然後讓張哲寧怎麽也意想不到會突然出現的奇葩李未央,立刻露出一個燦爛得就跟太陽下狗尾巴草一般人畜無害的笑容,變戲法兒似的從身後拿出一瓶酒和一條煙。


    “這酒是瀘州純陽洞洞藏了六十五年的上等好酒,煙也還算是湊合。”


    李未央笑眯眯的朝張哲寧走過去,很自然的把煙酒放在桌上,接著挺不客氣的從旁邊拖過一條椅子,一屁股坐一副和大家特別數落的做派,迴頭衝李慕兒露出個燦爛的笑容,“麻煩幫我弄副碗筷,謝謝。”


    愣愣出神的李慕兒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哦了一聲,本能的就要去找碗筷。


    這個舉動讓旁邊的路南等人緩緩鬆下一口氣來,他們並沒有見過這個外表和煦斯文彬彬有禮的男人,還以為是張哲寧的什麽朋友,卻不知道這人在張哲寧眼裏無疑於洪水猛獸。


    本來想要阻止李慕兒的,可張哲寧轉念一想,覺得李未央這家夥今天來感覺怪怪的,就打算按兵不動,看看他到底想搞什麽幺蛾子,這裏是自己的主場,就算他李未央神通廣大,要是敢搞出什麽動靜,也肯定不能毫發無損全身而退。


    因為從他剛一路麵,江湖經驗頗為豐富的孔文就一言不發的朝外邊走了出去,估摸著這會兒東郊幾百號混子已經“全城戒嚴”。


    “大家好,我叫李未央,木子李,未央宮的未央,你們可以叫我小李,或者是未央就行了!”


    不得不說,李未央那張人畜無害的幹淨臉龐,笑起來的時候特別迷人,別說女人了,就算樊勝軍這類猛人也自然而然的產生一點好感。


    然後李未央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眾人也跟著禮貌的碰杯然後把手裏的酒一口幹掉。


    接著李未央就開始滔滔不絕,他的話很多,但絕不是林蕭那種咋咋唿唿毫無營養的瞎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論今,再到當今世界格局,言語中帶著輕鬆詼諧的幽默,偶爾穿插一兩個無傷大雅的不損不素的段子,讓人哈哈大笑之餘,不自覺的都把焦點放在了這個突然造訪的陌生人身上。


    不得不說李未央真就是人中龍鳳,無論言談還是舉止都無懈可擊,他並不是那種生硬到刻板的機械式禮儀,也不是毫無素質的那種放浪形骸,而是巧妙的將兩者融合在一起,給人感覺既不刻板又不庸俗。


    總之就是一個意思:和這人打交道舒坦!


    就連一向對這群大老爺們兒之間話題不怎麽感興趣的李慕兒和蘇薇薇都情不自禁的站在一旁側耳傾聽。


    然後他接著又跟樊勝軍等人劃拳,喝酒爽快,酒量也奇好無比,很快和眾人打成一片。


    倒是旁邊一直新生警惕從而有些繃緊的張哲寧,像是個外人一般,直接被眾人給忽略掉了。


    “這酒不錯!”


    林蕭一口氣喝了一小杯價格說出來肯定讓他瞪大眼珠子的瀘州純陽洞洞藏六十五年的扔人間佳釀。


    然後又隨手拆開李未央帶來的那條沒有任何標識,光禿禿金色盒子裏裝著的煙,道,“你這煙啥牌子的,怎麽連個字兒也沒。”


    說這話的時候,林蕭一臉的優越感,從自己兜裏掏出一盒重話,遞了一根給李未央,“來,抽我的,大中華,這煙檔次還行!”


    結果旁邊見識頗廣的方一鳴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種周身隻有個盒子,沒有任何文字也沒有任何標識的煙,的確看不出任何品牌,但這種沒有任何標識的煙的性質隻用兩個字來總結就無比精準:特供!


    什麽叫特供?用古代打比方,那就叫貢品!


    能搞到這種煙的人,隻是有錢還不行,像是有些暴發戶,身價好幾個億,也別想碰這種煙。


    而李未央也遠沒到手眼通天能隨時抽特供煙的地步,這還是紅鯉祖奶奶幾個月前扔給他的唯一一條,這才他把這條他自己都舍不得抽的煙帶來,足以看出其誠意。


    酒過三循菜過五味,不明真相的樊勝軍等幾兄弟已經開始摟著李未央的脖子稱兄道弟了。


    林蕭還豪言壯語的放出話,“哥們兒,以後你要是碰見什麽麻煩,隨時給我打電話!”


    張哲寧聽了這話更加感覺惡寒,心想如果讓林蕭知道他現在聲明要“照顧”的年輕男人,僅憑一己之力就把一個在蜀都根深蒂固的老油子收拾得服服帖帖,一分鍾玩兒的錢都是幾百萬上下,一手緬甸拳足以輕易撂倒十個林蕭加起來,不知道他還會不會豪言壯語的表示要“照顧”人家。


    張哲寧不知道李未央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察言觀色已經到一個境界的他,在一旁冷眼旁觀了許久,也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像是李未央這次來就真隻是為了喝頓酒而已。


    這群大老爺們兒一直喝到淩晨兩點鍾才晃晃悠悠的散去,臨走的時候,林蕭還特意囑咐了張哲寧一句,“你的這個朋友不錯,待會兒讓他住我酒店的總統套房去,所有開銷算我的。”


    人都散去了,一早就看出些端倪的方一鳴也很識趣的說喝得有點多了,先迴房間睡覺。


    然後就隻剩下了張哲寧和李未央。


    “直說吧,什麽事兒。”張哲寧就算一直沒從李未央臉上看到半點蛛絲馬跡,也肯定知道這家夥不會閑的無聊來找自己喝酒。


    李未央也挺直接,衝張哲寧露出個人畜無害的笑容,“哥們兒,商量個個事兒,那花標場,能不能暫時先給我一下。”


    “你覺得呢?”


    張哲寧也輕輕一笑,敢情這家夥賊心不死的依舊惦念著這家花標場,然後眯了眯眼,“你想反悔?”


    李未央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用一種夾雜著些許玩味的語氣道,“我知道現在外邊都是你的人,不過如果我現在來個魚死網破的話,至少你,還有這間房子裏的人,一個都活不了。”


    張哲寧十分讚同道,“我相信,不過我更相信,一個不缺錢的人,會為了區區一間花標場把命給搭上。”


    李未央楞了楞,突然哈哈大笑,竟然很親昵的用一隻手搭在張哲寧的肩膀上,笑道,“開個玩笑呢,不過我要那間花標場是真的,我現在特別真誠的和你商量,你就先讓給我玩兒幾天唄。”


    張哲寧感覺越來越一腦袋霧水,這家夥屬狗的啊,變臉比翻書還快。


    “不行。”張哲寧跟不上對方思維,猜不透對方這完全不符合邏輯的套路,隻能以不變應萬變。


    “哎呀呀,哥們兒,別這樣啊,就玩兒三天,最多三天我就把場子還給你。”


    一麵說著,李未央一麵嘿嘿笑著給張哲寧又是點煙又是敬酒的,儼然一副要找別人借錢的做派。


    張哲寧是越來越搞不明白這人到底什麽目的了,不由的皺眉道,“你他媽到底啥意思,別拐彎抹角的!”


    李未央一臉認真,“我已經說了啊,就是想讓你把花標場給我玩兒幾天,然後我再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張哲寧心裏暗罵一聲我靠。


    這他媽什麽邏輯?花標場又不是衣服,你要是喜歡可以拿去穿幾天。


    這就像是一幢房子一樣的,你說麻煩把房子過戶給我,就過戶個幾天,讓我感受感受,完了我立刻再過戶還你。


    “我有點兒累了,你要還沒喝夠的話自己慢慢喝,我迴房間睡覺了。”張哲寧隻好使出殺手鐧,逼這個家夥把真實目的說出來。


    “哎,別啊!”


    李未央一把拽住張哲寧,似火燒了屁股似的撓了撓頭,突然眼珠一轉,道,“要不這樣,你不就是怕我不還嘛,我這裏有份私募基金,先轉讓給你,等我把花標場還給你,你再把基金還給我。”


    說著,李未央也不囉嗦,連忙從旁邊拿出手提電腦,啪啪在裏邊敲入一個賬戶,指著屏幕上一大堆眼花繚亂的數據,“你看,這個抵押足夠了吧!”


    張哲寧不懂什麽基金,隻知道這玩意兒就是合法的賭博,甚至比賭博更猛烈,驚心動魄的時候,一秒鍾就能讓你坐好幾次過山車。


    所以他自然看不懂屏幕上這副眼花繚亂的各種數據和線條的並且不斷變幻的圖案。


    “要不這樣,為了表示誠意,喔現在立刻就把基金的所有權轉給你,你考慮一晚,明天我再過來找你。”


    李未央看著張哲寧對電腦屏幕上的內容一點反應也沒有,以為對方是看不上他的這份私募基金,顯得有些怏怏,極不情願的起身,像是個孩子似的瞥了瞥嘴,“要是你覺得抵押還不夠的話,我待會兒迴去再倒騰幾支股票,明天一起帶過來給你。”


    然後李未央就留下一個賬戶名稱和一個密碼,就唉聲歎氣的提著電腦離開了。


    張哲寧看著那張便簽紙上的一串複雜數字,一腦袋的霧水,怎麽也感覺和李未央這朵奇葩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有種和外星人交流的感覺。


    不過直覺告訴他,李未央肯定不是再找他圖個樂,想了想之後,立刻去敲方一鳴的房門。


    雖然借口迴房睡覺,但卻一直保持警惕留意外邊一舉一動的方一鳴立刻將門打開。


    張哲寧遞給他那張紙條,把李未央剛才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方一鳴立刻打開電腦,然後輸入網址,敲入那個複雜的賬戶和密碼,大概看了一分多鍾後,表情漸漸變得僵硬,兩個眼珠子瞪得圓圓的。


    “咋了?”張哲寧一頭霧水的問道,


    方一鳴咽了一口唾沫,緩緩扭過頭,看著張哲寧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道,“這家夥腦子有毛病吧,你知道這份不斷上漲的基金,就算我現在立刻將它拋售出去,能值多少錢不?”


    然後方一鳴緩緩說出一個數字,瞬間就讓張哲寧整個人的石化了。


    對這方麵一竅不通的他,萬萬沒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數據和眼花繚亂的線條,竟然值錢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接著方一鳴又緩緩補充了兩個讓張哲寧差點眼前一黑一頭栽在地上的字。


    “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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