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噴子可不比刀,要是刀的話,幾兄弟肯定二話不說就衝上去拚命。


    沙噴子的威力不大,一般不會直接把人打死,但是在如此近的距離,那三個人隻要一樓火,幾兄弟身上立刻會嵌滿密密麻麻的鐵砂子。


    “挺牛逼唄!”


    王二麻子那張大餅臉,就像是被沙噴子打過一般,坑坑窪窪的,他今天明顯是有了準備,猜到了張哲寧等人肯定要來複仇。


    啪!


    王二麻子一巴掌摔在樊勝軍臉上,“你挺牛逼唄,牛逼一個我看看?”


    樊勝軍瞪紅了雙眼,但理智還是戰勝了衝動,隻能強忍著一腔快要爆炸的怒火。


    緊接著,王二麻子又挨個給幾兄弟扇了幾巴掌,打得啪啪作響。


    隨後眼裏閃過一抹陰狠,看著幾兄弟陰笑道,“今天呢,我本來琢磨著卸你們幾條胳膊腿兒的,但是我突然改變注意了,我心情比較好,放過你們一把,不過吧,你們大晚上的,那麽多人跑來騷擾我睡覺,我總得正當防衛一把,不然法律上說不過去。”


    瞧見沒?王二麻子這個大字不識一籮筐的人,還扯上法律了。


    隨後,他一招手,惡狠狠道,“給我砍,每人砍三刀以上!”


    一群小弟二話不說,衝過來對著幾兄弟就開砍,不過很明顯,他們都沒有下死手的膽量,都是衝著胳膊大腿等不致命的地方砍。


    幾兄弟每個人身中數刀,卻是沒一個人吭一聲,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


    王二麻子哈哈大笑,“你們幾個聽著,以後每個人,每個月按時給我交三百塊錢上來,我以後保證不找你們麻煩,要是誰敢違背我旨意的話,別怪我王二心狠手辣,滾吧!”


    王二麻子心裏感到十分痛快,有種君臨天下的感覺,竟然連旨意這個詞都用上了,估計他已經把自己當成了紫禁城裏的皇上。


    幾兄弟渾身是血迴到刺蝟頭的住處,蘇薇薇見了差點沒尖叫出來。


    “你們怎麽了!”蘇薇薇急得都快哭了。


    刺蝟頭虛弱的擺了擺手,“沒事兒,你快幫我們把藥箱拿來。”


    “要不要去衛生所?”蘇薇薇一臉的焦急。


    “不用,把藥箱拿來就行,皮外傷而已。”


    刺蝟頭等人從小就是混子,身經百戰,對於自己身上受傷的嚴重與否非常清楚,身上的刀傷看起來有些滲人,不過王二麻子那邊都沒敢下死手,所以都隻是不嚴重的皮外傷,稍微處理一下就行。


    “我要殺了王二麻子!”樊勝軍在包紮的時候瞪圓了眼睛,吭哧著鼻子,就跟一頭發狂的野獸一般。


    幾人一麵包紮傷口,一麵商量著怎麽找王二麻子報仇。


    他們認識王二麻子那麽久,還從來不知道王二麻子手裏竟然有著沙噴子這樣的熱武器,戰鬥力強弱一下就分出了高下。


    而刺蝟頭這邊最厲害的武器也隻不過是路南身上的一把三菱軍刺,就裝備而言,雙方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刺蝟頭,安小天,林蕭,樊勝軍各抒己見,說什麽的都有,不過總結起來就是一個辦法:和王二麻子拚了。


    而阿三,路南,還有張哲寧和方一鳴則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咬人的狗,總是不喜歡叫喚的。


    阿三依舊聳拉著眼皮,標誌性的大煙鬼的表情,一言不發的蹲在角落抽煙。


    阿三此人有個特點,就是不喜歡坐,而是喜歡蹲,而且抽煙也很有特點,別人都是食指和中指夾煙,而阿三則使用食指和大拇指捏住煙嘴,並且總喜歡抽那種劣質的,不帶過濾嘴的煙卷。


    路南則是一臉慘白的嚇人,嘴角一抽一抽的,看上去特別滲人。


    張哲寧和方一鳴則是早有默契,兩人麵無表情,一言不發。


    待得各自散去,迴到住處之後,張哲寧才開口,“一鳴,這事兒咋辦。”


    方一鳴點了一根煙,長長吐出一口煙霧,道,“我們得搶先下手,不然阿三和路南肯定得鬧出人命,我能看出,今天他倆雖然沒說話,但都是憋著勁兒的想殺人,如果鬧出人命,這事兒就鬧大了。”


    張哲寧讚同的點了點頭,他也看出,刺蝟頭等人雖然天不怕地不怕,這幾人中真正的狠角兒,卻是阿三和路南,這點從他們的眼神中就能看出。


    從和刺蝟頭的這幾個兄弟接觸下來的這段時間,張哲寧算是對這幾個兄弟了解了七八分


    他們每個人都是鐵骨錚錚的好漢,就連安小天,雖然伸手和膽量都弱了點兒,但是碰見事情就算嚇尿褲子了也要硬著頭皮上的那種。


    如果說這群人是一群猛獸的話,那阿三就是一條不折不扣的毒蛇。


    這個人不苟言笑,廢話也不多,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但是卻十分喜歡玩兒陰的,聽刺蝟頭說過,他們在家鄉的時候,有個人得罪了阿三,足足被阿三陰了三次,每次至少都是骨折。


    最恐怖的是,那個人至今為止還不知道是誰幹的,可想阿三此人的城府和隱忍。


    如果說阿三是隻毒蛇的話,那路南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蓋世魔王。


    這家夥發起瘋來簡直不要命,不要命的人有很多,但路南不僅可以不要自己的命,也敢要了別人的命。


    別看他斯斯文文的,在這幾兄弟當中是最愛幹淨的一個,喜歡穿白襯衣,身上隻有有一絲泥點子和一絲褶皺,他都不會穿。


    但就是這麽一個人,卻偏偏是個蓋世魔王。


    這幾兄弟是當初在家鄉犯事兒了跑路來蜀都的,而那次把事情捅破天的,正是路南。


    據刺蝟頭說,當時他們和一群人起了爭執,雙方動起手來,對方人多勢眾,幾人被打得夠嗆。


    突然之間,路南一下就給逼急了,不知道從哪裏抓來一坨滿是棱角的混凝土塊,抓住一人的頭發,就死命的用混凝土疙瘩猛砸那個人的後腦。


    就連當時在場的猛人樊勝軍現在說起這件事都還是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他的原話是這樣的,“他媽的,我就沒見過這麽狠的,路南砸那人腦袋的時候,臉色白得比白紙還要白,一下一下的,咚咚作響,所有人都給震住了,鮮血四濺,那人早已癱軟失去了知覺,可是路南任然拽著他的頭發紅著眼睛一下一下的猛砸,要不是當時我反應快,急忙衝上去把路南抱開,那個人的腦袋那天非得被砸成碎末不可。”


    幾兄弟都知道事態嚴重,就連夜跑路了,後來知道那個人命大,人是活著,不過卻成了植物人。


    刺蝟頭那天運氣好,因為有事兒沒在現場,所以後來才沒跟他們一起跑路,但當地也呆不下去了,才跑去張哲寧當初那所學校繼續上學。


    張哲寧和方一鳴都是有頭腦的人,雖然當時沒說話,但是彼此之間已經有了默契。


    方一鳴道,“我覺得王二麻子對付安小天,肯定不是偶然,他剛才說讓我們每個月給他交保護費,說明他蓄謀已久。”


    這點張哲寧也想到了,點頭道,“王二麻子對付咱們,隻是一個開始,我覺得這件事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先示弱,忍著。我相信王二麻子對付完我們之後,肯定要去找蔡老虎的麻煩,到時候我們再來個坐山觀虎鬥。”


    方一鳴聽完之後,歎息一口道,“你說的這個,的確是最好的辦法,但是這個辦法卻行不通。”


    張哲寧也麵露無奈的點了點頭,苦笑道,“因為對於刺蝟和他那幾個兄弟來說,我倆是後來的,我們沒有資格指揮他們,他們也沒有義務聽我們的安排。”


    “但是他們的確是一群響當當的好漢,這群朋友,我方一鳴交定了!”


    方一鳴重重把煙頭扔在地上,道,“我估摸著路南和阿三現在正憋著勁兒要了王二麻子的命,一旦鬧出人命,這事兒就大條了,我不能看著他倆為這件事送命或者跑路。”


    張哲寧笑了笑,“所以,這事兒得咱倆去幹。”


    王二麻子手下有二十幾個小弟,還有三把威力強大的沙噴子,硬碰硬肯定不行。


    但張哲寧和方一鳴是何等人物?他們肯定不會傻到就這麽提著片刀衝進去送死。


    張哲寧撿了一塊滿是棱角的石頭,方一鳴揣了一把軍用匕首。


    兩個人埋伏在王二麻子家大門口的一堆柴火後邊。


    王二麻子正在家裏舉行慶功宴,喝酒劃拳好不熱鬧。


    淩晨三點多的時候,一群人才喝得醉醺醺的從王二麻子家離開。


    王二麻子也徹底放鬆了戒備,他肯定想不到,對方會接著就給他來個迴馬槍。


    送走眾人後,王二麻子光著膀子,叼著煙,哼著小曲兒往裏屋走,準備好好睡上一覺。


    他今天心情特別好,張哲寧和方一鳴的猜測一點沒錯,王二麻子早就有想一統東郊的誌向,今天收拾刺蝟頭等人,隻是個開始,而且他覺得挺容易的。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的大鐵門突然響了兩聲。


    “誰啊,不是說明天再聚嘛!”王二麻子以為是他的小弟。


    “王哥,我鑰匙落你家了。”外邊傳來一個聲音。


    “操,明天再來找!”王二麻子很是不耐煩。


    “王哥,沒鑰匙我沒法迴家啊!”外麵那個聲音道。


    “操,真他媽麻煩!”


    王二麻子一臉不耐煩,五步三晃的走到大鐵門麵前,然後把門打開。


    噗!


    他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的人是誰,就隻感覺肚子一涼,卻是一把明晃晃的軍用匕首狠狠紮進了他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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