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疚

    一大早醒來後,被子裏濕濕的全是汗,不過病痛已奇跡般地消失了,感覺一身輕鬆。多半是平時吃東西太沒規則而造成的胃痛。這段時間很少吃飯,經常躺在床上邊吃零食邊看小說,打發無聊的時間。

    “醒啦?看起來好多了,沒事了吧?”靜靜洗完臉後看到我坐在床上發呆,走過來關切地問我,杜蘭她們去跑步了,近段為了減肥每天早上她們倒是很堅持。

    我點了點頭,還在努力迴想著昨晚發生的事。

    “對了,昨晚林帆送你迴來的時候說了些奇怪的話,搞的我莫名其妙的。”

    “啊,他和你說什麽呢?”我馬上變得緊張起來。

    “他好象問我你的病情怎麽樣,還說什麽‘你下午不是陪她去醫院了嗎?’很緊張的樣子,感覺怪怪的。”

    “那你怎麽說了。”

    “我就說沒有啊,下午我都去上網了,哪有陪你去醫院啊。”

    我無力地癱靠在牆上,心想這下完了。

    “不過他又說叫我不要騙他了,說你自己都告訴他了。我想可能你又在搞什麽惡作劇,所以就吞吞吐吐地說要他直接問你自己比較好,他沒說什麽就走了。”

    我馬上又來了精神,情不自禁地在靜靜的臉上親了一口:“你真聰明!”

    “這還用說!不過老實說,你又在玩什麽新花樣,居然能把一向那麽冷靜的林帆急成那樣,連臉色都變了。是不是騙他你得了什麽病?”

    “所以我說你聰明嘛。我對他說得了胃癌。”

    “什麽?你這麽說也太誇張了吧,會不會有點過分?要是穿幫了,恐怕他就不會原諒你了。”靜靜驚訝於我的玩笑越開越大。

    “管它那麽多了,以後的事情誰也無法預料,所以最好不要去想它。”我一向隻在乎眼前的快樂,做事情往往不去考慮後果。“還有,今天開始,你得幫我對林帆撒謊,不能讓他看出破綻來。”

    “又拉我下水,老實說,你是不是愛上林帆了?”

    我沒出聲,正在考慮要不要向她們承認這個事實。

    “你不說我們三個也早知道了,前兩天你不在的時候我們還在宿舍議論這件事情呢。喜歡就喜歡唄,有什麽不好意思承認的。不過杜蘭好象也挺喜歡他,這段時間你常一個人和林帆在一起,她好象很不高興。”

    “真的嗎?”早就知道的我裝出一副吃驚的表情,“杜蘭喜歡的人不是宋安嗎?”

    “切,你也知道,宋安根本從沒主動給她打過電話,也許啊,隻不過是杜蘭口中的說詞罷了。不過知人知麵不知心,你知道別人心裏怎麽想的!”

    過了那段做飯的新鮮期,由於討厭炒菜時的油煙味,也越來越覺得麻煩,前不久,我們把租來的房子退掉了,鍋碗瓢勺也全部被靜靜帶迴來送給了她老鄉。也就從那時開始,在不知不覺間,我們的四人幫集體出動的次數大大低於從前,總是我和靜靜倆人一起、杜蘭和小芳一起的機率比較大,大家在一起的時間少了,雖然照樣一起上課下課,一起談笑風生,話題卻明顯沒有以前多。

    靜靜說話的口氣隱隱含有對杜蘭的不滿,這令我感受到一種危機。

    “不管怎麽樣,我們四個都是最好的朋友。而且杜蘭當然有喜歡林帆的權利。”我馬上講明原則,她們三人是我一生中最要好的朋友,一年的相處下來,就像親人一般,任何時候我都不願意失去她們,而且我相信,雖然日常生活中會時而產生矛盾的火花,但這份友情在她們每個人的心裏一樣重要。

    “這個當然,其實,我也很喜歡林帆。”見我錯愕的表情,靜靜馬上又補充說道。“當然,並不是含有太多愛的那種喜歡。”

    “那也就是多少含有一點愛了。”我抓住字眼調侃她。沒想到她竟然爽快地承認了,不過她又說:“其實我對自己的感情很理智的,真的,不騙你,雷蕾。我不會很癡狂地去愛一個人,更不會像杜蘭那樣單方麵地付出,這方麵,我看得很開。就像上次吵架後王勇波說要分手一樣,我頂多失落一兩個小時,但心裏不難過。”

    這丫頭一副老江湖的樣子讓我忍俊不禁,不過憑著對她的了解,我相信開朗的她完全能有這份灑脫。

    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我們以為是她們跑步迴來了,可沒想到進來的竟然是林帆。我馬上裝出虛弱的樣子。

    “今天我已經請假不去上課了,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他對我說。

    我嚇了一跳,忙說:“不用了,再檢查也沒有用。而且醫生說這病是一陣陣發作的,我現在已經不痛了,感覺很好。”

    想了想,他說:“去看看吧,一定是醫院搞錯了,無論如何,我不相信這是真的。”

    我向林帆身後一臉賊笑的靜靜投去求救的目光,可她完全一副看熱鬧的表情。

    “醫院讓我有一種死亡的恐懼感,我好害怕,求求你了,我不要去。”我隻好裝出比生病時更可憐的表情來。

    “既然生病了就要勇敢去麵對,去和它做鬥爭。聽話,起來和我去醫院。”他像哄小孩一樣地哄著我,靜靜睜大眼睛對我做出誇張的表情來,她一定是想不到林帆也會有如此溫柔的一麵。

    “不管怎樣,我就是不去醫院。而且馬上要期末考試了,我要去聽複習課,才不想下學期交錢補考呢。”

    “林帆,醫生也說了,這裏的檢查設備不是很先進,我看不如過段時間再讓雷蕾抽空去長沙的湘雅醫院檢查吧。”可親可愛的靜靜終於向我伸來了援手。

    “是啊是啊,等放暑假後,我一定讓爸爸帶我去長沙做一個比較全麵的檢查。”我馬上接著靜靜的話向他承諾。他終於無奈地歎了口氣:“那你一定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不要再吃那麽多辣椒了。”

    麵對林帆的擔憂和無微不至的關懷,我的心底充滿了內疚,同時也充滿了對謊言揭穿以後的恐懼。

    戀愛的泥淖

    期末考試再次開始,這兩個星期以來,林帆每晚都陪著我上晚自習,我也明顯聽話了很多,不再把小說背到教室去了。林帆不再向以前那樣逼我做題,而是時不時的轉頭問我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我說現在屬於病情的穩定期,感覺還算不錯。期間因為怕引起他的懷疑,利用一次吃零食吃壞肚子的機會,在他麵前表現了一次發病的跡象。

    出於對林帆的內疚,我很自覺認真地複習著,因此沒有跟著靜靜她們去學校門口買專門用於作弊的小紙條,相信這次考試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林帆經常在晚自習後提出陪我出去散散步,說有益於身體健康。偶爾也會去河邊的西湖閣蕩秋千。隨著他陪我的時間越來越多,我竟變得越賴越溫順,同時也對他越來越依戀,隻要一天沒見著他,就會覺得很失落,我在戀愛的泥淖裏越陷越深。

    期待

    漫長的暑假在我無盡的等待中終於結束了,林帆在迴家之前一再囑咐我要到長沙去看病,迴家後他每天都打來電話問我什麽時候去檢查,我總推說身體狀況很好,為了不讓爸媽傷心,不想告訴他們,並囑咐他千萬不要在電話裏和我爸爸媽媽提起這件事情。

    “可是病總不能老拖著啊,要不我過來陪你去長沙吧。”看得出來,林帆被我的推脫弄得很不耐煩。

    “不用了,我過一兩天就去。”我一聽急了。

    暑假過了一大半,眼看再拖下去恐怕林帆就真的要從遙遠的地方跑過來了,我隻好在電話裏對他說去檢查過了,但結果還不是很確定。

    “由於現在的病情不是很嚴重,我懷疑是在胃癌的早期,所以檢查不出來。”我說。

    “傻瓜,也許根本不是癌症呢,你要這麽想才對。你那麽活潑可愛,這根本就不是你應該得的病。”他說。

    我在等待中期待著快點和林帆見麵。溫馨出租屋

    第三個學期開始的時候,杜蘭帶了台新手機來到學校,成為搶先領導時代潮流的一批人之一。從此,她每天抱著手機在被子裏和宋安煲電話粥,說著肉麻的情話。奇怪的是,她一會對著宋安計劃著美好的未來,要對方迴家來開一個小店過日子。起勁地問宋安開什麽店好。

    聽得出來對方不怎麽感興趣,但是她的熱情一直很高。可一會他又會對著電話說什麽你一個高中生,我嫁給你真是你的榮幸。還時常騙他有好幾個人現正在追她,“你宋安算什麽?我還不一定會嫁給你呢,最好對我的表現好一點,多給我打幾個電話。”

    那一天杜蘭給宋安打手機被一個女孩子接了,她哭著和宋安吵了半天,然後一個人冒著雨去操場跑了兩個小時的步,我們好不容易把她拉了迴來,迴來後他又打電話過去,嚷著讓宋安向她道歉。

    我想起杜蘭第一次和宋安聯係上時,拿200電話卡撥號時不住顫抖的手,也許她真的很愛宋安,但是她身為一名大學生的自傲又讓她時常說出一些傷宋安自尊的話來。

    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戀愛方式。人,是最矛盾的動物。

    林帆來學校後說我瘦了,我說:“你還好意思說我呢,看看你自己,臉瘦了那麽多,都沒以前那麽可愛了。”

    下午下課後,林帆在教學樓前等我,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我滿是疑惑地跟著他去了。

    他把我帶到一處四麵有許多樹木的小民房,一進門,裏麵還有一個小院子,院子四周是一間間屋子,他打開其中一間屋子的門,把我領了進去。

    “這是什麽地方?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我邊打量著屋子邊問他。

    房間不大,裏麵擺有一張床和幾個小矮凳,一張簡陋的桌子,但因為牆是新刷的,地麵還鋪上了白色的瓷磚,感覺特別雅致。

    “這是我新租的房子。”他孩子氣般地笑著。

    聽過他說的話,我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天,難道他要和我同居?可是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呢!這屋子看上去確實不錯,這一帶好象基本上都是學生租住的地方,而在外租房的學生,絕大部分是戀人們為了建築一個暖暖的愛剿。

    雖然大學生的同居風日益盛行,早不是什麽秘密,可我還是很緊張。

    “你是說,你……你要搬出來住?”我結結巴巴地說道。

    “哦,你不要想得太複雜,隻是我覺得食堂的飯菜不合胃口,外麵吃快餐又不夠衛生,所以想自己在外麵弄點吃的。我覺得你們上次自己做飯就挺好。以後你就和我一起到這來吃飯吧。你看,院子裏有石凳和石桌子,環境也很清幽,對你的身體應該多少有點幫助。”

    原來是這樣,我暗自鬆了一口氣,同時竟有些許的失望。

    “我們現在就去采購一些必要的餐具迴來吧。”

    “好!”我高興地說道,偕同他鎖上門走出去。他輕輕挽起我的手,像所有戀人那樣的甜蜜。

    我愣了愣後,用兩隻手抓住他的手臂,靜靜地將頭靠了過去。

    曾自己在小說裏寫過這麽一段話:

    春天是孕育愛的季節,因為一切充滿了生機;

    夏天是發生愛的季節,因為到處充滿著火熱;

    秋天是收獲愛的季節,因為萬物皆已成熟;

    冬天是感受愛的季節,因為愛能融化冰雪。

    因為有愛,一切都那麽地溫馨和自然。

    終於戀愛了,我欣喜地想。

    幸福的定義

    林帆不讓我去食堂吃飯,每天下課後親自做菜給我吃,我向來挑食,吃菜隻注重口味,而他比較注重營養。他每天弄的什麽冬瓜排骨湯,西紅柿炒蛋,都是我最不愛吃的,可是他說要多吃些這個才會有營養。

    也許是他在菜裏加入了愛,我也吃得津津有味。不過他不再讓我吃辣椒,這可苦了我,我可是吃辣椒吃上癮了,一餐不吃就像沒吃飽飯一樣。不過十來天後,竟然也習慣了。

    林帆對付我,像是有一種神奇的魔力。

    大二的日子比起大一來要好過得多,原來那些學生幹部和老師們,都隻會在大一的新生那打主意,許多規矩就是針對新生們製定的,比如說必須上晚自習。大二、大三的學生們再不受此等硬性規定的要求,對於在學校混過一年以上的老油條們,他們也無力管理。因此我們現在看到那些規規矩矩排隊做操、上晚自習的新生們,覺得他們就像傻逼一樣,我們忘了,自己也是從傻逼時代走過來的。

    林帆照樣要求我上晚自習,不過地點改在了出租屋裏,我們像古代文人一樣,一起給小屋起了個好聽的名字——簡草居。

    每當背英語單詞背累的時候,我會輕輕靠在林帆身上睡覺,他摟著我,繼續看他的書,知道快十點鍾,他喚醒我說:“該迴去睡覺了。”

    我起身和他一起熄燈鎖門,從院子裏那個大大的葡萄架下走出門去。

    往往在這個時候,會遇上手挽手從學校歸來的情侶們,在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不在乎明天的樣子,緊緊抓住身邊所擁有的,也許,這就是我們對幸福的定義。

    寢室夜話

    這天晚上從簡草居迴到宿舍已經是十點半了,在宿舍裏和大家聊天。

    “對麵宿舍昨晚兩三點鍾的時候進去了一個男的,把其中一名女生強奸了。”杜蘭將從他老鄉校衛隊的王飛那裏聽來的消息告訴我們。李賽蘭當即誇張地尖叫起來。

    “怎麽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宿舍裏那麽多人!”這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不知道,反正學校已經知道了,好象是哪個受害的女生親自去學校報的案,不過學校封閉了這個消息。聽說那個男的手裏拿著刀,她們宿舍的人一個個嚇得蒙著頭不敢出氣。”

    “你怎麽不問問你老鄉他們的保衛措施是怎麽做的?”我不滿地說。

    “這個怎麽說呢,你也知道,學校後麵準備擴建的一大片荒地,連圍牆都沒有,還有和後麵當地民房連接的地方也沒有圍牆,宿舍樓的守衛又不值夜班,別人很容易闖進來的。”杜蘭忙不滿地替他的老鄉叫屈。不過以我看來,還是學校的安全措施落實得不到位,這是主要的責任。不過盡管心有不滿,也輪不到我來管這些。

    “我覺得她們宿舍的人未免也太軟弱了,就不相信七八個人聯合起來會敵不過一個男人。”李賽蘭說。

    “也不能這麽說。那男的拿著刀子,自然讓人心生恐懼,連那個被強奸的女生都不敢多加反抗,更別說其他的人呢。現在的社會會挺身而出的人已經很少了,不是到處有報道說某某抓小偷、製止搶劫受了傷,圍觀的群眾沒有一人上前幫手的嗎?這就是犯罪分子們如今敢越來越囂張的原因了。”靜靜將現象延伸到了整個社會。

    “我看八成是那女生自己在社會上亂混,得罪了人才對,要不別人怎麽偏爬到我們四樓來作案呢?”我覺得這次靜靜說的話很有道理。

    大學就像是一個小小的特定社會,校園裏,真是什麽事情都會發生,也讓我們大開眼界。昨天就有一個男生站在女生宿舍的陽台上,和那個女生做《泰坦尼克號》裏麵飛翔的動作,結果不知怎麽摔下樓去,手都摔斷了,女生在一邊哭得要命。昨晚我們就由討論這個事情開始,一直說到雞腿是油炸的好吃、還是燒烤的好吃。

    “真想嫁一個見義勇為的英雄。”李賽蘭坐在床上,兩眼直瞪著天花板發光。她最近總是背著個雙肩的書包一個人去大街上瞎逛,一出門就是一整天,有時候她會迴來和我們說在哪裏吃了碗很好吃的酸辣粉、在哪個小店買了條很貴的皮帶,唧唧喳喳說個不停。有時候迴來後會整個晚上一言不發會。有一次我中午出去的時候,看到她一個人扮出一副很憂鬱的表情坐在河邊的草地上,傍晚的時候再次出去,看到她還坐在那裏。一段時間她麵對著我們時冷若冰霜,一段時間又主動搭話,熱情似火,比誰都能說。

    據說她和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正處於愛情的邊緣地帶,那男的經常給她打電話,還寄錢給她,她每次一接到那個名叫劉偉的男人的電話,就會興奮不已,話也明顯地多起來。但她說他們不是戀愛的關係,隻是兄妹之情。後來又承認劉偉有追她的意思,她很害怕,因為她不敢接受,更怕拒絕會失去這份友情。

    我覺得她在某些地方和我有共同點,其實她挺孤單的,就像高中時代的我。但杜蘭她們不能理解她偶爾的行為,經常吵架後在背後叫她瘋子。

    每個人的愛情都會經曆那種模糊不清的感覺,我相信李賽蘭一定也愛上了劉偉,隻是還不自知而已。不過正處於極端的愛情幸福中的我,無暇去管她的餓閑事,在我看來,世上沒有比我的林帆更好的男人了。

    “英雄,英雄可不是那麽好當的。你嫁英雄,小心嫁過去沒多久就守寡啊。”靜靜毫不客氣地說道,“還是嫁個有錢人比較好,可以少奮鬥十年,這不正是現代的大學生們努力追求的目標嗎?”

    “哎,你別說,我昨天還真在網上看到了這方麵的一些言論。聽說一名名牌大學的女大學生,從大二開始就滿門心思地想嫁入豪門,為此她不斷收集這方麵的資料,英語單詞背不了幾個,全中國財富排名前一百名的名單倒是倒背如流,而且千方百計地了解富人們的生活方式,學習茶道,社交,走路、吃飯的姿勢等等,她也坦言是為了將來嫁如豪門做打好基礎。現在想想,大學生也就這個樣。”小芳也來難得地感慨一番。

    “各人有各人的生活目標和方式,這也是被社會逼出來的。不管別人用什麽方式去生活,隻要不違犯法律,我都是可以理解的。不少妓女們也是有苦衷的,我同樣能理解她們。”我發表自己的觀點。

    “哎,我們以後能做什麽呢?想想真是讓人鬱悶啊。”靜靜歎口氣,拿出一根煙來點上。

    “李靜靜!”我吼道,“別忘了宿舍還有這麽多人不抽煙,不要讓我們受你的害。”她無奈地把煙放了迴去。

    “你隻要不抽煙的話,也許以後能做一名優秀的賢妻良母啊。”杜蘭說道。

    我說:“我讚同杜蘭的說法。”

    “我也讚同。”小芳說。

    “是啊,隻要嫁個有錢人,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同誌們,要是有朝一日本小姐當上了闊太太,絕不會虧待你們的,到時候盡管來找我,我帶你們去吃香喝辣。”靜靜越說越興奮,仿佛她真的嫁了個有錢人。

    “那就叫那個陳建勇趕快學會如何多賺錢吧,光在那做白日夢是沒有用的。”我總喜歡在她熱情高漲的時候打擊她,似乎這已經變成一種習慣了。

    “誰說我要嫁給他了,世上有錢的人大把,就不相信我碰不到一個。”

    “我隻想以後能做自己喜歡的工作,就像自由撰稿人之類的。”我似在和她們說話,更像在自言自語。

    “這個想法不錯啊,我看你寫的小說,故事蠻有創意的,你的腦子裏本來就有很多古怪的東西,雷蕾,說真的,可以像這方麵發展哦。”靜靜就是這麽可愛,不管我怎麽打擊和冷淡她,她都會一如既往地支持我。也許這是個能讓我在白發蒼蒼迴首往事的時候,感動一輩子的女孩,碰到她,真的很幸運。

    “對了,有個問題要問你。你和林帆現在進展到什麽階段了。昨天晚上都沒迴來睡覺,老實說,是不是已經那個了啊?”靜靜笑得很神秘,其他人也都不說話,凝聽著我的迴答,我不禁想起電影《我的老婆未滿十八歲》裏那個修女說的話——女人都有雞婆的天性。

    我沒有料到靜靜會突然敢對我這麽大膽,還好上次什麽事情都沒發生,身正不怕影子斜。

    “沒有。”我斬釘截鐵地說道,不想多加解釋,免得越描越黑。

    “其實也沒什麽嘛,人家隔壁宿舍的阿嬌啊,人家昨天都去打胎了,你就不要不好意思說嘛,讓我們也學點經驗啊。”李賽蘭也許今晚是接到了劉偉的電話,顯得格外興奮。

    “想知道的話就自己去做吧,經驗不就有了嗎。”我不客氣地迴她,她馬上不說話了。

    “不過看林帆的樣子,我相信他不是那種人。”靜靜見我不高興,馬上又跳出來打圓場。

    “知人知麵不知心,林帆也不是什麽老實人,我上次還看到他和一個女的有說有笑一起出去買東西了呢。”杜蘭的聲音突然變得冷淡起來。

    我笑笑,沒有說話,也沒有把她說的話放在心上。對林帆,我有信心。

    “a片是什麽樣子的?有時候經過錄象廳的時候好想進去看看,可進去的都是男人,又不好意思。”李賽蘭突然說道。我想起她還和我有的一個共同點就是,總會冒出一些奇怪和大膽的想法。

    “其實,我也想看呢!幹嗎隻允許臭男生們看,就不允許我們女生看啊。”靜靜坐直身體,興致高漲。

    “不如哪天我們一起去看吧。小芳你敢不敢去啊?”杜蘭提議道,並不忘向小芳挑恤。

    “我有什麽不敢的。”小芳不滿杜蘭小瞧她,看來好奇心人人皆有啊。

    “那就明天好了,明天晚上大家一起去,誰不敢去誰是烏龜。”靜靜馬上敲定這件事情,大家都叫著說自己不可能那麽烏龜。

    很快時間到了零點,大家終於決定停止今天的夜話開始睡覺了,杜蘭下床將門反鎖上了,聽了對麵宿舍的那件事情後,大家都心有餘悸。

    睡得正香的時候,傳來了敲門聲,是潘娜迴來了。她最近不知道發什麽神經,老是拉著隔壁宿舍的一個女同學出去坐在下麵的草坪裏聊天到深更半夜才迴來,迴來後還要這裏翻翻那裏翻翻,弄得人家睡不塌實。我們幾次想朝她開戰都忍住了。這次把門鎖上算是有了一個報複的機會,誰也不願意去開,任她把門踢得一聲比一聲響,我們甚至聽到隔壁宿舍響起了不耐煩的叫罵聲。

    她開始一個勁叫賽蘭的名字,李賽蘭和她是老鄉,平時也就她和她關係近一點,被叫後隻好不情願地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從最裏麵的上鋪爬起來去開門。

    “處於我們的安全考慮,以後每晚睡覺前都會插門,你要麽早點迴來,要麽就不要迴來。吵得人家都睡不好覺。”杜蘭百般不耐地對她下起了通牒,她默不做聲。別以為她老實,她張嘴和我們吵的時候,有時候我們四個人對付她一個還應付不過來。

    脆弱的生命

    下午大家正在宿舍有說有笑的時候,潘娜陰沉著臉進來了,於是我們笑得更大聲。她呆呆地在床邊坐了好一會,突然對我們說:“你們還不知道嗎?劉秉掉到河裏去了。”

    一時間我們都放映過來他所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或者說懷疑自己聽錯了,突然變地安靜了下來,不約而同地反問她:“什麽?”

    潘娜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我們仍不相信,半天沒能發出聲音。

    “救上來了沒有?”靜靜馬上問蘇娜,似乎還沒想到事情的嚴重性。

    “已經掉進去一個多小時了,現在還在水裏尋找打撈。”潘娜有氣無力地說道,紅紅的眼睛好象剛剛才哭過,並且哭累了。

    潘娜一直暗戀著我們的班長。

    靜靜無力地倒在床上,口裏喃喃地說道:“不可能,這不是真的。”接著她開始大顆大顆地流淚,來到這個城市,這所學校,她一直把劉秉當作親人一樣看待。

    好幾分鍾沒有人說話,都在心裏默默地哀悼,劉秉是一個很善良也很得人心的好男孩、好班長,他一出事,大家都很難過。

    我走到靜靜身邊,她趴在我身上放聲大哭起來,“上午聊天的時候他還答應國慶節帶我去長沙玩的,還答應送我一雙漂亮的拖鞋。”她告訴我,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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