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姥爺也不示弱,樂嗬嗬地瞅著向姥姥的眼睛說道:「那是你姑爺,你要養著就養唄,我沒意見,給我口飯吃別餓著我就行。」


    向姥姥看著向姥爺的眼睛直發亮,而向姥爺也瞅著老伴直樂嗬。


    郝寶貝一家三口看著向家二老互相調侃完又深情對望,不由得心生羨慕。


    向家二老都在一起生活了六十多年了感情還這麽好,要是他們到了他們這個歲數也能有這樣的感情該多好啊!


    向珊和郝誌文此時也深情對望,想著有一天也能和向家二老一樣,能相互扶持走完這一生。


    措不及防被強行餵了兩把狗糧,郝寶貝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摟著笨笨的狗頭與它對視。


    唉!要是你是小白就好了,這樣也不用看他們秀恩愛了,可惜你不是他。


    郝寶貝摟著笨笨看著眼前的一幕不出聲,希望等他們兩對夫妻恩愛夠了,還能想起來這裏還有一個她。


    郝寶貝默默地將桌上的東西收起來,隻留下一本零用的存摺和這個房子的房產證沒動,見兩對夫妻膩歪個沒完,決定迴房睡覺。


    笨笨跟隨郝寶貝一起進了房間,又和鏟屎的玩了一會兒,趴在床腳和小主人一起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起,郝寶貝吃了頓美味的早餐,拎著小包和向珊一起先出門了。


    八點半銀行開門,向珊和郝寶貝第一個沖向櫃檯,將兩個存摺裏的錢全都提了出來,又存進了郝寶貝的卡裏。而向珊也把剩下的那個存摺裏的錢取了出來,以防萬一有人來查,這點錢都保不住。


    郝寶貝和向珊很快出了銀行,又向醫院走去。


    「媽,你放心好了,京都那邊沒有安全的地方放我就全存銀行,在銀行開個保險箱就行了,隻要拿著鑰匙就行。」


    銀行的保險箱可比家裏安全多了,廢那心操心放哪幹嘛?東西塞西藏的還不保險,就怕有小偷進來偷東西,全放進銀行就不用怕偷了,多方便!


    向珊搖了搖頭,「你不用告訴我,你自己看著辦就行,那些房子和錢都是你的,怎麽處理不用告訴我。」


    向珊可不愛操這心,就是閨女都花了也沒什麽,大不了再掙就是了,更何況閨女做事靠譜,還有底線,她才不會擔心她全花沒了呢!反而覺得全放閨女那裏安全點兒。


    郝寶貝笑著抱住了向珊的胳膊,很高興向珊能信任她,一點兒也不擔心錢和房子全讓她造吧了。


    兩人到達醫院時郝誌文已經先到了,見到向珊和郝寶貝娘倆進來立即抬頭看向她們。


    向珊隱晦地衝著郝誌文點了點頭,又看向床上的郝老太太。


    郝誌文看懂了媳婦的意思,也沒多問。


    他知道閨女和媳婦把事情辦完了,他這顆也就落地了。


    郝老太太早上沒吃東西,精神也不比昨天好,躺在床上閉眼正睡著。


    向珊瞄了一眼,就沒再關注。


    郝老太太要不行了,快的話也就這兩天的事兒,經過了昨天的事,她不想離她太近,怕自己忍不住噁心的吐出來。


    郝老太太做事太噁心人,都這個時候了還不給人留下好印象,死了也沒人惦記她,更沒人說她好。


    不多時郝誌立一家子也到了,而守了一夜的郝誌強困頓的揉了揉眼睛,強打精神和郝誌立說郝老太太的病情。


    郝誌強說完後打了個哈欠,而郝誌立和妻子劉芸對視一眼,心裏明白老太太要不行了。


    郝誌強剛和郝誌立說完話,張月帶著郝老爺子和郝麗夫妻、郝海夫妻到了。


    郝麗早兩年結的婚,而郝海還沒結婚,兩人商定明年再辦,等著郝老太太這裏有一定了再說。


    郝麗和郝海見到郝寶貝很高興,拉著她說了很多的話,大部分都是問她在京都的情況,說有事就吱聲,他們能幫的一定幫。又問了郝寶貝錢夠不夠花,不夠就說話,他們手上錢不多,可也別虧著自己。


    郝寶貝笑笑沒有拒絕他們的關心,和他們開心地聊了起來。


    從他們的言語中郝寶貝知道,大爺一家都很關心她,而她也知道不管怎麽說她的兩個大爺還都是明事理的人,隻是她不知道如果郝老太太因為她們一家遺憾地去世,他們還會這樣對他們嗎?


    既然不知道就放下一切包袱去暢聊吧,這樣的親情不知道會維持到什麽時候,得一時是一時,哪怕一會兒就要麵對他們的怒火,她也要在這個時刻和他們好好相處。


    幾人聊的開心,郝江郝山也很快加入進來。


    郝江去年也高考,可他考的不好,隻在市念了個大專,離家近,不用往外跑,正合他的心意。


    郝山學習還行,明年也要參加高考,一本是不用想了,二本挺懸,三本還是能考上的,隻是花錢太多,所以郝山最近很是刻苦,想考個二本能為家裏省點錢。


    郝寶貝知道後想幫忙,可想到再過三四天就是高考的日子了,她想幫也來不及了,隻能放棄了。


    幾人從小到大都沒有這樣毫無顧忌的聊天,這還是第一次,主要是沒時間,時間湊不到一起,過年時家裏老有事,沒一年能過好年的,而大的又不怎麽願意和小的玩兒,說話也說不到一起。現在有時間了,也都長大了,雖然沒在一起好好聊過天,可每一個話題都能說到一起去,都對這種血緣之間的聯繫感覺到很是驚奇,也都詫異自己居然能和其他人聊的這麽好。


    兄弟姐妹聊的開心,郝誌強三兄弟也滿意地看著他們,對他們能真心對待自己的兄弟姐妹很是高興。


    過了兩個多小時,郝靜和郝箏兩姐妹才帶著家人趕到。


    郝誌強一見她們到了,立即收起了笑臉,責怪地看向她們。


    「怎麽來的這麽晚?」


    郝靜不以為意,攏了攏耳邊的碎發說道:「家裏事多,幹完了就出來了。」


    郝誌強瞪了她一眼沒再多問。


    他知道郝靜說的都是藉口,她和郝箏就這麽巧的走到了一起?一次兩次巧合也就罷了,每次都那麽巧?擱誰誰信啊?一定又是來之前兩姐妹見了麵,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可不管她們說些什麽,郝誌強也不在意,都這個時候了,說什麽都沒用,該堅持的他不會妥協,該辦的事也一定不會因為她們的阻撓而不辦,全看他的心情。


    馬超跟在郝靜的身後,到達病房後就站在郝寶貝的身後,拉了拉郝寶貝的袖子。


    郝寶貝迴頭看去,馬超隱晦地掃了眼郝靜和屋裏的人,見沒人注意到他們,示意郝寶貝和他出去說。


    郝寶貝沒說話,又站了一會兒,抬腳先走出去了。


    郝老太太還沒醒,就是有話說也不會是現在,他們得等郝老太太睡醒了再說,半道打擾到老太太休息,郝老爺子第一個不讓他她。


    郝寶貝站在走廊上,離病房門口不遠,沒一會兒見馬超也出來了,抬腳向樓梯間走去。


    馬超緊隨其後,兩人走到樓梯間還沒等喘口氣,馬超就急切地拉住了郝寶貝。


    「寶寶,時間不多,你聽我說,有什麽話先別問,你自己好好想想辦法。事情是這樣的,我們今天早就出來了,我媽先和二姨見了麵,兩人商量了好幾件事。第一,姥爺以後跟誰過,按她們的說法以後還跟大舅過,也不出錢。第二,姥姥過世後剩下的錢怎麽分,我媽和二姨想把剩下的錢分了。第三,我媽和二姨想把姥爺現在住的這個房子也分了,不承認是你家出的錢買下的。第四,我媽想讓你在京都照顧馬意。第五,二姨說你們家有錢,姥姥的後世讓你們家全出,她們一分也不想掏。第六,她們已經在姥姥耳邊吹了風,讓你們家出點錢給劉艷出國用,不隻你家,大舅二舅也得出。就這些了,你好好想想辦法,我得趕緊迴去了,不然讓我媽看到我找你,迴去又得鬧了。」


    馬超說完也不管郝寶貝怎麽想了,趕緊往迴跑。


    郝寶貝站在原地沒出聲,也沒阻止馬超,隻神色複雜地看著他的背影。


    她這個表哥還真是善良,她沒有看錯他,當年也沒幫錯他,他和他們家的人都不一樣。隻是他出賣了他媽,他心裏也不好受吧?雖然失望透頂,可那還是他媽啊!


    郝寶貝嘆口氣,邁步往迴走。


    馬超說的那些事她心裏都有數,隻是沒想到她們會這麽貪,連他們家出錢買的房子也不認,還想著一分不出地要迴去。哼!想的美,做夢!有她在,她們別想欺負她爸媽。


    兩人先後迴到病房,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都一心盯著郝老太太的看,等著她醒來。


    郝老太太一睡就睡到了中午,郝家人餓的不行,可沒人敢在這個時候說要吃飯,隻能忍著。


    還好,郝老太太沒有一直睡到晚上,下午一點多,人就醒了。


    郝老爺子和眾人趕緊上前將郝老太太扶起,圍著她問餓不餓。


    郝老太太搖了搖頭,直視著她的兒女們。


    郝寶貝掃了眼還在滴著藥水的點滴,心裏暗自腹誹:餓什麽呀?打著糖水能餓到哪去了?就她奶那身體,想吃也吃不下呀!


    郝老太太現在很虛弱,說話都費力,更別提長時間坐著了,於是趕著自己精神頭正好,直奔主題。


    「你們也都看到了,我不行了,叫你們來就想囑咐你們一們一聲,也算是臨終遺言吧。」


    「媽,你別這麽說,你很快就會好的。」


    「媽,你別這樣,我心裏難受。」


    「媽,不會的,你會好的。」


    「媽,……」


    ……。


    一屋子人在郝老太太說出臨終遺言時都忍不住勸她,讓她好好養病,郝靜和郝箏還忍不住掉了眼淚。


    郝老太太擺擺手,低聲道:「你們不用說了,我自己的身體什麽樣自己最清楚。你們都別說話,聽我把話說完。」


    屋裏靜下來了,都準備聽郝老太太說什麽。


    「你們都大了,也都有自己的家,我也沒什麽不放心你們的,可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爸和馬意、劉艷他們,所以,我要說的事,你們記好了。我死以後,你爸愛跟誰過就跟誰過,不管跟誰過都不許有意見,要好好伺候他,到他死的那一天。我死以後,墓地由誌強三兄弟來付錢買,給你爸留個位置,我要和你爸合葬。我死以後,家裏的房子平分,郝靜和郝箏也是我生的,她們也不能落下。我死以後,寶寶要照顧馬意和劉艷,她們兩人以後就全靠你了。我死以後,你們三兄弟一家出點錢給劉艷,讓她出國讀書。這些事情你們都要謹記,不得違反。」


    郝老太太說到半道就虛弱的說不出話來,聲音小的沒法聽,要不是屋裏太靜,就是趴在耳邊都聽不清。現在說完了,更是睜不開眼睛了,很快就閉上眼睛不再說話,而臉上卻帶著幸福和滿足。


    郝老太太想的挺好,她要死了,這些話相當於臨終的遺言,這個時候也不會有人反駁她,敢不聽她的就是不孝,再憋氣也得按她說的來。


    郝老太太想的挺好,可也得有人配合,除了郝靜和郝箏樂的不行,也就郝老爺子聽進去了,隻是會不會按郝老太太的意思辦還兩說著。


    郝寶貝好像沒聽到一樣,臉上沒什麽表情,而郝誌文和向珊剛是攥緊了拳頭強忍怒氣,還想著郝寶貝昨天告訴他們的,讓他們哭。


    兩人醞釀半天也沒哭出來,實在是太生氣了,聽寶寶說是一迴事,現在聽郝老太太說又是另一迴事,他們現在巴不得郝老太太剛才沒說話,一睡不醒直接睡死過去,免得他們現在生氣。


    郝誌強等人也對視一眼,又看了看郝誌文兩口子和郝寶貝,無奈地搖搖頭。


    郝老太太太過份了,要死了還作妖,就這樣的人死也不招人想,不恨死她算怪了。


    郝靜和郝箏兩姐妹提著的心放下了,達成她們所願讓她們很是高興。


    倆姐妹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各自別過頭。


    郝老爺子愣愣地看著又一次睡了過去的郝老太太,抹了把臉,起身讓眾人跟著他出去。


    張月帶著兩個兒女和劉芸帶著兩個兒子一起留下來照顧郝老太太,其他人都跟著出去了。


    郝寶貝隨著眾人出了病房,抬頭掃了眼走在最前麵的郝老爺子,又看到馬超擔憂地看向她。


    郝寶貝沖馬超露出一個微笑,搖了搖頭,讓他別擔心。


    眾人很快出了醫院,一行人步履匆匆地迴到郝家。


    郝老爺子一進門就坐到了炕上,見所有人都跟了進來,也沒廢話,直接開口。


    「你媽說的事你們也都聽見了,都說說吧。」


    郝誌強和郝誌立對視一眼,他們對郝老太太的安排很不滿,可這個時候卻無法說出口。


    他們不能不養郝老爺子,郝老爺子要是跟他們過他們也得高高興興地接受,而出錢買墓地也沒什麽,沒有多少錢的事,也不在乎那兩錢。隻是讓寶寶照顧馬意和劉艷的事讓他們意見很大,可弟弟都沒說什麽,他們也不好多說。


    郝靜和郝箏吃了定心丸,不怕他們不按郝老太太說的做,一頂不孝的大賵子就能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來。雖然不是古時候了,可讓人背後指指點點也夠他們受的。


    幾個小輩做不了主,無法插嘴,再不願意也隻得憋著。


    郝誌文和向珊知道閨女心裏有數,都聽她的不吱聲,不時拿眼神掃向郝寶貝。


    兩人的一舉一動郝老爺子都看在眼裏,也知道郝寶貝與其他孩子不同,她在老兒子家裏有話語權,她說的事老兒子和兒媳婦都能聽。


    郝老爺子嘆口氣,不知道是為兒子悲哀,要聽閨女的話,還是為郝家出了個能幹的後輩而感嘆。


    「既然大家都不想說,那寶寶你來說說吧,你怎麽看。」


    郝老爺子還是開口了,老妻最後的心願他得幫她達成,雖然他也不贊同,可畢竟人都死了,他也不想違了她的心思。


    郝寶貝站在門口暗自冷笑一聲。


    聽她說?也好,既然沒人願意先張這個口,那就聽她說好了,隻是你們別後悔,我可不是那麽好拿捏的。


    郝寶貝看向郝誌文和向珊,向他人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別急,一切由她來解決。


    「說什麽呀?哦,是說爺爺以後跟誰過嗎?可這關我們家什麽事?我們家可是要贍養我姥姥姥爺的,十年前就定下的事現在有什麽好說的?那就是墓地的事?這好辦,不就是買墓地嗎?大爺手上還有錢嗎?有多少拿多少,不夠了就按我奶說的辦,你們三兄弟掏錢就是了。至於合葬,那不是應該的嗎?難道爺爺不願意?爺爺,這可不行,我奶跟你過了這麽多年,你不跟她合葬跟誰合葬啊?也不能再買個墓地吧?再說了,大家都過的緊巴巴的,哪有錢再買一個啊?」


    郝老爺子讓郝寶貝的一翻話氣了個仰倒。


    不養他就不養他,說什麽十年前的事啊?他也沒想讓他們一家子養啊!還勸他跟老婆子合葬,這用她來說?過了一輩子了,不跟老婆子合葬,他能跟誰合葬?這不是氣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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