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戰臉黑如鍋底,可是他人不在郝家,眾人也看不見,直接忽視了他半天不說話的原因,開始搶起了話筒。


    「我來我來,我還沒說上呢。」


    「一邊去,我還沒說完呢,你先等等。」


    「你倆都一邊去,讓我聽電話,我還有事問他呢。」


    「你等等,我還沒問新年好呢,他這一走就半年,一點信也沒有,我放心不下,我問問他。」


    「你閃開,我先說,……」


    「你別搶啊,你先等一會兒的,……」


    「放手放手,電話都要搶壞了,……」


    郝寶貝滿頭黑線地看著幾個大人和薛千易、佟寒安兩人搶電話,都想和郝戰說兩句,弄得她屁股一直往旁邊挪,眼看著就要掉地上去了。


    「別吵,讓我幹閨女聽電話。」


    電話那頭郝戰不耐煩了,一聲大吼震住了幾家子家長,全都調頭看向郝寶貝,等著她繼續說話。


    郝寶貝假笑一聲,嚴肅臉地接起電話,「喂,幹爸爸,我是寶貝。」


    郝戰聽到了郝寶貝的聲音又愉悅起來,郝寶貝從這頭兒都能聽到對麵高興的聲音。


    「寶寶,幹爸爸不能迴去陪你過年了,一晃都半年過去了,也不知道你長高沒有,幹爸爸真的很想你,你還好嗎?有什麽困難嗎?學習怎麽樣?練武停了嗎?幹爸爸跟你說,練武一定不能停,這是持之以恆的事,對你有好處,省得以後你老公欺負你,不聽話咱就揍他,往死揍他,出了事幹爸爸給你兜著。」


    郝寶貝滿頭黑線地聽著郝戰問話,等她聽到郝戰說要揍她未來老公,郝寶貝下意識地看向坐在旁邊的廖凡白。


    廖凡白雙眼微眯,似笑非笑地看向郝寶貝,眼神冷如寒冰。


    郝寶貝眼神一頓,打了個哆嗦又趕緊轉迴頭小聲跟郝戰說話。


    「幹爸爸,我每天都在跑步,有小白在我不會偷懶的,練武的時間不夠,可也在每天晚上晚自習時練習一會兒,都在和小白他們三個對打哦。」


    郝寶貝睜眼說著瞎話,還一邊說一邊看向廖凡白。


    廖凡白笑著點點頭,伸手接過話筒。


    郝寶貝見他伸手了,如蒙大赦,趕緊將電話交給了廖凡白。


    「幹爸爸很閑嗎?」


    很閑我可以給你找點事做。


    廖凡白心裏暗自腹誹一番,心裏開始琢磨著要不要給他二叔打個電話,讓他二叔給他這個便宜幹爹找點事做。


    郝戰在到京都後,不出意外地讓廖凡白的二叔廖楚欲弄進了自己的部隊裏,而郝戰在得知廖楚欲和廖凡白的關係後也順理成章地背靠廖家做事,比在省城裏強多了。現在郝戰正在廖楚欲手底下做事,讓他二叔給他找點事做太簡單了。


    郝戰不知道這邊發生的事,還納悶為什麽換人了,他沒說要換人啊?


    郝戰對郝寶貝和廖凡白三人的感情不太一樣,他真心想收做兒女的也隻有郝寶貝,而最大的原因也是因為和他同姓,而且郝寶貝不屈不撓的品格讓他動容。他對廖凡白三人也很喜歡,可卻與郝寶貝無法相比,總感覺是被逼的,有點不情不願的,可他現在背靠廖家,這個小子還不能得罪,總覺得有些憋屈。


    郝戰聽到廖凡白的聲音立即恢復到平時不苟言笑的狀態。


    「小凡,你們還好嗎?你盯著點兒寶貝,讓她別懈怠了,堅持跑步不能少,練武也別停。」


    郝戰隻問了廖凡白一聲你們好嗎,卻沒想聽他迴答,自顧自地開始叮囑起廖凡白盯著郝寶貝。


    廖凡白嘿嘿一笑,「幹爸爸放心吧,我會盯著她的。你現在還好嗎?要不要我給二叔打個電話幫你找點事做?」


    別看你是我幹爹,你丫的敢讓我媳婦揍我,我就敢給你找麻煩。


    現在的廖凡白完全忘了郝戰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心思,隻是為了郝寶貝著想才會說出這番話的,壓根就沒想到他會對郝寶貝有什麽不一樣的心思。


    郝戰精神一凜,聽出廖凡白話裏的意思,這是嫌他話多,讓他閉嘴啊!可是為什麽呢?他說了什麽嗎?哦,他讓寶貝練好本事,打不聽她話的老公。可這跟他什麽關係?不會是……


    郝戰自覺聽明白了,想說什麽,可想到廖凡白現在的身份,又閉嘴了,趕緊想了個由頭說道:「哦,不用了,我現在挺好的,不用給你二叔打電話了,讓人誤會就不好了。我沒別的事兒,就是給你們問個好,我過完年就要去學校裏學習,到時候時間就能多點,也能和你們聯繫了,到時候我再打電話。好了,你給你爸媽他們帶個好,讓他們別惦記,我掛了。」


    郝戰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捂著心髒的位置長舒口氣。


    廖凡白不能得罪,不然有得他苦頭吃。雖然廖楚欲不會對他真的怎麽樣,可要真想幫他侄子出頭,他也隻能幹瞪眼。


    他這個幹爸爸好像做的有點憋屈!


    廖凡白放下電話,笑眯眯地衝著屋裏的眾人說道:「我幹爹說了,讓我給你們帶個好,他過完年就去上學了,到時候就有時間給我們打電話了,讓你們別惦記他。」


    眾人長舒口氣,他們都想著跟郝戰說兩句,又怕他煩,他能通過廖凡白給他們帶好,就說明他心裏也是惦記他們的。


    廖楚生斜著眼睛看了兒子一眼,沒說話,端起水杯自顧自地喝茶。


    廖凡白隱晦地看了眼父親又看向郝寶貝,笑的如沐春風。


    「寶貝剛才跟幹爹說什麽?怎麽說上了練武的事?」


    郝寶貝四下瞅了瞅,見沒人搭理他們,都各自打話題聊天,隻留她一個人不得不麵對廖凡白,眼神微閃。


    「沒說什麽,就是讓我別因為學習耽誤了練武。」


    廖凡白沒再問,笑著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郝寶貝見廖凡白不再問鬆了口氣,扔下眾人迴屋抱笨笨去了。


    第二天是大年初二,郝誌文和向珊商量好了要在這一天迴郝家,郝寶貝不想再和劉艷、馬意等人接觸,一大早就收拾好了一堆的作業準備去郝家做。


    郝誌強看著乖乖背著書包的郝寶貝笑的眼睛成了一條縫兒,隨手遞給她一個大紅包。


    「寶寶過年也不休息?作業這麽多嗎?」


    「可不是,」郝寶貝接過紅包,笑著迴道:「大爺過年好,謝謝大爺,學校留的作業太多了,不快點做寫不完啊。」


    郝強大手一揮,「去炕頭那坐著去,那熱乎,你大媽一大早就燒的熱熱的,就等你來了。」


    郝寶貝背著書包爬上了炕,將炕桌搬到身前,看也不看坐在一邊的劉艷,自顧自地寫起了作業。


    郝老太太看了郝寶貝一眼,見她沒跟她說話,有些生氣,但她知道現在她這個孫女不好惹,也不敢太過招惹她,於是笑著問道:「寶寶在家過的年啊?」


    郝寶貝詫異地抬頭看向郝老太太,這不費話嗎?她不在家裏過年她能在哪兒過年啊?這不沒話找話嗎?


    「啊!是在家過的年,奶奶有事兒?」


    郝老太太繼續笑著說道:「你姥姥在家呢?挺好的唄?」


    郝寶貝有些懵,她奶奶不是得老年癡呆了吧?先問她是不是在家裏過的年,現在又問她姥姥是不是在家,身體好不好,她有病吧?她姥姥不在家能去哪兒啊?她們和她姥姥姥爺一起住能不在家嗎?


    郝寶貝疑惑地看向郝誌強,眼裏帶著詢問。


    郝誌強沒注意到她這邊,正和郝誌文說著話,可是她看向郝誌強的眼神卻讓郝老太太看見了,當即就不樂意了。


    什麽意思啊?我當長輩的和你說話,你不迴答看什麽呢?你那眼裏是什麽意思啊?當我神精病嗎?


    「郝寶貝,我跟你說話呢沒聽見啊?」


    郝老太太怒了,聲音自然不小,立即引起了屋裏眾人的注意。


    郝寶貝聽郝老太太這一聲吼反倒鬆了口氣。


    這就對了,她奶用這個語氣和態度跟她說話才是對的,那麽溫柔,那麽和風細雨的語氣不應該是對著她的,應該是屬於劉艷和馬意的才對。她那樣說話她這心裏沒底啊!


    呃!等一下,額滴個神啊!本寶寶不會是受虐狂吧?沒想到自己還有這潛質。


    郝寶貝走神兒了,在別人看來就是郝老太太把孫女說的呆愣在那裏不知道反駁,下意識地就認為是郝老太太說話太大聲,嚇著她了。


    「媽,大過年的你這是幹什麽?你看把寶寶嚇的,魂兒都沒了。」


    郝誌強將郝寶貝摟進懷裏,心疼地摸著她的小臉兒,低聲在她耳邊說道:「寶寶,別怕別怕,大爺在這裏,有大爺在,沒人敢欺負你。向珊,趕緊的,給寶寶叫叫,寶寶嚇到了。」


    郝老太太也被郝寶貝這一出嚇的夠嗆,真以為是自己太大聲嚇到了她,心裏開始有點害怕起來。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看她問她話,她不吱聲,還以為她不屑跟我說話,我才大聲的。」


    現在她這個孫女可不得了,她都聽她老閨女說了,她這個孫女在學校裏大出風頭,全市的老師都知道她了,都說她是天才,還說,不知道她老郝家上輩子也不知道做了什麽好事才能出這樣一個天才。有這樣一個孫女,她得好好護著才行,有朝一日說不定她還得指望著她過好日子呢,她可不能得罪她,更不能害了她。真要把她嚇傻了,她的好日子跟誰要去?


    向珊到了郝家後就去了廚房裏幫忙,這時聽到郝誌強喊她,趕緊跑到屋裏,急忙將郝寶貝摟了過來,和郝誌文一起手忙腳亂地開始準備叫魂兒。


    郝寶貝這時也迴過神兒來,看一家子急的不行,好笑地擺擺手。


    「爸,媽,大爺,我沒事兒,就是被我奶那一嗓子喊的愣住了,沒嚇到。奶,我姥姥挺好的,你不用擔心,我姥姥讓我跟你問好,你不問我都要忘了,幸虧你提了。」


    郝寶貝不想麵對郝老太太,可她也知道,她老爹好歹也是她兒子,她不能做的太過,真要順勢說自己被嚇到了,這個年也別想過好了。


    其他人她可以不管,他們好不好跟她無關,可郝誌文可是她老爸,她不想讓她爸難過。


    郝誌強和郝誌文、向珊見她沒事都鬆了口氣,又問了兩句,就該幹什麽幹什麽去了。


    郝老太太見眾人都散開了,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郝寶貝,小心翼翼地問道:「寶寶真沒事?不行奶奶就給你叫叫,也不費什麽事兒。」


    郝寶貝搖搖頭,「沒事兒,奶,你還有事兒嗎?我想寫作業了。」


    郝寶貝不知道她奶打什麽注意,可她知道她奶能這麽對她說話一定沒按什麽好心,她最好離遠點。


    郝老太太知道郝寶貝和她之間隔閡很深,這時也不再好說什麽,隻嘿嘿地笑了幾下,放她寫作業去了。


    劉艷眼見著一場鬧劇結束,郝寶貝一點事兒都沒有,眼裏不免帶著不甘和憤恨。


    她怎麽就沒事兒呢?要是真被嚇傻了該有多好啊!


    馬意瞥了郝寶貝一眼,又若有所思地看向劉艷,過了一會兒才移開目光低下頭,雙眼微眯,兩手緊握,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常亮和許文良兩人也跟著來到郝家過年,兩人與以前相比低調了很多,就連許言也不敢再鬧騰,老老實實地呆地許文良旁邊不說話,隻是看向郝寶貝的眼裏帶著懼怕。


    郝家的飯吃的沒滋沒味的,一家人好幾個心思,看著人都在一起,心卻無論如何都貼不到一起去,就跟兩方世人似的,還不如和鄰居一起吃飯來的痛快。


    郝誌文一家三口吃完飯就先跑了,留下郝老太太還想拉著郝寶貝說兩句話的手在半空中。


    郝老太太撇撇嘴正想迴屋,猛然間看到郝老爺子看向她時眼裏的怒意,心下一凜。


    「怎麽了?」


    郝老爺子沒說話,瞄了她一眼轉迴身迴屋了。


    郝老太太看著郝老爺子莫明其妙轉身離去的背影,心裏就是一驚。


    他有多少年沒露出過這樣的表情了?這些年他不露聲色地和她呆在一個屋簷下,話少的如同他不在這裏一樣,他就如同一個提線木偶一般,她說什麽是什麽,一句反駁都沒有,她都忘了他年輕時的樣子了,她也習慣了他現在的樣子了。


    他是有什麽事在瞞著她嗎?


    郝老太太擔心的心情無人理解,郝寶貝一家三口更不可能知道,這時他們已經迴了家,坐在沙發上和向家二老說起了在郝家的事。


    向家二老聽完郝誌文的話,抱著郝寶貝又是一陣的心疼。


    向姥爺繃著臉一句話都不說,外放的怒意都要把郝誌文燒沒了。


    郝誌文眼神兒微閃,看向向珊,讓她給自己說兩句好話。


    向珊雖然也氣郝老太太,可也知道這事兒跟丈夫沒關係,收到丈夫求救的信號趕緊笑著打圓場。


    「爸媽,你們不用擔心,寶寶沒事,你們是不知道,當時可把我和誌文嚇壞了,誌文臉都白了,半天沒緩過勁兒來,摟著寶寶的手都哆嗦了,我掰了半天才掰開。寶寶她奶也不是故意的,說是問了她兩句話,她不知道怎麽迴答,一時間愣住了,這才嚇到了我們。」


    郝寶貝也趕緊說道:「就是,我奶問我你們在不在家,你說,你們不在家能去哪兒?這不廢話嗎?我時間被她問愣了,才沒緩過神兒來。我爸嚇的摟著我不撒手,這把我給勒的。」


    向姥姥抹了把眼淚,拍著郝寶貝的後背說道:「有她那麽問話的嗎?問就問吧,還那麽大聲,多大歲數了還嚇孩子,我們不在家能去哪兒?去她那?算了吧,我還想多活兩年呢!」


    向姥姥遷怒地瞪了郝誌文一眼,低頭看向郝寶貝。


    郝誌文一點也沒生氣,不好意思地嗬嗬一笑,「媽,這可跟我沒關係啊,你可別遷怒我,我也被我媽嚇了一跳,到現在還哆嗦著呢。爸,今天這事賴我,我就應該守著咱家寶寶不動地方,那個地文跟咱家寶寶犯沖,不守著不行。一眼著不到寶寶就出事,下迴不行就別迴去了。」


    向姥爺長出口氣,他也不是怨郝誌文,他也知道郝誌文心疼郝寶貝的心不比他少,甚至比他還要多。他在郝寶貝小時候還動過手打過她,可郝誌文卻是除了那次打了她一巴掌外一手指頭都沒動過她,寶寶要是出了什麽事,全家最心疼的恐怕就是郝誌文了。


    那是他媽,他能怎麽辦,他也難。


    算了,那個老太太什麽樣他不是心裏早就有數了嗎?怎麽還心存僥倖呢?


    大年過後沒兩天,郝寶貝在抄完了廖凡白三人的作業後就開學了。而向珊和周玉琴也忙了起來,開始準備開早餐店的事。


    錢芳和程月速度也很快,在年後第一天上班時就向廠裏遞交了報告,辦理停薪留職。


    有廖楚生在,郝誌文、薛平安和佟國慶的速度就更快了,沒兩天就批了下來,三人結伴去了駕校學開車。


    而在四家人好心情地開始新生活,直奔小康生活的同時,郝家發生了讓人意想不到的巨大的改變,也讓郝寶貝對郝家產生了前所未有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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