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大人都陷入了深思,想著郝寶貝剛才說的話。


    賣衣服其實還可以進行,隻是天氣太冷,在外麵賣就要糟不少的罪,要是租房子又不太劃算,幹別的買賣事在必行。


    火車站人流量大,早上下車後沒吃飯的人也多,離早市也近,開個早餐店也行,隻是人手方麵得好好想想。


    廖楚生放下手中的水杯,看著郝寶貝問道:「開小吃部是行,這請人去哪兒請啊?一時間我們也找不到人吧?」


    郝寶貝想了下,看向程月和錢芳又看了看向姥姥。


    「請人的事還以可緩緩,可以讓我姥姥先頂上,隻是這不是長久之計,最後還得請人。我姥姥年歲大了,我不想讓她太辛苦,隻能請人來幫忙。程姨和錢姨不知道怎麽想的?有沒有心思不幹了?和我媽和周姨一起去早餐店幹活?要是她們能去,也不用請太多人,找一個會炸油條和油炸糕的就行。」


    程月和錢芳被點名了,愣了一下又低頭開始想著辦停薪留職的可能性。


    錢芳見識廣,思想比較開放,對現在的工作可有可無,隻為了給自己找點事做才去的。程月則是不同,她是f市本地人,思想沒那麽開明,總想著吃大鍋飯,就有點捨不得現在的工作。可想到賣衣服掙的錢比她上班掙的多多了,也開始猶豫起來。


    「要說這班上不上的也沒太大意思,做買**上班掙的多多了,隻是也不知道小吃部效益怎麽樣?要是不太好,這工作就白瞎了。」


    程月想了半天還是開口了,她看了眼佟國慶,想得到他的認同。


    佟國慶眯著眼抽著煙,想著媳婦說的話,半天才開口說道:「照小安他們幾個的成績來看,兩年後去京都上學是肯定了的,我們呢?是不是也要跟去?如果跟著一起去,那這裏的工作和房子都得處理了。早舍早輕鬆,反正也要離開,還不如拚一把在這兩年多掙點錢,給小安多留條路。」


    佟國慶考慮的很全麵,將以後幾個孩子上大學的事也考慮進去了,他還有個私心,希望兒子能一直跟在廖凡白和郝寶貝的身後。因為一看這兩個孩子就不是省油的燈,早晚得有出息。尤其是廖凡白,他本人就不說了,他家庭背景他這麽多年心裏多少都有點數,隻要他不走彎路,以後一定錯不了。兒子能一直跟著他,以後也一定不會差。從小一起長大的情份,可比半路插一腳的強,廖凡白又懂事,是個好孩子,一定不會虧待了他。


    薛平安大大咧咧,可心思也不白給,當佟國慶說到去京都的時候他就明白了。


    心思電轉,隨後也開口了。


    「佟哥說的是,早晚得走,我是扔不下小易,那孩子不看著我不放心,等他上大學了,他去哪我跟哪,反正廠裏現在也這樣了,早晚得黃,還是跟著兒子比較保險。」


    程月和錢芳對視一眼,又看了看向珊和周玉琴,程月先開口了。


    「既然這樣,那我這班就不上了,迴家幫著珊子和玉琴做買賣,反正也掙不上什麽錢,我上一個月的班還不如她們們一天早上賣的多呢,實在沒什麽意思。」


    錢芳也笑著說道:「我說句實在話,我們家什麽樣,這些年來你們幾家心裏也都有數,也不多說了。我家不缺錢,這不是大話,我婆家有錢,我娘家也不差錢兒,可我就是想自己幹點什麽,老是在家呆著心慌。你們都去做買賣了,可不能少了我,也得算我一份兒。下廚我不行,端盤子洗碗還是可以的,我們姐兒四個努努力,再給幾個孩子掙個樓錢,也不能都靠孩子們自己啊!你們說是不是?」


    向珊聽到這兒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是要辭職跟著她和周玉琴出攤啊!好事啊!她們兩個賣衣服是行了,可沒賣過早餐啊,有她們兩個在也是個伴兒。於是趕緊接過話說道:「那是,京都房子可不便宜,現在那幾所房子都是孩子自己掙的,跟我們可沒什麽關係。雖然是自家孩子,可我們當父母的也不能太差了,不能讓幾個孩子比下去不是?我想著這兩年再掙他個樓錢,在京都再買個房子,我們自己住著也硬氣。」


    「哈哈哈……」


    一群大人讓向珊說的哈哈大笑,就好像郝寶貝幾人不養活他們一樣,看向四小隻眼裏都帶著審視。


    郝寶貝四人齊齊翻了個白眼,都不想理這幾個長不大的大孩子了。


    郝寶貝見他們樂的差不多了,又開口了。


    「國營企業不景氣,大批工人下崗再就業是大勢所驅,是社會進步的必然結果。兩位阿姨能先行下崗是好事,不但減輕了國家的負擔,自己也能先一步掙到更多的錢。早起的鳥兒有食吃,我們先行一步,做的東西好,量又足,還怕掙不到錢嗎?有兩位阿姨在,請人的事可以往後拖拖,油條油炸糕不難做,豆腐腦也簡單,我們在家就能做好,隻是得早起。這些都是小事,等請到人了我們就不用起太早了。中午的盒飯也賣不了多長時間,下午也就沒什麽人了,我們就能休息了。火車站人流量再大,錢是掙不完的,身體才更加重要,沒個好身體,掙再多的錢都白扯。」


    幾個大人點點頭,繼續聽郝寶貝分析下去。


    「我們四個上學早,起來後也不用在家吃了,就在小吃店裏解決,也不耽誤時間。中午飯和晚上飯還在學校附近吃,至於在學校附近租房子的事等到六月份再說。租房子是必要的,我們也能多睡一會兒,還能多學會兒習。到了六月份就讓我姥姥和姥爺去跟我們一起住,你們忙著掙錢,也照顧不上,我們下學了還能照顧到他們。」


    幾個大人有些擔心地看向向家二老,都擔心他們身體吃不消。


    向姥爺手一擺,「不用看我們,我們還沒老,走的動也爬的動,還用不上你們,再等兩年幾個孩子考上大學了,我們也就放心了,我們二老享福的日子還在後麵,不差這一兩年。」


    向姥爺一席話給眾人吃了個定心丸,隻有向珊和郝誌文兩人愧疚地看向他們。


    他們的本意是想讓爹媽跟著他們享福的,可沒想到,這些年來一直都需要他們幫襯才能過好日子。要是沒他們在,他們什麽事都幹不成,光顧著照顧郝寶貝就夠他們忙活的了,哪還能想著去做買賣啊!


    郝寶貝也一臉心疼地看向姥姥姥爺,她心裏的愧疚不比向珊和郝誌文少,反而更多。


    她重生一世再見到姥姥姥爺本就心懷愧疚,一直想讓他們過上好日子,可是事情不像她想的這麽簡單,事情太多,需要解決的困難太多,她隻能把他們也拉下水。


    向姥姥一手帶大郝寶貝,她心裏想什麽一眼就讓她看出來,於是,慈愛地摸了摸郝寶貝的頭髮,搖搖頭說道:「寶寶不用愧疚,這都是姥姥姥爺應該做的。我們還沒老到不能動的時候,能幫上你們說明我們還有用,還沒老,姥姥姥爺心裏高興著呢。等到寶寶長大了,姥姥也就放心了,憑我家寶寶的本事還養不起我們兩個老的?還能把我們趕出去?我家寶寶什麽樣姥姥心裏還沒數嗎?你可是姥姥一手帶大的,你心裏想什麽,姥姥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是個好孩子,心思單純,重情義,孝順懂禮,是個難得的好孩子,是不會不管我們的。姥姥姥爺的身體什麽樣,我們自己心裏有數,這點活還難不倒我們。」


    郝寶貝撲進向姥姥的懷裏低聲哭泣,心裏的愧疚更深。


    向姥姥沒再多說什麽,抱著郝寶貝由她在自己懷裏哭。


    向珊和郝誌文看的心裏更不是滋味,眼淚也要掉下來了。


    向珊抱著向姥姥的胳膊說道:「媽,要不然還是等到請到人再開吧,早餐店起來太早,我怕你身體吃不消。」


    廖家兩口子,薛家兩口子,佟家兩口子也都跟著勸,同意將早餐店開業的時間往後挪。


    向姥姥擺擺手,「這沒什麽,我們老了,睡眠本就少,就是不幹活早上四五點鍾也起來,不過是四點起床,和平時一個樣,什麽都不耽誤。你們就不用擔心了,還是想想請人的事吧。」


    向姥姥將郝寶貝從懷裏拉起來,用廖凡白遞過來的毛巾給她擦了擦臉,笑著問道:「寶寶還有什麽提議,咱都說完了,再哭下去可就成了小花貓了,都不漂亮了。你幾個叔叔阿姨可都在這兒,也不怕人笑話。」


    郝寶貝抹著眼淚抬頭看了看,見眾人沒人笑話她,隻擔心地看向向家二老,心裏釋然了不少,就將眼淚憋了迴去。


    「爸,早餐店的事就這麽定了,過完年我們就開始弄,請人的事先放放,你們先說說你們剛才說的事吧。你們是想下崗嗎?」


    郝誌文收迴心思,麵向郝寶貝點點頭。


    「閨女,這事正想和你們說說呢,你和小凡鬼主意多,念的書也多,幫我們想想這事兒可行不?我們想從廠裏出來,是直接買斷好,還是辦個退養什麽的好?迴家了我們又能幹些什麽呢?」


    郝誌文話落,一群人又盯著郝寶貝看,等她出主意。


    說是讓她和廖凡白出主意,可他們壓根就沒指望廖凡白,畢竟郝寶貝給他的震撼太大了,她說的每一件事,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正確的,還從沒出過錯。相比之下廖凡白就差了點兒,他除了學習能比的上郝寶貝,剩下的事壓根就沒指望他。


    被徹底無視的廖凡白無奈地輕嘆一聲。


    他就那麽不靠譜嗎?不是說聽聽他的意見的嗎?為什麽都去看郝寶貝?為什麽沒人理他?他就想不出主意幫他們嗎?


    郝寶貝可不管他怎麽想,低頭開始想著現在幹什麽最掙錢,最適合幾個郝誌文他們做的。


    要說現在最掙錢的無疑就是計程車了,現在車便宜,手續也便宜,全下來用不上兩萬塊錢。到了後世10年左右,f市的計程車不算,光手續就曾經一度漲到60萬,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啊!要知道當時的工資雖然高,可能讓一個家庭一下子拿出這麽多錢的也沒幾家。


    現在計程車市場正是要興起的最佳時機,錯過這個時間段,可就沒這麽好的機會了。可是這裏除了廖叔叔外其他人都不會開車,現在買車就得先去學,等學會了再去開,這就得等到兩三個月後了,也不知道時間來不來得及?


    廖凡白見郝寶貝一直沒說話,想了想先行開口了。


    「我覺得我們應該去買計程車。現在社會發展迅速,生活節奏加快,出行必然是越快越好,而不是每個家庭都有那個能力買車的,計程車行情在發後必然大漲。不會開車不要緊,我們可以學,學會了再開就行了,不過我們得先多買幾輛車,最好成立個車隊,這樣手續在我們手裏,車也在我們手裏,那些買不起車的可以在我們這裏租車,這樣也能讓更多的人有工作,也算是為國家做貢獻了。就是以後不幹了,那些車和手續也能賣不少錢,賠不了。」


    郝寶貝聽後眼睛一亮,要不是知道他不可能是重生的,郝寶貝都要懷疑上他了。


    不愧是廖男神,這腦袋瓜子沒白長,她考慮了這麽長時間才想到要幹計程車這一行,他想了一會兒就想到了,這眼力還有對經濟的敏感度就不是她能比的。


    眾人的眼神從郝寶貝身上移到廖凡白身上,聽他說完後心裏又是一驚。


    郝寶貝逆天他們心裏早就有了數了,廖凡白學習好他們心裏也是知道的,可沒想到他也能想出這樣好的辦法,還有這眼光,真不比郝寶貝差。


    幾個大人低聲商量著廖凡白說的計劃的可行性。


    如果要買車,勢必須要拿出一大筆錢來,那開早餐部的錢就要相對減少,早餐部用不了多少錢,一家有三五百就夠了,不用花費太多,可是車和手續可不便宜,也不知道他們手上的錢夠不夠?最主要的是想手上再留些錢,以備不時之需。


    郝寶貝和廖凡白四人也聽著幾個大人在商量,廖凡白見幾人商量半天也沒定下來,於是又加了一句,「其實早餐部用不了多少錢,最大頭在汽車和手續上,我們買了車也不能讓它趴窩,自然是要運營的,等車開起來也就有錢了,用不了多長時間。」


    幾家大人聽後都覺得有道理,又低聲商量了半天,最後定了下來。


    汽車買麵包車,正是馬路上普遍開的小黃麵包車,這種麵包車不貴,也就五千多點兒,再加上手續也就一萬二三。他們幾家一家拿出三四萬現在不成問題,可以先一家買三台車,自己開一個,兩個租出去。租出去的車一個月下來一台車能淨掙七八百塊錢,再加上自己開車的錢,一個月全下來也能掙個三千來塊錢,一年也就全迴本了。


    幾家人商量結果一出,郝寶貝和廖凡白心裏都暗自樂壞了。


    他們都知道麵包車不值什麽錢,可要再過上幾年,這手續可就值老了錢了,是現在的百倍不止。隻要等到家用汽車普及的時候把手續一賣,轉手就是二百萬。這幾年再好好幹,可以趁著便宜時再陸續買幾台車,成立個車隊,到時候更值錢。還有以後的快遞業,要是能有機會涉及其中,那個利潤就更大了,他們現成的車隊可不就是最大的底牌。


    郝寶貝和廖凡白心思電轉,幾個大人也商量的差不多了,這時客廳裏的電話響了。


    坐在電話旁最近的郝寶貝順手接起電話,還沒等她張口,電話那邊如雷般的吼聲傳了過來。


    「我是郝戰,讓我幹閨女聽電話。」


    郝寶貝耳朵一陣嗡鳴,將電話筒拿離耳朵邊,郝戰的吼聲也傳遍了客廳。


    郝寶貝咧著嘴瞅了瞅話筒,等那邊沒動靜了才將話筒挨近耳朵邊上。


    「餵?幹爸爸,我是寶貝,幹爸爸新年好。」


    「哈哈哈,新年好啊寶貝,迴去這麽長時間想沒想幹爸爸啊,啊?幹爸爸可是想死你了,就等著你放假來看我呢。可是部隊裏太忙了,我也沒時間,現在也不在省城,實在是抽不出時間去看你們啊。怎麽樣?你有時間嗎?來京都一趟,幹爸爸帶你好好玩玩兒。」


    郝戰嗓門大,他在另一邊說話郝寶貝這邊聽的清清楚楚,就連離的遠的薛千易和佟寒安也聽見了。


    兩人聽到是郝戰打過來的還挺高興的,可是見郝戰隻想著郝寶貝,提都沒提他們,這可就不開心了。


    還沒等郝寶貝反應過來,薛千易一個箭步上前,湊近郝寶貝,伸手就把她手裏的話筒奪了過來,放在耳朵邊開始大喊:「幹爸爸,你偏心,隻想著郝寶貝不想著我們仨,我們還是你幹兒子呢?你怎麽不叫我們一起去啊?就知道想著讓小貝去你那,那我們呢?我們去不去啊?」


    郝戰一聽就知道是薛千易,聽見他不客氣地質問他,立即臉就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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