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德妃喚我一塊去給太後和各宮裏的娘娘們拜年。在這宮裏就算是再不願意去做的事情,也得搭起笑臉裝作興致勃勃地去做。我現在正做著這樣的事情。就這麽一天下來,我就感覺整個走了一迴長征,身體累心更累。不過唯一能安慰我的就是收了不少的賞賜。看著這些價值連城的首飾,心想這要是放在現代得值多少人民幣啊,要是能帶迴去,我都不用再出去工作了,直接等著吃利息就行了。想到這裏,我趕緊翻出一個小木匣子,把這些東西一古腦兒的裝了進去,放在了枕頭邊上,心裏美茲茲的。

    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康熙四十四年二月初八了,明天就開始南巡了,這是康熙生命中的第五次南巡。

    隨行的妃子帶了密嬪,密嬪雖是江南的漢家女子,但是頗受康熙的恩寵,十五、十六、十八阿哥都是由她所出,十八阿哥今年才剛剛五歲,長得非常的可愛,大大的眼睛又黑又亮,睫毛長長的非常濃密。從那張櫻紅的小嘴裏吐出的話語還是奶聲奶氣的,卻還是裝出一副小大人的樣子,非常逗人喜歡。可惜這個孩子還是逃不過早夭的結局,這是他的早夭才成了一廢太子的導火索,我心疼他,總喜歡去看他,他也非常粘我,經常姐姐長、姐姐短的叫個不停。我跟密嬪關係不錯,因為兩人都是江南人氏,在一起時經常聊起當地的風土人情,大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康熙見她思鄉心切,所以南巡時就把她帶上了。

    隨行的皇子有太子、四阿哥、十三阿哥,留八阿哥他們監國。

    下午我正在清點所需要帶的東西時,九阿哥來了。給他請過安後,吩咐琉璃她們去端茶,他從懷中拿出一件東西,拉起我的手,把它放在我的手心,牢牢握住,開口說道:“知道你是屬蛇的,特意找人給你做了這個。看看你喜歡嗎?”我抽出手來,拿起來一看,竟是一條用緬甸玉雕磨出來的小蛇,小小的蛇頭高高的昂著,微微吐著蛇信,身體盤成一圈,整塊玉沒有一點雜色,我欣喜地看著這條小蛇,愛不釋手。我真誠的抬起頭對他說:“九爺,謝謝您!”

    他寵溺的看著我,說:“你喜歡就好!”

    對於他這個樣子,我還真有點不適應,我笑嘻嘻對他說:“這樣吧,等我從江南迴來,我也給你帶禮物,禮尚往來嘛!”

    他一臉欣喜望著我,他不會喜歡我吧,我心一寒,我可不想喜歡上這個花花公子而且最後還是最悲慘的一個皇子,趁早決了他的念頭才是正確的。

    於是我鼓起勇氣對他說:“九爺,您跟我的哥哥一樣,送的東西都是我喜歡的,我也非常喜歡有你這麽一個英俊瀟灑的哥哥呢。”

    他頓時黑了臉,狠狠地抓住我的肩膀,說道:“爺才不要做你的哥哥呢,你聽好,這種話你以後要是再說的話,我就……。”

    聽了他這些話,我的火也騰的一下子冒了起來,我繃著臉,甩著帕子說:“你就怎麽樣啊!是不是還想打我一頓啊,還是想幹脆就殺了我啊。”接著便用嘲笑的口氣說:“對啊,反正像我們這種人,在九爺您的眼裏根本不算什麽,想對我們幹什麽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他急忙辯解的說:“不是這樣的,其實我是……”

    我打斷他的話,說:“其實什麽啊!你就是看不起我們這種人,我討厭你,你快走。”一邊說一邊把他推搡出房門,把門關了起來。出去了他才反應過來,大喊:“你這臭丫頭,竟敢推爺,你給我出來!”

    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心底的那口悶氣也出來了。我對他說:“九爺,我才不會出去呢,明天我就開始跟皇上南巡了,說不定不用迴宮我就可以直接迴科爾沁了,到時候你要收拾我,還得麻煩你多走一段路了,哈哈哈……”我笑得前仰後合。

    他一臉憤憤地走了出去。琉璃端著茶進門來問:“郡主,九阿哥怎麽走了?”我按了按臉上有點僵硬的皮膚,說道:“九阿哥丟了東西,正在生氣呢!”她一臉好奇的問:“丟了什麽東西,生那麽大的氣,臉色很不好看呢。”我笑著搖頭不語。丟了麵子,這種事情我可不敢到處亂說。想想他當時那個樣子,又忍不住地笑了起來,害的琉璃以為我是在為明天的南巡高興呢,還笑話我明明是南方人,還是這麽興奮。

    吃過晚飯,拿過古琴隨手撥弄了兩下,嗨,明天就可以出發了,心裏卻平靜不下來,本來喜歡的調子也沒有興趣再彈了。桌上放著剛剛打包好的點心,那是十四阿哥派人送來的——脆皮的麻花糖,我在煙雨樓時常常吃這個,沒想到他竟然知道。

    十四阿哥的側福晉已經有了身孕,他是第一次作阿瑪,整天緊張彤彤的。想他自己還是個孩子呢,可他竟然要有自己的孩子了。收了人家的禮有點不好意思,便允諾一定從杭州帶點特產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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