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誰?

    “你有小溪的消息嗎?”我突然想起了我們之間最重要的一個話題。

    “對了,有件事我正想告訴你……”

    “是關於小溪的嗎?”我迫不及待的打斷他。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情似乎很沉重。

    “什麽意思?”我迷惑不解。

    “是這樣的,這兩天我總是接到一個電話,電話鈴聲響過以後我便拿起聽筒,但對方卻不開口,我能清楚地聽到對方的唿吸聲,知道她在,可任憑我怎麽說她都是一片沉默,然後就掛斷了,每次大約持續五分鍾左右……”

    “有這迴事?”我陷入了沉思,然後到:“你可以去電話局查一查號碼!”

    “查過了,但對方每次用的都是公用電話,根本查不到!”他顯出一臉的為難。

    “這個情況發生過幾次了?”

    “三次,也就是近幾天。”

    “都在什麽時候?”我覺得自己像警察在審犯人。

    “一般是夜裏兩三點左右!”“犯人”老老實實的迴答。

    “然後我就再也睡不著了,”“犯人”一臉痛苦的繼續道:“一直睜著眼到天亮,好幾天了都是這樣,還有時候一到那時候就擔心電話會響起來,所以就幹脆眼睜睜地盯著電話,一直盯到天亮,唉!這段時間折騰得我呀,筋疲力盡!”

    “是夠痛苦的,”我一臉同情地望著“犯人”,給他出謀劃策道:“你可以把電話線拔掉呀,或者幹脆停機!”

    “不行!”“犯人”語氣非常堅決,“我覺得對方既然這樣做一定是有目的的,或許她想告訴我什麽,也許會對我的調查又幫助!”

    我不得不暗暗佩服“犯人”高度的警覺性和超人的想象力,然後我也陷入了手足無措的境地。

    “不過我有種感覺,”“犯人”獨辟蹊徑得道:“我感覺對方像一個人!”

    “像誰?”我也緊張起來。

    “小溪!”

    我差點要從坐子上跳起來,剛才聽了對方的話我就有種猜測,沒想到對方的猜測立刻證實了我的猜測,其間時間間隔還不到十秒鍾。

    “你怎麽認為會是她?又是憑感覺?”

    “是的!”“犯人”斬釘截鐵得道,他的語氣給我一種感覺,那就是他不是在憑感覺說話,而是有足夠的證據。

    “要不你今晚去我家驗證一下,我相信你的感覺不會錯的!”“犯人”向我發出了邀請。

    我正有此意,隻是不好開口,不過我並沒有表現出過分的驚喜,隻是強按捺著心頭的喜悅,語氣淡淡的又提出了一個關鍵性問題:“可今天晚上電話未必再響呀?”

    “會的,因為昨天沒響!”他總是理由充分。

    他的家在城市的西郊,與醫院的方向正好相反,所以進入城市以後我們又行使了很長一段時間,待車子駛進他所居住的小區時,我才發現這幾乎是在市郊了!

    進入到小區以後,才發現裏麵特別開闊,全部清一色的二層小樓,鱗次櫛比,排列有序,小區的綠化以及景觀設計尤其講究,足以見得居住著不凡的品味和不一般的身份,看到眼前如此壯觀的情景,我不禁暗暗稱奇,在這所城市裏生活了這麽多年,我竟然不知道這個去處。

    車子在沿街的一棟樓前停了下來,梁希鬆掏出遙控器一按,車庫門緩緩上升,梁希鬆將車子駛入,停好,我們便下了車。

    走出車子,一股不溫不火的秋風迎麵撲來,十分愜意,我將梁希鬆的房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忍不住讚歎道:“好氣派!”

    他淡淡的笑笑,低頭開著房門,我借此機會環視四周,才發現經過這一路的奔波,天不覺已經暗下來了,遠處有一座特別顯眼的建築物,已經亮起了燈火,光彩奪目,似一座海市蜃樓漂浮在城市上空,在四周略顯昏暗的天空裏顯得尤為顯眼。

    “那座高樓是……”我禁不住問道。

    “國貿大廈,這裏的娛樂中心!”他並未抬頭,看來國貿大廈在周圍人的心目中的確是無法忽視的。

    “國貿大廈?”我在心裏重複著這個名字,突然我靈光一閃,對了,好像她妻子自殺的地方就是在國貿大廈,我突然讀懂了他眼神流露出的一絲淡淡的傷感,忙道:“對不起!”

    “沒事的,請進!”他打開房門,向我招手。

    裏麵的情景可想而知,雖算不上奢華也絕對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一樓是客廳,最引人注目的便是迎麵的牆壁上一個巨大的落地窗,垂著淡綠色的窗簾,打開燈後反射出淡綠色的光線,顯得特別柔和。

    我坐下後,眼神始終沒有停下來,他看出了我的驚訝,便笑著道:“你一定覺得有些奇怪吧?作為一個普通的工薪階層會住著這麽好的房子?其實這是單位給我們的獎勵,當時我在醫院裏負責心髒方麵的一個課題,小欣做我的助手,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們認識並談起的戀愛,經過我們幾年的的辛苦勞動,我們的課題研究獲了個國內大獎,結婚的時候,醫院便將這所房子作為賀禮送給了我們倆!”

    “是這樣的!”

    梁希鬆看看表道:“天不早了,吃點東西吧?你先坐著,我去做!”

    也就是半個小時的功夫,梁希鬆便在餐廳招唿我:“小蘇,來吃飯了!”

    待我坐定後,梁希鬆不好意思地招唿我:“來嚐嚐我的手藝,不知合不合你口味?”

    我淡然一笑,道:“沒關係,我不是很講究的!”

    “喝酒嗎?”

    “不了,喝酒會誤事的,我們還有事情要辦呢!”他沒再堅持。

    他的手藝不錯,看得出眼前這是位心細的男人,他的妻子生前一定很幸福,想到這裏,我在心底不由得發出一聲歎息。

    因為時間還早,我們吃飯的速度很慢,也很沉默,主要是之間並沒有太多的共同語言,吃完飯後,他便把我引到樓上的一個房間,道:“你在這裏休息吧,床頭上有電話,使這所房子裏的分機,如果電話來了我就不接了,你接就行。”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床頭櫃上果然有一部電話機,嶄新的,似乎是臨時加上的。

    臨出門時,他不忘了叮囑一句:“我在隔壁房間,有事的話招唿我就行!”

    他出門後,我便熄掉了房間裏的燈,將自己置身於一片黑暗當中,窗戶上懸掛著一輪半月,發著幽幽的光,透著一股冷冷的味道,不過這正是我所喜歡的,秋天的月光總能給人一種幹淨的感覺,覆蓋在你的身上,讓你也會產生一種身心皆淨的感覺,對於這段時間精疲力盡的我來說這種感覺顯得尤為重要。我平時居住在市內,由於各種不規則的高大建築物的阻擋,是很難見到月光的,我不動聲色的與月亮對峙著,既可以消磨著時間,同時又能培養一下困意,借著月光我看了看表,才十點多,我需要先睡一會兒,但我又擔心會失眠,我希望月光能給我一些入眠的靈感。

    可事實是我錯了,與月亮對峙已經至少一個鍾頭了,我還是睡意全臥,精神百倍,於是經過權衡再三,我決定下樓走走。為了不驚動梁希鬆,我沒有開燈,外麵一團漆黑,我憑著來時的記憶在樓道裏摸索,然後又順利的摸到了樓梯,拾級而下。

    客廳裏也是漆黑一片,巨大的落地窗被窗簾阻擋,無法發揮其投射光線的作用,隻有極少量的月光穿透進室內,對於漆黑一團的夜色來講也隻是杯水車薪,我走下樓梯,慢慢得向客廳挪著步子。

    突然,我看到客廳中央最漆黑的地方,似乎有一種光亮一閃一閃的,我的頭一下都大了,我無法找到燈的開關,隻好強按住心中的恐懼,使出渾身的力氣,問道:“誰?”

    (三十一)夜遇

    “別怕,是我!”燈亮了,是梁希鬆,他正獨自一人坐在客廳中央的沙發裏,手裏夾著隻煙。我盡力的掩飾著自己的尷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為自己的驚慌找了個借口道:“你不是不吸煙嗎?”

    “偶爾也吸!”他站起身,道:“嚇著你了吧?怎麽?睡不著?”

    “嗯,失眠了。”然後我也走進沙發裏坐下,看看表:“電話一直沒響,不會是不打了吧?”

    “未必!我想應該快了吧?”

    我岔開話題,“怎麽?你也失眠?”

    “嗯!”他吸了口煙,緩緩地吐出一股濃重的煙霧,道:“這段時間老是睡不著!”

    無法掩飾的無奈,我滿含同情地瞥了他一眼,不過他的表情比我想象的要平靜得多。

    “的確發生的事太多了,讓人很難接受!”我盡最大努力安慰他。

    “謝謝!”

    我們同時沉默下來。

    “叮鈴……”桌上的電話鈴聲驟然響起,在這空曠寂靜的夜裏顯得特別的刺耳。

    “來了?”我臉色大變,瞪大了眼睛望著他。

    他卻沒有顯現出絲毫的變化,而是平靜得看看來電顯示器,平靜的點點頭:“應該是她!”

    我無法做到這種平靜,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他衝我點點頭:“接吧!”

    我感到自己拿電話的手有些顫抖,但我盡最大努力穩定自己,然後帶著試探的口吻道:“喂?”

    電話那頭傳來對方平靜的唿吸,但我感覺得到,聽到我的聲音後她的唿吸顫抖了一下,看得出,她發現了接電話的不是梁希鬆,但波動過後依然一片沉靜,死一般的沉靜!

    我使出渾身的力氣打破這種沉靜,“喂!你找誰?”

    對方不為所動,依然沉默著,平靜的唿吸著。

    時間在一秒一秒的流失,我的情緒已初步穩定下來,我不想失去這次難得的與對方交流的機會,顯得有些坐不住了,帶著催促的語氣道:“說話呀?你想找誰?”

    這個問題似乎多餘,於是我換了個問題:“你想說什麽?”

    梁希鬆一眼不眨的望著我,顯得也有些激動。

    最終,對方還是掛了電話!不過在臨掛斷之前,我又清晰地聽到了那熟悉的一聲歎息:“唉……”輕輕的,似從遠古時代傳來,緩緩地飄入我的耳朵裏。

    我頹然得到在沙發裏,梁希鬆急切的圍坐過來:“怎麽樣?”

    我搖搖頭,“一言不發!”

    “你能聽出什麽嗎?”無法得到對方的迴答,他想從我這裏得到更多的信息。

    我還是漠然地搖頭。

    “你能感覺得到嗎?她是誰?”

    我搖搖頭:“隻有唿吸聲!”

    “我知道!”他有些急了,“你是不是覺得她的唿吸聲特別熟悉?比如,像何小溪?”

    我繼續搖著頭,“我不知道你怎麽會感覺像她?反正我是感覺不到。”

    他失望的退迴到原位,懊惱得埋下頭,長長的歎了口氣。我感到大腦腫脹不堪,顧不得他的歎息,甩下一句話道:“我要去睡了!”

    從上樓一直到進入房間,我都感覺整個人昏昏沉沉,身體搖搖欲墜,我的身體生硬得倒在床上,然後又被彈簧墊彈起,然後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半夜裏,我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渾身出著冷汗,其實對於自己的驚醒我是早有預料的,在接那個電話的時候我就有所感覺,感覺到“她”迴來的,因為我當時就清楚地感覺到:電話那頭一定是她!從那斷斷續續的唿吸聲中,從那一聲淒慘哀怨的歎息聲中,我就知道,電話那頭一定是她!

    我們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我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包括電話的主人——梁希鬆,我隻是不知道,原本一直躲著梁希鬆的她,為什麽現在卻主動找上門來,而且是通過電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的感覺是正確的,“她”來了!

    還是那一身打扮,還是毫無表情的臉、空洞無物的一雙眼,她輕輕的落到我的床前,默默的一眼不眨地望著我。

    “來了!”我向她打招唿。

    她默默地看著我,眼睛眨了一下,算作迴答,她的這一眨眼立刻使我驚喜不已,因為自從我們認識以來,她還是第一次衝我眨眼。

    每當看到她,我總是有太多的疑問要問,因為我怕一眨眼她幽會不見得,這一次也不例外。

    “你在麽迴來這裏?”

    她默默無語。

    “你為什麽要給梁希鬆打電話?你不是一直躲著他嗎?”

    她還是無語。

    我有些急了,“你為什麽不說話?你好像要告訴我什麽,我已經從你的眼神當中看出來了,但每次你又不說……”

    “唉!”她輕輕的歎了口氣,這次的幅度比以前任何一次都大。

    “你為什麽總是歎息?你的心裏一定有很大的痛苦,如果你相信我就說出來吧!”

    突然,她落下了一滴淚,我的心立刻軟了下來:“對不起,我太心急了,你不要介意,如果你想說的話就慢慢來吧,我在聽!”

    她的身子開始飄動起來,我知道她又要離開了,我立刻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可就在即將抓住她的那一瞬間,還是失敗了,我掙紮著身子要做起來,於是,我醒了!

    又是一場夢!我的身上又是大汗淋漓,我用手擦著額頭上的汗,不經意地看了看窗外,突然,我驚呆了:她就站在窗外!準確地說,是將身子一直飄在窗戶上!

    月亮已經西沉了,天色到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但我還是能清楚地感覺到她的存在!窗外吹著風,不大也不下,一襲白衣被風吹起,毫無規則的動著,有的貼在窗玻璃上,輕輕的拍打著……

    剛才是在夢裏,我看到了她,而現在,我確確實實的是在清醒狀態下,我親眼證實了她的存在,我的心狂跳不已。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我,這一次,她的眼神裏有了許多色彩,並且包含著許多我熟悉的東西……

    “小溪!”我脫口而出,這一次我徹底的相信,她就是小溪,她與何小欣有著相似的外表,但她的眼神對於我來說是再熟悉不過的了,是誰也替代不了的。

    看來我的叫聲驚動了她,她顯得有些慌亂,眼神開始躲避我,她的這一舉動更加使我堅定了自己的猜測,沒錯,她就是何小溪!我曾將朝夕相伴的戀人,在這個世界上,有誰會忘記自己的戀人呢?更別說認錯了!

    我的內心開始波瀾起伏,整顆心髒以空前的速度狂跳不止,我跳下床向窗戶走去,我要抓住她,我害怕如果抓不住她的話,她就像那天別的一朵白雲,一陣風吹來便會無影無蹤的!

    可我還是錯了,就在我走向窗戶的時候,她消失了,是在我的眼皮底下、在我眼睜睜的注視下消失了,我奮不顧身的衝上前去,驚叫著:“小溪!不要,不要離開……”

    這時候響起了一陣猛烈的敲門聲,我大驚失色,盯著微微晃動得們不知所措,“是我,小蘇,快開門!”是梁希鬆的聲音。

    我打開門,看到梁希鬆正一臉驚慌得站在門外,看樣子他剛從睡夢中驚醒,由於緊張,衣服穿得淩亂不堪。

    “你是在叫小溪的名字?”他的眼神直逼著我,生怕我會否認。

    我點點頭。

    “怎麽?你看見她了?”

    “我也說不準,可能是在做夢!”我懊惱得低著頭。

    “你不是在做夢,”他突然把頭轉向一邊,表情有些怪異。

    “為什麽?”

    “因為我曾見過她……”

    “在哪?”

    “就在這附近,我覺得像她!”

    “你覺得是人還是鬼?”

    “我沒看清,你覺得呢?”

    “我覺得不像人,因為我剛才見她的時候,是在窗戶上,她的整個身體漂浮在空氣裏!”我的心裏充滿了淡淡的憂傷,因為我隱約覺得,我真的已經失去小溪了,而且是永遠的失去了。

    “那你睡吧!”梁希鬆走了出去,似乎心事更重了。

    我身心疲憊得躺在床上,呆呆地看著窗玻璃,迴憶著剛才的一幕,不覺間淚就來了。

    (三十二)地下室的第一天

    今天我們正式開工了,看來大家的心情不錯,老k一路哼著小調,看來他把此行當成了一次探險,他要有這種想法對於他來講也算是修成正果了,局長則一路悶悶不樂。

    “咋了,局?”老k的熱情自己消化不了,發散一些給局長。

    “別提了,我看這個電呀是給送不上了,你說這個電力局是幹什麽吃的?”局長憤憤不平。

    大家隨聲附和將電力局討伐了一番,然後共同研究出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我們到底先幹哪呀?”

    局長思索片刻,道:“地下室!”

    這個決定似乎對於眾人沒什麽異常之處,我卻忙不迭的驚叫起來:“幹嗎不是門診大樓?”

    局長不慌不忙的解釋道:“那裏離著墳場太近!”

    我還想再爭取,沒想到老k拍著局長的馬屁道:“還是局長有眼光!”

    於是我們下車後直奔地下室。

    走到地下室的入口時,我故意大聲得到:“局長你覺得我們在這裏得呆多長時間呀?”

    沒想到其時大家正逐步進入內心恐懼的狀態,我的突然大聲似空穀足音使得他們齊刷刷的打了個冷戰,老k憤怒的白了我一眼,“你吃了炮子藥了?”

    其實我就是想讓裏麵的田嶺聽到我們的談話好迅速的隱藏起來,否則易現在眾人的狀態,要真來個人嚇人非得倒下一片不可。

    我對老k的白眼視若無物,想進一步鞏固一下剛才的成果,便再一次提高嗓門道:“局長啊,你說我們多久能幹的完呀?”

    這次輪到局長忍無可忍了:“我說你小子是咋迴事?池不是早晨吃飯撐著了?一驚一乍的!”

    說話間我們已進入到地下室,裏麵空蕩蕩的,我下意識的朝停屍間的方向看了看,感覺靜悄悄的,很顯然,田嶺不在,或者是即便是在,大概也收到了我的信息藏了起來。

    老k一行人則帶著初來乍到的驚訝神態來環視四周,準備以最快的速度來揭開其神秘的麵紗,局長則拿出本子來準備安排工作,當然主要是分工。

    老k率先感歎:“好家夥,莫不是來到了陰曹地府,大白天的陰森森的,怪嚇人的!”

    沒人敢附和他的話,隻是拿眼不停的巡視四周,我們幾個人緊密團結在局長周圍,循環交換著位置轉動身體,似乎共同抵抗著來自四麵八方的圍攻。

    最後局長下令:“我們幾個負責室外,小蘇和老k你們倆最年輕,負責室內!”

    當然大家都知道所謂的室外和室內的劃分標準,我倒無所謂,老k卻不成了,一蹦老高,將剛才的恐懼全部置之度外了,“我不幹,年輕就該去送死呀!”看來利益麵前容易讓人失去理智,此話一點不假!

    看來局長對於這一結果早就有心理準備,於是使出全身力氣來作垂死掙紮:“這是命令!不能挑三揀四的,你看人家小蘇那態度!”這是老k使出渾身力氣白了我一眼,使我的精神大受創傷。

    然後局長開始安撫工作:“再說了,我們是一個團體,除了危險誰也跑不了,不存在什麽送死不送死的問題!”

    “反正我不去!”老k大義凜然,宣布了局長決定的失敗,然後拋出一句令眾人窒息、局長致命的一句話:“你為什麽不去?”

    “我要統領大局!”局長臨危不亂,然後用眼掃視四周,希望有一位高風亮節的“替死鬼”能夠站出來解他的後顧之憂,可事實令他失望頭頂,其餘幾人全都紋絲不動。

    最後局長無奈的宣布:“室內有我和小蘇來負責!”

    然後憤怒的大吼一聲:“開工!”

    地下室看似空蕩,其實改造難度要比地麵以上大得多,我們最終確定的改造目標便是將其改造成為城市居民存放親人的骨灰的靈堂,另外再加設一間能夠舉行遺體告別儀式的禮堂。

    目標確定以後,我和局長便脫離集體帶著工具視死如歸的走進停屍間,說是視死如歸,因為我發現局長往裏走的時候麵色蒼白、嘴唇發紫,最後瞥了老k等人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個在向親人告別。

    已經停屍間,局長敏銳的目光首先看到了那排巨大的冷凍抽屜,不由得身體抽動了一下,口齒不清的指著問我:“小……蘇,你……認識那……東西嗎?”

    “應該是冷凍抽屜吧!”

    “做……什麽……用的?”看來由於過度驚嚇,局長的智商下降為零了。

    “冷凍屍體的唄!”

    局長的身體又抽動了一下。

    “你看那!”我故意指著那間門衛室道。

    “什麽?”局長將眼睛瞪到了極致。

    “門房裏的老梁應該就是在那猝死的!”

    局長倒吸了口涼氣。

    “這!”我跺跺腳,指著腳下。

    “咋了?”

    “這是停放屍體的地方,那具屍體應該是在這丟的!”

    “啊?”他的身體忙後退了下。

    我覺得自己的恐怖效果不錯,他應該不會再對那排冷凍室感興趣了,沒想到他視死不屈,指著冷凍室道:“那裏麵不會有東西吧?”

    我一愣,道:“怎麽,想打開看看?”

    “別別別!”他忙不迭的擺手,帶著祈求的眼神。

    我暗自得意。

    快到午飯時間了,老k在外麵大叫:“局長,我們在那吃飯呀?”

    我這才發現,整個上午老k等人竟沒邁進過停屍間一步,就好像我和局長得了不治的傳染病。

    “當然是出去吃!”局長沒好氣地迴答道。

    在我們走出停屍間的時候,我故意磨蹭了一下,我要確定一下田嶺是不實在,局長等人已經走向地下室的樓梯出口,我故意裝作要關停屍間的門,下意識地迴頭看,果然不出我所料,冷凍室裏的那扇抽屜慢慢的打開了,田嶺從裏麵探出頭,衝我辦個著鬼臉,然後伸出大拇指算是對我的感謝,看此情景我突然笑不出來了,相反卻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陣恐懼。

    (三十三)突然的郵件

    躺在宿舍的床上,翻來覆去得睡不著,我便開始迴憶著近段時間發生的一切,把有些開始沉澱到記憶深處的東西翻出來晾曬一下,在漸漸理清了思路以後,我突然發現,看似靜悄悄的醫院,其實是很熱鬧的。

    在門診大樓上,總會不定時地出現梁希鬆,他在為尋找妻子自殺之謎不停的忙碌著,樂此不疲;而在空蕩蕩的地下室的停屍間裏,躲著一個田嶺,他在為揭開“停屍間屍體失蹤之謎”而苦苦守候著,要等待一個人的出現;另外,那個傳說中的“孤墳魅影”似乎總會不定時不定點的隨時出現著。真不知道,這裏還隱藏著多少秘密,躲藏著多少神秘人物?

    最後,我的注意力又迴到了那個神秘的“魅影”身上,在我看來,那個“她”應該就是何小溪,可為什麽會是“她”呢?死的人是何小欣,即便有冤情的話也應該是她的鬼魂出現,況且在整座城市裏並沒有聽說過何小溪死亡的消息呀?憑感覺,何小溪一定還活著,可又能怎樣解釋我的所見呢?

    想到這裏,我又想到了現在我手頭上能找到何小溪的唯一線索,於是我便打開電腦,滿懷希望的再一次給她發送電子郵件,可結果還是被立刻退信,唉!我手足無措的愣在那裏。

    突然手機響了,是梁希鬆打來的。

    “你那頭有消息的消息了嗎?”

    “沒有,你呢?”

    “也沒有,這幾天你給她的郵箱發郵件來嗎?”

    “嗯,不過還是那樣,係統立刻退信!”

    “哎!”對方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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