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踉蹌著走了一夜,終於來到一個安靜的小村莊。按照“小池”在夢中的囑托,來到村子西南方,果然那兒有一座廢舊的廟宇。門楣上二個黑色大字格外醒目:三界。
我想:就是這兒了。但村子裏早已無人居住,空寂的可怕,這和我在切城見到的情景十分相似。在離村子不到一公裏的地方,就是那個遠近聞名的“垃圾鎮”。本來,我可以先去那裏,我要去驗證一下暗界的預言。可是“小池”曾經告誡過,不要去“垃圾鎮”;那樣會有危險的。“小池”還說:知道了就行了,理解了更好,沒有必要非去身體力行。我決定聽她的話,隻過三界,別的一概省略掉。
我感到有點餓了,肚子咕咕響個不停。這時我看到一棵不大的芒果樹。眼下正是芒果季節,也許能找到被人摘剩下的果子呢。我站在樹下,仰著頭往上麵看,濃密的樹葉中似乎很難有“漏網之魚”。但我是一個非常固執的人,我不願意白費一番力氣功空手而迴。我小聲嘀咕了一句:難道說真讓我空手……話音未落,“啪”;一隻果子從天而降,正好砸在我的左肩上。
我楞楞地看著掉在地上的果子,一時拿不定主意是揀起來還是不揀;我抬起頭,四周望了望,終於將芒果揀了起來;因為我實在是太餓了,一隻果子也能抵擋一陣子。熟透的芒果從很高樹上掉下來,已經摔破了皮,並粘上不少灰土。我撩起衣襟小心翼翼地擦幹淨,一邊吃著香甜的芒果一邊尋思:難道暗中的“小池”不該給一點暗示……
剛吃完果子我的靈感便來了,我知道是“小池”在幫我。我懷著感激之情,趕緊迴到刻有“三界”兩個字的石碑處;圍繞石碑轉了一圈,終於發現石碑的背麵刻著一些奇怪的條紋。仔細一看,原來是三根相交的線,一短兩長。我當時考慮,如果短線就是我來的路線,那麽剩下的兩根長線也就是我下一步的選擇了。怪不得這個地方叫“三界”呢。
繼續往下分析,兩根長線分別朝著不同的方向;其中一條一直延伸到一片空白……而另一條則通向一處布滿小黑點的地方……
很明顯,一條路通往虛無,或者說就是一條絕路。而另一條則通往城池,那些小黑點不正代表著人煙稠密的地方麽……但我卻鬼使神差地選擇了前者。我選擇通向虛無……
就這樣我沿著那唯一的小道向前走,天空仍然那麽暗,暗得發紫,我想到了世界末日。也許世界末日就是這樣子吧,可是我一點都不覺得可怕,隻是覺得太冷清,太孤單;還有內心的極度孤獨感。
也不知究竟走了多少路,我開始發現我的頭頂上有一片天開始漸漸發紅,像一團火;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麽,心裏不太踏實;於是一邊走一邊不時地看天,但那片紅是越來越可怕了,是那種能使我馬上想到血和死亡的色彩。我似乎已經聞到了死亡的氣息,難道這就是死亡的氣息麽,我不斷問自己。
不久,我的麵前出現了一條河,這真讓我有點大喜過望,以為終點到了。我小心翼翼地試了一下水,水是冰冷冰冷的。我開始下水,但我沒有忘記騰出一隻手來緊緊握住我的“寶物”。
河水並不是很深,最深處才到我的脖子那兒。走到河中間時我突然覺得手心發燙,像有一團火燒著我的手。我想扔掉那個掛件,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我聞到了一股難聞的燒肉的味道和劇烈的痛……
掛件燒傷了我的手,然後從我的手中脫落……
我知道再也找不迴了它了,我的寶物就這樣失蹤了……抬頭看天,天空又恢複了原先的暗。
河對岸不遠處有一間孤零零的小屋,可是屋子卻是全黑色的。我圍繞著小屋轉了一圈,什麽也沒有發現;我決定打開小屋的門,就在這裏過夜。
剛要去推門,我又嚇了一跳。門上有一個讓我非常熟悉的銅裝飾品,一個小銅人……我終於想起來,阿植家的黑門上也有這麽一個怪怪的小銅人。
進屋之後才發現原來還有一道後門;我覺得好生奇怪,剛才為什麽沒有發現這一道後門呢……
我進了後門,竟然發現了一個巷子,巷子很長很黑,什麽也看不清;但絕對不是在小屋的外麵。我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於是從小屋出來,走到屋後去,發現根本沒的什麽巷子,還是孤零零的一間小屋。
我站在那裏,呆了很久,最後又迴到小屋裏。但我的直覺告訴我,我隻能從這裏進去,再無其它路可走。於是我進了小巷,一直向前走,大概走了一個多小時才來到另一道門。門仍是黑色的,我不加思索地推開它,原來是一處墓地,雖然都是似曾相識的人的墓,名字卻一個都叫不上來。我感到很恐懼,快步繞過墓地,這時我看到一道紅色的門,門很小,小得我隻能勉強擠過去。當我的手去磁門把手時,我卻觸到另一個東西……我嚇了一跳。仔細一看,原來是那個掛件,我的寶物。我驚喜地將它從門把上摘下來,放到手上……但是那隻美麗的眼卻不在了,留給我的隻是一個毫無生命跡象的黑洞……
我隱隱感到,一切都結束了……
但我仍舊緊緊地把它抓在手裏;我打開紅門,一道白光剌向我,我什麽也看不到了……
我要邁出這最後一步了,所以隻能寫到這裏了……
2004年10月完成初稿
2005年2月修改於廣州西郊
2005年6月再改於廣州
我想:就是這兒了。但村子裏早已無人居住,空寂的可怕,這和我在切城見到的情景十分相似。在離村子不到一公裏的地方,就是那個遠近聞名的“垃圾鎮”。本來,我可以先去那裏,我要去驗證一下暗界的預言。可是“小池”曾經告誡過,不要去“垃圾鎮”;那樣會有危險的。“小池”還說:知道了就行了,理解了更好,沒有必要非去身體力行。我決定聽她的話,隻過三界,別的一概省略掉。
我感到有點餓了,肚子咕咕響個不停。這時我看到一棵不大的芒果樹。眼下正是芒果季節,也許能找到被人摘剩下的果子呢。我站在樹下,仰著頭往上麵看,濃密的樹葉中似乎很難有“漏網之魚”。但我是一個非常固執的人,我不願意白費一番力氣功空手而迴。我小聲嘀咕了一句:難道說真讓我空手……話音未落,“啪”;一隻果子從天而降,正好砸在我的左肩上。
我楞楞地看著掉在地上的果子,一時拿不定主意是揀起來還是不揀;我抬起頭,四周望了望,終於將芒果揀了起來;因為我實在是太餓了,一隻果子也能抵擋一陣子。熟透的芒果從很高樹上掉下來,已經摔破了皮,並粘上不少灰土。我撩起衣襟小心翼翼地擦幹淨,一邊吃著香甜的芒果一邊尋思:難道暗中的“小池”不該給一點暗示……
剛吃完果子我的靈感便來了,我知道是“小池”在幫我。我懷著感激之情,趕緊迴到刻有“三界”兩個字的石碑處;圍繞石碑轉了一圈,終於發現石碑的背麵刻著一些奇怪的條紋。仔細一看,原來是三根相交的線,一短兩長。我當時考慮,如果短線就是我來的路線,那麽剩下的兩根長線也就是我下一步的選擇了。怪不得這個地方叫“三界”呢。
繼續往下分析,兩根長線分別朝著不同的方向;其中一條一直延伸到一片空白……而另一條則通向一處布滿小黑點的地方……
很明顯,一條路通往虛無,或者說就是一條絕路。而另一條則通往城池,那些小黑點不正代表著人煙稠密的地方麽……但我卻鬼使神差地選擇了前者。我選擇通向虛無……
就這樣我沿著那唯一的小道向前走,天空仍然那麽暗,暗得發紫,我想到了世界末日。也許世界末日就是這樣子吧,可是我一點都不覺得可怕,隻是覺得太冷清,太孤單;還有內心的極度孤獨感。
也不知究竟走了多少路,我開始發現我的頭頂上有一片天開始漸漸發紅,像一團火;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麽,心裏不太踏實;於是一邊走一邊不時地看天,但那片紅是越來越可怕了,是那種能使我馬上想到血和死亡的色彩。我似乎已經聞到了死亡的氣息,難道這就是死亡的氣息麽,我不斷問自己。
不久,我的麵前出現了一條河,這真讓我有點大喜過望,以為終點到了。我小心翼翼地試了一下水,水是冰冷冰冷的。我開始下水,但我沒有忘記騰出一隻手來緊緊握住我的“寶物”。
河水並不是很深,最深處才到我的脖子那兒。走到河中間時我突然覺得手心發燙,像有一團火燒著我的手。我想扔掉那個掛件,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我聞到了一股難聞的燒肉的味道和劇烈的痛……
掛件燒傷了我的手,然後從我的手中脫落……
我知道再也找不迴了它了,我的寶物就這樣失蹤了……抬頭看天,天空又恢複了原先的暗。
河對岸不遠處有一間孤零零的小屋,可是屋子卻是全黑色的。我圍繞著小屋轉了一圈,什麽也沒有發現;我決定打開小屋的門,就在這裏過夜。
剛要去推門,我又嚇了一跳。門上有一個讓我非常熟悉的銅裝飾品,一個小銅人……我終於想起來,阿植家的黑門上也有這麽一個怪怪的小銅人。
進屋之後才發現原來還有一道後門;我覺得好生奇怪,剛才為什麽沒有發現這一道後門呢……
我進了後門,竟然發現了一個巷子,巷子很長很黑,什麽也看不清;但絕對不是在小屋的外麵。我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於是從小屋出來,走到屋後去,發現根本沒的什麽巷子,還是孤零零的一間小屋。
我站在那裏,呆了很久,最後又迴到小屋裏。但我的直覺告訴我,我隻能從這裏進去,再無其它路可走。於是我進了小巷,一直向前走,大概走了一個多小時才來到另一道門。門仍是黑色的,我不加思索地推開它,原來是一處墓地,雖然都是似曾相識的人的墓,名字卻一個都叫不上來。我感到很恐懼,快步繞過墓地,這時我看到一道紅色的門,門很小,小得我隻能勉強擠過去。當我的手去磁門把手時,我卻觸到另一個東西……我嚇了一跳。仔細一看,原來是那個掛件,我的寶物。我驚喜地將它從門把上摘下來,放到手上……但是那隻美麗的眼卻不在了,留給我的隻是一個毫無生命跡象的黑洞……
我隱隱感到,一切都結束了……
但我仍舊緊緊地把它抓在手裏;我打開紅門,一道白光剌向我,我什麽也看不到了……
我要邁出這最後一步了,所以隻能寫到這裏了……
2004年10月完成初稿
2005年2月修改於廣州西郊
2005年6月再改於廣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