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一直喝到日偏西,又諞到月上樹梢才在酸妹的催促下結束。酸妹今天也學著樂彤的樣子,她還是有點兒不服氣,就賭著一口氣,要喝一杯啤酒。最終喝了一杯,這杯酒喝下去後,她胃裏一直翻著沒停,很不舒服。樂彤卻一杯一杯又一杯,酸妹徹底服了。孟大友喝高了,又提半道上吵架的事,說那賣菜婦女最多是個獵狗,樂彤卻是一條異常烈的豹子,一會兒就叫樂彤是豹妹。吳老三高興,今生和如此美豔的異性同桌共飲還是第一次,不能不激動,喝酒也豪爽了,嘴皮子比平時都利索了不少。孟大友的大理論小道理令全桌人歎服不已。從中國菜到外國酒,中國以菜見長外國以酒驕傲,人世道理更是大篇幅的演講,激情和布什爭選票一樣澎湃。隻有謝奮強話少一些,可也比平常多了幾倍。

    看來謝奮強的性子稍偏內向,話少是一個特點。長的不算英俊,眼睛不大不小眉毛不濃不少,沒什麽見長之處,不象孟大友還有一個寬寬的額頭。樂彤性子烈,很合適地給自己選了一個互補型的男友。

    酸妹連著催讓罷酒,說往後時間長著呢,何必今天喝個半死。樂彤也說到此為止,孟大友的酒量在男人中是一般,可他會纏酒,兩杯下去,就象半醉了一樣,典型的見酒就激動,不舍得離開這個宣傳自己見識的地方,給美女宣揚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樂彤不在乎這兩個男人說自己美的動機是什麽,可能是聽慣了別人對自己長相的表揚,謝奮強也很自然的接受了。

    在兩個女人的不斷催促下,終於在剩下一瓶的時候不喝了,樂彤要掏菜錢,吳老三雙手亂搖,不不不不,堅決不,是我請你們喝的,能賞臉來就非常高興了。孟大友說,誰說是你請,明明酒是我買的,你隻請了菜。行啦,樂彤,謝奮強咱迴,吳老三沒錢卻有菜,就讓他請,下迴還讓他請。起身出來,吳老三能送出去一百米,不舍得分手似的。

    迴到六樓,喝了些水就分別睡了。激情發泄過後的孟大友,象放了氣的氣球,蔫不拉幾地睡了。夜間孟大友讓尿憋的心慌,實在無法再入睡,趿拉著鞋去水池子撒了一泡,尿泡的壓力一下子降了下來,迴去躺下半天卻難以入睡。

    想自己的打算,他覺得明天應該去天義所了,再這樣晃蕩下去,有限的生活費就難以承受了。對去這個所,說實在的,他沒多少把握,長安的人,尤其生意場麵的人,是絕不會講人情的,決不做無利可圖的事,隻有靠自己的勞動才有飯吃。有力氣的靠力氣,有智慧的吃智慧,白癡隻會餓死。街上的各色智障和殘疾,也要跪街,博取當今人僅剩的一點點同情心,混幾個大洋糊嘴。這也是一種勞動,長時間的跪街不起,肯定挺累的,人們的同情心,不是能輕易討到的,隻有超常發揮,才能博取到人們殘留的一點點同情心,偶然會施舍一毛兩毛的。孟大友想自己是靠智慧吃飯的,他對自己蠻有信心。

    樂彤的叫床聲,擾亂了孟大友的胡思亂想。聽到女人在弄這個事時發出的聲音,所有正常男人都會不禁心熱,旋即乍起雙耳,屏住氣靜聽。樂彤的叫聲已明顯沒有了羞澀,說明他倆已是此道中的慣犯,謝奮強始終無聲無息,連個粗氣聲也沒有。樂彤的叫聲有如走失後重又找見了自己母親的孩子,叫聲急切而激動,當然她不叫媽媽,隻含糊著叫哎呀哇。孟大友硬了,他隻有伸手去把這個物事往後塞一下,夾在兩腿中間,再別無他法。想想笑了,人說女人的陰部都是相同的,隻是在臉上分個高低。看來這是真理,真理真他媽無處不在。因為樂彤的叫聲,孟大友聽不出來和別的女人有何差別,他記起了做教師時和自己隔兩個房子住著一對新婚不久的老師,那女的是全校體育教師,長得沒法說,極普通極普通的,隻能算是個女人吧。可那穿牆而過的聲音天天晚上都會叫一陣子,和樂彤的聲調差不多,連含糊不清的啊哈都基本相同,看來,那個地方也差不多。孟大友記得誰說過男人的球分活球和死球兩種,就是說平時縮在毛裏微絲不動,見到女人的那活兒了,騰的一下伸出去三四寸的叫個活球。如果一直耷拉在襠裏,平時軟著沒勁遇事了直接舉起的,叫死球。死活的區別,一個是伸縮性好,平時隱蔽性強,另一個是暴露著,隻分軟硬不分長短的。這女人好象也分幾種,有什麽瓢兒型,花斑型,吊襠型,記不清總之形狀比男人的多,就差一個拋物線型的。孟大友聽著想著,終抗不住乏困,又睡去了。

    第二天,他起了個大早,急著實現自己的計劃,匆匆洗過臉後,下樓去胡亂吃了點兒,就向唐塔路來。

    因時間早,他沒搭班車,順便陡步鍛煉。到唐塔路,走得身上熱乎乎的,微有了汗氣,天義所在盛唐大廈的十二樓,他上去了,可還沒開門。這大廈上什麽公司都有,男男女女出出入入的。孟大友轉到樓道端對的窗前往外眺,他奇怪自己還有點兒緊張,這個嚴湘他已見過兩次麵了,簡單地談過對法律工作的認識,隻是那時沒有在這兒掛的意思,倒心態平和,可見人的一切行為都是在思想支配下進行的,關係到自己的私事了,有利益有牽連了,行動一下子就認真起來。操,孟大友歎息自己也無法超越這道檻。

    窗外的世界完全是城市化的,高樓如林,造型各異,路上車流如潮,行人若蟻。車一個停了,後麵一連串停下來,稍時就續出去很長一段。這麽多車,都忙著跑什麽事呢?這麽多人,來來往往又忙什麽呢?他們或許如意地在享受生活,或許不如意甚或失意,在為生活奔波,在受生活的煎熬。世事古來如此,人也向來這樣,就有個高低貴賤之分。生在皇室,剛出世就是爺字輩的;生在高幹家,不論給高幹當兒子當孫子,在還不認識錢為何物時,高幹早就給他存了一筆夠一生揮霍的人生經費;要生在乞丐家,就是個稻草根,當孫子還沒人要;生在現在的普通人家,除了給父母帶來高興外,隻有靠自己奮鬥了。孟大友想自己就是奮鬥的命,連個多餘的鋼崩兒都沒有,隻有這一條命,用這條命去拚吧。想得失了神,趕緊又去看天義所的門開了沒有。

    天義所的玻璃門,早去了那個鎖扶手的鐵鏈子。他往裏看了看,一個男的正從門邊一個隔間出來,他進去問嚴主任來了沒。那男的挺客氣,把他帶進嚴湘的門才說,嚴主任在這兒。

    嚴湘舉手讓座,孟大友忘了緊張,很自如的落座,按準備的程式開始鼓吹自己,先說了自己的願望,又問嚴湘的意思。嚴湘是個老江湖了,聽孟大友有想入掛的意思,就不露聲色了。不象前兩次還和他交換一些看法。孟大友弄不清這個窄長馬臉女人的想法,試探著問,嚴主任,就等你給個機會了。馬臉上這會兒沒啥表情,在老板椅上半躺著,手一舉作個請的手勢,輕聲說,你繼續講。操,這馬臉是有意要難為算命先生,一字不吐,麵無表情,任你奸滑,察言觀色的招兒是用不上了。孟大友這會兒就有如一個算命的,在揣摸對方心裏,說出的話都是試探性的。馬臉對他的話毫無反應,把孟大友整的方寸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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