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侄,我是不肯立即出兵,是我的病情又反複了啊……,咳咳,都怪我不該逞能,病剛有好轉就到河邊吹風,咳咳。”


    “叔父,不是小侄逼你,是局勢太危險了啊!”王玄應直接就向陳應良跪下了,滿臉焦急的說道:“父親他派來的信使說,今天上午,杜伏威與李子通兩個賊頭,突然一起傾巢出動,盡遣精銳猛攻我軍大營,我父被迫率軍迎戰,目前勝敗未知,還請叔父你盡快出兵,協助我軍夾擊賊軍!不然的話,我軍一旦有什麽閃失,後果就不堪設想了啊!”


    “既然是勝敗未知,那賢侄你怕什麽?”陳應良痛苦的咳嗽著說道:“世充兄長他連劉元進的十萬賊軍都不怕,還怕杜伏威和李子通的區區五萬大軍了?沒事的,不用擔心,我相信世充兄一定能打敗亂賊聯軍,賢侄你就放一百個心了。”


    “叔父,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然的話,我父親也不會這麽求你增援了。”王玄應差點沒哭出來,又一咬牙,幹脆說道:“叔父,你是晚輩的長輩,小侄也不敢瞞你,我父親是破過劉元進不假,可我父親接手平叛戰場時,實際上劉元進的主力早就被吐萬緒與魚懼羅兩位老將軍給殲滅了,這才讓我父親揀了一個大便宜,所以現在我父親以寡敵眾,那怕是小侄自己,心裏也沒底啊!”


    “原來是這樣,可憐了吐萬緒和魚懼羅。”陳應良在心裏暗歎了一聲——劉元進主力實際上是吐萬緒與魚懼羅殲滅的,這一點陳應良早就聽說過傳聞,還知道隋煬帝臨陣換將之後,吐萬緒與魚懼羅兩員老將還一個被貶為平民,一個被斬首於市,現在從王世充兒子口中得知這個傳聞不假,陳應良心裏怎麽都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同時也下定決心一定要緊報裴家大腿——真到了自己出事時,在朝廷裏起碼有一個說話的人。


    暗歎過後,陳應良又咳嗽著說道:“賢侄,別緊張,再等等,再等等消息。再說你急也沒用,現在已經是二更了,我怎麽出兵南下?亂賊名將夏大蟲又攔住我軍南下道路,我就是想要立即出兵,也必須先把這個攔路虎幹掉……,咳咳,咳咳。”


    正痛苦咳嗽間,陳應良的眼角突然瞟到馬三寶進帳,便又咳嗽著說道:“賢侄,天色不早,你還是早些迴去休息吧,明天,明天我再給你答複。來人,替我送賢侄迴城裏休息,軍營裏條件不好,別讓玄應賢侄受委屈。”


    親兵領命邀請王玄應離開,王玄應有些不願走,堅持還要求陳應良,直到馬三寶幫腔說如果讓陳應良休息不好,病情一旦加重,自軍更加無法立即出兵,王玄應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告辭離去,同時少不得在肚子裏大罵陳應良狼心狗肺,禽獸不如,發誓再也不和陳應良聯手作戰。


    王玄應前腳剛走,一直在痛苦咳嗽病得快死的陳應良自然是馬上痊愈,迫不及待的問起馬三寶情況,馬三寶則拱手低聲說道:“稟副使,王玄應這次沒撒謊,我軍斥候來報,今天上午,杜伏威與李子通確實出動了主力大軍,猛攻王世充的大營,王世充據營而守,沒敢迎戰,但王世充的營地工事並不完善,被賊軍主力打開了好幾個缺口,戰況異常激烈,雙方均死傷慘重。”


    “很好。”陳應良滿意點頭,又迫不及待問道:“可分出勝負?”


    “來報信的斥候離開戰場時,還沒有分出勝負。”馬三寶低聲答道:“不過我們還有斥候眼線在那裏盯著,一旦分出勝負,我們在半天之內就能收到消息。”


    陳應良滿意點頭,並不說話,馬三寶則又迫不及待的問道:“副使,我們什麽時候動手?要不幹掉攔在我們前麵的夏大蟲,先打開南下道路再說?”


    “別急,也不能急。”陳應良搖頭,說道:“夏大蟲不足為懼,舉手可滅,用不著為他擔心,我們再等等,等淮水戰場的局勢明了再說。”


    “可王世充真的被叛賊主力滅了怎麽辦?”馬三寶有些擔心,道:“到時候我們不僅要單獨麵對剛剛取得大勝的亂賊聯軍,副使你在朝廷裏也不好交代啊?”


    “沒事。”陳應良還是搖頭,微笑說道:“我早就考慮過後果了,用不著怕,王世充沒那麽容易被消滅,即便王世充真的大敗,亂賊主力也肯定是元氣大傷了,我們再揀便宜也可以輕鬆許多。至於朝廷那邊,上次東都大戰時,我還不是病了一次,有這樣的先例在前,我在朝廷裏靠山有的理由替我開脫。”


    “再說了。”陳應良又補充道:“我們如果急著南下,到時候如果王世充和亂賊主力都還有餘力再戰,那我們可就被動了,以王世充的人品,肯定是放任亂賊主力和我們決戰,絕不會出動一兵一卒給我分擔壓力,那我們就隻能是硬著頭皮和亂賊聯軍打一場野外決戰了。”


    覺得陳應良的分析很有道理,馬三寶這才沒再說什麽,拱手告辭,不敢打擾陳應良休息,陳應良則又命令道:“三寶,讓軍隊暗中做好出兵準備,隨時準備出兵。但記住,千萬別大張旗鼓的準備,不要讓賊軍斥候探到這個消息。”馬三寶答應,這才告辭離去。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第二天的天才剛亮,王玄應就又來到了軍中求見,陳應良嫌麻煩,幹脆借口自己還在休息,讓親兵打發王玄應先迴去等消息,根本就沒讓王玄應進中軍來煩自己,耐心隻是等待淮水大戰的進一步消息,同時密令軍中暗備十天糧草與三天幹糧,隨時準備出兵南下去揀現成便宜摘成熟果子。


    耐心等候到了正午,第二個報信的斥候終於迴到了宿豫大營,陳應良聞訊大喜,趕緊率領一幹文武在中軍大帳中接見斥候了解情況,而那風塵仆仆的斥候剛向陳應良行了禮,馬上就說道:“副使,太激烈了,太激烈了!小人長這麽大了,還從沒見過這麽激烈的大戰,死的人堆起來恐怕我家後麵那座山還高,血流得把淮河的河水都給染紅了。”


    “勝負如何?”陳應良迫不及待的問道。


    “不分勝負。”報信斥候答道:“亂賊聯軍從昨天上午的巳時過半開始攻打王世充大營,一直激戰到昨天晚上的二更過半,足足打了七個時辰,可最後還是不分勝負,亂賊聯軍沒能攻進王世充大營,晚上收兵的時候,王世充也沒有出兵追擊。”


    “亂賊夜間收兵,王世充沒有追擊?是軍力已竭?還是故意保存實力?”


    陳應良心中盤算,旁邊的袁天罡和馬三寶等人則迫不及待的向那斥候問道:“兩邊的傷亡如何?有沒有大概數字?”


    “諸位大人,諸位將軍,你們請恕罪。”那斥候苦笑答道:“小人不敢靠得太近,昨天的大戰又是一直打到深夜才結束,所以小人無法掌握雙方的傷亡數字,隻知道他們的傷亡絕對不小,死的人海了去。”


    “唉,怎麽連一個大概的數字都沒有?”袁天罡跺腳,惋惜道:“如果能知道一個大概的數字就好了,我們就能知道該不該馬上出兵了。”


    “沒事,有人會告訴我們答案。”陳應良抬起頭,命令道:“馬上派人嚴密監視夏大蟲隊伍,一有異常動靜,不管什麽時候,立即報我!”


    馬三寶唱諾,立即安排了斥候去偵察夏大蟲隊伍的動靜,接著陳應良先讓報信斥候下去休息,然後又向袁天罡問道:“今天清晨過後,王玄應可曾又來找過我?”


    “巳時初刻過後,又來過一次,被學生借口你還在沉睡打發走了。”袁天罡答道。


    “巳時初刻?”


    陳應良心中盤算,知道那個時候王玄應肯定還不知道淮水戰場的具體戰況,著急來找自己很正常,而王世充如果派快馬給王玄應傳遞消息,因為王世充需要統計傷亡的緣故,怎麽都得比自己的斥候稍晚一些才能抵達。所以陳應良很快就得到了需要的答案,“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內王玄應又來找我,那就證明王世充的形勢危急,賊軍占上風。如果王玄應一個時辰後還不來找我,那就是王世充占上風,用不著向我求援了。”


    “報——。”陳應良的主意剛剛拿定,新的意外又突然發生,帳外有傳令兵飛報,說是混血小姑娘王雪姬求見,還說要請陳應良立即接見,有大事要向陳應良當麵稟報。王玄應沒來卻來了王雪姬,還來得這麽快,陳應良難免有些驚訝,稍一思索後,還是決定在寢帳裏接見王雪姬,同時又趕緊迴了滿是藥味的寢帳繼續裝病。


    剛脫下盔甲外衣在床上躺下,帳外就已經傳來了王雪姬的求見聲,陳應良趕緊咳嗽著同意接見,接著帳簾掀開,黑發碧瞳的王雪姬就又出現在了陳應良的麵前,陳應良也很會裝腔作勢,繼續咳嗽著說道:“賢侄女請坐,請隨便坐。”


    今天的王雪姬仍然是一身胡人獵裝打扮,獵裝緊身,將她姣好的身材襯托得展露無遺,可惜這具姣好身材的主人現在卻是柳眉緊蹙,俏顏如罩寒霜,看著陳應良的模樣,就象是陳應良欠她八百貫錢三年沒還一樣。再然後,王雪姬還突然做出了一驚人舉動,突然一腳踢翻了旁邊火爐上的藥罐,把正在給陳應良熬藥的親兵嚇了一大跳,忙問道:“你幹什麽?”


    聽到帳內聲響,帳外的親兵也趕緊進帳查看情況,王雪姬卻不動聲色,隻是冷冷說道:“你們都出去,我有話要單獨對你們的副使說。”


    眾親兵為難的看向陳應良,陳應良也有些為難,王雪姬卻順手把腰上寶劍扔給了陳應良的親兵,抬起雙手,冷漠說道:“如果你們懷疑我是刺客,可以搜身。”


    喪盡天良陳喪良帶出來的親兵,當然個個都想在王雪姬充滿青春氣息的姣好身材上仔細搜上一搜,可惜陳應良卻沒給他們這個機會,猶豫了一下後,陳應良還是點了點頭,眾親兵這才退出了寢帳,留下王雪姬與陳應良在帳中單獨相處,同時自然少不得豎起耳朵傾聽帳內動靜——至於是擔心王雪姬乘機刺殺陳喪良,還是想聽別的什麽動靜,就隻有這些喪良親兵自己心裏清楚了。


    沒有了外人在場,王雪姬更加不客氣,直接就走到了陳應良的床前,在與陳應良僅一步之隔的地方站定,板著俏臉說道:“別裝了,我知道你沒病,說吧,你到底要什麽條件,才肯出兵去救我爹?”


    “賢侄女,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陳應良咳嗽著裝糊塗,有氣無力的掙紮坐起,奄奄一息的說道:“我都病成這副模樣了,那怎麽說我裝病?”


    王雪姬不說話,隻是做出了一個讓陳應良眼珠子差點瞪出眼眶的動作——竟然自己動手脫起了衣服!然後王雪姬還一邊脫著衣服,一邊平靜的說道:“我有辦法證明你沒病,我證明了,你就出兵救我爹,好不好?”


    墨綠色的獵裝緩緩落地,繡著花朵的紅色肚兜映入陳應良的眼簾,肚兜很美,卻及不上王雪姬的身體之萬一,膚色潔白如玉,光滑細嫩的肌膚繕閃動著白瑩瑩的光澤,晶瑩得仿佛掐上一把就能出水。褻褲落地,雪白修長的雙腿也展露無遺,沒有東方女子常見的蘿卜腿,修長苗條,嬌嫩欲滴,脂肪多一分嫌肥,少一分顯瘦。


    如玉雙臂摟住了陳應良的後頸,比鮮花還要嬌豔的臉龐湊到了近前,紅潤的櫻唇中吐氣如蘭,聲音甜美而又充滿誘惑,輕輕問道:“剩下的,你幫我脫?還是我自己脫?”


    “王姑娘,你別開玩笑好不好?”陳應良額頭上有些冒汗了,顫抖著說道:“我可是你的叔父,我們怎麽能……?”


    “那又怎麽樣?胡人可不在乎這些。”王雪姬多少還是有些羞澀,低聲說道:“我們大隋的義成公主,不也是先嫁給了啟明可汗,然後又嫁給了啟明可汗的兒子始畢可汗?”


    羞澀說完,王雪姬又更加羞澀的補充了一句,“放心,我以前沒有過,我的幾個堂姐妹雖然都是十一二歲就有了男人,可我沒有。”


    天地間第一誘惑主動上門,陳應良嘴巴發幹了,腦海裏也是一片空白,喃喃道:“可你這麽做,值得嗎?”


    “為了救我爹,當然值得。”王雪姬輕聲迴答,又主動抓起了陳應良的一雙魔爪,輕輕按到了自己的高聳胸脯上,閉上美目,溫柔說道:“兄長已經告訴我了,你不肯出兵,是我父親先對不起你,我拿我自己替父親恕罪,你總該滿意了吧?”


    手中盡是香軟嫩滑,陳應良卻是連動都不敢動,猶豫著不敢有下一步動作,最後還是王雪姬主動把陳應良壓到了床上,鮮嫩胴體緊貼陳應良的身體,輕閉著美眸輕輕說道:“求你了,現在隻有你能救我爹,我三伯率領的援軍,在路上遇到秋雨,不能按時趕到戰場,求你救救我爹。”


    “王世充還有後軍!”陳應良突然恢複了理智,一團怒氣又頓時燒滿胸膛,暗道:“****娘的老滑頭!原來早就調動了後軍北上,還故意沒有知會我,王玄應也沒告訴我這件事,想用這支突然出現的生力軍和我搶功勞對不對?好!老子讓你搶!”


    帶著對老狐狸王世充的無盡憤慨,也帶著對無恥友軍的切齒痛恨,陳應良再沒有半點客氣,翻身就把王雪姬壓到了身下,魔爪迫不及待撕扯王雪姬身上的最後衣服,再緊接著,寢帳裏就發生了一些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事了,隱約還傳出野獸一般的喘息,還有嬌嫩的呻吟。


    “別咬,輕些,好叔叔,輕些……。”


    足足過了一個多時辰,王雪姬才秀發有些蓬鬆的走出寢帳,守在帳外的親兵趕緊把寶劍遞還給她,還對她說道:“王姑娘,剛才你的兄長來了,正在中軍營外等你,我們說你在中軍帳內等候副使的接見答複,讓他等了你一會了。”


    紅著臉點點頭,王雪姬腳步有點別扭的慢慢走出了中軍營地,王玄應果然正在中軍營門外走來走去的焦急等待,見到妹妹終於出來,王玄應大喜,趕緊迎上來說道:“你果然在這裏,一個人從驛館裏悄悄跑出來,我就猜到你會來這裏,怎麽樣?見到陳應良小子沒有?”


    王雪姬猶豫了一下,剛想開口說話,王玄應卻把她一把拉到了旁邊,低聲說道:“陳應良一定又找借口堅決不見你對不對?沒事,咱們用不著真的求他了,你先迴去,一會我再去求求他,告訴他我們的形勢危急,再求一次他,他拒絕後我假裝生氣,我們今天下午就乘船迴淮水戰場。”


    “為什麽?”王雪姬驚訝抬頭。


    “千萬別對外說。”王玄應露出了一些笑容,用很低的聲音說道:“天大的好消息,昨天晚上,杜伏威亂賊親自率軍攻營,被我軍流矢射中,被迫退兵!亂賊那邊雖然在拚命封鎖消息,可是他中箭的情況卻被我們五哥王行本親眼看到,爹現在也不聲張這件事,就是怕陳應良小賊乘機南下揀便宜。”


    王雪姬美目瞪得滾圓了,打破腦袋也不敢相信有這樣的巧事,王玄應還道妹妹是驚喜表情,便又低聲說道:“還有一個好消息,昨天我們和亂賊聯軍打得兩敗俱傷,我們的兩萬前軍雖然元氣大傷,暫時無力反攻,但亂賊那邊也一樣,杜伏威和李子通的重裝步兵基本上都打光了,隻等三叔的後軍一到,我們就穩操勝券了。所以我們現在一定要隱瞞消息,讓陳應良小賊覺得亂賊還有足夠實力不敢南下,給三叔增援爭取……。”


    王玄應的話還沒有說完,中軍營地已經出來了一名傳令兵,大聲說道:“王公子,陳副使同意接見你了,請隨我去拜見陳副使。”


    王玄應先順口答應,低聲叮囑了一句讓妹妹先迴驛館收拾行禮,然後才過去與那傳令兵並肩入營,留下王雪姬在原地茫然發呆,腦海裏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與此同時,王玄應也發現了那傳令兵是把他領向了中軍大帳的方向,不由驚奇問起原因,傳令兵則如實答道:“我們副使說,有一位神醫給他開了一劑發寒的方子,兩劑下去就出了一身汗,身體感覺大好,就決定在中軍大帳裏接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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