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盧大人代為稟奏樊留守,十天後,報國軍永遠都是東都平叛大軍的先鋒,小人也不會戰死沙場,隻會給樊留守帶迴勝利的喜訊。”


    這是陳應良給樊子蓋要求自己率軍出戰的答複,用這句話打發走了盧楚後,然後馬上迴到了正在訓練的報國軍隊伍中,繼續親自率領著報國軍將士嚴格訓練,鎮定自若的自信神態,讓頗為欣賞陳應良的盧楚既是欽佩又是擔心,同時還有一種強烈的期待感覺,期盼這十天時間早些過去,早些能夠親眼目睹報****在戰場上的表現,也早些通過實戰驗證陳應良這個東都守軍火線重用的年輕人到底有沒有真才實學。


    盧楚心中忐忑,陳應良本人的心中其實同樣的忐忑,因為現在的報國軍在士氣鬥誌方麵雖然有了質的提高,組織紀律性更是完暴洛陽城裏的所有守軍隊伍,但是在單兵戰鬥力這方麵仍然與一線的精銳隋軍有隻巨大差距,同時兵力數量也太少,加上陳應良本人在內才四百二十三人,最新掌握的叛軍隊伍的數量卻已經超過了六萬人,如果在戰場上楊玄感不惜代價的全力圍毆報****,報****士氣再高,鬥誌再旺盛,也肯定是全軍覆沒的命。


    讓陳應良口出狂言的主要原因是盧楚介紹的另一個消息,那就是大興留守衛玄親自率領四萬大軍東進增援洛陽的消息,盡管陳應良已經記不得衛玄和楊玄感叛軍交戰的過程結果,但是這麽多隋軍東來救援,楊玄感肯定不會置之不理,肯定會派遣主力迎戰衛玄援軍,東都麵臨的叛軍壓力將會大減,甚至楊玄感還隻會用少量二線軍隊牽製已經被打怕了的東都守軍,集中所有精銳主力西進阻擊衛玄,那麽報國軍再出城與叛軍交戰,無疑將會增加許多勝算。


    也因為分析到了這點,陳應良才敢昂著頭對樊子蓋派來的盧楚口出狂言,同時陳應良心中難免又暗暗祈禱,祈禱楊玄感能夠象自己的判斷一樣,派遣主力西進主動迎戰衛玄,千萬別打什麽與隋軍會戰於東都城下的主意,那麽隻有四百多人的報國軍隊伍可就懸乎了。


    陳應良來到洛陽後的不斷好運似乎走到了近頭,又是三天過去後,在隋軍援軍已經逐漸逼近的情況下,叛軍主力在第四天的上午,竟然又向東都安喜門發起了一次強攻,並且還動用了兩架新趕製的大型撞城車,戰事進行得異常激烈,從早上一直持續到了午時過後,叛軍隊伍都沒有半點撤退的跡象,還一度殺上了安喜門城牆,大型撞城車隻差一點就撞開了安喜門,逼得樊子蓋親臨安喜門指揮督戰,並且被迫動用了駐紮北市的劉長恭部預備隊。


    聽到了安喜門喊殺聲不對,陳應良都已經組織報國軍準備操家夥到安喜門增援時,安喜門那邊又及時響起了歡唿聲音,原來東都守軍投擲的火把火油壺終於燒毀了叛軍的最後一架攻城車,士氣大振之下,劉長恭率領的守軍預備隊也以人海戰術淹死了衝上城牆的二十餘名叛軍士兵,重新奪迴了城牆陣地,還是沒有來得及準備太多攻城武器的楊玄感被迫下令鳴金,東都守軍這才險之又險的再次獲得了守城勝利,同時報****也沒用立即上戰場與叛軍主力交戰。


    盡管又一次擋住了叛軍的攻城,但戰後的傷亡統計卻讓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等東都重臣大為光火,在占據絕對地利的情況下,東都守軍的傷亡竟然與叛軍隊伍相差無幾,這其中固然有叛軍隊伍在金墉城繳獲了大量弓箭的緣故,但二十幾名叛軍士兵衝上城牆與守軍近戰後,竟然給守軍造成了三倍還多的傷亡,同時還有三十名以上的守軍逃兵因此死在了督戰隊的刀斧之下,守軍將士缺乏刀槍見血的勇氣,情況不僅明顯,還明顯十分嚴重,讓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等人難免無比擔心,擔心叛軍隊伍一旦造出了雲梯車這樣的攻城武器,使得叛軍士兵能夠迅速大量的衝上城牆,那麽守軍隊伍還能不能象今天一樣奪迴城牆陣地,就肯定是一個巨大的問號了。


    樊子蓋等東都重臣憂心忡忡的同時,陳應良則在報國軍營地裏滿肚子疑問,實在搞不懂楊玄感今天發起攻城有什麽意義,因為楊玄感既然能夠造出大型攻城車,那麽不多準備一些重型攻城武器,甚至填平了護城河再來攻城?為什麽又一次在準備明顯不足的情況下發起攻堅戰事?如果說報中箭仇,楊玄感也應該強攻上春門才對,攻打安喜門也洗刷不了他在上春門受到的羞辱啊?所以陳應良得出了兩個結論,一是楊玄感腦袋進了水,想給東都守軍送經驗值刷等級,二是楊玄感這麽做別有用意!


    有再多的疑問和結論也是無用,以陳應良現在的身份地位,還沒資格參與東都守軍的決策會議,也不可能讓樊子蓋和皇甫無逸這些東都守軍的決策人對自己言聽計從,所以陳應良也隻能是一邊盡力提高報國軍的士氣鬥誌和凝聚力,一邊通過裴弘策和盧楚的渠道,盡可能的了解城外軍情,借以分析和猜測叛軍隊伍的真正用意。


    第五天上午,叛軍隊伍再次出兵三千餘人,來到安喜門下搦戰,又是辱罵又是招降,試圖激怒守軍出城交戰,已經被嚇破了膽的守軍當然不敢應戰,躲在城牆上隻是瑟瑟發抖,連開口迴罵叛軍的守軍士兵都沒有幾個——這些守軍士兵也不是傻子,叛軍隊伍這些天來的勢頭如此兇猛,誰也不敢保證東都城牆就能擋住叛軍隊伍的前進腳步,如果現在把叛軍給惹火了,真到了那個時候,可就是連個投降保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可能是因為罵不出守軍的緣故,為了更進一步激怒東都城裏的守軍隊伍,叛軍隊伍同時又大大加強了斥候戰的力度,派出了大量的騎兵瘋狂剿殺東都守軍派到城外偵察敵情的斥候輕騎,不到一個白天,就有超過二十名的守軍斥候慘死在了叛軍刀下,更多的守軍斥候則是被叛軍騎兵象攆兔子一樣的追殺著狼狽逃迴城中,整整一天時間,楞是沒有一名東都斥候能夠靠近叛軍營地十裏之內。


    第六天,叛軍隊伍故技重施,再一次出兵到東都城下搦戰,同時繼續全力絞殺東都守軍派出的偵察斥候,僅有一名守軍斥候僥幸靠近了叛軍主力駐地金墉城,探到叛軍主力依然駐紮在金墉城的消息。但這一次,已經吃過怕死斥候虛報大虧的樊子蓋和皇甫無逸不敢再輕信了,除了嚴厲盤問這名斥候之外,再有就是在夜間派斥候出城,到金墉城去探察敵情,偵察叛軍主力的動向。


    第七天,叛軍還是又跑到了城下搦戰,到了正午時,頭一天夜裏出城的幾名斥候先後逃迴東都,帶來了他們親眼看到了楊玄感帥旗仍然在金墉城飄蕩的情況,確認了這一消息,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等人都鬆了口氣,趕緊又派出幾名信使趕往潼關方向,聯絡正在迅速向東都趕來增援的衛玄大軍,報知叛軍主力依然被牽製在東都的消息。


    第八天,距離衛玄援軍抵達東都已經隻剩下了不到三天的時間,同時也是報國軍組建的第十三天,叛軍隊伍還是例行到了安喜門外搦戰,兵力仍然是三千人左右,但依然沒有攜帶攻城武器擺出架勢,親自到了安喜門上巡視了這一情況後,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等東都重臣都鬆了口氣,同時也想起了三天後就將出城擔任野戰先鋒報****隊伍,便臨時興起,一起來到了報國軍的營地內,親自巡視報****的訓練情況。


    讓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等東都重臣頗為意外的是,當他們來到報國軍營地時,往日裏從早到晚都不停歇的報國軍居然難得的停止了操練,四百餘人在烈日暴曬下席地正坐,麵對著一塊巨大的黑板紋絲不動,全身甲胄的陳應良也頂著烈日站在黑板麵前,用一根竹竿在用白灰畫著山川河流的黑板上指指點點,口中大聲講解,“韓信打的這場井陘之戰,之所以能夠以弱勝強,以少勝多,最關鍵的就是兩個攻心戰術,一是置於死地而後生,背水列陣使漢軍將士無路可退,隻能是拚死作戰,殺出一條生路。”


    “第二個攻心戰術,是韓信布置的這兩千伏兵,我剛才對你們說過,井陘一帶的地形並不適合伏擊,同時趙軍的兵力是漢軍的五倍以上,兩千伏兵即便攻擊趙軍側翼,也難以做到反敗為勝,最多隻能收到擾亂部分趙軍的效果,而韓信讓這兩千伏兵偷襲趙軍大營,在趙軍營地裏插滿漢軍紅旗,就收到了遠比直接攻擊趙軍更好的效果!至於為什麽能夠收到更好的效果,你們可以想一想,假如你們離家出村,突然看到村子裏你們家的方向燃起了大火,升起了濃煙,你們的心裏會不會著急?會不會急著想迴家查看情況?趙軍在與漢軍近身纏鬥時出現了這樣的恐慌心理,韓信就是想不打勝仗都不行了,明白了沒有?”


    “明白!”四百餘名報****將士整齊迴答。


    “明白了就好。”陳應良滿意點頭,大聲說道:“至於趙軍主將在這場大戰中犯了那些錯誤,三國時馬謖效仿韓信這個戰術為什麽會慘遭失敗,我一會再給你們講解,現在起身,拜見樊留守!拜見皇甫將軍!”


    “諾!”四百餘名報****將士整齊唱諾,一起站直身體,然後一起向走到了黑板前的樊子蓋等人單膝跪下,抱拳齊唿道:“拜見樊留守!拜見皇甫將軍!”


    “拜見樊留守,拜見皇甫將軍,拜見諸位大人。”陳應良也向樊子蓋等人單膝行禮。


    看了看在烈日暴曬下仍然全身甲胄還動作整齊的報國軍隊伍,又看了看陳應良在黑板塗畫的漢時井陘大戰標示圖,樊子蓋和皇甫無逸兩人都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樊子蓋說道:“免禮。”


    “謝樊留守!”陳應良大聲答應,站直身體。


    “謝樊留守!”四百餘名報****將士整齊大聲迴答,如同平地炸響一聲驚雷,整齊起身,動作標準整齊,四百餘人如同一人。


    “十幾天時間,就能把一支軍隊的隊形紀律練成這樣,這小子還真有一套。”樊子蓋暗讚了一聲,這才微笑著向陳應良問道:“今天怎麽沒有訓練?”


    “稟樊留守,三天後,我軍就將出城殺敵,為了讓將士們得到休息,養足體力,所以小人從今天起降低了訓練強度,隻做了平時三成訓練。”陳應良大聲答道。


    “那這又是什麽意思?”皇甫無逸指著土漆木板製成的黑板微笑問道。


    “稟皇甫將軍,為了讓將士熟悉戰場,知道在戰場上什麽最重要,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也為了替右武衛培養基層人才,小人挑選了幾個前朝戰役為他們進行戰術講解。”陳應良大聲答道:“剛才講解的是井陘之戰,明天準備講解淝水之戰,後天講解曹魏時張特的合肥新城保衛戰!”


    “張特的合肥新城保衛戰?”皇甫無逸有些驚奇,笑道:“看不出你這個小子才十七歲,竟然連這麽冷僻的戰事都知道,平時沒少讀史書兵書吧?”


    “稟皇甫將軍,小人年幼時家境尚可,是讀過不少史書兵書。”陳應良答道。


    皇甫無逸微笑得更是欣慰,又擦了一把被太陽曬出的汗水,身體很不好的皇甫無逸有些難以承受這樣的長時間暴曬,便說道:“既然是讓將士們休息,那就別讓他們繼續在太陽下曬了,讓他們解散休息吧,我們也找一個陰涼地方坐下來談談。”


    “謝皇甫將軍!”陳應良拱手答謝,然後轉向了報****將士喝道:“解散,休息。”


    “殺賊平叛!精忠報國!”四百餘名報****將士整齊高喊了一句口號,又向陳應良和皇甫無逸等人整齊行禮,這才解散隊形到陰涼處休息,樊子蓋和皇甫無逸則再次微微點頭,無比滿意報****展現出來的組織紀律性。


    陪著身體不好的皇甫無逸和年近七十的樊子蓋來到了營旁陰涼處,陳應良本想讓人給樊子蓋和皇甫無逸設座,樊子蓋卻揮手攔住,說道:“不用坐了,我們還有公事,說一會話就走,聽說你把一些士兵趕出報****,可有此事?”


    “稟樊留守,有這事,小人先後將十一人驅逐出了報國軍。”陳應良答道:“他們有的是受不了報****的嚴格要求,怠慢軍法,有三人是不滿被降為士兵,口出不遜影響軍心,小人將他們每人重責了二十軍棍,趕出了報國軍!”


    “做得好,這樣的事老夫支持你,以後再有這樣的情況,你放膽按軍法****,老夫給你撐腰。”樊子蓋誇獎了一句,又問道:“那要不要老夫給你補充一些士兵,補足兩個團的兵力?”


    “謝樊留守。”陳應良道謝,又搖頭說道:“但不必了,三天後小人就要率軍出戰,現在新補充進來的人,已經來不及訓練了。”


    “也是。”樊子蓋點頭,又道:“三天後就看你的了,不出其他意外的話,刑部尚書衛文升的援軍三天後就能抵達東都城下,屆時我們肯定要出兵接應,內外夾擊共破楊逆,到時候老夫還是那句話,你練的這支報國軍肯定是先鋒。”


    “請樊留守放心,小人絕對不會讓你失望。”陳應良拱手迴答,又小心翼翼的問道:“小人鬥膽請問留守一句,楊逆叛軍的主力,可有西進迎戰大興援軍的動作?”


    “你問這個幹什麽?”樊子蓋有些不悅,道:“探聽軍機是什麽罪,你不會不知道吧?”


    “小人該死。”陳應良趕緊請罪,又更加小心的說道:“小人隻是覺得有一點很是反常,楊逆賊軍連續四天到安喜門外搦戰,我軍始終拒絕應戰,楊逆卻從不放棄這個行動,擔心楊逆賊軍在玩聲東擊西的花招,所以忍不住打聽了一下賊軍主力的動向。”


    “聲東擊西?”樊子蓋微微一楞,主動問道:“楊逆怎麽玩聲東擊西的花招?”


    “每日到城下搦戰,製造主力仍在洛陽戰場的假象,然後乘機暗中分兵,到我軍援軍的必經之路上布置埋伏,偷襲我們的援軍。”陳應良解釋道。


    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的臉色都有些微變了,陳應良察言觀色,便又說道:“樊留守,皇甫將軍,小人鬥膽,想再問一個不屬於軍中機密的問題,敢問衛尚書西進來救東都,是走黃河北岸的河陽道,還是走黃河南岸的崤函道?”


    “走的是南岸的崤函道。”皇甫無逸順口答道。


    “什麽?!走崤函道?”陳應良大吃一驚,“衛尚書為什麽要走這條路?為什麽不走北岸的河陽道?”


    “為什麽要走河陽道?”樊子蓋不悅的反問道:“走河陽道不僅道路要長上一些,還得要兩渡黃河,逆賊很容易就可以據河而守,那比得上走崤函道直接方便?”


    “可是崤函道危險啊!”陳應良解釋道:“小人這次西來東都投軍,走的就是崤函道,親眼目睹了崤函道的道路之狹窄險峻,到處都是打伏擊戰的有利地形,現在我們洛陽軍隊又被亂賊困在城內,無法阻止和破壞楊逆賊軍布置埋伏,甚至就連偵察確認楊逆賊軍是否在崤函道上布置埋伏都很難做到,衛尚書的援軍走這條路雖然方便,卻無比危險,遠及不上走黃河北岸的河陽道安全,因為河陽城和河內郡都在朝廷的控製之中,大股的叛賊軍隊渡河,絕不可能瞞得過我們河內軍隊的眼睛,楊逆自然就無法布置埋伏。”


    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的臉色又是一變,互相對視了一眼後,樊子蓋頗有些慶幸的說道:“還好,我們可以確認,楊逆主力仍然還在金墉城,衛文升被伏擊的可能不大。”


    生性奸詐多疑的陳應良可不敢掉以輕心,趕緊拱手行禮,鄭重說道:“樊留守,皇甫將軍,為了朝廷的四萬大軍,小人再鬥膽請問一句,你們是如何確認楊逆主力還在金墉城裏?”


    “當然是通過斥候探查了。”皇甫無逸順口迴答,把這幾天城外斥候戰的情況對陳應良粗略介紹了一遍,又說了楊玄感帥旗仍然還在金墉城城頭飄蕩的事。


    “這麽說來,樊大人你和皇甫將軍,是因為楊玄感逆賊的帥旗還在金墉城,所以才認為楊逆主力仍然還在金墉城中。”陳應良臉色無比凝重,說道:“可是樊大人,皇甫將軍,你們有沒有想過,那麵帥旗會不會是楊玄感逆賊故意留下,用來欺騙我們斥候的?小人記得,三國時曹操就玩過這樣的花招,用一麵假帥旗牽製住了袁紹的冀州大軍,曹操本人乘機奇襲徐州,解決了劉備這個後顧之憂。”


    一語點醒夢中人,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的臉色頓時就徹底大變了,再稍一盤算後,昨天才派信使聯絡衛玄送出不可靠情報的樊子蓋更是臉色蒼白,立即大吼道:“來人,馬上多派斥候出城,探察金墉城和崤函道,不惜多少代價,也要給老夫摸清楚楊逆主力的真正動向!”


    “且慢!”陳應良大聲阻止,單膝跪下向樊子蓋拱手說道:“樊大人,可能已經來不及了,且不說叛軍騎兵正在城外瘋狂剿殺我們的出城斥候,就算我們的斥候能夠僥幸靠近金墉城,也無法進到城內偵察逆賊主力是否離開。還有崤函道那邊,山高林密地勢險峻,我們的斥候也很難在一兩天內徹底探察完畢!”


    “那怎麽辦?”樊子蓋有些方寸大亂了,焦急說道:“你有沒有辦法探出叛軍的主力所在?老夫昨天才派信使聯絡衛文升,說叛賊主力仍然還在東都,如果衛文升因此中計,老夫可就是萬死難贖其罪了。”


    陳應良臉上陰晴變化,心中迅速盤算,很快就抱拳說道:“樊留守,隻有一個辦法了,火力偵察!請樊留守恩準,允許小人今天就率領報****出城,迎戰前來搦戰的逆賊叛軍!全力爭勝,抓獲俘虜來審問口供!”


    樊子蓋眼睛一亮,破天荒的向陳應良還了一個禮,道:“陳記室,那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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