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清舒談完這件事安安就迴去了,沒多久譚經業也迴來了。


    安安將崔雪瑩病逝的消息與他說了,說完後道:“經業,姐說送她棺木迴去大概要三百兩的盤纏,讓我出一百五十兩。”


    譚經業嗯了一聲說道:“這錢你確實該出的。”


    安安搖搖頭,苦著臉說道:“一百五十兩銀子是小事,隻是我覺得姐姐她、我也不知道怎麽說。”


    譚經業沒明白,問道:“怎麽了?”


    安安想了下說道:“之前說救爹的事,她很生氣地說讓我自己去救;考完以後,她就讓我們迴家住;這次送崔氏迴去的盤纏也要我出一半。姐現在好像什麽都要跟我算清楚,感覺她對我生份了很多。”


    譚經業說道:“親兄弟明算賬,我覺得這樣挺好的。而且,大姐對我們已經很好了,讓我們夫妻在家裏住這麽長時間。你看梅公子,住了一個多月出了三萬兩銀子。”


    “不說梅公子,就是祁公子與嚴家兩位公子也送了很貴重的禮品。可咱們呢?什麽都沒送。”


    安安神色一頓,然後笑著說道:“這哪能一樣?而且我要給錢,姐姐也不會收。”


    譚經業說道:“送錢當然不一樣,但可以送禮物啊!大姐收不收是一迴事,我們送不送又是另外一件事。”


    他現在要準備殿試也沒時間與精力去想這事,所以準備殿試以後再備一份厚禮。


    安安猶豫了下說道:“我跟姐姐是一家人不用這麽見外吧?”


    譚經業聽完這話有些無奈地說道:“青鸞,你與大姐是親姐妹不假,但既嫁了人就代表是兩家人了。親兄弟尚且明算賬,更何況我跟姐夫隻是連襟。”


    “就如剛才所說的送禮的事,你若是沒成親在這兒住多久都沒關係。可你已經嫁人了,且我是為了會試才搬過來住,若是什麽表示都沒有你讓姐夫怎麽想我?肯定會覺得我不懂禮數啊!”


    而且他要跟安安一樣不懂事,次數多了姐夫肯定撒手不管的。


    安安被說得一愣一愣的。


    譚經業握著她的手說道:“等我授官以後,你出門應酬代表的就是我就是整個譚家。青鸞,你得盡快適應過來。”


    安安迴過神來說道:“我知道的。”


    頓了下,她說道:“你說姐姐是不是故意的?”


    譚經業笑著說道:“這個我不清楚,但姐姐不管做什麽都是為你好。所以啊,以後別胡思亂想了。”


    第二日中午封小瑜過來了,她看到清舒先是摸了她的肚子:“你這都快要生了才這麽點大?”


    “要那麽大做什麽,生的時候遭罪。”


    封小瑜笑著說道:“放心不會遭太大罪的。你生福哥兒的時候一個時辰就下來,她肯定比福哥兒更快的。”


    說完,她有忍不住摸了下清舒光潔如玉的臉說道:“你說同樣都是懷孕,吃的也差不多,怎麽我懷孕醜得不敢照鏡子你卻越發美了。看你這皮膚,白得都快發光了。”


    清舒嘴角一揚,笑著說道:“這個是個人的體質,你羨慕不來。”


    封小瑜笑著道:“清舒,我這次過來是想求你一件事。”


    “喲,勞動孝和縣主說求,那我可得坐下來好好聽聽。”


    封小瑜白了她一眼,然後也跟著坐在她旁邊道:“清舒,我聽說你手裏還有不少的百年美酒,是不是真的?”


    清舒嚇了一大跳。他與景烯商議先將一半的酒運到西交胡同的宅子裏,然後再讓易安將剩下的一半運走。隻是現在隻運了四份之一所以也就沒跟易安說,省得這家夥知道將酒全都打劫了。


    哪怕現在不打劫,落了她的眼將來也會想方設法要去的。


    心裏詫異,清舒麵上卻是不顯:“你聽誰說的?”


    封小瑜高興得不行,說道:“這麽說是真的?”


    清舒一下就明白了,故意板著一張臉說道:“原來你在詐我的啊?”


    虧得她還以為是走漏消息了。不過景烯行事一向嚴謹,不可能那般輕易將消息泄露出去的。


    封小瑜摟著清舒的手說道:“下個月是我爹的生辰,他這人就喜歡美酒,我想弄兩壇子美酒當壽禮送給他。”


    “我若說沒有你會信嗎?”


    “你說呢?”


    清舒笑著說道:“行,我給你四壇,兩壇女兒紅兩壇竹葉青。不過說好了,這事萬不可讓易安知道。”


    封小瑜一口應下,然後奇怪地問道:“清舒,你到底從哪兒弄來這麽多的百年美酒?”


    清舒還是那句話:“景烯不準我說。”


    封小瑜也就沒再勉強,笑著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我聽聞你那繼母死在了流放的路上,崔家都不願派人去收屍。”


    清舒嗯了一聲說道:“我昨日已經派人去明月鎮收屍了,然後直接送迴老家安葬。”


    “你啊就是太良善了,若換成是我就讓她暴屍荒野,哪兒還會花錢給她收斂。”


    清舒搖搖頭說道:“我爹沒跟她和離,她就是我們林家的主母,若是不管任由她暴屍荒野也難看。再者還有博遠呢?他要得了消息肯定會找去的。”


    “不是說你那弟弟是個傻子,他能知道去找崔氏的屍骸?”


    清舒有些無語,說道:“誰跟你說博遠是傻子的?那孩子就是反應比較慢,隻要耐心教導都聽得懂。崔氏這些年悉心教導他,該懂的這孩子都懂。”


    “真的?”


    “我騙你做什麽。你也知道她跟我們姐妹勢如水火,可她竟從沒在博遠麵前說我與安安的壞話。”


    封小瑜一聽就明白了崔氏的用心:“哪怕再耐心教導就林博遠也不可能前程,最多就是做一個富家翁了。可就他那樣要是沒人護著家財都守不住,崔氏這般做不過是希望你們姐妹以後能照佛他。”


    清舒點點頭說道:“這個我自然知道。不過不可否認,她對林博遠確實是一片慈母心,早早就為他打算起來。”


    崔雪瑩恨她入骨,可為了林博遠將來能有個倚靠硬生生忍著不說她半點不好。隻這點,就很難得了。


    封小瑜點頭道:“說得也是。我記得祖母以前與我說過,這世上沒有十惡不赦的壞人,那些壞人都有柔軟良善的一麵。”


    清舒笑著說道:“長公主的話總是那般精辟。可惜啊,你沒繼承到長公主的睿智與精明。”


    封小瑜一臉兇悍地說道:“你找打不成?”


    清舒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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