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迴到臥房抱著福哥兒坐下,刮了下他的鼻子說道:“兒子,你爹忙著建功立業家都不迴了。”


    紅姑聞言立即寬慰她說道:“太太,老爺這般辛苦也是為你跟哥兒。”


    清舒苦笑一聲說道:“我並不想他那般辛苦。”


    其實她知道符景烯是不想一家人像以前一樣,被人欺負的時候隻能忍氣吞聲。他這般辛苦不僅是為她,也是為了孩子。


    “太太往好的方麵去想,老爺這次立下大功說不準能再進一步了。”


    四品到三品,是一個很大的坎。跨過去了以符景烯的年齡隻要不犯大錯,攢夠了資曆肯定能進內閣,甚至首輔都有可能。


    春桃將賞賜之物都搬到了正房。


    太孫這次手筆比較大,不僅有貢緞還有珠寶首飾。其中一小匣子的東珠大小差不多且顆顆圓潤,是難得的珍品。


    清舒從中挑了兩匹緞子,一批海棠紅一匹蜜合色。她叫來了春桃過來說道:“將這兩匹緞子送到裕德巷去。”


    現在一般比較重要的事都是春桃去的,紅姑都是呆在她身邊。至於香秀主要是做醬菜,偶爾跟傅苒一起照料福哥兒。


    這日正好安安休息,她得了緞子後就與春桃一起迴來了。


    見到清舒,安安就抱著她的胳膊問道;“姐,我聽春桃姐姐說你送的兩匹緞子是太孫賞賜的?”


    “嗯,你姐夫將賀蒙藏起來的財寶找著了,所以太孫賞了東西下來。”


    安安聞言大喜:“這麽說姐夫沒有貪汙受賄了?”


    雖然她也相信符景烯不會做這樣的事,但所謂空穴不來風,她心頭還是很不安的。也是因為怕自己的情緒影響到清舒,所以她這段時間來的比較少。


    “你姐夫是收了賀蒙的東西,不過那是為了麻痹賀蒙不讓他起疑。那些東西,他都列了清單交給了太孫。”


    安安頓時有些不平了:“太孫既然知道為何不早說呢?憑白讓你受了這麽長是時間的委屈。”


    清舒戳了下她的額頭說道:“你個傻丫頭,太孫是什麽人?國家大事都操心不過來,哪有時間去管這些小事。”


    又不是攸關生死,隻是一些閑言碎語哪怕太孫知道也不會放心上。格局不一樣,想法與處理的方式也就不一樣。


    “這還算是小事?”


    清舒莞爾:“別人幾句閑話算什麽大事啊!不說太孫殿下了,就是我都沒放在心上。”


    隻是不耐煩遭跟那些人打交道,並不是怕了她們。當然,明知道那些人不懷好意會冷言冷語嘲笑她,傻了才上趕著去給人奚落。


    安安有些佩服地說道:“姐,你真沉得住氣,我就不行了。前幾日我在女學內跟一個人大吵了一架。那人真惡心,大放厥詞說姐夫一定有問題迴來就會被抓起來。”


    還說等符景烯抓起來看安安拿什麽狂,不過安安也不是吃素的將對方罵得灰頭土臉抱頭鼠竄。


    清舒一愣,她沒想到竟波及到了安安身上:“這事怎麽不跟我說?”


    安安搖頭上說道:“姐,你事情已經夠多了我哪能讓你為這點事煩心。你不用擔心我,我沒吃虧。”


    “沒吃虧就好。我是不想跟那些人計較,可這並不代表就怕了她們。若是膽敢欺負你你就狠狠地迴擊,萬事有姐呢!”


    安安抱著清舒,將頭埋在她懷裏:“姐,你受委屈了。”


    清舒輕輕地拍了下她的後背,笑著說道:“今日就別迴去了,在這兒住幾天。”


    “好。”


    玄靜迴宮後跟太孫複命。


    太孫關切地問道:“林氏沒被外麵那些流言蜚語給影響吧?”


    這些天因為海賊以及河南等地的事弄得太孫煩心不已,所以玄靜也沒敢與他說符景烯的事。這次也是看他心情好,才提了這麽一嘴。


    玄靜笑著說道:“沒有,符太太說他相信符大人是冤枉的。還說符大人這般辛苦是為這個家,她會料理好家中的事照料好孩子不讓他操心。”


    “嗯,林氏是個賢內助。”


    說這話的時候言語之中帶著羨慕。有人惦念真好,不像他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不過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很快就被壓下去了。


    玄靜小聲說道:“殿下,符大人都沒帶過兵他真能剿滅那些土匪嗎?”


    哪怕知道符景烯很有本事他也還是有些擔心,文武雙全並不代表就會帶兵啊!


    太孫說道:“他既敢主動提出帶兵剿匪,肯定是有把握的。”


    見玄靜還是憂心忡忡的,太孫好笑道:“不用你為他擔心。符景烯不會帶兵難道柯衡還不會帶兵,再不行從軍中挑選個會帶兵打仗的就行。”


    太孫知道符景烯為何要留在合洲剿匪,隻要成功了那就是大功一件。之前連升三級,其實許多人是不服氣的;可隻要剿匪成功那就是實打實的功勞,能堵住悠悠眾口。


    太孫是要重用他的,也就順了他的意。


    就在這個時候,元寶在外說道:“殿下,皇上召見你。”


    聽到這話,太孫立即去了後宮。


    在皇帝有所好轉以後,太孫就將他挪到後宮養著。後宮內有許多年輕的妃子,為了避嫌除了探望皇帝外太孫從不在後宮逗留。而養了三個多月皇帝的傷身體已經大有好轉了,如今不僅能動還能說一兩個字。


    皇帝這次召見太孫,與他說道:“婚、大、大婚。”


    太孫眼中閃現過一抹幽光,皇祖父不可能無緣無故提大婚這茬的。看來,有人按捺不住了。


    太孫說道:“皇祖父,你現在身體不好,我沒心思成親。”


    “衝、衝喜。”


    太孫苦著臉說道:“皇祖父,不是我不願給你衝喜。隻是太孫妃的人選都沒定下來,孫兒一時半會成不了親。”


    皇帝抖動著手說道:“高、心、心兒。”


    太孫眼中閃現過不屑,說道:“皇祖父,有些事之前怕你受刺激不敢告訴你。信王之前以為淳王叔是他兒子,所以就與高首輔達成協議,事成之後讓淳王叔娶高心兒為妻。”


    “父皇,高首輔一女二許孫兒是絕不可能娶高家女為妻的,不然事情傳出去不僅我整個皇室都要淪為笑柄。再者孫兒的妻子將是一國之母天下女子的表率,高家女如何配母儀天下。”


    皇帝受了這個刺激,又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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