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清舒早早就起來了,她如往常一樣準備去花園裏打拳,結果還沒出門就被林菲攔住了:“太太,你不會是想要去練功吧?”


    清舒掃了她一眼,說道:“不去打拳,你覺得我出去做什麽?”


    林菲連忙說道:“太太,你現在可是有身孕的人,怎麽還能練功呢?”


    清舒笑著說道:“我之前天天練功不也好好的,再者我隻是打拳又不是練刀法。”


    “可之前不是不知道沒懷孕嘛!”


    清舒說道:“你不知道不代表我不知道。別耽擱我時間了,打完拳我還要看書呢!”


    不困的時候,清舒還是盡可能找事來做。一旦犯困,她也不強撐迴屋睡覺。


    林菲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說話聲都不大對:“太、太太,你早知道自個懷孕了?”


    “小日子沒按期來我就知道自己懷孕了。你也不用擔心,我身體好隻要不做危險的事孩子就無礙的。”


    她的小日子一向很準的,所以沒來她就有此猜測。


    也幸虧陳媽媽這段時間去鋪子上幫忙,不然她也瞞不住。


    林菲恍然大悟:“所以去避暑山莊的時候,你吩咐苗叔走慢些並不是不著急,而是怕太快傷了孩子。”


    清舒嗯了一聲說道:“好了,跟我一起去花園裏打拳吧!”


    林菲隻能認命地跟著去。


    安安得了消息,飛奔到花園來。正好看到清舒踢出一腳,那腳踢得又半個人那麽高。她看了,嚇得魂都要出來了:“姐、姐你可是懷著身孕了,怎麽還能練功呢?姐,你快別練了。”


    清舒頓覺頭疼。她之所以不說懷孕的事就怕她們管著自己。結果還真如她所預料的那般,打個拳這些人都著急上火的。


    清舒笑著說道:“我這隻是站著打拳,又沒做危險的動作。”


    “姐,你這腳都抬到半空中還不叫危險,那什麽才是危險?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嚇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清舒無奈地說道:“我心裏有數,你別大驚小怪的。好了,我的事你不用管,趕緊去背書。”


    安安見清舒不聽她的還要繼續打拳,她揚聲說道:“你若不聽我的,我現在就寫信給外婆,讓外婆迴來管著你。”


    清舒無所謂地說道:“那你寫吧!不過若是你姐夫為此耽擱了差事,我可不饒你。”


    得,還威脅上了。


    安安不敢寫信給顧老夫人,無奈之下隻得去跟祁老夫人求助了:“姨婆,你去管管我姐吧!這肚子裏還懷著孩子,哪還能練功。”


    祁老夫人聽到這個事哪還坐得住,急急忙忙過來了。


    聽到清舒在書房練字,她直接殺了過去:“清舒,我一直覺得你行事穩妥,卻沒想到這麽大的事你卻如此魯莽。”


    清舒看了一眼安安,將安安嚇得恨不能將頭縮起來:“姨婆,我就打打拳沒做什麽危險的動作。”


    “安安都說你腳都抬半空中,這還不危險?這要摔著了孩子可就保不住了。清舒,聽姨婆的咱暫時不練功了,等你生完孩子不管功練多久都沒人管你,可現在不成。”


    清舒搖頭說道:“不行,我得堅持。不過你放心,以後我不再做抬腳的動作了。”


    祁老夫人又氣又惱:“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倔呢!”


    清舒怕開了這個頭,以後他們覺得危險或者不好的事都要攔著自個去做。這種感覺,對清舒來說很幣好。


    祁老夫人說服不了清舒,隻得道:“這樣,我搬到你們這住。等你們外婆迴來,我再搬迴去。”


    “姨婆,不用的,你這麽大年歲哪還能讓你為我們操心。姨婆你放心,不懂的我會請教黃女醫。”


    祁老夫人沒好氣地說道:“放心?你這個


    樣子讓我如何放心?也就你外婆不在,不然還不得嚇出病來。”


    清舒笑著說道:“哪有那麽誇張啊!姨婆,你若是不放心,可以讓安安看著我。”


    祁老夫人故意板著臉說道:“怎麽,嫌我這個老太婆多事啊?若是你外婆在,我才不多這個事。”


    清舒趕緊搖頭:“不是,姨婆,我是怕你受累。而且向笛舅舅跟舅母一向孝順,你搬過來他們也不放心啊!姨婆你放心,我能照顧好自己的。”


    祁老夫人見她很抵觸自個搬過來,知道她不想受約束:“那我暫時不搬過來,不過若再出現類似這樣的事,你就不許在出門。”


    “不會了,再不會了。”


    祁向笛過來接祁老夫人時,他趁機問道:“清舒,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事,你考慮得怎麽樣?”


    祁老夫人納悶地問道:“什麽事,怎麽都不告訴我?”


    祁向笛笑著說道:“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我跟清舒說讓她辭官”


    沒等他說完,祁老夫人就罵了:“辭官?清舒這官當得好好的幹什麽要辭?祁向笛,你這事什麽意思,瞧不起女人當官啊?這麽瞧不起女子,你幹嘛來到這個世上。”


    他都當祖父的人,他娘竟還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罵他,太沒麵子了。


    清舒趕緊解釋道:“姨婆,這事向笛舅舅也是為我好。也不知道是誰要害我,竟將我調去了飛魚衛。姨婆也知道那飛魚衛兇名赫赫,我一個女流之輩哪能去。”


    祁老夫人大驚:“這麽大的事你們為何不告訴我?”


    清舒忙解釋道:“我跟舅舅怕您知道擔心,所以就沒說。姨婆,這事你可千萬別寫信告訴外婆啊!外婆那性子你也清楚,知道了還不得急死啊!”


    祁老夫人此時也無意追究這個為何隱瞞她:“清舒,你可千萬不能去飛魚衛。那地方邪氣得很,進去了沒幾個能得善終。咱寧願不做官,也別去趟這渾水。”


    清舒點頭道:“姨婆放心我不會去的,我準備辭了官好好在家養胎。”


    祁老夫人有些舍不得:“一定要辭官嗎?不能繼續留在習禮部嗎?或者調往其他衙門也行啊!”


    祁向笛說道:“娘,飛魚衛出來的人,別的衙門不敢要的。”


    祁老夫人橫了他一眼說道:“說起來也是你沒用護不住清舒,不然幕後之人哪敢算計清她。”


    祁向笛很無奈,不過他也知道他娘是心疼清舒才這般說。


    清舒抿著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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