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烯看著蔣方飛說道:“蔣護衛,我等會要說的話你不方便聽,還請你先出去下。”


    省得留下來又礙他的事。


    清舒不作他想,朝著蔣方飛說道:“你就在門口等著吧!”


    蔣方飛心頭那種怪異感又浮現出來了,說姑娘對他無意,可一點都沒想過男女有別要避嫌。而對其他人,姑娘又謹慎得很。


    等蔣方飛出去後,清舒才問道:“你發現吳凱行什麽秘密了?”


    符景烯說道:“吳凱行十三歲入白檀書院念書,他這人頗有手腕在學院裏交了不少朋友,祝家大爺也是在那時候結交的。”


    “其中一個叫白旭的學子與他關係最好。那白旭以前也是官宦人家,隻是後來家道中落。所以她雖才學不錯,但還是住在六人間裏。吳凱行與他交好之後暗中出麵,將白旭調去與他同屋。”


    說到這裏,符景烯解釋道:“姑娘,白檀書院最好的是雙人間,其次是四人間,最差的就是六人間。”


    清舒忙問道:“那你住的是幾人間?”


    符景烯笑了下說道:“我住的也是雙人間。人多是非也多,住雙人間能避免紛爭。”


    也是沾了蘭家的光,要不然就他身上沒功名有錢也住不到雙人間。


    學院並不是淨土,這些學子也一樣暗中攀比家世與財力,勾心鬥角的也不少。不過相對官場跟飛魚衛來說,要好許多。


    清舒按照正常思路去想:“然後吳凱行讓白旭當牛做馬?”


    符景烯搖頭說道:“沒有。吳凱行與白旭兩人同吃同住還一起去課堂上課,可以說是形影不離了。”


    “那白旭也很有才學,與吳凱行一起考中了舉人,後來兩人又一起考中了進士。”


    清舒沒打岔,靜靜地聽著。


    符景烯說道:“白旭會試排到第九十八名,殿試的名次還退後幾名排在了一百零五名。所以他沒能去翰林院,而是在吳凱行的安排下去了吏部任職。”


    吏部在六部之中權利最大,所以裏麵的位置向來都是最搶手的,沒一點關係別想進裏麵當差了。


    清舒不由問道:“吳家大公子為何對這個白旭如此好,他在圖謀什麽?”


    符景烯瞅了她一眼,麵露猶豫之色。


    清舒輕笑道:“你放心,我膽兒沒那麽小,有什麽就說吧!”


    難不成還能要白旭的命。真如此,這白旭也太倒黴了。


    符景烯這才說道:“白旭領了差事後就在十全街租了個宅子,吳凱行隔幾日就會過去他那住一兩天……”


    頓了下,符景烯才繼續說道:“姑娘,白旭是蘇州吳中人。此人長相俊美,一雙桃花眼嫵媚迷人……”


    “等等……”


    清舒打斷了符景烯,說道:“你剛可說了白旭是個男的。怎麽聽你這麽描述我怎麽覺得這白旭是個女的,莫非她女扮男裝。”


    對於清舒的想象力符景烯也是服了。當這是話本呢?女扮男裝去書院求學倒還蒙混得過去,可白旭參加了科考呢!要知道考試的時候防備夾帶是要搜身的,若是女子早被發現了。


    符景烯搖頭道:“不是,是貨真價實的男兒,不過是因為長相俊美有些女氣罷了。”


    聽到這話清舒腦海閃現過一個念頭,她不由失聲道:“你不會是想告訴我說這吳凱行跟白旭是一對吧!”


    符景烯點頭道:“對,他們就是一對。”


    清舒這些年也算是經了不少的事,卻頭次被驚得目瞪口呆:“這、這……”


    半響後,清舒說道:“你是怎麽發現這件事的?”


    符景烯說道:“在知道到他想娶姑娘,我就讓人打探他的底細,結果就發現他與白旭交往過密。然後無意之中聽到學院的師兄說這個白旭不僅長得很俊美,說話也特別好聽,一雙眼睛也很勾人。我當時就覺得不對,特意讓人盯著白旭。然後發現兩人的關係、嗯,不大正常。”


    清舒腦海不由浮現出祝斕曦與她說的那些話,一個沒忍不住吐了。


    符景烯想過去扶她,可走了兩步就停住了:“來人、快來人,姑娘不舒服了。”


    林菲一步當三步跑了進來,一進屋就看見清舒在幹嘔:“姑娘,姑娘你怎麽了。”


    清舒擺擺手說道:“給我端杯水來。”


    林菲瞪清舒漱了口後說道:“姑娘,你哪不舒服了,我讓人去請大夫來吧!”


    清舒擺擺手說道:“我沒事,剛才隻是被惡心到了。”


    她知道有的男子有龍陽之好,並且這些男的會為傳宗接代會娶妻納妾。卻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被這樣的人給盯上了。


    想到吳凱行竟有臉與祝嶸說對她一見鍾情,清舒又忍不住幹嘔起來了。


    林菲瞪了一眼符景烯:“你說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將我家姑娘惡心成這樣。”


    清舒又涑了口,然後朝著林菲擺擺手說道:“我沒事,你下去吧!”


    林菲雖不放心,但她不敢違背清舒的話,隻好出去了。


    符景烯有些內疚地說道:“對不起。”


    他以為清舒知道這事會憤怒,完全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反應。


    清舒搖搖頭說道:“這事不怪你,隻怪我見識少。”


    符景烯說道:“姑娘不是見識少,隻是沒想到有些人能如此惡毒。”


    吳凱行嘴上說對林姑娘一見鍾情,還說什麽非姑娘不娶,其實是想將她娶迴去當個擺設。


    想到這裏,他眼中帶著噬人的曆芒:“姑娘放心,我不會讓你吃這個啞巴虧的。”


    清舒忙說道:“你可別亂來。他可是吏部尚書家的公子,要算計他被吳家查到他們能輕而易舉毀了你。”


    說完,清舒又解釋道:“我壓根沒看上他,剛才隻是覺得他的行為太惡心這才忍不住吐了。符景烯,你走到今天不容易,可不能因為一時衝動毀了大好前程。”


    符景烯神色這才緩和了一些:“好,我聽你的。”


    清舒想到吳凱行的未婚妻病死了,問道:“那張家姑娘是病死的嗎?”


    這個符景烯沒查,不過他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張老爺跟吳尚書以前是同窗好友,這門親事也是十多年前定下的。張父後因得罪權貴仕途一直不順,到現在也還隻是從四品的知府,反倒是吳尚書仕途一帆風順。兩家如今門第相差這般大,吳凱行娶了張姑娘,那他不管在外做什麽張姑娘也不敢管的。所以我覺得,張姑娘應該是病死的。”


    清舒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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