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方飛跟符景烯談完以後趕緊迴家,不過清舒此時正在練字:“墜兒姑娘,你跟姑娘說我有要事迴稟。”


    墜兒問道:“必須現在迴稟?晚一刻鍾不行嗎?”


    清舒練字作畫的時候並不喜歡人打擾,所以除非是十萬火急的事,否則墜兒都不會迴稟。這會,她不認為蔣方飛有什麽要緊事。


    都被監視好些天,也不差這一時半會了。蔣方飛說道:“可以,那我一刻鍾以後再過來。”


    清舒練完字,叫道:“端水進來。”


    淨了手,清舒指著桌子上的一張大字問道:“墜兒姐姐,林菲,你們覺得我這字寫得怎麽樣?”


    兩人異口同聲道:“好。”


    清舒笑著微微搖頭,看來還是得問斕曦才行。問其他人,除了好還是好。


    等林菲將水端出去後,墜兒才說道:“姑娘,剛才蔣護衛說有要事迴稟。我說你在練字不能打擾,他就說晚些再迴稟。你看,是現在見他還是明早再見?”


    “讓他進來。”


    蔣方飛進來後,就將符景烯發現的情況告訴了他。


    清舒震驚不已:“有人監視我?為什麽我一點都沒發現。”


    蔣方飛很慚愧地說道:“不說姑娘,就是我也沒發現。”


    “符景烯可有說是什麽人在監視我?”


    蔣方飛搖頭道:“他也不知道。不過他說既羅姑娘沒送什麽要緊的東西給你,那咱們就以不變應萬變。就當不知道被監視著事,還跟以前一樣。這樣時間一長,對方也就放棄了。”


    “那你別讓人看出異樣。”


    蔣方飛決定這段時間沒事都不外出,就呆在府裏練功幹活。


    墜兒知道後憂心忡忡地說道:“姑娘,那人會不會對你不利?”


    “不用怕,對方應該隻是以防萬一,不然早就動手而不是觀望了。”


    墜兒麵色難看地說道:“這幕後的人到底是誰呀?”


    唉了一聲,清舒說道:“若我猜得沒錯,應該是信王。”


    墜兒失聲道:“信王?怎麽可能,他一個堂堂王爺怎會跟水匪勾結?”


    清舒搖頭說道:“勾結水匪應該不至於,我猜測應該是讓羅家有他的把柄在,不然不會連我也盯上了。”


    “把柄,姑娘你覺得會是什麽呢?”


    清舒搖頭道:“不知道,不過肯定是幹了什麽不法的勾當。”


    而且這事絕對不小,不然不會讓信王這般大動幹戈。


    墜兒有些想不通,說道:“他都已經是王爺了又得皇上倚重,要錢有錢要權有權,他為什麽還要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清舒心頭一動,不過很快按下這個想法說道:“不管他怎麽想的,反正咱們是惹不起的。”


    原本清舒決定過三五個月就接了羅靜淑來,可現在有了這事她打消了這個念頭。至少在這事完全平息前,她不能將羅靜淑接了出來。不然不僅羅靜淑會沒命,她也會有危險。


    過了幾日,清舒去找了林承鈺:“爹,給文哥兒找好了私塾沒有?”


    林承鈺搖頭道:“我已經托人打聽了。那些私塾都收五歲以上的孩子,文哥兒年歲太小人家不收。”


    清舒就知道他不上心,說道:“我們女學有位生的哥哥開了一家私塾,專給孩子啟蒙。我打聽了那家私塾口碑不錯,覺得可以將文哥兒送到那去。”


    “是誰?”


    “那位先生姓施,她哥哥叫施冠玉?”


    林承鈺一聽就擺手道:“他收五歲以上的孩子,文哥兒這麽小不收。”


    “你已經去詢問過了?”


    林承鈺搖頭道:“人家都說了隻收五歲以上的孩子,還有什麽好問的?”


    清舒說道:“你問都不問怎麽就知道人家不收?也許人家見文哥兒聰明伶俐,破格收下呢!”


    文哥兒的資質如何林承鈺再清楚不過了,想讓施先生破格錄取,不可能的。


    見清舒不願放棄,林承鈺勸道:“清舒,不用費這個事。我朋友說,施先生是最講規矩的人。”


    “蘭嫮先生不是也從不收外姓學生,可最後不收了安安嗎?試都不試,你又怎麽知道不行?”


    林承鈺無言以對。


    三天後,清舒就找著林承鈺與他說道:“施先生已經答應見文哥兒,隻要他通過考核就會收下他。”


    林承鈺驚疑不定:“你怎麽說通他的?”


    “我打聽到施先生喜歡木雕,我買了一座黃花梨木十八羅漢木雕送給他。”


    “不便宜吧?”


    清舒說道:“是不便宜,而且還不好難。不過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為了文哥兒的前程該花的還是要花。”


    林承鈺心頭震動。林承誌曾經跟他說清舒是外冷內熱的人,出息了肯定會提攜家中的兄弟姐妹的。


    想到這裏,林承鈺倒:“清舒,是爹錯怪你了。”


    清舒一頭霧水,不過她也沒問:“隻要不出意外,施先生肯定會收下他的。對了,施先生教學生四書五經跟書法棋藝,他的夫人會教學生畫藝跟音律。因為他們教得好,所以束脩也不便宜,一個月得十兩銀子。”


    施冠玉的私塾在京城也小有名氣,所以收費也不低了。


    這話讓林承鈺很沒麵子,他繃著臉道:“這個不用你操心。”


    哦了一聲,清舒說道:“那等他入學時,我送他一樣樂器讓安安送他一套畫板。”


    好的樂器價格可不便宜。


    林承鈺搖頭道:“你送他就行了,安安又沒錢不用她送。”


    清舒笑著道:“她每個月有二十兩銀子的月錢,她也沒其他花銷,這幾年也存了一筆錢。買套畫板,她還是買得起。”


    女兒有錢他這個爹的卻窮得叮當響,林承鈺心頭憋屈得不行。


    迴到家,林承鈺就與崔氏說了這事:“明日我帶文哥兒去施家私塾。”


    崔氏很懷疑地說道:“她會這般熱心,是不是那施冠玉有什麽不妥?”


    林承鈺不高興地說道:“清舒能這般為文哥兒是好事,難不成你覺得她對文哥兒不聞不問才好?”


    崔氏總覺得清舒憋著壞心:“京城又不是隻施家這一個私塾,我們再找過其他家。”


    林承鈺搖頭道:“這好的私塾哪那麽好找的?再者施先生收學生都要考核的,若是文哥兒沒通過他也不會收的。”


    見林承鈺麵色不好,崔氏沒再反對了。不過等林承鈺一走,她就派人人去打聽施冠玉。


    沒打聽到施冠玉有什麽不妥,崔氏按下狐疑決定先觀望下。想進一個學堂不容易,可若是不想去隨便找個理由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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