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


    雞鳴聲一響,符景烯就爬起來練功。練完功,天才剛剛亮。


    小廝墨硯去廚房端了水進來,放下後又急慌慌地出去幹活了。


    符景烯守孝完迴京就住到這宅子了。可三進的宅子,就他跟門房老丁頭兩人住太空曠了。加上老丁頭又不會做飯,所以他沒兩天就去人牙子那買了三個人。一個是墨硯,另外兩個一廚娘一粗使婆子。


    人少宅子大每個人的事都很多,所以作為貼身小廝的墨硯也有不少的活要幹。


    辰時過半準時吃飯,如今吃的比在山上豐盛多了,包子饅頭素餃麵條輪換著吃。


    其實廚娘手藝很一般不過他也不挑,能吃飽就行。


    吃完飯又去花園裏走一走,一邊走一遍在腦海裏重溫剛背下那本書。


    “少爺、少爺……”


    聽到熟悉的聲音符景烯轉過頭一看,果然是劉黑子:“吃早飯了沒有?”


    劉黑子趕緊說道:“吃過了吃過了。少爺,我這次是有事來與你說。”


    他現在可不願跟符景烯在一起吃飯,清湯寡水的沒一點味。


    符景烯問道:“什麽事呀?”


    劉黑子小聲道:“我昨日無意之中發現有人在監視林姑娘。”


    符景烯驚得不行,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查到誰在監視林姑娘了嗎?”


    劉黑子搖頭道:“沒有。對方很謹慎,我們怕打草驚蛇就沒敢跟蹤。”


    能看出那人有問題,也是憑借他的直覺。怕是自己弄錯了,他還特意讓小四跟小六暗中去了一趟梅花巷。


    符景烯皺起了眉頭。林姑娘隻是一個學生,那人監視她做什麽?


    雖清舒沒背景,但因交了易安跟小瑜等幾個名門貴女為好友。一般人,也不敢惹她。


    劉黑子輕聲說道:“少爺,這事得趕緊通知林姑娘,萬一暗中的人心懷歹意得她做好防備。”


    符景烯想了下,點點頭道:“這事我會處理的。對了,我想買個鋪子,你去找找。”


    守孝期間開鋪子做生意,這要讓知道了那他努力營造孝子的形象就功虧一簣。所以這鋪子,他準備刮在劉黑子名下。


    “買鋪子做什麽?”


    符景烯說道:“跟老師學了三年的雕刻,總不能白費了。”


    劉黑子不讚成了,說道:“你這一兩個月才雕一樣東西,就賣雕件還不得虧死?”


    符景烯手頭並沒多少錢,怎麽可能會做虧本的買賣:“不單單賣雕件,店鋪也賣的木材跟家具。”


    他跟著聶君豪學三年,可不僅僅學了雕刻還知道了如何辨識各種木料。


    聶君豪之所以如何看重符景烯,就是他學東西特別快。隻三年時間,符景烯就將他這項技藝學了個七七八八。當然,雕刻還稚嫩,不過加以時日肯定能有所成就。


    劉黑子說道:“木材好說尋木材商供貨就行,可這家具去哪尋?”


    “自然是請木匠做了,不過家具的花紋跟樣式都得照我們的要求來。這些現在說還為時尚早,你先去找店鋪。”


    既是要賣木材跟家具,那店鋪肯定不能小了。


    劉黑子聞言說道:“鋪麵大的話,租金可不便宜。”


    “不租,我要買。”


    劉黑子瞪著眼睛說道:“買?那得好幾千兩銀子,咱們有這麽多錢嗎?”


    符景烯掃了他一眼,冷著臉說道:“你什麽時候能改了這咋咋唿唿的毛病,我既說了買肯定有錢。”


    劉黑子不敢說話了。


    在小酒館等了三日,符景烯才見到了來小酒館喝酒的蔣方飛。


    蔣方飛並沒有酒癮,但他喜歡小酒館的氛圍。在林家大聲說句話都不行,可在這裏不一樣。大家坐在一起談天說地,吹牛開玩笑說葷段子。所以他一有空閑,下午就會過來要二兩酒,一邊喝一邊與大家暢聊。


    這水酒度數低,別說二兩就是喝一斤他都不會醉。


    符景烯見到他,朝他招招手說道:“蔣兄,這裏。”


    一聽這聲音蔣方飛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坐到後笑著問道:“張兄弟,你今天這唱的又是哪一出呀?”


    以前在飛魚衛怕被人認出身份喬裝打扮能理解,如今好好的再這樣就令他費解。


    符景烯小聲問道:“林姑娘這段時間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蔣方飛一聽就搖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姑娘除了家裏就是學堂,再就是去幾個鋪子看看,她能得罪什麽人?”


    符景烯也覺得清舒不像是能得罪人的,隻是他相信劉黑子:“那最近林姑娘有沒有遇見什麽事?”


    “沒有呀!”蔣方飛看符景烯神色不對,問道:“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符景烯說道:“有人在監視林姑娘。我擔心她得了什麽罪人,那人要對她不利。”


    蔣方飛斷然否認:“不可能。我家姑娘與外麵的人都沒什麽接觸,平日往來的都是女學的先生跟學生。”


    “你好好想想。”符景烯提醒道:“或者最近可有遇見什麽不好的事?”


    蔣方飛剛想說沒有,突然想起前些日子羅家的事:“差不多一個月前傅先生派人送信來說羅家倒台了。”


    符景烯心頭一緊,急忙問道:“林姑娘跟羅家有關係嗎?”


    皇商羅家倒台這麽大的事,哪怕當時他在山上守孝也知道了。


    蔣方飛搖頭道:“我家姑娘跟羅家的姑娘以前是同窗好友,不過後來關係疏遠了,這幾年也沒什麽聯係。”


    符景烯很敏銳,聞言問道:“既沒往來,為什麽羅家一出事傅先生就送信來呢?”


    蔣方飛小聲說道:“我家姑娘除了跟羅靜淑有往來,與羅家其他人都不熟。”


    符景烯做過密探心思更縝密,想得也就多:“那當時送信的人,可有交過什麽東西給林姑娘?”


    “有啊,一個匣子。”


    “匣子?裏麵裝的什麽?”


    “就五本字帖,還有一封信。”


    符景烯明白了:“監視林姑娘的人肯定以為這匣子另有玄機了。你確定匣子裏隻是五本字帖以及一封信,沒其他東西?”


    蔣方飛很肯定地說道:“我很確定匣子裏除了五本字帖跟一封信什麽都沒有。我家姑娘跟羅家人關係又不好,有重要的東西也不可能交給她呀!”


    也虧得清舒得長公主看重讓對方有忌憚,不然就不是監視,而是下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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