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在劉禦醫的精心調養下，淩霄的身體一日日的逐漸恢複，臉上也有了些顏色。
隻因迴到南宮羽宏身邊後，她竟舍不得離開他，舍不得讓他一個人那麽孤獨痛苦的活在世上。
他們之間有太多的遺憾，哪怕隻能活五年，她也要好好活下去，利用著有限的時光撫平他心中的傷痕。
這段日子羽宏還是會經常來望月樓，淩霄已習慣了用麵紗蒙著臉，即便是睡覺也不摘下。
他來時她隻是靜靜的呆在他身邊，靜靜的吃飯、靜靜的看書，靜靜的為他磨墨。
每次他還是睡在書房，他困倦時她就會靜靜的退出書房。
這般相處他看她的眼神似平和許多，沒有再突然間失去控製的暴怒起來。
這日羽宏把軍務帶到了望月樓來處理，他坐在書房裏，淩霄立在他身邊，他並未趕她走。
接連已有幾個將領前來向他稟告軍情，淩霄在旁邊聽著，才知道羽宏的軍隊最近攻下了晉州。
羽宏認真聆聽屬下匯報攻下晉州後的情形，利落果斷的做出指示，這氣勢風度儼然更盛他的父親鎮國公。
稟報事情的將領陸續都退了出去，書房又恢複了安靜，淩霄給他換了盞清火的涼茶。
羽宏接過茶看了她一眼，冷冷的道：“你不必站在這裏，累了就自個迴房去歇著。
淩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累。
羽宏冷淡的轉頭去看桌上的文書，不再理她。
不一會樓下傳來淩亂的腳步聲和嚶嚶的哭聲，隻見幾個士兵押上來了一群老弱婦孺。
押他們來的將領稟告道：“將軍，他們是晉州知府的家眷，該如何處置？”
羽宏不悅的道：“就是那個到死都不願降的晉州知府？害我軍多折損了幾千人！”
“正是。”
“女的犒賞將士，男的在軍中為奴。”
羽宏此言一出，那些被俘虜的老弱婦孺哭聲更大，跪地求饒。
淩霄看那其中還有小孩，於心不忍的插嘴道：“將軍，有幾個不過是小孩子，不如放了他們......”
羽宏當即厲色轉向她，令她不敢再說下去。
“逆賊！不用你假慈悲！你這不孝不忠的衣冠禽獸，逼死我爹，我要殺了你！”
隻見在一群人中有個十五六歲的女子衝了出來，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想要刺向南宮羽宏，卻被士兵一腳踢在腿上，噗通的跪在地上，連手中的匕首也跌落了。
羽宏冷聲問：“她是何人？”
“稟將軍，晉州知府的女兒，舒婉茹。”
羽宏臉色暗沉的打量這群人中最剛烈的女子，輕笑道：“好，她留下，其他人暫且帶下去，容後再處置。”
淩霄看那舒婉茹不過是個容貌清秀的弱女子，羽宏單留下她想幹什麽，不禁為她捏汗，勸羽宏道：“將軍......”
“你也出去！”
淩霄緩緩往外退，舒婉茹似知道羽宏想要羞辱她，猛地又站了起來，想用頭去撞牆。
羽宏眼疾手快擒住了她，冷笑道：“你死了不打緊，你的那些家人馬上就會比你死得更慘。”
舒婉茹頹然的不再掙紮，淩霄已走到了門口還想自己能不能勸服羽宏，救下她。
羽宏發現淩霄還沒退出去，譏笑道：“你想留下來與她一同服侍本將軍，那你就留下來吧。”
淩霄怔怔的看向他，心在隱隱作痛。
羽宏並不理會她，對舒婉茹命令道：“自個把衣服脫光。”
淩霄踉蹌的退了出去，掩上了門後還楞楞的站在門口，聽到裏麵有撲騰聲，和從牙縫裏透出的呻吟聲。
接著是舒婉茹發出了如同大雁被人射中的哀嚎，淩霄渾身發抖，用力捂住了耳朵，逃迴到自己住得屋子。
自此羽宏也將舒婉茹安置在了這望月樓裏，而淩霄把自己關在房中，幾日都未踏出房門半步。
即使他來了望月樓，她也不願出去見他，現在的他讓她感覺陌生極了。
好在他也沒來打擾她，估計要應付舒婉茹都忙不過來，哪還會想到她。
淩霄就這樣在屋內悶了四五日，把一雙厚厚的鞋底納好了，正在比著鞋麵，心亂的想著繡上什麽花才好。
孫嫂匆匆忙忙的從外麵進來，道：“姑娘，不好了，將軍夫人來了。”
“夜月郡主？”淩霄也感到很意外。
孫嫂點點頭，“這可怎麽辦？將軍剛好又不在。”
說著有幾個身背長劍的女子衝了進來，看到淩霄二話不說就扯著她往外走。
孫嫂站在一邊不敢吱聲，趁人都沒注意到了，趕緊走小路下山去通知將軍。
淩霄被她們帶到樓下的平地，隻見舒婉茹已跪在地上，夜月郡主一身紅衣，明媚嬌豔的讓人炫目。
守在這裏的幾個士兵全都站一旁，不敢插手。
夜月郡主伸手抬起舒婉茹的下巴，仔細打量了一番，問旁邊的人：“像嗎？”
淩霄隻覺夜月郡主身旁的女子看著真眼熟，一下想起那正是從前鎮國府的丫鬟杜鵑。
杜鵑穿著翠綠的衣衫，發髻還是丫鬟的樣式，道：“不像。”
夜月郡主甩手狠狠抽了舒婉茹一耳光，“賤/人，長得這個樣還敢勾引將軍！來人，給我繼續掌嘴。”
她身後背劍的女子便上前繼續打舒婉茹的臉，舒婉茹倒也是個強性子，咬著牙，不喊疼，也不求饒。
把淩霄帶下來的女隨從向夜月稟告道：“夫人，奴婢們還搜到一個女子。”
夜月看向淩霄，惱怒的道：“好你個南宮羽宏，竟在望月樓藏了兩個女人！”
淩霄雖帶著麵紗，隻露出了兩隻眼睛，但杜鵑看到她的那一刻還是驚住了，忍不住低語道：“少夫人？”
夜月沒聽清楚，問她：“你說什麽？這個妖精你認識？”
杜鵑又覺不可能，顧淩霄明明入宮為妃了，而且又被送到吐渾和親，不久前說她被吐渾人殺了，怎麽會在這裏？
這恐怕又是二爺不知從哪裏找來的與顧淩霄容貌相似的女子，隻是這雙眼睛實在太像了。
“奴婢不認識。不過她的眼睛很像。”
夜月麵若冰霜的走向淩霄，看她那雙眼睛就很勾人，問道：“你是什麽人？怎麽不要臉的勾搭上將軍的？”
淩霄低下頭，隻是微微行禮，看杜鵑在場，不敢出聲。
“你是個啞巴嗎？”夜月說著伸手要去揭下她臉上的麵紗。
淩霄嚇得忙擋開夜月的手，夜月不由大怒的叫道：“你竟敢動手打本夫人！來人，給我抓住她，砍掉她的手！”
夜月帶來的隨從全上來將淩霄圍住，淩霄拚命的搖頭，她根本沒打夜月郡主。
夜月的隨從雖都是女的，但個個身手不凡，淩霄哪是她們的對手，很快就被她們擒住了，怎麽掙紮也沒用。
她們抓住淩霄，迫使她跪在地上，又將她的一雙手摁在地上。
夜月惱恨的一腳踩在淩霄左手的手背上，她穿得是帶著鐵皮的馬靴，用力踩住，還故意在淩霄的手背上蹭了蹭，“先砍下這隻手。”
淩霄隻覺手背鑽心的痛，眼看有個隨從拔出了身後的劍，朝著她的左手砍下。
“住手！”羽宏得到消息，趕了過來，騎著馬直接衝開了擒住淩霄的隨從，盛怒的下馬道，“你們在幹什麽？”
夜月的侍從收起了劍，全都退到一邊，垂頭不語。
“你在哪裏找來的這個賤/人，她竟敢動手打我。”夜月嬌聲嬌氣，很委屈的樣子跑到羽宏身邊。
在劉禦醫的精心調養下，淩霄的身體一日日的逐漸恢複，臉上也有了些顏色。
隻因迴到南宮羽宏身邊後，她竟舍不得離開他，舍不得讓他一個人那麽孤獨痛苦的活在世上。
他們之間有太多的遺憾，哪怕隻能活五年，她也要好好活下去，利用著有限的時光撫平他心中的傷痕。
這段日子羽宏還是會經常來望月樓，淩霄已習慣了用麵紗蒙著臉，即便是睡覺也不摘下。
他來時她隻是靜靜的呆在他身邊，靜靜的吃飯、靜靜的看書，靜靜的為他磨墨。
每次他還是睡在書房，他困倦時她就會靜靜的退出書房。
這般相處他看她的眼神似平和許多，沒有再突然間失去控製的暴怒起來。
這日羽宏把軍務帶到了望月樓來處理，他坐在書房裏，淩霄立在他身邊，他並未趕她走。
接連已有幾個將領前來向他稟告軍情，淩霄在旁邊聽著，才知道羽宏的軍隊最近攻下了晉州。
羽宏認真聆聽屬下匯報攻下晉州後的情形，利落果斷的做出指示，這氣勢風度儼然更盛他的父親鎮國公。
稟報事情的將領陸續都退了出去，書房又恢複了安靜，淩霄給他換了盞清火的涼茶。
羽宏接過茶看了她一眼，冷冷的道：“你不必站在這裏，累了就自個迴房去歇著。
淩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累。
羽宏冷淡的轉頭去看桌上的文書，不再理她。
不一會樓下傳來淩亂的腳步聲和嚶嚶的哭聲，隻見幾個士兵押上來了一群老弱婦孺。
押他們來的將領稟告道：“將軍，他們是晉州知府的家眷，該如何處置？”
羽宏不悅的道：“就是那個到死都不願降的晉州知府？害我軍多折損了幾千人！”
“正是。”
“女的犒賞將士，男的在軍中為奴。”
羽宏此言一出，那些被俘虜的老弱婦孺哭聲更大，跪地求饒。
淩霄看那其中還有小孩，於心不忍的插嘴道：“將軍，有幾個不過是小孩子，不如放了他們......”
羽宏當即厲色轉向她，令她不敢再說下去。
“逆賊！不用你假慈悲！你這不孝不忠的衣冠禽獸，逼死我爹，我要殺了你！”
隻見在一群人中有個十五六歲的女子衝了出來，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想要刺向南宮羽宏，卻被士兵一腳踢在腿上，噗通的跪在地上，連手中的匕首也跌落了。
羽宏冷聲問：“她是何人？”
“稟將軍，晉州知府的女兒，舒婉茹。”
羽宏臉色暗沉的打量這群人中最剛烈的女子，輕笑道：“好，她留下，其他人暫且帶下去，容後再處置。”
淩霄看那舒婉茹不過是個容貌清秀的弱女子，羽宏單留下她想幹什麽，不禁為她捏汗，勸羽宏道：“將軍......”
“你也出去！”
淩霄緩緩往外退，舒婉茹似知道羽宏想要羞辱她，猛地又站了起來，想用頭去撞牆。
羽宏眼疾手快擒住了她，冷笑道：“你死了不打緊，你的那些家人馬上就會比你死得更慘。”
舒婉茹頹然的不再掙紮，淩霄已走到了門口還想自己能不能勸服羽宏，救下她。
羽宏發現淩霄還沒退出去，譏笑道：“你想留下來與她一同服侍本將軍，那你就留下來吧。”
淩霄怔怔的看向他，心在隱隱作痛。
羽宏並不理會她，對舒婉茹命令道：“自個把衣服脫光。”
淩霄踉蹌的退了出去，掩上了門後還楞楞的站在門口，聽到裏麵有撲騰聲，和從牙縫裏透出的呻吟聲。
接著是舒婉茹發出了如同大雁被人射中的哀嚎，淩霄渾身發抖，用力捂住了耳朵，逃迴到自己住得屋子。
自此羽宏也將舒婉茹安置在了這望月樓裏，而淩霄把自己關在房中，幾日都未踏出房門半步。
即使他來了望月樓，她也不願出去見他，現在的他讓她感覺陌生極了。
好在他也沒來打擾她，估計要應付舒婉茹都忙不過來，哪還會想到她。
淩霄就這樣在屋內悶了四五日，把一雙厚厚的鞋底納好了，正在比著鞋麵，心亂的想著繡上什麽花才好。
孫嫂匆匆忙忙的從外麵進來，道：“姑娘，不好了，將軍夫人來了。”
“夜月郡主？”淩霄也感到很意外。
孫嫂點點頭，“這可怎麽辦？將軍剛好又不在。”
說著有幾個身背長劍的女子衝了進來，看到淩霄二話不說就扯著她往外走。
孫嫂站在一邊不敢吱聲，趁人都沒注意到了，趕緊走小路下山去通知將軍。
淩霄被她們帶到樓下的平地，隻見舒婉茹已跪在地上，夜月郡主一身紅衣，明媚嬌豔的讓人炫目。
守在這裏的幾個士兵全都站一旁，不敢插手。
夜月郡主伸手抬起舒婉茹的下巴，仔細打量了一番，問旁邊的人：“像嗎？”
淩霄隻覺夜月郡主身旁的女子看著真眼熟，一下想起那正是從前鎮國府的丫鬟杜鵑。
杜鵑穿著翠綠的衣衫，發髻還是丫鬟的樣式，道：“不像。”
夜月郡主甩手狠狠抽了舒婉茹一耳光，“賤/人，長得這個樣還敢勾引將軍！來人，給我繼續掌嘴。”
她身後背劍的女子便上前繼續打舒婉茹的臉，舒婉茹倒也是個強性子，咬著牙，不喊疼，也不求饒。
把淩霄帶下來的女隨從向夜月稟告道：“夫人，奴婢們還搜到一個女子。”
夜月看向淩霄，惱怒的道：“好你個南宮羽宏，竟在望月樓藏了兩個女人！”
淩霄雖帶著麵紗，隻露出了兩隻眼睛，但杜鵑看到她的那一刻還是驚住了，忍不住低語道：“少夫人？”
夜月沒聽清楚，問她：“你說什麽？這個妖精你認識？”
杜鵑又覺不可能，顧淩霄明明入宮為妃了，而且又被送到吐渾和親，不久前說她被吐渾人殺了，怎麽會在這裏？
這恐怕又是二爺不知從哪裏找來的與顧淩霄容貌相似的女子，隻是這雙眼睛實在太像了。
“奴婢不認識。不過她的眼睛很像。”
夜月麵若冰霜的走向淩霄，看她那雙眼睛就很勾人，問道：“你是什麽人？怎麽不要臉的勾搭上將軍的？”
淩霄低下頭，隻是微微行禮，看杜鵑在場，不敢出聲。
“你是個啞巴嗎？”夜月說著伸手要去揭下她臉上的麵紗。
淩霄嚇得忙擋開夜月的手，夜月不由大怒的叫道：“你竟敢動手打本夫人！來人，給我抓住她，砍掉她的手！”
夜月帶來的隨從全上來將淩霄圍住，淩霄拚命的搖頭，她根本沒打夜月郡主。
夜月的隨從雖都是女的，但個個身手不凡，淩霄哪是她們的對手，很快就被她們擒住了，怎麽掙紮也沒用。
她們抓住淩霄，迫使她跪在地上，又將她的一雙手摁在地上。
夜月惱恨的一腳踩在淩霄左手的手背上，她穿得是帶著鐵皮的馬靴，用力踩住，還故意在淩霄的手背上蹭了蹭，“先砍下這隻手。”
淩霄隻覺手背鑽心的痛，眼看有個隨從拔出了身後的劍，朝著她的左手砍下。
“住手！”羽宏得到消息，趕了過來，騎著馬直接衝開了擒住淩霄的隨從，盛怒的下馬道，“你們在幹什麽？”
夜月的侍從收起了劍，全都退到一邊，垂頭不語。
“你在哪裏找來的這個賤/人，她竟敢動手打我。”夜月嬌聲嬌氣，很委屈的樣子跑到羽宏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