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所言,讓微臣惶恐之極,能夠輔佐皇上,是微臣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又怎敢讓皇上敬佩呢?”經過剛剛朱由檢的敲打,李爍也知道些分寸,謙恭的說道。


    朱由檢點了點頭道:“愛卿一路順風,朕在京師等著你的好消息。”


    “微臣定不會讓皇上失望。”


    兩人又說了些話後,朱由檢便讓李爍退下了,朱由檢相信李爍能夠治理好陝西嗎?他不相信,所有大才必須經過大起大落,陝西乃是大明朝覆亡的導火索,即便李爍有驚天之能,麵對那種天災**,也是無力麵對,朱由檢隻希望李爍能夠從中得到經驗,若是能夠把陝西之地的災難控製住了,那是最好,若是不行,朱由檢決定撤了李爍的職位,讓他迴京師,冷藏兩年,最後在出來擔任要職,若是那時候他已經把整個國家的權利掌握在手中的話,讓他入內閣,也無不可之處。


    李爍下去後,朱由檢的臉色便黑了下來,冷聲對王承恩說道:“召駱養性入殿。”


    王承恩心中知道不妙,看樣子皇上對駱養性有些不滿意,不敢耽擱,出了養心殿後,便在宮中找到了駱養性,駱養性又因為兼任著禁軍指揮,故上午的時候都在大內。


    王承恩找到駱養性後,說道:“駱指揮,皇上召你。”


    駱養性讓跟隨自己的十幾名禁軍退下後,看看周圍已無人煙,輕聲說道:“皇上有何要事要詢問下官呢?還望王公公提點一二。”


    王承恩臉色也有些謹慎,看了看周圍,小聲說道:“皇上讓李爍退下後,就很生氣,並讓我來召你,想來,你有什麽事情觸怒了皇上吧。”


    王承恩入了大內後,便搖身一變,成為了大明朝最受皇帝寵信的太監,駱養性為了鞏固自己得之不易的權勢,迅速的與王承恩拉近關係,兩人結成了一個小小的同盟,這是大明朝不變得定律,前朝的大臣若想牢牢掌握權利,必須要與內廷的太監搞好關係,即便是昔日的張居正,也與內監馮保關係甚密。


    “下官也無惹怒皇上的事情啊,這幾日,下官矜矜業業,抄家捉人,可不敢有半分耽擱。”


    王承恩也不是傻子,抄家捉人,開口道:“你與你的手下吃了多少?”


    駱養性忙搖頭道:“下官初等此位,怎敢貪汙呢,下官決計沒有吃,至於下麵的人,下官也不清楚。”


    王承恩有些惱怒,用手指著駱養性道:“駱指揮,雜家把你當成自己人,你卻不跟雜家說實話,罷了,隻當我看錯了人,以後我們私底下,再也不要聯絡。”


    “公公,公公莫要生氣,下官的錯,下官給您說實話吧,我拿了。但都是下屬給的啊,你也知道我剛剛擔任錦衣衛的指揮,籠絡人心是必須的啊,不然在以後怎麽能夠為皇上好好的辦差啊。”


    “說你拿了多少。”


    駱養性伏到王承恩的耳邊輕聲說道:“四十萬兩白銀。”


    王承恩聽完數字後,大怒不已道:“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伸手拿那麽多銀子。”


    駱養性驚恐之極的說道:“王公公,你可要在皇上麵前幫我多說一句好話啊。”


    王承恩背過身去,為難的說道:“駱指揮,雜家也為難啊,皇上什麽樣子的脾氣稟性,想必你也清楚,劉通被殺,崔呈秀倒台,這些事情都是皇上一手促成,自古薄情是帝王啊,若我為你說話,隻怕自己也難逃一死。”


    駱養性聽完王承恩的話,心中更加忐忑。


    “不過你現在也不用那麽害怕,皇上正值用人之際,你也不會有大礙,切記,日後千萬不要在做傻事。”王承恩比駱養性更明白此時朱由檢的苦衷,手下可用之人甚少,故就算看不慣駱養性,也會讓他一直幹下去,直到有一人能夠代替駱養性。


    駱養性點了點頭,從懷中拿出一件玉石遞給王承恩道:“王公公,下官今生絕不敢忘掉王公公的情誼,這玉石價值千金,世間少有,今日贈予王公公。”


    王承恩猶豫了一下,便接過來了說道:“你快跟雜家去養心殿吧,可不敢讓皇上久等,待會見了皇上,髒銀之事不管皇上如何說,你都不要承認自己拿過一文錢。”


    駱養性點了點頭表示明白,說完後,兩人便一道去了養心殿。


    到了養心殿後,見到朱由檢,駱養性趕忙下跪行禮。


    朱由檢拿著奏章正在禦覽,聽到駱養性的聲音連頭都沒有抬,輕聲道:“愛卿平身吧。”


    駱養性站起身後,心中仍是忐忑,不過臉上也沒有表現出來。


    “皇上召見微臣,不知有何事吩咐。”


    “今日你也上朝了,知道朕的旨意,你一定要從錦衣衛中抽調出一等一的好手去保護李爍,萬萬不能讓那些酒囊飯袋跟隨著李爍去了陝西,若他有何閃失,朕拿你是問。”朱由檢輕聲說道,而眼睛一直看著手中的奏,看不出喜怒。


    “皇上盡管放心,李巡撫乃是國家棟梁,微臣不敢大意,一定抽出一等一的練家子去保護李巡撫。”


    “這樣就好,對了,駱養性,你說一個兵部尚書都夠富可敵國,那錦衣衛指揮,又有多少家財呢?”朱由檢說這話的時候頭抬了起來,深邃的眼睛盯著駱養性。


    駱養性看到朱由檢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心中恐懼道:“稟,稟告皇上,臣,臣不知道。”駱養性心中緊張,說話也有些吞吞吐吐。


    “陝西苦寒,李爍此去,朕十分不放心,想要為他籌備一份銀兩,這份銀兩你出,從你貪墨崔呈秀的髒銀中出,朕不管你拿了多少銀兩,你要出三十萬兩白銀贈予李爍。”朱由檢用毫不質疑的語氣說道。


    駱養性看向了站在朱由檢身旁的王承恩,自己剛剛對王承恩說貪了四十萬兩白銀,這後腳便被皇上催要三十萬兩,可是王承恩入了養心殿後,從沒有對皇上說過話啊,難不成是皇帝的耳目聽到了,頭上冷汗直冒,崔呈秀在皇上的手中都走不了幾個迴合,更何況是自己呢。


    忽然駱養性想起了王承恩對自己說的話,讓自己死不承認,想到這裏,駱養性跪下身去,痛哭流涕道:“皇上,崔呈秀案乃是大案,他們手中的髒銀,微臣怎敢下手,若是皇上想要微臣為國出力,臣可以變賣房屋田地,但也拿不出三十萬兩白銀啊。”


    朱由檢猛地站起身,走到駱養性身邊,怒聲道:“駱養性,你的事情,朕清清楚楚,你拿了多少銀兩,你自己清楚,朕最恨貪官汙吏,你是朕一手扶持起來的,若真的讓朕對你失望透頂,抄家滅門是少不了的,你可要掂量掂量是官位性命重要,還是你手中的那些黃白之物重要。”


    王承恩的心中也十分震驚,心裏麵想了想,趕忙出口說道:“駱大人,你是皇上的人,皇上對你如此之好,即便被手下人迷惑犯些錯誤,承認拿出來便是,千萬不要惹皇上生氣。”


    駱養性緊張之下看向王承恩,心中想到:“王公公是在提醒我萬萬不能承認嗎?”想到這些,駱養性又說道:“皇上,微臣隻能為李巡撫籌備五萬兩白銀,今日微臣立馬迴家去變賣家產,絕對不會耽誤李巡撫的行程。”


    朱由檢知道駱養性貪了四十萬兩嗎?當然不知道,他隻是按照自己的臆測所想,不過,他卻十分相信自己的猜測,這駱養性本就貪財,在加上刑部尚書馮英曾在奏章中多次提到,關於崔呈秀等人的家財皆是被錦衣衛清點,每次清點,駱養性皆在場,這說一遍朱由檢可以理解為馮英是在說駱養性的好話,可連續說了四五遍,這就不能不讓朱由檢理解為馮英是在暗示著某些事情。


    朱由檢看到駱養性還是不承認,氣急攻心,一腳揣向了跪在地上的駱養性,駱養性本就跪著,這一腳正揣在駱養性的胸口,駱養性吃痛之極,半躺在地上,捂著胸口咳嗽。


    “駱養性,朕已經對你說了,不管你拿多少錢,朕隻要三十萬兩,其餘之事既往不咎,你現在抵死不認,是不是想要朕把你交給刑部,交給馮英呢。”朱由檢喘著粗氣說道。


    王承恩也嚇了一跳,趕忙跪下身去,低聲說道:“皇上息怒,莫要氣壞了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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