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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郎神很憋屈,卻不是第一次受憋屈了,對於在強勢力量下生存他已經有足夠的經驗了,隻要不當自己是一迴事兒,那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隻是現在老郎神還沒有摸透對方的脾氣,他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投其所好的渠道,到那時,處境就能得到改觀,甚至對自己也許能有好處,也許自己的地位能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都是完全有可能的。


    老郎神已經打好了做戲的準備,隻是拿不準唱那一出,唱對了自然沒問題了,要是演砸了——後果也很嚴重,這讓老郎神遲遲下不了決心。


    兩個大羅金仙一個神,大家都不說話,各自思索著,他們的思維運算速度不是人類可以比擬的,但他們想的問題也更寬泛,涉及的變數更多,與人類不是一個數量級的,以至於好像反應比人還慢一樣。


    就在這靜默的對立中,時間點點滴滴的溜去,夜深了,星星亮了起來,月亮也出來了。夜風逐漸變涼,但這點兒溫度也就讓凡人生一些雞皮疙瘩不說大羅金仙和神,就算在湖畔觀望的莊有德都一點兒不在乎。


    突然,微波蕩漾的湖麵突然波動起來,這波動來自湖的上空,而且越來越激烈,但範圍卻神奇的局限在百十來米半徑的一個球形之內,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從虛空中誕生。


    波動是明顯的,在波動區域範圍內的水麵動蕩得比開鍋還激烈,水汽翻湧的同時還有無數水珠從波浪中分離出來,向上飛躍,然後又落迴到水麵。如果不是沒有燈光,而這片湖麵的位置又遠離岸邊兒,怕是湖畔的監視器都會錄下來。


    這麽激烈的波動慈悲大妖王自然不會感應不到,的確,慈悲大妖王不僅感應到了,而且是在第一時間就感應到了。“是魔法陣的波動,”慈悲大妖王的感知是非常精準的,立刻分辨出波動的類型,再結合這一陣兒對魔法的了解就猜出大致情況來,並將自己的推斷告訴呂清廣,“震蕩很強烈,太強了一點兒,這是控製力不足的體現,而且其中靈力細微單薄,我判斷是不入流的魔族或者魔族後裔在使用魔法陣做位麵穿越。”


    呂清廣微微點頭,注意力也跟著從老郎神身上轉到湖中去了。


    湖中的水麵還在激蕩,慈悲大妖王已經撇起了嘴,這穿越的速度不僅慢而且讓他有熟悉的感覺。同樣的感覺呂清廣也有,是的,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這個傳送魔法陣,這是星際海盜到來的序曲,那個驕橫的女孩,那個叫皮皮露達·維多利亞·魯爾加迪婭·克魯斯蒙達·埃弗拉伊姆·長襪子的海盜二代該出場了。


    還是那個扁扁平平的,屁股後麵有三個大風扇一樣的東西,依舊同樣的金屬材料,和呂清廣記憶力一樣緩緩的落在了水麵上,然後向著岸邊兒開來,就是戲台這邊兒。再次看到,呂清廣還是覺得這東西看起來都像是氣墊船。


    呂清廣在看周圍,歐陽皮特沒有再次出現,莊有德也沒有來,空檔的岸邊除了自己一夥跟被捉住的老郎神之外誰也沒有,沒有人也沒有非人的存在。


    艙門一開,打頭出來一個黑瘦的漢子,在夜色裏隻有白眼珠映著月色,如果他閉上眼睛,恐怕會徹底融入黑暗中。


    居然不是小姑娘,呂清廣一看之下又驚訝了。上次驚詫是因為發現來的居然是熟人,這女孩是皮皮露達·維多利亞·魯爾加迪婭·克魯斯蒙達·埃弗拉伊姆·長襪子,是那個在南極亞拉遇見的搗蛋鬼,那個立誌要做海盜而且身體力行真的做了海盜的小姑娘。這次的驚詫是因為來的居然是一個陌生人,這顯然跟曆史的真實性是相違背的。呂清廣自然不會笨到想不通,這個位麵世界的曆史正在被玩弄中,換個海盜算多大的事兒。


    事實證明,換的不是一個而是完整的一組,完完整整的一組,每一個下船的海盜都不是原班人馬。


    呂清廣和慈悲大妖王一直在一邊兒靜靜的看著,老郎神都忘了自己被羈押的身份,也伸著脖兒看起了熱鬧,演戲的經常被八卦但本身也喜歡八卦,有熱鬧豈能不看。


    元嬰青年站在另一旁一動不動,那邊兒也不是瞎子,元嬰青年有沒有足夠高的審美維度,你看人家熱鬧也沒征求過是否同意,看一眼就走也罷,站在那兒看個沒完沒了就過分了。如果被看的有事兒在忙碌或者心情很好,看也就看了,一般不會追究,被圍觀也是公眾人物才有的權利,不是阿貓阿狗都可以隨隨便便被圍觀的。可要是遇上心情不好又無所事事的主兒,那就不妙了,很有可能將怒火都發泄到圍觀者頭上,一般來說,圍觀別人的都是群眾,屬於天生適合當出氣包的種類。海盜這個職業的從業人員似乎沒有被圍觀的職業習慣,他們的職業道德也不允許自己被圍觀,畢竟他們是海盜不是演藝明星。


    一個黑大漢走過來,在元嬰青年前方兩米遠停住,喝問道:“你是什麽人?”


    他用的是漢語,普通話,雖然發音有些生澀,但呂清廣還是可以明白他的意思,當然,慈悲大妖王也能聽懂。


    黑大漢看元嬰青年傻呆呆的站在那裏,隻當他穿越飛船嚇傻了,這樣的人他又不是沒見過,沒有多想,揮手驅趕對方離開這裏。


    “咱們過去看看,”呂清廣對慈悲大妖王說,“那丫頭沒來,換了一撥,咱們去看看星際海盜是玩兒什麽花樣呢。”


    到哪兒去,看什麽,慈悲大妖王都沒意見,隻要呂清廣提出來他都接受,隻是看著老郎神問:“這神怎麽辦,你還玩兒不玩兒了?”


    呂清廣也跟著看去,看到老郎神一皺眉,的確,這個神還沒來得及玩兒呢,而且呂清廣也不會玩兒神,一個神該怎麽玩兒呢?


    玩兒一個神哪是那麽簡單的,這可是技術活兒。而相應的技術呂清廣又不具備,可就這麽將老郎神放走又心不甘情不願的,太可惜了。於是問慈悲大妖王:“要不咱們帶著他。”可一想,這也是不行的,讓他進到妖丹裏麵絕對不可以,直接由元嬰青年帶著又太誇張,哪有元嬰期就提溜著神玩兒的,太惹眼了。不待慈悲大妖王搭話,呂清廣自己就否定了這個主意,“不行,不能帶著他。可也不能就這麽放他走了呀。”


    既然呂清廣指出了方向,在具體問題上慈悲大妖王也不怕提點兒建設性意見。“放了他也無所謂,等你需要的時候抓迴來就行了,像這種沒離開過位麵的小神,你就是放他走,讓他逃,他能逃到哪兒。大不了再給他身上做個記號,便於發現就足夠保險不會搞丟了。”


    呂清廣一聽大喜,立刻就又從善如流了。


    做記號同樣不能用元嬰青年的靈力,慈悲大妖王親自出手,用金仙級魔族的魔力做了個標記,魔力更合適,既牢靠又不惹眼。當然,慈悲大妖王這樣選擇也不排除正處於對魔法學習的熱衷期的影響,不過這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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