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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清廣注意的目標不是人而是信仰之力,人分散的時候信仰之力也分開了,卻又不是絕對的。有的人走了就走了,他的信仰之力就消散掉了;有的人走了,信仰之力卻留下了;有的人帶走了自己的信仰之力;有的人走的時候帶走了一部分別人的信仰之力;有的人留下了,信仰之力也就下了;有的人壓根兒就沒有信仰之力,也留下了……人很多,各種不同的情況都有,千奇百怪各自不同。而且信仰之力每時每刻都在變化,一會兒多一會兒少一會強烈一會兒淡漠,並不穩定而且堅決不肯消停下來,一直不斷地變化著。


    一早就出發的人們已經累了,他們走了大半天又喧鬧了小半天,在下午溫暖的陽光裏,他們躺在地上休息。但太陽就要下山的時候,人們再次分裂,又有一批人走上了迴家的路。剩下的也離開了,他們卻並沒有往自己來的方向走,他們跟隨著基督耶穌的腳步前進著。


    耶穌基督的方向就是他們的方向,他們將選擇道路的權利交給了基督耶穌。


    這時,在這群人的腳步踐踏起來的煙塵中,又有一股新的的信仰之力出現了,這股信仰之力是來自於基督耶穌的道路的,是來源於腳下而不是頭腦的,是實實在在的走基督耶穌的道路而不是宣稱自己如何虔誠的信奉耶穌基督。信奉基督耶穌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因為信仰是可以欺騙的,可以騙自己也可以騙他人,騙鬼神也不是不可以。可基督耶穌的道路是難走的,因為這是一條狹窄的道路,越走就越是泥濘越是艱險越是狹小。即便再多的人走也還是那麽狹窄,狹窄到看不到別的同伴,同樣,前後也看不到,看不到行人也看不到道路,如同行走在陷阱之下。


    這群人是有福的,他們可以毫不費力的跟在基督耶穌的背後,可這群人也是悲催的,他們即使緊跟在基督耶穌的身後也並沒有走上基督耶穌的道路,那條路是狹窄的,他們走的路太過寬闊了。


    他們在路上走著,走過村莊走過荒漠走過今天走過春天,時間被呂清廣的血色門戶迅速的推動著,對於任何呂清廣自己不感興趣的時間點時間都加倍快進匆匆而過。


    血色門戶再次退迴呂清廣身後,消隱起來的時候基督耶穌迴到了蒙大拿,迴到了自己的家,坐在自己打造的長桌上首位。這張桌子一直沒有真正的完成,卻也使用了這麽多年了,而椅子有的已經壞了,有的還可以使用不過應當修理一下。在這一刻裏,耶穌基督意識到自己不是一個很好的木匠,自己的手藝一直都沒有過關,一直都有所欠缺,隻能算是一個木匠學徒而並不是一個合格的木匠,更不是一個出類拔萃的木匠。如果人生可以重來,是不是隻做一個木匠會更好一些呢?如果自己能夠靜下心來,如果可以把手藝提高起來,那麽,做一個木匠度過一生是不是更快樂呢?在這一刻裏,他仿佛重新過了一生,一個木匠的一生。這樣的人生他見過很多很多,在他走過的村莊裏,在跟隨他的信徒中,在打開門請他進去休息的人家裏,有太多這樣的存在了,其中有木匠也有不是木匠的,是不是木匠又有什麽關係呢?基督耶穌眼裏隻閃過片刻的迷離,隨即就清澈起來。那樣的人生不是他的,那樣的人已經太多了,再多一個沒有任何的意義的,而他的存在卻是獨一無二的。


    他看著眼前的人們,在他的麵前坐著十二個門徒,他們分享著桌上的食物,這是附近村莊的信徒奉獻的,有紅酒和葡萄,麵包和熏肉,以及其他的一些東西,這夠他們吃的了。


    可他自己沒有吃,他吃不下。


    還有另一個也吃不下,他坐在桌子靠後的位置上。


    基督耶穌用手指摩擦著桌邊兒,木頭裂了口子,他的眼睛卻盯著門徒們,他歎了口氣,問:“我忠實的追隨者,猶大,你為什麽不吃呢?你看,你的同伴們可都在放開肚子大吃大嚼呢。”


    “我吃不下,”猶大迴答道,“我們的引導者,您不是也沒有吃麽。”


    “我不吃是因為我已經不需要吃了,而你不是,我看出你有話說。”耶穌基督略顯得疲憊的說,“想說什麽你就說吧,你可以盡情的說。”


    猶大不再猶豫,站了起來,大聲的問:“為什麽您不戰鬥呢?大家已經準備好了,隻要您發出號召,起義就立刻發生,會在村莊與村莊城鎮與城鎮中迅速蔓延開去,所有的信徒都會拿起武器來戰鬥的。隻要您開口,隻要您對他們說話,他們會遵照您的要求去做的。他們都知道會有這樣的一個時刻的,他們都盼望著這一刻的到來,他們已經等待得太久太久了呀!”


    咀嚼的聲音停止了,隻有猶大的聲音在房間中飄蕩。


    猶大說:“以前他們看不到希望,他們在沉默中忍受著,但您已經出現在了他們麵前,他們相信您就是彌賽亞,這也是事實是千真萬確的,您就是彌賽亞。他們相信彌賽亞會帶領他們去戰鬥的,他們相信您會帶領他們去戰鬥的,上帝派彌賽亞到人民中來不就是要他帶領大家去戰鬥的嗎?”


    另外那十一個門徒表情怪異的互相擠眉弄眼,他們表演著各種的表情,輔助以手勢,讓呂清廣猜不出他們究竟是什麽意思來。因為他們傳達出來的信號是自相矛盾的,是意義相反相左相互混淆的,這些信號加在一起就是一片混沌,而這混沌是強烈而又虛假的,如同舞台劇。


    就在這一刻,呂清廣不僅感覺到他們十一個是在演戲,而且周圍的景物也變了,形態色彩摸樣還是先前那樣可實質卻變了,變成了道具,如同這裏一下子變成了攝影棚。


    呂清廣驚疑的同時太古靈族也感覺到了同樣的變化,風天說:“感覺好像是到了楚門的世界。”


    看電影多也是有點兒好處的,起碼可以用簡單的標簽兒表達出複雜而又含混的內容。要清楚的說明白這一刻的感覺幾乎就是不可能的,起碼幾句話不可能解決問題,但是一個標簽兒,一個類型化的替代指征就能將感覺轉化成可以比對的已經成型的概念。


    風地是誰喜歡看電影的,太古靈族其他九位都是受其影響,對電影電視很有興趣。


    這樣做最少有一個好處,起碼可以讓呂清廣知道太古靈族的感覺和自己是一樣的。


    慈悲大妖王卻一點兒反應都沒給,這也說明一個問題此時此刻沒有危險。


    其實還有一個隱含的信息被呂清廣漏掉了,慈悲大妖王沒有反應的時候也不會有天材地寶出現,隻不過呂清廣這一段兒對天材地寶興趣不大,沒有往這方麵去琢磨。可眼前這個局麵這個場景呂清廣不願意放過,他相信自己和太古靈族不可能都出錯了,這裏必定是有問題的。


    有問題就要找出來,而不是繞過去。


    以前的呂清廣隻能繞過去,隻要能繞的過去就已經是萬幸了,可現在不同了,沒必要繞著走了,能讓大羅金仙繞道而行的存在不是沒有而是這裏沒有。


    血氣飛出,血色門戶立刻應運而生,呂清廣在門後站定,一拉慈悲大妖王推動血色門戶倒迴到咀嚼的聲音停止的那一刻,在隻有猶大的聲音飄蕩的房間中,在自己的曾經存在幻化成虛影的剛剛經過的時空停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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