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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裏的條凳、雞毛撣子、頂門栓都是好法寶,院子裏的掃帚、倚在柴草間門後的鋤頭、鍘刀更是犀利,最後還是斧頭最好,殺敵無數。


    敵人是那麽的多,殺也殺不盡,滅也滅不完,總是從雲霧的後麵露出半遮半掩的身形來,洪火秀怒了,他扔下法寶放聲大叫,洪亮的叫聲在九天之上激蕩。


    敵人是脆弱的,哪怕再多也是脆弱的不堪一擊的,在無敵的洪亮聲音中,躲藏在雲層之後的宵小紛紛粉身碎骨,連雲霧都粉碎消散不複存在了。


    天上顯出朗朗乾坤,而炙熱的他就是天上的太陽,照耀著無雲的大地。


    在遙遠的天邊,輕微的滴答聲傳來,他循聲而去,在瑤池邊有一汪清清的泉水正緩緩的流出,他俯下身,將因為戰鬥而幹裂的嘴唇湊上去,啊,是瑤池佳釀!他索性躺下去,飄蕩到泉下,等那細細的泉水自己流進他的嘴裏。


    慈悲大妖王和呂清廣看著發酒瘋的洪火秀將自己的屋裏砸了個亂七八糟,然後到庭院裏拿著掃帚對著落葉發了一陣掃蕩和突襲,卻又不解氣,奔到柴房裏掄起鋤頭刨地,拿起鍘刀砍削劈柴,後有掄起斧頭去剁草堆……然後迴到屋裏,看著並未被波及的桌子,撞了酒壇子一頭,然後昏頭樟腦的跪行到門口兒放聲嚎叫。叫累了,才支起耳朵,聽到被撞裂了的酒壇子滲出來的酒水順著桌邊兒滴落的聲音。這聲音如同是號角,將洪火秀招魂而至,他躺下來,如蛆蟲一般扭曲自己的身體,以迎合酒水的滴落。酒壇子隻是殑了個縫子,並未開裂,酒漿緩慢的從縫隙中滲出來,在桌子上流淌一陣,然後緩緩的滴落下去,是滴落而不是流淌。


    呂清廣看得幾乎傷感,又很氣悶,但更多的還是不解,看到這裏依然沒有個頭緒,看不出他為何能調動那麽強悍的信仰之力來,華夏一族信仰之力在他這是是如此的勇猛和執著,為什麽呢?就因為他喝多了麽?


    洪火秀躺在瑤池的不老泉下,泉眼裏流出來的是瑤池佳釀,每一滴都充滿了驚喜充滿了熱情充滿了力量。這讓他滿足,讓他忘記了時間以為這樣就可以到永恆,他這樣一支的幸福著,一口口的吞下桌邊滴落的老酒。


    時間慢慢的過去,他不停的喝著,隻要壇子裏的酒沒有流完就總是會有老酒滴落在他的嘴裏的,他就一直這樣不停歇的喝著,同時他也享受著屬於他自己的天國,在這裏不再有敵人了,所有的敵人都已經在他的唿號中消亡,然而這天國卻終究像是少了些什麽的,洪火秀吞咽著瑤池佳釀思慮起來,他立刻就把握住了要害——可不是,佳釀有了豈可無佳麗,這是瑤池,瑤池不僅有美酒更少不得美人。於是,美人出現了,好多好多的美人出現在他身邊,圍繞著他,侍奉著他,如眾星圍繞太陽一樣,他就是太陽。


    瑤池又變了,如美麗的大床,無邊的寬廣,他躺在床上,無數的美人兒躺在身邊兒,在他周圍,等候他的召喚。


    瑤池佳釀也不再是從泉眼兒中滴落的了,那是美人兒用甜蜜的小嘴喂進他嘴裏的,美人的舌頭在他的嘴裏,他的舌上、唇上、臉上、身上、手上留下吻痕,甚至他的腳上都沒有落空,那不是一個美人,是一大群的美人,各式各樣的美人,都簇擁著他,等待他的愛憐。


    洪火秀覺得他不可以讓她們失望……


    馮雲山迴來得很晚,洪火秀家裏的人同樣也迴來得很晚,比馮雲山還要晚。


    這一天正好趕上村尾有娶親的,都趕去吃酒席了,熱熱鬧鬧的,本來馮雲山是不打算去的,他一早已經去打過一頭了,他出來是給洪火秀找些下酒菜的,可是洪家屋裏並沒有人,冷鍋冷灶的,人都去湊熱鬧了,廚房裏沒有找見任何吃食。米缸裏倒是有米,麵缸裏也有麵,但馮雲山沒打算現點火做飯,他出了門走到街上。


    村子不小,但畢竟隻是一個村子,差不多都去喝喜酒了,村子裏空蕩蕩的,喧鬧聲遙遙傳來,聽不清楚,但卻忠實的從遠處飄來,提醒著馮雲山那裏不僅有人還有吃食,現成的吃食是有的,即使自己去了一時走不開讓洪家人給洪火秀帶點兒吃的總是便當的。


    他從灶房走迴來,在出門前迴頭,來望一眼屋裏,他不放心。


    這個時候,洪火秀正無聲無息的飛上天去,一臉憧憬與幸福,安詳而又和美,看上去很好很平穩。眼睛眯縫著,氣息悠長,那狀態完全是酒夠了要入眠的狀況。


    馮雲山徹底鬆了口氣,覺得這個時候實在是沒必要驚擾他,等他睡去就好了,醒來以後再吃點兒東西也行,那麽就更不著急了,完全可以在天黑前趕迴來,估計那時節洪火秀都未必會醒來的。


    當馮雲山和洪家人吃了晚飯一同迴來,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天了,當進門後看到不該落下的樹葉被掃落一地,破爛的樹葉悲傷的無聲傾訴著,讓不詳的預感在空氣中醞釀,攀升到出事的彷徨與驚慌。


    “火秀哥!”馮雲山在庭院的那一頭大叫,但迴答他的卻是犬吠。


    馮雲山的心緊了一下,快步穿過庭院衝進屋裏。他看到了躺在桌子底下的洪火秀,以及被砸壞的家俬。桌子上酒漿的痕跡已經淡了,不清晰了,洪火秀身邊不知哪裏跑來的一群野狗,大大小小十來隻,在他身上過的痕跡很明顯,而他卻幸福的沉睡著,笑容一臉,笑得燦爛而淫邪,讓人不放心。


    不過馮雲山還是放下了心,看起來不像是出了什麽事兒,起碼沒有出大事兒,那群狗被趕了出去。如果在平時,這是送上門的一頓牙祭,可馮雲山顧不上了,但這些野狗並沒有能跑出洪家,家裏還有那麽多人呢,此時都已經迴來了,自然有去套狗宰狗的。


    在那個年代裏還沒有寵物一說,也不會有救狗的熱心人士,在那黑暗的舊社會人們覺得自己跟狗不是同路的,狗就是狗人才是人,吃人是不對的,吃狗跟吃雞吃豬吃牛羊肉一樣。那個年月裏還沒有愛心泛濫,畜生還隻是畜生。野狗跑進家來是可以打死吃掉的,因為有家的狗是不會亂跑的。


    馮雲山和洪家人一起將洪火秀扶到床上。


    在這之前先將床鋪收拾了一邊,好在床夠結實,並沒有被被砸壞,隻是床上的破碎陶瓷片兒得精心的掃除幹淨,免得傷著酒醉的人。


    一夜無話,洪火秀睡得死死的,第二天,洪火秀嘴角鼻翼都裂開無數細小的口子,血水滲透出來,很快結成疤痕,細小的疤痕很快就會好的,可熟睡的洪火秀卻久久沒有醒來,第二天一整天都睡了過去,第三天也一樣。


    馮雲山和洪家的人都著急了,到縣裏去請了郎中來。


    這已經是第四天了,郎中用了針灸,推宮過血,一個時辰之後才將洪火秀喚醒,卻依舊是迷迷瞪瞪的。郎中開了方子,然後就得勝迴城了。


    四天裏,呂清廣和慈悲大妖王一直都在更高的審美維度中關注著洪火秀變成洪秀全,這可以算是一次癲狂,一次心理壓抑的集中發泄過程,又是一次中度的酒精中毒,中度偏輕,並不算很嚴重,但這是一次脫變,在這個脫變之中,洪火秀的狂狷之氣和流氓之氣、無賴之氣充分的互溶,在被酒氣升騰之後形成了全新的氣息。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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