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戰況緊急,大軍一路急行,先到長安,周慎率人來迎,。問清楚了情況後,張溫終於知道了現在的形式,整個涼州都已經亂套了,消息斷絕,也不知道哪座城還沒丟,哪座城已經被攻克。大軍一路過鹹陽、扶風,直抵陳倉城下。離城五裏紮營,這時,叛軍見朝廷大軍已到,撤了圍城兵馬,撤兵十裏紮下營寨,兩軍對峙起來。


    陳倉城中現在還有八千士卒,其中三千人是郡兵,戰鬥力不強,但守城還是可以的,其餘五千人都是周慎見涼州已亂,怕亂兵衝入關中,擾亂帝陵,所以派遣了駐守長安的一支部隊前去陳倉駐防,就是這一招,讓北宮伯玉和李文侯等人痛恨不已。本來隻要衝破了陳倉,接下來的扶風等地一馬平川,西涼大軍想搶哪裏就搶哪裏,還用得著像現在這樣,連糧食都緊巴巴的,還得控製分量。


    最可恨的是漢陽那邊還沒有攻下來,雖然漢陽郡尉已經被殺,但剩下的五千兵馬在一個叫馬騰的軍司馬的帶領下死守郡城,李文侯帶四萬人打了十多天沒打下來,偏偏大軍糧草不足,不能一直呆在那裏,隻能留下李文侯的弟弟李文虎帶兩萬人守在那裏,防止後路被抄了。


    漸漸地,兩方在陳倉城下對峙了半個多月,互有勝負,涼州叛軍騎兵眾多,漢軍騎兵加起來不到一萬,每次眼看就要大敗敵軍,北宮伯玉就命騎兵衝陣,加上叛軍兵多,所以張溫總體處在下風。不過局勢恰好在這時候發生了變化,這半月來,朝廷在關中和涼州各地的兵馬,包括郡兵,陸陸續續地在各處將領的帶領下集結到了陳倉,加起來,朝廷兵馬已經超過十萬了,單憑兵力對比,已經不比叛軍人少多少了。


    這下雙方可謂是旗鼓相當了,叛軍多騎兵,而朝廷大軍勝在裝備精良、訓練有素。雙方一直鬥了幾個月,期間,北宮伯玉等人也想過辦法,他們派李文侯率三萬軍渡過渭水,想突破散關一線,自渭南突破,然後直抵長安,可張溫派周慎領兵兩萬駐守散關,同時在郿縣安排了一支五千人的部隊,李文侯遲遲不能突破,最後隻能作罷,隨後,北宮伯玉親自領三萬騎兵繞過秦川、安定,想沿著涇水南下,突破新平、武功,拿下扶風,然後兩路包抄陳倉,將張溫大軍在陳倉城給滅了,可是張溫得知北宮伯玉分兵後,命董卓領兵三萬前往新平駐紮,死死的釘在了北宮伯玉前進的線路上。


    連續兩次分兵失敗,北宮伯玉不禁泄氣了,整個叛軍大營都士氣萎靡不振的。中平二年十一月,在夜晚有流星如火,長達十餘丈,照亮邊章營中,驢馬都發出叫聲。韓遂、邊章都認為這是不祥的預兆,想要退迴金城。董卓聽說後大喜,第二天,便與右扶風鮑鴻等合並進攻,大破韓遂、邊章軍,斬首數千級。邊章等敗走榆中。


    張溫於是派周慎率軍三萬追擊,引軍包圍榆中城。而韓遂、邊章分兵駐守葵園峽,反而將周慎軍的糧道截斷。周慎感到恐慌,便丟棄輜重撤走。邊章、韓遂率領聯軍一路攻州克郡,勢如破竹,不日來到金城。金城太守陳懿急忙組織守軍頑抗,但無濟於事,不到兩個時辰,守軍潰敗,混亂中陳懿被聯軍殺死。隨後,東漢護羌校尉伶征率兵圍剿聯軍,結果伶征也被聯軍殺死。這下朝廷大臣們都慌了,本來叛軍勢眾,一度阻斷朝廷和西垂各郡的聯係,但在叛軍撤兵後,各路太守隻要是還沒有丟掉城池的都派人和朝廷聯係上了。


    可現在,不但金城太守戰死,整個金城被叛軍占據,連護羌校尉都戰死了。各路大臣可坐不住了,一個個不住的彈劾張溫等人,說什麽丟了大漢朝廷的臉啊,這打了大半年的仗,叛軍越打越多,而且還連續丟城失地。可一時間臨陣換帥的話又對軍心不穩,於是,朝廷隻能加派糧草、援軍。


    中平三年三月,因為久戰無果,朝廷隻能撤軍,而叛軍因為糧草不足,也無力繼續發起戰爭,雙方進入了短暫的和平期。張溫撤軍的時候,安排好了涼州的防務,命董卓領兩萬兵馬守安定,周慎領萬人守陳倉,皇甫堅壽領兩萬人守漢陽,屯兵冀城,鮑鴻領萬人守郿縣,共六萬大軍,死死的卡在涼州軍東進關中的道路上。


    就這樣,皇甫堅壽就屯紮在了涼州,這片他熟悉的土地上。父親還在冀州任職,其餘親人就隻有蔡琰一人,已經命廖化前去接了,目前應該還在路上,然後就是整日的練兵了,好在涼州什麽不多,就是馬多,原本手中隻有三千騎兵,現在,在涼州刺史耿鄙的幫助下,自己手裏的兩萬兵馬已經有五千是騎兵了,而且涼州士卒有一點好處,就是天生的騎兵,不需要長時間的訓練,上馬就能作戰。


    在冀城呆著的日子實在是無趣,不過好在在這裏結識了一些好朋友,比如耿鄙手下的軍司馬:馬騰。馬騰是伏波將軍馬援的後人,生得是身材高大,聲音宏偉,現在三十來歲,正當壯年,而且他勇猛善戰、體恤軍士,很受將士愛戴。他的長子,也就是後世名震天下的神威天將軍馬超,現在還是個十歲出頭的小毛孩,整天帶著幾歲大的堂弟馬岱、胞弟馬休、馬鐵三人在軍中廝混。


    聽著馬超、馬岱他們喊自己叫叔父,這感覺,真是爽爆了。不過皇甫堅壽也為馬騰不值,他英勇善戰,功勞頗多,比如這次,要不是馬騰臨危受命、挺身而出,這冀城就被李文侯給攻破了,可偏偏馬騰在朝中沒什麽人情,加上又沒有什麽錢財可以賄賂上官,遲遲不能升職,之前當了幾年的軍司馬,這次立下大功,可是僅僅給他任命為一個雜號校尉,倒也可以領兵一千,可這一千人都是馬騰舊部加上一些老弱病殘,連裝備都沒有發放齊。


    馬騰家中,皇甫堅壽正陪著馬騰喝悶酒呢。看著他那唉聲歎氣的樣子,皇甫堅壽不禁開口了“壽成兄,要不然我去找耿刺史,向他討了你來我軍中任職如何,你要肯來,我給你一營三千人馬,如何。”馬騰聽見這話,卻是動心了,可想了想,還是拒絕了皇甫堅壽的好意“賢弟,畢竟耿公於我有知遇之恩,我不忍心棄他而去啊。”皇甫堅壽笑了笑,說道“也罷,此時日後再談,今日我與兄長喝個痛快。”二人端起麵前的大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時間就這麽慢慢的過去了,平靜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很快就到中平四年了(公元187年),之前幾個月,叛軍與朝廷大軍之間一直相安無事,仿佛兩邊是好友一般十分平靜,可這剛過了新年,金城那邊就出事了,消息傳來之後,整個漢陽郡大為震動,涼州刺史耿鄙不敢隱瞞,立馬派人前去洛陽稟告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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