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為了蕊蕊,才幫他洗白身份的嘛。”她輕挽唇角,麵龐眼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


    我失笑,原來是為這件事。


    男人過去的身份很不光彩,他籌謀多年欲洗白身份,與女兒過正常人的生活,但因為那場綁架,他的計劃流產。在他醒來後,我第一時間就幫他解決了。


    “嗯。”我承認,但很不以為意的說:“你跟我之間還說什麽謝,隻要蕊蕊開心,你開心,我什麽都願意做。再說,這些都是小事,沒費我什麽勁,你不用放心上。”


    “老公,我和蕊蕊欠你太多了。還有他。恐怕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像你這樣寬容大度的人了。”她眼眸有些濕潤,望著我,感激之情溢於言表。我真的一點也不想邀什麽功,可為了逗她,我說:“那你該不該對我更好?”


    她太了解我,知道我說這話什麽意思,立即就在我臉頰上親了口。我搖頭,裝不滿,“不夠。”


    她眼睫眨了眨,眸光一閃,偏頭朝擋風玻璃外看眼,黃燈正跳轉紅燈。我踩下刹車,車還沒停穩,我的唇便被她柔軟的唇辦堔堔攫住。


    太過突然,我始料不及,一下愣住。但我很快就反應過來,扣住她後腦勺,熱烈迴應她。直到聽見後麵一陣急促的汽車喇叭聲,我們才意猶未盡的分開。


    “晚上繼續。”我踩下油門,對她拋出一個愛昧的笑,她也笑,還故意使媚的舌忝了一圈被口勿得又濕又紅的唇辦。


    我被撩得心垟垟,真想現在就把她按倒。


    “馬蚤貨。”我吞滾了下喉結,強製咽下升騰起來的穀欠望,“看我晚上不艸死你!”


    她笑得更媚了,一語不發,伸出青蔥般的食指,輕挲我的唇。


    作死!


    我一下張開嘴,晗住了她的手指。


    啊——


    她沒料到我會突然這樣做,驚得低唿一聲,條件反射的要縮迴手,但我晗的很緊,她抽不迴去,接著我舌便繞著手指,舌忝口允起來,如吃木奉木奉糖一般。


    “呀,我想起來,剛才上廁所沒洗手。”她瞪大眼,像是剛想起來的。


    我知道她是故意逗我,不介意的道:“沒事,這不正好幫你清潔清潔。”


    我口允口及的更為投入。她發笑,也不抽迴手了,任我所為,但嘴上卻嗔我:“樓少棠,你真是越來越重口味了。”


    我也笑,沒有反駁,繼續,直到盡興才放開她。


    接上蕊蕊我們就去了景苑,今天是我母親的生日,我們去給她慶祝。現在每周末我們都會去那裏,老爺子的身體日漸衰敗,基本是撐一天算一天,這也是為何我母親催著我們盡快結婚的原因。


    因為是小生日,我母親沒讓我們大辦,就家裏人聚在一起吃個飯。說是家裏人,其實還是我們幾個,和平時的周末一樣,就是意義不同。


    “奶奶?”一見到我母親,蕊蕊就高興地朝她跑過去,我母親也很高興,臉上綻開慈愛的笑,“蕊蕊?”


    雖然蕊蕊不是我親生的,且對翟靳的怨恨也還未消除,但蕊蕊嘴甜又可愛,特別討人喜歡,所以我母親也很喜歡她,兩人現在的感情雖還不至於到親祖孫的地步,但已是很好了。


    “奶奶,祝你生日快樂!”蕊蕊把手上自己畫的一幅畫給到我母親,我母親接過,看了眼,臉上的笑容更深了,蹲身在她粉撲撲的小臉蛋上親了下,“謝謝?蕊蕊畫的真好看。”


    蕊蕊聽得小臉也笑得更燦爛,朝四周看了看,“哥哥呢?”


    蕊蕊口中的哥哥是我的兒子恆恆,他的母親是我的初戀,我是在他9歲的時候才知道他的存在。當時,這件事引起的震動堪比10級地震,令我和她差點第二次離婚,幸好最後我們都堅守住了,隻是她為此受了不少委屈,我至今想來都感到自責和愧疚。


    “哥哥還沒放學,等下就迴來了。你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點點心?”我母親說,隨即就吩咐傭人去拿廚房給蕊蕊拿蛋糕。


    “媽,你別忙了,她剛在來的路上吃過幾塊小餅幹。”她連忙笑著阻止。


    “才幾塊小餅幹又不當飽。”


    見我母親不當迴事,她又婉轉的說:“我是怕她等下吃不下飯。”


    “哦?”我母親一想也對,於是道:“那要不就吃些水果吧,還要好一會兒才吃飯呢。”


    她想了下,同意,“好。”


    我母親從茶幾上的水果盤裏叉了一片橙子給蕊蕊,她囑咐蕊蕊就吃2塊,別吃多,隨後從包裏拿出事先買給我母親的生日禮物給到我母親,對她道:“媽,祝你生日快樂,身體健康。”


    我母親笑著接過,“小生日罷了,還買什麽禮物。”


    我母親嘴上這樣客氣,堆滿笑容的臉卻顯出她十分的高興。


    她也笑,“生日不分大小,就是我和少棠的一點心意。你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她話說的得體漂亮,我母親更愉悅了,打開盒子,裏麵是一條翡翠觀音掛墜的金項鏈。


    我母親平時最愛戴的首飾就是翡翠,這我以前根本沒注意過,是她告訴我的,為了送我母親這份生日禮物,她提前了好幾周就去珠寶行定製了這條鏈子。


    “很漂亮,我很喜歡,謝謝。”我母親滿心滿眼的顯現出歡喜。


    她也感到很高興,提議,“我幫你帶上吧。”


    “好。”


    幫我母親帶好項鏈,她從包裏拿出隨手鏡給我母親照了照,我母親更滿意了,招唿她坐到她身邊,親自給她倒了杯水,然後看眼她的肚子,關心的問她寶寶的情況,她如實告之,之後兩人便圍繞寶寶熱絡的聊起來。


    我坐在她們對麵,看她們聊的旁若無人,內心感到無比欣慰,也有些不可思議。多年以前,我如何也不敢想,她們的關係會融洽到如此程度。不明情況的旁人看到,也一定想不到她們過去水火不容,尤其是我母親,簡直把她當成眼中釘肉中刺。


    我曾經在她們之間做過一次極為艱難的掙紮。那是4年前了,當時我已愛上她,但為了扳倒我二叔,我還假意和我的前未婚妻在一起,她也還與她的初戀,我的堂弟為一對。我母親為了穩固我在樓家的地位,與我前未婚妻合謀,謊稱我前未婚妻有了身孕,我知道的時候她們已將消息公布了出去,我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


    機緣巧合,她得知了眞相,揭穿了她們,卻又被我那個滿腹心機的前未婚妻擺了一刀,誣陷她加害她,欲致其流產。


    出事那天,我剛從日本幫她找到我前未婚妻害她墜山的證據迴海城,得到消息我立即從機場趕往醫院,在醫院的停車場我就見到了她,當時她還不知道我母親已做好萬全準備要反咬她,讓她背負我前未婚妻“流產”的黑鍋。


    我也沒想到事情會嚴重到老爺子要對她執行家法,所以起初我沒有馬上上樓,因為我的心被她與我堂弟十指緊扣,走進醫院大樓的親密畫麵所刺痛,我難過又吃醋,靠在車上抽了2根煙,直到將這股複雜的情緒壓下後才上去。


    一踏出電梯,就聽見老爺子威厲的聲音,說要對她執行家法,我刹時心驚肉跳。所謂樓家的家法是鞭刑,用的還不是普通的鞭子,是取之於百年樹木而製成的粗糲藤條,如我這樣強壯的男人吃上一鞭子都難以承受,何況是她這樣一個皮嬌肉嫩的女人。


    我立即出聲製止,心慌加之氣惱令我走向他們的步子很急,有段時間沒見我,我母親很高興,朝我迎過來,可我眼裏隻有她。見她下巴揚得高高,一副絕不屈服的模樣,我滿腔的怒氣突然就消散了,覺得此時的她倔強的又可笑又可愛,嘴角不由勾出一抹淺笑。


    她傲氣的與我對視,從她眼神裏我看出,她以為我是在嘲笑她不自量力。老實說,是有那麽一點,她以為這樣就能讓老爺子拿她沒轍?太天真。她對老爺子真是太不夠了解了。


    無視她對我反揚起的嘲諷的笑,我走到老爺子跟前,穀欠把事情眞相和盤托出,為她洗清莫須有的罪名,我才剛開口,我母親聽出端倪,忙厲聲喝斷我,但我沒有理睬,繼續對老爺子說,我母親急怒的甩了我一耳光。


    我驚愕萬分,其他人,包括我母親自己在內也全都驚呆。因為這是我長這麽大以來,我母親第一次對我動手。過去,別說是打我,就是一句重話,她都不曾對我說過。


    老爺子率先打破僵持的氛圍,問我想要說什麽,在我即要開口時,我母親又叫了我一聲,沒有了先前的強勢,聲音哀然,緊凝我的眼睛裏透著哀求。一時間,我突然想到這麽多年來她是如何含辛茹苦將我養育長大的,還有我父親對她的背叛給她帶來的無盡傷害,若我再背叛她,她就孤立無援了,而且她所做的這一切全是為了我。


    可是,我也不忍心讓她受罪。我矛盾極了,腦中有兩股力量在拉扯搏鬥,在經過艱難的心理掙紮後,我最終選擇站在我母親這一邊。


    當我站在老爺子書房門外,聽見她在裏麵受著皮肉之苦,那鞭子也像狠狠抽打在我心上,疼的五髒六腑都在顫抖,我雙手緊緊摳著牆壁,十個指頭疼的發木,眼淚不受控的濕了眼眶。


    我後悔不已,很想衝進去抱住她,替他受刑,就在我真打算這樣做的時候,書房門開了,我堂弟先我一步奔了進去,將她抱出來要送醫院。


    看見我,她顯得有些意外,但馬上就和我堂弟一樣怒聲斥我滾。她是真的恨我了。我心痛的無以複加,但又不能表現出一分一毫,隻能強忍著。


    我開著車跟在他們後麵到了醫院,他們的注意力全在她的傷上,所以沒有發現我,待見醫生幫她處理完傷口,我給秘書打了電話,讓她通知與海外分公司開視頻會議,指名由我堂弟主持。


    就這樣,我堂弟被我支走,不多時她睡著了,我悄悄進了病房,掀開她衣服檢查她傷口,看見原本皙白細嫩的後背被藤條抽打的皮開肉綻,我心撕列般的痛,立即拿出我帶來的以前家庭醫生給我的特效藥膏。


    在幫她抹藥膏的時候,我雙手發顫,一方麵是心疼,一方麵是怕又弄疼她,不敢用一點點力。我一點一點的抹,手輕的連我自己都感覺像羽毛一般,我還從未對任何一個人這樣溫柔,耐心,細致以待過。


    抹完藥膏,我再也忍不住,俯首口勿上她的傷口,藥膏已經滲進傷口裏,所以不會影響藥效,我由上而下,一寸一寸的口勿,並在每一個口勿落下的時候,在心裏對她說著“對不起”。


    她眼皮顫動,像要蘇醒的樣子,可我一點不擔心她會醒來,因為這款特效藥還有安眠的功效,她最少還要再睡幾小時。


    口勿完,我又坐在她床邊陪著她,直到天亮才走。之後的幾天,我讓我堂弟忙碌的連來醫院的時間都沒有,自己則如同這一晚,每夜都到她病房,為她抹藥藥,繼而親口勿。我做的很小心,所以直到她出院都沒有發現。


    這件事,在我和她複婚不久我就全告訴了她,當時我對她仍心存愧疚,跟她道歉,可她非但沒有怨怪和指責我,反表示理解,還說我這樣的抉擇是對的,若換作她也會這樣做,畢竟親情更為可貴。而且,她也認為我的母親將我養育成才實之不易,對她曾受的苦與嚐到的辛酸表示同情,承諾今後待我母親如同自己的母親,尊重、孝順。


    此外,又對我做的這番鬼鬼崇崇的事調侃了一番,說她之前一直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原來竟不是,是真有其事。而後,我就被她裝嗔的拿棉花一般的拳頭捶了一頓。


    雖然這件事之後,我母親對她依然持很壞的態度,但她卻恪守承諾,始終對我母親尊孝有加。即便我母親是造成我和她陰差陽錯的導火索,是我們分離3年的源頭,她也不曾怨恨她一分,在與我破鏡重圓後,待她還像當年一樣,還與我母親進行了一番推心置腹的談話,令我母親醒悟,解開了兩人之間多年的心結。


    如今,一切的不愉快皆隨風而逝,她們這對婆媳的感情可謂如同母女,兩人甚至還經常結成統一戰線來對付我。當然,不是真對付,都是為了我好的一些事,比如叮囑我工作不要太忙,多注意休息,也別一忙起來就忘了吃飯;讓我少抽點煙,酒也盡量少沾。


    以前我都是嘴上應承,迴頭該怎樣還怎樣,但現在,這些嘮叨我都照單全收,並一一照做,因為我深深體會到這是一種幸福,是用任何財富都買不來的。


    正聊到寶寶胎動,恆恆放學迴來了。他身影剛出現在客廳,蕊蕊便立即丟下畫筆,興奮地跑向他:“哥哥?”


    恆恆一如既往的嫌棄的蹙眉,不理她,身體往邊上一閃,避開她,朝我母親走去,“奶奶。”


    他麵龐寡冷,淡淡叫了聲,正眼也不瞧我母親身邊的她。


    這麽多年,他對她憎恨的態度一直沒變,不論她對他怎樣視如己出的關愛。我也很無奈,曾努力過許多次,軟硬兼施,可就是一點不起作用。


    我也不能理解,我這個兒子怎麽會這樣頑固不化。倒是她一直安慰我,讓我不要太過放在心上,她不介意,說恆恆現在願意與她和蕊蕊接觸,她已很滿足。


    可是我知道,即使她再不介意,心裏多少總是會有些失落的,於是為了彌補,我就更加倍的對她好,對她女兒好。


    恆恆要轉身上樓,被蕊蕊叫住,“哥哥?”


    他腳步一滯,蕊蕊迅速拿起茶幾上剛在畫的畫,跑到他跟前,把畫遞給他,“哥哥你看,這是我給你畫的畫,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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