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淵微微皺眉,覺得事情著實有些可笑了,縱使是他也忍不住搖頭,薑國國君,本來就是一個笑話!


    這件事說起來簡單也簡單,他本來不該姓離而該是姓薑,本該是薑國的國君和太子,他的父親本名曰薑離,原本是薑國的太子,薑國的大好河山都是他父親打下來的,但,當時的薑氏家主,也便是他的祖父貪戀權位,坐了屬於他父親的薑王之位,後因寵愛貴妾步夫人,還想廢掉父親的太子之位,立步夫人所生之子薑緒為太子。


    他的父親覺得薑國無藥可救,於是便率領部下離開薑國,到邊境建立了離城,於是世間便有了離氏父子,再無薑離太子。


    這個步誠,正是步夫人的親弟,雖說是個蠻人,但武力著實還是不錯的,若不是有他鎮壓,薑國早已不複存在了。


    少時,他也覺得奇怪,依照他父親本事,得到薑國本是一件易事,可他卻退去離城此生不再踏足薑國,任由這些小人作亂.....直到後來,他才明白,坐擁薑國也並不是一件好事兒,也不可能像如今這般自在,權勢這東西,他的父親早已看透。


    如今在意的也隻有離城,那裏有他的部下和民眾,是他該守護的一方。


    “動手吧。”離淵抬眼看去,眼底一片冷意,這些個對錯,本沒有要深究的必要了。


    步誠怒氣衝天,憋氣得臉色通紅,手中的大刀拔出,當首衝了上來:


    “離淵小兒,我要了你的命——”


    蘇閑微微皺眉,下意識地退後兩步,避免被波及,腳下的藤蔓無聲息地生長,圍繞在她的四周。


    離淵冷笑地接過暗衛遞上的輕劍,眼見步誠衝了上來,他眸光一寒,一個淩波輕點飛身而起,刹那間劍光揮灑而出,光芒大盛,瞬間刺痛了眼,迷了心智。


    蘇閑心頭一寒,趕緊退後。


    這個離淵,究竟什麽來路?!不過一介凡人,一個十五歲的少年郎君,竟有著不輸於築基仙人的本事,再過一些年,還不知道會長成怎樣的妖孽!


    莫非,他有什麽機緣?!


    步誠雖然厲害,但在離淵麵前,著實顯得有些不夠看了,僅此一招便亂了心神,就此敗落。


    步誠摔倒在地,離淵的長劍直指其喉,四周的打鬥聲依舊,步誠臉色慘白,看向離淵的目光有太多的不甘。


    離淵小兒,竟然強大如斯,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少年,怎會有如此本事。


    離淵冷冷地看著步誠,依舊麵無表情,配上他那張平凡無表情的臉,簡直是一個麵癱!


    “步誠,你估量錯矣......”


    估量錯矣......是啊,是他估量錯了,他怎地能想到這個剛過十五歲的少年竟能打敗他,薑離父子是他姐姐的死敵,他得了消息自然得下手除掉,可是可惜了。


    “讓他們停手吧。”離淵淡淡地開口。


    步誠雖敗,但是骨子裏卻是不服輸得很,他犀利的目光掃過,發現了被護在一旁的蘇閑,他朝忠心的下屬使了個眼色,下屬當即往那一方衝去。


    蘇閑還處於離淵有何奇緣的思考之中,突然有一種熟悉的危險氣息襲來,條件反射地指使小藤將來人的腿腳纏繞起。


    “閑女郎——”離淵一驚,見蘇閑傻傻地站著不動,也來不及思考,揮動手中的長劍迎麵刺去。


    離淵一離開,步誠的兩名便奮力傷了離淵身邊的侍衛兩人,上前救步誠,上前殺蘇閑的侍衛欲取蘇閑性命,離淵緊追而上,直取其背後,在手中的輕劍刺上其背的時候,眼前的突然往地上倒去,堪堪從頭頂擦過,離淵方才有些著急,出劍極快,一下子收不住勢,這下子長劍直指蘇閑。


    混蛋!!!蘇閑睜大眼睛,臉色一片慘白。


    離淵一驚,輕點足尖飛身而起,在半空中一個旋轉,長劍在空中畫了個圈,一手將蘇閑抱起,往後退了幾步,腳步落地,他才緩緩鬆了口氣。


    步誠見機不可失,從新提起重劍對戰暗衛二人,脫困退迴門前手下的侍衛亦退迴,將他護在身後。


    “我無事。”蘇閑反應過來愣了一下,心猛地一跳,臉一紅,伸手去推開他,除了她的師兄師父,她可是從來不曾和男子如此親近,更別說抱了,雖然她現在隻是一個十一歲的女娃,可是她可是活了三千年的老妖婆啊,被他這樣抱著,為了避免自己會掉下去隻能伸手抓住他的衣襟,別提有多不自在了。


    離淵目光一黯,看著她的目光有些莫名,她的目光中有著太多的情緒,隻是他看不懂,她隻是一個小女娃,小小地被他抱著,腳不著地,隻能抓住他才能穩住。


    她的身子軟軟的,淡淡的幽香清涼,幹淨舒服,這種感覺.....他覺得熟悉,他也不知道這份熟悉來自何處,但是他唯一的感覺便是歡喜,由心而出的歡喜,好像想這般抱著她早已想了千百迴,曾經滄水白雲,終於如願以償,他的心都在微微顫抖。


    “阿閑......”他忍不住將她抱得更緊一些,再緊一些,這樣就能牢牢地抱住她,再也不會失去。


    他不知道自己因何喚她阿閑,想都不想便脫口而出了,仿佛一切本該如此,天經地義。好像他已經認識她好久好久,這樣喚了她千百次。


    蘇閑一驚,驚愕地看著他,臉色白了白,然後臉有慢慢地變得危險起來,她的眼眸微微眯起,伸手掐他的脖子冷聲問:“說,你究竟是何人?!”


    他身子一僵,有那麽一瞬間的無措和迷茫,好像有那麽一瞬間,他已經不是他了。


    “是淵失禮了。”他微皺眉頭,站著一動不動,一副任由君處理的模樣。


    蘇閑用鼻子哼了哼,卻是一點兒都奈何不了他,隻好鬆開手,從他身上跳了下來,自己一個人生悶氣,這個離淵,最好不要栽在她手裏,不然,咱們新帳舊賬一起算,居然占了本姑娘的便宜,活膩了!


    離淵心微微提起,他自然知道蘇閑有些起了,但是此時此刻也不是解釋的時候,他上前幾步與步誠對視,兩名暗衛護著蘇閑往後退了兩步。


    連個人都保護不了,是他們的失職,此等錯事,不可再犯!


    “步誠,交出蘊靈草的解藥,我放你離去。”離淵目光冷冽,這下子真的是動怒了,冷寒的氣息蘊含這風雨,他真相殺了步誠,或許因為險些傷了她的緣故,讓他心中一陣後怕。


    他本不是什麽慈悲的聖人,隻是不想徒增殺戮,這些人還不配讓他的手沾染鮮血,相比天下,他更喜歡自由,隻要薑國的人不招惹他,他哪裏有心思去管這些個破事,隻是他們這會兒,卻是讓他動怒了。


    隻是可惜了,這個步誠還真是不能死,步誠一死,薑國必定大亂,到時候他和父親都別想安寧。


    步誠惱怒離淵一副高高在上,風淡雲清的樣子,和他的父親離薑太像了,他此生,最恨的便是離薑了,他步誠也是天之驕子,可是每一處都是離薑壓著,那個人太優秀了,太讓他嫉恨了,而他的兒子,更是讓他恨。


    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個少年的過人之處,便是薑國的兒郎一輩子都比不過!這個離淵比他的父親更加優秀,更讓他恨,恨不得將他斬殺於刀下。


    離薑的兒子,本是薑國的仇敵!最是該殺!


    今日之事是他估量失誤,未曾想小小兒郎竟是如此厲害,而身邊的暗衛又是如此之多,他若是不如他所求,怕是一條命真真是保不住。


    可惡的小兒!!!


    罷了,君子報仇十年未晚,留得青山在,也不愁沒機會殺他。


    步誠雖是個粗人,但是明哲保身這個道理還是懂的,當事時,該做取舍。


    隻是一會他便做了決定,示意一旁的侍衛將一個做工精巧的木盒子拋了過來。


    離淵的暗衛接住,查看一遍唯有問題的時候才看向離淵,在他的注目下將盒子打開,躺在盒子裏的是一株紫玉般通透柔軟的草,離淵隻是看了一眼便轉頭看向蘇閑,示意她過來查看。


    蘇閑自知躲不過,摸摸鼻子上前,她幾步走到他的身邊,在各位詭異的目光下,伸手摸了摸那株草,根據色澤,氣韻,以及先前中毒等人的毒性,氣韻表現,最終是點頭。


    這個是真的,便是那共生的蘊靈草紫株。


    離淵點頭,心中極其滿意,不知何故,他竟如此相信一個女娃的本事,隻是有一份奇怪的認知,她不會錯的。


    真是一個奇怪的想法。


    得到了想要的東西,離淵並不打算為難步誠了,畢竟他有言在先,若是反悔可不是好事,很容易被人詬病,這樣子對他和他父親,甚至離城都是沒有好處的,在這個愛惜羽毛的時代裏,諾言可是比性命重要得多。


    蘇閑看著這二人對視,一個惡狠,一個冷淡,瞬間覺得有點想笑,很想說一句,步誠,你是鬥不過他的,你現在不是他的對手,將來更不可能是的。


    這個少年郎君,本來如妖!


    “我們走。”步誠險些被離淵這般風淡雲清高冷的姿態氣得出血,趕緊帶著部下離開。


    離淵看著步誠等人消失,這才迴過頭來看蘇閑,微微皺眉,他本來是把握好的,在侍衛傷到蘇閑之前先殺了侍衛,可是想不明白為何那侍衛會突然被絆倒呢?!


    而且,此時的地麵上隻有幾根雜草,何來的藤蔓,難道?!


    他猛地睜大眼睛,漆黑的眸子看著她,隻是她好像不曾有知覺,隻是歡快地看著盒子裏的蘊靈草,嘴角掛著可愛甜美的笑意,聞聞又摸摸。


    這個蘇閑......很奇怪,總有一種他看不透的感覺,他掌握不住她,可是莫名的,又想親近她,她給他的感覺太熟悉,好像他早已認識她好久好久的樣子。


    這個女郎,名喚蘇閑,蘇氏阿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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