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閑隨離淵一路出了門口,她的腦子還有一些混亂,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麽缺根經了,竟同意一起去救人。


    “啊!痛!”不知是為何前麵的人突然停了下來,她沒有看路,便直直的撞到人家的背後,鼻子一酸,莫名的想哭。


    “閑女郎。”前麵的人轉身看她,依舊冷淡而疏離,“女郎走路時該是看清前麵的路才是。”


    蘇閑冷凝了他一眼,將他全身上下分析個遍,就知道此人的脾氣有多麽討厭,哼了兩聲,再也沒開口說話。


    和這樣的人站在一起,最好別去招惹他,得罪了人可是要倒大黴的!


    離淵見她小聲地哼哼,又敢怒而不敢言的樣子,突然覺得這個小女娃很是可愛,生出了幾分逗弄她的心思。


    “阿閑因何不高興呢?想來賊人也不曾逃遠,你若相助,蘇氏與三郎定高看一眼,得之青眼,日後定能過的舒心安康,這不是一件美事。”


    蘇閑像是看到神經病一樣看了他一會,氣得想揍他:“你可是病了,這樣的瘋話,怎地說出口?!想我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娃,我可是有病才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最後一句頗有咬牙切齒的意味。


    離淵倒是沒想到這一點,如今再聽她這麽一說,倒是愣了一下,臉上也有些尷尬之色,歉意地開口致歉:“女郎說的極是,是淵錯了。”


    蘇閑不理會他,直言直語地威脅:“總而言之,你將我帶了去,定然要將我完好無損的領迴來,若是少了半根頭發,你日後也別想在舒心的過了!”


    這小女娃這小脾氣還真是難伺候啊!


    “女郎請放心,淵定然保護女郎周全。”離淵心中暗笑,覺得她小氣性的樣子很可愛,她還是個孩子,若是遇見了危險,他總不至於棄她不顧,先前提出與她同行,緣由是說她精通藥理,但他更想知道的是這個小女郎身上究竟有何秘密。


    蘇閑靈機一動,福至心靈,在這樣的人麵前裝傻著實不大明智,倒不如大方地說出來,為自己討個好處!


    這樣想著,心底也嚇了決定,於是便笑著對他說:“單是保護可不行,淵郎君讓阿閑置身於危險之中,想我我一柔弱女郎,陪郎君奔波勞累,郎君該說,該給阿閑一個緣由吧。”


    “哦,何緣由?!”離淵笑了,這小女郎眼底一閃而過狡黠的亮光逃不過他的眼,隻是她笑容甜美,眉眼彎彎,眼眸清亮晶瑩,很是好看,想來想的也不是什麽惡事,或許,隻要她所求不過分,他會應她吧。


    這個女娃,眼睛很漂亮,不染一絲世塵的汙濁,似乎誰若是做了讓她不開心的事兒,便是一種罪孽。


    蘇閑眨了眨眼睛笑著說:“方才三郎的那塊石頭很是漂亮......”


    言下之意,她很想要那塊石頭!


    離淵歎了口氣很是無奈,像是哄小孩一樣哄她:“那是三郎的東西,若是他肯割愛才能說,阿閑要乖,切莫胡鬧.......”


    蘇閑泄氣,板著手指往外走......


    彩虹神晶騙不到手,嗚嗚......死封冥,什麽破淵郎君,本姑娘不幹了,痛著吧,痛死活該......


    “......”好難懂的小脾氣!


    離淵撫額,這女娃一會說風就要刮風,說雨就要下雨的,一不如今就生氣,真是一個難哄的女娃。


    “唉......你小心一點,別是跌倒了......”


    離淵追了上去,無奈她還是生氣,哼哼別過臉不理他,他無奈地歎息,小心的陪著。


    隻是他是否忘了,他自己不過也是個十五歲少年,縱使心裏成熟,可自己也還是個孩子......


    “好了,怕了你,別是生氣了,待到迴走之時,淵去問問冥兄是否割愛......


    “...真的嘛?你不騙我?!”


    “自然不騙,淵從不說謊言。”


    “....那是真的哦,淵,你是世上最好的郎君,我好開心好開心.....”小孩子開始沒形象地活蹦亂跳。


    “......”小女娃真難懂!


    離淵從屬下哪裏得了消息,兩個人騎著馬出城,蘇閑太小也不會騎馬,由一位護衛帶著,一行人往城外跑去。


    蘇閑心中雖不願,但因為彩虹神晶的緣故,此時的心情很好,而且她也看不得那些人這般難受,故此,也不怎麽排斥此次的行動了。


    她一路上閉目休神,暗自運功,為了讓自己再恢複一些,更有些自保能力,做危險的事,能自保的人才是聰明的。


    再以前蘇慕雖然護著她,但是這些還是讓她知道修仙界從來都是弱肉強食,無論何時,千萬別把命放在別人手中,無論多麽親密的人,按照慕慕所說,就連她也不可以,因為世人無法掌控那些突發的因素,所以為了自己和大家,都要好好地保護自己,學會自保,才能萬無一失。


    這些她自然清楚地很,故此,更不會幻想這位淵郎君無時無刻保護她,萬一他連自己都保不住呢?!而且,她蘇閑雖然受傷了,但卻不是廢物,將自己的小命交由一個凡人,丟完了天暮神山的臉麵,她會自己氣得要死。


    更何況,她還有小藤,自己的小命還是有保障的,大不了被發現而已。


    哼!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頂多是麻煩多了而已。


    這樣想著,她心中久鬱的感覺也消散了不少。


    離淵一路上忙著敵人的事,倒是沒注意到她什麽,他雖是年少,許是性格使然,處世嚴謹,一個個命令下去,倒是有條不紊。


    出了城門,保護的人便換做了黑衣麵具的鐵騎,黑衣如墨,麵具猙獰使人畏懼,看起來威武不凡,帶著一股冰寒血腥的深沉殺戮之氣。


    蘇閑微微皺眉,雖然多年的經驗讓她一眼看出的殺戮氣息,她還是有點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但,她也能猜到離淵非等閑之輩,身邊有暗衛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於是便也沒有驚訝,也沒心情驚訝,趕緊療傷才是正道。


    哼,如果她還是有渡劫後期的元氣,這些個人連她一根手指也比不得,隻是現在,真可憐.....


    離淵果然是帶她來找蘊靈草的。


    一行人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打鬥已經很激烈了,遠遠地便能聽到打鬥聲。


    那是一座廢棄的廟宇,聽聞是當年老僧初來薑國所建,後來民眾信佛多了,蓋了更大的寺廟,這兒便荒廢了,隻有一些流民居住著。


    蘇閑被抱著下馬,眨了眨眼不經意間丟下小藤的一片葉子,未戰先尋退路,避免後患,這是慕慕教導的。


    再說了,用不著也沒什麽損失是不是,小藤的葉子隻要沒壞,還是可以收迴的。


    “此處頗有危險,閑女郎一會可別是亂跑才是。”離淵吩咐一個墨衣侍衛將她保護在一邊。


    蘇閑乖巧地點頭,在外人看來,她不過是個十一歲的女娃子,不用她出手最好不過了,不過就算要她出手,也是等到她有危險的時候,至於其他人,嗬嗬,與她何幹?!


    “怎麽一迴事?”離淵見裏邊的打鬥聲久久未歇,心中有些疑惑,叫了一旁的暗衛去打探。


    “少主,薑國誠王爺在裏頭。”暗衛才走了一小會便出來稟告了。


    “步誠?!”離淵心中微微驚訝,但是臉色未變,隻是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意讓蘇閑皺眉。


    他想殺了步誠!能讓如同嫡仙一樣清冷高雅的少年郎君動殺心的人,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物?!


    真要說起來,她倒是想起誠王爺步誠這個人了,當年來襄平逼迫蘇氏,讓蘇氏流離顛沛的罪魁禍首,便是這步誠了。薑國的王族姓薑,這個步誠,卻是個外姓王爺,也是薑王妻弟,是薑國戰功赫赫的王爺。


    “離淵小兒,出來受死——”裏邊的人大吼一聲,震地動三尺,蘇閑伸手揉耳朵,她見慣了大師兄那‘吼一聲山河奔騰,踏一步地動山搖’的本事,這點也隻能汙染耳朵,毫無壓力。


    不知事有意還是無意,裏麵的那一隊人竟衝出了門口,衣衫染血,刀劍鋒芒刺眼。


    離淵?!他叫離淵!可是她從來不曾聽說過在這個世間之上有一個姓離的氏族啊,她下意識地看向他,他到底是什麽人?!


    離淵神情冷淡,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依舊是那一副冷清高貴不染世塵的樣子,蘇閑有些恍惚,如果把他臉上的麵具撕掉,此時的他定然是個光彩奪目的少年吧,高貴,高雅,冷清,自傲。


    他緩緩地開口,口氣卻是極其悠然溫和,好像見過自己多年交情的友人一般:“這般想要淵的命,可是薑王的日子過得清閑無事?”


    清閑嗎?!不如給他們點事情做可好?!


    步誠是一個粗狂的大漢,約莫近四十,一頭彎彎曲曲的頭發散落,一臉的胡子,如是在平時見了還以為他豪氣幹雲,隻是此時,他因打鬥而衣衫淩亂,倒是顯得不修邊幅,猶如修仙界被欺壓四處流浪的散修。


    “離淵小兒休要猖狂,我今日便要取你首級,送迴離城見你父親,爾等叛孽,本世人所不容,罪無可恕!”


    離淵突然笑了,而且還是很陽光的那一種,但是卻是更加危險,蘇閑看著微微心驚,在她的意識中,這個離淵是不可能這樣笑的,而是很冷清低調的那一種,這個樣子,著實太過危險。


    “此處是個好風景,可是你一生的歸處,倒是落得個不錯。如是你亡,不知薑王是否傷心,悲痛異常呢.....”


    這個聲音,蘇閑抖了一下,她果然沒看錯,這個離淵,太危險了。


    步誠聞言暴怒:“離淵小兒,莫要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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