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能肯定,但剛剛的事情上,舒悅確實沒對我做什麽過分的事情。


    我不喜歡被人冤枉,也不會冤枉人,就一步步走過去,站在林越身邊淡淡地說,“你誤會了。她確實沒有和我說什麽過分的話。也沒有哭著求我離開你。她隻是迴答了我幾個問題,觸及了傷心事。”


    林越一眼橫向我,眯起眼,“真的?”


    我點了點頭。在內心深處,為他這樣坦然維護我的舉動比了個心。


    他唇角微勾,冷麵露出微微暖意。


    他一笑,就把我徹底給看傻了。直到護士和醫生進來查房的時候,我才發現舒悅竟然在我沒注意到的時候悄悄離開了。


    護士在做記錄,醫生拿著手電筒,對著病人眼珠子照啊照的。


    我就看了眼門口的方向,林越靠近我,他身上淡淡的煙草氣息落在我頭頂上,“舍不得她?”


    我轉頭看他,瑩白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散發逼人的光芒。


    “你這樣,好嗎?”我看著他,總覺得他的冷情絕愛有些傷人。


    林越拉著我坐迴病房裏,低低地問,“今天見了徐嘉瀅?”


    “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安了跟蹤裝置?”我一天的行程,他簡直了如指掌啊。


    他攤開一條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倏然一笑,難得說了一句很有水平的情話,“我隻是把心落你身上了。”


    若在從前,我未必信他這個鬼話。但我和他幾次親密接觸,隨著我身體對他的接受,我的心早就越陷越深。他剛剛又當著舒悅的麵給我撐腰,我是個女人,如何能不動容?


    我心裏想著,就任由他把我扯到他懷裏。我坐在他的大腿上,我的纖腰被他臂彎箍住。他鐵壁恰巧托住了我胸的邊緣底下,讓我敏感得直打顫。


    醫生迴過頭要和我們交代什麽,結果看見我們倆在虐狗,不由鬧了個大臉紅,“那個病人是休克時間太久,所以腦部陷入暫時性昏的迷。目前看下來,身體機能都在恢複,徹底脫離危險期了。再修養一會兒,估計就能醒過來。”


    醫生和護士離開後,我看著病床上的男人,問道,“林越,這個人是誰,你知道嗎?”


    “我和徐嘉瀅確認過了昨天晚上的參會人員的名單。那些人都平安到家,沒人發生過意外。”林越的聲音很從容。


    “他不是參會人員?”我吃驚,“那他大晚上的怎麽會出現在那的?”


    “或許是被人打昏了,然後用船運到江心,扔下水的。”林越說著某種可能,“然後船走了,他在落水的過程裏醒過來,就掙紮了幾下,恰巧被你看見了。”


    “或許吧。”我點了點頭,但總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那他的家人呢?都一天一夜了。他失蹤這麽久了,怎麽都沒人來過。”


    我們救人的時候,也順便在警局報了案。隻要有失蹤人口報案,警方一對應信息,就會讓人來這個醫院確認他的身份。


    “你好像很關心他?”林越突然問。


    然後,他另一隻手突然攫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臉扭送到他麵前,他用嘴唇一下一下親吻著我的嘴巴,輕說,“是不是覺得他比我帥?”


    “哪,哪有。”我羞澀。


    “從我進門到現在,你看他的時間比看我的都多。”林越的語氣有些不滿,嫉妒的意味再明顯不過了。


    我連忙解釋,“你亂說!我隻是覺得他很可憐罷了。一個人孤零零地住醫院裏。”


    林越看我緊張的模樣,又一下子笑了,轉怒為喜說,“走吧。反正他人都沒事了。我們也該聊聊我們的事情了。”


    “我們有什麽事情?”我一頭霧水地跟著他離開,路過護士台的時候,專門叮囑了護士一聲,說3062病房的病人沒有家人看護,最好每個半小時進去查看情況,不要等出了人命再檢討自己工作上有沒有失誤。


    護士滿臉羞愧。


    林越捏了捏我的手,嘴角噙著一抹笑,說,“你這個官太太的威風擺的不錯。”


    我聽了,臉嗖得一下漲紅。


    出了醫院,他不讓我自己開車,逼著我坐上他的車,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我還以為是什麽神秘地方,結果他把車開到了李茹住的小區。


    “你找李茹?”我盯著麵前的公寓樓,再三肯定是李茹住的那一棟。


    林越下了車,大手悄然摟住我的肩膀說,“不找她。是來看你的新家的。”


    “我的新家?”我重複了一遍後,眉目一挑,“你是說,你要送我房子?”


    “又不是送航空母艦。”林越一笑,“我林越送人一套房子,有那麽令人驚訝嗎?”


    我搖了搖頭,“是很正常,可我不接受。”


    “給個理由。”


    “我不喜歡金屋藏嬌。”我的目光很是堅定,甚至直言說道,“尤其是在你送了舒悅一個店麵開書吧後,再補送我個房子。”


    林越的臉在月色下有些明晦不清,看得我心神恍惚。


    他抓過我的手,執著地領著我去看房子再做決定。


    讓我驚訝的是他給我買的房子竟然就在李茹的對麵。可我記得這裏原本是有一戶人家入住的,都住了好多年了。


    “我用了一套價值比這個房子市價高出一倍的別墅,從他們手裏換來了這個屋子。你若拒絕,這房子對我來說就毫無作用。我就真是虧死了。”林越帶著我把這個屋子參觀了一遍,又介紹道,“這個房子,我早就買下來了。隻是有人住過,所以我又花了半年多的時間重新裝修。根本不存在你說的,是因為送了舒悅商鋪,出於補償心態才送你房子的。”


    “那你幹嘛不直接把那套別墅送我?”


    “我又不是真要金屋藏嬌。隻是覺得,你的婚姻遲早要完。我會需要一個獨立的空間,開始新生活。但又不想你孤獨,就幫你選了這裏。你和李茹做鄰居,有什麽困難需要幫忙的,找她也方便一些。”


    不止是地理位置選的好,他連裝修設計都為我自信考慮,量身定做的。我看著這個屋子的裝修風格,確實是我喜歡的,尤其是牆壁上還掛著幾幅他和茵茵的畫作,就知道他對這裏多用心了。


    “那你應該等我離婚後再給我的。”我默默地看著這個家,有種不真實感。


    它來的太快,又太倉促。明明不是最佳時機,林越卻突然送給我了,就仿佛連他都害怕,錯過這個時機,他再也沒機會送我一樣。


    林越拍了拍我的肩膀,十分嚴肅地說,“過去,我可以縱容你的選擇,是因為我知道沈家不會傷害你。但現在不可以。沈放對你做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


    我立即幫沈放說話,“他也是被算計的。我們以後會注意……”


    林越皺眉,似乎不喜歡我這樣維護沈放。他從兜裏掏出一根煙,站離了我一點後,點燃。


    煙氣繚繞,讓他看上去比平常都更加魅惑性感。


    “他會被算計,就是他無能。沈平能算計你們一次,以後還可能會有第二次。”林越站到垃圾桶邊上,抖了抖煙。灰色的煙灰簌簌落下。


    “我會小心一點的。”我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不合適住下。


    林越看向我,目光前所未有的執著,“為了自己的孩子,被迫生下另外一個孩子會不會幸福這個問題,你上次問我的時候,沒有說清楚。所以,我答的也不全麵。現在我可以告訴你,這樣的事情,我是無可奈何,卻又必須去做。在這個做的過程裏,我沒你看上去的那麽好過。我也不想你經曆這種糟糕的感覺。所以,這樣的事,能規避還是要規避的。譬如你,你和我不一樣。你並不一定要生孩子才能找到自己的女兒。就算三個月找不到,還有三年,三十年。沈平隻能增加你尋找過程的難度,又不能剝奪孩子的生命。”


    林越的聲音像是寺廟的鍾聲,有力地撞擊在我心頭,並有著振聾發聵的效果。


    “該說我,我都說了。你今晚上先在這裏住一夜,好好想想我說的話。”林越在我肩膀上輕拍了幾下,然後轉身往門的方向走。


    “你不住這?”我還以為他會留下過夜的。


    “我要住下,你還不真以為是用心不良,要包養你?”林越沒看我,隻是輕輕扭動門把鎖,然後又說了一句,“唐詩詩,我不逼你。如果你願意和我睡,就去我家。這裏,我保證會是你最安全,也最獨立的私人領域,沒人能迫使你做你不願意讀事情。即使是我,也不例外。”


    說完,他就大步離開了。而我的心乍然歡喜過後,又有些空蕩蕩的。


    一個小時後,我聽見門外傳來一陣陣的爭執聲,好像是李茹在罵人,不由打開門看情況。


    結果,我看見徐天野來了,就站在李茹的門口,兩個人吵得臉紅脖子粗的。


    李茹在趕他走,拿包一直在打徐天野,“你滾。我都說了,我沒懷孩子就是沒懷孩子。我不接武打戲,不是我身體不方便。而是我知道,劉導喊我拍這個戲是你安排的!我不管你是試探我,還是要借此捧紅我,補償我什麽,我通通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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