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林這段時間一看到優美的風景畫就會幻想自己和劉玉良一同在那生活,平時在酒店吃到一款精美可口的點心,也會想到什麽時候自己會和劉玉良在這裏品嚐佳肴,盡管此時可能坐在他對麵的就是譚楓,張東林不由得心生歉疚,忙勸譚楓多吃點。有幾天張東林站在公司的窗前總能看到一對頭發花白的老年夫婦手拉手一同買菜,一同散步,不由得也想到了自己和劉玉良,一次劉玉良笑著問他:“這老半天你是在看什麽還是在等什麽?有美女嗎?”張東林沒迴答默默地看著她,劉玉良心中一顫,沒辦法和他麵對,垂下眼簾地走了。

    這天,張東林又在電腦前浮想聯翩,突然看到劉玉良笑吟吟的站在自己麵前,不由得春心蕩漾,劉玉良說:“有沒有時間,曾以昂想請你吃飯。”張東林一下子沒情緒了,故意問: “誰是曾以昂?”“我們孩子他爸嘛!”張東林說:“我又不認識他,和他吃什麽飯。”劉玉良愣了一下還是笑著說:“這次這件事,要不是你,都不知道是什麽結果,你跑前跑後,忙了那麽長時間——”“我忙了那麽長時間是為了他嗎?”劉玉良怔怔地看了張東林一會兒,沒說話轉身走了。

    其實張東林可以很坦然地麵對曾以昂,到目前為止他和劉玉良的關係是絕對正常的,所有的不正常還都隱藏在他腦子裏,即便如此,張東林對曾以昂還是不由自主的強烈排斥,張東林認識的朋友中有人明明和人家的妻子有一手,卻能依舊能和做丈夫的稱兄道弟,你來我往。張東林覺得這種人太無恥了,覺得這種丈夫太可悲了,也覺得這種妻子太可怕了。他做不到,知道劉玉良也做不到,而且估計一旦自己和曾以昂有了交往,劉玉良肯定會把這個作為在自己和她之間樹立一個屏障的直接借口,張東林並沒有仔細考慮過她和劉玉良將來會怎麽樣,但他覺得肯定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

    陳雙喜的外貌實在讓人不敢恭維,滿麵油光的黑矮大胖子,頭發不多,中間一大塊謝了,用右邊的幾縷長發向左搭著:地方支援中央。平時不穿製服,標準的一個屠夫像,穿上製服再歪戴著帽子,還愛叉腰,活像過去電影上演的正在指揮士兵搶老百姓雞鴨的國民黨軍官,但這天他倒是收拾得利刮整齊的來赴宴了,最近用了一種新的生發液,很有效果,一直是黑明瓦亮的禿頂長出一層茸毛,猛一看倒顯得格外神秘詭異,嚇了張東林一跳,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一進包間看到就張東林一個人,雙喜問:“嫂子沒來?”張東林說:“譚楓有課。”雙喜笑道:“我沒說譚楓,我是說二嫂,哥,你這可不對呀,辦事找我,辦完事都不讓見一麵,怕我能把她怎麽樣?”張東林說:“別胡說,都跟你說了沒那迴事。”“哎呀!東林,以前真沒見你對哪個女的上過心,這迴好像是真格的了,我怎麽覺得你好像沒擺平呀?”他的話說中了張東林的心事,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失意,立刻又笑著說:“我擺她幹嘛呀?我沒事幹了?”“你要是不擺我可擺了。”張東林心想:“你長得跟豬八戒似的還想擺平劉玉良。”雙喜又發感慨:“別說,她形象氣質確實不錯,不像外麵的女的,老的小的個個都張牙舞爪的。看著也年輕,也真不像是65年生的,媽的那男那個熊樣也真是命好,你都不知道在我們那嚇得都快尿褲子了。”張東林問:“你怎麽知道她是65年生的?”“操,我審了那男的那麽多天,別說她是哪年生的,連她在床上的細節我都知道。”張東林一時判斷失誤,還真以為檢察院什麽都能審,差點追問雙喜都審出了什麽?隨後心中又湧起一股不快,覺得雙喜輕薄了劉玉良,雙喜是見過世麵的人,經常自我標榜:“在檢察院呆了這麽多年,別的沒學會,就學會了看人,再狡猾的人在我這都得現形,一般人尾巴一翹我都知道他往哪飛,嘴一張我都知道他拉什麽屎。”確實張東林的一切都瞞不住雙喜,想著不愛動感情的張東林和劉玉良還沒那層關係,這會兒已經動了這麽大的感情,不由得替譚楓捏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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