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林有個小學同學,叫陳雙喜,中專畢業,分到檢察院二十幾年了,以前一直沒什麽聯係,前年突然到武漢找張東林,磨磨唧唧半天才說他們一個副院長的孩子要到澳洲留學,保證金不夠,想讓張東林往一個賬號上轉十八萬,說是簽證時要做個樣子,一個星期後肯定把錢還迴來,張東林其實以前也給一個同學幫過這種忙,但這次確實不太情願,平時根本沒來往,要錢的時候想起他了,還不是自己用,琢麽再三,終於覺得不好意思拒絕,表麵爽快地答應了,心裏別提多別扭了,總怕這錢打了水漂,六天後陳雙喜把錢還了迴來,張東林把借條還給他才算鬆了口氣,沒多長時間陳雙喜因工作出色被提成副科長,又過了兩個月,就轉正了,陳雙喜明白這是那筆錢的作用,自此對張東林非常感激,來往也多了,經常說:“東林,我有今天多虧了你老兄,以後有事隻管找弟弟。”張東林給陳雙喜打電話,沒說幾句陳雙喜說:“我在你公司不遠,我去找你吧!”

    見到雙喜張東林問他昨天檢察院是不是帶了兩個人,“有。”雙喜說:“事不小,估計不會少於八百萬。”張東林嚇了一跳:“不會吧,好像就五萬哪。”雙喜眨眨眼:“操,現在五萬的我們要是都管,檢察院的人不早都累死完了,噢,知道了,你是說防洪局那個,那是北京那邊轉過來的。小事,有一個科長可能多點,那個兵也就五、六萬。人我們還準備扣著,看能不能在他們單位挖出其他的大家夥。”張東林直截了當的要雙喜無論如何給曾以昂想想辦法,需要活動經費隻管開口,雙喜還是猶豫了一會兒,說:“如果就他一個人的事,什麽都好說,還有一個人怎麽辦?不過既然你說了,老弟肯定幫忙,關鍵是事不大,要是大案,那我還真沒辦法。”張東林又說了一遍經費的事,雙喜說:“沒什麽活動經費,這就是我的案子,要你經費我成什麽了。你是給誰幫忙呢?”“公司裏一個人的老公。”說完張東林後悔了,果然雙喜走到辦公室牆上貼著的公司全體職工的照片前:“哪個?”張東林隨便一指:“那個。”雙喜不依不饒:“到底哪個?叫什麽?”張東林隻好說:“劉玉良。”雙喜走迴來笑了:“操,這事你還管,正好把那個男的判幾年,你替他照顧照顧家屬。”“操,你們這些公仆想法怎麽這麽流氓?我媽家原來的鄰居,不好意思不幫。”其實這個流氓想法張東林這兩天在腦子了閃過好幾次。

    張東林送雙喜下樓的時候正好和上樓的劉玉良打了的照麵,劉玉良好像想和張東林說話,一看旁邊有人,隻是和張東林笑了笑,擦身而過,雙喜認出了劉玉良,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凹腰凸臀的進了辦公室,注意力太集中,腳下踩空了,差點摔一跤,張東林忙扶住他:“別看了,注意安全。”陳雙喜對張東林說:“你把她的電話給我,我直接和她聯係,保證給她辦好。”“嘖!”張東林一皺眉,雙喜樂不可支:“她不就是你媽家的鄰居嗎?操,我就知道你這流氓從來不說實話。”

    劉玉良一見張東林就說:“我在網上查了查,按刑法規定,五萬夠判好幾年的了。”張東林笑了:“要是都按法律,那咱還忙什麽呢?”劉玉良是來送錢的:“托關係也不知道兩萬夠不不夠。”他告訴她,找的是直接辦案人,估計難度不大,也花不了什麽錢,但告訴她那五萬塊錢肯定得退“家裏錢夠麽?”他問,內心確實希望她沒錢,她說:“五萬還有。”張東林心懷鬼胎的沒說剛才走的就是辦案人,怕劉玉良一著急要直接去找雙喜,那就沒自己什麽事了。

    四天後,曾以昂迴家了,劉玉良才知道這次事件的詳細經過。

    在他們這個內陸城市裏,防洪局實在是一個不能沒有的擺設,和那些如同冒著熱泡的紅油鍋底般的衙門相比,這衙門的水簡直就是經過二十八層過濾的純淨水,有一段時間曾以昂下了很大的工夫想去車管所,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在這裏上班。近幾年雖然這裏幹旱但全國其他地方都有鬧洪災的,防洪局也裝模做樣地一到暑期就搞宣傳,趁機擴大擴大影響,鬧幾個零花錢花花,上級部門也覺得這個孩子實在是瘦得可憐,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由著他們去了。今年五月份他們又申請印刷50萬份防洪安全小冊子,向全市的企業、學校、機關發放。曾以昂的頂頭上司陳部長腦子靈活,對曾以昂說前幾次在本地印刷的冊子質量太差,曾以昂這次倒是一點就透,在網上查了幾個印刷公司開始聯係,北京的一家企業抓住了機會,第二天一個副總經理就來了,許諾不但要保證印刷質量還要保證……陳部長很夠意思,10萬元迴扣兩人平分,後來那個企業又送了陳部長兩套總價值兩萬的紀念幣。兩個人樂滋滋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北京的公司出事了,那個副經理把這件事交待了出來,那邊的檢察院向這邊一通氣,雙喜他們便直接介入。在檢察院陳部長和曾以昂都把責任都推給了對方,但最後在雙喜和防洪局局長的共同努力下,兩個人都平安的迴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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