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在掙紮什麽。可他真的好心疼這個女人,這六年,她吃了不少苦。


    “曉曉,曉曉…”


    “水,好多,好多的水,幹爹,幹爹救我…幹爹,別走,求求你不要走,幹爹!”


    “曉曉。”


    戴曉曉緊抓著他的手放在胸口位置,這才安下心來似的平靜下來,慢慢的睡熟了。


    “今天看來是什麽都做不成了,隻能陪你睡覺。”杜若坦看了眼被她緊抓的手,嘴角劃開好看的弧度。


    戴曉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窗外的天空掛著幾顆星星,不停地眨著眼睛。


    簡單的吃了些東西,見戴戴還睡著,不由問了保姆杜若坦去了哪兒,才知道是在屋頂。


    兩層樓房上麵有個閣樓,壁燈的光芒暈染開,遠遠看去幽幽的亮著。


    杜若坦坐在屋頂上的椅子上,一隻手拿著紅酒杯,麵對這夜空中的皓月,星辰。


    驀然,杜若坦眼前漆黑一片,一雙手從後麵捂住了他的眼睛。


    “你醒了?”杜若坦又驚又喜的迴頭來,果然看到戴曉曉溫柔的笑臉。


    “在幹什麽?喝悶酒?”


    戴曉曉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拿過他手裏的酒杯喝了一口,“嗯,真好喝。”


    “睡得還好吧?”


    “好極了。就是醒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你,挺失望的。”


    杜若坦伸出手在她鼻頭刮了一下,“我才起來一會兒,看你睡得跟豬一樣就沒有吵醒你。”


    “你才像豬呢。”


    “好好好,我像豬,隻是有我這樣英俊帥氣的豬嗎?”


    “好,你是男豬腳。”


    杜若坦莞爾一笑,“能說會笑了,看來你已經好多了。”


    “那是因為我有你在身邊。”戴曉曉眸光懇切,“若坦,聽說你已經訂了迴內地的機票?”


    “嗯。”


    “等我參加完幹爹的葬禮再迴去好嗎?”


    “當然好。隻是我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帶你迴去見我的父母,你的父母,還有親朋好友。”


    迎著杜若坦神采奕奕的目光,戴曉曉咬著唇輕聲問:“可你的未婚妻怎麽辦啊?”


    “未……”


    他幾乎就忘了身邊還有這麽個人,是這幾天過的太幸福了嗎?


    “是那個淩小姐嗎?”


    “放心,我跟她沒什麽,隻是在試著交往,現在我有了你,已經足夠了。”


    “她很喜歡你。”


    “喜歡我的人很多,可我喜歡的隻有你。”


    迎著他誠摯的目光,戴曉曉心中一動隻覺感動,緊握了他的手,“若坦。”


    “曾經看著夜空,我總在想哪顆星星會是你。現在看著夜空,我想的是,以後我們的生活會是什麽樣子的。曉曉,如果可以選擇,我真的希望六年前發生車禍的那個人是我。”


    “為什麽?”


    “這樣你就不用受這麽多苦了。”


    “若坦…”


    戴曉曉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低頭靠在他的懷抱裏,雙手抱緊了他,“我真慶幸這輩子能遇見你。”


    兩天後


    楊浩臨的葬禮如期舉行,戴曉曉一行三人渾身黑色,靜默的跟著隊伍來到了墓園。


    鞠躬,捧土,再鞠躬…


    楊浩臨的骨灰埋進了墓地,墓碑上的照片裏,楊浩臨慈祥的笑容仍舊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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