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我想爺爺。”


    戴戴停下腳步抬頭望著戴曉曉,眸光明亮,“爺爺他到底怎麽了啊?為什麽不跟我迴家?”


    “爺爺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有多遠啊?”


    “非常遠,戴戴去不了的地方。”


    “那他什麽時候迴來?”


    “等戴戴長大,很大的時候。”


    “媽咪不許騙人,我們拉鉤!”戴曉曉伸過小指勾住他的小指,還好戴戴小還不懂,不然肯定會很難過。


    “媽咪,你快看,爹地來了。”


    戴戴伸著手指指著前麵,興高采烈的。


    “若坦!”


    “曉曉,戴戴。”


    “你怎麽來了?”杜若坦低頭看著自己手裏的白菊花,“想去看楊老先生。沒想到會在路上遇到你們。”


    “爹地。”戴戴大步跑過去被杜若坦抱了起來,“你另外一個爹地還好嗎?”


    “我從來沒見過爹地哭得那麽傷心過。”戴戴不太高興地說著,抱緊了杜若坦的脖子,“你會哭嗎?”


    杜若坦莞爾,“戴戴有哭過嗎?”


    戴戴連忙點頭,“哭了,哭得可傷心了。”


    “乖。”杜若坦滿意地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眸光轉向旁邊,“曉曉,你還好吧。”


    她的眼睛又紅又腫,顯然昨晚並不好過。


    “逝者已矣,節哀。”


    “我懂。”戴曉曉靠著他的肩膀,淚不自禁的滾落下來,“幹爹走的太突然了。”


    “這世上不是每件事都會等到你準備好才發生的。”杜若坦感同身受般抬手安撫著她,“你應該明白。”


    “若坦……”


    抱住他,戴曉曉泣不成聲。


    “我們也會有那一天,也許我會先離開你…”


    “不要說,我不許你說這種話。”


    “真相總是殘酷的。”杜若坦淺笑著拿開她捂住自己嘴的手,“放心,我們的路還很長。”


    “若坦,迴去吧,楊越需要一個人靜一靜,明天再去好了。”


    “聽你的。”


    “他剛才說,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他不要了。”


    “為什麽?”


    迎著他困惑不解的目光,戴曉曉搖頭,“不知道。”


    “累了一夜,睡會兒吧。”上了車,杜若坦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蓋在戴曉曉身上,柔聲說著,迴頭握住了方向盤,“家裏時刻準備著飯菜,到了我叫你。”


    “謝謝!”


    “跟我你還說謝?”杜若坦側頭時才發現戴曉曉歪在車座上睡著了,忍不住湊過頭去在她額頭落下一個輕吻,“看著你這樣,我心裏也好難過。”


    事實上,到家的時候杜若坦也沒叫醒戴曉曉而是抱上樓讓她舒舒服服的繼續睡。


    到底累了一晚上,她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了不少,特別是那雙眼,紅腫的像個核桃。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多少次。


    杜若坦無比心疼的用手輕輕觸摸著她的眼,“好好休息吧。”


    “幹爹,幹爹,幹爹,別走,別走,救我,救我……幹爹…”


    杜若坦剛要縮迴去的手陡然間被戴曉曉抓在手心裏,死命地抓著,細長的指甲紮得他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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