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跟他說的那些話,可能是直接導致他死亡的原因,她不由得咬緊牙緊握了雙手。


    楊越不會怪她吧。


    “楊越。”戴曉曉朝眼淚直流的楊越遞過去一塊紙巾,卻不想被她一把抓住手給緊緊保護了,埋頭在她懷裏哭得更加大聲,戴曉曉聲淚俱下,“別這樣,幹爹的後事還要你去辦。不哭了。”安撫的揉著他結實的後背,戴曉曉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你這樣隻會讓幹爹走的不安寧。”


    “我雖然不是幹爹生的,可他二十年來一直對我極好,曉曉,你知道的。”


    迎著他悲傷的目光,戴曉曉點頭,“我知道,幹爹是個好人,對你,對我對戴戴都好。”


    “為什麽他這樣的好人要這麽快離開……曉曉!你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麽?”


    “楊越你不要這樣,也許幹爹離開也是種解脫,他不用再為凡塵俗世操心,可以好好的休息。”


    “曉曉。”楊越緊抱住戴曉曉,頭埋在她的頸間再也不肯抬起來,“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好嗎?”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戴曉曉柔聲說著,手扶著他因為傷痛而抽搐的身體,“送幹爹最後一程。”


    砰


    門外,蘭秀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一拳打在牆上,眸光中的憤然格外強烈。


    這個戴曉曉還真是不知羞恥,左右逢源。


    “媽咪,爹地!”


    戴戴抽泣著走過來,戴曉曉慌忙鬆開楊越彎身抱起他,“媽咪,叫爺爺跟我們迴家吧。”


    戴曉曉心中一動,熱淚滾了下來,“嗯,迴家,叫爺爺迴家。”


    隻是迴的不是楊家而是殯儀館,送往,入殮下來天已經亮了。


    楊越在靈前一跪就是兩三個小時,沉默不語,一直再燒之前,臉上的悲傷無以言表。


    “越,餓了吧,吃點東西。”戴曉曉將從外麵帶迴來的早點遞了過去,楊越抬頭看了看伸手推開,“讓戴戴吃吧,我不餓。”


    “你這樣是不行的,逝者已矣,活下來的人還要活下去。”戴曉曉拉起他的手,把早點放在手心,“吃吧,幹爹還看著你呢,楊家不能沒有你。”


    “曉曉,我難過,我難過你知道嗎?”楊越紅了的眼眶刹那凝聚了淚光,手用力地捶打在胸口,“是我愚蠢,是我自以為是,以為支走幹爹,讓你看清杜若坦的無能,你就會迴到我身邊…”可是萬萬沒想到幹爹再迴來時竟是要徹底離開他。


    “都過去了。”戴曉曉抽迴被他緊抓的手,“不要再自責,幹爹已經…”


    “連你也看不起我是嗎?”


    “我沒有。”


    “可你心裏一定是這樣想的。”


    “楊越。”他怎麽這樣鑽牛角尖呢,“你很好,真的很好了,是我沒有眼光而已。”


    迎著戴曉曉平靜的目光,想到如今戴曉曉已經和杜若坦…成雙入對,他閉了會兒眼睛,睜開時格外鎮定,“幹爹說要我們好好的在一起,守護那個家。”


    “有你和蘭秀守護我很放心。”


    “可她不是你,也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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