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爹!”


    楊越淚眼婆娑的哭倒在病床前。


    楊浩臨“唉”歎了一聲。他也不想死,可是油盡燈枯由不得人。


    “越兒。”


    “楊越,幹爹他……”


    戴曉曉帶著戴戴過來的時候猶自大口喘著氣,顯然剛才是一路跑過來的。


    當下看到白色病床上神情萎靡的老人家,戴曉曉不由得愣住了,這才幾天啊,居然再見時,幹爹是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幹爹!”戴曉曉幾步走到病床前,關切的問:“幹爹,我來了,戴戴也來了,您還好嗎?”


    楊浩臨的手緩慢地抬起來,目光盯著走過來的小身影,口中無力的喊道:“戴戴,戴戴…”


    “爺爺,爺爺你怎麽是這個樣子啊,爺爺,你快起來好不好,戴戴要跟爺爺一起玩。”


    戴戴跑過去抓住他的手,眼眶裏噙著淚,他年紀雖小卻知道楊越和戴曉曉臉上的悲傷,他們很痛苦,他心裏一酸也不由得跟著落淚,“爺爺,起來陪我玩好嗎?”


    楊浩臨臉上浮現一抹虛弱的笑,“不行了,戴戴,爺爺老了,玩不動了。”


    “不,爺爺,戴戴就要跟爺爺玩,爺爺玩不動,戴戴替你玩。戴戴替您給花澆水,幫您釣魚…我們還要種好多好多的果樹,這樣一年四季都有果子吃了。爺爺,你答應過我的。”


    “乖孩子…”楊浩臨老淚縱橫,“爺爺要對不起你了。”拉起戴戴的手放在楊越的手心,“就讓你爹地替爺爺陪你種樹。”


    “爺爺…”


    “幹爹!”


    “幹爹……”


    “曉曉,不管你和越兒之間怎麽迴事,聽幹爹的,好好在一起,好好守著這個家。”


    “幹爹…你不能有事,我還有好多好多話想跟您說,幹爹,活下來,求你。”


    他怎麽能這樣不明不白的離去?


    “幹爹。”


    “曉曉,越兒,戴戴…”


    捧著他們三人的雙手驀然間鬆開,無力的打在被褥上,楊浩臨的眼緩緩的閉上了。


    “幹爹,爺爺!”


    “幹爹。”


    “不,不……”楊越撲倒在床上大聲叫了起來,“幹爹,你不能死,不能。”


    “越,幹爹已經……”


    “不,他沒有,他沒有,幹爹。”抱起床上的老人,楊越緊緊的抱在懷裏,淚水無聲的滑落,“幹爹。你不能離開我,我就你一個親人,不能連你都要離開我,幹爹,幹爹…”


    “嗚嗚嗚嗚嗚,爺爺,爺爺……”


    “戴戴。”戴曉曉抱起流著淚的戴戴,心裏的難過溢於言表,為什麽,為什麽見到幹爹會是這樣的情景?


    “到底是怎麽迴事?好好的一個人怎麽說沒就沒了。”


    雖然幹爹的身體虛弱,偶爾也會犯病,可哪一次會這樣嚴重?“剛才醫生說他受了刺激?”


    楊越隻是閉著眼哭泣並未迴答,戴曉曉想到這六年楊浩臨一直像個父親一樣開導和照顧自己,心裏發酸,難過極了。


    “幹爹。”


    哭泣聲在狹小的病房裏幽幽的傳了出去,走到門口的蘭秀驀然停住腳步,不敢置信的膛圓了眼。


    ——楊浩臨就這樣死了?


    這麽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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