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腦中有瞬間的空白,瞪大了眼驚詫著望著蕭煜近在咫尺的麵容。


    他長長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著,眼尾微微上挑,劃出妖嬈的弧度。眼波如秋水般漾著動人的神韻,白瓷般細膩的肌膚上有一抹桃色飛起,愈發顯得豔至絕倫。


    片刻,她終於從怔忡中迴過神來,一股熱氣“騰”的從腳底蔓延至全身。


    蕭煜……他……他居然吻了她?


    這個吻,初始隻是蜻蜓點水般的淺嚐輒止。蕭煜小心翼翼地用溫潤的唇觸碰著她的唇瓣,仿佛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一般。


    溶月腦中迷迷糊糊,一時竟忘了推拒,隻覺全身有一種癢癢的酥麻感傳來。待迴過神來想拒絕,卻發現四肢都軟軟的,提不起任何力氣。


    許是看她並沒有抗拒,蕭煜開始不滿足於這樣的輕輕觸碰,伸出滑軟的舌尖輕輕勾勒著她櫻紅水潤的唇,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溶月渾身軟得像一攤春水,無力地倚在蕭煜懷中,一時竟迷失在這樣甜暖旖旎的氣息裏,任由他索取。


    蕭煜的大手緊緊扣在她腰際,不讓她癱軟了下去。


    溶月終於漸漸恢複了些清明,抬手推了推他的胸膛想退出他的懷抱,卻隻是徒勞。嘴裏發出模糊不清的抗議,但因為被蕭煜的唇堵著,隻能聽到軟糯的支吾聲。


    落在蕭煜耳中,卻似加了一把火,眼中愈發幽深起來。


    溶月想退,蕭煜卻不會這麽容易就放開了她去。


    另一隻手緊緊扣住她的後腦勺,唇上的溫度卻愈發炙熱起來,逐漸加深了這個吻。他伸出舌尖霸道而不容拒絕地想要撬開溶月的貝齒,腰際的手不斷遊移,所到之處燃起一片灼熱。


    溶月隻覺一陣電流傳遍全身,好不容易清明起來的腦中又變得一片漿糊,無力而徒勞地抵擋著蕭煜的攻城略地。


    微涼的竹香無孔不入地鑽入鼻端,清豔旖旎,纏綿悱惻。


    溶月覺得唿吸有些困難起來,下意識地張開了嘴唿吸著新鮮空氣,蕭煜的舌卻滑的像條泥鰍,趁機鑽了進來。


    他時而輕輕地吮吸,時而狂熱地舔舐,溶月覺得自己像一葉大海中的扁舟,在波浪的拍打下無力地沉浮著,身體和神識都已不受自己控製。


    不知過了多久,蕭煜終於鬆開了她的唇,手卻仍舊摟著她的腰,目光緊緊地凝視著溶月,一眨不眨。


    眼前的溶月目若秋水,臉泛桃花,嬌豔紅唇染上點點妃色,唇邊還殘留著似有若無的淡淡銀絲。


    端的是旖旎惑人。


    蕭煜費了好大氣力才把腹部升起的熱氣和腦中的綺念給壓了下去。


    “阿蕪……”他低啞著開口,語聲如陳年的純釀般香暖醉人,聽得溶月心中一跳,臉頰愈發灼燙起來。


    “啪”的一聲,有燈芯爆裂的聲音響起,在這樣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溶月驀然從旖旎遐思中迴神,臉頰紅得滾燙,心跳如鼓,被烙燙般掙脫開蕭煜的手臂,往後退了退。


    她的臉上還殘留著片片紅霞,又羞又惱地抬眸直視著蕭煜。


    “蕭煜,你做什麽?!”


    琉黑的眼眸中帶著些微霧氣,水光融融,看得蕭煜心裏也跟著軟成了一灘水。


    他低低地歎口氣,語聲低淺近似呢喃,“阿蕪,你要如何才能明白我的心意呢?”


    溶月腦中一炸,不可置信地盯著蕭煜,似乎想從他臉上找出一絲玩鬧的痕跡來。


    可是沒有……


    絲毫玩笑的痕跡都沒有。


    他麵上神情淡然悠遠,眼中神情溫軟而認真,漆黑如墨的眸子中隻有自己的小小身影,再無其他。


    溶月徹底懵了……


    蕭煜夜半潛入她閨房中,竟是為了向她表白的?


    她突然慌亂起來,不敢再去看蕭煜明淨的眼眸,一時間隻聞心跳如雷的聲音。


    “我……你……你快迴去吧……”她紅著臉支支吾吾了半天卻隻憋出這麽一句話來。


    蕭煜突然輕笑出聲,原本高懸的心頓時落了下來。


    阿蕪在害羞,她並沒有討厭他!


    想到這裏,眼角眉梢全染上了笑意,帶了些誘哄的口吻低低道,“阿蕪,我手疼……”


    隻要她沒有明確拒絕,那自己就可以徐徐誘哄之。


    蕭煜心中主意打定,口氣愈發低醇酥軟起來,一雙瀲灩桃花眼可憐兮兮地覷著溶月。


    溶月覺得自己快瘋了!


    明明應該義正言辭的拒絕,對上蕭煜那雙旖旎含情的明眸時,腦中的話鬼使神差就蹦了出來,“我……我給你瞧瞧。”


    話一出口,就恨不得拿針縫住自己的嘴才好,隻得慌慌張張地轉身進了內室拿了紗布藥品出來。


    “你……你先坐下吧……”溶月好不容易才壓下心中的慌亂,咬著唇指著軟榻道。


    蕭煜依言坐了下來,順勢把手臂擱在了軟榻旁的茶幾之上,目光灼灼落在溶月麵上。


    溶月不敢抬眼同他對視,低著頭也在軟榻上坐了下來。


    她甕聲甕氣埋著頭道,“你先把袖口卷上去。”


    蕭煜卻不動作。


    溶月驚詫抬頭,卻瞧見蕭煜麵上有些委屈的神情,不由一愣,慌忙又垂下了頭。


    罷了,誰讓自己下手太重傷了他呢?


    她歎一口氣,認命地伸出蔥白小手小心地將蕭煜的袖口卷了上去。


    她的指尖有些發涼,蕭煜的皮膚卻是熱得有些發燙。溶月慌慌張張卷好衣袖,趕忙收迴了手。


    悠悠燭火下,蕭煜手臂上的傷口顯得有些猙獰,看得溶月一陣心驚,不由有些懊悔。也不知為何,她的心跳得愈發快了起來,撲通撲通似乎要從胸腔中蹦出來。


    她暗暗吸了一口氣,先替蕭煜將滲出來的血跡處理了,這才拿起金瘡藥。


    “你上次拿來的玉肌散用完了,這金瘡藥雖不及玉肌散見效那麽快,但止血也是足夠了。”她小聲解釋道,往蕭煜的傷口上撒了些金瘡藥粉,然後用幹淨的紗布將傷口包紮了起來。


    打結的時候,她的手抖得有些厲害,試了好幾次才成功。


    蕭煜眉目愈發舒展起來,嘴角噙著一抹笑意,輕聲開口道,“阿蕪怎的這般緊張?”


    溶月手一抖,終於係好了,忙不動聲色地往後挪了挪,“你該走了……”


    蕭煜輕輕歎口氣,低軟的氣息像無數隻小爪子在溶月心上輕輕地撓著,撓得她心裏有些癢,有些慌,有些手足無措。


    “阿蕪吃完我的豆腐,就打算趕我走了麽……”蕭煜清幽的聲音響了起來,竟似帶了些幽怨之意。


    溶月怔愣一瞬,臉刷地一下就紅了。


    她愕然抬眼望去,“明明是你……”眼中含羞帶怯,這人怎的這樣顛倒黑白?!


    蕭煜湊近了些,笑得狡黠,“明明是我怎樣?”


    “明明是你吃了我豆腐!”瞧見他眉眼彎彎,眼露得意的模樣,溶月腦子一熱,小聲嘀咕了出來。


    蕭煜眼神一亮,微微收了些笑意,一本正經道,“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溶月頓時哭笑不得,蕭煜他……真的是來表白的嗎?


    剛待張口說話,蕭煜卻伸出修長手指抵住了她的雙唇,凝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阿蕪,我心甚悅你。”


    我心……甚悅你……


    腦中“嗡”的一片空白,隻剩下這五個字在不斷纏繞盤旋。


    繞是她已有猜想,這會聽得此話從蕭煜口中說出,還是不由地怔愣住了。


    她怔怔地看著眼前的蕭煜。


    他的容顏,是一如從前的俊美精致。纖長濃密的睫羽在細膩如玉的肌膚上投下一道扇形的陰影。眼中籠著一汪冰雪似的清透,讓溶月心中的焦躁之意莫名地減弱了不少,仿佛隻要有他在,一切便沒什麽好畏懼的。


    溶月想起了與他在府中的第一次相見,想起了法興寺中驚心動魄的生死關頭,想起了馬場林中的獨處,想起了行宮中相處的點點滴滴……


    她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從重生到現在,一步步走來,處處都已充斥著他的氣息。


    原來一不小心,他已經住進了自己的心裏。


    見她一臉錯愕,蕭煜目光中露出些急色,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安,緩緩道,“阿蕪,你信我,今生今世,我必待你如掌上明珠,用盡全力護你周全。”


    溶月心中,說不感動那是假的,可終究有些惴惴和惶然。


    前世遇人不淑癡心錯付,落得一個淒惶絕望致死的下場。今生本不願再沾染上情感這種毒藥,奈何緣分總是來得如此突然。她費盡心力改變前世一家不幸的軌跡,不料冥冥之中卻與蕭煜相知相識。


    前世本該陌路的兩人,今生卻愈行愈近。


    或許……她真的可以再試一次?


    可是一想到蕭煜的王爺身份,溶月便有些怵了。他是王爺,便注定自己要與別的女人分享他。可溶月在感情之事上,一向執著。


    與其最後痛苦,倒不如趁著如今還未深陷其中,早早抽身了罷。


    她歎口氣,心頭一片茫然,不知如何開口。抬頭看著蕭煜,一臉欲言又止的神情,她不想傷他的心,可亦不想最後遍體鱗傷。


    一時腹中柔腸百結,斟酌著詞句開不了口。“我……你是王爺……日後會有很多側妃侍妾……我不願……”她最終還是含含糊糊地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豈料蕭煜急切地站了起來,俯下身子緊緊凝視著溶月的雙眼,滿目鄭重,“阿蕪,今生今世,我得你一人足矣。”


    他竟許了她一生一世一雙人?!


    溶月心中驀然卷起千重浪,眼眶驀然紅了起來,模糊了視線,眼前的蕭煜看得不分明起來。


    “我……”她仰起頭,微微吸了吸鼻子,將眼眶中還未掉落的淚珠給收了迴去。饒是如此,還是有點點淚珠順著眼角滑落了下來。


    他如此情深意重,自己又有何理由再拒?


    蕭煜卻隻當她仍是不願,眼中一下露出慌迫的神色,他無措地用指腹擦了擦她眼角掉落的淚珠,語無倫次道,“阿蕪……你別哭……我……我走便是……”


    溶月眼中的蕭煜,一直都是泰山崩於頂而不變色的模樣,哪曾想到他會因為自己如此患得患失,心中不禁又暖了幾分。


    是自己太急切了,蕭煜心中懊悔,不舍地看了溶月一眼,狠了狠心剛待轉身,衣袖卻被扯住。


    他迴頭,瞧見一隻瑩白的小手掛在自己的衣袖上,順著手臂往上瞧,便看到了溶月如黑曜石般奕奕發光的眼眸。


    溶月沒有鬆手,眼角明明還掛著淚珠,卻是朝著他淺淺勾唇一笑,仰著小臉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我這裏是什麽地方了?”


    蕭煜一怔,心中隱隱有著期待,卻仍是不敢相信,試探著道,“阿蕪……那……我還能留下來跟你說說話嗎?”


    溶月從榻上起身,鬆開拉著他衣袖的手,徑直走到窗邊背對著他,悶悶道,“你若想走便走吧!走了往後都不要來找我了!”身前的兩隻小手卻是絞得緊緊的,泄露了心底的一絲不安和羞澀。


    蕭煜突然明白過來,一個箭步走到溶月身後,伸出手扶著她的肩將她轉了過來,“阿蕪……你也喜歡我是不是?”


    溶月臉頰愈發緋紅起來,瞪他一眼,頭垂了下去,露出一截瑩白的脖頸,燭火中泛著惑人的光澤。


    蕭煜一陣狂喜,胸膛似乎開心地要爆炸了,伸出手一攬,便見溶月抱在了懷中,下巴輕輕抵著她鴉青色的發頂,一遍遍在她耳邊低聲呢喃著她的名字,“阿蕪……阿蕪……阿蕪……”


    溶月渾身都似著了火一般,臉頰想來早已燦若流霞,聽得他在耳畔這麽纏綿悱惻地喚著,心中又是羞澀又是甜蜜。


    她伸出手小心推了推蕭煜,“你先放開我……”


    蕭煜趁她不備,輕輕吻了吻她的發梢,這才鬆開了手笑意宛然地看著她。


    “你今晚先迴去……我怕被玉竹聽出異樣來……”溶月絞著衣襟有些羞赧,“明日……”她頓了頓,想起明日蕭姝瑤邀了她進宮,改口道,“後日我會去來兮樓找你,我有些事情想同你說……”


    “明日你有事?”蕭煜靜靜地看著她,嘴角一直掛著一抹淺笑。


    “明日……樂安公主邀我入宮……”溶月想了想,還是告訴了他。


    蕭煜皺了皺眉,視線牢牢地釘在溶月的麵上,眼中是關切的神色,“你同她關係很好?她無緣無故地怎的會邀你入宮?”


    溶月歎口氣,偏了頭看向他,帶了一絲嗔意道,“你是真不知道?”她微微歪了頭,鬢邊一縷調皮的發絲垂了下來,悠悠然晃動著,看得蕭煜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他垂了眼眸,思緒很快迴到溶月方才所說的話上麵,不由詫異道,“我知道什麽?”


    溶月水潤的薄唇張了張,突然又泄了氣道,“罷了,一時半會也說不清,等後日我再跟你細細說來吧。今晚已經夜深了,你趕緊迴去吧。”


    蕭煜緊緊盯著溶月看了一瞬,叮囑道,“那你明日自己要小心。”


    溶月點頭應下,推著他到了窗前,催促道,“你快走吧……可別讓人瞧見了。”


    蕭煜頓住腳步,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你喚我一聲。”


    溶月狐疑看去,“喚你什麽?”


    “喚我一聲阿煜。”蕭煜彎了眼角,目如新月,眼中一點亮意灼然。


    溶月羞惱地睨他一眼,耳根脖子都染上了薄紅,並不理他,隻又推了推道,“你快走!”


    許是她過於急切了,聲音大了些,隔壁的玉竹聽到了動靜,出聲問道,“郡主,您要歇息了嗎?”


    溶月臉頰漲得通紅,惱怒地瞪著蕭煜。


    蕭煜卻是一副悠悠然然的模樣,雙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眼中神色似乎在說,你不喚,我便不走。


    聽著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溶月無法,隻得跺了跺腳,低低喚了聲,“阿……阿煜,你快走!”


    蕭煜這才滿意地勾了勾唇,低下頭在她額上輕輕吻了一下,這才翻身出了去。


    “郡主,奴婢進來了。”門外玉竹的聲音響了起來。


    溶月慌忙迴神,理了理思緒道,“進來吧。”


    玉竹推門而入,看著溶月狐疑道,“郡主,您臉上怎麽這麽紅?可是太熱了?”她視線落在窗戶上,嘀咕道,“奇怪,明明開著窗呀。”


    溶月趕緊道,“我要睡了,你幫我收拾收拾吧。”


    “是。”玉竹應著,看到掉落在地的燭台,撿起來剛準備問溶月,卻發現她正呆呆地看著窗外出神,不知在想什麽。玉竹想了想,便沒再問,隻將燭台放迴了原處。


    “郡主,您上床吧。”


    溶月收迴視線,摸了摸額上方才蕭煜親吻的地方,那裏似乎還殘留著方才冰涼的觸感,心中又有些灼熱起來。


    忙斂下心神不敢再想,脫衣上了床,翻來覆去直到大半夜才睡著。


    *


    翌日,溶月照例早早地就醒來了。


    她瞪大雙眼看著頭頂的月白色鮫綃紗帳怔怔地發著愣,憶起昨晚的一幕,恍恍惚惚恍若在夢中一般。隻是想著想著,嘴角不由自主地泛起一絲甜蜜的笑意。


    發了一會呆,溶月這才迴過神,出聲喚了玉竹雲苓進來替她梳洗。


    蕭姝瑤本就與她有嫌隙,溶月不想在她麵前出甚風頭,隻挑了件半新不舊的尋常米色斜織紋米色綾裙穿了,一頭青絲綰了個髻,插了支普通的扭珠蝶棲花小簪。


    “郡主,您這穿得未免也太素淡了些,您平日在家裏有時都穿的比這個好呢。”雲苓嘟噥道,一邊替她理著衣衫一邊抱怨道,“難不成您穿得鮮亮些了公主還要管您啊。”


    “好啦,你也別抱怨了,去幫我看看早飯好了沒有。”溶月知道她也是在為自己抱不平,並不責怪,隻拿話堵住了她的話頭。


    “郡主。”玉竹拿起一隻垂珠藍玉耳墜給她帶上,“樂安公主那等心性,恐怕就算您刻意藏拙,她也不大會買賬的。”


    “我明白。”溶月點點頭歎了口氣,定定地看著鏡中的自己,眉是遠山黛,眼是水波橫,色若春曉之花。


    這樣的相貌,就算是衣服首飾普通了去,也是掩不住的。她求的,不過是一個心安罷了。


    沒過多久,雲苓端著早飯進了房。


    溶月用過早飯,又去清芷院同侯夫人說了聲,便登上了去皇宮的馬車。


    到了宮門處,溶月下了馬車,早有個青衣宮女在宮門處候著,見溶月過來了,忙迎了上來。


    “奴婢香草參見郡主,樂安公主吩咐奴婢在此候著郡主。”那宮女恭敬行了個禮,沉聲道。


    溶月瞥她一眼,淡淡迴道,“帶路吧。”


    她對皇宮華麗宏偉的景致並不多大興致,反而覺得壓抑憋悶地慌,一路目不斜視,隻沉然地走著,身身姿窈窕娉婷。


    玉竹和雲苓正經場合從來都是靠得住的,況且心下都明白此次定不是一次普通的會麵,當下也不敢大意,謹慎地跟在後頭。


    前頭的香草偶爾迴頭指引一下,將她們主仆三人的神色看在眼裏,不由微露驚奇。但她到底是蕭姝瑤身邊得用的,很快便收起異色,依舊不急不緩地前頭帶著路。


    走了沒多大一會,香草停下了腳步,轉過身衝著溶月福了福,“郡主,到了,您裏邊請,公主就在裏頭等著您。”


    溶月抬頭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宮殿,雖不十分宏偉,但也雕梁畫棟頗為精致,上掛以牌匾,書有“瑤華殿”三字。


    溶月不動聲色地收迴目光,衝著香草點頭示意了一下,抬步往殿內走去。


    玉竹和雲苓自然也跟著朝裏去。


    香草卻是伸手攔住了她們,臉上帶著端莊得體的淺笑,“二位姑娘,公主吩咐了,隻需郡主一人入內,麻煩二位姑娘隨奴婢在偏殿候著。”


    玉竹和雲苓有些著惱,無奈地看向溶月。


    溶月狹了狹眸,緊緊地盯著香草看了一瞬,眼中冰冷的審視之意看得香草心中一顫。


    “既然公主發了話,你們便隨香草姑娘去偏殿候著吧。”氣氛默了一黙,溶月這才不緊不慢地開了口。


    香草暗舒了口氣,引著溶月到了殿前交給另一名宮女,這才轉身帶了玉竹和雲苓去了偏殿。


    那宮女對著溶月微微一福,“郡主,請隨奴婢來。”


    她引著溶月入了殿內,朝旁邊的側殿走去,穿過層層垂下的白色紗幔,溶月見到了在窗前站定的蕭姝瑤。


    一襲淺碧色輕柳軟紋束腰宮裝,烏發梳成墮馬髻,斜插一支累絲含珠金雀釵並金鳳出雲點金滾玉步搖,身姿婀娜多姿。


    引著她來的宮女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瑤華殿中的氣氛一下平靜得有些詭異起來。


    ------題外話------


    嗷嗷,希望不要被審核編編駁迴啊/(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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