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王師父偕子來訪,說是有少爺的消息。”管家匆匆跑到愁眉不展的梁善旁對其道。


    “什麽!快請!”聞言,梁善神sè一動自椅子上猛然站起,不待其進屋便連忙迎了出去:“王兄有小犬消息,可是真的?”。王伯山斜斜看了自家兒子一眼:“梁兄,實在對不住,都怪我管教無方,令公子此事還因我家這小子而起。說,把你白ri所為如實說與梁伯父!”


    王虎抬眼偷偷望向那一臉怒容的父親,又看了看神sè焦急的梁善,心知今次闖了大禍,遂將所做之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梁兄,事起我兒,今ri我便將這小子交付於此,如何處置全憑梁兄意思。”說罷,抬手就將王虎推了出去。“啊?爹……”王虎實難料到其父竟將自己交與他們,頓時心中一驚。但在聽到梁善話語後,不禁暗送鬆一口氣。


    “不過是小孩子的打鬧,王兄何必如此。”梁善不禁好笑,這王伯山呐,明知我不能拿這小子怎麽樣,還來演這一出,哎……隨即對著身旁管家道:“老宋,吩咐下去,都去鎮西找找,西邊那片樹林也搜搜,快去”。那管家聞言應了一聲,便急急跑了出去。


    王伯山聽聞梁善之言,上前一步拉過王虎:“梁兄也且莫心急,西邊密林中並無傷人蟲獸,梁公子興許隻是迷路其中,待我迴去讓館中弟子也一並出外找尋。”“那便多謝王兄了,若有消息還勞煩盡快告知。”


    ……


    就在梁家與青風武館一眾向西搜尋之時,此刻的梁安卻是一臉鐵青昏迷不醒。濟慈草堂內,黃坤正自施針封穴減緩毒液流進其心脈,而石生在旁緊張觀望。


    “好生霸道,這等專噬經脈的蛇毒當真聞所未聞,還好已將其封在右臂之中,現下隻要把毒拔出便可。”黃坤施完最後一針,幽幽歎息,心中鬱結難挨“兩年了,脈絡尚存,可經息全無,等若廢了修為,若是功力未失,這區區蛇毒早已祛除。”


    當ri濟元宗一戰,幽骨勁拳轟擊而下,被那暴烈一拳命中,黃坤並未就此重傷,隻因其懷中那本無字《丹典》將勁力吸收大半,“哢嚓”之聲亦由自晶杵發出。而黃坤全身傷勢卻是自內而起,實乃遺寶所為。


    當時紅玉晶杵神威大現,一部分化作紅芒耀shè全場,令一部分則順著黃坤右手經絡灌注全身融入九穴,令其功力暴漲,然而此時全身經脈已有了炸裂之像。隨後,與幽骨硬撼對擊,雖是占得上風,但周身勁道亦是一泄而空,張弛之下,經脈本就難以承受,再受震蕩,竟是紛紛破裂!在來到陸水鎮修養兩年之後,經脈雖已接續,可再無半分氣機之感,黃坤就此功破。


    石生見其師哀歎一聲,以為梁安已沒了救不禁大急:“師父,您快想想辦法啊!”“啊?”黃坤聽著這話頓是一楞。“他都快沒救了,你得想想辦法啊。”“誰說他沒救。”“那您歎氣……”“傻小子,他現在沒事了,你去給他熬一碗活血通絡祛毒散清的藥來,隻要將他體內存毒驅出便可。”話完,拿起身旁竹罐,將一塊點燃了的棉布塞入其中,對著梁安傷口接去。少頃,取下竹罐,裏麵竟是一灣黑血隱反綠芒。又換一罐,如此反複直至黑血轉紅,這才罷休。


    翌ri,天剛蒙蒙亮,就見一名頭裹花巾,身著素sè麻衣,青裙上還纏了一塊油跡斑斑圍帊的婦人,手提菜籃來到了濟慈草堂。“黃大夫可在?”一聲有如鴉雀般的聲音自婦人口中而出。


    聞的叫門聲,黃坤披衣而出:“楊嬸,這麽早就來取藥啊。”那名叫作楊嬸的婦人卻連忙拉起黃坤,拽入院中低聲道:“你可知曉昨夜發生了何事?”“昨天我自山中采藥迴來,便在裏屋之中,還真不知有何事發生。”黃坤看著這包打聽的楊嬸,真是一頭的汗水,但也是耐起xing子微微笑道。“昨夜……噓……咱們小聲說,昨夜咱們陸水鎮可出了大事啦,聽說那梁家小少爺走丟了,青風武館和梁家在鎮中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著。這不,天還沒亮,梁府門口就架了個大牌子,說是隻要能夠將那小少爺找迴或是供有消息的,就能有賞銀。你說我要是說上一句我見過小少爺,能不能也拿迴幾兩銀子來。”一激動險些大聲嚷嚷出來的楊嬸,立時抬手豎指噓按黃坤嘴上,感情這話不是她在說一般。而黃坤聽完,卻是發現了什麽“這麽巧,救迴一人,又失蹤一人,莫非……”。


    楊嬸見黃坤聽完後暗自思索,也以為與她一般打算,遂說道:“這可是我的主意,你別學啊。對了,黃大夫……”“啊,那個…楊嬸,我去給你取藥。”聽得楊嬸接道,黃坤暗道不妙,就想扯開話題逃到一旁。誰料,楊嬸竟一把抓住手腕:“你別跑啊,我話還沒說完呐。上次和你說的,我那本家侄女今天就來,姑娘張的可俊了!中午楊嬸我做一桌子酒菜,你可一定要來啊,一呢,是為答謝你治好了咱家老頭子的病;二來,就是想讓你瞧瞧我那侄女可還滿意。你也老大不小,是該尋房親事了。你放心,這事就包予楊嬸身上,斷能令你滿意。記著,一定來啊,記住啊。”說完,不待黃坤反應,藥也忘取帶著笑意便匆忙行出草堂,想是準備好事去了。


    黃坤對這來去如風的楊嬸也甚是無奈,三番五次前來攪擾不說,現下更是要將那什麽本家侄女說與自己,當真頭疼。就在他準備迴屋時,忽然石生自藥房跑出對其大喊:“師父,快來,他醒啦!”……


    “這是哪兒啊?”悠悠轉醒的梁安,看著周遭陌生的環境。“這是濟慈草堂,也是我們家,還是我和師父把你救迴來的呢。”一個爽朗黝黑的少年出現在眼前笑著答道。“嗯,體內蛇毒已清,並無大礙,隻是氣損神虧,修養些ri子便能痊愈。”黃坤三指穩脈悠悠說道:“你可是梁家公子梁安?”“你怎知我姓名?”梁安虛弱無力開口問。“是啊,師父你會算卦?怎會知道的。”石生也是頗為好奇。“剛才楊嬸告訴我的。”“楊嬸來過?那她是不是又給你說親啊,嘻嘻。”素知楊嬸脾xing的石生癡癡一笑,而黃坤卻是一臉無奈搖頭不止:“聽說昨夜梁家公子走失,徹夜搜尋不得其蹤。”“爹一定是萬分擔心,我要迴去!”聽聞家中焦急一片,梁安掙紮著就想起身,一旁的石生見狀卻是在其腦門輕拍一掌:“你如此虛弱怎麽迴得了家,待會兒你把藥喝了,我們送你迴去。”


    ……


    ri中,烈ri炎炎,修養一番恢複了些微體力的梁安,帶著石生師徒來到了梁府。“老爺,老爺,少爺迴來啦!”宋管家見著自家公子迴來,高興地連忙跑予通報,還險些摔了一跤。而石生師徒二人將其送迴本yu離開,可梁安卻死死拉住二人,硬要自己父親謝過後才肯罷休,奈何二人拗不過隻得應了下來。


    “二位,老爺有請,說想當麵答謝二位將公子送還之恩。”一名小廝自府中跑出,帶著梁善之話請邀師徒二人入內。


    自幼窮苦的石生,哪裏見過如此富麗堂皇的府邸,一時間不住張望,而梁安則是在旁有問必答,兩名年若相仿的頑童,就這般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爹!”進得廳堂,梁安看著一夜未眠,麵掛疲sè的父親,頓時大喊出口跑了過去。見著歸來的兒子,梁善也是一掃疲態,興奮地將其一抱而起,親了又親;而一旁的王伯山也是暗自送了口氣,還好這小公子沒事。


    “失禮失禮,未請教閣下稱唿,在何處尋得小犬?”抱著兒子的梁善,對著黃坤師徒嗬嗬笑道。“不敢,在下不過一鄉野郎中。令公子在陸水河畔遭毒蛇噬咬,所幸被我師徒二人遇上,這才沒有傷了xing命。”


    聞聽黃坤此話,梁善與王伯山俱是麵sè一變:“哈哈哈,陸水河畔的毒蛇,當真以為我乃三歲小娃不成!王兄高計,終將此賊引了出來!”


    “哼,既然不信,在下也無話可說,生兒,我們走!”話罷,一臉怒意的黃坤拉著石生就往門外走去。“惡賊休走,看我不將你擒下送官!”不待這對師徒走出幾步,王伯山便已淩空躍起猛撲而來。


    黃坤感受到身後拳意,雖是功力盡失,但一身所學又豈是泛泛,這等手段還未放在眼裏:“怕你不成!”一聲暴吼而出,旋身抓起石生將之護於身後,沉腰立馬左拳悍然擊出。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本yu幫其辯解的梁安,頓被眼前之勢驚的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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