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麒麟海鮮城的灣仔廳裏,方曉頻正坐在寬大的餐桌旁。

    服務小姐一邊往方曉頻杯子裏續水,一邊問“請問要不要上菜?”

    方曉頻有點不耐煩,說“看不到嘛,客人還沒到,再等一下。”

    又等了好一會兒,還不見人影。方曉頻實在坐不住了,站起來走到窗口,對外眺望。約好了是六點鍾,他怎麽失約了?失約可不是他的風格,何況是她方曉頻之約,他怎麽敢失呢!

    在一陣“歡迎光臨”的鶯歌燕語聲中,向東總算在小姐的引導下走進包間。

    方曉頻張開笑臉急忙地迎了上去“市長大人,你可真忙,害得我等這麽久。”

    嗬,這女子今晚真漂亮,黑色的晚裝,映襯她的肌膚如雪,凜冽的鎖骨下,是一段較好的曲線。增一分,性感便肉感;減一分,嫵媚變無味。向東越看越美,越看越迷,越看越覺得自己不該來遲。他笑了笑,深表歉意地說“實在不好意思,事物繁忙,無法脫身。要不是你有約再先,我還不知道忙到什麽時候呢。”

    “上菜吧。”方曉頻招唿小姐走後,然後深情地望著向東說,“向市長請坐。”

    這個方小姐過去對我說話做事雖然也很熱情,但那熱情中明顯能感覺到裏麵有一種距離,那是一種應酬的熱情。今天,她的熱情似乎跟以往不一樣,這熱中明顯能感覺出“情”來。瞧她那眉眼,瞧她那磁性的聲音,無不顯示出她的勾人。看樣子,今天她的那扇緊閉的門,能對他打開了,——憑直覺。

    方曉頻溫情地說“今天是專門答謝向市長的。”

    向東笑著說“說什麽客氣話,這是我求之不得的,我非常珍惜這個機會。說,我們喝點什麽?”

    “來瓶法國白蘭地怎麽樣?”

    “ok!”

    服務小姐酒菜上齊後,在方曉頻的示意下退了出去。方曉頻坐到了向東的身邊,望著他那溫情而幹淨的眼,說“向市長,今天我要親自給你把盞。”

    方曉頻的這番熱情真讓向東受寵若驚。“把盞”二字,他差點聽成“霸占”。

    方曉頻斟好酒後,端起酒杯說“向市長,我先敬你一杯,這一杯祝賀我們世紀集團的官司圓滿了結!”

    向東舉起酒杯,興奮地說“曉頻,我就不客氣了,為我們的成功幹杯!”

    兩人在“幹杯”聲中喝完了杯中酒,方曉頻順勢從向東手中接過杯子,又倒了一杯,緊接著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舉起杯子,秋波頻閃說“這一杯,敬給天寧市我最敬佩、最欣賞、最信賴的人,天寧的改革先鋒——我的向市長……”“我的向市長”叫得向東真有點神魂顛倒。他有點局促地說“我的大董事長,你過獎了,我真的承受不起……”

    方曉頻說“也許是上帝的安排,讓我們走到一起,共謀發展。來,為我們同舟共濟幹杯!”

    “來,幹杯!”向東動情地舉起酒杯與方曉頻相碰。

    四目相視,視不盡無限的情意;兩杯相碰,碰出了熾熱的愛花。向東碰杯碰得癡迷,方曉頻碰杯碰得內疚。這些年來,向東追她追得辛辛苦苦,她卻全然不顧;這些年來,她想白天想得呆呆癡癡,白天卻視如敝屣。她不愛的人,給了她想要的一切;她愛的人,給了她不想要的一切。盡管白天是個可依賴的人,可是他的港灣已經停靠了船隻,容不得她這隻小船躲雨避風;盡管向東是個有心計的人,但他的舞台上沒有一流演員,等著她去上演鵲噪一時的大戲。思來想去,她把愛的砝碼,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放到了向東一邊。等不來的夢想,何必苦苦守候?成不了的姻緣,何必死死強求?

    想到這些,方曉頻倒滿了第三杯酒。也許是醉意,也許是故意,也許是差強人意,方曉頻晃了一下身體,竟歪倒再向東的身上。方曉頻如此大膽,這是向東始料不及的。在向東的眼裏,方曉頻是那樣高貴,那樣典雅,那樣高不可攀,今天她這是——?

    方曉頻突然挺直身體,端著酒杯,醉眼朦朧地說“這第三杯,……祝我們倆聯起手來,共同創造一片新天地,幹杯!”

    向東急忙站起來“來,為我倆創造一片新天地,幹!”

    方曉頻舉起杯並沒有喝,而是湊近向東,媚眼纏綿地說“我聽你說過,你給我一個驚喜,這個驚喜我收到了,真是感謝不盡。你知道,我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但卻不知如何感謝你。思來想去,今天,我也要送你一個特別的禮物,就不知你願不願意接受。”

    方曉頻要送他什麽“特別禮物”,他心知肚明。這種禮物,正是他夢寐以求的,焉有不受的道理!他知道方曉頻要麵子,所以趁機表白“能得倒曉頻的禮物,那是三生有幸!說實話,在天寧什麽能使我最幸福,那就是你曉頻賦予我生活的激情。還記得《牽手》那首歌嘛,‘愛著你的愛,夢著你的夢,擔心著你的擔心…’”向東一邊輕輕地唱著,一邊深情地望著方曉頻。

    方曉頻癡癡地聽著,迷迷地望著,那眼神似乎告訴向東,伸出手來,我就是你的。

    向東當然讀懂了方曉頻的眼神,他溫柔地扶著方曉頻的肩,讓愛在指尖無聲地流淌。

    方曉頻此時真正體會到自己生命和靈魂被愛籠罩著的幸福感覺。這種感覺,很美!她端起酒杯想喝酒,她想用酒醉來遮住自己性欲上的的虛偽。

    向東一把抓住方曉頻的酒杯說“曉頻,你喝得太多了。”

    方曉頻再次倒在向東的懷裏。這次,倒的是真心實意。

    向東迅即抱住方曉頻,仿佛抱住了光鮮、抱住了風情、抱住了媚人,一句話,抱住了心愛,抱住了性。方曉頻則微閉眼睛,默默地看著向東,看得很執著,很入迷。

    向東喃喃地說“曉頻,你是我的靈魂,你是我的一切。”說這就要親方曉頻。

    方曉頻突然從向東的懷裏掙紮著站了起來。她說“我說過我要送你一樣禮物,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粉紅色的跑車停在海邊的一棟別墅下。

    向東看著別墅問“這是什麽地方?”

    方曉頻一揚頭說“我們的溫柔之鄉呀。”

    “真是個好地方!”

    走進別墅,方曉頻打開電燈,富麗豪華的大客廳展現在向東麵前。紅橡木地板和假天花燈槽,把客廳畫成正圓形,盛載影視器材的木屏風弧變恰好與圓周相應,木屏背後和電視櫃底均鑲上燈槽,燈光令這一闕弧的輪廓更清晰浮現。圓圓的真皮沙發,像一坐下去即可甜睡的地方,可愛而親切,襯上那一張不規則的茶幾,真是談談情說說愛的好地方。

    “你這裏太美了!”

    “走,上樓去參觀一下。”方曉頻意味深長地拉著向東的手走上樓,來到臥室。

    臥室的燈光是暖暖的黃,溫暖著主人的心。室內簡簡單單,隻有一張大大的雙人床和一列木衣櫃,拐角就是套房浴室,提示的卻是一隻酷似浴室玩具的木鴨子,非常可愛與巧妙。床頭的上方,是一幅西方名畫《浴女》。

    方曉頻關上房門,靠在門上說“現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你和我了……”

    向東再也克製不住,那個地方早已勃起,內褲已經濕了一片。他一把抱住方曉頻,激動地啃著她說“曉頻,我愛你,我太愛你了!”

    方曉頻說“向市長,此時此刻,這棟美麗的別墅,這棟美麗別墅的美麗主人,都屬於你了……”

    向東說“這就是你送給我特殊的禮物?”

    “不,你隻能得到一樣東西。”

    “一樣東西?”

    “對。”

    “那是什麽?”

    “這個!”方曉頻指指自己的心口說。

    “好,我就掏出它!”向東說著便將方曉頻撲倒在床上。這時候,一個不是大市長,另一個也不是董事長,他們隻是大自然中的一對獸。沃夏克音樂《自新大陸》伴隨著他們的一上一下、一進一出,輕重緩舒,張張弛弛,很有節奏,很有韻味。

    暴風驟雨過後,他們靜靜地享受著雨後的陽光、雨露、春風。

    方曉頻說“向市長,最近李一雄有個建議,我也把握不好,想跟你商量一下。”

    仍沉浸在溫情中的向大市長說“說說看。”

    “李一雄說他有一個妙計,可以將香港金寶利公司‘請出去’。”

    向東驚訝地問“他是什麽意思?”

    方曉頻說“我們需要打一場官司,就能達到由世紀集團獨立操作世貿大廈的目的。”

    向東皺了一下眉頭說“這樣不好吧,現在你們兩家公司不是合作得很好嘛,如果打官司,會影響世貿大廈的進度的。”

    方曉頻裸露著上身坐了起來說“我想不會。問題是要把好時機,恐怕到時還要動動你手中的權利,從中協調一下,我們這方麵保證會做到萬無一失。”

    向東輕輕地撫摸著方曉頻的乳房說“這是我不太懂,你們看著操作是了。不過,有一條,決不能影響世貿大廈的工程進度。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方曉頻點點頭“當然明白。”

    看到身旁美麗的尤物,向東再次勃起,一場大戰又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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