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亂動我不介意當著他們的麵繼續吻你。”


    顧卓揚低頭,慢條斯理的威脅,可那堅定的眼神絕不像是在開玩笑。


    安慕希憋屈的撇了撇嘴,朝祁紀投了個無奈的眼神。


    之所以是無奈而不是求救,是因為她清楚的知道眼前這兩個人對自己的成見。


    既然如此,她自然不會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幹脆也就乖乖的靠著顧卓揚,沒在掙紮,以免被人觀了直播,那豈不是更丟臉。


    “祁先生,有什麽事不妨直說。”


    雖然這個姿態很尷尬,可也沒辦法了,她臉皮薄,經不起那種威脅。


    淩依可的臉色一陣青白交替,安慕希淡然自若的神態徹底成了她的心中刺,終於克製不住,她上前揚起手就朝著安慕希的臉揮了下去。


    她不甘心!


    這個女人明明就是個害人精,偏偏顧卓揚還傻乎乎的把她視如珍寶,如果他們繼續在一起,她不敢想象她還會給他帶來什麽災難。


    巴掌就要落下,安慕希下意識的閃躲,一隻手卻快她一步擋下了淩依可的巴掌。


    顧卓揚神色凜然,將她重重一推,“找死?”


    淩依可踉踉蹌蹌的往後退去,祁紀立馬上前扶住了她。


    “顧卓揚,過分了啊!”


    顧卓揚譏笑,“你的女人一上來就不由分說的動我女人,還說我過分?祁先生,寵女人就跟寵孩子一樣,過度的溺愛隻會適得其反,還會給自己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祁紀不免好笑,“你現在知道跟我講道理了?”


    顧卓揚英眉一擰。


    “若不是你過去那麽寵她,你現在也不會躺在這裏,顧卓揚,事到如今,你還搞不清楚狀況?你懷裏的女人從一開始就是你的克星!”


    安慕希聽聞,微微擰眉,實在沒明白,他們這是故意來挑破她和顧卓揚關係的?


    那也要挑時候吧?難道不知道他現在病情還不穩定嗎?


    可偏偏顧卓揚麵不改色,溫熱的指腹輕輕摩.擦著女人的臉頰,享受著指腹細膩柔滑的觸感,勾唇道,“不管發生過什麽,現在陪著我的是她,這就夠了。”


    安慕希愣了愣。


    如果他這話是在沒失憶的情況下說的,她一定會更加感動吧?


    “顧卓揚,你不是失憶,你是瘋了!”淩依可掙脫祁紀的手,悲憤又不甘的低吼,“你到底知不知道她是誰?為什麽她幾次害你沒命你都還這麽護著她?”


    “你忘記了全世界,唯獨記得自己的仇人,顧卓揚,你不覺得自己很諷刺麽?”


    “夠了!”安慕希終於忍無可忍,她掰開腰上的手,站起來,與淩依可平視,目光清冷,“有什麽我們出去說可好?”


    淩依可不屑的冷笑,“嗬,怎麽?怕了嗎?安慕希,敢做就要敢當!”


    “我沒什麽不敢當的。”安慕希冷冷的看著她,“我隻是不喜歡你們以這種方式來看他!”


    “不如說你是害怕他會想起來?真是不巧,我們就是故意來刺激他記憶的。”


    “他本來就沒忘記我不是麽?”無奈之下,安慕希隻能說謊,而別人也的確這麽認為。


    果不其然,淩依可的臉色一下變得異常難看,她咬牙切齒的瞪著她,壓製的咬牙,“跟我出來!”


    聲落,大步往門外走去。


    安慕希也想借此機會跟淩依可說清楚,於是提步跟上,不想,顧卓揚忽然出聲阻止,“給我迴來!”


    安慕希腳步一頓,疑惑的迴頭看他。


    淩依可的身體也順勢僵在了門口。


    “我去跟她談談。”


    “你和她有什麽可談?你能打的贏她?要能你就去。”


    安慕希,“……”


    怎麽說的好像她們專門出去幹架似的?


    這話聽在安慕希的耳朵裏好笑,可在淩依可聽來就如同是一根刺,狠狠的紮進了她的心裏。


    握著門把的手不斷收緊,仿佛是要將其給擰碎,淩依可的肩膀微微顫抖著,一顆滾燙的淚滴落在泛白的手背上。


    顧卓揚對她的態度,比失憶之前還要殘忍。


    高傲的背影無可抑製的透出絲絲悲涼,安慕希的目光變得複雜,突然有些同情淩依可。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她愛了顧卓揚那麽年,依舊沒有得到正眼相待,這不就是自己愛厲時禦時候的樣子嗎?


    卑微,如同陷入泥沼,無法抽身。


    卡嚓!淩依可開門,逃也似的離開,安慕希步子動了動,最終又還是沒追出去。


    她看到她隻會讓她更難過吧?


    雖然經曆相似,可她更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祁紀臉色鐵青,惱怒的瞪著顧卓揚,“我來隻是要告訴你,蕭衍被厲時禦抓了,他是你的貼身助理,你想不起來不要緊,我可以一件件告訴你,他是一個多麽合格的助理。”


    “但厲時禦是誰你知道嗎?就是你正在拚命寵著的,這個女人的前夫,前夫,你懂?就是結過婚的男人!”


    “蕭衍認定是他找人禍害你,所以孤身一人去幫你報仇,可現在厲時禦要你拿安慕希來換。”


    “顧卓揚,我就問你一句,蕭衍,你救還是不救?”


    祁紀毫不忌諱的一口氣說完,表情冷淡的沒有波瀾,連看著安慕希的目光都是冷酷的可怕。


    隻是,聽了他的話後,安慕希已經無法淡定。


    蕭衍……真的去找厲時禦了!


    下意識的看向顧卓揚,可是意外的,她竟然沒有從他的神態裏看出任何異常。


    她剛剛還故意對厲時禦避而不談,現在知道他是自己的前夫,他卻依舊不生氣嗎?


    “祁先生,我們……”


    “我們是朋友?”顧卓揚忽然打斷安慕希,答的卻是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祁紀擰了擰眉,“對。”


    “好,我把人事的調動全給你,你去把蕭衍救迴來。”


    “……”


    “怎麽,不願意?”顧卓揚一瞬不瞬的盯著祁紀。


    祁紀卻是嘲諷道,“你要不問問她她前夫是個什麽角色?”


    安慕希,“……”


    一口一個前夫的,這明顯就是在找茬。


    她張了張口,想說點什麽,又怕顧卓揚會誤會她護著厲時禦。


    她現在既然已經跟他在一起,就不想兩個人之間鬧出太多不愉快。


    “你不是我朋友麽?我相信我不會跟廢物做朋友!”顧卓揚慢條斯理的說道,“不管你用任何手段,我隻要看到蕭衍迴來。”


    “但是想拿安慕希來換,你告訴他,除非我死!”


    顧卓揚的堅定讓安慕希心裏微微一動,祁紀冷酷的聲音卻接著響起,“如果他非要換才願意放了蕭衍呢?”


    “那我隻能跟蕭衍說抱歉!”


    果然!


    祁紀暗暗握拳,正確的猜疑讓她突然覺得可笑,“顧卓揚,為了她,你甘願放棄任何一個人,哪怕是跟你出生入死過的兄弟,是嗎?”


    “那麽如果這次被抓的是我呢?你是不是也準備跟我說抱歉?”祁紀陰沉著臉看著他。


    顧卓揚眉頭蹙了蹙,心裏忽然堵堵的,說不上是什麽感覺。


    好像是有什麽很重要的東西馬上就要消失了,可他卻什麽也抓不住。


    “祁先生,他失憶了,你現在這樣逼問他,對他不公平。”安慕希冷靜的看著祁紀。


    祁紀冷冷的望了她一眼,“公平?你有資格說這兩個字?”


    安慕希,“……”


    將目光落在顧卓揚冷漠如霜的臉上,祁紀難得有耐心的靜靜的等待著迴應。


    他很想知道,在他顧卓揚的心裏,他是不是也不如一個安慕希。


    可顧卓揚卻半天沒應答。


    安慕希站在一旁很尷尬,但無論如何,蕭衍必須的救。


    “顧卓揚,蕭衍一直對你忠心耿耿,他這次也是為了你才落在厲時禦的手裏的。”她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所以?”顧卓揚挑眉,幾乎是下意識的出口,“你想借機迴到你前夫的身邊?”


    話落下,他感受著自己的臉色一點點變得陰鷙。


    他對安慕希的記憶很淩亂,可每一句話,他又仿佛都出自肺腑,而此時此刻的感覺,又異常熟悉,憤怒與不安,同時在他胸口騷動。


    “不,不是的。”安慕希解釋道,“我和他已經沒有關係了。”


    “沒關係他會用蕭衍來換你!”祁紀一臉的不信,“安慕希,千萬別告訴我現在是他厲時禦一廂情願?”


    “祁先生,你到底想說什麽?”安慕希也是怒了,這個祁紀顯然是不把她從顧卓揚身邊趕走誓不罷休的氣勢。


    “不想說什麽,我隻是覺得,這整件事情,你最應該負責,你是罪魁禍首,不是麽?”


    “所以救蕭衍那是你應該做的事。”


    “我並沒有說不救。”安慕希擰著秀眉,精致的臉上即無奈又生氣。


    “那麽請你告訴我,你要怎麽救?”


    安慕希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其實,除了拿自己來交換,她也沒有辦法,畢竟,對方是厲時禦啊。


    正在她為難思忖之際,顧卓揚冰冷的聲音強勢逼入耳膜,一字一句,撼動著她的心靈,“你直接告訴厲時禦,人,我顧卓揚不救,他要殺要剮,隨他便!”


    “顧卓揚!”祁紀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我隻知道我現在並不認識他,蕭衍是嗎?你既然那麽重視他,那就去把人救迴來,你讓我拿我喜歡的女人去換迴一個陌生人,祁先生,你是不是覺得我腦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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