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時禦冷酷的揚唇,不言而喻。


    “我說過了,他現在沒有記憶,所以你別白費心機。”蕭衍怒視他,內心生起不安。


    顧卓揚現在昏迷不醒,他又被困在這裏生死不明,也不知道誰還能跟他一樣貼身守護他!


    暗暗握拳,蕭衍第一次對自己的行為感覺到後悔,以往顧卓揚交給他的任務,不管多艱苦他從來沒有失敗過,可這一次……難道,終究是他太嘀咕了厲時禦的實力嗎?他以為隻要足夠小心翼翼就可以……


    “厲時禦,你守不住自己的女人現在就想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被安慕希知道,她會怎麽想你?”


    “你大可直接告訴她。”厲時禦滿不在乎的勾唇,一抹冷笑不達眼底,看著危險又滲人。


    事到如今,她會怎麽看他,還愛不愛他,於他而言也已經無關緊要。


    可讓他從此祝福她和顧卓揚?他自認還沒有那麽大方!


    “把他帶下去,顧卓揚來之前別讓他死了。”


    “是,總裁。”風塵頷首接令。


    “他不會來的,厲時禦,你死心吧!”


    “你放心,我會等到他恢複記憶來找你的一天。”厲時禦如同判官一般,無情的宣示,“他什麽時候來,我就什麽時候放了你。”


    風塵按照命令把人丟進地下室,透著陰暗的光線,他冷冷的看著蕭衍,“你的愚蠢讓我不得不懷疑顧卓揚用人方麵的智商。”


    蕭衍無力的靠在牆角,冷笑,“跟了這麽一個主子,我也很為你的前程堪憂。”


    風塵蹙眉,“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你不清楚麽?每天都捧著自己的腦袋,害怕哪天就突然掉了,這感覺是不是很爽?風塵,別怪我沒提醒你,厲時禦這個人無情無義,你還是早點遠離他的好。”


    “總裁的好壞我心知肚明,用不著一個外人來衡量,倒是你,本事不大,膽子倒不小,還敢孤身來刺殺他?嗬,我不得不佩服你不怕死的勇氣。”


    “那是因為他該死!”蕭衍突然失控的怒吼,臉色一變,麵目格外猙獰,他朝著鐵門外的風塵撲過來,咬牙道,“他那種人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


    “近墨者黑,旁觀者清,風塵,我不相信你也認為是顧卓揚搶了他的女人,是他守不住,那就怨不得別人,憑什麽還要玩這麽一出?”


    風塵擰起眉,麵色冷漠,“我覺得我沒有必要跟你討論這些問題,另外,你無需挑撥我和總裁的關關係,我從不置疑他的任何決定。”就算有了置疑,他也絕不會在外人麵前表現出來,否則就是人利用的機會。


    冷冰冰的話閣下,風塵麵無表情的掃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你們會有報應的!”蕭衍衝著他的背影撕吼,“惡人自有惡人收,風塵,別得意的太早!”


    “還有,讓厲時禦死了那條心,顧卓揚視安慕希如命!”


    風塵停下腳步,微微側身,不悅道,“你家主子遇害就來怪我家主子?蕭衍,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凡事都要講證據,這麽簡單的道理不用我來教你吧?”


    “嗬,你要證據?他不直接殺了黑蛇就是證據,顧卓揚遇害,他卻安然無恙這就是證據!”


    “本來黑蛇第一時間該報複的是厲時禦才對吧?”


    風塵擰眉,思忖了兩秒,而後什麽也沒再說,大步離開,走之前還讓一個手下安排了醫生過來。


    迴到客廳,厲時禦挺拔的背影映入眼簾。


    他站在落地窗前,雙手抄著褲袋,下巴微揚,眼睜睜的望著掛在夜空的明月,眸色卻比月色更加孤寂淒涼。


    風塵遲疑片刻,走進去,在他的後側停下,“總裁,已經安排好了。”


    厲時禦輕輕合上雙眸,做了個深唿吸,仿佛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麽情緒。


    “去查查到底怎麽迴事。”


    風塵挺了挺背脊,道貌岸然,“是,我立刻就去。”


    “等等。”厲時禦驀然迴身,柔和的白光下,刀刻般的五官俊美如斯,“把蕭衍在我手裏的消息放給顧卓揚。”


    風塵愣了下,“……總裁,真要拿他來做交易嗎?”


    “不可?”


    “不是,我隻是擔心夫人知道後會……”風塵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的看著厲時禦的臉色最後還是把話給咽了下去。


    “你隻需要服從命令,其它的與你無關。”厲時禦冷聲道,再次背過身,月光透過落地窗籠罩在他的身上,拉長了他落寞而孤寂的背影……


    ……


    自從昨天一氣之下失言,安慕希在麵對顧卓揚的時候就怎麽都覺得不自然,她那樣算不算是,表白了?


    偏偏他又一副若無其事的姿態,特別是使喚起她的時候,那理所當然的樣子讓安慕希分分鍾想暴走。


    “我要吃蘋果。”顧大總裁半躺在床上,慢條斯理的翻閱著手裏關於顧氏集團的資料,薄唇輕言,頭都不抬。


    安慕希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熟悉方言言剛買來的新手機,聽到他的話後起初也是很樂意的,可慢慢她就發覺了不對勁,她感覺這男人就是見不得她閑,非得整她。


    “皮削的薄一點,別浪費。”


    “哦。”以前整個蘋果丟了也沒見他心疼。


    “皮別削斷了,斷了就重新削一個。”


    “為什麽?”


    “我強迫症。”


    “……”什麽都忘了,還記得自己強迫症?


    “削的漂亮一點。”某男繼續低著頭發號施令,連臉色都不帶變的。


    安慕希咬咬牙,深唿吸,控製,控製!


    “再好看你不也一樣要吃掉?”


    “削的越漂亮我吃起來就越有胃口。”顧卓揚終於抬眸,看著女人那副明明不服又偏偏隱忍不發的樣子,別提有高興,可俊朗的臉上又是一副欠扁的高冷,“怎麽?嫌我煩?你可以走。”


    聲落,又繼續低頭看資料。


    安慕希,“……”


    暗暗咬牙切齒了一翻,她終於忍無可忍的問,“顧卓揚你就老實說吧,你到底有沒有失憶?”


    這怎麽看都像是在報複她啊。


    其實真要報複她曾經讓他傷心她也理解,可完全可以明著來嘛,這樣假失憶還讓她擔心,有什麽意思?


    “我也很想知道我有沒有失憶。”顧卓揚漫不經心的瞟了他一眼,忽然,唇角勾起魅惑的弧度,“要不你幫我驗證下?”


    安慕希一聽,立馬兒就來了興致,放下手裏的東西,一本正經的看著他,“好,你說怎麽驗證?”


    顧卓揚朝她勾了勾手指。


    安慕希猶豫了一下,總覺得哪裏不對,可為了證實自己的猜疑,她還是小心翼翼的湊了上去,澄澈的星眸裏,那張俊美的臉越來越清晰……


    顧卓揚嘴角揚起一抹奸笑,下一刻,長臂一伸便將女人給攬了過來,玫瑰色的唇瓣貼了上去……


    安慕希防不勝防,再次被他吃盡了豆腐。


    含情脈脈的吻一發不可收拾,顧卓揚擁吻著她,腦子裏如所料的那般再次浮現出一些無法拚湊的記憶,可唯一清晰的,就是這個女人冷漠的表情……


    胸口忽地一滯,顧卓揚緩緩離開她的唇,眸色複雜的看著她。


    安慕希不得不恨自己,明明隻是在嚐試和這個男人交往,可偏偏又會沉淪在他強烈的攻勢下,有那麽一刻,她的腦海閃過厲時禦的麵孔,但很快就被她壓製了下去。


    此時,與這個男人近距離的對望,她看著他的眼睛,仿佛讀懂了他隱藏在眸底的某種情緒。


    “想起什麽了嗎?”她問,柔聲細語。


    顧卓揚抓著她的肩膀,微擰著眉,一瞬不瞬的睨著她。


    “你過去,到底對我做過什麽?”


    安慕希神色一僵。


    “為什麽我能想起的,隻有你冷漠的樣子?”顧卓揚死死的盯住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所以他企圖從她的眼裏看穿什麽。


    可就是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祁紀和淩依可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安慕希下意識的想掙開,不想卻被顧卓揚順手摟在了身邊,她幾乎是半躺在他的身上,如此曖味的姿勢示人,安慕希的臉控製不住的紅了。


    “你幹嘛,放開!”


    “為什麽要放?你怕他們兩個?”顧卓揚邪魅的勾著唇,看似漫不經心的模樣實則危機四伏。


    安慕希不死心的扯著他禁錮在自己腰上的手,一邊解釋道,“他們是你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啊。”


    顧卓揚懷疑的皺眉,“我會有這般沒禮貌的朋友?你們以前進我房間也是如此隨意?”


    眼前的一幕刺痛著淩依可的眼睛,她死死的攥住拳頭,好控製住那股恨不得立馬衝上前把安慕希丟開的衝動!


    祁紀的臉色自然也好不到哪去,“行了啊顧卓揚,你丫來我的地盤什麽時候敲過門?”每次都是一腳,沒把他門廢了那是因為門的質量好!


    “我來不是特意來看你們秀恩愛的。”祁紀冷淡的瞥了安慕希一眼,“我是來找她。”


    “聽到沒?我現在有事,所以你趕緊鬆開。”安慕希趁機越發用力的掙紮,可依舊無果。


    這男人記憶沒了力氣可還在,如同往日,隻要他不願意,她就休想從他懷裏掙脫。


    “你在亂動我不介意當著他們的麵繼續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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