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吧?”安長禹思忖道,“那小子雖然脾氣古怪,可也不至於這麽小氣,你是不是又說了什麽讓他聽著不舒服了?”


    “我……”安慕希關掉水龍頭,看著旁邊的安長禹,想了想,突然有些驚訝愕然的說,“難道是因為沒把他頭發吹幹?”


    安長禹,“……!”


    “算了,當我沒問。”


    安長禹看著那張鄙夷的小臉,無奈的搖了搖頭,罷了,這兩人之間的相處的問題,他還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厲時禦在書房裏一呆就是兩個小時不出來,安慕希左思右想的,還是收拾好了東西準備迴自己的家裏住,免得付研兒又帶人來跟耀武揚威。


    “不去跟他打個招唿?”安長禹把行禮都搬到客廳之後,小聲問道。


    安慕希看了一眼樓上書房,心頭像是被一塊大大的石頭壓著,悶的她有些揣不過氣來。


    “不了。”她收迴複雜的目光,“跟他說了,肯定就走不了。”


    “可不說是不是也太不禮貌了?不管怎麽樣,人家也是為了保護我們才讓搬來的,這樣不辭而別實在不符合咱安家人的素質,我去跟他說一下吧。”說著,提步就上了二樓。


    “爸……”


    卻不想,書房的門突然從裏麵被打開,厲時禦一臉陰沉的衝了出來。


    安慕希不禁一愣,看著他這種少有的緊張即視感,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厲時禦淩厲的目光一眼就掃到了樓下的行禮箱,原本就陰沉的臉色驟然如同即將狂風暴雨的天氣,陰沉的駭人。


    不知道為什麽,安慕希有些心虛。


    “這個……你,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你還在乎嗎?”厲時禦冷冷的瞪著她,嘴角挑著冷酷的弧度。


    “我……”安慕希咬著下唇,一時不知如何解釋。


    “就這麽想走?”


    “不是,厲總……”


    “我沒問你!”厲時禦寒冰似打斷安長禹,目光卻依舊盯在安慕希的臉上,好像要從她的表情裏,看出是自己誤會了什麽。


    可是半響,他都沒有得到期望的迴複。


    隻看到她握著拳頭,神色隱忍,像是他為難了她那般。


    她的這種神態,像是一把無形的利器,在的他心口上狠狠的鑽著窟窿。


    “……走吧。”


    終於,厲時禦冷沉的聲音緩緩的響起,兩個字,包含了太多的無奈和酸楚。


    隻可惜,她不懂。


    咽了口口水,刀削般的薄唇揚著諷刺的弧度,“安慕希,你的腦子裏每時每刻想的,是不是除了如何離開我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了?”


    就連現在身處危機她都不願意呆在他身邊是嗎?


    安慕希看著他陰冷的臉色,和他眸底若隱若現的憤怒,微張著粉唇,欲言又止。


    算了,既然決心不在迴到他身邊,那就隨便他怎麽想了吧。


    客廳的氣氛壓抑的可怕。


    厲時禦凝著她,心髒像是被一股繩不斷的擰緊,擰緊,疼的快窒息。


    砰!


    客廳的門打開又被泄憤似的甩上,巨大的聲響在偌大寂靜的客廳裏,繞起一陣迴音。


    安慕希僵硬的愣在原地,低垂的眼眸,漸漸濕潤……


    “哎。”冷清的客廳裏,安長禹甚是無奈,“小希啊,你這又是何必呢?”


    ……


    別墅外,厲時禦渾身煞氣凜然的上了車,風塵看著他,大氣也不敢喘,趕緊發動了車子離開。


    “開快點。”男人冷的毫無溫度聲音至後座響起,風塵立馬一踩油門速度直接加到了一百八。


    厲家別墅,正人心惶惶。


    厲時禦一踏進家門,傭人忙上前問好,他陰著俊容,快步走進了客廳。


    “時禦!”付妍兒第一眼看到他,迎上去,眼眶通紅,“時禦,你爺爺他……”


    “媽,您先別哭,到底出了什麽事?你具體跟我說一下。”厲時禦拉著付妍兒的手,一手伴著她抽泣的肩膀,走到沙發上坐下,盡量安撫著她的情緒。


    厲天嶽坐在他們的對麵,臉色也有些不好,“你爺爺早上10點多說去沉旭的醫院做體檢,以往一般兩個小時左右就迴來了,可是今天,半個小時前,你爺爺電話打不通,我就打給了沉旭,結果他說一直沒看你爺爺,我就開始派人去找,可是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連同他的司機,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我知道你忙,所以事發之後沒有立刻告訴你,現在看來,事態可能有些嚴重了。”


    厲時禦擰著眉,深沉的眸底不泛擔憂。


    “時禦,你爺爺年紀那麽大了,會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啊?”付妍兒惶恐的說道。


    雖然這個公公對她平時很嚴謹,可是她不能否認,從嫁進來到現在,厲牧霆從來沒有刻意的為難過自己。


    二十多年了,就算沒有血緣關係,她也早就將他當親生父親一樣看待。


    如今他下落不明,她這心裏著實的難過。


    從趕來的路上,厲時禦就下令全麵尋找厲牧霆,依照他的勢力,要找到一個人根本無需費吹灰之力,可是這一次,卻整整一個下午都毫無消息。


    這讓向來雷打不動的厲時禦也不免有些慌了。


    厲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裏,氣壓低的如同冰窖。


    叩……叩……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麵,氣氛陰冷而詭異。


    蒼茫夜色下,城市中霓虹閃耀,像是故意與這沉寂的夜叫囂那般。


    此刻,是晚上的九點三十分。


    而厲牧霆,還是沒有丁點兒的著落。


    辦公室的門忽地被敲響,風塵和莫沉旭前後走了進來,厲時禦微斂著眸,疲憊的揉著太陽穴。


    有那麽一刻,門聲響起的時候,他希望來的人,是安慕希。


    可是他知道,這永遠也不可能了。


    說不定她現在已經走了。


    嗬……離開了他身邊,她一定睡的很香吧?至少不會哭著睡著不是麽?


    “給,吃吧,聽風塵說你沒吃晚飯,這可是本少爺親自做的。”莫沉旭把一分便當放到辦公桌前,一邊打開,一邊略自豪的說道。


    要知道,他親爹親媽都沒這個口福吃他親自做的飯菜。


    厲時禦轉過大班椅瞥了一眼,“放著吧,我不想吃。”


    “總裁,我知道您擔心老爺子,可是您的身體也很重要啊,這樣總是不吃飯怎麽行啊。”風塵擔憂的說道。


    “就是,別忘了你還的胃病呢,趕緊吃吧,涼了也不好。”莫沉旭附和道。


    厲時禦沒答話,英挺的眉一直未曾舒展開,說起胃病,中午吃了幾口,晚上也沒吃,現在胃的確有些不舒服,隻是他真沒什麽胃口。


    “我讓你們的辦的事都辦的怎麽樣了。”


    “你吃飯我就告訴你。”莫沉旭往他桌邊一靠,不怕死的威脅。


    厲時禦眉頭又擰緊幾分,“你覺得我現在還有心情跟你開玩笑?”


    “你看我像跟你開玩笑嗎?”莫沉旭很嚴肅的看著他,“我隻是希望你注意身體,免得垮了大嫂會難受。”


    厲時禦聽聞,不動聲色的愣了一愣,隨即卻是不屑的冷哼一聲,“我看她巴不得我死。”他死了,她就可以肆無忌憚的迴到顧卓陽的身邊了。


    莫沉旭和風塵相視一眼:毋庸置疑,他倆肯定又鬧了。


    ‘老大,你吃安眠藥和胃病常犯的事我都跟大嫂說了,她聽了之後很傷心的樣子,真的不騙你。”莫沉旭鑒定的說,這真是實話,他當時看出來了,安慕希肯定是還很在乎厲時禦的。


    誰知,厲時禦一聽,臉色刷刷刷的黑成一片,隨著一本本子砸了過去,“誰讓你多嘴,誰讓你多嘴的!”


    莫沉旭一手接住,滿臉無辜和莫名其妙,“靠,我還不是為了想幫你快點和她破鏡重圓嗎?真是狗咬呂洞賓!”


    厲時禦胸口悶的好似炸開了一樣。


    莫沉旭不知道,安慕希中午還想著偷偷離開,而厲時禦煩悶之處就在於,那個女人既然什麽都知道,知道他現在如此需要她,可她卻還要離開他!


    還想不辭而別!


    這就是她所謂的在乎,所謂的傷心麽?


    嗬,真是可笑!


    可笑至極!


    原本厲牧霆失蹤就讓厲時禦心裏尤為難受,現在莫沉旭的一句話無非是等於在他的傷口上撒鹽,悲憤交加,難以忍耐,厲時禦忽地起身,大手一掃,桌麵的東西統統都霹哩啪啦的散落了一地。


    包括那份便當,莫沉旭不知道他會突然發這麽大的脾氣,保溫盒裏的湯汁縱然他反應再快也還是有一些濺到了他的身上。


    “你發什麽神經?”有點潔癖的莫沉旭低頭看著衣服上油汁,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當即就把身上的t恤脫了下來,上等的身材,六塊腹肌暴露在空氣中。


    厲時禦冷冷的瞪著他,一張盛世容顏烏雲密布,他繞出辦公桌,冷沉的眼光直視著莫沉旭略微不爽的眼神,一字一句,冰冷而決絕,“以後我和她的事,用不著你插手!”


    聲落,甩門而去!


    風塵一刻也不敢耽擱,看了莫沉旭一眼,忙跟了出去。


    “別跟著我!”厲時禦冷沉的低吼,如同寒冬裏一縷最冷冽的風席卷而來,風塵毛骨悚然,僵在了原地。


    “繼續跟蹤老爺子的事,分秒都不許放鬆,還有,調查一下黑蛇這兩天都有什麽動靜,有任何情況及時跟我匯報!”


    風塵張口想說什麽,男人桀驁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轉角處。


    然後就聽見辦公室裏頭有惱怒吼聲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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