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公子,您多吃點兒,瞧您最近都瘦了,奴看了好生心疼喲。”


    “沒見程公子在吃人家喂得鳳梨酥嘛,也不怕噎著公子。公子您喝點水,奴家來喂你——啊。”


    “臥給貢紙按摸,程貢紙,束不束服?”


    蕭燦來到大堂時,發現程胖子正在享受齊人之福。脫衣嬌、風騷蕭和大乃娃三大紅牌圍繞左右,穿的無比清涼,貼身肚兜的縫隙裏塞滿了銀票,正笑靨如花地伺候著金主。


    納蘭固為人傳統,眼前不堪入目的畫麵讓他如坐針氈。可顧慮到眼前這小胖子的身份,隻能賠上僵硬的笑臉,道:“程公子果然好胃口。”


    “你這老頭兒好沒情趣,隻喝茶有什麽意思?大乃娃,去給城主大人做個‘肉包子推拿’——喲,大哥您起來啦?”


    程不下瞧見蕭燦,立馬一改闊少姿態,將三女揮到一旁,親自為他騰出一把椅子。


    蕭燦倒也不客氣,悠然落座後衝納蘭固拱拱手:“城主大人有禮了,沒想到您老人家這麽有閑情逸致,大清早便來喝茶。”


    有了昨夜一番智鬥,若表現的太過謙虛,反倒會令這老頭起疑。


    “蕭小友客氣了,人上了年紀容易失眠,倒不如多出來走走,和程公子聊聊天。”


    納蘭固笑著迴應,一顆心總算落到了肚子裏。


    昨夜迴府之後,他越想越覺得蹊蹺。


    朝廷密探理應沉穩低調才對,可蕭燦卻把狄馬城鬧得滿城風雨,風頭甚至蓋過了四大花魁。而且看他昨夜的表現,有幾處十分可疑——既是朝廷派來的,又怎麽可能被“天玄堂”這子虛烏有的名字糊弄過去?


    可若說他不是朝廷密探,令牌卻造不得假。


    納蘭固生怕自己著了道兒,於是一大清早便趕來試探虛實。若蕭燦還在飄香院,便足以證明問心無愧。所以看到蕭燦現身,他徹底打消最後一絲疑慮。


    “喔~~原來如此,城主大人好有雅興。”


    蕭燦宛如明悟,心裏卻連半個字都不信。


    堂堂城主,不理會世俗的眼光,大清早跑到窯子裏來喝茶,隻為和一個草包胖子閑聊……


    這理由連胖子都覺得蹊詭異,皺眉道:“你說你一個老頭子,本公子和你有啥共同語言?你要是太寂寞,本公子雇個老婆子陪你嘮。”


    “哈哈哈哈,程公子真是風趣。”納蘭固尷尬地幹笑幾聲,又道:“實不相瞞,今日前來叨擾公子,實際還有一件事。天下第一廚藝大賽開賽在即,公子乃是大賽評委,蕭小友又是西域廚王的有力爭奪者,若因和公子你過從甚密而惹人閑話,恐怕對他不利啊。”


    蕭燦暗忖這老頭兒一定以為自己打入了魔教內部,而胖子又是魔教要刺殺的目標,生怕他一不留神掛掉。


    不過這樣也好,有這麽個瘟神在,隻怕魔教還會前仆後繼地潛來刺殺,自己和小姐姐們的生命安全十分沒有保障。


    蕭燦還沒開口,三大花魁眼眸放光,立刻風騷無比地膩了上去。


    “城主大人說的好有道理,不如公子來我天外天住如何?”


    “天外天的客房條件那麽差,如何能入得了公子法眼?還是來我們醉仙閣吧。”


    “怡請樓墜好,臥滴胸很大。”


    “統統閃一邊去,老子哪也不去,誰也別想把我和我大哥分開!”程不下積極表露忠心,霸氣道:“誰他娘的敢說閑話,老子用銀子砸到他懷疑人生!”


    “程不下,你越來越不像話了,有錢很了不起嗎?你以為這堆廢紙是萬能的嗎?”


    蕭燦抓起一把銀票,義正言辭地訓斥一番,又順勢將銀票塞進懷裏。


    程不下堆笑道:“大哥你別生氣,小弟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一想到要離開大哥,我這暴脾氣就控製不住。”


    靠,要不要這麽惡心。


    撈了一筆意外之財,蕭燦語氣柔和下來道:“不下啊,哥哥同樣舍不得你。但人家城主顧慮周祥,你也不想哥哥我贏得名不正言不順對不對?”


    “所以我才要拿銀子收買人心,讓他們不敢說閑話嘛。”


    程不下說著,偷偷瞥了一眼二樓喬喬的房間。


    蕭燦聞弦知意,暗罵這胖子口不對心。明明是不舍得喬喬,偏生表現出一副好兄弟難忍別離的模樣。


    “人言可畏呐。”蕭燦把眼一眯,低聲道:“不下啊,別忘了哥哥我的身份。你這些侍衛把飄香院圍的像鐵桶陣一樣,嚇得客人都不敢來,我的菜怎麽能賣出去?”


    一聽“身份”二字,程不下一拍腦門子,恍然道:“對對對,您可是朝——”


    “朝襖(炒)、菜、高、手。”


    蕭燦知道這胖子口沒遮攔,故意引誘他說出“朝廷密探”幾個字。雖然隻說出一個“朝”便被蕭燦“故意”接過話柄,卻足夠納蘭固想入非非了。


    果然,老頭兒眼神中閃過一絲訝異,沒想到程不下居然也知道蕭燦的“真實身份”。


    程不下自知說錯了話,掩耳盜鈴般捂著嘴巴,歉然笑道:“對,炒、菜、高、手!大哥你放心,小弟絕不拖大哥後腿——老頭兒,今晚給本公子另安排個住處,房間一定要夠大,本公子要和三位美人兒一起……賞月!”


    “一起睡覺”險些脫口而出之際,程胖子餘光一瞥,見扮作男裝的喬喬悠然下樓,駭得他趕忙改口。


    “奴家不依呀,奴家要和公子一起睡睡。”


    “睡你娘的頭!本公子是如此膚淺的人嗎?男女授受不親聽說過沒有?”背對喬喬的程不下一身正氣,仿佛方才不住揩油的另有其人,末了還無比氣憤地指著艾詩嬌鼻子道:“我告訴你,本公子向來潔身自好,你休想得到我的肉體!咦,喬喬姑娘,昨晚睡得好嗎?一起吃早點啊。”


    喬喬麵無表情的下了樓梯,駭得艾詩嬌三人宛如鵪鶉。


    花魁夜她一人踹翻眾好漢的情景還曆曆在目,讓三女徹底沒了再招惹這女魔頭的念頭。


    待到和胖子並排而立,喬喬忽然停下了腳步。


    “劈啪!”


    “咚!”


    開山掌,掃堂腿,再跟一式碎骨穿心腳,一套下來行雲流水。


    喬喬猶如高高在上的女王,掃了一眼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的胖子,這才收迴小腳,不屑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納蘭固勃然大怒:“好刁蠻的女子,竟敢當眾行兇,老夫饒你不得!”


    “慢著,不、關、你、的、事!”


    程不下顫巍巍抬起胳膊,花癡的臉上還掛著一行鼻血,深情款款道:“大唐男兒千千萬,喬喬姑娘卻隻扁我一個,我真的好開心。”


    “那就讓你再開心一迴。”


    喬喬頭也不迴地補上一腳,直接將胖子踹成鬥雞眼,緩緩昏倒在地。


    “大清早說些淫詞浪.語擾人清夢,惹本大爺心煩。”


    本大爺?


    昨夜黑衣女子和眼前青樓花魁的形象慢慢重疊,讓納蘭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難不成這表麵是家青樓,實際是朝廷秘密據點?這些風騷放蕩的花姑娘……都是皇上的人?唉,走的時候一定對那老鴇子客氣一點。


    打暈天底下最富有的胖子,喬喬開始捏拳腳熱身。


    在他看來,主人被欺負,護衛理應找迴場子才對。恰巧她昨夜被蕭燦騙的團團轉,生了一肚子悶氣,正想找人發泄發泄。可舉目四顧,卻發現護衛們眼神飄忽,唯有不遠處的蕭燦笑眯眯地注視著自己,還頗有興致地打了個招唿。


    喬喬不解道:“他們為什麽不敢看我?”


    蕭燦答道:“都知道你看男人不爽,大家怕挨揍嘛。”


    喬喬更費解:“那為什麽你還敢看我,難道你不是男人?”


    蕭燦笑著比劃一道剪刀手:“因為你發過誓不能揍我嘛。”


    喬喬臉色一黑,又想起那該死的誓言。


    痛恨之人近在咫尺,卻說不得,打不得,罵不得。這種憋屈的感覺,讓喬喬銀牙緊咬,恨不得將眼前這無恥之人大卸八塊才好。


    等等,這混蛋昨晚貌似說過,本大爺可以許一個願望,如果做不到誓言便作廢。喵了個咪的,既然如此,本大爺才懶得耗功夫與你偷心偷腎。


    找一件他做不到的事——誓言作廢——弄死他!


    嗯,就這麽辦。


    喬喬心裏打定主意,露出一絲十分詭異的笑容,道:“本大爺要去逛街,要不要一起去?”


    見她笑的如此奸詐,蕭燦警惕地退後兩步,拒絕道:“你還是自己去吧,一會兒我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喬喬臉色一垮:“什麽事比陪本大爺逛街更重要?”


    蕭燦掰著指頭胡謅道:“給‘包公團隊’和‘大餅團隊’做培訓、和小姐姐們做起床操、燒兩桶熱水洗洗澡,還有——”


    喬喬氣的七竅生煙,再也顧不得什麽策略,扯著蕭燦後襟直接拖走:“還有你大爺,不去也得去!”


    看著二人拉拉扯扯著消失在門口,納蘭固悠悠歎了口氣。


    “這二人一定在掩人耳目,偷偷密會魔教妖人。唉,看來當朝廷密探,真是蠻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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