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發女子慢慢走魏懷春的麵前恨恨的道:“邱老賊怎麽會有女兒?你不是說當年給他下了藥,雖然沒毒死他,但是按理說他也不應該有兒女呀?”


    “剛才聽說,那丫頭竟然是邱老賊那廝的種,倒還真嚇了我一跳,不過我看了那丫頭的骨骼和眉眼,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邱老賊的種。”魏懷春陰陰的一笑說道。


    他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端起茶碗來喝了一口茶接著道:“姓徐的那小子說是邱老賊和五姨太生的,我看這丫頭多半是這個五姨太和別人勾搭出來的野種。”


    披發女子知道魏懷春醫術精湛,對人的骨骼、麵相也是了如指掌,既然他說邱妙雪不是親生的那她肯定就不是親生的,但還是有些疑惑的問道:“雖然不是邱老賊的親生女兒,但是你也不用救她呀,讓她三個月後毒性發作,死了不是更幹淨嗎?”


    “想死?哪有那麽容易?我剛才聽姓徐的那小子說這可是邱老賊的掌上明珠,要是就讓她這麽死了,豈不便宜了邱老賊,要是二十年前的我,那當然是殺之而快……”


    魏懷春把茶懷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說道:“當年姓邱的那賊子把咱們害的這麽慘,現在我倒覺得留著他的心肝寶貝,讓他看著他的愛女受盡折磨後才死,方能解我的心頭大恨。”


    披發女子聽完後陰氣森森的道:“怪不得你給他服了天蠍五毒散,原來你是想讓這小丫頭在邱老賊麵前生不如死?”


    “嗯?你怎麽知道我給那丫頭服了天蠍五毒散?”魏懷春有些吃驚的問道。


    “雖然我沒有親眼看見,但是這天蠍五毒散的氣味,我卻是終身難忘的。”女子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了幾下後說道。


    魏懷春仿佛也想起了什麽點點頭道:“不錯,這天蠍五毒散一旦發作,是一年比一年疼,直會痛到骨髓裏去,痛上個四、五年身上的肉就會慢慢爛掉,我就是要看邱老賊那痛心疾首的樣子。”


    魏懷春說著話,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猙獰之色,好像已經看到邱妙雪的慘狀和邱合慶絕望的表情了一般。


    披發女子看到魏懷春有些失態,提醒道:“隻是這天蠍五毒散,發作起來很慢,最快也得兩年後才會發作吧?你這先解毒再下毒,是不是有些多此一舉呀?”


    “多此一舉?怎麽會?天蠍五毒散發作慢,我當然知道,可是咱們剛迴青林城,還有許多要事要處理,要是這丫頭的毒提前發作了,他免不了會查到今天之事,我先將這丫頭的毒解了是暫時不想驚動老賊,而等咱們把事情辦得差不多了,天蠍五毒散也就該發作了。”魏懷春似乎早想到了這一層嘿嘿冷笑著的說道。


    “你到是好算計,可是你就不怕那姓徐的會向他的主子告密?”披發女子又道。


    魏懷春又冷冷的一笑,胸有成竹的道:“不光他不會向姓邱的告密,而且我猜他肯定也不想讓那丫頭說出今天的事,暗客的心事,我還是能猜出幾分的,何況他服了我的逍遙丹,活不過今天晚上了。”


    披發女子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想了想又道:“看來你把什麽事都想好了,隻是我還有一事不明白,“九葉冰蓮”不是讓秦元拿到拍賣會上去拍賣,怎麽又取迴來了?”


    魏懷春沉默了片刻,才把聲音壓低了幾分道:“那是因為這株“九葉冰蓮”可能根本不是普通的“九葉冰蓮”而是一件另有來頭的重寶。”


    “重寶?什麽重寶?”披發女子問道。


    “這事還不能肯定,但是很有可能是‘陰煞血蓮’。”魏懷春低聲的說道。


    披發女子露出了不太相信的表情問道:“‘陰煞血蓮’?你怎麽就能確定那個死物,就是傳說中的陰煞血蓮?”


    “‘陰煞血蓮’隻有在極陰的血煞之地,在極苛刻的條件下經過無數年的歲月洗禮,才能生長出來的一種貌似蓮花的邪煞之物,它的煞氣剛好和‘九葉冰蓮’的冰屬性很像,所以我們才以為那是‘九葉冰蓮’。”


    魏懷春停了一下才接著道:“剛開始我們全搞錯了,這株陰煞血蓮可是我和胡大哥他們,在萬魔淵裏找到的……”


    披發女子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捂著嘴失聲道:“什麽?你和胡大哥,居然去了萬魔淵?那可是武寧山脈六大絕地之一啊,難道是二十年前你們外出的那次……”披發女子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不錯,就是二十年前……”魏懷春的聲音也有些發顫,仿佛陷入了迴憶,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的慢慢說道:“六大絕地,果然是名不虛傳,我們在那裏除了得到了這株疑似‘九葉冰蓮’的東西外,什麽都沒有得到,反而是去的兄弟全死了,要不是胡大哥拚命替我擋了那個鬼物一擊,我恐怕也走不出來了,可惜胡大哥現在,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胡大哥到底怎麽了?你不是說胡大哥去了西荒之地了嗎?”女子失聲道,聲音裏已帶了幾分哭腔。


    魏懷春搖了搖頭,唉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這是胡大哥讓我瞞著你的,他是不想讓你難過才不讓我告訴你實情的。他隻讓我告訴你,他和兄弟們去西荒之地找一種極罕見的藥材去了。”


    “那,其他的兄弟呢?難道……難道也都死了?機靈鬼、阿毛還有杜姑娘……他們……全死了?”披發女子死死的盯著魏懷春。


    見魏懷春輕輕的點了點頭,她再也控製不住了,失聲痛哭道:“這二十年來你們瞞得我好苦啊……”


    女子哭了好一會,似乎想到了什麽,突然停止了哭聲道:“現在怎麽又不瞞著我了,難道胡大哥有什麽意外不成?”


    魏懷春麵色陰沉的道:“你猜的沒錯,胡大哥飛鴿傳書,說他潛入大銅鎮歐陽家盜取了一本古書,書上記載的‘陰血煞蓮’和我們得到的‘九葉冰蓮’十分的相似,所以我才又讓秦家將東西又送了迴來。”


    “謝天謝地,胡大哥還活著。”披發女子雙手合十的默念道。


    “可是胡大哥在盜書的時候被發現了,被迫和歐陽家的族長對了幾掌,雖然將對方打成了重傷,可是他的暗傷卻是再也控製不住,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魏懷春帶著哭腔說道。


    披發女子一把抓住了魏懷春的胳膊,大聲道:“什麽?胡大哥堅持不了多久了?那我們還等什麽?還不快迴去救大哥?”


    “迴去?”魏懷春搖了搖頭道:“這次我之所以帶你來到青林城,就是聽說這裏發現了嗜陽虎的內丹,隻有拿到嗜陽虎的內丹,說不定才能治胡大哥的陰毒,如果拿不到嗜陽虎的內丹,咱們即使迴去了也是沒用的。”


    披發女子也不是一般之人,她鬆開魏懷春,思量了片刻才道:“嗜陽虎的內丹?那也是傳說中才有的東西,你有確切的消息嗎?”


    “應該不會錯,再過三個月就是青林城十年一次的百寶會,我得到確切的消息,嗜陽虎的內丹應該會在百寶會上進行拍賣。”魏懷春肯定的說道。


    “三個月?胡大哥等得了嗎?再說嗜陽虎的內丹可是至剛至陽之物,對練武之人是大有用處之物,到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少世家宗門盯著此物,就憑咱們兩個拿什麽和他們爭?”披發女子也是心思縝密之人,想了想後問道。


    魏懷春一副成竹在胸的道:“世在人為,今天出去我已經查出來賣主是誰了,我是不會讓嗜陽虎丹在拍賣會上出現的,而秦昕雖然年紀輕輕,但是武功不錯,加上他大哥秦楚,將陰煞血蓮送給胡大哥,相信路上不會有什麽閃失,而且我相信不會有人為了一株藥材和洪博拳社過不去的,這件事咱們不用操心了,隻要專心將嗜陽虎的內丹弄到手就行了。”


    “那好,既然你都計劃好了,我們接下來做什麽?”披發女子露出決然之色的道。


    “接下來,我們先……”


    秦昕三人出了明月客棧後,秦昕本想要去趟豐源山莊,他想將事情的經過給豐源山莊的莊主說清楚,此事如何善後,他也想和邱莊主商量一下,遇到事情就得想辦法解決,而不是逃避,這是秦家的家訓。


    徐右賢一聽他要去,嚇了一跳,他當然堅決反對秦昕去山莊,他還想著怎麽樣將這件事隱瞞過去才好,於是便找了個莊主最近不方便見客之類的理由,好說歹說,好不容易才把秦昕給打發走,並且叮囑秦昕千萬不要再去山莊,一切事情由他來處理就行了。


    出了客棧,徐右賢就攔了一輛馬車,把大小姐放在馬車上,跟秦昕揮手告別後,坐上馬車向豐源山莊走去。


    徐右賢坐在車上思量著,如果讓莊主知道了大小姐受了傷,還中了毒,自己的飯碗是絕對保不住,也不知道誰這麽缺德,對一個小姑娘還用下毒,這麽下三濫的手段,可是大小姐此時還昏迷不醒,又不能讓莊主知道今天發生的事,該怎麽辦呢?


    徐右賢正思量間,馬車顛簸了一下,他正想著心事,所以沒留心一個趔趄,剛想開口罵車夫怎麽這麽不小心。


    邱妙雪卻輕輕的咳了兩聲,然後慢慢的睜開眼睛。


    徐右賢一見邱妙雪醒了也顧不上找車夫的晦氣了,連聲道:“大小姐,你醒了?你沒事了吧?”


    邱妙雪看了看徐右賢,有些疑惑的道:“你是……你是山莊的馬夫……你姓……什麽來著?這是哪?”她覺得頭還暈暈乎乎的。


    每一個暗客除了暗中的身份外,在山莊裏還有一個明麵的身份,徐右賢在山莊明麵的身份正是個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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