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單薄的衣襟瞬間散落一地。“嗬!”桀英嚇了一跳,隻看到一片雪白,再不敢多看,迅速迴過頭去,道:“裳兒你這是做、做甚麽?”桀英甚至打了一個磕巴。路裳環抱住桀英,用自己的身子緊緊貼著桀英的後背,輕輕的摩挲著,道:“將軍,隻要將軍答允讓裳兒跟隨,裳兒可以為將軍做任何事情,包括……包括……”路裳羞澀的說不出話來。桀英的後背僵硬,他能感受到路裳的懷抱,不敢動彈分毫,路裳似乎算準了他是個正人君子,耿直敦厚,絕不會做趁人之危,做出甚麽下三濫之事,在桀英看不到的地方,路裳的唇角甚至掛著勢在必得的笑容。桀英的臉麵發紅,健康的小麥色皮膚被紅暈布滿,一直紅到耳朵根,磕巴的道:“這件事情,我需要向君上稟報,你……你快把衣袍穿起來。”路裳的嗓音軟綿綿的,道:“將軍是答允帶上裳兒了?”桀英道:“我答允你去和君上求情,隻要君上同意,我便帶上你,你快些穿上衣裳,別著涼了。”路裳輕笑一聲,道:“多謝將軍。”隨即桀英便聽到的聲音,是路裳在穿衣袍。“好了。”路裳輕輕的道。桀英鬆了口氣,這才轉過頭來,哪知路裳是故意的,袍子雖然穿上了,但“香肩半露”,隱隱約約露出白皙細膩的肩頭。桀英更是麵紅耳赤,嘭的撞開舍門,道:“我、我現在就去找君上!”胡亥一肚子奇怪,扶蘇這是怎麽了,匆忙過來,丟下幾句冷冰冰的言辭,轉身便離開了,步伐之快,追都追不上。“唉”胡亥歎口氣。哐當一聲巨響,仿佛是甚麽東西撞到了殿門,殿門甚至顫抖了兩下。胡亥奇怪的走過去,探頭道:“阿英?”是桀英!桀英結結實實的撞在殿門上,額頭、鼻子一片通紅。胡亥驚訝的道:“你沒……事罷?”桀英方才腦袋裏亂哄哄的,都是路裳雪白的皮膚,白皙的肩頭,一個不留神,竟一頭撞在了閉合的殿門上。“沒、沒事!”桀英捂著鼻子。“還說沒事!”胡亥瞪大眼睛:“你流鼻血了!快進來快進來,趕緊擦擦!”桀英抹了一把鼻子,真的流血了……胡亥拉著他進殿,讓桀英坐下來,給他擦了擦鼻血,道:“你這風風火火的,是有甚麽著急的事情麽?”桀英道:“君上,是……是這樣的,不日咱們便會出征駱越國,卑將尋思著,裳兒他若是留在宮中,人生地不熟的,恐怕被人欺負。再者,他的醫術頗為高深,能隨行作為軍醫亦是不錯,君上以為呢?”胡亥挑眉看著桀英,上上下下,前前後後的打量。【心虛的桀英】【被你打量的發毛的桀英】胡亥摸著下巴,道:“阿英,是不是裳兒令你來找我的?”桀英一愣,道:“那……那個……”他結結巴巴,麵色慢慢紅潤起來。胡亥知曉路裳的底細,這次與駱越國開戰,他肯定是要帶上路裳的,隻是沒想到,路裳迂迴到桀英那裏去了。而且看桀英這個表情,怪怪的。胡亥隨口道:“你臉紅甚麽?他難道對你用美人計,求你帶他一起出征?”【¥@#@&*……的桀英】胡亥驚訝的睜大眼睛:“還真用美人計了?”桀英失口否認:“沒有!”胡亥自言自語的道:“那就是有了。”桀英:“……”胡亥心說,這個路裳真是個狠角色,下得了血本啊。胡亥道:“放心罷,我答允你了,帶上裳兒。”“真的?”桀英欣喜異常。胡亥拍了拍桀英的肩膀,深沉的道:“阿英,我給你一條忠告罷。”“甚麽?”桀英道:“還請君上明示。”胡亥道:“千萬不要對裳兒動感情,你們不是一路人,你頑不過他。”嘭桀英的臉麵瞬間又紅了。【&*%¥#@!!!……的桀英】胡亥:“???”我說了甚麽讓人臉紅的話麽?桀英反應了好一陣,才磕磕絆絆的道:“君上你開、開頑笑了……”說完,跑了。“喂”胡亥攏手朗聲道:“我沒開頑笑啊!”桀英不答。胡亥:“……”怎麽跑得更快了?桀英一路離開,快速折返迴自己的屋舍,砰一關門,靠著門板狠狠喘氣,滿腦子都是胡亥方才說過的話。動情?自己對裳兒?“怎麽可能……”桀英心想,這般多年來,自己心竅之中藏著的那個人,一直都是君上,如何會喜歡上裳兒?“將軍?”桀英正在胡思亂想,冷不丁被一道輕飄飄的嗓音嚇了一跳,迴頭一看,是路裳!“你……你怎麽還沒走?”桀英還以為屋舍中隻有自己一個人,方才那些自言自語,路裳不會聽見了甚麽罷?路裳一副小鳥依人,乖巧順從的模樣,道:“將軍去尋君上,裳兒左右無事,便在此處等候將軍,不知……”“不知君上可答允帶上裳兒?”路裳小心翼翼的詢問,仿佛一個脆弱的瓷娃娃,令所有人都不忍心拒絕於他。桀英道:“放心罷,君上答允了。”“太好了。”路裳欣喜的抿唇一笑:“多謝將軍,若不是將軍與君上求情,裳兒……裳兒可真不知如何才好呢。”“不必謝我。”桀英道:“如今你放心罷,隊伍不日便會出發,你迴去準備準備。”路裳點點頭,站起身來,似乎是要離開了,桀英狠狠鬆了一口氣,但很快他發現有些許的不對勁,路裳的確是朝著舍門走來,但也是朝著自己走來。桀英連忙挪開兩步,讓開舍門的方向,哪知路裳也跟上了兩步,他的確不是朝著舍門而去的,的的確確是朝著自己而來。“將軍……”路裳輕輕的喚了一聲,嗓音輕柔,仿佛羽扇一般,輕輕的刮蹭著桀英的心弦。“將軍的大恩大德,裳兒無以迴報,”路裳垂下眼目,眸子中隱隱約約有些羞澀道:“唯有……”說到此處,突然傾身而來,桀英睜大眼目,忘了躲閃,隻覺得唇上一陣溫熱,是路裳的親吻!路裳的嘴唇柔軟而柔韌,隻是輕輕的觸碰一瞬,很快離開,仿佛蜻蜓點水,一切好似是桀英杜撰出來的錯覺。路裳紅著臉,在桀英怔愣的目光下,羞澀的跑出屋舍,仿佛一隻害羞的小兔子,很快不見了人影。桀英呆呆的站在原地,一時間忘了動彈,過了良久良久,這才迴了神,慢慢抬起手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路裳跑出屋舍,繞過一麵牆,立刻收斂了柔弱的表象,唇角劃開一絲算計的笑容,低聲自言自語:“真是個呆子,倒是方便拿捏。”胡亥不日便要出征,思忖著在出征之前,萬一能與便宜爸爸和便宜哥哥認親呢?胡亥左思右想,幹脆去了膳房,按照自己以前的口味,做了一些醃製的甜果子。胡亥因著身子羸弱,以前也經常吃藥,但他怕苦,所以令膳房特製了一些醃製的果子,秦廷以前的膳房是沒有這種口味的,也算是胡亥獨創。之前胡亥立了功,嬴政想要賞賜胡亥,胡亥便要了好些果子,準備醃製甜果,還要了好些漂亮的承。如今嬴政是臨時改道前來西嘔王宮的,也就是說,跟隨而來的膳夫並不多,都不會製作這種甜果,而西嘔的膳夫們更是對此一竅不通,因此胡亥覺得,這是自己與便宜爸爸便宜哥哥相認的契機!自己做了甜果,拿過去給他們吃,便宜爸爸和便宜哥哥如此聰敏,一嚐之下,發現其中的端倪,於是認親成功,大團圓結局!胡亥美滋滋的心想,自己以後便再也不會被韓談提著劍追殺了,實在太過完美……胡亥花了兩天醃製甜果,甜果終於醃製成功,便將果子分成兩份,一份送給便宜爸爸,一份送給便宜哥哥。胡亥首先端著承,往嬴政下榻的宮殿而去,一麵吃甜果,一麵對暗號,完美。胡亥在門口等了一會子,很快寺人便請他進去,令胡亥沒想到的是,殿中除了嬴政之外,還有一個人,正是皇弟成,也就是胡亥的便宜小叔叔。因著有第三個人在場,胡亥也不好對暗號,畢竟公子胡亥本不是公子胡亥這種事情,著實驚世駭俗,不宜傳揚出去。嬴政微笑:“西嘔君來了,明日出征之事,準備的如何?胡亥拱手道:“陛下安心,一起都已然準備妥當。”“甚好。”嬴政點頭,指著胡亥手中的承,道:“西嘔君,這是何物?”胡亥立刻將承呈上去,道:“迴稟陛下,臣明日便要出征,今日特意為陛下送來一些臣親手醃製的甜果,還望陛下不棄。”“甜果?”嬴政不著痕跡的微微蹙眉,這甜果之上裹著一層濃濃的飴糖,一看就知甜的拉不開栓,嬴政素來不喜食甜,但他想到了一個人,十足喜愛甜果的滋味兒。是胡亥……不知是不是嬴政的錯覺,擺放甜果的承也有些子麵熟,花花哨哨的,同樣是胡亥鍾愛的花樣。嬴政並不將心緒表露出來,道:“西嘔君有心了,放著罷。”礙於公子成在場,胡亥便沒有多說,將承放下,爽快的道:“若是陛下喜愛這甜果的滋味兒,臣還可以為陛下烹製,臣告退。”胡亥退下之後,嬴政垂眼看著承與甜果,又陷入了沉思,自言自語的道:“甜果……”公子成挑了挑眉,道:“這個西嘔君,對君兄倒是用心了。”“哦?”嬴政挑眉:“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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