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城市裏的喧囂漸漸沉靜。豪華賓館矗立的路邊,隻剩下清冷的街燈陪伴。

    嘩嘩的陣陣水聲,不斷地傳出浴間。不一會兒,僅用一條浴巾裹住半身的高大身影走出浴間。那寬肩、那窄腰、那長腿,無一不是完美的比例,裸露著的結實身軀顯示出百分百的陽剛之氣。淩亂的濕發下一雙犀利的眸掃向前方——

    另一邊一張king size的床上,一個連鞋都沒脫的女人,擺著一個大字形,橫趴在床上。雪白的兩條長腿伸出金紅色的旗袍之外,還很不老實地一蹬一蹬,仿佛想要換個更舒服的姿勢,卻已經無力做到。

    三井彥沉默著將她柔軟的身軀扳正。花音的嘴角浮起一絲微笑,仿佛很舒服的嚶嚀一聲,唿吸逐漸平穩……

    三井彥靠迴一邊的沙發,磕上眼。他知道她睡著了,而且睡得很沉。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她毫無防備地放鬆,還有那有規律的唿吸……此刻的他卻該死地怎麽也睡不著!男性的本能讓他僅僅看了一眼,就牢牢記住了她那曼妙的身軀,抱起來軟棉棉的觸感,還有那兩條不安分的雪嫩長腿……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氣氛安靜的有些詭秘。靜得他甚至可以聽見手表上的秒針滴噠滴噠的走著。這時,床上的人兒發出微弱的聲音,打散了他在腦中不斷製造出的胡思亂想。

    “水……”花音迷糊地哼著,翻了個身。粉色的披肩滑落,露出大半粉嫩的酥胸,平靜地起伏著。

    眼前的春光令他的喉間不自然的上下滑動了一下,三井彥將一杯水遞到她的手邊,花音沒有任何反映。微微斂起眉看向那熟睡的顏,很顯然她還沒有清醒。

    “水……”花音再次含糊地哼了一聲。

    無奈,三井彥俯身坐在她身邊,再次將她拉入懷中,這一次卻是極其輕巧溫柔地。他將玻璃杯抵上她的唇邊——豐盈的唇仍舊靜靜地一動不動,絲毫沒有自己開啟紅唇喝水的意思。

    三井彥挑起眉,自己喝下一口水,隨即——覆上她的唇。

    咕嚕~花音的幹渴得到了緩解,卻有一股奇異的電流傳達到了全身。這水的味道,好的出奇!伸出丁香小舌,她意悠未盡地滑過唇邊。

    逐漸黯黑的眸色深處,像是被點燃了一把火焰。三井彥低著頭,注視著懷裏的女人。

    “是不是還要喝?”溫熱的鼻息無聲的靠近,仿佛是這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貼響在她的耳邊。然後,他吻住了她。

    起先他淺嚐起她那暖暖的軟軟的唇,然後是硬硬的濕滑的齒,接著是難以忍耐般地撩撥起她口中那柔柔的舌……三井彥從來沒想過,一個親吻,竟能有這麽多奇妙震撼的感覺。強烈得就像是,他們不僅僅隻是接吻,奇妙得讓他本能地想攝取更多……

    有一種灼熱的溫度,在逐漸熨燙著她的全身,花音覺得自己幾乎就快被融化了,夢中仿佛都揚起了粉紅色的迷霧……

    花音微微半睜惺忪的眼,會令她醒來,是因為春夢,一個太過真實的春夢。

    意識逐漸清醒,一種壓抑感令她透不過氣。不,不是壓抑感,是她真實地被什麽東西壓著!卒不及防的巨痛,猛然從下體傳來——

    “痛!”花音大叫一聲,焉的圓睜雙目,駭然地瞪著身上的三井彥,他在幹什麽?!

    三井彥也僵住了,龐大的身軀動也不動,整個人懸宕在她身上,汗水沿著緊繃的肌肉,一滴滴的落到她身上。

    瞬間的疼痛過後,一種從未體驗過的酥入骨髓的瘋狂令花音深吸一口氣,她能感覺到他與她的緊密結合。

    “滾開!”花音急著用力地推他。

    “不行。”想到花音聽不懂日語,他又補充了一句:“no。”三井彥不動如山,身軀更加緊繃,雙眼灼亮如火的看著花音。

    什麽?!“what?”花音開始急促地喘息。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我停不下來。”三井彥粗重地喘息著耐心重複出她能聽懂的話:“ican''tstop。”他很誠實。雖然沒有料想到,她竟會是個處女。但此刻情欲深濃,她已挑起他前所未有的渴望。事到如今,就算他的理智願意,男人的本能也不會願意放過身下的她。

    can''tstop?他當她傻得不知道他在幹什麽嗎?這是她苦守了二十多年的最後防線啊!“你必須給我stop!stop!stop!”花音抓狂了,猛得一拳,她砸向他的臉。再一揮拳卻被他牢牢地扣住雙手。

    “別動!”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點,聲音近乎於咆哮。三井彥雕刻的五官,因為她身軀的反抗扭動對他造成地陣陣難耐而開始扭曲。

    花音怎麽可能會那麽聽話?她開始將身軀向上猛得挪動,想擺脫他的控製,逼他離開她的身體。

    一聲粗啞的呻吟,汗水淋漓的身軀再次緊密地壓上她。他閉上眼,埋首在她的脖間,猛力一挺……

    疼痛已經減輕,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快感刺激。她寫過太多次、也幻想過太多次這類男歡女愛的場景。但是第一次自己親自操作體驗,這種激烈的感覺,是她先前所有的幻想加起來也遙不可及的。

    感官的歡愉,像是火苗點燃起身體裏最原始的渴望。她被催逼著,不由自主地迎合起他的律動,一再地發出嬌柔的呻吟……

    在這一夜,她隻深刻地感受到屬於他的溫度,逐漸地抽撥完她所有的理智,任憑他帶著自己一次又一次直向天際,又重重的落下;

    在這一夜,他也隻清楚的體會到屬於她的熱度,逐漸地令他瘋狂到需索無度,她的每一寸肌膚、每一聲嬌吟,比他所擁有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還要令他感到刺激;

    在這一夜,隻有顫抖交疊的身軀。其它的……一切的一切都已被席卷,一切的一切早已被淹沒……

    痛!

    腦袋昏漲的疼痛!

    渾身無力的酸痛!

    像是曆經一劫,從暗黑無底的漩渦中終於浮遊而出,花音猛得睜開雙眼。

    屬於男人的溫熱大掌還握著她胸前的嬌挺,強壯的大腿則是壓著她的下半身,讓她不得動彈。異性沉沉的唿吸噴灑在她的頭頂,身旁的男人不用看就知道睡得很死,證明了他昨晚有多麽的賣力……

    昨晚?!記憶開始一點一滴的倒帶……花音的眼睛越睜越圓,心髒開始急速跳動,一股冷意充達四肢百骸,臉色愈加蒼白……

    她該撥110?不可能!如果第一次可以說是她被迫,那後來的幾次……她該裝可憐,讓他負責?更不可能!她沒有忘記三井彥是一頭“沙豬”,這種讓他對處女負責的笑話,拿到幾千年前還可能說的通……

    花音的額上冒起了冷冽汗珠,她輕輕閉上眼,在黑暗的極深、極沉處鎖住那些難堪的片段……那僅僅是夢……就隻是……一個夢……

    我是二十一世紀的新女性!這隻是一夜情而已!一夜情而已?!對!對——我是二十一世紀的新女性!花音不斷地提醒著自己,控製住內心隱隱的抗議。極為緩慢地,一步一步地脫離他的掌控,每個動作都是那麽小心翼翼地怕把他弄醒,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麵對醒來的他……

    拈手顛腳地穿好提包裏原本自己的衣服。她貓著腰提著鞋,一步一步地走向門邊,輕輕地開門,出去,再把門輕輕地合上——

    有那麽一個瞬間,她的視線似乎是帶著某種情愫,落在沉睡中側臉微微泛著青紫的三井彥身上,那是昨晚被她一拳打的。散落一地禮服,還有一個安靜橫躺的空杯……

    直到關上的門掩蓋了一切,她才從怔忪中迴神,迅速地穿上鞋走出賓館。何必呢?她剛剛在犯什麽傻?花音甩了甩頭,極力平靜剛才心中湧起的陌生情愫,因為她知道這不可能。她花音苦守了二十多年的最後防線,充其量也不過隻是給這頭“沙豬”的獵豔冊裏,又添加了輝煌的一頁而已!

    也不知道為什麽,快步的疾走,變為了狂亂地奔跑——

    “花音?”她聽到同事們驚訝地叫聲,她連頭都沒有迴。

    “花——音?”她聽到林娜麗莎變調的高八度獨特嗓音,更加加快了腳步狂奔。

    “小姐,注意紅燈——”聲音越來越遠……

    她不知道是怎麽跑迴了自己的家門前,依舊如舊的活潑的鳥鳴,在簷下、在窗欞邊啾啾唱啼,心突地宛如被拉了一把,整個從深淵中爬出。

    “音音?”柔和的聲音來自一陣令她熟悉而又舒適的青草香味。

    “ok繃!”她撲進他溫暖的懷抱,竟有股想哭的衝動。

    維珞擁住她,沉沉地唿出一口氣:“你沒事就好。”

    花音詫異地抬起頭,看到臉色微微蒼白的維珞,那溫柔的眼中布滿著疲憊的血絲。

    “你……在這裏一直等我?”

    “嗯,好久呢。”維珞微微笑起來。

    “對不起。”淚水湧出了眼眶,模糊了視線,不知道是因為被維珞的等待而震撼,還是因為自己所犯下的不可彌補的錯……

    “為什麽一夜都沒迴家,電話為什麽關機?”維珞冰涼的指拂過她的臉。

    聞言的刹那間,花音停住了淚,掙紮了一下,她含糊地說:“我……我睡著了。電話——”她開始翻找起自己的包,電話?電話不見了。

    “睡著了?電話丟了嗎?”維珞看著她著急的樣子有些不忍。

    “不知道,找不到了。”花音挫敗地捂住臉,她不知道自己昨天到底都幹了些什麽!

    “算了,不要想了。”維珞安撫著她,將手中提了一夜的蛋糕盒亮在花音眼前。

    “音音,你看這是什麽?”

    “提拉米蘇?”花音看到半透明的精致蛋糕盒中,露出那熟悉的有著深刻含義的提拉米蘇。

    維珞將蛋糕盒捧進她的手中,輕柔地問:“喜歡嗎?”

    花音咬住下唇抬眼看向滿眼期待的維珞,維珞嗬……他總是這麽溫柔地問她——喜歡嗎?她也總是不假思索地迴答——喜歡……可是這一次,女人天生的直覺讓她答不出來。因為她覺得這個答案會包含著更深刻的含義。

    維珞注視著花音的雙瞳,逐漸變得專注而又認真,他深吸一口氣:“音音,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嗎?”

    花音低下頭,不敢在看那專注的臉,腦中一片混亂……這是發生了什麽事?莫名其妙地她發生了一夜情,一夜情完了之後“ok繃”竟然還向她表白……這一切,也太快了吧,快到讓她不知所措,無可應對。

    “呃——你可以多考慮一下。”維珞雙手握緊她的肩,在看到花音一雙神色複雜的眸之後,他輕笑著說:“不用現在就給我答案的。”

    “姐!”

    “音音!”

    院門大開,整裝待發的花瑩和花母,一個正要去上學,一個正要去上班,卻都愣在原地開著門外的兩個人。

    “厚!維醫生一夜都沒有迴去睡覺喔!你一直在這裏等姐姐喔?”花瑩像發現新大陸一般跳出來,哇!這個男人現在可以列入世界稀有品種類耶!

    “呃……最近醫院會比較忙,我怕沒有像這樣的兩天假,有些話親自想對音音說,所以……”維珞尷尬地解釋著。

    “音音!你這個死丫頭膽子越來越大啊!現在敢一夜都不迴家?”花母說著說著就去抄院子裏的掃帚。

    “ok繃,你快迴去睡覺吧,我,我先閃了。”看到老媽要對她動刑,花音來不及多關懷一下維珞,立刻跳進院內,閃上樓,關上門。

    “死丫頭快給我開門!”

    “你這一夜去哪了?”

    “你再不開門,我就跺了。”

    門外的叫喊聲一聲比一聲大,讓花音懷疑《功夫》裏的獅吼功,寫的就是她老媽。

    “老媽,上班遲到要被老板扣錢的啦!”花音死命地抵住門,扯著嗓子提醒。

    “啊!”花母這才急匆匆地下樓,還不忘記吼一句:“迴來再收拾你!”

    隨著砰——一聲關門聲,一切終於恢複平靜。花音放下手中的蛋糕盒,突然覺得眼前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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