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在七天後被移迴到鎮上的家的,此時的她已經能小走了幾步,卻還是暈眩為多,徐伯給開了好些補血氣的湯藥,小橋也試著做些補氣血的菜品給她吃。


    柳氏迴家後的第二天,小橋剛把青山送到縣學迴來,白子風便過來找了她。


    坐在堂屋的小炕之上,白子風將一張紙拿了出來遞交給她。


    “是什麽?”


    小橋疑惑接過,卻見上麵蓋了個戳,大概看了一下,卻原來是餘靖乃準許喬家村落種植花苗的手書。


    抬眼看他,卻見他不溫不火:“雖要不要都能種,可有餘靖乃師兄的親手手書一份,相信跟種的可能性倒會大不少。”


    小橋斜眼看了他那一副盡握手中的樣,哼笑一聲,把那紙張疊好:“明日我便迴去,順便開個村會。”


    讓那幫人瞧瞧把喬大富一家趕走留她,是沒選錯的,姐並不是隻有皮蛋能你們發財,有的是點子讓你們發了財來。


    “待明日我迴來後,我再去找你商量一事。”


    “何事?”


    他笑:“不若現在說來聽聽也無防。”


    無防個頭,她娘在家,她哪敢說?白了他一眼,怕柳氏再聽到受了刺激,還是選在外麵說吧。


    第二天,胡鬧親自駕了車前來,小橋坐車到村中,直接去了喬知書的家裏。


    敲開門,是王氏開的門。


    她見到小橋倒是笑得格外的燦爛,迎著小橋進了屋,又是糖水並著糕點的上。


    小橋不動聲色的看著她的轉變,隻笑眯眼的說道:“嬸,俺想跟裏長叔有事相商。”


    王氏點頭爽朗的答應著:“行,俺去到東屋坐坐,你們聊,丫頭這糕點是俊生前兒個休沐迴來時從縣裏買的,味道可是不錯哩。”


    “好,謝謝嬸,俺知道了。”


    喬知書看著自家婆娘那心照不宣的樣子,皺眉咳了一聲,揮著手道:“行了,別再閑聊了,怕是有正事要說哩。”


    “行,那我在東屋縫衣,有啥你招唿一聲啊丫頭。”


    “哎”


    看著王氏去到東屋,放下了簾子,卻並沒有關門,小橋見上首的喬知書抖著煙杆子,將其放在一邊。


    “說吧,啥事兒?”


    “沒啥大事,就是關於種植花苗一事。”


    “嗯?”


    他疑惑,小橋便笑道:“今年的皮蛋酒樓雖倒了,可花香枕還有手悶卻火著,花自然還是要多要的。”


    “如今白公子要跟人合作了那胭脂,新品已經出來了,隻一樣,就是需要了大量的鮮花來調配。”


    說著,從袖子裏拿出那張縣令手書:“這是白公子去往縣裏找縣令大人要的手書。”


    見他訝異,小橋輕笑:“白公子跟縣令大人乃同門師兄學弟。”


    見他更是驚訝得合不攏嘴了,小橋起身把那手書給他過目。


    他拿在手上看了良久,待一遍遍的看著那蓋戳之地,想要看看真假是否,卻奈何誰也未曾見過縣令的章印。


    將手書放下,他歎了口氣:“劉長生是否跟你說了?”


    她點頭:“倒是有說的。”


    “你奶……與你大伯不同,後者可用分家兩清,可前者……”


    小橋點頭:“為免不孝,我還是懂的,並未有要責怪的意思。”


    喬知書深看了她一眼,她是沒有責怪,可她跟白子風,一個前者暗示威脅,一個後者給棗,如今拿著縣令手書,也就說明他沒有處理錯,否則村中怕是連湯也喝不著吧。


    雖不知那白公子有什麽新的胭脂,可憑著皮蛋作坊這一樣,就足可說明怕又要迎來一波不小的賺錢高峰了。


    “既是有了這決定,可否要開個村會?”


    小橋點頭,喬知書起身:“我去著人通知。”


    說著抬步走了出去。


    待喬知書走後,王氏從東屋走了出來,看著小橋滿眼好奇:“丫頭,聽說你見過縣令夫人?”


    小橋一愣,聽說?


    隨後扯了個輕笑:“隻初雪之時見過,當時白公子去推新胭脂,男子不便如內宅,隻得讓我去幫忙一下。”


    “可是聽說還住了些時候呢,如何?那官夫人比之我們尋常人家是不是要有為威儀得多?”


    “並未,倒是雍容端莊得很。”


    並不想糾結這個話題,小橋轉移了說話:“嬸子,你家到時要種植幾畝地的花苗?”


    卻不想,她並不想迴答這話,又緊追不舍的問著:“聽說你要跟白公子訂親了?”


    小橋一愣,覺得王氏很是不對,隻得點頭:“聽娘親說,倒是有提。”


    可不願說是跟她提過,否則傳了出去,又是什麽私訂終身敗壞名聲什麽之類的,煩不甚煩得很。


    卻見她拍著手道:“如何能這般大意?你這娃子可是得好好的挑挑才好,雖說商人為利多多,可再如何多的錢財,那也隻是商人,你可是知道?”


    小橋眼深了一下,麵上卻笑了笑:“嬸子的關心,俺會放在心上的,從前的相護相幫,俺也不會忘記的,多謝嬸子了。”


    王氏見她說著謝謝,揚的笑多多少少有了一些的疏離之感,隨後隻好幹笑的轉了話題與她再說將起來。


    喬知書著人去通知了村人,小橋跟著過去。


    待村人聚齊,這才放開了喉嚨像前兩年開皮蛋養雞大會時那樣喊著,不同的是今時再沒用了高音喇叭。


    把大概意思的說了一下,末了說道:“若說有意的爺奶叔伯嬸娘哥嫂們,可著了裏長叔這裏造個冊,來年開春,白公子會著了花匠前來,教各位如何種植好這花苗的,這花期長,主要以收鮮花瓣為主,要收之時會著人提前一天通知的,到時是論著斤來賣,一斤大概暫定十文。”


    這個價是相當高了,一畝花苗開花之時少說能摘個二三十來斤,花期好幾個月,這樣一來,倒是比收蛋還要來得多點哩?


    “丫頭,白公子不收皮蛋關了酒樓,是不是為著要種花賣胭脂了?”


    有人疑惑的問道,都知她要跟白公子訂了親的,這其中的一些隱情秘密啥的,她肯定最為清楚了。


    小橋點頭:“大概是這樣,白公子說村中的人有人情味,所以這二次生意的來源,也願給了我們村。”


    大家有些不大好意思的幹笑著,畢竟這皮蛋不收作坊停業的,惹了不少村人的不滿,雖明麵上沒說什麽,到底熱情減了不少。


    說到底,還不就是看著小橋的麵上才選了喬家村的?這一次村人沾光,怕還真要謝了小橋。


    一想到先頭幾天的事,大家都在慶幸著,好在那時為著不平,幫著把那一家子趕走了,不然哪就還有這麽高的銀錢可賺了?


    從喬家村迴去,小橋並沒有讓胡鬧送她迴家,而是先去了靜安藥鋪,讓白子風幫著到李柳兩村找裏長前來。


    還有就是高莊這個地兒她想全讓租農種了花苗,頭期可跟他們說,若是不剩錢,可不要了她們的地租,也幫著她們還糧稅,更甚至等到秋收,照著豐年稱糧給他們。


    這樣一來就不怕這些人不種,到時種的花苗,她要占四成。


    這花期這般長,這稅收一月說不定就能迴來,其餘的他們都是白得,本可收迴雇傭短工便可,可這樣一來,很多人隻有幾月工錢可拿,根本比不上這分成來得多,且自家種,有那空閑時候,還可著一人出去上活,其餘在家就可全然忙了過來。


    還有就是關押柳河北的那個小莊子,倒是可讓其種了花苗,這樣一來,到時收售之時也是一筆錢財,至少比種地強不少不是麽?


    小橋把方方麵麵全想了,想著柳正的那十來畝地,想著到時也全種了吧,所得銀錢也都給他放在那裏,待他十五之時便可有一筆不小來源。


    那小子倒是個要強的,這近兩年來,書可是猛了勁的在讀,很明顯是想要追上青山的樣子。


    到時隻怕到了十五,他就會提出迴家吧。


    兩人說是商量,可大部分時間都是小橋在叭啦叭啦,白子風隻負責聽,待她說完。


    遞水一杯:“我著人辦便是,你倒是不用忙的,你的心思我知。”


    有恩有惠絕對要報,看不得別人受苦,又做不到太過狠心。


    小橋一口茶水喝完,哼唧一聲:“待你把這事做好,我們再說了另事。”


    他挑眉,卻見她冷眼,將茶盞重放於桌上。


    “好”淡淡透著微冷的嗓音傳來。


    小橋挑眉一聽,終覺滿意的衝他傲嬌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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