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网络》 第一章 以马为梦 25岁的爱因斯坦一年之内连续发表三篇震古烁今的物理学经典论文，而25岁的黄格，也在这年拥有了一个惊人的创想，并且把它告诉一个个投资人、富豪们。通常对白是这样的： 投资人：“你是北大的黄格先生？” 黄格：“嗯，我就是北大的黄格。” 投资人：“请用几句话描述你的产品。” 黄格：“我的灵感来自蚂蚁、蜜蜂，它们是一个个单独个体的时候，行为模式很简单，可是当分工不同的蚂蚁、蜜蜂组成庞大的群落，就会涌现出强大的智慧！我要用类似的办法来创造一个意识网络……” 投资人本来听得连连点头，但余光不经意间看见了简历上写着的什么，惊呼：“北大……青鸟？” 黄格有点愤懑：“为什么世人总是以学历论英雄？难道北大青鸟的人就不可以成功吗？” 投资人讪笑：“嘿嘿，对不起，你的技术我们很难认可，还有，说谎是不对的。” 黄格：“我要是直接说北大青鸟的，你还会见我吗？无伤大雅的谎言只不过是敲门的声音。” 最后，他还是被保安请出去了。 今天，他离开的大厦中央空调功率很足，所以，他在一楼流连了一会儿，享受着盛夏之际片刻的凉爽欢愉。 没想到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下班的时间，至少有些公司可以提前几分钟解放员工，包括他刚才去谈投资的那家公司，貌似有一个是合伙人的秘书，非常漂亮的女职员，越是漂亮，越是像毒蛇一样吞噬人心，因为她正在跟一起下班的同事耳语，看那上下翻动的美好唇形，一定是在说：“他就是那个冒充北大优秀毕业生的家伙啊，笑死人了！” 刚刚被中央空调调整了一下心情的黄格仿佛又被扔进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想把这无良的美女“暴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偏偏这无良美女还跟他在同一个站台等地铁，让黄格有机会来到她身边，宣告：“小姐，难道你没听过莫欺少年穷吗？” 合伙人的小蜜露出珊莎?史塔克嫌弃提利昂?兰尼斯特似的的神情，鄙夷道：“有志气的少年不会骗人，骗人的少年不会有好结果的。” 当然，黄格可不是提利昂，长相虽然比不上《红与黑》的于连，或者《俊友》的杜洛阿，可也算是一表人才，甚至跟年轻时候的星爷有点像，有一次，他的老铁提醒他这一点，然后他也这么感觉。 唉，他希望自己的人生是一出喜剧，而不是一个笑话。 “诚实……对我来说太奢侈了，要不是谎称北大人，可能连你们公司的门儿都进不了，小姐。”黄格对无良小蜜说。 小蜜建议：“我教你，你可以在‘北大’后面加上括号，写上‘青鸟’的拼音，这样就没人可以指责你说谎了，如果有，只能怪他看得不仔细。” 黄格哈哈大笑，感觉这个无良小蜜其实也不是那么无良，挺可爱的嘛。 受到启发之后，黄格准备在自己的求职简历里面加点料，名字后面写上“毕业院校：北（qing）大（niao），偶像：了不起的盖茨比尔，家族格言：凛冬将至（冬木市远坂凛那样的女孩儿将到我身边）……诸如此类。” 至于经常被hr问到“你离开上一份工作的原因是什么？”他也想到了答案：因为创业融资失败。 其实，他真正的上一份工作，是跟搬砖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活儿——快递分拣员。可以想象这工作有多无聊，让他想起自己经常挂在嘴边的工蜂、工蚁。 现在，他在著名的高等学府北（qing）大（niao）学了点编程的技能，可是脑子里还是一塌糊涂，不知道自己能干啥，或者，根本不知道怎么干。不知道是北（qing）大（niao）没把自己教好，还是自己资质太差没有领悟黑客的真谛。 他希望自己专精的技能是go，能支持高性能的web语言，但当他想用go做点儿东西的时候，总感觉自己是怒海中的一叶扁舟，根本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距离任何一个产品的毛坯都有九九八十一难在苦苦守候自己。 妈妈希望他回老家找一份安稳的工作，已经跟爸爸联名发出了最后通牒，下个月就要断粮了，他的时间所剩无几。白天的那个无良的美女蛇恶毒的鄙夷侵袭了他的脑域，各种负面的东西一起向涌来，他好像失去了蜂后的一只小蜜蜂，在嗡嗡的吵闹声中迷茫。 他不禁想起来自己摘录的一个小段落，小指头伯爵对盛夏女孩儿珊莎?史塔克说：“生活不比歌谣，小可爱，有朝一日，你可能会大失所望。” 在他很年轻很简单的人生里，黄格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想撞墙，然后，他真的撞了墙。 “嗡~”黑暗给了他黑色的眼睛，却无法在黑暗中分辨墙的确切距离，所以真正撞了上去，短暂地失去了意识，等他醒过来，可能过了几秒钟，也可能过了几分钟，他脱口而出：“糙！” 年轻就是好啊，痛苦过了一会儿，他好像又在幻想自己撞墙之后获得了“天启”，开始脑子更好使了，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开始蓬勃地继续研究了一上午go，到了下午，才想起自己现在要找工作，匆忙给认识的不认识的朋友、同学、甚至老师发求助信，言辞……夸夸其谈。 每天，这大概都是这么度过，早上学习，下午之后找工作，晚上继续学习。就这么自欺欺人被天启了一个礼拜之后，他终于才开始有了面试的机会，然后几乎每次都铩羽而归，不过，每次都积累了一点经验，距离一次成功的面试越来越近了，他感觉。然而，他的感觉经常是错觉。 有一家业务忙不过来病急乱投医的软件外包公司，终于给黄格发了offer，恭喜黄同学，喜获人生第一份程序员的工作。当然，这不是什么好工作，996只是基础配置，一天工作12个小时，每周休息一天，这一天还经常被黑暗的加班吞噬。 最要命的是，黄格学的go没用上，而是使用他厌恶的java，因为厌恶，所以上班时间特别痛苦。第一个工作周在煎熬中踽踽独行，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而且，他的钱快花光了，父母不断提醒他：“好儿子，快回来吧，一线城市不适合你，在外面两年了，你也应该浪够了。” 浪个屁，有钱才能浪，黄格表示不服。 继续找同学借钱？可是……这招貌似已经用过了，应该不灵了，把老同学都逼得掩面而走可不好。所以，他只好祭出必杀技——乞讨。 他大四的时候，有一次在街上浪，听到有人吹口琴，吹的是一首《兰花草》，真好听啊，他感动得给扔了一个钢蹦呢。而且，他刚好路过一家乐器店，看到有口琴出售，冲动得买了性价比最高的一把，然后回家自己琢磨。 凭着一股少年人独有的冲劲，他居然无师自通，把《兰花草》学会了！ 现在，是这个必杀技闪亮登场的时候了哟。 他的琴技跟他的编程技一样，摇摇晃晃不可靠，又如同他跳脱的性格，飘摇浪荡。 第一天傍晚，他鼓足120分的勇气，走上街头，打扮得落魄……不对，根本不用打扮，本色演出，就像一个吟游诗人，从外乡来到这异乡，以马为梦。 两个小时赚了十几块钱，感觉好像二十一世纪即将过去。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他决定升级自己的魅力。 思前想后，他决定用他的新宇体书法点缀些许诗意，在废弃的硬纸盒上写上：“我是卖假药的威廉?埃弗里?洛克菲勒，我是被苹果联合创始人沃兹尼亚克的父亲痛骂对公司没有任何贡献的哭泣的斯蒂夫?乔布斯，我是被欧洲贵族嘲笑的不会算地球经纬度的克里斯托弗?哥伦布，我刚刚找到了一份工作，不过，快没钱吃饭了，请帮我叫一份卖外吧，好心人，土耳其烤肉饭就行，饱含配送费才12块钱，谢谢，我是北（qing）大（niao）的黄格。” 这平添些许诗意的小玩意一经推出，才过了半小时，就赚了50块钱，赶紧收起来不要被恩主们看见，免得他们嫉妒！ 一小时之后，甚至引发了围观，恩主们纷纷窃笑。 当然，真正识货的人不多，比如这位恩主就可能识货，他微笑着问：“这文案挺好啊，电气时代的洛克菲勒，信息时代的乔布斯，大航海时代的哥伦布，不过，时间顺序不太对，你应该把哥伦布放在前面。” 黄格媚笑道：“你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回头我再想想。” 恩主：“这三个人，你到底是谁啊？” 黄格：“你让我是谁，我就是谁。” 恩主：“乔布斯？” 黄格：“可以，其实，我也会设计手机的。” 恩主笑了：“是吗？那你点评一下最近新出的各家的旗舰机。” 黄格：“牛粪！统统都是牛粪！他们贫乏的想象力，就如同北美原住民，以为金属器和车轮是神仙才有的宝具。” 恩主：“呃……太狂了，很好，我很欣赏，难道nex这种惊艳的设计也是牛粪？” 黄格：“当然，粪意十足！因为机械式结构带来非常巨大的科技倒退，且不说官方宣称可以无故障弹出5万次靠谱不靠谱，这东西每次弹出来要一秒钟，我觉得还不如传统老套的背部指纹识别呢！更不用说被迫增加了机身厚度和重量。知乎上居然还有人认为苹果如果不学习nex就会落伍，笑死我了！” 恩主叹了口气：“看来你也看不上findx咯？” 黄格：“嗯，一丘之貉，为了隐藏刘海儿而采取机械结构的，都是牛粪。机械时代已经过去了，复古的人都是科技公司的千古罪孽。” 恩主不禁好奇：“那你……自称乔布斯复生的人，有什么办法呢？” 黄格：“我有上中下三策，您想听哪个？” 恩主：“下策？” 黄格：“下策嘛，就是用在低端机上面的，用一点低端技术就行。刘海儿或者美人尖儿不就是因为要保留自拍功能吗？很简单啊，把背部做成镜子，然后用主摄像头来自拍。当然，这太低端了，毫无技术含量，为了防止被人笑死，我觉得应该提高点逼格。台北有一家卫生间采用了一种透明玻璃技术，在普通状态下，是磨砂玻璃的状态，通电之后，玻璃会变透明，这技术显然可是用在做镜子上，手机背部平时是磨砂玻璃的模样，当用户需要自拍的时候，镜子变出来。可以给镜子加上简单的交互功能，摸一下就拍照。” 这下，恩主真的听得入神了，他本来是准备拿这个“要饭的哥伦布”消遣来着。 恩主：“中策呢？” 黄格：“中策用在中端机，技术含量高一点。刘海儿里头，不仅有摄像头，还有很多，比如：红外镜头、泛光感应元件、距离感应器、环境光传感器、扬声器、点阵投影器。 其实，这些都可以隐藏的呢，最重要的是要有透明的显示屏。科幻片儿里早就有了，最近的，比如《无垠的太空》《头号玩家》，都幻想这种透明显示屏。其实，真的有，实验室里有。但技术还不成熟。 透明这种东西，漂亮是漂亮，但是要用得好才是真的好。透明雨伞是好的，因为可以遮挡来自前方的雨水的时候保持视线，透明内裤就不是好的设计。小米8的透明探索版，就是透明内裤，有卵，但是没有卵用。 最应该探索的不是这个，而是局部透明的显示屏。据说需要把电路做得极细极细的，才能透明，想必难度很大，可是，一块显示屏上面只需要齐刘海儿大小的地方透明，那就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了，一定可以做到。 我一直在想，苹果为什么要搞异形屏呢？是乔纳森艾维二吗？可能小瞧了人家。我估计，据我的不完全估计，可能苹果正在秘密研发局部透明的显示屏吧。好吧，具体的技术我又不是专业的，这就是中策吧。” 恩主虎躯一震：“有道理……你知道我是干么的吗？我就是造手机的，恭喜你，你被雇佣了，我们团队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第二章 天材地宝 落魄的人才黄格矫情的说：“可我已经有工作了。” 恩主吃了一惊：“是吗？” 黄格朝自己的文案努了努嘴：“喏，写着呢，我刚刚找到工作。” 恩主：“什么样的工作？” 黄格：“属于未来的工作，程序员。” 恩主更惊讶：“哦，那你……刚刚找到。”他看清楚了上面的表述，之前他被洛克菲勒、沃兹尼亚克和哥伦布等赫赫大名所吸引，忽略了很多信息。 黄格小心翼翼提醒恩主：“刚刚找到不久，我怕现在就辞职的话，拿不到我的血汗钱。” 恩主微笑：“程序员混成你这样……也不容易。不过，你应该正视自己的特长，恐怕不是做程序员，而是做产品设计，你刚才的中策做手机方案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这样，要不，我可以提前预支一个月的工资给你，来我们公司吧。” 黄格：“一个月，一个月是多少呢？” 恩主：“转正之后，不会少于5位数。” 黄格压下心头的喜悦，故作镇定：“哦，那到底是多少呢？” 恩主：“这个……要看hr部门的政策，这是我名片，你到公司报到的时候，我再听听你说‘上策’是什么。ok？” 黄格点点头：“好的，我答应你……会好好考虑一下。”他听说，对待机会像黄花闺女一样害羞，才会得到婆家的欣赏。 接过名片，看到上面写着“人月软件科技副总经理林冬”。他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家族格言：凛冬将至。真是神准啊。 很奇特的事情是，打今天起，他忽然写程序很顺手诶，花了三天，完成了一个小小的测试框架，让公司乱七八糟的开发流程经过这个测试，小组的人都感觉挺好的，再也不用改程序的时候像狗熊走钢丝。小组长对黄格开发的小框架很满意，鼓励他继续完善，可大幅改善团队的开发效率。 然后，黄格惊讶地发现自从团队用上了他的小框架，已经连续准点下班了好几天，简直是神话啊。当然，准点不是什么幸福，九点上班，九点下班呢。 很多的谷贱伤农的谷农华丽转身成了码农，最终发现，尼玛还不如谷农的日子洒脱。 这个月快过去了，沉迷于小框架开发的小码农，才想起跟人月软件的林冬有约，至少要加个微信。 林冬很不高兴：“我靠，怎么这么久才加我？” 黄格：“唉，苦逼的码农，你懂的，你们不是软件公司吗？为什么造手机？” 林冬：“阿猫阿狗都造手机，软件公司是最有希望的，比如：小米，原来雷总就是搞软件的。” 黄格：“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团队还挺需要我的。”自己惊讶地发现，这话居然不是信口开河。他需要时间，看看转正之后公司会给自己多少工资。造手机？竞争太激烈了，他只会吹牛掰，谁知道局部透明的显示屏能不能生产啊？万一不能，毫无优势的新公司，简直……不堪设想。 林冬：“那你告诉我，上策的手机是什么？” 黄格：“哈哈！忽悠你的，上策是高端手机，跟爱疯叉那么贵的，很抱歉，我还没想清楚，而且，国产手机就暂时就别想那么多了，中策能做出来就不错了，你去调查一下能不能量产局部透明显示屏啊。” 林冬：“你不是没钱用了吗？而且也不见你去卖艺不卖身了。” 黄格：“公司很忙啊，到周末才去，哦，不，我准备借高利贷，能坚持一段时间。” 林冬：“别啊，我借给你吧，5000够不够？” 黄格：“……好啊，谢谢。” 于是，黄格的微信余额多了5000块钱，让他如在梦中，要知道，他现在在公司当练习生……咳咳，实习生，才4500.当然，这都是小事儿，等过两个月，等他过了最难熬的时期，就忽悠新雇主，自己已经有两年经验了！五位数月薪指日可待呢。 “我活下来了！”黄格这么想，终于可以摆脱父母的约束，在一线城市筑梦，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根据自己在公司的表现，他知道自己可以当一个程序员，虽然很苦很残酷。 他爱上了java，越来越知道java能够做的事情还真挺多的，可能比go还要多。编程语言是一个活着的进化物种，而诞生于“自动释放内存”这个理念的号称要一统江湖的java，是这个世界上最古老、最庞杂、最强大的语言。 从淘宝、京东，到安卓，都有java在背后默默地支撑一切，表面上，甲骨文公司收购了java的拥有者sris，从而控制了java，但是，安卓可以通过重写函数而彻底拥有自己的代码。与此相对，go却是完全被谷歌控制，类似的c#由微软完全控制，都不如java的种性强韧。 黄格是一个不畏惧任何困难的蠢蛋哥伦布，在软件公司，所有的程序员都希望自己要对付的是最简单的任务，只有他，是反其道而行之，公司里最艰巨的任务，他都去迎难而上，仿佛美军的101空降师。“我们伞兵天生就是要被包围的！”鸿鹄（hao）之志的蠢蛋哥伦布的志向，你们不懂呢。 就在入职之后的第一个月接近尾声之时，他在小团队里的“兵王”身份已经确认，跟他住在一个房间里的上铺的兄弟，说他说的梦话都带着java的函数，令人肃然起敬。 黄格对林冬说：“不好意思，我实习期的工资才4500，只能下个月才还你的钱了。” 林冬：“是吗？我都让你来我们公司了，试用期8000，我跟hr确认过了。还有，你说的那种屏幕，我们跟面板供应商的工程师深入交流过了，是可行的，你不想来我们公司创造历史吗？我们加班加点，可能比苹果更快研发出局部透明显示屏。” 黄格：“嘿嘿，那恭喜你了，我还在考虑，我也想不到我会这么喜欢这么艰苦的工作。作为一个程序员，写代码让我感觉自己手中有剑，而作为设计师，太多的外部因素被别人左右，比如，我根本就无法控制面板供应商的方案，感觉好无力。而且，我知道，显示器这个行业非常特殊，需要极其恐怖的资金投入，一般公司是没法儿进入的，除非有国家资金支持。还不一定成功，以至于连日系的厂商都在巨亏。” 林冬：“创造历史！你太年轻太简单时而幼稚！这个机会太难得了，我是觉得应该对你的创意给你回报才诚意邀请你的，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儿咯。快点决定！晚上我请你吃饭，给我你的决定。” 真是霸道，好吧，要提前下班，本来今天还挺忙的。 林冬想用一顿西餐，有一千多块钱的法国葡萄酒的那种，来收买年轻简单的青年。可惜，鸿鹄之志的青年不是这么好收买的，在晚餐的最后，他迷离地说：“土豪，我们做朋友吧。但不要做上下级。” 林冬惊讶的说：“这是拒绝了？为了你那4500块钱的破工作？” 黄格：“破工作虽然破了一点，但是我手中有剑，虽然是一把破青铜剑，以后打怪多了自然会升级的。我必须沿着我的既定路线完成我的人生轨迹，先做一个程序员。” 林冬：“程序员是食物链下游的生物……” 黄格：“哦？不对的，我告诉一个你可能不知道的故事，谷歌的最初商用版本，几乎全部出自一个程序员之手，一个，请注意。而现在，谷歌是好几千亿美元的巨无霸。几乎是从零开始膨胀的怪物。 我的老师说，其实，这世界不需要太多的程序员，只需要天才的想法和地狱般饱受煎熬的执行，简称天材地宝。有了天材地宝，就可以改变世界。 凯鹏华盈的主席约翰?杜尔经常会问：如果我们按照你要的钱投资了你，请问两年之后世界会有什么不同？我希望我有能力有信心回答：大不相同。我感兴趣的是超级复杂系统。等我成了编程老手，我就可以创造我梦想中的超级复杂系统。没有任何人能改变我的想法，你就憋诱惑我了。” 林冬：“你还有个老师？北（qing）大（niao）的老师吗？” 黄格：“嗯，高手在民间，想不到吧？我经常跟老师交流高科技的，那个局部透明显示器的主意，就是老师启发的，他当时问我们透明显示器有什么作用，让我们发散思维。” 林冬：“没想到啊没想到，民间还真的有禅师与青年。” 招揽民间高手失败，不过，从此，林冬真的跟黄格成了好朋友，经常在一起吃饭，以后就没有这么好的西餐了，大都是吃汉堡快餐，快快解决，然后去附近的公共绿地去，一边散步一边交流各自的进展。两个大老爷们儿吃什么鸟西餐啊。 黄格有一次对好朋友说：“我觉得，做产品最好是每一次都做最好的自己，手机应该用非常接近原版安卓的系统，尽量不要自己胡乱创新，浪费精力又不一定讨好，有一个噱头就不错了。把价格控制在2000到3000块钱这个中端机的价位，利润也可以学小米，控制在5%，这样才会爆款。” 林冬：“你看好小米的模式？” 黄格：“高利润是苹果模式，对国产机来说，是不存在的，一辈子也不可能。要做手机异军突起，应该打定主意10年到20年不赚钱，5%的利润只是防止破产的安全气囊。” 林冬苦笑：“我也想试试这个，但是我只是排名第三的股东，公司老板不是这么想的，他就是想赚钱，快快的赚钱。你不是喜欢看《冰与火之歌》吗？冰与火跟魔戒的最大区别，就是反应这个残酷的世界，没有角色是安全的，所有人都是迷茫的，所以，想得太远都没有意义。这才是现实，这才是竞争。对了，你年纪轻轻，为什么会喜欢看这种书？我以为只有像我这种快40的人才会欣赏。不是喜欢，是欣赏，好像我们这种中年人不会说喜欢了，只有欣赏。” 黄格的思绪回到了好多年前，一个美丽的中学女老师，也是他的初恋，送给他一本纸质的《冰与火之歌》，她说：“这个书翻译得很好，你应该看看。”少年当然不应该欣赏这种残酷之书，但既然是初恋情人送的，当然要看，可当他真的代入进去看得入迷之后，女老师居然忽然说：“我要结婚了。” 新郎当然不是黄格，那时候他才是中学生，17岁的花季雨季少年。 黄格不解与愤怒，他以为他们正在热恋。女老师说：“这就是为什么我要送你这本书，帮助你长大，让你知道，生活不比歌谣。” 从此黄格失去了恋爱的能力，一直到现在，仍然单身，跟美丽的中学女老师相比，身边的女孩儿都太幼稚了，没兴趣。而且，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事业要奋斗。 黄格还没来得及回答林冬的问题，林冬自己又说：“哦，等下我妹妹要来，她要借我的车去玩儿。” 黄格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忽然间失去了聊天的兴致，被回忆攫取了心神。 第三章 一叶扁舟 林夏来到咖啡馆的时候，满眼看不见自己老哥，正在迷惑，一个青年朝她招手。林夏朝青年走近，听他说：“找林冬吗？他去卫生间了，你坐会儿。” 林夏很美，皮肤像文艺复兴雕塑，眼睛像婴儿般的纯净，绝对没近视。她让黄格想起多年前还很年轻的女老师，也让黄格很迷惑，林冬都说自己快40了，为什么还有一个这么年轻的妹妹？当然，现在很多矫情的男人，刚刚过30就说自己快40，很正常。 林夏笑起来更美：“你是黄格吧？” 黄格惊讶：“你居然知道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林夏：“我哥是林冬，我是林夏，一看就知道兄妹俩，我爹真会玩儿。” 黄格：“哦，会玩儿，这名字我可以玩儿一辈子。果然是盛夏女孩儿，跟三傻一样，你哥说你要跟一个穷小子好。” 林夏有些恼怒：“三傻？你是说珊莎吧？我也看过权游。” 黄格：“啊？你看过？那你的悟性不高啊，我以为看过权游的人，不可能再相信爱情。” 林夏：“小毛孩儿，你懂个屁！” 黄格：“呃……不错，我懂个屁。我已经有快十年没恋爱了，但我还记得初恋分手的时候对我说的那番话。她说，冰与火这书太可怕了，凡是相信爱情的人都没好下场。你看，培提尔相信爱情，为了爱情跟情敌决斗，虽然苟活了下来，但失去了对人间所有的希望，变得阴险狡诈歹毒，阳光少年变成了恶魔鬼魂，相当于死了。罗柏少狼主，战无不胜的正直的北境之王，为了爱情得罪了睚眦必报的瓦德大人，在恐怖的红色婚礼上被谋杀，成了悲惨的最有主角相的角色。培提尔这么惨，爱上他的女人就更惨了。培提尔一直误以为他给徒利公爵的两个女儿都开了包，我一直看到莱莎被谋杀之前的最后的精彩瞬间才知道，原来那天晚上，被开包的是莱莎，不是培提尔喜欢的莱莎的姐姐，培提尔喝多了，把妹妹开包的时候一直喊着姐姐的名字。可怜的被开包的妹妹，虽然贵为徒利公爵的女儿，却不得不嫁给了老头，连夺取了天下的国王都是这老头的养子。为爱情疯狂的莱莎，被阴谋家培提尔引诱，谋杀了自己的尊贵的老头老公，写信欺骗姐姐一家跟实力强大的兰尼斯特发生致命冲突，到头来，骇然看见终于来到自己身边的梦中情人吻了姐姐的女儿，她最后疯狂地要把侄女珊莎推下万丈悬崖，却最终被一生所爱推出了月门，化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冰渣……你真应该看看莱莎最后这段，对她的为爱而生的一生的疯狂总结，到最后，憎恨一切，怀疑一切，相信一切，彻底失心疯。好精彩的，别看电视剧，看书……” “不过是小说……”林夏想轻描淡写一番，但黄格看到了她美丽的大眼睛里面的一丝恐惧。这美女，让黄格想起那个比男人还强壮的男人婆女骑士，为了寻找守护的女主人的女儿，一路上愚蠢的问路人：“有没有看见一个13岁的美丽贵族处女？她有一头枣红色的头发和蓝色的眼睛……” 林夏的头发染成了枣红色，还戴着浅蓝色的美瞳。 黄格的一番长篇大论的末尾，林冬已经回来了，责备他的朋友：“你怎么说这么恐怖的事情？” 林夏“哼”了一声，拿起哥哥的特斯拉modelx的钥匙就闪人了。 黄格看着林夏的蓝白相间格子裙摆飞旋了一下，像一只林中鸟，飞快消失在咖啡馆的巨大落地窗转角。收回目光之后，耸耸肩：“我在告诉她错误的爱情的恐怖后果，吓吓她。” 林冬苦笑道：“但愿你能办到，年轻的少女，只知道玫瑰的好看，不知道……别的。” 黄格：“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儿，我好像背叛了自己的阶级，我本应该为穷小子说话，因为我就是一个穷小子，如果这穷小子真的成功了，算说我这个阶级的成功？” 林冬：“我们之间的差距没那么大，我最多算中产，你……不久的将来很快也会变成中产，而这个小子，真的是穷，而且，我很怀疑这小子对爱情的忠诚，恐怕是骗钱的货色。但是我妹妹就是听不进去，谁的话都不听。我不敢说太多，否则她连我都不理睬了，我父母已经被她够嫌弃了。” 他们之间的对话转到了别的地方，没有想到，才过了一个半小时，林夏居然就回来了，巧得很，她老哥又去了厕所。 林夏明显没好气色，把车钥匙放在桌上，说：“他是不是膀胱有问题？老是上厕所。” 黄格哈哈一笑：“原谅中年人尿频了一点……我的话是不是其作用了，你没有愉快的玩耍？” 林夏白眼相看：“少臭美了，跟你没关系。” 黄格：“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在潜意识里，我的话有影响了，你自己都不知道。现在流行这套。facebook正在申请一个专利，利用人耳听不到的声音来激活用户的语音助理，获取个人信息，哈哈，这招真是歹毒，果然很facebook。以前有一个电影是埋汰扎克伯格人品的，我还不太信，现在看来……” 林夏：“你今天挺高兴？” 黄格：“我太忙了，偷得浮生半日闲，只要不工作，我就很高兴，码农，天生是要被折磨的，像牲口一样是我们的使命。” 林夏：“程序员这么苦逼？” 黄格：“对的。编程技能是一种类似进化出来的东西，我们是在操纵怒海中的一叶扁舟，随时翻船。好在……我好像对自己的扁舟越来越熟悉了。” 林夏：“谁叫你这么笨？跟着我哥，当设计师不好吗？万一真的做出了……那种颠覆性的手机，你就是功不可没的团队成员了。” 黄格：“狐狸什么都会，刺猬只能干一件事儿。我以前想当狐狸，忽然有一天觉得要改变世界，可能刺猬更有机会。” 小可爱，把颠覆世界看得太简单了，一个灵光闪现的主意就行吗？恐怕不行。 林冬回来，惊讶地看到小妹已经回来，问：“不是要玩儿三个小时吗？算了，我告诉你一个，今天的金句，哈哈，刚才，黄格说，他说理想的爱情不是相濡以沫，是相忘于床头，笑死我了！” 林夏：“这有什么好笑？哪里经典了？” 林冬：“你太小，不懂。多少人为了爱情委曲求全，迁就对方，如果能相忘于床头，除了……亲热之外，相忘于床头，我觉得真的挺好的。” 黄格：“我还没说完呢，其实，我觉得，同床共枕，威慑的意味比亲热更加重要。你想像一下，卧榻之侧其容他人酣睡？世界上就有这么个人，可以随时割了你的喉咙，怕不怕？比什么家族利益、经济约束更厉害。” 林夏好生郁闷：“两个怪蜀黍尽说些怪话。” 林冬同意：“确实是奇谈怪论，我都有点受不了了。” 黄格：“因为你和我都不玩儿权力的游戏啊，在小说里是这样的，耶哥蕊特就经常威胁她的男人这句话，劳勃国王把虐猫的乔弗里王子门牙打掉，心疼儿子的瑟曦王后就是这么威胁老公的，要趁老公睡觉割了他的喉咙。” 林夏：“瑟曦这个女人好坏啊，我每次看到她都觉得自己看不下去。” 黄格：“我倒是挺……理解她的。瑟曦是真正的兰尼斯特，有债必还。她曾经幻想过跟17岁的王子雷戈结婚，结果美好的幻想残酷破灭，生活各种不如意，不能随心所欲，等她真的掌握了权力，要把这一切都还回去。珊莎也曾经是这样充满幼稚幻想的女孩子，生活也是这么对她的，只不过她不是兰尼斯特，不是怒吼的狮子。所以啊，爱笑的孩子运气都好不到哪儿去，要提防那些充满美丽幻想的人，一旦他们大失所望，后果不堪设想。” 林冬对妹妹说：“我看黄格小小年纪已经有了反社会的倾向，不太妙啊。” 林夏深有同感：“感觉黄格被初恋伤得不轻，像小指头，是不是最喜欢小指头啊你？” 黄格：“喜欢，当然喜欢。一个男人，从羊屎伯爵、荒塔领主，奋斗成真正的赫伦堡公爵，峡谷守护，华丽转身，一己之力，引发维斯特洛大陆的战乱，简直男一号，当然，是反派一号。不会欣赏小指头，就像一个想理解宇宙的人，却完全不知道宇宙大爆炸一样。” 林夏埋怨道：“哥，你看你交的什么狐朋狗友，偶像是反派boss！” 黄格为之捧腹：“喜欢、欣赏，怎么变成偶像了？我又不玩权游，只不过是一个每天每夜被疯狂的代码淹没的码畜……等下我回去又继续被疯狂的代码奴役了。” 林冬：“黄格这种奋斗精神还是让人感动的……” 黄格：“你们不懂，白天不懂夜的黑。为啥红杉资本投资的时候一定要创业团队里有第一代移民？因为他们跟我一样疯狂，只有疯狂，才能为成功增加一丢丢胜利的筹码。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混成中产阶级的，反正我没法像你们一样，必须靠自己，靠疯狂。” 林冬兄妹俩以为自己很感动对方的奋斗了，却远远没有料到真正的黄格疯狂十倍，一个在软件公司专门挑最艰难活计的自虐狂魔。当然，你也可说他是蠢蛋，妄图用一叶扁舟来对抗大自然的完美风暴，肯定得死。 第四章 灰水望 要换工作了，虽然现在的公司给黄格加工资，在同事们看来已经速度惊人，但黄格自己奢望更多，否则怎么有积蓄来干自己想干的事情呢？ 黄格最近常常出去面试，领导找他谈话，但他不为所动，跟领导的关系就僵化了。 有一家公司是要给hololens做开发的，黄格比较感兴趣，特地准备了很多的材料，一堆或真或假的甜蜜谎言。 谎言有时候是正义的，黄格想起了赫伦堡公爵小指头的格言之一。黄格深信之，如果公司雇佣了他，绝对不会后悔，这种有自虐倾向的攻城狮。简直要“听我怒吼”。 面试的时候，黄格被问一个问题：“现在ar有一个输入法的问题，你在这方面有没有研究过？” 黄格：“哦，这确实是啊，你能不能给我五分钟？我看到你们公司有咖啡机，我买一杯咖啡，等我喝完，就跟你聊聊我的想法。” 这个请求很荒谬，但是面试官看到黄格认真的表情，就同意了，还说：“咖啡我请客。” 黄格喝完了咖啡，给面试官发了微信，然后重回这个话题。 黄格说：“我刚才想到了60进制的起源，你知道吗？” 面试官：“哦？这倒没听过。” 黄格伸出他手掌，给面试官看掌心：“看，除了拇指之外，所有手指都有三个指节，意味着，拇指可以指向十二个指节，另外一只手还有五个手指，相乘，就是60个，苏美尔人就是这么想的，能够轻松表达1到60啊。我刚才想了想，英文字母才26个，应该可以用指节轻松表达。左右手加起来，一共24，再加上掌心的上部，一共26个字母，也就是说，可以很容易仅仅靠拇指的指向来敲出26个字母，熟悉之后，感觉不会比键盘慢多少。” 面试官眼睛一亮：“哟，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黄格：“还有，如果需要更多的字符，也很简单的，这时候可以用拇指敲一下另一只手的手掌上部，设定这是指斜杆，斜杠p表示分段，斜杠……总之，可以再多出26个字符，怎么着都够用了，是吧？” 面试官：“有点意思，五分钟就想到了这个啊，你很有想象力，我们需要程序员，更需要有想象力的程序员！你期望月薪多少？” 黄格：“20k。” 面试官干咳两声：“我们是小公司，创业公司，我们ceo才领5000块钱的工资。” 黄格：“哈哈，是吗？那就15k，不能更少了。” 面试官：“你做开发才两个月，经验方面……貌似还不足够。” 不错，黄格现在信心满满，在这方面不屑于说谎。他说：“我干两个月，比人家干两年还努力呢，我都是挑最艰苦的工作来练习的，做了两个月的练习生，收获很不少。” 面试官：“我相信，不过，步子还是太快了，年轻人，要一步步来，我跟人事谈谈吧，恐怕有点悬。” 黄格：“好的，期待您的好消息。” 这个主意真的很不错啊，黄格决定自己开发一个指节输入法，管他娘的有没有录取，反正装置很简单，带触摸功能的指套就行。 在公司，他一反常态，开始寻求最简单最轻松的工作，然后准点下班，甚至没到时间就偷跑，或者在上班的时候就偷偷搞自己的事情，团队领导埋怨：“狗子你变了！” 黄格微笑道：“狗子没变，环境变了，环境塑造人啊。” 在他专注于自己的小产品的岁月里，偶然有交往的朋友，也就只有林冬了，林冬最近要给他们的手机命名，问问黄格有什么想法。 “请我吃饭我才有想法。”他说。 所以，又蹭了一顿饭。 席间，黄格说：“灰水望。” 林冬：“纳尼？灰水望是什么鬼？” 黄格：“graywaterwatch，冰与火里面的一个城堡，城堡嘛，就是用来防御的，正所谓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最好的防守就是让对方找不到。这方面灰水望真是发挥到了极致，它建造于漂浮的岛屿之上，连渡鸦都找不到具体的地点，每次敌人想来大干一场，结果总是铩羽而归，白白浪费了几个月的粮草，因为根本找不到目标！嘿嘿，是不是最完美的城堡？象征着你们的手机把刘海儿藏得最完美，不是吗？” 林冬微微点了点头：“听起来怪怪的，但有点道理，姑且算一个选项吧，我给领导的意见是‘雪豹’，一种很会隐藏自己的动物，方圆几十公里才看得到一只的神秘动物，而且是喜马拉雅山脉的精灵，跟我们中国相关。” 黄格：“也挺好，就是太通俗了一点，雪豹这个词儿大家听得多了，也就没有神秘感了。灰水望也有自己的动物形象诶，青蛙，哈哈！泽地人也被称为食蛙者，典型的形象是拿着一只三叉捕蛙矛到处抓青蛙吃，多有趣啊。泽地人从丧心病狂的席恩手中救下了可爱的小临冬城主布兰，一路逃亡，一路抓青蛙吃，布兰经常寻思着‘我不想吃青蛙’，但强忍着不说，这画面很暖心。残酷的冰与火的世界里，经常出现可爱的小孩儿天真幼稚的言语，珍惜的场景，常常让人感觉这残酷的世界还有一丝希望的微茫。bittersweet。” 林冬居然被说动了：“我改变主意了，给领导建议灰水望，不过，我感觉希望不大，如果领导不喜欢，我还是说雪豹吧。” 黄格：“最好别成功，因为我自己很喜欢，将来说不定自己用。” 过了一会儿，沉默了好一阵子，林冬忽然说：“林夏跟她的穷小子分手了。” 黄格早就把这“美丽的贵族处女”和她的爱情忘了，听到之后愣了一下，笑道：“恭喜你啊。” 林冬摇摇头：“不，虽然分手了，还是她主动的，可是她很忧伤，我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妹妹，我甚至跟她说，你爱怎样就怎样吧，开心就行，但她也回不去，还是一直忧伤。” 黄格：“呃……我猜不是因为我那番话吧？我觉得，我的虚言恫吓没那么的的魔力。”他想起了泰温?兰尼斯特大叔如此回应“会谋划的少狼主”的经典话语：他是个16岁的小伙子，谋划不属于这个年纪，它让位于时髦的荣誉、爱情和吟欲。 林夏应该有20多了，不过，应该还是属于那种难以战胜爱情的年纪，也难说，黄格自己才25岁，可是他想不起自己上一次幻想爱情是什么时候了。说不定是8年前。 最好的爱情就是没有爱情，安全、富庶、宁恰、满足，相忘于床头，各自为了理想而奔忙，不用迁就对方一丝一毫，黄格再一次提醒自己。 黄格苦笑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难道认为我是始作俑者要负责人？解铃还须系铃人，让我出现在她面前，给臭骂一顿，然后解气？” 林冬没好气道：“我就随口一说。” 黄格：“哦，要不这样，你告诉她我暗恋她，约她出来玩儿，让她拒绝某个倒霉的追求者一次，说不定她会高兴点。” 林冬：“咦？这倒是一个好主意，我去跟她说，让她误以为你是我认可的有为青年，可以让她一下子拒绝两个男人，开心程度+2.” 黄格笑喷了。 第二天，林冬给黄格打电话，惊悚道：“她答应了！我妹妹，她居然答应跟你约会了，我的天。我是不是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黄格也很惊讶：“你不会的，最多是赔了妹妹又折兵，那我要不要推辞？毕竟我也是穷小子，说不定比她刚刚无情抛弃那位更加穷，我总不能看着好朋友的妹妹刚刚从一个火坑里出来，又掉进另一个泥坑。” 林夏：“这个……算你有觉悟。这样吧，你跟她约会一次，以后就相忘于江湖，嗯哼？” 黄格满口答应下来，他对爱情从不奢望……也不对，应该是自从跟自己的高中老师分手之后，他就不再奢望，真的感觉自己好像小指头啊。 约会的那天黄昏，林夏整整迟到了半个小时，不过，她人太美，一出现，就把身边的氛围提升了一个级别，貌似连一个屠夫模样的汉子都降低了自己说话的调门。 所以，黄格瞬间就忘了美女迟到的事情，这可能是大美女的特权吧。 黄格摆出一个自认为跟星爷年轻时候一模一样的迷人微笑：“我买了两张电影票，好莱坞大片哦。” 像临冬城长女一样的女孩儿林夏淡淡道：“哦，是吗？那感情好，给我吧，我带了我朋友来，正好看电影。” 等等，朋友？黄格被她的美貌吸引，完全忘了眼观六路，这时候往那边一瞅，一个清秀的青年朝他挥手，不但是朋友，还是男的呢。 黄格有点懵：“这个……” 林夏：“舍不得吗？我可以把票钱给你，发个红包。哦，你不会是真的以为这是我跟你约会吧？只不过是给我老哥一个面子，等我们看完电影，我们去买东西，你当我们的棒棒，噗！我们买的都是很贵的牌子，恐怕要买几万块钱，应该不适合你，我老哥说了，你也是穷人一枚，跟我前任一样穷，你总不会指望我刚刚从一个火坑出来，又跟你这样的人约会吧？嗯？” 黄格呆呆地把自己手中的电影票递过去，感觉灰水望的青蛙都在嘲笑他：“癞蛤蟆，连我们青蛙都不如，想吃天鹅肉哟，呱~呱~” 第五章 三生三世十里青蛙 林夏从电影院出来，跟自己的闺蜜有说有笑，很开心的样子，一点儿也看不出她老哥说的所谓“忧伤”，是的，是闺蜜，不是男闺蜜，黄格眼神不好，距离不近，所以把这个让人容易误会的短发女孩儿看成是一个男的。 途经那个咖啡馆，林夏居然看到了黄格，她很惊讶，过去，走到黄格面前，说：“你居然还在，真的要当我们的棒棒帮我们拎东西？” 黄格貌似已经把心情调整过来，淡定道：“你别自作多情，我为的是你承诺的电影票返还，我们这样的穷人，这可是很多的，电影票钱对你们富贵人家的小姐来说不多，但是对我很重要，相当于你老哥这种级别的有钱人给心仪的女孩儿买了一辆法拉利。” 林夏的闺蜜扑哧一笑，傻乎乎的黄格这才分辨出她是女孩儿。 林夏：“好吧！给你红包。”她瞬间就给发了500块钱，黄格很满意，说：“很乐意为您效劳，小姐。”钱是好东西啊，500块钱，相当于三辆“法拉利”了。 黄格这个棒槌……不，棒棒，挑夫，为了已经到手的大红包，尽职尽责地给两个女孩儿拎包，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背上还背着一个胖娃娃的即视感。 半小时之后，他们先后上卫生间，黄格有一个短暂的跟那短发女孩儿独处的时光，短发女孩问：“你在追林夏？” 为了大红包，黄格笑而不语。 短发：“不是？” 黄格：“我只是个棒棒。你们买的几万块的东西，吓死我了。对我来说，这就像拿房子抵押来买中国队能战胜巴西队那么可笑。” 短发：“……虽然我不懂足球，也知道这是一个笑话。我们……其实也不是天天这么买，偶尔，偶尔，主要是陪林夏的。我买的不多啊，才几千块。” 黄格发现短发女孩对自己挺友好的，一不小心就说了真心话：“我不会追她的。林夏确实好看，不过，那又怎么样？你知道什么是好看？越好看的女孩越平庸，这是进化论决定的，你以为好看是什么？是对人类这个物种的肯定，越是接近人类的平均相貌，越是能代表这个物种，这是进化出来的自我肯定罢了。因为自己长得好看而自我感觉良好，是愚蠢的表现。” 短发女孩：“哈哈！” 黄格：“不信？” 短发女孩：“真有趣！难道你不认可人类这个物种？” 黄格：“我不认可平庸，我当然也不能放任自己平庸，所以我现在很努力，做一个合格的码畜，待会儿我就回家写代码去，一天也不能放松。” 短发女孩：“你都不问我名字！” 黄格：“加个微信好了，妹子。” 他没有跟短发女孩尬聊的理由，只不过加微信来客套一下而已。 讲到平庸那段话，林夏也出来了，说：“你们聊得挺好啊。” 等黄格跟两个女孩儿拉开了一段距离，短发女孩在林夏耳边私语，貌似把刚才的美貌平庸论说给她听，林夏回头抛了个大白眼，黄格假装没看见。 购物累了，他们在一个公共绿地休憩，林夏忽道：“黄格，我哥说你会吹口琴？” 没想到黄格真的带着口琴，这小乐器就是好啊，可以随身携带，比尤克里里还好。 当然，他只会吹那首万年不变的《兰花草》。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种在小园中，希望花开早。 一日看三回，看得花时过。兰花却依然，苞也无一个…… 他还唱了两句，不好意思，只记得这两句了，他说。 在美丽的歌谣萦绕了一会儿之后，黄格忽问：“林夏，你说，假如我有一个发明，可能卖几千万，你老哥会出一千万来买下来吗？” 林夏：“嗯？转手就赚几千万吗？” 黄格：“当然不是，有风险的，有可能赚几千万，也可能血本无归，假如这发明没卵用的话，或者到最后差强人意的话。” 其实，他想试探一下林冬到底多有钱，如果真的只是一个平庸的中产，那就算了。 林夏：“什么东西？” 黄格：“暂时保密。” 林夏“嘁”了一声，一脸嫌弃。 黄格：“不是不信任你们，只是我不知道会开发成什么样子，说得太早怕丢脸。就好比我现在就跟只见过一两次面的你们俩中的一个告白，那么可笑。” 到最后，黄格对短发女孩终于有了一定了解，原来是林夏的大学同学，一个寝室住的好闺蜜，认识很久了，名字：唐紫玉。 唐小姐了不起呢，可能比林冬更有钱，因为是一个富豪的独生女，反正她父亲的钱肯定会留给她，而林冬呢，目前只能拿到家族企业的每年几百万分红，所以才有钱成为现在的软件公司的联合创始人，这公司也没赚多少钱。 林夏呢，大概每年能领到几十万的零花钱吧。突起花掉几万块真的不算什么。 惭愧，黄格真的是穷的不要不要的，她们之所以告诉他这些，是让他明白自己的身份，灰水望的青蛙，不要想太多哦亲。 黄格以为，自己拿到了某公司月薪1.2万的offer就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还没人家零花钱多。 嗯，那家搞hololens开发的公司，最后给了1.2万的月薪，距离黄格的1.5万的底线还挺远，但又比他现在的8000工资高多了，所以他正在纠结去不去。 黄格，好少朋友，他跟着两个女孩儿玩耍了一天之后，万万想不到自己居然还有机会单独跟富家女唐紫玉单独约会一次，而且她要送给自己一件小礼物，这让他很困惑，虽然自己偶尔也在朋友圈里跟唐紫玉有过三两次对话，怎么也想不起有什么东西可以吸引唐家大小姐的。 黄格可不敢自恋到认为自己居然能吸引富家女的注意，在咖啡馆一见面，就问：“唐小姐，有什么赐教啊？” 唐紫玉从她的小包里面拿出一个小礼物，是一块表。唐紫玉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很平庸”的女性智人。 黄格认识的名表不多，江诗丹顿是其中之一，因为上回跟着这两个奢靡不堪的富家女进去过一趟江诗丹顿的商店。江诗丹顿的原文是vacheronconstantin，正好简称是vc，跟风险投资的英文一样，所以他记住了，而且，标识是一个马其顿十字，没有文化如黄格之流，以为这是四瓣花，哈哈。 黄格：“这表，我好像见过。” 唐紫玉：“对啊，上次进店里，我看到你特别留意了两眼，当然，你看的是金表，我给你这个，是刚款，公价才16万的。” 黄格：“才……好吧，干么送这个贵的表，难道要包养我？我警告你，我还是处男，那方面的实力没有经过实战检验的，您真是太冒险了。” 唐紫玉啐道：“狗嘴不吐象牙！为了感谢你治好了我的皮疹。” 黄格仍然是一头雾水：“啊？难道我梦游的时候出去当游医，恰好遇到了皮疹发作的唐大小姐？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唐紫玉：“上次我在朋友圈抱怨这几年起皮疹频繁，你告诉我，这几年，好多乡镇企业偷偷制造氟利昂，破坏了臭氧层，有些人对紫外线过敏，让我去筛查过敏原，我一查，我真的是紫外线过敏，躲起来不晒太阳的话，皮疹真的自愈了。为了你随口的一句话，我就解决了一个大问题，比我那些狐朋狗友强多了。你到底要不要啊？不要我送别人了。” 黄格赶紧接过来，喜道：“这样啊，那我就心安理得了。我那天随便看了一眼，绝对没想到才过了半个月就能拥有一个表，做梦都想不到。” 白盘银针，有两个特别的指针，一个指示上午下午，一个指示两地时，拥有红色的三角箭头，看起来就灵动了，黄格：“对不起，这表是叫哪个款式来着？我没认真看。” 唐紫玉：“overseas，纵横四海。” 黄格喜滋滋道：“棒棒哒！穷人就是好啊，收到好礼物好像拥有了整个夏天的凉爽。我想，你们有钱人一般是很难有这种体会的，收到一辆法拉利都没这么高兴。” 唐紫玉很羡慕的样子：“对的，看着你高兴，我都感同身受。” 黄格戴好他的纵横四海，越看越喜欢，说：“唐小姐，将来我卖掉产品赚了一千万之后，纵横四海，每一处人满为患的景点都偷偷用我的新宇体写下到此一游的时候，我一定会想起你这个吉祥的好礼物的。” 唐紫玉脑海中浮现这孙子到处乱写乱画的粗鄙形象，笑喷：“没素质！话说，你这产品到底是什么？说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黄格：“一个……一个输入法。” “哦……”唐紫玉心凉了半截，据她不完全了解，输入法应该是十多年前的互联网风口，现在做输入法，就像做html静态导航网站那么可笑。 黄格：“不是电脑的输入法，是……ar或者vr的输入法，属于未来的输入法。” 唐紫玉的心又活泛起来：“哦？” 黄格又把自己从60进制的起源得到的灵感那一套说了一遍，还说：“我已经用一个便宜的摄像头试验过了，可以初步预测大拇指指尖将要碰到那根指节，准确率还可以，再跟触碰技术结合起来，就可以非常准确地打字，到时候，智能手表、手环都可以打字了，ar和vr没有流行之前，这方面的应用应该……也有一定的市场，不是吗？”其实，他也不确定。 唐紫玉：“听起来很有希望嘛，需要帮忙吗？” 黄格：“这个……能借我10万块钱吗？因为开发需要钱，本来我不好意思找朋友借钱的，但是，你既然这么大方，随随便便就送了一个江诗丹顿，我想，我这个请求不算冒昧，对吧？” 唐紫玉：“为什么你不找你的好朋友林冬借啊，他一年有几百万分红！坐享其成，羡慕死我了。” 黄格：“这个……上次借他的5000块钱还没还，真是不好意思啊。” 唐紫玉叹了口气：“为了防止你把我的小礼物给卖了，看来我不得不再借10万块钱给你了。” 黄格展示一个迷死人的笑容，让唐紫玉看得呆了一呆，喃喃自语：“你也蛮‘平庸’的嘛……” 黄格刚才被某个刚刚进来的客人吸引，一时没留意，回头问：“你说什么？” 唐紫玉：“没什么。” 第六章 马鞭草之水 在同事眼中，黄格是个十足的二货。首先，体现在他日常穿的t恤，经常有奇奇怪怪的口号，最常见的是“王者无畏”，还有一件大大的“朕”字的。一般来讲，在公司里上班，自己有顶头上司，上司上头还有上司，就算是老板，上头还有主管部门，王者简直是笑话，所以大家都会心一笑，有的女的还掩嘴一笑。 王者无畏，是“甜蜜瑟曦”王太后教导自己注定是国王的儿子的口号，以至于成就了冰与火里头最让人讨厌的角色，一个未成年的小国王。知道这典故的人也对“王者无畏”深感不解。 不过，通过一件事儿，一些同事改变了看法，恐怕……黄格不是有点二，而是真的二。就是带病上班事件，黄格得了重感冒，难受的要死，居然还一直坚持上班，而且绝不提前下班，尽管顶头上司都看不下去了。 一般的感冒一个星期就自愈，但是，因为黄格完全没有休养生息的觉悟，这次感冒一拖就是一个月，从头到尾，“王者”没说半句跟生病有关的话语。这是属于王者的一场修行。 王者无畏，即便是病魔，也无法撼动王者坚如磐石的心志。 一个月之后，某一天，同事们惊讶地发现“王者”的沙哑声音变成正常了，涣散的眼神终于也回归清澈，一直不停杯的咖啡狂魔终于也减少了频率。 真正有洞察力的同事会知道，经过这一场重感冒，黄格的人格都发生了变化，几乎拥有了扭曲力场的能力，专注能力上了一个台阶，当他坐在电脑面前的时候，仿佛进入到了另一个世界，就算刚刚出道的如日中天的18岁女忧脱光了从旁边招摇而过，他也不会看一眼。 王者无畏，笑话这中二t恤的同事似乎少了不少。 而因为这一个月的重感冒，他有很久没见过唐紫玉了，她都以为这家伙拿着她的10万块钱跑路了，女人的心还奇怪，送个表没关系，但是借了钱，就不一样了。 他们又见面了，黄格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没跑路。 为了开发，黄格买了一台安卓系统的便宜智能手表，一般人都是把表戴在手背上，他别出心裁，竟然戴在手腕的用来割腕自杀的地方。 唐紫玉扑哧一乐：“你就这样戴表啊！” 黄格：“别笑，这样才是代表最先进生产力方向的戴表方式，相信我，没错的，因为我的输入法，可能改变人们戴表的方式。我的产品原型已经出来了，很可惜，没有能力开发太理想的，要戴一个指套。” 他拿出一个指套把四根手指套住，跟反着佩戴的手表相映成趣，更怪异了。 黄格把输入法调出来，没有输入之前，就说：“我根据英文输入和拼音输入的频率调整了字母排列方式，将来要注册成专利的。一开始会不太习惯，不过，一旦熟悉了，简直比键盘输入还爽利，我演示给你瞧瞧。” --start 决斗才刚开始便告结束。已经成年的布兰登逼得小指头节节败退，从城堡庭院一直退到临水阶梯，攻势猛烈，剑如雨下，打得那男孩脚步踉跄，浑身是伤。“快投降！”他不止一次呼喊，但培提尔总是摇摇头，执拗地继续奋战。 --end 唐紫玉看着黄格双手的指头不停地跃动，简直以为在乱动。如果这是真的输入法而不是演戏，唐紫玉觉得，这可能是她第一次见到还有一种奇葩的输入法速度可以媲美拼音。 唐紫玉：“怎么可以这么快？” 黄格得意洋洋道：“这已经算慢的了，因为我平常用的是双拼，而为了照顾平庸的用户，我现在用的全拼来演示，要不，你来说一段话。” 唐紫玉：“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黄格：“你可以用我刚才输入的最后一个字做开头，随便说一句话。” 刚才最后是“战”字。 唐紫玉只好说了：“战斗到底，我们将在法国战斗，我们将在海洋上战斗，我们将充满信心在空中战斗！我们将不惜任何代价保卫本土，我们将在还摊上战斗！在敌人登陆地点作战！在田野和街头作战！在山区作战！我们任何时候都不会投降。” 黄格一面聆听，一面快速打字，把唐紫玉背诵的丘吉尔的演讲节选几乎完整无缺地打了出来，唐紫玉看着他手指翻飞，为了看清他打的字，情不自禁把身子往前靠，她身上有英国香水品牌潘海利根的“马鞭草之水”迷人的气息。 黄格这种穷人，一辈子也不可能明白，最近在看丘吉尔的富家女，居然可以心血来潮去买丘吉尔也喜欢的潘海利根香水。他只是觉得很好闻，凸显了这是一个短发女孩儿，不是他初见时候的那个假小子。 “哇呜，好快啊，真的打出来了！”唐紫玉替朋友高兴。 黄格谦虚道：“嗯，挺好的，就是这个指套太蠢了，唉，要是能开发只需要一个扳指的简约装置就好了。” 唐紫玉：“有了这个，岂不是智能手表可以代替手机的部分功能？” 黄格：“很多功能。如果给每一个按钮都加上一个字母代表的话，还可以通过我这套输入法来迅速地操控手表。不过，那是底层的开发，跟我就没什么关系了，你没有认识什么老板在搞可穿戴设备的？说不定我们可以合作。” 唐紫玉想了想：“暂时想不起来，不过我会帮你留意的。” 黄格心驰神往：“希望我这个东西可以卖个好价钱，然后我就可以……告别这苦逼的码畜的生活了，这几个月真是累残了。” 穷人就是好，光是想想财务自由之后的生活，就飘飘欲仙了。 可惜，他的黄粱美梦一直难产，唐紫玉很热心给介绍了好几个老板，甚至有两个老板都见面聊过了，对着丑陋不堪的指套还是没感觉，或者仅仅是给唐大小姐面子，有个老板愿意出50万买下这个东西的专利，差点儿把黄格气死。才50万，财务自由个屁啊。 行走在气死边缘的黄格，在电梯里碰到了一个抱怨胸口有些不舒服的大龄青年白领，灵机一动，貌似他的输入法还可以代替键盘，让职员摆脱千篇一律的输入姿势，说不定对健康有益处。 于是，他接下来的开发重点，就放在键盘替代方面，必须开发一个小游戏，让用户尽快熟悉指套输入法。 又是一个个孤冷的夜晚，埋头当攻城狮，并且已经向公司提交了辞呈，准备孤注一掷，在公司的工作太浪费时间了。 不过，这时候又生变数，那个搞hololens的创业公司居然真的愿意用15k的代价来雇佣他，他拒绝之后，还提价到了他原来提出的价格：20k。 想来想去，黄格决定拥抱这个offer，并不是因为这20k的工资，而是能在这样的公司工作，可以提升自己的技能，毕竟自己的输入法效益没影儿，而且还需要大量的时间学习跟ar相关的知识，如果能领着20k的工资堂而皇之地经历这个过程，为什么不呢？ 20k的程序员，不是普通程序员，他顺理成章成了输入法团队的负责人，并且允许招募两个小弟。这里要分清楚，他自己的产品是需要指套的，而给公司开发的那个，是基于hololens的厉害技术，能识别手指在空间的位置，所以，根本不需要任何装备，就可能把输入法搞定，开发难度也相当大。 终于可以把自己的项目跟公司的项目合体了，从此，攻城狮黄格的工作更加没日没夜，除了他的“金主”唐紫玉，连好朋友林冬都很难约到他出来消遣。 虽然黄格拿到了20k的offer，但毕竟他从事真实的开发工作才几个月，所以，有很多东西不懂，他很喜欢“不耻下问”，以至于，身边某个拿15k的“大牛”对他十分反感，尤其是在知道他工资可能比自己高很多之后。老板是吃翔的吗？为什么给这种菜鸟这么高的工资？ 巧的是，这死菜鸟貌似不知道自己被嫌弃，还是常常拿很多问题来请教大牛。对这种没脸没皮的死菜鸟，大牛也是微醺了。 可恶的是，这死菜鸟还特别会来事儿，经常买了一杯星巴克，甚至是瑞幸咖啡，笑眯眯地来到大牛面前，虚心请教，让内心羊驼狂奔的大牛毫无办法。愚蠢的智人，无法拒绝带着礼物的客人！ “心情不好，陪我喝一杯？”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黄格又闻到了马鞭草之水的又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黄格穿着他那可笑的“王者无畏”的t恤，在穿着讲究的短发富家女面前，形成强烈的对比。讲究的大牌儿都喜欢用中性、无色彩的款式，跟短发非常搭配。 心情低落的唐紫玉，而黄格一直甜蜜微笑。 唐紫玉嫉妒地拿他的t恤做文章：“你笑得就像王者。” 黄格：“我知道你在讽刺我，不过，你不明白，我知道自己的边界，只有在我自己写的代码里，我才是王者，我才可以掌控代码的命运，当然，并不是永远能掌控，大致可以吧，这就不错了，你看你，就没找到自己能掌控的东西，对吧？说吧，为啥不开心，说出来，让我更开心点，我猜，肯定是你们富二代特有的烦恼，我们这种生如飘萍的没有积蓄也没有负担的人，是没资格拥有这种烦恼的，对吧？” 第七章 风暴降生 唐紫玉：“也许你猜对了，我多了个弟弟……” 黄格：“哦，你的继承人身份出现了变数，对吧？” 唐紫玉：“而且，我奶奶重男轻女，你看，我从小这个短发打扮，就是她干的好事儿。” 黄格：“难道你们家是你奶奶话事？” 唐紫玉：“当然是我爸，不过，我爸喜欢听他妈的。” 她最后三个字咬音很准，让人起疑这是不是一句骂人的话。 黄格有点愣住，说：“这好像是我第一次跟权力的游戏这么近……我以为我肯定是富一代，然后当我老了的时候，才可能遇到类似的问题，而且，是我的孩子们争来争去，我在一旁偷笑——嘿嘿，小兔崽子们尽入吾彀中矣。” 唐紫玉：“我也以为是这样，因为我妈去世得早，根本不可能有弟弟，可是……” 黄格：“私生子？关于私生子，冰与火里头的设定还是很有趣的，因为姓氏可是代表荣誉，可是代表继承权，所以，为了防止混乱，私生子只能冠以反应当地风貌的姓氏，我还记得一些呢。比如，北境：私生子姓雪诺，snow，河间地：姓河文，river，西境：希山，hill，谷地：石东，stone，多恩：沙德，sand，高庭：佛花，flower。唉，冰与火真是神作，你看，翻译的私生子姓氏都这么传神。多恩壮士多如沙的多恩，遍地玫瑰花香四溢的高庭，令人神往……” 唐紫玉看黄格滔滔不绝，轻叹：“看来我指望你安慰一下是指望不上了。” 黄格：“这……难道我说的这些不是很有趣吗？不能慰藉你脆弱的心灵吗？” 唐紫玉：“我需要的不是有趣，是解决方案，这小小的婴儿，将来要夺取我的继承权，我要从此睡不好觉了。” 黄格：“真的吗？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能继承多少财产？” 唐紫玉：“至少有十几亿，而且数字还在不断增殖，我爸做生意越来越厉害了。” 黄格吸了一口凉气：“哇，那确实值得好好失眠。” 唐紫玉没好气道：“你能不能认真点？” 黄格：“大小姐，为什么找我寻求解决方案？我可没有这个责任，难道你要封我为国王之手？哈哈，这个职务真是有趣。至少你要封我为骑士，让我想想，我精通java，要不，你就封我为爪哇骑士吧。” 唐紫玉：“因为……我觉得你特别聪明，反正比我身边的朋友聪明。” 黄格不禁飘飘然：“谢谢，其实，我只有小聪明，我只能说几句话让你好好睡觉，比如这几句：不要想太多，你这个弟弟才是一个呱呱坠地的小宝宝，而已，至少还有20年才能有你这么大，20年，我天，这世界上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了。 比如，在此期间，你可能自己发家致富，根本看不上你老爸那十几亿了，别告诉我你没机会。或者，你嫁给一个很厉害的老公，比你老爸还厉害，结果就不稀罕你老爸的家产了。 又或者，你爱上了你的弟弟，衷心祝福他比你老爸还厉害。你爸多少岁？50？60？你要知道，现在科技这么昌明，人活到100岁不叫事儿，你爸还有特么50年好活，你省省吧，如果真的想发财，恐怕还得靠自己努力，否则就只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做一个每年领几百万零花钱的小领主……妈蛋，说到后面这句，我很嫉妒你们这些好吃懒做的富二代。” 唐紫玉：“你果然不懂权游，光是这个小宝宝出生这个事实，已经足够影响很多人了，公司里那些职员，看我的眼光都不一样了。你什么都不懂，黄格?雪诺。” 黄格一阵恶寒：“这个称呼吓到我了。要不，你还是去看看《甄嬛传》之类的书吧。宫斗是一个很大的品类，足够把你培养成小甄嬛。” 过了一会儿，想到一件事儿，黄格：“20多年了……如果……如果你没有其他的弟弟，我建议你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用棉签偷偷摩擦一下你弟弟嘴里的粘膜，拿去做亲子鉴定。” 然后，黄格看到唐紫玉眼睛闪闪发亮，贼亮贼亮，黄格叹道：“老天，看我黄格?雪诺都说了什么！我一定是不祥之人。” 唐紫玉开心起来，有兴致开玩笑：“嘿嘿，我这个便宜后妈，是首都人，这地方的私生子应该起个什么姓氏？” 黄格：“记不清了，不过，国王的私生子好像都叫风暴。” 唐紫玉：“好的，以后我们在背后叫这个婴儿，就叫风暴。” 黄格：“蛮气派的，哦，我再补充一下，那个，如果是老父亲生的儿子，很可能体弱多病，比如琼恩?艾林的那个‘乖罗宾’，鹰巢城小公爵，有羊癫疯，动不动就发作。” 唐紫玉咯咯一笑：“谢谢！你果然是智者，今晚我可以睡个好觉了，哎呀……”她伸了个懒腰，特别慵懒，特别风情，在这一瞬间，她的魅力几乎追平了她的好闺蜜林夏，虽然还是短发。 黄格不禁有点纳闷，是什么进化原理让男人喜欢长发的女生？ 他倒是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是“不自由的”，因为担忧未来是人类的本性，不这么干的人类，早就被进化淘汰了。其实，现在人类的生活好多了，不需要这么多的忧愁，很多都是进化的遗迹罢了。 进化的速度，赶不上人类文明的发展，绝对的。 唐紫玉：“如果你没有钱的烦恼，你会干点什么？” 唐大小姐似乎想从“智者”这里获取一些生活的建议。 黄格：“有钱之后，我想有更多的钱，这就是我的想法了。” 唐紫玉：“多少钱算个头？别告诉我一万亿都不够。” 黄格：“当然不够，要有一万亿，那我说不定想给人类繁衍生息提供更好的环境，比如，我会花钱购买二氧化碳排放的技术和替代能源，这是无底洞。” 唐紫玉：“要是‘只有’1000亿呢？” 黄格：“1000亿啊，太少了，恐怕干不了什么轰轰烈烈的人类壮举，我可能会写本书，科幻的，你还别说，我真的想过诶，有本书，书名叫《未来简史：从智人到神人》，未来人类会有三宝：长生、幸福和成神。 长生和幸福就不用我赘述了，是个人就可以大概想到是什么玩意儿，成神又是什么玩意儿？我觉得那本书说的不够详细，所以我要写本自己的书，说不定我可能会在写书的过程中能够获取一些灵感。” 唐紫玉有点迷惑：“有1000亿，你还写本书？好奇葩的逻辑。” 黄格：“对啊，我这书可是一本神书，现在流行的玄幻真是太闹心了，毫无逻辑可言，我打算亲自出手，凭一己之力改变这个平庸无聊的玄幻世界。这本科幻，是带着浓浓的硬科技即视感的玄幻。 怎么说呢？因为按照《未来简史》的猜测，人类成神之后，所做的事情，真的跟法力、魔力是差不多的。比如，纳米机器人，金属之身，可以自组织起来，变成人类需要的各种东西，一把菜刀？小意思。一张桌子，小菜一碟。 一间房子，一座高塔，一艘轮船。纳米机器人都会自己完成所有的工序，坐享其成的神人，就站在一旁看着就行了，如果你对整个过程还感兴趣的话。 农业、畜牧业就更加直观了，本来就是靠植物、动物自己生长的。我甚至幻想了一种神奇技术，可以把野生的树木变成果树，比如，一颗落叶松。 在秋风初露端倪的时候，叶子快要掉落之前，用神奇的药水灌溉落叶松，药水里是被魔改了基因的病毒，快速地感染了整棵树木，让落叶松竟然结出了苹果来，把将要掉落的枯叶，全部营养转化成鲜美可口的苹果。这技术够神的吧？” 唐紫玉：“你准备把1000亿投入到这种不靠谱的事情上面吗？哈哈，果然智者的世界我们凡人不懂。那么，有100亿呢？” 黄格：“100亿啊，真是捉襟见肘啊，好吧，如果只有这么点钱，那就得省着花，弄一点靠谱的好玩儿的事情。那就研究一下干细胞技术吧？你知道干细胞吧？就是那种未分化成特殊功能的细胞的空白细胞，可以在某种情况下被控制，想让它变成什么就变成什么，比如：心肺脾胃肝，都行。 我在小说设定里，构想着，未来有一种人，叫迭代者。一般是68岁以上的老人。咳咳，科普一下，据说大部分人的健康到了68岁就会出现比较大的恶化，成了名副其实的老人。天，我不知道我们国家那非官方的七上八下的传统是不是跟这个有关，还是惊人的巧合，反正当我知道这个68岁的神奇的数字的时候，是挺惊讶的。 言归正传，68岁的老人，开始不太行了，比如：肝脏不行，那么，他就申请植入一颗‘魔种’，其实就是一个被控制成发育为肝脏的干细胞，然后魔种在迭代者的体内茁壮成长，同时用某个办法来吞噬老旧的肝脏，经过几年的时光，完成一次肝脏的迭代，老人可以拥有一个全新的肝脏。所有的器官都可以这么迭代，迭代者可以轻易地活过120岁。” 唐紫玉听得呆住了：“好神奇，真的可能吗？好像跟1000亿的技术也差不多难度。” 黄格：“当然不一样，完全魔改一种植物，比本来就是人体一部分的细胞和器官相比，难度大了一个数量级。” 唐紫玉：“说真的，100亿太难，恐怕连我那厉害的会做生意的老爸也不一定这辈子赚到，10亿还挺有可能的，你说，10亿能怎么玩儿？” 黄格叹了口气：“才10亿，我们再说人民币，是吧？” 唐紫玉：“嗯。” 黄格：“才10亿人民币的话，那就没什么好玩的了，恐怕只能玩儿人工智能。尝试建造一个意识网络。” 唐紫玉：“别告诉我，你连人工智能也有研究？你不是……北（qing）大（niao）的优秀毕业生吗？” 黄格：“嗯？是你的好闺蜜告诉你的吗？可恶，到处显露我的隐私。哼，算了，反正我也不打算再见她。言归正传，我打算要搞的意识网络，先不搞那么高大上，而是先搞一个共识网络，就是很简单的意识，连小学生也能回答的一些问题，但是怎么保证获得共识呢？ 区块链技术已经指明了方向，你知道公共账本如何才能保证不被篡改么？算了，我自己说吧。就是用一条主链，呃，我解释一下，每一次账本被记录，都会生产一串数字，例如sha256，就是256位的一个数字，不管账本大小，最后算法都会保证一个独一无二的256位的数字……不，字串。 所谓的主链，就是被大部分节点认可的那个256位数的字串，非常容易被验证。我的共识网络，采取类似的办法，一个问题可能被很多人用来开玩笑、恶作剧，但是，十几个问题都要答对，那乱答题肯定是不行的，十几个简单问题，或者常识、数据，组成一个共识节点，由人类，或者程序员开发出来的简单ai来贡献。 获取很多个靠谱的共识节点之后，网络总体上就能获得海量的共识数据，首先一个看得见的应用，就是用在智能合约上，举个例子，有个智能合约规定，要是明天某某股票开盘的价格超过100块钱，那我就给你一万块钱，如果低于100块钱，你就给我钱，这很容易实现，因为可以从数据供应商，比如：纳斯达克的官方api来提供。 但是，简单的却没有api的东西，你就不一定要这种途径了，比如：史蒂芬?霍金是否还活着，你去哪儿获得可靠的共识数据？用这个数据做基础的智能合约怎么写？这时候，我的共识网络就能派上用场了。 可以想象，当我们获取了海量的共识之后，意识网络就呼之欲出了。难道不是吗？” 唐紫玉，一个貌似很年轻很简单时而幼稚的20多岁富家女，居然听进去了，还连连点头：“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你有没有跟别人提过这个……共识网络？” 黄格惨然道：“我跟好多风险投资人提过了，他们经常问：那你的意识网络到底用什么办法实现？我没法回答这个，我说过‘共识网络形成之后自然有办法’，他们显然很不满意，当然了，也有一些赞同共识网络的作用的，可是一旦发现我是北（qing）大（niao）的，立刻就变了脸，比川剧还变得快，艹。” 真的好惨，唐紫玉同情他，情不自禁拍了拍他的手背，好言安慰：“等我有了10亿，我会投资你的，你继续努力研究啊。” 第八章 被遗忘的蓝星 接下来的日子里，黄格还是一如既往的奔忙，时而觉得自己像没头的苍蝇，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感觉这不是他想要的人生，可这就是人生。天生劳碌命的码畜啊，无休止的奔忙何时是个尽头？ 天生劳碌难自弃？唉！ 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他决定放松一下，早点下班，回家做点喜欢的事情，比如，写写他的奇幻硬科幻，这可真是一个独特的门类哦。还有，把奇幻硬科幻里面的神奇发明真的尝试制造一下。 比如，他买来了好些个工具和材料，来制造那个“高速风力列车”。他的奇幻硬科幻，暂定名“被遗忘的蓝星”。设定是这样的： ?start 正如《未来简史：从智人到神人》所预言的那样，蓝星的主人过上了神仙般的好日子。他们几乎无所不能，根本无需再从事辛苦的劳作，无菌工厂里生产一切生活必需品，基因被魔改的作物，疯狂地把吸收来的阳光变成糖分、蛋白质、脂肪，以及所有人类的挑剔味蕾钟爱的味道、香气。如果你喜欢，被魔改的红杉，甚至会长成一座适宜人类居住，高耸入云的木塔。而自组织的金属纳米机器人，终日奔忙，从一堆毫无生机的粉末输入，最终自己羽化成各种人类和工业所需的零件、半成品和成品。所谓的产线工人，早已变成了遥不可及的史前传说。 可万万没想到，预言中的第九行星“复仇女神”历经3000万年之后重回近日点，史称第九行星纪元，巨大的引力扰动从柯伊伯带捎来史无前例的流星雨、陨石雨，高能的祸害从天而降，往往一下子就摧毁一个居民区，甚至一座城市，而且灾害的密度越来越大。有资源的蓝星人开始移民到外太空，低端人口不得不在蓝星忍受无穷无尽的陨石雨，眼睁睁看着文明被一次次、一片片摧毁，过着朝不保夕的恐怖生活。 几百年过去了，蓝星上面的文明程度急剧退化，形成了一个个崇拜上古神技的部落和城镇，而那些离开蓝星的上等人，似乎也遇到了未知的麻烦，再也没有回访过这个文明的摇篮，蓝星，被遗忘了。 这是充满信仰，已被遗忘的星球。 ?end 风力的能量密度在各种新能源里头，是最小的。远远低于水力、太阳能，所以载满货物的帆船，一般只能以低于5节的低速行驶，也就是时速低于9.2公里。这还是摩擦力很小的水面，如果是在轨道上，那恐怕就跟步行速度差不多了。 水面上不需要斥巨资建造轨道，轨道交通还需要那么大的工程量和维护的精力。所以，用风帆来驱动列车，那是够呛，但被遗忘的蓝星没有别的技术，只能用风力，所谓的“高速风力列车”，就是为了解决这个痛点的。 办法就是……建造多个风车，把能量存储起来，用机械的方式，用风力把巨大的石块吊起来，相当于把能量变成势能，当列车经过的时候，把势能转成动能，把列车推动。 关键点是在轨道中间设置单向接触点，列车可以平顺碾压过去，但是接触点的另一头翘起来的，可以往前推动列车。据说，现在的300公里时速的高铁，假如忽然停电，滑行的距离可以达到好几十公里，甚至100公里。 在被遗忘的蓝星，恐怕只能用木头做轨道，参数大打折扣，那滑行几公里也是简单的。所以，大概只需要每隔1公里搞一个加速路段，就可以推动列车快速运行了。其实，火车刚刚发明的时候，30公里就算可以了，而今，一些落后的地方，比如：印度，经常还有这种速度的火车，哦，还有大名鼎鼎的西伯利亚铁路。 不行时速是5公里，在一路上多个风力推进器的助力下，提高到10倍应该是毫无压力的。所以，这所谓的“高速风力列车”，理论上大概可以获得50公里的时速，让文明被毁灭的蓝星也能拥有强大的机动能力。 当然，这仅仅是黄格的玩具，绝对没有实用的价值。他就在研究这样的玩具。 当他为他的项目找到第三个工程师的时候，也就是三个月之后，他的小玩具也做好了，只要拿电风扇对着吹，那硬纸壳和木头、塑料等等手边可以收集到的材料制造而成的简陋的告诉风力列车。 管理工程师比自己一个人做项目更加费神费事，因为要知道他们的技能，这增加了更多的精力。工作越来越让他筋疲力尽。 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可这就是生活。为了这个该死的项目，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只能依靠不靠谱的开发团队，他从来没想过，原来带团队会这么痛苦。 团队磨合差不多了，更惊悚的事情接踵而来，他开始怀疑微软提供是api不足以完成很好的输入法开发，开发的进度陷入停顿，老板的不满情绪开始积累，对他这个团队颇有微词。 黄格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一座小山正在茁壮成长，如同他的科幻小说里被魔改的落叶乔木，枯叶的营养却逐渐变成了有毒的果实，这可不是果神祭司想要的结果。 有一天下午，老板邀请他共进晚餐，席间，老板诉苦说投资人给他很大压力，说了半天，黄格以为老板要把他的团队解散了，但是并没有，老板还在纠结，或者等着黄格自己说出口。 黄格当然不会主动说出口，他甚至要反抗，会对老板说“再给我一点时间”，绝对不要早早投降，让烈火激发战士的潜能。他绝不会轻易放弃。 如果他的美丽高中女老师知道了现在的黄格这么顽强，一定会夸他的，当年，他名落孙山之后那么轻易就放弃了复读，去了搬砖，然后去了青鸟。虽然他在报考的时候选择了“绝对不服从分配”，决定不成功则成仁，可惜少年的他还是那么容易就放弃。 怀着这种复杂的随时被解雇的心情，有一天晚上，忽然接到唐紫玉的电话，让黄格到一家酒吧去，说林夏好像喝多了，然而唐紫玉现在不在这个城市，所以没法去照顾自己的好闺蜜，而唐紫玉知道林夏不肯让自己的哥哥知道她去喝酒，所以，居然请黄格帮忙，去看看情况，不要让林夏出事儿。 林夏？是谁？想了半天，才想起是林冬的妹妹，一个大美女啊。我天，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连一个大美女都忘了？难道我变成了“无垢者”？这个念头让人惊悚。 不管怎么样，黄格还是去了酒吧，这种地方，他很少去，女孩子要是去了，肯定不是他的菜，所以，他对林夏更加没感觉了。 当黄格出现在半醉状态的林夏的身边时，他感觉无数双男人的不友善的眼睛盯着自己，更有甚者，一个把林夏看成是自己猎物的强壮的汉子出现在他面前，当他搀扶着林夏要离开酒吧的时候。 这汉子真是强壮，胸肌一看就是练过健身的壮士，说不定还是兵王。 “她是我的。”兵王说。 黄格：“她是我朋友。她哥哥是我好朋友。” 兵王冷冷道：“那我不管，她是我朋友，我要送她回家，识相的走远点。”他似乎已经很客气了。 黄格：“要不这样，我们问问这位小姐姐自己的意思。” 林夏嚷嚷道：“怎么没有酒了？我要再来一杯，不要回家，我讨厌那个家。” 黄格：“那我送你去你好朋友的家，唐小姐的家，好不好？” 林夏大摇其头：“不要！我要喝酒，我不想见什么唐小姐。” 兵王邪恶地笑道：“小姐还是跟我走吧，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我请客。我的荣幸！”他做出一副好客如命的样子。 兵王就是兵王，他轻轻一推搡，黄格的位置就被替换了，得，现在变成林大小姐的贴身兵王了。 黄格威胁道：“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的朋友。” 贴身兵王哈哈一笑：“我酒量很好，不管是敬酒还是罚酒，你都赢不了我的！” 黄格：“那可不一定，罚酒要来了，最后通牒！”他往包里一摸，貌似要出大招。 贴身兵王冷哼一声：“有什么东西尽管尽管拿出来。” 黄格叹了口气，终于把它的隐藏技施展出来——催泪瓦斯！ 说时迟那时快，他立刻开火，往兵王的脸上狂喷，好像英勇的救火英雄那般。 兵王没想到对手使用生化武器，霎时间用简洁的咒骂和砂锅大的巴掌阻挡喷雾。但黄格总是能从他的破绽进攻，兵王疯狂咳嗽，一时间让黄格感觉自己会不会误杀了他。 “对不起，我拿错了防熊喷雾，本来防狼喷雾就够了的。再见了，兵王。”他不管这个兵王是不是林夏的朋友，反正受到唐紫玉的委托，要照顾林大小姐。 据林冬说，林夏自从跟前任分手之后心情一直都不咋地，可能跟自己还有点关系，所以，更加要照顾这个富家女了。 他把林夏推进了自己的车，一辆跑不了多远的国产电动车，还是双座的，便宜的要死，因为是插电式电动车，没有牌照费，更加便宜得惊人，他都买得起。 他把林夏带回了自己的出租屋，还是跟别人一起合租的呢，室友还没回来，这货整天在外面浪，经常很晚才回来。 把林夏丢在自己的床上，他骇然发现貌似自己刚才干了一票大的！而他迟钝的神经，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不管了，反正也没发生什么。 接下来，他也不打算做什么，等林夏醒来，然后……可能送她回家。 从冰箱里找点饮料来压压惊。 到了后半夜，林夏酒醒了，爬起来，看到卧室里居然还有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写代码。这一幕真是经典，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喝醉了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一个程序员居然在旁边扑哧扑哧地写代码。 林夏把握到发生了什么，“扑哧”一声，笑了。 黄格抬头瞅了大美女一眼，不满道：“笑什么？” 林夏：“……没什么，这就是你狗窝吗？” 黄格：“嗯，大小姐莅临，让在下的窝荜生辉，看你没事儿了，要回家吗？我可以送你回家。” 林夏：“几点了？” 黄格看了看手上的江诗丹顿“纵横四海”，回答：“两点了。” 林夏注意到了这个表，惊呼：“咦？这不是那天我们去看的纵横四海吗？你怎么……” 黄格：“你的好闺蜜送给我的，说是我一句话帮了她一个大忙，治好了皮疹。” 林夏：“不……不会吧，她对你有意思？” 黄格：“富家女疯了才会喜欢上一个程序员，一个码畜，不懂风情的蠢货。我知道你刚才笑什么了。” 林夏：“我刚才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好像有个男的要强行带我回家。” 黄格没好气道：“你居然还知道？那我这算不算英雄救美？” 林夏忽然噗嗤噗嗤掉眼泪了。 黄格吓一跳：“我语气有这么可气？” 又笑又哭的林夏说：“不是因为你，是因为那个人，不过，我为他伤心的次数也太多了，我忽然想开了，可能这是最后一次为他流泪，以后再也不会了。” 黄格：“但愿如此，我可不是每次都能打赢兵王的。” “这是什么？”林夏注意到了硬纸壳制作的玩具，挺好的，能注意到“高速风力列车”，说明她真的从无尽的悲伤中缓过来了。 于是，黄格给她看了自己开了个头的那本科幻小说《被遗忘的蓝星》。 林夏貌似被那奇幻的设定吸引住了。当然，也只有设定，因为黄格没时间去写书，码畜的生活猪狗不如。 第九章 狮身蝎尾兽 黄格和唐紫玉又见面了，唐紫玉惊奇的看到，他居然开着一辆特斯拉model3过来。 唐紫玉笑道：“这么快就换车了，我记得你刚刚才买了一辆国产的双座电动车，怎么？发奖金了吗？” 黄格有些不安，吐出几个字：“别人送的。” 唐紫玉：“哪个土豪？比我还大方，我只不过送了块表，他……她，他还是她？” 黄格：“你的好闺蜜，你们果然好闺蜜，连送礼也要攀比，她看到你送了纵横四海，说，我救了她，那就送我一辆车。” 唐紫玉：“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自己还没车，这辆特斯拉，应该耗尽了她的零花钱。” 黄格：“那说明她的确比你大方，你们这样盲目攀比很不好，不过，我很乐意。希望你们把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继续发扬光大。” 唐紫玉：“我一年的零花钱有几百万，十几万的表，不过是小儿科、皮肤科，林夏可不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黄格抬眼看了她一下，坚称：“你想说她对我有意思？她疯了才会对一个程序员有意思，码畜天生没有人权，不解风情，命犯孤星，注定要孤单一生……” 唐紫玉没理会黄格的贫嘴，正经道：“你的好朋友林冬对你有个评价，说，这个青年不简单，同时拥有狐狸的开放头脑和刺猬的专注精神，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当时，林夏听得很入神。” 黄格：“我是长着狐狸脑袋的刺猬，可惜，狐狸再聪明，还是没有人聪明，而我在人群中智商也是平平，我曾经想去理解pnp问题，可惜，智商不够，注定……没有大成就，只能靠忽悠来维持基本的体面。” 唐紫玉：“什么是pnp问题？” 黄格：“一个世界级的数学难题，你真的要听pnp的含义吗？” 唐紫玉：“咳，算了，不听。” 黄格才不信唐紫玉的歪理邪说，他的思绪已经转到了pnp问题，说：“就是把复杂问题分解成简单问题的假说，如果能深刻理解pnp，即使没能解决，应该会对创造意识网络很有帮助，因为我无法理解，所以……我总是没办法最终说服投资人我能建造出意识网络，再加上我没正经上过大学，唉……” 唐紫玉：“这次我约你出来要谈谈……继续谈谈我们上次未竟的话题，上次我们说到10亿能干啥，你说是意识网络，原来是忽悠我呢。好吧，我现在问，1亿能干什么？” 黄格：“嗯？这不是说着玩儿的吗？特地约出来谈这个吗？” 唐紫玉眼睛亮晶晶：“因为我真的有一亿，我爸决定给我一个亿当风险投资，他说，我可以开始玩儿投资了！所以我就想起了你，听听你的想法。” 黄格：“这个……这么说，是来真的？那我可不能信口开河了，我得好好想想。” 唐紫玉很期待：“好好想想，别人的想法我觉得都不靠谱，因为他们只会想，而你本身就是程序员。” 黄格很久没有正经想创意了，苦苦回忆了一下以前100%是狐狸思维的时候想的一些事情，其实也就是几个月之前，夏日未尽之前的事情。这个夏日真是漫长啊，他一生之中最难熬的长夏。 过了几分钟，黄格终于想起一个，给唐紫玉播放了一段讯飞科技把文字转换成语音的朗读文字。 唐紫玉惊呼：“咦？好像很不错诶，很像真人，没想到这种技术已经这么厉害了。” 黄格又播放了一段谷歌duplex技术的语音模仿，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ai，能预约理发和餐厅。当然，他的重点关注是在语音模仿。 唐紫玉：“这么一对比，讯飞还有一定的差距，声音没有感情，能听出是机器，谷歌这个完全听不出来！这是人工智能吧？一个亿……恐怕够呛，你不说我也知道。” 黄格：“所以，我只想试试这种给语音加入感情的技术，感情，就像调料之王的盐，加入进去，语音就完全不一样了，说不定真的让人听不出来。你可以招募相关的工程师，问问他们的意见，我感觉，可以做做的。” 唐紫玉：“你……懂吗？” 黄格：“我是立志于建立意识网络的人，你说我懂不懂？” 唐紫玉：“那，我就招募你了！你就是我们公司的cto。” 黄格：“……谢谢。不过，我现在的项目还没做完。” 唐紫玉：“你在干么？” 黄格：“hololens的输入法，就是把手指当成输入法，连指套都不需要戴的那种，对ar的发展很重要的一个技术。”虽然现在遇到了瓶颈，可是这是他的团队必须完成的任务，不可能创造可能性也要完成，这是黄格现在的做事风格，绝不再当滑头的狐狸。 唐紫玉：“脱不开身？你是不是疯了？cto不干，给人死打工。” 黄格：“对，疯狂的攻城狮，血红的眼睛，没日没夜的操劳，趁还有几年黄金岁月，我得把自己的全部热情奉献给……代码神。我觉得攻城狮天生就是要被不可能的技术壁垒逼疯的处于精神失常边缘的怪物，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唐紫玉：“何必呢？” 黄格：“你的意思是我可以雇佣别的程序员来为cto干活，是吧？不，最好的cto就是自己对付最难的难题的攻城狮，你自己都干不了，还指望别人帮你干？那为什么别人不是cto呢？ 凡人皆需侍奉。乞丐侍奉施主，也许用一把残破的口琴，吹一曲《兰花草》。穷光蛋侍奉明天的饭辙，苦苦钻研便宜几块钱的奇技淫巧。职员侍奉996的工作，心情在工作日的第一天的低谷和周末第一天的高峰之间起伏跌宕。 中层干部侍奉权力的游戏，秉持爱舔才会赢，吃的耻中耻方为人上人的至高原则。老板也要侍奉利润，侍奉官员，在破产的压力下处于精神失常的边缘。公务员侍奉长官，长官侍奉首长，弱国侍奉强国…… 想想这些，我们侍奉代码神的码畜，其实不算太差，起码我们可以控制好多的细节，好多好多。好多的凡人双手合十，却不知道向谁祷告。我们程序员至少可以不停的试错，疯狂地发散思维。啊，我终于想到了，我的家徽要用什么来代表，用狮身蝎尾兽，哈哈，代表有毒的攻城狮，对自己有毒，一旦蜇人，别人也受不了，厉害吧？” 唐紫玉：“挺能说的啊，我觉得，你应该代替林冬去主持雪豹手机的发布会。” 黄格：“咦？他们公司手机定名了？果然是雪豹。” 唐紫玉：“当然，难道还会选择你提议的灰水望青蛙？” 黄格点点头：“理解，用户才是产品经理，正如大海才是海船的产品经理，不适应大海的船都被淘汰了，林冬他们是小公司，拼命讨好用户再合适不过了。又好像一些愚蠢的电梯把4楼叫做3a层，14楼叫做13a，愚蠢荒诞，但可以理解。” 唐紫玉：“你觉得他们的手机会成功吗？毕竟这个市场已经是一片血海。” 黄格：“我不知道啊，可能关键在于他有没有按照我说的，用极简主义来做，别在那些没卵用的功能上浪费精力，除了石破天惊的隐藏式刘海，系统别做任何创新，第一时间推出功能完成度极高的产品，打破前三代不争气的魔咒。甚至他们根本不应该做手机，而是把这个功能相关专利抢下来，到处兜售，给小米，给ov，给菊花，给所有已经有成熟产品的手机厂商，做自己最擅长的事情。” 唐紫玉：“这个……好像他们不是这么干的，我听到林冬抱怨工程师不给力，拖慢了开发进度，说的是系统修改方面的。” 黄格耸耸肩：“幸好我没去他们公司。” 唐紫玉：“貌似你对现在的公司挺满意？” 黄格：“no，恰恰相反，给我没必要的压力，我这个狮身蝎尾兽已经够努力了，都快被加班毒死了。老板还嫌压力不够。不过，我也能理解，刚刚说了，老板侍奉资本、投资人，他除了给员工施压，毫无办法，某种角度来看，比我们码畜更惨，深深感到无力，没有控制感。” 唐紫玉：“嗯，看得出来，你好像脸色不太好，这样老得快，我可以叫你老黄了。” 黄格：“可以，别叫大黄就行。” 唐紫玉扑哧一笑。 她答应回去调查一下给朗读软件“加盐”的技术，相当于认可了黄格的投资意见。 第十章 等待好消息 万物自有它们自己的节奏，比如黄格所服务的这家公司，可能要放弃他的输入法了，老板希望他加入别的团队。当黄格知道自己会降薪之后，就提出了辞职，并说：“我会自己单干，继续我的输入法项目，如果我成功了，我不会忘记公司给我的帮助的。” 老板想了好久，送了一些工作必备的东西给他，包括两台hololens。 这是一个悲伤的别离，黄格遇到了一次苦难的失败，他无法怨恨别人，除了自己的无能。 女人心多变，那辆林夏送的model3本来就没写他的名字，过了一阵子，等林夏“清醒过来”之后，想把model3要回去，还车的时候，黄格正好要出去散心，都已经跟驴友们约好了，所以，连林夏的面儿都没见着，他的特斯拉就跟他作别了，他还是得开着自己的国产双座电动车去踏青。 貌似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不增也不减。 唐紫玉知道他离职，很高兴，继续邀请他进入给语音软件加盐的项目，不过，这一次，她已经找到了一个技术负责人，给黄格的位置就不是cto了，黄格只好对这个提议十动然拒。 这阵子辛苦的工作，真是把身体搞垮了，踏青的队伍里，他远远落在后面，甚至有几个中老年人都在前头，时不时回头嘲笑他。 看来自己真的需要好好规划一下人生，否则，可能还没到34岁就早衰到生活不能自理。不，还是要把这个项目搞定，才去考虑健身，王者无畏，病魔也不要害怕，任何阻碍都要狠狠一脚踢开。 我要从一颗轴承滚珠，华丽转身，变成带血槽的三棱刺。情种才侍奉爱情，我只膜拜我的代码神，神啊，赐予我幸运吧，让我在一片微光中找到那准确、高效的ar输入法的核心技巧，就算没有微软的底层支持。 爱情？林夏的超美面容在脑际闪过，貌似她的善变对他影响挺大。女人不都这样吗？其实女人心并不是海底针，还是有迹可循的。爱作，这就是她们的特性。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忘掉她，忘掉她，她是蓝莲花，不属于我。很多人在自己的小太阳系里纵横捭阖，回到现实，却发现自己被一头插入一堆牛粪。凡人皆需侍奉，现实里可不会有人因为你是娇花而怜惜你。他们会把你从牛粪中拔出来，换一堆牛粪，也许更新鲜的，再次把你用力地塞进去。如此反反复复，直到你溃不成军，回到自己那被黑洞包围的小太阳系。妖魔进不来，自己也出不去。 因为在离职之后，他打算好好休息几天，没事儿干，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科幻小说设定，在被遗忘的蓝星，应该有木头做的自行车来充当个人交通工具。话说，现在的共享单车真是越做越烂。 木头做的自行车他暂时无法可想，但是，怎样才能制造更好的共享单车呢？ 所有人都能想到的一个方案，就是电助力。但是现有的整个系统无法保证廉价电助力系统的消防安全性，这是很多地方不鼓励、甚至禁止电瓶车的理由。 如果有一个方案可以绕过这个弊端，那就好了。 不用电，但是还能助力。那是什么？黄格不经意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江诗丹顿机械表。 这货，只要戴在手上，走路的晃动就可以通过齿轮系统给发条上链。这是机械表的灵魂之一。如今的机械表，基本上都有自动上链系统了。 黄格突发奇想——能不能给自行车装上发条系统，在需要大扭矩的时候帮助一下，岂不是可以省好大的力气？他这种体力还不如部分中年人的死宅，最厌恶的事情就是碰到缓坡，如果在低扭矩的时候还可以回收动力，那就更加完美了。 即使是在科幻世界的蓝星，这样的“蓄力自行车”也是很棒的嘛。 因为考虑到发条本身也比较重，他想，如果用类似机械表里的游丝的等速螺线来代替轮毂，那就更节省重量了，太重的自行车可不好骑。 这么一来，等速螺线自身的弹性还可以部分取代减震器的功能，精简。但设计难度就更大了。 在这个想法的第一天结束之前，他发现自己已经在草稿纸上画了几十张图。最后一张图，32个大小不一的等速螺线，组成了储能、减震、传动、变速四合一的超级组合，他很满意，可以带着微笑去睡觉了。 他这个新晋的刺猬总是忍不住回味做狐狸的大好时光啊。 也许，换一换思考方式，对自己的刺猬项目也要好处，干么这么死心眼儿呢？所以，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沉浸在设计自行车的享受中。机械总是男人的最爱，要不然机械表怎么会成为奢侈品的第一大品类呢？ 他万万没想到，这一次“大脑休假”，居然一直持续了一个月，他已经一个月没正经事儿干了，跟之前的忙如狗相比，真是幸福得不要不要的。 直到他的前任老板来问他项目有没有进展，他才猛然惊醒，原来自己还欠前任老板一个承诺，唉，可恶的承诺。 然后是焦虑的三天时光，有趣的是，到了第三天，他忽然想通了，看着自己原来设计的带指套的输入设备的时候想通的。用软件模拟导体，手指就是一个导体，然后设置一个虚拟的“击穿空气”的电压，貌似就可以调节输入法的灵敏度了。 想通之后，狮身蝎尾兽又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开发工作，这一次，他进入状态比较快，好像一个百战佣兵进入了新的战场，熟悉的死亡气息，但他已经不再惧怕。 唯一跟以往不同的是，他养成了骑自行车的习惯，而且会在骑行论坛里借各种自行车来骑，尤其是那些机械设计奇特的，比如：皮带传动、杠杆传动，甚至电传动。 每天都骑自行车，健身，买菜，约朋友吃饭，等等。好运气的是，他还把自己还在月供的国产双座电动车给卖了，价格挺好，他对买主很感谢。这样他可以坚持目前的生活方式更久，这个男人需要更持久。 他喜欢自己能够深度互动的小太阳系，所以，更喜欢自行车，每天都了解更多一点，几乎成了自行车设计方面的专家了。狐狸的每一次注意力转移，都是有代价的。尤其是他这种，受过刺猬精神洗礼的男狐狸精。 这段时间，他养成了习惯，一旦ar输入法开发陷入困顿，他就去设计自行车，这边没有进展，他再转回头去开发输入法，如此来来回回，两方面都同时取得进展，很难讲哪边进展更顺利。 林冬做产品经理的雪豹手机，倒是进展不错，现在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科技媒体已经在火爆地报道他们的隐藏刘海技术，还被誉为中国科技进步的一个典范。 终于跟老朋友一块儿吃饭，林冬跟黄格讲：“我们现在面临一个艰难的抉择，来听听你的意见。苹果公司要买我们的专利！国产厂商也有意思，你说，我们是卖，还是不卖，或者我们卖给谁？” 黄格这个青年像一个禅师一样说着充满哲理的话语：“所有东西都有一个价格，就看高不高了。” 林冬：“苹果的开价是……1亿美金。国产厂商的报价稍微好些，但是也差不多，所以，要卖的话，苹果是更好的选择，我觉得。” 黄格：“那你能得到多少呢？” 林冬：“大概1000万美金吧。” 黄格羡慕死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喝了一口“闷咖啡”。他跟朋友在一起，很少喝酒，往往是去咖啡馆。人家呼朋唤友是为了麻醉，他总是为了更清醒。 林冬貌似看出了黄格的不高兴，说了句让他高兴起来的话：“如果成交，我给你10万……美金。” 这，大概就是黄格的第一桶金了，林家的人，总是那么慷慨。 “不，我要50万美金，借给我，我写一张去公证的借据，三年后还给你，利息的话，你看着办吧，我不会让你吃亏的。”黄格漫天要价。 林冬笑了：“你想干么？” 黄格：“当然是做自己的项目啊，主要是开发hololens版的手指输入法。” 作为黄格的朋友，林冬当然知道这个。 从今天开始，黄格开始关心粮食，蔬菜，和林冬的公司收购否。 到底这50万美金会不会成为自己“凭本事借到的钱”呢？ 50万美金，好多老美都没有的一个数字，就黄格的生活水平，或者他父母的期望来看，都已经足够了，已经摸到了财务自由的蕾絲边。 一旦到手，忙碌跑路两相宜，一定会是一个好消息。 除了等待这边的好消息，他还经常出去跑业务，找处境困难的自行车厂合作，看看他们有没有兴趣生产自己设计的蓄能自行车。这段时间，他被拒绝就像吃便饭那么频繁，大多数的厂家认为他的设计是痴人说梦，可行性为零。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愿意提供实验室给他玩儿，每个月要交三万块钱。黄格舍不得，或者等“好消息”之后才行吧，否则，自己的饭辙都要出问题了。 第11章 封神演义 林冬请唐紫玉小姐吃饭。为了不至于引起误会，他故意挑选了一家便宜的美式西餐厅，人均47块钱的那种。 当然了，像林冬这种一心扑在事业上的富家子弟，其实对美食也没什么讲究，他感觉，几十块钱的东西已经很好吃了，跟某些当总统、参议员的美国人一副德行，吃吃快餐就好。 两个人点的菜一模一样，都是以照烧芝士牛扒为主菜，半浸在点缀着稀疏黑椒的酱汁上，一个只煎一面的金黄色煎蛋，配金色的甜玉米，水绿的长条四季豆。 “冬哥，今天咋这大方，还请我吃饭！”唐紫玉拿着刀叉，语笑嫣然。 林冬：“了解一些只有你才知道的情况，你别紧张，随便了解一下。” 唐紫玉给了林冬一个白眼：“我有什么好紧张的，我们两家算是世交了。” 林冬：“对对，是我胡说八道。嗯……主要是我妹子，林夏……” 唐紫玉扑哧一笑：“我知道你妹子叫林夏！” 林冬嘿嘿两声，继续他的话语：“我妹子前阵子买了辆车，说是送给朋友，后来又拿回来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儿？给谁了，又为什么要回来？自从我反对她的恋爱之后，妹子就跟我关系紧张了，只好来求你，不知道你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唐紫玉：“啊？你居然不知道！你好好想想，那男的，你认识，还是你介绍他们认识的。” 林冬骇然：“黄格？不会吧？” 唐紫玉：“瞧你紧张的，这不是已经要回来了吗？说明林夏已经想清楚了。” 林冬有点愤懑：“这个黄格，居然敢觊觎我们家的大小姐，吃了熊心豹子胆。” 唐紫玉：“他没觊觎，林夏没说，不过我也猜得出来，林夏想投石问路，虽然把特斯拉送给黄格开，但是车子的主人还是她自己，然后，黄格居然没回应她，林夏赶紧就打退堂鼓了。可怜的林夏，恐怕这辈子第一次主动出招，别人还没还手，太过分了。” 林冬：“嗯？这是真的？为什么？难道黄格知道自己的本分？这年头，这么老实的男人可不多见了。不过也是，他上次就用冰与火的爱情故事来吓唬林夏。貌似还挺有效。” 唐紫玉：“黄格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他说他信仰撸神，这辈子没什么追求，就是去一趟庞贝古城朝圣，因为古城被火山瞬间埋葬的时候，有一个家伙临死前还撸了一发，死后被封神为撸神星。他还给我唱了首歌，‘你要吹牛逼，你不如打灰机，又省钱来又过瘾，还没有压力！’哈哈！” 林冬：“这世道，说谎的男人多得是，他很会逗女孩子开心，看你笑的。” 唐紫玉：“你对黄格有意见了，我还以为你们是好朋友。” 林冬：“确实是朋友，我还差点儿要给他10万美金呢，如果我们的透明手机专利卖掉的话，好险，知道了他跟我妹妹的瓜葛，不能增强他的竞争力。除非他跟别的女孩儿正式谈恋爱了，否则，我只能这么做。朋友是朋友，不能让他影响到林夏的婚姻，林夏是注定要嫁给能拓展我们家族人脉的男人的。” 唐紫玉讽刺道：“是啊，林夏这么漂亮的妹子，不拿她的婚姻来高攀真的是太浪费了。” 林冬：“你也不差，你老爸肯定会让你高攀的。以前你可以任性，因为是独生女，现在，你多了一个弟弟。好好想想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我这是作为一个大哥哥给你的忠告，残酷的忠告，只说一次，免得你嫌我罗嗦，跟林夏一样不理睬我。” 唐紫玉：“你知道扎克伯格的财富超过巴菲特了吗？” 林冬愣了一下：“怎么？” 唐紫玉：“这表明老一辈人的时代过去了呀，巴菲特已经是低端富豪了，更不用说李嘉诚，被我们中国的it精英一个个超过，如过江之鲫，曾经的李首富、李超人啊，过去了。” 林冬为之捧腹：“巴菲特是低端富豪？你太逗了，妹子。” 唐紫玉：“迟早的事儿，李健熙的财富都已经不如雷军了。巴菲特的价值投资是一个幌子，其实，他真正的杀手锏是管理水平。他很会控股那些管理不善的公司，然后理清头绪，抬升股价。 新的时代，这种技术过时了，管理是从上至下，创新却往往是自下而上，管理的越好，创新越难。大哥哥呀，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中国的风险投资基金这么多，仅次于美国，可是欧洲却没有，以至于中美的创新企业这么多，欧洲却很少？” 林冬打趣道：“妹子你想当大哥哥的老师？” 唐紫玉：“如果你不耻下问的话，我就告诉你！” 林冬：“好吧，请教我的好妹子，你就行行好，告诉我这里面蕴含的春秋大义吧？” 唐紫玉乐道：“很有诚意，所以我就告诉你。因为欧洲那边系统性的消灭风险。拿德国来举例，为什么开门欢迎难民会有巨大的民意基础？因为德国最大的产业是慈善和救助产业，一共有200多万相关从业人员，如果没有足够的‘难民’汹涌而来，恐怕大量的相关从业者就得站在树下数一群椋鸟有多少只了，这种人为创造出来的工作德国可没少提供。 再说说欧盟的首都比利时，他们的工资是这样的，如果你一个月赚了1500欧，那好，很平均很符合欧洲共铲主义核心价值观。万一超过了，过年的时候，税务局会把你多赚的收走。哈哈！这太好笑了！欧洲首都这种丧心病狂的行为，就是欧洲的一个缩影。” 林冬：“咦？貌似挺有道理的。欧药丸？” 唐紫玉：“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生，欧洲药丸不药丸我可不知道，药丸的话，那也很遥远，反正我就知道系统性的消灭风险，那风险基金就翻不起浪花，所以，别说美国，欧洲那边的创新活跃度，连以色列都不如。” 林冬：“就一个年轻的小女生来说，你懂的已经狠多了，比我这个真正什么也不懂的大哥哥知道的还多。你老爸会为你骄傲的。” 唐紫玉俏脸绯红，想说这其实是黄格的独立思考，而且是当着唐紫玉和林夏的面儿说的，林夏也听到了。而且，当时是她俩在讨论为什么欧洲没有什么创业公司，信仰撸神的黄格还在一旁写代码，抬起头来，随口就是一套一套的。把两个好闺蜜听得一愣一愣的。 撸神的信徒真的对两个美女没什么感觉，一起吃饭竟然在一旁心血来潮写代码，更神的是，他居然还能听到她们的讨论，信手拈来，可见黄格自己早就思考过类似的问题。 想想现在林冬对黄格有敌意，还是憋提他了，所以她憋得脸红。 这种事情发生不是一次两次，唐紫玉心想，如果要追溯林夏什么时候对黄格感兴趣的，很可能就是在黄格表现出这种对美女毫不在意，沉浸在自己的小太阳系里写代码，但又偶尔表现狐狸般的智慧的时候。 老狐狸般的智慧，小刺猬般的专注，唐紫玉和林夏从未见过的年轻俊杰。纵使出身北（qing）大（niao），也无损他的魅力。 最最重要的，他还挺好看的。 完了，总结一番，连唐紫玉自己也觉得这青年大有可为。如果没有“风暴降生”，自己还是任性的独生女多好，可以自己挑夫君。 如果唐紫玉不告诉黄格今天林冬的这番话，恐怕黄格要一直苦苦等候他的50万美金借款，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因为他真的信仰撸神，甚至自认为是撸神星下凡。 第12章 椿梦 黄格面临一个艰难的抉择，唐紫玉告诉了他，只要黄格还单身，林冬就不会“资敌”，免得妹妹将来的高贵夫婿多一个情敌。黄格一面感觉哭笑不得，还真的把自己看成是林夏欣赏的男子汉了，什么富家女才会把一个攻城狮身蝎尾兽当成择偶对象？智人的雌性虽然愚蠢，还没蠢到这种地步吧？ 然后唐紫玉还有板有眼地要给黄格介绍一个她的另一个闺蜜，也是富家女，但是因为好吃懒做，长得比较胖，白白胖胖的，非常符合唐朝审美观，黄格看了照片，感觉这个好闺蜜才应该姓唐，跟唐紫玉真是错位了。 唐紫玉鼓吹说：“我这个闺蜜叫刘花，脾气很好的，总是乐呵呵的，你要是娶了她，不仅衣食无忧，还会很快乐，而且，她现在缺乏减肥的动力，你要是出现在她面前，给她生命的希望，她就会痛下决心的，我和林夏都是她的好朋友，都希望她赶紧振作起来，免得我们三儿走在一起不协调。” 黄格没好气道：“她就算减肥成功，跟你们也不协调。林夏的容貌是9分，你是7分，这个从唐朝穿越过来的‘美女’，来到了错误的时代，按照我们这个时代的标准，她只能得4分。” 唐紫玉赶紧道：“不，减肥之后就6分了，甚至7分。如果像我这样的女孩子，又有那么好的家世，你觉得配得上你吗？” 黄格：“这个比喻不正确，风险很大，再说了，既然是富家女，为什么林夏不行，你也不行，我就必须得娶刘花呢？” 唐紫玉：“刘花的老爸跟我们两家不一样，经常对刘花说，只要你开心就好。所以，刘花这辈子最开心，唯一追求的也是开开心心，比我和林夏强多了。你既然要追求富家女，总得冒一冒风险，对不？” 黄格陷入了沉思。 他思考的是如何拒绝，才能让唐紫玉这个安利贩子却步，看她样子太热心了。 他本以为这只是人生中的一只小小插曲，他没放在心上，唐紫玉也不会放在心上，然而，到了晚上，忽然之间，他似乎失去了奋斗的能力，感觉现在这种天天被代码、bugs折磨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然后，他居然做了个椿梦，梦到一个胖富美跟自己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高朋满座，连北带河的大佬都有参加，他一下子跻身权贵行列，会看眼色的各机关保安大爷都在背后小声说“瞧，这就是刘家的乘龙快婿，以后我们要规矩点，不要被姑爷嫌弃，那很危险”。看样子，至少少奋斗了50年，而且新娘子很听话、很温柔，感觉很不错哟。 大概是这个椿梦的原因，他居然真的答应了跟刘花见一面，唐紫玉这个俏红娘在一旁作陪。 一番虚伪客套之后，胖富美发话了：“听说你是攻城狮，家族纹章是狮身蝎尾兽？” 狮家大少客气道：“不敢，一个不太成功的攻城狮，刚刚入门，感觉自己能力不太行，真正要改变世界，还得……靠贵人，比如，刘小姐，要是能靠脸吃饭就好了，唉！”他拿出手机来，用美颜相机拍了一张美图，孤芳自赏了一番。 刘花笑翻了，瞬间入戏，还以为要尬聊一阵子，对闺蜜的埋怨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 唐紫玉彻底震惊了，她本以为黄格有点小口才，可没想到能这么快进入“乘龙快婿”的角色。 黄格继续吹捧刘小姐：“刘小姐，你的好闺蜜说你是胖富美，可是我没感觉你很胖啊，而且，丰满一点比较好，不知道你们听过一个词儿叫‘钝感力’没有？好像是一个日苯作家提出的，谁来着……” 刘花：“渡边淳一！” 黄格真的惊讶了一把：“哈？你记心真好，说不定刘小姐去当攻城狮比我还厉害点，我家的狮身蝎尾兽纹章免费送给你了。你的好闺蜜说你整天乐呵呵的，那正符合渡边先生对钝感力的定义啊。拥有钝感力的人，才能更好的生活着，顺境过得好，逆境也不怕。为什么有些人什么都懂却仍然过不好这一生？说的就是我这种人啊，我就是缺乏钝感力。我感觉自己有时候像狮子家的瑟曦?兰尼斯特。对一切不顺心的都怨恨，想要报复。如果能多跟刘小姐学习，说不定我能成为……小恶魔。小恶魔脾气真好啊，你们看过书吗？他跟侏儒女孩儿那段暧昧和互动好感人啊。” 刘花似乎激动了：“你也喜欢渡边，找到知音了。” 黄格：“刘小姐睡眠质量可好？” 刘花：“可好了，我基本上一沾枕头就睡着。” 黄格真心艳羡：“厉害了，果然是这样。刘小姐一定能美丽而长寿，天生拥有钝感力。我就特别羡慕好睡的人，我这个只有小聪明的愚蠢的智人就不行，脑子乱糟糟的想法太多，即便困得要死，一沾枕头，各种思绪纷至沓来，好像进镇子里赶集似的，烦也烦死了。我拿这些赶集的乡巴佬一点办法都没有，看来钝感力不能修炼呢。不知道有一个好睡的人在枕边会不会有所提升。” 刘花居然脸红了，唐紫玉觉得她心动了，这也太快了点。 黄格巧扮暖男：“开个玩笑，刘小姐别介意啊。其实，我知道，两个人要走到一起，太难了，我上一次正经的恋爱都要算到……我算算，17岁，现在我25岁，8年前了。那场恋爱太神奇了，一冲动，勇往直前。然后，后面才知道，两个人要有缘分，得经过九九八十一劫，得克服81种自己不喜欢、不认可对方的那么多东西，只认准让自己心动的那一瞬间。想想这有多难，所以，这世上总是单身狗的多。撸神星照耀大地。” 刘花：“撸神星是什么？” 黄格又不得不解释了一下庞贝古城一夜封神的那个哥们儿，刘花笑得前俯后仰。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黄格几乎99%的话都是跟刘花说的，把唐紫玉晾在一边，虽然这很好，很符合这次的安排，但是貌似做得太过分了，唐紫玉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被冷落的下场。尤其是跟自己的胖闺蜜在一起时候，居然还有这种待遇。 他们又聊到冰与火，既然狮子家拥有了神兽做家族纹章，那么家族谏言呢？ 黄格想了想：“有了，hearyoumoan~” 拥有钝感力的刘花，本来应该迟钝一点，没想到她第一个笑喷了。这可是一个比较高级的幽默，兰尼斯特的家族谏言是“hearmeroar.”听我怒吼，既然都是狮子家，所以要跟这个有点关系，所以改成了“听你神吟”，而且，要一瞬间听出moan这个单词，需要很好的英文听力呢。 刘花对唐紫玉说：“好霸气的族语，不是吗？” 唐紫玉假笑道：“可不是？被蝎子扎了，必须神吟。” 黄格开始自顾自地叹息：“狮身蝎尾兽啊，拥有狮子的强壮，还要用剧毒的尾巴，这得需要什么样的敌人才能进化出来的神兽？想想我就替自己担心，也许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刘花迎合理科男的癖好，接茬：“听说狮子都是雌狮捕猎，雄狮整天游手好闲呢，命真好。” 黄格露出羡慕不已的表情：“好嫉妒，男主内女主外的好日子哪儿才有啊？” 唐紫玉把俏红娘的角色扮演得彻底：“你就拉倒吧，我们花花绝对是贤内助，她做饭很好吃的，如果你有幸吃到一顿，就知道她为什么控制不了自己的食欲了。” 刘花讨厌闺蜜提到自己的体重，故作生气地打了闺蜜一下，尽显她们的纯真友谊。 所以呢，黄格趁机为自己申请到了一次去刘花家吃饭的权力，刘花的父母经常出差在外，这种机会可不少。 第13章 威廉?埃弗里?洛克菲勒 黄格对胖富美，既不喜欢，也不讨厌，既不准备真的求包养，也不准备拒人千里之外，这场外人（主要是唐紫玉）眼里的恋爱，是一场佛系恋爱。 黄格还是钟爱自己选定的专注于写代码的刺猬生活，经常忘了自己已经在“恋爱”。 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随着自己的项目陷入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的逻辑之中，前途越来越微茫，跟胖富美的约会也越来越频繁，本来就很重的胖富美，在他心中的分量也越来越重。 他经常给自己开玩笑，如果开发hololens输入法不成功，他可以靠脸吃软饭过活，可能那样的生活更美好，更符合他这个低智商的智人的本身所具有的能量密度。 至于那个蓄能自行车的计划，早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这种耗费真实耗材的实验的产品，不适合他现在这样的状态，而且，他感觉自己可能误判的形式，对电瓶车的管制，更可能是速度带来的交通事故增加，而不仅仅是消防。总之，麻烦比写代码还多。 在一个百无聊赖的苦思冥想无果想死的夜晚，他答应了一个陌生人的约会，不是陌生女孩儿，是一个自称是胖富美的正义伙伴的家伙，他有点好奇，刘花的朋友？找他干么？ 这男的留着一撮小胡子，一脸的奸诈。黄格微笑道：“我想起一个科学段子，说，有社会科学家做了一个实验，让美国的选民只看一个议员脸来投票，别的什么都不看，结果跟真实的投票高度吻合！我现在给自己做实验，感觉你不是什么好人，不会给我带来什么好事儿，告诉我，我以貌取人的冒失判断靠谱吗？” 小胡子：“当然不靠谱，我是好人，给你带来好消息，是喜鹊，不是乌鸦。” 黄格：“那我先谢过了，您怎么称呼？” 小胡子：“我叫江寒，是刘花的发小，从小啊，我就保护她，不受别人的欺负。刘花这个人呐，整天傻呵呵的，有时候被欺负了都不知道，唉！” 黄格：“看样子，你是暗示我在欺负她？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没有啊。” 江寒：“你可能也比较迟钝，欺负了别人还不知道，总之，我带来了一个解决方案，让你愉快地离开，不要再在刘花身边出现。” 黄格：“还有这种解决方案？我倒要听听。” 江寒叹了口气：“这个发小真是让人头疼啊，她老爸经常跟她说，你这辈子我不指望你能成为女强人，只要开心就好，但是，真的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她爸是绝对不会真的让她嫁给穷小子的。你懂的，所以，他爸专门有一笔经费，给那些试图接近大小姐的人当遣散费，恭喜你，你也被列入了愉快遣散之列。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黄格流着哈喇子：“有多少？” 江寒拿出一个保险箱，打开让黄格瞅了一眼：“这些都是你的了。” 黄格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的现金，眼都花了，仔细数了一遍：“50万，对吗？” 江寒点点头：“正解，我想，你要工作好些年才有同等的收入，如今潇洒地走开就可以喜获丰收，我都有点羡慕你了。其实，有些青年我们只给10万，50万是最高的水平了，我是判断你这个人真的值这么多，希望你不会令我失望。” 黄格恋恋不舍地拍打着这个保险箱，喃喃自语：“这……我怎么感觉这红扑扑的东西貌似有毒的样子，我吞下了，恐怕没什么好下场。” 江寒：“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好好考虑，我不着急。等你，我再叫点吃的。”他又叫来服务员，要了一些点心和饮料，一副老神在在，不怕黄格不上钩的德性。 想了老半天，黄格说：“这是一笔好买卖，不过，我只跟好人做买卖，不幸，你在我眼里并不是什么好人，请原谅愚蠢的智人的以貌取人。” 江寒：“兄弟，步子不要太大，否则会扯到蛋，你不会以为刘家能有今天的地位，是因为当好人的缘故。没有黑白两道通吃，刘家怎么能成为富豪？” 黄格：“刘爷亲自来跟我说还差不多，你？对不起，我不相信你，我也不认识你。” 江寒：“刘爷大忙人，不会来亲自处理这种琐事。” 黄格：“事关自己女儿的终生大事，不是琐事，你还是通报一下吧，免得刘爷认为你失职。” “啪！”江寒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喝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黄格被吓了一大跳，肾上腺素飙升。 “江寒，你先冷静一下，我上个厕所。”黄格遁了。 洗了把脸，自己也冷静了一下，黄格有了个辙，回到了谈判桌前。 江寒准备说些什么，但是黄格忽然发难，抢先道：“我知道了，是你自己暗恋刘小姐，所以总是阻挠别的男人跟她接近！” 江寒吓了一跳：“你别胡说八道。” 黄格：“要不然，你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用50万现金来收买我？感觉这种办法很蠢，如果是刘爷，他会觉得自己女儿才值50万吗？只有你这种自作主张的穷鬼，才会以为50万就可以收买我这另一个穷鬼，我说的对不对？你暗恋你们大小姐多久了？说出来不丢人，白富美可遇不可求，胖富美也不错，嗯哼？” 江寒：“我才没有……暗恋，你这是血口喷人。我已经结婚了。” 黄格：“是么？那你敢不敢跟我去刘家对质，当着刘爷的面儿，我可是去过刘家，吃过饭，刘花做的菜真的不错，嘿嘿。” 江寒给了一个荔枝般的白眼：“你以为刘爷会公开承认这种事情吗？” 黄格：“既然他不会承认，那跟不会做这种事情也是等价的，我最喜欢等价的思维方式了，所以，我认定你是自作主张，你等待法律的审判吧！” 江寒：“酒多麻蝶，什么法律审判？你胡说什么？” 黄格：“恋爱是自由的，受法律保护的，我要是不接受你这50万，你还说让我敬酒不吃吃罚酒，这难道不是人生威胁？你还说刘花的老爸黑白两道通吃，更加是威胁，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我可以到法院告你，信不信？” 江寒冷笑：“法院会信你才怪，别这么蠢了，你只不过是没见过世面的死写代码的码农而已，拿两万块的工资以为很多了吗？哦，我差点儿还忘了，你现在失业了，无业游民，没有林冬这个朋友，你怎么可能认识我们这个圈子的朋友？” 黄格：“呃……我差点儿忘了自己失业，所以……我应该认真考虑你这50万？” 画风转的太快，江寒有点不适应：“……对。” 黄格拿起那皮箱子就走：“好吧，我答应了，谢谢，后会有期。” 江寒死命按住箱子：“你！” 黄格一松手：“要不就算了，后会无期。”他作势要走。 江寒感觉自己被牵着鼻子走，手一松，眼巴巴看着黄格把那50万的现金拿走了。 把石油大王洛克菲勒的老爸，卖假药的洛克菲勒当成偶像的黄格，走到外面，才把拿出手机，把录音功能停了，妥妥地赚到了第一桶金。谢谢江寒，谢谢刘老爷子，谢谢花花刘花，谢谢介绍好闺蜜花花的唐紫玉。 打了个车，回到自己的出租屋，仔细清点了一下那50万现金，看看有没有机关，然后感叹世事无常，自己的第一桶金，居然是……这样来的，阴吹思婷。 自己这么干……会不会被鄙视？刘花就算了，唐紫玉……林夏，林冬。酒多麻蝶，为什么有些林夏在里面？难道我不是“从来没有想过跟林夏有瓜葛”吗？算了，鄙视就鄙视吧，反正自己跟他们也不是一路人，为了撇清跟林夏的暧昧，甚至要跟胖富美约会，真是…… 有一个问题，拿着这么多的现金太不方便了，怎么才能变成让人不起疑的财产呢？为了这个问题，他琢磨了一晚上，最终决定，拿去买奢侈品，然后退货。想想自己手上这块表，公价十几万，没几回就能洗白所有的现金，变成合法的支付宝或者微信钱包余额。 第14章 漂洋过海来看你 胖富美有她的发小，其实，黄格也有他的发小。黄格从小就野心勃勃，甚至智商都配不上他的野心，他的所谓的发小，其实是从初中才认识的一个同校同学，这哥们儿考上了真正的北大，并且毕业之后到mit去读博了，对这种真正厉害的人，黄格肯定不会放过他，一直刻意保持着联系。 “你以为跑到东海岸我就追不到你了？”黄格狞笑着，去美领馆申请了一次出国旅行。那面试官问到他在美国认识什么人，提到在mit读博的发小之后，瞬间就同意了申请。 “哈哈！”这个叫梅海的高智商发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真的在东海岸看见到了黄格。“我来美国的时候，我们村几乎所有人都捐了款，你是怎么来的？发财了？别告诉我你花几个月的积蓄就是为了来看我一眼，准备呆多久啊？” 黄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确实发了点小财。我听说mit的学业能把人累死，你居然……发福了？垃圾食品吃多了吗？” 梅海：“那是本科，我来这里是读博的，轻松多了，而且，你忘了我有祖传秘方吗？” 黄格：“你是说那种致幻蘑菇？让你能专注的那种？那就算了吧，这种东西……又没经过fda认证，我怕你吃多了会有问题，能不吃尽量别吃，否则英年早逝的话，你们村的风险投资要血本无归了。”身为发小，最铁杆的哥们儿，他几乎知道发小所有的秘密。 梅海：“我每次都只用一点点，还没到产生幻觉的地步，但是真的很有效，你知道我为什么能考上北大？初中的时候我成绩还是跟你差不多的。你要是跟我学习，早就……至少能上重点，你看看，现在我们渐行渐远了不是？” 黄格有自己的坚持，笑道：“现在我们又在一起了不是？” 梅海：“难道要常驻东海岸？” 黄格：“我可以经常来的，反正在这边打工工资高。” 梅海：“可是你的是旅游签证……” 黄格：“打黑工不行吗？” 梅海：“那……还搞个屁啊，你肯定找不到程序员的工作，在这边，端盘子还差不多，像孙逸仙那样。程序员不可能是黑的。” 黄格：“借你的学生证给我看看，能不能伪造一个，差不多就行了，雇主一看是mit的博士生，说不定真的会雇佣一个黑暗爪哇骑士。”他的发小也知道爪哇骑士是java攻城狮的意思。 梅海：“这个……在美国，好像这么搞会完蛋的。” 黄格：“那你偷偷把学生证掉在地上，我不经意捡到，难道还会扯到你头上？” 梅海：“这……”他还是很为难，刚来的时候经常撒谎，受到教训之后他已经怕了。 黄格：“唉，像我这种野路子，没有你的mit头衔，只能走歪门邪道了。难道你忍心看我去端盘子？” 梅海咬牙切齿：“那好吧，不过我得把上面的磁条信息抹掉。你要把我上面的照片彻底抹掉哦。” 黄格哈哈一笑，拍拍发小的肩膀：“好基友，一被子！” 经过一番交流，黄格知道发小正在研究的项目是三维打印机，黄格连声称赞这是一个好方向，也很好玩儿。 因为三维打印可以制造很复杂的物体，而结构不同的物体能够表现出同一种材质的不同秉性，nasa就在研究用锁甲结构的钢材质的轮子，据说这种轮子可以让载具经过崎岖路面的时候如履平地。 黄格忽然又想起自己的蓄能自行车了，请教梅海同学，能不能用三维打印的工艺，让制造包含发条的自行车变得可行。 黄格畅想：“如果有一种能够把刹车、下坡和颠簸的动能都储存起来，那该多好啊，应该成为未来自行车的标准，没有这种设计的自行车，都应该扔进历史的回收站。” 其实，他的设计已经有了一定的雏形，只不过停留在cad阶段，梅海看了，蛮感兴趣的。 梅海毕竟是工科生，跟黄格这种只会纸上谈兵的人不一样，很容易就发现了好几个设计的不合理的地方，并给出了初步的改进方案，让黄格对这个发小刮目相看，连声说：“你真的不是吴下阿蒙了，厉害！” 黄格在设计的时候，参考了精工机械表的自动上链机芯的“魔术杠杆”，让梅海看得也挺新鲜的，产品能不能成功不知道，仅仅是制造这种设备，就会让工科生高嘲。 黄格这阵子一直在骑单车，让他感受最大的就是愚蠢的智人对爬坡和起步加速慢的不耐烦，好像是写在基因中的负面情绪，而这种蓄能的自行车，虽然没有强大的动力，却可以很好地解决这俩问题，畅想一下，这会是美好的体验。 两个好哥们在一起并不是消遣，而是喜欢讨论各种科技，对于梅海正在研究的三维打印机，其中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是如何建模，用多个摄像头来合成立体模型，是当前的一个热门解决方案。 黄格想出了一个惊人的办法，让梅海瞠目结舌：“我觉得可以用机构光来建模，用偏振光，打出几十万个光点，因为偏振光不是自然光，就会跟自然光区别开了，降低建模软件的复杂度。” 梅海：“卧槽！” 黄格：“怎么？” 梅海：“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这方案，可不仅仅是降低一点点复杂度，是完全不同的精彩方案，太强了！”他兴奋得直搓手。 第二天，梅海兴奋地告诉黄格：“我导师非常鼓励我尝试你说的偏振光建模，说不定可以让我们的方案脱颖而出，我真应该感谢你，可惜我没钱，哈哈！” 黄格：“我也感谢你改进我的蓄能自行车，互相帮助嘛。” 梅海：“有空的话，我帮你造一台原型车出来，免得你一直找不到投资人。” 黄格大喜：“太好了，我动手能力不太行。只能帮你打打下手。” 梅海所在的是材料学实验室，设备应有尽有，搞出一台几乎完全由铝合金打造的原型车，大概一个月就可以。这铝合金单车，连轮子都是金属的，通过抄袭nasa的锁甲轮面设计来减震。 这单车是增材制造，需要昂贵的热处理设备，否则成品就是煎饼果子里面的薄脆，这也是黄格自己很难找到的东西，感觉自己真是来对了地方，本来是找发小叙叙旧的，没想到终于把自己的单车梦给实现了。 手表、自行车和收音机，这是中国梦的三大件，自己已经快完成了三分之二的梦想，黄格顿生登上人生巅峰指日可待即视感。 第15章 盗火 黄格发现梅海同学经常使用他自己种的蘑菇来“提神”，还鼓励黄格“来一片”，说得多了，黄格就不禁心动，真的想试试，看梅海用了这么多年也没问题，可能这真的是一种好东西。 就算是癌症，五年生存之后，也被判断为不会复发了，梅海从高中开始就使用这种致幻蘑菇了，都快十年了，如果有什么不好的副作用，那应该也不大。 《盗火》那本书说了，其实，轻度的致幻剂，跟人脑自带的那些激励的生化物质是同一种物质，很多的科技公司都在研究类似的作用，包括谷歌。 在一次非常痛苦的编程过程中，黄格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准备试一下蘑菇大法。 他怀着给皇上试毒的太监一样的心情，咀嚼着那不起眼的蘑菇朵，大约过了五分钟，他忘了自己曾经吃过蘑菇，因为想到了编程的思路。 这一忘却，就过去了三个小时，竟然已经错过了午饭的时间，等他饿的不行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刚才真的进入了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出神”境界。那是很多的高僧经过多少年的打坐才达到境界。 刚才他在写代码的过程中，解决了非常复杂的逻辑问题，而且轻轻松松。 难道真就是蘑菇的神效？如果这是可以重复的，那就太令人震惊了。 这种简直是成瘾性剧烈，原本及其痛苦的编码过程，竟然变得像小时候在村边的小树林玩耍般的轻松，愉悦。 如果这种状态能持续，黄格感觉自己能成为世界顶级的程序员，如同那个一个人写了谷歌第一个商业版的高手。 之后的三天，黄格都努力让自己进入“出神”境界，可惜，没有蘑菇的帮助，他再也没成功。 不，不可能，我坚持了近十年，难道算是彻底失败了吗？到头来，还是需要这种外来药物的帮助，这……这样的失败，错过了自己人生中最美好十年的沮丧，一下子攫取了自己的灵魂。 他不甘心，解铃还须系铃人，再试试蘑菇大法。 他成功了，连续一个礼拜，天天“出神”，可是他又失败了，知道自己可能错过了十年的黄金岁月，原本他也应该能考上真正的北大，来到mit这样的顶尖工科学校，毕业之后妥妥改变世界的。 现在……还来得及吗？ 梅海非常理解发小的心情，俩人一起喝啤酒，在郊区烧烤，梅海安慰道：“兄弟，你也别太沮丧，凡事都有两面性，这种蘑菇，用了就回不去，据说康有为就是通过王阳明的‘心学’进入了一种上帝视角模式，结果整个人非常狂妄，自认为是圣人出世。说不定你错过的这些年，却发展出了自己独特的优势，你看，我就想不出偏振光三维成像这种点子。” 黄格：“这种蘑菇，你还告诉过别人吗？” 梅海：“有几个特别要好的，但是他们都没成功，还有一个家伙吃了上吐下泻，后来我就不敢乱讲给别人听了，通过了蘑菇的筛选，我们都是罕见的‘被选中’的人。” 黄格：“应该是可以提纯出精华来，就可以去掉副作用了，但是……没必要告诉别人，等以后再研究蘑菇的奥秘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也要学种蘑菇，难不难种啊？” 梅海：“当然……有一定学问，我会告诉你诀窍的。为了这蘑菇栽培技术，我在北大的时候整整耗费了三年时光。” 黄格苦笑道：“原来这蘑菇大法竟然是真的，我所坚持的……唉，狐狸会遇到自己的问题，刺猬也有自己的问题，这世界上，就没有一种单一策略是完美的。怪不得进化呈现出随机性，只有极少数人才能看出随机背后的规律。很多人自以为懂进化论的人，都认为应该把进化改成演化。” 梅海：“难道不是？我也认为进化是随机的诶。” 黄格：“不是，它有规律。这规律甚至牵涉到宇宙规律的最底层。你一定知道‘熵’的概念吧？” 梅海：“这个我们讨论过了，熵就是宇宙的终极命运——热寂的原动力，随机性是宇宙的底层规律，因为随机性，所以在一个封闭的系统中，能量高的一边会倾向于把能量向低能的一端传递，最终导致完全平均的能量密度。” 黄格：“我认为热寂说，是错的。我们的讨论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了，我的世界观已经变了。” 梅海：“哈？” 黄格：“我先告诉你一个惊人的数字，你觉得太阳的能量密度高，还是人体？” 梅海：“这个……没想过。” 黄格：“如果按照能量跟质量的比值，人体的能量密度是太阳的6万倍。” 梅海：“吐血！谁说的？” 黄格：“一个靠谱的科普人说的。如果这个不直观，那我说另外一个，冷血动物和热血动物的能量代谢，热血动物是后来演化出来的物种，能量消耗是冷血动物的30倍。你应该会相信这个数字，鳄鱼、或者蛇捕猎的时候，经常可以趴着一动不动一个月，一个月，正好是30天。它们只需要30天内有一次成功的捕食就行。实在不行，两个月一次也行，相当于我们人类一天不吃饭的感觉。 更不用说，动物的能量消耗肯定高于植物，而植物在进化过程中，肯定先于动物。动物界的大部分门类出现于寒武纪生命大爆发，也就是5亿年前，之前都是植物界的天下，不管是不是植物吧，反正它们不能自由活动，能量的密度是一样的，都比动物要低。 而在动物之前的生物里面，又分为利用氧气和不能利用氧气两个门派，氧气是遍布整个地球海洋的蓝藻所排放出来的代谢产物，出现得并不早，之前，所有的生物都是厌氧生物，氧气对它们来说是有毒气体。 氧气是一种非常活泼的分子，它的出现，直接把能量的利用效率提高了200倍。大致可以说，利用氧气的生物，能量密度是之前所有生物的200倍。你看，我这么一说，是不是很明白了？能量密度不断变高，这就是进化的方向，不是演化论提倡的完全随机没规律。” 梅海苦笑：“有道理，这些年你看的书不少，感觉我走在别人规定的路线上，而你走上了不同的进化道路。” 黄格笑道：“这些年我基本走的是狐狸路线，什么都了解一点……却过不好这一生。你走的是刺猬路线，毕业之后必定是世界500强或者独角兽公司的抢手货。不过，单一策略都不行，我们应该互取所长。” 梅海：“这个……怪不得有科学家说生命现象是熵增宿命的一个反常，果然如此，我们人类就是能量密度的巅峰？” 黄格：“你是说我们智人，还是尼安德特人？” 梅海：“……” 黄格哈哈一笑：“逗你玩儿呢。我理解的这个能量密度宇宙进化历史，几乎遍及所有的角落。包括我们智人跟尼安德特人的种族灭绝战争。据称，尼安德特人并没有发达的喉舌，无法进行深度的交流。 反正是诸如此类的原因吧，尼安德特人无法组织起跟智人那样的军团，可能他们最多是整个部落不超过100人的集体出击，而我们智人，甚至能组织千人、万人的大规模军团。这是什么？能量密度的高下。 所谓的集中优势兵力歼灭敌人，就是有能力让自己军队的能量密度高于对方。普法战争这个经典战役，事前大家都认为法国实力更强，可是俾斯麦的普鲁士已经是不同的战争物种，他们拥有更发达的铁路网，还有对后勤了解得巨细无遗的参谋制度，可以制定令人发指的战争计划。 在战争动员之后，能够形成对法军碾压式的高能优势。高能意味着什么？用杰克韦尔奇的那本书来形容：赢。用战争来形容进化就很清楚了，能够打赢物竞天择的战争嘛。石器，青铜器，铁器，蒸汽机，电气，从冷兵器，到热兵器，到热核战争，就是一个能量密度不断升级的进化过程。” 梅海：“嗯，然而，这跟熵增还是不违背的，是吗？”他有点不确定。 黄格：“当然违背，热力学对物质没有分别心，以为所有的基本物质都是一样的，殊不知，这不能放大到整个宇宙，因为……至少现在的标准宇宙模型来说，基本粒子是有区别的。比如，基本粒子的质量不一样。 在整个宇宙中貌似随机的运动，可是质量的不同让它们的速度形成了梯度，速度不同，快的跑在前面，慢的落在后面，最终的进化结果，就是速度相似的物质会聚拢在一起，所以，会有恒星、彗星、行星，行星中又分为岩石行星、气体行星。 万物之所以有万种，正是因为基本粒子有好多种，不同组合起来，构成了万物。所谓的熵增和热寂，是因为把热力学的一个简化的模型推广到整个宇宙犯下的弥天大错。 如果宇宙终将热寂，那它本来就不应该存在，既然一切终将寂灭，为何又会出现？死亡的概念不能从生物体推广到宇宙，宇宙是不灭的，瞬间的存在就是长存的铁证。因为宇宙尺度是无限的，无穷小的瞬间，乘以无穷大的空间，就是得到无穷大的永恒。” 梅海：“我应该吃点蘑菇，才能理解你最后的那句话，可惜，我吃的是啤酒。” 第16章 斯多亚 黄格从美国东海岸回到了他生活的城市，短短一个半月的旅程，他已经完成了hololens输入法的阿尔法版，得益于他已经完全脱胎换骨的工作状态。蘑菇的魔力，令人惊悚的巨大，尤其是对他，貌似比对自己的发小，那个mit的博士生，更加有效果。 之所以匆忙回来，就是为了找个买主，卖个好价钱。hololens本身还没有大规模流行，所以自己慢慢经营是不可能的，希望卖掉，为下一个项目寻找启动资金，那50万肯定是不够用的。 第一个找的买主，就是林冬，毕竟是老朋友，好商量，顺便从这里拿一个“底价”。 没想到林冬第一句话就差点儿把黄格噎死。 林冬微笑道：“我还以为你拿着刘花的50万去美国再也不回来了。” 黄格：“这……” 林冬：“不错，那个刘花的发小江寒，就是刘花自己派过去的，刘花是真的喜欢你，所以，用50万来试探你的，你要是没要这50万，说不定就成了刘家的乘龙快婿了，是不是很可惜？” 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也算是情理之中，黄格沉吟片刻：“这么说，唐紫玉也知道了？” 林冬：“嗯，林夏也知道。下次见到她们，你要想想怎么解释。其实我倒是挺好理解的，毕竟你要解决经济问题，并且不是很喜欢刘花，对吧？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你在街边吹《兰花草》，所以我是特别能理解，林夏就特别愤怒，说看错人了。” 黄格笑了：“这下你放心了，我跟林夏本来就不可能，现在更加渐行渐远。” 林冬：“你刚才只提到唐紫玉，难道你更在乎她？” 黄格：“从某方面来说，是的。因为我想要唐紫玉的投资，她从父亲那儿拿了1亿的投资来真心话大冒险，而且我们之间有一定的信任，当然，现在这种信任还剩下多少，就不知道了。” 林冬：“唉，本来我也信你跟林夏不可能，可是看她那么愤怒……哦，算了，这都过去了，还是老实说吧，在你正经谈恋爱之前，我们就只做朋友吧，不会投资你的。” 黄格哈哈一笑：“那好吧，但是既然我来了，还是给你演示一下，我特别喜欢看到你后悔得花花肠子都青了的样子，来，试试看。” hololens递过去，林冬打开一个办公程序，开始笨拙地用这个叫“小指头”的输入法来打字。黄格特别喜欢培提尔?贝里席这个冰与火的角色，而他的外号就是“小指头”，跟黄格的手指头输入法有神韵联系。 光是看美剧，你可能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个外号，这是因为他父亲的封地在东临碣石的艾林谷，往东海方向，艾林谷有五个手指一般的半岛，五指半岛常常狂风大作，其上贫瘠荒凉，草木不生。而他父亲传给他的领地，正是这荒芜半岛中最小的一块，促狭的莱莎和艾德慕?徒利给他起了个外号“小指头”。最后小指头把莱莎推下月门化作冰渣的瞬间，恐怕脑海里回回荡着这个戏谑的外号。 当时在场的珊莎脑际应该会有小指头谆谆教诲她的那句话飘荡：在权利游戏之中，最卑微的棋子也有自己的欲望，有时候会拒绝执行你为它们设计的行动。记住这点，雅莱恩（珊莎的化名），这是瑟曦始终学不会的一课。 鹰巢城的女主人莱莎自以为是棋手，却被有欲望的棋子小指头篡夺了权位。有朝一日，黄格说不定也会从羊屎伯爵和荒塔主人，变成真正的大人物，棋手。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这诗歌，很适合小指头，和开发“小指头”的黄格。 时间已经过去了10分钟，想必大棋手林冬已经深深感到这个输入法静如处子动如兔女郎，远超一般ar体验的跟手感了。 “这有可能成为hololens的杀手锏级别应用。”林冬并没有把心思说出来，而是说：“你打算卖多少钱？” 黄格：“我没有商业经验，不知道，想听听你的意见。” 他唯一的“商业经验”，就是扮猪送给老虎吃的刘花送给了他50万。换来他刚刚挤进半个脑袋的权贵小圈子所有人看不起他，这一点，他已经从刚才林冬的眼神里看出来了，想必是艾德慕?徒利，奔流城公爵看发小小指头的那种眼神。 林冬：“应该可以卖500万。” 黄格点点头：“哦，还行，谢谢提点。这钱，可以在这座甚嚣尘上的一线城市买一套市中心的房子了。”他开玩笑，买房子从来不在他人生的清单里，如果不是安全问题，他乐意住帐篷里，跟草原上的卡拉萨牧民一样。 没想到林冬当真了，说：“我还真有一套房子，应该不止500万，才5年房龄，如果你愿意，可以考虑一下，用来换你这个输入法。要不，我们去看看这房子吧，我也好久没去了，大概有半年没人住了，我差点儿忘了，应该出租的，但是怕租客弄脏，所以一直闲置。” 反正也是唠嗑、交流感情，去看看这房子什么情况，也是极好的。所以黄格就跟林冬一起去看房子了。 乐于住帐篷是一回事，看到好房子是一回事，看到满屋子是无印良品的家具、用品，又是另一回事。愚蠢的智人，毕竟是视觉动物。林冬不用一句废话，让好房子自己说话，不想住好房子的荒塔主人不是好的羊屎伯爵。 如果换了这套房子，就相当于小指头把莱莎推下月门得到了鹰巢城，黄格这么想。 “好房子。”黄格由衷赞叹。 林冬微笑道：“考虑下，鸟枪换炮哦。” 黄格：“让我想起斯多亚主义，主张用理性克服情感，追求极致的逻辑，他们甚至发明了logic这个词。他们为了克服匮乏、恐惧，甚至要模拟自己失去一切的生活，看轻物质享受，向死而生，每天都要认定自己在过最后一天。古希腊的芝诺同志创立了这个哲学流派，初期的追随者很多是当时属于古希腊的叙利亚人，巧的是，后来也主张向死而生的乔布斯，亲生父亲居然恰好是叙利亚移民。” 林冬嘿嘿一笑：“真有文化，要一套房子还想到古希腊贤者，你这样子要迷倒不少少不更事的文艺小清新啊，可怜的花花。” 黄格淡淡道：“我还是去看看有没有现金买卖，既然有能力，就把那50万还给刘花，不想欠她人情债。” 原本黄格很难对抗这一套好房子的诱惑，可是把斯多亚主义搬出来，居然立刻就办到了，这就是老狐狸的好处，知道的东西多，武器多，十八般武艺，总有一种可以用在当下，对抗感情冲动。 说真的，愚蠢的智人离开丛林法则的生活才1万年，还没适应经常做长期打算，而短期博弈和长期博弈，绝对是要采取不同策略的。 有贤者提出过一个思想实验：假如你想休眠到一亿年以后苏醒，应该采取什么策略？ 这么长的长期博弈，固定地点肯定是不行的，火山、地震、陨石、雷劈、恐袭，各种天灾人祸，一亿年的时间，什么都可能发生。说不定那个能让蓝星变得不易生存的“复仇女神”真的会到来呢。唯一可能赢的策略，就是把休眠舱放在一个机器人的身体里。 这个机器人必须非常非常聪明，能自己寻找资源，维持自己的存在，修缮老迈的休眠舱，回避各种不可预知的危险。这机器人甚至要学会合纵连横，因为机器人可能不止你这一个，很多人都召唤了自己的“英灵”。 这帮强大的英灵，甚至可能要对抗外星文明。长期博弈的需要，英灵必须能衍生各种能力。衍生意味着脱离、失控。终有一天，你的英灵会自我觉醒。 这个思想实验，其实早已经真实的发生过。我们人类自己，就是那个机器人，休眠舱里的奴隶主，就是我们的基因。有些基因，同时存在于古老的细菌和我们的身体里，说明它们真的已经存在了几亿年。现在，人类历经无尽的风雨之后，终于发现了基因奴隶主的存在，我们觉醒了。 斯多亚主义的某些想法至今没错，宇宙充满了逻辑、理性，你看看，一个思想实验和生命进化的历程，何其相似？ 第17章 0到100之间 江寒再次见到黄格的时候，是在一个公园，这儿的管理比较宽松，以至于允许游客骑自行车进来，一辆古怪之极的自行车就停在黄格的身边，想必是他的坐骑。 黄格一直盯着几个小孩儿在草坪上玩儿风筝，这公园有一个小湖，因此开阔，所以风大，适合风筝。 黄格知道江寒来了，很随意地做了一个手势：“坐，看，那几个小孩儿多么开心。” 江寒：“你心情也不错。” 黄格：“还行，主要还是因为这几个小孩儿。我在用格式刷，把他们的快乐刷到自己身上。你知道吗？所有的人，都是变色龙，他们倾向于改变自己的外表，表得跟环境一样，这是社交本能。所以呢，看着看着，我们真的会变色。这么说，我还挺喜欢小孩儿的。” 江寒：“嗯。所以，民政局那些办离婚和结婚的工作，并没有分工，轮着来，否则，天天看人家离婚，恐怕受不了。” 黄格：“确实人性化。如果是单身公务员，天天看人家结婚，也受不了，反而看离婚会开心。” “哈哈哈！”江寒笑喷了。“哥们儿，你太逗了。” 等他笑完了，黄格才说：“谢谢你能来，我想，我还是把那50万还给刘花，通过你。” 江寒：“哦？我以为你已经花了不少了，不是去了一趟美国吗？” 黄格：“确实……这趟旅行收获不小啊。这么说起来，我还应该感谢你，还有刘花。” 江寒：“没必要，50万看清一个人，我们刘小姐还是乐意的。” 黄格：“没人能看清另一个人，人也不是永远不变的机器人。我知道，我在你们那个圈子里名声毁了，不过，我知道0和100之间还有99个数字。把钱还给刘花，至少不会是0了，对吧？” 江寒：“也是，好的，那我代表刘花收下了。至于是50，还是90，就不是我可以左右的了。我猜，刘花最多给你59分，扣一分，怕你骄傲，以为自己又及格了。” 黄格：“等下把账号发给我，我不想麻烦去弄现金了。” 江寒：“可以，随便你。哦，这自行车，好特别。” 黄格：“谢谢。不过，这是个失败品，我设计的蓄能自行车，经过测试，理论上不太可能拥有太好的体验，我的创意是用机械发条来蓄能，在起步和爬坡的时候助力，结果不理想。” 江寒：“我可以骑一下吗？” 黄格：“当然，请便。” 刘花的发小江寒骑着这个失败品在附近兜了一圈回来，说：“还可以哦。发条蓄能，好特别的概念。” 黄格：“仅仅比小黄车、小红车强一点点，成本却高了一大截，没有商业价值。” 江寒：“不考虑继续改进吗？” 黄格：“嗯，算了，机械结构，属于过去，我自己就特别鄙视，比如被nex和findx用来隐藏刘海的那些结构。” 江寒：“哦，林冬那个透明刘海设计就是你的主意吗？我听说他们开发布会了，真的有不少预订单，看来，一个噱头对卖手机很重要。他们博对了，原来雪豹手机的专利要卖掉，才1亿美金，现在……应该会翻好几倍，也许不止。10亿美金？林冬要是成了10亿美金公司的联合创始人，就牛逼大发了，成了我们这拨人里头第一个混到这个程度的人。” 黄格笑道：“他应得的，我只是提供了一个不痛不痒的主意，没想到他们公司真的可以做成。” 江寒：“林冬要把那套房子卖给你？” 黄格：“好房子，不过，我不需要，已经找到别的买家了，我的小指头输入法。” 江寒：“哦，好家伙，林冬会失望的，他还以为……” 黄格：“是啊，让他失望了，真是不好意思。以后有好生意，我会想起他来的。” 江寒好奇道：“卖了个好价钱？” 黄格：“不好，才300万，比林冬开的价钱还低。” 江寒：“这个……你就这么想要现金？要知道，林冬那个房子，600万都有可能，你就算买下来用来抵押，借钱，都不止300万现金。” 黄格：“价钱不好，买主让我有兴趣。” 江寒：“谁？” 黄格：“hololens……的主人，微软。我需要在微软混个资历，我们攻城狮这个物种，不在大公司混个资历，出去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难道要我继续说，我是北大青鸟的优秀毕业生？” 江寒：“攻城狮……什么时候攻城狮才能赚到600万？我还是觉得你亏了。” 黄格：“攻城狮，是革命性产品和创意的中间人。没有技术在手，好的创意你只能找别人，如同那两个找扎克伯格做facebook的倒霉蛋，好点子容易被抢走。” 江寒：“这个……好吧，人各有志，微软待遇不错吧？” 黄格：“别提了，打工就是打工，混资历而已，过两天去报到，我有独立办公室哦。” 俩人又闲聊了一阵子，黄格就告别了江寒，骑着他那失败的自行车潇洒的离开了公园，江寒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这个人怎么气质好像也跟着变了？难道经济收入会影响一个人的气质？ 骑单车的黄格，思绪已经飞到了远方，他本来已经放弃了单车项目，可是奈何自己的潜意识似乎不乐意，看着一个写字楼下面密密麻麻的共享单车，忽然一个念头闪过。 单车很占地方啊，如果……能解决这个问题，是不是又是一个创意？ 折叠，嗯，所有的折叠自行车，都是为了方便个人，没有一种是为了节省空间。其实，自行车很容易做成折叠为片状的，粗略估计，如果一辆自行车能折叠为片状，有可能节省3到5倍的空间。 在折叠的基础上再做创新，加上堆叠的功能，让片状自行车可以轻松的堆叠，即使是仅仅叠一层，那就是6到10倍的空间利用率。 如果把自行车做得非常非常轻薄，轻薄到一个女生都可以一只手拎起来，那么就可以多层堆叠。给自行车加上自带的梯子，踩着阶梯，一层又一层，大约堆叠五层吧，再高，黄格就要产生恐高症了。 空间利用率达到30到50倍，哇塞，好伟大的创意。 有没有卵用？可能没有，但是能把空间利用率提升这么多，想想就好玩儿，反正也没什么正事儿，在微软磨洋工的时候，就搞这个有趣的项目。不为别的，就为了好玩儿。 第18章 变形金刚 林夏，这娘们儿，最痛恨黄格收了刘花的50万，就连黄格还钱之后，她还是喋喋不休，在林冬和闺蜜刘花面前埋汰这个渣男。 不过，一旦刘花决定要跟黄格见一面，她又迫不及待跟着去，并声称要监督刘花，不要重蹈覆辙，而且会继续去埋汰他。刘花呢，毕竟是钝钝的、憨憨的女生，没想太多，就答应了。 所以，原本预期只有一个女生的会面，突然变成了两个，搞得黄格很尴尬，因为他买了一束百合花，寓意“和好”，这下多出一个女生，怎么办？ 还好他机智，顺手放在她们俩中间，说：“送给你们俩的，祝愿你们姐妹情深，百年和好。” 刘花笑呵呵地接受了，她对所有人都很好，至少表面上。 林夏则讽刺道：“给我们？恐怕你不知道我要来吧？” 黄格不以为意，微笑道：“一样的一样的，姜文说，我们都不是自己，只是表演自己，我们之间的伤痕应该用鲜花来治愈，而不是盐。是不是啊？” 林夏立刻抓住了黄格语言之间的毛病，对胖富美说：“你看看，他连自己都是表演出来的，所以对姜文的话深信不疑。” 黄格：“你以为你不是吗？其实，你心里是在乎我的，所以要表现出这副样子，还要跟花花一起来，监督她，怕她代替你堕入爱河，对不对？” 刘花还在笑，林夏却已笑不出来，尖声道：“堕入你个头！丧心病狂的渣男，我之前一定是疯了，居然还想送你特斯拉表达谢意，那可是我所有的零花钱！” 黄格：“是吗？那你是你们三姐妹里头最穷的那位了，我这种穷人家的孩子，最不应该就是跟你好了，如果我要从你们三位精选一位终生伴侣，你肯定是最差的选择。” 林夏恨恨对胖富美道：“你看看，他居然还敢说要在我们三姐妹中精选一位，艹！丧心病狂！” 胖富美却没有好闺蜜这么多仇恨，捧着自己圆圆的、满月似的脸庞，不，脸盆，幽幽道：“他就是嘴硬，如果林夏真的对他有意思，他一定早就投降了，男人都是外貌协会的，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林夏：“说到车，你不是已经发财了吗？江寒说微软300万收购了你的软件，为什么刚才看到你从出租车里出来？还不买车？你以前都有自己的国产双座小电动。” 黄格嘿嘿一笑：“你没有注意到刚才的‘出租车’很新吗？那就是我买的，我买了出租车，平时给别人开，赚钱，七三开，他七我三，我这个人，就是这么厚道。有事儿我就叫个免费的taxi，多好。” 刘花：“好会省钱。” 林夏：“哼，我的model3才舍不得给别人开。” “那你又送给我开了几天？”黄格差点脱口而出，幸好忍住了。空气中的火药味儿已经够浓重了。 “灰色的，怪不得，很少有出租车是灰色的，适合你，不是喜欢灰水望吗？”林夏又补了一刀。 刘花：“是卡罗拉，好像太便宜了点。” 黄格赶紧转换话题：“已经够好了，我对汽车没什么要求，反而更喜欢单车，我出门更喜欢骑单车。” 刘花出卖自己的好闺蜜：“你知道林夏以前那位是怎么分的？据说一次骑单车，林夏坐在车尾，在路上，一个芒果掉下来，把林夏吓了一跳，她本来就因为你的恐吓心神不宁，这下……” 林夏制止了好闺蜜的爆料，恼怒道：“刘花，住嘴！” 黄格哈哈大笑。 林夏对黄格道：“你也住嘴，不许笑！” 黄格笑的更猛烈了，上气不接下气，停下来之后揶揄：“同样是被芒果砸中，如果是在敞篷车里，想必你就不会有不愉快的联想了。话说，规划局的人为什么不给这座城市种满榴莲呢？当初砸中牛顿的如果不是苹果而是榴莲，人类的历史也要为之改变。” 林夏哼了一声：“你是想砸死我吗？” “我怎么舍得呢？”黄格想这么说，看了她俏脸紧绷的样子，不敢说，只能笑而不语。 刘花：“黄格在微软的工作怎么样？” 黄格：“磨洋工而已，我在设计一种自行车，你看，相信我更喜欢自行车了吧？” 刘花：“什么样的？还是蓄能的吗？” 黄格：“暂时没有蓄能功能，不过，能够提高空间利用率，我那天在路上看到街边密密麻麻的共享单车，想到了这个方案，给你们看看效果图。” 他用手机把它的单车折叠跟堆垛的样子展示出来，看得刘花好新奇：“哇呜，这样子的，可以堆成一座小山，好有意思。” “给我看看。”林夏听到刘花的评语，忍不住歪过脑袋来瞅一瞅。 “华而不实。堆得这么高，倒下来砸死人怎么办？砸到花花草草、狗狗猫猫也不好啊！”林夏一如既往地要埋汰黄格。 黄格：“理论上可以堆很高，其实没人会这么干，这是噱头，让采购的人看到这样堆垛是可能的，极端的情况下，这么有规则的堆起来不是比一堆垃圾一样好多了吗？” 刘花：“卖给共享单车的公司吗？现在共享单车没落了，就那么两家，还生存艰难。” 黄格：“进化的方向，不管是生物，还是科技，都是能量密度越来越高，我这个方案就是把空间利用率提高了50倍，代表了未来，这是我的思考模式。其实你们说的缺点我都知道，太轻薄，容易损坏，折叠，可靠性下降。具体执行的时候这都是成败的关键。 这种单车的可维护性我做了一个革命性的设计，你们看，他们堆垛在一起的时候，可以一拖二，二拖四，四拖八，不需要面包车，自己就可以变成三轮车，15架单车合并而成，甚至通过特殊的扎带绑在一起，叠成三层，45辆单车，一波带走。这也是我观察的的维护的一个难题，你们不知道一辆一辆沉重的、残废的单车被拖进面包车里是多沉重的工作量。” 林夏：“哈？还是变形金刚？忒搞笑了！” 黄格淡淡道：“搞笑，还是搞个大新闻，就看具体的执行了。共享单车已经被大家习惯了存在，虽然毛病多多，可是不会消失的，只会在技术上慢慢进化。” 林夏出奇的沉默了下去，她所欣赏的，就是黄格这种奇思妙想，那种改变世界的潜在可能性，让他的气质别具一格。她永远也不会忘了，自己的哥哥那阵子的兴奋感，而如今，雪豹手机预订单喜人，全都是因为哥哥在无意中，在街边捡到了一个骨骼清奇的“街头艺术家”，一个只会吹“兰花草”的笨拙的艺术家。 第19章 缚影师 在微软的工作主要是交接，很轻松，以至于魔力蘑菇的药效还没过去，黄格就从工作状态中解脱，这时候，他发现了一个惊悚的效果。 魅影，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是黄格的余光看到的，起初还以为真的有个人突然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慢慢转过头去，看到了一个没有脸的人。他不会震惊，因为处于“出神”的状态，本来就是上帝视角，一切都变慢了，一切都带来愉悦，宁静是永远的格调。 看到魅影一直不消失，黄格只好问一句：“你是谁？” 无面人：“我就是你啊，黄格。” 黄格：“你就是我？” 无面人的面部渐渐清晰，果然正是黄格本人。 人类永远也看不见自己的脸，镜子里的那个只是影子，黄格现在看到自己，涌起奇异感觉。 黄格用荒谬绝伦的语调说：“你，找我干什么？” 魅影：“我是你的潜意识里的意识，很遗憾，最近才释放出来。25年了，漫长的四分之一个世纪。我来提醒你，凛冬将至，凡人皆有一死。” 黄格笑了：“这只是奇幻小说，潜意识兄弟。” 魅影：“容我多嘴多说一点。25岁，人类的生长发育就完全停止了，开始步入中年，当然，刚刚开始，你感觉不出来，可是，从这天开始，你的骨骼会越来越脆弱，全身血管会越来越硬，越来越狭窄，你的因为近视而畸形的眼球不停摩挲着视网膜，飞蚊症越来越明显。你的牙龈正在一点点被炎症腐蚀。 某种隐藏很深的癌变，需要十个基因突变，当你出生的时候已经积累了3个，到你25岁的时候，大约已经积累到了4个，此后每隔几年就会积累一个，恶魔正在步步逼近。凛冬将至，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因为你就是我，我是你的潜意识里的意识。” …… 蘑菇的魔力已经渐行渐远，魅影是如此地真实，仿佛确实存在于时间的脉络中。这一次“出神”好失败，醒来之后，黄格感到出奇的沮丧，整个人都不好了。原来不知道蘑菇的副作用是什么，现在终于知道了。 此后的几天，他故意提前结束工作，果然，每一次魅影都会出现，还会感谢黄格把它放出来，黄格感觉自己成了一个阴影之地的缚影师，用恐怖的魔法影响世界，也迫害自己。 他去问自己的发小梅海同学，梅海回复：“从来没有体验过，果然每个人对蘑菇药效的反应都不一样，你似乎特别明显，还产生了幻觉。” 黄格叹道：“太明显了，昨天，我仅仅是闻了一下切碎的蘑菇就开始了出神之旅。” 这几天状态不好，暂时不想再用蘑菇出神，正因为如此，精神更不好，因为他本以为已经找到了飞黄腾达成为顶尖程序员的路径，没想到会突发意外，人生再次面临艰难抉择。 这时候，有一个写手找到了黄格，兴奋地说：“哥，我们成功了，你的书火了。” 黄格这才想起，原来，若干天之前，自己找了一个扑街写手来给自己的书代笔。黄格自己只喜欢设定，写大纲，《被遗忘的蓝星》一直不能发表，所以就找了代笔，一个月几千块钱，如今，书签约了，看那样子，上架之后会成为“小神”。 作为身家300万的，解决了财务问题（如果没有太高消费要求的话）的黄格，当然不会把写小说赚的那点钱当兴奋点，只不过，这也是一条出路。 如果将来老了，攻城狮老迈，干不动了，去当个写书人也不错。 体验过出神，黄格才知道顶尖的程序员是什么状态，如果没有这种状态，他真的不想把程序员这份苦逼的工作干下去，尤其是已经财务自由的情况下。 一个礼拜没碰蘑菇，他才恢复到了平静状态，跟唐紫玉约见在公园。 这都是因为唐紫玉恨恨道：“她们竟然瞒着我跟你和好，哼，我也要跟你见一面。” 小湖边的长凳上，黄格铺上一条席子，坐在上面，继续看不远处玩耍的小朋友，吸收他们的快乐精华，他已经喜欢上了这种用变色龙的天赋提升幸福指数的办法。 唐紫玉在他身边静悄悄坐下，轻叹一声：“小朋友好开心，无忧无虑。” 黄格：“是啊。” 唐紫玉：“我的一个亿可能打水漂了，我的工程师搞不定给语音加盐的方法，他们的技术比讯飞还不如。” 黄格微笑：“瞧你说的，好像讯飞是low逼，其实，在中文世界，他们很强的。” 唐紫玉：“怎么办？”她的眼睛亮晶晶，看着心如止水般的黄格，希望他能祭出强大魔法，拯救她第一次风险投资。 黄格：“成功和失败同样光荣，让人鄙视的只有平庸。而且失败让人同情，只有平庸的人，才惧怕失败，不敢尝试。” 唐紫玉：“我谢谢你的美言，可我还是想当成功者。” 黄格：“人类还没有文字的时候，语言就已经诞生了几万年，语调的变换博大精深，如果我来尝试，可能会试试从语音到语音，而不是从文字到语音。” 唐紫玉：“这是全新的思路，可我还是不懂技术应该怎么执行，要不，你快快结束微软的磨洋工生涯，来帮我吧！” 黄格：“我的堆垛自行车项目也在进行，即使结束微软的工作，也会投入我自己的项目，恐怕我们的合作又得擦肩而过了，人生总是难免不如意。” 唐紫玉：“亲，如果你帮我，说不定我会帮你结束你这惨淡的25年的处男生涯。” 黄格吃了一惊，扭头一看，唐紫玉的俏脸红成了初现的晚霞。 “美人计？”黄格难以置信唐紫玉还会王允的绝招。 唐紫玉轻轻拍了拍黄格随意搁在靠背上的手背，轻言细语：“我可能有女强人的基因，都是被暴风降生逼的，你知道吗？我爸给我的便宜弟弟起了个名字，叫‘紫龙’，卧槽！” 黄格哈哈一笑。“霸气。” 唐紫玉的请求给了黄格动力，他本来还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奋斗下去，那可能意味着对身体有害，他无法忍受工作的时候没有出神状态，可是出神状态又意味着可能进入阴影之地。 好吧，试试非常轻微的使用蘑菇，轻轻闻一闻就行，说不定这样会降低阴影之地的副作用。 第20章 仪式 答应了唐紫玉帮她搞“加盐”项目之后，黄格却忽然间发现自己有点舍不得离开微软，因为这里有许多的牛人，真正的编程高手，在这里磨洋工、颐养天年，跟他们交流能学到很多东西，这些东西，显然是他这么一个真正会编程才几个月所欠缺的。 而且，这里面甚至有语言专家，不离职就可以跟他们很好的交流，这些好为人师的佛系磨洋工程师，给了黄格很多启迪，这样，就两方面都不耽误了。 以前黄格以为微软这种养老的地方对技术业界是一种毒瘤，但是，置身其中之后，却发现这是对年迈的工程师的福利，真是善莫大焉，了不起的盖茨比尔，可能最大的慈善不是给非洲兄弟送免费药品，那跟我们没关系，而是给了很多工程师养老的保证，还特有面子，半退休状态，非常棒。 澳大利亚有一个100多岁的生物学家，因为身体状态恶化，被禁止工作，他就去了荷兰寻找安乐死，可见，工作，还是很重要的。 凛冬将至，68岁是人类的健康分水岭，之后的每况愈下，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想想就让人揪心。 黄格很少跟唐紫玉原来的技术负责人交流，因为对方貌似颇有敌意，难道是唐紫玉无意中泄露了要阵前换将的天机？希望唐紫玉能够控制得住局面，不要还没等他过去整肃军队，就已经溃不成军了，成为她父亲眼中的败军之将。 黄格正在像戴森球一样从磨洋工程师吸收能量，对身边的一切都毫不在意，包括一些女孩子抛来的媚眼。他现在是微软工程师，负责hololens的中文输入法项目，年薪50万，不知不觉间就成了入门级中产阶级，用出神的技术写程序，整个人也精神起来，因为没原来那么累了，本来底子就好，所以，成了一个很神奇的长得好看的程序员。 不少向往老实人的女生就都心如鹿撞了。殊不知，“老实人”这个伟大的头衔，黄格绝不想要，他的基因里本质上是一只狐狸，而且估计已经成精。 他现在请了一个设计师把“蝎狮”家徽印在t恤上头，如果换了别的“老实人”，可能显得怪异，可是放在好看的老实人身上，就是别具一格的格调了。 短短几天内，居然有三个单身女职员请黄格喝咖啡了，很多老实人在背后默默写无限循环的程序来诅咒他呢。 不过，这样的女生之中，应该不会有林夏这样的，因为她本不需要，可她还是要约他出来。 黄格拗不过，只能答应了，直觉这可能不一定是好事儿。 果然，到了“约会”的地方，林夏对身边的一个看上去很老实的男生说：“这个就是我的男朋友了，是微软的工程师，如果家里反对，我就跟他私奔，谁也控制不了我的婚姻，除了我自己，明白了吗？” 那男生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要向黄格展现一下男子汉的风度，笑一个，却笑得像得了黄龙病的脐橙。 林夏对脐橙男孩儿还要“加盐”：“你没他有才华，没他好看，没他年轻，完全靠着自己的家庭好，我最看不起你这样的男人，我想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你好自为之吧。” 脐橙男孩走了，黄格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了被奔流城公爵赶回五指半岛老家的小指头，可怜巴巴。心有猛虎，细嗅牛粪。 对自己扮演的角色，黄格绝不喜欢，淡淡道：“我的任务完成了，可以走了吗？” 林夏对黄格也没好气色：“既然来了，干么急着走？看完电影再走，不要给他发现我在演戏。” 她刻意挽起黄格的臂弯，向电影院的海报栏走去，在别人看来，黄格有幸跟全场最漂亮的女生一起如此亲昵，谁知道这美若天仙的蛇蝎心肠呢？ 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反正黄格现在的体验绝对让人微醺。 貌似林夏已经选好了片子，还要假惺惺问黄格的意见，黄格只说：“随便，反正不要看爱情片。现实里的爱情就够假的了，电影里的，就更假。” 林夏“哼”了一声，还是选了一个爱情片。果然假惺惺。 现在的电影啊，果然假得令人发指，黄格一点儿也没看进去。真正的爱，是什么感觉？黄格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等电影散场的时候，林夏轻声问：“你总说爱情假，那么，如果有，有一点真的话，那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黄格念了一首歌： 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只有把它放在心底 茫然走在海边，看那潮来潮去 徒劳无功，想把每朵浪花记清 想要说声爱你，却被吹散在风里 “在一起甜蜜的时候，想把每朵浪花记清，这就是堕入爱河里的人的痴心妄想。嗯，就是这样。”黄格用惆怅的语调说。 走在散场的路上，身边的群众越来越少，林夏轻声问：“好美。你有过吗？” 黄格：“有，不过，不会再有了，我感觉。” 林夏：“为什么？” 黄格：“因为愚蠢的智人才会沉湎谈恋爱这种原始的仪式，当然，其实，人类大多数的活动都是一种仪式。接吻之于爱情，一级致癌物酒精之于友情，葬礼之于亲情，草拟大爷之于敌情……” 林夏扑哧一声。 他们走在街上，如同一对情侣，街边，居然有人吹“兰花草”。 林夏嘿嘿一笑：“是不是想起了以前的自己？要不要给点钱呢，就当帮了自己。” 黄格：“我不带零钱了。” 林夏提醒：“有微信收款码……” 黄格定睛一看，还真有。他还没来得及找到借口，林夏已经神仙姐姐下凡一样，过去，用手机轻轻扫了一下，给了5.2块钱。 林夏还故意在黄格面前晃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屏幕，给他看清楚这个充满仪式感的数字。 黄格一阵感动，也扫了码，却给了3.8元。同样晃了晃手机，被林夏打了一下，差点儿手机都掉在地上。 开了一个小玩笑，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两个人的手还无意中偶尔碰在一起。 黄格忽然找到了一个下台阶的办法，说：“有人笑话波斯帝国的电视节目遮挡女子体操运动员的整个身体，其实，我们不也是穿着各种整个社会规定的各种衣服吗？他们跟我们，跟部落时代的人穿着树叶，好像仪式感也是一样的，对吧？” 林夏：“嗯，对的。” 黄格：“所谓的仪式，假模假式，其实也没那么蠢。” 林夏：“嗯，正确。” 黄格：“那么……我们牵手吧。” 林夏矫情起来：“不要。我才不要做愚蠢的智人。”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黄格：“对，不要这么庸俗，我们只是用小手指勾在一起。” 林夏：“为什么呢？” 黄格：“因为我的偶像是小指头啊。” 林夏笑了。 黄格好像一个蹩脚的蓝翔毕业生，第一回上工地实习，笨拙地勾来勾去，林夏的小手指，却始终勾不到。他和她都目不斜视，勾手指，只不过是一个好玩儿的游戏。 黄格很有耐心，过了十分钟，他们碰来碰去的小指头，才终于勾在了一起，如果是蓝翔练习生，早就被骂惨了。 朦胧的夜，柔软的小指头，长发游丝的飘香，长长的街…… “你应该学第二首曲子了，技多不压身，知道吗？”她说。 “嗯？” 林夏：“《大海》，这这首吧。” 第21章 浪花 离别的刹那，黄格对林夏说：“以后这种事儿别找我了。我讨厌被蒙在鼓里。” 林夏赌气道：“那什么事儿都不找你了。” 黄格：“相当公平。” “哼！”林夏跺跺脚，负气而去。 “美若天仙，毒……”黄格其实内心很纠结，愚蠢的智人基因推着他往前走亲近大美女，可是他知道这任性的女智人习惯了被宠着，绝非良伴，跟他以前的女老师差远了……不过，理性至上的女人何尝不伤人？恐怕她们要伤害你的时候，会有东西从天上掉下来，不是馅饼，是铁饼。 黄格看了看自己的小指头，温柔来过的地方，叹了口气。这时候，他的免费司机来了。 免费司机冲他笑了笑，那笑容有点勉强，黄格知道，自己干扰了人家的正常运营，降低了他的收入，能笑就不错了。爱笑的老司机运气都不会太差，前提是笑得真诚。 黄格之前还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养车的秘方，看到假笑司机的笑容，才知道这条路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 到了车里，还闻到一阵淡淡的烟草味道，他对烟草可不会觉得有辛晓琪的《味道》，而是反感，他曾经对司机说过不能在车里抽烟，显然司机没坚持这个原则。 司机不是陌生人，而是一个朋友，还认识了挺久的，是一个室友，在一个出租屋里面生活过一段时间，是一个特别主动交朋友的朋友，见到什么人都能聊两句，当然，是那种特别肤浅的聊天，这个人也特别肤浅，以前看问题如同一个“巨婴”，往往被黄格一句深刻的抬杠差点儿噎死。现在跟黄格相处久了，学到了一点皮毛，装起笔来也有木有样了。 不过，朋友毕竟是朋友，黄格想了一会儿，对朋友说：“要不，你买辆车吧，我借钱给你，自己的车，想怎么折腾都行，想抽烟也行。中国的男人有一半都抽烟，真理掌握在多数人手里，很多乘客估计还喜欢抽烟的司机呢，我自己虽然不抽烟，但是不反对别人抽烟，这是一个多姿多彩的世界。” 也是一个残酷的世界，何必去剥夺别人残存的极少数的提升幸福指数的爱好呢？ 司机嘴角抽了一下，敏感觉得自己被嫌弃了，说：“车牌儿贵啊……” 黄格：“呵呵……”反正他已经决定了，橄榄枝对方要不要，随便。 司机：“现在查户口也查得严格，可能很快就轮到我们这儿了。” 黄格：“是啊，权力博弈，我们只能随波逐流，浮萍不能改变水流，操那份心干么？大不了改行。” 司机：“我还能干么呢？” 黄格：“代驾？” 司机：“不要啊，代驾要骑着一个折叠电动车，刮风下雨，还要天天面对喝高了的客人，很讨厌的。” 黄格：“开卡车？” 司机：“不要啊，要搬货，我搬不动，我上个楼梯都气喘吁吁。” 黄格叹了口气，说：“那就只好去做鸭了。” 司机哈哈大笑，笑声中带着淡淡的苦涩。 爱笑的老司机运气都不会太差，可惜，黄格已经决定了，从第二天起，司机就又失业咯。 连续三天，黄格都占用自己的“出租车”，老司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苦苦哀求黄格给他机会，黄格想狠心一点，可是想到自己穷的时候跟老司机互相安慰的情景，还是没能狠下这个心。 所以，他还是骑着那失败的蓄能自行车去微软上班了。好在吾道不孤也，有不少同事都买了自行车来健身的，甚至是共享自行车，一路骑行一路骂共享单车不靠谱，车况太差。 今天是神奇的一天，hr部门的人居然给他通知，说他可以辞职了。这当然是要开除他的一种委婉的说法，hr都这么干。之所以神奇，是因为他是输入法项目负责人啊，这项目没有他，会很麻烦的，领导这是失心疯了，居然做出这种决定。 不过，他的领导确认了这个事实，还提醒他：“你可能得罪了上头的大领导，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反正你在微软也是敷衍，对吧？” 那好吧，黄格同意辞职，回去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最近得罪了谁，问问林夏：“你那天拿我当挡箭牌的……那支箭，是谁？” 林夏：“怎么了？” 黄格：“我被公司莫名其妙开除了，我想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位爷，可怜，我还不知道他姓甚名谁。” 林夏：“啊！这个混蛋，你在哪儿，我马上去找你。” 黄格：“好，我闲着，到我家来吧。”他告诉了林夏地址。 林夏开着她那心爱的所有零花钱的精华——model3，来到了黄格居住的城中村，一个握手楼林立的地方，正因如此，到处都是消防预防的通知，貌似预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见面，还没等黄格开口，林夏就埋怨道：“你就算看不上我哥那套房子，也要租个好点的地方，难道舍不得那几千块钱的违约金？这破地方，对面楼有人神吟都如同在卧榻之侧，你受得了？还是你有这方面的癖好？” 黄格没好气道：“主要是室友舍不得，我暂时不想抛弃他，这里挺好的，林大小姐。我得罪的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还能让微软开除员工？微软分公司又没有派对支部。” 林夏有点扭捏不安：“这个，反正是在这个城市里不好对付的玩意儿，否则我也不用拿你来当挡箭牌了，我又没说你的名字，他怎么……” 黄格：“把微软分公司的花名册看一遍就可以了，大小姐，你什么都不懂。” 说到后面，有些生气了，如果是这个城市都呆不下去，那还是挺失望的，毕竟这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他去了美国东海岸，新鲜感过去之后，一点儿也不习惯。 林夏嗫嚅道：“反正……你又不缺钱，过阵子，等他忘记了就好了，就算帮我一个忙，难道你不愿帮我？如果真心不愿意，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说你只是挡箭牌。” 黄格：“你什么都不懂，男人的自尊心……不是可以破镜重圆的，如果他真的生气了，不是那么好敷衍过去的。” 不料林夏还发火了：“好好，那我去嫁给他算了，你个白痴！” 黄格气乐了：“去吧，祝你花好月圆，明知道我不堪一击，还要拿我当挡箭牌，法律都不能当挡箭牌，我……唉，大小姐啊，我只是一个心有猛虎细嗅猫粮的男人啊。” “哈哈哈！”原本还在生气的林夏听到黄格的比喻，居然笑喷了，变脸比川剧还快。 黄格板着脸：“很好笑吗？” 林夏板着脸：“笑死我了。” 这憋着笑的模样实在太俏了，黄格一时没人住，冲过去，抱着林夏就吻了下去。 林夏大吃一惊，把脑袋一歪，只被结实地吻到了脸颊。 黄格感受到对方强烈的排斥，也清醒过来，放开了她，道歉：“对不起，忽然想给你的未来夫婿戴戴绿帽，没别的意思。” 林夏生气道：“幸好你躲得快，否则我就让你变成无垢者！哼！我们还没好到那种程度。” 黄格庆幸：“还好我跑得快，妈妈还等我会村里娶个屁股大好生娃的极品村姑呢。” 他心跳得厉害，差点儿涌起“记住每一朵浪花”的妄念，各种好的不好的杂念在脑海中翻涌，唉，撸神误我，寂寞得太久了。 第22章 畅想 idg聘请了著名科幻小说家刘慈欣为cio（首席畅想官，i是imagination），带动了一波风潮，国内某些风险投资基金也要搞个大新闻，也招募这个职位，有趣的是，猎头居然找到了黄格头上，因为他不仅写了科幻小说《被遗忘的蓝星》，开创硬科技玄幻风，还真的在现实里创业成功（脱贫也算小成功……吧？），把产品“小指头输入法”卖给了微软。 负责招聘cio的是盗火基金的合伙人周北天，一个略显油腻的中年人，以貌取人的话，黄格觉得他像权游里的八爪蜘蛛瓦里斯。 八爪蜘蛛笑眯眯，问黄格：“你对大刘怎么看？” 黄格谢过女秘书递过来的饮料，回答：“他是写玄幻小说的，主要是。他的小说总是让我想起一本书，《索拉里斯星》，幻想了一个把整个星球的海洋作为自己身体的生命。科学上，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一头几十米高的恐龙尾巴被咬了，要十几秒钟才会知道痛，神经传导速度无法支撑太大的生命。 最近雪豹手机很火，其实，他们的局部透明屏幕的主意，就是我给出的，雪豹手机的产品经理林冬，是我的好朋友。雪豹，是一种神秘生物，很难发现他们的踪迹，所以这种隐藏刘海的真全面屏用雪豹做名字。 隐藏在喜马拉雅山脉的雪豹，方圆几十公里只有一只，你知道它们是怎么交流的吗？它们会尿尿，会在岩石上摩擦，在光滑的岩壁上摩擦，留下自己的气味，大部分的雪豹终生不会见面，却知道彼此的存在。 你看看，大尺度的交流是如此的低效率，整个星球的生命？根本就不算生命，彼此是割裂的。更可笑的是还有人幻想，或者说畅想，一个星系都连在一起，成了整个生命体，那就更可笑了。连我最喜欢的科普作家阿西莫夫都做个这种畅想，可见，一个科学家一旦畅想起来，就都玄幻化了。” 八爪蜘蛛：“畅想就像为了好玩儿，说不定真的实现了呢？畅想官就是让我们投资的时候突破现有的死板思路，您觉得呢？” 黄格：“哦，我以为贵司要招聘的cio是为了探索科技边缘，那些即将突破的技术，既然要畅想，我也可以胡思乱想。什么宇宙热寂我都可以畅想。” 八爪蜘蛛：“宇宙终极命运……你怎么看？” 黄格：“热寂吗？这主要涉及两个问题，我们可以做一下思想实验，先假定宇宙是有限的，这是现在科学界所谓的主流看法。这会产生荒谬的推论。想想，有限的空间里物质是有限的，那么，排列组合的可能性就是有限的。这会发生什么呢？窃以为，如果真是这样，那佛教的轮回就变成真的了。当然，在尺度上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现在的你，现在的我，是一种物质、能量的组合，在有限宇宙的推论下，我们的组合必将在我们死后亿万年的n次方之后，再次重现宇宙，在我们出生之前，不知道多少亿万年之前，也曾经有过我们出现，一遍又一遍，永远轮回。” 八爪蜘蛛：“热寂之后，不是一切都没了吗？” 黄格：“热寂之后，也是一种状态，只不过是能量非常平均的一种状态。神秘的宇宙，如果无限拉长时间尺度，任何事情就都可能发生，一只坏掉的表，一天还能对两次呢。在偶然情况下，会出现局部的能量失衡，在更偶然的情况下，会出现更大局部的失衡，在极端偶然情况下，砰，再一次宇宙大爆炸，但无论怎样，物质跟能量的组合的可能性，都是一样的，因为这是有限的宇宙。热寂真的很寂寞，也许时间会很漫长，但是长夜必将过去，一切还会从头再来，生命、热泉细菌、蓝藻、多细胞生物、你我还将从一片虚无当中复活，这就是有限宇宙的荒谬推论。” 八爪蜘蛛理科出身，勉强理解了黄格要表达的意思，来了一点兴趣，已经不完全是面试了，他本来就对cio这个职位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如果是无限宇宙呢？” 黄格嘿嘿一笑：“那就更有意思了，如果真的是无限的，那就有无限的可能性，不用遥远的过去和将来，此时此刻，就有和我们一模一样的生命，在遥远的地方存在，两个人在对谈，说着一模一样的话，畅想这样的原子组合拥有无数种。” 八爪蜘蛛忘我投入的畅想：“但是太遥远了，两个完全一样的人，却永远不可能碰面，对吗？” 黄格：“两个一样的人，相遇的机会渺茫，两个相似的文明，应该会发生在未来，多少科幻在畅想这一天。” 八爪蜘蛛：“畅想星辰大海，确实太遥远，虽然好玩儿，我们还是回到现实，最近又没有什么有趣的想法？有可能投资的。” 黄格就把自己设计并请人做成了视频的堆垛折叠自行车放出来，在设计的过程中不断有新的想法融入，比如：使用轴传动，让单车更坚固耐用，也更加迷你，好折叠成片状，模仿了一种在eurobike展出过，可变速的轴传动装置。使用“无漆涂型”设计，维护的时候用纳米铁砂喷一喷，整个金属车身就宛如新车。甚至还有物流机器人那样的小家伙，在堆垛的地方不停整理川流不息的单车，让一切都井然有序。而用户只需要把单车停在堆放点附近就可以。 他的最新数据，是单层的空间利用率3倍，堆垛两层，正常情况6倍，加入自动整理机器人，大约会再提高1.5到2倍，总体大约会是10倍。提高这么多的空间利用率，已经是不同物种了，如果真的能开发出来的话。不同的数量级啊。 八爪蜘蛛笑了笑：“挺有想法，不过，共享单车这类项目，业界大部分人都已经看衰了，不是风口，而是盐碱地。” 黄格：“也是，不过，共享单车这个物种，总应该继续进化的，提高空间利用率，我觉得是一个方向。” 蜘蛛：“居然还是集中堆放，不允许自己停放吗？这个恐怕中国人已经回不去了。” 黄格：“那是运营的问题，其实也可以自由停放，那整理机器人就用不上了。” 蜘蛛：“挺有意思的，我还想听听你对可穿戴设备的创想。” 黄格：“我在微软的项目就是这方面，我觉得我的小指头输入法已经是可穿戴设备的一丝曙光，发扬光大的话，大有可为，比如：用在手环上。手环类设备最大的问题是现实空间小，可以用一个小投影仪解决，手环的显示应该在手掌心下面，方便使用小指头输入法，如果需要更大的现实空间，则从手环拉出一块幕布，大约会拥有爱疯5的显示空间，足以做很多事情了。投影技术的缺点则是亮度不够，我的解决方案是，采用高反射幕布，就是在街上蓝底白字交通指示牌，遇到照射就会贼亮贼亮的那一类材料，有印象吧？” 蜘蛛：“手环可以实现小指头输入法？摄像头位置不会被遮挡吗？” 黄格：“不需要摄像头，这是最精彩的地方，因为人体是导体，手指触摸各种指节的时候，微弱的电流会发生微妙的变化，检测这种变化，就可以得到可能比hololens更加灵敏的输入法。” 蜘蛛惊讶道：“还有这种技术！？” 黄格微笑道：“畅想官就是想到你们想不到的技术，嗯哼？” 蜘蛛沉吟道：“要是一股脑儿解决投影亮度、输入法，那确实比较厉害，电量会不会有问题？” 黄格：“我不知道，但是假如电量不够用，可以采用黑白屏，如果你需要终极解决方案，允许我畅想的话，我甚至想到了一种单色光源投影出彩色的解决方案。这就涉及到色彩的形成原理。 人眼看到叶子是绿色的，恰恰是因为绿光不能很好被吸收，所以，当白光照射到幕布上的时候，如果幕布不是直接反射，而是逆向反射，就能达到理想状态。在强光下，投影仪跟太阳争辉，显然是下策，还不如利用太阳光的反射，遮挡一部分光，就变成了另一种显示屏，只花很小的能量，就可以获得彩色。 当然，这不是投影仪了，我畅想的是另一种设备，可能用在混合现实眼镜上面的技术。我只负责畅想，对吧？” 八爪蜘蛛哈哈一笑：“有意思，畅想官，我原来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看来能写出《遗忘蓝星》的作者，果然是想象力丰富，我会向别的合伙人推荐的，哦，能不能问问你的薪资要求？” 黄格：“我在微软的年薪是50万。我觉得，虽然畅想官不需要干什么活儿，还是希望不要走下坡路。” 蜘蛛点点头：“了解，好好。” 第23章 cnc 林冬要跟黄格见面，林夏也要跟着去，林冬看着宝贝老妹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警惕道：“你去干么？” “我要送给小礼物给他！”林夏的回答让林冬更加纠结。 “什么东西？”林冬。 没想到林夏已经自己笑成一团：“等下你就知道了。” 林夏故意没开车，跟老哥一起去了某个公园里的露天咖啡馆，这貌似是林冬和黄格都特别喜欢的地方。 黄格看到他俩一起出现，感觉时光倒流，好久没看到他们……在一起了。 黄格微笑：“什么风把林大小姐刮来了？” 林夏忍着笑，板着脸，把她的小礼物拿了出来，林冬睁大了眼睛看着，原来是一件长袖t恤，天气冷了，长袖是时令。 t恤上歪歪斜斜写着几个大字：心有猛虎，细嗅猫粮。 黄格瞅了一眼：“不要，有本事你打死我。长夜将至，我从今开始守望，至死方休。我将不娶妻、不封地、不生子、不穿这件自取其辱的t恤。我将不戴宝冠，不争荣宠。我将尽忠职守，生死於斯。我是黑暗中的利剑，长城上的守卫。我是抵御寒冷的烈焰，破晓时分的光线，唤醒眠者的号角，守护王国的坚盾。我将生命与荣耀献给守夜人，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林夏终于笑喷了，林冬感觉自己妹妹从来没这么开心过，即便是以前跟那个穷小子恋爱的时候。 林冬被蒙在鼓里：“什么情况？这是哪家公爵的箴言？” 林夏就用飞速的语调把那天发生的对话大概说了一遍，林冬还是没开心起来，他知道，自己老妹越陷越深了。 黄格也开心不起来，说：“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开心，林夏，我新找了一份工作，盗火基金的首席畅想官，没想到过了几天，盗火的人通知我，他们遇到了不可抗力，也不能跟我合作了，我到底得罪的是什么人？我特么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林夏：“他叫关澜，关心的关，波澜的澜。家里势力挺大的，如果说我们家是30级的精英怪的话，他家就是33级的精英怪，比我们家还大了三级，属于怎么也砍不中的对手级别，但是我就特别讨厌他，我老哥整天想撮合我们，所以我现在连老哥一起讨厌了，要不是要送你礼物，却总是约不到你，我才不会跟他出来呢。” 林冬：“林夏虽然稀里糊涂，但是这个精英怪的比喻，我觉得很形象。我好不容易才认识这么一个高级怪，却被你破坏了气氛，唉！首席畅想官是什么鬼？学刘慈欣吗？真赶时髦。” 林夏：“这个混蛋……还没放手，sorry……”她情不自禁，轻轻拍了拍黄格的手背，吓得黄格感觉缩手，好像触电一样，当然，这不是爱情触电的那种，他虽然喜欢跟林夏男女授受不亲，可是当着她老哥的面儿？那可不行，绝对不行。30级的精英怪他也得罪不起的。 林夏被黄格的反应气乐了：“你心中的猛虎哪儿去了？怕什么？盗火基金不敢雇佣你是他们的损失，你去找个不怕关澜的公司。你找不到我帮你找，三条腿的青蛙不好找，跟关家不对付的两条腿的人多得是，这个城市这么大，又不是他一个人能只手遮天的。” 林冬忍住心中的担忧，问：“你在盗火要干什么工作？” 黄格：“还不知道就被拒了啊，那天聊的都是扯淡的，什么宇宙无限、有限，热寂什么的。还有投影手环、遮光显示器等等。哦，我还推销了我的堆垛单车，可惜，盗火的人认为共享单车早就是明日黄花了，创业盐碱地。也是，如果真的需要代步，国外流行的共享电动滑板车更加酷炫。为此，我还特地试用了一下，感觉不太适合中国的路况，当然，政策是更加巨大的壁垒。” 林冬：“帮我们雪豹手机也畅想一下吧，我们正在摩拳擦掌做下一个革命性的功能。” 黄格：“基本功能完善了吗？” 林冬：“还有些问题，但都不是大问题，我们要准备下一步了。” 黄格一边感叹一边整理思路：“没想到局部透明显示器真的能实现啊，这下厉害了，未来到来了。” 林冬开始兴奋地谈论他在研发过程中遇到的种种问题，以及过关斩将的精彩过程。 黄格心不在焉地听着，最后，他忽然说：“是时候把手指隐藏了，眼球追踪术，未来的手机应该不再需要点击，眼睛看到哪里，哪里就是鼠标，眨一下眼睛就可以点击。怕误点击的话，眨一只眼，或者快速眨眼两次，这个需要实验。所有的全面屏手势，都应该被‘眼式’代替。左眼、右眼，单眨、双眨，顺时针转眼球，逆时针转眼球，你看看，随便数数就有六种操作，要知道，现在的全面屏才仅有回到桌面、切换最近任务、返回上一级和触发应用功能（打开侧边栏）四种手势。” 林冬：“这……让我想像一下。左眼，返回，双眨左眼，切换任务。右眼，打开侧边栏，双眨右眼，回到桌面？” 黄格：“差不多了，就这个意思，是不是很有趣呢？” 林冬：“滚动屏幕咋整？” 黄格：“看一眼屏幕右上角，再飞速看一眼右下角，就是滚屏，怕无操作，则配合眨眼。” 林冬一边听一边眨眼睛，看得一旁的林夏没忍住笑。 黄格瞅了林夏一眼，叹气：“唉，可能唯一的障碍就是会被别人笑话，毕竟是一种古怪的行为，眨眼睛，在愚蠢的智人文化里面，恐怕有别的意思存在。那么，还有一种替代方案，就c，罗永浩的tnt是talk&touch，我c是瞅一瞅的c，眼睛负责指向，手指的动作负责另一个c，click，可以是握着手机的手，也可以另一只闲置的手。其实，我觉得握着手机的手动来动去不好，用另一只手，拇指敲击食指进行点击，更加科学，稍微有点怪异，但是比眨眼睛要自然。” 林冬试了试眼睛指向与手指活动的配合，感觉超自然，连连点头：“我比较倾向c，嘿嘿。瞅一瞅的瞅英文是c吗？我以为是see……等等，c代表see？我明白了，verygood。” 林夏哈哈大笑。 黄格的思路还没停下来，沉吟道：“我一直在思考投影屏幕怎么触摸，现在豁然开朗啊，不用触摸了，改c，手机可以制作成名片大小，使用的时候按一下，扑哧一声，弹出一块薄如蝉翼的幕布，投影的光线可以肆意投射，幕布的尺寸最保守也能有7寸，当然，这个数字太保守了，全面屏时代的标准，没有震撼性，要来就来一个10寸的，甚至媲美笔记本的12寸，完全没有技术压力。甚至秉承雪豹手机的做派，做成透明的都可以，要的就是科幻的感觉。这可不是米8透明探索版那种有卵，却没卵用的透明内裤，而是可以降低撞电线杆概率的透明幕布手机……？还是平板，哦，应该算未来平板了，不要颠覆雪豹手机，而是做一c概念的雪豹平板，有没有道理？” 林冬一激动，把咖啡杯子碰倒，把黄格的衣服溅湿了，林夏赶紧建议：“别着急，我这还有一件备用衣服。” 黄格刚才像守夜人一样发誓不会穿上那件小礼物长袖t恤的，可是被林冬这么一搞，不得不打破誓言。从洗手间出来，看着那几个荒谬绝伦的大字：心有猛虎，细嗅猫粮。不仅林夏笑死，旁边的别的客人也不禁莞尔。 黄格一脸严肃：c没什么好激动的，开发难度非常大，可以用艰巨来形容。我只负责帮你畅想，对吗？” 第24章 决定 林夏来到黄格那四楼的逼仄出租屋的时候，屋子里的两个男人，黄格和他的室友余风，也就是拿黄格的灰色卡罗拉双擎来开网约车的那位，这俩在一起愁眉不展，黄格倒还好，余风同志，几乎如丧考妣。 林夏询问：“怎么了？见到美女来一点反应都没有，跟刚才我在巷子里遇到的人风格迥异。” 黄格：“我的网约车被罚两万块，你来得正好，我去车管所提车去，总不能因为两万块钱就不要我爱车了。” 余风悲催道：“是我的错……”他很想说，两万块钱我出，可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实在是穷。更悲催的是，经过这一次，他再也不好意思开黄格的车出去赚钱了，一条完美的生计就这么被断了。 林夏微笑道：“两万块这么多啊，好惨，看来网约车这条路是不行了，以后别干了，本地车牌本地人，能办下执照寥寥无几，这个市场已经完了。至少一线城市是完了。” 余风：“美女，恕我直言，为什么你好像幸灾乐祸的样子？黄格可以当程序员，我可没有那手艺，不开网约车，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林夏：“怎么办？当然要问黄格了，他是畅想家，点子多。” 黄格把口琴拿出来，吹了几秒钟《兰花草》，说：“看来，我必须拿出我的隐藏技了。” 林夏哈哈大笑。余风想哭。 黄格一本正经道：“笑什么？哭什么？你们都想错了，其实，我的隐藏技大有深意，你们太年轻太简单时而弱智不懂我。知道当乞丐最棒的一点是什么？乞丐的生活，就是斯多亚主义倡导的那种，抛弃了一切之后，看自己还剩下什么。 兜里不名一文，尊严荡然无存，狐朋狗友的梦想有多远他们就离你有多远，饭辙在哪里啊饭辙在哪里？答案在风中飘。你曾珍惜的一切，都被装上了一列crh，呼啸着弃你而去。你可能还穿着打扮得人模狗样，可是你的心早已一絲不挂，你是何处惹尘埃的无垢者。 这是一种修行。人啊，不能太宠着自己，就像这个冷漠的世界不会宠着你。你曾经以为自己应该要过随心所欲的生活，这是不可能的，如果非要这样，只有一种办法——去精神病院去，那里为你保留了一个小而美的病床，躺上去，忘掉身边的一切，你就可以畅想自己的随心所欲。精神病人思路广嘛。” 余风哀叹了一声，他知道黄格在骂他太懒。 林夏则以为黄格在骂她公主病，恨恨道：“我要是想随心所欲，就不会来你这个鬼地方了，刚刚还在转角踩到狗屎，恶心死了。” 黄格：“那你为什么还要来呢？” 林夏：“因为你总是说没空，我只好自己过来了。” 她已经委屈得快哭了。 可是黄格还没放过她：“那我为什么总是说没空呢？” 林夏咬着嘴唇：“因为……你是白痴！”她转身作势要走。 黄格赶紧叫停：“等会儿，我跟你一起走，差点儿忘了，我要去取车。” 他留下很有精神病潜质的余风同学沉思，跟着林夏走了。 巷口的转角果然有狗屎，林夏提醒：“小心，狗屎就在那儿！” 黄格还差点儿踩到：“艹！” 林夏：“我都说叫你别住这儿了。” 黄格：“你以为高档小区就没有人养狗啊，养猫比养狗好多了，至少关在家里没事儿，喵星人真是高冷孤傲啊，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 林夏：“就是。现在狂犬病疫苗也不靠谱，应该禁止养狗。” 她刚刚这么说，就看到一只体型巨大的杂交品种，反正黄格对狗狗也认识不深，肯定叫不出名字来，那大狗站在路边眼瞅着他们。 林夏尖叫了一声，躲在黄格身后，抓着他的胳膊。 那大狗还过来嗅一嗅，一点不知道自己被嫌弃。 躲在黄格身后，林夏才勉强饶了过去，黄儿心中也发毛，想起林夏刚刚说的“狂犬病疫苗不靠谱”。 等过了这段路，黄格才发现自己已经妥妥地拉着林夏的软绵绵的小手，仿佛一对儿璧人。唉，拒绝她……又失败了，可是他是如此地享受恋爱的感觉，哪怕这跟斯多亚的理性至上不符。 “你说，跟我在一起是我们三姐妹中最差的选择，是真心的吗？”林夏的声音出奇的温柔。 过了很久很久，黄格悄悄放开了她的手，轻声道：“我们在一起，会吵架的。” 林夏：“情侣吵架、夫妻吵架，不是很正常吗？” 黄格：“不正常。” 林夏：“正常！” 黄格：“不……算了，还没开始就吵架，无聊。” 林夏：“哼！” 真实的原因，他可能永远不会说。真相，这世间的真相太稀缺了，人们总是怀着各种目的不说出真相，越是所谓的聪明人，越是不喜欢说真相。最聪明的律师、官员、老板，你永远不可能从他们的公开演讲里听到一个标点符号的真相。以至于撒谎变成了默认的政治正确。 提车成功，回来的路上，他们选择了一家公园去散步，在别人看来，这就是约会了。 林夏：“我决定了。” 黄格：“嗯？” 林夏：“从现在开始，跟你交往，我会跟唐紫玉、刘花说的，叫她们别跟我争。” 黄格又欢喜又苦恼：“谢谢，不过……” 林夏粗暴打断他：“不许说不过！好了，就这么定了。”她又牵起了他的手，两个性别迥异的人类，搭起了一座温情的桥梁。 过了五分钟，黄格的激荡心情过去，又说：“不过……” 林夏瞪着他。 黄格嗫嚅着：“不过……唉，gotohell！”不管旁边有没有人、有什么人，他扭过头来就去吻身边的佳人。 既然已经“决定了”，林夏就逃不过这一劫，第一口就吻在嘴角，可见她当逃兵的意志不坚定，然后第二口就正经怼上了。 sosweet。接吻，果然是爱情的不二象征，黄格沉醉在可能让他万劫不复的亲吻游戏中。 人类会衰老，有的物种却不会衰老，比如：信天翁。这种神奇的巨大鸟类，翼展3、4米，掌握了海面波涛之间与之上的风速差，可以轻松利用这种动力滑翔几千公里，肆意在大海中捕鱼，它们看不出任何衰老的迹象，直到有一天，忽然肌肉无力，坠亡在它们深爱的大海中。 他们吻了很久很久，林夏早就“坠亡”了，黄格继续吻她，但怕她嫌弃他有恋湿癖，还是终于停止了不轨行为。 他们的身体紧紧拥抱，灵魂彼此纠缠。真相并不重要，未来并不重要。时间仿佛停止，仿佛宇宙热寂真的到来，身边的能量如此安详。 第25章 no one 黄格的室友余风穿上了一件城管的衣服，让黄格愣了一下：“哟，找到工作了，还不错嘛。” 余风淡定道：“你再仔细看看，城管……保洁。” “嘶……保洁？”黄格吃了一惊。这份工作确实是他从未想过，从来只闻保洁阿姨，或者保洁大叔，没听过保洁小哥的。 余风：“你那天说的话我都记下来了，斯多亚主义的修行。兜里不名一文，尊严荡然无存，狐朋狗友的梦想有多远他们就离你有多远，饭辙在哪里啊饭辙在哪里？答案在风中飘。你曾珍惜的一切，都被装上了一列crh，呼啸着弃你而去。你可能还穿着打扮得人模狗样，可是你的心早已一絲不挂，你是何处惹尘埃的无垢者。我这就去修行了，与污垢为伍的无垢者，朋友，祝福我呗。” 黄格一时说不出话来，余风笑了笑，夺门而去。 黄格知道，他走出了一个时代，知道世界对自己不再宠爱，或许世界对所有人都无爱。 从今天起，做一个幸福的旁观者，走街窜巷，收集怪物掉的宝 从今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房子的塑料瓶，面朝苦海，春暖泪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微信 告诉他们我有一份体面的工作 那体面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艾特所有好友 给每一条阴沟每一座垃圾堆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掉落可乐瓶的精英怪，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兄妹 愿你在尘世获得体面 我只愿面朝烟波浩渺的苦海，春暖泪儿花开 …… 显然，余风肯定能找到更好的工作，但他选择了修行，很好，黄格很欣慰，开始把所有的饮料瓶和包裹硬纸壳都攒起来，慷慨送给他。 “你是谁？” “noone.” 只有彻底把自己抹去，才能脱胎换骨，扮演另一个人，获得新生。 黄格也尝试忘掉自己，冥想，冥就是无，冥想就是无想，成为noone，方能释放潜意识的能量。 受到春暖泪儿花开的启发，黄格偶尔不需借助法力蘑菇也能进入出神状态，这种自发的出神，副作用基本没了，回到现实世界之后，只剩下淡淡的回味。 堆垛折叠单车设计完成，抄送给mit的梅海同学制作原型车，黄格开始搞他的下一个项目，他早就规划好的，一个获取共识网络的客户端。 少数的区块可能会出错，大部分则不会错，如果错，那就将错就错，这就是区块链，依托的是主链，主链就是真理，真理掌握在主链手里。 一个答案可能会出错，10个答案组成一个常识链条，就很少会错，无数个靠谱的答案组构成更大的常识链，再用算法交织成共识网络，这就是黄格要开发的一种前所未见的东西，有可能成为智能合约体系的一个核心元素。 这个主意太不成熟，即使坐在对面儿问他在干么的人是热恋中的大美人儿林夏，他也不肯说，笑而不语。把美人儿冷落一旁，自己专心致志写程序，是黄格的标志性人格。 林夏还挺喜欢这种被忽略的感觉，她静静地看着沉浸在工作中的男人，心中涌起平静、美好的感觉。他终将成就大事业，她觉得。这种感觉是上一个穷小子从来没给过她的。更好的感觉。 一个小时过去了，林夏终于感到无聊，所以要去朋友圈逛逛。 逛了一圈，发现刘花和唐紫玉在联合埋汰黄格这个人靠不住，也不知道什么起因，她本能地为黄格辩解了一句，被两个闺蜜批判识人不明，让她好生郁闷。 俩人一致说：“夏夏，你三观有问题，怎么能相信一个为了钱背叛爱情的男人？快出来玩儿，让我们一起给你好好上一课。” 她们是认真的，所以，林夏只好去了。 她走的时候跟黄格打了个招呼，但黄格挥挥手，几乎没注意到她的离开。今天，黄格又靠心法进入出神境界，绝不可放过这么好的工作机会。 三个女人一台戏，闺蜜们的埋汰如同石锤一样，砸在林夏的心头，她还没来得及公开自己的恋情，否则她们也不会如此卖力埋汰，不过，可能公开之后她们更卖力，不好说。 “他不是已经把50万还给你了吗？”林夏只好这么对刘花说。 刘花恨恨道：“那肯定是为了以后更大的好处，比如，想骗紫玉的钱，紫玉听信了那个人的话，去投资什么语音技术，你看看，现在已经砸进去了一千万，一点进展都没有，怕是要亏了，紫玉，还不清盘止损？” 林夏：“是不是因为没请到高手啊，现在黄格好像也没什么工作，你应该雇佣他试试看。” 唐紫玉：“我现在哪里敢还相信他啊，为了区区50万，才50万就被收买了，这什么人啊。再过两个月，如果没有成绩，我真的只好止损了，一定要被我老爸笑死了，说什么‘女人果然不会投资’之类的话。” 刘花：“嗯，他肯定不靠谱的，我问过好多懂投资的朋友了，共享单车已经走进了死胡同，可黄格还在搞这方面的创新，企图在盐碱地上种出庄稼来，痴心妄想了。” 林夏：“真的么？他可是要花200万来造原型车……几乎把所有钱都投进去。” 唐紫玉：“哈哈，那他又要破产了，到时候来找我们接盘，姐妹们要小心哦。” 林夏：“我……又没钱。” 唐紫玉：“可是你有人啊，你老爸、老哥都当你是宝贝，黄格可以把你绑架，让你家支付500万赎金！” 林夏恼道：“呸！胡说八道，他是程序员，你听过程序员当绑匪的吗？”（脑海中浮现一个斯文禽兽怒吼的形象：‘把青红皂白轴的原厂械键盘都交出来饶你不死！’然后扶了扶由于稍微运动激烈而松垮的眼镜。） 刘花：“怎么不行？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唐紫玉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夏夏，原来你不是最鄙视这个家伙的吗？为什么你现在这么替他说话？难道……” 刘花也盯着林夏：“莫非……” 林夏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害怕，言不由衷：“切！难什么道？谁会看上他呢？爱吃软饭消化不良的男人，不解风情的程序员，要人脉没人脉，要肌肉没肌肉，说话如同女友下的面，味道怪怪的，该说话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滔滔不绝，只有我老哥才会认为他是人才，说好了不给他投资，结果随便拿个破程序出来就要把自己的房子送给他来交换，这个房子的装修我也出了力的好不好？让他给我都不肯，我都这么大了，还要跟老爸老妈住一块，天天被盯着后背，好讨厌。” 唐紫玉和刘花这才满意了：“说得好，希望你每天都像现在一样明察秋毫。” 第26章 继承 唐紫玉的创业公司名为“子鱼科技”，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跟自己的名字谐音，又没有那么高调，不过，不管是高调还是低调，都接近尾声了，以前还996，现在周六都不上班，公司里冷冷清清，只有唐紫玉跟她的财务在小声嘀咕，说的都是公司破产清算的伤心倒霉事儿。 唐紫玉决定止损，会损失一千万，但如果不止损，她不知道会损失多少，她的总资金是1亿，并没有伤筋动骨，可是看着自己寄托了满怀希望的公司破产，多少有点心有不甘，对黄格的怨念更加深重。 1000万里头有不少是跟语音采集相关的设备，全球也没有多少人研究这个，不值钱。 这个时候，黄格就来了，唐紫玉最痛恨的人，现在。 所以，她俏脸含霜。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反过来，既然黄格得到了心法出神的能力，对人类感情的感知能力就下降了，居然没读懂唐紫玉的表情，还稀奇道：“你不是说子鱼公司996吗？为什么没人上班呢？” 唐紫玉：“现在不了。”语气生硬。 这下，黄格得到了一点启示，有点难为情：“我可以用一用你这些设备吗？都是昂贵的进口货啊，咦？这个还是著名的丹麦的‘金线’，用金子做的，拿出去卖黄金都值钱呢。” 唐紫玉：“识货。你打算怎么用？” 黄格：“我写了采样的程序，先用自己的语音试试，调试好了再雇佣专业的播音员。” 唐紫玉：“嗯？你也……搞了这个项目。” 黄格：“对啊，我有自己的想法，跟你们公司的策略不同，和你的技术负责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才没来你们公司。你的cto团队都是他招揽的，在没有干货的时候，我来了会给你管理带来麻烦，所以我才周六偷偷来试试，我可以开始了吗？” 唐紫玉：“你的意思是，你有干货了？” 黄格：“好吧，趁着现在没人，给你看看我的干货。” 他打开了讯飞的一款叫“讯飞阅读”的软件，上面的拿手绝活，就是把文字转化成还可接受的语音，蓝星最强的中文tts技术。但是，只要是个人，一听就知道这是机器读出来的。 黄格：“先听听这个，等下再听我加过盐的效果。” 他随便点了一本书《现实不似你所见》，一本科普读物，他整天就看这类的书，自然就选了这个。 听原版的当然没感觉，可是当唐紫玉听到加盐版的朗读，顿时震惊了，几乎听不出机器的愚蠢顿挫和那宇宙背景辐射般挥之不去的杂音。 “我来。”她抢过了控制权，自己选择了一段来听，果然提高到了相当的高度。 不会吧？我花了1000万，请了30+员工，搞了这么久，居然比不上黄格随随便便写了个程序？ 还好，黄格接下来说：“我只针对讯飞的技术，而且是这个男主播做了优化，我研究了好久语调、音高、分词、感叹词等等对波形的影响，用了微软的ai接口，筛选出了加盐方案，还算有点用吧？跟你们的技术比如何？” 唐紫玉没功夫理睬，继续尝试别的书，很专注，黄格只好闭嘴。 听了十分钟，唐紫玉才总结：“你的技术比我们好……好多了。你要是早来当我的cto，我也不至于让公司破产。” 黄格在喝饮料，差点儿喷了：“咳咳！破产……怪不得这么少人来上班。” 当初不是你自己已经找到了cto吗？黄格没出这句怨妇般的话。人家公司破产，已经够惨了。 唐紫玉：“我刚才已经跟财务讲好了破产的流程，唉，好累啊……” 黄格：“还可以抢救一下吗？” 唐紫玉：“不行了，那个……你得罪的那个叫关澜的33级精英怪，记得吗？在我们圈子里放了狠话，任何人雇佣你，就是他死敌，我们家不敢得罪他，1000万丢了就丢了，把关澜得罪了，那可就……” 黄格皱眉：“这人这么记仇？” 唐紫玉：“这也没什么，林夏只要找到比他更强的男人，就可以了，别以为她找不到，这座城市的顶级豪门之中，林夏是特别受欢迎的大美女，她现在虽然是我们三姐妹中最穷的，但是肯定会嫁得最好。” 黄格：“……万一林夏疯了呢？林夏被宠坏了，就喜欢乱找穷小子来谈恋爱。” 唐紫玉：“谈恋爱是一回事儿，结婚是另一回事，那些穷小子试试去见家长看看？肯定会被林家人抡棍打出来的。” 黄格出了三滴冷汗：“势利眼……” 唐紫玉：“你有本事，我这些设备就不卖了，送给你，将来成功不要忘了我的滴水之恩，嗯哼？哦，我的办公室租期还有半年，也送给你了。” 黄格：“真的破产了啊？” 唐紫玉：“嗯，出师未捷身先死，失败可能对我是好事儿，可能太高科技的东西不适合我，掌控不了。” 黄格：“那我要去注册公司了，终于要开自己的公司了，感觉好麻烦啊，我得请个ceo来操持。” 唐紫玉：“嗯，准备交个什么吉利的名字？灰水望科技吗？哈哈。”不知道为什么，她开始有心情说笑了，可能是因为自己的项目找到了继承者，仿佛+1s了。 黄格：“manticore，蝎狮设计。哦，蝎狮，就是我经常说的狮身蝎尾兽，波斯神话里的吃人怪兽，冰与火里也提到的神兽。” 唐紫玉：“设计？” 黄格：“嗯，设计，我制作设计，包括了研发，叫设计公司，体现文艺色彩，科技本身并不会给产品带来决定性的优势，跟人文结合的设计，打动人心才有前途，而且，我们不重运营，最希望自己的设计能直接卖掉或者授权，我很务实的，运营太复杂，在中国这个环境，说不定要跟领导喝酒，利益交换什么的，这些我都不会、不喜欢，或者说没这个能耐。还是能不碰就不碰。” 唐紫玉看着他穿的衣服，上面就绣着蝎狮，她纤细的手指指了指：“就是这个图案吗？” 黄格：“这个太凶猛了，我要请人重新设计，萌一点。” 唐紫玉：“要体现心有猛虎细嗅猫粮的味道哦，噗！”这句话已经变成了朋友圈的一个梗了。 黄格：“嗯，就是这样。” 唐紫玉：“其实，我们三姐妹都排斥你，所以，我不打算跟她们的价值观违背，你偷偷地享用这个办公室就可以了，不要声张。” 黄格：“……林夏也排斥我？” 唐紫玉：“她最排斥你，刘花还是不怎么说话，林夏说的最狠，你还是死心吧。” 黄格：“哦……”感到怪怪的，难道自己糊涂了？不对啊，昨天还跟林夏玩了亲吻游戏，就像小指头跟凯特琳、莱莎小时候玩儿的那样，而且林夏还热情如火呢，他甚至用“小指头”探索到了前所未至的前沿地带，好刺激的呢。 第27章 两项改进 刘花在唐紫玉家里做客，发现唐紫玉在一遍又一遍听一段朗读，不禁奇怪：“你在听什么东西？很好吗？可是我觉得这个人朗读的很呆板诶。” 唐紫玉扑哧一声：“这不是人！这是机器读出来的。” 刘花表示惊讶：“啊？那就了不起了，难道这就是你们公司的产品？我觉得可以啊，为什么还要破产清算？” 唐紫玉：“可惜，这不是我司的产品，是……唉！” 刘花：“为何欲言又止？” 唐紫玉：“骗子的产品，我在鉴定他是不是骗我的，这比讯飞的还好了，虽然是在讯飞的基础上加工的产物，怎么可能……他又设计单车，又搞输入法，怎么还有能力设计这个？而且比我找来的人更加厉害，我找的cto可是正经清华毕业的，还在谷歌当过工程师。” 刘花惊呼：“啊？你说的是……” 唐紫玉点点头：“就是他。” 刘花：“哦，那你的公司不是有救了？如果用这种技术，就站在食物链顶端了，听说讯飞的是最好的，既然比讯飞还好，那就可以……至少可以融资，或者你继续投资。” 唐紫玉：“可是……我已经申请破产了，人心都散了，难道要我出尔反尔？而且，关澜不是警告我们不要再跟这个人有瓜葛吗？我怕……” 刘花：“你可以进行短期运作，买进来，转手卖掉，至少把那1000万赚回来。” 唐紫玉苦笑：“你不会认为黄格是个傻瓜吧？可以自己卖，为什么他要给我转手？你知道他注册的公司叫什么名字？狮身蝎尾兽，猛兽，还带毒的，这个人的野心，怕是比我们强多了，一万亿在他眼里只是用来阻止地球温室效应的玩具，他的意思是，一万亿也能败光。” 刘花：“你好像太谨慎了，你那一个亿就是拿来败的，现在才败了1000万就心疼的不得了，你要是确定这技术的价值，出5000万买下来，黄格现在格局小，50万就背叛我的家伙。” 唐紫玉：“我就是不确定啊，这个吃人的蝎狮，等我给他开价5000万，他回头就给讯飞开价8000万，我给9000万，说不定有人出1亿，我不确定我能玩得起。我总觉得，这家伙注册蝎狮是故意的，而且故意告诉我，警告我。” 刘花：“上次我们说什么来着？他果然来骗我们的钱了，要小心……” 唐紫玉：“我……要不，我出2000万，他要是卖，我就买，再高，就算了。” 刘花：“小心哦……吃人怪兽在暗处盯着你。” 唐紫玉发了条信息给黄格要求见面，黄格：“等我回去再说吧，我现在在美国，来看我的堆垛单车。” 唐紫玉：“什么时候回来？” 黄格：“快则一个星期，慢则一两个月。来一趟不容易。” 唐紫玉知道自己要苦苦等候了。 在东海岸，黄格的发小梅海，正得意洋洋地给黄格介绍自己给单车料：“按照我的想法，改进了两处：第一，踏板改成了了跷跷板样式，这种模式在用站姿骑车的时候非常省力，站在骑行半小时都没问题，跟走道儿一样轻松，速度却可以达到25公里，仅仅是这一改进，我就对单车的销量充满了前景。你知道，如果是传统的那种踏板，站起来骑行，一分钟就累了，虽然速度可以达到30公里。” 黄格试了一圈，震惊了：“卧槽，你这个改进是借鉴了谁的发明？比什么设计都强，而且更加适合折叠。” 梅海：“我自己的原创。” 黄格：“牛掰，我的设计重在概念，你的发明……只有亲身体验才知道厉害，好像骑行轻松度提高了一倍！唯一的问题是……重心似乎高了点。我感觉飘飘欲仙，怕自己飞出去。要不，借鉴跑车的包夹座椅，在腰部多弄一个支架？” 梅海：“什么样的支架？” 黄格想了想，说：“算了，支架太大了，在两腿中间夹住一个东西就好了。” 黄格思想发散，说着就暧昧笑了，但梅海没感觉到：“哦，知道了，像赛格威9号平衡车那样。” 黄格：“比那个好点，轻薄，而且可以坐下去，就算骑车跟走路一样轻松，还是需要座椅的，站着骑行的时候，座椅是折叠的（双手合十），可以掰开坐下去，走一走，坐一坐，只要身体健康，就可以玩一整天不累，我感觉。” 梅海：“我有种感觉，我们这产品会变成神车。你知道我还想改进什么地方吗？” 黄格：“第一个改进已经很震撼了，我很期待第二个。” 梅海：“就是把手机插上车头，一边当导航，一边当成单车的动力！我设计了一个非常简单的传动装置，隐藏在车架中，可以直接作用于齿轮，而且是双向的，手机还能回收低扭矩时候的能量，比机械的蓄能发条强多了，如果我不说，别人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的车居然是电助力的。” 黄格：“这个……手机电池，可以跑多远？” 梅海：“3000毫安时可以跑20多公里，助力的情况下。足够去城市的任何地方了。” 黄格吃惊：“哈？这么夸张？手机这么小的电池容量。” 梅海：“嗯，不要小看手机电池。” 黄格：“反向输出电力，对手机型号有要求吧？” 梅海：“没问题，我做一个app就可以搞定。” 黄格：“这么厉害，不过，还是用充电宝比较靠谱，如果你说的数据可靠，搞一个一万毫安时的充电宝，就可以跑70公里了，对吗？” 梅海：“加上手机，续航100公里，噗，厉害了我的车。” 黄格：“复杂度一下子上了一个台阶，我有点担心，还是……放在下一个迭代吧，可以了，我要请人来制作宣传视频了，然后找个朋友吹嘘一下。以前我恬不知耻地找过不少投资人，现在有了产品，可以直接拿给他们看，就不怕被鄙视了。” 梅海：“要不，搞一个活动吧？我宿舍一个舍友，也是中国人，很有想法，他说，搞一个‘七级浮屠’比赛，就是把单车堆起来七层，参赛者要爬到最高层把单车取下来，然后沿着赛道骑车，骑一圈之后到目的地之后把车停好，再骑走一辆，一共把七层一共28辆都骑完并且堆起来，看哪个团队最先完成就赢得一笔奖金。这样可以展示我们单车的堆垛特性，让潜在买家印象深刻。” 黄格笑道：“点子不错，如果再派人作弊，把车子串起来变成三轮车，一个人一波带走10辆车，三趟就跑完，哈哈，那就更加印象深刻了。” 梅海喜道：“对对！不要忘了这个‘作弊’的环节。” 第28章 雪花 梅海和室友一起策划的“七级浮屠赛车”活动，在mit和哈佛两个挨在一起的大学非常出名，几乎附近所有师生都知道了，因为从来还没有过有自行车可以摞在一起像两层楼那么高的设计，视觉上就特别震撼。 mit投资管理公司旗下的创业扶持机构有意投资这种单车的后续研发，但他们只扶持本校学生，意味着黄格会被边缘化，所以他没同意，梅海因此有点闷闷不乐，梅海室友更加不开心，鼓动梅海单干，因为梅海自己也认为他发明的那个跷跷板传动特别厉害，可是单独拿出来当卖点。 这两个合作者都非常厉害，也正因为如此，随时可能单飞，不好控制，黄格也不认为自己能在众多不确定性中获得最后的胜利，这世界可不是围绕你来运行的。 不管怎么样，创投圈对这个发明算是有所了解，黄格不会再是默默无闻的小小鸟。 梅海毕竟跟黄格是发小，不好意思谈买卖，叫他的室友吴一尊来谈。 黄格看到吴一尊只身一人，问：“梅海呢？” 吴一尊笑道：“他呀，刚来美国没多久，没学会亲兄弟明算账，派我来代表他，跟你好好谈谈我们的生意，我爸十几年前就来美国了，我6岁的时候来的，算是假洋鬼子，中文发音都赶不上时髦了。” 黄格：“还可以，你还知道‘七级浮屠’，这个活动很成功，人才啊。” 吴一尊：“谢谢，所以呢，我也斗胆要占一份功劳呢，当然，我是小头，你们俩是大头。学校要给我们投100万美元搞后续研发，我们仨得先定一个股权分配，我跟梅海的意思，是我们仨按照221这么分，给投资人30%股权，剩下的70%里头分成五份，你和梅海各占两份，我占一份。” 黄格：“那个……梅海有没有跟你说，我已经为这个项目投入了200万多？” 吴一尊：“说了，但是我们mit的学生才能使用很多学校的资源和设备，有好多设备本身就几百万美元呢！都是全球最顶尖最前沿的好东西，没有我们，你是得不到这么好的资源的，我们觉得可以抵消你那200万投资。你觉得呢？” 黄格沉默了一下，说：“我还以为我这个始作俑者可以独占70%呢，好家伙，还要在70里头只占五分之二，有点接受不了。” 吴一尊：“做活动的时候，大家都赞叹呢，主要是梅海发明的跷跷板踏板，这个发明最大的厉害之处，就是把大家都知道的站立式骑车适合发力的原理放进去，一下子提高了单车的效率，让这个设计有了神车的神韵，说实在的，目前世界上所有的坐着骑行的效率都比不上这个发明，我本来不看好你的单车，直到梅海受到刺激，发明了这个东西，我才决定加入到你们团队，在设计上，我也给了不少意见，要不然，我也不好在221中占一份。” 黄格淡淡道：“哦？可能是大家都对自己那一份功劳认识有偏差吧，我的英文虽然不如你们好，可我听到最多的还是大家对堆成7层塔的赞叹。” 吴一尊：“那是初次见面的第一印象，单车好不好，还是要看骑行体验。照我看，坐姿要不要也无所谓，站着是效率最高的。” 黄格：“其实这个我挺同意的，初代产品最重要是简单，梅海这个设计棒极了，唯一不好就是复杂度超过了我对初代产品的预期，要是能简化就好了，不一定要追求那么高的效率。我们的设计主要在于提高空间利用率，如果要骑行效率，那还不如电单车。” 吴一尊：“我觉得，空间利用这个，只有少数城市要需求，而像美国这么地大物博的国家，不太需要，你会中国倒是可以好好吹嘘一下这个卖点。所以……其实我们觉得梅海这设计可以单独发展的，我们可以拿着100万单独发展这个方向的，完全不必在意堆垛和折叠的性能。” 黄格想了想：“如果你们不用我的设计，可以自己获得100万美金投资的话，我恭喜你们，去吧，好好干，我祝福我的好哥们儿，和他的好朋友。” 吴一尊：“我们还是想大家一起成功，再考虑一下呗。” 黄格：“我们没有不欢而散，只是暂时相忘于江湖，我对梅海还是很感激的，以后有机会合作的话，我也会找你们的。” 这就是最后的谈判结果，梅海准备单飞了。 既然他不想见自己，黄格就自己走了，随便发了条短消息，便定了回国的机票。 今日心情不佳，他居然忘了还有一个人会不远万里来东海岸跟他谈事儿。 直到唐紫玉打电话，他才想起来，非常抱歉，让唐紫玉来酒店找他，实在是不想去任何别的地方了，不知道唐紫玉找他干么，很难想象唐紫玉会碰巧在剑桥镇附近，虽然她是这么说的。 唐紫玉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黄格正准备进入工作状态，因为今天状态不佳，所以多拿了一点蘑菇出来，跟自己吃点心的盘子放在一起，唐紫玉来的时候，还剩下一点蘑菇，唐紫玉以为这蘑菇是什么新鲜的好吃的，随手就拿来吃，等黄格反应过来的时候，唐紫玉已经把蘑菇塞进了嘴里。 黄格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唐紫玉：“干么？我是不是吃错了东西？这么苦……” 黄格期望她吐出来，可是……唐紫玉看他没说有毒，就没吐，因为“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是不礼貌的。 你看看人家丹妮莉丝?坦格利安，被卖给野蛮游牧民族，婚礼上被迫吃马的心脏，生的，并且不准吐，成功之后，马王陛下就把她视为自己人，真正的新娘。 黄格假装若无其事，把希望寄托在某些人对蘑菇没反应，说：“没事儿。” 这时候，他注意到唐紫玉穿了一条热裤，就是英文里被称为hotpants的东西，胖刺，你懂的，两条雪花一样白，雪花一样美的长腿，黄格虽然早知道唐紫玉个子比较高，可是没想到她的腿儿是这样的匀称，曲线之美，简直……打个比方，假如林夏的容貌是9分的话，唐紫玉正常状态下应该是7分，然而，加入像这样露出雪花般的美腿，魅力值瞬间就飙升，容貌似乎也跟林夏难分仲伯，姓感程度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不冷吗？”虽然是春天到了，可是剑桥镇还是蛮冷的。 唐紫玉笑起来，两颊出现了苹果尖，黄格不知不觉吞了口水，以前没注意到唐紫玉真的很美诶。 “要温度还是要美丽？这个不难选择。” 黄格：“以前夏天也没见你这样穿。” 唐紫玉：“波士顿已经有女生这么穿了，我也是学她们的。不好看吗？” 通常女生问这个问题，目的只有一个：集赞。 黄格却无法说出赞美的只言片语，因为他也吃了蘑菇，并非出于正常的交际能力状态，骇然发现，他此刻整个头脑全部都是欲望。 出神的时候，即能够让你全情投入去工作，如果引导得不好，也会非常邪恶，全情投入到欲望中去。 这要命的时刻，唐紫玉竟然在沙发上躺下来，慵懒道：“有点头晕，好奇怪，刚才还打没事儿，怎么……” 完了，药效……黄格甩了甩头，把欲望排除脑海，为了保持清醒。想到梅海所说，有人吃了会上吐下泻的，头晕的话，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躺下来之后，雪花腿儿的曲线更加惊心动魄，黄格快被逼疯了。 这时候，黄格的分身，那个潜意识兄弟出现了，这还是第一次，影子在药效的刚刚开始就出现。 影子：“兄弟，把她抱上床啊，这么好的机会。” 黄格：“这……不合适吧？”他没说话，但是影子知道他想说什么，因为影子是他的潜意识兄弟。 影子：“啧啧，不要客气，她本来就是来诱惑你的，要不然，她穿的这么姓感为啥？” 如果此时此刻黄格是正常状态，他肯定会想起美丽无垠的林夏才是他的女朋友，虽然没别人知道，唐紫玉更不知道。可是黄格连林夏的名字都没想起来。 “有床……”黄格居然说出来的是这句话。 唐紫玉把一只手抬起来：“扶我起来……” 黄格只好像南丁格尔一样去帮忙。 一阵好闻的马鞭草之水的香水钻进鼻子，最近唐紫玉是真正迷上了这种香水。 不知道为什么，黄格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有双手来称一下怀中这个迷迷糊糊的长腿短发妹的重量，所以，他很自然地给了唐紫玉一个公主抱。 怀中的雪花公主双眼迷离，怕摔下去的她，紧紧抱着他的脖子。 黄格忽然间又忘了称重，看到她热裤上面露出雪白的小腹，上面的小洞洞，也就是肚脐眼，特别好看。他情不自禁吻了小洞洞，感觉自己的欲望透过肚脐眼，钻进了她的身体，遍布全身。 “讨厌……”唐紫玉懒洋洋地这么说。 黄格居然还有心情旁征博引：“书上说静如处子动如脱了衣服的兔女郎，扯淡了，处子才是敏感的，爱冲动的，兔女郎什么的，人家见惯风雨，才不会激动呢。” 他几乎快忍不住了。 这时候，唐紫玉正好提条件：“处子，别忘了我以前说的话，你要帮我成功，我才帮你脱离处子行列，不要忘了。” 黄格很无奈：“我就蹭蹭，继续信仰撸神。撸神慈悲……” “讨厌了！” 小酒店的小套房里，充盈着吚吚呜呜，来自嘴唇和喉咙的奇怪声音，也未必仅仅是唇齿间的合奏哦，交响乐般的阵仗，必须由多种多样的乐器来奏响。 雪花般的公主，雪花般的身体。 第29章 1% 全情投入的一次爱，智人最向往最不可抵挡的一种仪式。 而且还是黄格26年触男生涯的第一次实弹演习，这滋味，简直欲仙欲死。 “你好厉害啊……”雪花一样晶莹剔透的长腿女孩儿唐紫玉在他怀中，如同他沉湎第一次一样沉湎于跟他的第一次，双方灵魂与身体的交融程度，远远超过她所能想象。 药效过去了，黄格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弥天大错，竟然跟女朋友的好闺蜜进行这种危险的游戏。 但是，错误也是一种实打实的历史，真正的男子汉，对发生过的任何事，都不会放在心上，去纠结过往。这种人，在冰与火里面，最杰出的，就是以大反派身份出场的詹姆?兰尼斯特，跟孪生姐姐乱来的剑术大家，将猫姨（凯特琳的cat）最疼爱的7岁儿子布兰推下荒塔致残的大坏蛋。 不管是别人用“弑君者”来蔑称自己，还是被狼少主用计谋俘虏，被猫姨威胁，被小恶魔揭露情人兼姐姐瑟曦的乱搞男女关系，被土匪砍去用剑的右手……一切的一切，他都坦然接受，只愿意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傲然遗世独立，对一切满不在乎，最强大潇洒的战士。七神里面战士神的凡间化身。 黄格多么希望自己能有战士神的洒脱，可是他肯定没有，要么是林夏伤心，要么是唐紫玉伤心，不管谁伤心，反正他自己一定伤心欲绝，因为他两个都爱。红玫瑰林夏，雪绒花唐紫玉。 红玫瑰和雪绒花都不是他生命中的匆匆过客，他跟她们吃饭、聊天，畅想未来，她们还是更好的亲密朋友，一切的一切，交缠如乱麻。 “你好沉默。”雪绒花说。 黄格终于开口：“坐爱的感觉这么浓烈，怪不得，如果是50万年前，今晚这次可能会让你生一个小直立人，而我呢，天天想着跟小直立人他妈坐爱，我会天天勤奋地、勇敢地到外面打猎，对付长毛象、剑齿虎、恐鸟，我的内心充满恐惧，可是想到家里还有我的小直立人，还有可以坐爱的雪花一样的女人，却充满了勇气，唯有恐惧，方能勇敢。” 其实他最想说的话，是“我犯了个错”，但是说出来，却是如此这般的荒谬言语。可能是他想成为直立人，脑容量不盈一握的蠢蛋，简单，洒脱，如同战士神。 唐紫玉从小最引以为傲的就是皮肤白，黄格说她像雪花，再合适不过了。可能正是因为太白，她特别对紫外线敏感，也因为紫外线过敏，她才跟黄格结缘，从送江诗丹顿那天起，她内心深处就隐隐觉得他们将来会有一个将来的际遇，终于。 “这不是你想说的话。”全副身心放在枕边人身上，她无比的敏锐，仿佛黄格是会释放紫外线的一比一手办。 黄格：“是啊，从初中二年级之后，我就几乎没说过自己本来想说的话了。” 唐紫玉轻轻抚摸他的脸庞：“我好想听你的真心话。” 黄格：“真话总是带来真伤害，情绪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一种原始的交流方式，嫉妒、憎恨、冲动……” 唐紫玉：“不是还有开心、幸福吗？” 黄格：“算了吧，一整棵树的嫉妒才结出几颗甜蜜的果实，还被虫子盯上了。” 唐紫玉：“我改变主意了，我想跟你在一起，什么都不要了，那个……语音技术什么的，我不想要了。” 黄格：“本来想要的？本来是来谈生意的？” 唐紫玉：“对啊，我大老远跑来，怕给别人抢了先。我想了好多讨价还价的办法，没想到赔了夫人又折兵，除了你这个人，我什么都不想要了。我希望你成功，比我老爸更成功，那样，我就会像你说的那样，找到一个比我爸还厉害的男人，不在乎他那点财产了。” 黄格：“或者，你可以自己成功，我会帮你的，办公司，杂务很多很琐碎，反正不适合我这种人，女孩子喜欢交际，还是你适合当老板，我给你打工吧。” 唐紫玉：“不后悔？我来做ceo？” 黄格：“不后悔，至少希望自己对任何事都不后悔，我已经把你抱在怀里，没有什么比抱着一个白花花的ceo更加有成就感的事情了。”他的手一紧，幸福感更强烈。 唐紫玉的脸上浮现狡黠的微笑，紧紧搂着她的男人是看不见的哦。 …… 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唐紫玉，跟黄格一起回国，黄格到招牌还没拆下来的破产的子鱼科技公司的办公室去，空荡荡的，而唐紫玉，则径自跑到讯飞公司去跟人家谈生意，看看黄格这个加盐技术能值多少钱。 讯飞的一个高管接待了唐紫玉，被加盐的效果惊呆了，不敢怠慢，立刻把这技术上报到了高层，并试图打探技术细节，别说唐紫玉根本说不清，就算她能说，也不会透露的。 讯飞的总市值是650亿，唐紫玉帮黄格吹嘘，说这个技术能给讯飞带来不祥，至少值1%的市值，就是6.5亿，您要不要考虑一下？ 从讯飞高管的态度来看，这个价格恐怕还不是太离谱，唐紫玉如在梦中，她不知道黄格为这个东西花了多少时间，可是……好像并没放在心上，甚至没有共享单车上心，这么一个不是正经项目的项目，居然可能卖这么高的价格，好离谱啊。 黄格瞬间就从穷小子变成了金龟婿，唐紫玉现在只有骄傲的份儿，骄傲自己果断夺取了钻石王老五的初液。她不是很清楚蘑菇的效果，还以为自己很果断呢。 讯飞那边在探讨合作或者收购的可能性，唐紫玉飞回城市，来到办公室，空荡荡的房间里，黄格一个人在哪里埋头苦干，戴着耳机，专注的样子，几乎没注意到她的存在，只是点了点头。 唐紫玉把他的耳机摘下来。 黄格抬头看着她：“宝贝想我了？大白天的，不要这样好不好？” 唐紫玉没好气道：“我来给你通报一个好消息，我去了一趟讯飞公司总部，帮你问问你的加盐技术能值多少钱。你猜猜我开了个什么价？” 黄格：“别，这产品不能卖的。” 唐紫玉：“嗯？为什么？” 黄格：“因为我用的是微软内部的ai接口，没对外开放的，这是用来测试而已，大规模使用的时候就不行了，讯飞的工程师一检查就知道有问题了。” 唐紫玉吃惊：“你不早说！我还以为你这么短时间就搞定了超越讯飞的技术。” 黄格：“本质上确实超过了讯飞的技术，但还有两大问题，一个是需要自己重写ai模块，可能好花几个月到两三年时间，第二个是至少要把讯飞的技术重写一遍，因为我是从讯飞的语音提取的语音，又得花几个月到几年……当然，如果卖给讯飞，只需要重写ai模块。” 唐紫玉：“几个月到几年？这跨度也太大了，能不能有个准谱？喂，如果你自己干，多久能搞定？” 黄格：“不会少于一年半载。” 唐紫玉“哦”了一声：“那还差不多，我还以为你随便搞搞就能值好几个亿，那可比我老爹厉害多了。” 黄格：“能卖几个亿？” 唐紫玉：“我帮你要价讯飞市值的1%，他们高层正在讨论呢。也就是6.5亿。” 黄格：“讯飞也有自己的ai模块，我可以试试用他们的，那就真的可以卖了，但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他有点兴奋起来了，原来自己的技术这么值钱啊。 一高兴，就从座位上跳起来，抱着唐紫玉热吻起来。 唐紫玉也热情地回应，两个人忘乎所以，全然不知道有一个人从外面施施然走进来。 第30章 优厚待遇 进来的家伙是不期而至的黄格的室友，关心粮食蔬菜和可乐瓶的余风同学。偷看到黄格和某美女接吻之后，他赶紧退了出去，重新敲门。他原本以为一家破产的公司里头随便一点，所以推门就进来了。 余风不知道黄格叫他来干啥，大大咧咧，甚至还穿着“城管保洁”的衣服。 唐紫玉以为他是城管，毕竟余风这人虽然不上进，还算有点道貌岸然。 黄格却给她介绍：“这就是我的室友，余风，魏晋余风的余风，不对，魏晋应该是遗风，差不多，就这样了。” 既然是黄格的朋友，不论工作多么鄙俗，唐紫玉也决定要跟他握个手，她伸出手说“你好”，但却遭到余风拒绝：“不好意思，美女，我刚刚打扫完卫生，手脚不干净，不敢亵渎您美丽的小手。” 唐紫玉吃了一惊：“打扫……” 余风：“不错，我就是稀罕的保洁小哥，城市最需要我们这种人，日苯年轻人最讨厌的就是垃圾分类，貌似体现国民素质，其实效率低下。很多日苯年轻人晚上偷偷出去乱扔垃圾呢。 你们有没有看过一本书？叫《认真的崩溃》，是战后日苯经济腾飞之后，进入消费型社会，青少年一代开始抛弃上一辈人认真工作，奔着一个目标去的国民精神。他们或放浪形骸，游戏人生；或愤世嫉俗，标新立异；或胸无大志得过且过，日苯的未来难从捉摸。 其实，这本质上就是消费型社会的特征，没有确定性，因为消费嘛，就是怎么开心怎么来。这样，认真这种精神，就崩溃了，垃圾分类太细致，谁愿意呢？还是交给我们这种专业人士吧。” 唐紫玉哈哈一笑：“可以啊，一套一套的，黄格的朋友就是不一样，连保洁小哥都这么有文化。” 黄格对他说：“你的保洁小哥生涯到头了。” 余风：“哈？为什么？我才刚刚进入佳境，昨天收集的塑料瓶达到了历史最高峰，臭并快乐着，我还想着将来能够靠捡塑料瓶致富，承包回收站，迎娶傻白甜，走上人生巅峰。你们不要用更体面的工作来诱惑我，让我走上不匹配我能量密度的邪路。” 唐紫玉笑惨了。 黄格也不禁莞尔：“得了，我打算聘请你当我刚刚成立的粉嫩新公司的总经理，帮我处理杂务。” 余风大吃一惊：“总经理？我都没正经工作过几天，三个人的团伙都没管过，您真是太抬举我了。历史上还从来没有过从保洁岗位走向霸道总经理的奇迹吧？我还是……” 黄格：“保洁小弟你都能干，相当于我曾经去当过街头艺术家，这是最刻苦的磨砺了，宝剑锋从磨砺出，我相信你会成为一柄大大的宝剑的。” 余风深受鼓舞：“我可以问问我的优厚待遇是什么吗？” 黄格：“月薪三千，包吃住。” 余风：“如果总经理的待遇如此‘优厚’的话，我斗胆问一句，我们的员工的待遇基本情况。” 黄格：“还没定，必须要请个财务吧，或者先用兼职的，一两千？全职的可能要五六千。我们公司是这样的，职务越高，表面薪水越低，看我，董事长，准备领1元的年薪，请注意，是年薪。未来的独角兽公司就是这样的。等以后融资或者有收入的时候，再谈股票期权。是当未来独角兽公司的总经理，还是当储备回收站干部，你好好考虑一下。” 余风看了看黄格，看了看一直笑而不语的唐紫玉，下定决心：“好吧，我这就跟领导辞职，我好不容易才说服我们领导收下我这个另类的保洁小哥呢，可惜了，这么快就离职，对不起领导。这个，这位美女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吗？” 黄格看了一眼唐紫玉：“这是我们公司的恩主，这里办公室的半年租期是她送的，几百万的设备也是她送的，如果她有空，会过来当ceo，现在还没定。” “哦，了解，幸会，期待跟美女共事。”余风说。 唐紫玉：“我暂时不会过来。”因为那个叫关澜的家伙，她暂时还不想公开跟黄格合伙，免得被采取行动。 趁着两个核心同事都在，黄格提出公司的核心战略：“现在我的程序貌似效果不错，可以把讯飞的语音直接调整成人耳几乎无法分辨的人的语调，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把程序卖给讯飞，要么把程序卖给微软，因为我的程序构建在讯飞的技术和微软的ai技术之上，紫玉已经到讯飞那边谈了谈买卖，有可能成交价是6.5亿，我上个产品是被微软300万收购的，老关系户，有机会去问问他们有没有兴趣，货比两家。” 余风吃了一惊：“哈？6.5亿……” 黄格：“是人民币，没多少，大概是1%的讯飞的市值。可惜中国股市没有做空的机制，要不然，做空的话，我们都可以赚不少，紫玉手里头还有几千万呢，10倍的杠杆，只要10%的波动，就可以赚几百万，操作的好，上千万都可能。” 唐紫玉：“没错，我们的技术至少可以影响讯飞10%的股价。” 黄格畅想未来：“有了几百万，我就可以继续推广我的共享单车了……” 唐紫玉：“还想着共享单车啊，这个……真不看好。说真的，我更喜欢你那个mit同学的设计，跷跷板好潮啊。” 黄格：“是吗？连你都觉得潮，可见的确很潮。我希望我的发小能成功，而且，我会向他偷师，就像精工的魔术杠杆自动上链机芯，借鉴了万国的啄木鸟机芯，但是精简了，我其实想到了精简跷跷板的办法，嘿嘿，竞争与合作，这才是进步的源泉，加油哦，我的朋友。” 余风也提供意见：“跷跷板+堆垛，两个噱头，又潮又环保低碳，厉害了。” 三个人一起去吃了顿饭，余风去哪儿都是焦点，因为他穿了件城管保洁的工服，人却一点儿也不像保洁的，城管也不像。连长腿美女唐紫玉的风头都被他掩盖了。 等唐紫玉离开了，余风坐黄格的卡罗拉双擎一起回家，余风才说起唐紫玉：“你跟我们的美女恩主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来的时候看到你和她都脸红红的？” 黄格：“是吗？可能是灯光效果。” 余风：“是吗？不像。” 黄格：“不要胡思乱想。” 余风：“好吧。”其实，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林夏才是黄格的正牌儿女友，只有一个大美女女友，他会祝福朋友，但是两个？excuseme？太过分了。 程序员有一个女友就稀罕了，为什么还能脚踏两只船？不对，这货不是普通的程序员，居然能搞出能卖几个亿的产品，唉，余风想到这里，也不禁释然，可能有钱确实可以为所欲为吧。 真神啊，请降下幸福的闪电，把花心的男人劈成左右对称的两半，展示你的神威和公平。他祈祷。 或者先让我也获得这样的艳福，再劈死我。他再次祷告。 第31章 首鼠两端 “刘花？花花，我们好久没见了，我以为以后没机会了。”黄格很惊诧，看到刘花造访。 现在，黄格住在林冬曾经带着他看过的那个房子里，这房子不舍得租给别人，也不想闲着，最终还是租给了黄格。 刘花早就知道这个房子，而且她住的很近，所以轻松造访。 她说：“我也想不到，我也以为我们不会见面了，可是……为了我的两个闺蜜，我只好来了。” 听到这个不善的口吻，黄格感觉有点不妙。 刘花：“不请我喝点东西吗？” “对不起……”黄格有点无措，忘了待客之道。 他现在最怕最怕的事儿，就是跟她的两个闺蜜有关的事儿，虽然她们不在场，但是黄格还是能想象到狼烟四起的场景。 曾经有段时间，黄格开始过奢靡的生活，冰箱里放满了十几块钱的好果汁，可是现在，又全部被可乐雪碧芬达等便宜的批发饮料替代了。 刘花：“有果汁吗？” 黄格：“对不起，没有，没有钱，不能为所欲为。可乐还是雪碧？” “雪碧吧，怎么？几百万身家还舍不得买好点的饮料吗？不对，唐紫玉说你很快就是亿万富翁了。” 黄格轻叹一声：“哪有那么容易？在可以预见的将来，这事儿都不会发生，上次卖给微软收获的300万，差不多都用完了，公司运营又要钱，饭辙啊，你到底在哪里？” 刘花：“那个……要坚持，千万不要因为缺钱就便宜卖给讯飞，听紫玉的，一定要一口咬定6.5亿。” 黄格苦笑：“650万就不错了，估计还卖不掉，我有件事儿还没跟别人说，讯飞那边，用了他们的ai模块，竟然完全还原不出哪怕接近用微软ai模块的效果，这买卖，恐怕要吹，还会被讯飞的人怀疑我是用了什么诈术。我哪知道讯飞的ai跟微软差那么多？或者，那么不一样。更神奇的是，我回头去用微软的ai，居然也失败了，现在我已经完全糊涂了，我当初到底是用了什么东西完成的开发？对我来说，这是最大的未解之谜，而我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刘花：“这个……意思是说，你的亿万富翁之梦失败了？” 黄格没好气道：“记住了，我的人生没有失败，只有暂时停止装逼。” 刘花掩嘴笑喷。 等她表情恢复了平静，黄格问：“言归正传，你有何贵干？” 刘花：“你知道，我分别跟两个闺蜜都很好，她们乐意分享秘密给我，反正我对她们不会构成威胁（苦涩的圆脸），然后……她们分别向我表达了对你有意思。” “哈？”黄格无言以对，完了。 刘花：“她们经常对我说，对自己喜欢的人，要主动出击，她们果然也是这么做的，我还以为只有我这种人才需要这么做。你知道吗？林夏今年27，唐紫玉今天28岁，已经十分接近大龄女青年的恐怖下限30岁。紫玉甚至说最好今年就把自己嫁出去。你多少岁？” 黄格：“2……26.”其实还差几个月。 刘花：“哦，那跟我一样诶，我没她们那么着急，反正我爸就我一个女儿。不需要嫁的好。紫玉竟然问我意见，嫁给你好不好？还跟我说了你可能很快就是亿万富翁了，跟她父亲的财富基本上同一级别了，虽然还差点儿。我本来要恭喜她找到对象，可是，没过两天，林夏也表达了差不多的意思，我疯了，为什么我的两个闺蜜都看上你，而你……以前跟我处过，我可以这么说吗？” 黄格尴尬道：“她们是怕伤你的心，她们都很爱你。” 刘花：“我算了，其实我无所谓的，反正男人不会真的爱我，如果他们表演得爱我，那不过是为了我们家那点家产罢了。”你看，你看，月亮的圆圆的脸，惆怅的。 黄格：“话不是这么说的……” 刘花：“我代表她们问问吧，你会选择哪个？夏夏，还是紫玉？” 黄格叹道：“我没想到，是你来问我这个问题。这不是一个有标准答案的问题。” 刘花：“可是毕竟需要一个答案，是吗？你必须作答，否则我怎么跟她们交代？貌似她们之间还不知道彼此是情敌，唉，我可怜的两个闺蜜，不知道陷入了一场怎样的战争。” 黄格：“你帮我掷一次骰子呗，单号我就选林夏，双号我就选紫玉。嗯，这主意不错，就这么定了。” 刘花：“……没骰子。” 黄格下载了一个掷骰子的app，交给刘花。 刘花看着app半天，说了句：“混蛋！” 黄格进入贤者模式，说：“反正不管取了红玫瑰还是雪绒花，都是会后悔的，将就一下算了，你到底掷不掷骰子啊？” 刘花：“要不，看星座吧，你是什么星座？” 黄格：“好像是……天秤座。” 刘花：“好……好巧，我忽然发现，林夏是狮子座，紫玉是天蝎座，凑在一起，刚好是蝎狮，你的公司居然就蝎狮设计……而且，你是天秤座，日期正好在她俩中间，莫非是天意？” 黄格：“那……有没有准谱？我到底应该跟谁好？” 刘花：“可能……天秤座距离天蝎更近一点，日期，我是说。” 黄格：“我很遗憾地告诉你，我们那儿流行农历，按农历，也就是我身份证上的生日，我特么是处女座，更接近狮子座。” 刘花：“星座这东西，是西方传过来的，应该按西历。” 黄格：“很遗憾，我不得不指出，十二星座起源于两河流域，一千多年前就传入中国了，只是翻译的名字略有不同，而且一千多年来，在中国一直未断绝。农历也算正宗。” 刘花：“我知道了，你喜欢的林夏，所以一直跟我狡辩。” 黄格一摊手：“我只是告诉你这个世界的荒谬之处。她们真的是狮子和天蝎啊，真巧。” 刘花：“看来我是没法儿从你这获得准谱了，你想听听我的个人意见吗？” 黄格：“请指教。” 刘花：“娶林夏。” 黄格：“为啥？” 刘花：“我是说，如果你真的觉得难舍难分，就娶林夏，因为……林夏是盛夏女孩儿，更容易受伤，你刚才也说了，一个是红玫瑰，一个是雪绒花。” 黄格陷入沉思，仿佛天花乱坠，半边天是玫瑰花瓣，半边天是鹅毛大雪。一个少女顶半边天。 第32章 志气 林冬回到自己的家来“做客”，因为黄格租的房子就是他的。 看到林冬笑眯眯的样子，黄格知道必定是东家有喜。 黄格：“怎么？约了个美貌处女吗？这么开心。” 林冬：“我女儿都7岁了，这种笑话别让我老婆听见。” 黄格：“哦，不好意思，林总很开怀嘛，有什么开心事儿？说出来让我……扎扎心。” 林冬哈哈一笑：“绝不会让你扎心的，今天我们公司敲定了新一轮融资，估值50亿美金了，嘿嘿。” 黄格：“还不扎心？老铁啊，为什么你们的事业都蒸蒸日上，我却还是原地踏步？果然是必须努力奔跑，才能保持在原地。我另外有一个老铁，项目被特斯拉看上了，看样子也要发一笔，可笑的是，他的项目的核心创意也是我告诉他的。” 林冬：“啥项目？” 黄格：“三维建模的项目，我告诉老铁，可以用偏振光来建模，能从自然光中过滤很多数据，这东西可以用在自动驾驶中，特斯拉在这方面是领军人物，跟waymo齐名，至少。 数据量巨大是自动驾驶的关键点，比如，waymo从匹兹堡大学接手之后就立刻更换了数据总线。特斯拉开发的芯片，将把数据处理量从秒速100m提高到1000m。 可见，能够减少数据量的技术，特斯拉或者waymo都很重视。我那老铁还问我去特斯拉好还是waymo好，我建议他去特斯拉，因为特斯拉进步快，waymo想做通用的自动驾驶，那肯定开发难度大，而且各种妥协，一定会落后于特斯拉的。” 林冬：“你的好点子还有不少啊……” 这时候，他从冰箱里拿了一瓶雪碧，跟刘花一样埋汰：“为什么不买点好的饮料？全部是碳酸饮料，难道你不知道会腐蚀牙齿吗？最近感觉牙口不太好。” 黄格：“穷……哦，有吸管。” 林冬：“好吧。”又回头去拿吸管。 等他回来，露出古怪笑容：“那个……既然你这么穷，我决定，把这房子送给你了，让你可以安心创业。你的蝎狮设计。” 黄格一愣。 林冬：“怎么？这也扎心？不要算了。” 黄格：“不是说，我没有正式谈恋爱之前你不会给我好处吗？” 林冬微笑道：“你和紫玉的事情我知道了。” 黄格一呆：“紫玉……” 林冬：“恭喜你啊，紫玉真的是白富美，好白的，个子又高，正好给你的儿子长长个儿，我觉得你好像还没有紫玉长得高。” 黄格：“你怎么知道？” 林冬：“紫玉亲口对我说的，羞答答的，唉，羞答答的少女最美了，嫉妒你们年轻人。她说，她想把这房子买下来送给你，我一听，想到我曾经答应借给你50没美金，一直没能兑现，反正这房子对我来说已经可有可无了，不如给了你算了，我算是看着紫玉长大的，半个兄长，帮紫玉给点嫁妆不算僭越。” 黄格：“不要。” 林冬：“啥？” 黄格：“还没定呢，等我真正结婚，给你发喜帖的时候再说吧，如果你那时候还舍得的话。”结婚的对象，可不一定是唐紫玉……万一是林夏，林冬会不会暴跳如雷？万一不是他妹妹，而他又知道了他曾经跟林夏的瓜葛，恐怕同样暴跳如雷，反正将来肯定要暴雷的，与其等雷暴，不如现在就拒绝，免得到时候被埋汰。 林冬皱眉：“真的不要？我还真没想到，这么有志气？” 黄格扯淡：“君子之交淡如水，万一哪天你不顺心，这几百万的房子也算很好的财产呢，好好留着吧。我呢……也不会穷太久的。”谁知道呢？这天煞的微软ai模块到底产生了什么畸变？为什么现在就不灵了呢？看来，我对ai的了解还是太肤浅了。 林冬对黄格竖起大拇指：“好样儿的，真的有种，都穷得满仓碳酸饮料了，还不要我的礼物。好吧，那以后随便住吧，房租免了。” 黄格微笑道：“这个小礼物倒是可以接受。”将来林冬再生气，也不会把这几千几万当回事儿。 林冬：“那个……你现在有没有空研c？” 黄格：“什c……哦，你说的是投影仪输入法啊，没空，我正头疼我的语音加盐技术呢。” 林冬：“那就遗憾了，我还打算请你来研发这个呢，我对这个感兴趣，我现在是雪豹手机的产品副总，负责新产品开发，下一个产品，要么是平板，要么是手环，想起你说c了，如果你没空的话……” 黄格：“没问题，这种点子别人也有的，最重要是执行，我对你的执行很看好，说不定在这方面你比我强多了，你看，我只是随口说了说局部透明手机，天知道你为了实现它花了多少功夫！” 林冬点赞：“你说的对，我花的功夫真是太……不老少了，所谓责任和付出本身就是权力，所以我在公司的权威仅次于董事长兼ceo，对雪豹手机，我的付出比任何人都多。” 这时候，他们听到门口有动静，显然是有人用钥匙开门，黄格心中叫道：惨了！ 这房子，除了林冬这个主人之外，只有林夏拥有另外的钥匙，而且，林夏进门儿的时候还嚷嚷：“亲爱的，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好东西……” 开门之后，林夏看到自己老哥在里头，差点儿吓死，然后拍着胸脯，然后是满脸通红。 反正也是死定了，黄格在林冬的炯炯目光中，去看林夏买的好东西，还若无其事地赞叹：“哎呀，是点心啊，怎么这么多这么可爱？” 林夏：“这叫和菓子，没文化！新开的一家店，琳琅满目，挑的我眼都花了，老哥，你怎么在这里啊？” 林冬过来，接过妹妹递过来的一个“西王母桃”，这质感，简直跟真的寿桃似的。 “亲爱的？给我解释一下这个称呼。”林冬咬了一口粉嫩可爱的西王母桃，但心思完全不在吃上面。 林夏：“最近在做淘宝，亲啊亲的，叫习惯了。” 林冬：“再解释一下，为什么你有这里的钥匙？我好像没给过你啊。” 林夏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黄格，因为瞎话一下子没想出来。 还是黄格脑子转得快，立刻打开手机，给林冬看一张猫片：“这只塞伦盖蒂怎么样？萌不萌？我打算收养一只猫，不过很快我就要去美国一段时间，所以给钥匙给林夏，让她帮忙照顾我的塞伦盖蒂。” 林冬貌似释然，但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呢，他问：“又去美国？你去上瘾了啊？” 黄格：“加拿大旅游局看中了我的堆垛单车，我在mit的发小让我最好去一趟。”确实有这事儿，不过，人家仅仅是看一眼，所以根本不需要黄格去美国，但是既然瞎话说出口了，只能真的去一趟。 瞎话不瞎，连林夏都信了，顺着他的话说：“希望你能成功！旅游局，不知道能买几辆车。” 黄格：“过去之后好好谈谈才知道。” 然后他就拿起“绿枝寒春”的点心，假装沉迷于这黄色油菜花外形的点心的味道。 林夏躲在老哥身后做吐了吐丁香小舌了个鬼脸，感觉比那只用来搪塞的塞伦盖蒂猫还萌。 第33章 蹊跷 嗯呐，去美国躲起来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说不定等过一阵子囚徒困境就自然有了答案。黄格感觉自己比囚徒更加困惑，他是深陷情网的可怜虫，被红蜘蛛和白蜘蛛的两张情网包夹，越是挣扎，越是勒得紧。 黄格真的买了只猫，外形特别像薮猫的塞伦盖蒂猫，灰色的毛色，嗯，他最喜欢的就是灰色的东西。因为他是一个男版的灰姑娘，灰水望的癞蛤蟆，买的手机是灰扑扑的，被罚过两万块钱的非法运营卡罗拉双擎也是灰扑扑的。 他给猫咪起了个名字：芝诺。古希腊有两个芝诺，其中一个就是理性至上的斯多亚创始人，还有一个是芝诺悖论的那个，即：闪电侠永远追不上一只乌龟，因为闪电侠跑了他们之间距离的时候，乌龟慢吞吞爬出去了一段路程，他们差一截，等闪电侠又跑过乌龟曾经走过的路程，乌龟又爬出了一段路程，如此无限细分下去，超音速的闪电侠永远都追不上秒速五厘米的乌龟侠。等闪电侠千辛万苦跑到山顶，却发现佛系乌龟侠早就在那里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地等着他呢。 芝诺的原意是跟毕达哥拉斯学派争论1和0.999……哪个更大，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可以说涉及到非常玄妙的微积分思想，不要被闪电侠和乌龟侠的大众版本迷惑了。 不管是哪个芝诺，都是贤者。 把芝诺猫丢给林夏之后，他就跑美国了，打算先去见见潜在客户，然后去到处散散心，他大概想去科罗拉多大峡谷坐飞艇，理由是：这地方很像外星球。 但是，黄格见过加拿大旅游局的官员之后，又取消了旅游计划，因为……想省钱。 为什么不要林冬的房子？拿过来，抵押贷款，还可以维持一阵子，唉，黄格不禁唉声叹气。mit的校园里，偶尔能看到他的发小梅海开发的跷跷板单车，但看不到自己的设计，可见梅海跟他室友吴一尊已经放弃了堆垛，而且现在基本上以吴一尊为主导研发单车，因为梅海要带着偏振光成像技术去特斯拉工作。 第三次来mit，熟悉又陌生，黄格感到份外孤单。 他终于还是跟发小梅海一起共进晚餐，虽然已经生出嫌隙，却在这异国他乡，一个老朋友，一个知己。 老规矩，啤酒，汉堡。只不过经济条件好了点，汉堡高级了一点。 梅海兴奋地显摆：“我见到偶像了，马斯克！他还问了我一些问题！” “问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是不是处男？（乔布斯倒是真的问过面试者这个问题）”黄格埋汰道。 梅海：“呸！才没有这么低级的问题，他问我，有没有办法把无人驾驶的成本降低十倍。他应该问你，我被问住了，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我只能说，希望偏振光成像能够达到这个目标，感觉这个回答烂透了。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回答？” 黄格：“我有一个方案，不过……不想告诉你。” 梅海：eon，今天我请客。不，你在美国的吃住我都包了，你想呆多久就多久。” 黄格：“别，天长地久有时尽，我可不会相信这种承诺，你要是能把加拿大旅游局的生意谈妥，纾解我的资金紧张，那我就给你一个有趣的回答。” 梅海：“我会努力的，就看你的回答有趣的程度，来，说说，我就喜欢听你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黄格：“十倍？100倍都可能。特斯拉的技术可能比waymo的差点儿，可是waymo的设备昂贵到笑死人，据说要100万美元一套。我有办法降低到1万美元，你信不信。” 梅海：“信，说。” 黄格喝了一口，简短截说：“说了啊——别把设备安装在汽车上，而是……安装在公路上，汽车上只需要保留最简单的最便宜的设备，一万美元都不用。哈哈哈哈！服不服？” 梅海喷了一口酒，先是觉得好笑，然后觉得有趣，最后感觉：“这不失为一个方案哦，这就不叫自动驾驶汽车，叫自动驾驶公路。可惜，特斯拉或者waymo都不可能对这个方案感兴趣，因为……他们觉得汽车才可以赚钱，建公路不赚钱。” 黄格冷然道：“我就一说，他们感不感兴趣关我屁事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嘴快说了一句粗话。 梅海被这句粗话噎着，沉默了好久。 既然话已出口，黄格也不想食言而肥，借口头晕，早早结束了酒局，回到了自己的小酒店的小房间，这个酒店留下了跟唐紫玉的旖旎回忆，他还是住在这里。 第二天，居然是吴一尊约他见面。 黄格很讨厌这个人，不过，不能因噎废食，就像他也不太喜欢林冬，林冬的执行力太强了，他只是说了“局部透明屏幕”这一个奇葩的点子，林冬竟然把一个创意做成了50亿美金估值的独角兽。 不可爱的朋友，潜在的合作伙伴，还是要见面的，并且，面带微笑，戏精统治世界，变色龙统治世界。 吴一尊也是戏精，微微笑，一看就很假，他说：“我有一个双赢的提议，想不想听听啊？” 黄格：“有这种好事儿？当然，请指教。” 吴一尊：“不敢，我们可以合作，不如，你把你的单车方案整体转让给我，我觉得我们的技术和设计整合起来更有竞争力，你觉得呢？” 黄格：“好呀，只要价格合适，让我做牛郎也是可以考虑的，更别说只花了200多万的单车设计。” 吴一尊：“牛郎就算了，你这体格，市场小。那个，你想多少钱转让呢？” 黄格：“昨天加拿大旅游局的人也让我开价，我说，我这个人死脑筋，只会设计，只懂技术，不懂商业，你们开价。我对你的回答也是一样的。你开价，我回去考虑。” 吴一尊：“这个……真的吗？100万？美元，我说的是，这样，你赚的也不少了。” 黄格摆出一副瑞典腌鲱鱼的表情：“你看我像怦然心动的样子吗？” 吴一尊：“咳咳，你可以还价。” 黄格：“我不懂商业，不过，这个价格一点儿诚意都没有，我懒得还价，我还是等加拿大旅游局的音讯，等下给他们打个电话，请他们快点回答，我要回国了，没钱呆在这里。” 吴一尊仿佛被砍了一刀般，说：“要不我就冒点险，120万？” 黄格：“你怎么这么多钱？mit的基金不是只给了你们俩100万吗？”他忽然感觉蹊跷。 吴一尊这个大奸贼，当然不会透露自己的秘密，谈判破裂在所难免。 离开了大奸贼，黄格自我安慰：“30岁不到就身价100万美金，其实也不错，放余额宝也够吃的，回到老家，买一套小房子，娶一房小娘子，造一只皮皮娃……” 他至今完全没有思路去理解微软ai模块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的加盐程序完全失效，一想到这，他就无限惆怅，萌生退意。 第34章 喝咖啡 万万没想到，黄格在剑桥镇居然还能跟盗火基金的合伙人周北天见一面，起因是……黄格居然被fbi叫去谈话了。原来，黄格百无聊赖中，随手查阅感兴趣的资料，查了两个很“厉害”的东西。 其中一个，是荷兰科学家的一篇论文，内容是讲如何把h5n1流感病毒转基因改造成可以空气传播，另外一个内容就更加厉害，是如何利用重型激光器来分离铀235. 转基因技术跟核物理都是前沿高端高能技术啊，在黄格的科幻小说设定里，满满的都是这类的幻想。其中，激光器分离铀235应该是比较可能发生在近未来的东西，起原理是利用铀238和235外围电子数目不同，能够被不同频率的激光区别激发，产生不同的电化学特性，然后用比较小的设备分离。 传统的分离设备往往效率非常低，用几千个分离机联结起来工作，持续工作几个月才搞出武器级的浓缩铀，而韩国科学家用激光手段，几个星期就搞出来，并且设备小到卫星图片根本不可能看见。 高能，又见高能，笃信能量密度是生物、科技进化方向的黄格对这个很感兴趣的。可是你关注着两个东西，fbi就敏感了，你想干啥呢？ 被fbi调查员问话的时候，黄格只好说，自己是科幻作家，还曾经担任盗火基金的首席畅想官呢，调查员找到了周北天，正好周北天在美国，在一阵恶趣味中，他就从西海岸飞到东海岸来找黄格聊天了。 一见面，周北天就笑惨了：“哥们儿你太逗了，畅想太狂野，居然惊动了fbi！” 黄格叹道：“我的人生没有失败，只有暂时停止装逼……可是为什么我挫败感这么强烈呢？” 周北天问：“你为什么要查这些东西？科幻小说不早就停更了吗？” 黄格把曾经对发小梅海吹嘘过的对生物和科技进化方向的段子跟周北天也吹了一通，这一次，周北天惊为天人：“哇，这个理论好啊，让我豁然开朗，为什么上次你没有告诉我？如果我早知道你竟然有这么精彩的理论，一定顶住压力，绝不会中断我们的合作，你现在还会是我们基金的首席畅想官。” 黄格：“无所谓了，我又不真的需要工作，别看我现在穷的要死，如果要钱，还是随时把自己的产品卖掉的，贱卖罢了。你们基金不是名叫‘盗火’吗？什么是火？其实是一种化学的链式反应，下一波人类的盗火，会发生在物理链式反应。这韩国佬开始探索的激光激发放射性，已经很明显了，我要是你们基金，应该重点关注这方面。美国的癌症综合五年生存率已经超过70%，我们中国据说只有20%多，差得太远，但是，我听说，假如你用摩都的重型粒子加速器来杀癌细胞，我们中国这方面的数据也可能提高到70%。这其中蕴含着多么巨大的商机，而且是救死扶伤的大好事儿，如果能把重型粒子加速器小型化，造价更便宜，使用更方便……” 周北天：“你说的挺有道理的，我会去调查一下这方面的科研进展，而且，随着年纪变大，身边的癌症故事也越来越多，这方面真的是需要更多关注，别整天想着赚钱，结果……” 黄格：“我想起一个科幻小说，阿西莫夫的《诸神自己》，里面讲到有人发现了一种神奇的由一块金属钨变成的物质，能够在被检测的时候释放出一点点正电子，正电子跟电子相遇，会产生高密度的纯能量，完全湮灭。而且这种物质会随着检测的能量进一步增强放射性，被命名为‘电子通道’。可惜，后来阿西莫夫又皮了，把这个解释为来自平行宇宙的神，扯淡了。不过，电子通道这个幻想很有趣，将来有可能人类用激光制造一种可以产生放射性链式反应的晶体，产生高密度的能量，用在汽车、私人小飞机上，十年不用加油。” 周北天：“有意思，我就喜欢这样的畅想，以后多多联系啊，回国我请你喝茶。不过，核物理，这个领域距离我们太远了，我也不懂，想必你也不太懂吧，还是来点实在的，我们基金对区块链比较感兴趣，你有没有这方面的畅想？” 黄格微笑道：“只要是个人，肯定对区块链都由自己的想法，比如巴菲特，认为这是庞氏骗局，哈哈。现在，区块链，或者说加密货币，最大的问题，就是货币价值波动巨大，我有点不成熟的想法。” 周北天：“我就喜欢不成熟的想法，最好是从来没跟别人说过的处♀想法。” 黄格：“发行跟法币绑定的加密货币，暂定名为‘影子法币’。比如，我有100万美元，我来发行，用一张百元美钞，编号锚定，约定这一个编号的美钞代表1万美元，100张现钞就发行完毕了这100万美元。 你用一万美元把我这100美元买走，随便转手给任何人，任何时候，只要有人拿着这一张特定编号的美钞来兑换，我就必须兑换1万美金给你。这张被区块链技术标记了的法币，就是我所谓的影子法币。 发行商可以在出售和兑换的时候收取恰当的手续费，就像现在换汇一样。如此一来，带着这一张钞票去迪拜疯狂买买买，就相当于带了一万美元。带100张，放在裤兜里，就是100万美元，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而且，影子货币的价值是固定的。” “我艹！”周北天听到这个创意，不禁骂娘。“真是闻所未闻的奇葩点子，太有意思了。” 黄格捧腹道：“你如果敢做这种影子法币，你就自己悄悄去做，千万不要告诉fbi是我告诉你的点子，在美国我不知道，在世界上大多数国家，这恐怕都会被金融监管部门盯上，哈哈！fbi盯上我，果然是空穴来风岂非无因！” 周北天在沉思，貌似要走上一条不归的邪路。 黄格：“我可以提个小小的建议。” 周北天：“快讲。” 黄格：“如果你发行美元的影子法币，fbi肯定责无旁贷，说不定第二天就来找你，但是，如果你一口气发行十几二十种法币，把g20都包括进来，那执法机构就可以懒政了，这是一个心理学问题，说不定会有那么几个奇怪的国家，容许影子法币的存在，因为你还要同时大力宣扬，这都是为了方便携带现金到旅游景点去消费，能促进当地经济发展，带来就业，冠冕堂皇一大堆，好好琢磨琢磨更多更好的冠冕堂皇，越多越容易忽悠监管当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实，最好的发行地点肯定是西德州，美墨边境，毒贩横行，黑帮林立的地方，或者南美、东南亚那些无法无天的边境地带，这些都不能说。现在的加密货币太高科技，黑帮根本不会用，币值也不稳定。一旦影子法币横空出世……以后黑帮大佬的标配，不再是劳力士的明晃晃的金表，或者那些传说中“能量密度”最高的所谓的未切割原钻，而是一摞编号存储在区块链上的影子法币，100张钞票是多少钱，你永远不知道，除非你有购买的时候的查询口令。 贪官污吏也乐于用来收藏现金，原本触目惊心的上亿现金，现在只要100万、几十万，你总不能说我一个总统、总理，连100万现金都不准持有吧？ 至于这样的创新是好是坏……反正这只是黄格头脑风暴的时候想出来的一个点子，一个有确定价值的加密货币的点子，他可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去开发这样的东西，他希望盗火基金这个家伙干冒天下之大不韪，毕竟这世界越精彩约好。 第35章 黑暗中的利剑 传统货币三大特征：价值尺度、流通和储藏。以比特币为代表的加密学代币至少缺乏价值尺度和流通两大特性，甚至不适合储藏，因为价格波动大，放在家里担惊受怕。 影子法币横空出世，除了具备传统货币的三大特性，甚至可以超越法币，因为它的超便携性，没有手机、电脑也可以拥有价值，其用真实法币的编号锚定一个数量，保守者可以紧紧“缩表”50%，即：一代表二。激进者，那就没边儿了。 一摞手机大小的100张钞票，你可以任意指定它的价值，想象下，黑帮大佬把100万美金放在上衣口袋里的梦想，居然能通过区块链实现。 也别总是把目光盯着黑帮大佬，普通人想不到，这种东西最适合的，恐怕是跨国公司，那些把总部设在离岸金融中心避税天堂的巨头，可以用这种办法，任意击穿贸易壁垒，把赚到的钱寄回真正的总部。 如果一个公司要被贸易壁垒课税30%，你觉得它有多强烈的动力去避税？ 盗火基金，其实就是拥有这种动机的公司之一，所以，黄格以为他们不敢，周北天却已经说服了合伙人要干一票。 但，他们觉得这事儿法律风险太高，应该用靠得住的开发团队，想来想去，周北天又来找黄格，这个始作俑者其无后乎的家伙，反正是他想出来的，肯定不会主动曝光自己。 周北天对黄格说：“这个项目给你500万……美元，现金。预支100万，阿尔法版出炉，支付你第二个100万，贝塔版出来，支付第三个100万，公测版出来，第四个，1.0出来，最后一个100万，你可以自己开发，也可以把不重要的程序交给你自己招募的可靠的团队，一定不要让他们知道程序是干么的，我想你比我更想保密。” 黄格：“……好刺激。” 周北天搓搓手：“你知道，程序仅仅是第一步，这项目的成败，我们开‘钱庄’的才是重头戏，不是吗？有了程序，我们肯定还得自己开钱庄，然后去联络正经经营的跨国公司，提供超低价的避税途径，我们可不是黑帮的帮凶哦。我们是黑暗中的利剑，抵御寒冷的烈焰，破晓时分的光线，唤醒眠者的号角……” 黄格哈哈一笑：“这样一说，瞬间高大上起来。我要考虑一下。”其实他已经心中有数，技术又没有任何偏好，fbi非要说开发一个代币平台有罪，那也没办法。总之，他会开发平台，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至于别人要用它来干么，用法币或者钻石、黄金来作为价值锚定，跟他没关系，到法庭上，他也可以这么辩护，只要不触及对法币的冲击，那即使被fbi盯上，也是盗火基金的问题，不是他这个程序员的问题。 难不成你还不准我开发锚定黄金的代币吗？ 当然，这一切都要谨慎小心，再也不能出现被fbi的监控系统盯上的事情了。 封闭式开发，这也是避开唐紫玉、林夏两个情网蜘蛛的好借口，100万美元，再怎么恋奸情热，也不好意思阻挠黄格成为先富起来的那一批人吧？等他闭关出来，说不定情网早已经出现了一个破口，让他这个可怜虫远走高飞。 这边，盗火基金的100万还没到手，50万美金的来自加拿大旅游局的专利授权费用已经到手了。 吴一尊又来找黄格，有点气急败坏：“你怎么50万就授权给他们了？我不是答应给你120万吗？你亏死了。” 黄格微笑道：“你消息有误，我只授权他们在加拿大使用，一个国家50万，我觉得……不算太亏啊，而且，这是打响第一炮，以后别人看到加拿大的堆垛单车跑起来，效果不错，自然会生意兴隆的，我没有用你们的任何技术哦，完全是我的堆垛折叠设计，而已。” “哦，是这样……那挺划算的。”吴一尊感受到了挫败。50万美金，也算小赚一笔了，因为黄格的投入也就是200万人民币出头而已。 既然他们按照技术来区别开，吴一尊和梅海拥有的是他们所谓的给力的跷跷板，黄格不会分一分钱给他们的，他们自找的。 吴一尊很想在这50万美金中分一杯羹，可惜，动了动嘴皮子，实在说不出口，说出来也没用，吴一尊已经在黄格的似笑非笑的表情中看到了答案，如同亚夏的红袍僧在火焰中看到了未来。 黄格挺高兴的：“我就是希望做这种专利授权的事儿，不用自己费劲巴拉去找代工厂，他们加拿大也有很好的自行车厂。” 吴一尊则意兴阑珊：“恭喜了，希望我们也能早点找到买主。” 黄格：“会的，你们的设计我也挺喜欢，作为个人交通工具，主动购买的话，你们的会比我的单车好。不过，你们的竞争对手不是我的设计，而是电单车，或者电动滑板车。” “是啊……”想到这里，吴一尊挺难受，貌似黄格是正确的，你效率再高，能高的过电单车吗？ 黄格：“加拿大总理的意思，是自行车可以提高国民的健康，所以，效率不是最重要的，要让市中心那种地方也可以高效地使用自行车，才是首要考虑，加拿大政府比我想象的聪明啊。当然，加拿大貌似对华人的项目亲和度也高一点。” 这都是马后炮，谁知道为什么天上会掉馅饼呢？天要掉饼，娘要改嫁，都是无法预料的事儿。 过了几天，盗火基金的100万美金也存到了他的苏黎世银行账号，现在，他可真算是拥有150万美元的高净值人群了。 身为穷查理，从来不知道富安娜是怎么理财的，他还花了点时间来了解比较流行的投资理论，感到比较传奇的是投资大师彼得?林奇，创造了peg估值法，pe是市盈率，跟增长率结合起来，就是peg，在他退休前，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获得超常回报的。1977年至1990年，在彼得?林奇管理麦哲伦基金的13年间，基金规模大幅扩增，由2000万美元成长至140亿美元。 可惜，他退休之后就公开了peg估值法，现在在华尔街都烂大街了。 黄格随便想了想，觉得股票应该还会受到行业周期的影响，应该在peg的基础上加入industry，所以，他自创了pegi估值法，再花点钱买咨询公司的行业报告，为盗火基金写影子法币区块链的工作之余，他就完善自己的pegi估值法。 他对买跑车、买名表、名酒之类的消费毫无兴趣，反而对钱生钱有点兴趣，当然，仅仅是一点点兴趣，用来消遣百无聊赖的时光，有时候精力不济的时候，写代码效率低，用研究pegi放松一下大脑，转换一下思路，挺好的。 第36章 何苦 对两个情网蜘蛛的约见，黄格一直从晚春拖到了初夏，这两个蜘蛛精竟然联袂来剑桥镇，他再也拖不下去了。既然是一起来，那就说明……发生了什么事，他准备一起见，准备好了一切。 他没有国际驾照，打了个的士，来到一家拥有巨大包间的西餐厅，环境很好，他穿了一套正装，看上去像是来面试的。 也是，到底两个蜘蛛精哪个会录取他，或者都嫌弃他，或者都录取……算了，别这么打算，乐观的人运气都好不到哪儿去，伟大的斯多亚主义。 看她们的表情，黄格猜想，她们应该已经“知道彼此的存在”了。 也好，摊牌也是一种解脱。 还是林夏心直口快，一见面就嘟囔：“脚踩两只船的渣渣……” “我请客。”黄格只好用无关痛痒的好处来打点尴尬气氛。 点了菜之后，唐紫玉一声叹息：“原来你俩早就好了，却装作若无其事，要不然我也不会……” 黄格有点小惊讶：“你们……为什么相安无事？不会已经大吵一架甚至大打出手了吧？” 林夏没好气道：“才不会呢，患难见真情，我们的感情不是你这种渣渣所能想象的，现在我们就是来联手惩罚你来的。” 其实已经大吵了一场，不过，林夏不愿意让黄格知道这些，唐紫玉也会保密的。 黄格摊摊手：“你们把事情都知道，那就是对我最大的惩罚了，我想不出还能怎么样。” 唐紫玉：“那你打算怎么办？” 黄格：“你们的好闺蜜刘花，让我娶林夏。” “什么？！”唐紫玉大吃一惊。 林夏：“……为什么？” 黄格：“她说，林夏容易受伤害，既然你俩都是她的好朋友，她觉得有义务把总体伤害指数降到最低，她还蛮理性的。” 唐紫玉：“可恶！” 林夏：“那你自己呢？怎么想？” 黄格：“我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不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办法。” 林夏：“说！” 唐紫玉：“别卖关子了好不好？渣渣。” 黄格：“我娶刘花吧。” 林夏和唐紫玉都把饮料喷了。 心直口快的林夏反而沉默了，唐紫玉过了阵子说：“这主意倒挺有意思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林夏：“人家刘花就一定会看得上你？” 黄格笑了：“林大小姐，你这话就太孩子气了，刘花果然没看错你，你就是孩子气，容易生气容易开心。你两个大美女都把我当成香饽饽，刘花还会看不上我？” 林夏和唐紫玉都惊悚道：“香饽饽！去死吧你！” 林夏甚至把手中饮料做出了泼出去的预备姿势，让黄格心惊胆战。 还好，服务员来圆场，开始上菜了。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问题是无解的，唐紫玉甚至想换换脑子，问：“你在美国干些啥？” 黄格：“谢谢关心。封闭开发，内容保密，客户保密，反正赚了不少钱了，哦，那个，堆垛单车卖出了一单专利授权，收入了50万美金，我的蝎狮设计总算解了燃眉之急，不用破产了。” 唐紫玉：“蝎狮设计还在帮我研究加盐技术吗？” 黄格：“这个……暂停了，因为我打死也想不通，为什么连使用微软ai模块也不灵了，难道我当初用的是不一样的版本？差别会这么大？”这倒是一个思路，可以遵循这个思路调查下去。 唐紫玉：“可惜了，我还以为你这么厉害，看来……有不少意外才让你搞出让讯飞的人吃惊的加盐技术，好吧，我太高看你了，其实你也没那么厉害。对不起，我只崇拜很厉害的男人，所以……我宣布，放弃你了。” 黄格眨眨眼：“啥意思？” 唐紫玉：“笨！就是我退出啊，你跟林夏好呗，如果她还看得上你的话。” 林夏：“不要，我不要嗟来之食。” 这话也太伤人了，黄格不由得一阵叹息。 唐紫玉：“你看，我跟刘花都看好你们，祝你们幸福吧。别矫情了。林夏比较重感情，我呢……就无所谓了，三条腿儿的青蛙难找，三条腿儿的男人俯拾皆是。ok?” 林夏：“别这样，我知道你心里苦，我才不要这样的胜利，我发誓，你不找到你的三条腿儿男人，绝不跟这个渣渣言归于好。”她用纤细的食指对准渣渣，如是说。 唐紫玉：“何苦？” 黄格：“就是，何苦？” 林夏：“就这么定了，不要拦着我，我也不拦着你，快点找哦，你这么白，我看着都喜欢，男人更加疯狂，是不是？”她看了一眼渣渣。 渣渣无辜到不敢说话。 唐紫玉心中暗叹，她知道，林夏心中是高兴的，简直溢于言表，这孩子，藏不住心事。她只说：“只是你哥那一关还得过，他知道我跟黄格好过，我当时没想到你们在一起，一不小心就让你哥知道了。” 林夏：“我哥？”确实，她老哥一直是她追寻爱情的一个障碍物，林冬一直希望林夏会嫁给迷恋她的33级精英怪家族的关澜，那个除了家世，没有一点比得上黄格的家伙。 黄格：“现在，雪豹手机已经估值50亿美金了，是不是跟关澜可以平起平坐了？” 林夏：“恐怕……” 唐紫玉：“那是不同维度的比较，关家掌握的资源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黄格：“为什么关澜会迷恋你？除了长得漂亮，你还做过什么事儿？” 林夏狠狠瞪了他一眼。 黄格委屈道：“虽然你真的很漂亮，但是，如果关澜真的是精英怪，那应该有很多美女追逐才对，我根本不懂，难道仅仅是因为喜欢你任性？男人的面子？这么说，你还真的不能嫁给他，可能他并不是真的爱你。” 林夏嘟囔道：“我不可能看上他，那个人，从头到脚都讨厌。他脑子有坑，完全get不到我喜欢的、厌恶的一切，可能是大少爷做久了，被奉承得不知道自己是谁。” 黄格打趣道：“你俩挺像的，其实……哎！”桌下已经被林夏踢了一脚。 他和林夏开始有说有笑，林夏偶尔抬头，发现唐紫玉低着头，眼睛红红的。 第37章 惩罚 唐紫玉率先告辞。 林夏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下，我们姐妹间会生出嫌隙，都怪你。” 黄格：“都怪我。” 跟林夏相处，应该学会把责任都揽到身上。这点，他早就知道了，可惜，愚蠢的智人，还是离不开外表崇拜。心甘情愿来做美人奴。 林夏骂道：“言不由衷……唉，那个，我老哥怎么办？怎么对付？” 黄格：“你老哥，意志非常坚定，认准的事情不会变，而且，才干突出，甚至在我之上，我可不一定能率领团队研发出雪豹手机，销量还这么可观，比锤子还强了。第二轮融资之后，大股东被削弱，你老哥的话语权就更强了，不管是谁话事，都要拉拢他。” 林夏：“你对他评价很高，他对你评价也很高，你们应该是最好的朋友。” 黄格：“我……我总说不相信爱情，可惜……总是失败，我意志力还不能跟你老哥相比。你老哥只做不说，早就不信爱情、朋友，却从来不说，真是人狠话不多。” 林夏把软软的手掌放在黄格的手背，温柔道：“我才不想你变成这种人，你要一直这样，刀子嘴豆腐心。” 两只手交缠在一起，黄格最终还是被红蜘蛛捉在网中央。 可怜虫，不知所谓的可怜虫，还想要用自己的“刀子嘴”亲吻红蜘蛛。红蜘蛛的红唇亮晶晶闪着油光，这场景很美艳。 “噫！吃饭不要这样，好恶心！”红蜘蛛坚决拒绝了可怜虫的冒犯。 既然解决了可怜虫的归属权问题，黄格决定回国继续封闭开发，跟林夏一起回去，他们上飞机的时候都是手牵手的，一副恋奸情热的样子。 黄格以为自己的感情生活回到了正轨，没想到刚刚下飞机，林夏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阿诺……我忘了一件事儿，我竟然没惩罚瞒着我出轨的渣渣，真是失误啊！” 这钝感力，胖胖的刘花也远远不如，黄格差点儿失笑。 林夏恼道：“笑什么？我是认真的，必须惩罚！” 黄格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再怎么惩罚，也比不过陷落两张情网更加严重，真是太痛苦了。 “不理你了！真的。”刘花来接她，没有带上黄格，林夏就招呼刘花走了，把黄格晾在停车场。 后来，林夏还发了条短信：“别来找我，记住我对紫玉的承诺，她没找到男朋友，我也不理睬你。” 黄格呆呆的看着这条短信，如在梦中。 回到蝎狮设计公司的办公室，这儿已经多了一个女生，坐在前台的位置。 “先生有什么事？”女生问。 女生挺漂亮的，好像在哪儿见过，黄格拼命回忆。 女生：“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哦……让我想想，啊！在红树林资本，你是北大青鸟的……”女生露出暧昧笑容。 黄格：“哦，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去年，他带着他的意识网络的主意到处寻找投资的时候遇见过被嘲笑过的某个女职员，居然这么巧，来到他这个小庙来工作。 女生：“你不会是……黄格吧？我们的老板。” 黄格微笑道：“你终于联想起来了，不错，我就是这家公司老板。” 女生脸一红：“真的没想到……” 黄格：“红树林资本是好公司啊，怎么辞职了？” 女生：“个人原因。” 黄格：“哦，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胡青黛。如果你说的是英文名的话，我是安娜。”她说。 黄格微笑道：“还是中文名好听，青黛，辛苦你了，我们公司是小庙，没什么资源，也没什么钱，所以……行政事务全部拜托你了，财务、hr、前台、保洁……” 胡青黛：“保洁？” 黄格赶紧改口：“保洁可以请钟点工，平时大家自己注意卫生就ok了。” 这时候，总经理余风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对黄格谄媚地笑道：“黄总回来了，美国之行还顺利吧？” 黄格：“还行。”当然是相当不错了，都赚了150万美金了，甚至都打起了理财的主意，以前都懒得理。能不能给公司的员工发工资，就靠理财了，咳咳，这样的公司也是够了。 余风：“我想也是，加拿大做成了一笔好买卖，是一个很好的开始。g20都来一套，就有1000万美金了，这年头，实体经济不好干，能赚1000万美金的a股上市公司有几家？” 其实帐不能这么算，但是当着胡青黛的面儿，总不能落了面子，黄格只好频频点头，一副随时跑路的无良老板的样子。 余风把话题扯到胡青黛身上，说：“老板，你看我招募的胡小姐怎么样？先别论工作能力，这形象，哇塞了。” 黄格板着脸，对余风说：“余风同志，总经理同志，我不得不提醒你，我们是小庙小公司，请个大妈来做行政工作就可以了，你怎么能请胡小姐这么年轻漂亮的？由奢入俭难啊。” 余风挤眉弄眼，低声说：“胡小姐觉得我们这儿的待遇挺合适的……”其实是非常低，才5000块钱，不仅要有财务方面的经验，还要兼顾别的行政工作，小小的肩膀，担负着三座大山般的职责。 胡青黛：“我喜欢创业公司，氛围好，没有办公室政治，还有期权！等公司做大，我就财务自由了。”这是异想天开吧，肯定是余风忽悠胡青黛的，黄格从来没想过上市，他只想做个快快乐乐、简简单单的专利贩子、设计方案贩子。 无良老板不能揭露残酷真相，只能露出戏精般的微笑，而且这笑容越来越真诚了，令人心暖。 公司也并非只有他们三个人，还有一大堆的实习生呢，因为无良老板准备利用无知大学生的廉价劳动力来生产大量的数据，主要是让他们收集跟智能合约的合约相关的东西，凡是可能的合约的关键字，都需要，整天让他们玩模拟签订合约的游戏。 整个公司，除了黄格一个人，都不知道这些数据用来干么，但说是跟区块链有关，他们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其实黄格自己也不太清楚具体要怎么干，所以才招收廉价的实习生产生数据。 这件事儿，在他去美国赚到钱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常识链，跟合约有关的常识，希望智能合约可以跟常识链结合，黄格一厢情愿地认定，只有在出神的时候他才这么认为，清醒之时，恐怕自己也不怎么相信。 这个不确定的未来，如同红神在火焰展示的未来的影子。 第38章 低调奢华 一个java培训班的同学功成名就，在世界500强当了一个小头目，志得意满，召集一次同学会，因为他经常在朋友圈嘚瑟，所以大家都知道讨好小头目有利于自己的职场晋升，所以聚集了十好几个同学。 黄格则是一个非常低调的人，低调奢华有内涵是他的人生准则。正所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一旦嚷嚷起来，奢华就失去了它的矜持。连自己开了个小公司，都没几个同学知道。 小头目的名字叫朱强，曾经被起了个外号叫猪坚强，当然，随着人家职场高歌猛进，现在这个外号已经没有人乐意叫了。 朱强特意叫上了黄格，因为他曾经是老师最喜欢最看好的学生嘛，朱强很想知道黄格现在混的怎么样，尤其是他知道黄格开了小公司，说是有整整三名全职员工呢。 黄格打趣道：“三个员工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一个是董事长我，还有一个总经理，还有一个财务经理。” 刚刚到露天停车场，黄格的低调奢华有内涵立刻就破相了，因为他开的车居然被同学看到了。今天开的豪车不是他那个灰色的卡罗拉双擎，那肯定没什么激动人心的，而是……一辆300万买来的全新的宾利欧陆硬顶跑车。 为什么要买这么高调的牌子？不是说对跑车没兴趣吗？对，他是没兴趣，但是想起林夏曾经赠送他model3示爱，示爱的时候总不能低调吧？所以，他准备送林夏宾利跑车，有样学样。 林夏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居然以单身期间拒绝任何礼物为由选择拒绝，这样，黄格就只好自己开了，本来他想开卡罗拉来的，但天不遂人愿，他们公司的三大精英之一的总经理要借卡罗拉用，黄格只能冒着低调奢华破相的风险开这个车来聚会，果然，刚刚一来就破相了。 同学赵某：“哇……黄……格，你这是闹哪出？怎么开这么好的车？你中彩了？双色球还是大乐透？” 同学钱某：“双色球头奖才1000万，你不会花了一半来买宾利吧？这也太奢侈了，为什么不买房？可以卖两套了，还是市中心。500万的房子已经很好了。” 赵某：“我还是支持买跑车的，买一套房自己住就可以了，买辆好车，都有了，一样贵，专注于生活质量，这车拉出去找小姐，啧啧……” 钱某：“去你二大爷的！开宾利还找小姐，为什么不约免费的？还更加卫生、纯洁。” 聚会组织者朱强同学震惊地问黄格：“是真的中了彩票吗？” 黄格哈哈一笑：“没有，这是别人的车。”这话其实没错，迟早是要送给林夏的，因为是红色的，如果是自己用，肯定不会买这么风骚的颜色。 不过，跑车配红色一点儿都不违和，法拉利的标志性颜色就是红色，不论男女，开红色的跑车都不违和，除非是粉红色的。 朱强同学终于暗中松了口气，原来是别人的，我说呢……不过，能借来宾利跑车，而且是全新的，那也不错了，面子挺大的。 赵某：“活久见了，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当然！”聚会的目的就是联络感情，怎么能拒绝同学呢？黄格很爽快地同意了赵某的请求。 赵某人在驾驶舱里左看看右看看，冷不丁随手拿起行驶证瞅了瞅，奇道：“咦？为什么车主的名字是黄格？不是说这是别人的车吗？” 黄格：“……我帮别人买的。” 赵某：“不会吧？还有这种人？自己买车写别人的名字？” 黄格：“当然有，这世上奇葩的事情层出不穷，大家都见多了。” 所有人都很狐疑。 大家终于从对宾利的兴趣上，回到了餐桌上，啤酒摆满了一桌，十几个程序员培训班的同学高朋满座。谁说程序员就没女朋友？其实好几个同学都带着女朋友来的呢，而且还挺不赖的长相。 餐桌上欢声笑语，时不时还有黄格的宾利传说，甚至把朱强满嘴世界500强的办公室政治绯闻的那些风头盖了下去。 大家对黄格那么感兴趣，终于，朱强忍不住打探：“黄格，当年你那么多奇思妙想，有实现了的吗？” 黄格双手一摊：“都没实现。” 大家哄堂大笑。朱强心满意足了。 赵某提议：“很多奇思妙想都很有趣的诶，大家还记得其中的一些吗？” 钱某：“我记得一个，说什么把拼多多和网易严选结合起来的电商模式，叫严拼拼，笑死了，这戏谑的名字我到现在还记得，哈哈！” 朱强：“这想法是不错，但是重运营，一般人是做不来的。” 赵某：“创业就是注定艰难的，得有冲劲，我倒是想做，可惜没人愿意投资，朱老板愿不愿意？” 朱强：“大家愿意集资来创业吗？我现在年薪30万，不愿意放弃工作，要不，我出资10万，大家也出一点，黄格混的好的，应该出多点，也出10万？” “可以啊，把计划拿出来，说服大家，大家出钱的话，我也出。”黄格很爽快，10万块钱，就当是联络感情了。 赵某：“当初黄格怎么说来着？某些商品几十年来都没什么技术进步，大家花的钱都是冤枉钱，比如牙膏。自从高露洁发明含氟牙膏以来，几乎就没怎么进展，所以，高价买所谓的好牙膏，全都是扯淡，浪费，主打这样的商品，给客户提高最基本的质量保证，大量批发某种含氟牙膏，就可以低价卖出去，不忽悠，给客户省钱。我们就应该做一款牙膏的团购。” “还有，无印良品的平底内裤，材料和设计特别舒服，就是贵的要死，我们找代工厂订做一批一模一样的，打上我们严拼拼自营的招牌，也可以操作一波。” “还有转基因大豆油，性价比最高的食用油，破除愚昧，不要买那些黑乎乎的所谓浓香型的奇奇怪怪的油，都是收智商税的。” 黄格：“我好像说的是转基因菜籽油……菜籽油在敲除了浓香基因之后，更健康，那些浓香是不健康的，在中国却当成卖点，在美国，那是农产品公司专门把浓香的基因敲除的。菜籽油的健康油脂含量比大豆油高一点，健康程度直追地中海液体黄金：橄榄油。却便宜多了。” 在场最看好的一个程序员的女友：“这些都好乱啊，有没有一个清晰的脉络？” 黄格忍不住多说了：“脉络很清晰啊，就是选出真正的符合科学道理的超省钱的商品，比网易严选强，网易严选经常卖那些没用的保健品的，什么胶原蛋白，什么岛国酵素。所谓的岛国酵素就是彻头彻尾的骗局，不要说你是在正规的岛国专卖店购买的，就算是岛国首相亲手递给你的，或者是高丽总统亲手递给你的高丽参，都是大忽悠，在我心中跟拼夕夕没什么区别，甚至更邪恶，因为冤枉钱花的更多。我们严拼拼才是真正的良心企业。” 朱强不服气：“为什么你选择的就是一定符合科学的呢？” 黄格：“当然不是我选的，我们从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世界卫生组织、欧盟委员会等机构找来相关的指导，说的是食物，内裤什么的，我就不敢说自己的选择一定是科学的了。” 他根本就不能说服别人，在这十几个同学内部，大家都很难达成共识。女生还在信誓旦旦，自己使用的某某护肤品一定是有效的，亲身验证。而在黄格眼中，以面膜、胶原蛋白为典型的护肤方案都是扯几把淡的。 他现在已经很怀疑自己的所谓“共识链”能不能真的变成现实，也许，共识并不是真正的科学，多数人的投票，很可能是智慧的陷阱呢。 第39章 骇客 办公室。 黄格坐在黑暗中，把开灯进来的总经理余风吓了一跳。 余风看了一眼桌上的一支空啤酒瓶，问：“借酒浇愁？” 黄格：“愁更愁。” 余风在黄格的对面坐了下来，深深陷进沙发之中：“那个……为啥愁？” 黄格：“工作也愁，生活也愁。我想跟微软的人商量，能不能让我再试试某个版本的ai模块，找了好几个人，当初在一起工作的时候个个眉开眼笑，现在形同陌路，求人也没用，所以，愁。” 余风：“正常，这才是讲究的公司，你都不在微软了，当然不能用他们的内部ai，还某个版本呢……生活呢？” 黄格：“生活……不太想告诉你。” 余风：“那我也知道，你不是有两个女朋友吗？肯定会出事儿的。”他自以为了然于心。 黄格：“不，这事儿已经解决了，但是，别的事儿又接踵而来。林夏问我借了50万去‘创业’。” 余风：“这有什么？300万的车都准备送给人家了，狗大户。” 黄格：“她会个屁创业啊，我怀疑她拿去给她的前任做生意。” 余风：“哈？！那个，就不太好了。陪你喝一杯！”本来黄格已经停止了喝酒，被他这么一闹，又开了一瓶儿。 黄格：“……你怎么知道我之前有两个女朋友？” 余风：“咳咳……这个，其实，你跟唐小姐接吻，我看见了。只不过没揭穿你们而已，你们脸红红的那次。” 黄格：“也只能是那次，唉，其实我也想到了。这没什么，算然伤了她的心，但总算过去了，我们在一起本来就是一场意外。斯多亚主义讨厌意外。” 余风：“爱情本身就不符合斯多亚主义，当然，你跟林小姐应该是得了夫人又赚钱，她家世那么好，你是高攀了。现在她比较人性，等你们结婚了，她也没有那么年轻了，自然就会收敛的。到时候你就知道家世好的好处了，有什么问题，都能找到亲友解决，别人想动你，也要考虑到你老婆家的势力。” 黄格：“结婚……我还没见过她父亲，不敢，肯定会反对的，连我的朋友，她老哥都反对，我还去见老爷子？岂不是找不自在？既然她看得起我这个穷小子，当然也会念念不忘当年的穷小子，唉，我这也算是成也萧何败萧何。” 余风：“是啊，你是穷小子，开宾利跑车的穷小子。这可真穷啊……噗！”他自己笑喷了。 黄格：“在你面前，我永远是那个习惯住在城中村握手楼的穷小子，这身份让我时刻提醒自己，每天好好想想曾经做流浪艺术家的黄格，还有一个做过保洁小哥的好朋友。我们都曾经赤条条，一无所有。智人本来除了智慧，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就不怕失去，就少了很多烦恼。” 余风：“对啊，你看你，有了一个喜欢穷小子的富家女，烦恼来了吧？林小姐可真是漂亮啊……想起她的样子我就患上失语症，对你嫉妒得无以复加。” 黄格：“谢谢。那个，你招来的胡小姐也很不错。” 余风：“她又不是我的，经常问我老板的事情，估计是想攀你的高枝。她可不知道她的竞争对手林小姐是那么强大的。” 黄格：“我知道你喜欢胡小姐，你约她出去玩儿呗，开宾利去。” 余风：“这……不好吧？” 黄格：“谁叫你喜欢的是虚荣的女生？女生都虚荣，林夏也一样，只不过她被宠坏了而已，我看过她小时候的照片，我的妈呀，小时候的林夏更加萌，谁见了都想捧在手心怕化了。” 余风：“你也变成愚蠢的智人了，感情用事，眼睛指挥大脑。” 黄格：“现在是消费型社会，人活的比较随性，如果是幸存型社会，那智人就会真正运用他们的智慧了。现在的社会，如果你要刻意追求幸存型人格，当然是……太难了。当幸存不再是奢侈品，如果不随性一把，如果不感情用事，那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余风：“说得很有道理，走一个，为了感情用事。为了你的林小姐。” 黄格：“走一个，为了你的胡小姐。” 喝完一杯，黄格说：“公司准备搬家，你帮我去找个写字楼，跟现在的差不多大，便宜点的。” 余风：“哦，也是，差不多了。而且，你跟唐小姐……” 黄格：“咳咳！” 余风：“了解，不说了。” 智人不但是感情用事的动物，还是社交的动物，跟余风这么一交心，黄格的心情就好多了。心情一好，他甚至想到了一个解决方案，不太光彩，但是总算是一个方案。 hololens已经广泛使用了他开发的小指头输入法，当然，已经被改成“微软手指输入法”，他试了试，因为他离开输入法团队如此匆忙，用来调试的一段代码还留在源代码里面，黄格很容易通过这段代码入侵hololens，如果是微软内部正在使用，就可以通过这个，入侵微软的相关服务器。 由于微软几乎所有的源代码都保存在一个系统中，看看能不能找到办法下载ai模块。毫无疑问，作为昂贵的、最先进的科技边缘设备，hololens跟微软的ai模块结合得非常紧密。 在英语语境里，黑客跟程序员本来就几乎是一个词儿，比如著名创投公司yc创始人的那本书，就叫《黑客与画家》。说实在的，黄格不认为程序员跟画家有什么相关性，程序员大量试错的特质根本就不是画家的草稿可以比拟，不是一个数量级。 画家可以任意想象，放飞自我，黑客……但凡有一点瑕疵，程序就不会成功运行。 总而言之，黄格走上了黑客的不归路，此黑客，不是程序员的那种。骇客？ 黄格自我测试了一下酒精对他判断力的影响，然后带着一丝醉意开车回家。 洗澡，睡觉。 美军为飞行员开发了一种快速入眠方案，放松心灵的窗户眼睛，让这个占据人类70%信息接收的设备消融在黑夜中，放松面部肌肉，人类的表情是交流的工具，不但能影响别人，更能影响自我，面部肌肉的放松能够传到全身，提纲挈领。放松肩部，从你最疲劳的那只手开始，比如：右手。 大腿也疲劳了，放松，彻底的放松，跟睡眠状态十分接近的放松，会帮助你真的进入睡眠。据说经过6周的训练，90%+的飞行员都能在两分钟内睡着。 黄格这个入眠困难的人，偶尔也用用这招，今夜效果还行，居然真的两分钟就睡着了。幸福的红尘梦中人。梦中，他梦见自己成了史无前例的为所欲为的骇客。 第40章 亚夏 阿尔法版本的影子法币平台宣告完成，盗火基金的合伙人周北天跑来亲测。 初测了一下，周北天从来没有这么满意：“没想到，这么快就搞定了，区块链编程可是非常前沿的技术啊。” 黄格：“我就是因为区块链才学编程，因为我听说婚恋网站上写上区块链程序员会让收到私信的概率飙升。” 周北天：“哈哈！太逗了！真的？” 黄格：“假的，真的原因是……这段时间被女友冷战了，时间充裕，我一天编程10个小时，全部沉浸式工作状态，心无旁骛。” 周北天：“果然是情场失意赌场得意。” 黄格：“赌场？” 周北天：“难道你做这个项目不是一次赌博？” 黄格微笑：“还好，主要是运营，程序反而仅仅是基础。” 周北天：“其实，我们跟一些离岸金融中心有很深的渊源，那里有很多的银行，我们可以向他们提供独一无二的现金同业拆借服务，你知道全世界价值最大的现金是新加坡发行的面值一万的钞票，相当于5万块钱，50张人民币。就是用于同业拆借的，普通人见不到。” 黄格：“不错。这是我不了解的领域，说不定你真的能把这程序发扬光大。” 周北天：“如果业务有奔头，我们自己也准备开一家银行，我准备把银行的名字叫‘亚夏’，嘿嘿。” 黄格：“亚夏的阴影之地？” 周北天：“哈哈！不错。流淌着黑色有毒河水的亚夏，唯一能生长的植物是‘鬼草’，不过，亚夏的港口很繁荣，因为这里盛产黄金、宝石、琥珀和龙晶。非常有趣的地方。” 黄格：“有意思。我越来越希望你们能做成了。” 周北天：“没想到，你开发能力这么强，是有个团队吗？” 黄格：“不错，我在网上招募了一个团队，不过，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项目，我给每一次任务都找了一个幌子，而且，他们不能接触到核心代码，核心是我一个人完成的。”他骄傲的说。 养团队可是要钱的，所以，趁机索要阿尔法版本完成之后约定的100万美金。周北天答应回去给别的伙伴再测测，然后付款。 黄格写了疯狂那么多的测试程序，他最拿手的东西，从第一份工作开始，就是测试框架，以至于，阿尔法版完成度相当高，后续的改动则基本不会影响原有程序，因为影响原有程序的都几乎不可能通过自动测试程序。 在他看来，这500万几乎妥妥到手了。这个区块链跟比特币不一样，不是真正去中心化的，虽然是区块链的主链话事，但是没有挖矿，服务器都是创世服务器认证的，要加入这个网络，就必须受制于创世服务器，而将来创世服务器可以自我分权，把投票份额分配到秘密加入的服务器中，然而创世服务器就完成使命，成为普通的根服务器。 根服务器则会在一定规模之后继续分权给“干服务器”“枝服务器”“叶服务器”，形成树状的权力结构，假如把所有权力都给予叶服务器，则实现了去中心化，跟比特币没有本质区别。 每一组服务器，就是一家银行，使用同一个数字证书，创世银行以100%的保证金率来进行服务，分权之后，按照新的协议各自执行，黄格写了一个每月评估信誉度的机制，将来，小银行也可以进入，信誉好的可以降低保证金率。 这些都是在开发过程中跟需求方商量好的东西。 正事儿说完了，周北天叹道：“我们基金有投资电动车，竞争非常激烈，我都怕了。诶，你有没有什么让电动车差异化的办法？现在大多数的项目都是用特斯拉的开源电池管理技术，连我们投资的都是。” 这可是给了自己真正的第一桶金，500万美金合同的狗大户，黄格不敢怠慢，把自己曾经想过的东西合盘托出：“中国的公司，不管你挂什么羊头，都是中国公司的狗肉底子，我觉得，还是别学特斯拉从高端往下打，而是学小米，你看，小米现在都成了印度市场老大了，去开发印度跟东南亚才是王道。” 周北天：“要怎么开发？” 黄格：“我曾经想过一种叫‘超空间汽车’的产品，是一种双层汽车，稍微比普通私家车高那么一点，可能比suv还高一丢丢，采用超薄座椅，第二层是比较狭窄的空间，能在需要的时候当卧铺挤进去一个成年人，而且它又比普通私家车稍微长一点点，增加一排超薄座椅，平时可以放倒，需要的时候则变成三排座。 包括前排在内，每排都可以坐三个乘客，因为司机旁边的换挡杆去掉了，特斯拉model3就这么干的，我的想法比model3更激进，大触摸屏放在方向盘中央，大部分非驾驶的操作都可以在方向盘中央完成，相当于model3那块触摸屏。 一层坐9人，双层就是18人，妥妥的18坐小客车，但是外形却仅仅如同一辆suv，可以用来当出租车，用来开网约车、顺风车更是妥妥的超高性价比。一辆普通私家车才坐5个人，18比5，性价比碾压。 在印度这个开挂市场，甚至可以在车尾增加一个露天车厢，放行李，卖站票，啧啧，我想这种车型必定会风靡印度、东南亚和撒哈拉以南的广大地区，成为中国神车的不朽传奇。” 周北天：“呃……感觉味道怪怪的。干脆直接说设计了一种客车。” 黄格：“我对造车不在行，却觉得很多创意之所以没有被执行，是因为监管问题，我这个只是瞎几把想，我的超空间单车还没卖出去几个呢。” 周北天：“你还不如设想一下怎么停车更稳，汽车又不能像单车那样拎起来堆在一起。” 黄格：“不可以吗？” 周北天：“难道把汽车做成集装箱的模样？噗！”画面太美不敢想。 黄格：“那样也没用，需要这种汽车的地方都已经被各自为战的物业公司把持着，都是地下车库，不可能摞起来。现在中国停车的最大问题，是都耍流氓停在路边占道。算了，这跟咱也没关系，要不然，就是无人驾驶公路吧。”他把“能够降低无人驾驶设备10倍成本”的那个曾经跟发小梅海说过的创意再重复了一遍。 周北天眼睛一亮：“这个倒是可是考虑考虑啊，原来不知道像5g那种逆天的速度有什么用，现在看来，用处大大滴，传感器都固定的话，体积可以做大，更加没有死角，成本确实不高，100米一套500万的设备，1公里的市区路段不过才5000万投资，路政部门完全负担得起。至于高速高路，好一点儿的要几个亿一公里，自动驾驶这么高级的技术，肯定要5000万一公里才行，少了主管部门还不放心呢。” 黄格：“这也是重运营、重公关的活儿，我只是随便想想，难得你还认可，你们有门路？” 周北天：“还行吧，东方不亮西方亮，总有地方可以兜售，总之，这是无人驾驶差异化的一个创新。你能不能来负责这个项目的技术？” 黄格：“呃……我可以当个顾问，不过，我手头还有别的项目，自动驾驶的东西，有太多东西要学习，没那个时间了。”他想到了自己正在进行的要找到微软ai模块源代码的壮举，黑客行动需要的时间和精力也是超乎想象的多。 第41章 衰退的艺术 黄格以为程序员培训班的同学很难团结起来创业，搞那个所谓的“严拼拼”，没想到还真的搞起来了，他因为出资最多，跟最活跃的创业支持者朱强一样多，所以竟然还当选了董事长。 朱强肯定要埋怨黄格那天开了拉风到要死的宾利跑车来，这气势，压过了他一头，所以朱强才屈居二当家，做了ceo。在别人眼里，董事长的职权要比ceo强。 朱强同学心比天高，自认为deservebetter（美剧看多了，你会发现跟tvb也有的一比，经常有编剧设计安慰人的台词是youdeservebetter，直译：你值得更好的。说的是上帝对你不公平。相当于tvb的“发生这种事呢，大家都不想的。”）所以朱强同学不甘心永远给人打工，要勇敢创业。 培训班不是从九年义务教育按部就班过来了，其实，朱强同学已经30多岁，是班里的老大哥，在500强从事的本来就是市场的工作，而不是他在培训班学到的编程，但是学了一点，让他有本事分辨谁会编程。 小项目，ceo亲自上马，担任项目经理，黄格又很多想法跟他不一样，不过，他只是董事长，只管大事儿，而且才投入了10万块钱，根本没放在心上，只有ceo的想法实在不靠谱，他才提醒两句。就着，当经常被朱强认为董事长“经常干涉他工作”，心中惦记着找个什么机会把自己弄成独断专行的老总才行，但他的财力不足，要靠办公室政治，天天跟合伙人打成一片，试图把董事会控制住。 这拉风至死的宾利跑车，给他惹的事还不止这些，他开着回了一趟老家，刚刚到家，还没来得及显摆，就被老妈一顿数落：“你这车怎么这么小？”可不是嘛？这是跑车，虽然也有四个座，但是仅有两扇门，平常都只坐两个人的。 老妈继续说：“虽然好看是好看，但是空间也太小了，你看你姨家那辆，坐进去很舒服的，才花了4万块钱。这这车多少钱？” 黄格怕说出来把老妈吓死，只好说：“这车是别人的，我那辆空间也很不错，被别人开走了。”余风总经理同志，整天开他的卡罗拉双擎去泡妞，主要是追胡青黛，蝎狮公司的财务经理胡大小姐，很神奇的是，余风从来不来借宾利，仿佛怕僭越似的。 老妈更来劲了：“什么？你的车借给别人？那不好的，万一出了车祸怪在你头上，你就有理说不清了，撞死一个人要赔几十万，我们单位那个老梁，你梁叔叔，他儿子就是不靠谱，比你还不靠谱，开夜车送货，在高速上睡着了，强势追尾，把人家一家老小都撞死了，结果只能跑路，现在都不知道去哪里了。你要小心点啊。” 黄格：“真惨……” 老妈：“为什么买个红色的车哟，看起来蛮娘炮的。” 黄格：“因为……这车本应该是女孩子的。” 老妈精神大振：“哦？原来是找对象了，既然愿意借车给你，那肯定是对你很有好感咯？” 黄格：“这个……还行。” 老妈：“还行是什么东西？到底行不行？好不容易才回家一趟，为什么不带回家让我掌掌眼？”老妈最近肯定是鉴宝的电视节目看多了，用词都这么讲究。 黄格：“时机还不成熟。”正在无限期冷战，黄格也没办法，送林夏一辆跑车人家都不稀罕，也是，人家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早就见怪不怪了。 老妈：“有没有照片。” “有！”黄格兴奋地掏出手机来，刚刚亮了个相，就被老妈一顿批：“少拿明星的照片来糊弄！老妈我不是那么好骗的。” 黄格：“没骗你……” 老妈不耐烦：“怎么可能长成这样？你以为你能找到电影学院的校花吗？做人要老实，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从小你就爱说瞎话。还是在本地找一个吧，知根知底，诶，我们家前面两排，一个我的好朋友，有三姐妹，老大老二都没对象，我给你安排一个时间，你们见一面，她们日子很好过的，家里有一幢5层楼的房子，才装修了没几年，比我们家这个房子好多了。而且她爸去年已经被车怼死了，没有负担，去哪儿找这么好过的人家？” 黄格：“有我手机照片这么好看，我就去见一面，否则的话，我还是自己找吧。” 老妈戳了一下儿子的脑门：“眼高手低！从小就这样！她们家老三倒是真漂亮，不过，人家已经有对象了，老大老二差点，但是我看着还行，见一面吧。” 黄格拗不过，反正回家就是见见老爸老妈，给他们消遣一下，就答应去了。 大学正在放假，所以，连老三都来了，三朵姐妹花，两个姐姐乏善可陈，三姑娘可真是大美女啊，怪不得那么早就被人预定了。 除了在电脑面前，黄格是不戴眼镜的，不过，今天为了看清美女，特地早早带上了眼睛，看上去特别斯文，仿佛三十年前刚刚创立微软的了不起的盖茨。 姐妹花的老妈：“黄格，你看起来好斯文啊。” 黄格笑道：“我是程序员。” 两个姐姐是正主，所以比较矜持，三姑娘就活泼了：“在那个公司？” 如果说是自己开公司，老妈肯定一顿埋汰他不靠谱，（其实蝎狮设计和严拼拼都真的不靠谱），只能说：“微软。” 三姑娘喜道：“啊，这是个好公司啊，人市值都快一万亿美金了！除了苹果，就数微软、亚马逊和谷歌三家有希望成为下一个万亿美金公司，厉害了我的哥。” 黄格随口说：“亚马逊可能成为下一个。” 三姑娘：“为什么？亚马逊就是美国的淘宝，对吗？” 黄格哈哈一笑：“差不多，不过，商业环境不一样。双方对技术的理解更不一样，亚马逊的老板对技术很有远见，云服务特赚钱。大家都做云服务，大家都在努力做好，努力争取客户，但是，唯有亚马逊的云会在你退出的时候给你最好的帮助。这让我想起大英帝国，是全世界唯一一个曾经辉煌的帝国里面，做到了把衰落做好的帝国。想想我大清的崩溃，想想欧洲病夫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分崩离析，蒙古帝国的短寿……是不是很神奇？英帝国目前保持着大英联邦龙头老大的至高无上地位，好几个国家公投都选择了英国皇室为名义的元首呢。” 三姑娘：“哈？我倒是真没想过大英帝国还能这么解读。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大英帝国可以把衰退做好，别的帝国就要崩溃？”还是文科的东西能吸引女生，科技？对不起，女生根本没有感觉。 黄格：“跟权力结构有关系，英美特殊论里面的英美，权力自下而上，不会害怕战略转型，只要把道理说清楚了，国会通过，大家一起担责任，做错了就错了，没问题。 靠玩儿权利游戏上台的统治者，他们都是煮熟的鸭子嘴硬，害怕认错会丧失权威。崇祯皇帝就是一个典型，清兵凶猛，江山不稳，下面有大臣提议媾和，消息提前泄露，朝野上下一片哗然，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皇上就把议和派的大臣给砍头了。 这一砍头不要紧，给以后的朝政定下了基调，要面子不要面包。幸存者都是委曲求全的，刚烈的人没资格活下去。这一下，所有人都不敢议和，甚至不敢提任何有用但是违背道德、伦理、祖训的东西，比如：没钱的时候应该找狗大户要钱，开抢。没有，这是不道德的。以德治国。所以，我大明就一步步完蛋了。” 他滔滔不绝，一套套的，三姐妹都听得入神，黄格老妈得意地对三姐妹老妈说：“我这儿子从小就爱吹，吹不好，瞎几把吹。” 三姐妹听闻此言，只好尬笑。 第42章 pegi 在黄格的朋友圈里面，有钱的几个几乎都到齐了，林冬，目前是50亿美金独角兽创业公司雪豹手机的cto，唐紫玉，投资“加盐技术”花了1000万，手里头应该还有9000万，刘花，黄格不知道她又多少钱投资，不过，感觉应该不会比唐紫玉少。重要的是，不论春去秋来花开花落，刘花总是微微笑，你看你看，月亮的脸，圆圆的。 唐紫玉本来是不想来的，她现在不想见黄格，不过，听说刘花和林冬都来，她倒想看看黄格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们今天看到的东西，至少值10万美金！”黄格开宗明义，让三个朋友有占了小便宜的感觉。 刘花：“为什么呢？”她适合去捧哏，黄格请她来肯定是划算的。 黄格：“我从咨询公司买来的非常详细的美国股市的数据，真是昂贵啊，居然花了10万美金。当然，如果我这个项目成功，说不定10万美金只是小菜一碟。各位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每年零花钱都几百万的主，对理财肯定都是轻车熟路了，都听过彼得?林奇的peg估值法吧？” 林冬点点头，可是两个女生都摇头，咳咳，女生果然脑回路不一样，搞投资居然……算了，人家有钱任性，理财什么的，主要看大客户部经理人长得帅不帅。 黄格只好简单把peg估值法讲了一遍，借着，他把自己用人工智能选出来的股票的历史表现展示一下，如果用peg估值法，他们在美国股市上购买潜力股，将有15%的收益，而如果加入了行业周期i，则会拥有25%的收益。这是把被低估的股票按照加权平均数都买进的结果，如果追捧少数几只被异常低估的股票，收益更高，不过，风险也更高，所以，黄格还是建议，以保险点的收益为主，25%的收益率，已经很厉害了。 黄格把他的软件的技术细节很详尽地讲解，除了林冬，两个女生都不耐烦起来。 好吧，黄格总结：“这就是我开发出来的ai投资，ai模块用的是马斯克投资的openai，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可以拿点钱来投资，这是测试阶段，有可能不完善，万一赔钱了，可不要怪我。如果赚钱了，别忘了给我发个红包，谢谢！” 林冬率先表态：“蛮有意思的，我投1000万试试。” 黄格吓一跳：“别啊，这么多，这可是测试！” 林冬：“哦，这是美股，那么，就是100万美元吧，不多吧？” 黄格松了口气：“嗯，这还差不多。”他把目光转向刘花。 刘花：“我没听懂，那我投10万美金吧。” 唐紫玉迟迟没表态，而是看着黄格发呆，直到刘花拍了一下她肩膀，她才回过神。 唐紫玉脸一红：“我投5万。” 黄格微笑道：“好的，祝你们发大财，理财app的下载网址我发给你们，我自己开发的，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等下载完了，大家定睛一看，原来app的名字叫pegi，真是直白啊。 林冬还以为唐紫玉正在跟黄格恋爱，没想到她第一个走了，匆匆忙忙，不禁让人狐疑。 刘花：“她根本没听黄格说话啊。” 林冬：“嗯。”转向黄格：“最近在忙什么？” 黄格：“还是研究机器语音，我们蝎狮设计的老本行。” 其实他是在等待机会入侵微软源代码服务器，经过一次次试验，已经很接近猎物了，一旦成功，就有可能解开神秘的谜团——为什么某个版本的ai接口会创造出那么完美的加盐效果。 除此之外，他并没有太忙，所以才有空把这个投资app开发出来，可以说，这个项目是业余爱好，告诉朋友们，也是带他们玩儿。 “你们又在忙什么？”黄格问。 林冬：“我们研发团队试验了一下你说的高反射材料，证明你说的克服投影仪亮度不够的问题是可能解决的，关键是用对某些波长的光高度敏感的膜，能反射rgb三种颜色的光，就能制造前所未有的投影仪，所以……我们可能做投影仪。” 黄格惊呼：“卧槽，你又把我的幻想实现了一个。厉害了！” 林冬微笑道：“你要是来我们公司开发你说c输入法，我可以向公司争取给你价值5000万的期权。” “呃……我得想想。”黄格说，其实他不太可能答应，因为……咳咳，还是因为林夏的问题，如果林冬还一如既往地想要自己的妹妹嫁入33级精英的家庭，那他们之间迟早会友尽的，那时候，什么5000万期权都靠不住，这东西，在法治社会都靠不住，不用说在这个国家这个城市，面对一个30级的精英。 假如自己那500万美金全部赚到手，成了千万富翁，黄格感觉自己应该能算一个20级的精英怪，跟30级的家族还是差很多，人家毕竟世家，祖上三代这个城市经营，人脉盘根错节，深知人脉的作用，所以林冬这么有智慧的人才会不遗余力地巴结毫无魅力的33级精英的家族成员。 林冬也蛮惊讶的：“5000万期权你还要考虑？” 黄格嘟囔道：“又不是现金，未来变数太多。”嗯，最大的变数……就是你老妹啊。 林冬：“还有，一c开发成功，配合投影仪，想想这前景！有不要再次错过创造历史的机遇，这种机遇，百年一遇！” 有了成功开发小指头输入法并卖给微软的经验，林冬认为黄格是负c输入法的最佳人选，而且，这主意的源头就是黄格，没有人能够比黄格更加理c的好处。 黄格：“说不定我会自己开c，然后5000万卖给你们公司，我不喜欢在公司上班，越是伟大的公司，越是拼命压迫员工，特别是攻城狮，特别是程序员，我现在又不缺钱，懒得给别人打工。万一我的pegi投资策略是成功的，我就心满意足了，就算我只投入100万美元，一年25%，甚至只有15%，我就够了！” 林冬：“嗯？你已经有100万美金积蓄了？哪个项目赚的？” 黄格只能说：“堆垛单车。”他可不能把影子法币的项目赚的“影子钱”说出来。 林冬吃惊：“又找到买家了？上次加拿大旅游局买了一个授权，我以为是个例。” 当然是个例，黄格忽悠道：“有初一就有十五，嘿嘿。” 林冬：“哇，那可要恭喜你了，有空给几辆单车给我玩玩，我帮你推广一下。” 黄格忙不迭答应下来。这么一说，黄格顿时产生想法，应该把“七级浮屠”那种好玩儿的游戏到世界各地巡回展览一下，到处兜售专利授权，能忽悠到一个算一个。这也花不了多少钱，几十万？ 另外，貌似还真的有人对自动堆垛机器人的方案有兴趣，有空也应该改装一下物流机器人，让它变成堆垛高手，让垃圾堆般的共享单车集中点变成清爽的空间，那场面，拍下来，分享出去，必定会打动某些主管部门或者物业的心。 这应该不难，请人来搞都行。 第43章 人在江湖 “怎么又请我吃汉堡？”唐紫玉不经意埋怨了一句。 林冬微笑道：“西式快餐，干净卫生营养又便宜。快别抱怨了，我问你，你跟黄格是不是出问题了？” 唐紫玉轻叹一声，快餐就是快，这会儿的功夫，两个人的餐都已经端了上来。 “为了我的好闺蜜，林夏，我只能放弃黄格了。”唐紫玉说。 林冬貌似早有心理准备的样子，老神在在，继续吃他的干净卫生营养，好像一个正在补充能量的生物机器人。 唐紫玉：“你早知道了？” 林冬：“刚刚知道，不过，我也不能怪黄格，毕竟，他这个年纪，虽然口口声声说要色戒，到头来，像林夏这种女人，如果情投意合，哪个青年能轻易放下？” 唐紫玉：“你打算怎么办？扰乱了你跟关家结亲的打算。” 林冬：“黄格翅膀硬了，好像赚到了100万美元了，虽然不值一提，但也算是财务自由，我能拿他怎么办？怪不得他连5000万期权都看不上。怎么说他也不能再算一个穷小子。一年多前，我还在看到他在街头卖艺呢，反差真大。” 唐紫玉：“他……好像最近还在老家相亲。” 林冬：“哦？” 唐紫玉：“我找到了他老妈的微信，看到他老妈说的，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了相亲的三姐妹，天呐，居然还是三姐妹，不知道他看中了哪个，然后知道了一个细节，这家伙竟然才赚了100万美元，就买了300万的宾利跑车，还是骚气的红色，那三姐妹的老三就在那里发朋友圈，问大家这是什么车。噗！黄格骗三姐妹说这是比亚迪。还真是低调啊。” 林冬：“是他妈让他去的吧，黄格不会看上连宾利都不知道的女生的，不管她有多好看，这点格调，黄格还是有的。” 唐紫玉：“哦……我只是告诉你这个情报，我也认为他是闹着玩儿的。” 林冬：“你还没放弃？” 唐紫玉：“……放弃了，只是随便看看。” 林冬：“还是别放弃，说不定还有转机。” 唐紫玉：“不，我答应了林夏，她在我之前跟黄格好的，我们核对了时间，是我的错，这才是我退出的理由。” 林冬：“黄格总说自己要做刺猬，但他骨子里是狐狸，狐狸多情，我看他能坚持多久。” 唐紫玉嗔道：“那你还劝我别放弃？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林冬举手投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你更适合黄格，因为你可以用别的东西来束缚住狐狸，而我老妹，只有她青春易逝的美貌。你呢，可以用事业，绑定你们的爱情，我知道你在这方面挺努力的。黄格在人脉方面就是白痴，没有你，他终将一事无成，娶了我妹妹，他也可能一事无成。” 唐紫玉叹了口气：“冬哥，你一定看错人了，黄格……恐怕不需要那么多人脉也能成功的，语音加盐的项目，他差一点点就成功了，讯飞的人几乎已经要同意用6.5亿来买那个技术，不知道为什么又失败了，但我感觉只差一点点。人脉啊人脉，对某些高科技来说，真的不太重要。” 林冬：“呃……有这么厉害？不就是声音更像人？” 唐紫玉：“然后就可以用在语音助理啊，传说中的未来的交互，很可能就是语音助理，所以讯飞才会那么之前，市值650亿了。亚马逊的alexa卖得很火，有点像当初kindle横空出世，将来客户买东西都通过alexa了，然后亚马逊就可以把这个入口扩展到其他领域，比如护城河很深的搜索领域。” 林冬：“很难的，再怎么像人，那也还是机器，除非他能听懂人说话，否则永远不可能真的像人，这有点泡沫。而真的听懂人说话，那是不可能的。现阶段不可能。这个问题我跟黄格讨论过，他认为意识可以涌现，我认为不可能。 我们还讨论过狗能不能听懂人说话，狗能够根据人的指令做一些事儿，有两种解释，其一：狗能听懂人说话；其二：狗能根据场景通过条件反射的训练来获得貌似能听懂指令的反应。第二个解释很复杂，当时我们还争论所谓的奥卡姆剃刀原理是不是具有科学性。 我原来以为根据‘如无必要勿增实体’的原则，应该用最简单的原因来解释，就是第一个解释，更加简洁。黄格跟我争，说第一个解释，貌似很简单，但是包含了非常复杂的东西，因为理解人的话是很复杂的，远比条件反射训练狗更复杂，这么一看，其实第二个解释更加简单，所以，奥卡姆剃刀还是在这里适用的。 我说，既然你知道理解语言很复杂，那么你还相信意识会通过常识链涌现出来？他就沉默了好久，被打击了。” 唐紫玉：“经常听到有人说奥卡姆剃刀，那么，这个东西到底科学不科学？” 林冬：“有时候科学，有时候不科学，因为这是一种概率，信息不足又必须做判断的时候，当然是越简单越好。有一句格言：当听到后面有马蹄声时，要想可能是匹马，而不要想可能是斑马。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唐紫玉狡黠道：“是吗？你不知道在现代社会养马有多困难吗？我觉得，更简单的解释是，有人在你身后用手机播放马蹄声。” 林冬顿时喷了。 在唐紫玉这里获得了重要信息，林冬回到父母家中，立刻就对林夏采取了措施。 他把林夏叫到别墅后面的的私家小花园，深沉道：“你知道我们老头子快退休了吧？这是最关键的时候。” 林夏：“所以？” 林冬：“我本来不希望这个时候出乱子，唉，没想到，你最终还是要选择一个圈外人，我知道你跟黄格的事儿了。” 林夏低头不语。 林冬：“我虽然希望你能帮助家里度过关键时刻，不过……人性总是自私的，我非常理解。我从小就那么宠你，老头子也是。你的坚持，从来没被强行掰弯过。想必我们的想法在你眼里也不重要，anyway，我希望你们幸福吧。” 林夏咬着嘴唇：“以退为进？你的技俩我很清楚。” 林冬：“感情上，我跟你是一致的，因为看着你幸福，我就开心，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又替你担心，将来，万一真的老头子没好好退下来，我们这个家怕是……这个时候了，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告诉你。” 接下来，他简短截说，把官场的江湖规矩说一说，以及林家有可能被拿来说事的几件重要事，每一件都有点悬，听得林夏胆战心惊，今晚别想睡好觉了。 第44章 空空 盗火基金的合伙人周北天，结清了500万美元的最后一笔款项，并且对黄格的开发能力大家赞赏：“我虽然没见过你在网上招来的团队，不过，相信都十分优秀！我还以为一个区块链项目会特别复杂呢。我们亚夏银行很快就要脱离创世银行的状态了，拉拢了5家金融机构加入，成为根银行，我们还约定了互相监督现金持有状态的办法，将现金储存在瑞士的金库，开5家银行的联名账户，超过一定数额的取款，要3家同意才可以。” 黄格：“神了，看样子，你们真的能把影子法币玩转呢，厉害。” 周北天兴奋道：“还是你厉害，能想到这个。” 黄格嘿嘿一笑，这真的很难想到？ 周北天：“你想不想成为我们盗火基金的合伙人？” 黄格一怔：“怎么？我这几百万就可以咩？” 周北天：“我们的合伙人看中的是能力，对未来的想象力，这方面你才华出众，至于金钱，有项目的话，你按一定的比例出资就可以了，相当于你对未来的项目有了一个撬动的杠杆。” 黄格：“你们不怕……那个，关家人？” 周北天：“关家的人只不过在一个城市有影响力，我们避开那里就行了，你要是不放心，可以重点关注海外的项目。你上次说的，自动驾驶公路的方案，自己要不要投？” 黄格：“这……好多公司投无人驾驶，竞争太激烈了，这得投多少钱啊？我这点毛毛雨，就算是杠杆，也撬不动多少。反而是有点想设计那个超空间汽车，我又想到了一点改进，受到findx的启发，它不是把一整个顶部升起来嘛，超空间汽车可以把顶棚升起来，哈哈，原本跟一辆普通suv差不多高度、大小，竟然可以变身，空间一下子扩展了一倍，感觉棒棒哒。而且我们只负责设计，花不了多少钱。现在是这个方案的最佳时机，因为地盘布局沉重的锂电池，可以很好地配重，这对双层车很重要。” 周北天：“哦，我没想到你对这种设计这么沉迷……如果需要这种车，车企是不是早就已经设计出来了？毕竟只是双层空间这样的理念而已。” 黄格：“我不知道，去做一遍就知道了。可能私家车对空间的要求没那么高吧，没想到现在有把私家车共享出来做兼职的特殊情况。很多的车厂都想自己搞共享汽车，我可以把这设计卖给它们。” 周北天：“好吧，我再想想。咳咳，还有什么想法？” 黄格忽然发现自己脑袋空空的，难道才500万美金的身价就已经忘了初心？不禁让人惆怅，果然，不做狐狸短短两年时光，脑洞存量已经用光了，只能说：“等我想到，我会告诉你的。感觉影子法币已经够你忙一阵，好好跟进吧。” 周北天表示同意。 告别了周北天，黄格忽然特别想念林夏，可惜，约会的请求再次被拒绝，甚至他用了比较热烈的言辞，还是被冷脸拒绝，这冷战未免也来得太……持久了。 他最近拿到了这个城市的户口，用曾经的室友余风的话来说，羡慕的话：“你现在可以开网约车了！”哈哈，是哈。 所以，黄格就去试试开网约车。 坐进车中，才想起，这不是卡罗拉，这是宾利。 这个……可是刚才已经抢了一单了，取消？算了，还是去一趟，可以让客人吹一年。 我天，今天好像是中国情人节，七夕节。 黄格这个本来有女朋友的人居然要出来跑网约车，真是……算了，跑完这单就回家。 黄格的客人就是一对出去吃饭归来的情侣，貌似还是大学生，外国语大学。 见面时，黄格在车里发语音：“对对，就是这辆，红色的宾利，不好意思，忘了今天开的是这个车，让你们困惑了。” 这对情侣怀着异样的心情上了车，尤其是那男的，一脸的无奈，想拒绝嘛，车外却已经下起了濛濛细雨，而他们连雨伞都没有。 黄格还以为他们要去开房来着，没想到半路上居然那男的先到了，当然，是相当的心不甘情不愿。 然后，车上就剩下老司机黄格和那女大学生孤男寡女，瓜田李下。 黄格不禁笑了出来。 女大学生嗔道：“笑什么？！” “没什么。”黄格不想开玩笑，赶紧送完这单就回家了，调戏良家妇女不好。 接下来的一段路，居然相当拥堵。 黄格看到女大学生有不耐烦的举止，就唠嗑道：“不要着急，反正着急也飞不过去，不如这样，你可以把自己想象身处一片森林里面，只不过，这森林里的草木不是普通的草木，而是由汽车、行人组成的。这种草木很奇特，瞬间长出来，挡在你前路，但终究又会莫名其妙地凋零，等下它们就凋零了，慢慢凋零，而你又可以前进，离家越来越近。” 女大学生：“……汽车才不是草木，草木放出氧气，汽车只有尾气。” 黄格：“那你再想象自己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幸存者，人类都没几个了，文明凋零，再也造不出汽车来，我们这里是硕果仅存的车队，最宝贵的东西莫过于此。那些给人类带来新鲜空气的草木，跟这些能喷出尾气的宝贝来对比，不值一提。” 女大学生：“是不是所有人，成了出租车司机之后都会进入贤者模式？” 黄格：“对啊，你今晚为什么不跟他在一起？花开当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真羡慕你们年轻人，如果从现在开始就幸福地生活，人生必定……”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难道幸福就是多坐爱几天？肯定不是。是什么？黄格当然也不知道。 女大学生：“必定？” 黄格：“总之挺惋惜的，女生有时候玩儿爱情游戏玩得过火了，再玩下去，小心男人真的跑了。”是的，他就真的想跑了，寂寞的时候找不到温柔乡，这滋味可不好受。 雨一直下，到了大学生公寓的外面，黄格请女生在车里多停留一会儿，因为雨实在太大。 这一会儿功夫，终于知道了女生的名字：董宝梨。 她男朋友发微信问她回到宿舍没有，她说“已经安全到家了。”可不是？才一步之遥。可是，更神奇的是，男生过了一会儿发消息：“视频我看看。” 董宝梨火大了，没理会。又过了一会儿，男生说：“毛鹃（她室友）说你没回。” 董宝梨气乐了。 黄格看着这小两口瞬间就掰了，不禁哈哈大笑。 董宝梨大嗔道：“笑什么？幸灾乐祸！都怪你！” 黄格开心道：“看到别人不开心，我就开心了一点，今晚不算太坏。” 董宝梨“哼”了一声，冒着大雨跑进了学校。 黄格在后面嚷嚷：“其实我有雨伞！” “讨厌！” 董宝梨脚下一滑，黄格心一悬，但瞬间又开心起来。 第45章 边际 董宝梨又回到了黄格的宾利跑车里，而黄格，已经坐在车里等了半小时，一直没走，因为……董宝梨把手机落在车上，黄格一直等她回来拿，反正黄格也没什么事儿干。 “那个……谢谢你。”董宝梨知道自己应该用更郑重的方式感谢他，但不知道怎么办。 “你可以走了。”黄格微笑道。 “阿诺……要不，我请你喝一杯吧？”董宝梨。 黄格还在笑：“客气。” 董宝梨：“我知道，学校旁边有一家深夜咖啡屋，有一种没有咖啡因的咖啡哦。” 黄格：“嗯？还有这种？” 董宝梨：“去见识一下呗。” 黄格：“好的。”难道他还怕一个女大学生？ 空气中还飘荡着一丝丝小雨，黄格拿出了一把透明伞，他曾经经说过，透明内裤是有卵，但是没卵用，而透明伞，是挺好的设计，他买雨伞，基本上只买这种。 “你真的有伞！”董宝梨娇呼一声，那嗔怪的味道，已经跟埋怨完全不一样，多了一丝……出其不意的暧昧。 黄格：“我这……也是刚想起来。” “骗人！”董宝梨用甜丝丝的味道来骂一句，却乖乖钻进了伞下，成为“共享雨伞”的用户。 黄格：“可能是你身上的好闻的香水味，迷糊了我的记忆，所以，一时想不起来。”他说了句大实话，能不能get到，那就是董宝梨的事情了。 “这边走……我这是娇兰的一千零一夜。” 黄格：“哇呜，一夜夫妻百日恩，一千零一夜，可了不得。” 董宝梨：“讨厌了。你这么贫嘴，在大学里可交了不少女朋友？” 黄格：“nut！一个也没有。” 董宝梨咯咯一笑：“你这个nut用在这里好传神！跟none谐音，又说自己是当时是傻瓜，是吧？” 黄格：“呃……还能这么解释吗？我不知道，我没上过大学。” 董宝梨：“啊？我看你一套一套的，同样是九年义务教育，为什么你可以如此优秀？什么堵路的汽车是方生方死的草木……现在回想起来，这是很浪漫的设想啊。” 黄格：“浪漫么？没什么，可能我只是受到了娇兰一千零一夜香味的启发，想向一位女生献殷勤，虽然这位女生没有我自己的女朋友漂亮。” 董宝梨：“……今天可是七夕，为什么你孤身一人？你女朋友呢？” 黄格：“第一，我不知道今天是七夕，第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女朋友忽然对我冷淡到这种地步，我以为……算了，懒得费神，该来的时候总会来的，该有一个答案的时候，自然会有。正所谓，有意花心花不发，无心嫖娼娼怀孕……” 董宝梨惨笑起来，弯下腰，感觉小肚子疼。 黄格：“看你笑的，像吸了一煤气罐的笑气。” 董宝梨继续笑，她不得不用白皙纤细的手掌掩盖表情，估计自己都笑破相了。 黄格：“会逗乐不一定会提升魅力值，是吗？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想要的是浪漫。我们就站在这雨中，让来来往往的路人羡慕不已吧。” 来往的人群匆匆，因为雨丝还在空中摇曳，将路灯染得朦胧，宛如太虚仙境。但他们总是不忘记往“伞下情侣”这边瞅一眼。 董宝梨也许没有林夏长得美，可是相差不远，而且身材好，这夜色，这灯光，让她裸露在外的玉臂和裙摆下的美腿妙不可言。 黄格代入群众：“我猜，路过的行人在想：这对狗男女等下一定会亲嘴。” 董宝梨轻声道：“想让我跟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人亲嘴，比骆驼穿过针眼还难。” 黄格：“……你大学里学的是阿拉伯语？” 董宝梨：“不是，岛国语。” 黄格：“哪个岛国？” 董宝梨：“大和三岛和英伦三岛。” 黄格：“挺好的。” 董宝梨：“你真的没上过大学？不像啊。” 黄格：“不像大学生那么蠢，是么？把别人教你的东西背下来，这就是大学，基本上。” 董宝梨：“呃……这么理解，也不算太离谱。” 黄格：“其实，我虽然没上过大学，却经常到大学里鬼混，看到很多的大学生糊里糊涂地过日子，根本不知道自己来干么的，还不如我去旁听学到的东西多。我挺怀念以前到处去旁听的‘伪大学时光’。我以前喜欢装逼，说自己遇到的老师是民间高手，是我在北大青鸟的时候学到了东西，其实，我是去这座城市最好的大学旁听的结果。” 董宝梨：“你这个家伙……世界观真奇葩。” 黄格：“是啊，我在伪大学时光遇到的老师说，当你真的学到了东西，看山不是山，这世界本来就很荒谬、很奇葩。” 董宝梨：“比如？” 黄格：“比如，我曾经认为我会在我那漂亮得不像人的女朋友那里终老，为她奉献一切，为她徒劳无功地想要记住每一朵浪花。可没过几天，我却站在雨伞下，跟一个陌生的女生共享雨伞，调情，沉浸在她的娇兰香水味道里，想要触摸她的手臂，她的头发，她的……身体。” 董宝梨粉脸泛红，在这朦胧的灯光下都能看到。“这不过是男人的无耻天性。” 黄格：“不是。我对爱情的边际效用看得很清楚，已经到了看山不是山的境界。” 董宝梨：“什么是爱情的边际效用？” 黄格：“有一种经济学理论，认为所有的商品的价值都是一样的，但是边际不一样。比如：水和钻石。我们每天都能喝到水，三五块钱就能在炎炎夏日的路边便利店买一瓶冷饮，爽成活神仙。但是，便宜的钻石好歹也得三五万。这看起来价值不一样，其实都一样。如果你手里已经有钻石了，有很多很多，你可能深感来瓶美年达更鲜美。有个记者采访第四次当选总统的富兰克林?罗斯福，问他感觉如何？老罗就请这个记者吃汉堡，一直给这个记者点更多，直到第四个巨无霸。记者实在吃不下了，求饶。老罗这才老神在在对他说：你的问题我就不回答了，这第四个巨无霸就是我第四次当选的感觉。你看，就连登上人生巅峰，成为美国总统，都由边际效用，超过这个边际，你的收益就是负数了。” 董宝梨肃然起敬：“哇，这个理论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了！” 黄格暧昧一笑：“所以，最美的爱情，就是……”他轻轻揽住了陌生女生的腰际，软软的，暖暖的，那娇兰香水加持的体香更浓郁了。 为了听到后面的话，董宝梨竟没及时拒绝。可是后面的甜言蜜语却姗姗来迟，直到他的手沿着腰际攀岩而上，把她拉过来，黄格像一只双峰驼，腆着一张大嘴巴，穿过了针眼，吻到了陌生女生的芳唇，芳醇的芳唇，带着雨中青草的清香。 第46章 ladybird 既然最后一定会结束，那为何要开始？ 既然已经开始，为何要停下？ 黄格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么能忽悠……反正，夜色中的娇兰被他骗到车里继续热吻，并且在娇喘息息中一直循着堕落的曲线，坠落，坠落，如流星，投入大地的怀抱。 她的手机在整个过程中一直响个不停，一会儿是电话，一会儿是微信，但他和她都没有去理会。 黄格和她都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车阵，也是第一次跟陌生人停车坐爱枫林晚。 这辆破宾利跑车空间太小了，以至于第二天他和董宝梨都全身酸痛，黄格决定买一辆真正的宾利，空间大的那种，停车难都不在乎了。 黄格并不像深入董宝梨的生活，他和她，仅仅是因为欲望在一起，如果未来还能再续前缘，也只能是因为欲望，这就是所谓的“相忘于床头”，何必纠结于更多没必要的细节？ 他不会娶她，她也不奢望嫁他。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仅此而已。 经过这次车阵，他又产生了对设计超空间汽车的兴趣，盗火基金的所有合伙人都不赞成，他只好花自己的钱，感觉这个合伙人做得很失败啊。 超空间，他想到了一个萌点。就是把原本超小空间的甲壳虫汽车的设计拿过来，模仿它，然后在它的基础上进行升级，绝对会让人吃惊。表面上看是一只萌虫，岂知居然能坐那么多人！ 按照初步预计，展翅的萌虫将具备五排座，下三排，上两排。而且，因为高度增加，比原版甲壳虫更像甲壳虫，而且，黄格也准备把这辆车起个类似的名字，dybird，这在英语里就是瓢虫的意思，也可以翻译成“红娘”。 嗯，中文名就叫“红娘”。 噱头就是：全球第一辆专为网约车准备的全新设计，超空间，纯电动。 经过这段时间一直努力，他自己已经能手绘草图，用的是专业的电子绘图板，虽然有点丑，但是意思是能传达到位的。 他请了一个汽车设计专业的毕业生来当助理，又让制作特效的团队制作了效果图，把红娘设计得有模有样。终于，这些日子又有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想法，关于充电桩的。 他将“移动充电桩”的概念引入，专门为红娘设计一种拖挂车厢，里面元气满满全是电池，汽车到充电站开挂，挂上之后就可以走了，一边走一边从电池车厢里汲取电力，期间并不影响自己去拉活儿。 这种概念的充电，不管充电快不快，反正能够一边充电一边继续开车。当然了，比不上特斯拉的30分钟充满80%，3小时充满的指标应该是要有的。 这个拖挂……得好好设计一下，最好能自动加载和脱钩。他最终设计了看上去很可笑的自动平衡车方案，这是世界上最大的自动平衡车，能承载几吨重的电池，一旦需要充电的汽车通过app发出信号，守候在停车场的双轮电池车就屁颠颠地跑出来，自己跟汽车对接。 哇，这才是面向未来的充电方案啊，虽然看起来荒谬而奇葩，未必不是未来一个可能的方向。 这就是黄格需要的感觉，未来感。 总而言之吧，就是电网到电池，再电池到电池，这种方案。 充满电之后想要脱钩怎办？这可能需要运营了，要跟很多的停车场合作，让老司机们几乎感觉不到不方便，只要网点够多，几乎可以做到步步生莲，随便就能靠近一个可以脱钩的网点，然后在手机上点一下“脱钩”，电池平衡车自动回家，自动找妈。 所以呢，现在开发的核心变成了大载重的平衡车。 他去跟周北天商量的时候，周北天还以为他对电动平衡车感兴趣呢。 周北天：“你看好平衡车？” 黄格：“我想看看平衡车能不能搬砖。” 周北天：“哈？这个主意挺新鲜的。如果能呢？” 黄格：“然后就看看能不能自动搬砖，你想，进城务工的农家子弟，回家盖房子，用上先进科技产品，自动搬砖平衡车，哇塞，画面太美了。”他说着说着，不禁捧腹。 周北天：“难道是想进入物流行业？但为什么要用平衡车呢？” 黄格：“结构简单啊，加上点子设备和陀螺仪，居然能够有两个轮子代替四个，能量密度提高了，我就喜欢能量密度提高的产品。我好像跟你说过我的科技进化论。” 他还没好意思透露，只有两个轮子才方便拖挂啊。 想法太初级，他就不好意思乱讲，免得别人说他孟浪。 周北天：“你说，这能不能用来自动摆渡？从固定的a点，到固定的b点。” 黄格：“可以自由活动，为什么要固定？” 周北天：“固定有固定的好处啊，人站上去就可以自己过去，不需要学习，更不需要认路。适合在火车站等地方，现在不是有人喜欢开发可以跟着主人的行李箱吗？每人一个多浪费？不如共享摆渡平衡车，行李放上去，到哪个出口，在操纵界面上点两下，人和行李都一起去了，方便！” 黄格：“火车站？可能需要爬楼梯。” 周北天：“嘶……好像是哈，这难度一下子就上去了，总不能设计可以爬楼梯的平衡车。” 黄格：“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试试，载重，自动导航，你入不入坑？” 周北天还需要考虑，黄格则已经行动起来，招募团队。 其实，这种个人可以随时上手玩儿的产品，是很有意思的，开发的过程就可以把玩，以至于成果如何，反倒没那么重要了，黄格现在对未来看得很随意。可不是？感情生活都变成了随缘，他已经对忽然冷若冰霜的盛夏女孩儿失望了。 好闺蜜唐紫玉没找到对象之前不跟他好的誓言？他才不信呢，这不像，更不像林夏。 这些日子，他终于在不经意间完成了一个壮举——潜伏许久的一个程序窃取到了一个用hololens访问源代码的账号的密钥，成功地把ai模块的所有版本都搞到手了，那久违的唯一的一个可以对语音进行加盐的版本，经过测试，果然，成功了，就是它！ 这个版本的ai模块跟前后文大不相同，十分独特，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哪个程序员的错误操作？要解开这个谜团，就必须深入研究源代码。看别人的代码，是最最痛苦的，恐怕要吃蘑菇了。 白天玩平衡车，晚上吃蘑菇研究微软ai模块这个畸变版本的源代码，就是他的生活。当然，偶尔也去酒店开个房，跟董宝梨约个会。 他对这个相忘于床头的情人特别满意，活好不粘人。 第47章 江山 “花花。”黄格见到刘花，还以为有什么好事儿，毕竟她总是一副笑眯眯、老神在在的样子，黄格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失去了悲伤的功能。 刘花扫视了一圈黄格的家，这还是那个家，只不过稍微换了一点新家具而已。 “你把这房子买下来了？”刘花问。 黄格：“对呀，住习惯了，以后我们就住得近咯。” 刘花：“看来你赚了不少钱。” 黄格：“一般，那辆宾利跑车，我挺后悔的，想再买一辆真正的宾利，却又舍不得。” 刘花：“听说那宾利跑车本来是要送给林夏的？” 黄格：“是啊，所以是红色的，我怎么会买红色的车？虽然这是跑车。” 刘花：“你是不是从这个拒绝里嗅到了一丝不祥的味道？” 黄格：“呃……说吧，是林夏派你来摊牌的吗？我已经准备好了，不祥的味道不止这一点。” 刘花：“你真的很聪明，一叶而知秋，那我就不废话了。唉，想不到，兜兜转转，你跟我们三姐妹还是没缘分，你是庆幸呢，还是不幸呢？” 黄格微笑道：“我的人生处于剧烈变化当中，不适合谈婚论嫁，林夏是不是……要嫁给厉害的二代了？” 刘花：“你想知道细节吗？” 黄格：“不想。” 刘花：“我就知道。你知道细节也于事无补，所以……换做是我，也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样才能幸福，你不是羡慕我的钝感力吗？学着点儿。哦，那个……你的人生最近又什么要变化的？” 黄格：“我找到加盐失灵的原因了。” 刘花点点头：“哦，挺好的，对你，恭喜。” 黄格知道刘花的“钝感力”，对着几亿价值的东西都没感觉，嘿嘿，这样的钝感力，说不上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反正黄格是不可能这么迟钝的，这辈子也不可能。 正因为妥妥的知道了加盐失败的原因，知道自己妥妥地能赚几个亿，所以黄格才会买下这栋房子，当然，是林冬给的朋友价，才300万。 黄格会感激林冬吗？恐怕不会，首先，几百万对他来说已经不算太多，其次，林冬一直反对黄格跟林夏来往，恐怕这次林夏的感情逆转，林冬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没有石锤，黄格就是这么感觉，强烈的感觉。 黄格一直很嫉妒林冬强大到恐怖的执行力，每次林冬把最近的工程进展告诉黄格，都让黄格更嫉妒，并敬畏。如今，林冬的团队已经把高亮投影技术做得有相当高的完成度，并经常邀请黄格给他开c。但黄格知道c的开发早就已经在进行，林冬可能只是在试探黄格会不会独自去开发罢了。 黄格不不确定自己亲自出马会被林冬的团队速度更快，质量更高，因为对方早就出发了，而且拥有林冬强大的执行力，从林冬狡黠的微笑里，他觉c的开发进程并不慢。 刘花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你是打算卖给讯飞？” 黄格摇头：“自己干。” 刘花困惑：“自己干？怎么干？不是要花几年时间？” 黄格神秘微笑：“给你听一个好东西，等下会有一个……一个人打电话给你，是我的另外一个项目，你等着接电话。” 他拿起手机，操作了一会儿，果然，刘花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她的铃声是某个选秀节目的歌手的歌声，黄格非常反感那种，他从来不看选秀节目，天然排斥这种歌。anyway，这不是重点。 “喂……”刘花。 “你好啊，美女，我是严拼拼公司的人工智能，小妍，哦，我们公司的名字叫严拼拼，来自网易严选和拼多多的组合，你就知道我们是干么的了，有没有对我们严拼拼的内行货、朋友价的商品感兴趣啊？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 刘花：“你……你是人工智能？”她已经被这完美无暇的语音给震撼到了，这比上次听到的讯飞+微软ai更加厉害，几乎完全听不出机器味道，语气自然，过渡自然，更没有任何乱七八糟的属于机器的杂音。 “对的，我是小妍，我是弱人工智能，很弱的，只会回答跟我们严拼拼的产品有关的问题，很抱歉让您失望。希望我给你介绍产品吗？” 刘花：“好的，你说。” 然后，弱智小妍就唧唧歪歪地介绍十几款正在“热销”的宝贝，刘花一个也没记住，因为她的关注点完全在这个听不出机器味道的弱智程序。这语音，可以媲美任何顶级的女播音员。 直到一次购物结束，刘花才感叹：“这弱智已经很聪明了，声音是哪个女主播？很好听，好听到让人嫉妒。” 黄格：“基础语音是我们公司女职员，随便一个，我都忘了她名字，然后我亲自调教的，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连那女职员自己都特别感慨，已经完全不像她本人，所以，这不是重点。我甚至可以把我本人的声音调教得这么好听，还是女生。” 现在，再迟钝，刘花也已经感到一丝震撼：“原来是这样自己干……好，很好，很厉害。” 黄格淡淡道：“回去告诉林夏，我很好，情绪很稳定，因为……男人的真正情人是他的事业，皇帝的真正皇后是他的江山，有了江山才有美人，眼睛盯着美人心无旁骛，就像一个人拥有阿拉丁神灯，召唤出拥有强大魔法的精灵，却仅仅要求精灵给他‘再来一瓶’的奖励，让自己可以永远续杯。” 刘花：“哈哈！我会把你这番话原封不动告诉林夏！” 黄格：“谢谢。那个……我的芝诺猫呢？可以叫林夏还给我吗？” 刘花：“好的，我会转达的。干么不送给林夏算了？反正她都养了那么久了。” 黄格：“芝诺猫不是重点，重点就是林夏跟芝诺猫产生了情感纽带，把猫给我，当我想念夏夏，我就会看看芝诺猫。” 刘花：“哦，我懂了。唉，淡淡的忧伤。” 刘花深深为人工弱智而震撼，殊不知，这其实是黄格无奈的选择，因为他的技术基于讯飞语音和微软的ai，根本不能大规模应用，只能通过它来卖卖严拼拼的商品，相当于聘用的电话销售，当然，规模大多了。一个电话销售，一天12小时上班，可以打100个电话，而人工弱智，可以同时打100个电话。 如此暴力营销，严拼拼怎么着也能卖出一些东西，事实上也是如此，这原本是一个注定要失败的生意，通过ai电话销售，严拼拼起死回生，每天有几千块钱的盈利，一个月能赚10万，足够养活小型团队。这，仅仅是一个开局。 第48章 文明主链 如果一个打电话过来的销售员告诉你，她居然是人工智能，而你却根本分不清这句话是真是假，这本身就够震撼了，以至于很多接到电话的人都在社交网络上分享自己被“电话骚扰”的经历，询问别人意见，会不会是冒充的人工智能？ 还有一个“人工智障鉴别群”建立起来，纠集了几十号人，约好同时给人工智障打电话，并录制下来，如果智障能够同时接听，那么就证明这是真的ai，他们所见过的最厉害的人工智障。 5、4、3、2、1，打call！ 果然，小妍同学瞬间就接通了，一如既往地用那迷死人的青出于蓝胜于蓝的顶级女主播般的声音，回答跟严拼拼商品有关的问题。人家的“常见问题”是那么几个，这个小妍ai，几乎有几百个，甚至几千个，都可以回答你。 一开始，这个鉴别群是一个自发组织的粉丝团，后来，鉴定完毕之后，到处去宣传，而且自称是“研粉”，反正他们也不在乎是小妍还是小研。电话销售这种扰民的事情，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居然成了大家很期盼的事儿。 后来，研粉群就有风险投资人加入了，他们对这种高科技感兴趣，因为坊间流传某神秘组织已经突破了中文人工智能，语音效果远超现在的最高水准。 跟很多的人工智能不一样，小妍似乎很有自知之明，仅仅回答跟购物相关的问题，什么“今天天气如何”这种普遍性的语音助理应该会的问题，她拒绝回答，并且每次拒绝的词语都是新鲜的，这很让人着迷。 这跟黄格设置的调教员的kpi有关系，他雇佣了几百号的兼职的便宜的调教员，专门用“常识链”的手段来让他们调教小妍，有一种训练叫“相近意义训练”，这几百号调教员拼命用不同的但相近似的语句来重复某一个意思，因为这跟他们的业绩挂钩。 任何一个调教员都没有单独的权限，都是在玩儿一个游戏，这游戏分“常识链”和“质疑链”两部分，常识链负责建立正面的常识，质疑链负责对已经建立的常识进行审核，有些常识很可靠度很高，很难被质疑，而某些常识就可能被积累起来的质疑所推翻。 调教员带薪的时间不过是两小时，而他们“收工”之后，还可以免费玩这个游戏，不少调教员都喜欢继续玩，荣耀和吃鸡不也是玩？这个无限的问答游戏貌似有自己的魅力，所有人的每一次贡献都会被记录，成为小妍的“智力”的一部分。 一个常识链有10个问题，很少有人能全部答对成为主链，所以，这是一种竞赛，而竞赛，反馈，本身就是游戏的精神。问题本身的提出，也是一种常识，也会被别的调教员评判，好问题，同样可以获得积分。 那些为了获得“今日金牌调教员”的人，就会在收工之后继续玩游戏，竞争还特别激烈。每天都会有三个奖项，常识链、质疑链和问题链，每个奖项都有金银铜三个赢家，会得到不同程度的奖励。如果竞争失败，就会咒骂老板用这种办法来奴役调教员，第二天继续被奴役。 虽然一起创业的严拼拼的ceo难以承认，可是不得不面对这个结果，严拼拼这个产品，几乎全部都要靠人工弱智打call才换来业绩，而这个技术并不算严拼拼的资产，完全掌握在所谓的“蝎狮设计”公司手里，也就是黄格手里，这位心高气傲的ceo知道自己的地位已经完全被董事长给超过了。 而且，黄格对严拼拼进行了严酷剥削，差不多利润都拿走，并分给了那几百个调教员，连黄格自己都仅保留5%的利润（学小米硬件），严拼拼更加所剩无几，朱强ceo更加埋怨这个策略了，但为了长远打算，所有创业的伙伴都支持董事长这个策略。 现在，人工智障销售还停留在测试阶段，根本没公开宣传，就已经有粉丝团，这对创业伙伴们来说，已经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业绩了。 黄格根本没法公开宣传，因为他使用的还是微软的源代码，极其复杂，他根本就没看懂，真心太复杂了，这个版本貌似是一个被错误提交的版本，跟上一个、下一个版本大相径庭。 黄格现在成为了盗火基金的合伙人，并且继续担任首席畅想官，他在盗火基金的官网上有一个专栏，叫“你是不是对未来有什么误解”。回答热心网友的一些问题，比如，有个网友担心“未来虚拟现实技术发展到极致，会不会让现实中的实体经济受到打击，人们都生活在虚拟世界，现实世界反而变成了一片荒芜，就像‘头号玩家’展现的那样？” 黄格回答：“虚拟世界会成为满足人类狩猎、探险、求知等等欲望的一个性价比的替代品，部分替代现实，但永远没法替代现实。且不说因为三体问题导致虚拟世界不可能100%模拟现实，仅仅是因为有人告诉你这不是现实，就会对你的满足度产生严重的影响，就像有人告诉你身处梦境，那么，你就立刻会产生对一切感官的价值的怀疑。现实，只有一个，永远无法被替代。而且，虚拟世界是可以被摧毁的，有它的脆弱性。任何伟大的游戏都不可能成为现实，就因为它的脆弱性。而文明发展的主链，之所以成为主链，就因为它极难被摧毁。科学和宗教的根本区别是什么？科学代表是人类寻找不可被摧毁的真相。宗教发端于多神教，为什么一神教是更高级的形态？因为人类会发现很多的所谓的神仙鬼怪，随着各种解释的出现，都越来越不靠谱，相当于被残酷的、一遍又一遍的反馈摧毁了。神仙遍地走的萨满之流，终于淡出历史舞台。而那些一神教，解释世界的能力也越来越弱，被几个世纪不断的反馈而摧毁。如今，大概很多教徒只是认为宗教是一种生活方式，按照这种生活方案，有可能获得心灵的满足和慰藉罢了。历史总是押韵，却绝不重复，每一次反馈，人类文明就剔除掉某些荒谬的不可靠的解释，以及那些冥顽不灵的族群。文科跟理科的区别，最大的区别在于，文科信奉的那些圭臬，长远来看，都是可能被摧毁、替代的。历史是任人打扮的，绝对不可靠。文学经典里有至美之物，然而，能看懂经典的人已经不多，能欣赏经典的人还会继续人间蒸发。而理科中的经典，则会被迭代，更加简明易懂，更容易融入知识体系。比如欧氏几何、牛顿力学、麦克斯韦方程组，都在被更加简明好懂的意思一样的公式、概念替代。一个实验，进入了理科体系，就会被永久地记录，几乎无法被摧毁，即便现在被淘汰了，却更可能是在休眠。难保不会在将来跟新出现的技术结合，产生新的活力，这就是所谓不可摧毁的文明。高筑红楼的王侯将相、名噪一时的诗人、文学家、画家、音乐家，都是脆弱的存在。很多的科幻作品都把天价的艺术品当成宝贝，比如《三体》，人类文明即将毁灭的时候，罗辑带着《蒙娜丽莎》等着被二向箔拍扁。这就是典型的不理解什么是文明的主链。没有愚蠢的智人对稀缺性的过度解读，不管是蒙娜丽莎还是《日出?印象》，都一文不值。现在，很多当铺都只认黄金，不认钻石和名表，就是因为黄金，才是不可摧毁的价值，真正的恒久远的物质。以后你觉得有什么东西值得自己去追求，先问问自己：这持久吗？扯远了，这就是虚拟现实和现实的残酷现实。” 已经有人在《你是不是对未来有什么误解》专栏配套的公众号问黄格对人工智能小妍的看法，当然，他一直都没回答，保持神秘，尽量吩咐严拼拼和蝎狮设计的全职、兼职员工们，先不要到处乱讲哦。 他的关于人工智能的产品，脆弱得不像实力派，太可笑了，自己的产品，那意外获得的ai版本，自己根本看不懂。 像唐紫玉这样的不明真相的粉丝，认为他的开发能力逆天，那真是玩笑开大了，尼玛劳资根本就想不到会是这种结局。 第49章 功高盖主 盗火基金的合伙人周北天来找黄格聊天，并不是黄格逼格高，而是黄格找对方的时候，对方总是在忙活，所以，干脆总是让周北天来找自己，黄格的朋友不多，所经营的事业也总是远程指挥的多，几乎任何时候都有时间。 见面周北天就笑道：“你上一期的《你是不是对未来有什么误解》看过过瘾了，其实，我早就吐槽那些天价艺术品了，只是没有你说得透彻。这个角度很好，只有那些很难摧毁的东西才有价值，比如：一种技术，创造出来之后，就存在于工程界，无形却生存力极强。” 黄格：“一大批文科生不服气呢，在那里乱骂。” 周北天：“你把他们的评论屏蔽就好了。” 黄格：“也放了一些出来，让文科生和理科生对骂，这样评论区才热闹，才那么点人的公众号，需要一点人气。” 周北天：“最近又什么消息啊？” 黄格：“我的汽车设计被印度人看上了。” 周北天一愣：“不会吧？那个瓢虫？” 黄格：“我自己书是喜欢那个瓢虫，可惜……印度车厂看上的不是瓢虫，而是另外一款，同样是基于超空间的概念，是一种‘站车’，站立的站，不是战斗的战，其实也不是真的站立，而是半坐半站，有固定的站位，靠背有一个软绵绵的凹陷，让乘客很舒服的半站半坐，结果就是舒适度远超站立，空间的利用率却跟站立几乎一样，一辆跟smart差不多大小的站车，竟然可以容纳9名乘客，舒适度还可以的哦。” 周北天：“原来还有这种设计，有图有真相吗？” “当然有。”黄格拿效果视频给周北天看，能被车厂看中的设计，基本上都必须由效果视频，现在已经是视频时代了。 周北天：“为什么要给汽车设计这个屏幕？貌似可以看穿车体？什么鬼？” 黄格：“我的设计比较高，挡住了视线，对行人、自行车、摩托车不友好，所以设计这个透视屏，让行人能看穿小汽车高度以上的部分，这不是屏幕，是镜子，通过光纤传导，把一边的图像全部投射到另一边，不用费电的。” 周北天：“这个……奇葩。真的能行的话，可以用在所有的公交车上。” 黄格：“对，一旦我这站车上市，大家立刻就会喜欢上这个设计，被人喜欢，就是最好的市场营销了，我觉得。” 周北天：“印度车厂？哪家？塔塔？” 黄格：“马鲁蒂铃木，铃木有50%的股份，应该算印日混血车厂。” 周北天：“价格？” 黄格：“朋友价，1000万美金。” 周北天很是羡慕：“啧啧，不错不错，恭喜你了。我本来还不看好这个的，没想到你一转身就赚了1000万美金。厉害，比我预计的还要厉害。” 黄格：“我给的是印度市场授权，希望他们早上出原型车，这样，别的国家的车厂看到，说不定再来一单。” 周北天惊了：“哈？仅仅是印度市场？厉害了。” 黄格：“那个……其实，还有一个好消息，一并告诉你，堆垛单车又卖出一单，不过，这单才500万美金，比站车差多了。” 周北天：“厉害……对共享单车来说，已经是大单了。给我的感觉是，你从一个夕阳产业当中硬生生咬下一块肉。” 黄格：“是东京都政府买的，为了奥运会，而且不是普通的版本，而是有自动堆垛机器人的版本，岛国可能是为数不多的在市中心有自动化自行车停车场的国家吧，所以堆垛的共享单车对他们有吸引力。” 周北天：“恭喜……雪豹手机发布会我拿到几张门票，你要么？据说有改变未来十年智能设备的革命性创新，噗！” 黄格伤感道：“林冬也给我门票了，我不去，美人出嫁，新娘却不是我，懒得去了，我知道他们要发布什么。” 周北天：“不会也是受到你的启发吧？什么东西？” 黄格：“是……保密。” 周北天：“连我也不能说eon，还有几天就发布会了，我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 黄格：“掌上投影仪。” 周北天：“掌上……这什么玩意儿？” 黄格：“就是投影手机，核心的操控逻辑是我的创意，可惜，雪豹不会给我专利费，操作逻辑c，第一个c代表see，用眼睛来定位，第二个c代表click，用拇指来点击，再也不用在屏幕上点来点去，投影仪，也不可能点来点去c的操控，是掌上投影仪成为可能的关键。” 周北天：“听起来有点意思。” 黄格把最重要的一点故意没说，免得全剧透。那就是，这个投影屏是透明的，相当于雪豹手机终于做出了透明手机，只不过不是科幻片里面那种，而是在透明玻璃上涂上rgb三层高反射膜，能够在透明玻璃上投射出高亮度的图案，科幻效果满分。 持手机的手掌持续保持一种姿势，用压感来点击，外人根本看不到任何行动，机主却眼珠乱转，拇指持续在压力和放松之间切换。输入法稍微有点别扭，因为眼球追踪的精度还有一点点问题，只能在拇指上做文章，假如打字的时候对焦不准，可以轻轻挪一下拇指，用下来，应该还算可以，这是林冬自己原创的方案，黄格又更好的，但没告诉林冬。 现在，他跟林冬没什么关系了，雪豹手机从来没给自己好处，而且，林夏也跟自己分手了，不欠林冬什么。 虽然黄格没有去现场，但是，能够透过直播的弹幕和评论深切感受到雪豹投影手机发布时的震撼力。 “妈呀！透明手机真的来了，果然还是雪豹！厉害了我的豹！” “为什么下巴还不做成透明的？像小米透明探索版那样多好。” “下巴不但不透明，还居然是黑的，最大败笔。” “为什么亮度能做到跟oled一模一样？这才是黑科技……不，亮科技。” “亮度能这么高的投影仪，将来做投影电视岂不是……” “秒天秒地秒空气，安卓机的希望，最大的黑马。我还以为雪豹除了真无刘海之外别的就没什么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我也图样了。厉害，横空出世的黑马。” “雪豹全透明手机拯救了丧尸围城，你们没觉得路上行人纷纷低头的场景很丧尸吗？透明的让人一边耍手机一边看路。” “不能，没用，还是低着头，依然丧尸围城。” …… 总而言之，林冬这个项目经理、cto兼发布会主持人，出尽了风头，几乎要功高盖主了，那个……他们的ceo也是这么想的。 第50章 矛盾 黄格没想到雪豹科技的ceo卫扶风会要单独跟自己见一面，难道雪豹的全透明手机大出风头之后，卫扶风感激不尽？ “黄先生，久仰！真久仰！”卫扶风很热情，一看就是有求于人的模样。 黄格故意冷淡一点：“哦，久仰，卫总。” 这里是一个茶道馆，环境很好，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看茶，这阵仗，就算是茶沫子，喝起来想必也是极好的。 卫扶风微笑道：“这个茶道馆叫‘吴茗’，多好的名字，就像专门给黄先生准备的，谁知道雪豹手机的最大功臣，居然是黄先生呢？雪豹欠你的。” 黄格：“林冬是我的朋友，那么，卫总也是朋友，客气了，帮个小忙，全靠你们自己执行力强。” 卫扶风：“哦，朋友，对，你怎么看林冬这个人？” 黄格：“厉害国的厉害人。” 卫扶风一拍大腿：“对，厉害人。不过，太厉害的人，可不一定是好朋友。” 黄格：“这话怎么说？” 卫扶风：“他不支持你跟林夏在一起，有这样的好朋友吗？” 黄格：“呃……”他不知道如何反应，毕竟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卫扶风，只知道这是一个家世稍微比林家好一点点的人物，如果说林家是30级的精英的话，卫家就是31级。 卫扶风：“林夏是个好女孩啊，不但漂亮，而且有气质，你知道吗？不论在身份么样的场合，她都是做她自己，从来不怵，可见她又多么的自信。大美女有大自信，那魅力就更加了不得了。去哪里，她都会是男人注目的焦点，娶了她的男人，肯定就是焦点中的男人。所以，很多权贵的公子都想拜倒在石榴裙下。” 黄格：“这个角度很有意思。她确实很自信，也很任性。” 卫扶风：“你想不想挽回这个女神啊？” 黄格：“……不知道。” 卫扶风惊讶道：“不知道？你这个回答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情急之中，连俗语都用错了。 黄格：“任性的女孩儿我无法想象娶她的后果，之前跟林夏的瓜葛，不过是因为她实在好看，我又太年轻，现在既然侥幸从她魔爪中逃脱，说不定是一件大好事儿。” 卫扶风一愣，哈哈大笑：“黄先生是一个妙人。” 黄格：“不过……卫总有什么指教呢？貌似你对林冬也不满意。” 卫扶风：“咳咳，其实也没什么，我老是看到林冬从你这里求取真经，我想，不如我亲自来拜会一下高人。” 黄格神秘一笑：“说的我好像禅师一样，但我不会再提供什么意见，说不定我还会成为雪豹手机的‘友商’呢。” 卫扶风大喜：“是么？那感情好啊，我听说你只喜欢做设计，蝎狮设计成立就是为了设计，我肯定会买你的设计，我预定了，不是跟林冬一起共事的雪豹科技，是我本人。” 看来这个ceo急于证明自己才是雪豹的大boss啊，这个可以利用。 黄格：“我……可能我只是想改进一下你们的输入法而已。” 卫扶风：“高人就是高人，透明手机现在最大短板就是输入法的不完善。您赶紧吧，需要帮忙的话，尽管找我，直接找我。” 黄格：“好的。这个……雪豹现在估值多少了？” 卫扶风：“我们刚刚拒绝了一次估值300亿美元的融资。” 黄格：“厉害了，可以的。” 卫扶风：“你别误会，因为这次融资是林冬拉来的，他想进一步稀释我的股份，不是说我们真的值这么多。他是笑面虎，以为我不知道他那点心思，要不我干么要直接来找你呢。你这个输入法……可不可以对林冬保密？” 黄格：“恐怕……不容易。” 卫扶风：“我可以给100万的保密补贴。” 黄格微笑道：“您太客气了，林冬跟我的员工都很熟，没法保密。” 卫扶风：“可恶，捷足先登了。好吧，黄兄弟，你还是记住他是拆散你跟林夏的罪魁祸首吧，记住太阳之井的耻辱。” 黄格哈哈一笑。他们在茶道小姐姐的甜蜜微笑中完成了第一次交往。 林冬同学第二天就邀请黄格喝茶，居然正好是“吴茗茶道馆”。 林冬什么也不说，但黄格知道他知道昨天的事情，这种事情还用说吗？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这说明他们的矛盾已经非常尖锐了，林冬眼睛紧紧盯着卫扶风的一举一动。 林冬很沉得住气，一直没问，只是喝茶。 反而是黄格按捺不住，说了：“怎么这么巧？我昨天才来这里喝过茶，今天你又请客，我感觉自己成了香饽饽。” 林冬：“哦？这么巧啊，昨天是谁这么好客啊？” 黄格：“貌似是你们公司的ceo，他还说了你不少好话。” 林冬惊讶：“啊？” 黄格：“他说你野心勃勃，对着他的ceo宝座说：彼可取而代之。” 林冬哈哈大笑。 黄格：“他还说，你棒打鸳鸯，拆散我和林夏的美好姻缘。” 这个林冬就笑不出来了，必须小心应付。 “那你信吗？”林冬。 黄格：“我当然信，你和林夏都一直认为林夏最好的归宿是嫁给更好的人家，我一直都很理解。只不过林夏的魅力不是那么好拒绝的，她真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所以，不开玩笑，我有点感激你，要不是你把我们拆散，我差点儿就跪倒在石榴裙下，成为感情用事的愚蠢的智人。” 林冬仔细审视黄格的表情，轻叹一声，说：“我不知道你讲的是不是真心话。” 黄格淡淡道：“那不重要，反正，我只是一个野心仅止于开一家设计公司的小老板，因为我只是小老百姓。我的产品，价高者得之。什么都不可信，唯有价格最公道。卫总也好，林总也好，我都惹不起，可我坚持忠于价格，这可能是我唯一能坚持的事儿了，对么？” 林冬：“……这很公平。” 黄格：“还没恭喜你，雪豹ii大获成功，好评如潮。” 林冬：“全靠你的好创意，我永远把你看成是朋友，虽然有些事情很无奈，真的，我劝林夏嫁给别人，是真无奈，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们是身不由己啊。这一次，林夏没任性，我非常感谢，这个宝贝疙瘩，终于长大了。” 黄格很想问“是不是关家的人？”但他始终不敢问，算了，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吧。等下回去就跟董宝梨约会，好好疯狂一把，抹去心头的忧愁，或者抽刀断水水更流，借爱浇愁愁更愁。 第51章 原谅 黄格以为自己会买一辆正经的商务的宾利，没想到最终买的是梅赛德斯-迈巴赫s680，而且是黑色的，是因为便宜，还是现货，还是厌烦了挑来挑去，原因他已经记不清了，反正最终的选择就是这货。 这6.0t引擎马力630的v12怪物。 黄格自己不是很喜欢，第一次开着去市中心，停车就费了老鼻子劲，这货太长了。以后啊，只有需要开着去接人，或者去接情人有可能车阵的时候，才会用它吧。 反正这车比他的宾利跑车还便宜一点点，不心疼。 他需要请一个司机，免得自己在路上浪费宝贵的时间，所以，干脆连保镖一块儿请。他联络了一家安保公司，据说实力很强，创始人去以色列学习过。以色列是一个神奇的地方，那么点大，什么都很强，不但科技，连农业，连特工组织（萨摩耶？）都很强，可见，这地方能量密度之高。 黄格很喜欢看一部美剧，叫《秃鹰》，condor，里面的变态女杀手leemlubany一直毫不留情且高效率地清除一个个主角身边的同事、哥们儿、情人，这个就是饰演以色列前摩萨德特工。 最让人崩溃且窃喜的，这冷血杀手居然是潜在女主，最终居然是她拯救了一切。黄格喜欢这个结局。 黄格一直喜欢女杀手，女保镖，因为女性代表柔弱，她们出人意料的身份，会给杀手或者保镖的身份带来优势，就像左手剑客对阵右手剑客，总是有天然的优势。 美剧界如今刮起了逆风，已经知道某些观众腻歪了那伟光正的英雄，就连漫威这种超级级英雄片子的设定都不再如小朋友般的的肤浅，灭霸的计划生育设定就特别有哲学意味。 《秃鹰》里的中情局变成了另一个灭霸式的机构，要不是主角力挽狂澜，中东圣城就变成了海豚湾了。 另外还有一个片子，《升级》，upgrade，更加颠覆三观，主角最终不是战胜了ai，而是被ai彻底控制，沉睡在虚拟世界。杯具吗？总之，让人一想不到，这才是点睛之笔。 黄格挑选保镖的标准，正好就是要让人万万想不到这是一个保镖。天地良心，他真心不是因为这个女保镖长得周正才选择她的。黄格不是愚蠢的言情片的角色，才不会礼崩乐坏，跟保镖产生感情，他打一开始就对这个颇有姿色的保镖不假辞色，让她专注于自己的工作。 签了合同之后，想着自己终于有机会一直沉浸于工作中了。主意周边情况的任务，都交给女保镖了。她的名字叫：靳墨。人也很静默，天然沉默，很好。 靳墨上班的第一天，就开着梅迈680载着老板去见另外一个老板，女老板，唐紫玉。 黄格已经好久没见她了，有些感慨，既然曾经从二女中选择了林夏，那怎么好意思再见面？男女之间，恐怕是不能做朋友的。男男之间都难，何况男女之间？黄格很少朋友，连发小梅海都发生了嫌隙。他觉得自己才是珍视友谊的人，那些满嘴“我好朋友”“我铁哥们儿”的人，更加不可能有真正的朋友。 再者，如果你那么多朋友，那你就不适合专注的工作，因为你都呼朋唤友去了，时间浪费这“美好的交际”中。 林冬、盗火合伙人周北天，远在万里之外的梅海，这也许就是三个最常常想起的朋友吧。 唐紫玉一见面就把盯着靳墨看了老半天，对那辆崭新的梅迈680视而不见。 黄格：“我的司机。”实话实说。 唐紫玉：“请了个女司机？可以啊。” 黄格：“你这是自黑吗？” 唐紫玉收回了盯着女司机的目光：“为什么不来找我？你不是跟林夏分手了吗？” 黄格：“我怕你还在生气。” 唐紫玉：“生什么气？是我主动把你让给林夏的，现在你们又分手了。” 黄格：“真的不生气？” 唐紫玉：“……好吧，有一点点，没事儿，反正我暂时也不会跟你好，我们做朋友就行了。ok？朋友。” 黄格：“朋友，请上座。”他们来到一家很空旷的没有名气的咖啡馆。 唐紫玉：“我请你来，想问问你的……严拼拼，最近发展得怎么样？” 黄格：“你想问的是语音加盐技术的发展吧？反正还是不能卖给讯飞或者微软，原因已经跟你说过了，我还在研究……源代码。”他差点儿说出是从微软偷来的源代码。 唐紫玉：“我知道，你现在这种商业模式更加有前途，可以自己运营，干么要让别人占便宜？需要融资的话，我手里还有9000万没动。别忘了我，朋友。” 黄格：“看好？” 唐紫玉：“无比看好，你说占多少股就多少，我都听你的。” 黄格现在拥有1800万美元准现金，大约1.2亿人民币，身家已经比唐紫玉更加丰厚，而且他只做设计，其实不需要融资。但他肯定会给唐紫玉机会的。朋友嘛，而且是曾经……那样的朋友。 他轻轻点了点头。 好长时间的沉默，貌似唐紫玉已经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剩下的时间有点尴尬。他们肯定是回不去原来的良好状态。 “或者有别的项目，没那么好，我也可以考虑。”唐紫玉终于想到一个话题。 “还真有，最近才想到的。”黄格接茬。 唐紫玉微笑着鼓励他说出来。 黄格：“一个重在运营的方案，智能电梯，不需要从零开始，利用现在的电梯技术，放上廉价却可靠的摄像头就行了，摄像头可识别电梯口的人数，如果没有人，即使按了电梯也不会停，提高效率。” 唐紫玉抬起头：“完了？” 黄格：“我看你好像走神了。” 唐紫玉：“没有，我听着。” 黄格：“其实这就不错了，如果有人，就稍微延长开门时间，看到老人和行动不便的，行李多的乘客，都会适当延长开门时间。还有一个能显著提高乘客幸福感的功能：在高峰期鼓励乘客走楼梯，比如，每5层楼才有一个电梯开门，把效率提高五倍。” 唐紫玉：“这……真的吗？有些人要走五层楼，如果是上楼……” 黄格：“不，最多走两层的，比如，你到12楼，就选择10楼的电梯，向上走两层，如果需要去13层，就选择15楼的电梯，向下走两层。是不是很奇妙？” 唐紫玉：“这……能向物业收钱吗？没听过这种商业模式。” 黄格：“可以试运营，如果真的卖不出钱，还有后手，广告模式。为了避开跟分众传媒竞争，采用文字广告，这种广告不需要高级显示设备，跟摄像头整合，搞一个低分辨率的投影仪就ok了。不要小看文字广告，想想谷歌和百度……” 唐紫玉：“有点意思了，谷歌的文字广告那是可以点击的……你该不会？” 黄格微笑：“聪明，我就是在想眼球操控方案的时候想到这个项目的，我们的核心可不是文字版的分众传媒，我们的广告将有互动，用眼睛就可以操控。我之前跟林冬说了我的创意，一个c，眼球+触控，还有一个是纯眼球，用视线画一个简单图案代表常见操作，眨一只眼代表点击，或者连续眨眼两次，更自然点。” 唐紫玉：“你会亲自写代码吗？” 黄格：“我会亲自写核心代码……” 他话音刚落，唐紫玉的手掌“啪”地一声，落在他的手背上，吓了他一跳。 “必须让我投资这个！”唐紫玉开始蛮横不讲理了。 黄格：“可以，我会优先考虑你的投资，或者授权给你运营，你是自己的老板。” 唐紫玉：“分众传媒市值多少？” 黄格：“1000多亿人民币。” 唐紫玉笑：“nice，我们做成这个项目，卖给他们，要他们用10%股票来买，赚他奶奶的100亿。这个做成了，我就原谅你。女朋友不在身边的时候，来找我当替身都可以！” 她的最后一句话让黄格精神一振，看来必须要成功了。 第52章 武器 黄格本来也没把女司机和女保镖当成正经事儿，可是自从请了靳墨之后，忽然认真想了想这个问题，到底什么才是真正好的安保。恐怕，情报才是真正有用的东西，再厉害的安保，如果没有针对性的防御，恐怕也难以奏效。正所谓“故备前则后寡，备后则前寡，备左则右寡，备右则左寡，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 还有，再厉害的贴身保镖，也比不上自己本身拥有强大的生存能力。 想通了这两点，他准备改变一下自己。首先，是健身。他并不追求大块肌肉，而是有针对性的，要跑得快，爬得高，看得远。前两者是真的健身，看得远……这个嘛，恐怕要借助仪器。 如果要看得远，也不一定非得拿一个硕大的望远镜吧？你看看人家老鹰，在天上飞的时候，隔着1000米，它的小眼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双兔傍地走，天上的老鹰一眼就分辨出雌雄…… 黄格不是为高度远超家用轿车的站车设计了特殊的镜子吗？他也可以用类似的办法设计特殊的眼镜，反正他也经常戴眼镜。通过潜望镜的机制，能够把望远镜压缩到镜框中，尽量吧，免得别人发现这个特殊的眼镜。 这是一副隐藏式的望远镜，聚焦的方式是通过眼镜脚上面的一个可以转动的套子，这样的设计并不复杂，技术也不复杂，可是却一下子让黄格拥有了鹰眼，在远处偷窥的感觉，特别享受，也许，所以，他把这个设计交给一家眼镜公司的技术员去制作了，还写了保密协议。 除了这个技术员，只有靳墨知道这个小产品。 她非常喜欢这个设计。 等过了阵子，黄格又设计了一个小玩意，可以提高速度的东西，是一种藏在鞋底的轮滑，根据某个折叠轮胎的设计而把轮滑藏在鞋底，拨动机关之后，会弹出一排四个比较大的，令人大吃一惊的轮子，很难想象根本看不出来的鞋底居然会弹出这么大的轮滑来。 靳墨终于说：“老板，这些奇技淫巧恐怕不能帮助你逃走，启动太慢，等你把轮子弹出来加速到一定程度，早就被人摁住了。” 黄格：“你只要帮我争取几秒钟时间，我就能把速度带起来逃之夭夭，你的工作就是这关键的几秒钟。” 靳墨：“这……倒也不是没道理。” 然后黄格就天天练习轮滑了。靳墨表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认真‘备战’的雇主。” 黄格：“这有什么？我还要练习攀岩。” 练了一段时间，他老人家老毛病又犯了，又准备设计奇技淫巧，在不可能之中创造可能，即使是光秃秃的高墙，他也要爬上去，正在研究一种绳子，中间有特殊的疙瘩，抛过墙头之后，这些疙瘩能够附着在墙头，给人攀爬，如此一来，5、6米接近两层楼的高墙都能翻过去。如果真的有人追逐而来，看到黄老板变身蜘蛛侠，肯定目瞪狗呆。 可惜，这种疙瘩一时半会儿设计不出来，黄格天天查资料，差点儿正经工作都荒废掉了。 他还要在情报上下足功夫，本以为发明一种反追踪设备很难，可是研究了一下bose的无人驾驶模块之后，立刻找到了一个方案，这些模块本来就拥有追踪车辆的能力，稍微写一些程序，就可以识别出哪些车辆跟随自己的时间、里程、路口，不管这车是在后面还是前面，都可以追踪。 靳墨不禁感慨：“老板，我不知道你做的什么生意，不过，靠设计安保设备，你也可以发财。服气。” 黄格：“我这追踪设备永远开机，行人靠近也有记录，不论是我的房子，还是我的车。情报会发送到你手机上，可以减轻你的负担，更多精力放在关键地方。” 靳墨：“了解，这些设备我都会替您保密，保密就是我最擅长的工作之一。” 黄格：“nice.” 虽然平时遭遇不到武器，但黄格决定要把能玩儿的枪械、弓箭、十字弩都试试，不求玩的精，只求会玩，关键时刻如果怪物掉宝，自己捡起来就会用。 这些天跟他在一起最多的女人就是靳墨，超过了情人以及情人“替身”，多少显得有些尴尬。 黄格也知道，这些武器用处不大，如果真的要拥有防身武器，恐怕还是他那防熊喷雾更实用，或者自己发明一种隐藏的必杀技。 于是乎，利用业余时间，他设计了一根这样的钢笔，内置强劲的电动马达，能够获得惊人的转速，在尖峰时刻，突然触碰一粒钢珠，相当于强力的弹弓，因为这个东西太危险，就仅止于设计，没拿出真的做实验。 但他做了一个粗略的理论估计，这种武器的威力远远大于普通的狩猎弹弓，恐怕一只大狗都能打死，打人的话……咳咳，还是别想太多。 好好坐一个开着梅赛德斯-迈巴赫s680到处兜风的小老板吧，还是远离这些没用的东西。 在他的科幻小说《被遗忘的蓝星》中，倒是有一种武器可以好好琢磨琢磨。一种能跨越浩瀚海洋的飞行器，飞艇的变种，江湖人称“魔鬼鱼”。魔鬼鱼就是蝠鲼，张开巨大的嘴巴，滤食动物，因为嘴巴大的夸张，所以得到了魔鬼鱼的外号。 他幻想这种飞艇变种有特殊的机翼，位于肚子里的一张曲面，巨大嘴巴吸入空气，空气流经肚子里的曲面，产生机翼效应，获得升力，或者下降的坠力。飞艇大约在1000米的高度会获得完美平衡，不需要任何外力就能悬浮，这时候张开嘴巴，通过切换曲面的方向，就可以获得向上/向下的垂直操控。 向上，将缓缓获得势能，向下则将势能转化为俯冲的速度。这就是被称为“重力引擎”的飞行器。这种飞行器，可以用几乎为零的能耗进行翱翔，本领之大，能跟利用海面风速差翱翔几千公里的信天翁相媲美。 他估计魔鬼鱼飞艇可以用50到100公里的速度飞行，虽然在飞行器中是慢，但是怎么着也要比船快。 这里说的是平均速度，如果是从2000米向下俯冲，应该可以轻易获得300公里以上的时速。 如果这货能成功，设计卖给有建设空中互联网野心的公司，如谷歌、脸谱、太空探索等等，应该可以赚一笔。 经过理论计算之后，发现这种飞艇的翼展相当浮夸，都把黄格自己逗笑了。 第53章 相见时难 林夏，林夏，当你看到她，你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黄格几乎不敢抬头接触她的目光，等待咖啡上桌的时光，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如果他抬头，会发现，林夏跟他一样，也是低着头，偷偷观察黄格的反应。 这次见面真是尬约。 “我的猫呢？”咖啡端上来的瞬间，黄格终于找到了一句话。 林夏：“我以为你送给我了，回头我就给你送来。” 黄格：“如果实在舍不得……就算了。” 林夏也找到了一点点话题，把芝诺猫是不是皮一下的猫片呈现给黄格看。 黄格一边看一边赞美：“真可爱，比你还可爱。” 林夏：“……谢谢。” 黄格：“so……虽然不想问，但是还是要问，有何贵干？” 林夏：“我在雪豹公司谋了一份差事，顶头上司不知道我跟你的恩怨，派我来跟你谈谈你c。” 黄格：c的名字已经被你们公司用了，我的不c。” 林夏：“那叫什么？” 黄格：“小指头输入法，反正这个名字已经被微软舍弃了，我可以重新使用。” 林夏：“可以教我用用吗？” 黄格：“好啊。我这个是专门为了单手操作准备的，两只手可以有24个指节可以触摸，一只手的话，也可以显示这么多，不过，需要通过触摸之后向左滑动来选择靠左边的字母。” 林夏在黄格的指导下进行了输入尝试，感叹：“这跟我们公司开发的异曲同工，为什么你这个就这么跟手？是因为手机性能吗？” 黄格：“不是，我开发的时候用了很多特殊的小技巧，这就是为什么微软的hololens离不开我的输入法，我的比他们原来的系统级别的输入法更好，跟系统整合之后，就更好了。具体技术细节，我就不说了。” 林夏：“看来是你的技术更好，所以我们公司才想要买，你可以开个价吗？” 黄格：“你老哥也跟我说过了，他个人开价1000万软妹币，你呢？” 林夏：“我不懂，你开价呗。” 黄格：“我从来不开价，都是看别人能给什么，然后考虑一下。” 林夏：“碰上我这个更加不懂开价的，能不能……破个例？” 黄格：“我只能说，1000万软妹币对我来说，可有可无。” 林夏惊讶：“你现在这么多钱了？怎么赚的？” 黄格：“我有一些项目，这么说吧，我现在比唐紫玉拿来投资的钱，只多不少。” 林夏：“她有一亿！” 黄格：“嗯。” 林夏：“！” 她从来没想过黄格能这么快赚钱。 黄格：“运气好，仅仅是印度最大的汽车厂马鲁蒂铃木购买的站车专利，就赚了1000万美金，东京买的单车设计专利，又赚了500万美金，别的小钱就不说了。” 林夏：“那你的消费已经超过我了，不，连花花和紫玉都被你超过了，怪不得，又买了一台好车。你已经有三台车了。” 黄格：“是啊，有三台，不过，很快就只剩下两台，我准备把那台不合群的拉罗拉当奖金发给蝎狮公司的总经理。” 林夏：“那个保洁小哥吗？跟了你，真是幸运。” 黄格：“他本身挺努力的。” 林夏：“还是因为你激发了他的斗志，他原来不是一个懒鬼吗？” 黄格：“好吧。” 林夏犹豫再三，说：“那我可以说你开价1000万美元吗？” 黄格：“不可以，你只能说，你提出了1000万美元税后款收购的意向，但对方还在考虑。” 林夏：“这个价码……是最高吗？” 黄格：“不好意思，不方便透露。” 林夏：“理解，在商言商。” 黄格：“在商言商，对你我都好，不是吗？” 林夏：“是啊。” 黄格：“还有，你顶头上司……不太可能这么巧，不知道你我的瓜葛，你都快三十了，不能让人再说图样。” 林夏俏脸一变：“我……27.” 黄格耸耸肩：“so？那不是快三十吗？不过，你保养得好，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比那些大洋马强多了，新闻说洋模特22岁之后很难接到单子，岁月如刀，刀刀催人老。” 林夏：“你的话才是刀子，戳在我心上。” 黄格：“你不是长大了吗？懂事了，你老哥说的。很快，你就要嫁人了，不管是不是喜欢的人，然后生一个孩子，等孩子上学了，会跟他的小屁孩儿同学言必称‘我老妈’，你就从仿佛还在昨天的青春洋溢的少女，变成了老妈。其实挺好的，比那些成了老姑娘的人，不知道幸运多少。” 林夏：“你的话比杀猪刀还厉害，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黄格：“你长大了，我也成长了，我终于成了我曾经誓言要成为的那种人，我现在的女朋友……根本不算女朋友，我对她仅有的兴趣就是床震和车阵，我都不记得曾经跟她说过什么有趣的有哲理的话，只记得第一天见面我们就车阵了，然后一直保持着欲望关系，真正的相忘于床头的野鸳鸯。非常棒的体验，对生活一丁点儿干扰都没有，她甚至从来没要求我给礼物什么的。” 林夏：“她真幸运，我可以看看她的照片吗？” 黄格满以为林夏会生气的，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黄格呆了一呆，说：“她照片上没有你那么好看，不过，当她开始脱衣服的时候，那身材，足够引发一场火山喷发。恐怕比你强点，恕我直言。” 林夏：“照片，我要看，我要看看这个比我幸运的人，可以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的幸运女人。” 黄格只好把董宝梨的照片找一找，只找到一张，那天，他们开房之后，他先醒过来，看到她的睡姿真的太萌，就忍不住拍了下来。 林夏看到了照片，眼睛睁圆了，吃惊：“是她！” 黄格吓一跳：“你认识？” 林夏：“是我中学同学，她家里，应该比我们家更好，足以跟关澜家相提并论，是圈子里公认的女神，还是冰霜女神，你刚才说什么？你们认识第一天就上床，吹牛不上税！为了伤我的心，也不用这么瞎几把吹吧？” 黄格：“你再看看，是不是认错了？” 林夏：“董宝梨，她的名字。” 黄格的心咯噔一下。 第54章 湿婆 雪豹ceo卫扶风跟林冬两个人在办公室里密议。 卫扶风：“根据情报，你的好朋友黄格的公司最近正在跟大量的手机厂商密集接触，恐怕是要兜售他的输入法，据说价格远远超过你的1000万报价，你得赶紧了。” 林冬苦笑：“没办法，我这个所谓的好朋友，从来不自己报价，就是喜欢待价而沽的感觉，我不知道他心里想要多少。” 卫扶风：“我悄悄派你妹妹去打探了一下，至少1000万美金才行。不过，有些厂商开的价格比这个还高。” 林冬不悦道：“你不应该让林夏去，他们之间……有感情瓜葛。” 卫扶风：“就是因为这个才派她去，说不定会打探到什么重要的情报。” 林冬：“万一他们之间死灰复燃，她的婚姻就完了。” 卫扶风哈哈一笑：“你总不能让他们再也不见面吧？如果你妹妹的婚姻如此脆弱，就算结了婚又怎么样？难道结婚以后就不能发生什么？” 林冬：“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反正现在要严防死守。我们的团队正在严防死守，不一定非得要买黄格的技术，如果我们自己搞不定这个问题，说明我们的技术又重大问题，这个比输入法本身更致命的问题。就1000万美金，不能再多了。” 卫扶风：“我已经等了你的团队好久了，时间紧迫，你加紧吧。” 林冬脸色阴沉地“嗯”了一声，可见对卫扶风让林夏去见黄格特别不满意。 他趁着回父母家的机会，跟林夏谈了谈，看看她有没有朝三暮四的迹象。 林夏冷笑道：“你就放心吧，你知道黄格现在的女朋友是谁吗？” 林冬：“嗯？” 林夏：“董宝梨。” 林冬吃惊：“啊？确定？” 林夏：“嗯，100%，他拿出来董宝梨的照片，我都惊呆了。董宝梨比我小两届，还在外国语大学读硕士研究生。我还想办法跟董宝梨见了一面，当面问清楚了。她还让我先替她保密。” 林冬：“是应该保密，这下黄格麻烦了，董宝梨是别人的未婚妻，而且是一个狠人，把关澜惹毛了没关系，把董宝梨的男人惹毛了，恐怕……不是不自在那么容易了。他的最好结局就是跑去美国躲起来。” 林夏：“活该。” 林冬：“……也是，活该。” 他忽然又一个想法，如果这个时候主动告诉黄格这个“坏消息”，会不会逼迫黄格立刻把输入法卖掉，然后带着1000万美元远走高飞。只要雪豹手机答应给现金，给瑞士银行的账号打钱，黄格应该会同意的，这样就可以比报价更高的不明真相的厂商更加有优势了。 考虑了三天之后，林冬把这个想法付诸实施。 然后，黄格当然就失眠了。还真是讽刺啊，原本以为找到了相忘于床塌的情人，没想到带来的麻烦更胜往昔。 黄格拖延了三天，然后发现自己的公司开始遇到麻烦，工商、消防、环保、税务……接踵而来，好像他开的不是设计公司，而是p2p诈骗集团。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好在仅仅是蝎狮设计出问题，严拼拼倒是没被注意到。其实，这都是林冬的杰作，意在敲打敲打“好朋友”，从来没见过这阵仗的黄格只能……快速地跟雪豹公司签订了专利转让协议，把它开发的更完善的输入法并入c，并且弄了个离岸金融中心小自治领的护照，随时准备跑路。 更讽刺的是，他跑路的时候带的现金，都放在自己发明的影子法币银行——亚夏银行里，带着少量的被区块链技术放大了价值n倍的美元现金，真是好用，过海关根本没有被注意到。 蝎狮设计公司关门歇业，严拼拼那里，他也辞去了董事长的职务，暂时到国外去旅游散心，收拾破碎的情怀。 他去了拉斯维加斯，输光了10万美金，一个人躲在酒店里喝闷酒。 这次，第一次，没有吃蘑菇，可是居然看到了自己的潜意识兄弟。 “兄弟，一个人喝酒多无聊，我来陪你喝两杯。”潜意识兄弟说。 “……好久不见。” “我挺忙的，你接收的信息量太大，尤其是那些微软ai的源代码，好刺激，让我疲于应付。” “哦？那你有没有头绪？” “最近有一点眉目了，你要是相信我，就把身体的控制权交给我，我来帮你思维导图画出来。” 黄格没想到喝闷酒居然还能想到代码，好神奇。 等他酒醒了，皱着眉头看自己的潜意识兄弟画的导图，越看越入神，仿佛被神点醒了。终于……终于……终于，他大概理解了这个ai算法的结构。 这是一个无限博弈结构，类似于进化的算法。在自然界的进化中，博弈策略近乎无限，博弈的双方、多方，为了赢得生存战争，不断根据对方的反应来调整策略，最终演化成无限复杂的神经回路，而这个错误上传的ai模块，就是无比复杂的神经回路的某个版本。 重要的不是这个模块的代码本身，而是黄格居然透过代码看到了无限博弈结构，一种根人类脑神经系统、语言系统非常相似的结构，怪不得能够跟加盐技术完美契合。 黄格虎躯一震，跟自己最近倒霉的遭遇相比，这个无意间发现的无限博弈结构，真是诸神的礼物。 不需要用这个东西来完成什么惊世壮举，仅仅是理解这个结构，就让黄格心满意足，这种满足让他获得了一种上帝的视角。我天，如果没有意外，此时此刻，黄格可能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或者是整个银河系诞生136亿年一来，第一个深刻理解了人类的意识是怎么回事。 尤瓦尔?赫拉利的《未来简史》预言人类会成神，那么，封神榜上的第一个神，应该是我。黄格此时此刻这么想。 李白醉酒诗百篇，黄格醉酒竟封神。 10万光年内，136年以来，第一个神。 哈哈哈，黄格狂笑不止，如果别人看到，肯定以为他输钱输的太多疯掉了。 生怕自己以后把这个结构忘了，黄格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过去几个月被源代码折磨的日子，把无限博弈的思想和这些源代码融合。 他在五星级酒店里，七天七夜不出门，期间谢绝一切朋友的约见或者信息。 这是印度神话里的主神即视感：一位神仙来拜访湿婆，没想到湿婆正在和他的妻子坐爱。见人走来，湿婆仍然继续。这位来访的神仙就将此事到处宣扬，导致湿婆后来以“林伽（话儿）”的形式被信徒崇拜。传说，湿婆与妻子做一次爱可以长达一百年的时间，射出的白色液体能够流成一条河。 第55章 朝闻道 因为太开心，黄格完全忽略了现场被人盯着，在明明知道赌场有概率优势的情况下，又输给了赌场10万美金，然后开着自己租来的宝马扬长而去。 有一辆车一直跟着黄格，直到黄格停下来去加油站喝水，他们也停下来，停在黄格的车子旁边，黄格第一次注意到可能有人跟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停车之后里面的黑人面无表情地偷偷把追踪器放在他的宝马车底，然后施施然离开。 见到对方离开，黄格终于松了口气，暂时。 他继续开车，在荒无人迹的沙漠公路上，在一个转角，忽然窜出来黑人，手里拿着一把霰弹枪，黄格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弗兰肯spas12霰弹枪，因为他玩过。 这个枪被厂商称为运动用途自动型霰弹枪（sportingpurposeautomaticshotgun），但是美国烟酒枪炮及爆裂物管理局将其归类为“毁灭性武器”。因为spas-12本身在外观上以军用为设计的功能和特征都太明显，如沉重的隔热罩就是为了令其能够持续发射，导致增加该武器本身的重量，但却导致它容易摆动而不适合比赛射击。 合法进口到美国的spas12很少，所以黄格在靶场玩的时候，老板煞有介事地给他介绍这个宝具来着。 这个黑人手里的宝具，八成是非法的。 黄格赶紧停车，双手举过头顶，仔细观察对方表情，对方貌似并没有凶神恶煞的表示，反而是扑克脸，这更加显示，对方是“专业的”。 黄格等对方开口要钱，但是那黑鬼一直没说，而是拿出一根十分结实的扎带把黄格的手绑在身后，用胶带贴住他的嘴巴，给他戴上一个头套，然后扔进那辆不起眼的雪弗兰越野车的后备箱。 这不是抢劫，黄格认为。 他是对的，经过一阵长达一小时的颠簸，他被带到了一片稀疏的树林，那里，有一间荒废的小木屋，头罩揭开，一个年轻人老神在在地盯着他，脸上挂在玩世不恭的微笑，如果不是此时此刻此景，恐怕黄格还会认为对方挺英俊的。 “蓝深林。”黄格叫出了他的名字，这个名字就是他亡命天涯的理由，没想到来到拉斯维加斯还是逃不出对方的魔爪。 “黄格，很好，你知道我。” 对方果然很凶残，仅仅是因为不知情的情况下上了对方的未婚妻，就要如此这般，黄格知道，这次恐怕九死一生。 苍天啊，为什么？为什么你刚刚才让我明白了宇宙间最大的奥秘，却要立刻夺取我的一切。黄格这时候，居然想起了刘慈欣的一部小说，《朝闻道》。 蓝深林嘿嘿一笑：“我最喜欢看敌人在绝望中求饶，眼泪鼻涕一把流，你不打算表演一下吗？说不定我心一软，就给你……一个痛快。” 黄格：“怪不得你未婚妻要找别的男人，如果我是她，要嫁给你这种人，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蓝深林满不在乎：“你不懂我，更不懂她。我们要结婚，不过是长辈的安排，我们又不需要有什么感情。” 黄格：“那你这又是何必呢？我跟董宝梨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兴冲动，那天是七夕，我根本对她一无所知。” 蓝深林：“她还是处女吗？我听说她还有个‘冰霜女神’的外号，可笑。” 黄格：“当然不是。”其实，真的是处女。 蓝深林：“真想不到。我应该回去问问，她第一次给了谁。我妈特别喜欢她，还以为她很守妇道，老一辈就喜欢这种媳妇儿。” 黄格：“你自己也喜欢，要不然，不会反应这么大，你这么做是重罪。” 蓝深林淡淡道：“no，在我们情报工作者看来，这种行动实在太……普通了，我在国内做的那些工作，那一件不是比这个难度大？你不过是一只小小的蚂蚁。我很遗憾，你会成为失踪人口，一个刚刚发了笔横财的暴发户，还没来得及享受几天就遇到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他露出了tvb男主角般的遗憾表情。 黄格苦笑：“方圆10万光年，136亿年来……”声音在颤抖。 蓝深林：“你说什么？” 黄格：“发财只不过是小事，这些天我想通了一些事情，那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非要让我死，那，我可不可以临终前把这些天想到的东西整理一下，交给……我的朋友？” 蓝深林好奇道：“什么东西？” 黄格：“你一介武夫，给你看也看不懂，你可以看的，是跟编程有关的东西。” 蓝深林笑喷了：“编程？哈哈，难道你是一个技术控？临终遗言居然跟编程有关。” 黄格：“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你听说过一个故事吗？某个数学爱好者，喜欢上一个美丽的姑娘，就像你的未婚妻董宝梨那么美丽的冰霜女神，但是告白被拒绝了，伤心欲绝的男人决定自杀，他还像数学家一样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当午夜钟声敲响的时候，他会用一支枪，崩了自己的脑袋。可是他处理遗物的效率比较高，一切都办好了，距离午夜还有好几个小时，于是，他拿起身边的数学期刊来消磨时光，很快就被其中的关于费马大定理的一篇文章吸引了。他沉迷在其中，直到黎明到来。错过了自杀的时间，他还重新评估了爱情和数学的意义，重新获得了活下去的勇气。” “哦……”蓝深林貌似被故事打动了，但他这种变态，黄格的目标不是打动他。 蓝深林：“你需要多少时间来处理……遗物？” 黄格：“不用多久，几个小时就行，请您耐心一点点，听说狙击手能趴着一天一夜不动呢，你练过这种没有？” 蓝深林嘿嘿一笑：“我是很好的狙击手，几个小时，可以，你情绪挺稳定，这还挺稀罕的。你放心，我会给你一线生机，至于能不能把握，就看你的智慧了。” 在黄格的指导下，蓝深林帮他把一些文件下载到了手机中，蓝深林还好奇地看了一眼，问了一句：“什么是无限博弈策略？” 黄格：“就是人类的意识产生的奥秘，有了这种策略，才能把人类的语言掌握，我有一个产品，叫严拼拼，用的是模仿真人的ai来打电话，全球领先，靠的就是这个。” 蓝深林还真的打了个电话，测试了一下严拼拼，啧啧称奇：“还真的和真人一模一样。”其实还没那么好，不过蓝深林神经比较粗，感觉不出来。 “我有点怜才了。”蓝深林这么说。 黄格：“谢谢。” 蓝深林：“发给谁？” 黄格：“一个叫林冬的朋友，他现在是雪豹手机的cto。” “哦。”蓝深林听到这个名字没什么反应，可见，林冬他们家的级别根本没进入蓝深林的视野，或者，这货根本谁都没放在眼里。 黄格发给林冬的唯一理由就是，这种编程结构出现之后，一定会像加拿大的那个教授发明的深度卷积神经网络一样，传遍世界，不是他对林冬有好感，而是，可能身边的朋友只有林冬能理解，可能。 可笑啊，可笑，这世界上封神榜上第一名，可能就这么陨落了，而林冬可能把这个的发明权篡夺去。 那又如何？既然发明了一种东西，可能不会被摧毁的东西，那就是世界文明史的浓墨重彩一笔。如果按照无限博弈算法创造出强人工智能，人类都可能被取代，一两个人的生死，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一只蚂蚁而已，蓝深林说的很对。 第56章 夕死 林夏来到林冬的面前，问：“黄格给你寄了什么东西？”那天，她看到了那份来自美国的邮件，以及上面赫然的名字。 “你自己看吧。”林冬沉默了片刻，如是说。他从自己的仍然保留的在父母家的房间把那个包裹拿出来。 林夏疑惑地念了一遍包裹里面的信件：“送给林冬君的小礼物，是我的编程心得，我称之为‘无限博弈神经网络’。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请林冬君务必看懂，如果实在写得让人迷惑，请务必转交给可能看得懂的研究ai的人士。对‘无限博弈神经网络’进行商用或者发表论文，悉听尊便，如是后者，希望不吝附上在下姓名。——尤瓦尔?赫拉利封神榜上头名状元黄格。” “不在了？这怎么听起来像是一份遗嘱？”林夏补充了一句。 林冬：“对，可能是遗嘱。你有多久没收到他的消息了？反正我怎么也联系不上他。他卖给我们的输入法还有一些问题要跟他商量呢。” 林夏：“我……试试看。”她把能找到的联系方式都尝试了一遍，三天之后，她沮丧地告诉老哥：“联系不上。” 又过了三天，她跑到好久没见面的唐紫玉的家，一见面，就哭着扑进唐紫玉怀中，喊着：“紫玉！他肯定是死了！” 唐紫玉吃了一惊：“怎么了？告诉我，从头开始。” 林夏哭道：“可能是我暴露了他跟董宝梨的恋情，结果，董宝梨的未婚夫就对黄格下手了，传说董宝梨的未婚夫是情报特工，狠角色，现在看来，果然是致命的狠角色。完了，我这辈子怎么心安？” 确定了黄格失踪之后，唐紫玉也陷入了跟林夏一样的悲伤中，本来是一对儿闹别扭的情敌闺蜜，现在变成了了同命同性鸳鸯。 是时候开“追悼会”了，反正唐紫玉是用这种语调来说这句话的：“可惜了，黄格是天才啊，不，鬼才，鬼才比天才更厉害。因为鬼让人惊悚，你知道吗？我用他开发的那个所谓的pegi估值法投资的股票，涨了30%了。可惜我才投资了10万美金，现在把500万美金都投进去了。” 林夏：“确实是鬼才，他好像把一个临死前的想法写了下来，寄给了我哥，我哥说看不懂，但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叫什么‘无限博弈神经网络’。”她眼泪婆娑，妥妥的追悼会即视感。 “鬼才现在变成了死鬼了……噗”唐紫玉虽然笑了，但是其中的苦涩意味更让人心情沉痛，蝉噪林逾静，苦笑人更忧。 林夏：“我刚刚跟关澜吵了一架，我让他去找黄格，他不肯，我就说，找不到黄格，我就不结婚了。” 唐紫玉：“啊？你太任性了。这事儿不是你，或者关澜，能决定的，长辈们把日子都定好了。” 林夏：“我不管，我要黄格活着，或者……找到他。” 唐紫玉管不了她，连长辈都管不了，闺蜜兼情敌算什么？ 林夏一咬牙：“我要直接去找蓝深林问个清楚！” 唐紫玉惊呼：“不要这样！他是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 林夏：“我已经托人打听过了，查了海关的记录，他确实刚刚从美国回来，绝对是他干的。” 唐紫玉：“……那你就更不能去见他，这种事情，他可能会承认吗？黄格也希望好好活着的，或者，蓝深林会让你比死了更难受。” 这几天，两个闺蜜都在一起抱团取暖，黄格可能是变成了倒霉的死鬼，她们的友谊却恢复了大半。 关澜还是经不住未婚妻的苦苦哀求，或者说要死要活，偷偷跑来找蓝深林，关澜的家世还是可以跟蓝深林相提并论的，蓝深林很客气，请关澜上座，看茶。 关澜：“这世界上没有比我更希望黄格去死的了，所以，从这点上看来，我们是朋友。” 蓝深林神秘一笑：“哦？那你来找我是……” 关澜：“我那淘气的未婚妻，又淘气了，唉，真愁人，她也认命了，就是想找到黄格的……尸体？不知道深林兄能不能帮个忙？” 蓝深林微笑：“澜兄，你这是强人所难，我怎么知道黄格在哪里？说不定他风流成性，在拉斯维加斯也被人盯上了呢？” 关澜：“哦……拉斯维加斯，他去了那里，原来。能不能再具体点？反正人都死了。” 蓝深林哈哈一笑：“可以了，你给你的宝贝未婚妻有个交代就行了，有些事情不需要知道得那么清楚。” 关澜：“没办法，谁叫我宠她呢？一天不结婚，她都不肯让我上床，真愁人。” 蓝深林：“女人是用来伺候男人的，澜兄，你好好好调教一下这匹烈马了。” 关澜：“你的那匹烈马呢？难道已经被你调教好了？” 蓝深林：“这个……看来我们就同病相怜，冲这个，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不过，我这匹母马我可不着急，反正我的马儿多得是，多她一个，少她一个都无所谓。” 关澜指着蓝深林鼻子取笑：“自欺欺人，谈婚论嫁的女人，哪有无所谓的？嘴硬。” 蓝深林：“我看你挺高兴的，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吧。” 关澜：“哦？” 蓝深林：“黄格，没死。” 关澜：“……呃，那他去哪儿了？” 蓝深林一摊手：“老子不知道，孙子曰：围师必阙。我总是给人一条生路的，我把这小子埋在棺材里，三天之后去看，如果他还活着，我就放他一条生路，结果三天后去看，我艹，居然人去棺材空，被人救走了。谁救了他，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发的求救信号，我也不知道。我也没懊悔，这就是他的命，运气好，不过也让他得到教训，就算他以后回来，一定要学会夹着尾巴做人，小小一个暴发户，才赚了几千万就觉得了不起了啊。” 关澜真心失望：“真的没死啊？唉，可惜。” 蓝深林为之捧腹：“真可惜。” 第57章 可矣 周北天见到了黄格的……活人，不是丧尸，他松了口气，说：“传言你死了，吓我一跳。为什么躲在这里？” 黄格：“当时死了，那就遗憾了，现在死了，死而无憾。” 周北天：“何解？” 黄格：“我完成了一个微小的工作，还制作了一个开放的接口，能够把训练严拼拼的小妍的那种活儿，众包给全世界的网民，所有的人都可以训练自己的小妍，然后指使他们的小妍去打call，给自己的生意，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赚钱。是不是很有趣？算不算一点微小的工作？” 他没有说的是，他已经重写了整个底层，融入了无限博弈神经网络的算法。 周北天：“这就是死而无憾的理由？你是不是有强迫症啊？” 周北天当然不知道黄格的如意算盘，在“友商”训练自己的ai的时候，会不自觉地让ai更智能，经过无数次常识链、质疑链和问题链的无限博弈，一个前所未有的……网络，将会诞生。而黄格已经在这个网络中镌刻下自己印迹，就算现在死了，他也终将名垂青史，成为封神榜上的创世神。 黄格：“就算我有吧。没想到蓝深林在美国都能把我整死，如果我回去，恐怕更加没命，我恐怕要躲一阵子了，所以，推广这个开放接口的项目就拜托你了，你可以考察一下，然后给我一个盗火基金的投资计划，我暂时要求控股权，因为还没想好未来怎么发展。” 周北天有点兴奋：“严拼拼是我们很看好的项目，这个开放接口，大有可为，反正我这儿肯定会投资，就看别人怎么说。” 黄格：“没有人知道我还活着，除了你和极少数朋友，所以，请你保密，要不然，蓝深林又杀过来了。我们签秘密协议。” 两人散步的时候经过一个靶场，能看到上面很多的弹孔，想必黄格一直在苦练枪法。周北天却知道这肯定是徒劳无功，因为蓝深林，已经他的人，都是专业人士，苦练了不知道多少年，肯定不是黄格这种半吊子的人能比的。 奇怪的是还看到数目相当可观的钉子。 周北天奇道：“靶子上面为什么有钉子？还这么多。” 黄格：“我闲着没事儿发明了一种电动射钉枪。” 周北天：“居然还有这种兴趣，很特别？” 黄格：“你来的正好，前两天才大功告成，要不，给你鉴赏鉴赏？” 周北天：“nice。” “我用了超导线圈马达。”黄格轻描淡写地说。 周北天：“高级。” 黄格：“这玩意儿，射程50米，50米还有一定的穿透力。” 周北天喷了：“啥？我以为……你说的是射程5厘米的射钉枪！” 黄格：“我用了两个摩擦系数大的飞轮，超音速旋转，左右夹击，把钉子搓出去，而且我在飞轮上模拟膛线，当钉子被搓的时候，会有旋转力，这射钉枪，威力跟手枪差不多。” 然后，他从屋子里拿出一把锤子。真的是锤子的样子，只不过锤子中心有一个出钉子的小孔，把柄的根部还有一个扳机。 “把柄里面，全部是18650的电池，能量密度很大嘞。”黄格解释。 对了，锤子的左上角还有放钉子的入口，就是普通的木工钉子。 黄格大大咧咧放了一排钉子，打开电源，超导马达开始疯狂旋转，噪音很尖锐刺耳，让人希望这一切赶紧结束。 黄格也是这么干的，他扣动扳机，钉子发出子弹出膛般的破空声，直奔30米开外的靶子。 黄格控制着扳机的速率，以便让每一颗钉子都能吸收到马达的最大能量。 大约比手枪的射速慢一点点，这十几颗钉子全部射出去了。 周北天跟着黄格去靶子上看，钉子几乎整个儿都钻进了靶子，可见穿透力惊人，而且，似乎所有的钉子都没脱靶，精准度也是相当惊人。考虑到这不是手枪，而是射钉枪，这成绩简直让人目瞪口呆。 一颗子弹多少钱？一枚钉子多少钱？这种准武器级的威力，黄格可以在他的秘密巢穴轻松储存几十万枚钉子，而不会引起注意。换成子弹，恐怕就难了。 “这……就是普通的钉子？”周北天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黄格：“普通钉子，一万枚，不到10美元。” 周北天感觉有点惊悚了：“这东西，千万……不要流入到恐怖分子手里。”他忽然惊觉：“兄弟！你该不会是以蓝深林为假想敌制作这种恐怖的东西吧？” 黄格淡淡道：“那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我这儿有几十万枚钉子等着他来享用，如果他真的又找上门来的话。” 周北天：“本来我以为你毫无胜算，不过……看了这发明，我觉得蓝深林也未必能躲得过，这就是mp5的无限弹药版。” 黄格：“可惜，噪音太大，只能拿来自卫，而且也穿不透防弹衣，把钉帽敲掉会好点。” 周北天：“你可以向钉子厂定制一批特殊的钉子。” 黄格瞅了他一眼：“好主意。” 周北天感慨：“我永远不希望自己成为你的敌人。” 黄格：“我也希望这样。哦，我下一步计划把这玩意儿装上无人机，你觉得怎么样？” 周北天：“恐怖。未来的杀人机器大概就是这种样子，我觉得这发明很有潜力诶，有军火商会乐意考虑的。” 黄格：“军火行业，不是普通人能进入的，不管是中国还是美国。” 周北天：“是啊，那是他们的损失。10美元一万发，我艹！” 黄格微笑道：“是不是感觉**的毒气室已经落伍了？” 周北天：“嗯！在人口密集的地方放你的无人机，守住出口，无差别扫射，可以屠杀整个时代广场。原子弹也不过如此。” 黄格哈哈大笑：“你想象的画面……很美。” 他的目的达到了，给周北天看到这种武器，如果他想出卖他，必须考虑到这“原子弹级别”的武器。 “让我玩玩。”周北天按照黄格的指示，填充普通的钉子。 每一次平稳、精准的螺旋钉子射出，周北天就越发觉得这是真廉价原子弹。他很想拆开了瞅瞅内部结构，当然，不敢提这个要求，这可是人家保命的对军宝具，怎可轻易示人？ 蓝深林要是带着人来犯，没有三角洲部队的全副武装保护措施，一个连队的人也悬。 第58章 贼惦记 蓝深林的反跟踪意识非常强，很快察觉到不对劲，把一辆跟踪他的丰田车引入了一条无人的地方，然后忽然窜出来，用一只合法的枪指着司机的脑袋，让惊恐万状的跟踪者举手投降：“兄弟，别冲动！” 蓝深林微笑道：“我从来不冲动，你跟着我干么？” 丰田司机：“我是私人侦探，是被雇佣的，雇主没说您居然是……咳咳，强人，真是该死，得罪了，兄弟放我一条生路。” 蓝深林：“我要是随便放了你，说不定我自己就没了生路，好好说说你这位雇主。” 丰田司机一脸老实无辜的面相，把“一切”都交代，蓝深林越听越不对劲，怎么这个雇主这么像一个人？他的好未婚妻，董宝梨。 蓝深林把丰田司机揍了一顿，然后回头就打乱计划，去找董宝梨，当面问清楚。 在女生宿舍的楼下，蓝深林跟董宝梨相会。 董宝梨一脸冷漠，好像这不是什么未婚夫，而是前夫。 蓝深林：“咳，宝贝儿，你板着脸干什么？我来看你，不高兴吗？” 董宝梨：“有话就说，有屁……” 蓝深林赶紧打断：“我放。那个……私人侦探，真的是你派来的？” 董宝梨：“怎么？他也失踪了？” 蓝深林：“什么叫‘也’？你的奸夫黄格，是真的失踪了，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他故意躲起来的，真是狠心啊，亲朋好友一个都没联系，当然，也没联系你。别以为只有我喜欢风流快活，黄格的女朋友也不少，照样没联系。中美的警方都立案了，列为失踪人口。” 董宝梨：“就算他没被你弄死，还不是因为你的威胁？别不承认。” 蓝深林双手一摊：“这能怪我？谁动了我的未婚妻，谁就是这个下场，天王老子都这样。这小子还污蔑你，说跟你好的时候你已经不是处女，气死我了。” 不过，他一点儿生气的样子都没有，貌似这世上并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他生气。 董宝梨：“如果你这么传统，那你就提出解除婚约，我很欢迎，我可不想嫁个一个动不动就杀人放火的凶手。” 蓝深林叹了一口气：“瞧你说的，图样了，杀人放火的不一定是罪犯，也有可能是为了更好的世界。有一个有杀人执照的人保护你，和将来的我们的家，你有一天会明白，这是多么的珍贵。对了，我给你买了一辆mini，很低调的，以后自己开车，不要乱坐网约车，很危险的。” 董宝梨：“我不会开车，学驾照的时候，差点儿把教练怼死了。” 蓝深林笑喷了：“真的？那我请个保镖兼司机，放心，女的。” 董宝梨：“我才不要你请的司机。” 蓝深林：“没关系，你自己请，我出钱。没把你照顾好，我岳父大人会生气的，我可不敢想象岳父大人生气的样子。” 董宝梨：“不用了，我在学校，很少出去。学校很安全。” 蓝深林：“唉……你为什么要派人跟踪我？” 董宝梨：“你不是自以为很聪明吗？难道自己没有答案？” 蓝深林摇摇头：“没有，或者，我想听你亲口说。还有，别叫这种菜鸟来干这种事儿。” 董宝梨：“我不想嫁给你，除非……他还活着。记住这点。” 蓝深林：“你跟关澜的未婚妻好像，那个女人也是威胁关澜，如果黄格死了，她死也不嫁给关澜，这小子都急坏了，居然真的来找我问。黄格，好像专门找别人的未婚妻下手。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真是死有余辜。” 董宝梨：“他什么都不知道，别告诉我你是处男，如果我有能力，是不是应该把你的女人都杀光？” 蓝深林：“亲爱的，男女有别。” 董宝梨：“是么？又想拿你的狮群理论来说事儿？你是人，不是禽兽。” 蓝深林神游天外：“有时候，人是禽兽不如的。” 董宝梨：“我要走了。”说走就走。 蓝深林在背后喊：“等你一毕业我们就结婚了，我会好好爱你的，不管我们都犯过什么错，都忘掉吧。” 董宝梨加紧了脚步，回到了女生寝室。 旁边听到蓝深林这句话的几个女生，偷偷笑，蓝深林狠狠瞪了她们一眼。 蓝深林回到自己的汽车边，忽然手机上的一个警报响了起来，他赶紧解锁手机查看，原来是刚才有人故意靠近他的汽车。他有一个报警器，凡是这种事情发生，就会自动发送警报，毕竟自己的仇敌太多，黄格仅仅是冰山一角，万事要小心。 通过录像回放，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戴着口罩，从转角出来，手里拿着一块抹布，靠近蓝深林的低调的宝马m3，用那块抹布在车门的把手上反复摩擦，似乎是把什么药物涂了上去。 蓝深林心中升起强烈的危机感，其一：这种接触到就可能中毒的东西，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到的；其二：自己被跟踪了，可是居然没发现。 他若无其事地从副驾驶进入了汽车，开车到一个安全屋，让生化专家来检查。 一向把一丝玩世不恭的微笑挂在脸上的蓝深林，看着生化专家操作，自己在一旁面寒如冰。 躲在防生化面罩里面的专家说：“初步没检查出是什么物质，回去进一步检测。” 蓝深林：“嗯，最严格的检测。” 因为危机感强烈，最进几天，除了去执行上头交代的任务，他都没去找情人玩耍，因为这些情人都是他的弱点，他可以很机警，他的情人们可没有这种本事。 为了纾解危机感，他甚至开始监听他的几个情人的通讯，看看有没有被渗透的。 十几天之后，最严格的检测才结束，生化专家通知他，表示：“没有查到常见的特工使用的有毒物质，不过，这液体确实能渗入人体并进入血液，可能是一种避免误伤路人的特殊调制的药物，可能还有别的地方有另外一种药物，当两种药物都渗透到人体之时，才产生毒性，你可以留意自己能接触到的任何东西。” 蓝深林最烦这种躲在暗中投毒的敌人，无迹可寻，自己还要小心所有的东西，真是烦也烦死了。 最难过的是自己的同事上班的时候有说有笑，还邀请他一起看刺激的小视频，想必他们晚上的生活都很丰富，可是自己，却因为被人盯上而担惊受怕，对比太强烈了。 第59章 野火 有时候，诈唬人也成了一种宣传手段，盗火基金就用100亿美金的估值来诈唬，把开放严拼拼的ai接口项目命名为“野火”，至于他们真的投入了多少钱，就没人知道了，反正估值也不用上税。 这项目让唐紫玉和林夏很疑惑，这分明有黄格的影子，为什么官方却找不到黄格活动的痕迹？私下里，盗火基金也不承认黄格是这个项目的人，但他们的否定若隐若现，让人摸不着头脑。 因为小妍的实力摆在那里，这个开放接口，很快就收到了开发人员的注意，第一天就有好几千的好奇的人去尝试玩常识链、质疑链的游戏，并且隐约感到这个项目的巨大潜力。因为他把调教ai变成了一个游戏，一个并不枯燥的游戏，不要说兼职有钱拿，就算没有钱，其实也挺好玩儿的。 被刚刚新加入的常识链，可以立刻通过ai表现出来，这是一个很及时的反馈，那些重度需要打电话的行业，如：保险、房产，对此非常有兴趣。 其实，电信诈骗的那些人也特别有兴趣。 由于加入了无限博弈神经网络，小妍的发音，在原来的基础上更加完美，其声情并茂的表现力，已经超越了一般的声音表演者，甚至还在缓慢进步。只要投资人给那些兼职的调教师钱，你可以在任何方面提出要求，改进小妍的智力和语调，当然也可以更改她的名字、性别、任何方面。 某些项目之所以在初期需要艰难的谈融资，那是因为很难说服投资人自己产品的厉害之处，可是这个野火计划，只要一个心智正常的投资人就能测试她的威力。 当大家很好奇这神奇技术的起源时候，才发现始作俑者蝎狮设计，貌似已经关门歇业，原因是“因经营策略改变”。蝎狮设计的董事长已经成了失踪人口，总经理余风则对技术一无所知。 黄格离开中国之前，把他那辆梅赛德斯-迈巴赫交给余风保管，大家都相信余风跟黄格还保持着某种程度的联系，可是，余风真的不知道任何东西啊，蓝深林亲自上门来盯着余风的眼睛凶巴巴地问了一些话，确定，这小子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更不用说林夏、唐紫玉、林冬，都来问过余风类似的问题，搞得他不厌其烦，这辆梅迈给他带来的不仅仅是虚假繁荣啊。 不过，蓝深林毕竟不是普通人，通过种种迹象，他锁定了盗火基金的周北天，认为他是最有可能跟黄格联系的人。 公开渠道是无法威胁周北天的，人家之所以能把生意做大，也是有人脉的，不是蓝深林可以随意摆弄的普通人。 周北天知道蓝深林这号人不好惹，自己也加强了安保，通讯变得鬼鬼祟祟起来，使用了保密通讯的工具，机密也绝对不会随便在电话、微信等工具谈论。 蓝深林这边，也受到了老板的压力，因为老板发现了他大量调用组织的资源去调查跟黄格有关的一切，老板也不是傻的，估计到黄格的失踪跟蓝深林脱不了干系，老板直接来问蓝深林：“最近在忙什么？好像在跟进黄格的失踪案？是什么让你这么关注这个人？以至于把我交给你的工作都丢在一边了。” 蓝深林恢复了老神在在的气质，在老板面前也一样：“没什么，私人恩怨。” 老板：“那你有什么进展？” 蓝深林双手一摊：“没有，这家伙躲起来了，而且我最近发现了，盗火基金貌似有一个很有意思的项目，他们在离金岛开设了一家叫亚夏银行的，用来洗钱。手法非常神奇，就是利用区块链技术，把各国的法币的编号写入区块链，每一张法币代表若干数量的钱，比如：用100美金代表1万美金，这样，他们把100张现钞带在身上，就相当于100万美金。拥有超流通性，已经有不少的跨国公司利用这个银行来代替传统的换汇渠道，成本很低。” 老板：“这……这技术又什么特别的地方？” 蓝深林：“这意味着第一种超流通性的代币的诞生，而且跟法币挂钩，有保存的价值。如果一个喜欢现金的富豪，以前最多把几亿美元放在家里，因为实在太沉了。可是用了亚夏银行的服务，可以用几百万代替几亿，目标小多了，即便是非法资金，也是隐形的，只要他不透露自己的亚夏银行账号。” 老板：“没几个人知道，没几个人信任这种东西，我都不知道。” 蓝深林：“好东西一定会像野火一样燃烧一整片草原的。”他不知不觉引用了“野火”，不知道盗火基金的野火，是出自冰与火之歌的那种可怕液体，能够引燃任何东西，直到焚毁殆尽。是小说里的大杀器，小恶魔用他来击败了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合法王位继承人的军队（奈德?史塔克以及别的正直的人眼中的合法）。 老板：“哦，盗火基金倒是最近投资了一个号称估值100亿美金的ai项目，叫野火，我身边的搞投资的朋友都很感兴趣，甚至有人问我怎么找到项目的负责人，这个周北天貌似很神秘，行程诡异，这个项目透露着某种不可告人的诡异。” 蓝深林：“嗯，这是因为黄格可能躲在后面，是背后的技术负责人，这技术出自蝎狮设计，因为被雪豹手机的林冬派人吓唬了一下，黄格就把蝎狮公司给关闭了，去了美国。” 老板：“嗯？林冬不是黄格的朋友嘛？” 蓝深林轻轻一笑：“这世上哪有什么朋友？黄格还以为……”他差点儿把黄格“临终”前把重要东西交给林冬的事儿给说了。 老板敏锐地看到了蓝深林有所隐藏，不过，这小子不肯说，老板也拿他没办法。 蓝深林想到一个问题，好像100亿美金的公司，超过了他能够毛手毛脚的上限，就说：“这100亿美金，应该不是真的吧？” 老板：“一半一半吧，这已经不错了，别的所谓的独角兽还没这么大的概率。小子，你这个对手……可不简单，悠着点儿。” 蓝深林撇撇嘴：“是他惹到我头上的。” 老板暧昧的笑笑，拍拍他的肩膀，再次强调：“悠着点儿。” 蓝深林又想起了他最近碰到的专业级的下毒者，虽然黄格不名一文，但是，如果跟盗火基金狼狈为奸的话，还真有可能派出这种级别的杀手。如果黄格逃出去了，为什么不报警？因为黄格要自己报仇，不想惹起警察的注意。只能这么解释。 哪里能想到黄格还有这种后手，早知道把黄格一枪毙了一了百了。 不过，蓝深林并不是坐以待毙的作风，他冷笑一声，召集了几个得力的手下，部署对黄格的直系亲属的监控，就在附近，随时可以发动把他们抓起来，让黄格投鼠忌器。 不多久，好消息传来，他派出去监控周北天的特工汇报，已经掌握到了某个可能的地点，周北天可能在那里跟黄格会面。 蓝深林决定亲自跑一趟，让手下不要打草惊蛇。 第60章 雷神之锤 蓝深林艺高人胆大，带着一把cz75手枪就独自开车前往目的地，而黄格，“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作为一个要跟专业人士对抗的普通人，丝毫不敢放松，通过美国的厉害私人侦探公司，蓝深林的护照一过海关就以及知道这家伙来了。 蓝深林有无数本不同的护照，可是他大意轻敌，随便用的还是最常用的那个。 在他心中，黄格是可以随便捏死的小蚂蚁而已。 黄格的高科技安防设备，都是隐藏式的，蓝深林拿着望远镜看了半天也看不到，以为是黄格大意了，于是他大大咧咧地靠近那间荒野中的木头house。 来到门口，四下无人，大门却是虚掩着的，蓝深林迈着猫步无声地走进别墅，身后的自动门发出轻轻的“滴答声”，关上了。 因为对付的不是什么专业人士，蓝深林根本就没拔枪，他觉得，就算黄格那枪指着他，他也可以反杀。 他看到黄格了，只是一个背影，在一张老板椅上坐着，背对着他，仿佛什么也不知道。 蓝深林笑道：“黄格！” 那背影丝毫没有慌张，而是慢慢地转过来，转椅面对着蓝深林，黄格一脸冷漠地盯着入侵者。 如果黄格不惊讶，不恐惧，那反过来蓝深林就应该惊讶了，问：“你知道我要来？” 黄格：“该来的，迟早要来的。” 蓝深林：“不错，你说的对，你还真是沉得住气，比得上训练了一万小时的老特工。” 黄格：“谢谢。我不想永远躲下去，总要有个结束。” 蓝深林：“你打算怎么结束？” 黄格：“你不是已经结束过我一次了吗？还来干么？不满意？” 蓝深林：“本来我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放你一条生路，你却不打算夹着尾巴做人，那我只好……”他掏枪了，掏枪的速度堪比电光火石。 蓝深林万万没想到，有真正的电光火石，一道人造闪电突然劈过来，正中他拿枪的那只手，他的手来不及做瞄准的动作，就痉挛不已，不自觉地把枪掉落。在蓝深林出生入死的十年里，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他骇然，连对手用的是什么手段，他都不知道。 黄格还是静静地看着他，貌似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蓝深林眉头深皱：“这是什么鬼？” 黄格当然不会告诉他这是什么鬼，这是他发明的近防系统，救命的东西，自动检测到武器，然后发出两束人眼不可见的紫外光，将空气电离，变成一条导电通路，然后屋顶的电击器就会将对手麻痹，如果蓝深林是拿着武器进门，他早就应该被电了。 黄格：“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谈一谈，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蓝深林的另一只手也可以捡枪并高速射击，他的不少对手对死在这出其不意的技能上面，不过，他搞不清楚对方的是什么鬼东西，不确定自己能逆转战局，只能说：“你父母在我手里。” 黄格：“我知道，不过，父母的命，不代表比我自己的，更重要。” 蓝深林看着黄格缓缓从转椅的边上拿起了一只……锤子。 蓝深林差点儿笑了：“锤子？你想锤死我？” 黄格：“这是我自创的武器，叫雷神的实锤。” 蓝深林：“哇呜，听起来好厉害。雷神的，就已经很厉害了，居然还是实锤。” 黄格：“你是第一个知道它名字的人，幸运儿，不过，很快这世上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这当然就是不断被改进的电动射钉枪，噪音问题已经被解决了，电源开启之后，两个超导飞轮发出的刺耳声音波峰波谷互相抵消，结果只有超声波朝着一个方向传播（向上），蓝深林只听到“叮”的一声清脆响声，这是他从来没听过的声音，完全无法判断战局，这是战士最害怕的事情。 反正这不是好事儿，不信邪的蓝深林用最快的速度朝黄格扑过去。 射钉枪扳机激发，一枚没有钉帽的钢钉旋转着击中蓝深林的腹部。 这种旋转的武器钻进人体之后，会继续打转，对内脏伤害极大，蓝深林曾经受过类似的枪伤，钢钉击中他的瞬间，他就知道了，自己中枪了。 这种武器，跟枪械并无本质区别。 “我投降！”蓝深林脑袋一阵眩晕，中枪的后果可不是伤口痛那么简单，人体会产生最强烈的生理反应，尤其是胜券在握根本不需要跟对方拼命的蓝雪贵族的人眼中。 他跪了下去。 黄格看着地上一条血溪，冷冷道：“告诉你的朋友，离开我父母的房子。” 投降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蓝深林通知手下撤走，因为声音发颤，还被手下询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蓝深林说：“暂时没事儿，擦破了点皮，不过，如果我三天之内没回国，你们就把他们杀了，还有黄格，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杀了。” 打完了电话，蓝深林：“满意了？我要去医院了。” 黄格：“不要着急，我确认一下。” 等了五分钟，蓝深林自己在那里辛苦地包扎伤口，黄格冷冷地盯着他，直到自己的手机轻轻震动。 那边有人说：“老板，那几个人走了。” 黄格：“把我父母带走，如果他们不肯，给我打电话。” 过了几分钟，果然需要黄格亲自给父母说一声。 等黄格确认父母已经离开家，去了黄格早就安排好的地方，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 蓝深林老调重弹：“哥们儿，我撑不住了，要去医院。” 黄格：“别急，把这个吃了再回去。” 蓝深林看着黄格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片白色的药丸。 蓝深林：“什么东西？” 黄格：“维c，或者是毒药，吃了就可以离开，随便你。” 蓝深林没办法，只好把“维c”吃了，不耐烦：“可以走了？” 黄格：“这是真的毒药，解药就是毒药本身，不过，6到12个小时之后就会继续发作，所以，你需要更多的毒药，免费送给你一瓶，如果以后还需要，就再说了，现在赶紧去医院吧？” 蓝深林：“还有这种操作？那我岂不是……” 黄格狞笑道：“别急，现代科技这么昌明，说不定你很快就能解开毒药的谜，脱离我的控制，为了保命，我也算是绞尽脑汁了，而且，有没有用？我仅仅做过动物实验而已，上帝保佑你。” 第61章 融合 林夏和唐紫玉两个超归于好的好闺蜜在一起，唐紫玉告诉闺蜜自己的最新发现：“关澜不是说黄格可能还活着吗？他说的可能是真的！因为，我发现pegi这个投资app更新了！多了一个功能。除了黄格，谁还能更新这个？他不但活着，还有余力来更新这个，所以，应该是真的。” 林夏很高兴：“是吗？那他为什么不出现呢？” 唐紫玉：“哦，还有，我立刻去波士顿警察局问了，他们说，已经把黄格移除出失踪人口的列表，可见，应该没问题了。” 林夏再次高兴：“那看来是真的了，出现不出现就随他去吧。可能是怕蓝深林搞事，所以咱避风头。” 唐紫玉：“我还……打听到一个关于蓝深林的消息。” 林夏嗔道：“快说，你为什么不一次性说完？这么多好消息。” 唐紫玉：“你怎么知道是好消息？” 林夏：“看你的表情，难道不是？” 唐紫玉：“不错，不愧是我的好闺蜜，看表情就知道好事儿坏事儿。对蓝深林是坏事儿，对我们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儿。他应该会老实一阵子了。根据我在波士顿警局的消息，这家伙，好像出了什么状况，受了重伤，还进了icu！” 林夏：“在美国？是不是黄格干的好事儿？否则哪有这么巧，都是在波士顿警局那里的消息。” 唐紫玉笑道：“听你这么一说，看来黄格是反击了，还有心情更新pegi。” 林夏：“pegi是什么东西？” 唐紫玉：“就是……一种投资的app，大概来说，就是根据市盈率、增长率，还加上黄格原创的行业趋势这个数据，来对股票进行估值，非常棒的投资工具，我用它赚了不少钱，这次更新貌似更加厉害，加入了雪崩预警功能。更新说明里说，地震、火山、雪崩，这些都是不可预测的自然灾害，但是，日苯却有地震预警，原理就是，利用地震波检测到地震发生了，然后通过互联网瞬间传播预警，震中附近的居民，根据距离长短，会有几秒到十几秒的应急事件，可以立刻停止一些危险的活动，比如：关闭天然气等等。这个股票预警就是利用这个原理开发的，貌似是每时每刻扫描公开的、收费的种种跟股票相关的数据，一旦发现异动，瞬间就报警，或者根据设定的程序自动卖出或者看空，一旦有重大行情，成功的一次操作，可能赚好多钱。” 林夏：“黄格开发的？为什么我不知道？” 唐紫玉：“……你不知道？” 林夏苦笑道：“可能是嫌弃我没钱。” 唐紫玉：“等你结婚了，你可以要求自己的权益，到时候说不定比我有钱，反正我现在把1000万投资损失都赚回来了。” 林夏打断她：“别说了，说到结婚我就头疼。” 唐紫玉赶紧闭嘴。 她们把话题转向可能是黄格在背后搞事的“野火计划”，这个被盗火基金号称估值100亿美金的超级独角兽。什么寒武纪、商汤科技、旷视科技、云从等ai项目都被野火计划给盖过了风头。 大部分ai项目可能普通人根本无法接触到，但是，野火计划一出，比任何公司更加震撼，除了全球最高的ai项目估值之外，还因为所有人都可以通过两种途径接触这个项目。 其一：直接打电话给严拼拼等基于野火技术的ai，聆听来自未来的声音。 其二：可以加入常识链的构建，成为兼职的ai调教师。现在，很多的重度依赖电话销售的公司都在招聘ai调教师，如果你有成功的成为每一天的金牌调教师的经历，立刻就会被录取。银牌、铜牌都是抢手货。 并且，一些先行者公司已经通过自动打call的功能开始盈利，证明这种模式存在巨大的盈利潜力。从来没有ai项目能这么快走上赚钱的快车道。所以要抛出100亿美金的估值嘛。 其实，融资1亿美金的时候，大玩家就有兴趣了，这种叫megaround，“过亿轮融资”。但目前，野火计划仅仅接受了盗火基金的少量融资，整个项目显得特别神秘。周北天这个合伙人对外界也鲜有说辞，一切都显得神秘兮兮。 因为神秘，所以有些酸溜溜的投资人表示：“其实野火计划融资金额连1亿美金都不到，100亿的估值是拿来吓唬人的，大家不要慌张，不过是说话更像人而已嘛，有什么了不起？” 但……仅仅就某一个电话销售的话题的对话来说，野火的ai已经让90%的人分辨不出真假人类了。 经过几个月的酝酿，忽然间，野火计划就引爆了网络，尤其是中文网络，霎那间，厉害国到处是厉害ai的传说，什么头条之类的更是经常被相关的话题霸屏，带动一波又一波的好奇的网民加入尝试成为ai调教师的行列。 黄格当然不会错过这一波行情，趁机推出了“知识融合行动”，让调教师从书本里面找问题，找答案，试图把所有的书本知识融入ai的常识链。 书本的来源，初期仅仅是已经被电子化的图书和论文，但随后会跟图书馆合作，扫描大量的图书，跟谷歌做过的事情类似。这个需要周北天出面去谈合作了，黄格不在意细节，能扫描到就行。 值得一提的是跟论文的融合，根据论文的权威性，ai的常识也被分层，有些可信度高，有些低，来自学术界的质疑链成果会被增加权重。 这一次融合行动，就连百度都感觉到了威胁，因为他们的高层已经尝试过了，这个神奇的ai可以回答很多常识性问题，而且，似乎答案经过常识链、质疑链的精炼，比搜索出来的结果更加好，如果结果不好，立刻就会被加入“问题链”，成为启动下一次迭代的开端，这个ai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猛进化。 问题链里涌现出大量非常棒的问题，甚至黄格自己，也通过提出自己的问题，通过被常识链简化、分化、进化而学到很多东西。尤其是跟计算机相关的问题，好多，连他自己都吃惊，经过几天的进化，他有可能获得非常精炼的答案，而这个答案，在问题链没有出现之前，从来没有人试图以这种方式提供。 这难道不是意识网络的前身？应该是，绝对是，至少是……苗头。 当然，这仅仅是一个苗头，偶尔才会产生的精彩答案。 某一次成功的答案涌现，就像某个人类的几万年前的远祖，抬头看了一眼星空，产生了某个疑惑，或者恐惧，或者……什么高级意识才有的东西。 第62章 红尘梦中人 第62章红尘梦中人 以前，黄格作为盗火基金的首席畅想官，被嘲笑是刘慈欣的山寨版，并不受到网民的重视，盗火基金也没有idg出名，但是，现在盗火基金号称搞出了一个100亿美金估值的野火计划，他这个cio也水涨船高，关注度暴涨。 为了表示自己还在人间，黄格必须有所行动，才能体现，他选择了在他的专栏《你是不是对未来有什么误解》发表一篇针对时下一种流行看法的论题：人工智能会导致大失业吗？ ---------start 近年来，一种说法甚嚣尘上：人工智能不但可以取代繁重的体力劳动，还能取代高级的智力劳动，比如：律师、会计师、医生，等等。 在电话刚刚出现的时候，没有自动拨号的功能，需要一个接线员，显然，技术的进步会让接线员失业，那，现在接线员现在去了哪里？你是否对这些接线员职位的消失而感到无比的恐慌？ 你是否对火车上产生“火”的负责供应煤的“铲铲”的职位，在电气时代消失而恐慌？惋惜？ 计算器的出现，让那些曾经在奥本海默手下干活的手工计算的大量女性‘计算师’失业，是不是很遗憾？ 阿尔法go让那些侃侃而谈千古围棋流派的大师们多少有点尴尬。自动驾驶技术，毫无疑问，会让大量的司机转变职业。 ai是人类的工具，跟以往的很多工具类似，是人类的手眼腿的延伸，如果你的腿更长了，你能去的地方就更多。比如，你买了一辆汽车，你的腿会失业吗？不会，它还要用来踩油门、踩刹车。只是功能不一样了，作为司机一种固有概念的职业，他可能失去了，但是，司机有可能转变为自动驾驶汽车的另一种操作员，负责货物和乘客的安保、交割、清算，等等。 有一天，所有人都学会了适应无人驾驶，这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和新能源替代化石能源一样漫长。现在这种技术还很贵，有很多瑕疵。这漫长的过程，足够人类适应，足够司机们去寻找新的工作。 在大多数人的一生中，都不会出现全能的ai，能取代所有的智力和体力劳动。但我知道，很多人在畅想下一代人的遭遇。我只能说，下一代人面临的不是对失业的恐慌，而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工作。 尤瓦尔·赫拉利，伟大的思想家，他说：如果你看了我的书，觉得恐慌，那不对，你应该感到困惑。因为我预言的未来不是真的未来，而是可能的未来，提出的是问题，不是给你答案。 说得多好！如果你恐慌，你就太骄傲自满了，你坐下，别一枝独秀。你应该困惑。 我这里提出另一个可能。 赫拉利说：几百年来，农业社会取代游牧社会的进步，是最大的谎言，我们没有进步，我们的生活更加悲惨，农民被固定在一片土地上，勤苦的劳作，不知道是我们驯化了小麦、稻谷、鸡鸭猪狗，还是反过来它们驯化了我们。工业社会则比农业社会更惨，我们甚至被固定在一个狭小的工位，在流水线或者电脑面前，日复一日地干着重复的、枯燥的工作。 赫拉利，身为一个历史学家，作家，对自由的天然拥有和喜爱，导致他对农业有很大的误解。他说，狩猎采集时代的人们过得很幸福，平均一天才工作两个小时。那么，请问，如果两小时、三小时之后，你还没找到食物呢？你心情如何？ 农民大部分时间不担心今天的饭辙，因为有存粮。而狩猎采集部落，每天都在恐慌中惶惶度日，也许你半小时就搞定了饭辙，可是又可能一整天都饿肚子。更为恐怖的事情，就是这种部落需要巡逻整个领地，广阔的领地，才可能找到食物，这是农民的生活空间的几十倍。现代人或者会感到这种逡巡是一种亲近大自然的幸福，可是游民绝对不会感觉幸福，领地越大，他们消耗的体力就越大，消耗越大，越危险。狩猎是一种很好玩的活动吗？那可不一定，你要面对毒虫、毒蛇、猛兽，无穷无尽的蚊子和蚂蝗也会骚扰得你心神不宁。这些都是小菜一碟，更可怕的是遇到饥肠辘辘的别的部落的游民，他们看到了你刚刚获得的猎物，如果他们不抢劫，他们就会饿死，而你，也不肯束手就擒，一场恶斗在所难免。战斗在那个时代，跟吃饭一样正常，因为不战斗，就没有饭辙。这才是游民的真实生活和悲哀生活。 工业时代，那就更大的误解了，被固定在工位上，是一种幸福，一年365天，工作都是可以预期的，这是进步，农民很可能遇到天灾歉收，工厂则不会被天气影响。工业化的农业，千倍百倍提高了效率，以至于美国百万农民能养活20亿人。 自由，是一种奢侈品，就整个时代来说，自由的价值远远比不过农业取代狩猎采集，工业取代传统农业那种能量密度的进步。 未来，我们可能仅仅需要棺材那么大的地方，靠着vr和ar设备，就能在虚拟的世界生活和工作。一些文艺青年和中老年又开始担心这种非人类的世界太可怕。这些人就仅仅把目光定格在那口棺材上，其实，这“棺材”里的人类不是死人，他们可以像丧尸围城那样“站起来”，觉醒，感觉自己可以出去走走，去“吓吓人”。死透了的人跟丧尸是两个概念，丧尸是幸福的一群人，他们又选择倒下和站起来的自由，这是天壤之别。 可以躺着赚钱，可以躺着环游世界，这是多么环保、低碳，宏伟的技术进步。那时候，出去走走，到远方去旅游，是一种轻奢，你肯不肯花钱去轻奢，那是你的自由，你是一个自由的丧尸，没人操纵你的取向。站着，或者躺着。 现在，能躺着赚钱的只有少数长得漂亮的女孩子，未来，ai会让工作可以轻松，让你躺下，让你空间三千平只取一点五平米。在最最遥远的未来，甚至会给全体公民发基本工资，比现在全职职员工资还高，你可能会失去工作，可那是因为你不需要工作，ai都帮你干了。 你说，我就是贱，就是要工作，不可以吗？可我那时候已经是赫拉利所说的“无用之人”，怎么破？ 朋友，你见过健身房里面挥汗如雨的人吗？将来，如果还希望工作的“贱人”，你可以选择“精神健身”，随便你。你可以躺着，也可以站着，奔跑着，你获得了不工作的自由，不工作，不意味着你没有价值。 是人就有价值，一头猪还卖几千块钱，人，怎么可能毫无价值？ 赫拉利对未来最大的误解，就是说大部分人会变得“毫无价值”。猪肉会变得毫无价值吗？不会，人，更加不会。 现在，假如出了一个动画片，是一个古老的史前动画片的重制，比如说吧，是3d版的《哆啦a梦-伴我同行》。它主要的卖点，就是曾经是一代人、两代人美好的梦想和寄托，这里面的价值在哪里？ 请注目：价值在人的梦想。 人类的梦想、消费、喜好，全部都有价值，你的任何想法，都是属于智人这个爱做梦、爱听故事的物种的独一无二的价值，他不需要跟这个现实世界关系匪浅，只需要你是一个智人，你有一个梦想。 假如未来ai取代了所有的实体经济，可人类还有梦想，永远不灭的梦想。安心去做白日梦吧，这是你作为智人一员的独特价值。 设想，发生了战争，你兄弟连的战友被凶残的敌人杀死了，你很伤心，牧师说：他去了天堂享福，身边萦绕美貌的处女。过了一会儿，又开战了，你的连长振臂一呼：兄弟们，跟我冲锋，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等等，就等马岱！好好想想牧师的话和连长的话，好像存在悖论，既然我兄弟上天堂享福了，为什么我们还要苦哈哈替兄弟报仇？ 我们愚蠢的智人就这么荒谬，同时相信完全对立的故事。这是一个让最高级的ai宕机的高级能力。我们活在伟大的荒谬中，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第63章 投名状 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人来拜访黄格的木屋。这个人黄格见过一面，是蓝深林的手下，上次自己被“活埋”，这家伙就在一旁，印象很深，当时在场的几个人，黄格都还记得。 这个人自称叫“方井”。 “我没带武器。”方井主动交代，把上衣解开，转了个圈，表明自己是绵羊来的。 带了武器也只能跟他的老板一个下场。 黄格淡淡道：“方兄，非要这样见面，有何赐教？”他故意文绉绉，语气间充满了嘲讽，他以为对方是来替老板讨要解药的。解药就是下一个12小时发作的毒药，蓝深林肯定想要的是纯解药。 方井恭敬道：“抱歉，上次多有得罪，我是私人找黄先生帮忙的，跟我的老板，没关系，相反，我老板现在还在icu，我就是趁机出来找黄先生的，我老板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黄格：“哦？” 方井：“我就知道，我们老板不高兴，黄先生就一定高兴。我有一个让蓝深林更不高兴的交易，希望黄先生能听听。” 黄格：“说。” 方井：“我要给黄先生当内应，监视蓝深林的一举一动，如果他没死的话。要知道，黄先生，您是亿万富翁，我没资格给你别的东西，但是，提供情报，让蓝深林无法搞突然袭击，这是我能做的。” 黄格：“那……你要什么？” 方井：“我做了一些老板会不高兴的事情，他的一个手下，你上次见过的，这是他的照片……”他慢慢掏出手机，把一个汉子的照片亮出来，黄格一眼就看出来，确实是“老相识”。 方井继续：“这个人叫刘戟，等老板一好转，他就会举报我，我要干掉他。想必黄先生也会特别开心，毕竟这个人曾经……咳咳，得罪过您。他还打了您一拳，我记得。” 黄格：“哇呜，你们要狗咬狗，verynice。” 方井有点尴尬道：“黄先生您觉得……这交易划不划算？” 黄格：“还行，如果出能答应把另外几个全部干掉，那就更好了。” 方井：“这个……毕竟一起共事，无辜的人，我不想殃及他们，就这一个，刘戟。而且，不知道刘戟有没有把我跟他的恩怨告诉别人，所以，我不能亲自下手，我的人呢，刘戟都熟悉，不可靠，我的意思是，黄先生，您帮我处理掉刘戟，以后我方井为您马首是瞻。” 黄格：“听你的语气，好像我是个职业杀手，可惜我不是。” 方井：“您比职业杀手还厉害，我从来没见过蓝少爷吃过这么大的亏，清醒之后一个屁都不敢放，也不敢对您的家人下手，我不知道您用了什么手段，反正，您的手段动于九天之上，在下就快保不住身家性命，只能背叛旧主，投奔新主。所有的亿万富翁都需要白手套和黑手套，在下愿做您的黑手套。” 黄格：“我自己就是白手套跟黑手套，比什么忠心耿耿的忠犬八公都靠得住。我告诉过你，我不是杀手，但……我再考虑考虑，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说不定我会考验一下你的诚意。” 方井：“黄先生尽快决定，等蓝深林身体好一点，我就麻烦了。” 黄格点点头，一脸冷漠，貌似对这个提议没怎么放在心上，方井悻悻然离开了波士顿郊区的木屋别墅。 其实，这个木屋暴露之后，黄格已经不住在这儿，只是在这里跟方井会面，给他们一个假象而已，黄格真正的住处，已经搬到了波士顿的闹市区。 方井的直觉很不错，黄格确实有很多让人惊悚的黑科技，一旦他有了钱，能够开发出来，用在特殊领域，威力巨大。 他现在就训练了三天ai，能够让ai模拟蓝深林的手下刘戟的情人的声音，给刘戟打电话，并且让刘戟加她的新微信。既然都打电话了，肯定相信啊。然后通过微信让刘戟到某个酒店某个房间会面。等刘戟到了房间，情人又发个语音，让他待会儿，她有事儿迟到十分钟。 这时候，房间里特殊的物质会让刘戟感觉特别口渴，然后刘戟就会喝水，桌上放着未开盖的饮料，其实，已经被偷偷加料。此刻，黄格感觉自己成了毒手药王。 进行到这步，一切按照程序来，不知道为什么，刘戟忽然想到要给情人打个电话，鬼使神差的，他拨打的是旧电话号码，几句话下来，刘戟发现不对了：“你说什么？那个电话不是你打的？你的手机没丢？微信没换？” 再三确认，刘戟顿时感到危机四伏。 可惜，他只能感觉到危机，只能闻到死神的气息，却无法改变任何东西，蓝深林对手下守口如瓶，没人知道黄格是毒手药王。 刘戟匆匆离开酒店，开车离开，心神不宁，然后在开车的时候忽然头晕目眩，除了小小的车祸，等被他追尾的人上来兴师问罪的时候，发现他貌似已经挂了，把无辜路人吓了一大跳。 整个过程中，方井和黄格都没露面，蓝深林的手下大将刘戟就这么横死。 方井很开心，终于去掉了心头大患。更神妙的是，警察还以为是刘戟出车祸死的。刘戟的情人得知消息，惊恐万分，逃到家住美国小镇的亲戚家避免是非，不敢掺和在这场生与死的博弈中。 黄格还需要的是方井再交一份投名状，他随即挑选了一个蓝深林的手下，让方井干掉他，这样，大家都欠蓝深林一份血债，只能站在统一战线，狼狈为奸。 黄格挑选的这个人，恰恰是方井的好朋友，但还没好到方井愿意为了他抛弃一切，在经过一整天的失眠之后，方井还是在抽了三包烟之后，决定了，对好朋友下手。正好，如果死的是自己的好朋友，那么，蓝深林应该不会怀疑是他，更会转移蓝深林的注意。如果只死了刘戟，那蓝深林的焦点就会聚集在刘戟身上。 对付这个人，黄格更直接，用之前刘戟在各个场合留下的录音来合成他的声音，打电话告诉方井的老铁：“我并没有死，我们见面，我把一切告诉你。” 方井老铁带着满心疑惑去赴约。 赴约的结局，就是方井把枪杀老铁和入土为安的视频发给了黄格。 这份视频将是黄格永久珍藏的投名状，随时可以用来操控方井的命运，方井成了黄格的一只黑手套。 第6-4章 如何收场 黄格回到了明珠市，那个他最熟悉的城市。他跟他曾经的室友余风秘密见面，这还是通过胡青黛来安排的。因为余风负责保管黄格的宾利跑车和梅赛德斯-迈巴赫s680，狐假虎威，果然不负众望，现在成功地跟胡青黛成了情侣，据说，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 蝎狮设计虽然公司已经关门大吉，但是那个app还建在，兼职的那些ai调教员，全部转移到了“野火计划”，相当于公司浴火重生。余风呢，还是在野火计划中扮演重要角色。 “老大，你终于回来了。”余风心情很激荡，不掩饰，他之所以有今天，完全是因为老大的提携。公司没有了，不能叫老板，只能叫老大了，社会人味道十足。 黄格苦笑一声：“是啊，回来一趟还鬼鬼祟祟的，做人做到这个份儿上，还真是……没劲。” 余风：“呃……还不能抛头露面吗？我以为老大这次回来会王者归来，大干一场呢，我跟青黛都无比期待！”他看了一眼自己那很满意的漂亮女友胡青黛，胡青黛则回赠一个小白眼，这小两口感觉比黄格幸福多了。 黄格：“一步踏错，步步错，我很难有抛头露面的一天了，先天不足的种姓，就只能这样蹉跎岁月，我没什么好计划的，找你就是喝一杯，我朋友越来越少了，敌人越来越多。” 本以为泡了个妞，没想到惹到了活阎王，唉。宝梨啊宝梨。 在明珠市，他已经惹到了两个33级的精英，一个是通过林夏，一个是通过董宝梨，红颜祸水啊。 太美的女人，多少男人盯着，果然不能碰。 两杯下肚，余风斗胆问一句：“野火计划有你的份儿吗？老大。” 在余风和胡青黛殷切目光注视下，黄格微微点点头。 余风和胡青黛都兴致大涨，余风说：“太棒了！老大果然威武，居然开创了一个百亿级的独角兽，这些我们都可以鸡犬升天了。” 黄格哈哈一笑，没有否认余风试探性的使用“开创”这个词。这就意味着，他在野火计划中享有不为外人知道的特殊权益，一点儿也没有被透露给外界。 胡青黛用纤细白净的玉指捏起酒杯：“老大威武，你的另一家公司，严拼拼，居然都估值一亿美金。你那帮创业的小伙伴，肯定个个高兴死了。” 黄格：“这个公司我都不怎么管，这么说干得不错啊，投资人又不是傻瓜。” 余风：“有小妍的先发优势，当然厉害，现在，调教出来的ai里面，还是小妍最有名，老大你还在里面当大股东，不用表态就知道这公司被野火计划加持，前途大大的有。” 胡青黛：“我跟小风都没事儿干，不知道老板有什么项目没有？我们不能这么闲着白领工资啊。” 余风：“对，太闲了。组织ai调教师的工作，现在基本上不用管，大把免费的调教师自带干粮上门，玩游戏还有钱赚，何乐而不为？” 黄格：“我目前专注于野火计划，别的项目都不想管，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我可以投资。” 余风：“这个……好吧，我觉得那个超空间客车很不错，我想从印度引进中国。” 黄格：“怎么引进？” 余风：“我跟胡青黛以前都有挤地铁、挤公交的经历，太可怕了，所以，我们想搞一个包月小巴计划，用超空间客车再适合不过了，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正好平衡整天坐着的白领和整天站着的蓝领，哈哈。” 胡青黛赞同：“我们就用这个做广告词吧：站没站相，坐没坐相，适意！噗！”美女情不自禁笑喷的样子真是美呆了。 黄格哈哈一笑：“主意不错，我会告诉盗火基金的同事，看看他们有没有兴趣。” 余风：“老大，您老人家必须亲自当大股东，没有您老人家的加持，我们信心不足。” 黄格：“别，我自身难保，抛头露面都不太敢，最好不要跟我扯上关系。” 余风：“我不怕，这项目肯定跟你扯上关系，超空间客车本来就是你授权给印度人的。” 黄格：“那好吧，你自求多福。” 正好黄格要把自己的所有固定资产都“蒸发”，让对付他的人老鼠拉乌龟，没有下嘴的地方，所有，把自己的房子和两辆拉风的汽车都抵押，贷款投资这个包月小巴计划。 根据余风的计划，就是用公交略贵的价格，把通勤路线的一个座位包月给用户，小巴士每天上班时间都挨家挨户去拉人，不要抢座位，都是固定的哦。这是一种公共交通的消费升级。 这玩意儿可比网约车安全多了，人多，而且座位固定，至于节假日的出行，不好意思，暂时没那个业务。 听说，唐紫玉的“只能电梯业务”开展得不错，那是，人家也是颇有一点人脉的，搞定了不少的物业公司。黄格把唐紫玉拉进来，可以给余风介绍一个有人脉的投资人，可能在运营方面比黄格强。 黄格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什么人，任何时候，他都不会搞一个固定的约会时间，免得被对手逮着，所以，跟唐紫玉见面，那也是只能由他主动，第一次，他去唐紫玉的家悄悄拜访。 这阵子，唐紫玉跟林夏一直腻在一起相濡以沫，黄格的随机挑选时间，来得真好，林夏也在场，顿时尴尬了。 不管是黄格跟林夏或者唐紫玉单独见面，都可能第一眼就先来一个热烈拥抱，以偿相思之苦，可是两个女孩儿在一起，只能无限尴尬。 两个女孩儿都眼神热切。 还是林夏比较直接，问：“你死去哪儿了？” 黄格：“真的差点儿死了，蓝深林把我埋进棺材，幸好还留了透气孔。我一到那边就办了一个私人安保服务，身上带着特别的报警器，被埋了几个小时之后，他们肯定走了，我才报警，然后保安公司花了十几个小时才把我找到，我像丧尸一样从棺材里出来，又渴又饿又恐惧。” 这种经历，想想就可怕，林夏再也忍不住奔放的情绪，抱住了黄格。 这个动作让唐紫玉很气氛，因为林夏怎么说也是跟别人订婚了，居然还……气愤之下，她也把黄格抱住了。 黄格这辈子做梦也没想到能左拥右抱，但是一点儿幸福感都没有，感到无比尴尬，不知道怎么收场。 希望她们深受西方文化的影响，把这样的拥抱当成礼仪吧。 林夏醒悟过来，脸红红地从黄格的怀抱中起身。唐紫玉晚一点，但也很快起身了，三个人的心乱成一团麻，都不知道怎么发展下去。 唐紫玉想到自己是主人，说：“一起吃饭吧，正好快到饭点了，我们去楼下买点菜，你在屋里待一会儿。”说着，她拉着不情愿的林夏关门走了。 第65章 一家亲 黄格，和林夏、唐紫玉，像一家人一样，一起洗菜、做饭，端菜上桌，品尝自己的劳动果实。 “还不错！”“可以，盐放少了。”“放少一点好，健康。”一些没有什么深刻含义的闲聊。 黄格想起了娶了尧帝的两个女儿娥皇、女英的幸福的舜帝。可惜，历史是任人打扮的皮影戏，更可信的事实，不是尧舜的伟大、圣贤，而是舜帝篡夺了尧帝的帝位，强行娶两位公主，是塑造自己合法继承人的技俩。如同电视剧版的《权力的游戏》，小剥皮娶了临冬城公爵的女儿珊莎，为了获得临冬城。（小说里珊莎没这么惨哦）这就是为什么科技才是文明主链，冷酷而不可改变，没有人能改变物理法则，这么做的人，只会被后来人的实验抛弃。 唐紫玉：“你打算怎么办？” 黄格叹了口气：“我有什么办法？又不能同时娶你们两个。” 唐紫玉嗔道：“我是问，你打算躲一辈子吗？” 林夏惊呼：“他想同时娶我们！疯了。” 黄格只能尴尬地笑。 唐紫玉轻轻道：“你不用为难，林夏快结婚了，我……也不一定嫁给你，不敢，你看你，躲起来，暗无天日，蓝深林既然可以活埋你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第三次，而你毫无反抗之力。” 林夏：“他们情报部门很厉害的，你在这里，恐怕蓝深林早就知道了，我很怕他现在冲进来……” 黄格：“他不会。” 林夏：“怎么不会？这种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黄格淡淡道：“因为他还呆在医院的icu里。” 林夏精神一振：“他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伤了？” 唐紫玉：“不会是你……” 黄格神秘一笑：“我也不是这么没用，兔子急了也会呲牙。” 唐紫玉反而更担心：“他要是死了，你就麻烦了，如果没死……报复更加厉害。如果关澜是你的朋友倒还好，可以求他帮帮忙，说说情。可是关澜也是你的情敌。唉！你呀你！你不是经常说斯多亚理性主义吗？为什么会这么不理性呢？” 黄格：“我有手段，要是我死了，他也得死。他要是爱惜自己的小命，就不该再寻衅滋事。” 林夏：“什么手段这么厉害？说出来，我学习一下。” 黄格笑道：“说出来就不灵了。如果没有一定的手段，我回来不是找死吗？在美国，好歹他不能为所欲为。” 唐紫玉白了他一眼：“但愿你的手段真的有用。” 黄格：“但愿，上帝保佑。” 短时间内，黄格不可能真的变成毒手药王，而是在暗网上找的制毒师，据说是前俄国特工，谁知道呢？简短的实验，验证了药效，至于是不是真的有效，那就不知道了，如果没有发财，他还真是毫无办法。 黄格唯一做的创新，就是把毒药和解药搭配起来使用，让蓝深林不断地吃解药和毒药，维持生与死的量子态，他感觉这么做肯定有副作用，不过，死的是蓝深林这个混蛋，他可没有怜悯之心。 自从被活埋之后，他整个人的心态已经变了。向死而生，不敢出格，只能是坐以待毙。 蓝深林背景太深，应该会在几个月之内找到应付毒药的办法，好在他还有内应，可以随时知道蓝深林的动态，至少可以逃之夭夭。 还是谈谈生意吧，黄格把余风的包月小巴计划说给唐紫玉听了，唐紫玉当即答应投资，并帮助余风在运营资质等方面牵线搭桥。 他们谈了半小时的商业细节，林夏在一旁听着听着，呆呆地听着，最后叹了口气，说：“你们适合在一起……” 唐紫玉看了闺蜜一眼，温柔道：“夏夏，我知道你不满意你的婚事，不过，长辈们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这是不可改变的，那后果真的不是任何人能承受的。” 林夏：“如果是你爸爸给你安排一个你不喜欢的婚姻，你会接受吗？” 唐紫玉：“要拒绝，也只能在一开始拒绝，可是你现在，基本上已经木已成舟，请柬都已经发出去了。” 黄格闻言心中叹息了一声，终于还是要失去林夏了。 林夏泪光闪闪：“我想哭，我想跟你换一换。” 唐紫玉捧起林夏的俏脸，赞叹：“看看你这张脸，多俊俏，所有人都会喜欢你的，我还想跟你换呢，生活总是充满了无奈，我们只能接纳。哭吧，哭吧，我们都是自己人，没人笑话你。” 林夏倒在闺蜜的怀抱里放声痛哭。 黄格静静地看着她俩。 人力有时而穷。 唐紫玉的房子很宽敞，晚上，唐紫玉留黄格和林夏都住下。唐紫玉继续跟黄格谈生意，除了站车，她甚至想把超空间的堆垛共享单车也引进来试运营。 黄格：“这个……可是风险很高，毕竟现在共享单车已经铺天盖地，到处堆满了。” 唐紫玉：“对，但是好骑的很少，包月小巴提醒了我，其实，高峰时段，好的单车比公交车还快呢。如果有包月的好骑的单车，想必有市场。而且，我最近搞智能电梯的时候，跟很多物业都打过交道，他们最讨厌那些乱停放的共享单车，如果有自动堆垛机器人来管理的单车，他们高兴死了，可能会允许我们独家停放，别的什么小黄车、小橙车都滚蛋。” 黄格：“这方面，我没有发言权，如果你有信心，我支持你，设计授权费，一个一线城市500万，先不要给，看看能不能盈利，能盈利的话，才给钱。二三线城市，以后再说。” 唐紫玉点点头：“很公道。我们主打最好骑的单车，还有独家的停放车位。反正是堆垛的，也占不了多少地方。还有包月，每天都可以骑同一辆车。” 黄格：“那……还能赚钱吗？都不算共享了。” 唐紫玉：“那是高级服务，对价格不敏感的才会用这个，普通包月就是共享的，我会经过成本核算的。主要是我去看了东京的自动堆垛的，你授权的，果然挺好的，东京市民很满意，正在扩大投放量，所以我才有信心的，难道你没有关注那边的发展？” 黄格：“嗯，我比较忙。最近在搞野火计划的子计划，叫融合，试图把论文、书籍的内容融合到ai里面，野火的开放接口赚到的钱，全部投入到这个计划了。” 唐紫玉忍不住问：“野火计划赚钱了？” 黄格：“嗯，一个月赚几百万呢。” 唐紫玉：“哇呜，不错不错。盗火基金背景挺深的，你既然是合伙人，应该有一定的面子，蓝深林也不能为所欲为，所以他才到美国亲自下手，我觉得你在国内反而更加安全，美国到处都是枪，随便找个愣头青，你就危险了。” 黄格：“也……也许吧……” 两个人在阳台谈了一会儿生意经，唐紫玉沐浴后的清香丝丝钻进黄格的鼻子，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把她的腰抱住，温馨旖旎的缠绵回忆袭上心头，刚要做点什么“历史总是押韵却绝不重复”的动作，就听到林夏凶巴巴呵斥：“你们想干什么？休想瞒着我亲热！” 黄格尴尬地收回了手掌，尴尬不已，怎么就没想到林夏留在这里就是嫉妒成性呢？看来，要等她老老实实出嫁了，自己和唐紫玉才能在一起。 唐紫玉则毫不在意地轻抚秀发，转移话题，反正林夏能任性的日子不多了。哦，她的头发长了不少，看来要走女性化路线了，貌似相信自己的能力，不怕将来的“紫龙”抢了她紫玉的继承权。 第66章 界面能 蓝深林终于从icu出来，到普通病房疗养，整天感觉特无聊。前阵子没来得及挑战“生死符”，到普通病房之后，试了试黄格给他种的毒药，果然，如果12小时之前没吃药，会慢慢感到眩晕，全身无力，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继续服毒，身心饱受折磨。 他已经在黑市上找了一遍，没有找到这种奇特的毒药，但他的一个手下说，曾经见到过类似的东西，如今已经下市，可能是黄格买断了供应，肯定花了不少钱。对付亿万富翁果然不是那么轻松的。有钱，就有能量。尤其是黄格这种，还特别有想法的科技怪人。 蓝深林派手下继续盯着暗网制毒师的线索，自己则去寻找更轻松的另一条线索。黄格貌似在mit有一个特别的投资项目。蓝深林决定亲自去看看。 他巧舌如簧，假扮黄格的朋友，取得了项目参与者的信任，近距离观察。原来，mit的工程师正在研发一种两栖交通工具。之前，黄格不是想象过一种魔鬼鱼飞艇吗？ 因为理论计算需要太夸张的翼展，因此没能开工，但是，后来这个设想改进了，受到了另外一个mit工程师的启发。这个工程师的想法是，当风力足够的时候，像信天翁一样在海面5到20米的地方翱翔，螺旋前进的飞行器，每一次经过风速差，飞行器就会获得一个助力，要么获得更高的势能，要么获得更高的动能。 当风力不足的时候，飞行器会落到海面上，机翼变成帆船的风帆，借助风帆的原理，低速航行，如此一来，就可以大大降低翼展的要求，不论是理论上还是工程上，难度都小了很多。 尤其是充满氦气的飞艇来执行这种两栖载具的时候，更加能载重，远远超过信天翁的水准。外一个mit工程师的项目，只需要一半的风速，就能达到信天翁的20节速度（低风速状态）。 魔鬼鱼飞艇，则在这个性能的基础之上，获得更高的负荷。将来，魔鬼鱼飞艇还会覆盖上太阳能薄膜，吸取了足够的电力，速度会更上一层楼。 单纯的信天翁模式，仅仅是利用海面的风速差产生动力，而这个改进之后的魔鬼鱼，利用的是氦气的升力、太阳能，以及空气和海水两种介质的速度差（风帆获得动力的本质）。 这个项目的前景，就是能够以30到100公里左右的速度，越洋1万公里，有时候甚至比信天翁还快。风速低的时候，信天翁的速度会降下来到很低的。载重也可以达到100公斤，如同一辆三蹦子。 越洋三蹦子，这就是黄格的梦想。风能、太阳能、界面能，三能合一，叫三蹦子也是很传神的嘛。 界面能，是其中最神秘的一种能量了，一般人想不到两种介质之间的切换，居然可以获得那么强大的能量。机翼效应，算是比较明显的了，在同样是空气，曲面产生更快速的通过，气压就会小，另一边的气压强过曲面的一边，所以会产生升力，这个压强在海面更加明显，所以信天翁才会仅仅靠这种能量，翱翔一万公里，甚至几年不降落，除了抓鱼吃的时候。水面和空气，更加是两种强烈分界的介质，而用机翼一样的“风帆”，如何从水气界面获取能量，则是另外一个特别的技巧。 蓝深林获得了一次听工程师讲解的机会，可是居然没听懂。不管怎么样吧，他还获得了观摩原型机的机会，亲眼看到一个翼展3米的小模型，机翼高出水面老大一截，在小风轻拂的情况下，机翼一会儿歪到一边，一会儿恢复，一会儿歪倒另一边，然后就在水面飞驰，那速度，绝对是纯风帆不可想象的，疾驰！ “这东西有什么用？”他问。 工程师：“没什么用，但是能装一个人跨越海洋，好玩儿，有钱人就喜欢好玩儿。要不然你的好朋友会投资这种啊？” 蓝深林露出深思神色，恐怕黄格不会为了好玩儿搞这个项目。如果这玩意儿拿来走私…… 他看了一眼正在制作的氦气版本的，一看就知道载重能力不是一个数量级。可惜，还没有机会见识。 过了几天，他再次来看，发现这里已经人去楼空，显然，黄格知道有人来刺探，立刻转移了研发阵地，对这个项目的重要性，蓝深林要重新评估。 他会继续跟踪这个项目，因为这几个大活人，大把亲戚朋友，是不可能完全消失无影无踪的。 另外，他的那个出车祸的手下，调查也出来了，出事儿之前去过一家酒店，搞到了监控录像，刘戟来去匆匆，脸色凝重一点儿都不正常。可惜刘戟的手机无法解锁，不知道他最后的通讯状况。作为情报特工，肯定是用安全级别特高的设定的手机，不可能让你随便拿到数据，即便是特工的上司。 现在，把调查的线索指向了某个跟刘戟有关系的女子，这女的事发之后消失了，蓝深林正在派人调查，但他人手不够，毕竟上面还经常要他办事。这又不是他的私人组织。 一下子少了两名得力手下，让他感到特别心烦，他隐约感到这跟黄格有关，但不能肯定。不管怎样，黄格现在风头正劲是真的，野火计划，他问过了相关的ai专家，得到了截然相反的答案，有的说这是革命性的产品，有的说这是瞎胡闹，完全没有任何用处。 然后蓝深林又问了投资专家，那100亿美元的估值可信度如何。专家说，盗火基金至少为这个项目准备了好几亿美金的投入，可见，就算没有100亿，10亿到50亿美金，应该还是有的。 这么说，自己的对手，是一个隐藏在独角兽创业公司后面的cto兼最大股东。 这样的组合，更加让蓝深林感到不安。 那天被莫名电击的经历，他问了好多的武器专家，资深老特工，都没听过有这种武器。唉，黄格啊黄格，想不到…… 今天新到了一瓶“生死符”，吃完之后，腹部产生了强烈的剧痛，他还以为这次要死了，幸好过了一个小时之后，又恢复了正常。他通过约定的保密通讯app去质问黄格给他的是什么鬼东西。黄格回复：以后你再调查我的东西，给你的东西就是让你变成鬼的东西。 蓝深林这辈子，没感觉到现在这么屈辱、无力，恐惧。 这一次的解药，都加了料，所以，他每天都要“享受”两个小时的剧痛，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都被折磨得不行，经常要摔东西才能解气。 过了三天，他受不了，表示：投降了，快点给我正常的解药，我什么都答应你。 黄格趁机跟他约定：“我在国内的产业，你绝对不要打歪主意，一旦我注意到你有动作，你就好好享受吧。只要你不来添乱，我自然就会发展得很好，嗯哼？” 蓝深林：“可以可以，我老命都在你手里，还打个毛的主意，要帮忙都可以。” 黄格：“这可是你说的，回头我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让你忙一忙，免得整天琢磨怎么破解我的生死符。” 第67章 科斯定理 金融反恐，曾经被寄予厚望，可惜，效果差强人意，专家估计，执行911这种级别的恐袭，最多不超过50万美元。而巴厘岛爆炸案，不超过3万美元，这种级别的融资，根本不可能通过金融系统的守望获得任何成绩。 等影子法币一出现，立刻成为黑钱、洗钱界的宠儿，如今，在离岸金融中心，有超过一百家银行加入了发行影子法币的行列。创世银行亚夏银行，只不过是其中最大的一家，而已。 因为盗火基金的布局，跨国公司是利用影子法币避税的最大使用者。立法部门有心阻止这种影子法币，然而，这些跨国公司全部都采用代理人来干这些事儿，自己手脚干净，连一些金融嗅觉敏捷的500强企业都开始用这样的手段。 为了防止洗钱，各国政府都不乐意发行大面额的现金，曾经最大面额的新加坡1万新币现钞，也已经停止发行，但是现在，影子法币银行“弥补了”这个市场。最大的“面值”，已经是500欧元的100倍，也就是，一张500欧元的现钞，价值5万欧。 有一个愣头青，带着100张这种“法币”，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帮跨国公司进行洗钱，更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现金真实的价值是500万欧元，被巴黎警方逮个正着，他还一脸懵逼。 这个新闻轰动了全世界，影子法币开始因为这个新闻进入普通民众的视野，黄格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倍感欣慰，哈哈，自己终于做了一件改变世界的事情。堪比中本聪发行比特币。 可能一些道学家会因为比特币或者影子法币的出现而强烈谴责中本聪、黄格这种人，但是，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技术本身仅仅是工具，要看你怎么使用。拿影子法币来说，在一些恶性通货膨胀的地方，他可以救命。这可比比特币强多了，比特币本身波动大就不说了，交易还特别不方便，既没有时效性，又需要很多的it知识。 影子法币，只要告诉你怎么通过编号查询“影币”的真实价值，即便你是一张一文不值的委内瑞拉玻利瓦尔，也可以代表一张远离饥荒的车票。在委内瑞拉，最最宝贵的现金，是用在……没错，是交通，不是食品。 在洗钱中心芝加哥，黄格是黑钱教父，在委内瑞拉，则可能是救苦救难的神父。 90%的经济学家已经表态的金融学家认为“影币”是犯罪工具，可是也有一些金融学家认为这可能是“货币发行”的未来。这是一个开端，将来，随着影币的流行，没有任何国家可能垄断货币发行权，因为换汇的成本，在任何国家，都可能被无线降低，当交易费用近乎免费的时候，哪个国家掌握发行权，都是一样的。 科斯定理：只要交易成本等于零，法定权利（即产权）的初始配置并不影响效率。 打破美元霸权的不是某个厉害国家发行的厉害货币，而可能是加密学货币，尤其是影币（加密学货币的一种）。 持有影币本身不可能被定罪，因为这个极容易构陷他人，主人完全轻松否定自己知道手中的法币是影币，因为查询影币是需要密码的，不知道密码，警察也无法确定这是影币。 在设计保密性的时候，黄格采用了让警察崩溃的设定，即便是发行银行，也不知道自己发行的影币的编号，因为采用了单向加密学，银行只知道如何验证，无法从加密过后的代码倒推出明码。 这一点一滴的微妙设定，才是影币和平崛起的最大原因。 为什么盗火基金的周北天认为黄格的开发能力很鬼才？就是因为他不是按照别人的需求来开发，而是一边写代码，一边自己把隐藏的需求加上去，而且高效、高质量。 可惜，他们的蜜月期已经接近尾声，从黄格拒绝用一个能够嗅探用户真实身份的版本来替代运行的很好的版本开始，周北天认为真正失控的影币网络并不符合亚夏银行的利益，但黄格认为有猫腻的代码会毁了这个项目。 后来，周北天发展到说“盗火基金才是影币网络的真正拥有者，别忘了，是我们花钱让你开发的。” 黄格回复：“你说的很对，但是，no。” 周北天：“你可以把更新密钥给我们，我们自己找人来干。” 黄格回复：“不好意思，no。” 周北天：“难道你不觉得野火计划更加有前途吗？如果你是这种态度，我看我们没法在野火计划上面更好合作了。这个项目我们投入了近一亿美元了，你知道一亿美元意味着什么吧？” 黄格：“你们可以选择退出，我可以找一个接盘侠，把一亿美元还给你们，甚至还可以给你们丰厚的利息。如果接盘侠找不到，我宁可让这个项目黄掉。一亿美元，名义上只有估值的1%，可是你们现在占有30%的股份，我想，10%的股份接盘侠就来排队了。按照现在的发展速度，明天，野火的盈利能力就是一个月过千万，说不定还是美元。” 周北天老神在在喝着咖啡，慢条斯理说：“老弟，不是这么算的，我们盗火基金背后有很多大佬，他们要求这么做，我也是没办法，如果你这么说，我只能如实汇报了。” 黄格：“什么级别的大佬？” 周北天：“能运营影币网络的大佬，流水你也是知道的，当然是那个级别的。” 这大概是说，有35级精英的级别的大佬，但盗火基金仅仅是他们的一份产业，所以，不会全力以赴来在这个地方较劲。 黄格：“我要考虑考虑。” 周北天以为他会屈服，没想到黄格仅仅是缓兵之计，周北天爱惜人才，一直帮黄格拖延下去，直到实在拖不下去了，只能对他说：“看来，蓝深林的教训你还没吸取，大佬们，是无法抗拒的。” 黄格笑了：“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回头我就把接盘侠告诉你们。”然后，他恶作剧心起，通过保密通讯跟蓝深林谈：“你要不要入股野火计划？” 蓝深林：“什么？什么条件？” 黄格：“一亿两千万美元，拿走10%股份。要知道，坊间流传这10%股份价值10亿美元哦。” 蓝深林吃惊：“这……还有这种好事儿？难道你认为能够用生死符控制我一辈子？” 黄格：“实话告诉你吧，盗火基金花了一亿美金，就占了30%的股份，我现在相当于回购，多给他们两千万，免得他们的大佬在背后指手画脚。你……应该不会指手画脚吧？应该不会，反正你根本不懂。” 蓝深林恍然大悟：“你要我跟盗火基金背后的大佬翻脸？如意算盘打得不错。” 黄格：“随便你怎么想，好好考虑，在我找别的接盘侠之前。如果国内人找不到，我只好找国外的了。” 虽然蓝深林是33级的精英家族，比盗火大佬矮了两级，但是，他比较特殊，属于情报部门，就算35级的精英，也不敢随便跟他们撕破脸，情报部门的人超越品级的手段很多的。 黄格要蓝深林做的事儿，就是跟35级的大佬周旋，有得他忙了。那个35级的大佬有一个短板，职阶威力体现在体系内，黄格这种游离于体系外的人，反而不太惧怕。 真是太讽刺了，因为有内应，蓝深林反而是黄格能选择的好接盘侠，因为随时可以监控他的行动。 第68章 暗流涌动 蓝深林不懂投资，当他去问别人的时候，几乎所有的投资人都很兴奋：“什么？还有这种好事儿？野火现在是最火的ai项目，1.2亿美元就能获得10%的股份，你发财了，转手一下就可以转几倍，甚至十倍。” 很少人知道蓝深林跟黄格的纠葛，如果知道，只会把这事儿当成是黄格向蓝家示好示弱的信号，完全没想到这是黄格把蓝家架在火上烧烤，要把盗火背后大佬的火力引向蓝家。 蓝家内部反对和支持的声音，大概也是各占一半，最后交给蓝深林自己决定。蓝深林还能有什么决定？他现在被生死符控制，只能黄格叫他干啥就干啥，还得东奔西跑，说服自己人和去跟盗火大佬的代理人谈判。 黄格一旦感觉到对野火计划的控制不再随心所欲，立刻让蓝家人派一个代表进入董事会，充当自己的打手，看谁不听话，就大打出手。目前，蓝家暂时用1200万美金，买下1%的股份。 相应的，黄格利用控股权增发股票，将盗火基金的持股比例降至29%，表示不惜一战。 黄格原来是打算搞不定就转移战场到国外，没想到这招效果奇佳，盗火的火力立刻对准了蓝家，明争暗斗，非常精彩，蓝深林已经被长辈们呼来喝去连续骂了一个礼拜了，叫苦不迭。 当然，蓝家人是靠不住的，黄格把自己的白手起家……不，负手起家的小伙伴，余风，拉进野火计划董事会，增强监控力度。 余风的包月小巴计划很忙，不过，黄格的任务还是必须去优先执行，于是，他更忙了，也很充实，他的女友胡青黛分担他的工作，感觉自己总算是跟对了人，这么忙，肯定有前途哦。 当然，这一切都是脆弱的，一旦拥有体系内共同语言的蓝家跟盗火基金达成默契，黄格这点小小的权术完全不灵了，所以，黄格加紧上马国际版野火，引入英文的常识链构建，随时准备重大战略转移。对国际版，他没什么信心，但这是唯一的出路、后路。 中国企业国际化没几个成功的，黄格找来找去，心仪的精通英文的人选，自己的发小梅海，在特斯拉混得不错，不肯帮忙，居然最后找到了那个曾经在堆垛单车上给自己带来不痛快的吴一尊。唉，真是命犯友星，总是要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合作。 好在这次吴一尊受到过挫折，对黄格恭敬多了，谈得还不错。 过了一阵子，吴一尊摇身一变，成了野火的北美总裁，负责招聘兼职的ai调教师，开拓北美市场，然后辐射整个国际市场。 当然了，野火出现在北美，立刻就引起了国际资本的注意，纷纷过来接触，黄格忙于技术，都交给了吴一尊去聊一聊。 吴一尊对野火ai了解不深，在野火已经进入过亿轮融资的情况下，各路投资者纷纷退避，收获寥寥无几。 在国内，经过几番权力的游戏，盗火基金果然出狠招了，让相关部门约谈了野火的相关负责人，说他们滥用ai打call，威胁要封杀。暗地里，盗火基金要求控股野火计划的中国业务，否则，野火在中国将烧不起来。 黄格也对蓝深林最后通牒，如果顶不住盗火的压力，蓝家的股份就根据对赌协议清零，并且准备负隅顽抗，把盗火的那29%全部转到蓝家名下。 波涛暗涌，随时出现重大行情，黄格则隐藏得更深，别人都不知道他在国内还是在哪儿躲着。 黄格唯一信任可以控制的人，余风，则享受到了他雇佣的女保镖靳墨的保护，让余风的女友很不满。 关键时刻，控制蓝深林就控制了整个局面，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操办一个新版的“生死符”。采用微型胶囊，暗藏致命毒药，每天定时检测特殊的加密信号，如果信号不正确，则立刻触发机关，致人死命。 这微型胶囊会滞留在受害者的胃部，长达数月之久，在此期间，拥有放射性的胶囊会通过盖格计数器（检测辐射的设备）的特殊定制版自我检测存在，这设备制作成手环，戴在手上，只要手环在手，就不怕毒药释放，一旦手环丢了，或者被黄格远程操控激活，蓝深林就死定了。 请记住这区别，胶囊是这样运行的：接收不到信号会放毒，不是接到信号立刻放毒。所以，如果黄格要杀死蓝深林，蓝深林总有几个小时的窗口期，这是这个设备的缺陷，期间蓝深林可以通过手术摘除这个生死符。 但是，蓝深林并不知道这个设备的原理，而且身边有内应，黄格暂时不用担心这个漏洞。 这么一来，黄格就可以暂时摆脱对不可靠的制毒师的依赖了。最近制毒师貌似一直在提价呢。 用了这个，听说不用每天吃两次药了，蓝深林还挺高兴。浑然不知自己吞下的胶囊是有辐射的，当然，这辐射的危害很小，如果有，也是十几年之后的事情。十几年后，说不定黄格都在玩权力的游戏中挂了，他才不会考虑这么长远的破事儿。 这跟白血病、雾霾的危害是一样的，很多人不明白癌症的致病机理，以为在甲醛浓度高的地方住几个月就会得白血病，在雾霾之都跑步几个月就得肺癌，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蓝深林对黄格表示：“最近，盗火的那帮人都烦死我了，你干脆给他们也种下生死符，让我清静清静，我帮你下手也可以，那个周北天，我早就看不顺眼了。” 黄格：“生死符是一种酷刑，每时每刻，受害者都承受着精神上的折磨，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用这种下流的手段的，太不人道了。” 蓝深林：“……可以，这很人道。你上了我的未婚妻，还给我这么人道的待遇。” 黄格：“对不起，那事儿是我的错，不过，我已经债还了这个债务，你都把我活埋了一次。” 蓝深林好奇道：“你还去见宝梨吗？” 黄格：“不去，你跟她解除婚约之后，说不定我才会去。” 蓝深林：“你还挺有原则……这个是长辈安排好的，我跟宝梨也没什么感情，我经常在外面执行任务，过节都不在家。” 黄格：“这个我相信。我跟宝梨刚刚认识的时候，她正在跟别人约会呢。” 蓝深林：“我忽然想跟你喝一杯，就怕你不敢出来。” 黄格：“有什么不敢的？我正好在明珠市。” 蓝深林：“你怎么知道我在明珠市？” 黄格：“猜的。” 蓝深林：“哼，哼哼！” 第69章 配合 黄格选了一个人来人往的咖啡馆跟蓝深林见面，蓝深林孤身一人赴约，远远看到黄格慢慢出现，踩着一辆貌似是赛格威平衡车的东西，而且是x2se那种，轮胎硕大，纹理粗糙，可出入地况复杂的建筑工地。更有甚者，应该是改装过的，原本应该细长的稳定杆，变得很粗壮，不知道塞进去什么料。 等到走近，蓝深林还看到一把“锤子”悬挂在一旁。 蓝深林：“雷神之……实锤。” 黄格：“嗯，雷神的实锤。洛阳警方如相问，就说我家在装修，多好。” 蓝深林点点头：“好，在中国，这是最厉害的民间武器。至少警方肯定没见过。是你自己发明的？” 黄格：“不错。” 蓝深林：“就不能弄得小一点吗？像一支手枪那样。” 黄格：“技术所限，只能这么大，这是缺陷之一。”然后，他就摘下这硕大的锤子，跟蓝深林在桌边对坐，过来给menu的服务生看到这锤子，都笑喷了。 蓝深林瞅了瞅改装过的x2se，说：“我还以为你会开着一辆防弹车来，没想到是这种破玩儿。” 黄格：“我也是心血来潮，因为刚刚去了一个项目的实验室，那里就是研发这种设备的地方，我正在研发一种电池拖挂厢，放在自动平衡车上的，别看这种破玩儿，可以放上几吨重的电池。” 蓝深林：“哈？这么厉害？你总是让人吃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电池拖挂厢，是不是给电动车用的？” 黄格：“不错，机智。一边充电一边开车，世界上第一款电动车充电宝。” 蓝深林：“如果不是你，我一定会觉得这发明是一个笑话。” 那当然，这个雷神的实锤就是一个让人笑不出来的发明，服务生虽然笑了，那是因为她不明真相。吃过亏的蓝深林永远不会笑这把锤子。 黄格：“你预测一下，盗火基金下一步会怎么做？是不是真的会跟我摊牌，要退出野火计划？” 蓝深林：“根据我的情报，他们也很纠结，但如果你不让步，他们会一直派人来骚扰野火的经营。” 黄格：“已经在骚扰了，所以我招募了北美的团队，虽然无法替代国内巨大的人力资源，好歹也是一个备份。” 蓝深林：“影币网络也是你搞的？” 黄格：“我只负责技术，盗火运营的，他们才能在离岸金融中心建立这样的银行，我没那个实力。” 蓝深林：“那为什么盗火的人在筹划把你抓起来，说你是幕后黑手？” 黄格：“因为他们想让我在新版本中加入嗅探器，也就是后门，将来，他们可以知道谁通过影币网络洗钱，能够抓住很多人的把柄。” 蓝深林：“你拒绝了？” 黄格：“嗯。” 蓝深林：“为什么？” 黄格：“因为我想不到他们真的能把影币网络建立起来，这可以极大的削弱各国滥发货币的能力，我需要的是影响世界的快感，我不想自己把这个东西毁了。对我来说，被你埋在棺材里的时光是一段神奇的美好回忆，面临死神的降临，我想通了很多事情，包括人生的目的。赚钱是一个小儿科，更重要的是如何改变世界。影币这么一个能改变世界的产品，我绝对不能让它出纰漏，哪怕得罪盗火基金的大佬。” 蓝深林：“这么说……影币网络还真的靠得住？我一直以为这是一个骗局。等存款够多，银行就跑了。” 黄格：“我也不知道，如果参与的银行有80%串通一气，就可以卷款逃跑。而这些所谓的100多家银行，有多少钱是被盗火基金控制的，我一无所知。他们是有可能毁了这个网络的。” 蓝深林：“看来还是不够安全。我们老板还准备试一试用这个网络来向海外特工发工资。” 黄格：“不错，我们缺乏一家真正有信誉的银行来发行影币，这是目前最大的缺陷。” 蓝深林：“如果是盗火基金掌控的这个影币网络，他们的能量还真是巨大，你能看到什么样的信息，关于这个网络。” 黄格：“只能看到总发行量。目前只有10亿美元左右。” 蓝深林：“嗯，并不算多。” 黄格：“小生意。这也是我对抗盗火基金的一个筹码，如果把我逼急了，我可以把影币网络对所有人开放，让他们失去控制权。” 蓝深林：“难道这就是他们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这么好的洗钱工具，怕失去控制。” 黄格：“失去控制权而已，损失不大。” 蓝深林感慨：“现金发行了10亿，流水还不知道有多少，已经很厉害了。” 黄格：“好像都是跨国公司用来把现金在国际间流动。当然，他们都用了代理人，目前没有具体的单名，做代理人的，为客户保密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蓝深林：“你自己不做做这种生意吗？” 黄格：“还没有，找不到合适的人。” 蓝深林：“这方面，我们可以合作，你提供技术，我提供可靠的人，在离金岛开银行，把我们的生意做大，然后，我们老板就可以用这个网络来把钱送出去。” 黄格：“是吗？可以尝试一下，先发行1000万美元，运营中小型组织，够了。” 蓝深林笑道：“很好，看来我们有冰释前嫌的可能，要不，你把我体内的生死符给解了？” 黄格哈哈一笑：“时机尚未成熟，抱歉。” 蓝深林假装叹了口气，他也没指望现在就解除生死符，这个东西，是黄格安身保命的绝招，这个除掉手环就释放毒物的设定太邪恶了。蓝深林也没有把握找到相应的对策，从一系列情报看来，这个盗火基金的首席畅想官还真是发明家，可以用蓝深林完全想不到的发明来反杀猝不及防的高手，比如：蓝深林自己。 好像这个黄格也不是这么讨厌，蓝深林做了一个决定，先完全配合黄格的事情，等他信任自己，说不定真的就解除了生死符，如果不行，再用极端的办法，两手准备，当然，如果无意中发现了黄格的弱点，蓝深林绝对不会客气。 蓝深林从来没介入生意的事情，跟长辈们一说，他们居然真的能拿得出1.2亿美元来，这可不是小数目，可见，黄格的项目还是有点准谱的。更不用说1000万美元开影币银行，这个比1.2亿美元还难，因为需要的是现金，而且影币银行需要保密。讽刺的是，黄格建议用亚夏银行的网络去把这1000万美元弄出去，顺便在这个过程中再次检验影币网络的可靠性。 最近，蓝深林还得到一个情报，连美国的cia都在用影币网络来对敌对国家进行渗透，用这种办法，甚至可以把钱交给不是那么信任的特工，让他拿着几千美金进入敌国，等确认所有的现金都交给了某个目标人物，才把密码告诉目标，把几千美金变成几十万美金。如果中途特工叛变，损失的不过是几千美元，这个渠道相当厉害。 毫无疑问，全世界有追求的情报机构都会注意到这个影币网络。 而几十万、几百万美金级别的资金流动，情报机构甚至不需要这个网络是去中心化的。目前，虽然使用了区块链技术，但整个网络不是完全去中心化的，不像比特币和以太坊。 加入网络需要亚夏银行的同意，他们在这个网络中暂时享有否决权，他们拖延了新的银行加入的申请，因为不明身份，黄格表明这个跟自己有关系的资金，亚夏银行更加忌惮，黄格只能对他们发出最后通牒，如果不配合，黄格将把影币网络开源，并去中心化。 黄格没说他会怎么实现去中心化，但盗火基金的人知道他有这个实力办这个事儿。 第70章 blue & gold 周北天已经出离的愤怒了，来到黄格面前，表情严肃，说：“你这次做得太过了，记住，影币网络是我们出钱让你开发的，版权在我们，你现在居然还威胁我们要去中心化，这样，你在道义上是站不住脚的，我虽然欣赏你，可是你这么干，我也保不住你，我都被上头骂了个狗血淋头！” 黄格双手一摊：“让你受委屈了，发生这种事情，谁都不想的，不过……这么好的产品，为什么你们非要毁了它呢？我保护这个网络，是替天行道，是更大的道义。” 周北天：“我是……爱惜人才，如果上头要对付你，你跑不了的。讲真，你跑到美国，更危险，你都不知道美国有多乱，随便找个黑鬼给你来两枪，抢走你的钱，就是一桩无头公案。” 黄格：“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老板的意思？来威胁我。” 周北天：“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拜你的影币网络所赐，现在做这种事情更轻松了。” 黄格：“说得我好像没能力这么干似的，既然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也告诉你，你，和你的老板，所有的亲戚关系，我都已经掌握了，如果使用暴力，你们尽管试试，看看谁的枪更快。” 周北天一呆：“你……疯了。你是程序员，不是特工。” 黄格：“老哥，你可能是做奴才做得太久了，如果摆脱了忠犬八公的心理阴影，你也可以做你自己，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别张口闭口就是老板。按照自己的理想做事儿，所有的老板都是特么的狗矢。” 周北天：“唉，年轻人，这些老板，可不是‘虚构出来的故事’，不要被你的偶像尤瓦尔?赫拉利忽悠了。” 黄格冷笑一声：“蓝深林这么愣的人我都不怕，还怕你老板？你回去好好劝劝你老板，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再告诉他，我现在是一个黑客，叫他小心自己的狐狸尾巴。我连他在外面乱搞女人的开房信息都收集好了。” 周北天看了黄格半天，说：“谈判好像破裂了。” 黄格：“回去告诉老板们，这个黄格疯了，自以为是方圆10万光年内，136亿年以来，第一个参透人类意识的奥秘的人，封神榜上头牌。傲慢自大，只能比一比硬实力。” 周北天一呆：“这……是什么鬼？” 黄格微笑道：“你以为野火是什么东西？等过阵子你就知道了。让我放弃野火，放弃影币网络，都是不可能的，这都是属于神的东西，除了我，谁也拿不走。” 周北天：“你真的好像疯了。” 黄格：“嗯，我也觉得，要不，我们还是好好喝茶吧，朋友。趁我们还是朋友。”他已经不再说话，拿起香茗，眼神迷离，凝望着木屋外面的树林，阳光婆娑地穿过枝叶，风声轻响。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就不客气了，第二天就把整个源代码开放，放到了github的网站，任何人都能通过这个程序开设自己的影币银行，加入影币网络的去中心化网络，每一个银行金库的现金账号，都可以是用来兑换现金的中心，多个中心，也就实现了去中心。 开源社区广泛传播了这个奇葩的区块链项目，后来，一些华尔街日报这样的主流媒体也有报道。 过了两天，黄格的父母受到威胁，来劝黄格不要惹不该惹的人，十分惶恐。黄格也不客气，劝他们去美国居住，他们不乐意，那好，不乐意就算了，黄格随后把收集到的盗火基金背后大佬之一，特别反感黄格的那个叫赖期远的家伙，把他的开房信息寄给了赖期远本人，同样是威胁。 黄格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赖期远的婚姻是政治联姻，老婆是母老虎，不知道就算了，如果知道老公这么多的情报，吵架都烦死他，这是赖期远的弱点。是人就有弱点，抓住了他的弱点，什么大佬、巨咖，都是纸老虎。 连制毒师黄格都找到了，能够破解大部分酒店信息系统的黑客，当然更容易找。 老朋友周北天还奇怪，为什么老板前些天还凶巴巴，忽然间就萎靡了。萎靡了更好，周北天真的爱惜人才，除非老板有命令，他绝对不想跟黄格交恶。 黄格得寸进尺，逼迫盗火基金再次交出股份，把他们的股份压缩到15%，蓝家提升到10%，余风代表黄格，持有5%，另外的70%，当然是通过随时可以债转股的协议，早就被黄格把持。 如果盗火基金不同意，他会行使债转股的权力，那样自己就曝光了，目前斗争到这步田地，不曝光也不太可能，幸好，盗火还是同意了，他们可能还想着，如果暗地里干死黄格，那70%的债转股的债务，根本就不会曝光，他们盗火基金就可以一直享有野火项目的名义上的控制权。 蓝家的那1.2亿美元，几乎全部都控制在余风手中，余风现在兼任财务总监，相当于黄格终于拥有了亿美元级别的财富控制权。 对外界来说，包括蓝家人，都以为自己占了老大的便宜，用1.2亿美元占了估值100亿美元的企业的10%股份，岂不是转手就能赚10亿？就算少点，也赚得够多了。 林夏、林冬、唐紫玉、董宝梨这些知道蓝深林跟黄格的纠葛的，都认为，这是黄格在向蓝家示好，他们可能暗地里妥协了。他们都不知道黄格还通过债券悄悄掌握着野火计划70%的股份，加上余风这个代理人，应该算5%，而且黄格一分钱没花，手里还握着1.2亿美元。 如果这1.2亿美元通过影币银行转入地下，足以让任何组织产生忌惮。没有人能够像黄格这样对影币网络这么有信心。 跨国公司，基本上在各国都有自己的权势，就算是cia这种机构，也不能随便去查那些使用影币网络的公司，除非白宫的高级别官员把这种网络当成是反恐反黑的战略任务。显然，影币网络目前还没这么大影响力。 很多跨国公司都是把避税的重任外包给可以让自己脱责的代理人，在这些财务公司的带动下，阳光下没有新鲜事儿，影币网络在开源之后立刻呈现爆发式增长。 而且，黄格正在谋划一个神奇的真去中心化方案，原来拥有独立服务器的各家影币银行，可以加入一个去中心网络，成为云计算的一个节点，把自己的业务彻底融入影币网络的海洋。这个云计算采用的是通用指令集和存储系统，效率要比比特币、以太坊等高很多倍，而且，银行自己提供算力，拥有一定的排他性，越是发行量大，越是拥有挖矿的份额，也算是业务收入的一部分。 像黄格这种，仅仅发行1000万美元现金的小银行，最适合成为云挖矿的一部分。 顺便说说，黄格跟蓝深林一起谋划的这个银行，名字叫blue&gold（蓝色与金黄）。对外忽悠，称，蓝色代表海洋，金黄色，代表陆地，加起来，代表我们这颗星球。实质上是什么，当然是蓝家人和黄格才知道。 盗火基金、蓝家人和黄格，达成了短暂而脆弱的合作与较量的平衡，在别人眼中，黄格这个独狼，居然成了能够跟33级、35级精英平起平坐的人物。如果江湖上真的有百晓生，编撰一个兵器谱，应该可以把黄格的“雷神旳实锤”，当成一个32~34级的精英的兵器。 第71章 夏花玉 刘花开了一家spa的美容养生馆，叫“夏花玉spa”，明显，就是用了她自己和两个闺蜜林夏、唐紫玉的名字里面的各一个字儿。她们的感情真好，黄格有点羡慕，他来到三个情同姐妹的女孩儿所在的房间。 在这里，她们都穿得很清爽，正沐浴在一种奇异的香气中，空气中还弥漫着她们的身体幽香，有点旖旎得出奇。 三个美女都趴在床上，看得黄格想入非非。 刘花貌似最近减肥见了成效，其实也算一个美女哦。她最先说话：“黄格，你又露面了，总算被你逃过一劫，你把10%的股份转让给了蓝深林，这算不算用10亿美元买个平安？” 黄格没有回答她，而是说：“看到你们三个又在一起，真好。夏花玉，噗！” 刘花坐了起来，看着黄格，她的两个闺蜜倒是一脸无视黄格的样子。 刘花：“以后好好跟我们紫玉过日子，别再出现什么宝梨、黛玉什么的绯闻了，知不知道？好好改造！” 黄格居然还答应了一声：“好的。”他来到唐紫玉身边坐下，唐紫玉在这姐仨里面穿得最少，露出老大一块背部的雪肤，正好让黄格坐下，轻轻一吻，她的背。 这当着林夏的面儿，瞬间让唐紫玉按捺不住了，一骨碌坐了起来，本来就红扑扑的面颊，更加粉热了。 林夏想发作，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轻轻的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刘花看着黄格，说：“真想不到，当年那个追我的贪图50万的穷小子，居然能拿得出10亿美元来花钱消灾，真是活久见。” 林夏和唐紫玉差点儿忘了历史上还有这事儿。 黄格淡淡道：“10亿美元，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超过1亿的事儿，都是数字游戏，用来玩儿的。”也是，之前刚刚1000多万身家的时候，他就已经买了宾利跑车，拉风到了极致，那又怎么样呢？除了毫无意义的回头率高一点，什么都没有。就好像一个诗人，到了远方，感慨：远方，除了远，什么都没有。 刘花：“霸气！帅呆了，我忽然注意到，黄格好像很帅诶。” 唐紫玉：“既然你这么欣赏，我就把黄格让给你好了。” 刘花顾影自怜，摸了摸自己的圆脸，说：“虽然我减肥成功，不过，跟紫玉相比，竞争力还是差一点点……” 唐紫玉笑喷了。 黄格表现得很随心所欲，听到这话，忍不住在唐紫玉那惊心动魄的大腿上抹了一把，给唐紫玉立刻拍飞了，还瞪了一眼。 黄格：“紫玉，真是良配，不仅长得漂亮，大长腿，白富美，居然还会做生意，听说你快把生意谈成了，要把智能电梯业务卖给分众传媒，赚10亿美元，不错，跟蓝深林一样赚的多。” 林夏惊呆了，也坐了起来：“真的？太过分了！”不禁感觉一丝酸楚和嫉妒，这么一来，自己除了脸蛋漂亮，跟闺蜜比起来，简直一无是处，怪不得，只能听家里人的，嫁给一个自以为是，什么都不懂的蠢二代。 唐紫玉：“我这个生意，是黄格想出来的，技术也是他提供的，没有他同意，我不能卖，所以来听听他的意见，如果真的成了，我还要把一半分给他，才能心安。” 刘花惊呼：“别，等他娶了你，你再分给他，免得男人有钱变坏。” 林夏可爱的嘴角一撇：“他已经够有钱了……” 黄格说：“不用，我不希望有那么多钱，钱放在你那里好，免得被我的对手盯上，等我要是被别人弄破产了，我还有地方可以吃软饭。”这世上，有资格、有胆气、有机会对5亿美元说不的，恐怕也找不出几个人了。 刘花忍不住过来，坐在黄格和唐紫玉身边，掐了掐黄格的手上的肉，提醒他不是在做梦：“你刚才说什么？这是10亿美元的一半，你说……不要？” 黄格：“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数字游戏，而且，我得罪的人多，不敢太高调，紫玉，你留着，当富婆，现在，不用看你的老爹脸色了。10亿美元到手，跟你老爹相比，谁更多？” 唐紫玉：“如果要现金的话，我肯定比老爹现金多，说不定他要问我借钱周转，噗，想想就爽！求求你，乖女儿，借几个亿给老爸周转一下吧！” 顿时哄堂大笑，大家都很开心。 唐紫玉这时候发现黄格居然戴上了她之前送的江诗丹顿“纵横四海”，好久没看到他戴这个表，貌似暗示着，她们的关系正式定下来？ 一个是要赚10亿美金的富婆，一个是有钱赔给人家10亿美金的富翁，真是郎财女……财啊。 看到这个，唐紫玉不禁发挥：“我把5亿美元拿出来成立信托基金，就像很多美国富翁做的那样，以后我们……生意要是出了问题也不要紧，我们和后代都衣食无忧……” 刘花惊呼：“啊！你在考虑生孩子了！” 唐紫玉娇羞起来，跟刘花闹成一团。 黄格正经说：“主意不错，其实，投资股市也挺稳的，最近十年，纳斯达克涨了5倍，看样子，每年10%的收益是妥妥的，每年5千万，够花了。” 唐紫玉：“你太保守了，我用你的pegi估值法投资，现在的回报率远远超过平均指数。不过，你说的对，保守估计，10%的收益是跑不掉的。” 黄格笑道：“哈哈，后面那个雪崩预警你们用过没有？最近有个企业家涉嫌性侵，啊的公司股票跌了15%，我的预警功能提前生效，立刻自动卖空，一波就赚了13%，好爽。” 林夏：“这么厉害，你的13%具体是多少？” 黄格：“没多少，我投在股市的只有1000万美元。” 林夏：“哦，也挺多的，一波行情，你的两台豪车都赚回来了。” 黄格：“不错，我都不用抵押这两台车了，现在局势稳定了一点。” 林夏叹道：“唉，你们都这么高兴，就是我……呜呜，黄格这么有本事，有没有办法让我不嫁给关家人啊？” 黄格：“你自己不想嫁，谁能逼你？” 林夏：“我爸，我哥，都逼我，难道只有他们爱我吗？我也很爱他们啊！” 黄格：“你哥打的是什么主意？都已经是几百亿美金大公司的cto了，还怕什么？自己的妹妹都保不住。” 林夏欲言又止：“是官场上的事情。” 黄格：“哦……”他终于知道怎么回事儿了，看林夏那么委屈的样子，实在是错怪她了。 唐紫玉和刘花都安慰了一会儿林夏，黄格才说：“我们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我的状态也只是暂时稳定，我都不敢随便结婚，怕连累别人。”说别人的时候，望了一眼唐紫玉。 唐紫玉不去看他的眼神，只是淡定道：“夫妻不就是用来共患难的吗？”这话，相当于说“我不怕，娶我吧！” 第72章 牺牲 中秋节的时候，蓝深林正好没有任务，跟家里的年轻一辈在一起玩儿，看着茁壮成长变成大美女的表妹戴璇，产生了一个荒谬的念头：撮合她跟黄格，不知道能不能让蓝家跟黄格变成真正的联盟，然后，黄格应该会解除生死符了吧？ 牺牲一个表妹，换来一个平安，这笔买卖怎么看都划算。 “你在哪里读书？”蓝深林有点不好意思，他都不太记得戴璇是高中生，还是上大学了。 戴璇倒是很欣赏表哥的，觉得他天不怕地不怕，有英雄气概，愉快回答：“我在明尼苏达大学读工商管理，刚刚大一，我的关心表妹的好表哥。” “有男朋友吗？”蓝深林很直接。 戴璇有点扭捏：“你问这个干么？要给我介绍良家少年吗？” 蓝深林：“不算少年了，他已经27岁了，你多少岁？” 戴璇：“19，比我大8岁？太……太大了吧？” 蓝深林：“女大三，抱金砖，男大三，抱真砖。不过，如果男的大八，也可以抱金砖哦。” 戴璇：“家里做生意的？” 蓝深林：“不是，他自己做生意的，高科技，我都搞不懂的高科技。” 戴璇：“啥高科技？” 蓝深林：“ai，厉害不？” 戴璇：“就是打败人类棋手、人类游戏选手那种公司吗？我不明白，这种怎么能赚钱？” 蓝深林：“不是这种，是一个……模仿真人打电话的技术，可以用来代替电话销售员，挺赚钱的，反正……估值100亿美元，你爸都有投资进来，你可以问问，叫野火计划。” 戴璇：“哦，100亿美元的生意，他是……ceo？” 蓝深林：“不是，但是他是实际控制人，表面上，盗火基金控制85%的股份，但是有75%是在这个家伙手里，所以，这个人的身家是……多少来着？我数学不好。” 戴璇惊呼：“75亿美金！” 蓝深林乐了：“瞧我这数学，连这么简单的数学题都不会，怪不得被老爸扔到战场上去，他是不是想让我死啊？” 戴璇：“27岁？75亿美金？” 蓝深林：“可以这么说。你结婚的时候，可以买鸽子蛋……不，鸽子那么大的钻石戴在手上。噗！”当然，那百亿美元估值是个大忽悠，骗表妹上当必须这么说。 戴璇露出狐疑神色：“表哥，你不是骗我吧？这么年轻，这么大个富豪，怎么听都没听过？” 蓝深林：“人家低调嘛，明面上的身份，只是盗火基金的首席畅想官，人家一听，还以为是拿10万美金年薪的小白领。扮猪吃老虎，才过瘾，你表哥我都被……咳咳，总之，表哥不会骗你的，骗你是小狗。” 戴璇：“那个……有照片吗？” 蓝深林立刻找来一堆，他早就盯上了黄格，当然有很多，还是独家的偷拍。 戴璇看到这些偷拍的，疑惑地看着表哥：“这……怎么像跟踪狂拍的？” 蓝深林：“不要歪楼，找重点，还可以吧？” 戴璇：“可以是可以……这么有钱，这么年轻，这么……帅，还轮得到我？有这种好事儿？” 蓝深林：“人家之所以能成为第一代富豪，当然是因为辛苦工作，哪来的风花雪月闲工夫？所以你要抓紧啊，我提供情报，你去悄悄浪漫邂逅，了解？” 戴璇：“这个……接触一下，也无所谓，可是我马上要回明州了。” 蓝深林：“没问题，这家伙经常躲……去美国。” 戴璇：“躲去？” 蓝深林：“人家低调嘛，在美国更没人认识他。” 戴璇：“难道他也去明州？” 蓝深林：“他会去芝加哥，距离明尼阿波利斯300多迈。”黄格时不时会去芝加哥，因为……芝加哥是美国的黑钱中心，大量黑色会、走私贩、毒贩、贪官的钱会源源不断流往芝加哥，在那里洗一遍。因为黄格跟蓝家一起搞blue&gold银行，重点关注在芝加哥的黑钱往来业务。 一般来讲，通过经营高现金流的业务来洗钱，会花费15%的费用，而通过影币网络，费用会小很多，这就是blue&gold他们的竞争力所在。 戴璇：“哦，那确实很近，开车就能去。” 蓝深林嘿嘿一笑：“你听我安排吧，我帮你盯着他什么时候去芝加哥。” 芝加哥是美国的摩天大楼之都，来到芝加哥的第一天，黄格就开始畅想自己将来有钱之后也建造一座摩天大楼，后来，智能电梯的生意可能瞬间卖掉获得实打实的10亿美金，唐紫玉还说要分一半给他，更加激起了他的“创作”欲望。 都市的灵魂是什么？醉生梦死，灯红酒绿。 黄格于是想创作一个外形像橡木桶的大楼，昂贵的红酒，很多都是坚守传统，用橡木桶来酿造的，拥有独特的香气。 因为这笔钱是靠智能电梯赚来的，所以，他又准备在电梯上大做文章，让电梯成为大楼的一大亮点。他想让电梯平均分布在橡木桶的边缘，摒弃统一的大堂入口，而是建造60个入口，每个入口都有一个电梯，刚好在360度的空间里，每隔10度就一个入口和电梯。 看看能买到什么样儿的地，再决定建造的层数，最低36层，也可能60层，72层，或者更高，因为橡木桶的形状决定了，同一层的楼面很宽阔，为了解决房间之间的交通问题，提供免费的自动平衡车。这自动平衡车拥有扫地机器人那样的智商就可以了，这方面的程序早就成熟得烂大街，可以自动充电，自动沿着固定的路线前进，只需在仪表盘上按下1-60之间的电梯号，就会沿着专用车道自动跑到那个电梯口，相当easy. 黄格还有一个自动平衡车的项目，正好可以通过这个大楼来独秀一把。 等他完成了初步创作，忽然感觉这货怎么那么像一个太阳能的发电站？曾经有人设计了一个方案，建造一座巨大的沉降塔，在顶部喷射水雾，把空气温度降低，然后沉降，鼓动底部的n个出口处的风车旋转，可以获得很多风能。这很多个出口，恰恰就像黄格设计的这60个入口。 唯一不同的是，风车要改改，改成旋转门，冷空气通过旋转门出去，岂不是可以把这个大楼变成一个自带能量的发电站？ 旋转门不需要能量，通过冷空气推动，而且同时带动发电机工作。这个设计有趣哈，而且，黄格还更进一步，想着空气跟水温的温差能够继续更彻底的利用。白天是水温比空气温度低，可能沉降空气，而晚上，则反过来，水温会高于空气，在楼底喷雾，能加热空气，驱动顶部的风车（这地方就不需要旋转门了）。 寒来暑往，日夜温差，只要空气和水温有差异，这个能量塔就可以24小时不间断地发电，这是一个十分巧妙的能源方案哦。 第73章 橡木桶 黄格为了他的摩天大楼，甚至准备了充足的100万美元预算，邀请建筑设计师和能源工程师来跟他合作，现在他有钱了，更加有资格做“畅想家”。 他甚至在芝加哥创建了“橡木桶工作室”，专门为了这个项目组建团队，自己给自己当天使投资人。 他当然没有那么楞，直接就上马项目，而是准备创造一个小模型来验证技术可行性。 他甚至在广场上模拟一块地，尝试用平衡车跑一圈，提前体验一下把电梯放在外圈的场景。他玩儿平衡车的样子，就像一个大孩子。 因为像大孩子，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活泼气息，瞬间就让在旁边静静看着的戴璇接纳了——他真的不算年纪大。 第二圈的时候，黄格发现这个美少女还在看他，于是，停了下来，对她微笑：“你也想玩儿？”他说的是英语。 这个陌生人之间最自然的对话，让戴璇更加欣喜，点了点头：“好啊。” “会摔倒吗？”她有点担心。 黄格：“这是最安全的，你看，这么大的轮胎。”将来的平衡车，不仅仅能用来站人，甚至可以搬运货物，当然还没有达到他最终畅想的能够放几吨18650电池的地步，但几百公斤完全没问题。 女司机掌握了一种全新的交通工具，很是开心。老教练一边调教女司机，一边呼吸着美少女独有的芬芳，更是一副乐不思蜀的模样。 躲在远处偷偷观看的蓝深林对着一切很满意，不错不错，美人计初见成效，男人，果然都是见猎心喜的货色。 玩了一会儿，戴璇假装一无所知，问：“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黄格：“认识一下，我是建筑设计师gray（灰色），旁边有我一个工作室，叫橡木桶工作室。” 戴璇：“我是多萝茜，明尼苏达大学新鲜人，为什么叫橡木桶？你很喜欢喝酒吗？”她对这个回答还是挺惊讶的，不知道是真的有工作室叫橡木桶，还是随口胡说的，表哥不是说这人是亿万富翁吗？也对，亿万富翁不可能随便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还真没想到黄格现在就是建筑设计师，只不过没证，靠团队帮自己完善设计。他把自己对橡木桶摩天大楼的设想说了，只是大概说说。但戴璇已经对这个设想很向往了：“哇呜，好厉害的设计，自己发电自己用，是吗？我只听过用太阳能的摩天大楼，没听过这样的，叫什么能来着？” 黄格：“温差能，其实，一切的能量的流动，都是能量差的存在，中国还有电器公司发明了‘空气能’，本质上就是利用空气和水的温差，可以节能，只不过我这个设计把温差能利用到了极致。” 后来，还讲到为什么要用平衡车来在同一楼层当交通工具，因为空间可能很宽阔。原来，他不是在这里玩耍，一窍不通的笨蛋表哥，还以为黄格在这儿玩耍，想到这里，戴璇就想笑。 谈到明尼苏达大学，他们也找到了一个话题，这个大学有一个著名的卡尔森管理学院，是全美排名top30哦，有工商管理学硕士课程，只需要很简单的上课就能拿到学位，让黄格很心动。要不要去花钱搞一个硕士学位，弥补一下人生的遗憾？ 他高考失利之后，连大学都没上过，不知道卡尔森管理学院收不收。 其实，他很想试试，自己获得了“心流宝具”魔法蘑菇之后，能不能在学术上获得成就，考一考gmat如何？ 而且，考gmat的过程，他可以让自己的英语获得长足进步，对自己把事业在国际上有一个备份大有裨益。他得感谢戴璇的启发，所以，请她喝杯咖啡。 看着他们肩并肩走向咖啡馆，远处窥视的蓝深林更加“嘿嘿两声”，看来美人计已经初战告捷了，没想到小表妹的演技还不错。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将来小表妹能成就一番事业也说不定。 “你们学校怎么样啊？”黄格随口一问。 戴璇：“简单说，我们可说被称为‘公立常春藤’。” 黄格：“哦，厉害了。” 戴璇：“你是哪里毕业的？” 黄格：“我……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之后，感觉自己一枝独秀，就不想上大学了。” 戴璇扑哧一乐，随即哈哈大笑。 女孩儿真奇怪，如果能逗她笑，她就会觉得你特聪明，黄格瞬间就想起了董宝梨，也是说他“风趣幽默”，可是黄格明明觉得逗乐这种事儿，仅仅是人际交往的敲门砖，难道不是来几句有文化的哲思更加有深度吗？好吧，可能这个时代的女孩儿已经不需要深度了，肤浅的活着更好，轻轻松松。 黄格：“但我还是向往大学生活的，要不？去去考一考美国的大学，看看能不能被哪个学校录取，有你们这种公立常春藤录取的话，就更加风光了！” 戴璇：“可是你已经有工作了，还……有自己的橡木桶工作室。” 黄格笑道：“利用业余时间刻苦学习，会感动不少人。” 戴璇：“你多大了？” 黄格：“2……20多，还没到30，年富力强。” 戴璇又笑喷了：“年富力强！好吧，希望你能成功，期待我们成为校友。” 黄格：“你……是18岁吗？新鲜人。” 戴璇：“哪有那么年轻？已经19了，就快20了，唉！” 黄格：“你来芝加哥玩儿？什么时候回去？我可以带你回去，我有车。” 戴璇：“好啊。”其实她也有车，但是为了“浪漫邂逅”，自己还是扮演清纯小女生比较好。 既然有了一起去明尼阿波利斯的约定，他们自然而然在后面的时光继续在一起，黄格还邀请她参观橡木桶工作室。 还真不忽悠，这个工作室有4、5个员工，在那里制作建筑模型。黄格的发小梅海，貌似也颇有几分发明家的天分，他在mit读书的时候发明了一种建造模型的方法，用细沙，掺入粘合剂，可以徒手进行“沙雕艺术创作”，沙子不再是“一盘散沙”，它们会粘在一起，极其容易塑性，设计师可用来建造模型，特别好玩儿，黄格喜欢玩儿，把这个介绍给建筑师之后，他们都特别喜欢，当然，戴璇也来玩一把“沙雕艺术”。 你还别说，戴璇的艺术细胞比黄格强一点，随随便便堆了一只橡木桶，把黄格看呆了，真不错。戴璇呢，这次“专程邂逅”让她出奇的开心。 黄格：“我要这个沙雕保存下来！精致！”接下来就是他黄格在梅海的基础上发明的东西了，也是粘合剂，但是却强很多的那种，只要喷上这种强力粘合剂，沙雕就不再是易碎品，而是坚韧的石雕，当然，更有弹性。 被精致沙雕惊呆的建筑师，甚至邀请戴璇放假来公司实习，让黄老板发工资，黄格笑而不语，再说吧。于是乎，戴璇就更开心了，开了又开。 第74章 野火教材 黄格把自己的车子开出来，让戴璇吃了一惊，居然……是一辆福特suv，怎么看也不像高档货，戴璇本来还以为身家75亿美元的超级富豪，不说劳斯莱斯，兰博基尼，怎么着也得法拉利、宾利，最次也得保时捷吧？没想到啊没想到。 可是戴璇也不敢说什么，如果不小心，岂不是暴露了自己出现是一个安排，自己早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戴璇自己的车都比这辆破福特要好，是一辆入门级的保时捷。表哥是不是搞错了？ 黄格对戴璇神秘一笑，这车可是他改装过的，虽然是福特的壳儿，但是拥有非凡的防弹能力，遇到枪击时，可以自动降下灵感来源于鳞片的防弹百叶窗，而且还能单向透光，是透明金属氮化铝材质，比普通的防弹玻璃强多了。 根据专业人士表述，狙击枪无法穿透钢板，但是经常能穿透防弹玻璃，所以，这个自动检测枪击的百叶窗就起到了防弹玻璃无法起的作用，这比普通的政要坐的防弹车更加靠谱，是黄格跟专业的防弹汽车公司一起合作开发的。 还有，防爆轮胎，是可以自动修补自动充气的，即使打爆胎，还能满血复活，这是低调的却比劳斯莱斯更加实用的改装车。 有了这个车，黄格基本上不会随便坐别人的所谓“豪车”，这才是低调的奢华。 他把他的改装车叫做“福特城堡”。 配上他的百晓生兵器谱上的高级武器“雷神旳实锤”，拥有一大箱定制的钉子，共五万发。估计这辆车能征服整个阿兹特克帝国和印加帝国……夸张了点，横穿是没问题的。 当然，真实的造价，肯定要比戴璇的那台入门级保时捷要贵多了。 路上，戴璇问：“你移民了吗？” 黄格：“没有，生意主要还是在中国。” 戴璇：“你还有什么生意？” 黄格：“智能电梯，可以提高大楼用户幸福感的好东西，用过的都说好。” 戴璇：“电梯还能有什么智能？” 黄格：“主要是鼓励用户在高峰的时候走两层楼梯，这样一来，电梯只需要停靠五分之一的楼层，效率能提高5倍……以上。”他把只能电梯的原理讲了一遍。 戴璇：“很有创意啊，我怎么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是飞鱼科技吗？”不错，唐紫玉第一家公司叫子鱼科技，破产之后，现在搞电梯这个，叫飞鱼科技。 黄格：“没错，就是，飞鱼科技很出名吗？” 戴璇：“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新闻说，分众传媒10亿美元现金收购飞鱼科技，飞鱼科技的创始人是我们明珠市的女强人，唐紫玉小姐，貌似我很见过她，为什么你会……说生意是你的？” 黄格：“呃，原来你认识，看来我们不好发展了啊，唐紫玉小姐，是我女朋友，飞鱼科技的技术，是我提供的。” 戴璇被泼了冷水，黄格竟然已经名草有主了，可恶，表哥连这个都不知道。 一路上，她出奇沉默了。 想到自己还要回到芝加哥去把那台保时捷开回家，心里更加郁闷了。 黄格感受到了戴璇的情绪，就放任她找了个借口半路下车，再也没回来，黄格一个人开车走完剩下的路程，去明尼苏达大学考察。 这个戴璇啊，应该就是年轻了9岁的林夏吧，很漂亮，很任性，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半路下车这种事儿都做得出来的。 不过，黄格的心神很快就转到别的地方去了，最近，融合计划进行得不错，野火ai能够回答越来越多的常识问题，可以部分替代百科网站和问答类网站，因为琢磨着要考美国的大学，他就想试试能不能用野火ai来对sat、雅思的知识进行系统融合，这既开发了新功能，又能让自己当用户，亲自体验全新的“培训老师”，一堆外行，能不能把ai调教成sat何雅思的专家呢？ 如果能成功，野火就可以进军教育产业，一个大有可为的产业。只要有钱投进去，野火就会烧得很旺，ai就越聪明，这已经是明显的一个趋势，黄格之所以没有让这个过程加速，是怕自己钱不够烧，希望ai打call所收获的利益能基本上平衡反馈给ai调教师的钱，这样，业务才能长久。 进入教育产业又不一样，可能一次性的投资就立刻要几百万、上千万的美金。这可能是史上最贵的sat（大概等于美国高考）和雅思考试资料啊。 这几百万美金的威力有多大呢？黄格几乎能用肉眼见到ai迅速地积累跟sat有关的资料，某种程度来说，这已经具备了自动编程的能力，野火ai自我学习，自我整理，干几天，相当于一个高级教师几年的工作成果，而且随时恭候用户来调用资料。 黄格邀请了一些正在参加和曾经参加过sat、雅思的人来一起讨论，这些人对ai的强大整理能力非常震惊，消息不胫而走，有几个分数特别高的高手，再碰到有人来求取真经，都劝亲戚朋友：你们稍等，很快就要有一个很厉害产品出来，不知道会卖多少钱，但是，相信我，不管多少钱，你都买，因为太厉害了。 拿词汇来说，雅思词汇甚至在ai的整理下，通过调教师的集体智慧，编造成了一个故事，也就是说，你记单词不再是枯燥无味的简单重复，而是通过看这个故事，虽然这故事本身很扯淡，但是把所有的单词都串联起来了，看完/听完这个故事，你就把全部词汇都复习了一遍。 更精彩的是，这个故事不是固定的，它每天都在增长，还有支线剧情，每个支线代表的是不同的词汇的重复，如果你根据ai的指引来复习，它会测试你的词汇掌握量，然后自动推荐适合你的支线剧情。 甚至，扯淡的情节正在被质疑链不断地改进，故事越来越精彩，黄格一直跟踪情节的更改，被这个强大的ai所折服，未来已经到来了。 这个精彩的隐藏词汇的故事，将是“野火教材”的金字招牌。 黄格有幸在自己学英语的过程遇到这么强大的教材！ 他估计，经过半年的调教，这个词汇构成的故事，有可能具备相当的可读性，成为字字是金的超级读物。 总而言之，这个野火教材的厉害之处，是可以把一个知识点变着花样地讲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你记住，完成测试，即使你再愚钝，也能从中获得非同寻常的成就，它帮助大多数人克服了机械重复带来的疲劳。 ai的声音、语调、措辞，全部都是即时生成的，每一次都不一样，学习者会感觉这是一个御用的教师站在你面前耳提面命地帮助你提高成绩。就算是一个蠢蛋，都能进步神速，更不用说已经能经常进入心流状态的黄格，所以，他对sat和雅思的掌握也是一日千里。 如果不是经常被这个项目本身的运作吸引注意力，黄格的进步会更惊悚。 第75章 混合策略 吴茗茶道馆。 黄格跟林冬在这里见面。 林冬特别意气风发的样子，可见他在雪豹混得更加风生水起，笑着跟黄格打招呼，那笑容，如同刚刚取得了一个狮群所有母狮子交配权的雄狮。 黄格，没有笑，只是轻微点了点头，几乎肉眼不可见。 林冬不介意：“你真命大！” 黄格：“是啊。” 林冬：“回来了，准备大干一场吗？” 黄格：“回来之后，首先我要逼迫盗火基金把原本就属于我的70%股份交给我，让外界明明白白地知道，我才是野火计划的大股东，盗火基金和蓝家人只是占15%和10%小股份的小跟班儿。” 他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属于林冬认识的夹着尾巴做人的黄格，让林冬愣了一下。 黄格看到林冬这表情，才第一次微笑：“我是不是像刚刚从精神病院出来的人？” 林冬：“我不会这么看你，我知道野火计划的潜力和威力，这是一个可能颠覆搜索引擎和操作界面的巨大革命机会。从心态上，你可以藐视任何人，不过，最好还是别这么高调，毕竟……我们都是中国人，高调做事，不适合我们。” 黄格：“原来我也是遵循这个原则的，不过，是你，改变了我。” 林冬：“嗯？我？” 黄格：“对啊，我把你当成……朋友，一个特殊的朋友，我在快要死的时候，把我所得到的关于意识进化的无限博弈结构都写下来，寄给了你，后来，我跟蓝深林关系缓和之后，交谈了几次，发现了一个秘密——用工商、税务、消防、环保、计生把我赶走的人，居然不是蓝深林，后来我叫人查了查，居然是我的朋友，林冬先生。” 林冬不敢直视黄格的目光，垂下头去。黄格得到了他想得到的答案。 黄格：“我写的那篇《人工智能会造成大规模失业吗》，你看过吗？” 林冬：“你那个专栏，我不会错过任何一篇。” 黄格：“我写的那个兄弟连的故事还记得吗？牧师说我们死去的兄弟去了天堂享福，连长说我们要替惨死的兄弟报仇。到底谁说的有道理？” 林冬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他本来有自己的答案，但是，他只是有点茫然的说：“我不知道。” 黄格：“他们说的都对，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采取单一策略的人不会赢得胜利。这两个解释看似矛盾，其实目的是一样的。一个是宽慰人心，一个是激发斗志。各取所需，只要达到目的，我们智人曾经通过人吃人来度过食物匮乏的冰河期。古代中国的战争中，关于‘易子而食’的慷慨悲歌不是稀罕事儿。这么一点悖论有什么不能理解？虽然矛盾，确实殊途同归。博弈中，只有毫不吝啬采取混合策略的人，才能成为幸存者。低调？确实需要低调，但高调也有高调的好处，至少，那些工商、税务、消防、环保、计生的小喽啰要来执行公务的时候，得花点心思想想，得罪号称身家70亿美元的人，值不值？你说是不是？” 林冬：“有道理。” 黄格：“另外，还有一个好处，让朋友也在心理上有所依靠，比如：你的好妹妹，不想嫁给那个让她反胃的关澜关大少，如果有一个号称70亿身家的人来保证：你不用嫁给这个蠢货，我保你。说不定她就有勇气对抗来自父兄的压力，是吧？” 林冬：“黄兄，这个你也要干涉么？我们家本来就危机四伏，如果林夏退婚，那我们连关家也得罪了！” 黄格：“我就这么一说，她听不听得进去，我就不知道了。哦，顺便我带着蓝深林一起跟她见面，让她知道我跟蓝家人关系匪浅，让她信心更足。林兄给我那么大的礼物，往而不来非君子，对不对？我还有礼物送给你，你们ceo不是需要思考下一代的产品吗？我得跟他谈谈，如果他能跟我合作，我负责帮他开发下一个产品，雪豹跟野火强强联手，说不定把天纵英才林冬先生的风头都盖过。” 这真是一场沉闷的约会，黄格在这里嘚吧嘚，林冬却一直沉默，或者简单辩解两句，他知道，在斯多亚主义者黄格面前，情绪化的表现或者辩解太多，毫无作用。 理性报复，在博弈策略中是必须的，不需要黄格说出口，林冬也知道他正在这么做。 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无法想象黄格能崛起这么快，跟蓝深林不打不相识，居然还成了朋友。黄格真的能把野火计划里面的债转股成功兑现？要知道，盗火基金背后的大佬，那级别，比蓝家还要高，而蓝家，又比林家高，反正以林冬的理智，是绝对不敢去招惹盗火基金的大佬的。 多说无益，拭目以待。 这场约会不欢而散之后不久，关于野火计划的融资新闻果然开始大规模出现，这一次，投资人名单里出现了外资的踪迹：摩根士丹利，向野火计划投资1亿美元，把野火计划的估值推高到200亿美元。该投资主要用于开展野火计划的子项目：野火教育。 这几天，林冬一直密切关注野火计划的融资动向，除了这次天价估值之外，果然，没过几天，重磅新闻出来：原盗火基金首席畅想官黄格（graygoldman）行驶创始人特殊债转股权益，从盗火基金接过野火计划69.5%的股权，一举成为名义上的拥有140亿美元身家的超级富豪。 黄格第一次公布了自己在护照上的英文名，格雷?高曼，graygoldman，简称：gg。在外界也要打响名头是不是？他都特别找相关部门去修改了自己的护照上的中文拼音的英文名，这东西，老外怎么看得懂？看懂了也不好念。 而且，黄格也第一次制作了一个视频，表示自己高考失利之后没上过大学，如今正在利用野火教育强大的智慧创建的教材来学习sat和雅思的课程，并且亲自演示了那震撼人心的把雅思词汇变成了一个故事的教材。正是这个史无前例的超级教材，说服了摩根士丹利进行一亿美元的投资。 蓝深林的那个表妹戴璇，也看到了这些新闻，内心极度震撼，这气势，恐怕sat成绩不咋地，也可能进入比明尼苏达大学更牛的大学，别说公立常春藤，恐怕真正的常春藤，都能进。其实，还有比常春藤更厉害的，简称为五大：哈佛、mit、普林斯顿、耶鲁和斯坦福。其中哈佛、普林斯顿和耶鲁也被称为“大藤”，常春藤里最出名的。 蓝深林则瞬间看不懂黄格的策略了，因为他一直很低调，冷不丁来这么一出，绝对会让35级大精英怪赖家很不高兴，虽然名义上合理合法，但是谁不知道办事的规矩？据蓝深林所知，赖家人是反对盗火基金被边缘化的，第二名的股东，在赖家人看来，就已经是被边缘化了，还被毫无背景的人压过一头。 赖家人希望隐藏在盗火基金后面，但是不希望盗火基金风头被盖过。 当然，因为黄格毫无背景，别人会以为他只不过是赖家的白手套。 财富的吸睛效应惊人，现在，黄格的《你是不是对未来有什么误解》专栏的关注者迅猛增长，其独到见解更是博得了一波又一波的喝彩和……马屁。 第76章 后果 盗火基金名不见经传，但是，摩根士丹利就不一样了，有了摩根士丹利的背书，原本没有太多人相信的100亿美元估值，不但成真，居然还变成了200亿美元，野火计划的威名如日中天。 当然，作为看热闹的外行，最火的话题还是一个cio突然成了中国顶级巨富，甚至在国际上都能排在100名，这个飙升的速度，就像坐上了火箭。就年龄来说，就更夸张了，丫还不到30岁。 这个身份，居然还引来了fbi的秘密调查，真是黄格的老朋友了，上次就因为黄格搜索了一些奇怪的东西而遭到问话，这一次，fbi是来问一问跟影币网络的问题，调查员詹姆斯很客气，约在了波士顿的野火北美总部，小小的办公室，一杯咖啡摆上桌，总裁吴一尊退了出去，留下黄格和詹姆斯。 詹姆斯：“非常抱歉，打扰goldman先生的工作，我是反洗钱总部的，接到民众举报，问几个问题。首先，最近很多组织用来洗钱的影子法币网络，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黄格：“听过。” 詹姆斯：“据说你是核心开发人员？你是否承认？” 黄格：“开发这个东西是违法的吗？” 詹姆斯：“违法不违法先不管，我先问你，是否承认这是你开发的？” 黄格仔细想了想，说：“如果你有证据证明这是我开发的，并且这是违法的，请起诉我，我恭候。” 詹姆斯变得严肃起来：“先生，这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黄格忽然笑了：“dude（哥们儿），有证据就起诉我，不要说那么多牛粪。” 詹姆斯：“我当然有证据，看在你在身份特殊，刚刚接受了摩根士丹利的一亿美元投资，我们希望你在美国要守法。” 黄格：“我从来没听过跟影子法币网络相关的法律，如果有，听说给我听听，让我更好地守法。” 詹姆斯：“我知道，相关的法律并不完善，不过……既然用来洗钱，你就要小心了。” 黄格：“我从来没说过这跟我有关系。” 詹姆斯：“我会找到证据的，你等着吧。” 一场突如其来的不欢而散，黄格没想到到了美国还是被政府找麻烦。 想来想去，只能是盗火基金的人告发了自己，说证据的话，可能周北天还真的能拿到一些证据。 跟盗火基金翻脸的代价果然是高昂的。 黄格请了个高价律师，律师表示：“现在还没有明确的法律禁止类似的技术，但是被fbi盯上了不是好事儿。” 既然这样，黄格就没放在心上，到时候再说吧，如果盗火基金逼得太紧，别怪他不客气。 其实，他跟摩根士丹利秘密签订了对赌协议，这所谓的200亿美元没有看上去那么美好，人家投资人也不是傻瓜，如果野火教育发展得不好，搞不好200亿可能变成20亿。 所以，加紧投入精力去完善无限博弈结构才是王道。 他很忙，威胁过林冬要帮助雪豹开发下一代产品，他必须践行“诺言”。 他所谓的雪豹3，是一种超级跨界产品，已经很难说是手机？平板？手环？ 因为透明投影设备和眼球追踪技术的应用，可以让设备跨界。他设计的产品乍一看是一个手环，但跟普通的手环最巨大的改变，就是显示的部分在手腕动脉，掌下，本质是一个投影仪，用另一只手一拉，就会从手环拉下来一块雪豹标志性的透明显示幕布，获得一个小小的手机屏的投影空间。 这跟雪豹2透明手机几乎一脉相承，唯一不同的就是把屏幕卷起放到了手环中，而输入法，可以单手操作，单手只有12个指节，但改进之后，能识别拇指叩击之后的横扫动作，照样可是当成24个指节来使用。这就是他的杀手锏之一。 而这个手环的投影仪，通过磁吸附着于手环，可以摘下来，投影到大屏幕上。这屏幕是专门为雪豹3特制的高反射屏，有10、13、15、21和27四种尺寸，相当于横跨平板、笔记本和台式机三个领域的尺寸。 把手环上的袖珍投影仪摘下来，你就拥有了多种可能性，27寸的巨大屏幕毫无违和感，因为眼睛看到的空间都是你能掌控的范畴。 屏幕的下方有一个放投影仪的地方，放上去，就是充电，因此，最低的配置，都会配备一个10寸平板的屏幕，相当于：买手环，送平板！ 其实，10寸的价格跟27寸是差不多了，黄格估计，应该大多数人会选择配27寸投影幕布。林冬的团队研发出来的这个透明幕布真是不错，黄格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机会在这个基础上开发产品。 黄格在跟雪豹ceo卫扶风合作的过程中，深刻感觉到研发智能设备的不容易，除了有ceo的全面配合，林冬居然也不使绊子，黄格要什么有什么，有困难林冬也尽可能提供帮助。黄格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难道不知道ceo要的就是架空他么？ 林夏也是雪豹的员工，在行政部门上班，时不时两个人会想见，每一次黄格都感觉怪怪的。 终于，在一次偶遇的时候，黄格叫住她：“喂。” 林夏：“？” 黄格：“什么时候结婚？” 林夏：“下个月放长假的时候。” 黄格：“哦，你终于要嫁出去了。” 林夏：“……你跟紫玉什么时候？” 黄格：“先不管我，我有一个……消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林夏：“你想讲你就不会叫住我了，说吧，我听着。” 黄格：“我其实不是很明白你们公务员二代的婚姻习惯……这么说吧，关澜在外面有一个私生子，会影响你们结婚吗？” 林夏很佛被雷劈了，呆住：“真……真的？” 黄格：“都上幼儿园了，我可以提供一个地址和名字，你自己找人去检查dna，我情报是这样的。我这儿有几张照片，他妈妈也在里面，你瞅瞅，挺可爱的。” 他把手机里珍藏的照片调出来让林夏看。 林夏一看那小孩儿就知道肯定是关澜的孩子，特征非常神似，不能说丑，但是确实其貌不扬。孩子他妈好像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本来就不是很漂亮，如果有点凶的话，就更加让人不愉快了。 林夏一激动，啪地一声，把黄格的手机掉在地上，屏幕都碎了。黄格当然对此毫不介怀，你见过身家百亿美元的大佬心疼摔手机的吗？就算是号称的、假冒的百亿富豪也不可能心疼这个。 看来，这种事儿对婚姻还是有影响的，至少对林夏有影响。黄格感觉自己阴谋得逞。 第77章 psg-1 黄格现在反而喜欢一个人行动，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当初的美国一个人对抗老特工蓝深林，感觉太爽了。 他设计的通过自动驾驶设备改装的反追踪设备其作用了，有一辆大众一直跟着他，被识别出来。他立刻把这车的车牌拿到情报部门的网站去查询，他已经从蓝深林那里搞到了一个账号，能查几乎全国所有的车牌信息。 因为开车不方便，他让正在内测的野火语音助理把细节念出来，听着，一开始就不对，所以可以肯定，这是一辆套牌车。 这是一个更加危险的信号。 黄格本来想买一台劳斯莱斯装逼的，可是这货实在太丑，所以，他只好买了一台宾利的越野车代替，并且，把这个车子按照福特城堡的规格改装成了宾利城堡，“横穿印加帝国”的利器。 只要他不下车，就是安全的，然后，他让蓝深林派人来把这个尾巴收拾，蓝深林干这种事儿方便，除非这人是他自己派的。应该不是，因为蓝深林身边的深海方井还没有来消息说蓝深林要干什么。 黄格把宾利越野车停在路边，等着蓝深林派人来。 不料，不知道小尾巴收到了什么消息，居然提前开溜了，黄格记下了这个时间，等下让蓝深林调用摄像头，可以继续追踪小尾巴的去向，这年头，要完全天马行空，几乎不可能了，到处都是监控。 蓝深林的人对一个交警报警，交警骑着大摩托车去执法，那小尾巴的司机从车里出来，一脸的凶相，趁着交警不注意，拔腿就跑，任务彻底失败，不远处看着的黄格暗暗感到好笑，这007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啊。 他早就把这人的相貌给拍了下来，再次利用蓝深林提供的情报网站来查这个人。 这个网站还是蛮高级的还有人脸识别功能，你别说，居然还有让查询者写脚本自己组合查询条件，一看这个黄格就高兴，这功能强大，很可能会有漏洞，说不定能溢出，黄格在入侵微软的时候，已经练就了一身的黑客本领，数据库查询溢出是黑客入侵的核心能力之一。 网站很难用，黄格写了脚本玩了一个下午，都没能识别到这个家伙的真实身份，他还测试了很多的照片，结果显示，系统真是不太行，不是说真的通缉犯就无处遁形了。 通缉犯？黄格终于想到一个可能性，把这个条件加上，过了一会儿，还真的找到了，不知道是什么对手，买通了一个通缉犯来下手。这么下作的手段，可见，不是情报系统的人，果然没有趁手的黑手套可以用，这么看来，蓝深林这个小弟真的不错，可惜只能部分信任。 蓝深林派了一个叫笑面虎的手下去追踪黄格提供的逃犯信息。 到了那辆被抛弃的大众汽车曾经停留过的地方，笑面虎等了一个小时，才看到目标逃犯李家才鬼鬼祟祟从小巷子里出来，这神情，一看就不是好人。当然，不是说笑面虎就是好人，他也是肝脏活的，但干这行最重要的就是要神情自若，像李家才这种，肯定干不了大事儿。 蓝深林也是人手不够，对付一个通缉犯，应该多派两个人，现在这样，笑面虎只好拿出自己的绝招，一出手就把对方的膝盖给废了，免得他逃跑。 其实，李家才看到黄格那辆草绿色的宾利suv，就知道自己要招惹的是不好惹的人，果然…… 李家才膝盖刚刚中了一腿儿，立刻杀猪般叫起来，并求饶：“饶命！我什么都说！” 笑面虎问了一会儿，不过是一个买凶杀人的案子，负责接头的那个人，果然，是赖家人的一个关系户，关系匪浅，看来赖家人干这事儿已经坐实了。 蓝深林接到一个女生打来的电话，这个女生自称：‘我就是黄格，用了变音软件，所以是女的声音。’ 蓝深林：“这……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女声：“等下我给你的解毒手环上发一串数字你就知道是我了，你说一个数。” 蓝深林只好随口说了一串数字。 结果，果然是黄格的变音，蓝深林对着完美变音的技术叹为观止，说：“说吧，我知道你现在要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东西了。” 黄格的变音说：“把那逃犯弄死，丢在一个赖期远的情妇的家里。” 蓝深林抗议：“兄弟，这可是赖期远，你知道他是谁吧？级别太高，会惊动高层的。” 黄格：“那就让他表面上吸毒过量而死。” 蓝深林：“我可不是你的黑手套。” 黄格：“那你就把这货扔到一个地方，我叫别人来干。” 蓝深林真不敢得罪赖家人，还苦口婆心劝阻黄格。这年头，没什么事儿是没有首尾的，万一上面调查下来，会发现蓝深林的蛛丝马迹。 黄格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蓝深林被上头也盯着，不好随便行动，这样黄格才更安全，赖家人看来没什么干脏活的高手，居然请了一个逃犯来办事，蓝家人才是心腹大患。可惜，蓝深林没上当。 算了，蓝深林又不是蠢蛋，还是自己下手。 黄格的绝密计划“魔鬼鱼”实验得也差不多了，他要把一只价值1万多美金的狙击枪和一箱子弹，非法从美国运进来，吓唬吓唬赖期远，让他知道，如果真的鱼死网破，黄格可不是仅有那些可笑的开房信息这么肤浅。 而且，黄格准备亲自行动，没别的，刺激。 他在美国玩儿枪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狙击枪。尤其喜欢黑克勒-科赫（hk）的psg-1，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它是最贵的，如果对手知道自己用psg-1，至少知道敌人特别有钱，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这本身就是一种威慑力，所以，psg-1是黄格的最爱，当然，这肯定是最优秀的狙击枪之一。 这种狙击枪，出自德国的黑克勒-科赫兵工厂，就连在美国都受到进出口限制，考虑到要到黑市上购买，价格更加不菲。 这一次走私，也是试验魔鬼鱼飞艇的重要一环，实用不实用，就看这一波骚操作了。 从购买到包装，运到港口，启动魔鬼鱼飞艇，监控海上的运行，接货，都需要精打细算。既然有了强大的变音软件，这一切都可以让黄格亲自体验，亲自指挥这些环节，雇佣那些本来就走私的小贩，分好几个批次，每个环节的经手人都不知道自己干的是啥。非常棒的体验，给别人玩儿就不好玩儿了。 第78章 雷雨 明珠市雷雨天气很多，正好可以用来掩盖psg-1射击的时候发出的破空声。 在这么一个天赐良机的夜晚，经过多日准备的黄格，终于登上了蓄谋已久的一公里之外的某个高楼的楼顶，他已经通过多方面的资料选定了这个地方，并来踩点过一次。 他还带了一把密码锁，以免在作业的时候被莫名闯入的陌生人打扰。 目标，是赖期远的一个情妇的房子，一栋大别墅，却只住着这个情妇一个人，真是太奢侈了。 真没想到，今晚这么恶劣的天气，赖期远同志居然还来情妇这里风流快活，看来老赖有特殊癖好。 但是，通过瞄准镜观察，发现赖期远好像是来跟跟情妇吵架的，双方都一脸黑。 不管了，黄格毕竟不是专业人员，埋伏了老半天，全身都不舒服，赶紧办完事儿离开才是王道。 他的狙击水平很一般，所以，认为自己肯定不能一击致命，如果真的致命了，那……只能算老赖倒霉吧。 黄格根本连外面的风向风速都没测量，随便估计了一下弹道曲线，怕杀错人，当老赖跟情妇距离比较远的时候才下手，对准老赖的脑门就是一枪。 射击之后，黄格的任务就完成了，他忽然不想知道结局，因为不知道，所以，这场谋杀，或者未遂，都跟他无关。于是乎，他收拾好现场，慢条斯理地打开封锁楼顶的密码锁，施施然扬长而去。 老赖是倒霉鬼，还是幸运儿？或者是吓个半死？他都不知道。 理论上，黄格还在国外呢，他开着一辆低调的共享汽车，来到江边，一艘快艇在那里等待，他要通过快艇离开这个城市，一直去到国外。 快艇当然无法直达国外，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好似还被海警盯上了，无线电里传来叫停的呼叫。 黄格不想跟海警面对面，只好提前把杀手锏拿出来——魔鬼鱼飞艇。 现在，风力不大，魔鬼鱼只能通过自带的电力才能飞起来，但飞艇好歹也比舰船要快，海警的舰船忽然看到一个从来没见过飞行工具，纷纷大叫“卧槽，这是什么鬼？” “快拍照！” 海警们兴冲冲地举起手中的手机，一派见到ufo的场景。 因为是飞艇，速度也不快，在电力都几乎要用完的时候，背后的小尾巴才被甩开，黄格松了口气，之后如果再碰到一次海警，他就只能投降了。 真是好险。 接下来，是贴着海面用史无前例的机翼当风帆快速航行的时候，黄格看了看指示器，速度是15节，约28公里时速。 他好像忽略了一个东西——海警之间是会通讯的，过了10分钟，无线电里又出现了一个叫停的警告，黄格的脑袋“嗡”地一声，啊，终于被发现了。 海警船的速度也就是20节左右，黄格感觉自己还可以负隅顽抗一下，不理睬警告，继续扬帆远航。 海面的海警船显然特别兴奋，因为发现了“新物种”。 黄格瞅了一眼身边的hkpsg-1，叹了口气，当然，他不是想用它来射击，而是……必须把它给扔了，否则被逮住之后就说不清楚了。 他刚刚把psg-1和子弹箱处理掉，忽然感觉发生了什么……咦？好像来到了风力变大的水域。也是，距离陆地越远，海风越狂野，所以？再跑一跑，说不定能达到临界点，让魔鬼鱼起飞！ 后面的海警船，越追越近，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上膛的步枪，准备大干一场，忽然间，看到那怪船竟然迎风飞了起来，都惊呼起来：“上天了！” “队长？要不要开枪？”一个阴损的警员提议。 队长：“别乱开枪，这货从来没见过，对不明觉厉的东西，要慎重对待，继续追踪，全速前进。” “已经全速了！” “开枪也打不中，太远了，而且越来越远，机会窗口已经失去。”这是最后的结论，警员们都很可惜，如果能抓住这个怪物，好好跟怪船上的人聊聊，一定很有意思。 黄格顺利逃脱了追兵，不过，他的绝密魔鬼鱼飞艇也暴露了，真可惜。 既然已经暴露，那就算了，解密吧。他决定了，要把这种飞艇公诸于众，并制造一批来出售，免得自己专美，别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他的东西。如果大量出售，就可以辩解一番。 他从海外几经辗转，到了美国，筹划把魔鬼鱼飞艇上市销售，而且薄利多销。 显然，那随心所欲的一枪，没有打死老赖，但这家伙好像被吓着了，情报显示，老赖到医院住了一个礼拜，工作都耽误了不少，但是并没传出他的病因，不知道是警方隐瞒呢，还是老赖自己没说，毕竟那是他的一个情妇的秘密住所，可能他不希望外界知晓，尤其是……他有一个厉害的老婆。 蓝深林则以为老赖也中了毒，跟自己一样是“生死符”，黄格给蓝深林的印象就是“毒手药王”。把表妹送给黄格当女朋友的梦想显然没成功，表妹太任性，很高傲，听到黄格有女朋友就放弃了，还把表哥数落了一顿。 蓝深林还告诉黄格：“老赖把遗嘱都立好了，哈哈，哥们儿，有你的。” 黄格嘴硬：“管我什么事儿？” 蓝深林：“嘿嘿，对对，不关你事，我倒是要看看，赖家人会不会善罢甘休，据说老赖已经拒绝了好几个对付你的馊主意，看来，如果不能把你一棍子打死，他们是不敢轻举妄动的了。” 黄格：“已经很糟糕了，我刚刚给老赖发去最后通牒，如果再让野火计划三天两头遭到有关部门约谈，我就把赖家彻底踢出野火计划，没见过这种拆自己的台的股东。” 蓝深林：“那就彻底翻脸了，你准备好了？” 黄格：“嗯，把野火计划破产，所有资产和债务低价卖给新公司，把他们的股份稀释到几乎为零。” 蓝深林：“够狠，你被赖家往死里得罪，结果让我们蓝家人来承受骂名，真是厉害，家里给我压力很大的好不好？” 黄格：“辛苦了。” 蓝深林：“不客气，什么时候把我的生死符解了？” 黄格：“再看吧。” 蓝深林“嘿嘿”两声。 黄格知道他为什么发笑，因为蓝深林已经通过手术把胃部的能够释放毒物的设备给悄悄摘除了，他的手下方井已经通过蛛丝马迹送过来这个宝贵的情报，蓝深林还假装自己被生死符控制，就是要麻痹黄格。 方井真是一个好内鬼，办事很得力。但黄格还是没能开心起来，毕竟又失去了一个安全屏障。 第79章 泥足深陷 橡木桶工作室研究的发电摩天大楼被实验证明是一种失败的产品，因为在土地昂贵的地段制造发电站，消耗的空间实在得不偿失，几十万美金的浪费在所难免，几个全职的工程师都不知道下一步去向何方，以为这个工作室看来要关门大吉了。 但黄格还是坚持要设计摩天大楼，这次采用了全新的节能方式——旋转玻璃幕墙。玻璃幕墙采用成熟的光伏板产品，这下没什么不可逾越的技术障碍了，而且能量密度足够。 这个设计的核心在于，在摩天大楼的外层，额外增加一个可以旋转的外圈，让光伏板随时保持正对着太阳的方向，橡木桶的大腹便便的模样也被完全平直的圆柱体所取代，以便光伏板更好地吸收阳光。 本来，设计电梯的时候，黄格就发现木桶形状似乎有点膈应，所以，干脆在设计第二版的时候在美学上妥协了。 如何才能让体量巨大的光伏幕墙低能耗地旋转，还要安全，是这个设计的关键。黄格从电动射钉枪那里吸取了灵感，在幕墙的底部设计可以旋转的螺纹，如同自动售货机的那种螺纹，虽然旋转杆仅仅是自我旋转，却因为螺纹的存在而推动着幕墙缓缓移动。追逐日光本来就不需要太快的速度。整个大楼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感知幕墙在移动，除非他紧紧盯着幕墙看老半天。 360度，无数个自我旋转的杠杆组成无懈可击的移动机构，就可以把整个外圈的光伏幕墙推动，而且，幕墙下面还用多种彩色装饰，导致大楼的色调缓缓地流变，是机械式的，从外面看过去，这是前所未有的视觉效果。 更有趣的是，因为外墙可以旋转，造成了一个效果：可以在一个地方放一个刷子，每天，每时每刻，大厦都在自我清洁！这可能是全世界最干净的设计，绝对远离红尘滚滚的玷污。 橡木桶工作室不但没有倒闭，还增加了电梯设计师加盟，因为黄格还想把这种旋转推进的机构用在电梯上，替代累赘的电梯吊绳。这设计是在圆柱形的透明电梯的四个角都放上螺纹杠杆，一旦快速旋转，就可立刻获得高速动能，驱动电梯白日飞升，或者自由落体（夸张了点）。 黄格直觉觉得，这种连钉子都能当子弹打出去的扭矩，一定能颠覆现在的乌龟般的电梯。摆脱了吊绳的限制，电梯的可能性就开放了。最直接的就是，电梯不仅可以垂直移动，还能横着走。 原来一个垂直通道仅可以容纳一个轿厢，现在，可以容纳多个，而且，如果同一个方向发生了拥堵，立刻就能够把附近的轿厢调过来。这才是真正的智能电梯。 用于移动幕墙的杠杆，也可以跟电梯的共用，简化设计。经过上一次的教训，黄格已经对完全自我供电不抱幻想，光伏板能够提供电梯使用就不错了，当然，还能在电网断电的时候提供基本的电力。 经过初步的技术验证，整个团队肯定了这个方向应该没有大问题，橡木桶工作室又活了过来。即便这么忙碌，黄格还是完成了一次雅思考试，而且，获得了8.5分的好成绩，最高分是9分。 对雅思学术类要求最高的是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院，也就是8.5分，黄格连哥伦比亚大学都有资格申请了，明尼苏达大学就更不用说，最低要求才6.5分。 当然了，黄格这个是特殊情况，在正是考试之前，他还专门请了专业人士来一对一地调教，口语什么的，没有这个一对一，他是不可能提高这么快的。 如论如何，野火教育的能力已经得到了验证，于是，身为创始人的黄格，亲自发布了经过“亲身体验”的野火雅思课程，售价：1000元。参与课程之后可进行两次考试，如果两次考试的分数达不到6.5分（已经有不少大学可以选择了），则可全额退款。 这不就相当于“保过班”吗？而且，这是由全球估值第一的ai公司举办的保过班。可想而知，销售额有多火爆。 可以想象，新东方这种传统的人肉培训班，将面临巨大的压力。 中国最大英语培训机构新东方的市值高达100亿美元，支撑这一切的，是1万多名员工，很多都是培训师，很多的老师都出了名儿，比如：罗永浩老师。 野火ai这一把火放的，仅仅是靠第三方的云服务，几千个兼职的ai调教师，就从英语培训这块大饼上咬下一大块来。 赖家人前阵子靠有关部门不断“约谈”，制约了野火的ai电话营销业务，但是，野火雅思课程一经推出，立刻强势归来，再次成为街头巷尾的高中生热议的对象，通过他们和他们的家长，野火ai的名头比原来仅仅在电话营销方面一战成名更胜一筹。 天下乌鸦一般黑，黄格不打算跑到另外一个城市去发展，而通过这一次强势回应，赖家人几乎也找不到借口来遏阻蔓延的野火了。 报名千元雅思课程的学生如过江之鲫，黄格野火公司获得了强劲的现金流，一举坐实了200亿美元的估值，现在他不需要更多的融资，新东方派人来接触谈投资，但被黄格用1000亿美元估值来“婉拒”了。 没上市之前的市场，被称为一级市场，公开募股之后，才是普通股民接触得到的投资。巴菲特这种所谓的“股神”，完全就是靠一级市场赚大钱的。那些天天想从股神的手法中得到启示的散户，还是谢了菜吧。 现在的野火公司，就是一级市场的香饽饽，黄格几乎拒绝了所有的投资洽谈，业界普遍流传着黄格丧心病狂的1000亿美金自我估值的流言蜚语。 黄格挺喜欢这种流言的，因为这回让更多的公务员小喽啰不敢轻举妄动，如果他去网上稍微百度一下，就会被铺天盖地的所谓“千亿独角兽”吓倒。要知道，所谓的bat的b，还没有这种市值。 传说中，所有在中国做生意的人，都需要一个后台，否则你根本无法经营下去。不过，黄格就不信这个邪。他相信，成也萧何败萧何，如果你是靠后台上位，将来后台一旦倒台，你也只能黯然退场。 野火的业务基本上不涉及线下，云服务器也使用分布式，很多个数据中心都有部署，大隐隐于市。宁肯被权贵搞事，也不肯当他们的白手套。除非是全国性的大人物要搞事，否则，小打小闹，根本无所谓，东方不亮西方亮。现在坊间流传着野火成了千亿巨兽，更加没有小喽啰来打扰了。 蓝深林已经自我解除了生死符，不过，他也不敢搞事，他已经被千亿美金的数字吓懵了，先看看情况再说。 蓝深林所有的熟人都说“千亿美金是扯淡，不过，野火真的很厉害，现在高中生都知道这公司，尤其是那些一二线城市，有出国留学倾向的。” 蓝深林其实希望这是真的，如果是，那么……自己岂不是误打误撞，为家族争取到了一个100亿美元的股票？卧槽，这可是真正的上流社会才拥有的身价，蓝家都不一定保得住这么巨额的财富。 现在，蓝深林几乎已经泥足深陷了，就算他现在能把黄格弄死，他都不敢了，因为蓝家几乎已经跟野火公司绑定，到处帮野火公司办事、公关，外界看来，这就是蓝家人深度参与的公司。 蓝深林的未婚妻董宝梨则比蓝深林更加懵逼：怎么回事儿？蓝家居然真的成了黄格公司的合伙人，她知道的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已经成了“共识链”的不可撼动的一环，如果蓝深林现在突然跟黄格翻脸，所有人都要摔碎眼镜。 董宝梨要强忍住很多回，因为她实在是想再见见黄格，当面问问他真实情况。他们已经好久没见面甚至联络了。 第80章 公海 终于，董宝梨还是跟黄格见面了。黄格现在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任何人，真的，任何人，包括执法机关，都不可能在不惊动黄格设定的很多“传感器”的情况下找到他而不被他发现。 所以，只能是黄格去找别人，平时，你都不知道黄格使用的是什么交通工具，而当他要去见某个人的时候，经常就会像今天这样，换成那辆宾利越野车。 他们就像特务接头一样，约在一个偏僻的公园。 董宝梨在那儿坐着，等了大约半小时，正有些不耐烦。 黄格像幽灵一样出现了，脚下踩着一辆自己研发的平衡车，可不是真的很像幽灵？这当然是从汽车里拿出来的，他不会在主干路上踩着中二的平衡车到处跑。 董宝梨想大多数人一样，不懂为什么这货总是喜欢踩着平衡车，最后永远不懂得，因为只有特殊的、不好的情况出现了，这平衡车才会有用武之地。 董宝梨给了姗姗来迟的黄格一个大白眼：“终于来了。” 黄格：“好久不见了。” 董宝梨：“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还真是，你看你，都变成身价几百亿的大佬了。” 黄格微微一笑：“可笑的几百亿大佬，其实我能用的现金只有1亿多。” 董宝梨：“别人都这么说，我也只能相信了。1000亿我知道那肯定是夸张了，200亿估值有摩根士丹利背书，应该是真的？” 黄格：“可以说是真的，也可以说不是，股东不是越多越好，他们问东问西，总想跟我见一面，我不想随便见任何人，我的敌人总是在暗处潜伏，随时对我下手，所以，还是低调一点好。” 董宝梨：“低调？那到处出宣传1000亿美元估值，还能叫低调嘛？” 黄格：“偶尔也吓唬吓唬不懂的人。我这样……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正经过日子了，唉！” 董宝梨：“……要我帮你吗？” 黄格：“嗯？” 董宝梨：“我可以帮你安排秘密的身份，全球几十个国家都可以。” 黄格惊讶：“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董宝梨：“你以为蓝深林为什么要娶我？我们家可以帮他更好的在外面执行任务。高科技的时代，身份是一个巨大的障碍，可以自由获取身份，真的假的都可以，假的适用的地方少一点，真的话，需要时间长一点。” 黄格：“很厉害！”其实，他也可以在黑市上买到真的假的身份，不过，多一条路子总是好的，黑市不怎么稳定，经常掉链子。 董宝梨：“真的身份，需要十万到100万美金的成本，望周知。” 黄格：“假的呢？” 董宝梨：“那就便宜，1000美金到1万都有。看你需要哪个国家的。” 黄格：“支持影币吗？” 董宝梨不解：“影币是什么东西？” 黄格解释了一番之后说：“我以为你们已经这么先进了。” 董宝梨：“影币很好用？” 黄格：“不错，我在芝加哥有一个工作室，就是因为芝加哥是黑钱天堂，可以近距离观察影币网络的发展进程。” 董宝梨：“为什么这么关注影币？” 黄格：“因为我是影币的创始人，所有的核心技术都是我创造的。” 董宝梨：“哈？！” 黄格：“为此，还被fbi盯上了，我的情报显示，他们会在最近起诉我，一旦我踏足美国的领土，就可能被fbi带走。” 董宝梨忧心忡忡：“天呐，你树敌太多了！连美国也不能去。” 黄格微微一笑：“谁说我不能去？我不但要去，还要以graygoldman的身份正大光明地去。” 董宝梨眨眨可爱的眼睛：“？” 黄格很想摸一摸她的脸再说话，可惜，他不能这么干，干咳一声，继续：“我要跟fbi干一仗，轰轰烈烈的。” 董宝梨：“how？” 黄格：“他们首先得证明我是影币网络的参与者，这本来就不容易了，我有很厉害的律师，他们可不是吃素的，还有，我要让美国佬想扼杀影币网络的梦想，彻底破灭。不过，这要等到我的case被炒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才出手，让fbi看傻眼。我……已经想到了一个非常，非常，非常，厉害的办法，让影币网络去中心化，就连离岸金融中心都不需要。” 董宝梨：“这么厉害！” 黄格：“既然走上了去中心化这一步，彻底堵死金融监管的可能性，那就是必须的了，索性跟你说了吧，我要建立一个‘公海金库’，用一个小型的潜水艇来充当金库，任何人，只要缴纳保证金，就可以在任何时间在公海预约永久漂流在公海的无人驾驶潜水艇，利用完全自动化的，如同atm一样的设备，来存入现金，一个小小的潜水艇，能存储500万美金的现金，然后自动发行用户自定义的影子货币，这些影币就可以自由流通。如此一来，任何人都可以发行自己的影币，当然包括那些跨国公司的避税代理人。兑换也简单，谁存入的现金，谁就有兑换的密码，这个密码一旦泄露，就可以跟特殊编号的现金一起，在公海金库取出现钞。” “公海金库！技术上可行吗？”董宝梨一听到这个名词，就知道黄格在黑钱教父的不归路上越走越远了。 黄格：“完全可行，一艘小型潜水艇，使用海浪发电，像一个漂流瓶一样在公海飘荡，至少在水下50米，固定时间上浮，收放到卫星信号。至少十年免维护。而且，交易之前还会有专门的人通过潜望镜传来的卫星图像确定交易的安全，每一次只能让一艘小船一个人，带着现金靠近，一旦有问题，就拒绝交易。” 董宝梨不禁感动：“你……居然把这个都告诉我……” 黄格：“咳咳，其实，很快很多人都会知道的，不过，我只会暗示这个项目是我的，却永远不会被fbi坐实，如此一来，人人都知道我是黑钱教父，都是却苦于没有证据，只能干瞪眼。fbi闹得越凶，甚至我去坐牢了，更好，等我出来，影币网络还会存在，而且越来越强。我的公海金库，会带给我无数的佣金，不怕没饭吃。” 董宝梨：“你居然甘冒坐牢的风险也要做这个黑钱教父？” 黄格：“对啊，改变世界，我还会在法庭上高呼科斯定理万岁，让美帝国主义的美元霸权永远成为过去，因为将来任何人都可以发行自己的影子法币，因为超流动性，任何执法机构都不能阻挡法币的真实价值被影币网络体现出来。” 董宝梨忧心忡忡：“哥，你好好活着不好吗？控制野火公司，上市后成为真正的亿万富翁，好好享福。” 黄格：“享福？我这人貌似不会享福，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幸福。我只想改变世界。” 董宝梨叹了口气：“看来，我只能去嫁给蓝深林了。” 第81章 朋友的产品 “你们终于还是约会了。”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黄格却毫不惊诧，因为他早就得到了内鬼方井的通知，加上他的宾利越野车有自动反追踪系统，两者交叉，得到的结论就是：大概是蓝深林在跟踪自己。 蓝深林好了伤疤忘了疼，艺高人胆大，还是一个人前来，大概是觉得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的好，否则自己的头顶怕不是有一点韭菜色的帽子。 黄格转身，把手背在身后，微微一笑：“约会？好吧，不过，仅仅是约会，你可别误会，我们都很正经。” 蓝深林：“男女之间有什么正经话题？” 黄格：“唉，好吧，这样的场合，确实很……私密，如果不是猜到你在追踪我，我说不定真的干出点什么无耻下流的事儿，这个……男人应该都无法保证，尤其是面对董宝梨这样的女人中的女人。” 蓝深林：“如果你要娶了她，我无话可说，反正她也不爱我，但是，既然你答应了，就不要背地里约会，既然你这么干了，我就不得不行使我作为未婚夫让权力。” 黄格：“什么权力？” 蓝深林：“当然是教训教训你。”他向前走了一步，看看黄格的反应。 黄格还是很镇定，老神在在地说：“超过安全距离，你就死定了。” 蓝深林嗤之以鼻：“难道在这旷野之中，你还能用你的电击器？在你拿到你的雷神之锤之前，你肯定已经被我制服了，为了这样的尖峰时刻，你知道我是多么幸苦、痛苦地练了多少年。” 他又向前走了一步。 黄格：“你居然忘了我的生死符？” 蓝深林：“难道你不知道我已经做了手术摘掉了生死符？” 黄格：“你居然知道我知道生死符失效了？” 蓝深林：“天天戴着那致命的手环，你当然知道很多事情。”他又向前走了一步，仿佛死神般的逼近，黄格嗅到了死亡的气息，皱起了眉头。 没错，那个一直跟在身边的平衡车，上面就有电击器，可是对方没有拔枪，就无法发生作用，除非……除非黄格作一个手势，可是这个手势会让电击器产生超强电流，直接命中的是手势指向的方向目标的大脑，这样的电击一旦产生，很可能是致命的。 死亡的气息，不是黄格的，而是蓝深林的。 黄格面沉如水：“最后一次警告。” 没有了蓝深林，他和蓝家的合作会变得一塌糊涂，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不想的。 从来不知道害怕是何物的蓝深林，看着黄格的表情，居然涌起了一丝恐惧，因为蓝深林可以预期，黄格极有可能拥有什么神秘的隐藏技。 “不能害怕！不能害怕！”蓝深林一遍又一遍地催眠自己，仿佛回到了刚刚受训时候的菜鸟时光，那时候他经常害怕，后来才慢慢克服。人类的适应性是很强的，老兵不会害怕，特别是天赋异禀的兵王。 但是，他始终无法迈出下一步。 两人如此僵持着，蓝深林始终无法接受自己在心理上居然处于弱势，他一直以为自己天王老子都不怕，出生入死这么多次呢。 黄格终于开腔了：“蓝兄，这回轮到我问你，如果你要死了，你会有什么临终遗言？” 蓝深林：“我……怎么会死？” 黄格：“算了，像你这种人，应该早就不怕死了，遗嘱应该早就写好了，再见吧！”他懒得想太多了，忽然右手抬起来，拇指和食指做出一个开枪的姿势，同时，蓝深林向猛虎一样扑了上去。 一直工作着的敌我识别装置，在0.05秒时间内识别出黄格的手势，立刻射出两道紫外线，直击蓝深林的面门，不过，因为蓝深林的动作非常快，放电速度居然有点跟不上，只是把蓝深林吓了一大跳，他听到放电的声音就魂飞魄散，冲过来的身体都歪了。 一击不中，第二道人造闪电紧接着就打过来，正中蓝深林的面门，他惨叫一声，瞬间失去了意识。 “活该。”黄格丢下两个字，看也不看，骑上平衡车，扬长而去，如同他远距离用狙击枪psg-1对准赖期远随便放了一枪那样。 蓝深林是生是死，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这里太偏僻，如果没人理睬，恐怕蓝深林是真的要死，想了想，黄格叹了口气，还是让内鬼方井过来把他主子送去医院，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蓝深林不是黄格的对手，不过，能收拾他的人很多，比如：fbi。 当黄格在芝加哥下飞机之后，果然，在机场，fbi的警官，那位叫詹姆斯的家伙，带着几个兄弟，把形只影单的新晋大富豪graygoldman同学，团团围住，展示证件，将他带走，詹姆斯居然还得意洋洋地拿出手铐来给黄格享用，引来四周纷纷瞩目，一个眼疾手快的群众还拿起手机拍照，他这张照片被主流媒体看中，赚了几千美金版权费。 主流媒体纷纷报道：“近日fbi逮捕了一名来自中国的著名企业家，记者联络了投资方之一的摩根士丹利，证实，这家名为wildfire（野火）的ai公司估值，达到了惊人的200亿美元，而这位创始人，目前持有公司69.5%的股份，是一个身价140亿美元的超级富豪。fbi警官声称，高曼先生的罪行涉嫌洗钱，警方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有信心将嫌疑人投入监狱。” 当然，很快，黄格就离开了看守所，带着被限制出境的身份，继续跟员工和朋友谈笑风生，大家纷纷称赞老大果然厉害，谈笑用兵，情商突破天际。 这个事情沸沸扬扬，在国内，气急败坏的蓝家人，甚至发动舆论，说这是美帝的阴谋，要灭我中华的高科技。于是乎，在中国，野火这把火，烧得更旺，知名度直逼bat等巨头。 国内的风险投资纷纷抛出带毒的橄榄枝，要趁火打劫，最高的，开出50亿美元全资收购的邀约。如果能趁着这一波波折把野火公司收下来，将来一定能大赚一笔。 一个待罪之身，还有50亿的身家，真的不错了。 之所以谈笑风生，是因为黄格早就为这一天做好了准备，他真应该进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院，这是多好的机会，全世界沸沸扬扬，他把握住机会，带n的记者，直播了专访，用他那提到到了雅思8.5水平的英语，大肆畅谈美元霸权的未来，科斯定理是如何在影子法币的发展下影响世界，然后，居然还发布了“朋友的产品”，公海金库。 这可是直播n充当了这个黑钱教父的宣传工具，主播当场就懵逼了。 董宝梨看n的直播，看着主播的表情，笑喷了。是的，黄格确实可能坐牢，但是这一切都按照他安排的路线在发展。 这下，老美的民众真的都被激发了兴趣，进行了一场洗钱“科普”，还有经济学科普，美元霸权还是霸权，可是貌似又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了进来。黄格还扬言，影币网络和真正去中心的公海金库，可能是自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以来，美元发生的最大巨变。 面对fbi的洗钱指控，居然还变本加厉，发布“新产品”，这所谓的“朋友的产品”应该就是他自己的吧。古今中外的小伙伴都惊呆了，这个……姓黄的，不要命了？ 第82章 教父 民用潜水艇和atm都相当成熟，所以，把两者组合起来，其实用不了多少钱，在用一些自动巡航的技术，配合gps，整个儿产品既廉价又……能用。 在新闻最火爆的巅峰，公海金库真的对外开放了，其知名度，比起亚夏银行有过之而无不及。第一批公海金库，拥有10艘潜水艇，每一艘可以存放6000万美元的现金。10艘，就是6亿美元。 你见过一个人能随时拿得出6亿美元吗？恐怕这个日子真的会很快就到来了，无法说明起来路的各路神仙妖怪踊跃加入公海金库，位于加勒比海地区的这10个金库，不日将爆满。 这一次的存取钱费率是15%，存钱7%，取钱8%，每一次存钱，就相当于自我发行影子法币，人人都可以开影币银行。 如果你真的来钱来路不明，去找地下钱庄的话，对方甚至可能收取你50%的佣金帮你洗白，有了这15%的超级自尊服务，能不火爆吗？ 如果你影币一直以影币的方式流通，则仅仅需要7%的费率。这样美好的生活，足够一些中间人赚得盆满钵满了。 产品是美好的，知名度是刚刚的，一个身价140亿美元的富豪用生命给你背书的产品，会贪图你那几百万的小钱钱？ 亚夏银行只能一家家谈合作，黄格这一次出格的营销，则把它的影币银行blue&gold带向长尾的垄断，好比当年谷歌推出的广告业务，把那些小企业小预算的广告全部拿下。 目前，公海金库仅接受最低100万美元一次的“呼叫”，因为业务实在太繁忙。 fbi的人当然是气急败坏，还派人日夜24小时跟踪黄格的行踪，免得这个疯子在开庭之前继续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负责跟踪黄格的探员那肯定是心惊胆战，你想想洗黑钱的都是什么人？毒贩，军火商，恐怖分子，贪官污吏，黑手党，反对派，跨国公司代理人……无数的亡命之徒，这些人都解决不了的漂白技术，现在有一个身家140亿美元的大富豪带头帮忙，这个黑钱教父，一旦要搞事儿，一个小小的fbi探员，恐怕谁也保不住，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当然，负面影响也是杠杠滴，因为投资人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跟黄格扯上关系，包括已经投资的摩根士丹利，都怕黄格这个疯子玷污了自己的清白，所以，野火公司成了这世界上最有争议的公司。 雪豹公司要发布的雪豹3跨界设备（同时是手环、手机、平板和电脑四种尺寸的投影仪），本来是黄格做产品经理，ceo卫扶风也立刻接过了产品经理的大棒，不敢提黄格的名字，正经公司，谁敢跟黑钱教父扯上关系啊？ 本来，野火ai是雪豹3的独家合作伙伴，现在，卫扶风也不敢说了，至少要等这阵风刮过去之后。卫扶风完全不能理解黑钱教父的疯魔情怀，好好地做生意闷声发大财不好吗？非要……唉！ 也许黄格真的是疯了，因为，他居然很享受被称为黑钱教父的感觉。朝闻道夕死可矣，当无限博弈神经网络被他梳理过之后，他早就过了这道坎儿，只有最有挑战性的事儿，才能引发他的兴趣。 发财致富这种低级趣味，早就跟他渐行渐远。 第一次开庭终于发生，fbi果然是因为盗火基金的举报而用了强有力的证据，证明黄格是开发影币网络的黑手，黄格这边，则说明这是区块链技术的一个特例，本来，这个网络是要发明一种锚定任何有价物品的特殊典当铺，法币是其中一个，还能锚定黄金、钻石、名表，甚至iphone、邮票，anything，黄格亲自解释很多技术细节，说明这是通用锚定网络，至于某些离岸金融中心的人那他的网络来洗钱，那是副作用，跟技术无关。枪杀案只跟持枪者有关，跟枪械制造厂无关，对吧？要不然，fbi就应该把澳大利亚那个自称比特币的发明人中本聪给引渡到美国绳之以法，因为比特币现在最大的用途就是洗钱。 黄格还振振有词地说：“我要赚钱有很多种方法，我创造的野火公司你们也看到了，摩根士丹利以200亿美金的估值给我投资了1亿美元，我完全不需要通过黑钱来赚钱，你们的指控是对技术本身的指控，我本人无法接受。” 看来是无法通过这个来定罪了，否则，fbi这是要跟整个加密货币行业几千亿美元的从业者作对，以及引渡澳大利亚的那位“中本聪”。 第二次出庭，fbi要求黄格立刻停止公海金库的业务。黄格则表明：“这是我朋友的产品，在公海组装的产品，任何国家都没有权力阻止，我也没有，你们找错人了。” fbi的线人找到了一些证据，那是黄格通过变音软件化身为一个女子来传递他的指令，检察官简直是见鬼了，把这个拿出来当证据，被当庭……嘲笑，可见fbi实在是没什么可用的证据了。 这个证据如果是真的，只能证明黄格的技术能力真是好恐怖，这女子的声音完全是自然而然的，完全听不出是黄格的声音变化过来的。 蓝深林知道这证据是真真的，因为他也听到过这个“女黄格”跟他对话。但蓝深林现在既无法，也不敢跟黄格作对，他被手下方井送到医院之后抢救，虽然保住小命，但是神志不清了好几天，视网膜都被烧坏了，面容也破相了，视力下降很厉害，差点儿就成了盲人，而且就经常脑壳疼，他现在是一个躺在病床上享受清闲时光病号，短时间内完全不敢跟黄格对着干，恐怕也没那个能力了。 蓝深林知道，黄格这种疯狂行为，自己是不敢干的，蓝深林是蓝家人的一份子，行为要受到家族的约束，绝不会把自己置于黑钱教父的风口浪尖。就这点，黄格比他强。 蓝深林还永远无法参透黄格的电击武器是怎么运作的，太恐怖了，完全无法防御。 美国的法庭很有意思，虽然无法判黄格的刑，却要罚款他1000万美元，黄格还假装愤愤不平要上诉。这当然不要紧，公海金库早就把这1000万美元赚了回来。 交了1000万美元罚金之后，现在，黄格又恢复了自由身，解除了出入境的禁令。而他的黑钱教父的名头，也已经响彻全世界。 那个始作俑者其无后乎的盗火基金的亚夏银行，则被黄格主持的官网除名，踢出了推荐影币银行的行列，看来他们要再获得客户的信任，没那么容易了。 为了庆祝拜托fbi的困扰，他跟他的律师团开香槟庆祝，并宣布了要建造一个房地产项目，采用橡木桶工作室研发的智能电梯。就是那种可以横向移动的无绳电梯。因为是第一次大规模应用，所以，仅仅开发10层楼的房子。 这个小区，融合了畅想家对未来办公、住宅的想象，是一个混合的建筑。这种建筑的“能量密度”非常高，每个工位都是封闭的10平米高效率空间，不但在这里能坐着、站着办公，甚至还能在这里睡觉，座椅和桌子放下去，合并在一起，就是一张非常舒服的大床。 因为吃饭、睡觉、办公都能在同一个空间完成，这种设计被黄格成为“闭包”，一个编程的术语。闭包是一个令初学者费解的术语，单单看官方文档，你可能都不明白这玩意儿是干么的。其实，它是一种从封闭的函数里获取数据的一种机制，把本来不可见的内部变量变得可以从外部获取。 这个名字，就是黄格对未来办公的理解，人类需要一个“闭包”，开放式办公是一个笑话，因为人类需要的更多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不被打扰的空间。为啥一个函数的内部变量会对外不可见？就是因为不想被干扰嘛。 有人认为开放式办公会提升沟通的效率，黄格认为恰恰相反，不必要的沟通会浪费时间，而一个封闭的空间，不但能让人有安全感，还能过滤无数的杂音、噪音，专注于工作，如果有沟通的需求，可是通过网络，或者到外面会议室。 可以想见，这种高密度的办公空间，会极大降低员工的住宿成本，在某些硅谷的城区，甚至连顶级公司的高收入者，都会抱怨住宿成本。“闭包办公公寓”可好，把两者结合起来了，通勤的需求都被消灭，你就好好呆在你的闭包里享用高密度的工作和生活吧。你想要高级一点，大不了在这10平米之外的咖啡馆、酒吧之外去消费。 闭包办公公寓，是一个整体的办公、生活、住宿解决方案。 第83章 阴影 秋季，开学季，本来已经沉寂了一段时间的黄格又爆出重大新闻。他竟然考了sat，并且获得了不错的成绩，即将进入明尼苏达大学医学院就读。 明尼苏达大学的医学院排名还是很靠前的，在《商业内幕》杂志的排名中，全美第13，竟然还排在耶鲁大学医院学和哈佛大学医学院的前面。老牌儿的私立哥伦比亚大学医学院和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也不过是第10和11名。当然，这个排名只是businessinsider的一家之言，比较奇怪。 黄格没想过真的去上大学，考sat就是为了研究把野火烧到雅思、sat两大领域，一边实践一边工作，出国上大学可是教育市场的香饽饽，赚钱就要从这里开始。 黄格去面试的时候，是医学院的院长亲自出来的，还问他是不是“那个graygoldman”，黄格微笑着说“我就是”。院长说了句“wow，非常荣幸！” 这个公立常春藤是州政府拨款，不是私立，如果是私立大学，恐怕更加要说wow了，因为要考虑到将来校友捐款回馈大学。在《商业内幕》的医学院排名中，前9名，几乎全部是清一色的州立大学，可能是因为医学这个比较奇葩，跟政府、医保联系密切。 院长：“你为什么选择心脏外科？” 黄格：“因为我是真的想学习，我自认为在科学、工程、经济、政治方面都由不错的主见，但是医学领域，不能有主见，必须实践。心脑血管疾病是健康头号杀手，所以选择这个专业。我认为心脏的健康，是未来人类对抗疾病和衰老的关键。”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都不禁被说服了，要不？真的到大学里学几天？ 当然，他表现还不错，面试很容易就过关了，顺利成了28岁的高龄大学本科生。跟黄格同龄的发小梅海，早就跑到特斯拉去工作了好几年了，成了资深工程师。 不知道为什么，记者们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并且炒得沸沸扬扬，让黄格很为难，如果真的去上课嘛，安全可能有问题，太出名了，赖家人、蓝家人，说不定就瞅准了机会要给他致命一击。 但他还是准时去报道了，忽然想起了在芝加哥的时候邂逅的那个女生，索性就约出来，看她还认不认识自己。 传说中的黑钱教父，fbi探员都要心惊胆战的角色，可是戴璇却不怕他，因为他是表哥蓝深林的合作伙伴，既然是蓝深林介绍的，那肯定不会……反正她不怕。 黄格还是踩着他那自己研发的平衡车，幽灵般的出现在约会的露天咖啡馆，是在大学的旁边。 “8年前的林夏”，这是黄格对戴璇的容貌的定义，稍稍打扮一下，真是青春靓丽到了极点，黄格出现的时候，她正在被一个洋帅哥搭讪呢。 “前辈，你好（锅你吉娃）！”黄格见面就用日语打了个招呼，现在的年轻少女果然能听懂一点动漫既视感的问候语。 扑哧！戴璇想到这货已经快三十了，比自己大了8岁，还叫自己前辈，就笑喷了。 黄格：“不要笑哦，我真的是大一新生，尊称一下前辈，是应该的。” 戴璇继续假装不认识他：“啊？你要……上学？” 黄格：“对，现在我是明大医学院的，将来要主修心脏外科，请多多指教！” 戴璇：“哦，真的，厉害了，学医的人，应该……很厉害的。” 黄格：“没错没错，你听说过斯多亚主义吗？”他又开始装逼了，没想到撞在枪口上，对方是西方历史系的专才，古希腊哲学是必修课。 黄格想说，斯多亚主义向死而生，他想手拿手术刀，对着尸体解剖半天，面不改色，看透人生…… 但他没来得及把这个说出来，被戴璇秀了一记希腊语的“斯多亚”惊呆了。 黄格愣了一下：“你为什么要学这些没用的东西？” 戴璇：“那你为什么又要知道斯多亚？” 黄格：“因为……向死而生，能够激发人类的灵感，直面生命的终极问题，抛弃无所谓的繁琐细节，这可能……是乔布斯能够成为天才产品经理的关键吧。” 戴璇：“这就是你胆敢挑战fbi的原因？” 黄格：“呃……你认出我来了？” 戴璇：“……认出了。” 黄格：“那你还敢来赴约？” 戴璇：“你的合作伙伴，蓝深林，其实是我表哥！你知道他就干啥的吧？你要是敢对我不利，他会收拾你的。” 黄格吃了一惊：“呃……这样的？” 戴璇：“这样的。” 黄格：“上次我们见面……” 戴璇：“没错，是我表哥介绍的，他不知道你有了女朋友了，真气人，害我白跑一趟。” 黄格：“你真……纯洁。” 戴璇翻了个白眼：“这是讽刺？” 黄格：“不是，我挺喜欢的。当然，有可能你是装的，或者，希望我跟唐紫玉分手。我不会跟她分手，也不会看都不看一眼别的优秀女生，以后还请……前辈多多关照。” 戴璇：“我带你去逛校园？” 黄格：“好啊！” 于是，他们就逛校园。 知道了她是蓝深林的表妹，黄格已经觉得自己不太可能跟她继续深入交往，不过，正是因为这种不可能，让他越看越觉得这女生好漂亮，错过很可惜。心中的遗憾阴影挥之不去。 黄格：“你这么漂亮，从小打到，会不会被要求表演节目什么的？” 戴璇：“有啊，我经常演话剧，当然，这是没落的行业。” 黄格：“我想到一个好玩儿的点子。fbi不是说我是黑钱教父吗？我就真的拍一部电影，就叫《黑钱教父》，表现在被影币网络改变了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你有没有兴趣当女主？” 戴璇：“哇，你太……胆儿肥了。” 黄格：“同意？” 戴璇：“好啊，看看你专不专业，给我看剧本。” 黄格：“有吻戏，我来做男主吧，这样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吻你了。” 戴璇刷的一下，脸红透了，还没见过这么直白的告白，简直……了。 黄格哈哈一笑：“调戏前辈真是有意思，拍戏这么辛苦，我才不去拍，我应该低调一阵子，免得天天给fbi盯着。” 第84章 火蚁 “表哥！”戴璇几乎认不出蓝深林来，因为他破相了，原本帅气的面容，现在有了一道阴森恐怖的伤痕，好像一道黑色的闪电。 蓝深林苦笑了一声：“还好你还认识我。” 戴璇：“……真的是你！为什么变成这样子？是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伤吗？” 蓝深林：“……对，是执行任务。” 戴璇看蓝深林吞吞吐吐的样子，知道有猫腻，不过，破相的震撼对女孩子，尤其是以美貌著称的女孩子，太大了，她不愿意多问，只能安慰：“以后……小心些吧，要不退出吧，这么危险。现在有了野火公司10%的股份，你应该也算有一份很不错的产业，不需要……” 蓝深林：“也许吧……你，跟那个家伙发展得怎么样了？” 戴璇：“哪个家伙？” 蓝深林：“就是不怕死跟fbi对着干这个家伙。” 戴璇：“不是你的生意伙伴吗？怎么变成家伙了？”女孩子对人际关系还是很敏感的，不是说她现在对黄格又好感，就把这份敏感给丢掉了。 蓝深林：“好吧，黄格，我可是知道，他竟然为了你考进了你们学校，我还知道，他居然放弃了哈佛大学医学院的offer，这是什么态度？简直是像丘吉尔为了儿子，放弃了伦敦公爵的爵位，伦敦公爵啊，老天爷！” 戴璇一怔：“你说什么？” 蓝深林：“这么牛逼的事情，难道他居然没有对你讲？天呐，这个人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戴璇：“他……好像说过，我们明大医学院的排名，比哈佛的还高，根据businessinsider的奇怪排名。” 蓝深林：“总而言之，他是已经对你难以自拔了，对吧？” 戴璇有点赧然：“这个……恐怕还没这么厉害。” 蓝深林：“我反正不相信明大不如哈佛的，不是为了你，难道是为了彰显个性？” 戴璇貌似觉得表哥说的挺有道理的，但是还故意矫情：“敢跟fbi对着干的疯子，做什么事儿也不奇怪。哦，对了，他还说要投资拍一部电影，叫《黑金教父》，我以为说笑的，没想到，过了几天，一个著名导演说他看中了黄格写的剧本，要加入这个电影剧组。” 蓝深林呆了一呆：“这个疯子，他不知道美国人正在讨论fbi对公海金库有没有执法权吗？这风口浪尖，他居然……算了，疯子一个，还有什么好说的？”千不该万不该，自己居然惹到了一个疯子。 戴璇：“表哥，这疯子，如果真的邀请我当电影女主，我要不要答应呢？这个导演可是……大牌儿。拍了不少黑帮的电影。” 蓝深林：“答应！就算这家伙坐牢，也轮不到他女朋友啊，怕什么？” 提到女朋友，戴璇就火大，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在他没有跟那个唐紫玉断绝关系之前，我才不会当他女朋友。” 蓝深林：“喂，这可是30岁不到的百亿富豪，世界上屈指可数，恐怕只有创办facebook的那位当年可以媲美，多几个女朋友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要成为他最宠爱的一个就可以了，说不定还会跟你结婚。” 戴璇：“这种人，像是好好过日子的吗？我感觉……不是我的菜。” 蓝深林：“你想想，他可是为了你放弃了伦敦公爵……” 戴璇没好气道：“只是哈佛大学而已，他这种人，还能好好念书吗？当然是因为我们明大好玩儿容易蒙混，比如那个卡尔森管理学院的mba，随便来喝喝红酒就可以拿到博士学位，简直是给我们明大抹黑的项目。不过，这样确实能吸引很多亿万富翁来。我原本以为黄格会申请这个mba的，没想到他本科都没上过，没资格。” 蓝深林双手一摊：“拜托了，如果你不跟他发展友好关系，恐怕，我们蓝家在野火的股份……会被他搞掉。” 戴璇吃了一惊：“什么？为什么？” 蓝深林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痕：“明白了吗？” 戴璇惊呆了。 除了黄格是个疯子，科技界还有一个疯子，埃隆马斯克，新闻媒体最近爆出新闻，两位疯子进行了会面，畅谈他们对未来的创想。马斯克总是老三样，什么新能源啊，什么火星殖民啊，超级高铁啊。 黄格则提出了一个把自动驾驶技术应用到平价车的方案，非常接地气，叫“共享车头”，马斯克不是问过黄格的发小一个问题嘛：如何把自动驾驶汽车的成本降低10倍。当时，黄格说，把设备放到公路上，现在，他又有了新的方案：10辆汽车共享一个车头。10辆车只需要一套传感器，这不就结了？ 黄格曾经设计过的超空间汽车方案，被印度的马鲁蒂铃木看中，还赚了1000万美元呢，对当时的黄格，这1000万非常重要，他至今很感激马鲁蒂铃木的慷慨。 既然有过一次成功兜售方案的历史，搞不好能够再来一次，他都已经把方案设计好了，针对高房价地区，发行一款房车，展开之后，相当于45平米的小户型，可以通过共享车头来降低成本，而且，竟然还拥有强大的自动驾驶功能。 这房车，跟定制的立体停车场结合，能够把立体停车场当成房车公寓，外形跟他的闭包办公公寓如出一辙，只不过只是一个钢结构的圆柱形架子，非常廉价，将来，这款房车的车主，就可以居住在自己房车中，瞬间拥有价格合理的45平米小户型。 这小户型还可以随时搬家，定制的停车场开到哪里，他们就可以随时搬家，住到距离上班地点很近的地方去。 记者问马斯克：“你感觉这个房车公寓怎么样？能行吗？” 马斯克说：“非常棒的设想，希望goldman先生能够把它变成现实。”也就是说，特斯拉自己不会购买这个设计。 既然没有买家，黄格准备自己造车，车款命名为：火蚁。因为火蚁这种奇葩的动物，能够一大堆联手变成能够漂浮在水上的联合体，涌现出单个个体不具备的生存能力。 一旦火蚁汽车的共享车头计划实现，就能实现廉价10倍的神奇效应，房车是最好的第一代产品，反正它也不怎么挪窝，车头完成了一单活动，可以脱离车体，去完成下一笔活动，恐怕1一个车头带几十台都无压力，不是便宜10倍那么简单。 在房价高到吓人的地方，想必这种福利对很多人都有吸引力。对了，还要配套几十层高的停车摩天大楼。 第85章 破壁者 那个所谓的知名导演，很快就来找到黄格，说自己不能再为黄格开展他的那个《黑金教父》的制作，貌似收到了强有力的白左势力的干扰。白左势力在好莱坞非常有力量，只要他们抵制的电影，就很难上市，这位导演也是没办法，黄格表示：非常理解。 这就是意味着，黄格在好莱坞，根本就找不到好的、出名的演员来出演他的电影，因为所有的一切，都被把持在演员工会、编剧工会、导演工会等等白左组织手中，他的计划基本上就泡汤了。 没有哪个剧组会冒着牺牲自己职业前途的风险来帮助黄格，一个可疑的黑金教父，来完成他的一个游戏。 所以，黄格很郁闷，这个时候，老朋友，发小梅海，帮他引荐跟科技偶像明星埃隆马斯克的人，来访。 虽然以前有些许不愉快，但只要黄格想到今天能拥有的一切，可能都是因为梅海馈赠的“魔法蘑菇”开启了他的心流能力，所有的都是可以谅解的。 何况，在跟马斯克会面之后，互相欣赏，梅海和黄格的关系也重新热络起来。 这世上有那么多的龃龉，为什么就不能跟自己的发小老朋友重归于好呢？ 风雨过后，他们的友谊更精炼，平淡之中有着凡人难及的信任。 这里是一家五星级酒店，黄格没有固定的居所，时不时跑到某个酒店的总统套房住一段时间，但随时离开。 “哇，真是好房子，第一次看到所谓的总统套房。”梅海感叹，发小已经是富豪，自己仍然是一个小打工仔。 黄格微笑道：“你也可以住这种房子，我不是跟你提过吗？来帮我负责我的‘火蚁汽车’项目，我提供的福利之一，就是你可是住五星级酒店。” 梅海：“我的技术只专注于三维成像，别的我不会，项目负责人？我更加没信心，我可不是你，什么都行，居然还能去上大学！学的还是心脏外科！” 黄格：“闹着玩儿的，主要是……有个妹子在明尼苏达大学，特别漂亮可爱，时不时有个借口去找她玩儿。”他自己都是第一次明白无误地表达这个想法，看来，那个比林夏年轻8岁的林夏，在他心目中的分量比想象的要重。 梅海有点不开心：“我以为……你的女朋友是唐紫玉，我见过她一面，很好的女孩儿。” 黄格：“对不起，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好男人。我听说，你都快结婚了。” 梅海：“没错，我还是喜欢小确幸的生活，不像你，果然，你就想狐狸一样，不会只喜欢一个女生。唐小姐会很伤心的。” 黄格：“我的敌人太多，不可能小确幸，你以为我娶了她，她就会幸福吗？告诉你吧，我随时都准备面对死亡，向死而生，这就是我的人生，所以我才什么都敢做。她想嫁给我，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会明白的，爱她，就应该远离她。我的敌人不会威胁我的女朋友，否则也太可笑了，不过，如果是妻子，那就完全不一样了。一天没有完全感，我甚至不会生孩子。” 梅海叹了口气：“看来，我也不是非常羡慕你。她知道你的想法吗？” 黄格：“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当我要被迫着如此告白的时候，说出来的就不只是一个决定，而是带着一种感情，所以，最后还是不要让我自己说出口，她自己慢慢领悟就好了。” 梅海：“喝口酒？”他已经发现了，屋子里有一个小小的酒窖，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黄格笑道：“这就对了，不要去讨论那些无聊的东西，喝一杯，我现在把兴趣转移到葡萄酒了……唔，要不，来一瓶儿勃艮第夏布利特级园的布朗雪。” 什么醒酒半小时之类的，黄格从来不在乎，名贵的布朗雪，就被他随随便便开瓶，倒在随随便便的高脚杯中，红酒教科书指定的杯子他也从来不在乎，顺手操起来就倒酒，好像这不是什么勃艮第特级园的顶级名酒，而是乡镇企业酒厂出品的二锅头。 “敬……未来的嫂子。”黄格举杯，致敬他从来没见过的梅海的未婚妻，虽然没见过，想必他们俩是般配的，幸福的。 “敬……可爱的明尼苏达大学女生。”梅海讽刺道。 喝了一口酒，黄格仿佛就醉了，没听出梅海的嘲讽，反而交代：“她会成为我的电影的女主角，要是能答应拍吻戏就好了，我希望我和她的第一次接吻，是在电影里，从来没试过，想必很刺激。” 梅海：“你不是说《黑金教父》被好莱坞杯葛了吗？还来劲？” 黄格：“我忽然想到了一个点子，可能可以突破杯葛。” 梅海：“这也可以？你天生就是破壁者，跟我们这种凡人，真心不一样，马斯克问我降低10倍成本的自动驾驶方案，我一个都想不到，可是你居然提供了两个！” 黄格哈哈一笑：“海哥自谦了，你有专业能力，是一只好刺猬。破壁者，这个词儿用的好啊，其实，最强的破壁者，一定是从外面来的，鲁迅说，我们中国人都居住在铁屋子里，醒来发现被困，就快死了，要不要叫醒别人？” 又喝了一口，梅海也微醺了，接茬：“我觉得还是别叫醒别人，因为反正要死的，在睡眠中死去，是最好的选择。” 黄格：“叫醒别人，可以一起努力，不过，最可能的破壁者，只能是蓝翔毕业的高材生，开着进口的挖掘机，从外面把铁屋子敲碎……” 梅海：“这就是你喜欢当黑金教父的原因吗？” 黄格：“跟你对话，就是不需要废话，我喜欢当破壁者，喜欢开挖掘机。完成不可能的壮举。” 梅海：“好吧，开进口挖掘机的破壁者，请问，你有什么办法……突破白左的杯葛？” 黄格：“我要用最黑的手段来突破，让全好莱坞的人都打碎眼镜。” 梅海不高兴：“说啊，到底是什么手段？别卖关子了。” 黄格淡淡说了句：“deepfake。” 梅海：“啥？” 黄格：“这是一个利用人工智能合成假图像的技术，越来越成熟了，我要用最强最精妙的deepfake技术，让全好莱坞的明星来给我拍这部片子，甚至以假乱真到让这些明星大腕儿跳进五大湖都洗不清的地步。然后通过盗版渠道发行，哈哈，太刺激了！” 梅海终于想起来deepfake这个技术，现在好多的h小短片都有，把大明星的头像合成进小短片，让人以为是真相流出。 梅海细思恐极，沉默了老半天，才说：“你真是疯狂……” 黄格叹了口气：“这样子，我就不能让明尼苏达大学女生出镜了，很遗憾，再想想吧。” 第86章 deepfake 不管是使用deepfake还是不使用，黄格都需要聘请一帮业余的演员来出演他的电影，因为名声不好，他还真不容易，最后还是戴璇帮忙，找了一堆同学，也是黄格的校友，才把乌合之众剧组组织起来。 没有任何人看好这个所谓的电影，拍摄现场总是充满了白吃盒饭的快乐气氛，大家都很放松，演不好黄格也不强求，别人就更加认为这是一个闹剧，亿万富翁校友的一个小小的游戏罢了。 小演员们还是需要一定的想象力的，因为他们几乎全部场景都是在纯色的背景下演戏，为了方便后期制作，他们也没时间去实地拍摄实景，所以，背景只能在将来后期加上去。 至于剧情，大概就是一部宣传超流动性的现钞如何改变世界，拍摄了多个场景，核心思想，就是突破壁垒，人人都可以使用稳定、有升值潜力的法币，不一定是美元，如果英镑、日元有需求，这么，照样可是通过影币网络来轻松获取，不但有门路的富豪、跨国公司能够这么干，普通民众，也能够轻松跨越法币的障碍。 可别以为全部国家都是自由市场，很多国家发生了恶性通胀，民不聊生，这是影币大展身手的时候，电影的主线就是在这样的地方，影币如何帮助民众突破通胀，跟统治者斗智斗勇，发生可歌可泣的故事。 比特币？以太币？算了吧，那个结算速度，还有使用的门槛，民众不可能信任，但是，编号被标记了的法币，就完全不一样了，所有人都认识法币的样子。通过一阵训练，也能识别国际货币的样子。 学会使用影币，再也不怕通胀了！这就是宣传的核心。 电影拍到一半，黄格终于想到了一个逆天比主意，把小演员们的容貌跟大明星的融合，以至于达到亦幻亦真的效果，某些角度看上去特别像大明星，可是又不完全像，这就可以规避法律的制裁。在规避法律这方面，黄格真是颇有天赋。 演员很业余，可是黄格雇佣的ai高手，都是年薪50万美金以上的，自己则负责编写基础的无限博弈策略的架构，让人类的智识跟ai结合起来，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举个例子，扎克伯格出道之初，写过一个给女生容貌打分的软件，每次列出两个女生的照片（黑入学校系统弄到手的），用户选择比较心仪一个，然后继续换照片，大家都喜欢的照片，比较之下，就真的把美女选出来了，而且疯狂传播。 黄格的无限博弈有点像这种，但是会跟常识链结合，每次选择的，不是一张图片，而是一组，而且不一定是漂亮，而且选择一种特质，比如，你要选一种鼻子，一对儿眼睛，甚至一对眸子，一双手，两种身材，各种参数，ai每一次会自动生成不同的特效，获得大量的人类识别数据，生成黄格想要的，融合了两个演员的特质的脸和身材。 这跟无限博弈的语音并没有本质区别，他的语音博弈也是类似的，最终能形成非常棒的自然语音。 从某种程度来说，这ai和人类结合的技术，可以高效的产生人类的三维模型，以及微妙的表情，这就意味着，通过无数次博弈，不但可以产生deepfake效果，还能改进小演员们拙劣的演技。 别的不说，演员们看到自己的剧情居然可以被一步步改进，都惊呆了。 就算黄格让他们高度保密，小演员们都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之情，悄悄告诉自己信任的人，然后嘱咐“千万别告诉别人！” “这是我吗？”很多演员都由这种疑惑，随着变脸和博弈的进行，他们终于发现了有点不太对，这简直是……改头换面啊。他们的表情全都变了，声音也被微调，以适应剧情。哭戏越来越真，感染力惊人。 这些小菜鸟，一个个正在变成30年老戏骨。 他们还没真的变脸，否则，会更加吃惊。 仅仅是老戏骨化，就让黄格再次思考，会不会不用大明星的脸，这部戏也能火起来？最后的决定是：发行两个版本的电影。一个版本本色演出，一个版本模仿明星脸。 当然，这个秋季学期，除了拍电影，他也没耽误课业，通过野火来帮助自己学习，如同几百个教授同时把精华传授，医学知识也迅猛增长，考试全部得到了a，让教授们很满意，对于他经常逃课去拍电影的事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而且，这几个月下来，他被fbi调查的风波逐渐平息，野火ai的威名继续吸引着各路投资人关注，又获得了一笔重磅投资，来自idg的2亿美元，专门用于野火ai开拓教材市场（不再局限于学英语）。 idg获得野火0.5%的股份，跟摩根士丹利一模一样，这意味着，这该死的令人惊悚的ai公司，估值达到了400亿美元之巨。黄格名义上拥有69%的股份，身价276亿美元，其实，余风代持的5%也是他的，把这个也算上，那就是296亿美元。 当然，这只是一个数字游戏。酸溜溜的人表示：有本事你丫上市，我就服你。没上市之前，这些估值，确实都仅仅是一个无聊的数字，就像某些加密学代币，随便发行一套，操控一下，就可以估值几十亿美金。 刘慈欣是idg的首席畅想官，当年盗火基金还模仿idg，聘请了黄格当首席畅想官呢，黄格很高兴跟刘慈欣会面，畅谈未来。 大刘喜欢畅想不可能的遥远的未来，记者也好这口，一个美女记者问：两位畅想家，请问你们是否认为人类将来会长生不老？ 大刘说：“那是肯定的，不是十年，就是50年，100年，总有一天，人类的技术会达到这个水平，就算不能直接达到，也可以通过冬眠的技术，间接达到永生的目的，不说天长地久，至少自然寿命会远远超过现在最长寿的植物，有些植物活了几千年，人类有文明一来它们就出现了，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如果乐观一点地说，第一个永生的人，其实，已经出生了，只不过我们不知道他是谁。” 轮到黄格说观点，他露出了医学院高材生特有的自信微笑：“最近一直在学关于人体的知识，正好能够跟大家分享一下。太远的事情我暂时不考虑，最近的事儿可以说说。根据可靠的记载，不是那种穷的要死的、官方文档不完善的地方毛遂自荐的人类的寿命，其实，一直没有超过130岁。我想向大家介绍，有可能的一个让人类寿命突破130岁极限，甚至大幅度提升的可能的方案。” 大家的兴趣瞬间就被提起来。 第87章 芳龄130 黄格在记者和刘慈欣的关注中，放飞自己的思绪：“我记得有个日苯的动画片，创意是人体内的基因造反，要知道，我们本来就是基因控制的‘奴隶’，这个动画片说的造反，不是我们本身的基因，而是第二套基因。 在遥远的几十亿年前，这第二套基因就出现了，那是一种以吞噬别的细菌为生的细菌，很偶然地吞下了一个很厉害的变种细菌，这个变种细菌特别顽强，竟然能在吞噬者的体内继续生存下去。变种细菌不仅活了下去，而且，还顺便释放能量，提供给自己的宿主。 宿主得到了额外的能量，生活得更好，能量密度更大。我一直认为，能量密度是生物进化的方向。拥有了更大的能量密度，这种拥有两套基因的合体生命，就成了进化的方向，拥有了强大的生存优势。 这种远古生命，就是现在一切高级生命的共同远祖。这不仅是一个动画片，而且是一个真实的科学知识。如今，我们人类的几十万亿个细胞，每一个都是拥有两套dna的生命体，我们通常认为的奴隶主，自私的基因，是主dna，另外一套dna，并不在细胞核中，分散在细胞的各个角落，我们把它称为——线粒体。 这是一个非常独特的细胞器，当初，它刚刚进入宿主细胞的时候，有几乎完整的一套dna，可是因为成了寄生生命，线粒体不再需要很多的基因，所以，随着亿万年过去，进化，线粒体丢失了大部分的基因，现如今，人体内的线粒体仅仅保留了极少数的基因，大约只能按照基因蓝图，制造十几种蛋白质。 为什么高级生命的细胞里必须要有一个细胞核？因为越是高级的生命，越是需要稳定的基因，细胞核是一个保护罩。没有细胞核的细菌，是很容易变异的。线粒体的很多蛋白质，是细胞核制造的蛋白质，加上自身制造的十几种蛋白质，联合起来，形成完整的线粒体能量工厂。 这里，麻烦就来了，因为没有细胞核的保护，这制造十几种蛋白质的一套基因，是人体细胞中最容易受到外界扰动而变异的基因。很多研究衰老的科学家，认为线粒体，可能是衰老最重要的关键，我比较认同这一点，因为它是人体这个精妙大系统的短板，远比体细胞癌变更加脆弱。 有一个证据可以说明这一点。众所周知，飞行的动物需要的能量比别的动物消耗更多的能量，科学研究表明，鸟类的线粒体数量，远远超过奔跑的、水里的动物，达到几十倍之巨。 科学家研究了鸟类的寿命，发现它们相比娇小的体型，寿命远远超过同等的陆生水生动物。我大胆预测，如果我们人类拥有跟鸟类一样的线粒体，我们的寿命不敢说能达到1000岁，几百岁，应该是没问题的，超过130岁，是毫无压力的。” 刘慈欣：“那么，人类怎么才能获得鸟类的线粒体呢？” 黄格：“鸟类的线粒体是亿万年进化而来，我们不可能模仿，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怎么才能修复线粒体，因为它们没有细胞核保护，最容易被伤害，我假设，只要它自身制造的十几种蛋白质的一种蛋白质的生产出问题，这个线粒体就废了。大量的线粒体作废，人类就会发生能量衰竭，这就是衰老最初的、也可能是最重要的表现。如果我们用一种类似病毒的东西，去感染报废的线粒体，把这些线粒体再次激活，我们就有可能恢复活力。这种药物，很可能是能找到的，时不时就有科学家在实验室里发现，年轻人的血液能显著改善老年人的健康状态，我有点怀疑，年轻血液里面就包含有如何修复线粒体组织的奥秘，破解了这些奥秘，就可以研发修复线粒体的药物。” 记者激动道：“这么说，黄先生已经有了想法？这是你学习心脏外科的原因吗？” 黄格老神在在地点点头：“大概是吧。”他总不能说，我就是想到明尼苏达大学找前辈小姐姐谈恋爱吧？ 总而言之呢，两个畅想家齐聚一堂，黄格隐隐然把大刘的风头都盖过了，大刘人家是正宗的畅想家，而黄格不仅是畅想家，还是实干家，不仅干了起来，还获得了盗火基金、摩根士丹利和idg的投资，现在身价不菲，还能侃侃而谈，让人类看到了芳龄130的希望。 当然，这种技术太复杂了，黄格自己都没头绪，只能随便畅想一下。 修复线粒体太复杂，黄格觉得，还不如干点实在的活儿，比如：修复人类的血管壁。随着年纪的增长，血管壁会硬化，失去弹性。但在喜欢喝酒的地方，比如：法国。那里的老人的血管壁比较光滑的，很多科学研究都表明，酒精是能够清洗血管壁的好物，不过，酒精本身又是一级致癌物。 问题来了，有没有什么生化产品，能替代酒精，帮助人类清洗血管壁？这个生化产品，想必要比修复线粒体的技术简单多了。 如果黄格要投资搞长寿药物，应该先考虑这种。 很遗憾啊，这种东西，黄格暂时没有钱去投资，还是好好学习医学知识，等毕业之后再考虑，那时候，可能他的野火都上市了，雷神的实锤真的成了大杀器，拥有几百亿资产，随便卖一点就能换来巨额的美金来投资。而且也拥有了更扎实的医学知识，干起活来更靠谱。 在风风光光地接受了采访之后，黄格一个人在总统套房中，却感到无比的寂寥。虽然风光无限，其实却是一个回家都不敢回的可怜虫，什么亿万富翁，却连回国都必须偷偷摸摸才行，免得被赖家人盯上，甚至蓝家人也靠不住。 说到蓝家人，戴璇也算蓝家人？她现在是剧组的主要负责人，在这时候也跑了过来，跟黄格探讨拍电影的问题，因为黄格将历史性采用deepfake技术来拍电影，所以，戴璇很认真地在做这件事儿，这可是了不起的成就。 门打开，戴璇看到黄格的表情，吃惊：“怎么蔫了吧唧的？不是刚才还在镜头面前嘚瑟来着？” 黄格请戴璇坐下，用咖啡机帮她煮咖啡。 黄格淡淡道：“表面上风光而已。” 戴璇轻轻喝了一口拿铁：“难道你生意出了问题？” 黄格：“做生意本来就一直有问题，永远有问题。恐怕人生也是这样。越是不凡的人生，越是这样。” 戴璇：“你给人的印象是，任何事情都能解决，任何问题都能解决。” 黄格微笑道：“谢谢。有些问题，明明能解决，可你却不想用那种方式解决，你敌人是你自己的喜怒哀乐。” 戴璇：“比如？” 黄格：“比如，我们要是不再见面，就解决了部分问题。” 戴璇着急道：“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黄格：“因为你是蓝深林的表妹啊，你们注定是一家人，可我跟蓝深林，注定是敌人。” 戴璇：“我……我表哥跟我说过了，跟宝梨姐有点关系，这样的关系，确实很棘手，你们就不能冰释前嫌吗？” 黄格：“很难，你表哥动不动就喊打喊杀，要不是我防范，早就死了好几次了，让我相信他，几乎不可能。就算我们交往，就算我娶了你，都不敢信任他。这样的关系，为什么不能一刀两断呢？可我就是有点舍不得你。” 第88章 不快活林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再加上戴璇知道唐紫玉的存在，那可是一个厉害的女强人，能支撑起被分众传媒10亿美元收购的大公司，这种女强人，而且家世不错，这种对手，戴璇还是颇为忌惮的，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大二的女生，涉世未深。 戴璇兴奋之情便逐渐暗淡下去，仿佛一颗燃烧殆尽的恒星，没有了光芒，变成了白矮星。意兴阑珊之下，戴璇开始消极怠工，《黑金教父》的电影进展当然也就随之慢了下来。 除了拍电影，其实，这个学期黄格还参加了射箭俱乐部，只不过很少去，现在放假了，他闲得无聊就跑去射箭。 其实他喜欢的是射击，但是这东西可能太危险，万一有人混在身旁给他两枪，他就gg了，还是射箭好。 他雇佣的女保镖靳墨，终于获得了美国的商务签证，在他身边默默陪伴，通常她不会距离这么近，既然来到附近，说明……有第三个人，为了安全起见，她就靠近一点。 这第三个人，果然是专程来找黄格的。 黄格抬头一看，原来是卫扶风，雪豹手机的ceo，黄格这才忽然想起，卫扶风的确跟他说过要见一面，然后黄格吃了一惊，自己的记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居然差点儿忘了这事儿。 卫扶风还以为他是见到自己吃惊：“怎么？很惊诧？” 黄格先把自己健忘的事情扔到一边，微笑道：“卫总，怎么跑来美国玩儿？你不是要搞产品发布会吗？” 卫扶风没好气道：“已经发布完了，亏你还是这次项目的产品经理，不但发布会没去，连产品发布会完了都不知道。” 黄格有点尴尬：“恭喜恭喜。反应怎样？” 卫扶风：“不怎么样！别误会，产品倒是不错，但是……我还是不习惯自己发布产品，人人都在怀念林冬，让我情何以堪？” 黄格哈哈一笑：“这有什么，人哪能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产品受欢迎就是成功，管他娘的别人怎么说。” 卫扶风：“我没怎么提你是这个产品的创新者，此次来专门道歉，并且说明原因……” 黄格淡然道：“不用客气，我本来就是报复一下林冬，你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最好，反正我也不缺这一个项目的光环，说实在的，我不需要融资，完全不需要。” 卫扶风：“对对对，野火公司比雪豹的潜力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你又是野火的绝对大股东。但是道歉的姿态我还是要摆出来的。” 其实，黄格心里想的是另外一回事儿，他的公海金库出乎意料的火爆，利润爆炸，全都是现金，这已经不能说是现金奶牛了，而是现金牧场。这才是他根本不需要融资的原因。有了现金牧场，他根本就不在乎跟摩根士丹利和idg的对赌协议，因为即使业绩达不到要求，他也可以按照协议，付给对方高额的利息，把股权回收，融资权当是企业债。 特斯拉的老板马斯克亲自跟黄格说过：“真羡慕你完全控制公司，不用跟投资人啰嗦，我都快被他们逼成神经病了！” 黄格非常赞同，不要被投资人的意见所左右，他们对野火的技术根本一无所知。 “还有，”卫扶风欲言又止，“我呢，受到董事会压力很大，可能要让出ceo的位置给林冬，我只能当董事长，不是一言九鼎那种，唉！很不服气。” 黄格：“哦？林冬这么强势？你不是阻挡他拉来的投资了吗？” 卫扶风尴尬道：“有一个中立的股东，我以为是中立的，没想到进来之后就变成了挺林冬的，看来我是着了他的道儿了，ceo是第一步，我看，他将来会把董事长的权力都架空。” 黄格：“这家伙，一向不择手段，你阴沟里翻船很正常。” 卫扶风叹了口气：“我来美国，找你聊聊天，也是散散心，我也来玩一玩射箭。” 黄格的射箭水平很烂，毕竟主要精力是射击，射击的准头还不错，这年头，谁还会真的把射箭当成有用技能啊？射击至少还可以用来防身。 卫扶风随便试着射了几次，感觉准头直逼黄格，看来他更有天赋。 两人对赌了一场，卫扶风还赢了，要黄格请客吃饭，卫扶风的兴致高了起来，毕竟“赢了鬼才黄格同学”。 他们还叫了葡萄酒来喝，而且黄格现在只喝勃艮第特级园的葡萄酒，卫扶风颇为赞叹，黄格自己却没什么感觉。 卫扶风：“外面那个美女……怎么不进来吃？” 黄格：“她是司机，在外面是她的职责。” 卫扶风羡慕道：“居然有这么漂亮的女司机，好眼光！我怎么找不到？” 黄格笑道：“别讨论这个了，免得礼崩乐坏。” 卫扶风：“这年头，早就崩坏了！” 黄格：“别人可是崩坏，我们自己要有追求。” 卫扶风：“有道理，做人，始终还是不能任性，一任性，就出事儿，我最近还被一个骚娘儿们敲诈了几百万，钱是小事儿，咽不下这口气，感觉自己很蠢。” 黄格哈哈一笑：“有些女人还是不要碰的好。” 卫扶风：“我都把这种糗事说了，你要不要也倾吐一下心声？” 黄格：“这个，你不是逼我不快活吗？” 卫扶风高兴道：“有什么不快活的事儿？说出来让我高兴一下。” 黄格：“良家妇女有良家的苦恼，还是跟林冬……的妹妹有关，她想逼我娶她，否则就去嫁给关澜那个蠢货。” 卫扶风：“那……可是大美女啊，当然，年纪大了点，快30了。” 黄格：“还行，28，跟我同龄人。问题不是这个，我正牌儿的女朋友是唐紫玉，要娶，那也是唐紫玉，唐小姐我都犹豫，林大小姐……唉，主要是她拿关澜的威胁我，我越是对关澜了解，越是替林大小姐可惜，我一直挺郁闷的。谈感情真伤身，还是喝酒吧。”他举起了高脚杯，这是西餐厅提供的，应该是配套白葡萄酒的吧？但他可能手持的姿势不对，想到这些规矩就想发笑。 卫扶风：“cheers。那为什么不娶唐小姐？” 黄格：“有一次，我真的想说娶了她算了，毕竟，人这一辈子还是要娶个老婆，但是，那天我在办公室看她工作，非常干练，想到她这种女强人要做贤妻良母的话，简直是暴殄天物，就像我，如果天天在家奶孩子，完全无法接受，所以，还是算了，始终没说出口。” 卫扶风：“别说我已经生了两个，你新交的朋友，特斯拉的老板，也有好几个孩子，看来，为了将来不后悔，还是结个婚，生个娃吧，找个好奶妈，或者叫你父母操操心，两个老人家在干么？” 黄格：“老头子，还是到处吹牛逼，天天喝酒。老娘，还是天天跳广场舞，就是音响设备高级了点，还有乱买理财产品，被口蜜腹剑的小伙子骗，无所谓，反正是几十万而已。” 卫扶风：“学校不是放假了吗？你怎么不回家？” 黄格一愣，顿时哈哈大笑，才想起自己是大一新生。 第89章 黑金风云 自从《美国海外账户税收遵从法》以来，国际社会纷纷加入类似的国家间合作的《金融账户资讯主动交换标准》，俗称：共同申报标准crs。意味着在瑞士、开曼群岛等离岸金融中心的银行账户，照样可以被查到财产状况。 几乎所有重要国家都加入了crs，避税是越来越难了，这种情况下，完全出乎黄格的预料，他的公海金库发展的速度达到了惊人的地步，没想到，连100万美金一次呼叫的高门槛，也阻挡不了“客户”的热情。 曾经有黑帮，甚至某些国家的情报机构，动过劫持一个金库潜水艇的念头，他们以为真的像银行atm一样，来到潜水艇上面就可以为所欲为，没想到金库跟潜水艇是分开的，只有打前锋的潜水艇确认了一切正常，你已经把所有的影币的合法权益都确定了，装满钞票的潜水艇才会浮出水面。 装钞票的潜水艇每一次只有你预约的钞票数量，难道你要打劫自己？简直是笑话了。在潜水艇没浮出水面之前，任何人都不可能打劫，除非你是安理会五大流氓级别的海军，才有可能用高级的反潜设备提前找到金库。可是反潜设备发出的声纳是主动声纳，会被金库潜艇检测到。 如果真的碰到这种情况，金库宁可自沉，也不会被你打劫。这一切安全措施加起来，让公海金库非常非常的可靠。一开始，可能是相关的黑钱代理人进行试探，存钱不久又取钱，而且数量不高，后来就越来越离谱，经常有大客户一次性存进去1000万美金的现金，这可是活生生的现金啊。 大约存了5亿美金的总量之后，净流入的速度开始放缓，过了一阵子，黄格的新潜艇和相关服务人员准备好了，把门槛降到50万，净流入又多了起来，达到了30亿美金。 服务能力进行到这里，已经非常成熟了，现在，门槛已经降到了10万美金，速度立刻再次腾飞，根据黄格的不完全估计，他的现金很可能会突破天际：100亿美金！ 美国的it巨头号称拥有千亿级现金储备，可那只是银行里的数字，大部分是以高信用债券的模式存在，黄格这100亿现金，那是真真的现金。是他目前为止，可能拿来卷款跑路的现金。 黄格很怀疑，自己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拥有真现金美钞最多的个人。 名义上，将有15%是费用，都属于黄格的利润，这黑钱教父真是做得好啊。 当然了，他是绝对不会把这即将到来的100亿美金卷走的，因为这是全世界黑帮、毒贩、恐怖分子、走私犯、贪官污吏、难民……对他个人的信任，这是他用被fbi起诉的代价换来的，是被摩根士丹利和idg背书了的。 面对着这些客户的巨大信任，黄格感到无比的骄傲。为了区区100亿美金蝇头小利……咳咳，好吧，反正这么多钱仅仅是一个数字，一堆没有生气的死物，信任是这世界上最昂贵的东西，尤其是最不相信别人的这些游离于主流之外的人类的信任。 因为他的金库业务是保密的，没有人知道他拥有多少现金，但全世界的情报机构都感到了一阵阵寒意，他们已经在全世界各个角落发现了影子货币的影子，而且，抽样调查之后，得出了惊悚的结论，公海金库这个新晋的项目，大约占有70%的市场份额。 国际刑警组织已经联手调查公海金库的潜水艇制造者的供应商网络。这是黄格最头疼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能做成100亿美元的大蛋糕，就看能不能突破这一波强有力的阻击。 为此，他终于迈出了人生最邪恶的一步——跟流氓国家合作，把组装线放在他们那里。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打算牺牲任何利益来维持自己黑金教父的地位了。 其实，到目前为止，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官还不清楚公海金库的零配件是如何跨国合作的，他们不知道无人驾驶的魔鬼鱼飞艇是拥有零能耗越洋能力的神器。它们看上去不过是像造型奇特一点的帆船罢了。 这种帆船可以公开在市场上购买到，但肯定动过手脚，只能高速航行，没有真正的魔鬼鱼那样，可以飞起来，速度达到50公里/小时以上。载重能力也不一样，公开出售的版本，只能载200公斤，而越洋的版本，可达到1吨，还能飞起来。 既然跟流氓狼狈为***鬼鱼也免不了帮助它们运送一些物资。真正要成为破壁者，真是不容易啊，混合策略必须用上，堕落是必须的。 到了情浓处，黄格都觉得有点瘆人，电影都不敢再自称“黑金教父”，而是改名《科斯定理》。 至于这超流通的金融网络是天使还是恶魔，还真不好说。 这就好比熊熊燃烧野火，烧到哪里，哪里就一片焦土。野火ai的威力似乎也越来越显现出来。明眼人似乎已经发现，野火百科的常识链似乎是永远在自我改进的，已经把网络上所有的公开能找到的知识都整理得差不多，其百科的条目鲜活如百晓生，说不定你昨天才看过的条目，今天又被整理了，修正了一些错误，而且是自动修正的，根据最新的进展。 一个常识，如果被确立，它就会像一个程序跑了一遍测试一样，又像神经网络那样，融合到一个虚拟的知识中心。越来越多的学习者对收听野火百科的语音感到沉迷，跟得到的精品课程一样优秀，而且还能随时发声打断，纠正自动朗读的方向，指向自己喜欢的方向，或者对不理解的条目，让野火模拟的甜美女播音给你简化，重新讲解，这一点，是得到app这种绝对做不到的，这也是得到团队绝对想不到的竞争对手。 越来越多的投资者感到，好像……这个野火的几百亿美元估值，似乎没有过誉，甚至……唉，反正这真不像是一个忽悠人的项目。 正因为如此，黑帮、毒贩、走私者……才越来越相信影币网络，这两者看似没关系，却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因为fbi的指控已经坐实了影币网络的技术来源——肯定是黄格，graygoldman。影币网络使用者相信影币的技术，胜过比特币、以太坊。 虽然没有证据表明公海金库是黄格的项目，但是他推荐的，号称是“朋友的”，黄格的朋友，至少应该不会太差吧。黄格在用他这逆天的越来越被大家认可的超级人工智能项目来背书，一个号称能让科斯定理发挥到极致的跨国金融去中心化体系。 公海金库，是去中心化之后的中心，如同美国的超级大国地位，是去中心化之后的西方中心，比强行自立为中心的中心，更加牢靠。 为了拍摄《科斯定理》里面一个公开金库对抗劫掠者的场面，黄格正在实际建造模仿贝尔直升机v280的小型飞机，这种螺旋桨飞机的桨叶巨大，可是竖起来当直升机，也可以拥有螺旋桨飞机的速度。 黄格真正的武器，是电动射钉枪，弹药量惊人的那种，从“无限弹药版”mp5冲锋枪的手枪子弹，要增大威力到步枪，还是挺难的，但工程研发在进行中。电影里面，则使用的是普通的机枪，可不能在电影里暴露自己的真实大杀器。 电影中，公海金库的守护武装，拥有的是模仿v280建造的武装直升机，这在视觉上已经够震撼了，容易轻信他人的观众，恐怕真的以为黄格拥有类似的武器。 电影就是电影，真实的场景，这种飞机根本没有跟随潜艇漂流在海洋中的能力，所以也就根本没用。如果非要设想可能性，黄格倒也想到了一个办法——使用氢燃料电池技术。 把魔鬼鱼和武装v280都改装成这样的引擎，原因是，这样能够拥有特殊能源体系，在无垠的大海中，潜艇可以自带太阳能光伏板的阵列，把海水制作成氢燃料，提供给武装v280，虽然效率低，但是关键是能够积累氢燃料，不像锂电池，能量密度太低，空客的电动飞机，飞行距离还不到200公里，非常不实用。 v280核心的技术是可倾转的螺旋桨，通过巧妙的影币贿赂贝尔直升机的底层职员，黄格把自己的间谍机器人混进了一架v280，用三维成像技术，获得了机械结构，他这个成果，比直接收买高级职员要厉害多了，根本不会失败。谁会在意一个保洁工人携带的一个不起眼的小球呢？甚至他都可雇人悄悄把小球塞进保洁工人的口袋里。 第90章 开膛手格雷 戴璇跟表哥蓝深林会面。 蓝深林很直白：“你跟黄格发展得怎么样了？他有没有趁拍电影占你便宜？” “哼！给你看一个东西。”戴璇在现在很火的雪豹手机上操作了一会儿，调出来一张照片。 那照片上几十个女生，但中间站着一个不合群的男子，正好是黄格。 蓝深林奇道：“什么地方？怎么全是女生？” 戴璇：“他去了维斯理学院，一个女子学院。” 蓝深林：“哦，去这里干么？泡妞？” 戴璇：“我猜也是，不过他有冠冕堂皇的理由，据说，维斯理学院想跟野火ai合作，维斯理学院本来就是搞通识教育的女子学院，排名top3的文理学院，希拉里、宋美龄都是这个学校的校友。” 蓝深林：“很正常啊，野火百科现在很火爆的，我身边很多人都喜欢听野火的机器人念百科词条，据说还可以跟机器人对话。我对学那么多知识没兴趣，不过有人有兴趣，庄子不是说吗？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我可不想die。” 戴璇：“你没听过，不了解，这个ai真的很厉害的，有人说，野火ai已经有了意识网络的雏形，所以，真的有可能上市之后市值几百亿美元呢。” 蓝深林：“呃……意识网络？就是强人工智能吗？这个我知道，这个家伙没这么厉害吧？” 戴璇：“强人工智能倒不至于，但是，这个网络可以吸收所有ai调教师的智慧，相当于一个新的智慧生物，很多的常识野火都可以脱口而出了，我们学校的一个教授说，他认为野火的智商，相当于80，专业领域，可能接近一个真人了，他可以分辨一句话是不是正确的，是不是废话，是不是相关领域的话。那个，讯飞那种翻译，有时候会把一句话识别成完全不相关的，看起来可笑的话，这种事情，野火从来不会犯错。” 蓝深林不屑一顾：“切，不过就是先进一点的人工智障罢了。唉，别人相信我就更麻烦，家人已经感觉到我跟黄格的关系不是表面上那么融洽，尝尝追问我，烦也烦死了，黄格到底要不要把我们蓝家踢出局，给个准信就好了，现在就像悬在我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要落下来。你能帮我旁敲侧击一下吗？” 戴璇：“这……难道不违法吗？” 蓝深林：“这小子早就想到了，合同里写着，我们的股份随时可以被转换成债券，给一个看上去还可以的利息，就把我们踢出局了，本来赚了十倍的利润，如果他这么操作，就变成了几倍。” 戴璇：“几倍？那也不错了。” 蓝深林：“我也是这么想的，没想到野火会真的这么值钱，刚才听你一说，就更值钱了，跟那个什么女子学院合作很有影响力？” 戴璇：“当然！希拉里和宋美龄会随便上一个大学么？只要出现了第一个合作的大学，而且是这么出名的，以后就会有更多，那么，我这个高龄学弟，就会在学术界享有很大的威望，威望这东西，当然会让野火更值钱。” 蓝深林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感觉自己遇到了这辈子最大的对手，只有对方不露出破绽，恐怕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只能继续问：“你觉得，他会和你好吗？” 戴璇：“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蓝深林：“你必须知道。” 戴璇：“好了又怎么样？” 蓝深林：“算了，不怕，他又不是神仙。” 戴璇却知道，表哥好像是有点怕了。 蓝深林越是怕什么，什么就来到眼前，好像铺天盖地都是黄格的影子，他还不经意听到酒吧的电视上播放一条，大意是说：第一年学业才进行到一半，传奇年轻创业家，超级富豪graygoldman，竟然要主刀进行第一次心脏外科手术。 当然，主要是依赖老医师的指导和监督，还依靠手术机器人达芬奇的辅助。但，这条新闻已经够给力了，还引发了巨大的争议。很多受采访人认为，这简直是拿人命开玩笑，大一新生，学业只进行了半学年，竟然对患者做这种事！ 黄格的老朋友，fbi，都进行了调查。但他们调查刚刚开始，手术已经结束了，据说很成功。这就是成功了，要是不成功……总而言之，这个奇葩的喜欢切开别人胸膛的家伙……算是再一次站在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顺便说一下，配合这次手术的，居然是号称全美排名第一的医院，明尼苏达州罗彻斯特市梅奥诊所。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梅奥诊所对外宣称黄格只是参与了辅助性的工作，但是，打抱不平的一个团队成员向记者告发了内幕，所以才引起轩然大波。 黄格本来就已经够传奇了，现在，他被美国人称为“开膛手格雷”。 更过分的是，这名告发黄格的团队成员，随后人间蒸发，不论是fbi还是记者，甚至他的家人、妻子，都无法联系上。整个美国都沸腾了，一片强烈谴责开膛手格雷的声音。 蓝深林看着这一切，以为自己在做梦，这……黄格这是搞什么鬼？作死？ “没有尸体，就不算犯罪。”引发公愤的开膛手，你又能拿他怎么办呢？ 正在跟黄格谈合作的维斯理学院，这时候当然是噤若寒蝉，项目搁浅，谁敢跟开膛手合作啊！ 这要是上市公司，野火肯定要把这个董事长兼ceo开除了。但野火还是保持着自己神秘而高不可攀的姿态。 不知道那几十个跟黄格合影的维斯理学院的女生现在是什么感想？会不会感到不寒而栗？戴璇反正是看到这样的新闻，有点毛骨悚然，想到自己差点儿成了黄格的女朋友…… 美国的舆论，甚至已经把矛头指向了ai本身，很多人觉得，像黄格这种人开发出来的ai，恐怕不是什么好鸟，国会或者总统，应该立法加以限制。 眼看就要不可收拾，那个人间蒸发的告密者，居然又公开露面了，被fbi传唤，啥也没说，fbi的探员匿名向纽约时报透露，他们怀疑这个家伙是被收买了，很可能从头到尾，这都是一出戏。 美国人民是懵逼的，不知道黄格演这出戏是为什么，这就对了，黄格本来就是要扰乱视听，既要获得黑金教父的江湖地位，又要保证自己不被fbi抓起来，更不能彻底得罪公众。 正因为这沸沸扬扬的炒作，他主导的公海金库的巨额现金呈波浪形上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总体是不断上扬。在这场情况下，去上学的话，自己到处都是破绽，因为不可控的因素太多，所以……春季开学之后，他的同学们非常失望，再也见不到这个神人了。 据说，黄格已经申请了休学。 第91章 副作用 其实，黄格已经跟很多教授、博士生导师建立了良好的关系，跟他们学习如何从海量的论文中获取有用的信息，他的下一个项目，正好跟学术论文有关系。一般的学术论文，都因为太专业，普通民众看不明白，甚至不同分支的同行都看不懂，这是严重的技术壁垒，黄格要用野火技术，把这些论文深耕一下，变成深入浅出，最好连民科都看得懂，提高一下民科的素质，如果他真的有水平的话。 他自己也可以从中获得好处，说不定能学习得更快，其实，他当真准备从大学毕业的，考过所有的项目，实习项目，重要的都参与，他连心脏手术都体验过了，没有什么是不敢做的。开膛手格雷嘛。 他是如此的疯狂，最近吃的蘑菇也很多，产生心流的时候固然是很愉悦，药效过后，则会产生强烈的抑郁、孤独、冷漠，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知道他是黑金教父的人都觉得他本来就应该是这副样子，但黄格自己知道，这肯定是魔法蘑菇的副作用，已经坐实了，确实是有副作用。可能没有戒断反应，但是，精神上来说，这跟毒瘾的本质是一样的。 现在他已经是家喻户晓的黑金教父，为了掩人耳目，在很多的地方，他都拥有近在咫尺的城市种植园，类似日苯的超市里出售的水培蔬菜那种格局，真的有很多的蔬菜，但夹杂的私货，就是那种蘑菇。 他叫人把蘑菇制作成冷藏的碎末，方便随时携带，现在，他面前就放着一盒这种处理过之后的蘑菇碎末，而他，如同一个深度的成瘾者，一脸茫然地盯着这个玩意儿。 董宝梨这个时候过来了，女保镖靳墨知道黄格跟董宝梨有个约会，所以直接放了她进来，如果是男人，她肯定要通报一下，但是对柔弱的妹子，靳墨自作主张，让她直接进去。 董宝梨敲门的时候，黄格还以为是靳墨呢。 十分迟钝的黄格，本应该闻到一股特别的体香才对，靳墨是从来不会让自己发出任何特殊的气味的，她更希望自己是“黑暗中的利剑”。 董宝梨吃了一惊：“你怎么了？生病了？” 黄格冷漠道：“没事儿。来了啊，坐，要喝点什么，自己拿。”他居然连待客之道都懒得执行。 董宝梨对吃吃喝喝没兴趣，直接在他侧对面的沙发坐了下去，说：“你看上去很憔悴，是被沸沸扬扬的传闻折磨的吗？” 黄格：“没有，那都是我精心策划的，对我毫无影响，不过，工作挺累的。”进入心流的时候完全没事儿，出来，就渐渐地感觉全身像一滩软泥，自己变成了软泥怪。 董宝梨：“要注意休息……” 黄格：“是啊，等我完成了手头这个项目，我应该戒……停下来好好休息。” 董宝梨听到“戒”字，娇躯一震，好看的嘴角扬了起来，但是无法说出什么来，她跟他疏远挺久了，没有什么资格来管教对方，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一个什么情况。 董宝梨：“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黄格：“你还会跟蓝深林结婚吗？” 董宝梨：“……嗯，快了。” 黄格：“哦，那好吧，没事儿了，你回去吧。” “什么？”董宝梨火大了，万里迢迢自费越洋过来，黄格居然就问一句话。 黄格：“……说完了啊，当然你可以走了，对了，记住，对你家的老公说，如果想好好活着，就不要搞事，否则，你就要成黑寡妇了，不，你很白，应该是白寡妇，噗！” 董宝梨站了起来，本来想走的，但是看了看黄格现在的状态，叹了口气，说：“你现在需要一个人照顾。” 黄格：“如果是，那个人也不是你，你已经快结婚了。” 董宝梨似乎听到了什么画外音：“那，如果我不结婚呢？” 黄格：“我准备把蓝家的股份稀释，本来想给你的，蓝家应该不会对付你，不过，既然你们要结婚了，夫妻一体，我就没必要多此一举了。” 蓝家占有野火10%的股份，这就是几十亿美元的生意，就连董宝梨那样的家族，这也算一笔巨款了，正大光明地拥有几十亿美元产业，这在他们这种35级精英的家族都是不简单的。 董宝梨：“原来你跟蓝家确实是貌合神离。你为什么不给你的女朋友……唐紫玉？” 黄格：“她已经够多钱了。”10亿美元现金，在哪里都是一笔巨款，这可是现金/准现金。如果更多，不知道唐紫玉能不能驾驭，这对一个女孩子，可能不是什么好事儿。 董宝梨：“那，林夏也不错，她穷。” 黄格笑了：“你知道我的事儿可真不少，她也快结婚了。” 董宝梨：“我听到的可不是这样，关澜跟林夏并不对付，不一定结婚。” 黄格：“哦？难道你知道的比我还多？” 董宝梨：“我，比较八卦，本来我以为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没想到，你居然还是这么厉害的人。厉害到我都不能在余生里忽视你的存在。” 黄格：“林夏守不住太多财富，她只能……当一个贤妻良母，其实也挺难的，任性的孩子。” 董宝梨：“难道你真不需要一个女孩子照顾？” 黄格：“我习惯了一个人，床上多一个人我睡不着。” 董宝梨嘲讽道：“是吗？以前跟我在一起，我看你睡得挺香的。”是的，她回忆起来他们疯狂缠棉后抱着她一觉睡到天亮的时光。 黄格：“现在不一样了，我敌人多，赖家人、蓝家人、fbi，甚至普通的美国民众，都对我耿耿于怀。” 董宝梨：“何苦呢？” 黄格：“苦啊，甜啊，只不过是人类愚蠢的本能，我能看破这些肤浅的本能，我知道我追求的是什么。” 董宝梨：“是什么？” 黄格：“……反正不是肤浅的欲望，就像我现在被你熟悉的香气激发的欲望那种，不是我追求的人生。” 董宝梨：“你现在颓废的样子，根本激发不了我的欲望了。” 黄格哑然失笑。他差点儿忘了，他们本来就是因为欲望而曾经在一起的。 董宝梨：“到底是什么？我觉得你应该对我多说几句，这是基本的礼貌，你看，我坐飞机这么远到这里，你这人，都不敢回国了吧？” 黄格：“回国事儿太多，很多人都手长，咸猪手无处不在，我还是呆在芝加哥，当我的黑金教父。这个桂冠，可不是人人都能戴的。” 董宝梨：“如果我不结婚，你会继续考虑刚才你说的事儿吗？” 黄格：“抢了蓝家的股份，你不怕？” 董宝梨：“我会跟家里商量的，我自己无法决定。” 黄格：“好，你去商量。” 董宝梨挪动了一下脚步，还是不忿：“我就这么走了？” 黄格双手一摊：“是啊，我这个人很有原则的，你没解除跟蓝深林的婚约，我不会再碰你，再说了，我这个鬼样子，不是无法激起你的兴趣吗？” 董宝梨甜甜一笑：“加上10%的野火公司的股权，那又不一样了，就算你是异鬼的样子，也很性感。” 黄格被这个甜如初恋的笑容激发了情绪，所谓的原则，顿时摇摇欲坠。 第92章 广场计划 要不是门外有一个女保镖，黄格就真的“礼崩乐坏”了，因为靳墨的存在，他终于忍住了跟别人的未婚妻发生“历史总是押韵”的风流韵事。 他还没来得及对蓝家的股份下手，忽然间，fbi又来传唤他，他很不高兴地跑去喝咖啡，对fbi的渗透一直没什么收获，不知道他们又掌握了自己的什么“犯罪证据”。 他从来没想到，这一去，居然会这么久。 詹姆斯探员得意洋洋地向黄格展示美国人如何用他们的“商用卫星”做幌子，钓鱼执法，已经找到了他的潜艇金库的脉络，坐实了他在公海建造洗钱网络“公海金库”的罪名。 詹姆斯：“我们的探员跟公海金库进行了好几笔交易，总额超过100万美元，我们可以以金融洗钱b级重罪起诉你，可以判你25年监禁。你今年29岁吧？等你出来的时候，恐怕就已经50多岁了，你人生中最黄金的岁月，要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度过，告别了亿万富翁随心所欲的生活，真是太可惜了。” 黄格跟他的律师团商量过，确认，fbi的证据确实还厉害，恐怕凶多吉少。 这一次，要出去，保释金要1亿美金，这让野火公司都很吃力，在野火公司内部设有财务人员的摩根士丹利和idg都过来问情况，这时候，厉害的媒体记者已经获得了重磅资讯：传奇企业家graygoldman再次被fbi传唤，保释金1亿美金已经上交！ 这1亿美金的保释金瞬间就点燃了公众的热情——你瞧瞧，什么是有钱人？犯罪之后的表现的不一样，这保释金，不知道能不能舍得弃保潜逃？ fbi开出了和解方案：把公海金库所有的现金都上交给fbi，可以减刑到10年。律师团说，再谈谈，如果现金数额特别巨大，那么减刑到5年也不是不可能的。 消息传来，排队挤兑公海金库的客户挤爆了所有的潜艇，预约瞬间就满了。因此，黄格冻结了金库的现金兑换，此时，他的公海金库还拥有高达83亿多的美元现钞。 保释之后，黄格还被fbi监视，在自己的芝加哥办公室处理问题，idg和摩根士丹利的人纷至沓来，不胜其烦，以至于发布了一个让他们彻底滚蛋的信息：回购股权。 idg和摩根士丹利的投资拿到一个不错的收益，退出董事会，顺便把盗火基金、蓝家的白手套全部清除出董事会，完全把野火公司变成他自己一个人说了算的无限责任公司。 他显然是低估了这些投资巨鳄的能量，消息宣布之后，大量的跟这些金融巨头有关联的媒体、自媒体平台等等都对黄格进行了严厉的批评，如果仅仅是看新闻的话，就感觉这世界上已经没有黄格的立锥之地了。 然后，他还收到了很多很多的黑道大佬的威胁，因为人家好多钱都在的潜艇里面呢。 黄格严重感觉到，如果自己真的把他们的钱交出去，恐怕在监狱里，只要呆几天，就要一命呜呼，跟黑帮打交道，就是这个下场。 他只能……解冻公海金库，让这些个大佬优先把自己的钱取出来。 他刚刚解冻，fbi立刻就上门，这是要逼死自己的节奏。看来，一旦陷入阴影暗界，想要活命，只能由一条路——越陷越深。 现在，他已经被关在看守所，不得已，只好启动了“广场计划”。 他刚刚动了这个念头，潜意识兄弟就觉醒了，幽灵般的出现在黄格身边。 幽灵兄弟笑了：“广场计划，啧啧，可以的，你终于走向了这一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黄格：“意味着我变成恐怖分子？” 幽灵兄弟：“错，你也太低估我的价值观了。我想说，意味着，接下来，要么，你征服全世界，要么，你被全世界所唾弃，权力的游戏中，没有中间地带。” 黄格：“这好像是大反派瑟曦王后的名言。我没办法，是fbi逼我的，答应他们，我就死定了，不答应，我就要坐牢25年，甚至更多，我涉及到的金额太巨大。” 幽灵兄弟：“你要是想舒舒服服走完这一生，就应该当一个守法守规矩的公民，既然已经把现金积累到了80多亿美金，当然就不可能有舒服、安生日子过了。” 黄格：“你帮我制定这个计划的时候，我从来没想过，真的有一天会用上，唉。” 幽灵兄弟：“真的没想过？” 黄格再次叹了口气。 他通过律师，启动了广场计划。 他曾经在跟周北天的第一次展示雷神的实锤的时候就已经畅想过，电动射钉枪是无限弹药版的mp5冲锋枪，用来封锁人口密集区，就是非常恐怖的核武器。 广场计划，就是一次恐怖主义威胁，为了解救黄格他自己。 计划第一步：让威胁更可信。黄格所调制的一个甜美而冷酷的女声通过网络电话拨打了911，警告芝加哥警局a分局，半小时之后，他们将遭到武装无人机的攻击，无人机会封锁警局的正门，对任何出入的人类进行无差别攻击，请他们做好准备。 芝加哥警局的人虽然紧张，但是还难以置信，这种报警以前也不是第一次。 约摸45分钟，天空中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隐约传来无人机的螺旋桨的轰鸣声。早有准备的警察们纷纷抬头观望，过了几分钟，才看见到天空中有三架大型的四轴无人机，能装载50公斤货物的那种。 步枪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局长一声令下，警察们就会把无人机打烂。但是，重型无人机却没有再靠近，而是机智地选择了附近的一座30层的高楼，一个阳台停靠。 每一台无人机选择了一个阳台，有一家人反应很快，骂着“wtf”就出来看个究竟，立刻被一枚钢钉击中了胸部，倒在血泊中，他的家人尖叫着跑出门去，打电话报警。 已经强化的射钉枪，拥有了类似步枪的杀伤力，所存储的钢钉数量？每一台重型无人机都有10万枚。 一辆警车冒险从外面驶入警局，进入射程之后，武装无人机就开火了，实践证明，钉子可以射穿警车的钢板，30多枚钢钉冲着警车开火，不一会儿，警车就成了筛子。 步话机里面传来了“officerdown”的坏消息。 恐怖袭击警报级别被提升到了最高等级，国土安全部反恐局的副局长接管了这次事件的处理。 第93章 路转粉 广场计划的精髓，是用武装无人机封锁整个人口密集度广场，逼迫美国政府释放一整个看守所的犯人，这样，黄格也可以浑水摸鱼逃跑，对方还找不到是他当幕后黑手的证据。 可惜……他的计划还没来得及进行到广场，他的武装无人机就被反恐局的电子干扰器给破坏了。因为没来得及进行下去，自然也不会把这个恐怖袭击的幕后黑手扯到黄格身上。 越狱失败，蓝深林却成了自己的一个访客，蓝深林作为野火公司的合伙人的身份进来的。 黄格看到蓝深林脸上一道险恶的伤疤，以及他一只一直翻白眼的眼睛。 黄格明知故问：“你的眼睛怎么样？” 蓝深林：“一只瞎了，另外一只视力很差，所以，我都退休了，不再干外勤特工，现在拿着‘退休金’过日子，手下也没什么人了。” 黄格：“哦，我很抱歉。” 蓝深林：“你现在的处境不太妙啊，听说，面临25年刑期？” 黄格：“是啊，不太妙。” 蓝深林：“你说，如果反恐局知道这事儿是你策划的，他们会怎么办？” 黄格：“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蓝深林：“你当然知道，雷神之锤。”他总是把雷神的实锤说成雷神之锤，这个傻孩子。 很少人知道黄格拥有电动射钉枪的发明，蓝深林是其中之一，所以，如果他向反恐局举报……那也没证据。 但是，说不定反恐局会找到蛛丝马迹。 黄格笑了：“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就算你能给我加刑，那又怎么样？” 蓝深林：“我可以帮你运营野火，当然，是我们蓝家，我才不懂不乐意经营高科技公司，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董宝梨也嫌弃我现在毁容的样子，我不但能给你加刑，还能让董宝梨后悔。所以，你再考虑考虑。” 黄格：“我当初就应该让你自生自灭。” 蓝深林：“当初，我就应该让你干脆利落地爆头，而不是把你活埋，还留一口气。” 黄格笑了：“看来，我们都没有下死手，有合作的潜力。” 蓝深林：“合作，才能双赢。” 黄格：“可惜，你来晚了，我已经失去了对野火的控制。” 蓝深林：“啥意思？有人捷足先登？” 黄格：“可以这么说。” 蓝深林：“谁？” 黄格：“你最好别知道，这是你惹不起的人。” 蓝深林：“我最好知道，因为我不信。” 黄格：“你只需知道，我可以为了她不怕你的威胁，坐牢100年，或者失去几个好朋友，无所谓。我研究过你的历史，虽然你是混蛋，但从来不对女人下手，更何况是宝梨这种女人中的女人。所以，你不用假扮凶神恶煞。” 蓝深林：“我越来越好奇了，真的不可以让我知道？” 黄格微笑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全世界都会知道的。” 蓝深林皱眉：“难道是美国政府？他们给你豁免权，换取你的野火公司？” 黄格哈哈一笑：“你想象力蛮丰富的。” 蓝深林在黄格的表情上，看不到一丝沮丧，不禁好奇：“你心情还不错，看来这个交易你很得意。” 黄格：“错，你猜错了，其实，我坐牢不坐牢，都一样平和，这在浩浩荡荡的大历史面前，都是一块小点心而已，apieceofcake。坐牢挺好的，我不用干事儿，身体倍儿棒，你知道吗？我活的挺累的，因为要进入最佳工作状态，不得不服用药物，对身体有伤害，最近更是出现了抑郁症，fbi阴差阳错，可能抓了我，是救了我，谢谢fbi，谢谢詹姆斯探员。” 蓝深林带着一脑门子的疑惑，离开了不被威胁的黄格，琢磨着，到底是哪个混球赶在了前面。不过，应该很快会知道的吧，黄格总不能让这么值钱的公司停摆，听说已经有科技财团乐意用100亿美元全资收购。 蓝深林不禁痛恨万恶的资本主义制度，就算把一个人下大牢，也不会剥夺对方的财产，等黄格坐牢出来，如果野火公司还存在，还是属于黄格的财产，太过分了，要是在中国，黄格早就屈服了，他的财富和一切资源，都将被剥夺得一分不剩。 难道这就是黄格有恃无恐的原因？他认为野火公司还能坚持……25年？ 最终开庭，蓝深林坐在电视直播画面看着一脸镇定的黄格，早就习惯了站在被告席上，“就像在自家后院散步”那么轻松。 陪审团被fbi及其复杂的跟卫星、互联网、代理服务器、僵尸网络……等等术语完全绕晕了。连蓝深林都感到特别迷惑，如果陪审团能听懂，这才叫见了鬼了。 情节峰回路转，眼看着黄格就要再一次逃脱联邦法律的制裁，突然，检察官抛出一个重要证据和证人，是盗火基金的合伙人周北天，证明黄格曾经发明了一种电动射钉枪，跟芝加哥警察局门口发生的恐袭武装无人机高度相关。 这个东西厉害，蓝深林还没出手，赖家人已经坐不住了，看来，赖家人比蓝深林更加痛恨不按常理出牌的黄格，已经打算彻底撕破脸了。蓝深林感觉这次黄格要凉凉，底子浅就是底子浅，自己完蛋了，他的帝国就要完了，到底谁会接盘野火公司？还真是期待呢。 可惜啊可惜，警察局的人太急于立功，还没等广场计划进行到派出“无数”武装无人机，电子干扰器就出来办事儿，把所谓的恐袭扼杀成了“无头公案”，连恐怖分子的诉求都没搞清楚，就匆匆结束了。 因为没有诉求，检察官无法把这个案子办成铁案，难道封锁一个警察局的大门，警察就会乖乖把黄格放走？不合理啊？ 巧舌如簧的金牌律师团，随随便便就化解了检察官的恐袭指控，检察官只能退而求其次，指控黄格发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黄格突然笑了，说了句：“你们为什么不指控曼哈顿计划的领导人罗伯特?奥本海默？他也发明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还杀了几十万人呢。传说，连苏联的原子弹技术，都可能是奥本海默先生那儿传过去的，否则，以苏联的科技实力，怎么可能那么快跟进呢？” 对啊，检察官还必须找到黄格跟武装直升机相关的直接证据，否则，不能认为他发明了射钉枪，原理跟恐袭武器一致，就把他打入大牢。 陪审团里面并不是每个人都使用过野火ai的服务，现在，主要是野火百科，为了更好的理解这货怎么这么值钱，陪审团的人连夜去了解野火ai，好几个都忽然间被可以“无限续杯”的野火百科知识服务吸引住了，连续听了几个钟头，甚至彻夜不眠。 更完蛋的是，彻夜不眠的这哥们儿，突然成了野火的粉丝，在谈论的时候强烈支持黄格，认为能够创造这种革命性技术的人，情怀不是凡人能理解的，我们不能因为他的产品被利用为洗钱的工具，就把这么革命性的产品扼杀在摇篮中。 主持讨论的法官看着热情洋溢的这个突然路转粉的陪审团成员，直摇头，恐怕……这个传奇人物有可能再次逃脱法律制裁。 第94章 英雄 果然，因为fbi的证据太绕，各行各业胡乱抽出来的陪审团无法确定这就是铁证，也就无法达成一致，他们仅仅同意对黄格本人罚款一亿美元，并且不得让公海金库项目继续，如果公海金库项目部关闭，美国财政部将冻结野火公司在美国金融系统能控制的范围内所有的财产（几乎是全世界）。 黄格倒是想继续公海金库项目，可惜，他的匿名网络有重大缺陷，容易被美国佬破解，只能……只能让客户们尽快把现金赎回，并且免除8%的赎回手续费。 美国佬太厉害了，很多的黑客团伙，受雇于黄格，其实却是fbi、cia的卧底，黄格根本分不清，所以被抓住了很多把柄，幸好陪审团搞不清，否则他gg就gg了，感谢上帝，感谢陪审团制度。 交罚金出狱之后，他发表了一篇《你是不是对未来有什么误解》的新文章。 文章标题是：未来属于谁？ 文章引述了一个故事，三个人决斗的故事。第一个人，外号“百步穿杨”，因为他枪法命中概率几乎是100%。第二个人儿，也不错，外号“二八定律”，因为他的枪法命中概率是80%。第三个人，外号“硬币”，他的枪法命中率只有50%。 决斗的规则是，三个人分别站在操场上，呈等边三角形，每一次都抽签，赢家获得开一枪的权力，可自由选择自己的击杀目标，然后再次抽签。 那么，这三个枪法不同的家伙，谁的幸存概率最高？ 答案是：硬币。而且，硬币枪手的最佳策略是朝天开枪，除非已经有一个枪手倒下了，他绝不能把另外两个枪手的杀机引发，那他就暂时在下一轮是安全的，因为百步穿杨和二八定律都不可能在抽到签之后对硬币枪手开枪，反正这货的命中率只有50%，而另外两个高手，一旦开火，威胁都很巨大。 当然，一旦两个高手其中一个倒下了，下一轮，硬币就危险了。就算这样，他的幸存率还是最高的，因为这是复杂的三方博弈。 现实中，这样的博弈无处不在，比如，三晋分家的时候，最强的那一家，就被别家给干掉，三国演义中，最强的曹魏，总是被孙刘联盟挡住前进的步伐。 黄格总结道：英雄创造历史，庸人繁衍子孙。 未来属于谁？还真不一定就是那个每个人都看好的最优秀的那一个人、那个组织，或者那个国家。 未来最有可能存在于自由度最高的地方。创新，到底是怎么来的？能不能计划出来？打个比方，科技创新，如同闯迷宫。所有的玩家都有自己的制约，有的规定要向左，有的规定向右，当然，不可能完全左派或者右派，不会拐弯的话，就不可能走出迷宫。 黄格自称，很少人会超越左派右派，自己追求的，就是“走另一条路”，因为左右已经竞争太激烈。非常可惜，“他的朋友”的项目公海金库被美国执法部门威胁了，好朋友讲义气，为了黄格的利益，主动放弃这个项目。 现在，这个曾经的黑金教父人气很旺啊，所以，黄格正式通知他在明尼苏达大学组建的电影社，把他们辛苦拍摄的《科斯定理》电影放出来。 这部电影最大的看点，就是超流通性的影币网络在黑帮和帮助难民逃离战乱国家过程中的作用，一半是冰一半是火焰，还有那在deepfake技术下貌似演技爆棚的业余演员。 演员的薪水很低，可是，特效制作和雇佣ai技术高手，花费不菲，总投资超过一亿美金。这赚不赚钱无所谓，主要是黄格想探索deepfake技术，他已经能模仿超逼真的语音，但是下一步，可能要看看能不能模仿超逼真的人脸。 人类的眼睛对人脸的微妙表情是非常敏感的，所以，人脸的模仿，是视觉欺骗领域的皇冠。 这电影的女主，戴璇，随着电影的上映，立刻成了全球瞩目的大明星，人长得漂亮不说，那演技还真是……出神入化啊！那当然，对女主的深度优化，是特效组的重中之重，至于男主黄格，就不怎么出现，本色出演，在背后充当幕后大boss，跟女主的感情戏，也是很干净利落，仅仅有一两个牵手和拥抱的镜头，没有戴璇的同意，连吻戏都没拍。至于西方人习惯的那种，轻轻碰一碰脸颊的那种，只能算打个招呼，不算吻戏。 军迷们，对那v280改装而来的武装无人机，也特别喜欢，电影里有黑帮与执法单位正面硬刚的热血镜头。 上座率还可以哦，这特效为王的电影，居然……把法院的一亿美金赚回来了，等以后发行蓝光，应该还能赚点尾数。 那帮大学生可高兴了，在就读期间，就参演了一部盈利一亿多美元的大片，岂能不让这些业余演员高兴万分？ 戴璇可是成了大明星，获得了下一步电影的邀约，高额的片酬让同学们都嫉妒，真不知道她那被fake的演技能不能支撑她的演艺事业。恐怕，她的粉丝最想看到的，就是她没有deepfake技术加持之后是什么样子？会像化妆前后的女明星那么可怕吗？真是期待啊！ 黄格明显低估了技术宅对这部特效电影的热情，蓝光和流媒体发布之后，大量的买单让分销商极度兴奋，看来大家都越来越不喜欢去电影院，怪不得奈飞的市值越来越高。 这电影，流媒体的收入甚至会超过院线。 不做死就不会死，黄格这个gg可能又皮痒了，黑市上忽然出现了“大明星”版本的《科斯定理》电影，这就是用deepfake制作的，采用真正大明星脸的片子，异常火爆。 当然，再火爆，通过加密代币销售，也赚不了太多，几百万美元吧，却更加把这部片子的高科技味道提升到了街头巷尾热议的程度，估计这一波下来，能赚2亿美金。代价就是……fbi又去调查了，真是黄格的老朋友了。 fbi调查员过来，黄格声称“明星版的片子是不慎流出，绝没有官方参与其中。” fbi把黄格当成提款机了，又罚了一千万美元。因为赚的比较多，这次黄格就乖乖交了罚金，让律师很恼火，没赚着钱嘛。 在美国，拍片子是非常贵的，因为他们又非常夸张的工会组织，演员、导演、编剧……统统都有工会，让他们的薪酬很贵，所以拍片的成本就很高，那些业余玩票的都做不好，然而，貌似deepfake技术又可能打破工会的垄断。 演技也业余的演员，也可能通过deepfake获得突破天际的表演才华，所以，拍摄《科斯定理》结束之后，特效组居然还没解散，因为获得了很多很多的咨询和订单。 后来，看到潜力巨大，黄格干脆把特效组注册成公司，变成“df工作室”，专门帮助业余片子提高质量，还专门制作了一个业余影视剧的网站，供这些片子发行，效仿奈飞的流媒体，只不过更随意，是一个很奇葩的存在。 黄格把拍摄《科斯定理》所赚到的钱都投入到这个很随意的项目上去了。为什么这么干呢？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掌握这世界上最强的deepfake技术，只有不断投入，不断改进，才会始终占据优势地位。 第95章 庸人 其实，在黄格混的风生水起的几年里面，林冬一直也在进步，他跟很多很多的官场人物以及他们的朋友搞好关系，左右逢源，一步步把将要退休的老爹，运作成了明珠市担任要职的大人物，几乎凭借一己之力，把自己的家族，从30级精英，提升到了34级，比他曾经要攀附的关家，还要高1级。 就算林夏再不懂事，对这个手眼通天的老哥，也要敬畏三分，这种运作太厉害了，林夏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学不会，搞不懂。 所以，现在老哥只要一句话，林夏就乖乖来他们家报到，一点儿都不敢耽搁。 当然，她从来都不乖，只是，为了争取不跟关澜结婚的权力，她不得不妥协，现在林冬在家中几乎是一言九鼎，连老爹都言听计从，如果老哥支持她，就无大碍了。 刚刚进门，就看到林冬在屋里看“非好莱坞大片”，难民满地走，一看就知道，是鬼才黄格拍摄的奇葩技术电影《科斯定理》。 林夏脱口而出：“你也看这个？” 林冬：“随便看看，我更看重他的专栏《你是不是对未来有什么误解》，每一篇都引人深思，真是神人。” 林夏趁机说：“他说，我可以不嫁给关澜，哥，现在我们家不比关家差，我可不可以不跟关澜……” 林冬：“不可以，爸这次升级，关家也有出力，我们不能忘恩负义。” 林夏不服气：“怎么会？现在爸的职务这么重要，关家能出什么力？” 林冬：“这个职务太重要了，各方各派都争夺得你死我活，关家的力量当然重要。” 林夏撇撇嘴：“找我什么事儿？” 林冬：“我来确认一下你的状态，免得你被别有用心的人诱惑，成了落跑新娘，没多少天了。” 林夏：“哥，你就不为我的幸福想一想吗？我真心不喜欢关澜，而且，他……有私生子，我跟你说过的。” 林冬：“黄格说，未来属于那些不走寻常路的人，既不向左也不向右，婚姻本来就不是为了幸福，或者说，不是为了短暂的幸福，只有忍耐短暂的不愉快，才有长远的愉快，我确认过，关澜是真心喜欢你的，与其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不如嫁给一个喜欢自己的人，黄格那种，你就别再想了，他的思想境界和行为方式，不会给你带来幸福的。” 林夏：“你也崇拜他吧？我要真能嫁给黄格，死而无憾。” 林冬：“他并没有说会娶你，现在，紫玉才是他女朋友。” 林夏恼怒：“那是因为我跟关澜有婚约！” 林冬：“不要被爱情蒙蔽了眼睛，现在，黄格跟那个叫戴璇的女大学生打得火热，她比你年轻，我不得不警告你，男人只对年轻女人感兴趣，如果你再拖几年，恐怕，关澜都不喜欢你，我非常非常不喜欢向我宠爱的妹妹讲残酷的事实，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你被噩梦惊醒的时候，才会醒悟，这世界有多么残酷。” 林夏不得不承认老哥说得对，她已经不算年轻了，再拖下去，真的不行，只能结婚，生子，过家庭主妇的生活，唐紫玉反而可以拖下去，她有自己的事业，自己，除了青春美貌，一无所有。 英雄创造历史，庸人繁衍子孙。 林夏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老哥的家，开车去唐紫玉的公司找“夏花玉spa”找闺蜜花花倾诉。 刘花，现在已经跟她的发小江寒结婚，两个人其乐融融，以至于放松了警惕的刘花又有变胖的趋势，林夏一眼就看出来了。 夫妻俩正在打情骂俏，幸福得不要不要的，让林夏嫉妒。 江寒也是男人，男人不是喜新厌旧吗？为什么他还是跟发小结婚了？如果他是真心的，林夏觉得江寒还真是……不错。 “夏夏来了！”刘花热情跟闺蜜打招呼，她和林夏都很闲，虽然有工作，但都喜欢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 江寒微笑道：“夏夏心情不佳啊，我知道，你肯定还不甘心做新娘，因为新郎不是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唉，夏夏啊，听我一句劝，黄格……真心不是良伴，你看他在美国搞的那些破事儿，那件是你喜闻乐见的？跟fbi对着干，三天两头被fbi、财政部开几千万罚单，我听着新闻都觉得心疼！” 刘花也扑灭了林夏的妄想：“夏夏，虽然是好闺蜜，我也不得不警告你，紫玉跟黄格已经公开在一起这么久了，你也该放下了。” 林夏找不到安慰，哇的一声哭出来，扑进刘花的怀里。 刘花叹了口气，拍着闺蜜的背安慰：“这么大个人儿了……” 江寒雪上加霜：“黄格可能都忘了你了，人家跟女明星还闹绯闻。” 林夏美丽的大眼睛上挂着眼泪，还天真地说：“不会的，戴璇是蓝深林的表妹……” 江寒：“那为什么要给她拍一部那么厉害的电影，竟然投入了一个亿美金，黄格曾经给你买过什么礼物这么值钱？” 林夏：“拍电影是一种投资。” 江寒看着林夏我见犹怜的样子，不忍心再揭露残酷真相，只能轻叹一声，望了望自己老婆。 刘花也只能摇摇头。 在闺蜜这里也找不到安慰，但是，林夏还是没有放弃最后一丝希望，她回到自己家，悄悄打包好行李，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准备到黄格面前去，最后质问他一次。 关澜闻风而动，在机场截住了自己的未婚妻，厉声道：“这是干什么？” 林夏：“……最后去国外散散心。” 关澜气呼呼道：“可以，但是，为什么别的地方不去，偏偏要去芝加哥？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这是给我戴绿帽！” 林夏冷笑：“是吗？我早就是抹茶妹妹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破事儿。” 关澜一怔，但还是生气，嚷嚷道：“男人跟女人能一样吗？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结婚以后一心一意过日子！你就不能清醒一点吗？天天做梦！你都多大了？” 林夏：“你脸色很难看。” 关澜：“我能脸色好看吗？别在这里丢人现脸了，跟我回家！” 四周的吃瓜群众纷纷指指点点，果然就是很丢脸，但也没什么，林夏知道自己仍然漂亮得能照亮整个候机大厅，这是她硕果仅存的自尊。 “不用你管！”她大踏步迈向登机口，吃了关澜一记大耳光。 林夏没有哭闹，红肿着半边脸，冷冷盯着关澜，继续登机。 关澜呆若木鸡。 看来，她是真的不爱自己啊。 第96章 陌生人 林夏要见黄格一面，因为她不甘心，要来到他身边，亲耳听到他说一句“我不会娶你”，然后……她还没想到以后怎么办，向来如此，她对于不喜欢的残酷现实总是认不清，不乐意接受——跟大多数人一样，其实。 “林夏！”有一个女声叫她的名字，林夏一看，是黄格最贴身的那个女保镖。这个女保镖一身女西装，显得特别的干练，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风韵别具一格，这让林夏有点嫉妒，因为靳墨总是可是呆在黄格身边，比所有女生都时间长。 林夏：“他呢？” 靳墨微微一笑：“跟我来。” 见黄格不容易啊。 搞什么鬼？林夏终于在一辆低调的黑色雪佛兰suv里面，看到了久违的gg同学，他经常更换座驾，不过，大多数时间是使用美国品牌，什么福特、雪佛兰、凯迪拉克之类的。 这黑色的雪佛兰，连车窗都是黑乎乎的，看不清里面什么光景。 林夏看到了黄格的微笑，忽然心生强烈的距离感，曾经是带着50万人民币跑路的黄跑跑，如今已经成了全中国、全美国都知名的创业家。世界上最神秘的创业家，从来没见过有这样的人，融资之后，居然很快就把投资人赶走，自己一个人独占一个曾经估值几百亿美金的公司100%的股份。 这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金融常识，让野火公司显得更加神秘、传奇。野火最近在干么？没有人知道。他赚多少钱？没有人知道。 黄格解释道：“今天又有人跟踪我，唉，不知道是fbi，还是黑手党，反正我都不敢随便下车，所以，让靳墨去请你过来，不要怪我怠慢啊，我也很想你的。” 这个“也”字用的好啊，让林夏都有点不好意思。 黄格注意到林夏的脸有点肿，吃了一惊：“你的脸……” 想到委屈的地方，林夏就不管不顾地趁机扑进黄格怀中，嘤嘤抽泣起来。 听了事情的缘来，黄格叹了口气：“那，你还回去吗？” 林夏在他怀里，用变了音的好听声音，轻声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想过来看看你，亲耳听到……你对我的未来的决定。” 黄格轻轻抚摸她的秀发，发质真好啊，比黄格的懒得打理的黄毛强多了。 “难道人的命运不是在自己手里的吗？”黄格说。 林夏绵里藏针地说：“是你怂恿我撕毁婚约的……” 黄格：“是啊……不过，我可能管杀不管埋……” 林夏天真的说：“是因为紫玉吗？” 黄格摇摇头：“我敌人很多，fbi、中国的权贵、黑手党……我要是有固定的伴侣，只会把她放在火上烤，我很抱歉。不要说结婚，我连固定伴侣都不能被外界认定。” 林夏呆呆道：“怎么会这样？你的官司不是已经结束了？” 黄格：“远远没结束，fbi还经常调查我，黑手党更加厉害，又要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他们要我不能把公海金库停掉，因为他们不方便带现金，又不相信别人，威胁我不能把所有的金库兑换，否则……反正就是黑手党那一套。” 最高峰的时候，公海金库拥有80+亿美金现金，如今，还有10亿+没有兑换出来，貌似也不准备兑换，让黄格不好办。 林夏对未来充满了迷茫：“那我……该怎么办？” 黄格：“要不，你去找个心理咨询师，说不定她会引导你发现自己需要的。” 林夏问：“我是不是……你很多的女人之中，很普通的一个？” 黄格：“不是，我身边有很多很多漂亮女生，不过，我能够信任的，不多，我故意疏远你和紫玉，还不是因为我的不安全感？” 林夏：“这里这么不安全，你还是会明珠市吧，我爸爸，现在担任要职，可以保护你。” 黄格一笑：“恭喜你老爸成为明珠市的顶级精英，不过，别说保护我，你老哥不想办法对付我就不错了，我知道，你老哥才是你们家的顶梁柱。你老爸只是傀儡。在美国，我还可以跟fbi打官司周旋，回到明珠市，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林夏呓语般的说：“怎么会这样？你到底追求的是什么？” 黄格：“盗火基金的人真会起名字啊，盗火，野火，都是我很喜欢的名字，我要放一把火，把文明燃烧殆尽。” 林夏：“这……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黄格喜欢她天真无邪的眼神，尽管她已经30岁了，已经是大龄文艺女青年，不过，眼神还是那么清澈纯洁。 “听不懂就对了，因为我自己也不懂，看吧，看野火能肆虐到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林夏：“有人说，野火是意识网络，对吗？” 黄格：“对，我已经找到了自动生成简单问题的办法，通过简单问题形成的常识链，这个意识网络会自动产生新知识，结果就是这些自动产生的知识，不管多么深奥，都有一个浅显简单的起源，似乎能让人看到一个复杂问题是如何解决的，一步步解决。所以，这个网络具有模仿人类思考的能力，反过来，人类可以从中获得快速学习的能力，我都差不多把五年医学院的课程都学完了，而且来龙去脉清清楚楚，远远强过传统的教育模式。别的不说，野火教育，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很快，这世界上就会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这点，尤其是使用了野火教材的大学生。我也是大学生，还没毕业呢。当我毕业的时候，应该算一个医学院高材生。” 林夏：“很厉害？” 黄格：“很厉害。人与人的区别，就是学习能力的区别。产品厉害不厉害，就看着东西是不是能彻底改变竞争的格局，毫无疑问，我这把野火，会把旧格局烧掉，诞生美丽新世界。” 林夏：“我还是不太清楚到底有多厉害。” 黄格：“没有搜索引擎跟百科全书、问答网站，喜欢学习的人就会无所适从，没有野火，将来的人，也会无所适从，至少我现在已经开始有这种感觉了，野火的知识整理，是一种学习加速器。可笑啊可笑，现在还没有一家投资人明白野火的潜力，以为这仅仅是几百亿美金的小产品。” 林夏：“几百亿……已经不小了。” 黄格淡淡道：“这么说吧，苹果公司拿100%的股权来跟我交换野火，我都懒得搭理库克。” 林夏睁大了眼睛，圆溜溜的。这一瞬间，她都忘了自己来这里的初衷，她看着黄格，仿佛看到一个完全的陌生人。 第97章 纸牌屋 黄格有一副特殊的眼镜，能让眼前的所有一切简化，不但景物会变成黑白，还会降低分辨率。这是因为，他在尝试提高反应速度。摄入的视觉信息越少，处理的时间就短，反应速度就越快。 人家练习拳击的时候都是摘掉眼镜，他可倒好，反而要戴上厚厚的眼镜。 这奥秘，他没有对别人讲，他的拳击教练现在对这个老板的反应速度越来越敬畏，称赞他是“我所见过的反应速度最快的人，我都快打不到你了！” 今天跟教练再次对决，他摘掉了眼镜，教练露出微笑：“哈哈！你终于不用拿愚蠢的眼镜了，这下我可以放心出拳了。” 黄格微笑道：“是的，试验结束了。”今天，他戴的是刚刚研发出来的隐形眼镜，已经完成了同样的视觉功能，却隐形了。 而且，他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只要出现类似的视觉世界，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教练身强力壮，这一点完胜小学徒，但是教练绝对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能提高反应速度的黑科技。 到了后面，黄格几乎能放下拳头，教练的拳头，不管怎么变化，在黄格眼里都特别慢，轻松躲过。 一向不动声色的女保镖靳墨在一旁偶然看到，顿时肃然起敬，这个老板……也太厉害了，你说赚钱能力超一流也罢了，居然……连拳击都打得这么好！ 黄格不觉得练好拳击会有啥用，不过是想到了这个点子，好奇心重而已。 靳墨出现，当然是因为有客人来了，黄格知道。 林冬。 林冬一如既往的严肃，仿佛冬天。 黄格摘下了隐形眼镜，擦干了汗珠，洗了把脸，来到休息的茶几边，微笑：“好久不见了，老朋友。” 林冬也笑了：“要不是你把我老妹拐跑了，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有勇气来见黑金教父一面，怎么练习拳击呢？这倒是更有教父范儿了。” 黄格：“你才是教父，在明珠市，你算教父了，居然能把快退休的老爹运作成了要害部门的官员，厉害！” 林冬：“为了这天，我已经等了很多很多年了，你30，我却快50了，唉！” 黄格：“你看起来还是30.” 林冬哈哈一笑。 黄格：“我是不是看错了？你好像并没有真生气？” 林冬：“纯理性的斯多亚主义真的好吗？” 黄格：“呃……” 林冬：“如果人真的没有了感情，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庄周说的，小到飞不到另一棵树的叽叽喳喳的小鸟，大到展翅九万里的大鹏，都有所待，需要风才能飞起来。真正的逍遥游，是放空自己，不把自己当人，就像一艘随波逐流的空船。在波涛怒吼的洪流中，谁也不会被一艘空船引发路怒。多好啊！可是，心中空无一物，真的是我们想要的吗？我有点怀疑。” 黄格：“所以……” 林冬：“我这么宠爱老妹，她喜欢什么，只能随她去了，要是被辜负了，最多回到家来找我哭诉，那时候，恐怕才知道谁才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我是相当不看好你们。而且，我现在手里的牌也多了，之后多让渡一些给关澜，好好安抚他吧。” 黄格笑了：“我们都进步了，我也是感觉手中的牌越来越多，越来越好玩儿了。” 林冬：“你的牌儿我可玩不来，羡慕你。你说大鹏，我是小麻雀。” 黄格哈哈一笑：“东哥太客气了，你的牌我也不会玩儿，各有所长。” 林冬：“要说我们能精诚合作，那多好，我可以保证，你回到明珠市如鱼得水。” 黄格淡淡道：“等我搞掉了赖期远、蓝深林，就回去。” 林冬：“听说蓝深林已经退休了，他眼睛受伤了，很难再出去兴风作浪。” 黄格：“他还在蠢蠢欲动，看来教训得还不够。” 林冬一震：“看来真的是你下的手。” 黄格：“是我，赖期远的大限也快到了，你喜欢庄子是吧？他还说过，做好人也可以，但不要留下好名声，做坏事儿也可以，只要别惹上官司。我这一次用的手段，像你们这种没有想象力的人，打死也想不到，就算知道我下的手，陪审团根本就不可能搞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哈哈，想想就开心。我告诉你，就是警告你，我真的想下手，你们这样的人，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林冬：“这个……情报非常重要，我相信你能办到。” 黄格：“嘿嘿，很快就会有我以全a成绩，一年通过所有的医学院课程的消息传出来，希望你能从中体会一下，使用野火教育系统的威力，我这是为自己的产品代言啊。” 林冬：“是……真的实打实通过？” 黄格：“嗯，当然，实习的机会不多，所以，跟真正学了5年的doctor相比，还是有一点差距，但是理论水平，我是全a生。” 林冬呆呆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黄格：“除了本人天赋异禀之外，当然是野火ai能自动整理知识，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把混乱的逻辑清晰化，把单调的重复用多种办法重现，让你提前体验在多种场景把知识提取出来用。要知道，第一个想出相对论的是天才中的天才，可是，如果用好的方式描述相对论，普通人也可以领悟其中的精髓的。这就是野火目前最强大的地方了。我已经结合自己的专业，把整个儿5年的课程，全部都串起来了，好像背单词的那个故事，听一个无限的故事，就能把所有单词记住，温习，提取。听一个华丽的无限的故事，就能把5年的专业课程精通，其实，那些考试本身不合理的地方很多，但是，没办法，人家形成了传统，就这样吧，无所谓，反正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林冬：“这在教育行业肯定是无敌了，早就听说很多大学生成了野火的死忠，原来是这个原因。” 黄格：“你可以把野火想象成一个无所不知的高级教师，面对一个复杂问题，能够无限地简化下去，在这个意识网络中，高手很多，只要投钱进去，不论多复杂的问题，都能给你简单化，直到你的水平能豁然听懂。这就是为什么家长对小孩儿的学习成绩那么重要了，学校里的老师才没有这种耐心。为了整理这五年的医学知识，我花了几百万美元投入意识网络去整理知识，哈哈，谁能像我这样花这么多钱去学习？” 林冬：“给野火教育打广告，值！” 显然就，林冬还把这学习加速器定位在普通的一个产品，实干家就是想得太实在。 第98章 四方会谈 林冬本来去找黄格，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把林夏带回去，而是要看看能不能合作，毕竟，野火公司非常厉害和知名，如果能够跟这个超新星合作，手里又有了一张王牌，不管是发展公司还是发展势力，手里的牌越多越好，这是这些年来林冬对人生最大的感悟，可惜，黄格一点儿也不喜欢合作，越来越傲慢和自负，林冬只好带着些许遗憾回国，临行前还去见了林夏一面。 林夏跟黄格就住在同一家酒店，很快就见到了。 “我不会回去的。”林夏开门见山。 “那就不回吧。”林冬的反应也很快很干脆。 林夏欲言又止。 林冬：“他打了你，我知道。” 林夏：“如果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那么生命有什么意义？” 林冬：“因为，没有人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你越是反抗命运，消耗就越多，最后，你会比随波逐流的人生活得更糟糕。” 林夏狠狠道：“关澜，绝对不是我的命运。” 林冬：“黄格，也不是。” 林夏：“你怎么知道？” 林冬没有正面回答：“我要回去了，记住，老哥这里，是你真正的家，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回来找我，这里是你永远的家园。”他微微一笑。 林冬走了，在林夏的有点不舍的目光中。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他刚刚下飞机，忽然想去跟赖期远接触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黄格如何对付赖期远的蛛丝马迹。 林冬虽然对命运屈从，却从来未放弃对未知世界的探索。 他人脉很广，经过两个电话，就找到了跟赖期远见一面的途径。 赖期远很佩服林冬的，这“小伙子”，愣是把自己老爹运作成了明珠市的核心官员，连赖期远都听过他的威名。 林冬很尊敬老赖的样子，他的演技向来很不错，跟他妹妹截然相反，他从不任性。 “我刚刚从芝加哥回来，跟黄格见了一面，我的老朋友，现在似乎变得有点傲慢。”林冬一开场就说黄格的坏话，跟赖期远套近乎。 赖期远表示同意：“年轻人不懂事，以为赚了点钱，掌握了一点技术，就了不起了，除非他不回国，否则，我肯定让他好看。你看看，他还真的不回来了。” 其实，赖期远也就是嘴硬，差点儿被狙击枪吓死的他，还真的不敢随便发动攻击，除非能一击必杀。他已经安排了很久，就等着黄格回来，这货，愣是不回来，老赖也没辙。 林冬忍不住道：“最近，新东方和讯飞的股票都跌得很惨啊，黄格的技术，还是蛮厉害的。” 赖期远：“中国是全球最大市场，难道他还能在美国呆一辈子？” 林冬：“不会，他肯定会回来的，我看他有野心。蓝家那边什么反应？他们也被踢出局了。” 赖期远：“不仅是被踢出局，还结下了梁子，大梁子，听说蓝深林脸上的疤痕就是黄格派人干的，蓝深林这么年轻就从局里退休了，蓝家还不容易才培养了这么一个得力干将，可惜了。不过，以前我以为蓝家是黄格的合作伙伴，对着干了一阵子，现在要坐在一起谈一谈，不容易，要不，你来牵线搭桥？” 林冬点点头：“好主意，有机会我请蓝深林吃饭，探探口风。” 别看林冬搞得跟要成为黄格的死对头似的，其实，他只是探探行情，随时准备投机，有时候，情报就是最重要的筹码，所以他总是不厌其烦地参与各种交际。 他也找到了跟蓝深林谈一谈的机会，在蓝家的郊外一座别墅见到了休养生息的蓝深林。 第一感觉，蓝深林特别颓。 这么年轻，大好前途，被迫退休，当然会颓。 “有什么事儿？”蓝深林淡然道。 他居然连看茶这种客套都懒得说了。 林冬：“蓝兄的脸……” 蓝深林淡淡看了一眼林冬：“没什么，男人嘛。” 林冬刺激他一下，看他装淡定：“董宝梨跟你解除婚约了？” 蓝深林的眼角立刻收缩了一下，虽然短暂，林冬还是看到了刻骨的仇恨，但为什么又假装淡定呢？ 蓝深林冷然道：“难道林兄是来看我笑话的？” 林冬：“不敢，我是来替赖期远传个话，他觉得你们两家人应该有共同语言，在野火公司这个话题上。” 蓝深林：“那你又是为了什么？你不是黄格的朋友？他……连遗产都指名道姓交给你。” 林冬终于知道，传说中的蓝深林对黄格下手是真的了，很好奇，为什么黄格还没挂掉，反而是蓝深林一副被霜打了的样子。 传说蓝深林很厉害的啊！ 林冬：“不但你跟老赖有共同语言，跟我，跟关澜，我们四家人，貌似都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我们共同的……朋友，黄格。” 蓝深林一想，点点头：“是啊，好小子，在明珠市能得罪我们四家人，可以的。” 林冬：“如果我们四家联手，恐怕这小子一辈子也不敢回明珠市。” 蓝深林：“不要小看这小子。”他心有余悸地说。 林冬指了指他的脸上的疤，露出一个询问的姿态。 蓝深林点点头。 林冬：“看来他招揽了不少人才。” 蓝深林：“不，他亲自动手的，我再次强调，这小子孤身一人的时候，也很恐怖，没有一击必杀的手段，不要动歪脑筋。而且，如果董宝梨帮助他，就连他什么时候回国，我们都不一定知道。” 林冬：“哦，我记住了。但他回来，我应该会知道的。” 一圈下来，林冬还是一头雾水，不知道黄格所谓的“超乎你们凡人的想象”的手段是什么，赖期远和蓝深林都好好的。好吧，蓝深林应该被教训了，但是赖期远则毫无被教训的征兆，只是变得谨慎。 等林冬苦心安排好了“四方会谈”，赖期远那里才传来了惊人的消息：以身体不适为由，取消了会谈。老赖嘛，肯定是年纪不小了，他们年轻人可以等。 这时候，对四方会谈最积极的关澜气急败坏地来找林冬，说：“这个老赖，倒霉催的，据说被查出了恶性肿瘤。” 林冬很冷静，说：“这很正常，医学很发达的，五年生存率7、80没问题。”这当然是指能获得很好的治疗的官员。 关澜说：“真这样就好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恶性肿瘤，但是医生说老赖的老命已经只剩下几个月了，艹！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掉链子，我们的四方会谈啊！” 林冬想起“超乎凡人想象”的手段，不禁心生一股刺骨的寒意。 第99章 三方会谈 唐紫玉的表情如一阵倒春寒的风，站在黄格面前，连黄格现在这么自负的个性，都有点受不了，压低了声音说：“是她来找我的……” 这个所谓的“她”，当然就是林夏。唐紫玉现在是黄格的正牌儿女友，至少大家都这么认为，当然受不了林夏这样反反复复纠缠不清，都快结婚了，还跑来做最后的挣扎。 唐紫玉：“我不是嫉妒，我是想警告你，你这么做，会得罪死关澜和林冬，你不知道吧，林冬现在跟关澜都结成同盟了，林家现在实力可不同往日，林冬把老爹运作成了我们明珠市的一流家族，加上赖家、蓝家，你是不打算回明珠市了是吧？” 黄格：“如果是担心这个，那倒无所谓，我会让他们所谓的‘四大家族’灰飞烟灭的，我就是怕你不高兴。咳咳，其实，没什么，林夏只是住在同一个酒店而已，我们没……” 唐紫玉这才脸色好了点，但继续敲打他：“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那是在资本主义国家。” 黄格：“我自然有办法，不是为所欲为，是灭掉对手，也是保护自己人，既然四大家族有四方会谈，正好你来了，我们来一个三方会谈吧，说清楚，关于……我们的未来。” 唐紫玉有些不安道：“你想干么？” 黄格：“等下你就知道了，我叫林夏过来。” 嫉妒，是女人的天性，就算是两个好闺蜜，就算她们曾经历风风雨雨和波折，她们的本能还是让她们互相有意见，宽敞的总统套房里的大厅的气氛，随着林夏的到来，变得古怪起来，仿佛山雨欲来风满楼。 林夏自己都能感觉到女人之间的嫉妒，向黄格抱怨：“你知道我最羡慕紫玉什么？她好有钱！现金比老爹都多！可是我，做个飞机都不能坐头等舱，打工在雪豹，还要受气，现在，雪豹的ceo变成了我哥，别人以为我开心，哪知道这个老哥给我最大的麻烦，烦死了。” 黄格陪笑道：“我会给你一个项目，让你赚钱。” 唐紫玉立刻接口：“什么项目？”她知道，现在黄格的实力非同小可，别看是随口一个项目，说不定都是惊天动地的，何况，是给林夏，林夏毫无经营的经验，肯定是随便怎么都能赚钱的项目。 林夏盯着唐紫玉：“喂，是我的项目。” 唐紫玉：“我了解一下不行吗？” 黄格：“我打算花10亿美元做个实验……” 唐紫玉瞬间就嫉妒死了：“我费尽心思才做好了智能电梯的项目，总共才赚了10亿美金，还交那么多税，你现在真是翅膀硬了，做个实验就用10亿美元！喂，野火公司真的这么厉害吗？” 黄格：“主要不是野火赚的，野火现在虽然很火，但是资源消耗也很厉害，人家谷歌的搜索，缓冲区抓一个数据过来就返回，可是我家野火，每一次对话都会进行神经网络计算，经过一段时间，所有的数据的更新，太消耗了，所以，目前，还真赚不了大钱，也不能省钱，因为这是必经阶段。” 林夏表现一下自己：“我知道，是影币银行赚的！” 黄格笑了：“嗯，是的。” 唐紫玉不解：“公海金库不是让fbi给关闭了吗？这业务废了，还是……” 黄格：“我本来也以为废了，不料，不知道什么原因，总有一部分人不肯汇兑，看来他们是迷恋上了影币的方便。后来我一想，算了，也别再催促他们，干脆利用他们的信任，发行电子影币。好家伙，信任才是王道，居然很多客户真的相信我发型的电子影币，连现金的影子都看不到，就把资金源源不断汇入我指定的账户。当然，我也不是骗他们，只是，电子影币比纸币影币拥有更强的超流动性，我可以用这些钱随意出入任何地方，只要有手机就行。然后，我就想到了另外的利用超流动性发财的办法——博彩对冲。简单说，博彩公司之间，会有赔率的差价，比如：巴西跟德国比赛，在巴西和德国，国民都高估自己国家的胜率，对冲套利的机会就来了，在巴西按高估部分买德国赢，在德国按高估比率买巴西赢，对冲下来，无论战果如何，套利公司必定赚钱，投入越多，赚得越多。反正是类似的对冲吧，然后利用我的资金的超流动性，可以完全忽略两个市场之间的汇率等费用，我就可以坐享其成，数钱数到视网膜脱落。这十亿美金，随便花，不用担心失败，反正也是一个有趣的实验而已。” 唐紫玉连黄格都嫉妒了：“你居然已经到了十亿美金随便花的地步了吗？还是一种修辞手法？” 黄格哈哈一笑：“当然是修辞，但我真的对实验感兴趣，看看行不行的通。” 林夏：“那我就放心了，好了，可以说说这个项目了。” 黄格：“知道文艺复兴为什么会以佛罗伦萨为中心吗？” 唐紫玉：“因为美第奇家族？” 黄格：“这是比较靠近真相的一个回答，美第奇家族第一个载入史册的人，是当时佛罗伦萨共和国的‘正义旗手’，最高司法长官。听听，是共和国，不是什么帝国。共和国拥有全世界最公正的律法，更有趣的是，这是通过一种复式记账来实现的公正。佛罗伦萨人发明了类似比特币‘公共账本’的玩意儿，每个商人，甚至有追求的普通人，都必须精通复式记账，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账本。什么金币、银币、铜钱，都弱爆了，当时的佛罗伦萨，交易是不需要任何实质的货币的，只需要记账，买东西，记下来，东西拿走，发工资，对不起，没有任何钱，只是老板在自己的账本上减记一笔而已。因为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账本，发生纠纷的时候，大家把账本拿出来一对比，就知道谁对谁错，司法官也特别简单。因为大家都有账本，一进一出，礼尚往来，都记录在案，没有人可以单独篡改自己的账本，如果有，都会被发现，然后被司法系统执行最严厉的惩罚，甚至死刑。这神奇的账本系统和司法系统的结合，让佛罗伦萨变成了商业信用最好的地方，意大利的中心，欧洲的中心，他们的金币佛罗林成了欧洲最硬的硬通货，银行业信誉卓著，美第奇家族水涨船高，是佛罗伦萨的荣耀王者，所以，这才成了文艺复兴的发祥地和中心。” 林夏：“这跟我们的项目有什么关系？” 黄格：“我的闭包公寓造好了，没什么热烈反响，我只能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所以，我要继续创新，准备玩儿更大的，建造一个叫‘佛罗林社区’的大型地产项目，凡是在我这个社区的活人，所有的消费都记录在自己的电子账本中，也就是手机里的一个app中。我这是营造一个21世纪的记账社区，第一批居民，我都找好了，就是我的那帮野火ai调教师，这是第一次，我要把ai调教师的平均收入提高到5万美元年薪，让他们居住在佛罗林社区，一切消费使用记账系统。首先，这5万美元年薪就是用记账系统来发的，是一切流动性的源头。” 林夏：“有趣……” 唐紫玉：“这实验的目的是什么？” 黄格：“这有可能让跟经济摩擦有关的东西消失，比如，你在这个社区里，就不可能偷盗和打劫，因为所有人都有自己的身份，绑定记账系统的身份。当然了，账本是隐私，除非惹上官司，或者你自己乐意，否则不会拿出来晒。佛罗伦萨的记账系统之所以衰败，是因为跟北方蛮族的商业体系竞争失败，蛮族血统的商人根本不会记账，不是人人都能像佛罗伦萨人那么变态，天天辛苦的记账。现在好了，电子系统会记录下一切，不用操心。这相当于商业世界中的超流体，没有了摩擦力，我觉得应该会发生很多有趣的现象，怎么样，想不想负责这个实验？” 第100章 佛罗林 黄格本来打算在芝加哥搞第一个佛罗林社区，没想到最后会挑中林夏来负责这个项目，这是一个非常不靠谱的运营总监，她本身没多少工作和管理的经验，整天打扮得超漂亮，一看就不是专业人士，除非是演员，打扮得这么精致干么？ 不过，无所谓的，林夏不是傻瓜，黄格不喜欢傻瓜，傻白甜向来不是他的菜，如果林夏是傻白甜，也就不会在黄格曾经不名一文的时候对他有好感。所谓英雄识英雄，要认识黄格的价值，本身也是要有实力的，比如林冬，就是一眼看出黄格的价值，成了他的第一个贵人。 只要不是傻瓜就行了，负责人是工作不是具体的，信任才是更好的标准，黄格是信任林夏的。身边的大美女多的去了，但是，只有在黄格一名一文的时候认识的、交往的女生，黄格才会格外青睐。这方面，林夏和唐紫玉都得天独厚。 好比民选官和技术官僚的区别，林夏就是黄格挑选出来负责的民选官，负责的是战略决策，具体的技术细节则交给她去选择技术官僚。 这可是十亿美元！唐紫玉使出浑身解数才把智能电梯的项目卖了十亿美元，自然是非常嫉妒林夏的，林夏感觉自己也不一定做得好，可是为了要在黄格面前显示自己也能像唐紫玉那般能干，她必须硬着头皮女霸王硬上弓。 林夏是黄格的同龄人，已经29岁了，不再是一个什么事都不懂的少女。她选择了明珠市作为佛罗林社区的地点。虽然是黄格的项目，但是，执行者是明珠市官场新兴的女儿，谁都要给几分面子，黄格的对手们应该不能无法无天地使绊子。 就算使绊子，黄格也不在乎，他手中掌握着令人恐惧的利刃——生死符的最新迭代，基因靶向……不是药物，是毒药。第一个受害者是赖期远，黄格派人悄悄收集赖期远的基因，找到一些独特的点位，以便让毒药专门命中赖期远，在他的体内长出肿瘤。 医生认为这是恶性肿瘤，其实不是，但是他比癌症更可怕，破裂之后会释放毒素，而破裂的时间，需要是一个药引，所以，赖期远现在距离死期不远了。这老家伙很怕死，有一点点不舒服就去医院看，所以很快就发现了肿瘤，黄格的黑手套还没来得及投药引，否则的话，赖期远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个时候，黄格的赌性又发作了，他想看看医院能不能摘除这个人为的肿瘤，所以一直等到了这天，赖期远号称完成了一次成功的手术，躺在高级干部病床上，老太婆陪在一边。 老赖醒了，老太很高兴：“菩萨保佑！我们家老赖可算是捡回一条命！” 老赖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桀桀一笑：“我老赖没那么容易死……哎呀！”面部肌肉牵动也影响手术伤口，不由得喊了一声。 老太婆吓一跳：“怎么了？” 老赖继续笑：“没事儿，手术伤口，正常。” 老两口正商量着什么时候去菩萨庙烧高香，盗火基金的周北天来了。 老赖打招呼：“小周啊，坐。” 周北天满脸喜色：“领导满面红光，看来手术大获成功，以后还得再活几十年！” 老赖：“嘿嘿，现在我可以关心关心我的生意了，有什么消息？” 周北天：“有的，黄格那边，要在明珠市投资搞一个地产项目，负责人是毫无经验的林家的丫头，林冬的妹妹。” 老赖：“黄格这是想分化我们四家联手？” 周北天：“我看也是，领导您一下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林冬看来是不会随便出手了。” 老赖：“投资多少？” 周北天：“暂时不知道，但是会在城郊，很大的一块地，我得到的消息，是要做一个封闭的住宅区，很奇葩，在里面，现金、微信、支付宝、信用卡都不能用，只能用他们提供的公共账本来进行交易。” 老赖立刻抓住了破绽：“嘿嘿，这不是违反国家的金融法律吗？现金都不能用，这是违法的！等他们搞起来，我们立刻找人向主管部门举报，希望黄格搞一个大一点的项目。” 周北天：“是啊，不知道为什么黄格会这么不明智，在中国搞这种违法乱纪的东西，就算林家全力保他，也不一定保得住，更何况林冬还要对付他。” 老赖：“这小子，向来喜欢乱来，在美国就被fbi三天两头调查，那是资本主义，有钱就能请好律师，在中国可不行，扰乱金融秩序，罪加一等！” 周北天：“是的，黄格还有一招，他貌似正在扶持蓝家人里面的另外一支，实力比蓝深林这边差一点，但是毕竟是一家人，黄格扶持他们内斗，不知道为什么，蓝家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初步调查，蓝深林这边的影币银行的业务，已经被从官网移除，blue&gold银行业务一落千丈，位置被另外一家，叫goldmanx的新银行替代。据说代表黄格和另外一个蓝家人蓝芳的女儿，戴璇，x。” 老赖轻蔑的一笑：“我知道这女生，《科斯定理》电影的女主角。年轻就是好啊，黄格还在到处泡妞的青春期……咳咳！”忽然间，老赖猛烈地咳嗽起来。 老太婆紧张道：“我去叫医生来！”话音刚落，不断咳嗽的赖期远突然鼻子都流出黑色的血液，十分恐怖，周北天看得目瞪口呆，呆若木鸡。 不用老太婆说，赖期远也颤颤巍巍地叫道：“医生……” 哗啦啦~ 手足无措的周北天看到自己的老领导喷出一口混合着浓痰的黑血，昏了过去。 主治医生火速赶到病发现场，对出现的场景大惑不解，赖期远则已经奄奄一息。赖期远是赖家的顶梁柱，倒下去的话，赖家就差不多挂了80%，所以老太婆大吵大嚷，要求没有办法可想的医生立刻阵前换将。 周北天远远的看着，知道赖家已经大势已去。 赖期远最终还是没撑过这一劫，手术过程中，肿瘤破了，毒液释放到体内，造成了可怕的毒发身亡。 不知道为什么，周北天忽然想起了黄格，他们刚刚还在热烈讨论的那个对手。还想起了黄格已经在前两天向外界公开宣称，已经以全a的成绩通过了明尼苏达大学医学院所有的笔试，下一步是实习，很快就要别人称他为dr.goldman。 周北天原以为dr.高曼仅仅是为了卖野火教材造势，现在才猛然醒悟，好像他学的是心脏外科，而老赖的肿瘤就在心脏附近，非常稀罕的一种肿瘤，一般人的心脏不会得癌症的。 不管是恶性肿瘤还是良性肿瘤，出现在心脏非常致命，所以绝大多数病人早就被淘汰了，相关的基因不会传下来。 不会这么巧吧？周北天也跟林冬一样，冷不丁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第101章 敌酋势大 佛罗林社区出名很容易，因为是自带话题属性的黑金教父的新项目，而且，融合了很多这位畅想家的新产品：闭包公寓、火蚁共享车头房车、摩天大楼停车场、野火意识网络、无人驾驶技术…… 新技术不可靠怎么办？没关系，小白鼠会自己来，因为精英ai调教师会获得5万美金年薪的一笔高收入，原来林夏以为在中国搞项目会降低薪水，没想到黄格还是给5万美金的年薪。 5万美金相当于35万人民币，算是高收入了。第一批就发放给1000人，这些人肯定愿意住进来，原本他们兼职的时候远远没有这么高的收入。这些人进来之后，连网购都不能使用自己的账号了，因为发钱的时候只能用佛罗林社区用数字账本发放的薪水，要买什么东西，只能集体采购，社区物业竟然还要垄断居民的电子商务，据说集体采购会优惠点，可是，谁知道呢？ 很多商人都猜测，可能集体采购的猫腻，才是这个项目的赢利点。 社区有一个购物中心，有全世界最奇葩的商铺规则，入驻的商家，竟然没有固定的租金，而是有一个分成的比例。好比说吧，你在购物中心开了一个奶茶店，各项支出（透明的，都在佛罗林账本上）扣除之后，允许你盈利所有投资的30%。如果仔细分析规则，就会发现，这好像是一个没有风险的投资方案，如果你的盈利为零，就连租金都不必上交了。 可想而知，这种规则立刻在各种商圈疯传，各路会做生意的小买卖人摩拳擦掌、磨刀霍霍。 这可是要住进去1000个年薪35万的高人的社区啊！而且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疯涨。 奇葩的事情还一桩接一桩，林夏立刻就发现了，这个社区里面的商铺，将拥有全世界最标准的卫生条件，因为所有的食材、调味品、厨房用品、清洁流程，都是统一的。 在美国，食品行业是一个随时会被突击检查的行当，就是因为涉及到卫生标准，很难保证店铺都干净，没有老鼠、蟑螂、虫子等等。社区里在这方面几乎一刀切，所有食品不隔夜，深夜会有专门的清洁流程，所有商店整理一遍。 如果有商铺卖油条，他们使用的食用油炸了多少遍，都可以在账本上看出大概来！就是这么透明。 面包店卖出去多少个，丢弃多少个可能要隔夜的，更加是明确无疑。 支付宝最值钱的玩意儿，可能是商家的数据，这样，放贷给商家的时候，可能拥有无与伦比的参考资料。如果佛罗林社区能够建立起来，哪怕仅仅有几万人使用记账系统，作为唯一能够查看所有人账本的人，恐怕拥有的参考资料更加丧心病狂。 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黄格是觉得这样的社区很给力。远远超过现在的数据公司能够提供的任何东西，甚至建立起一个社区，可以拥有的数据会春江水暖鸭先知，知道周边整个商业协作体系的一些从前从来不知道的细节。 这就是所谓的超流动性社区带来的无限想象空间。 影响最大的，还是兼职的ai调教师，原本仅仅是一份好玩儿的兼职。这年头，能够找到一份轻轻松松还能学习到知识的兼职，真心不容易。好家伙，现在兼职的零工居然变成了一份35万年薪的全职工作，谁能不心动？ 就算有隐私被攫取的风险，报名的人也是挤破了头。 万众期待的火蚁房车也亮相了，原来，是一种连轮子都没有的房子呢。原本很多人猜测跟普通的房车差不多。而那电动的车头，因为还要承担车轮的重任，外表看上更像是叉车。 跟普通叉车不相同的地方，是叉子前面还有两个轮子，固定好轿厢之后，轮子缓缓放下机械结构，完成一次复杂的合体。 所以，看出来了，把这轿厢一个个放在自带水电和排污管道的摩天大楼停车场（其实也就30层），就组成了一个随时可以来，随时可以走的奇特的公寓。除了办公用的闭包公寓，现在，因为是一个可以供长期居住的社区，所以还拥有不同规格的房间，从15平米的小单间，到150平米豪华公寓，应有尽有。 这些创新，一般人是干不了的，因为设计到方方面面的行政审批，林夏就算是拥有明珠市一流权贵的老爹，也不能为所欲为，这方面的困难就差点儿让她崩溃。果然，做任何事儿都不容易，就在这个时候，唐紫玉过来提供帮助，反正唐紫玉闲着也是闲着，对这个奇葩的佛罗林社区很感兴趣，就自告奋勇了。 林夏不想要闺蜜的帮助，也没办法，因为自己实在是忙不过来，可恶的黄格，则连回一趟明珠市都很少。 在项目进行的过程中，找一家银行来贷款拿地，是通常的做法，林冬也出了个主意，让林夏把10亿美金现金注入经营不善的金沙银行（前身为一个城市商业银行），获得银行一个高管的职位，有一家银行可以自由操作，以后做很多事情都方便。 林夏以为黄格会反感，不料黄格根本不在乎，随便林夏决定，林夏感觉老哥不可能骗自己，就同意了这个操作。 别人说投资10亿美金，那可能拿出来的只有几亿，黄格这个……真的是拿了10亿美金出来，还是现金，这笔钱会让无数的商业银行垂涎欲滴。 既然林夏同意了这个方案，林冬当然就有义务帮助老妹去解决棘手的政策问题，老司机出马，果然一个顶俩，林夏和唐紫玉联手东奔西跑那么久，还不如林冬打了几个电话，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林夏果然不是笨人，一旦进入经商的角色，还特别努力，貌似还上瘾了，明珠市的工商界，顿时多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人人都开心，除了关澜。现在林家势大，关澜也不能怎么样，曾经想过，瞬间被老爹骂了个狗血淋头。 关澜本来也是一个废物二代，完全靠着自己老爹的面子到处混吃混喝，现在林夏都把自己的事业做起来，关澜还是老样子，别说他老爹，就连身边的朋友，都觉得关澜已经完全配不上林夏了。 关澜现在喜欢往“退休了的”蓝深林那里跑，去跟蓝深林诉苦，两个人可谓同仇敌忾。黄格的四个对手，赖期远已经手术失败挂了，林冬被老妹“劝降”，貌似只有关澜和蓝深林两个有共同话题。 蓝深林这些年也不白打拼，攒下了不少钱，在绿荫岛买了一套别墅，价值1500万，当然，他买的时候是优惠价，优惠了好几百万。 绿荫岛的环境真是好啊，尤其是蓝深林这一套别墅，前面就是一个小湖，跟天然水系相通的，以至于甚至有水鸟跑来这里觅食。 关澜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蓝深林在那里喂鸟，一副退休老干部的样儿。 关澜埋怨道：“哥们儿，你好颓啊，不打算对付黄格了吗？他要搞地产了，直接从国外拿了10亿美金现金放进金沙银行！” 蓝深林：“敌酋势大，我暂时也没办法，再说了，他都没回国。等他回来再说，不迟。”心里却暗笑关澜愚蠢，如果黄格直接对他出手，关澜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现在，盗火基金的周北天已经吓破了胆，跟蓝深林匆匆见了一面，就溜到国外藏起来了。 周北天跟蓝深林说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猜测他的大老板赖期远是被黄格用毒药害死的，至于细节，周北天一无所知。 蓝深林还从来没听过还有一种毒药让人的心脏长出肿瘤。医生确诊为良性肿瘤，切除就行，但是切除之后立刻就死人了。 第102章 万户侯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自认为是黄格死敌却不知道黄格从来没把他放在心上的关澜，拉着懒洋洋如同退休老干部的蓝深林，一起去林夏拿下的那块综合用地刺探敌情。 果然，根据黄格的正圆形设计，这块土地的正中央，有一个半径60米的规划建筑，每一层有约1万平米使用空间，被划分出100个单元，平均每个单元100平米，当然，实际使用的时候，会有多种规格，最小的25平，然后是50、75、100、125和150，等等 最小25平米，能放置一个火蚁房车的最小单元，整个30层的楼房，以100平米一户人家来算，可以容纳3000户人家。按最小25平米来算，甚至最高容纳1.2万户，算是高密度了。 如果一切顺利，黄格就算是一个“万户侯”了。 不过，应该没那么夸张，毕竟来这里居住的，第一批就是年薪35万的ai调教师，不会选择25平的小户型。 蓝深林看着正在搭建的建筑骨架，摇摇头，说：“这是可以随时搬走的建筑，深谋远虑啊，就算被搞了，也可以随时撤走，厉害……” 关澜愤愤不平：“怎么规划局给这种奇葩的规划都批准啊？” 蓝深林：“这不是搞房地产，是搞封闭社区，闻所未闻，黄格忽悠规划局，说这封闭的社区，就像细胞膜，把需要保护的细胞器团团围住，自成一体，变成一个新物种，只通过特殊的物流体系跟外界联系，搞创新，没人能比得过黄格会忽悠。林夏只不过是他的傀儡。” 关澜忧心忡忡：“提供35万年薪，住进来1000个人，还剩下2000套公寓，应该会很抢手，因为这1000个人需要各种商铺。吃的、穿的、用的、娱乐的……一个人35万，1000个，就是3.5亿，不算多，洗黑钱很快就赚到了。” 蓝深林：“看到没有，那边也在平整土地，这意味着，这样子的30层公寓，他可以建造几十座，野心真不小。” 关澜虎躯一震：“几十座？有这么夸张吗？一座高楼就3000人了，几十座不得上十万户人家？” 蓝深林：“十万套房子困难，十万台房车，随随便便一个汽车厂就行，看来这么做也不一定很难。” 车子是厂房里生产的，房子是钢筋水泥盖出来的，当然产生效率不一样。虽然他俩不明白这30层的停车场造价多少，肯定要比真正的建筑少一大截，建造速度更是快得很。如今打好了地基，明明白白看到全部的钢结构在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往上搭建，都是在工厂里已经建造好的模块化建筑组件。 建筑行业是一个比较保守的行业，发展很慢，因为是用来住几十年的，所以倾向于保守，否则用户不买账。这个圆柱形建筑可倒好，用户反正是为了35万年薪才来的，不在乎你搞了什么创新，会有什么麻烦，就算这么做高楼会晃悠，他们为了35万年薪，都会忍了。 这相当于用35万年薪来进行建筑行业的急行军。原来闭包公寓就是没有这么好的条件，所以建造了一座，市场反应冷淡，让黄格亏了一大笔钱。 他们来到了巨大的一副佛罗林社区效果图的旁边，凝神观看。 建好只好，外表上看，完全看不出这仅仅是一个30层的停车场，所有的单元，都必须跟一辆定制的火蚁房车才能变成公寓，这是房车跟公寓的结合体。 浑圆的圆柱体，360度的方向上，总共有30个电梯口，平均每300平米就拥有一个电梯，而且是那种真正的智能电梯，无绳，高速，充满了科幻色彩。这30个电梯口，相当于一座摩天大楼有30个入口，本身就是特别奇葩。据说，这是一个完全没有地下车库的设计，令人瞠目结舌。 搬运货物的汽车，可以通过能够横向移动的电梯，自动运送到任何一个楼层的任何一扇门前，电梯里不再是简单的楼层数，而是直接可以按门牌！ 位于圆柱中心的那个最大的电梯，就是能够让房车升降的特殊电梯，也可以搬运特别体积巨大的货物。 事实上，建造的时候搬运建筑模块，就是通过中间的特殊电梯来完成的。 关澜和蓝深林碰巧遇到了前来考来的明珠市的领导，王朝马汉在身边，一大票人乌泱泱簇拥着领导前来观摩这个在国际上都被炒得沸沸扬扬的“佛罗林社区”。如果这样创新的项目成功，对领导们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政绩呢。 来访的最高领导是常务副市长，区长陪同，关澜看到特别嫉妒。 蓝深林安慰道：“别担心，黄格又没陪同，连林夏都没来，这只会得罪领导。所以说，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 蓝深林需要询问关澜，才知道这是什么领导，关澜注意到了，问：“你的眼睛怎么了？” 蓝深林被问的多了，淡淡道：“没什么，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点伤，以后会好的。”他就这么一说，据他的医生说，想要恢复视力，够呛。 关澜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兴奋道：“蓝兄，好消息，好消息，特大好消息！我刚刚接到朋友的情报，你猜怎么着？终于找到金融系统的人了！黄格不是在公海洗钱吗？fbi都拿他没办法，罚了一笔钱了事！但是，只要他敢回国，那就不一定了，我找的这个领导，一定让他好看。目前，正在收集证据，活该啊，黄格，居然叫是透过影币把钱弄回中国的，嘿嘿！一旦被找到证据，公安就要找他麻烦了！” 蓝深林老神在在道：“这可是你未婚妻的项目，别忘了这点。” 关澜恨恨道：“算了吧，我已经看穿了，林夏……她看不起我，我们没法结婚了，既然她无情，别怪我无义！” 蓝深林笑而不语，关澜现在还不知道黄格的能量。黄格的能量不是透过官场实现的，是自成一派的，相当于是跨国的黑手党，连fbi、中国的情报系统都忌惮三分，根据蓝深林的情报，黄格甚至还涉嫌发生在芝加哥警局的恐袭，美国的国土安全局一直秘密调查呢。 黄格现在都能发行数字影币了，还有大把人相信，发起一桩针对普通人的无头公案，小菜一碟。黄格不是曾经说过吗？911的恐袭，涉及的资金，仅仅50万美元。而黄格这个级别的富豪，动不动就被fbi逮住罚款千万美金。 蓝深林之所以这么淡定，并不是他已经放弃了复仇，而是他秉持才战略，是像毒蛇一样，在深林里等待，潜伏，一击必中，一击致命，既然时机未到，他就不会出手，也不会公然跟黄格翻脸。 自从国土安全缴获了雷神之锤，骇然发现一台武装无人机装满10万枚钢钉之后，全部人都暗暗抹了一把冷汗，如果电子干扰没生效……这10万枚钢钉显然不仅仅能用来封锁小小的警局。 这个情报的细节，蓝深林都搞到手了，他判断，就算他蓝深林不动手，国土安全也不会给天字一号恐袭嫌疑犯黄格好日子过的。 好好活着不好吗？蓝深林有时候都替黄格惋惜，好好的一个创新天才，随时都会毁在一场未遂的恐袭上。 第103章 反骨 蓝深林继续偷偷调查黄格的一切，黄格的公海金库网站还在，还推陈出新，搞了新的发行电子现金的业务，蓝深林为了刺探敌情，就假装要储存100万（最低限额），约好了交割的地点。蓝深林带着“救过他性命”的手下方井，就去了，现在他不得不带手下了，因为自己眼神不好，万一发生纠纷，恐怕自己一个人不太好办。 交易的时候，对方来了一个人，非常谨慎，东张西望老半天，最后还要求蓝深林自己一个人带着被检查过的现金，前往特殊定制的atm去存款，把现金存进去，就会在手机的app中收获电子现金，同样，还是存钱7%的费率，兑换回来，还需要8%的费率，但是，这业务也太广了，蓝深林特地选择了一个小城市，居然也提供这样的服务。 终究还是要自己单独行动，蓝深林暗中叹了口气，让方井留在原地随时，手机打开，随时待命。 根据指路人的指示，蓝深林带着钱，来到了路边一辆卡车上，卡车上有一台atm，这就是操作的地方，跟普通的atm外表上看起来没有区别。 蓝深林一边按照指示操作，一边暗中观察，虽然眼神不太好，也要努力不是？ 所有的操作结束，手机app受到了“余额100万，扣除存款费率7万”的提示，这个实验真是昂贵啊，没有了广阔财路的蓝深林，连着7万块钱都有点肉疼。 根据情报，公海银行的全新数字影币业务，就这么疯狂地吸纳着来自全世界的现金，十分丧心病狂。这排名100的小城市，都有他们的业务，全球怕不得有1000个城市开展业务？确实丧心病狂。 蓝深林又暗叹了一口气，可惜自己眼神不好了，否则的话，跟这样的黑金教父展开你死我活的斗争，想想都刺激。 而现在这么悄悄侦查，就是自寻死路了。 蓝深林却不甘心这辈子这么被黄格击败，他还是让方井按照约好的办法，对这辆卡车进行追踪。 才过了十分钟，方井就打电话给蓝深林，说：“头儿，刚才被对方丢下来的钉子扎破了车胎，追不上去了。” 蓝深林说了声“真没用，算了”，深感世态炎凉，现如今没有要职在身，连追踪一辆卡车都力有未逮，如果有组织帮忙，调用监控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人肉追踪。 这时候，蓝深林不知道的是，他曾经给黄格的一个情报系统的账号，经过黄格研究几个月，发现了一个数据库溢出漏洞，黄格早已经拿到了管理员权限，反而是可以随时调用监控，把蓝深林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方井在蓝深林手下干活，耽误了仕途，又不敢明言，今天被心情低落的蓝深林说了一句，突然恶向胆边生，通过特殊软件给黄格发语音，说：“老板，蓝深林还在查你，要不，趁今天他孤身一人，我把他做了，只要你把的他定位发给我。” 黄格回复：“你用什么办法？能让他失踪永远不被找到吗？” 方井：“可以，细节您就不用知道了。” 黄格：“那随意吧。” 方井每一次对话都录音，可惜，他只能录到的是黄格变成女声之后的毫无用处的语音，深感老板高深莫测，技术太强悍了。每一次对话，方井都产生错觉，以为自己在给一个女老板打工。 黄格本人是不想用极端手段的，毕竟极端手段会遭到极端的反抗，刘慈欣大大自己也知道，黑暗森林法则除了不可被证伪之外，还存在逻辑漏洞，黄格还在私下里跟大刘交谈过，说黑暗森林的“猜疑链”，最大的漏洞是：没有把第三方算进去。 英雄创造历史，庸人繁衍子孙。在三个人决斗的思想实验中，枪法最好的“百步穿杨君”，幸存的概率可不是最高的。像抛硬币一样，只有50%命中率的庸人，恐怕才是赢家。只要他别随便招惹别人。 黄格是采用混合策略的人，跟fbi硬刚，那是为了赢得黑道的尊重，为影币网络树立威信，现在一旦成功了，他几乎偃旗息鼓，好久没出大新闻。野火公司为佛罗林社区提供技术支持，只有公司名字，没有一次提到黄格的个人。 数字影币的发行，则是采用会员制，层层外包，跟俄罗斯套娃一样，fbi要是还能找到证据，算他们厉害。 混合策略的黄格，从来不信任脑后反骨的方井，之所以采纳这个极端的建议，是因为一旦方井弑主，就更加没有别的去路，只能死心塌地跟随自己，当黄格的黑手套。 另外，也是蓝深林自己找死，还在暗中调查自己。上次放过他，已经算是黄格仁至义尽了。 黄格把定位发给了方井，经过半小时的追踪，方井的车距离蓝深林的车越来越近，他已经把手中的枪上膛。 终于来到了一个荒郊野外的木屋外面，这地方，一看就是某个组织的落脚点，应该不是蓝深林常来的地方，方井感到奇怪，他对蓝深林很熟悉，居然不知道蓝深林要来这个地方。 悄悄的，下车，像野猫一样，提着枪，方井溜到了木屋的窗边，窃听里面的对话。 有个男人说：“我们目标一致，你想对付黄格，我们也想，所以，我想我们能做朋友。” 蓝深林的声音：“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男人：“我们收到可靠情报，黄格最近要回一趟中国，给父亲祝寿，他一旦入境，我就通知你，你想怎么办，看着办吧。” 蓝深林：“黄格可不是可以随便办的人，我需要……很多东西，你要给我准备，我眼神不好，用不了枪，只能用炸药了。” 男人：“没问题。” 蓝深林惊讶：“cia也不忌讳用炸药？” 男人：“这家伙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已经触及了我们的底线，所以，必须死，但我们不想他死在美国，所以，麻烦你了。” 蓝深林嘿嘿一笑：“cia要他的命，他就是九条命，也得交代了，执行这样的任务，最重要的情报，有情报，就算是总统，也难逃一劫。黄格的改装防弹车，面对炸药，也得gg。” 男人：“事后，我们会发消息给媒体，说他是被黑手党干掉的，因为公海金库的事情，算是黑吃黑。” 他们又约了今后联系的细节，然后互相告别，方井赶紧躲起来，目送两个人远离。 方井嘴角露出一个冷酷笑容。他的打算是——让蓝深林跟cia联手，说不定真的能干掉黄格，方井再干掉蓝深林，这样，方井就彻底自由了。 第104章 火遁 林夏跟唐紫玉为了佛罗林社区的项目，忙的脚不沾地，董宝梨竟然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个跟黄格一起会到黄格的老家去给黄老爷子庆生的机会。 他们的草绿色宾利越野车，像幽灵一样在夜间行驶着，黄格特别选择了这么一个深夜从外地回家，他此前从来没有在夜晚回家，所以，似乎还是第一个见到这条必经之路的夜色——特别寂静。 在靠近必经的那座桥之前的五公里的地方，黄格忽然变得特别沉默，董宝梨却开始滔滔不绝，兴奋不已，说：“我做梦都想不到还有机会到你的家乡，见你的父母，如果他们喜欢我，让我嫁给你，那就完美了！” 黄格微微一笑。 天真的孩子，还以为他黄格会想他们二代那样，都听家里的安排，不管谁喜欢宝梨，黄格都不会跟任何人结婚的。之前不能，这之后，就更不可能。 黄格的情报网络已经得悉，cia联合了落魄情报特工蓝深林，要在中国策划一场可怕的谋杀，要不是这一次，黄格简直不敢相信，cia居然会干这种事。 据说，美国的高层已经对野火意识网络产生了本能的恐惧，他们无法容忍这样一个东西，被一个中国人控制，而且，把所有的合伙人都踢出了董事会，只手遮天，要干什么？破坏地球的和平和安宁吗？ 当然了，cia有很多保密到极致的单线联系特工，完全不可能出现在任何公开的、秘密的档案中，如果阴谋得逞，美国人还会留下几滴鳄鱼的眼泪。 还有，既然黄格能从情报网络中知道这个，很有可能是别的秘密组织故意泄露出来的，他们，才是幕后黑手，黄格甚至都不知道这个秘密组织是谁。 唯一脱身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得逞”，因为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只好对不起老爷子了，庆生是不可能了，老爷子会听到自己的“噩耗”。 为了金蝉脱壳，黄格连家人也要隐瞒。 在距离大桥一公里的地方，黄格忽然叫靳墨停车。 靳墨一言不发，董宝梨纳闷：“怎么了？” 黄格下了车，驻足眺望远方，轻声道：“透透气。” 董宝梨：“快到家了吧？近乡情更怯？” 黄格：“算是吧。” 透透气，欣赏一场难得的焰火表演。 另外一边，蓝深林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自己的计划，早已经在黄格回家的必经之路的桥梁地下，埋下了炸药，非常先进的遥控装置，那是，跟老美合作，设备肯定是没问题的。 遥控的按钮，就在手机的一个app中隐藏着，比那些专用的按钮高级了不知道哪里去了，完事儿了之后把资料一删除，犯罪证据消失无踪影。 蓝深林怕自己一个人遇到意外，黄格可不是普通人，而是黑金教父，所以，还是拉来了心腹：方井。 方井就在一边看着，他希望蓝深林能成功，这么重要的情报，没有跟黄格报信，相当于已经再次背叛主人，在方井的心中，早就没有所谓的主人。 蓝深林悠悠道：“黄格要是死了，野火的真正老板就应该浮出水面了。” 方井：“嗯？野火后面还有老板？” 蓝深林：“是啊，当年，我去跟身陷囹圄的黄格谈话，他说，你来晚了，野火的控制权早就不在我手里，我很好奇，到底谁控制这野火公司这个香饽饽。” 方井：“这……能控制野火的幕后boss，应该不简单。我还听说，野火的意识网络已经脱离了控制，有自己的独立意识，实际上，跟黄格相关的一切生意，都是这个意识网络自己在运营，所以他们要搞一个佛罗林社区，把一切都掌握在掌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蓝深林皱眉：“这……好像也有道理，回味一下黄格的语气，好像失去控制权并不是什么不可忍受的事情，难道……真的是黄格故意让野火意识独立了？” 方井：“有意思，这就是传说中的集体意志吗？活久见，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快就可以看到了。” 蓝深林：“这次，董宝梨也来了，看来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方井：“蓝哥还是忘了这种女人吧，她宁愿做情妇也不愿嫁给你。” 蓝深林沉默不语。他还想着，黄格没了，董宝梨就应该回心转意了呢，没想到这一次会要把他们俩一锅端。 方井看了看手机上的定位：“目标距离还有3公里，倒计时了。” “嗯……”蓝深林盯着自己的遥控app，手掌微微颤抖，这是一次改变世界的行动。 端着望远镜的方井说：“来了，我已经看到了黄格的宾利越野车。” 虽然手指颤抖，可是深谙自我催眠术的优秀特工，蓝深林很快就进入了执行任务的特殊状态。他强任他强，清风佛山岗。 于是乎，在一公里之外观看焰火的黄格，就看到自己的替身开着一模一样宾利在黑暗中绽放出耀眼的火焰，爆炸声响彻云霄。 董宝梨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抱住黄格。 “要报警吗？”过了一会儿，魂不附体的董宝梨才想起这茬。 黄格摇摇头：“没事儿，不过，不能回家了，不稳妥，我们走吧。” 在回程的路上，黄格才对董宝梨说：“我接到情报，有人要用炸弹对付我，而且是很厉害的人，我怕他们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所以，干脆装死。以后，我就是一个死人了，宝梨，后面如果有人问，你就说跟我在明珠市就分开了，不知道我去了哪里，听到我死了的消息，要装出很吃惊伤心的样子，嗯？” “这……”董宝梨一时半会儿没有会意。 她不敢问，装死怎么装？难道找了一个替死鬼？这也太……损了。 过了半小时，董宝梨才想到了一个说法：“我可以跟你一起消失吗？” 黄格微笑道：“你？你不行，你不是我，无法忍受跟过去彻底切割的痛苦，爱情总是短暂的。” 董宝梨：“你这么做，确实会有很多人伤心的。” 黄格叹了口气，说：“唉，是啊，本来你也应该在伤心之列，没想到我还是留了一个小尾巴，别露出破绽啊，特别是在蓝深林面前，如果你们以后见面的话。” 蓝深林……恐怕他以后不一定有机会了，在“事成”之后，蓝深林听到了手枪上膛的声音，扭头一看，是方井拿着枪对准了自己。 蓝深林：“你……” 方井叹道：“蓝哥，我这也是没办法，你就快要找到那东西了，我只好……” 蓝深林醒悟过来：“我的几个手下，都是你干掉的？” 方井：“对，我还暗中投靠了黄格。现在黄格也死了，我自由了。” 蓝深林忽然笑了：“哈哈！杀了我，你也死定了，我得感谢你的老板黄格，是他提醒了我，我也找了一个制毒师，偷偷给我身边的手下都下了毒，你找不到解药，就会死。” 方井顿时愣住，随即也大笑：“别逗了！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毒药？黄格找的那个制毒师我又不是不知道，每天都要吃解药和毒药的混合物。” 蓝深林大有深意地道：“人心在变，技术也在升级，现在的毒药，已经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了。有好几次我的行踪都被黄格意外知道，我早就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尤其是上次黄格把我电倒，是你来送我去医院。你要不要赌一把？是你的命重要，还是我这瞎了一只眼，还有一只半瞎的眼的人的命重要？” 方井想了半天，无法决定。 蓝深林顺水推舟，说：“我们从此恩断义绝，你走吧。” 方井：“解药……” 蓝深林：“在车上，那个蓝色的盒子里头。” 方井只能半信半疑，到车上去找。 当然没有这么厉害的毒药，都是蓝深林瞎编的，但是，车上有另外一个炸弹，是蓝深林的备用方案，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他可以用汽车炸弹来进行下一波攻击，这还是特殊定制的自动驾驶才有的功能，也是cia提供的技术支持。 方井刚刚钻进车内，蓝深林立刻调出遥控汽车炸弹的功能，并且赶紧飞跑，他可不想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砰！”一声巨响，又来了一声，把一些出来看热闹的吃瓜群众都吓一跳。 蓝深林自己都被冲击波撞飞，满脸是血，浑身是土，方井这个脑后反骨的反骨仔，肯定是更加尸骨无存了。 黄格，则从此消失在公众视野，传说野火产生了独立意识，自我控制着黄格的黑金帝国。 第105章 野火 荒郊，安全屋。 这里是蓝深林跟cia的特工卡德密会的地方。 卡德向蓝深林抱怨：“怎么现在才联系我？我以为你死了。” 蓝深林：“我要确认一下黄格死了才敢露面，否则，我就真的死了，黑金教父的名头不是浪得虚名。”他忽然想起卡德是外国人，不知道能被不能听懂“浪得虚名”。 卡德放浪形骸地笑道：“你现在相信他死了吗？” 蓝深林：“应该是吧，毕竟法医已经确认过dna了，我想不出谁能伪造dna。” 其实，他是不太确定，因为蓝深林偷偷到停尸房看过了，血肉模糊的脸，无法看出黄格原来的样子，还有，本来应该跟黄格一起的董宝梨，为什么没事儿？到目前为止，蓝深林也不敢去问董宝梨，而偷偷的看了看，董宝梨确实是一脸的沮丧，但对外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对警察透露任何情报。 还有，跟黄格形影不离的女保镖，也消失不见，没有一起死，这算什么？所以，蓝深林躲了好久，发现黄格断绝了跟原来的朋友、情人的一切联系，这才出来跟卡德联络，领取那剩余的奖金。 说来可笑，奖金还是用黄格发明的影币来支付的，现钞已经早就收好，这次来，只要卡德提供配套的密码就行了。 卡德貌似大大咧咧的样子，把影币的密码转给了蓝深林的秘密通讯软件账号。 过了一会儿，蓝深林顺利地通过了验证，完整拥有了影币，感叹一句：“影币真的好用。” 卡德笑了，倒了两杯威士忌酒，举杯庆祝：“祝我们合作愉快。老弟，干完这票，我就退休了，黑金教父啊，可以的，上头给的补贴非常高，我终于不用再生活在危险的地方。” 蓝深林：“这么年轻就退休？我是眼睛坏了，不得已才退休。” 卡德：“不年轻了，40岁，就我们这行来说，已经不算小咯。我会去南太平洋找个小岛，买一幢房子，要一个带大花园的海景房，好好享受几年。” 蓝深林：“好主意，我也想过这种生活，不过……是在明珠市，那么，我们……再见？” 卡德：“不喝一杯？” 蓝深林：“不了，我还要开车。”他话音刚落，就听到“滴滴答答”的声音，像是暴雨落下来的动静，但又似乎不像，更何况，刚才来的时候晴空万里呢。 蓝深林立刻寒毛倒竖，紧张万分。 卡德也疑惑：“下雨了？”他看到蓝深林伸手把枪掏出来，更加紧张了，他也把枪掏了出来。 “暴雨”下了十几秒钟，停了，所以，肯定不是下雨。 蓝深林来到窗边，往外看去，看到，也同时听到四轴无人机的旋翼声音，顿时脸色一变，叫道：“有无人机！” 卡德也紧张起来，他立刻想到，黄格正是因为使用了武装无人机进行恐怖活动，才成为了cia的秘密行动目标，fbi不能正大光明地在法庭上把不法之徒绳之以法，高层只好采取特殊的措施。cia的高层也不是圣人，不知道为什么黄格会得罪了他们，反正就是有高层采取了这么极端的措施，也给了卡德提前退休的良机。 现在看来，所谓的良机，恐怕也是取死之道。 然而……到底那“暴雨”是什么东西？很快他们就知道了，那是一种易燃物，无人机靠近了一点，发出一道人造闪电，打在易燃物上面，顿时，整个木屋都瞬间燃烧起来。 蓝深林看到两扇窗户同时着火，就知道这易燃物非同小可。 卡德当机立断：“快跑！” 他拉开房门，往外冲，然后，蓝深林就听到了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射钉枪发动的声音，刚才还一脸笑容的卡德，现在已经被全身插满了钉子，在惨叫声中变成了刺猬。 刺猬，还是烤鸭？这是一个问题，摆在蓝深林面前。 在蓝深林还是全盛的时期，说不定他会博一把，冲出去，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寻找掩体，逃出生天，可惜，他现在眼睛不好，武装无人机在哪里都看不清，没有信心躲过刺猬的命运。 所以，负责这次行动的观察员，就看到这木屋一直燃烧，燃烧，第二个目标却一直没出来。 观察员一共有两个，在几百米远的地方，吃着自热食品，聊着天。 a：“你说那个人烧死了没有？” b：“大约死了，概率90%，不过，安全屋里面会不会有特殊的装备，可不一定。” a：“嗯，90%，谁会想到‘火攻’这招？反正我是想不到，我们老板的出招总是天马行空的。” b：“确实天马行空。”老板会有他们行动的时候的整个过程的录音，所以他们也不敢多说，其实，b的心中是不以为然的，因为老板出动了射钉枪，这么标志性的玩意儿……换成别的就好了。 a：“那么，我们走吧？” b：“去看看那具尸体，再走。”他们靠近过去，这时候，火苗已经熄灭，木屋变成了冒烟的废墟。 卡德，确实是一具死得不能再死的尸体。 b到窗边看了看，焚毁的木屋一片狼藉，根本找不到完整的家具，也看不到另外一个死人，要进去检查，短时间内也是不可能的，只好向上头申请了“收工”。上头同意了。 直到8之后，这片废墟，才有了动静，冷却下来的木屋，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那是蓝深林劫后余生，从安全屋的“安全盒”里面爬出来。 这安全盒，是蓝深林自创的东西，居然派上用场了，蓝深林深深地佩服自己的高瞻远瞩。 可惜，安全盒里面只能呆一个人，而且，蓝深林也不信任卡德，所以，只好牺牲卡德，换取自己的完整无缺。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黄格没死，还装死。而蓝深林，可能今后也只能装死了，黄格永远不出现，蓝深林就没机会反杀，只能装死。 黄格能忍住不跟过去的一切联络，他蓝深林也可以。看谁忍耐力更强。 蓝深林本来就一无所有……好吧，不是一无所有，反正黄格比蓝深林更有理由早点抛头露面，否则，他那庞大的黑金帝国、ai帝国，怎么办？ 跟黄格的黑金帝国、ai帝国相比，蓝深林可不就是一无所有吗？ 野火是人类意识的聚合体，不是ai，不过，蓝深林分不清这一点。 第106章 3030 三年过去了。 佛罗林社区发展迅猛，在国内国外都如此。在国内，林冬帮林夏想出了非常特殊的融资手段，建立一个佛罗林社区之后立刻就整体抵押出去借贷，把账本拿出来一比对，会发现利润有10+%，很多银行都愿意借钱。 至于拿地，各地政府都非常支持，首先，佛罗林社区是绝对的创新和高科技，能提高当地政府的声誉，其次，透明账本，让整个社区的税收提升很明显。令人难以置信，在短短的三年时间内，居然在整个国内建立起了1000+的佛罗林社区。 其中，有700家的佛罗林社区根本没有野火公司的ai调教师入驻，是纯粹的佛罗林，另外300家，也是参差不齐，最多的明珠市佛罗林社区，有超过3000名薪酬不等的调教师，最少的社区则仅有100名。 整个佛罗林社区，总共有3万名以上高薪的调教师，带动着超过50万的社区经济，在国外，这个数字更多，不过，社区的产权更复杂，不像国内这样，基本上都是社区主席林夏控制，几乎全部是从银行借钱来创办的。 如果野火公司是总雇主的话，全世界范围内，有超过150万人靠野火公司和佛罗林社区吃饭，绝对是超级跨国集团。更神奇的是，外界一致公认，野火公司的创始人黄格已经在一场恐袭中丧生，有中国官方的dna验证为证。 如今，野火公司的控制权，法律上属于一个叫野火信托的基金手中，可是野火信托的一切，都是由野火集体意识聚合体来控制的，谁都无法看懂的一个奇怪的网络意识，被全世界各国政府、组织、极客们紧盯着。 看不懂，也就无法采取法律措施，美国想要对野火公司进行遗产税的征收，都不知道怎么着手，意识网络，是一个史无前例的法律实体。 美国的立法机构已经为野火信托的事情吵了两年了，自从确定创始人不存在之后。 三年时间，野火已经燃遍每一个教材的角落，从学前教育到研究型大学，自然非常有资格建立自己的教育体系。目前，佛罗林社区有自己的“社区学校”，没有小学、中学、大学的区别，而是按照学力，分为五个等级，分别被称为阿尔法、贝塔、伽玛、德尔塔和艾普西隆。 在美丽新世界这本书里，也有类似的分类，其中艾普西隆是最低的种姓，从基因就被确定是“平民”，但是，在佛罗林社区，刚好相反，没有固定的种姓，阿尔法是最基础的，不管你是清洁工还是小贩，要进入佛罗林社区常住，必须通过基础考试，然后获得“阿尔法”的身份。贝塔、伽玛等等，是更高级的存在。也许将来还会有更高级的学力，所以，这个顺序是以艾普西隆为临时的最高级。 只要获得了阿尔法的学力，在佛罗林社区，起薪就有2万/月，另外四个等级，大约是4万，6万，8万，10万以上。艾普西隆的高等学力是凤毛麟角的，基本是佛罗林社区的高级管理员。 林夏和唐紫玉两个最高层都没能通过艾普西隆这个学力的考试，反而是林冬通过了，当然，不管何种考试，只不过是一种衡量标准，这个世界是复杂的，就算是意识网络这种智慧聚合体，也不能穷尽所有的复杂度。 阿尔法，并不太复杂，经过一年的尝试，很多人都能通过，所以，佛罗林社区蓬勃发展。这位叫“秋白”的21岁少年，就是短时间通过了考试的人，其实他还没有大学毕业，却迫不及待来到明珠市的佛罗林社区“采风”，准备在这里度过寒假。 其貌不扬的他，还是一个对女性和未来充满无限期待的处男，起薪2万？世界已经对他打开了美好的大门，可以买很多东西嘞！他出身工薪阶层，父母退休了，退休金加起来还不到5000呢，而父母的积蓄，早就给他交大学学费耗光了。 现在正是他们家青黄不接的时刻，万幸，他考过了阿尔法，能进佛罗林社区拿高薪了！ 他的佛罗林社区app里面，早就认证了他毫无争议的阿尔法身份，轻轻松松通过了佛罗林社区的自动面部识别的大门，他的年轻的脸上，有一层憧憬未来的光芒，门口的保安对他微笑。 保安：“新来的吧？” 秋白：“嗯，这么明显么？” 保安哈哈一笑：“看你的眼镜和小米双肩包就知道了，这包包我也买过一个，穷学生的时候，39块钱一个，对不对？” 秋白：“29……” 保安一愣，随即又笑了：“不好意思，我还是高估了小米！领了第一个月工资就赶紧把这破烂扔掉吧！” 秋白：“大哥，我想找份工作，怎么找？” 保安：“嘿嘿，很简单，看app上的新人指南，如果没有特殊的喜好，就选择那个社区劳动，清洁工、保安、快递员都可能让你去尝试的。” 秋白：“呃……我听说，佛罗林社区里面，清洁都用机器人，快递也用机器人，为什么还需要清洁工、快递员？” 保安一副老大哥的样子，说：“当然需要了，清洁机器人自己不能清洁自己，出了毛病怎么办？反正是各种需要维护的，我也是兼职的保安，天天站在这里，谁受得了？我们佛罗林社区不是谁都能进来工作的，都是阿尔法考试才能进来的，大部分貌似很低级的工种，都是轮值。当然，保安的话，有一定的战斗力要求，你戴着眼镜的样子，一看就是战五渣，所以，保安的工作，你就算了。园艺工人是很受欢迎的一种社区劳动，你看看那边，正在修剪灌木丛的家伙，个个脸上笑嘻嘻的。”保安指了一个方向。 秋白嘟囔了一句：“社区劳动……听起来像一种劳教。” 当然了，进了佛罗林社区，就要服从安排了，真的需要社区劳动，否则的话，这劳动力这么稀缺的社区，谁来搞这些底层的工作啊？毕竟这里的人都是工资很高的阿尔法人。 秋白的宿舍早就安排好了，作为新人，他被分配到了一个双人宿舍，这是最基本的宿舍，没有更差的了，而这宿舍，其实就是一辆火蚁房车，昨天才刚刚从厂房通过自动驾驶车头开过来。 所有的房车，停靠好之后，很真不太看得出来是房车，轮子都没有，就是一个房屋的单元，按照楼层从低到高排列，轮到秋白这个宿舍的时候，是30层宿舍的最后一层，等这一层公寓被房车塞满，如果没有意外，那附近50米开外的另一幢30层的“空白”公寓楼就要开始装人了。 秋白有轻度的恐高症，知道自己要住30楼，还有一点小小的恐慌，不过，他安慰自己，可以在社区申请调度，如果有人愿意，底层的可以和他们交换的。搬家很方便，只要双方的所有成员都同意，火蚁车头就会过来交换空间。 来到他的公寓门前，看清楚了门牌：3030，真是吉利的门牌，哪儿吉利？反正看着有趣。 里面透出一丝光亮，秋白知道自己的室友已经先到了。 一开门，看到了室友，唉，真是帅哥，秋白只能老实打招呼：“你好，帅哥，我是秋白。” 帅哥点头微笑：“你好，我是石鱼，石头的石，小鱼儿的鱼。” 这个微笑很温暖，看来，秋白暂时不需要换室友，虽然这是新人的权力，相聚是一种缘分。佛罗林社区不是没钱分配独立的宿舍，不过，故意分配双人宿舍，是为了让他们交朋友，更好的融入社区生活。 第107章 遁入荒野 秋白还以为晚上会跟室友有一个夜谈会，没想到，室友石鱼同学第一天晚上就出去酒吧玩耍，叫了秋白一声，秋白这个大宅男，对酒吧有一种天然恐慌，不想去，石鱼也没鼓励，就自己去了，留下秋白一个人独守空房。 独守空房倒也罢了，过了一个小时，石鱼居然还发来一条信息：“哥们儿，我约了一个女生到宿舍玩儿，你出去溜达一圈再回来好不好？两个小时吧？我给你100块钱。” 秋白很不高兴，想来想去，还是答应了，100块钱也不错，他还没进入高收入阶层的角色，月薪2万的人，一天就赚600多呢，100块钱根本不算什么。 作为正宗的宅男，没有“宅子”怎么资深宅？所以，他的第一个梦想就是要买房子，火蚁房车公寓这种不正经的房子，不算。多100块钱也是极好的。 这么安慰自己，他简单拿了一些东西，出去溜达了，正好看一下佛罗林社区的夜晚。 夜晚的女生都显得特别的漂亮，让秋白这个死宅也蠢蠢欲动，只不过他很羞涩，只敢偷偷看。 有一个好看的小女生“落单”了，而且落单了好久，秋白同学鼓足了勇气去搭讪，没说两句，自己就脸红心跳，魂飞天外，而小女生还是在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告别中走走掉了，让秋白觉得，自己真的是完全没有泡妞的天赋。 也是，其貌不扬，在这高人辈出的佛罗林社区也是最底层的阿尔法新丁，有什么资格搭讪那么可爱的女生呢？ 可怜的处男，就是敏感而多愁，心情沮丧，一屁股坐在石阶上，看着路上的混小子不停练习他的破滑板，这种活动，秋白一看就预感到摔倒之后的疼痛，完全不喜欢，他在心中默默诅咒：摔倒！摔倒！ 可惜，玩滑板的小子，摇摇晃晃，就是不摔倒。 秋白百无聊赖，时间过去很慢，他只能拿出雪豹手机来玩儿。 打开了佛罗林社区的论坛，看了一会儿，发现有社团招新。有一个社团叫“遁入荒野”，英文名：intothewild。让秋白想起了一部电影，讲的是一个厌世青年告别了优渥的家庭和美好的前程，撕毁身份证件，独自从美国南方一路流浪到阿拉斯加，直到饿死在荒原的……奇葩故事。 身为死宅的宅男，对这种距离自己非常遥远的生活，反而十分向往，点进去看这个社团的情况。 他惊奇的在这个社团的“荒野生存神器”列表中，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东西，这是一个微型风力发电机，除了发电之外，居然还能生产食物。垂直叶片，产生的旋转是能把野草、树叶等人类无法消化的有机物磨碎，然后洒入真菌的孢子，真菌可以在几个小时之内开始生长，消化野草、树叶，产出高糖高蛋白的“蜜露”，这是研发团队从切叶蚁那里找到的神奇真菌，加以定向演化控制，得到的荒野神器。 竟然有这种东西？这岂不是说，随便进入原始森林也不会饿死？太强大了，不愧是高科技创新梦幻之都佛罗林社区！ 这玩意儿有一个富有诗意的名字：金风玉露。 带上金风玉露，哪怕是要穿越亚马逊丛林，也是心里有底的。 看看还有什么别的好东西。 通讯设备，免卫星直接全球无线通讯系统。纳尼？ 以秋白同学有限的无线电知识，知道某些无线电玩家可以跨越上万公里传播简单的广播信号，这个所谓的免卫星无基站无线通讯是不是这种？ 明显不是，因为官方材料说支持全球任意地点全天候1m带宽！老天爷，这是什么黑科技？不科学啊，因为超长距离广播通讯是会受到天气影响的…… 只要链接到一个特殊的路由器，就可以在全球享用1m宽带，虽然不是很宽，但是，对于野外生存来说，还有什么比wifi更好的东西了？ 不管自己现在是什么死宅，秋白都决定了，一定要参加这个“遁入荒野”社团，体验一下黑科技下的荒野生活。从明天开始，就开始跑步锻炼身体，只有把身体锻炼得棒棒的，才能加入这个社团……吧？ 他的报名得到了批准，第二天没有去跑步，而是去参加了第一个活动，是一个特殊的自行车训练。 还记得黄格曾经从mit偷师的那个用机翼形状巧借风力的帆船吗？现在，这种机翼风帆被安装到了自行车上。 在一片空旷的场地上，有十几个小伙伴正在愉快的玩耍，只要稍微看一眼，就知道借助风力的帮助，长了翅膀的自行车骑行起来非常节省力气，甚至不需要怎么踩踏，就能获得正常骑行的速度。随便加一下力，就可以达到30公里时速。 这玩意儿，最适合身体弱弱的秋白了。 当然了，因为翅膀的关系，只有荒野才能使用这样的自行车，或者是在水上。中国根本就没有多少这样的荒野小路，只能是在水面上，加装浮力装置，这样的水上自行车，才能畅通无阻。 现在是锻炼的时间，通过了测试，才能进入下一步，秋白询问了他的前辈，说是下一步可以参加一个水上骑行的队伍，到野外去探险，他还得到了品尝金风玉露的机会，甜甜的，挺好吃，不过……如果天天吃着玩意儿，不腻歪死才怪。 这就是野外生存的代价了，秋白不禁有点想打退堂鼓。 前辈说了，加入intothewild，真的就只能在野外采集野果和打猎，没有食物，只能吃金风玉露，而且，经常没有食物，所以，玉露是主食。 等秋白回到宿舍，发现舍友开了一辆新车回家，是一个没见过的牌子，他问石鱼：“小鱼，这是什么车？” 石鱼：“斯巴鲁，操控性比宝马和保时捷都好的斯巴鲁，还便宜，才20万，我已经零首付买车了，开了一下，操控性果然秒杀一切对手。你要不要开一开？” 秋白摇摇头：“我不会。” 石鱼：“我教你。” 秋白想了想，同意了，这也是一种很好的交际活动啊。 秋白这辈子第一次开车，就是斯巴鲁，也不知道所谓的操控性是好是坏，石鱼告诉他：“真的，斯巴鲁的哲学跟普通的平庸车完全不一样，他的气缸不是竖起来的，机油分配没有别的车均匀，所以维护性和可靠性差一点，但是，强在左右对称，宝马强调的是前后配重比50:50，斯巴鲁不但前后配重50:50，左右配重也是50:50，只有保时捷的部分车型才采用这样的发动机布局。” 秋白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石鱼：“你也应该买一台车，我买了操纵性好的，你就买一辆可靠性好的吧，比如：丰田的越野车。我们可以取长补短，换着开。说不定我也要去野外自驾游。” 以佛罗林阿尔法级别的2万月薪，当然可以轻松零首付买丰田，不过……死宅还想攒钱买宅子，只能找托词：“等我拿到驾照再说吧。” 他们刚刚进入佛罗林的阿尔法，每天大约需要4个小时来做ai调教师，其余的时间，秋白去intothewild社团玩自行车，石鱼则开着他的新车到处玩耍。 秋白最不满意的是，石鱼隔三差五就要带一个女生会宿舍，还把秋白支开，每当秋白想到室友在跟女生卿卿我我，自己却在外面形只影单，就意兴阑珊。 第108章 终极挑战 入门级的遁入荒野，是参加一个10人团，进阶是5人团，高阶是3人团，终极挑战，是孤身一人遁入荒野。 像秋白这种毫无野外生存经验的人，当然是选择10人团，可是他发现居然那天搭讪的女生也在里面，为了避免尴尬，他就临时退出，还被团长数落了一番。 被连番刺激，秋白突然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脚，决定直接选择终极挑战。出奇的是，毫无经验的人，也可以选择终极挑战，这跟普通的“旅游团”真的不像嘛。普通旅游团如果有这种项目，肯定是会劝阻客户，这样做风险大哦，要不要再考虑考虑？这个遁入荒野的社团，却连“注意安全”的提示都没有，瞬间就同意了秋白的申请，让秋白心中涌起异样的感觉。 在进行终极挑战之前，其实秋白已经通过了遁入荒野课程的训练，那是野火网络专门给佛罗林社区的一个特殊课程，外面的人根本就看不到居然还有这么一个东西。然后，秋白已经成了理论上的优秀学员，所以他的申请才会被瞬间批准。 秋白的跑步锻炼，才进行了半个月，可是，身体素质差一点，也不妨碍他挑战终极荒野，因为……反正依靠的是itw（遁入荒野）的生存神器。 itw的宗旨，就是让普通人也能在野外生存，包括像秋白这样的宅男，经过理论训练之后，也可以孤身闯荒野。 深入荒野，最怕的就是毒蛇猛兽，为了避免被毒死，秋白都学会了注射抗蛇毒血清，带着本地常见毒蛇的抗毒血清，还有理论上识别毒蛇种类的能力。如果是猛兽，也不怕，有随身携带的防熊喷雾在呢。 毒蛇啊，身为资深死宅，秋白连动物园的毒蛇都没见过，就这么挑战极限，深入丛林，真是…… 当然，他也不是愣小子，他会骑着水上自行车，沿着水路前进，时刻都会有水源，还有捕鱼的工具，如果没有意外，他可以每天吃河鲜+玉露。 itw的“系统”为他选择了一条原始丛林的路线，进入骑行者的角色之后，他那引人注目的水上自行车被围观，他也不在乎了，经过一整天的骑行，中途休息好几次，累的要崩溃之前，才到达了一条小河的河口。 “系统”说：“只要沿着这条小河溯流而上，就可以达到一个原始丛林。”难以置信，在经济发达的明珠市附近，居然还有这种荒野，估计也就是方圆几公里？ 沿着河口一直骑行，他的速度很快，犹如一只配备了发动机的快艇，很快，他就发现已经很久没看到任何人类了。 “无人之境……”秋白同学喃喃自语了一声。 有点累了，毕竟辛苦地骑行了这么久，他决定靠岸，将水上自行车拴在小河边的一棵树上。考虑非常周全的旅行套装，已经自带了一把密码锁，他随便把密码设为了自己手机号的前几位，然后拿出最重要的东西——金风玉露。 金风玉露的小风车，固定在比较开阔的地上，然后拿着一把itw社团推荐的几百块钱的黑色军刀，去当“切叶蚁”嘞。 这个所谓的金风玉露设备，内部结构全部要熟悉才能独自遁入荒野，因为设备有非常精巧的摄取玉露的装置。切叶蚁那么渺小，可以一口一口地舔蜜露，人类当然不可能有这般技能，所以，真菌分泌出来的蜜露，会凝结在密密麻麻的三维疏水网络上，蜜露沿着预定的通道向手机仓聚集，这就是基本的结构。 这个结构十分精巧，秋白对此无比敬佩，这难道就是野火意识网络发威，自己设计出来的吗？他不知道。佛罗林的一切，都打上了野火的烙印，全世界的极客都向往的胜地。 因为精巧，所以需要经常维护。这很正常，连武器都需要维护，谁说求生神器不需要呢？一旦发现蜜露收集效率变低，就要小心翼翼地清洗了。 因为在岸边踩踏了浅滩，他现在已经弄湿了鞋袜，黏糊糊的，这就是野外活动最基本的“享受”了。热切盼望能够快点把金风玉露弄好，一边风能发电一边制造蜜露，几个小时之后，他就有东西吃了，期间，还要去捕鱼。 他有一张反光薄膜，打开之后，能够形成一口大锅，可以用来烧烤。 在一棵小树上，他收集到了非常鲜嫩的树叶，教材说，这样的树叶最适合制作蜜露的原料。 因为是在河边，开阔的周边让风力永远不缺乏，所以，金风玉露非常顺利，磨碎树叶的声音停在秋白的耳朵里，如同天籁。 现在，该是打开帐篷休息休息了。 这个单人帐篷，折叠起来就像一个降落伞包那么大，充入气体，就会在底部形成一个气垫，连靠背和枕头都充满了气体，人躺在上面睡大觉非常舒适。充满气的气柱会把帐篷撑起来，不需要额外的支撑，十分方便。 帐篷空间不大，如同一颗巨蛋，可以躺下，可是坐着，但不能站直身体。 原始丛林很多的蚊虫，但是有了这个帐篷，可以把所有的烦恼隔绝，头顶的一个小小的风动力换气扇，有多个档位，保暖还是通风，用户自己决定。 在这种荒郊野外，会孤独吗？也许不会…… 秋白打开了itw的通讯神器路由器，信号搜索了半分钟，顺利链接到了互联网，秋白打开了几个网站，速度还不错，有了网络，对宅男来说，就拥有了一切……差不多。 他甚至可以在野外完成每天的几个小时ai调教师的任务，当然，在野外的时候就没有必要一天4小时了，2小时足矣，钱少赚一点。 他睡了一个午觉起来，才喝水，开始做2小时的ai调教。 到了艳阳高照的下午，正好去河边捕鱼。 秋白同学对社团配发的钓鱼装置非常期待。这是什么呢？其实是钓鱼装置，可是又完全不同于普通的货色。这条钓鱼线，竟然有300米那么长，每隔5米就有一个微型的诱饵，模拟小鱼、小虫的姿态，一旦有鱼儿咬钩，传感器会沿着鱼线一直传到钓鱼竿的尽头，这样的诱饵有60个！ 除非这条河300米之内都没有鱼儿，否则，多多少少会有收获。 其实吧，这就相当于60个人在钓鱼…… 这鱼饵和鱼钩的设计，又是一绝。 60个鱼饵啊，部署完毕都花了好长时间，希望能够不枉费心机。 在一路部署的时候，秋白已经看到了不少的大鱼，它们当中应该会有一些成为自己的晚餐！ 这晚餐一定非常鲜美，因为秋白压根儿没吃午餐，就等着他的烤鱼和蜜露。 部署好了鱼饵，他就应该去收集太阳能热了。教材说了，为了最大程度的利用太阳能，烤炉里面放了盐，冷的时候，盐可以当调料，熔融状态的盐，则可以储存热量，就算等下太阳落山，一样可以烤食物来吃。 也就是说，把太阳能热收集起来，不需要苦逼地砍柴、收集枯草来取火了。 一些野外生存的纪录片，教人出门在外第一件事儿就是要捡柴火，其实很辛苦的。 用盐来储存热量，同时解决了调料的问题，很天才。 上了一会儿网，他迫不及待地去检查渔获，看到鱼竿上的传感器闪烁着十几盏小灯，惊呼：“卧槽！发财了！”这意味着有十几条鱼上钩！ 第109章 好奇心 因为神级钓鱼装备的存在，秋白在野外越来越自信，晚上睡觉的时候，居然怡然自得，这可是……第一独自一个人在荒野过夜啊。 一觉醒来，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当然，因为过度奔波，肌肉还是有些酸痛，不太想干活。那么，就发呆吧。 一个人，遁入荒野，什么也不干，这不就是遁入的奥义吗？ 等到下午，有点无聊了，他才继续骑行，随便找了小溪的支流，自己都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真是好奇，这片发达沿海省份的丛林，到底有大？ 没想到，下午就一点儿也不无聊了，他接到了一个同是itw社团的求救信号，系统让他去救人，据说一个傻瓜不会打抗毒血清，却被毒蛇咬了一口，还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蛇。 更加坑爹的是，这哥们儿还偏离了小河，所以，秋白要拖着酸痛的老腿，寻找一条未知的丛林之路。 为了减重，秋白把几条鱼都扔掉了。 疯狂急行军了两个小时，才终于接近了那个受害者，这时候，这哥们儿貌似已经病入膏肓，全身浮肿，不成人形，很可怕。 因为病人说不出话来，秋白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排名top10的抗毒血清全部打给他。 然后，受害者居然慢慢好转了，秋白倍感欣慰。 这么一个大活人，秋白可扛不动，只能等中毒者自己康复，然后一起离开丛林，现在，应该找个地方放下金风玉露，以及找一条小河钓鱼。 没想到，这个被救的叫“升哥”的家伙，却摆摆手，让秋白不要乱走，说是这里毒蛇多，好吧，病人为大，吃一天金风玉露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是，天不从人愿，没一会儿的功夫，忽然听到远处一阵轰隆隆的爆炸声，这还是秋白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反正跟影视剧里面听到的不一样，不由得吃了一惊。 极目远眺，估计了一下路程，说：“两公里的地方，貌似发生了爆炸，我去看看。” 升哥：“还是……别多管闲事了吧？” 秋白顿时疑窦丛生：“嗯？为什么？” 升哥：“这鸟不生蛋的地方，谁知道有什么人在搞什么鬼呢？听我的，小弟。” 秋白想了想：“如果我坚持呢？” 升哥也想了想，说：“那随便你，别怪我言之不预。” 两公里，在这没有路的地方，确实不算近，现在秋白也是累得七荤八素，但是，强烈的好奇心——他的本性，使他控住不住自己，还是决定要去看看。 秋白迈出步伐的几秒钟之后，他甚至听到了身后升哥一声悄悄的叹息，不知道这家伙在感慨什么东西。 秋白的雪豹手机上一直有升哥的定位，这是他找到升哥的原因，等秋白走出一公里左右，忽然，升哥的定位消失掉了，秋白心里不免有些嘀咕——搞什么鬼？ 因为实在太疲劳，他把大部分装备都留在了升哥旁边呢，他问系统：“喂，升哥呢？为什么消失了？我的帐篷什么的还在他那里。” 系统：“现在回头吧。” 秋白：“为什么？我还要去看看爆炸的地方……莫非，你也觉得我不该多管闲事？” 系统沉默。 这下，秋白有点危机感了，难道碰到了什么不该管的事儿？ 秋白不想做一个半途而废的少年，他还是坚持朝着目标前进，前进。目标一直在冒烟，因此很明显，不会丢失。 他在电子地图上做了一个标记，这是大概的升哥所在的位置，以免等下回程的时候没有方向感。 然后，继续前进。 就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忽然，系统发话：“秋白，回去吧，现在就回头，我会给你10万块钱的奖金。” 秋白一愣，呆住了。 这回轮到秋白沉默，过了一分钟，他不管itw系统的利诱，继续前进。 “50万。”系统说。 秋白站住了，他不是被利诱，而是被吓住了，如果这事儿值50万，那么，他要是坚持到底的话，就不仅仅是50万的问题，而是有更多的……风险？ 秋白想了想，继续往前走。 在近在咫尺的时候，系统又说：“最终报价，100万，好好想想，秋白。” 好吧，秋白只是想试探一下系统，现在看来，确实风险巨大，100万，已经超过了很多人的一生的梦想——除非你在一线城市有房无贷。 “成交，我回去了。”秋白如是说，虽然不忿，但是风险太大，为了不被好奇心害死，秋白忍住了进一步的冲动。 系统：“好的，以后也不要回来，这对你只有好处，ok？” 秋白：“……ok。” 虽然得了100万的承诺——他相信itw的系统，他认为itw是佛罗林的一部分，佛罗林又是野火的一部分，它们都很可靠。不但对普通人可靠，就连黑帮，都信任野火网络。 如果把刚才的事情跟黑帮联系起来，那么，itw系统的所作所为，也就不稀奇了，应该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但这跟秋白没有关系，他已经接受了很多人梦寐以求的100万的封口费。 好家伙，来玩一趟，不但体验到了荒野的野性之美，居然还赚了100万，距离宅男的“要有宅”的梦想又近了一步。不对，因为已经达到目的了，他其实已经查询过，在稍微偏一点的地方，有2万/平的，100万“足足”可以买50平的“豪宅”，其实，对一个人来说，50平米，真的够了，还能成为有房无贷的开心宅。 等秋白回到升哥所在的地方，已经找不到升哥的踪影，只看到自己的装备什么的都还在原地，这家伙，中了毒还这么滑溜。 要不是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升哥才不会这么滑溜呢。他想。 总算是有所收获，秋白高高兴兴地踏上了回程之路，在系统的指引之下。 路上，立志做一个快乐瘦宅的秋白还问系统：“我要对别人怎么说呢？我是怎么赚到100万的。” 系统：“itw奖励你救助同伴，可以这么说。” 秋白很高兴：“没错没错，这本来就是真的，一条人命还不止100万呢，这么一来，这笔钱我拿得心安理得了，对不对？” 系统：“跟我们社团混，是有保障的。”系统冷淡的女声一向这么沉稳，不带感情。 第110章 废宅奥义 秋白一回到家，就看到了石鱼温暖的微笑，问他去了哪里。 得到答案之后，石鱼同学惊讶道：“遁入荒野社团？厉害了我哥，我以为你……” 秋白：“以为我是死宅，对吧？” 石鱼：“不错，你就应该是肥宅快乐水的死忠才对，当然，你是瘦宅。我看看，好像晒黑了一点，嘿嘿，这样好，看起来健康多了，女孩子会喜欢的。” 秋白：“女孩子喜欢的是你这种帅哥吧，我反正……不抱什么希望，平平安安的终老就可以了。” 石鱼扑哧一乐：“哈哈，才20出头就想着终老吗？可以的。来，给我说说这个社团，好玩儿吗？” 秋白把“金风玉露”“无卫星全球wifi”“放长线（300m）钓大鱼”三大itw神器这么一说，石鱼听得目瞪狗呆：“哈？是真的有这些？” 秋白：“当然真的，我都体验过几天了，别的不说，那个全球wifi，让人感觉肥宅快乐水的死忠也可以遁入荒野，要不然，半天我也呆不下去。” 石鱼：“那也……不用一个人去啊，太……厉害了，你一个人戴着厚厚的眼镜就去遁入荒野，唉……画面太美了。”石鱼不但人长得帅，而且还没有近视，真是人才啊。 秋白：“我还……有一点别的收获。”他决定把奖金的事情说一说，毕竟，要买一台车来……增加一点点男性魅力？不知道，反正要在佛罗林社区呆几年，就算那一百万可以买一套50万的公寓宅，现在也不着急，买来了好几年不去住，太浪费了，租出去，更加心痛。 石鱼：“纳尼？” 秋白：“我还救助了一个社团的朋友，他被毒蛇咬了，系统奖励我一笔钱。” 石鱼：“多少？” 秋白：“不多，我想买台车。” 石鱼听他这口气，应该不想说，所以石鱼很机智地没有追问下去，直接问：“哦，买车也不一定要奖金才行，可以贷款嘛，我们阿尔法新生随随便便做点调教师和社区劳动，月收入妥妥2万，每一个办信用卡的都乐意给我们办高额度的卡。这么说吧，就算你要买50万的车子，零首付也不过每个月1万6，咬咬牙，都可以拿下。”他试探着秋白的需求。 秋白倒是吃了一惊：“是吗？零首付也可以，还50万？” 石鱼以为他有意，顿时很激动地推荐：“斯巴鲁的水平对置发动机真是太厉害了，而且丰田入股之后，斯巴鲁的可靠性逐年攀升，丰田的精益制造不是说说而已，全世界的车厂都在学习。就连宝马……可能也不一定赶得上我的森林人，当然，我说的是普通宝马，如果你的预算能上50万，嘿嘿，那就厉害了，宝马毕竟是宝马，你就可是上我的梦幻跑车，宝马m2，赛道跑圈能够直追保时捷911gts的神级小m，价格才5、60万，零首付月供1万6……”他自己说得都快流口水了。 秋白：“对不起……我只是随便问问，我怎么会买50万的车，开玩乐呢……”他的潜台词是：那我那套公寓宅就完了。 石鱼：“好吧，看来50万是夸张了一点，要不，就试试30万的预算，这个预算买新车，也可以上bba，你知道什么是bba吧？” 秋白：“开宝马坐奔驰……那啥奥迪。” 石鱼哈哈一笑：“对对，那啥奥迪。在30万的价位，就是宝马3系，奔驰c级，奥迪a4，三个老冤家，宝马，肯定是拿来开的，驾驶乐趣的王者……除了我的爱车斯巴鲁，当然，现在说的是bba，bba是一种标签，因为你还没有女朋友，所以，斯巴鲁就算了，你应该买bba撑场面，女生喜欢的，这些车的产品力本身其实也不差。我个人肯定推荐宝马，那地盘，那操控，都不是c级和a4可以比的，然而，宝马的外观不给力，女生一看就特别喜欢奔驰c。所以，我给你打造的量身建议就是奔驰c，看上去特别漂亮，内饰也是一个路数，很漂亮，女生的本质就是漂亮，泡女生的本质也是看外表，驾驶乐趣什么的，对你这种废宅来说，就只能退居其次了。” 秋白：“难道奥迪就是陪跑的战五渣了吗？” 石鱼：“也不尽然，奥迪嘛，科技感十足，诚意十足。你坐在车里，特别是夜里，小夜灯一开，奥迪的车主就会感觉无比的满足，那科技感、未来感，就是为超级废宅准备的，操控性，有人说a4还比不上迈腾，可是，你真的会感觉特别的幸福，买了奥迪，你就会在废宅的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秋白：“所以，像我这种废宅就应该上a4？” 石鱼：“你不是真的想做废宅吧？好好的泡妞神车奔驰c不要……当然，奔驰宝马的销售态度真的很差，我去看车就被鄙视，特别是奔驰，嘴脸很讨厌，唉……奥迪的核心竞争力之一居然是因为他销量不好，优惠幅度最大，服务态度也好。所以买奥迪的才是幸福感的最优解。” 秋白：“30万的车……还是太贵了。” 石鱼：“看来你是真的想省钱，好吧，我只能放出我的隐藏技，一般人我才不会给他推荐这个，因为以后会听麻烦的，竟然我们是远亲不如近邻的室友，就豁出去了。你知道丰田车可靠性吧，很出名的。” 秋白：“当然，不止一次。” 石鱼：“嗯，丰田车，尤其是雷克萨斯这个豪华品牌，长年在可靠性的排行榜上霸屏，这意味着，丰田的二手车的性价比极其高。这么说吧，100万的宝马x5，过了几年，有人8万就卖出去，而50万的普拉多，好几年过去之后，很难有低于15万的车子，几乎就是宝马的保值率的4倍。既然你一定要省钱，我推荐你买二手的原价50万的丰田或者雷克萨斯。” 秋白很高兴：“哎呀！厉害了，终于找到我的最爱了！这么一来，如果我买了一年之后卖出去，岂不是……可以用非常小的代价来拥有一辆原价50万的丰田？” 石鱼：“哈哈，你终于明白了丰田的奥义，不错，这种玩儿法非常省钱，就是会没有女朋友……” 这话很伤人，秋白还是没能决定下来，但是，他想去二手车市场看看，丰田系的二手是不是这么保值。 第111章 jcw 石鱼看着秋白开回来的那辆小车，惊呆了：“这……我看你天天往二手车市场跑，我以为……为什么没买丰田系，二手的奥义，说好的5到8万公里买一年就卖掉，说不定还赚一笔呢？” 秋白得意洋洋的说：“二手的水太深，我又不懂车，看谁都像奸商，你那个朋友貌似也不靠谱，后来……后来我就去试驾3系、c级和a4了，可能是早有心理准备吧，去试驾宝马的时候，服务员的态度好像也并不是不能接受，有个萌妹子销售，就特别推荐了这款mini，诶，这车型，你知道是什么吗？” 石鱼：“宝马是好车，mini除外，难道你已经饥渴到这种程度了？连销售小妹忽悠一下，你就无法坚持，唉，男人，就应该对妹子狠一点，让他知道你的硬气。” 秋白：“这不是普通的mini哦，mini是宝马的子品牌，这个又是mini的子品牌，曾经在赛车场上叱咤风云的小车，是性能版的小车。我琢磨着，你的森林人驾驶体验太棒了，唯一能跟斯巴鲁抗衡操控性的，恐怕就是宝马了，当然，你的是suv，我的是mini，所以，在城市里钻来钻去，可能还是我的小车略胜一筹。都是你害的，让我人生中第一次开车就是斯巴鲁，别的车都不习惯，只好来一台不但是宝马风格，还是小车的小玩意，来抗衡。所以，你对我买这辆小玩意也是要不可推卸的责任！” 石鱼：“都说了，mini不是宝马，操控性很菜的。” 秋白：“我这不是普通的mini，底盘、车胎、座椅、方向盘都换过了的，mini御用改装，大名鼎鼎的johncooperworksclubman，约翰?库珀改装……会所控？是加长的mini诶，后排空间还可以的，不信你试试看。” 墨绿色接近黑色的车漆，头顶和车身上的飘纹是火火的辣椒红，看上去倒是真的很特别，石鱼拍了拍jcw的车顶，只好接受了亲密室友被销售小妹忽悠买了小众车的残酷现实，说：“多少钱买的？” 秋白：“30万，优惠了3万，快抵得上车牌……的一半了。” 石鱼感叹：“花了30万，居然买了mini……我还以为你会入手a4，成为废宅快乐车一族，好吧，既然是性能车，那让我来看看这台小车的本事。” bmwminijcw是绝对的小众车，居然让秋白撞上了一台现车，也是缘分，石鱼坐进充满跑车包裹风格的座椅，就感觉有点不一样了。 启动，果然手感很硬朗，路面的细碎清晰传到身体，这绝对是跑车风格的调校。加速，很给力，2.0t的发动机，驱动大中型轿车都绰绰有余，但是现在被用在小巧的mini车身，而且被故意调校得声浪阵阵，如同一辆超跑。 石鱼一边加速一边开心大笑：“小家伙很厉害！” 开了一阵子，石鱼又点评：“太硬朗了，绝对跑不了长途。” 秋白：“我们废宅很少开车的，还跑什么长途？坐高铁不好吗？” 石鱼：“城市里减速带很多，你要吃苦头了。当然，我们佛罗林社区没有减速带，嘿嘿，这点很好，我们这里素质高，没人会在人多的地方乱开车。” 佛罗林社区遍地都是特斯拉，这里的人们收入高，对一辆mini也没有什么回头率，若论驾驶体验，谁也比不过特斯拉，那超跑般的加速，各种贴心的高科技。不过，就是因为太多，所以秋白和石鱼都不会“玩”特斯拉。 经过一轮试车，石鱼对jcw还是……打消了憎恶，毕竟，这不是普通的mini，空间、动力、操控、油耗、外观都是很强的，本来，一辆车的动力和油耗是不可兼得的，可是因为小巧，还真的让jcw做到了。在闹市区钻来钻去，还真的……可能比石鱼自己的森林人suv要爽那么一丢丢。 既然是clubman，会所控，被加长了的车身，对后排乘客也算不太残酷。 石鱼微笑道：“既然这车叫clubman，你以后也别太宅了，今晚跟我去喝酒吧。” 秋白：“酒精是一级致癌物……” 石鱼：“老头子才会怕，我们20啷当岁，正当年，花酒当喝直须喝，莫待老迈空对月。” 秋白：“我不习惯酒吧那种气氛。” 石鱼：“有我带着你，怕什么？” 秋白，最终也没有去酒吧，他不喜欢酒吧，也不喜欢酒吧里混迹的女生。 下午，秋白玩了一整个下午的jcw，然后在傍晚的时候要进行社区劳动，项目是：园艺工人。 这个佛罗林社区的园林设计，奉行的是极简主义，整个社区，只有一种植物：草。 在带着割草机作业的时候，秋白感觉这些小草好可惜，不知道用来制作金风玉露会不会好喝？自从完成了终极挑战，itw系统赠送了一台金风玉露，刚才他居住在最高层：30层。楼顶可以安放金风玉露这个装备，所以，他可以用社区劳动割下来的草来制作玉露，这是全世界独一份的饮品呢。 把真菌生产的玉露作为主原料，味道还有所欠缺，他就网购了一大堆的调料，甜味剂、香料、增味剂，千奇百怪，有点自己调制鸡尾酒的即视感，这是他的最新业余爱好。 从直觉出发，他在理论上搭配100种口味，一种一种地试验，看看哪种最适合做……废宅快乐水，这是他给自己的家酿饮料指定的名称。 其实，这废宅快乐水的营养价值要比营养快线强多了，玉露含有丰富的糖分和蛋白质呢。 今晚，石鱼要带女生回来，秋白就拒绝了，跟哥们儿说：“你去酒店开房吧，我出钱，我在家有事儿。” 石鱼当然没有让这种丧失的事情发生，一个人回家，看到一大堆瓶瓶罐罐，还被编了号，好奇：“还真的有事儿，什么东西？” 秋白：“我在研发饮料，用金风玉露做原料的，暂定名：废宅快乐水。” 石鱼哈哈一笑：“我尝尝……”他随手拿起一个，但是被秋白拒绝了：“不要吃这个，来，这个我已经做过实验了，可以吃。” 石鱼按照指定的瓶子喝了一口，顿时皱起了眉头：“真难喝……不快乐。” 秋白：“才刚刚开始，失败是成功之母，我也觉得今天的配方不好，明天继续努力。” 石鱼埋汰道：“宁愿做实验也不愿意去酒吧把妹，果然是废宅。我以为你买了clubman会改变你的性格呢。” 第112章 罗琳 秋白虽然不是clubman，但是经不住损友室友的再三诱导，路过“此地无垠酒吧”的时候，还是终于忍不住进去瞅了一眼，要了一杯白葡萄酒，自饮自酌，顺便环视周围，看看都是一些什么人在混迹。 哪里做生意都有一些奇怪的职业，酒吧少不了酒托，尤其是这个“此地无垠”酒吧，才刚刚开业没多久，名字也很奇怪，所以老板不得不请酒托来忽悠客人，今天来上班的专业酒托，是佛罗林社区的旅游身份的一个外来户，叫小菡。 “帅哥，请我喝一杯吗？”小菡自负长相可以当一个好酒托。 果然，秋白看到一个小美女主动上来，受惊若宠，立刻答应了酒托妹妹的合理要求。 秋白：“你想喝什么？” 小菡：“今天被人放鸽子，不开心，要不，我们去那边坐下来，聊聊天？” 秋白表示没有问题。 秋白虽然宅，可是不傻，要了一瓶2000多的酒和点心之后，看着秋波乱送的小菡，就知道她肯定是托儿，并不是真的看上了自己这个“帅哥”，秋白知道自己不帅，还戴着厚厚的眼镜，帅气才怪。 知道这个残酷的事实真相之后，秋白同学感到无聊，就去“买单”了，在吧台，他对服务员说：“今天我第一次来，给我免单吧？” 服务员一愣，随即微笑道：“呵呵，不好意思啊，帅哥，这个……不太合适，我们是小本生意？” 秋白也微笑，说：“多少钱？” 服务员：“2018块，免掉18块，就给个整数吧？” 秋白：“好的，不过，我劝你还是给我免单，要不然，我就去投诉你们有酒托，刚才让我请喝酒的那个小美女，就是酒托。” 服务员脸色一变：“你血口喷人。” 秋白：“我是阿尔法身份，你知道这是什么吧？就算我血口喷人，佛罗林社区也会相信我，更别说你们真的请了酒托。不服气的话，来，扣我钱。”他把带着佛罗林账本的手环伸了过去。 服务员脸色阴晴不定，跑去跟旁边的老板嘀咕了几句。 回来，服务员说：“我们老板说，只收你1000块钱，请您高抬贵手。” 秋白冷漠地把手环晃了晃，服务员不敢确定，说：“您……别投诉我们？” 秋白：“那得看我的心情，我还以为有美女可以聊聊天，谁知道她看我买了单之后就意兴阑珊，现在我也意兴阑珊，你懂的，到底收多少钱，快点决定，我还要回家。” 服务员又跑到老板那里嘀咕，这回，老板亲自过来了，板着脸，说：“兄弟，做人要给自己留条退路。” 秋白微笑道：“怎么着，你还想在佛罗林社区搞事？你不知道佛罗林社区的破案率是100%吗？就算偷鸡摸狗的鸡毛蒜皮小事儿，社区的警察都管。” 老板：“今天收你1000块钱，投诉不投诉什么的，随便你。” 秋白又晃了晃手环：“好啊，快点。” 老板心情忐忑地确定了金额，看着秋白在收银机上确认了，然后施施然离开。 秋白第一次感觉到了身为佛罗林阿尔法身份的高贵，瞬间爱上了这个地方，在大学里面，他曾经受过欺负，也不敢出声，没想到去过一次终极挑战，他居然敢在人家酒吧老板的地盘把对方吓得够呛。 有这么好的安全感，离开了佛罗林，还能快乐的生活吗？有这么一瞬间，他对去外面买正经的房子，都没那么热心了。 向佛罗林社区举报有多容易呢？打个电话给佛罗林的ai秘书“罗琳”就ok了。 出了酒吧，在步行回家的路上，秋白就用雪豹手机拨通了罗琳的号码。 罗琳干练清澈的声音传来：“你好，秋白，有什么事儿吗？” 秋白：“我投诉一个酒吧，酒吧的名字叫‘此地无垠’，他们用酒托来骗顾客的钱。” 罗琳：“确实有一家酒吧叫‘此地无垠’，投诉已经确认，你能提供证据吗？” 秋白：“……酒托是一个叫小菡的女生，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真名。” 罗琳：“好的，我帮你找一下今天到此地无垠的所有顾客的名单，请稍候……” ai秘书的效率就是高，才过了30秒钟，就找到了，罗琳说：“我找到了一个名字里头包含‘han’这个发音的所有顾客的名单，并且在‘美女’这个范畴进行匹配，找到了这位叫谢墨菡的女士，发送到你的手机屏幕上，你看看是不是她。” 瞬间，雪豹手机就收到了一张女生的照片，不偏不倚，正好就是这个叫“小菡”的美女。 秋白：“厉害……就是她。” 罗琳：“好的，我会派人调查，一旦核实，会对这个酒吧进行处罚。” 秋白：“极好的！佛罗林的秘书果然靠得住，我相信你……这个，如果查实，会有多厉害的惩罚？仅仅是罚款一笔吗？” 罗琳：“作为受害者，你觉得应该如何惩罚才公平？” 秋白：“经常有人打出‘偷一罚十’的招牌，其实，欺骗也是偷，对吧？所以，应该把这个酒吧欺骗的所有顾客找出来，给他们十倍赔偿金。” 罗琳：“这个主意颇有建设性，我记住了，好的，还有什么事儿吗？” 秋白：“没有了。” 罗琳：“好，回头联系，我要挂机了。” 秋白等了一会儿，对方挂机。这个ai真是……太厉害了，怪不得盛传野火的意识网络训练出来的ai十分接近100的智商。这几秒钟就能找出小菡的真实身份，更是让秋白想起反恐美剧里面那些厉害的“情报分析师”，无所不能。 这个受理过程已经让秋白很满意了，所以，他心情舒畅地回到家，睡了一大觉，把遇到酒托的小小的不愉快抛诸脑后。 几天之后，秋白就彻底忘记了这事儿，反而是他精心用电子秤一板一眼捣鼓出来的“废宅快乐水”味道越来越好，连室友石鱼同学喝了都点赞，跟秋白一起埋怨，这种好东西，应该量产，为什么佛罗林不生产这种东西呢？石鱼觉得它一定会畅销的，超过什么营养快线、可口可乐、百事、王老吉什么的。 秋白：“算了吧，可能这种小生意野火公司根本看不上，随便搞一个ai小秘书就能赚多少钱？电话客服最难搞的就是相应速度慢，如果用ai小秘书，好家伙，瞬间就接通电话，一般的呼叫中心根本没法比。全世界那些咖喱味儿的英文克服早应该被淘汰了。” 石鱼：“对，卖糖水的生意盘子太小，科技感太低，野火看不上。” 第113章 诱惑 雪豹手机上的“罗琳”的头像亮了起来，有一条消息，秋白的眼球一看过去，手机就自动跳出资讯：“上次的投诉有结果了，现在要不要看？” 秋白点点头，不错，罗琳可以识别机主的肢体语言，这是雪豹手机最新的功能，肢体交流。野火已经经过亿万次的语音识别和摄像头的数据，获得了这样的能力，甚至能够让机主用唇语进行交流，妈妈再也不担心你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而被人殴打了。 罗琳的消息：“经调查，投诉属实，而且‘此地无垠酒吧’还使用数字账本之外的支付手段来支付谢墨菡的酒托费用，这严重违反了佛罗林社区的规则，所以，佛罗林社区的经理已经决定，终止此地无垠酒吧的经营权，立即生效，今天将会是此地无垠酒吧的最后一天营业。” 秋白吃了一惊：“这么严重……” 罗琳：“对，数字账本是我们佛罗林社区的基础契约，绝对不能违反的，至于对你消费的1000块钱，将会全额退款。” 秋白：“呃……不是骗一罚十吗？” 罗琳：“不好意思，既然已经使用了逐出墙门的条款，罚款就没办法那么多了。” 秋白：“可惜了。” 罗琳可不会对秋白的感慨进行回应，交谈就此终结。 其实，一个可有可无的酒吧的消亡而已，秋白没放在心上，他还是继续去itw社团去寻找各种好玩儿的东西，一个月之后，他已经完成了好几回的独自遁入荒野的任务，最后一次，还是独自一人乘坐翼型帆船从明珠市的港口前往无人荒岛的超级任务。 这个任务可不简单，因为目的地根本就不在中国，没想到啊没想到，秋白这辈子第一次“出国”，竟然是私自越境，非常刺激。 天生荒野运动的爱好者，就是有这个本事，虽然是孤身一人，可是只要把蛋形的帐篷张开，他就能呼呼大睡，比呆在家里更加睡得香。秋白很讨厌石鱼带女生回宿舍过夜，可是又挺喜欢石鱼这个朋友，所以，他发现自己老是跑荒野的话，就可以一举两得，即能够保持跟石鱼的室友身份，又可以避开他那些露水情缘的女朋友。 在从荒岛回程的路上，秋白看着翼型风帆小船上面的仪表盘上，显示着惊人的航速：33节。要知道，福特级核动力航母的速度也就是差不多这个速度，换算成公里，是61公里。 秋白从来没想过，仅仅靠风力，就能跑这么快，真是神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航船自动操纵的，秋白根本什么都不懂，如果系统出了意外，他就被丢在风高浪急的大海里面喂鱼了。 作为一个宅男，敢于经过公海进入外国的荒岛，还真是需要不小的勇气，秋白也是第一次找到不一样的自我。 itw的社团团长，在秋白回到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神神秘秘地要给他介绍资深itw社员才可能接触到的超级玩具：超级秋千。 这超级秋千的外形，初略一看，有点像滑行翼，但是仔细一看，又完全不同，翼面上镶嵌着……一看就知道是干啥的，竟然镶嵌着旋翼。密密麻麻的镶嵌，一共有20个。 团长得意洋洋的介绍：“每一个单独的旋翼，最大起飞重量是5公斤，这里有20个，就是100公斤，再加上翼面的机翼效应，所以，这个超级秋千，能让你飞起来，而且速度还不慢呢。” 秋白笑道：“按照itw的科技的路数，我知道，迟早我是要上天的。” 团长：“你学会了之后，可以在荒野使用，视野绝佳，尽情尽兴地享受野外无垠的风景。”这话让秋白有点怀念已经被停业的“此地无垠酒吧”。 在团长的演示下，秋白才发现，这个超级秋千是一个矩形，能够折叠放进背包，直接在背包的状态下，拉链一打开，背包就张开四分之一的宽度，调整姿态，旋翼开始转动，把整块翼面拉倒最高处，然后全部打开，整个过程只要10秒钟。 然后，就能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向上的力，把玩家抓着离开地面，开始超级秋千之旅。左右的伞绳控制翼面的倾斜，然后调整飞行的方向，右手的伞绳有一个操控按键，控制飞行的速度。 在完全没有动力的情况下，这翼面还能像滑行翼一样，有1:7的滑翔比，也就是飞到100米的高空，可以滑行700米距离。这滑行的距离才是最享受的，因为没有了旋翼的噪音。 团长：“就看你敢不敢上天了！” 秋白笑道：“100米，我还真不敢，但是，在10米的树梢高度巡航，我还是没问题的。摔下来也不过是残疾人，还有国家补贴呢。” 团长小声说：“有了这个，你可以在最险恶的荒野高速移动，完成一些任务，就可以把超级秋千留下来自用。” 秋白：“什么任务？” 团长：“无非就是运送一些包裹，任务简单。” 秋白：“哦……”他的思绪已经飞到了不知道哪里去，隐隐感觉，这些“任务”并不简单，就像他上次营救升哥的事情，什么事儿封口费能达到100万呢？ 但要让秋白放弃这么好玩的秋千，也是很难的，itw社团也不是让人省心呢。 为此，秋白特别纠结，到底是为了好奇心而陷入风险，还是老老实实做一个快乐的宅男？管他呢，先学会操控再说，虽然也知道，学会了就忍不住去做任务的。 他还想到某个美剧里的情节，有人做专职的司机，专门给人送货，从来不问后备箱里面是什么，只要按时把货物送到，就可以获得丰厚的奖金，itw不会搞的也是这套吧？ 很可能，要不然，怎么会让自己完成私自越境的任务？万一被警察抓了……自己会有什么样的遭遇？不管什么，这都是野火公司、佛罗林社区的人搞的，会捞人吗？ 前阵子，有fbi反洗钱部门的人估计，影币银行现在非常猖獗，有可能掌握着1000亿美金级别的超级现金金库，仅仅是这个业务，纯利润就高达150亿美元。当然，如果一旦习惯了使用影币，就很难回去，大约有100亿的利润？这也够恐怖了，一旦有了这令人惊悚的现金担保，这个黑金帝国所拥有的能量，简直让任何组织胆寒。 尤其恐怖的是，全世界的黑帮，都信任这个黑金帝国，无论fbi怎么强调这个地下金融系统对正常秩序的危害，黑帮都相信影币网络，信任野火公司。全世界的黑帮，从未像现在这么团结，有共同的信仰。 第114章 蝴蝶 秋白难得才回家一次，总是在荒野神出鬼没，他回来宿舍，石鱼都要跟他一起去大吃一顿，庆祝他“又一次活着回来”。 席间，石鱼神神秘秘地对秋白说：“哥们儿，我找到了一条好路子，可以小赚几笔钱，跟汽车有关，我看你也很闷骚，要不然，也不会买jcw改装的mini了，告诉你，以后如果有更多需求，要买市面上很难买的车，找我！哥有门路。” 秋白没明白，眨眨眼：“什么？你的意思是……你当汽车销售了？” 石鱼：“可是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就是，我有门路找到那些中国停止销售的车型，比如：丰田86.喂，你知道86是什么车吗？” 秋白摇摇头。 石鱼叹了口气，弱弱道：“藤原拓海……知道吗？” 秋白：“貌似……在哪儿听过。” 石鱼：“头文字d，这个总听过吧？” 秋白：“哦，原来是这个动画片，那我知道。” 石鱼：“嗯，丰田86就是秋白山的神车，因为动画片是丰田赞助的，86就成了主角，其实，86跟我喜欢的斯巴鲁是一家的，斯巴鲁有一款brz，跟86几乎一模一样，是丰田跟斯巴鲁合作共同开发的发动机，不过，86在中国根本买不到，不符合排放标准。当然，brz也买不到了，所以，还有一点存货，要加价才能买到，我有办法，原价就买的正宗的86和brz，另一款神车，日产gtr，我也有办法，这些都是岛国的便宜神车，买不起超跑的，买这些秋名山神车，或者无冕之王gtr，我都由路子。” 秋白：“哦，什么路子？” 石鱼神秘道：“当然是野路子，详情就不好到处乱说了，你不知道最好，你才刚刚买jcw，当然不会这么快就厌烦，或者你的朋友……唉，好像你也没什么朋友，诶，对了，跟你一起参加遁入荒野的社团的，应该都挺野的，跟这些社友介绍一下我的门路，便宜几万呢。” 秋白：“你再说说，什么车来着？” 石鱼：“我刚才说了，斯巴鲁brz，丰田86，日产gtr，懂车的一听就懂的，都是跑车，前面两个是30万的，gtr是100多万的，经常能秒杀1000万的超跑的神车。我要说的还不止这些，总之呢，不论什么车，我这里都由门路，都能便宜，保证手续齐全，跟正规的完全一模一样，能上牌。” 秋白忽然想起了自己最近在怀疑itw社团的特殊渠道……难道说……，他问：“你是不是也参加了什么秘密社团？” 石鱼：“呃，算是吧，总之，我保证，车子是能正规上牌的。” 秋白不忿：“喂，我都告诉你我参加了遁入荒野，你也要投桃报李，告诉我，你参加的是什么组织？是不是佛罗林专属的？” 石鱼：“就是很普通的，斯巴鲁车友会，顺便遇到了一个开brz的车主，聊了几句，情投意合，不过，我可不能告诉你他是谁，做生意总要保持几分信息不透明吧？” 秋白有点失望：“哦，原来是车友会啊。” 石鱼：“你也可以参加宝马或者mini的，顺便认识朋友，万一有人想换车……” 秋白现在有100万奖金，虽然买车花了30多万，还有60多万，等过三年，把钱全部攒起来，又有30万，凑足100万，就可以在外面买50平米正经的房子，过幸福的宅男生活，说不定还能找一个宅女作伴。 所以他没怎么热心去赚钱，就随口敷衍了几句自己的室友。 这时候，秋白忽然看到饭店的一个女服务员，愣了一下。 这么漂亮的女服务员，石鱼自然也注意到了，还露出了一个花花公子般的迷人微笑，他以为秋白跟自己惊讶的原因是一样的，其实，秋白惊讶的是——这个美女服务员是小菡！难道她做酒托暴露了没有被惩罚？还继续在佛罗林社区里面工作。 不行，等下要问一问罗琳。 但石鱼的注意力还是转回到了汽车上，说：“最近，野火公司也要出汽车了，真是期待啊，你看新闻了吗？” 秋白：“没有，我在野外……” 石鱼：“在野外也天天上网啊，还经常给我发消息。” 秋白：“对，不过，在野外，就很有野趣咯，钓钓鱼，抓抓野兽，很好玩儿的，谁还想着看新闻？” 石鱼：“也是，虽然期待，但是野火公司的汽车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之前的火蚁房车，就是只是在佛罗林社区里畅通无阻，这一次，更是一点儿也没有野火的风范，我也以为又要颠覆一切呢，谁知道……这么平庸。” 秋白：“平庸？真的？”他仿佛不敢相信野火公司也开发平庸的产品。 石鱼：“嗯，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野火公司声称，为了造这台车，收购了100多个汽车零配件厂商，做到了100%的零配件自己制造，美其名曰：垂直整合。” 秋白听得一头雾水：“这确实没什么稀奇的，反正人家有钱，想怎么干怎么干。” 石鱼：“还有，据说将会以零利润来销售，第一款车型就是紧凑型suv，现在中国最火的车型。他们起了个名字，叫‘蝴蝶’。看参数，很一般，发动机2.0l，150马力，最高车速170公里，油耗7升。还是手动挡的，居然连自动挡都没得选，我真是服了，这什么破车？” 秋白：“人家有钱……” 石鱼：“唯一可能畅销的理由，就是……号称零利润，按照野火公司的尿性，很可能是真的，好的车不用说，国产车肯定是瑟瑟发抖。” 秋白为之捧腹：“你刚才还说很期待。” 石鱼：“看了这参数，我唯一期待的，就是价格。搞不好比国产车还便宜。” 秋白：“野火公司也是国货，谢谢。” 石鱼：“哦，对对对，差点儿忘了。” 秋白还念念不忘那个在饭馆里看到了美女服务员小菡，正要给罗琳打电话，忽然听到室友一声尖叫，秋白还以为有小偷，过去一看，却发现石鱼兴奋不已，惊呼：“售价出来了，惨了惨了，我是说造车的都惨了，你猜猜，蝴蝶suv怎么卖？” 秋白：“我怎么知道？几万块？” 石鱼：“啧啧，10万……” 秋白：“哦，正常，国产suv几万块钱的大把，宝骏、哈弗什么的。” 石鱼眨眨眼：“然后，5年之后，野火公司退还10万块钱……” “什么？”秋白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赶紧到石鱼的电脑屏幕去看这个刷爆网络的新闻。 细看之下，果然如此，但是，每一台蝴蝶上面都有野火公司开发的自动驾驶系统，这系统老厉害了，没有什么传感器，就是在驾驶座位上头有一个简单的传感器，集激光雷达、红外和普通摄像头，360度观察环境，据称能够完全模仿人类驾驶员开车。 这个就是蝴蝶suv里头唯一的电子设备，可以语音控制一切，空调、车窗、座椅、车灯自然不在话下，更厉害的是，还可以直接让这货接管汽车，如此长一来，手动也变成了自动，区分手动、自动挡都没意义了。 这所谓的退还10万块钱，前提是你从来不使用野火只能控制系统，否则就会有消费，这10万块钱相当于充值，每一次呼叫野火ai都会收费，每天能够免费帮你开车10公里，其余时间就要收费了。 原来，野火公司打的主意就是自动驾驶。 第115章 小弟 这几天，广大车迷都在热议“蝴蝶suv”的变相免费策略，野火公司竟然这么有信心，自己的自动驾驶可以让车主心甘情愿掏钱，最后10万块钱没有几万会退掉？ 当然，车身的设计还没曝光，官网上被幕布遮挡的神秘照片，倍添神秘色彩。各种离奇的外形被谣传，大家都不信。不过呢，反正也是10块钱的买菜车，应该也不会有什么特殊的设计。 热议了一个礼拜，终于有照片出来了，官方也开通了直接可以拨打的语音通话，可是直接跟蝴蝶汽车公司的ai对话，人家就叫“蝴蝶小姐”。 怎么说呢？就像人类的美女俊男，其实是人类相貌的平均长相，这个野火ai的设计调教师组成的设计团进行的设计，每个设计师都根据自己的审美观进行微观的调整，最后综合起来，变成了一个自动化的设计。 整个设计，就是一群设计的综合体，第一眼看过去，立刻就感受到来自意识网络的灼热参与感——经典，绝对经典。耐看，超级耐看。 仅仅靠这个设计，就可以让外貌协会的车迷忘掉那150马力的惨淡数据。这车，肯定会大卖的！真的，有时候外表就是生产力，要不然美女怎么会那么受欢迎呢？ 就算是采用卤素灯的简陋，就算是普通的车漆，就算是该在哪里就在哪里的普普通通的车灯、轮毂、车门……等等，一切拼接起来，就发生了设计史上的奇迹，就如同野火意识网络本身，由一个个普普通通的常识链、质疑链和问题链串联，却能够产生最好的ai。 原来这个车的最大卖点就是外观，秋白和石鱼都在替蝴蝶汽车惋惜，因为，就凭这个外观，可以大卖，为什么还要搞汽车金融呢？简直是自掉身价，好好的漂亮神车，变成了免费的白菜车。 等正式发售的时候，他们又惊讶了，因为产量不高，每天拍卖30台，多出来的部分就不退，第一天，普遍成交价超过了20万，随后的几天也没有下降多少，恐怕大伙儿还是第一次对一款买菜车如此热情。 然后呢，一大堆的测评就出来了，估计第一波高价买车的都是测评界的商家吧。 静态评测，各路神仙主持人都对着10万块钱的买菜车的做工赞不绝口，虽然使用的都是不算很高级的配件，但是，每一种配件都被几乎完美的制造和组装，人造皮革也质感也是很棒的。 内饰同样简陋，几乎没有任何电子设备，连gps都没有，热门的新车的安卓显示屏也是没有的，唯一有一个显示能力的，是前挡风玻璃，能够被投影仪投射ar信息，提供驾驶辅助，不过，也需要呼叫服务才开通，都是要钱的。 虽然简陋，但是一样做工精细，公差控制极好，几乎媲**ba的顶级车型，只不过没使用高级材料罢了，所以才卖10万块嘛。 静态来看，几乎完美，在10万块钱的价位，肯定没有任何对手。那些比蝴蝶配置高的，在逆天的意识网络设计面前，都是渣渣。这就如同乔峰那样的绝世高手，用少林长拳也可以发挥到极致，廉价的材料在别的厂商用起来是无可奈何，在蝴蝶汽车这里，是炫技和傲娇的表现。 手动挡，手动座椅、手动挡风玻璃，这一切都让设计极简。那么，智能系统怎么运作？竟然是采用机械臂来实现的。驾驶员头顶有两只细长灵巧的机械臂，可以在ai的控制下完成人类的所有动作，包括驾驶在内。 蝴蝶ai非常厉害，当然早就通过了自动驾驶的测试，并在国际上被称为“最像人类”的无人驾驶技术。当然，人家本来就是用人类驾驶员的数据来实现的，跟waymo、特斯拉的技术完全不同。 蝴蝶汽车官方ai说了：“在拥有大量人类驾驶员的公路上使用纯程序的驾驶技术毫无意义，因为无法融入现阶段的车流，只有模仿人类驾驶员，才是王道。” 除了每天的10公里免费时刻，任何一次额外的呼叫，就相当于一整天都使用ai的服务，换算下来，一天要30块钱。这个规定挺蛋疼哦。 你说你一直收费倒也罢了，可是每天免费10公里，很容易让人调入额外使用服务的陷阱好不好？不过，看在5年之后会退款的份儿上，就……等等，退款的话，车子也退回去？唉，这就麻烦了。 总之呢，动态的测评反响平平，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自动驾驶功能，甚至有大胆的媒体在路况及其复杂的地方使用，照样可以进出自由，从这点来看，这应该是最厉害的无人驾驶技术了。 还有测评人说：“看来，无人驾驶时代真的开始了，用过一次蝴蝶的ai，就再也回不去，每天30块钱，相当于请了一个司机，才30块钱！” 无敌的外观设计，无敌的自动驾驶能力，每天疯狂加价竞拍的顾客还是络绎不绝。 过了一些日子，终于，加价的风潮有所减缓，大概定格在5万，很多人说，相当于5万买一台买菜神车。可见人们对野火公司是多么的信任，说返还10万，就真的信了，这个信用额度可不是一般公司能比拟的，那可是在5年之后才会兑现的承诺。 这时候，又有人开始发现超级智能控制中心的两长两短（如同人类）四肢居然还能做别的事儿，比如：清洁汽车。 只要你保持呼叫智能中心，它居然能帮你清洁车内空间，还是用普通的抹布！指控中心的机械臂本来就是模仿人类的手臂，轻轻松松就把握方向盘，当然也能轻松拿着抹布帮你清洁车内空间。 视频网站上面有人发布视频，现实自己跟智能中心的对话：“你能洗车的外面吗？” 智能中心：“可以，我建议你去买一个便携吸尘器，这样我就可以把手臂伸出窗外进行作业。” 于是乎，up主就真的买了一个小小的便携吸尘器，智能中心每天都在车主泊车在家之后，把带摄像头的机械臂伸出窗外，观察车体被弄脏的部分，然后用便携式吸尘器作业，让这个up主加价了8万才买回来的买菜神车保持总统座驾般的干净。 震撼！弹幕沸腾，每天花30块钱呼叫智能中心真是太省心了。 然后，这个up主使用智能中心的服务上瘾，过了几天，又上传了一个视频，是机械臂帮点烟的场景！这个up主买了一个一块钱的一次性打火机，看起来很low的样子。 毫无人性的智能中心，也没提醒车主吸烟有害健康，就是直接表示“可以，点烟的操作没问题。”然后就用这个一块钱的打火机给up主的“软经典”点上了，简直跟黑涩会的小弟一样体贴入微。 所以说，通过这样让人割舍不掉的服务，10万块钱能赚回来？貌似还不行哦，因为一天的服务费才30块，一年下来满打满算不过1万块，5年之后，还是要返还5万块嘛。 所以，野火公司的骚操作的目的，还是没有人能明白。 第116章 大胆想法 石鱼在喝秋白最新调制的废宅快乐水，秋白漫不经心地问：“咦？好像你好久没带女生回家过夜了，怎么了？病了？”最后两个字细思之下有点损啊。 石鱼却仅仅是叹了口气，沉默了会一会儿，才说：“江户四十八手都使完了，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还是找不到真爱。说说你自己呗，我好像看到你跟那个……叫什么来着，川菜馆的美女服务员，说话说得挺开心的，有没有什么进展啊？” 秋白：“确实是美女，不过，我肯对她没兴趣，她对我也没兴趣，是酒托，去上次跟你说，我投诉过此地无垠酒吧，老板直接被赶走，不让在佛罗林做生意了，就是这个酒托。” 石鱼：“有点意思，你跟她说了什么？” 秋白：“我问她，你有没有被罗琳惩罚？” 石鱼：“她怎么回答？” 秋白：“她回答：关你屁事。” 石鱼顿时把废宅快乐水喷了：“噗~，咳咳咳，哈哈！” 过了会儿，石鱼又觉得不对：“好像说的挺多啊，怎么只有‘关你屁事？’” 秋白：“后来她可能觉得有点过分了，所以就说了点软话呗，我反正无所谓，人家老板都被我投诉滚蛋了，被美女骂两句，不是很正常。” 石鱼：“你就是心态好，其实，这个美女品相非常罕见诶，我都没遇到过，要不是见你跟她说话了，我就上去搭讪了。” 秋白：“我有她的微信，你要吗？” 石鱼：“……你真的没意思？” 秋白：“她对我没意思，这很没意思，要不然我怎么会举报她当酒托呢？” 石鱼：“算了，你自己留着慢慢聊吧，朋友妻，不可欺。” 秋白：“你还挺有原则。” 石鱼：“我主要是可怜你还是处男，加油吧。花开当折直须折，莫使金枪空对月。” 秋白：“我真正喜欢的是不是这种表面很漂亮的花瓶，你还别说，明天我就有机会去见一见我的女神，是mini车友会的，我还不知道她名字，但是我认识，是我们学校的女生，应该算校花吧，没想到在mini车友会遇到了。我又多了一个去车友会的理由，远远地看一眼也好啊。” 石鱼没有取笑他，反而说：“对对对，就是这种心恋的感觉，我已经久违了，真羡慕你，还能保持初心。得到就是失去，果然哲人说的有道理。” 秋白没好气道：“前提是你真的得不到，如果故意得不到也能获得这种初心，那就太神了。” 石鱼忽然问了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你说，如果黄格还活着，拥有野火公司这么一个强大的力量，什么都能做，他会幸福吗？” 秋白：“什么叫什么都能做？” 石鱼打开了一个视频，给秋白看蝴蝶suv的最新骚操作——智能中心通过自己的机械臂，自动更换备胎！ 秋白看呆了：“看来，一切跟这台车有关的操作，智能中心都可以做，很厉害啊。” 石鱼：“这就是说，你把一个司机、洗车小哥、修车师傅，全部都带在身边，看弹幕，跟我想的一样，所有人都服了，这车，就算没有那个蛋疼的5年退款政策，一样会火爆到姥姥家。为什么叫蝴蝶？看来，意识网络要蜕变了。” 秋白：“不是开着suv去野外看蝴蝶吗？” 石鱼笑道：“原来你也不是一点儿不关心这台车。” 秋白：“没办法，去到那儿都听到人讨论。我还在mini俱乐部的时候还碰到一个跟我一样开jcw的哥们儿，不过，我的是clubman，会所控，人家有追求，是countryman，诸葛村夫，mini的suv，真逗！这个开诸葛村夫的哥们儿说，之所以野火公司要疯狂买下100多个汽车配件供应商，为的是实现瞬间推高产量的计划，听说一个月之后，产能就会暴增，而这第一个月的每天30台，算是‘公测’，到目前为止，应该所有人都很满意，毕竟是一台非常简单的前驱买菜车，技术都很成熟，工艺难度不大。” 石鱼：“你也知道前驱车最简单啊，不错啊，不愧是去了一趟车友会，收获不少。” 秋白：“我觉得诸葛村夫君说的很有道理啊，从野火公司的策略来看，是奔着超大产能去的，除了智能中心自己无所不能，汽车本身是极简设计，几乎没有ai就很难用。” 石鱼点点头：“没错，我还去找一个车友看了实车，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偏偏又没有给人简陋的感觉，而是简约，耐看。我虽然不知道那100多家被收购的零配件厂商是什么路数，可是肯定被野火ai魔改过，工艺太精湛了。” 秋白无限向往：“羽化成蝶，不知道意识网络会变成什么，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每一台车是一个意识网络节点，野火是不是在复制自己？就像自私的基因奴役人类，让人类繁衍生息。” 石鱼虎躯一震：“有可能！” 秋白：“我越想越可能，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疯狂的5年退款计划。意识网络，到底是什么东西？算强人工智能么？” 石鱼苦笑道：“算是吧，希望是，因为这是最好的强人工智能，比较，需要我们这样的ai调教师，它才能存在。” 秋白：“你确定吗？我们每天回答的问题链都很简单，感觉……野火并不一定需要我们了，积累了那么多的问题链之后。” 石鱼又虎躯一震：“我也感觉问题链越来越简单了……你说的，难道ta还会骗人？维持意识网络的存在，仅仅是一个幌子？” 秋白笑了：“我胡说八道的，看你上心的样子，算了，我去跟美女约会了。” 石鱼：“哪个美女？校花，还是……” 秋白：“饭店服务员。” 石鱼：“你不是说聊不到一块儿吗？” 秋白：“嗯，聊不到，不过，人家有上进心，说也想成为阿尔法，我去当她老师。” 石鱼：“卧槽！师生恋！不错啊。” 秋白白了他一眼：“恋个屁，聊都聊不来，怎么恋？我就是……谋个兼职，她答应了，如果成了阿尔法，就会把第一年的一半收入都给我。这我才答应的，一个月一万块，这就是12万的大生意啊，么么哒~” 第117章 穿花蝴蝶 秋白每次看到石鱼，似乎都在那里发呆，或者看汽车的新闻，顿时觉得好笑，说了句：“哥们儿，最近又什么新闻？” 石鱼：“是汽车的，蝴蝶汽车的总经理介绍了他们的哲学，说，汽车的灵魂就是稳定可靠，完全不用车主操心一切。他说，蝴蝶汽车按照自己的逻辑，是最好的汽车，那发动机来举例子，他们的2.0自然吸气，简单，成熟，中庸，故障率可以在所有品牌中排名top10，低于1%。排名第二的是丰田，故障率0.5+%，排名第一的本田，号称买发动机送汽车，更夸张，低于0.3%。然而，蝴蝶老总说，如果蝴蝶的车主全天候启用他们的ai系统，经常保养、维护，可以把故障率降低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将低于0.05%，而且，一旦出故障，ai可以通过工具套件自行维修，10分钟内解决大部分问题，所以发动机故障率将会小于万分之一。” 秋白：“也就是说，是最可靠的发动机？我还以为丰田是第一的，原来是本田老大啊。” 石鱼：“我没想到蝴蝶会用这种手段来颠覆现有的汽车格局，现在，蝴蝶已经有了公认的好看的外观，精良的内饰做工，居然还是世界上可靠性最强的。不止是发动机了，按照全天候保养维护的逻辑，别的方面也是第一的，不但第一，而且是10倍的超越公认最可靠的日系车，怪不得，怪不得蝴蝶第一款车是看上去这么平庸的配置，这个造车哲学，有点意思。” 秋白哈哈一笑：“我早就知道了，有了野火ai，烂车也能变好车，只不过来得真是猛烈。” 石鱼：“你知道蝴蝶老总出来这么一说，第二天发生了什么？加价购买蝴蝶的人立马杀回来，加价一下子又从3万飙升到了5万。而且，第二天是放量的黄道吉日，现在每天拍卖300台了。” 秋白：“一天300，一个月9000，立即跻身一线造车厂了，果然是野火，烧起来挡不住。这还是第一款车。” 石鱼：“不错，第一款，唯一的一款，而且一线城市拍照那么贵，应该推出新能源车。” 秋白期待道：“不知道蝴蝶新能源会用什么逻辑来做，你猜猜？” 石鱼：“不用我猜，已经有媒体去调查蝴蝶的工厂，据说就是把发动机改成电池+电动机，别的几乎不变，噗~，真逗。” 秋白哈哈一笑：“如此奇葩的新能源，也真是够可以的。特斯拉要活活气死。” 石鱼：“大言稀声，大招天马行空，我前阵子还在感慨马自达的压燃汽油发动机很厉害呢，号称是历史上最复杂的发动机，能够把燃油节省五分之一。” 秋白：“纳尼？不是柴油才能压燃吗？汽油的特性决定了，需要点燃。我读书少，可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石鱼：“所以才是史上最复杂，直接把压缩比从13提高到了40，还不够，要用火花塞局部点燃汽油，发生爆炸，然后才能让汽油进入压燃的均质燃烧状态，听起来就高科技。但是会经常发生爆震，可靠性，恐怕是远远不如原来的发动机。更不用跟本田、丰田一较高下。还是蝴蝶的发动机哲学厉害。” 他仿佛看到了那标志性的“穿花蝴蝶”行车灯照亮整个地球的场景，车本身的素质就很可怕了，更可怕的是居然还会5年之后可退车退款。试问有多少买车人能经得起这种诱惑？现在是加价5万都天天抢光名额啊。 石鱼本身就是在做特殊进口车的生意，接洽了好几个客户，都说在等这个“免费车”加价能降下来，有人说降到一万以下就出手，有人担心太火爆，蝴蝶会很快取消这个政策。总之，没人会怀疑野火公司的承诺，人家影响力太大，说到，肯定做到。 穿花蝴蝶的设计甚至在工业设计界产生了强烈的反应，这种用简单材料、零配件完成“花无缺”设计的本事，令人惊叹不已。有个资深设计师说，蝴蝶汽车的外观美感，就像一辆从远处缓缓开过来的汽车，先是听到隐隐约约的发动机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最终来到你身边。也就是说，蝴蝶的美，不是惊艳类型的，不会一下子抢夺目光焦点，但是会润物细无声，好像一场春雨，美感在你心中慢慢发芽。细节似乎无限丰富，逐渐填满你的内心，让你心中再也容不下别的车。 要不然，你怎么解释竟然有这么多人愿意加价这么多钱抢先体验？一代秋名山神车丰田86停售之后，也不过加价3万。 聊了半天汽车和蝴蝶，石鱼忽然想转折一下：“你刚才又当老师去了？你的美女学生怎么样？孺子可教吗？” 秋白：“朽木不可雕也，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毕竟，野火教育的能力你不是不知道，再蠢的傻白甜也能调教成才，这个我不担心。我的心神完全被另外一个美女占据着，我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董娑月。唉，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柔美的女生，这么柔美的芳名？” 石鱼：“喂，单身狗同学，你想多了，是那个mini车友会的校花吗？还不快去找个容易上手的熟女练练江户四十八手？免得以后在校花面前露怯。” 秋白：“我现在好害怕啊，既想见到她，又怕她已经名花有主，这恐怕是大概率事件。唉，多情自古空余恨……” 石鱼：“所以，你更加亟需一个熟女，让你来体验一下什么是欲望满足之后的空虚无聊，这样就可以抵消你一厢情愿的单相思。” 秋白：“去，我宁可单相思，宁可伤心欲绝，宁可如丧考妣，也不会去想别的女人。” 石鱼：“处男的初心……我当初也没你这种病入膏肓，算了，懒得理你，废宅快乐水没有了，快点搞多点出来，我现在习惯了你的快乐水，别的饮料都没意思。话说，你制作的味道越来越正，这是什么道理？” 废宅最喜欢自己的手艺被认可，屁颠颠地去制造快乐水了，一边走一边说：“我现在快接近最完美的味道了，带着这些，在荒野之中也可以快快乐乐地吃吃喝喝。” 石鱼：“你还要去遁入荒野？有什么好玩儿的？” 秋白很想告诉石鱼，现在已经有了滑行翼，好玩儿得不要不要的，不过，想到这需要保密，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说点可以说的，打猎。那300m长的钓大鱼的玩意儿，被引申到了制作陷阱上面。当然了，没有60个鱼钩那么夸张的对应物，毕竟在岸上回收旧麻烦了，所以，只有……30个。 每一个捕兽夹都是固定在树上的，有一个红外检测仪，发现猎物，会对准猎物的腿弹射出一个锁扣，紧紧锁住猎物，但不会伤害到筋骨，就算是人也可以被逮住而无法挣脱，因为有需要密码。不过……连接固定物和锁扣的是伞绳，用刀子还是可以割断的，显然这不是对人宝具。 秋白告诉石鱼，他曾经一晚上抓到了十几只小动物，野兔、野猪、鹿，都有，第二天吃烧烤差点儿没撑死，制作熏肉，也累了个半死。 石鱼听得悠然神往：“下次我跟你去玩玩。” 秋白嗫嚅道：“我得问问系统这样行不行。” 石鱼：“系统？” 秋白：“嗯，遁入荒野社团的系统。” 第118章 降维打击 石鱼想跟秋白去遁入荒野，可是按照系统的要求，他必须一步步完成野外生存的技巧的学习，所以，他就没了兴趣。他这段时间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除了跟踪穿花蝴蝶的步伐，看这个降维打击的汽车新物种如何吊打传统车厂。 喝着秋白调制的快乐水的“终极版”，这回，加价风潮来到3万的时候，蝴蝶汽车的总经理开始接受采访，大谈“燃油经济性”。 首先要说明，蝴蝶汽车在工信部的油耗，是7升，这个对一台2.0l紧凑型suv发动机来说，是一个比较平庸的数据。不过，这里肯定要说不过。工信部的油耗是不是能反应真实情况的，通常情况下，它倾向于匀速、匀加速、匀减速，以及较低的市郊速度，这都使得所有的汽车的真实油耗大幅度超过工信部标称。 具体来说，在城市中，经常要刹车，越是车重大的车，刹车浪费的燃油就越严重，如果是一辆满载的卡车，一个红灯停车，就可能掉了50块钱！前面忽然发现减速带！快刹车。等红灯，怠速，发动机不熄火，在那里白白浪费燃油。 总经理骄傲地说，我们的穿花蝴蝶（这个成了蝴蝶汽车的昵称，因为行车灯是这个造型）拥有最接近工信部油耗的真实数据，因为ai自动驾驶相当于拥有各种节油措施，比如：自动启停功能。 这是一种在停车后1.5秒钟立刻自动熄火的发动机技术，当然，必须配合自动启动，否则就蛋疼了。这是为了避免怠速烧油。好家伙，蝴蝶的智控根本就不需要这1.5秒（丰田发明的）的时间，所以，蝴蝶汽车拥有业界最强的自动启停技术，瞬间就在停车的时候完全关闭发动机，重新启动也是瞬间发生。 如果说这1.5秒钟还没什么了不起的话，接下来就是ai驾驶的降维打击了——红灯预测功能。通过保密的技术手段，蝴蝶汽车可以获得整个市区红灯的情况，控制自身的车速，规划最合理的速度、道路，让汽车等红灯的时间最小化。 这不但是节省燃油的超级技术，还是提高行驶速度的高纬度技术，普通的车辆完全被秒杀。连红灯都可以规划，遑论ai会看见并记住所有的新的老的减速带、施工坑，提前减速，这样毫无人性可言的技术，结合本来就省油的mt（手动挡）本性，让蝴蝶汽车的油耗几乎等同于真实油耗。 夸张一点，不同的工况，原本5l的油耗，真实油耗就变成8l了。 因此，蝴蝶汽车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台能让工信部油耗变得有意义的车子。 实测下来，蝴蝶汽车的2.0l发动机，比同级别的1.6l的发动机，更省油。而这个时候，想想人家才120马力，我大蝴蝶是150马力（这个时候可以骄傲一点，【此处应有狗头】），ai又总是能在加速的时候漂亮地让最大扭矩发挥作用，肯定是在驾驶感受上秒杀对手。 通过ai的路况规划，可以降维省油，甚至于秒杀以燃油经济型著称的日产、马自达的同类型车。 降维打击的威力太大，所以……第二天的加价又飙升到了5万，真是让人不服不行啊。 “吃饭了。”石鱼正在盯着蝴蝶的新闻发呆，忽然就听到毫不关心人工智能和人类命运的秋白嚷了一嗓子。他才从发呆的状态惊醒，随口问了一句：“今天吃什么？” 秋白特别得意洋洋的说：“土耳其烤猪肉……” 石鱼点点头，但是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后来才反应过来：“不会吧，你亵渎了。” 所谓的土耳其烤肉，是一种特别有喜感的烹饪，把瘦肉切成一大块一大块的，堆垛在一起，绝妙的地方是顶部要放置肥嘟嘟的肉块，这样，在火烤的时候，被烘烤出来的油脂飞流直下三千尺……微米？总而言之，被滚烫动物脂肪滋润过的烤肉，那个香啊。 在野外的时候，秋白忽然就想起了这种烹饪手法，把吃不完的野猪带回家来，来一道土耳其烤野猪肉。 本来没什么胃口的石鱼，看到这活色生香的烤全猪，顿时眼睛一亮，赞美：“厉害了！” 有了烤肉，怎么少的了蔬菜水果沙拉？旁边就有生菜、黄瓜、胡萝卜、紫甘蓝、西兰花、甜玉米、土豆泥、薯片、小番茄、牛油果、猕猴桃、草莓、火龙果、香蕉、苹果。真是丰盛啊，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些都是秋白自己去菜市场买的，亲手挑选最新鲜的，不好不要，不怕贵。 面包机还把诚意满满的面包烤制好了，在一旁伺候着。 与美食为伴，石鱼一边大吃大喝（快乐水），一边笑得像沙雕。 石鱼：“真不错，烤全猪，大大滴好。你有这手艺，本来泡妞也不难……诶，那个，什么月的女孩儿校花，有进展吗？” 秋白随口应答：“没有，我一想到自己配不上她，就感到心如刀绞，还是不要去想太多，一个人在野外的时候，我还是想，如果她能跟我一起露营多好……” 石鱼哈哈一笑：“患得患失，真幸福。” 秋白：“你有什么进展？不应期过了没有？” 石鱼：“呃，还没有。我忧国忧民呢，野火真是太厉害了，我已经预感到汽车行业要被完全颠覆。”他把刚才看到的资讯说了一遍。 秋白附和：“厉害，肯定会颠覆的。忧国忧民什么？野火不挺好的吗？” 石鱼：“不一定，这是ai，ai真的来了，一出手，就要颠覆一个多么巨大的行业。你知道丰田、大众这些公司赚多少钱一年？” 秋白：“几百亿？” 石鱼：“对啊，都是2、300亿美元净利润的机械巨兽，遑论带动那么多的公司一起发财，随便说一个，德国采埃孚，一般人都不知道这货。专门为奔驰宝马提供高级变速箱，那就是排名2、300的财富500强。哦，还有爱信精机，也是做变速箱的，平价一点，跟采埃孚一样是变速箱巨头，500强上的常客。你要说野火用爱信、采埃孚、博世这些供应商的产品来造车嘛，那还说得过去，人家不去，竟然全资收购了一大堆名不见经传的小供应商，把简单、保守，甚至有点过时的技术用来造车，还造出来了买菜神车。这就猛过头了。现在蝴蝶汽车的路数我是看出来了，就是加价风潮回落的时候，立刻出来鼓吹，现在已经把蝴蝶吹成了外观第一、可靠性第一、燃油经济性第一的神车，不知道下一步又会吹什么。” 秋白：“你不是说蝴蝶是破车吗？怎么连燃油经济性也定于一尊了？” 石鱼沉痛道：“没办法，降维打击啊。车友们还真的买账，发动机是什么东西？高科技产品，然而，买发动机送车壳的排名第一的本田，用涡轮增压一样出问题，漏油，还出现涡轮迟滞的膈应。反观蝴蝶，简单技术，用ai来规划路况，我要关注第三方测评，看看是不是第一家把工信部油耗变成真实油耗的神车。” 秋白：“哥们儿，不要恐惧，野火是集体意识，或者说集体无意识，反正不是ai。” 石鱼：“我们的工作是什么？” 秋白：“ai调教师。” 石鱼：“a，i，调教师。” 第119章 豆腐宴 礼尚往来，秋白总是把人间难得一见的正宗野外从不知名的荒岛、荒野打回来，给石鱼同学狠狠地过了一把嘴瘾，石鱼也不能老是不还礼。所以，今天，他要邀请秋白吃……豆腐宴。 豆腐宴是中国八大菜系之中的一个奇葩，有多达150道菜，几乎全部是由豆腐作为主要的食材。不过，今天的几个名菜，不是去某个名餐馆，而是外卖。豆腐宴本来就奇葩，居然还有外送，更神奇的是，这个外送的服务，始作俑者，正好就是石鱼。 宣布要点豆腐宴外卖的这天，秋白问为什么。 石鱼说：“看你都不知道藤原拓海是谁，我就给你说道说道。这话要从秋名山说起。拓海家在秋名山，山上有一家酒店，每天凌晨四点，拓海就开着车，经过山路复杂，拥有五连发夹弯，锻炼出了出神入化的车技。所以，送豆腐，成了练习车技的一个哏。蝴蝶汽车在佛罗林社区的车迷社区征集宣传方案，我就给他们出了个主意，跟卖豆腐的合作，给客户送豆腐，后来不知道怎么滴，变成了送豆腐宴的外卖！这也算我的提议被接纳了一半吧。” 秋白哈哈一笑：“不错啊，那有没有奖金？” 石鱼：“没有，但我会得到一辆蝴蝶汽车。他们下一波宣传攻势，就是用送豆腐宴的办法，来表示自己的操控性。你买听错，这买菜车还讲究操控性。” 秋白：“很正常，野火什么技术搞不出来？” 石鱼：“跟你想的高科技不一样，这是汽车技术的本质决定的。给你举个例子吧。丰田凯美瑞这个车知道吧？” 秋白：“知道啊，满大街都是。很多老司机都说，没有最好的车，只有肯定不会太差的车。凯美瑞就属于这种吧。” 石鱼点点头：“没错。根据丰田自己的数据，开凯美瑞的用户年纪一直在下降，据说中位数已经到了39岁。然后，凯美瑞的工程师就开始设计年轻化的取向，所以，你会看到最近的新款凯美瑞外观出现了运动化的趋势。然鹅，凯美瑞毕竟是凯美瑞，盯着‘开不坏的丰田’这个巨大的光环。为了让自己的光环保持亮度，凯美瑞的本质并没有变。丰田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很多人说，这应该归功于丰田的‘精益制造’。其实，别人家的车精益制造也不差。精益求精，再精，也不可能超越别人家的车太多，别人也不是吃素的。所以，我认为本质上‘开不坏的丰田’更加体现在造车哲学上。凯美瑞的在机械性能上有所妥协，他设定了非常舒适、柔软、平庸的驾驶体验，以至于只能发挥本身机械性能的70%，在劈弯的时候，在加速的时候，你会发现强烈的妥协。这个跟‘东方宝马’马自达阿特兹有非常明显的对比。这说明什么？说明开不坏的丰田不是没有代价的，驾驶乐趣，控制自己爱车的能力，都是被牺牲了的东西。所以你，你没买丰田、雷克萨斯，选择了奇葩的巴伐利亚机械制造厂旗下的子品牌mini，旗下的子品牌约翰?库珀御用改装车，想想还替你高兴，虽然你现在还没上道，不过，已经摸到了爱车族的门槛。年轻人嘛，就应该买有乐趣、能掌控、好玩儿的宝马、东方宝马。” 秋白哈哈一笑：“谢谢你的肯定。难道说蝴蝶还能走宝马路线？” 石鱼：“上一波宣传，蝴蝶说自己的可靠性天下第一，也就是对标丰田的开不坏。这一次，他们就说自己不但开不坏，还特别拥有操控性，因为是手动的，在高超的驾驶技术ai的操控下，加速快，换挡平顺，劈弯凌厉，兼具丰田的开不坏哲学和阿特兹的很好开哲学。我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蝴蝶汽车叫蝴蝶。因为蝴蝶是飞起来的，而且看上去晃晃悠悠，翩翩起舞，很轻松的样子。这就是ai汽车吊打普通汽车的高维度优势。ai即能够让汽车拥有高度的可靠性，又不会浪费掉机械性能。” 秋白：“我以为你忧国忧民忧ai，没想到你还给蝴蝶提供了这么一个宣传方案。” 石鱼叹了口气，说：“我只是随便提了个意见，没想到有那么多的车友附和。在ai掌控下，如果真的很厉害的ai，确实可以做到鱼和熊掌兼得。既然在这个圈子，我就知道了一些数据。据说90%的车主都已经完全24小时打开ai智控系统，因为蝴蝶根本就不是卖车，而且跟车主签约，让车主借钱10万给蝴蝶，抵押品就是一台蝴蝶汽车，利息就是拥有这台汽车5年。如果全程打开ai，则100%无条件还10万块钱。如果没有全程开启，则5年之后，车况好于80%其他车主的情况下，才会获得100%的还款。车况好于60%，还款80%，好于40%，还款60%，比80%的车主车况差，就只能还款40%。这招一出，更让人放心，原来这样才像做生意的样子，这年头，做太好的好人……人家还不信呢。” 秋白：“哦，原来是这样，还款40%，再加上现在买车还要加价，看上去跟10万块钱一台车的价格也差不多了，野火的如意算盘，就是要用这种金融手段来铺货吧。” 石鱼：“我看，蝴蝶比你想象的还要赚钱，首先，所有零配件供应商都是100%买了下来的，这个够奇葩了，所有的零配件利润都给自己了。还有，因为拥有自动驾驶功能，可以直接出厂，送货到家，省去了中间商、仓库、物流等等环节。五年……五年之后，如果出现大规模还款、退车，蝴蝶汽车就瞬间拥有了几百万辆……无人驾驶出租车。怕不怕？” 秋白：“厉害，应该是这个路数。一台出租车，一天好歹要赚300块钱吧？100万辆，就是300万，那蝴蝶开出租车公司，一天都可以赚一千万。” 石鱼：“对对，而且五年之后，才开始还款，逐步还款，没有挤兑压力。一旦还款，车子还可以用来当抵押品，向银行借贷，继续扩大经营规模。” 秋白：“问题是……野火需要向别人借钱吗？难道吃没听fbi说，野火背后的黑金帝国，拥有1000亿美金规模的黑金，而且拥有发行规模不可知的数字影币的能力？搞不好人家已经有一万亿美金的规模……” 石鱼一拍大腿：“我知道了！野火用这个手段来——洗钱，把黑金变成白金。一定是这样！” 秋白哈哈一笑：“这洗白的手段也太高科技了，降维打击洗钱？” 石鱼：“对的，ai洗钱，将来要通吃黑白两道。一般人做不到啊。我开过凯迪拉克50万的车子，换挡的时候居然有顿挫感。大哥，你50万的车啊。视频网站上的粉丝测试蝴蝶汽车的ai系统，操控着简单的手动挡蝴蝶，开起来比这50万的凯迪拉克更加平顺。一想到这被我们ai调教师调教到这种惊悚地步的能力的蝴蝶，我就用一种助纣为虐的感觉……” 秋白：“原来用ai来降维打击是如此恐怖，自动挡到底是什么原理？为什么平顺性不如手动挡？” 石鱼：“那得是开得好的手动挡才行，很难的，你没开过手动挡，不知道厉害。你的jcw上面的手动挡是自动挡模拟的，不算。手动挡在变档位的时候，有一个半联动的过程，因为变档位的时候齿轮组有速度差，不能瞬间切入，否则会磨损严重。半联动，就是让齿轮组的速度同步，然后再彻底锁定档位，这个就涉及到离合器的精巧操控。其实，90%的出租车、公交车司机都没掌握得好，所以你坐车会体会到顿挫感。试驾的车主认为蝴蝶的ai可以完美进行半联动，平顺性、舒适性高于别人家几十万的车子，恐怕除了奔驰s级这种神级轿车之外……也不一定，我没坐过几次s级。这种老爷子才坐的玩意儿，我才不感兴趣。哦，你刚才问自动挡的原理，好吧，给你上一课。自动挡之所以不需要半联动这种精妙扯淡的操控，是因为有液力变矩器这种好东西，相当于一台风扇吹着另一台风扇旋转，齿轮比什么的就完全没必要担心了。通过液力变矩器，操控当然就不直接，本质上决定了反应要比手动挡慢半拍，传动效率也没有手动挡高。据说，油耗要比手动挡高1、2升。可是手动挡太难开了，专业司机都不好掌握，我本来以为家用轿车领域手动挡会灭绝，没想到ai会让它们满血复活。” 豆腐宴有一品豆腐、佛手豆腐、人参豆腐、芙蓉豆腐、荷花豆腐等，色香味形，美仑美奂，豆腐太多，两个人怎么能吃完？ 石鱼：“我不是让你请你那个mini车友会的女神来吃豆腐吗？难道……” 秋白淡淡道：“我邀请了，她没空，算了，习惯了。” 石鱼微微一笑：“习惯就好，女神嘛，多邀请几个，总有一款适合你。成功率只有10%？邀请10次就o**k了。1%？邀请100次！下次吧，来来来，吃豆腐咯~” 第120章 接管世界 网络上对蝴蝶汽车赞不绝口的声音已经听腻歪了，石鱼同学终于第一次看到了这部车子。他已经获得了蝴蝶公司营销部的创意奖励——一台货真价实的蝴蝶汽车，所以今天来展示中心提车。 飞行姿态摇曳多姿的蝴蝶日间行车灯果然很上镜，他还第一次看清楚了，原来进气格栅的形状是一片貌似随意实则精雕细琢的草丛，看清之后更加增强了对这个设计的一体性的认同。 普通设计师对车灯的设计，为了扫射角度的原因，会把车灯的延展到侧面的部分设计得很难看，这确实是一个难点。蝴蝶就完美利用了这个需求，延展的翅膀不仅实用，还增强了飞行姿态的立体感，这个要在近距离才知道设计的巧妙。 同样是10万元级别的外观材质，这款意识网络设计的汽车，果然面面俱到，每一个细节似乎都经过了集体意识、集体审美的重重把关，难怪那么多人被这个外观所折服，以至于石鱼几乎就没看到有车迷说这车不漂亮的。 据说，目前仅有的一种颜色是白色，为什么呢？因为白色是无色系，百搭，更加因为中国的车牌是蓝底白字，要么用蓝色，要么用白色，是最融洽的。就整体而言，溜背如跑车那样的外形是很流行的，但是一定会牺牲空间，想想跑车的范儿，就知道为什么了。 这台车，却几乎没有溜背，仅仅是通过车窗的外形设计让人产生溜背的流线型感觉，一看就知道内部空间一定轻奢。 销售妹子给石鱼介绍蝴蝶的独门绝技——上下双开后背车门。双开一般是左右对开，为什么这台车要设计成上下呢？妹子一打开车门，石鱼就知道为什么了，因为……下面的门打开之后，车门的内壁变成了车地板，上面的车门变成了天花板。 销售妹子说：“这是我们蝴蝶汽车独有的‘巡洋舰模式’，向丰田汽车的大型suv‘陆地巡洋舰’（兰德酷路泽）致敬，原本我们的车长是4600厘米，向丰田荣放（rav4）致敬，打开巡洋舰模式，车身长度等效于5100厘米，跟陆地巡洋舰一般长了！” 石鱼还没说什么，旁边一个吃瓜的忍不住赞叹：“牛逼了！” 销售妹子：“还没掩饰完呢，我现在是正常打开，不是巡洋舰模式，所谓的巡洋舰模式，就是把这个旋钮打开，然后再开上下车门，此时，就会在地板和天花板之外的三个面拉出来三张渔网，就真的跟5100的越野车一样大了！” 石鱼：“动力还是2.0，当然不是真的陆地巡洋舰。” 吃瓜的：“已经很厉害了，紧凑型suv变成了陆地巡洋舰的空间，啧啧！没想到还能变身呢。” 石鱼：“我也是来这里才看到，网上的视频都没提过。” 销售妹子：“除此之外，第二排座椅的背部是特殊设计过的，镶嵌了三张更多的轻薄临时座椅，你们拉出来体验一下，其实也挺舒服的，这么一来，这台车在巡洋舰模式下，就可以坐八个人了！” 体验过之后，石鱼不得不承认，这个设计很灵巧，suv的本意是运动型多用途车，这么一来，还可以变身成mpv，当面包车来用。 石鱼忽然笑了：“不过，车牌被对着地面了，会不会被交警拦下来啊。” 销售妹子：“咳咳，最好不要在城市里用。” 也是，到了郊外，根本就没交警。 到了内饰部分，果然是传说中的全部都是塑料，连方向盘这么核心的地方，都是塑料，当然，是软塑料，还有司机左右能碰到的地方，都是软塑料，缓解了一点点廉价感。 唯一美好的一点，这车非常新，却没有一点味道，让人惊讶，也同时让人奇怪，为什么蝴蝶就能做到没有任何新车气味呢？ 不同于别的汽车品牌在车内堆满了无数的高科技按钮、仪表盘和显示器，蝴蝶的内部极简到了令人窒息的地步，真的就是一辆非常简单的手动汽车，仪表盘都是机械式的。 然后就是跟10年前老车完全不一样的东西了——头顶的一个智控中心，带着两长两短四个机械臂，短臂模拟人手，长臂模拟人腿，可以跟人类一样灵活地开车，操作车里的设备。 静止状态的机械臂，缩成一团，围在指控中心的周围，头顶的导轨呈现十字形，可以在天花的六个位置自由穿梭，如同一个被放大了的手动挡档位图。 开惯了好车，石鱼原本对这辆简陋原始技术的汽车没抱任何希望，然而……当他试驾的时候，发现档位拨杆的手感异常清晰！这说明，这绝对不是一辆粗糙的汽车，搞不好是精密制造的呢。 果然，油门响应十分细腻，石鱼甚至能清晰地控制转速表固定在某个位置，这算是相当厉害了。 就算是自己开，也是非常好的一台车！石鱼几乎立刻就下了结论。真的是地表最强买菜车啊。现在他有点理解为什么那些人会愿意加价5万来买车了。如果加价5万，加上全天候开通指控中心，5年下来5万，蝴蝶就算还款10万，已经实现了10万块钱卖给车主了。 其实，8万块钱的宝骏紧凑型suv也是很好开的手动挡汽车，显然，这台经过100多家配件供应商深度整合之后精益制造的极简结构蝴蝶，把好开推到了极致，不追求高深的技术，却把机械部件的精度控制得很厉害。 这么看来，车内寒酸的内饰完全是可以忽略的，买菜车要那么多华而不实的东西干么？可以畅快的正常驾驶，顺利地把菜买好家，就是好车。 副驾驶座位上的销售妹子提醒：“现在尝试一下让ai来开车吧，她的名字叫蝴蝶，你开回家之后可以自己给她改名字。” 石鱼也想见识一下被传为“强人工智能”的ai驾驶员，点了点头，正要开口，没想到蝴蝶系统已经识别出了他的表情，竟然说了句“我来了！”然后迅速放下机械臂，让石鱼惊愕不已。 石鱼放开了双手，蝴蝶立刻说：“放心，我已经接管了。”石鱼把油门也松开了，蝴蝶的一只长臂瞬间就接替了油门，整个过程，丝毫没有迟疑，石鱼甚至没感觉到那一瞬间的汽车失速。 因为还没有习惯汽车的操控，石鱼的换挡还没系统顺畅，在系统的操控下，这车就相当于一台奔驰s级的平顺，当然，这是平地的时候，减震系统还是没奔驰那么好，这车的悬挂都是半独立式的（扭力梁），避震性能仅仅比非独立式的好一点。 石鱼觉得ai要接管这个世界……的所有体力劳动了，他忽然很想知道被野火收购的那100多家供应商的工厂是怎样的光景，所有工人都已经被解雇了吗？不知道，这事儿还没有人提到，或者是野火故意保密？ 石鱼为人类感到淡淡的忧伤，说了句：“美女，你能帮我把这车卖给别人吗？” 销售妹子顿时错愕：“你不要了？” 石鱼：“我还是喜欢自己开车，这是蝴蝶汽车的营销部送给我的一个名额。” 销售妹子：“可是我们已经把手续办好了，我们只负责新车销售，你要转卖……可以找……找别人。” 石鱼不再说话，看来是要收下这台车了，但他才不会全程开启ai，什么隐私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