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爱你》 第一章 我拼命地朝前跑,左肩开始麻木。血不停地向外流,身后的歹徒依然穷追不舍。我不认识这些想要我命的人,也不知道这些素不相识的人为什么要追杀我。 情形不容许我深一步思考。 我知道我只有活着才有机会知道答案,活着,干什么都有希望,而如果这样死去,那只能是死不瞑目。 我沿着西湖道奔跑,路上的行人匆匆闪避两侧。 妈的,难道连一个见义勇为的路人也没有吗?难道我们杭城人就眼睁睁的看着歹徒光天化日下行凶杀人吗? 这是真的!我开始绝望。 身后紧追不舍的脚步声慢慢逼近,好几次刀从我耳边划过,甚至可以听到呼呼风声。 我逃上苏堤,心里不在奢望别的,只是狠狠地骂着:妈的,杭城的警察都死哪里去了,难道都躲在被窝里摸女人的奶子吗? “今天真要死在苏堤上了!” 前面迎上来四五个拿西瓜刀的大汉,从他们狰狞的脸上我可以确定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他们是来要我的命的。 也许天下的奸人都一样,自以为成功在握的时候都会得意忘形。正当两头向我夹击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纵身跳进了西湖——直觉告诉我那是我唯一的救生途径。 只觉得刺骨的冰冷。原来寒冻的西湖水也是冰冷的。 我向湖中心游去,我肯定自己不能游到湖心亭,但我还是要博一博,真害怕堤岸上的亡命徒一齐纵身下水,那时我命真的是休矣。庆幸的是我下水后并没有听到有入水声,我冒着天大的危险回头看去,只见那帮凶手都呆立着不知所措,看来他们都是旱鸭子。万幸! 天色将晚,我隐约看到堤岸上的跑来一帮人,随后凶手们落荒而逃,想必是警察。当我确定那些是没奶子可摸的警察时,我艰难地游回岸去。 两名警察拉我上岸,一阵北风冻得我摊到地上。民警架着我走,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便不省人世了 . 等我醒来,爸妈坐在我床边。毛凌玉坐在我床上,见我醒来她兴奋地嚷到:你醒啦!吓死我了。 爸爸妈妈围上来。妈妈握着我的手眼眶里转着泪花:凯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无缘无故就有人对你下黑手呢?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什么人了?你是不是……``` “瞧瞧你,儿子刚刚醒过来你就罗罗唆唆。凯子,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急着问妈妈舅舅的情况,听到妈妈说舅舅遇到民警被救了没事我才放心。 “医生来了”毛凌玉乘我们谈话的时候找来医生。医生过来翻我的眼皮,这立马让我想到一个电视剧里的镜头便开玩笑到:我说医生啊,你不会翻完我眼皮后摇摇头对我说爸爸妈妈说‘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你们为病人准备……` “呸。住嘴,住院还耍嘴,少给我不吉利。”妈妈冲我嚷嚷。 “没事了,病人失血过多,又遇风寒才导致休克昏迷,经过手术病人情况非常良好,各位不用担心,只需要好好照顾病人”医生较为年长,一本正经地说完后离去。 “你现在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了吧?”爸爸把手搭在妈妈肩膀上安慰到。 “没事就好,可把我吓死了,那衣服上都是血,幸好穿的多,要是冬天光着膀子,那……”妈妈战战兢兢,显得心有余悸。 第二章 “妈,现在几点了?” “十二点”毛凌玉看看手表说。 “都这么晚了,我看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肯定妈妈担惊受怕了一天。 “我不放心,我还是留下来的好,免得晚上有个什么”妈妈还是十分担心的样子。 “放心放心。你儿子我的身子壮得像头牛,这点小伤根本就没事。” “就是牛也挨不了这么一刀,缝了四十多针呐!不知道是哪帮挨千刀的凶手干的。下这么黑的手!”妈妈说着说着滚下两粒眼泪。我就烦她两点,一哭,二罗嗦。 “好了,儿子现在不是没事吗!”爸爸劝慰妈妈,但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得出其实他自己也是心慌意恐着。 毛凌玉看看我,对妈妈说到“阿姨,我看这样吧,你们先回去休息,今晚我留下来照顾华凯吧!” “这样多麻烦你,再说你明天还要上班,这……``”妈妈就怕给别人添麻烦,一辈子都这样,估计永远都改不掉了。 “没事,您放心” “妈,我看就这样吧!你们快回去歇着吧” “那我们回去了,晚上你自己当心,”妈妈松开握着我的手擦一把眼睛对毛凌玉说到,“真是太麻烦你了,凌玉,那我们走了。” 爸妈依依不舍地带上门离开。毛凌玉的电话响了,她从手提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接道:“喂,老总,这么晚了什么事……噢,在”说着把电话递给我,说老总要和你讲话。 我接过电话,忙问,舅,你没事吧。 “没事!阿凯,今天要不是你给舅挡那一刀,估计舅现在都躺太平间了。” “没事就好,舅放心,我没事,对了,你知道这事是谁干的吗?妈的居然当众行凶,吃豹子胆了!” “我已经派人查了,最迟到明天晚上肯定有消息了。” “舅,这事查出来后告诉我,我要他妈的一支手,”我动了一下身体,肩头立马剧痛起来,顿时就怒不可遏。 “凯,你放心,这事舅查出来,别说一支手,就他那颗头都保不住,我一定给你把他一双手都砍了,日他妈的,敢动到老子头上来了!” 我自然放心,因为我很清楚舅舅在这杭城的实力。 “对了,阿凯,明天有警察来医院问情况,你就说啥也不知道,就说可能是劫财的外地民工。这件事我不想警察插手。” “嗯。我知道。” “那你快休息,明天舅来看你。” 我合上手机递还给毛凌玉,只见她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盯着我。 “你怎么了?”“你,你刚才好可怕,好凶!” “噢?真的吗?” “像要吃人一样,好可怕!” “吃人?对了,你今晚留下来照顾我,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共处一室,难道你不怕我把你那个了?” “哪个了?” “就是那个了啊。” “那个是哪个?” “你是真不懂还是跟我装傻充楞?你这可有故意引诱我的嫌疑哦。” “呸,我相信你不会那样的。” “为什么?” “那样太没良心了,我照顾你,你该感谢我才是。” “对啊,我要感激你才那个你嘛!对不?” “再这样我回去了!” “好,好好,打住。”我知道我再多说一两句,她准生气一走了之。 毛凌玉在病房里溜了一圈后问我:“你还有事吗?没事我睡觉了。”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可能是刚醒的缘故,根本就没有睡意,于是故意说道,“我想吃桔子,你给我拨一个吧。” 毛凌玉二话没说拨了一个桔子递给我。 “你喂我吧,我手提不起来。”我动动挂着的那只手。 “你不还有一只爪子没受伤吗?” “你那才叫爪子,我这叫右上肢!好,好,拿来!还答应我妈照顾我呢!吹吧你!” “谁叫你刚才糊说八道,活该!” “我现在不没糊说八道嘛,你不也……” 还没说完毛凌玉已坐到我床边,顺手递了一瓣桔子到我嘴边,“喏”。我无话可说一口叼上,顺带把她手指给咬住了。 “喂,你小狗啊,还咬人,松嘴!” 我笑眯眯地放开她,顺便说道,你的手还蛮嫩的,还有一股香味。 “哼!”,毛凌玉甩甩手径直走到家属照顾床躺下,背对着我睡了。 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有一种冲动在迅速膨胀,每当这种欲望开始冉冉升起时,我必定会想到一个笑话:父亲陪儿子逛公园看见一对狗在交配,儿子好奇问道“爸爸,它们在干嘛呢?”,父亲委婉解释到,它们在制造小狗。一夜里,儿子朦朦胧胧的闯进父母卧室见状,便惊喜地问道,“爸爸妈妈,你们怎么知道我想要只小狗啊?” 尤其看到如此有型的背面时,我就开始想入非非。 想当初进公司唯一吸引我眼球的也就是她。穿着得体,清爽大方,举止温柔,谈吐轻盈,长发盘起显得白嫩的脸庞上的五官犹为动人,苗条的身材让我一时间忘乎所以,尤其是挺拔的胸部和娇小的臀部。都是我最心仪的类型。 只可惜我知道我必须打住自己,我要有理智,我不能做一些贻笑大方的事情,更不能做一件有违伦常的事情,尤其是在女人这一方面,说白了就是我不能上我舅舅的女人,那样就是大逆不道。 我叹口气想翻个身,免得看着倩影伤神乱了心志犯什么错误。哪知碰到了左肩,一股刺痛直达心底,不禁叫了一声,毛凌玉一个翻转站在我床边,急切地问“怎么回事?” 我看着她脸上焦急地表情,不由很是感动,不知不觉拉住了她的手,毛凌玉急忙抽开回到床上,嘀咕了一句“没事就别瞎嚷嚷。” 第三章 我没有和她贫嘴,背对着她收拾着自己的心绪。想想今天的事也确实让我辗转难眠,不过这事的确蹊跷,肯定有人精心设计,我努力回忆白天的所有细节。 我和舅舅从香格里拉饭店赢钱刚出门,申屠小虎去开车,我刚点上一颗烟,就不知从哪冲上来两个人挥刀砍向我们,幸亏我及时冲上去用背挨了一刀,否则那一刀必定准确落在舅舅头上。舅舅见状就叫我跑,我们一个向北一个向南逃命,我逃向苏堤时居然从对面冲来四五个杀手,这足以证明有人精心设计在香格里拉附近埋伏了不少杀手,想着想着我发现自己的额头手心渗出豆大的汗珠,好惊险,差点就没命了。 那么会是谁干的? 我努力思索自己可能的仇人,想致我于死地而又有这么大势力能让舅舅和我事先没有收到丝毫风声的几乎没有,除非是江胖子。 今年九月我和江胖子还有几个上海老板在香格里拉赌钱的时候,我赢了他五十几万,结果他想赊账三十万,我当时直言拒绝了,要他当场付清。他指着我鼻子骂娘。把我惹火后我更没有留丝毫面子给他,当着众人羞辱了他一番:操,没钱别他妈来赌,别以为杀几头猪就能上山打老虎,你他妈真以为自己是武松敢在老子嘴里拔牙,我今天老老实实警告你,你他妈如果不把钱给我全数留下以后别出来摆尾巴充老大,免得丢你老子江百祥的脸。 当时把江胖子气得眼都绿了,抓起房间里的水果刀就想捅死我。最后被聚赌的几个上海佬给拦住了,其中一个还开支票帮江胖子还钱。我想了想收下了,卖了他一个面子,放江胖子出门,江胖子出门时把眼珠瞪得跟个球似的冲我发了一句狠话:华凯,你小子有种 ,以后别落在我手里,要不然叫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后来想想自己做的也太绝了一点,大家都是杭州人,何必在人家上海赤佬面前大吵呢,这不丢咱杭州人的脸吗?想到上回在菁菁歌舞厅他和我争小姐我的气就又上来了。当初那摆派头的架势,气得我几天都提不起来性欲来,心里骂了不知道多少遍:操你妈,江胖子,你妈的不就仗着老子是个香肠大王吗,说白了,也就是一个杀猪起家的屠夫,摆啥铺啊? 事后江百祥为儿子出头,舅舅解决了。我听说舅给人赔礼道歉后气愤地去找舅理论,结果被他臭骂了一顿,“做大事的要懂得做人,你不就气那江胖子在舞厅和你抢小姐吗,你抢不过人家只能算你自己孬种,有啥好怨的?把气撒在那种场合,你还有脸说?他不就是欠你三十万吗?你也不想想当初向人家挪用八百万的时候,人家老子一句话没说就借我们。打狗还看人家主人,何况你打的是人家儿子!以后别给我做那种丢人的事!还有以后在人家上海赤佬面前少丢咱杭城人的脸。” 舅舅跟江百祥的交情硬得像冥王星上的陨石,这样想应该不会是江胖子干的,整个杭州人都知道江胖子是出了名的怕老子,凡事都会请教老子后行事。那这样一来会是谁呢?我在脑子竭力揵这一些人物,最后想到了钟飞。 我听高中同学说过,钟飞在今年元宵节同学会上酒后吐真言,说早晚有一天要废了华凯那小子。 那次同学会我没有去,因为我不想见两个人,一个是李茜,一个是王珊。 这两个曾经都是我的女人。大学毕业后我从上海回到杭州,带着大学毕业的失落和悲哀,带着结束三年半恋情的痛苦和悲伤我回了家,按我和父亲的约定开始了不倚仗舅舅自力更生的独立生活。 很快我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找到了一份传销工作。虽然与我学的计算机专业风马不及,但我却觉得这是招聘市场上唯一适合我的工作。工作一个月后,在一次传销活动中我碰到了高中同学李茜,四年后的再一次邂逅让我觉得当初美艳的小女人变得更艳,甚至是变得娇艳而性感,这种外表的自然诱惑,居然让我内心十分冲动。 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想当初高中三年中,李茜追了我三年我都没有动心,想来是多大的奇迹,也难怪当初同学视我为怪物,更有甚者怀疑我有某方面的生理障碍,如今回忆起来颇为后悔。 年少无知为了等待梦中的完美女孩,企盼一份惊天动地的爱情,却不懂消受美人恩,白白浪费了李茜婀娜多姿的体态。 令我最为心动的还是李茜对我的告白,我不知道当初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拒绝我,我的姐妹也劝过我无数次,可我却始终无法忘记你,依然是深深喜欢你,当初若不是确定你已经有了女朋友,我还是不会放弃的,我甚至多次想去上海见见你的女朋友,但是我是真的害怕,你知道吗?那是我第一次怕,我知道她肯定是比我好,否则你不会爱上她的!如今,虽然事隔多年,但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我依然喜欢你! 也就在那一刻,我们的关系增进了很多层,在之后的第三个礼拜天我们上了床。就是那个礼拜天,我的清白第一次得到了证明。那二十四小时的经历足以证明我的生理没有障碍,只是有很多尴尬。李茜只是一味盯着我笑,第二天大清早窝在我身上冷不防给我一句,没想到还是我得到了你的贞操。我战战兢兢地掩饰:别瞎说!没想到她更大胆,“瞧你晚上那样子就知道了呀!不过我喜欢!” 当时只有一种黄花大闺女被风流场上的纨绔子弟开苞后羞涩难奈的尴尬和不安。我觉得我的这一身是吃了大亏了,因为我们第一次的对象不仅不纯洁还嘲弄了我。 只是时间不长,钟飞就找上了我,一见面招呼我的却是拳头,幸好我反应异常灵敏,没有被击中,在他不顾一切地辱骂声中我的心受到了再一次的重创。高中同学钟飞已经和李茜恋爱一年多了,多么不可思议,我居然成了人家脚下踩踏的第二只船。 我受到了欺骗,而我最恨的恰恰是受骗。 我愤怒地打发钟飞后,把李茜约到我们经常去的旅馆,见了面,我像狮子捕猎似的和她做爱,我不顾她的惊恐,因为我眼前身上的美好尤物,此时只是一具发泄愤慨的性皮囊。 更让我怒不可遏的是李茜不但没有厌恶我野兽般地对她,还主动要求我再来一次。那一刻我彻底厌恶了这个女人,她在我眼里成了不知羞耻的潘金莲,虽然如此,我还是满足了她的要求。 第二天清早我径直离去,以后李茜找了我多次,我坦白地告诉她:“没想到你是这种女人,我不喜欢受骗你是知道的,如果想我保持君子态度对你,以后别再找我!” 结果李茜没有找我,只有偶尔给我几次电话,大意几乎都是一样,为欺骗我而道歉,但依然思念着我,只是让人出乎意料是钟飞不止一次怒气冲冲地找我,最后一次质问我:你口口声声已经跟李茜没有关系,那为什么我们上床时她还在喊你的名字? 这让我听了颇为震惊。 也许男人对女人最伟大最成功的胜利恰恰是床上的胜利和征服。也许这才是最永恒的征服。 我想到<<水浒>>中杨雄的老婆在面对石秀和杨雄的质骂后的一段遗言:我与你(杨雄)成亲两年,还不如与我那师兄睡那两夜快活。如今师兄已死,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可想而知杨雄在床上的表现没能征服自己的老婆,但如果钟飞是杨雄,想杀我也该先杀李茜,何况钟飞一个五金店铺的小老板,也没那实力。 仔细琢磨凶手是钟飞的可能性还是很小。 我想翻个身,只觉得一阵疼痛从左肩直接刺激大脑神经,突然明白过来:妈的,我他妈脑子长屁股上了,今天的行凶对象根本不是我,而是舅舅,我只是个买一送一的零货。 但为什么要对舅舅行凶呢? 今天我帮舅舅也没赢多少钱,区区几十万不至于对方下杀手,更何况都是一些巨富老赌友,犯不着为赌输钱杀人。很可能是舅舅近些年商场上的竞争对手,真正的答案究竟是什么,只能等待。 夜,听起来是真的深了,因为寂静得让我的心觉得好冷好寂寞,我在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一个名字中慢慢沉睡过去。 第四章 医院的清早,没想到还有独特的寂静。毛凌玉给我买了早饭等妈妈来医院后才匆匆离去,妈给我带了粥,见台子上剩下的粥碗,笑着说:“没想到玉儿这孩子还挺细心的哦!” 玉儿,蛮好听的,我以前从没听人这么叫过毛凌玉,便冲妈妈打趣道:“妈,瞧你那肉麻样,玉儿?你还真把人家当女儿使唤了?” 妈坐到床边给我扯扯被子说道:“我可没那福气,哪天你能给我娶回这么个媳妇就好了!” “那你赶快追出去问问人家玉儿愿不愿意啊?她要愿意,我也没问题,马上结婚,立刻洞房,只怕您老想抱孙子还得等上十个月……” “就会耍嘴”妈妈打了我几下,但一点儿都不疼,接着说,“大学毕业也三年了,也该交个女朋友了,别只顾着生意!” “妈,这可是您不对了,当初也是你和爸正义凛然地说的,男人要以学业事业为重,别只顾着儿女情长,如今怎么反了?” “当初你读大学怎么可以与现在比?再说,万一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妈妈说着说着眼泪就滴下来了。 “你看你又来了,你那身体棒着呢,放心!”我特烦的就是眼泪,尤其是女人的眼泪。 妈妈坐着默默地擦眼泪,我知道妈妈是担心自己的心脏病,两年前的病发差点把大家都吓傻,幸亏当时有位好心民工路过。把昏倒在路旁的妈妈背到了医院,妈妈才及时得救,而这位民工就是舅舅现在的司机申屠小虎。 我看着眼前的妈妈猛然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自从我上大学到现在还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仔仔细细地看过妈妈,我发现妈妈脸上的皱纹已经很深了,眼睛也不再那清明了,发梢居然还开始泛白了,妈妈真的老了!而我却依然时时让她惦记担心,我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孝,也许我真该交个女朋友了,哪怕是为了妈妈。 我陪妈妈聊我小时候,妈妈变得异常开心,擦干眼泪后讲得眉飞色舞,滔滔不绝,我还真不知道,我小时候还有这么多的事情值得妈妈欣喜和经久难忘。 为什么天下的母亲都能这样的伟大和无私啊。 上午十点左右,舅舅来看我,舅舅走进病房把身后几个人打发到门外守候,走到我身边开门见山的说:“凯,舅已经查到是谁干的了!” 我干咳了一声,示意妈妈在旁边,舅舅很快反应过来,回头对妈妈说:“唉,对了,丹姐,我和凯有事要谈,我看你先去外面买些水果上来吧!” “干嘛?你们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吗?我在就不能谈?” “妈,瞧您说的,我只是真想吃水果,就劳烦您大驾了,成不?” “叫你去就去吧。你这做妈的一点都不疼儿子!” 妈妈“啪”一下站起来,气冲冲地出去了。 “我说舅,你怎么这么对你老姐说话啊,真没大没小!” “臭小子,你怎么对我说话呢?你才叫没大没小,你妈就得这么和她说话,我都这么说了四十几年了,不还这样?” 其实我知道,舅舅是最疼他这个孪生姐姐的了,只是妈妈当初比他早出世几分钟,而舅舅却不甘心,为了争大小,两个人吵了大半辈子,舅舅始终不服气,所以在“姐”前面加了妈妈的名字。 “舅,你查出是谁干的了?” “没错,是王富民。” “王富民?绍兴布厂的老板?王富民?” “没错,狗日的东西,敢动到我头上来了,真他妈不怕死!” “王富民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们和他们生意一向很合拍的!”我不解地问道,“舅你私人方面有没有得罪他们,否则人家没必要下杀手。” 舅舅在房间踱了个圈,喃喃自语道:“难道是…” “什么?”从舅舅的表情我知道事情肯定有缘由而舅舅是知道的。 “你先别问,既然他下了杀手,舅舅答应你的事会做到的!你先养伤,这事你也别管了。”舅舅说着就匆匆离去了。 我也没想多问,我知道他决定的事是很难改变的,我该做的只能是等待。 妈妈买完水果回来的时候已经不生气了,更没有多问什么,我想妈妈远比我了解她这个如今在杭城上流社会也已如日中天的弟弟。虽然他的有很多所作所为妈妈是一无所知的。 晚上毛凌玉来换妈妈的班,老妈左一个玉儿,右一个玉儿,让我浑身起疙瘩,等老妈回家后,毛凌玉从她挎包里取出一个盒子递给我,我一看便知是手机,只是没想到是我最喜欢的一款诺基亚。我好奇地盯着她看,她急急忙忙解释:“老总知道你手机掉湖里了,所以给我钱让我帮你买一个,我记得上次请服饰城赵老板的饭局上你说过你喜欢这一款的,所以我作主买了,你不喜欢吗?” 我翻着说明书,没有说话,但没有人知道我此时心里是暖烘烘的。 住院后的第五天晚上,来看我的这个人十足让我惊讶万分,他就是公安局的冯副局长,大腹便便,容光焕发,眼小嘴大,左脚刚跨进门就发出一阵让人不自然的笑声,舅舅曾在经商课堂上给我讲过这种案例,他最后的总结陈词是“凡是遇到这种人,你要提起十二分的警戒。” “华老弟,怎么样,好些了吧?”冯局长说着,欢笑地迎上来。“听说你受了伤,我早就想来看你,只是一直抽不出身,直到今天才来看望你,实在过意不去啊!” 我急忙起来坐直身体,佯装下床迎接,果然不出所料,冯局立马上来阻止,并把我按住在床上,“阿凯啊,都住院好几天了吧,还习惯不?”冯平副局长环视一周后问我。 “还行,只是没想到您老会来看我!” “瞧你说的,怎么我就不能来看你了?于公,你是见义勇为,勇斗歹徒的好青年,我代表党和人民都该来看你,于私,你还得管我叫声伯伯,我也该来看你,是不?”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抓到凶手?” “阿凯啊,我跟你说真心的,你可别这样瞒我,不过我不怪你,可能是你住在医院还不知道外面的形势!” “外面的形势?” “你老舅已经放出格杀令了,扬言不仅要干掉那帮歹徒,还要砍掉主谋的一双手,悬赏一百八十万,目的是为你报仇!” “冯局,您别开玩笑吓我啊!” “你不信,过会打电话问你娘舅,”冯平起来倒了杯水,继续说道,“说实话,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就是想让你出面阻止你娘舅,外面都不知道 你娘舅对你可比亲儿子还亲,估计只有你能阻止。话说回来,如果真闹出个什么事来,上级公安厅发文件彻查估计你也脱不了关系。” 我看着他满脸肥肉和肉里夹笑的样子有股很强烈的欲望在涌动,那就是上去抽他几巴掌,试试他面部肌肉的弹性,看看他脸上的奸笑会不会掉到地上。 看着他水桶一样的身子,我就想到和他几次去夜总会的情景,每次他都挑最年轻的小姐,每次捏小姐的奶子都捏得小姐鬼哭狼嚎,我总是想象他找小姐上床的样子就像水蛭伏在蚂蚁身上,永远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而我还是那小姐一样,虽然讨厌却不得不像爷爷一样奉着,谁叫人家是警察而且还是警察头头。 只有舅舅那样的实力才可以把他当做一个屁一样随时放掉。 我拔通了舅舅的电话,问清了事情,但没在有要求舅舅做什么,只是决定明天和舅舅当面谈,舅舅要是来犟的时候连牛也拉他不回。 冯平听了我们的谈话后起身说道:“其实我早说了,华凯这年轻人以后不得了,肯定不得了,看看,这不是最明白世理了。既然这样我等你好消息!”冯平说笑离去,颇为得意。 第五章 等毛凌玉给我买来夜宵时,冯平已经走了。我躺在床上啥也没想,只等着吃夜宵。 清早我出院,回到公司和舅商量。经过仔细分析后,我给冯平打了一个电话,要求和王富民谈判。冯平想了一会儿后答应明天晚上八点华侨饭店见,挂掉电话后 舅舅笑着说到:老家伙,肯定征求过王富民的意见。 晚上八点,我和舅舅准时出现在了华侨饭店,冯局长站在门口迎接。一副主人迎宾的客套后,把我们领到一间包房。黑豹和铁马一直跟在我们后面,到了包房外冯平笑着说道:王总啊,我看你后面这两个今天就不用进去了吧。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我回头示意黑豹和铁马在门口等着,他们两个在杭城也是知道西湖深浅的人。 开门一看包房里只寥寥坐了几个人,都是我认识的。正中间坐着的正是主犯王富民,他身边坐着的两个分别是青春服饰城钱老板钱友财和上城织造厂的孙大强,旁边站着的一个化成灰我也认识,那便是我左肩这个永久伤痕的缔造者,某某或某某某。 舅舅随便挑了把椅子毫不客气地坐下,抬头对我说:阿凯,你也坐吧,今天咱是来看戏的,看看孙猴子能变啥戏法?“ 我在舅舅身边坐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那某某一番。 “瞧你说的,我今天把你们几个都请过来就是希望你们能好好谈谈,我还请了钱老板和孙老板做个鉴证。” “冯局长,不怕你笑话,我王阳明现在怕死啊!上次侥幸躲过一劫,我怕下次没那么好的命!人家有钱有势,请杀手杀我,像我们这种人还不是被别人像蚂蚁那样随随便便就给灭了?我怕哪!真的怕!”说着猛地在桌上捶了一拳,震的满桌的茶盘几乎跳了起来。 “王阳明,你他妈少阴阳怪气,装孙子,你干过什么事你心里清楚,我今天不说透是因为你小子不要脸我还要脸,别以为捶几拳桌子就可以理直气壮,我他妈真灭了你,我也不理亏。”王富民满脸的肌肉都开始颤抖。 “没错!你老婆是和我睡过,那又怎么了?你说不出口我替你说…” “他妈的,你别欺人太甚!”王富民气急败坏的腾一下站起来。 “你他妈凶什么?我还没说完呢。”舅舅玩着面前的杯子。 “先别急,坐下有话慢慢说。”冯平副局长把王富民按到椅子上,自己也在旁边坐下,钱有财和孙大强面面相觑。 “我王阳明大家都清楚,勾引人家老婆拆散人家家庭的事我是坚决不会干的,我也不屑去干!而你老婆,是她主动勾引我,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当面对质,没错,睡了你老婆有我的不对,但也是你自己作的孽?你根本不把她当人看,把她打得遍体鳞伤。” “我打我老婆管你鸟事!” “本来是不管我事,但我睡了她就管我事了!你他妈连自己老婆都下这么狠的手,怪不得要买我的命,不过可惜现在你没那么容易了!” “王阳明,你有种,那我们等着瞧!” 王富民起身想走,被身边的钱友财给按住了,“富民啊,来,先坐下,有事好商量!” “商量?有人睡了你老婆,你还跟他客气吗?” “好了!别吵了,”冯平此时大吓一声,见大家都静下来,便又露出笑容,放缓声音说道,大家都是生意人,商场上的老朋友了,什么事都可以商量!你先坐下来!阳明,你先说说你的看法,反正今天我冯平就是撕破脸也要把这个和事佬当到底!“ 舅舅沉默了好一会,包房里安静了好一会,最后舅舅抬起头缓缓地说,王富民,我睡了你老婆,就算我不对,不过也怪你自己没用,连老婆也看不住,谁叫你不疼她,也难怪出来找相好,你也找了人杀我,所以这事咱就两清了,你有什么意见?不过,有意见也没关系,我虽然怕死,但我外面那帮人可没一个怕死的,不信你尽管试试!“ 王富民其实清楚舅舅的实力和在杭城的势力,和冯平局长对了对眼后缓缓说道,你有种,! “还有……” “还有什么,还想怎么样?” “我外甥跟这事可没关系!你差点把他给杀了,这事可不好说!我外甥说了,要凶手一双手来抵他背后那道口子,既然他开了口,我这个做舅舅的也答应了他,你看怎么办?” “你…”王富民气得说不出话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你想怎么样?” “把你后面那个人交给我!” “这不行!我王富民如果连替我办事的手下都不能保住,以后还怎么出来混?” “华凯,你说说吧,你想怎么样?”冯平笑着问我。 我不知该如何说,虽然这两年跟着舅舅走南闯北,大场面也见过不少,但这种场面还真是头一次,我看着舅舅希望他给我一个提示,但舅舅看都不看我,很明显是在避开我。 “华凯,你说吧,我手下人误伤你,我也过意不去,说句实话,我佩服你,那天我就在旁边,你不要命的样子像个爷们,有话你说,”王富民的样子看起来很真诚,使我对他增加了几分好感,事实上我们本来与王富民就有生意上的往来,也一起赌过,洗过桑拿,包过小姐,以我的认识,觉得他虽然脾气暴燥,但肠子直,是交朋友的对象,虽然他大我20岁,但生意场上无大小,只是没想到我差点死在他手里,所以心里有点堵,现在听到他这么真诚的一番话,我对他的敌意减少很多。 “阿凯,你就说说吧,大家可都等你把事解决了才吃饭!”孙大强拿起筷子。 看来舅舅是打定主意要我自己解决了,今天在坐的也都是杭城服装办的大头目,所以我的答案和决定必须要得体,左右思量,最后才说:既然各位叔叔伯伯这么给我面子,我就说说我的看法,大家其实都明白我舅舅的为人,也该知道我舅舅对女人的态度,既然王总和我舅舅已经解决了,我也就不多说了,我在这也只是以小辈身份希望在座的各位以后就把这事给忘了,至于那天我说要凶手一对手那纯粹是受伤后的气话,你想想我要人家一对手又不能当熊掌,要来也没多大意思,我想嘛,大家都是生意人,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至于富民叔叔身后的那位兄弟,你也别担心,咱这事就算结了,我也不会找人动你,相信我舅舅也会同意,对吧?舅舅。“ 舅舅笑着看了我一眼,点点头,从他的表情我看得出他很满意我的讲话。我敢确定舅舅也不希望把事情闹得太大。 “既然这样,我们是不是该吃饭,我都饿了,各位叔叔伯伯不饿吗?希望大家以后多多提点我这个晚辈。以后有酒一起喝,有钱一起挣!各位叔叔伯伯,对吗?” “对,对,阿凯,我就喜欢你这小子,以后肯定比你娘舅还强!”钱友财冲我竖拇指。 王富民从皮包里取出一张支票让他身后的人送到我面前,说,我王富民今天服你,华凯,年纪轻轻就有气度,有胆识,这张支票一来就算我向你赔罪,二来就当是你的汤药费,更重要的还是服你,你别不给面子,千万收下。“ “这也太多了吧,三十万!我天天吃人参也吃不完!”我准备将支票还给王富民,结果王富民死活不依地说,差点要了你的命,我实在过意不去,今天你不收就真不给我面子。“ 大家七嘴八舌地劝我,舅舅也示意我收下,我若无其事地把支票装进了口袋,内心却有压抑不住的兴奋。看了看那某某,只见他频频向我点头,好像我就是他的救命恩人,充满无尽的感谢。接着便开始了饭局,山珍海味,茅台,五粮液,没有任何新意,大家吃得欢喝得乐,根本就找不到原来的火药味,其乐融融。 吃完饭大家去了延安路的一家夜总会,冯平副局长还是挑了最年轻的小姐,没过一会,小姐就开始叽叽歪歪地嚷嚷。 出夜总会时,王富民拉了个小姐给我,说道,今天我请,顺便交待小姐好好侍候我。 连续在医院躺了将近一星期差点把我闷死,也该放松放松自己,于是领了顺水人情,在附近宾馆开了个房间。 晚上我抱着小姐光滑的后背时还有些找不着北,这是世道怎么了,舅舅睡了人家的老婆,人家还要忍气吞声地陪出这样的笑脸来买单。 舅舅曾经告诉我不是世界变的快,只是口袋里的钱在作怪。 第六章 快过春节,公司里忙得热火朝天,忙完年尾,舅舅给我发了工资和分红,去银行一查户头才知道,原来自己也他妈是个富翁了,心里的滋味还真的说不太清楚。除夕夜,年夜饭前我给舅舅打了个电话,他说在陪工人吃年夜饭,我嘱咐他别忘了回家和表妹,舅妈团圆,结果被训了一顿,没大没小,你舅我啥时候要你小子提醒。 其实也是我该骂,这么多年舅虽然生意上忙,可从来都没忘记照顾家庭,所以多年来,表妹和舅妈都过得很快乐。 年关和职工同桌吃饭也是舅舅多年的习惯。当然这一习惯还包括厂车接送年关回乡的外地职工。我一直认为这是舅舅的商业手段,他训斥道“以人为本,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我翘着二郎腿在等吃饭时妈开门领来一人,回头看去居然是毛凌玉, “咦,你不是该陪舅舅在吃饭嘛。怎么还有空上我们家来?”我随口说道。 “别乱讲话,玉儿是我请来的。上次人家尽心尽力地照顾你,难道不该好好谢谢人家啊?”妈妈指着我的脑袋训斥我。 “该,该,那今天就我亲自下厨,还不成吗?报答茅厕大经理。”我说着去厨房,妈一把拉住我耳朵道,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啊?“ “你不信问她自己,她是我们公司策划部经理,所以简称茅厕大经理。”我挣脱妈妈进厨房。 妈妈和毛凌玉都跟进来,老妈让毛凌玉看会电视,毛不依,妈就让毛给我当副手,自己去看电视等着饭吃。 我突然有一种夫唱妇随夫妻同心的感觉。想当初大学给女友做饭时,她只会在旁边指手划脚添乱,真是天壤之别。 吃年夜饭时,妈妈一味地夸我的菜做的好吃,色香味俱全,而且不是对着我说,只冲着旁边的毛凌玉嚷嚷,我有一种快要被卖出去的感觉。店主一个劲的吹嘘产品的质量和功能,那就摆明是一种推销。临了,妈妈还加一句,可惜只会做好吃的菜,不会找好的女朋友,这明显是一句结总陈词,公开找媳妇,毛凌玉一个堂堂名牌大学高材生能不明白吗?“ “阿姨,这您就错了,华凯在公司可讨女孩子喜欢了,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抢着等着嫁给他呢”毛凌玉说完瞄了我一眼。 “他?这儿子只会耍嘴皮子,好的女孩子哪会喜欢他啊?”妈妈白了我一眼,我不理她,只顾给爸爸添酒,爸爸比我还会装疯卖傻,只顾喝酒,我突然感觉今年这顿年夜饭是爸妈狼狈为奸,图谋不轨的鸿门宴。 “那可不一定,我就知道公司有几个好女孩暗恋他。”毛凌玉一本正经。“真的?我才不信,那你觉得我们华凯怎么样?”妈妈给毛凌玉倒了点啤酒。 “我不知道怎么说。” “怎么说都行,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妈妈急急的追问。 “我觉得他很能干,客户都说他是个商业天才!” “真的?那就好!说真的,我也觉得我这儿子很好,只可惜这么大了连个女朋友都没,唉,如果他能给我找一个像玉儿你这样的媳妇,那我就是死也闭眼了,”说着说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瞧你大过年的说这个干嘛?” “对对,瞧我净说些糊话。” 我根本没出声劝,我倒要看看他们俩今天能唱出什么戏来,刚才分明是苦肉计,以情感人。 毛凌玉眼泪汪汪地说,阿姨您真好,在您家里我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只可惜我不能回去和妈妈,弟弟妹妹一起吃团圆饭!“ “玉儿,别这样,你要愿意这就是你家,你可以喊我妈。”妈伸手去抚慰毛凌玉的秀发。 我终于忍不住了,“妈你这是想她做你干女儿还是媳妇啊?” “当然是媳…”妈妈没说完,便知道自己有所口误,连忙纠正,像是情急说漏了阴谋背后的真正目的,“不过我没那个福气。” “是,是我没那个福气才是…。” 毛凌玉说着,两粒晶莹的泪珠滴落下来。 “得,得,两位打住。是我没那福气,吃顿年夜饭搞得哭哭涕涕的。”我放下筷子佯装生气。 妈妈瞪了我一眼,没有再扯关系,接着说了些工作上的事情,吃完年夜饭,妈开始发红包,我抢过毛凌玉的红包打开看,气鼓鼓地找妈妈理论“偏心,你给毛凌玉的红包远比我多。” 妈所假装要来打我地样子说道:“吃完饭打麻将吧。” “我不会!”毛凌玉,瞅着我回答妈妈。 “没事,我教你!”沉默了一个晚上的老爸突然变得特殷勤。 “不干,没意思,除非来钱!”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来钱就来钱!等我洗完碗就开始。”妈妈乐呵呵地去洗碗,毛凌玉跟进厨房可马上被轰了出来。 等妈妈洗完碗,就开始打麻将,结果他们三个都赢钱。虽然我明知他们放水,但愿赌服输是我的原则,晚上十点,毛凌玉要回去,在妈妈再三殷切地挽留都没有成功后,派我护送她回公司宿舍。 回去的路上,毛凌玉一声不吭,街上很热闹,她没有停留,像是满腹心事的样子,我很好奇但没有问出口,只是自己盘算着晚上的行动。那也是我近年来的习惯,大学毕业后我莫名其妙地养成了这个习惯:除夕夜找一个漂亮女人,然后把一年最后的分分秒秒花消在床上。 人生的真谛其实很简单,辛辛苦苦之后要好好优待自己。 我渐渐放缓脚步,默默地跟在毛凌玉身后,看着她的背影,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欲望,那便是今年的除夕夜可以抱着她纯白的身体度过。 走到公司宿舍楼下,她停下来说句,新年快乐,晚安,等我刚转身离开。毛凌玉突然叫住我:“华凯,谢谢。” 第七章 我一个人走在文晖路上,百感交集,抬头看漫天的五彩烟花,突然觉得自己好冷,很希望有一个地方能够让我安心的躺着,能够让我从心里觉得不寂寞也不孤独,但好像已经没有这个地方了。以前有一个这样的怀抱,虽然除夕夜我不能躺着,但只要想想也会觉得好暖,好舒服,因为我觉得那个怀抱只属于我一个人,但此时这个怀抱里也许正躺着别的男人,享受着本该彻彻底底属于我的温暖和甜蜜,也许那个男人还正在进一步企图糟蹋怀抱的主人。 想着想着,只觉得心中升起无数欲火和愤怒,不知不觉自己已坐在了天堂酒吧。 marrly是天堂酒吧的女调酒师,沉默寡言,长相清秀,穿着很酷。我和她是在三年前认识的。大学毕业后我几乎天天都会来这里坐一坐,每次都是她招待我。我们谈的东西不太多,她不像别的调酒师喜欢打听套近乎,只会在恰当的时机说上一两句恰到好外的的话,而每一句都是金玉良言,也许正是她的原因才使我喜欢这里。 我刚坐下,marrly就递给我一杯蓝色火焰,顺便说了一句,“今天是除夕,”我知道她的意思,也知道她肯定已经看出我此时的心情,否则她不会给我蓝色火焰这么辛辣的酒。我没有倒灌下去,只是狠狠地吞了一大口。 没过多久,旁边来了一位小姐,解开大衣坐下后要了一杯“蓝色火焰”,接到手里后迫不及待地一饮而尽,接着又要了一杯,但这次没有动,只是一个人坐着发呆。 等我一杯喝完,她还坐着发呆,我猜她现在也肯定是满心伤痛,只有蓝色火焰可以融化和抚慰。 临走,我让marrly把这位小姐的酒记到我帐上,本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同病本应相怜,没想到女孩听到后把我拉住说道。既然请我喝酒为什么不陪我喝一杯? 我没有推辞,站着又要了一杯。双手举起敬了她,喝完转身离去。刚到酒吧门口不禁打了个冷战,也许是酒的缘故,我站在路边等的士。本该自己开车出来,但我知道会喝酒,而且还不知道去哪里家宾馆睡,所以早做了打的的准备。打的不需要牵挂为自己的车安排停放,就像快餐一样方便,而且没有责任。 我前脚刚踏上一辆出租车,后面就有一个人把我推了进去,随后自己也钻了进来,我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听有人喊,“和平饭店”。我大吃一惊,旁边坐着的居然是刚才的女孩。 “你怕什么?”女孩似乎有点醉意。 “我有什么好怕的?”其实心里的确有点不知所措,但很快就平复了,事情接下去的情景我猜的出,女孩拉着我在和平饭店开了一间双人房,一进房间就利索地将两张床合在了一起,然后冲上来搂着我的脖子,把我推倒在床上。 两人面对面注视的时候我才真正看清她的脸,一张很动人的脸,秀发和身体都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味,女孩在床上很疯狂也很主动,身材真是棒极了,而且我喜欢的类型:细腿,小臀,丰胸。 深夜,女孩主动爬上身来,嘴里却低声叫唤着一个男人的名字,我知道她还没有醒,突然间我记起以前钟飞说过的那种感受,我想知道我曾经所爱的人是不是已经和别的男人上了床,而她在上床的时候有没有想到我。我暗骂了一声自己贱,便把女孩彻底地压在了身下。 年初一早晨我起得很早,因为按照我们家的祖规要全家祈福,我虽然从不相信神鬼之说,但也从不破爸爸妈妈的例。我起床的动静吵醒了女孩,也可能她早就醒了,她瞪着大大的诱人眼睛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我没有太在意,穿戴整齐后把手伸进口袋取钱的时候,女孩突然说道:“你别误会,我不是鸡!昨天晚上只是我报答你真诚敬我的那杯酒,从你那时的眼神,我可以肯定你不是坏男人,至少不会是坏人,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我回头看见女孩的眼角挂着一粒眼泪在慢慢的滚落。 第八章 回到家,和爸爸妈妈一起祈年福,爸爸说:“希望今年全家健康安泰!”妈妈:“希望今年娶到好媳妇。”我说:“希望今年能挣两百万。” 正月其实是最无聊的。因为很多夜总会都关门,很多小姐都会回老家去风光。而我只能在家听妈妈的差遣,随时去接毛凌玉过来吃一顿饭,或打一场麻将。看来妈妈是一开年头就行动了,而她还是没有太相信年佬神仙。 终于等到了正月初六,公司开始上班,各夜总会,舞厅,酒吧也纷纷开始营业,全国各地的小姐也纷纷告别自己的兄弟姐妹来天堂给我服务。 初六九点,毛凌玉,领着一个人来舅舅办公室报到,我正躺在他的沙发上抽烟。 进来的女孩和毛凌玉截然不同,长发披肩,淡妆浓抹恰到好处,毛皮长靴上是超短裙,露出白白的大腿,在大冬天里诱惑我从那里向上攀寻温暖的地方,尤其是她身上的香水味,清香得摄人心神。 毛凌玉介绍这是她复旦的上海籍同学,春节前向公司推荐做策划部副经理,舅没同意,打算春节后直接到销售部做我下手,当初我随随便便就答应了,也没太在意,但这下我发达了。 舅让毛凌玉领着陈莉先参观了一下公司,熟悉一下环境后再向我报道。我等他们出去后,关上房门警告舅舅:老舅,你可别起色心。 舅舅直勾勾的盯着我,没出声,我见势急忙闪回自己的办公室等着美女投怀送抱。 中午陈莉到我办公室报道,把自己的简历说了一遍,我没太在意听,只顾打量她的容貌,希望找到一丝似曾相识的上海女人的共同点,结果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可以证明她是上海女人,而事实上,她是地地道道的上海女人。其实我知道上海女人的千姿百态,并不是像我心中想的那样。 我安排了一点简单的工作让她做,结果她只用了一刻钟就做完了,惊讶得我不知所措,只好打发她去了解公司各部门的一些职能。 到了下班时间,陈莉来找我,说是请我这个上司吃饭,希望借此多了解一些公司业务上的事情。这立刻让我变成了霜打的茄子。原来此女是个工作狂,而我向来认为工作狂都很认真严谨,不会做一些放荡不羁的事,简单地说很可能性冷淡。 但之后的几天很快让我改变了想法,毕竟是纯种上海女孩,果然热情开朗大方和精打细算。以后的几天我们下班后一块去跳舞喝酒,基本上是我们单独见面,偶尔一两次才约上毛凌玉和申屠小虎。 逗女孩开心是我的专长,陈莉和我在一起从没有停止过欢笑,偶尔听我讲几个荤笑话她也泰然处之。这一点是与毛凌玉最大的区别。 几次无意中我得知了毛凌玉大学时期的事,毛凌玉是个东北农村来的女孩,家境贫困,大学期间全靠助学贷款缴学费,而生活费用都是靠自己勤工助学所得。虽然四年大学生活过得很清苦,但学习成绩却非常的优秀,所得的奖学金还寄回家给父亲治病。毛凌玉不但学习成绩好而且是学校的文艺骨干,更是学生会主席。凭借这些和她出色的外貌,被评为全校十大校花之首,追她的男生数以千计,但一直没有哪位男生得逞。直到大四上半学期才和某位男生关系较为密切,至于两人怎么好的后来怎么分的都无人知晓,哪怕她们最亲密的室友也无人得知真相。神秘得像是离奇小说里的故事。 我知道这些消息后莫名其妙地对其中一点甚为关心,就是毛凌玉和那男的关系密切到什么程度,可是无论我怎么询问,陈莉始终声称真的一无所知。 我没有更多的追问,我知道大学里本来就会有一些秘密是别人永远无法探知的,就像我和女友的分手,就只有我们两人知道,而别人永远也无法知晓,除非哪一天我们愿意向别人倾述,也许她已经向人和盘托出了。 和陈莉相处的这些日子聊的大多是她的大学生活,我不喜欢向人述说封藏在心底已久的大学往事。我认为我的大学生活的结局是失败而痛苦的,一个痛苦的结局,哪怕其中的过程再怎么甜蜜,总的来说还是痛苦,事实上过程越甜蜜结局的痛苦就显得越悲凉和越讽刺。嘴是可以紧闭的,但心扉一旦打开是很难关上的,我还是不能自己地回忆起很多大学生活的往事,想到最多的还是大学时我的女友,和她一起度过的争吵和欢乐。 人心都是肉长的,会痛,会伤心,也会流血,也许伤心多了,流血多了,真的会变得麻木,或者变得犹如吃了秤砣。 我没有经常伤心的痛苦,但仅有的几次都伤得很重。也许这样的伤害更加致命。 陈莉很多次试图探知我的过去,但我都没有让她如愿以偿。我告诉她我的高中很悲伤和凄惨,我的大学很讽刺和失败,她很不理解地看着我问,可能吗?而事实上的确如此。 同样,我试图探知陈莉更多的过去,而她也始终有所掩饰。说的更多的则是毛凌玉的生活,从中可以看出她们的关系一定很密切,陈莉对我说的是,一个人的付出是应该有所回报的,要想探知别人的内心,你应该很敞开自己的心扉。 而他不知道那种理论的前提是:彼此朋友相称。 第九章 在公司人事的安排和表彰会上,公司决定给毛凌玉加薪到7000每月。陈莉月薪4000.下班后毛凌玉主动提出来请客,这也是她到公司上班以来的第一次,所以同事们非常热衷地配合。 饭局上,陈莉一言不发,只顾喝着面前的啤酒,这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女人心,海底针,是摸不透也摸不着的,我操不起那份闲心,只能顾着享受难得的美食。 吃完饭后去卡拉ok.大家要求毛凌玉唱王菲的歌,但她唱的却都是孙燕姿的歌,我最喜欢孙燕姿。喜欢孙燕姿是从她的两颗门牙开始,后来逐渐发展到喜欢她的笑声和歌声。我认为孙燕姿的快乐是不加修饰的,她表现给大家的开朗是从内心深底喷发出来的。以上种种原因之和使得我最终喜欢孙燕姿的一切,包括她的平胸和一些攻击她的八卦消息。 有时候信念是很可怕的,但更多的还是可笑。 毛凌玉很有职业精神,很投入,并且唱得很动听,一时间我几乎认为她唱得跟孙燕姿一样让我入迷。 毛凌玉刚唱完,陈莉就迫不及待的抢过话筒,唱的是梁咏琪的歌。我不太喜欢梁本人,没有原因,单凭感觉,所以我认为梁咏琪的平胸是上天造物的败笔。所以尽管陈莉的歌声也很动人,但不能让我入迷。 最后,申屠小虎起哄让我唱,我没有多想就点了一首刘德华的‘男人哭吧不是罪’。我没有准备太多的感情,但不知不觉地越唱越投入,几乎把嗓门都唱哑了,唱完后很久心还在颤抖。 唱完卡拉ok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小虎主动提出开车送毛凌玉和陈莉回公司宿舍,结果毛和陈都没有答应,最后小虎很不情愿地送了策划部的叶佳等几个人回家。等小虎开车离去,我正要上车时,陈莉已经抢先上了我的车,然后冲毛凌玉喊:“还不上车?” 等她们都坐好后,我发动了车,顺便说道:“不是说你们自己回去吗?” “你不知道,最近申屠小虎不断向小玉献殷勤,有所企图。” “小莉你别瞎说,他只是请我吃饭,还送了几束花而已。” “靠,这样还不算献殷勤?”我心里暗骂小虎,他妈的真是睁眼瞎,明摆着毛凌玉是娘舅的女人,我都不去碰,他居然敢抱着狼子野心! “我看你真是傻到家了,人家明摆着在追求你,你再不端正姿态摊清底牌,他怎么会知难而退。依我看你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你要找个有钱人,让他一辈子死了心。 “这样好吗?” “一定要这样,这是我多年的经验,还要不留情面,让他难堪,到时候他就会退避三舍,永远都不会来骚扰你了” 我默默的听着,不由惊叹女人的心狠!一颗真挚的爱慕之心在女人眼里居然只是一文不值任意践踏的对象。 也许是件好事,免得小虎无意中得罪了舅舅,到时候真是连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第十章 元宵节早上舅舅要出差去一趟香港,临走给我一个包装精美的长盒子,并嘱咐我交给毛凌玉。我把盒子拿回办公室仔细掂量了一番,根据盒子的形状我断定是项链,但那花哨诱人的包装还是让我很好奇地想亲手证实一下。我巧妙的将包装纸拆下,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果真装着一串镶有钻石的项链。按我经验估计它的价值应该在6000左右。我看了很久,最后还是默默地合上放进了抽屉。下午很烦躁,心里像是被什么扎了似的不自在,时不时地拿出项链来看,想象它戴在毛凌玉粉嫩脖子上会是什么样子。 傍晚毛凌玉从绍兴回公司,我把项链交到她手上后。她拿出手机拨了电话。我转身离去时,隐约地听到“老总我已经收到了、、、这太让您破费了、、、、为您尽心尽力是我应该做的、、、、、那谢谢您了、、、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晚上杭州城里很热闹,处处烟花盛开。我讨厌烟花,声音太吵光彩太艳,最关键的是那只是瞬间的灿烂。七点我和小虎在银泰百货楼下见到了约好的毛凌玉和陈莉。陈莉穿着超短裙和白色羊毛衫,外面披一件绒大衣。毛凌玉全身牛仔装把完美的曲线体现的淋漓尽致,突然间我看到毛凌玉脖子上露出半条项链,也许是出门前穿戴匆忙没有将项链放好,我一眼就看出那是白天的那条。 见面后我们去西湖边逛了一段,我觉得没有多大意思,看了二十多年的西湖终于在今天让我觉得厌烦了。而无数人却奉之为绝境,趋之若骛。也许人世间的事就是这样,身边的东西即使再好也不值钱。 陈莉也变的沉默寡言,只有小虎一个劲地夸毛凌玉今天太漂亮、真漂亮、好漂亮。人要懂得察言观色,否则会显得很不识趣。最后陈莉不厌烦地吼道:“你烦不烦!” 元宵的天气还很冷,容易感冒着凉,所以我们很快找了一家卡拉ok唱歌,但是只坐了一个多小时。所有时间都是毛凌玉和小虎在唱歌,时而婉约动人时而声如老牛,给人天上人间的落差感。陈莉一次又一次地推掉了毛凌玉递过来的话筒,而我也早已经厌烦了,最后大家分道扬镳,我没有送毛凌玉她们,她们依然没让小虎送。 我没有回家,只是重新回到西湖边找了条椅子坐下。我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坐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放空自己,就好象把一池水放空一样。以前,大学的女友称之为怪癖。有一次和我吵架,见我纹丝不动地坐着就顺手抄起一把硬币砸在我的脸上,结果我依然坐如磐石,最后忍无可忍就把我轰走,而我到学校的一个角落静静地坐了好几个小时。 虽然是元宵之夜西湖边的北风还是毫不留情地让人觉得冰冷,周围的烟花太灿烂了,使我觉得瞬间的精彩让人心寒。 晚上十一点,我起身到天堂酒吧喝酒,marly摇头给了我一杯蓝色火焰,什么也没说。等我喝到第三杯的时候发现吧台的角落里坐着除夕夜的那个女孩,旁边还坐着一个男人,两人窃窃私语,满面笑容。女孩还时不时地扑上去亲一口男人的脸。我趁她朝我这边看的时候向她扬了扬酒杯算是打招呼,但她象什么也没看见似的继续和男人说笑。我明白其中的道理,过去的偶然出轨就让它与神明一起留在记忆里让人埋没吧。我再要了一杯蓝色火焰,刚想倒进胃里时手机响了。心情不太舒服的时候我脾气会变的无比莫名。 我没看屏幕直接接道:“喂!有什么就放” “你干什么?” “喝酒!” “你没有回家?” “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只是突然想你了!” “想我?想我就来天堂大酒店406”我说完挂了电话,关了手机,继续喝酒。到了十二点我才离开。这么晚回家又是一身酒味,免不了要受到爸妈的责骂,于是到天堂大酒店开了406房。这是我一惯躲避恐惧的藏身之地。 我刚躺下就有人来敲门,我十分恼火地开了门。而门外站着的居然是陈莉。 “你?”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为什么这么惊讶?” 我默然无语,也许是我酒味太浓所以无法靠嗅觉得知她也喝了酒。但从她满面酒晕可以判定她在不久以前喝过酒,而且喝得不少。 “怎么?你不放我进去吗?” 我把她让进房后随手将房门关上,她走在我前面,我默默地跟着来到床边,我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今晚会发生特殊事情。 结果正是如此。 陈莉回头搂住我的脖子把嘴贴到我的脸上。浑身的热量使我帮她脱去她所有的身外之物,也使她把我剥的一丝不挂。我看到了与我当初联想到的一样美好的赤身裸体,只是惊叹为什么天下有这么多完美的身躯。作为一个男人我还没有完成的事业还有太多太多。 我觉得陈莉并不把这当作是做爱而是她的表演绣。所有的一切都按照她的意志来完成,直到她满意!等到她抽身坐起,却突然哭了,我莫名其妙地抱着她嫩滑的双臂,感觉到好柔软,我再一次感叹造物主的伟大与神奇。陈莉突然回过头来问我“你觉得我和毛凌玉谁好?” 我一时间像丈二光头不知如何回答,更不知道从哪个方面哪个角度回答,倘若是床上的好坏,我就不能把已知和未知做为对比。没等我作出反应,她又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为什么我一直都不如她?她只不过是个乡巴佬?”说完紧紧地抱着我痛哭。 只一会儿工夫她就睡着了,我不知道她是酒醉还是心碎,但我可以肯定这时候的眼泪必定是心里最最苦涩的苦水。 我把她赤裸的身子放平在床上,看了一会儿后才关灯睡觉。 半夜里迷迷糊糊中,觉得好几次陈莉很主动地让我醉生梦死。 清晨醒来我看着她娇媚的眼睛时她的脸突然变的绯红。眼神里流露出少女豆蔻初开时的羞涩。我起身不慎掀开了被子露出了自己的裸体也看到了她的私处。我久久地注视着,而她也没有回避,不自觉地两个人又粘在了一起。只是这一次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任我胡作非为,只是一味的作我的下手,就象我们工作上的关系一样。我断定这一回她是十分的清醒。 回到公司,在公司例会上陈莉没有逃避我的目光使得我不自然地移开数尺。会议结束后在茶水房,陈莉进来对我低声地说道,昨晚的事希望你不要背负什么,那纯粹是我自愿的,我想那是我们彼此生理和心理的共同需要。所以你我都没有责任,说完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工作。 我真的如释重负,也许这就是都市女孩的境界。我喝了一大口清茶后回到办公室。 第十一章 我还是比较喜欢和毛凌玉陈莉小虎他们度过我的闲暇时间,也许是因为大家都是年轻人彼此之间也没有利益关系的缘故。 三月十号,我和舅舅出差去了一趟义乌,和那里的一家大型服装市场老板谈一笔价值四百万的生意。一般情况下,百万以上的生意舅舅都会亲自出马,同时都带着我,两年来和舅舅走南闯北开了不少眼界,也更让我佩服他在商场上的游刃有余。而他讲究的就是三个字“准,快,狠”。即把握商机要准,制定行动要快,洽谈商业砍的要狠。 生意场上利益唯先,不分彼此六亲不认。所以即使是舅舅生意上多年的老搭档他也会毫不留情地去赢利。生活上的感情再怎么深厚他也不会拿公司里的一分钱出去救助故人的商业危机。 做大事的人要公私分明,当机立断,切忌妇人之仁,舅舅把它当做人生哲理来鞭笞我的行商根本。 这次生意和往常一样谈得很顺利,对方的周老板非常感慨地说,我早知道和你王阳明谈生意我是挣不了几个钱,你这商场上的老狐狸,我是真他妈的服你。 按照规矩,正事办完后是放松休闲的时间,当然按业内规矩是要由主人做东的。晚上在一家大酒店,周老板和其他几个小老板请我和舅舅吃晚饭,饭局上我已经不再象当初第一次赴宴时那样拘谨和客气了。舅舅告诉我这种场合你只管放胆子去吃去喝去玩,有种走遍天下,无胆寸步难行。周老板知道我和舅舅的关系和我接触也不是第一次,所以对我表现出十分的亲密和恭敬。偶尔说两句倚老卖老充当老前辈的话我也不会介意,毕竟每一句里面都会夹带着或多或少的恭维,比如“行商这么多年也算是阅人无数象你华老弟这号人物我还是头一次遇到,象我们老啦!以后的商场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而你华凯必定是年轻新力军的领头羊,我不会看错的,不会看错”。 当然我也要迎合一下对方的心情,于是说两句:哪里!我这个乳臭未干的的晚辈还不知道有多少东西要向您老学习讨教! 其实都他妈的是一些让人作呕的套话,而你又不得不字正腔圆地把它给说顺嘴了。两年下来我也习惯了,无非逢场作戏嘛。谁不是为了钱在演上一两出戏啊。 男人作乐如果没有女人助兴那便是一件天下最不伦不类的事情。就好比酒宴上喝的却都是茶一样没劲。所以每次谈完生意主人请客商去一趟夜总会、歌舞厅那是必不会缺少的安排。 可能是舅舅地位特殊,周老板把我们请到了义乌最豪华的一个夜总会找了最好的小姐作陪。以前初次和舅舅出差谈生意,他没让我去夜总会,后来主人硬要我出席,舅也奈何不了,人情难却。当时我畏首畏尾的表现几乎成了其他老板们的笑料。后来舅舅告诉我,既然你已经选了这条路,以后难免会经常遇到这种场合,你不必拘束和背负压力,既然到了这条道上逢场作戏谈笑风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听得我总觉得像是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生死难料。 从此我爆发了自己在这方面的天赋。 这次生意不算太小周老板自然照顾得十分周到,找小姐分别陪我和舅舅玩了两天两夜。 白天我遇到舅舅的时候我说了句玩笑话“老舅您可别累坏了身体”。结果讨了一顿骂“你娘舅我虽然王郎半老但胫骨尤存,你小子少操心。” 其实我一直为舅母和表妹抱不平,但后来想通了也就顺其自然。毕竟舅舅和舅母结婚二十几年了却从未吵过架、闹过不和,可见舅舅对家的照顾还是很周到的。如今这世道可能已经算个奇迹了,有哪部小说、电视剧、电影不在宣扬这种潮流,更何况他是个身价几亿的男人。 第二天晚上和小姐上床,手机铃响了,我接通后,对方没有出声就挂了,看来是听到电话这头的动静后识了趣。刚放下电话后不久电话又响了。虽然很扫兴但我还是接了。这是舅舅给我立的规矩,作为生意人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是必须的,随时都要接电话,哪怕你正和女人搞得热火朝天。因为时间就是金钱,电话就是商机,商机就是财富,没有什么比财富更值得你去照顾了。 接通电话后传来陈莉的声音。 “干嘛呢?” “你猜?” “不用,我知道” “哦,有事?” “没有!只是刚刚小玉打电话过来,好象想说什么但是又没说,我猜与你有关,本来想打电话问问你,不过现在不用了。我明白了,祝你愉快” 莫名其妙,我想了想,看着床上赤裸的女人,我把手机扔到了一边,这时候我觉得没有什么比性感可人的女人更值得去照顾。 第三天大早我们要回杭州。临走我拿出两千块递给小姐。小姐拒绝了说是周老板已经吩咐过了。我知道这是规矩,如果他去杭城,那么我们也会这样地给他安排,当然前提是生意有利可图,而且利益不小。 “我知道,这是给你的小费,你好象有点咳嗽,有时间放自己两天假看个医生!” 小姐看着我发呆,似乎有些感动,也许她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个男人对她说这样一番话,尽管这个男人曾经肆意地玩弄过她的肉体。但到头来毕竟没有践踏她那麻木的心和脆弱的灵魂。 这对于我也许算是做到了舅舅所谓的风流有德。 过了好久小姐问我: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突然觉得很讽刺,玩弄了别人,再施于丝毫的恩惠就开始扮演大圣人。更讽刺的是对方还拿你当作是助认为乐,乐善好施的活雷锋。 “华凯,好听吗?你呢?” 小姐点点头说“好听,我叫姚丹,你可不可以给我留个电话号码”。小姐小心翼翼地问,像是生怕我生气。 我迟疑了一会儿,小姐马上说算了算了。我拿出笔在她手心里写了我的手机号码,那架势就好比是明星给影迷签名一样,临走抱了她一把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我的心里在笑,我他妈的居然扮起情圣来了。 也许我是在为自己玩弄过她的肉体而道歉,希望她不要误会这是肆意地践踏和讽刺。那样她的心灵就会变的更麻木。也许事实就是这样,也许不是。太多的也许,我没有必要去猜测。 第十二章 回到公司,陈莉给了我一份设计图,我看她的时候有一些尴尬,但她却不以为然。只是临走告诉我一个消息又问了我一个问题。 “小玉发高烧,现在住在市六医院!” “你找那种女人,难道不怕吗?” 陈莉关门离去的时候我呆呆地坐在那里! 怕?我怕什么?我究竟是怕还是不怕?我究竟怕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虽然这几天有些累但是下班后还是去医院看望了毛凌玉。 她吊着盐水,睡着了。脸色显得很苍白,我搬了一条椅子坐在她面前,静静地看着她美丽的脸蛋。大约有半个多小时,毛凌玉慢慢醒来睁开眼见到我这样坐在她面前盯着她看,不由自主地有些不知所措,断断续续地问“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 “没事。只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感冒了”。 “昨天晚上?” 毛凌玉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于是说了句保重后走了。临走时,毛凌玉转过身去,似乎不想看到我的背影。 其实我想留下来照顾她,看着她的脸我真有些心痛,回到家被妈妈赶出了家门,非逼我去医院照顾毛凌玉,说是要报答年前对我的精心照顾。 无奈我又回到了医院,病房里毛凌玉正和陈莉在聊天,见到我两个人都吃了一惊。说明情况后毛凌玉说不用了,你回去吧。声音很凄凉也很冷淡。我觉得自己实在没有留下的必要后就走了。陈莉没有送我。因为她也没有送我的必要和理由。 第二天,妈妈亲自煮了粥给毛凌玉送去,说要留在那里照顾玉儿,晚上也不回来。我没有去接妈妈,因为这样我就可以和爸爸安安静静地喝上几杯酒了。这可是十分难得的机会。 好久没有进过厨房,使我突然想亲手下厨烧几个菜,于是我去市场买了点菜,不知有多少年没有去过市场了,但菜市场依然没有多大的变化,还是和中学时候经常替妈妈买菜时一样脏乱和臭。但记得妈妈曾说过那就是普通老百姓生活的必需之地,那种味道也不叫臭,那叫生活之味,过日子之道。如果菜市场像五星级宾馆一般,那老百姓的日子就真的到了头了。妈妈说等你真正长的了你就会懂的。 以前买菜,我只按妈妈的要求进货,该买一斤芹菜就马上找一家买了算数,不论质量不论价钱,更不论份量是否足,因为那是妈妈那样的女人所需要斤斤计较的事,绝不是我这样的人需要在意的,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 但这次买菜我却逛足了整个市场,尽管味道难闻,却丝毫不影响我东问西挑,搞得几个卖菜的都不耐烦了,几个大妈还嘴里嘀咕:没见过这一号小伙,真够精的! 跑了整个市场,我几乎记得了所有摊位的价位,最后在一家最划算的摊位上买了,未了还砍了一块钱的价,搞得老板都傻了眼。 这一切都是舅舅调教出来的习惯,作为一个生意人就需要这样,了解清楚市场上所有货物的价位和质量,然后将物比物挑划算的进货,当然最好就是把价位继续压低,只有你进的货是市场上最便宜的,你的盈利才会可能是最多的。 尽管菜市场上的生意大不了也就是几十块,但是这是一种习惯,好的习惯是成功的一半,更何况是作为一个商人。 宁可扔百万进大海,也绝不让卖方多赚你一块,这是舅舅鞭策我的座右铭,他要求我每日都告诫自己一百遍。事实上我每日告诫自己的次数要远比这个多得多! 回到家,发现家里没人,还真有一些不习惯。好像已经多年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至少也应该是六七年了。每次回家都是晚上,爸妈都会整整齐齐地在家里静静地等我回来,看到我回家才安心地进房睡觉,除非我事先通知他们晚上有生意应酬,但偶尔爸爸还是会边看电视边等我,直到晚上十二点,而这是他的极限,作为一个原则明确的君子,是绝不会超越自己制定的极限的,何况老爸是君子中的模范! 进厨房还真感觉有一点陌生,找了半天才把做饭的家伙找齐全,也许真的是生疏了,整整花了几个小时才搞定一桌饭菜。之后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老爸回来。 我突然发现家里多了很多挂件之类的小玩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我从来没注意过家里的变化。虽然早出晚归,但我知道这不是借口,事实上是我从来不屑于去注意,熟悉而无关痛痒的事情。 我觉得这个家真的是旧了,太挤了,是时候找个新房子挪挪家,让老爸老妈享享真正的清福了。 正想着老爸回来了,见到我小吃了一惊:“怎么了,今天这么早回来?” “恩!我都做好饭了!” “噢!”爸爸好像不以为然,“你妈晚上不回来。” “我知道!” “玉儿病得怎么样了?今天学校出了点事,没时间去看望她。” “噢!她应该没事,你们学校出什么事了?” 我拿出碗筷,给老爸倒上酒,他坐下来看了满桌的菜说,“这都什么时代啊!我们班上一个平日里很懂事文静的女孩竟然怀了孕,家长气愤地来找我这个班主任,讨公道……” “找你讨公道干吗?又不是你干的!”我一时说错了嘴,急忙进来进厨房拿汤勺。 “屁话!”爸爸一拍筷子,气鼓鼓地坐着。 我给他倒满酒,说“那后来怎么处理?家长不管好自己的孩子还怨你,这也太不讲道理了。” “女孩子明天就转校,不过家长要求学校查明情况给他们一个说法,还要求学校给我处分!” “呸,他妈的凭什么!”我一时就上了火。不过很快就意识到犯了大忌了。老爸从小就不准我说脏话,二十几年来在他面前很少讲脏话,小时候犯戒就会受打手心的罚,后来长大了就会受到训斥。我这几句脏话也是大学时代学会的。刚进大学时,正好是“老子”“他妈的”肆意盛行的年代。君子洁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但我还是没能抵挡住那一股文化热潮。后来大学毕业后更是得到了更大舞台的发挥和发展。只是我很注意在老爸面前的伪装,也许是因为小时候手心打怕了。 这一次爸爸没有训斥我,可能他心理正有这句话准备碾出来,只是窝藏在肚子里掷地无声,而正好借我之口发泄一下满怀的不满。 爸爸喝了口酒继续说,“现在那男的算是找到了,也是高三毕业班的学生,可男孩子说了,这是女孩自愿的,并且他们双方都需要。这怎么给女孩家长交代!很快就要高考了,这两孩子还怎么可能考得好,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啊!”爸爸说完把一杯酒全倒到了肚子里,接着自己给自己满上。 我看爸爸是真的愁绪满至了,而其中更大的忧虑还是在为那两孩子担忧,当了一辈子老师就为学生操了一辈子的心,头发都白了,还要为两个不懂事的孩子借酒解愁,这是何苦呢?我知道,这就是爸爸,没有什么原因,只是他一辈子为人的作风。 “你说现在这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需要?他们需要的是为自己的前程而奋斗,为将来扎实基础!你告诉我,你们高中的时候也是这样吗?”爸爸的酒劲上来了,说话的声音也上来了。 “我们那时不像他们那样,高考有压力也会找事情做,缓解一下,不过时代在变,中学生也在变!” “但这社会的生存法则没变,没文化没文凭没学历必定没前途!” “这也不一定。” “什么不一定?就是这样!” “好好,就是这样。”我不得不承认爸爸的观念,谁叫他快醉了。不过我还是不忍心见他这个样子,便劝他,“爸,你都五十的人了,也该退休了,再说我又不是养不起你,何必操那份闲心!” “我教了一辈子的书,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就退了!” “就是因为你教了一辈子的书,也对得起毛泽东,邓小平以及广大人民群众了,为什么还要这么伤神呢?”我起来扶起爸爸回房。爸爸没有逞强,只说些胡话,只是缓缓睡倒在床上。我拿毛巾给爸爸搓脸时,发现他真的老了,和妈妈一样的老! 等爸爸睡下后,我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妈妈很焦急也很担心,让我好好照顾爸爸,明天一大早就回来,我没有问毛凌玉的情况,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 回到饭桌上看着满满一桌菜,真觉得可惜。爸爸只是喝了几杯酒就醉了,看来他真的是老了,不行了。 收拾完饭桌看了会电视就回房睡了。如今的电视拍得都好假,就连泛滥的广告都很不真实,电视文化在我眼里就是浮躁的垃圾文化,所以除了中央电视台的几个重量级栏目外,我认为其他节目都是垃圾,而且还是些只能哄哄充满幻想的少女和无所事事的无业游民的垃圾。 第十六章 几声敲门声后,毛凌玉边喊边进来,我答应她在洗手间,让她给我拿衣裤,她匆匆出了房门,紧张不堪地说:“你穿好衣服我再进来。”顺手将房门锁上。 半个小时后我开门去找毛凌玉,她正依靠在门边默默地等我!我见她的脸色不太好便问,是不是又发烧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说,准备好了我们就走吧! 我开始有些担心,伸手去碰她的额头,刚碰到她就躲开了,急忙解释说:“我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 我已经习惯了她和这个借口,每次出差她都会睡不安稳,第二天一脸苍白。 生意谈得不是太顺利,一直拖到晚上六点才签下字,由于对方觉得这笔生意毫无利益,所以只是场面上请我们吃了一顿晚饭,但我也不介意,都是生意人,利益为先,何况这次我下手也狠了一点,难怪对方利益微薄。 吃完饭我们三个人去宾馆楼下一家卡拉ok唱歌以表庆祝,唱完后陈莉回家,我和毛凌玉各自回房。大家临进房门的时候,毛凌玉很开心地问我:“今晚为什么不出去玩?” 我笑了笑,回答她,男人有时候也要照顾自己的家人,陪她们吃吃饭,唱唱歌也是很快乐的事。 “是吗?那谁是你的家人?我和小莉吗?” “没错!”我走上去拍一把她的屁股后急忙蹿回自己的房间,从门缝伸出一个头看她的反应。 她跺着脚上来打我,“死华凯,占我便宜!” “有胆你就进来!”我一脚抵着门一边冲她摆鬼脸。 “哼,不理你了!明天再跟你算账!”说完气鼓鼓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关上房门时回味起刚刚触及她臀部时的弹性,突然萌发出冲动,但很快就克制住了。从来都没有和她开过这样的玩笑,如果舅舅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介意。 正想着电话铃响了,是陈莉。接通后陈莉含糊地说:“小玉回去了吗?” “干吗?” “没事,只是想你了!” “想我了好啊,那你来吧,我住303,我给你留门了!” “这样……” “怎样?” “好吧!” 挂完电话后,我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了,于是将床铺好好整理了一遍。十分钟后陈莉闪进了房间并将门反锁上,我展开双臂将她环抱在怀中,她没有出声也没有动弹,好久才缓缓地问我:“你的心里有没有我?” “当然有!”这个时候怎么能说没有呢! “真的!”她回过头来深深地看着我的眼睛,直到我低下头。 “当然是真的,只是……” “只是在你心里并不重要,对不对!” “不是,你在我心里很重要!” 话刚说完,她就扑到我怀里,几个踉跄两个人摔倒在床上,她的身体我早已目睹过也品尝过,那是一件造物主收藏的稀世珍品,这样的身体让人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她还是那样温文尔雅,一番淑女风情。 清早,我们早早地醒来,相互依偎在晨光之中,她低声说道:“其实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就满足,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只要你偶尔能想到我!” 一个女人能这样无私,我真的已经很感动了,情不自禁地在她额头上深情地吻了一口。 她早早地起床,穿戴整齐后出了房门,我继续躺着。 一个小时后,陈莉和毛凌玉一起走进我的房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等我穿着。我迅速穿戴整齐后十分不解地看着陈莉,毛凌玉解释道,小莉很早就来了,她一直在我房里,等的就是你这头懒猪。 天哪,如果这房间里真的有猪,那肯定是你毛凌玉。陈莉昨晚陪了我一夜,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只是疑惑她居然是去找毛凌玉了。 我笑着说,“不好意思,让两位美女久等了,马上就好!” 陈莉笑眯眯地看着我说,“没关系,我愿意就可以了,你不必介意!” 我知道话外之音,毛凌玉痴痴地说,“那他洗刷一辈子,你也等啊?” “靠,黄毛丫头,小心我打你屁股!” “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毛凌玉说完向我冲来。 我急忙躲进了洗手间,等洗刷完后,不苟言笑地对毛凌玉说道:“怨怨相报何时了,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阿弥陀佛!” 我双手合十地样子逗得她们扑哧扑哧笑得像放屁似的。 我开车带着她们从沪杭路回杭州,一路上两个人都开心地像个吃了香豆的蛤蟆,唧唧歪歪像两只麻雀。 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我注定是享受女人的人,而不是去解读女人的人。 车在沪杭线上飞驰,我喜欢飞一样的感觉。风声从耳边呼呼而过,头发向后张开几乎要蜕皮而去,那时候你会忘记自己的存在,只会感觉到心在跳。普通汽车不会让人有这种感觉,但我的是敞棚的跑车,那就另当别论。 我敞开棚,让她们系好安全带后,便加速让车子像子弹一样,她们坐在后面尖叫,我没有理会她们,我突然想享受飞的快感!等到车子停下来的时候,陈莉使劲地捶我:“吓死我了,你疯了!” 毛凌玉瞪着我没有说话。 回到公司向舅舅汇报了工作情况后,舅舅色眯眯地盯着我问:“有没有假公济私的性行为发生!” “靠,老不正经!”我跑出他办公室后把脑袋探进去说,“有!” 第十七章 前些年的唐装热潮给舅舅带来了上千万的利润,他总把这一仗挂在嘴边,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他是杭城最早抓住这一商机的人。业内的人无不夸他远见,他也毫不谦虚。 从唐装以后,公司就开始发展民族服饰,并形成了一道品牌产业。产品一定要有享誉世界的品牌,这是舅舅的目标,也是公司的奋战前景。 四月份有一批价值五千多万的货要出厂。其中包括公司的品牌民族服装和优质运动装。这也是公司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生意。所以在年前就开始从方方面面准备。舅舅相当的重视,毕竟这一战将会给公司带来严重的影响。 春节以后,方方面面都已经开始动工,所有三月底一切材料供应都已经谈妥,四月一开始就全面动工。由于数量大,时间紧,公司不得不要求公司人员以及工厂员工加班加点。 作为销售部的经理,此时不需要跑出差,只需要坐镇工厂车间管生产。总之要确保这次产品万无一失,五月一日早晨6点必须到达深圳客商仓库,否则将给与巨额的赔款。 四月上旬以后我和毛凌玉等几个部门主管都被安排到厂房生产车间管理生产,或者帮忙生产,真正是全民上线共同劳动。 我和毛凌玉、陈莉和小虎被安排在包装车间。 我并不讨厌干这种琐碎的工作,什么环境对我而言都不会是恶境。什么人对我而言都不会是难以相处。对好人有好人的相处方式,对流氓有流氓的相处方式,对知识分子有知识分子的相处方式。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自以为是一种为人处世的天赋。所以舅舅也会对我感叹:臭小子,这方面连舅舅都自叹不如,你小子身上有一股歪气、邪气,也有一股正气,简单说是一头杂种!杂种?这话听起来就叫人火大。 舅舅说话从来不分场合和对象,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所以总容易得罪人,幸好大家都知道他的脾气,偶尔有些不知道他脾气的人也知道他的实力,而我则是从小受到他的耳濡目染,是一种见怪不怪的习惯。 很大程度上而言,我身上的不少秉性都是从他那里得到的启蒙,比如说好色和狠辣。 车间里的人也都认识我,堂堂公司大少爷,销售部大经理,公司又有谁会不认识。笑脸迎上来拍马奉承的人不少,虽说我打心底里看不起这种人,但遇到的多了也就习惯了。正如俗话说得,世人本没有拍马的人,接受的人多了,也便有了拍马。我不是有意助长拍马风气,只是好话、奉承比较悦耳。 我甚至喜欢生产车间,因为这里的人大多文化层次不高,说的话直接,没有太多的修饰,也没有太多的婉转,简单明了。并且说的都是些我没有接触过的事,吵吵闹闹也都是些不登大雅的事。从来没接触过的东西对我是一种莫大的诱惑。 等到加班到深夜,哪个突发奇想,来几个荤笑话,必定让你笑坡肚皮,驱散所有的困倦。 半夜老张突然大声说,我给大家讲段笑话不知道大家愿不愿意听。 李阿姨打着哈欠说,你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好东西来,都是些脏东西。 老张拿着手里的家伙指着李阿姨说,脏东西!有种你不要老李那脏东西,看你能忍住多久,小心憋死你。 “你个老不死的,都一把年纪了还没个正经的,你憋死了也憋不死我!” “我说老张你就赶紧说吧,别和李阿姨磨牙,说出来大家笑笑也好,反正只是听着玩玩,又不当真!”小江仰长了脖子伸懒腰。 “哈哈,那我就说了,一天大象和骆驼吵架,最后大家都恼怒了,大象骂骆驼:你个奶子长背上,让人骑乳沟的家伙也敢出门献丑。骆驼不服气骂道:总比你鸡巴张在脸上的家伙好,不知道是拧鼻涕还是打飞鸡!正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蛇过来劝架说:两位不要争执,无论是背上长奶还是脸上长鸡巴,那都是一项特色,社会主义提倡特色!骆驼不买账吼道:滚开,滚开,哪里来的不知好歹的家伙,脸上长鸡巴也就算了,你他妈还鸡巴上长脸,看的就叫人来气!赶快滚!蛇刚想说话,爬过来一条蚯蚓说:为了鸡巴和奶子有什么好吵得,只要有钱什么鸡巴奶子统统无关紧要。大家听了猛地跺跺脚,蚯蚓像弹簧一样抖着,大家生气地说:你个光长鸡巴不长脸的东西,再不滚小心我把你的蛋都给踩出来。 老张说完,整个车间的人都笑得前仰后合,毛凌玉也面红耳赤地把脸转过一边去。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你就会说那些东西!”李阿姨冲着老张喊,“哪次你离开过鸡巴了!” 老张肆无忌惮地笑着说:“没错,我不仅每次都离不开鸡巴,而且随身都带着,我说李阿姨你哪次失利开鸡巴做的啊?” 李阿姨一听自己说的含糊,给老张有空可钻,急忙解释说:“我不是说你那个的时候总带这鸡巴,我是说你总是说笑话的时候带出鸡巴来!” 结果越解释越糟糕:大家都笑着放下手里的活揉着肚子。老张得理不饶人说:李阿姨这就是你冤枉我了,我除来哪个的时候带着鸡巴,难道别的时候我把鸡巴放家里不成?再说,你那样冤枉我可不行,我老张啥时候耍过那种流氓啦,你居然说我说笑话的时候带出鸡巴!你瞧我刚才带出鸡巴来了吗? 老张说着站起身来该大家看,大家都笑得没了声音。 李阿姨急了,想说什么又怕说错,干脆揉起一团尼龙线砸了过去:老不死的,去死! “你看,冤枉别人还不算,还想杀人灭口。”老张接住线团笑得很得意。 好一会儿大家才平静下来。 小江对李阿姨说:您老别生气,不过老张说的可没错,这世上如果真没鸡巴着玩意,还真不行。 “有什么不行?”旁边的江鹃笑着说。 “小鹃,不会是你老公不行吧,否则你才结婚不久怎么可能不知道那玩意儿的好处!”老张配合小江说。 “你才不行,我是说没那玩意儿地球不转了?” “我是快不行了!不过说实话没那玩意儿,这地球还真就不转了!你想想没那玩意儿,哪来的下一代,你们两个女的给我生个小孩出来试试!” “很多祸也是你们那玩意创出来的!”坐在后排的赵阿姨气愤地说。大家都知道赵阿姨去年刚和老公离婚,离婚原因就是老公在外搞女人,我想大家肯定对她有所顾忌,可老张根本就不懂事,接着说:“那很多时候也是你们女人勾引我们男人,才使得我们没好好管住那玩意。虽说范了错,但女人也是有责任的嘛。” “要不是你们男人花心,又怎么会有那么多悲剧。”赵阿姨真的有些生气。 李阿姨连忙岔开话题:我说老张你就少说几句这些事。听说你孩子今年得了杭州市三好学生,对吧!“说完不断给老张使眼色,连我都看的明明白白。 可是老张蠢得像头猪,不依不饶地说:“我只是为我们男人抱不平,如今这事到,到处都是发廊,其实遍地都是妓女,在这样的环境下能怪我们男人嘛!” “不怪男人,难道怪女人。”赵阿姨将手里的剪刀狠狠地仍到地上,伤心的跑出了车间。李阿姨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跟出去,走过老张身边狠狠地掐了一把他的胳膊:蠢样。 老张一脸莫名,嘀咕道:我又没说错,这世道就是这样! 陈莉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我走开几步去贴商标纸。 小江对老张说:“你不该当着赵师傅的面说嘛!不过你说得也没错。上回在延安南路,我就遇到几个女的上来拉客,说是50块一个晚上。你想想光天化日之下都这样!” “那你去了没有!”他身边的一个我不太认识的年轻人问。 “我怎么会去!”小江连忙否定。 “那可不一定,上回我就看到你在明光旅馆开房间,你别告诉我是和你老婆!”门口的罗志刚笑得很奸邪。 “胡说八道!”小江唰地站起来。 “急什么,别生气男人开个房有什么要紧!”罗志刚连忙补充说,“我也去过,有什么?男人嘛!” 我还真没见过有人这么理直气壮不要脸地当众说自己招过妓女的,真够坦白的男人。 罗志刚根本就不以为然,接着说:“那女的要价200,结果我只花了120块!” “这事敢情也能讨价还价的?”刚才的年轻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像你那样的臭小子当然不知道这花花世界的门门道道。”罗志刚得意地说,“人分三六九等,妓女当然也分三六九等,你不知道,延安路,武林街道那边,如今的妓女多了去了,各种各样的都有,有要价几十块到上千块的,连洋妓都有!” “你说得这么头头是道,你就不怕你老婆跟你闹,跟你离!”不知哪个女的好奇地问。 “那有什么,玩玩而已,男人玩玩女人又不是什么大罪过!”罗志刚得意忘了形,“再说人家妓女服务周到,技巧娴熟,花样百出,玩得刺激!” 我还真没见过这一号人物,够贱。 “说说看都有哪些花样?”还真有好事不怕出丑的人寻根问底。 罗志刚更是来劲,把床上的花样说得天花乱坠,赤裸裸的不堪入耳,等我转过身去,发现毛凌玉已经不在了,陈莉自顾自的摆弄着一长条商标。 车间里几个女的听得骂声连连,小鹃忍无可忍骂道:“你个罗志刚,早晚让你老婆给休了!” “小鹃,说不定你老公也出去鬼混,只是你不知道!” “呸,闭上你的乌鸦嘴!他敢!” “别以为你年轻漂亮他就乖乖听话,只不过你们刚刚结婚,等过个一年半载,你看他敢不敢!” “呸,呸,呸,你真当我们女人是吃素的,任你们男人玩弄?” 罗志刚刚想辩解,李阿姨和赵师傅进来了,李阿姨大声说道:“这世上不要脸的女人毕竟还是少数,不要脸的男人也只有你罗志刚一个!” “李阿姨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在这车间里哪个男的没出去鬼混过,谁,站出来,我还真不相信这世道还有这种男人,当然像小江西这样的童子鸡除外!”罗志刚对李阿姨的指责忿忿不平。 刚才的年轻人小江西听得十分不服气:“罗哥,你怎么这样说我,我可也找过!” 我当时听得几乎呛死过去,这世上的人还真是无奇不有,竟有抢着出丑的人。毛凌玉从外面进来的时候低着头,像是怕看见什么赤裸裸的东西。 老张和小江他们听了罗志刚的话争着为自己的清白辩护,结果被罗志刚一棍子给打了回去:“别以为我不知道,要不要我把你们找的小姐名字说出来!” 直气的老张和小江他们几个吹胡子瞪眼! 赵师傅气愤不堪的说:“天下男人一般贱!都该天打雷霹。” 我听了急忙咳嗽了一声,用以示意,千万别把我拖进去,小虎连忙说:“赵师傅你这一棍子打死一大片可就不对了,我和华凯可没干过那破事!”小虎说着频频抬眼看毛凌玉,毛凌玉像是失魂落魄似的自顾干活。 “去你的吧,小虎,你可别怪我坏你的好事!谁叫你想踩着我们过臭水坑。那可不仗义,我上次还见到你和杜鹃舞厅的小姐在朝阳旅馆开房!”罗志刚一脸坏笑,说得地点明确让人不容置疑。 这一下小虎也急了:“放屁!你哪只眼睛看到了!”说着靠到毛凌玉说身边说,“别听他胡说八道!” “好,好,我胡说八道,反正大家心里明白!”罗志刚见到小虎的样儿,便阴阳怪气地说。 小虎刚想发火,我连忙说:“罗哥你看我干没干过那事?”我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明摆着就是威吓,我相信,更肯定他会识时务的。 “阿凯,你当然不会像我们这样低级了!”罗志刚眼珠子转的飞快。说的话意味深长。我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他马上接着说,“我是说像鬼混玩女人这种事也是我们这种没前途的男人干的事,如果想有个大好前途的男人,自然就没那份闲心,华总怎么会有那空闲。” 这话说出来是人听了都知道是奉承,但事情就是这样只要不说破,他本有多好看就有多好看,别人永远不会正大光明的嫌他臭嫌他脏。 我笑着说:“其实女人这方面我也不懂,不管怎么样,反正我觉得对女人和自己做人一样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可以了。当然个人想法和观念有所不同,但道理是明摆在那里的,大家不用争,自己去对照那种做人做事的道理就是了,别人怎么说可能会不在意,但自己良心说的你就连躲都躲不了。” 我的一番话说完引来一片片的叫好声和赞同声,我想这其中除了包藏着的一些奉承,更多的还是真心的赞同,毕竟这也是我发自肺腑的一腔壮语。 我回头的时候,看到毛凌玉和陈莉都以一种呆滞的目光看着我,等他们发现我的目光时急忙缓过神来冲我笑笑。 从刚才罗志刚的一番评价的确让我想到了一些对女人的评价,一次和几个绍兴老板谈完生意坐夜总会的时候,其中一个胖老板大发感慨:如今这世道的女人真是叫你看都看不过来,真他妈得用千姿百态来形容。你说都是女人怎么就都不一样呢?有的女的长相丑也就是,可你别出来吓唬人呀!把脸化装成女鬼似的还卖弄风骚,真他妈叫人恶心。 这时候另外一个插了句嘴:我还见过当众把手伸进裤裆抓痒的女的,就我工厂的,我见了后当天下午就把她辞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女人。 胖老板接着说:恶心的有,叫人心里直惦记的也多的是。眼下夜总会的小姐不稀罕,别人都去大学找年轻的学生,那种女的有文化有素质,脸蛋长得不比明星差,无非就是差点钱打扮一下。我也考虑哪天去那所高校找个模样好点的,人家可是高文化层次的。 另外有人接着说:没错,使该提升档次了。还有我上次遇到江苏王海星老板时,他告诉我他找了个读高二的女生,说她虽然年纪与女儿差不多,但发育得比自己老婆还完整。 我算是长了见识了,当时居然还有人说要找个读初中的试试。 我心里一直在帮他们数他们的祖宗十八代,女人在他们眼里还真他妈只是具没有灵魂的皮囊。 不过还真他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学生接受!我真是不敢相信。 然而女人在我眼里又是什么呢? 等到通宵天亮的时候,我请车间里所有的人吃早饭,尽管半夜大家吵吵闹闹,一到天亮都把前嫌尽弃了。 我和陈莉、毛凌玉、小虎坐在一起,小虎一直耿耿于怀,不停地解释:罗志刚这家伙就喜欢搬弄是非,我怎么会去找妓女呢,这种事……`` 可能是通宵后的疲劳,使得陈有些不耐烦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唧唧歪歪,你招妓女了就承认了,也没人会把你怎么样,如果你没做理直气壮还需要这么费唇舌吗?八成也是做贼心虚! “我怕你们误会嘛!”小虎一脸无辜。 我听了心里直想笑,小虎找小姐那是我亲眼目睹的事,也有小姐告诉我:你舅舅那司机一次和我姐妹完事后居然要赊账,结果我那姐妹死活不依,最后把他手表给留下了。 事后我也偷偷证实了,小虎的手表的确不见了。那手表是舅舅出差带回来的,少说也值八九百,所以小虎一向很宝贵它。 “我们有什么好误会的,再说男人这么婆婆妈妈有哪个女人会喜欢!”陈莉毫不留情地说。 我和毛凌玉端坐着喝豆浆,我递给陈莉一个小汤包,示意让她住嘴,她气鼓鼓地把汤包一口塞进去,结果烫的急忙吐出来,又回过头气鼓鼓的瞪着我,我连忙道歉:汤包不烫,人自烫,sorry!啊弥陀你个佛!逗得她转怒为乐,用汤包扔我! 第二十三章 公司里开始变得忙碌,二十八号,舅舅让我去哈尔滨出差,谈一笔机械设备生意,毛凌玉竭力要求前往,介于她是哈尔滨人,舅舅想也没想就答应了,陈莉一脸不悦的表情瞪着我责问,“为什么总是轮不到我出差?”我真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笑道:“我舅就是这么一个人,让人弄不懂!”于是她重重地摔上门出去了。 出差的前一天晚上,妈妈给我准备了很多东西,到最后说道:“这是给玉儿家里的礼物,到时候你表现好一点。”我愤怒的吼起来,“又不是回哈尔滨看老丈人,再说我可是坐火车去的!” “干嘛?你想吃了你妈?给我记清楚了,办不好这件事别回来见我!” 我已经习惯了,和毛凌玉出差是坐不上飞机的,真搞不懂坐飞机又不花她的钱,为什么总是喜欢拣罪受。 我们开车去上海坐火车,在妈妈的叮嘱下,我在上火车前跟毛凌玉逛了一趟商场,妈妈嘱咐了一个晚上,让我给毛凌玉买些衣服或是手饰。尽管我十万八千个不愿意,但始终是娘命难违,而我又花了整整四个小时的功夫才说服毛凌玉给我这个机会。 天下哪有这等破事:求着别人给你机会买东西送给她,而你又必须这么做。 在火车站附近的一家大型商场,我遇见了叶梁祭,天下虽大,但有缘真的哪里都能相会。 他推着一辆婴儿车,一边走一边看,像是早物色什么东西,我跑过去招呼他,想给他一个惊喜,谁知却像惊吓到了他。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很吃惊地问。 “我要出差,临行买点东西,咦,你有孩子了?”我最喜欢孩子了,一边逗他玩一边和他说话,“这也太快了吧?” 孩子被我逗得咯咯地笑。 “老公,你干嘛呢?”我听见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逗孩子玩”,我情不自禁地回答了一句。转过头去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见到我后,她满脸快乐的神情一扫而空。 “老公,你干嘛呢?”这句甜蜜的话曾经陪伴了我三年半的时间,我自然是很习惯了,而没想到今天会出现这种荒唐的尴尬。 “原来你的老婆就是她,她结婚的对象就是你!叶梁祭,真有你的!” “你听我解释!”叶梁祭拉住我的手。 “不必了!”我匆匆离去,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忍不住说了一句,“你终于得到了幸福!” 我发现她的眼眶里鼓动着泪光。 人生的事真的是千变万化,你永远也无法弄清它的脉络,我做过千百次梦,又设想过千万次,问过上天无数次:是谁夺走了我的爱,是谁在享受本该属于我的幸福。 可今天我才知道,我最深爱的女人居然嫁给了我最好的朋友,而他们也许正企图瞒我一辈子,如果不是上天有意的安排,我想我一辈子都无法得知这个苍白的现实。 毛凌玉紧紧地跟在我身后,一直跟上去哈尔滨的火车,火车飞驰的时候,正是我的心被刀绞的时候。 我躺在卧铺上,静静地听着车轮滚动的声音,脑海里是一串又一串曾经的日子,我突然觉得那些都是虚幻,都是恶毒的欺骗,我痛恨这一切,恨透了大学的四年。 当火车驶过山东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对面的一个女孩正躺着看我。 “哎,我说你怎么三十个小时都没动过啊?我还以为你是个木头人呢,呵呵!”女孩说完娇笑几声。 “木头人?我只是不习惯火车而已!”我坐起,心里正开始设计吃掉她的图谋,没有人知道我的意图,不能怪我,只能怪她今天倒霉。 “那你习惯什么?”女孩也坐了起来。 “飞机啊,我一般出差都要乘飞机,只是这次同事不太习惯,所以只能换我不习惯了。” 女孩顺我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毛凌玉说道,“大哥,她原来是你的同事啊,我以为是你的女朋友呢,也难怪你要顺着她,她长得真漂亮!” 毛凌玉像是睡着了,没有一丝响动。 “这也不是,我同事在我们公司是头号美女,不过今天遇到你这么一比,我觉得吧…” “觉得怎样?” “觉得还是你漂亮那么一点!”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难道你照镜子的时候没发现吗?” “大哥,你真会哄人,呵呵!”女孩得意的笑着,笑声里透着一股诱人的妩媚。 此时我已经下定决心得到她被身外之物包裹着的肉体。而且我很确定自己会成功。 我把天南地北的笑话都拿出来逗她开心,她笑地在卧铺上打滚。 火车很快停靠在哈尔滨站,就在这时我才发现她的身材很好,和她的脸蛋和配,上身穿着一件袭大衣,就料子来说我一眼就看出那是一件好货,少说也值4000,我开始怀疑她说自己是大学生了。 她提的东西不太多,而我却提着大袋小包,不过我还是帮她提了一个小包,她似乎觉得理所应当没说半句谢谢。 “你现在去哪里?”我试探试地问她。 “这么晚了,回不了学校了,我想先找个旅馆住下来!” “这样啊?要不和我们一起吧,大家也有个照应!”我不怀好意的说。 “那多麻烦大哥你啊!” “不麻烦,大家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嘛!” 我们在火车站背面的那个小旅馆住了下来,毛凌玉住我隔壁,女孩住我对面。 放完行李,正准备以借洗发水为理由去对面串门,就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那个女孩,只是她已经换上了睡袍。 “怎么是你?” “我睡不着,想找人聊聊,我觉得大哥你特逗,想听你讲笑话!” “笑话?我的笑话都在火车上讲完了,还剩下几个是你小孩子家不适合听的!” “小孩子家?我都这么大了,还叫我小孩子?” 她的确不小了,通过睡袍上的轮廓可以看出这一点。 我开始肆意地想象。 “那好吧,我说咯!” “嗯!”女孩边说边坐到我的床上。 这可不能怪我,彼此不熟,半夜三更你一女孩跑到我房里要听成人笑话,还穿着一件诱人的睡衣,这只能让我不怀好意了。 “话说一天大象遇到骆驼,大象笑得前俯后仰,嘲笑道:”没想到有人奶子长在背上的!“我见女孩脸色不变就继续说道,”骆驼很生气,反驳道,我也是头一次见到有人鸡巴长在脸上的!“ “哦,你坏死了!”女孩起来娇滴滴地打我一下问道,“然后呢?” 然后?她居然还有兴趣,这能怪谁? “蛇听到以后就跑过去劝架,结果被骆驼痛斥一顿,”你个鸡巴上长脸的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放屁,最后蚯蚓过来刚想说话,骆驼就骂道,“你这只长鸡巴不长脸的家伙最好别出声,否则我把你踩成鸡巴饼!” “你太坏了。”女孩舞动着两个小拳头来打我,结果被我双双捕获。我一不留神将她压倒在床上,见她没有躲开,我把嘴贴上去,她没有反应,我便开始肆意起来,她只轻轻喊了一句,“不要!”就没出声了,上大学的时候我就知道这种状况下,你就可以胡作非为,日本a片里全是这样的教唆。 她在床上的活跃表现并不亚于陈莉,这让我感到一种不安:这个学生是学生吗? 经过一整夜的劳累,我起来的比较晚,等我醒来看到女孩穿着整齐得坐在我面前的沙发上。 “你醒了?” “你怎么起这么早?” “我还要去学校报道!” “哦!” “那么…”女孩向我伸出一只手。 “这是什么意思?” “向你领工资啊!” “工资?原来你是…”我恍然大悟。 “原来我是鸡对吧?” “你不是学生吗?” “没错,我既是学生又是鸡,难道不行吗?” “这!”我无言以对,见她摊着手等待的样子,我只能起来取钱,我扔给她一千块,结果她依然伸着手,不屑一顾地说:“我一般陪人一夜是二千!” “你值吗?” “难道我不值?”女孩不愠不火的说。 我又扔给她一千,二十张红色的大钞散落一地,她蹲下去一张张拾起来装在那件裘大衣口袋里,之后开门离去,打开门后转身向我说声:“thank you!” 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满肚子的不痛快。 淫人者被人淫,理论上我招了妓,但实质上我是被妓招了一次,因为我没有把她当妓但她知道我是招妓的男人。我到底是偷腥的猫,还是被偷的鱼? 烟灰瓶里塞满了烟头,毛凌玉咳嗽着进来,给我打开一扇窗,只觉一股北方的寒意凉遍全身。 她递给我一杯清茶,“喝吧,你累了!” 我强忍着莫名的不苦闷,强扮着玩笑地说,“原来你也知道这样累身体啊?” “我说的是你的心累了!” 我怔了一怔。 “何必这样对待自己呢?伤心你就哭出来,为什么要扮坚强?一点都不像你,我觉得你不应该总是责怪别人,就像大学的女朋友,如果你真的爱她,为什么在这两年来你没有去继续努力?难道男人就要时时把事业挂在嘴上,把面子摆在第一位吗?爱,为什么不敢坚持?你到底在怕什么?” 毛凌玉越说越激动,而每一句话都重重地击打在我心坎上。 “你以为你这样放纵就是报复别人对你的不忠吗?其实是你对别人不忠,根本没人对不起你,你这样做只是在伤害你自己和真正关心你的亲人!” 毛凌玉终于停了下来,房里很安静,只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我不由打了一个冷战,毛凌玉上去把窗户关了起来。 当她走过我面前的时候,我拉住了她的手,她没有挣脱。 “我喜欢你!”我缓缓地说道。 她吃惊地看着我。 我起来抱住她,想吻她,结果她使劲地挣开,“请你别把我当作随随便便的女人。” “对不起,我回去一定叫舅舅把你让给我!” “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不希望你再给舅舅…” “啪”的一声,我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毛凌玉猛的一巴掌抽在我脸上,两行眼泪唰的流下来,“原来我在你眼里只是这种女人,我恨你!” 门“砰”地关上,房里又剩下来孤零的我一个。 “舅,你和毛凌玉是什么关系?” “什么意思,当然是下属和老总关系!” “到底什么关系,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你有没有碰过她?”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你把你舅当什么人了?” “我只要一句明白话!” “没有!喂,你发什么神…” 我把电话关上,脑子里出现一片空白。 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寻找的烦恼,人为什么要自以为是,以为自己的主观认知都是正确的,而事实上竟都是荒谬之极。 人啊!何苦这样? “喂,凯子,发生什么事了?我告诉你,舅从来不干吃窝边草的事,除了生意场上以外,绝不干别的破事!” “对不起,舅,我爱上毛凌玉了!” “真的?那是好事!舅舅可等你说这句话很久了,那你好好干,千万别乱来,小玉可不是个随便的女孩,记住,要真心的!” 我也许不应该是个男人,因为我连自己的爱都不敢棉队。 我没有去找毛凌玉但每次经过她的房门的时候我都确定一遍她是否还没有走。或者是敲几下门然后急忙离开或者是躲在门外窃听,只要房间里有她的声音,就足以证明她还没有离开我的身边。 机械上的生意,我轻松搞定,剩下来的时间我躲在房间里折五彩幸运星。 我的手绝对比脚笨,因此折那细小的 五角星确实相当费事,幸好我有这个耐性。 等到折满九百九十九颗的时候,我的手指已经变得异常疲劳了。我敲开毛凌玉的房门,她直勾勾地盯着我,门始终只留一线,“什么事?” “我有话和你说,能让我先进去吗?” 她看了我片刻,最终把我放了进去。 “有什么事你就快说吧!” “对了,为什么这么多天你都还没有走啊?” “要你管?” 我沉默不语,她也没有出声。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我才打定主意,说道:“对不起,我实在不该那样误会你,只是眼下这世道,我实在…。!” “没想到你也这么世俗,真是错看你了!” “对不起!” “真心的?” “当然,不信你看这是什么?” 我把一大纸盒子幸运星递给她看。“这里是九百九十九颗,代表我的真心真意,虽然很幼稚,但我希望你答应我让我照顾你一辈子!”毛凌玉像中了定身术似的呆立着,好久才问,“什么意思?” 做我的女朋友吧。这是我亲手折的,不信你可以拆开看每一张小片上都有我的亲笔签名!“ 我正动手拆开一颗作证明,毛凌玉拉住我的手,喃喃地说道:“我信!”两行热泪滚落下来。我紧紧地抱住她,她也紧紧地抱住我。 我觉得这时候才是最美的,也是我最纯洁的时候。我可以彻彻底底地沉醉在里面。像个懵懵懂懂地少年初恋! 有时候天真会让人觉得是一种美,而幼稚是一种真实,但很多时候我都把天真当做一种无知,把幼稚当作一种弱智。而实际上最弱智最无知的恰恰是我自己。我太渴望这种穿着衣服的真切拥抱了。 天黑的时候,我们依然紧紧地抱着,直到我们肚子发出咕咕地叫声,爱情可以抚命运,却不能当饭吃。这也是事实。 我拉着毛凌玉的手去街上一家“老百姓酒家”吃了一顿平平常常的晚饭,但我觉得很美味。我们互相注视得时候,竟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晚上,我抱着她的聊天,手稍微有一些不规矩,她就一个巴掌甩过来“又来了是不是?”抽得我一点都不痛,反而让我很舒服,很塌实。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走吗?” “舍不得我呗!” “不仅仅是这样!我觉得一个男人最宝贵的优点是敢于承认自己的错,敢于表达自己的爱和恨,更要勇于承担自己的责任,如果你不向我道歉我这辈子都看不起你,不过我知道你会来的!” “这么信任我?” “恩,因为我相信你是个男人!呀” “要不要我现在示范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男人!” “去去别老是嬉皮笑脸的贫嘴!” “你不介意我以前…。” “以前的风流对吧?当然介意,不过算了,只是如果以后敢犯我一定不放过你” “你知道我多少事情?” “你有很多不可告人的事情吗?” “不是!” “你所有的 事情我 都知道!” “真的?” “当然!伯母都告诉我了!” 我们聊了很多很多直到两个人都累了困了睡着。 我突然觉得有人在碰我的嘴唇,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大亮了,玉儿睡在我旁边用手指碰我 的嘴唇,见我醒来笑眯眯地瞅着我。 我一把抓住她,把嘴贴上去亲了一口, 她没有反抗两个人在被窝里亲吻了一会儿后正当我准备进一步的时候,她挣脱开去。 “又来了,别这样,是不是风流成性了?” 看到她笃起嘴巴的样子,我的心也软了。 早上九点钟的时候,我叫了辆车,把所有的大包小包都塞进去。汽车行了大概四个小时,道路是变得越来越崎岖。 “;你小时候就住在这里吗?>” “不是小时候,是从小到大。怎么你看不起这里吗?” “不是。我只是心疼你!” 她没有出声,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快乐还是难受,只是显得很凝重。 车子在一个村庄前停了下来,玉儿匆忙地帮我拎了两个袋子就大步向村子走去。 村里偶然有几个村民穿着很朴实,见到我们都使劲地打量,忽然有人喊:“这不是小玉吗?” “哎,大妈是我!” “小玉,你回来了就好!‘ “恩!” 毛凌玉始终没有停下来,到一家低瓦房前,突然猛地冲上去,“妈,妈,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这时的心情谁能理解,她哭着冲上去,我赶紧跟在后面。 从瓦房里踉踉跄跄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头发已经班白了,显得很瘦弱。 “小玉,小玉!” 整整几年没有见上面的母女两个紧紧地抱在了一起,那是何等的激动和快乐,我静静地等着。那也是我的幸福。 为了钱为了这个家,她要忍受多大的煎熬啊?直到此刻我才体会到这种伤痛。而她连父亲的葬礼都无法参加,那又是一种多大的痛苦。我这辈子已经无法再为她分担那份伤痛了,我只能去呵护她那伤痕累累的心灵。 “这是?”玉儿的母亲过了很久才注意到我的存在。 “这是,这是我的……” “伯母,我是玉儿的 男朋友。” “怎么没听你提过?” “玉儿想给你一给惊喜!” “妈,你看她”玉儿拉着妈妈的手撒娇,真没想到她撒娇的样子更可爱。 “好,好快进来坐,你叫?” “华凯,伯母,您就叫我凯子吧,我妈妈就这么叫我。” “好 好,凯子快进来坐。” 走进房子里面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做贫困。屋子里一个土灶占据了三分之一的地方,里面没多少家具,更别说是设备,一道土墙将屋子分开,估计那边就是卧室,直到晚上我才知道所谓的卧室也只是两张床以及中间挂了一块花布。 到了下午四五点,玉儿的弟弟妹妹们放学回来。妹妹长得和她很象,只是很土气,但朴素的衣服还是掩盖不了她漂亮的脸蛋。看上去依旧旧楚楚动人,两个弟弟一大一小,眼睛像水里的小鱼一样水灵。穿着很旧,但很整洁,这是我喜欢的小孩类型——外表内向,内心却调皮捣蛋。 我把大袋小包分给他们,偷偷地让他们喊我一声姐夫,结果两个小家伙跑过去告诉他们的二姐,最后三个人一起去告诉玉儿。 她远远地白了我一眼,轻声向弟弟妹妹说了几句,最后三个人又一起跑回来轻声喊到“姐夫”。象是生怕被谁听见就是犯法似的,但是是叫得我很兴奋。“姐夫”这一亲切的称谓有家的味道。 晚饭大家吃得很开心,我带头和一帮小孩子抢食吃。最小的弟弟一时间失言“姐夫不知羞抢我的鱼吃!” 大家突然安静下 来,小孩见状知道自己犯了错急忙低头不说话,大家一起注视着玉儿的妈妈。 “怕什么,都你姐男朋友了,还不得叫姐夫吗?哈哈”玉儿妈妈似乎挺中意我的。 大家发现是自己多疑,豁然开朗起来,此时我才算是他们正真的家人。晚饭后有几个亲戚朋友上门来看我这个远道迩来姑爷。我每人发一盒中华,结果把他们乐的不得了,估计他们一辈子都抽不上几回中华。 晚上睡觉的时候,玉儿妈妈很不好意思地说:“这么简陋的地方实在是……” “妈,您别在意!我没事的!” 她似乎没有料到我我会叫她妈,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我已经躺下睡觉了。见我没在意,才放心地出去收拾外屋。 玉儿走过来坐到我床边低声说道:“脸皮还真厚,这么快就叫上妈了。” “那是当然,谁象你我妈对你那么好你也没有叫过她一声妈!” “呸。不理你!” 我自顾自地和两个弟弟在床上打闹,只可惜床太单薄了,我不敢放开手脚,等玩累 了才睡着。 半夜醒来听到她们在说话,我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听着。 “玉儿呀,凯子这人妈妈认,她家里人对你也好,妈妈也放心了,只可惜你爸爸没这福气等不到今天” “妈,您别说了!” “姐,姐夫家是不是很有钱?” “不是,为什么这问?” “不许瞎说话,有没有钱有什么关系,人好就行了,对你姐好就行了,不许只瞅着人家有没有钱。!” “我知道,可是我和弟弟还要上学,如果没钱怎么上学?” “二妹,放心姐还有钱,你们只管好好念书,钱方面你们不用担心!” “对了,玉儿,这次手术你也不和妈妈商量商量,40万这么大的数目,不管他是你什么人,我们始终是欠人家的,欠了就要还,知道吗?以前你爸爸做手术的钱也是凯子 的吗?” “不是,妈轻点声,以前给爸做手术的8万,我已经还掉了。”玉儿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谨慎的样子象是生怕把我给吵醒。 我心里在笑:真是傻丫头怕什么!我肯定是舅舅借的。 “姐,我以后也要找一个象姐夫那样的男朋友!”才念中学就想这事啊?好好念书,知道吗?“ “恩!” 北方的清晨即便是夏天也透着一点凉。 之后的两天,我们跑了几躺弟弟妹妹的学校,了解了一下他们的学习情况。剩下的时间就在家里包饺子吃。 第三天早上,我们乘拖拉机离开。临走前我在枕头底下放了5000块钱并写上了一张纸条“好好学习,不然姐夫打你们屁股! 我想只有这样,他们才回安心地收下,毕竟打屁股是天下最幸福的惩罚。 本想接他们回杭州玩个痛快,结果玉儿没有同意,她说只有在艰难的环境下才学得好。根据自己的经历而言,我完全同意。 第十九章 五一节,舅舅召集全公司一千多名员工开庆功会。会议上对我和毛凌玉作了表彰并给我们加了薪水,另外加新的还有陈莉和各主任干部。 在晚上的公司宴会上,全公司都欢天喜地,我第一次感受到莫大的鼓舞。想不到除了挣钱,一个公司的团结能带来这么令人震撼的力量,这不得不让我对舅舅更加的钦佩。 酒宴上,舅舅讲了一番感人至深的话:“我王阳明今天在这里要感谢你们所有的人,是你们在为我打天下。 我王阳明从几台缝纫机起家到如今身价上亿,靠的也是在座的各位。正是你们默默的支持、辛勤的工作才使得东方制衣有限公司能有今天的规模,所以我再一次向大家表示感谢。东方永远是一家人,我相信只要东方团结成一个拳头,拧成一股声,将永远不会在这个市场上淹没,我在这里也可以向在座的各位保证,只要有我王阳明在的一天,东方就绝对不会亏待他的任何一名员工,东方的员工永远可以享受至高无上的利益。 说完,台下响起经久不衰的掌声和喝彩声。我真的被震撼了,不仅是舅舅感人肺腑的那段讲话,主要还是这种氛围,它的确让人心朝澎湃。 无论舅舅演讲时带有多少真情实感,但我不得不承认它是一位了不起的演说家,更是一位不折不扣的了不起的生意人。 等晚宴接近尾声,陈莉给我发了一条短信:“今晚能陪我吗?” 我回了她两个字:当然。 陈莉毕竟是个女人,而且是个不折不扣的年轻貌美的女人,我很清楚像她这样的女人要的是什么。 她需要的是一个出色的男人,以及出色的男人给于的快乐和幸福。 我们在老地方开了房间,享受甜蜜的欲望满足。十二点过后陈莉接了一个电话,明显是毛凌玉打来的,陈莉告诉她自己在延安路一家网吧上网,今晚不归。 我觉得这个谎话过于荒唐和不真实,但我也可以肯定毛凌玉不会怀疑,因为她的眼里就难得有坏人,更不会有朋友会欺骗她。 几分钟后,毛凌玉又打了我电话,我问她有什么事,她只说今晚一个人在宿舍觉得无聊突然想到给我打电话,并问我在干什么,我回答她在床上睡觉。在陈莉的催促下我很快挂了电话,在最后一刻我好像听到对方依依不舍的叹息声。 女人,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喜欢听奉承话和甜言蜜语,哪怕全是谎言。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陈莉依偎在握的胸口,娇滴滴的问:“你有没有喜欢我?” 我没有迟疑的回答她:“有。”这是实话,只是她没有问清楚我喜欢她的什么,否则她一定会很失望。我对所有满足我欲望的女人都一样的喜欢。 “那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同事、朋友?” “仅仅这个。”陈莉失望的看着我,短暂的沉默后继续说,“我明白!” 公司的运作开始正常,五一假期,舅舅需要实现自己的诺言,所以全公司除个别岗位外一律放假七天。民营企业能做到这种地步,员工们自然是感激涕零,都称赞老总的好,这让我想起水浒里的宋江稍失小恩小惠,众人便感恩戴德,以死相报。 当然,如果这个人是舅舅我自然不便点破,何况在眼下舅舅与其它暴发户相比的的确确已经算是仁义满怀了。 在家吃饭的时候,我告诉爸爸妈妈想买新房子,最好是别墅,吓得爸爸把酒全呛到我脸上,妈妈更是嘴力堵着饭不敢咽下去。 二老呆呆的看着我好像怀疑眼前的我不是他们的儿子华凯而是来自火星的外来人。 “你们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惊讶?” 好一会,妈妈才缓过神来,放下碗筷一本正经的问我:“买新房子?还买别墅,你哪来的钱?痴人说梦!” “又不要你们出一分钱,看把你们急的。” “你要想你娘舅借是吧?不许。”爸爸也放下碗筷。 “买个房子我干麻要向舅舅借?” “好大的口气!上次买小桥车的钱,就够你还的了。现在钱还没还清又要买房子!”妈妈有些着急了。 我听了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还敢笑,几十万你要做多少年,别以为你舅舅的钱就不要还,这东西一定要分清楚!”爸爸不苟言笑。 “当然好笑!谁告诉你们买车的钱是借的,那全是我自己的钱。” “自己的钱?” “你哪里来的几十万?” “不偷不抢当然是靠双手挣的,不信你们打电话去问舅舅,我可没欠他的钱,相反他还欠我两个月的工资!” 这下二老更是呆若木鸡,等稍微清醒过来,急忙给舅舅打了个电话:“小明,凯子有没有向你借过钱!——真的?——不许骗我!你给他这么高新水?——劳动所得!——好!——没别的事!” 我笑眯眯的瞅着妈妈打电话,她一挂上电话就冲过来搂住我的脖子:“不得了阿,我们的凯子能挣大钱了!” “这下你相信了吧。” “信、信,你舅从来不会骗我,我相信。快跟妈妈说说你现在有多少私房钱了!”妈妈眉开眼笑。 “不告诉你,反正够买一套别墅了!”“那可要两三百万?”爸爸疑惑的问:“他舅到底给他多少工资?” “月薪两万,年终奖金不算!”妈妈得意地说。 “这也不对他才敢了两年半,而且买了车,哪里还有两三百万。”爸爸好像突然醒悟似的盯着我问:“你哪来两三百万!” “对呀,就算年终奖金几十万,也不够两三百万。凯子,你可别瞒我们!”妈妈松开我坐到对面椅子上。 “二老放心,我的钱都是靠自己的双手挣的,有舅可以作证!” “这两年我们从来不过问你工作上的问题就是对你放心,不求你能拿钱回来,只希望你能靠你自己养活自己!但是你可别干不正当的事情!” “还有春节前被人砍伤!现在想想是不是你真在外面干了见不得人的事!” “是啊,你倒是快说出来!” 我被他们的连番推测搞的晕头转向,哭笑不得。无奈之下我给舅打了电话,让他给我作证,正如妈妈所说,舅舅是从来不骗妈妈的。所以全天下妈妈最信任的就是她这个胞弟。为了双重保证,我又给毛凌玉打了电话,又请她给我作证,因为,在这世上妈妈第二信任的就是这个文雅恬静的乡下姑娘。当然妈妈第三信任的不会是我,而是她那个偏偏有度,儒雅质朴的君子老公,我那食古不化,封建保守的顽固老爸。 在妈妈再三确认我的工作以及工作之余全都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之后,她才完完全全的松了口气。 “那房子还买不买?”我趁机问,“你看我们的房子都快二十年了,隔壁的多年邻居都搬得差不多了!” “这个,你到底有多少钱?”妈妈开始动摇了。 “这个你不用问,反正足够买房子了!” “真要买也不用你的钱!”爸爸还是那幅全天下就他一个男人似的大男人气势。 “那你们都同意了?那我们吴山下买别墅吧?” “老百姓买什么别墅,要买也只要去买套够住的就行!” “妈,你说呢?” “按我说就听你爸的,你的钱就留着娶老婆,你爸妈忙了一辈子早就为你准备好买新房子了,如今你自己提出来也正好!” “妈,如今一套房子至少也要五六十万,你们有这么多钱吗?” “小看我们是吧,你放心妈还有这个能力,晚上让我们商量一下!” 没想到爸爸还真给了我一个不小的惊喜,不曾想到家里的储蓄还算丰富,只可惜苦了我以前的学生时代。按爸爸好听的说,那是苦我心志,饿我体肤,劳我筋骨,然后天降大任与我,其实说白了就是苛扣我的军饷用来给我将来买房子。老百姓的日子还真是在算盘上过的。 第二天,爸爸和我找了几个房产公司,决定在建国北路买一套二室二厅70几平米的单元房,但最终被我否决了。为了找一个能说服二老而又冠冕堂皇的借口,我发自肺腑的说:“爸妈反正我以后结了婚也要和二老住一起,所以以后也得给我的儿女留个房间,干脆就买一套大一点的,钱方面不成问题,二老为儿子花钱买房,做儿子的也应该效仿为自己以后的儿女付出一点。” 爸妈听了不断的点头,这也难怪,谁让我这番鬼话有理有据,情理交融。 下午房产商带我们看房子,车刚开到楼下,就碰到了毛凌玉和陈莉。 “这么巧阿?你们逛街!”我下车问毛凌玉。 “是我约玉儿出来的,帮我看看房子!”妈妈解释说,说着迎上去搀毛凌玉的手臂。 “帮我们看房子?”我盯着他们一边疑惑的问妈妈。 “我是陪小玉一起出来的!”陈莉见我满面疑容匆忙解释。 “你干什么这么惊讶!我约玉儿帮我看看房子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们自己买房子只要自己喜欢就可以,何必……``!” “那看看玉儿喜不喜欢也无妨”妈妈和毛凌玉在地产商的带领下上楼。我们跟在后面,我知道妈妈肚子里打得小算盘。她是把毛凌玉当作儿媳妇。我肚里却在发笑,说不定毛凌玉虽然没有她弟媳之名,而早有弟媳之实了。 地产商带我们看了六套房子,大家各有各的看法,爸爸喜欢客厅大的那一套理由接待客人方便以免显得唐突。马妈妈喜欢厨房大的那一套理由方便她活动,陈莉说她喜欢浴室大,阳台成环形的那一套理由是十分浪漫,毛凌玉说如果是她自己买房子她会选择光线好餐厅小屋内有几档阶梯的那一套。说不出原因,只是感觉。当然如果是我们买房子就千万别在意她这种毫无理由的意见。 我默不作声,没有发表意见,只是让爸妈拿主意。当我第一眼看到毛凌玉说的那套房子时,我就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我喜欢屋内明亮,喜欢屋内有阶梯,也喜欢只能容纳四五口人的小餐厅,而一切喜欢都毫无理由只是感觉。 我不想在妈妈面前赞同毛凌玉的意见,也没有勇气反对她的意见,我怕妈妈推波助澜,也怕失去我心里真正喜欢的东西。 妈妈和爸爸去一边商量的一下后,告诉房产商我们决定买屋内有阶梯的那一套,希望价格能够好好商量一下。毛凌玉听后慌张的解释,伯母您千万别在意我的意见,我只是随口说说。 “不会,不会,这房子我们也喜欢,不然也不会买的!”妈妈抚着她的手安慰道。 陈莉没有吭声,只是出神似的看,最后问我,“你喜欢吗?” 我不知道她问得喜欢有多大覆盖面,笑笑告诉她:“我也说不准,太普通,分不清。” 陈莉意味深长的注视着我的眼睛,像是要将我催眠然后探知她想知道的真相。 房子还是买了下来,是有阶梯的那一套。总共105个平米,价值88万,一次性付款便宜32000万,最终付款858000.我万分惊讶的不是别的,而是爸爸妈妈居然有这么多的存款,而我却一无所知。这就好比自己睡在一个巨大的金矿上天天啃面包却毫不知情,直到有一天有人拖去你的床板揭开金矿的盖子露出无数闪亮的黄金,而这个揭开宝藏的人却是两个和你一起啃面包的人。 妈妈拍拍我惊呆的脑袋说:“别以为爸妈的钱来得容易,这可是爸妈几十年辛辛苦苦的积蓄,这下全拿出来了。” “真的全拿出来了?”我有些怀疑,这就好像啃面包的相信揭开宝藏的人还有另外更大的宝藏一样。 “臭小子,你以为爸妈在开银行阿!以后房子怎么装潢就靠你自己了,反正我们现在是身无分文了!” “没问题!没问题!”我拍拍妈妈的肩膀喊道:“接下来的战斗交给我吧。” 妈妈打我的屁股,回头对毛凌玉说:“玉儿今晚上家里吃饭吧。” “这个……``.”毛凌玉看看陈莉,陈莉盯着我看,我没有出声。 “不行吗?伯母亲自为你下厨如何?”妈妈拉拉毛凌玉的手。 毛凌玉依然看着陈莉,陈莉的表情明显有了变化。我清楚原因,自从见了妈妈以后,妈妈就跟陈莉没有主动打过招呼,即便是陈莉主动搭话,妈妈也是爱理不理,眼下妈妈只请毛凌玉明摆着有意拒绝陈莉,场面自然尴尬。 妈妈向来不太喜欢上海女孩子,认为上海女孩子过于娇美艳丽,大学期间因为宠着我才同意我交上海女朋友,但自从我与女友分手以后妈对上海女人的成见就变本加厉起来,在她眼里上海女人都掉在铜臭里,眼高手低。 “对了,陈小姐也一起来吧,瞧瞧你只顾和玉儿谈话,怎么把陈小姐给忘了。”爸爸作了一辈子的和事老,打圆场是他的拿手好戏:“陈小姐你可别介意,凯子他妈老糊涂容易忘事。” “要不,小莉我们就一起去吧?” “这个……``.”陈莉看着妈妈的表情犹豫不决。 “就这样吧,现在回去!”我拉了把陈莉的包,率先走下楼去。 陈莉始终还是来了,只是饭桌上妈妈一味的给毛凌玉夹菜,使她显得极为尴尬,埋头摆弄着碗里的米饭。我剥了一只龙虾给她,示意她不要在意,她显得很开心。夹着龙虾久久的看着我。也许这只龙虾是她今天唯一值得慰籍的东西,毕竟是我亲手剥的。她慢慢地品尝像是在炫耀这寄托无比荣耀的虾仁。 回过头去妈妈和毛凌玉都看着我,毛凌玉很快就低下头去,妈妈却很不乐意的瞅着我。 晚饭吃的很没有生气,而我喜欢餐桌上有说有笑的气氛。 晚饭后我送他们会公司公寓,通过后视镜我看到他们都呆呆得看着我,彼此没有说话。于是我给他们讲了一个这辈子最失败的笑话: 有两个修女,一个是叫做数学修女,另一个则是叫逻辑修女。现在已经快天黑了但她们离修道院还有很远的路程。 数学: 你有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个男人已经跟踪我们有三十八分钟三十秒了,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逻辑: 这很合理的,他想侵犯我们。 数学: 天哪!在这样的速度下,他会在十五分钟之内抓到我们的,我们该怎么办? 逻辑: 唯一合理的方法当然是走快一点。 数学: 好像没用呀! 逻辑: 当然没用,那个男人也很合理的越走越快。 数学: 那我们该怎么办?在这样的速度下,他还有一分钟就能抓到我们了。 逻辑: 唯一合理的方法就是我们分开逃,走那边,我走这边,他不可能两个都抓。 那个男人继续跟踪逻辑修女。 数学修女平安地到达修道院,但很担心逻辑修女会不会出事,然后就看到逻辑修女进了门口。 数学: 逻辑修女你终于回来啦!感谢主!快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逻辑: 发生了唯一合理的事情,那个男人不能两个都跟踪,所以他就来追我。 数学: 对对,但后来发生什么事? 逻辑: 发生了唯一合理的事情,我用尽全力地跑,他也用尽全力地在后面追。 数学: 然后呢? 逻辑: 发生了唯一合理的事情,他抓到我了。 数学: 天哪!那怎么办? 逻辑: 我做了唯一合理的事,把裙子拉起来。 数学: 天哪,逻辑修女!那个男人呢? 逻辑: 他做了唯一合理的事,他把裤子拉了下去。 数学: 我的天哪!那后来呢? 逻辑: 不是很合理吗,数学修女, 一个把裙子拉起来的修女,一定跑得比一个把裤子拉下去的男人快得多!!! 笑话讲完,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他们不仅没有笑连一丝反映都没有发出。 送他们到公寓楼下,我匆忙离开,刚回到家就接到陈莉的电话。 “你妈是不是特别喜欢小玉,而特讨厌我?” “为什么这么说?” “傻子都看出来了!” “你觉得你是傻子吗?” “是!我觉得今天就像傻子一样被人对待!” “我有这样对你吗?” “没有,但是……``.” “但是什么!我没有不就够了吗?你何必在意我妈妈呢?” “可是……``.” “别多想了!只要我对你好就够了!再说难道你希望我妈对你好而不是我对你好吗?” “当然不是!” “好了,别像小女孩似的斤斤计较!” “好吧,今晚可以陪我吗?” “今晚?” “你有事吗?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想你了。” “想我的人还是想我的……``.” “两个都想!” “你知道吗?我就喜欢你这种坦率的个性,毫无掩饰!但今晚真的不行,改天吧!” “你是不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为什么这么认为?” “不知道!只是这么感觉,而女人的第六感往往是最准的。” “别多想了!” “那就是表示你默认了。我知道你不会说荒,所以凡是你不想承认的事就会含糊不清的岔开话题,试图蒙混过关,对吧?” “你觉得你很了解我?” “不是,只是觉得越来越了解你!” “那不是一件好事,越了解一个男人你越会失望!” “为什么?” “如果你试图了解一好男人到头来你会发现她身上有太多的缺点,他并不像你当初认为的那样优秀和完美,如果你试图了解一个坏男人你还是会失望,因为到头来你会发现他不并不像你想得那么坏,甚至有些方面他非常的优秀!” “那你呢?” “我?” “你是好男人还是坏男人?” “我是好男人中的失败者,坏男人中的成功者!” “为什么这么讲?” “因为我没有好男人身上的任何优点,你再怎么了解也发现不了优点,所以我被好男人淘汰,而在坏男人中我却是个成功者,因为你再怎么努力也不能发现我有什么诱人的优点!仅仅是一个没有任何特点的坏男人” “这样说来,你是男人中的特例?” “可以这么说!” “那同样也是与众不同!” “但这种与众不同不是值得庆幸的喜事!” “也许吧!没想到你对男人的分析远比我这个女人深刻!” “那是当然,我研究过雄性的所有生物,尤其是人类!” “那你有没有研究过雌性生物?” “略有研究,只是不太深入!” “说来听听!” “比如雌性爱漂亮,好争风吃醋吃醋等等!” “就这些吗?” “对的,因为我没有深入研究的对象!” “如果我和毛凌玉让你选,你对哪个更感兴趣去研究。” “也许两个都会,也许都不会?” “如果一定要选一个呢?” “假设无法实行的事,何必去假设?” “我知道答案了!至少我知道你不会选我!” “为什么这么认为?” “还是那句话,你不会撒谎,所以你回避就说明你默认了。” “你这个女人!” “我这个女人怎么样?” “说不上来!” “那就不要说了,我只问你一句,你的心理有没有我!” “有!” “够了!至少现在够了。” 我挂完电话,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刚回到房里,手机又响了,是毛凌玉打来的。我接了起来。 “和谁打电话?这么久!” “朋友,有事?” “没什么事,只是给你打个电话而已,很惊讶吗?” “没有!只是觉得你不会无缘无故打电话的!” “是这样吗?” “你没发现吗?你给我打电话都是公事!” “这次不是,我是谢谢你的晚饭!” “这可不该谢我,我根本没出什么力,你该谢我妈?” “对了,有件事问你?你对你的新房子有什么看法?” “为什么问这个?” “只是突然想知道!” “还可以!” “我想知道你说真的!认认真真的说说看法!” “这个……``!” “我知道你不会说荒,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 “好吧!我喜欢屋内光线充足明亮,喜欢屋内有一种梯度像是攀登的感觉,也喜欢餐厅小而温暖的样子!” “你真这么想?” “你好象很开心似的,又不是你买房子!” “我没有开心,只是不想因为我的意见给你们带来错误的判断,如果你喜欢那就行了!” “你也喜欢那套房子吗?” “对的!” “那你也去买一套吧!” “我?又不是做梦,我哪来的钱去买这么贵的房子!” “嫁个有钱人就可以了阿!那样就……``” “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 “你认为我是这种女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可能的话嫁个对你好的有钱人,到时候……``” “你还是那个意思!没想到我在你眼里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 “我不是……``” 毛凌玉已经挂了电话,我连忙回拨了几遍电话,结果都被刮断了,最后一次她关了机。我突然有一种莫名奇妙的恼怒,把手机重重的扔在了地板上。 我讨厌别人自以为是的曲解我的意思,更讨厌别人不听我忍气吞声的解释,何况她根本没这个资格。 妈妈听到响声,敲门进房来问:“怎么回事?” “没事,别来烦我!” “怎么了?谁又惹你了?” “都说别来烦我了!” “好好。”妈妈关门出去,过了片刻又返回来说了一句,“我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再被不三不四的女人伤害一次!”妈妈说完轻轻关上门。 我知道妈妈指的是陈莉,但我没有理她。 我关上灯静静的躺在床上,总觉得不是滋味。 漫无目的的想了一个多小时,结果根本记不起自己想了些什么,突然起床拨通了陈莉的电话。 “现在能出来陪我吗?” “不行!” “为什么?” “小玉正哭得很伤心!我知道是你干的!我以为自己会开心,说实话在你打电话之前我真的有点窃喜,尽管有些同情被你伤害的小玉,但你打了这个电话后,我开始同情我自己了!我现在终于知道你的选择了!” “你知道我们间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需要知道!你这个电话已经给了我答案。我决不做调剂品!” 对方传来嘟嘟声,我僵硬在那里,这是怎么了? 以后的几天我都专注在装修新房子上。在公司很少遇到毛凌玉。也许是她有意避开我,妈妈每个晚上都来询问为什么毛 第二十章 6月1号,我们迁进了新房子,晚上在新家里摆酒席。爸爸不喜欢铺张,妈妈只请了一些亲戚,外公,外婆,舅舅一家,阿姨一家还有毛凌玉和小虎,晚饭前我接毛凌玉和陈莉一起回家的时候,妈妈显得很不开心,我轻轻拍了一下陈莉的屁股,微笑着让她不要在意,她在我腰上捶了一拳,表示明白。这一切,妈妈都看在眼里,气鼓鼓地进了厨房。 晚饭餐桌上气氛很好,除了妈妈的脸色稍有不悦外,大家都有说有笑,非常融洽开心。我喜欢这样的餐桌,同样是热闹,但生意场上那种乌烟瘴气的热闹我从心底里讨厌,只不过不得已而为之。我喜欢家一样的热闹,而且现在变得越来越喜欢,越来越渴望。 婷婷一个劲地给我添菜,“哥,你瘦多了!”这让我很感动很开心,我喜欢这种感觉。 婷婷的这一举动让在座的人都吃了醋。 “婷,你心里就只有你哥吗?我这个当爸爸的可从来都享受过这种待遇!” “你就别想了!我这个怀胎十月,含辛茹苦把她养大的妈都享不了这种福气,你一天到晚忙在公司就更别指望了!” “切,你们白白胖胖的哪里还要照顾,哥都这么瘦了,才需要嘛!姑姑,你说是吧?” “是,是,是,凯子有你这个表妹,他啥都不需要了!哈哈!”妈妈乐得合不拢嘴。 “那是,那是。”舅在一边扇风点火。 我和婷婷从小就很要好,小时候和小朋友玩耍没人敢欺侮她,就因为我从小就很拼命地保护她,长大了就更不用说了。 “你这个表妹又不能给阿凯当老婆!”舅妈开玩笑说。 “早个几百年那就说不定!” “你这丫头,还真想嫁你表哥啊?”舅妈假装责怪的样子。 “只可惜法律不允许,否则我肯定嫁,像哥这样的男人肯定有很多女孩子抢,说不定我还抢不上呢!” 我对婷婷口里说出来的话不会丝毫惊讶,因为我已经习惯了,她从小就口无遮拦,各式各样的话她说出来都不会脸红,不过这正是我喜欢这个妹妹的原因。 “你就别夸他了,他这样的人谁会喜欢上他?” “姑姑,你可太不了解哥哥了,我觉得他是男人中的男人!” “好大的口气,小小年纪,你能有多了解男人?” “爸,你可别小看我,不过我觉得吧,哥和爸并列排在好男人中的榜首。我以后找男朋友一定以你们的标准为出发点!” 婷婷的一番话把大家都逗得几乎喷饭,当然这种搞笑的效果也是出自她肢体语言的配合。挤眉弄眼,挥拳跺脚的的确很有趣可笑。 “怎么,看来婷婷是想嫁人了,哥,你快享福了!”阿姨笑着打趣。 “小姑姑,你可别笑我!” “哎!都不小了,凯子也27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你说急不急?”妈妈又开始啰嗦了。 我抬头看一眼毛凌玉和陈莉,她们正摆弄着碗里的米饭,毫无反应地听着大家说话。 “这种事有什么好着急的,时候到了自然会有女的出现嫁给他当老婆!”舅舅不以为然。 “话可不是这样说,27岁也该找女朋友结婚了,你这个时候婷婷都出生了!”外婆也开始添油加醋。 “时代不同了,我如果在这个时代也肯定不结婚!男人结了婚身上就有了担子,有了责任。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享受生活啊?” “哦,你是怪我不让你享受咯?”舅母假装很生气的样子。 “你看你,都是你把他惯的,三代不出舅家门,凯子就是你教出来的。”妈妈责怪舅舅。 “我可没教他!男人结婚后自己就会自觉地承担责任,这与妻子没有关系。老婆,我可没有推责任给你的意思!”舅舅一脸虔诚的样子。 “那是应该的,难道一个家还让我们女人来挑担子不成?”妈妈说着直勾勾的盯着毛凌玉微笑,“不过我们凯子应该会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只可惜没人看好他!” “妈,你别总把我的事挂在嘴上好不好?我的事我心里有数。” “心里有数,心里有数!心里有数也没见你展开行动啊。” 大家顺着妈妈意味深长的眼神一齐看向毛凌玉。 她不知所措的匆忙站起身来去厨房放碗筷,没走两步一个踉跄昏倒在地上。 “哎呀,这是怎么了?”大家慌乱地一齐上去。 “不要围在一起,哥叫救护车!”婷婷是学医的,急忙发挥所长指挥大家。 我赶紧拨了120,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十分钟不到毛凌玉被送进了急救室,随后爸爸妈妈他们也匆匆赶到医院。 妈妈焦急地问我目前情况,但事情发生得这么突然我也实在是毫无头绪,只能静静地等急救手术结束。 两个小时后,出来一个护士,我急忙上去询问情况,护士急急忙忙地情况下只说了一句:“现在还不好说!” 我心里暗骂,操,该死的护士,也不说清楚。“现在还不好说是什么意思! 婷婷一直维持着场面,给大家做思想工作,大家别担心,医生在急救所以一定要保持安静。 外公,外婆像是很累的样子,一把年纪了还要担心受怕,这让我很过意不去。尽管他们是头一次见到毛凌玉,但我肯定妈妈事先和他们说过什么,这一点从他们从头到尾的表现可见一斑。 “爸妈你们陪外公外婆他们回去吧,这里有我和陈莉就够了!大家也都累了!” “我还是留下吧!我不放心。” “姑姑,你留下也帮不上忙,我看倒不如我留下,或许还有用!”婷婷回头又对舅舅,舅妈说,“我看你们也累了,回去吧!” 在爸爸和舅舅的组织,大家有秩序地离开,手术室前只留下了我,陈莉还有婷婷三人。 医院里很安静。手术一直进行了四个多小时,等医生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1点多了。 “请问你们哪位是病人的家属。”医生显得疲惫不堪地问。 我的心提到了喉咙口,短短几个小时里我已经默念了几万次。“千万别出事,千万别出事……”我真地害怕医生一脸失望的告诉我,“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害怕,我害怕死亡,但我更害怕看到死亡,尤其是我的至亲之人,更何况我已经遭受了多次这种无情的伤害和打击。 陈莉和婷婷走上去,问医生,“请问她的情况怎样?” 医生很沉重地说:“病人犯的是先天性脑肿瘤,简单来说就是一种致命遗传病,病人刚刚病发,有一小部分的脑血管暴烈,虽然说刚才的手术很成功,但是病人的情况还是很危险,幸好现在发现的还不算太晚,如果及时手术,估计还是有希望的。” “”还是有希望“是什么意思?请你们马上给她进行手术!”我急切地迎上前,显得有些慌乱不堪。 “哥!你别急!婷婷安慰我,接着问医生:”请问现在进行手术的成功率有几层!“ “四至五层!” “四至五层?到底几层?”对于医生含糊不明地说法,我很恼火。 “哥,你安静一点,医生的意思是最少四层,,对吗?医生。” “没错!但最多也只有五层。” “只有这么低的成功率吗?”陈莉问医生。 “如果请北京医院的张教授主刀或许可以提高手术的成功率,但手术的成功率最多只有七层!”医生想了一会儿才说。 “张教授,哪位张教授?” “请各位放心,这方面我会联系,只是…”医生显得有些难言之隐。 医生一张嘴我就见到他喉咙底了,还有什么能用这种表情说出只是呢? “放心!钱方面你们尽管放心,不成问题!”我也没心思和他拐弯抹角,便直截了当地喂了他一颗安心丸。 “既然这样,明天我就去联系。” “明天?你现在就帮我去联系!” “现在?现在半夜三更我不用睡,人家张医生也要睡!”医生显得有些不开心了。 我可不管他开不开心,“现在人命关天,还管的了这么多?你马上去给我联系” “你…”医生显得很恼火! “别生气,别生气,您老先去休息,我哥太焦急了说话没分寸。您老大人有大量,千万别介意,至于请张教授的事还希望医院方面多多帮忙。钱这方面绝对不成问题。”婷婷客气地送走了医生。 “哥,医生也是个人,你也别太急了,再说你马上去请,人家也不乐意,万一半夜三更把人家惹恼,一摆大架子,到时候吃大亏的还不是我们吗?”婷婷头头是道地劝慰我。 仔细想想也是,只是刚才情急之下完全忘了分寸。 我们到毛凌玉病房的时候她还没有苏醒,护士让我们回去,说病人今晚是不会醒的,她们会请专业护理看护,请我们放心。 在婷婷这个专家的劝说下,我才稍微放心地离开医院。 我开车送她们回家,一路上她们两个都没有说话。我以为她们是累,但从后视镜里我看到陈莉一双明利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我。 我把陈莉送回公寓,临下车的时候陈莉轻轻说了一句,“你不用这么担心,我相信她会好的!”说完急步跑上楼去。 我静静地停了几分钟,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了一些模糊不精的事情。 “哥,该开车了吧,人家都上楼了,你还想什么啊?”原先睡着的婷婷突然说话,吓了我一跳。 “你不是睡着了吗?” “我才没睡着呢,我一直在注视着陈莉姐,她那种眼神,哎…”婷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她的眼神怎么了?” “那是一种失望而痛苦的眼神!”婷婷一本正经地说。 “你又懂了?” “那是!从小到大,在爱情这方面我永远都是你的导师!” “导师?滚你的吧,你现在又没有男朋友,还谈什么爱情?切!” “现在没有!我不否认!但不表示以前没有过也不表示明天不会有,再说我要找个男朋友,还不是在一句话下?” “那在几句话下!” “去死!不和你耍嘴皮子了,哥,你喜欢的是小玉姐吧?” “为什么这么问?” “是人都看出来了!瞧你在医院紧张的样子,典型的兔死狐悲加伤心!” “什么?兔死狐悲?” “是兔死胡悲!意思就是你盲目的悲伤,简单来说就是瞎紧张!” “真有你的,什么时候这么会耍嘴皮子?” “向你学的!别扯开话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没想到你也变得和我妈一样八婆了!” “哎…”婷婷深深吧了一口气,下车回家,见她打开自己家里的灯,我才放心地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突然鬼使神差地转了方向盘,半小时后我到了医院,静静地坐在毛凌玉的病床前,默默的守着她。我害怕有什么意外发生,这是我始终担惊受怕的,只有这样零距离地守候着,才使我的心情稍微变得平静一些!我更希望她醒来第一个看见的就是我。 凌晨五点,她的眼皮开始动了,接着慢慢地睁开双眼,在这几个小时里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脸,我怕我睡着以后她会默默地死去,悄悄地离我而去! 她醒来的眼神中显得很快乐。我多么希望那是因为见到我以后才表现出来的快乐啊! “你醒了?” “这里…?” “这里是医院,你差点死,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有脑肿瘤!” “你知道?”我很生气,我没想到她自己居然知道自己得这种病。 “我知道这是一种绝症,治不好的!” “你怕吗?” “怕!以前不怕,但现在怕了!” “为什么?以前不懂事,贫穷的日子让我觉得死是一种解脱,而且死对我而言也没有太多明确的定义,死就是睡着了,世界上的事情你不知道了而已,而现在,死不是一种解脱而是一种束缚和压迫。我有太多太多的重任,太多太多的牵挂。所以以前我不怕死,现在我怕,而且越来越怕。我已经不知多少次深夜惊醒在黑夜里感觉自己身边围绕的就是死亡的悲凉。” 从她那种眼神中我看到一种无比忧虑的伤痛! 我突然想起婷婷曾经告诉我,生病的人最需要的是一种愉快放松的心情,所以我不能继续这种沉重的话题,我必须活跃气氛。我扮成一只可爱的小兔子模样,毛凌玉顿时笑了,的确可笑,让我这么一个坏男人扮可爱就好像让周迅扮黄蓉,李亚鹏扮演郭靖一样滑稽,只是唯一的区别仅仅在有意无意之间。 我把自己所能想到的可笑的事情全部倒出来,逗得她眼泪都笑出来,只可惜她刚刚手术完不能动弹,否则必定要在床上打滚不可,等她的笑停下来,她轻轻的说了一句“这个人真是的!” 我这个人真是的,真是怎么样?我没有追问,我不想难堪,也不想尴尬,无论她对我的评价是好是坏,在这种场合中说破,难免会生出许多事端,而我既希望又担心。 快乐的时光永远过得飞快,医院开始变得吵杂时,天便大亮了。早上八点不到,妈妈就来了医院,手里提着保温盒,水果之类的东西,昨晚半夜还打电话来问毛凌玉的病情,在这个城市没有谁比妈妈对毛凌玉更好的了,这让毛凌玉感动得涕泪俱下。 我回公司前找医院领导商谈了一下给毛凌玉手术的情况,医院保证请到张教授,前提是我同意不惜一切代价。 回到公司舅舅简单地询问了一下毛凌玉的病情,随后就给我交代事情,他的表情告诉我他并不担心也不是很在意她的病情。这让我很失望,真为毛凌玉感到失落和伤痛。 “深圳的梅老总明天到杭州与我们谈一笔八千万的生意,我希望你去接待他。” “我最近有事!” “不管什么事全部放下,从现在起最重要的是和梅老总谈成生意!” “那我该怎么做?” “做个男人照顾好她就可以了!” “什么意思?” “到时候自己去领悟,你先去准备一下!” 我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他又把我叫住了:“凯子,毛凌玉的手术需要舅舅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不过你千万别影响这次的生意!” “可悲啊!毛凌玉。”我心里默默地为她疼痛。 下班后和陈莉一起去医院,并把情况详细地告诉毛凌玉,她有些迟疑,我知道她在担心钱方面的问题,还没等我说话,妈妈就抢着说:“这种事千万不能拖,医院方面已经说了,这次手术的成功机会有八至九层,至于钱方面,玉儿你放心,凯子那不成问题!” “这怎么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的,等你康复了还他就可以了!” 毛凌玉抬头看我,我给了她一个十分支持的眼神,她最后同意了做手术。从她的表情我可以猜出她这个决定经过了一番痛苦的思想斗争。 经过和医院方面协调,决定五天后进行手术,手术总共费用在40万左右。 第十三章 和爸爸的一番谈话实实在在地勾起了我所有的中学时代生活。躺在床上,竟有一种身临其境的幻觉,我又成了十七八岁,而昨天,刚踏进杭二中。杭二中一所省级重点学校。我带着进清华的梦想和背负着爸爸的深深期望,踏进了这所学校。校园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高中生活正式开始,资深的班主任管教得非常的严厉,几乎和爸爸是同一类型,从而使我增加很多亲切感和恐惧感。 我是一个适应力极强的人,无论到什么样的环境都会把自己融入到其中,就好像一条变色龙,随外界的变化而变化。如果外界是蓝色的,我也会变成蓝色,如果外界是黑色的我也会变成黑色。 很快,我就和全班打成一片,并和郑旋,朱门,组成了“凯旋门”。随着朝夕相处,凯旋门成了铁打一样的兄弟。在我十九岁生日那天,我们效仿刘关张结义金兰,郑旋为兄,我为次,朱门作为弟弟。我的高中生活就是和他们一起度过的。 郑旋的成绩很好,甚至比我还好,朱门的成绩很差,稳居班级倒数第一,但是打架很厉害。而杭二中对于打架的处罚就好像抗日期间,中华人民对小日本一样,见一个毙一个,绝不手软。在这样的环境下,朱门也不敢过于放肆,但整个学校还是没有人敢惹他。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家最多的偏偏是钱。 刚踏入高中时代我没有任何嗜好,除了看各种各样的书。郑旋也一样嗜好单一,除了睡懒觉,而朱门却什么都会,什么都爱好!凡是刺激的他都喜欢。 一次周末,朱门约我们去他家玩,这是我第一次去他家,他家很豪华,比当时的舅舅家还要豪华。只是家里很冷清,父亲经常不回家,所以从那以后,那里便成了我们享受青春的happy conner. 在朱门的影响下,我学会了很多东西,其中有两样对我的一生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影响,第一是喝酒,第二是骑摩托车。 我适应能力强但绝不是没有一点自制能力。但郑旋就不一样。所以高二第一个学期,我们之间成绩的差距就开始有了变化。郑旋很快降到了朱门的旁边。 高二下学期期中考试后,郑旋和朱门都有了女朋友。其实晚饭的时候我是安慰爸爸才否定的。早恋又不是什么新鲜事,据我估计盘古开天地后的几万年都该称之为早恋,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了生命,女娲造人明摆着毫无科学,所以很有可能就是当时的古人早恋早婚以及早产。 他们的女朋友都是隔壁班的同级同学,并且都长得很水灵,从他们两个有异性后,就开始日夜规劝我红杏出墙招蜂引蝶。凯旋门是一个有机组织,绝不允许有任何异样出现,所以我必须尽早找到一个女朋友,而事实上我找女朋友也并不难,凭借我自身的条件和那些发表在校刊上的酸溜溜的文章,就吸引过好几个女生主动提交情书上来。但没有一份答案让我满意。她们中或者是外貌赛八戒体重赛恐龙,或者就是字迹赛虫爬文章赛狗屁。而我当时的择偶标准是文采文雅外貌清秀,自然与现在不同,现在的标准是细腿,小臀和峰胸。 我并没有按他们的要求办事,他们也拿我无可奈何,所以只能借机报复,在朱门房里看黄色光碟时就轰我出门并扬言:小孩子还没到看这个的时候,看了也白看。事实上,确实是这样。因为他们看了就没白看,很快就在朱门家进行了实践;作为一个很好的报复良机,他们把握得很好,绘声绘色地把细节描述给我听,真听得我一愣一愣地不知道分寸。 直到多年后与曾经给我递过无数情书的李茜上过床,才使我多年的后悔之心稍稍平息了一些,只是上过床后李茜的生理反应还是让我觉得十分失望,毕竟她不像高中时那么纯洁,而我像朱门曾预言的那样错过了站只能补票买站位。 凯旋门的聚会就多了两个女人,简单地说是多了两胸部还没成熟的女孩。他们用年轻无极限来要求自己,用床上的刺激来放松自己高考的压力,而我一直在等待我的梦中情人,我始终相信人生会如书上一样美好,我总有一天会遇到一个我心中的完美女神,只要我能坚持理想就一定能够引爆奇迹,最终寻找到一份完美无暇的爱情。 我肯定郑旋和朱门在日后会很后悔,可是日后最后悔没能抓住这机会的恰恰是我自己!多么讽刺! 高考前的一次模拟考试,我考的很好,而郑旋和朱门却考得很差,他们几乎是杭二中有史以来的奇耻大辱。 六月二号,是我一生都无法忘记的日子,也是我高中生活悲凉凄惨的开始和终结。六月二日下午,凯旋门骑着摩托车到杭城外320国道散心,我的主要任务是陪同两个失恋的男人缓解心情。借来的摩托车性能很好,刚上国道郑旋和朱门就开始加大油门,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然而没想到我看到的却是我宁可挖掉双眼也不愿看到的一幕,一辆摩托车飞了起来,一个人被高高地抛上天,甩向路边的岩石。我蒙了,肯定是他们中的一个,因为他们的身影没有逃出过我的视线一秒钟。但我还是希望在我眨眼的瞬间,他们已经远去,而像小鸟一样在空中滑行的是一个我从不相识的人。 我把油门拉到了顶,车犹如一片叶子在飘摇中向前方风驰电掣似的飞去,恨不得跟他们一块去了。 等我赶到,郑旋抱着血肉模糊的朱门哭喊着,我疯了似地扑上去,叫喊,但一切都晚了! 凯旋门倒了!永远地倒了! 三家的家长聚在一起为他们共同的孩子伤心落泪,而我们两兄弟却躲在一个角落喝酒痛哭。 我们在朱门的墓前坐了两天两夜,喝了两天两夜,哭了两天两夜,没有人能劝我们离开,即使天塌下来也别想。朱门的女友,一直没有出现,郑旋的女友在家复习功课。 直到我的胃开始剧痛,郑旋才背我去了医院,结果是胃出血,三盎司,胃痛再痛痛不过心痛,胃血再出出不过心血,我以为人生就这么完了,没想到两年后的一天又给我这样来了一次,老天可真是厚待我!一次又一次的那刀子绞我的心窝。 高考,我考的非常出乎意料,最终到了上海一所闻所未闻的学校读了计算机专业,当然该校的招牌是金融。 我擦一把眼泪,躺倒在床上。心在剧痛,周围很空旷,空得让我觉得全世界只剩下我自己在原始森林里寻找一条根本不存在的出路。 冷不可怕,可怕的是心冷。 一个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心里一个人都没有。 孤独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里的孤独和寂寞。 朱门不在以后,我还有郑旋,但没用想到老天对我根本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大二下半学期一月一日,正好是元月,也就是我女友生日那天,郑旋也走了,尿毒症加肺癌。他走得很艰苦,但老天留下我一个才是最无情的。 我不只一次这样喊:该死的,你把我也带走吧! 结果我一直苟活于世。因为我还要寻找奇迹! 世事无常,真说不定你会不会哪天走在大马路上被车无缘无故地撞死,那么该吃就吃,该玩就玩,该怎样就怎样吧! 人生如梦,快乐就好! 我擦干眼泪,点上三支青烟,递给大哥一支,递给我弟弟一支,自己抽上一支。 第十四章 早上起床,觉得很累,妈妈已经做完早饭和爸爸静静地吃着,我坐下来要了个煎蛋,问爸爸:“爸,昨晚我跟你说的,你觉得怎么样?” “昨晚?说什么了?” 我早料到昨晚他醉了,就想再劝他,希望妈妈能在旁边助我一臂之力,我是说你退休回来享清福! “这怎么可以,我才50岁,还可以再教几年!” 我看了妈一眼,示意她进行旁敲侧击,妈妈看着爸爸却什么也没说。我算明白同在一条床上的意思了。看来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很难劝说他了。一个人想拧过一头顽牛是件很困难的事,何况老爸是铁了心的顽牛,所以我只能放弃了,但我真的心疼他那日夜忧虑的样子。 “那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我说的是你们学校那男孩!” “我准备找男孩家长谈谈,希望男孩能承认错误,调整心态,马上投入到复习迎考的学习中!” 看来老爸是不准备处分那臭小子了,我也没必要再多说什么,留下吃早饭的目的没有达成,就没有必要继续吃下去了,何况我本来就从不在家里吃早饭。 我临出门时,把妈妈叫到一边让妈妈好好劝劝爸爸,妈却还是什么也没说,既没答应也没反对。 真想不通,这是一对什么夫妻! 中午吃过饭,我在公司附近的一家茶馆闲坐着。手机响了,接通后妈妈哭哭啼啼地说,你爸被人打了,现在在市六医院。我急忙赶到医院,爸爸头上裹了厚厚的绷带躺在床上,床边坐着妈妈,周围围着几个人,我从缝中挤进去,问妈妈怎么回事。 妈妈眼角挂着眼泪说,学校那件事,女孩的家长带人把你爸给打了。 他妈的,我当时把肺都气炸了,爸爸从小读圣贤书,讲究的是君子之道,动口不动手,凡事都很忍让,一辈子都没和人红过眼,在所有认识他的人心中都是翩翩有度的君子,有口皆碑,而今天居然让人打成这样!我实在气不过。 “都怪我们不好,华老师是保护我们家孩子才被打的!”一个中年人十分愧疚地说,他旁边站着一个男孩,长得还算有个人样,还有一个女的,估计是孩子的妈妈! 我肯定这个臭小子就是搞大人家肚子的家伙,“腾”一下就把火气给提上来:“你他妈什么东西,自己孩子干了那破事叫我老爸来做挡箭牌!” “住嘴!”爸爸瞪大眼睛训斥我。 “都是我们学校处理不够妥当才连累了华老师,我代表学校向你们致歉!”一个戴着厚玻璃眼睛的男人说。 “致歉?我爸都这样了,致歉有什么用?你告诉我打人的那帮人现在在哪?” “够了,你给我回去,别在这丢人!”爸爸气急败坏了。 “丢人?谁丢人了?”我突然失去了控制,平生第一次顶撞了他。 爸正要发脾气,妈妈把我推了出去,让我晚上再来医院。医院的事交给她来料理,我不放心地走出了医院,心里的冲动始终无法平息。我这辈子最气愤的就是看到别人欺负我的爸妈,如今爸爸被别人伤成这样,我几乎连杀人的心情都有。 从小爸爸就要我理让,谦让,凡事忍让,而我也是这样做的,虽然总是吃亏,但我相信他说的吃亏是福,但我的脾气还是改不了,像妈妈说的,烈烈夏日生的孩子天生一副暴躁脾气,本性难改。 我开车去了爸爸的学校,本想从校方那里探听一些“凶手”的资料,没想到冤家路窄。打人的三个人在校长办公室不依不饶地大肆讨要说法。我真佩服学校的承受能力,难道学校真的这么软弱,任其嚣张跋扈。难怪如今学校教育出来的都是一些软柿子。 我擅自闯进校长办公室时,很有礼貌地问了一句:请问刚才打人的是哪一位?办公室就四个人,校长我认识,那么其余三个就是打我爸的凶手,我是明知故问,四个人面面相对。 “华凯,你怎么来了?”校长惊讶地问我。 “噢,我是来看看打我爸的人是一副什么鸟样!”我知道,我的话火药味很重,目的就在于煽动气氛。 “小子,看清楚,你爷爷就这个样子!”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倘若对方不作声也许我也就作罢了,没想到居然敢称我的爷爷。我一个箭步上去,抓住那人的头发狠狠往前一拖,顺手就是一个重拳结结实实地将他打趴在地上。紧跟着就是一脚踢足球似的踢在他头上。动作十分连贯而迅速,这些都是当年和朱门学来的,铁马和黑豹也教了我很多,目的在于让我防身。 其他两个人惊呆了,估计他们一辈子也没见过下手这么狠的。刚想有所动弹,我已到他们面前,两脚将他们踹翻在地上。 我根本就没打算同情他们,世道就是这样,否则我爸爸这样的文明人就不会躺在医院里。 我蹬到地上楸起自称是我爷爷的年轻人问道:“你打人的时候想没想过现在啊!”说完用膝盖重重撞到他怀里,估计这一击他一个小时内别想起来。 办公室里惨叫声不断,外面围着很多看热闹的学生和老师,没过多久来了几个派出所的民警,想必是哪个胆小怕事的老师担心闹出人命报的警。 在被带到派出所的途中,我给冯平副局长通了个电话,把事情简简单单地说了一遍,结果他回复了我两个字:放心。 到了派出所,民警作了一份笔录后就把我给放了,鼻轻眼肿的年轻人十分不服,但那些都不是我所需要处理和解释的了。 晚上我把整件事告诉了舅舅,他叮嘱我完事后千万请冯平吃顿饭,我自然明白冯平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 等我到病房里见到爸爸的时候,房里只有我们一家三口,我刚想开口说话,爸爸就一声暴吓:“你有能耐了,会动手打人了,还把人家打成那样,要是传出去叫我以后怎么为人师表!” 我想爸爸是知道下午发生的事情了,也没必要再隐瞒:“没错,人是我打的,那又怎么样!难道让你的学生知道你平白无故被人痛打你就有脸为人师表了?你要教你的学生即使被人无理殴打也要理让吗?你一辈子和别人讲道理,可结果呢?结果就是躺在医院里要妈妈照顾!”我忍不住自己的激动,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和爸爸说话。 “你给我滚!我没你这种野蛮的儿子!” 妈妈过来推我出门,让我去毛凌玉房间避一避。 我走进毛凌玉病房的时候,她在看报纸,陈莉不在。见到我很意外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努力把自己平静下来,灿烂地笑了一个说,想你就来看看你啊! “伯伯还好吧?我看你是受了气吧!” “你怎么知道我受了气?” “你的耳朵还是红的,你生气的时候耳朵会红!”毛凌玉放下手里的报纸。 “真的?”我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种事,但我用手摸自己耳朵的时候明显感觉很烫。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我很好奇。 “你每次生气都会这样,我就知道了。” “没想到你对我观察得那么仔细,有何企图?” “哪……哪有?” 我知道她开始有点紧张了,因为她一紧张说话就不流畅。 我刚想再逗逗她,陈莉开门进来了,见到我打声招呼后问我:“你怎么下午没去上班?” “有点私事!” “去打人对吧!”陈莉拿起报纸很随意地问。 “打人?”毛凌玉很惊讶地问,“怎么回事?” “没事,我去教训一下打我爸的人那几个人,也好让他们付出一点代价,谁教他们把我爸伤成这样!” “可人家都断了四根肋骨了,每人一根,其中伤得最重的不仅断两根肋骨还差点脑震荡,你下手可真够重的!” “你怎么可以这样?”毛凌玉很不理解。 “是他们太不经打。”我不以为然,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伤得这么重,便问陈莉是怎么知道的。她说,巧得很那三个病人都住这家医院,刚刚病人家属在咒骂:姓华的不得好死! 我的怒火又腾的一下涌上来,刚想起身,毛凌玉喊了起来:“怎么?你还不肯放过他们吗?没想到你这么野蛮。” 毛凌玉瞪大了双眼看着我,她的脸色还是很苍白,陈莉斜着眼看我,我坐下来没有说话,可能是太累了,不想再解释这世道的生存法则。 晚上我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妈让我先回家,最近两天别来医院看爸爸。其实我也知道他的脾气。紧接着,我给铁马打了个电话,让他明天一大早叫两个人来保护我爸爸,我还是担心那家人不肯善罢甘休,何况现在同住一家医院。铁马让我放心,绝不会让我爸受到任何骚扰。 打完电话,毛凌玉气鼓鼓地说:“简直像个黑社会的头目。” 陈莉冷笑一声说“唉!时代在变!” 我没有理会她们,走出医院去天堂酒吧喝了几杯酒。 第二天,我请冯平还有他手下几位科长队长在黄龙饭店吃了晚饭。饭局上,几个科长队长让我放一万一个心,这事决不会给我添任何麻烦。既然这样,我便请他们都洗了桑拿。临走递了一个装着六千块钱的信封给冯平。他笑眯眯地接下了,回头冲我喊:“早点回去睡大觉吧!” 接着我给铁马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情况,他说,他按我的要求派了三个人守在我爸的病房外,一天都没人敢捣乱生事。另外他还自作主张让人去和对方“交流了一下”,让我别生气。我知道他的交流是什么意思!我只希望别让爸爸知道,我暗地里搞这么多小动作。 第五天爸爸出院,妈妈打电话让我去接。等我到病房的时候,看到被我打的几个人正在病房里给老爸连连致歉,什么大人不计小人过,大人有大量……我没有吭声,几个人见了我后就急急忙忙地走了。爸爸质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我不知道,爸爸不相信,而事实上我的确不知道。回到家,舅舅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让铁马给了对方点钱,让他们就此作罢,我非常不满,舅舅解释说,付点钱,他们就服服帖帖何乐而不为,凡事别太认死理!给人流条路这个很重要。我没有多说什么了。 第十五章 爸爸好像依然在生我的气。我知道起码要维持十天以上。我只能等这头老顽牛慢慢消化肚子里的那个疙瘩。 毛凌玉的高烧时退时升已经持续了一个星期,医生提出给她做个全身检查,妈妈经常让我带吃的和进补的给她,最好就是晚上给她守夜,照顾她,出于仁道主义,我陪了她一夜。 陈莉在医院连续住了四五天也累了,半夜给我打来电话,“你晚上照顾她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什么想法?” “别来这一套。” “想法是有地,行动也会进行地,你远在宿舍也是管不着地!”我说完挂了电话。 马上陈莉又来电话,接通后说了句:正在办事,请勿打扰后连忙挂断。之后她就没再打来。 毛凌玉,迷迷糊糊地问,“谁的电话?” 我说是一小姐约我出去喝酒,毛凌玉傻傻地问,“重要吗?如果重要的话你就去。” “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其实喝酒是小事,办正事是真!” “正事?那你去吧!” 我刚想继续说点什么,但看到她憔悴的样子,突然开始心疼了,真不忍心再拿她开心。 我给她拉了拉被子说,“没事,芝麻大的事,不用劳爷大驾,你还是安心睡吧,爷今天什么都不干,哪都不去,专门伺候您。” 毛凌玉眼泪汪汪地说,谢谢你。 我突然想到了几个笑话,便说了出来逗她开心。 天很热,学校却停电了,从白天一直到晚上10点,晚上我们女生宿舍很安静,大家都在阳台上乘凉,男生宿舍却很热闹,一阵骚动后,男生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只听见对面的走廊传来有组织的呐喊:“来电,来电,我们要来电!”大约10多分钟后,学校居然真的来电了,对面传来一阵欢呼,宿舍区趋于平静…… 一直到了晚上11点的熄灯时间,男生由于停电时间太短,又开始整齐地喊起来:“延时,延时,我们要延时!”一向苛刻的学校居然又同意了这群人的无理要求,破天荒地延长了来电的时间。 正当我们准备休息时,一件让我一辈子忘不了的事情发生了。或许是男生过于兴奋,因为他们的2个平常不可能的请求居然被学校实现了,于是……对面的男生宿舍传来了更有组织并且气势磅礴的呼声: “女人……女人……我们要女人!!! 我一般不喜欢给别人讲正儿八经的笑话,而喜欢讲几段荤消化,我觉得牵笑话里面才是最真实地蕴涵笑料,尤其喜欢讲给女人听,这是试探加撩拨情趣合一的良好手段。 但对于毛凌玉就不同,我有时候怀疑她是假正经,可是我还是很少在她面前讲那样赤裸裸的段子。 其实笑话只要好笑就行。毛凌玉被我的笑话逗得从扑哧扑哧地笑变成了捧腹大笑。我一直很自信在搞笑方面的天赋,甚至不觉得自己比周星驰差,周星驰倘若没有那个专门的声腔为他配音,估计连我的演技和才华的一半都不如,当然这种比较 本身就可能是一个笑话,毕竟周星驰是妇孺皆知,而我只是乳妇皆闻。 夜开始深了,我觉得自己应该照顾毛凌玉睡觉了,倘若笑一笑十年少,估计今晚的成果起码能让她重返娘胎八十几次了,倘若欢乐是治病的良药,那么她的病明天也该会有好转了。 刚躺下熄了灯,毛凌玉突然问我,“你以前的女友是个怎么样的人,能告诉我吗?” 我感到很意外,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不为什么,只是好奇!你们之间一定很快乐。” 我不想对着别人评价她,说她的一切,不仅仅是不想,也是不能,我想了想后说,“曾经有一段真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我非常珍惜,但结果的凄凉却让我追悔莫及,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对她说我爱你,如果要在这份爱上加一个期限,我希望不要再是仅仅三四年。 毛凌玉没有再吭声,也许她本来就只是随口问问,我的思绪却开始蔓延。她和我真正分手时说的那些话,又开始久久在我耳边回荡: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也许我们的开始就是一个错误,而这个错误却持续了三年半,我希望你把它当作是一场爱情游戏,只是最后我们都没有冲到底,男人应该拿得起放得下,忘了我吧! 这些话的每个字都铭刻在我心底,有太多的惋惜和悲伤,有太多的郁闷和愤怒,有太多的愤恨和不服。 而带给我这一切的居然会是她,和她的那个城市。 我睁开双眼,看到一双动人的眼睛正默默地注视着我,见我醒来,她不自然地移动了一下说,“你醒了?” “废话!你怎么醒这么早?” “不知道!醒了就睡不着了。” “哦!”我穿着整齐后,问,“想吃什么,我去买。” “不用了,你去上班吧。” “哦!”我离开医院,还是在街上一家粥铺买了一份瘦肉粥折回医院。 “你不是上班了吗?” “给你买粥不行吗?” “粥?” “你最喜欢的瘦肉粥!”看着她大为意外的表情我解释说,“我听别人说的,你最喜欢喝瘦肉粥。” “别人?” “对的!”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知道她最喜欢吃瘦肉粥,但我确定她的确喜欢。 放下了粥,我才去公司上班,舅舅让我准备三天后去一趟上海,洽谈一笔50万的布料生意。 像这种生意一般都是由我和毛凌玉共同接手的,只是如今毛凌玉卧病在床。我问舅舅人员安排时被训了一顿,“芝麻大的事,你自己不会拿主义啊,以后这种屁事别来问我,自己想办法!” 其实这样倒是更好,说明我的权力就更大了,我打了个电话问毛凌玉情况,她说没问题,今天明天作几次身体检查后就可以出院了。 三天后,我带上陈莉和毛凌玉去了上海。毕竟上海是陈莉的家,虽然与杭州很近,但她还是难得回一趟上海,作为一个成功的上级,如何体恤下属是一项重要的技能。 上海这颗东方明珠,和我们三个人都有着密切关系,都是在这里度过人生最绚丽的四年大学生涯。飞速的发展,时尚的潮流,快节奏的生活,高品质的享受都在这颗明珠上得以最淋漓尽致地表现。 陈莉回家后我们在淮海路一家宾馆开了两间单人房,其实这笔生意很简单,只需要谈清几个细节再签个字就可以完事,但由于我个人两年来的习惯:凡生意出差必定要住宿一夜以上,当然住宿的目的就在于放松自己享受生活。头一次和毛凌玉来上海,她死活不同意,结果在洽谈生意当中有很多细节我都没有出声,以致于她个人无法解决,导致生意连续三天没有谈成。最后她来找我亮了底牌:“你想怎么样?只要生意尽早谈成,以后你说住宿就住宿!” 就这样以后每次出差都是先找宾馆后谈生意。当然舅舅方面是没有后顾之忧的,因为这本来就是他的一惯作风。 自从我走上行商这条道路后,来过上海几次,一切都变了,我看上海的出发点和看的角度变了,看到的东西也变了,想到的东西也变了。 比方说,大学时期觉得陆家嘴与其他地方几乎没什么区别,除了东方明珠塔和金贸大厦有点特别外,其他东西毫无特殊之处。而如今我觉得陆家嘴遍地黄金,处处商机,以后必定会是上海另一个核心城区。假如能在这里竖两块有气势的广告牌也将会给公司带来不小的影响力。当然能收购一块大地皮自然是件美不胜收的喜事。 大学时期经常逛的就是正大广场,而我现在觉得正大广场的格局就很没有商业品味和商业前景。娱乐和饮食分开,并包夹着服饰城,廉价物品任意设摊位,影响广场整体格局。我觉得有不少商业败笔是值得研究的。 以前要考虑的东西太多,要先数清钱包里的大钞小钞然后预计购买的物品,还要包括公交费用和饮食费用。苦不堪言的日子,而如今要考虑的是什么地方有新意,够刺激够high,而金钱尚不在考虑范畴之内。这就是生活的变化,一种黑色的讽刺。我又想起舅舅的话:不是世界变的太快,是你口袋里的钱在作怪。 上海本来有我很多同学,大学毕业后几乎从来没有联系过,同学也便成了比陌生人还陌生的陌生人。如果说千里来相会是一种缘分而对面不相识是一种无缘,那么我想我与大学同学之间在大学四年里是有缘的而在毕业的那一刻我们已经缘尽了。缘生缘灭,我已经不太留恋,生活,就让他这样吧!一切随意,一切随缘,不要强求! 晚上我约梁叶祭出来喝酒,他是我大学同学中唯一保持联系的一个,也是最有缘的一个。所以每次来上海我都会找他,和他叙旧。他知道我大学毕业前的所有事情和所有细节,在他面前,我的过去是赤裸裸的,我曾经毫无保留地将一切展现给他看,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慷慨,可能我觉得他长得像朱门。而大学毕业以后我的所作所为他知之甚少,我没有告诉他的原因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每次酒过三巡,滔滔不绝的时候我都会克制自己。 我希望我们之间永远保持在大学那段日子那段情意。不要再增也不要再减。 我早早地坐在淮海路一家酒吧喝酒,一杯啤酒还没下肚,梁叶祭也来了。半年没见,臭小子又有了变化,而这种变化不是看出来的,而是他靠到我身边的时候感觉出来的。 敏感是我与生俱来的一种本事,以至很多人觉得我像女人。而这种本事都总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可能正好证明了自寻烦恼这个词。 梁叶祭坐下来要了杯啤酒和我干了,接着又干了两杯,然后再说话,见面干三碗,这是我们的习惯,也是当初我看中他的原因之一,这是我个人的爱好,没有原因的爱好! “这次来上海干什么?” “玩!” 他放下酒杯看着我,这是他给我一次机会,一次让我说真相的机会,当然真相是什么无关紧要,而我说不说也无关紧要,只是他这样看我给我机会的形式是一种习惯,这种习惯本身没有太大的价值,仅仅是一种习惯而已。 “谈生意!”我笑笑告诉他。 “你小子什么时候跑起生意来了?”他显得有些好奇,也许在他心目中我最多也只可能是个拿笔杆子混饭吃的书生,万万没想到我会行商。 行商,这的确与我从小到大的志向和梦想南辕北辙,但我恰恰走上了这条路,而结果还并不坏。这该是命运弄人,还是命运弄世。 “两年前。”我看着他认认真真地说。 “两年前?”他有些疑惑。他的确应该疑惑,因为两年前我会把自己的过去,现在和将来的算计都一五一十向他坦白,而这两年间,我与他见面的次数虽说不多但也算是不少,可是我终究还是没有告诉过他。每次见面我都只说忙,也许是他习惯了我主动向他汇报情况,所以他从来都不问我具体工作。 我有些不好意思,好像自己没有告诉过他自己早已行商是件天大的错事一样,这是一种隐瞒!不,这只是一种生活方式,我的新生活方式。 我点点头说,两年多了。 他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即使我知道,也不敢确定,毕竟都两三年过去了,当然若是以前我肯定能一猜即中他的心思,而他也一样。我们彼此都知道对方肚子的蛔虫,不就是七七六十四根嘛! 我敬了他一杯,说,想不想坐我的车去兜兜风? 他没有说什么,就站了起来,抡起拳头等我,我也抡起拳头,剪刀石头布,谁输谁买单,这是我们持续了七年的习惯,但一直是我买的次数多。 走出酒吧门口时,他问我,“你知道为什么你总是输吗?” 我不知道,所以好奇地等他公布答案! 他笑了一声,声音很冷,说,“因为你出拳头前挥的是手掌,出剪刀前挥的是拳,而出布前挥的是剪刀,就这么简单。” 任何游戏一旦掌握了窍门必定是赢多输少,没想到人生也是这个道理! 我还是不解,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也有赢的时候。但那也许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从来都没在乎过我与他之间到底是谁输谁赢。 我笑了笑,摸出钥匙去开车,他上车的时候垂头丧气地说:“你真的变了。” “为什么这么说,是因为这车?”我开着车问他他不像我那样凡事都凭感觉,他做每一件事都是有原因的,包括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根据的。 “不仅仅是这车,还有你不再对我说粗口,这才是最大的变化,”他说着点上一棵烟。 我没有发觉自己的变化,但经他这么一说我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刚才在酒吧门口听到他说破剪刀石头布的秘密的时候,我本想说:操你妈,你小子原来一直在玩我!但后来不知不觉地咽了下去,只觉得没必要的事多说无益。 我觉得有些尴尬,便从他那里要了棵烟。 我突然觉得夜上海真的很美丽,驾着自己的车,穿梭在楼林彩灯的繁华中是一种无与伦比的享受。 “算了,想来想去,还是告诉你吧,现在我放心了!” “放心?什么?”我对他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十分好奇。 “我猜你现在应该是彻底忘记过去了,所以也该忘记她了,本来我还不想告诉你的,怕你……” 她怎么了?听到梁叶祭突然提到她,我意识到肯定是她发生了什么了。 “你这么紧张?那算了,我不想说了。” “说!”我有点愤怒,我最讨厌别人吊我胃口了,这也是近来养成的习惯,也许是他还不适应,被我怔住了,我急忙缓下声来问,她到底怎么了。 “她结婚了,就在上个月,嫁给了一个公务员!”梁叶祭一口气说完后盯着我看,似乎在静静等待目睹天灾人祸的发生。 我继续开着车,由于我车技的日益增长,我肯定他不会察觉到他话一出口时,车轮的微妙变化。当然休想察觉出我脸色的变化,我不以为然地问他:“真的嘛?没想到她这么早就结婚了,她以前说要28岁以后才结婚,看来还是没能实现这一目标,他老公是公务员,这应该很合她妈妈的胃口,果然是般配。” “你没事吗?”梁叶祭似乎很惊讶于我的反应。 我也很自责,让他失望没能目睹什么或悲壮或伤心欲绝地场面。 “没事!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谁还在意,俺他妈的也是个男人,谁还想这么远的事。”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看来你是真的变了!”梁叶祭感叹万分地说,“人就这么回事!”我不知道他所说的这么回事到底是什么事,也不知道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肯定知道答案的人很多,但能说白说透的人却很少。 “对了,你现在还在航空公司干吗?”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说这一句台词,于是这样说道。 “没错,下月加薪到6000每月!”他显得很满足,这样也很像他。 “我看你到我们公司干吧,给你月薪8000!”我突然之间十分莫名地想给他找个待遇更高的工作,算是弥补我这两年来对他的隐瞒,其实我也不是有意的,只是事到临头就不想多说什么。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故意在他面前显示自己的能耐。 “算了,虽说工资不及你们公司,但不管怎么样也是个公务员,稳当,保险,加上年底奖金之类的,还算可以!” 我知道即便能给他月薪一万,他还是会选择公务员的,因为他喜欢平平稳稳没有波浪的工作,没有凶险的日子。 我不勉强,即使费劲唇舌也是徒劳,稳定是他生活的理想,而行商是他一向认为的风险之事。 送梁叶祭回家的时候,他早早地叫我在一家超市门口停车,说,“要给老婆买点吃的,你回吧,下次记得找我!” “老婆?你结婚了?”我真的很意外。 但他却觉得更不知所措,说:“上次本想约你的,没联系上, 不好意思!不知为什么,你的车真漂亮,价值多少?” “上个月买的56万,既然这样,我就把它送给你当结婚礼物吧!”我说的是真心话,有情人终成眷属,多么可喜可贺。我把车钥匙拔下来递给他! “别开玩笑,”他推开车门下车,回头对我说,“你回去吧!晚上的时候别像以前那样想太多了!”接着走进了超市。 多么傻的人,也是最知我心的人。 我开车离开的时候觉得自己有什么事忘记问他了,等开出去半个多小时,才想起忘了问他老婆是什么样的了,性不性感,因为他和我择偶的标准有所不同,虽然都需要细腿,小臀,峰胸,但他喜欢的是主动活泼的。 不过既然结了婚,我想应该满足以上条件了。 我开着车在上海马路上绕圈,希望找一家像样点的夜总会,疏解一下心情。我觉得胸口压着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 最后在第一八佰伴找到了一家,要了一个包厢点了两个上海本地小姐。我一直认为天下任何地方女人都一样,只要够品质无论上海的,北京的,香港的还是西北边区的,大草原上的,东北土炕上的都一样,唯一有所区别的不是她的出身而是她现在的素养。英雄莫问出处,小姐莫问出身。 但今晚我要的是上海小姐,不为别的,只为突如其来的冲动。 上海女人果真还是眼高手低的多,没想到连做妓的也一样。我对小姐向来很文明地称之为姑娘或小姐,但见到狗眼看人的小姐就会毫不客气地直呼其学名,妓女或婊子。 小姐帮夜总会挣钱多数是让顾客开各种各样的酒,开的越多越贵越好,这一点我懂,敢出来混就混得起,但今天我却很猴急,于是招致小姐的几声嘲弄:乡下拧,没见过世面偏偏充阔佬。 我没有生气,因为我已经盘算好了,报复的方法,很简单却很下流。 我满足了小姐的要求开了一瓶xo,她们很开心,最后我带她们回淮海路宾馆,实施我的报复计划。 我像发了疯的狮子一样,更确切地说应该是像发了疯的狗一样和两位小姐轮番交配,欲罢不能。 在困倦的梦里,我梦见有人正在吮吸我婴儿时最挚爱的奶嘴,就像很恶心地舔舐我女人的乳头一样,于是我愤怒地上去抢过来塞回自己的嘴里。 第二天起床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两位上海小姐用一种无法解读的眼神盯了我四分之秒后黯然离去,我一个人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很肮脏,于是进浴室泡到浴缸里。 心不在跳,不是因为心死了,而是因为它麻木了。 心在跳,不是因为心麻木了,而是因为心死了。 她终于结婚了!我的心终于碎了。 98年的9月1日,我带着逐渐平复的心和梦想来到上海,见到了我的大学校园,一个非常不怎么样的学校,想到自己将在这里度过整整四年,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甚至想到回家复习一年再考一次高考,但暑假里爸爸要求我复读的时候我却是斩钉截铁地一口回绝,如今又怎能出尔反尔,作为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反复无常。 我坚持了下来,坚持了四年。 临出门时妈妈告诉我上海人眼睛很高看不起外地人,而且很精细,你要当心别吃亏。虽然我一向只相信妈妈的话中的百分之七十,但我还是对上海人有所防范,尽管妈妈说话喜欢夸大事实,但毕竟不是头一个这么评价上海人的人。 只是没想到我头一个交上的大学朋友梁叶祭就是个地道的上海人。他根本不像妈妈口中的上海人,至少对我不是那样势力。 我们被分到同一个宿舍,而这个宿舍的其他两个人始终没来报道,以至我们享受两人世界长达一两个月,直到学校进行宿舍调整,在那两个月中,我们的宿舍成了happy room,每晚和新交的朋友玩到深夜,也许是过于无聊,狭小的宿舍里居然能有很多可玩的游戏,比如熄灯捉迷藏,黑漆漆地到处摸。 两个月后,我们被分开,我到了楼上,他分到了楼下。 在开学后不久的中秋晚会上,梁叶祭表现得十分活跃,而我只是静静地坐着,游移着目光,希望找到我的天使。 一时间,我对异性变得十分的渴望,没有原因,只是感觉。 中秋晚会以后,梁叶祭认识了几个异性朋友,鉴于我和他的关系,她们也认识了我。当然我所表现的以及给她们带来的笑声并不会让她们觉得失望。在那以后的两个星期中,我认识了她们宿舍的一个叫江雅的广州女生,并很快喜欢上了她! 她长得很清纯,细腿,小臀,峰胸,声音很甜美也很诱人,欢笑声很自然很爽朗给人一种忘记身心疲惫的快乐。 她像很多女生一样喜欢看帅气的男生打篮球,而我对篮球一窍不通,这全怪“旋门”他们,高中三年只会喝酒玩女人和彪车,对体育除了自由搏击以外一概不予理会,以致我的篮球水平只停留在考试要求的三步上篮。 我向来会为自己的目标不惜代价地努力。为了自以为无比高尚的爱情,我开始苦练篮球,每天除了上课便是篮球,周末两天更是变本加厉地特训,我的篮球水平的确日新月异,但最终还是没派上用场。我向来认为对人要像对自己一样坦白,对女生也一样,喜欢她就告诉她,我没有想过追女生要有技巧,只觉得做人要直接要坦白。在我确定自己已经很喜欢她的情况下,我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将这种感情告诉了她,结果被拒绝了。 梁叶祭窝在宿舍里笑我,从来见过你这么直接而坦白的,才认识几个星期就向人坦白,人家一小女生如何接受你? 但我不这么认为,我相信有一见钟情,爱情是不受任何外界条件所约束的,无论是彼此的年龄,身份,背景还是相识时间的长短都不可以束缚真正的爱情。 她拒绝我有她的理由,但我是坚定理念不容改变的男人。我一直坚持追求她,期间有很多人苦口婆心地劝我放弃,我知道只要我心里还有这种感觉,我就不会放弃。我为自己伟大的爱情观而自豪。 数学是她的弱项,却是我的强项,想到初中时候我也是代表杭州队参加过奥林匹克的人。 第一学期期末考前,她找我帮她复习数学,而在此之前我已经花了两天两夜给他做了一份十分完备而精细的课本提要,尽管一个学期我没有听过几堂课,但我相信只要弄懂我自学做的这册笔记,考个八九十分应该没有问题。 她和李雯来我们宿舍,我与梁叶祭一起陪她们复习数学,她并不聪明,在数学方面甚至可以称之为十分愚钝,并且对数学毫无感觉,一边翻着课本一边哼着歌,时不时地问你几个超越时尚的问题,我不喜欢他这样,我喜欢冰雪聪明,专心致志的女人。一起复习了几天,她时而躺在床上说你床上居然没有恶味,真奇怪,时而唱唱跳跳,我发现她根本就不是在复习功课而是在度假,而我一直在默默地陪她一起玩耍。 临走时,我把自己辛勤提炼的笔记给了她,希望她能好好利用我的一番心血。 寒假里当我得知她期末数学只考了四十几分的时候,我很失望,因为我只是随随便便翻了一遍我的笔记就考了九十几分,显而易见她枉费了我的一番心意。 记得除夕夜我给她打了一个电话送祝福,结果还没说完她就关机了,我十分不是滋味,之后给她的一室友发了一条祝福的短信。我记不得当时的目的是什么,只记得收到对方的回复后 第十八章 草草地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躺了几个小时,醒来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下楼的时候在公司小超市买了一盒康师傅将就着泡了吃了,虽然康师傅还是没任何新意,但那股味道还是让我想到多年前的学生生活,如今没有吃它的必要,也长久没有尝过它的味道了。 吃完泡面匆匆来到车间,由于紧急状况实行轮班制,车间员工还是紧张地忙碌着,只是绝大多数是我不认识的,他们是从别的工厂借来应急的外援。 车间主任孙林海见我进来连忙笑着迎上来说:“你怎么不多睡会儿,昨晚家里有点事,多亏你帮忙!” “哪里话,这时候我当然应该和大家一起奋战在第一线!” “老总有你这样的外甥是该放心了!我看这样吧,你接着去休息一会儿,这里由我看着,你放心!” 既然他说了这话,我也就不便推辞,说实在的车间里的具体工作我的确不太熟悉,于是回办公室继续睡回笼觉去。 下午两点钟左右,孙林海冲进我的办公室把我吵醒,气喘吁吁地说:“不好了,华经理,车间里出事了!” “啥事?慢慢讲。”我还是有些朦朦胧胧,但从孙主任的表情可以猜出,车间肯定出了事,而且出了超出他的能力所能处理的大事。 “车间来了消防局和公安局的人来查什么,还要我们暂停工作!”孙林海一口气说完。 “暂停工作?怎么回事?” “消防局的查到我们公司的厂房里有安全隐患,公安局说要查所有人的身份证!” “岂有此理!”我说着连忙朝车间奔去。 跑在路上,我突然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消防局和公安局里都有几个经常吃喝玩乐后到我们公司报销的家伙,所以在这些问题上公司从来没遇到过类似的麻烦,即使我和舅舅的生活上也会得到这些部门的一些特别关照,而如今居然会发生两部门来公司查处的状况,这绝对不正常。 我越想越不对劲,给舅舅打了一个电话,说明情况,舅舅的看法和我一致,让我先去车间处理,他给这两个部门的头打电话问问情况,随后马上回公司。 等我到车间的时候,五六个公安民警正在逐个查工人的身份证,另外几个穿制服的消防部的人站在一边查问。陈莉和毛凌玉已经在车间了,正和消防部的人说明情况。 我来到几个公安面前,拦住他们问道:“你们干什么?” “按上级指示对这里所有的人进行身份核查,”走在前面的一个年轻民警停下来看着我问,“你是这里的经理?” “没错,请问你们接到谁的指示!凭什么对我们公司进行检查?” “这是公安厅直接下的指示,怀疑你们公司有通缉犯。”民警说着从包里拿出两份文件说,“这是相关文件!” 我接过来看,两份文件分别是省公安厅的缉拿令和市公安局的检查搜查令,文件上赫然入目的大印使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就好像有颗炸弹点燃了火线,而更可怕的是我们预先潜伏的防爆员却没有给出丝毫声讯。尽管我清楚我们公司的生意全部是合法的正行,但我还是担心这几年来舅舅的发达难免让他遗留一些隐患,这对于像他那样的人物的的确确是在所难免。 我突然发现缉拿令上照片中的人物很眼熟,仔细看又不象,在我猛然一转眼的时候我认出了这双眼睛,这是仓库管理员刘辉的一双鹰眼,炯炯有神里透露出一股狠劲和野性,那绝对是雄鹰的气势,无论怎么隐藏也骗不了我,我认为自己有猎人一样的嗅觉和感觉。 “请问这人犯的是什么事?”我将文件递还给民警,不露声色地问。 “这人在老家吉林杀了人,已经在逃一年多了,是国家公安部通缉的一等要犯。前天省公安厅直接派同志下来,说有确切情报说该逃犯如今就藏匿在你们公司,所以我们希望你能配合警方工作排除社会祸患,退一步说,如果真地让我们警方单方面逮到,那对你们公司也是有很大影响,说不定就留下个窝藏通缉犯的罪名!华经理应该考虑到这一点!”后面上来一个中年警官对我说,话外有音,分明在暗示我什么! 我仔细看了他一眼,好像在哪见过似的,心中马上明白他是哪一号货色。我笑着告诉他:“那是自然,本公司上上下下一定配合警方缉拿真凶,只是我确实没见过这个人,我相信我们公司绝对没有这个人!” 中年警官显得如释重负,连连点头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我退了出来,到厕所拨了仓库的座机电话,接通后,我只说了一句:“有警察,快逃!”后马上挂了电话。 我本不该这么做,但刘辉是舅直接招的工人,虽然两个人平日里很少交往,舅也从未跟我提起过这件事,但我从他们两个人对视时的眼神,能看出端倪,以前没有提及,只是不想过问太多舅舅的私事,再说我绝对相信舅舅的判断和处事能力,既然如此,我就该给刘辉通口气。 在回车间的路上,我突然意识到事有不妥:前面我已经跟舅舅通了电话,既然如此,如果刘辉真是通缉犯,那么以舅的处事反应应该第一时间给刘辉打电话,那样刘辉现在肯定不会在仓库而应该逃之夭夭,那么刚刚仓库里的人就不会是刘辉,而是别人。可是这人又会是谁,仓库里的座机在刘辉办公室,平日里冷冷清清根本不会有外人,即使像现在这样的赶工大忙期也不会有别人出现在刘辉的办公室!难道我认错人了?不可能!决不可能!那眼神只有刘辉才有,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见过。那是去年送货的外地民工狂妄骂了刘辉的娘,结果差点被他活活打死,那时他的眼神就是这样,凶狠、狂野、势如排山!难道舅没有通知他?也不可能!舅舅在这种时候绝对不会犯错,这一点我应该毫无置疑! 现在唯一能解决这些问号的,就是立马去一趟仓库,探个究竟。虽然车间还有一帮消防局的家伙需要打发,但毕竟没有这事重要。 我飞快来到厂房后面的仓库,刚跨进大门就看到里面有三个民警在搜查些什么,不由一惊:难道刚才接电话的是警察,这事严重了! 三个民警见到我都停下来,其中一个上来问:“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公司的经理!” “经理?经理来仓库干什么?” “我来仓库通知仓库主管,今晚有一批布到!对了,你们在这干什么?” “缉拿要犯,”另一个民警笑嘻嘻地迎上来说,“我们是省公安厅的,按指示来这里缉捕通缉犯,这是我们的证件!” 我接过证件,看了一眼,还给他,一脸惊讶地问:“你们有没有弄错,我们公司怎么会有通缉犯?” “我们也希望没有,只不过几分钟前我们在这里接了个电话说什么,有警察快逃,这该不会是你们公司的工作暗语吧?”民警说着不断观察我的表情。 我沉住气,很惊讶的问:“真会有这事?不可能吧?” “噢?不过放心,我想我们会查到电话来源的!”民警说话间,他手里的电话响了,接通后说了两句“知道,明白。”后回头对另外两个民警说:“犯人已经抓到,通知楼上同志收队。”说完又看着我,像要从我这里套取一切真相,好一会才说道:“犯人我们已经抓到,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我刚到也没帮上忙,再说配合警察排除社会祸患也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我竭力保持镇静。 民警走到仓库门口时,刚才的警官突然回头问我:“可不可以借你手机打个电话,我手机没点了!” 果然是省公安厅的警察,他们有三个人,他问我借手机明显就是想查我的手机。 我把手机递给他,他拨了一个电话后还给我,到了声谢谢后匆忙离去。幸好在来仓库的路上我已经把刚才的记录给删了。但我还是担心他们去查电话来源,毕竟凭现在的通讯技术,想查电话记录简直比找小姐上床还方便,何况他们是警察,看来我必须尽快找借口处理掉我的手机卡。 在回车间的路上,我猛地惊醒:我还是上了圈套,刚才警察用我的电话,原来有两个用意,一是看通话记录二是记我的电话号码。我肯定刚才的电话他是打给自己的。 回到车间,我借陈莉的手机打了我手机上记录的那个号码,对方直接回话:“我是刑警大队汪锋,请讲!”果然如此。 消防局的人还在排查车间,并记录了漫漫n页纸。等他们查完整个厂房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消防局的人走的时候说:“你们公司的安全措施不符合标准并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从现在开始马上停工,整顿,等消防总局处理!” 停工!在这个时候停工,不就等于自杀吗? 我回车间,让工人继续工作,告诉他们出了事一切后果由我承担,这时候就跟打仗一样,士气一落下去就会节节败退,功亏一篑,毛凌玉担心的问:“这么大的事老总知道了吗?我一直没来得及通知他!你担的下来吗?” “放心!没什么大不了的!就那几个地方有一点问题,也不至于他们说的要死要活那么严重。” “不过我很奇怪,消防局的人一来就直接去那几个有隐患的地方,好像事先就知道的一样,”陈莉好像想到些什么说:“就像有人事先举报得样儿。” 她的这番话提醒了我,今天的事的确有点奇怪。 “人家消防局的人都是专家当然一眼就看出来了,有什么值得奇怪的!”毛凌玉不以为然。 我让毛凌玉和陈莉留在公司处理事情,让孙林海管好车间。 安排妥当后,我给舅舅打了电话,然后直接去他家,事情紧急车开的飞快,二十分钟后我到了舅舅家里。 表妹给我开门后惊喜的扑上来,这是她见到我后的一贯表现,从小到大都没变过。她说她只喜欢我这个表哥原因就是我会抱着她转圈玩,一个天真的理由,往往寄寓很深的感情。 我放下她和她开了句玩笑:亭亭,你已经玉立了,看来该找婆家了! “哥,我要真找男朋友,肯定找你这样的!” “为什么?” “不知道!感觉而已。” “不会是你有恋兄癖吧!” “滚一边去!” 我还祥和他耍两句嘴,舅舅在楼上催我,于是急急忙忙上去,亭亭跟在后面和我一起走进书房。 舅舅把她赶出去,她极不情愿的看着我,见我默不作声,气鼓鼓一跺脚甩门出去。20多岁的大姑娘,还是和小孩子一样顽皮,但我喜欢她长不大的性格。 我一边坐下来一边问舅刘辉的情况,舅跟我讲述了一段他们之间的往事。 十几年前,舅舅在外面养蜂,四海为家,跑遍了中国的大江南北,钱挣的不多,苦吃了不少,人在外地身不由己,偶尔还会和人为了一块撑帐篷的地拿割蜂胶的刀和人玩命似的打斗。谁强归谁,就像动物世界里的猛兽争夺自己的领地。 舅舅身上的所有伤疤都是那时侯留下的。 九0年在吉林,舅舅为了一箱蜂和江西的一个养蜂匠拼命,结果被捅了两刀,差点送命,幸好被当地的一个退伍军人救了,从此两人结成了生死朋友,那个人就是刘辉,原名封明辉。为了多争点钱,封明辉和舅舅一起养蜂,两人一起四处奔波,一起为了价值微薄的蜂蜜和人拼命,直到九二年舅舅买掉了所有的蜂蜜加上所有的积蓄开了一家只有五个人的服装加工铺。从此舅舅日益发达,封明辉依旧四处奔走。 舅舅每年都会抽时间去看他,而封明辉每次都拒绝舅舅的好意,他不愿自己当老板开公司,却喜欢与蜂蜜打交道,喜欢森林,喜欢草原,喜欢自然的无拘无束,自由不羁。 一年前老婆在家里忍受不住寂寞偷了汉子,封明辉得知情况后,本想教训一顿那个给他戴绿帽子的男的,然后与妻子离婚,从此一个人流浪中国。结果在与那男子打斗中将他误杀,一时糊涂又将自己的妻子一起杀死。 他给舅舅打电话绝别,被舅舅给劝住了,之后舅舅花钱给他在深圳整了容,带回杭州公司里管仓库。 由于事态严重所以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为了不让别人怀疑,封明辉在仓库做事很少与舅见面,平日里也不与舅舅见面,两人心照不宣。 下午舅接到我电话后已经第一时间通知封明辉,并给他安排了去处,只是这一次省公安厅的行动过于缜密,封明辉走出公司大门就被民警盯上,追捕几条街后在朝晖公园外被捕。 “这件事就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 “哪件事?” “刘辉就是封明辉,他隐藏在公司这件事!” “没错,这件事我没告诉过第三个人。” “那就奇怪了,刘辉已经整过容,按理不会被人认出来,为什么省公安厅的人能直截了当来公司仓库抓人,而事先市公安局却一点风声也没有!”我感到这件事后有很大的谜团。 “的确如此,我已经跟冯平通过电话,他直到抓住封明辉后才得知这件事,看来这次是省公安厅直接行动!” “那现在该怎么办?” “我已经让冯平留意情况,另外省公安厅里也已经找了人,现在我们只能等,随机应变。” “要不要先找省公安厅下来抓捕的这几个人见个面?” “没用,这次下来带队的是刑警大队长汪锋,冯平已经事先告诫我千万别找这个人,因为汪锋是有名的铁面无私!” “还有下午我认出刘辉就是他们缉捕的通缉犯后,给仓库打了个电话,结果被汪锋接到了。他已经怀疑是我报的信,估计现在他已经掌握另外我报信的证据!” “什么?”舅舅有些惊讶。慢慢镇定下来,“怎么犯这种低级错误,快把事情说说清楚!” 我把下午的事一五一十清清楚楚地向舅舅叙述了一遍,舅舅听完后松了口气说:“没事,他们即使有你的电话号码也没用,毕竟没有把电话内容给录音,单凭汪锋一个人听到做不成证据,相信这一点他比我清楚!” “没错!我刚才还在担心!”我终于松了口气。 “看看你,男人做大事怎么可以慌张!消防局的人准备怎么处理公司安全隐患问题?” “要暂停整顿,具体处理要等明天!不过奇怪的是,今天消防局的人是直截了当去那个地方查,好像事先就知道那几个地方有问题似的!” “没错,而且是在公司紧张关头,明显是有人故意举报,如果我猜得不错,今天抓刘辉这件事也是有人报的案,只是不知这个人是如何得知!” “这个人会不会是我们公司的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肯定是我们公司的人,公司只有几个比较不起眼的地方存在安全隐患,我本准备做完这批货就改善,如果不是本公司员工是不可能知情的!只是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动机。” “会不会是想阻止本公司出这批货!如果公司延误那就会赔款上千万!” “商业间谍?有可能!” 我真不愿怀疑身边的同事是商业间谍,但现在种种迹象都可以表明绝对有可能有商业间谍潜伏在公司! “不过现在重要的不是找出这个商业间谍,而是处理消防局的事,如果等到明天处罚下来,那一切就为时已晚了!” “没错!凯,你马上打电话给消防局的老徐,并让他请今天来公司检查的那几个人一起去楼外楼吃晚饭!” 我马上给老徐拨了电话,委婉的把事情重要性和利益说明清楚,老徐马上答应下来,并打包票一定带领其余几个人准时出现在楼外楼。 打完电话舅舅吩咐我找几个上点档次的小姐,准备晚饭后陪老徐过夜。我知道这个老徐是个老色鬼,一把年纪了还经常找小姐在外过夜。我给铁马打了电话,让他给我准备几个上档次的小姐,他问我要几个,我仔细算了一下,说七个!老徐一个,五个消防局的各一个,顺便给自己留一个,最近太辛苦也该慰劳一下自己! 商量妥当后,我和舅舅下楼。表妹和舅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们下楼,起来准备开饭。 我知道舅舅一定在家吃完晚饭再赴饭局,这是他的一贯作风:男人在应付事业的同时也要顾及家人,等吃完晚饭,已经是七点了。我和舅舅匆忙赶到楼外楼时,老徐已经和下午的几个检查人员端坐在我已经预订的包厢里。 舅舅满脸堆笑,一个劲的道歉:“实在对不住,今天公司事情太多,让各位久等了。” 老徐客客气气:“没事,没事,我们也是刚到,王老总生意繁忙,难免有所疏忽,更何况今天是老总好意请客!” 舅舅在主人位置上坐下,我出去吩咐酒菜,按我预定山珍海味片刻上来,这也算二等档次,酒菜的价格都不菲,当然应付更重要的客人酒菜就会自然相应上一个档次,也可能特等档次。 应付这样的客人舅舅本不会亲自出马,但鉴于事情处在关键时刻也只能随机应变。 几个检查人员像是从未上过大场面,吃的有点狼狈,还是老徐显得较为得体,酒量也比其余几个较大那么一丁点。 两瓶茅台过后,几个检查人员开始语无伦次。我乘机把事情摆明:“今天在公司对各位不太友善,还请各位多多原谅!” “哪里,哪里,华经理客气!” “对,对,没事,华经理不用在意!” “只是,我们公司存在的那点问题,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小事,小……``!” “这事等等再说!酒桌上别谈公事!”老徐打断一个醉意朦胧的检查人员。 “当然,当然,徐叔叔我先敬你一杯,喝完酒我还为您老安排了其他节目,相信你一定喜欢!”我清楚老徐这老狐狸不让在酒桌上谈公事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使他不满足一顿饭,他在抬高筹码。这种伎俩见怪不怪。 “其他节目?我一定喜欢!好好来喝酒!” 舅舅见这种场面像在冷笑,自然看得出事情容易解决,也不需要再浪费时间,于是借故先离去,临走交待我好好照顾各位。 在座的都酒意浓浓,自然对舅舅百般奉承。 他们都不太会喝酒,也帮我省了不少酒钱。我也不能把他们都灌得醉的不省人事,那样也不方便办事,趁他们都还有点清醒,我结了帐带他们去附近的歌舞厅。 铁马早已经帮我安排妥当,包厢里小姐们投怀送抱,弄得几个检查人员不知所措,想必他们也是难得遭遇这样的好事。老徐倒是老练的很,说起荤话来一套一套的。 本来就是醉意甚浓,在加上小姐柔软的皮肉摩擦,几个血气方刚的检查人员也开始蠢蠢欲动。 “我们公司那些事不知道各位怎么看?” “好办,好办?你们马上改善就可以了?”老徐一边抱着小姐逗乐,一边跟我说话。 他那模样就像在逗自己的女儿开心一样,其乐融融。 “可是今天下午几位同志已经说要暂停工作!” “没事,你们尽管继续生产,你们也是为我们杭城的经济发展添砖加瓦,只要几天内边生产边改善就可以了!”老徐不再看我,全心全意陪“女儿”玩耍。 “只是徐叔叔您说话做得了主吗?”我有意激他一句。 “什么?我做不了主!”老徐把手从“女儿”的内衣里抽出来,拍一把茶几说:“这件事虽然是有人向局长举报,局长直接下的命令,但我徐志富说的话还是做得了主的!” “您老别生气!我可不是不相信您,只是今天几位同志都已经记录在案了,我怕……``!” “怕什么?”老徐回头对几个正忙帮自己妹妹模样的小姐翻弄衣裤的人说,“小葛,你明天把今天纪录的卷子整理一下再交去。” 一个青年人回应道:“放心,徐科长我明天一定整理的让您和华经理相当满意!” 老徐回过头来得意地问我:“还怕吗?” “有徐叔叔您在,我怕什么?只是不知是谁举报的?” “这个我的确不知,我只知道他举报的很详细,当然我也是事后才知道,否则也不会这么麻烦。” 我确信他是真不知道,问题已经八成解决,我起来笑着说道:“小弟,在对面旅馆定了房间给几位休息醒醒酒!” 几个年轻的消防员听了楞在那里,老徐起来说:“老弟,你……``!”没说完,只冲我竖竖大拇指边搀着小姐走出去,见后面的傻小子不动,回头喊了句:“傻小子们还不跟上。”几个年轻人这才明白过来,欢天喜地的跟在后面。 我把他们各自领进门,分别关照小姐好好照顾,后面便是他们自由活动的时间。我只是联想的一会儿老徐给女儿一样的小姐脱衣脱裤,一堆皱巴巴的老肉趴伏在白嫩的小姐身上会是怎样一番情景,必定是有趣多于尴尬,讽刺多于快乐。 事情解决,我领着小姐到自己的房间。老徐也很识趣,把长得最为标志的小姐留给我。小姐的职业精神让我十分钦佩,娴熟的技术更是不在话下。 想想也是,果然是哪个男人不风流。到底谁贱?鬼知道。 第二天清早,老徐领着几个属下来向我道谢,我急忙客套了一番:“以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各位帮忙,到时候只怕各位不卖面子!” “哪里的话,华老弟言重的,我这就回局里把事情办妥,以后有事尽管开口!” “是呀!” “是呀。” 老徐身后的几个年轻人像是求之不得的快乐,想来他们是十分满意昨晚的快乐。 临走,我把两千块现金塞到老徐上衣口袋里,他笑着看了我几眼后转身离去。 我把小姐的帐结算后匆忙赶回公司,把工厂里的几个主任找齐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算是稳定军心,并让他们各自负责改善自己车间的安全措施。等会议结束我到舅办公室把情况汇报清楚。 可能是昨晚过于劳累,也可能是最近过于繁忙,早上趴在办公室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等我醒来发现毛凌玉正坐在沙发上看一份文件,见我醒来,她坐到我面前的椅子上。 “有事?” 她点点头,没有说话。 “有事为什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那么香就等等!” “等久了吧?什么事?” “是关于这批货的原料问题!” “原料有什么问题?” “没错,我今天无意中发现这批货的原料会褪色,是一批次货!” “什么?次货,有这种事?” “不信你看!”毛凌玉说着拿出一块布料给我看。 我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一块布料的确褪色,虽然不太明显,但显然是一块次货。 “这批货已经用了多少?还有多少?”我意识到事态严重。 “已经用了50卷,我已经让他们停止用这批布料,现在还剩250卷。” “这批货物是绍兴的吧!”我说着急忙给舅舅打电话。 舅舅也很吃惊,让我带布料去他办公室面谈。等见到舅舅,他显得很紧张。急忙检查了一遍布料。等到 确定布料确实是次品后急忙拨了电话:“喂,王浩东,你他妈给我的这批货居然是次品!不可能?要不要把货带来给你看?我现在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难道我王阳明还赖你不成!你他妈给我马上来杭州,否则后果自负!” 舅舅十分恼火的挂掉电话。 第二十一章 晚上妈妈留下来照顾毛凌玉,第二天上午我取了40万交给医院后去机场接深圳的梅老总。 梅老总是深圳服装龙头,与我们进行过两笔生意。第一笔是去年四月份总价值五百万,第二笔就是前不久的价值五千万。 她在几个随从人员的簇拥下出现在我眼前,看上去她还是那么年轻漂亮春光洋溢,一身连身裙,长发盘起大半截,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漂亮脸蛋的白嫩俊美。整一副仪态没有丝毫哗众取宠不得体的不足,恰恰相反,给人的第一印象和再次印象都只有是:他妈的,这女的真漂亮真高贵。 “你娘舅叫你来接我的吧?”梅老总用十分地道的杭州话问我,她能讲杭州话我一点都不惊讶,因为公司资料库中有详细她的资料,包括她15岁以前居住在杭州江干区。 “一半一半,我自己也是非常希望有机会接送您这样的大美女的!” “啊哟,还是老样子,嘴巴甜的掉蜜,真叫人喜欢!” “我有吗?我说得可都是心里话,像您这样的美女整个杭州绝对找不到第三个!” “那应该还有一个,她会是谁呢?” “那就是我以后的老婆,当然现在我还没找到,不过我会以你的标准去追寻的。” 梅老总已经快乐的像只小鸟,所有的得意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的肢体上,像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而不是三十多岁的女人。 梅老总坐上我的车,一拉车门把她的六七名随从全部关在外面,不紧不慢地对我说“开车”。 我没太明白,但还是立马开了车,好奇地问:“你的保镖、秘书怎么办?” “你保护我就够了!”她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你那个漂亮女同事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吗?” “她住院!” “哦,原来这样!” 我将梅总送到香格里拉预定的贵宾套房,她像我小时候一样见到床就像一条小狗猛地飞扑过去,香格里拉的床弹性很好,梅总在床上像个球。我不禁想笑,但又好奇,就这样一个女人哪来那么大的能耐经营那么大的一个集团公司。 她像是看出了我的迷惑解释说,“我见到床就想扑上去,不太雅观,你别介意!” “哪里,哪里,梅老总像个天真的小女孩!” “真的?这话我爱听,只不过你以后别老叫我梅总了,你就叫我的名字,梅萍吧,哦,不对!我的名字在圈内都被禁讳了,你就叫我萍吧!” 的确,服装界梅萍的确让人如雷贯耳,但比她更出名的是梅病,她名字的货单,她名字的谐音,介于她的实力,所以业内都避讳叫她梅病,统称她为梅老总,就好像当年的大元帅朱老总,彭老总那样威风凛凛。 “梅总,哦,不,萍姐…” “咦,怎么萍后面还加个姐啊?不过这样叫也行!” “那我先回去了,晚上舅舅在天堂大酒店安排了接风晚宴,到时候我再来接你!” “你不陪我再聊聊?” “我得先回去跟舅舅交待一下!” “好,那行,到时候你亲自来接我咯!” 我回到公司向舅舅交了命,他问我:“你知道为什么梅总要先去上海再来杭州吗?” “她说是见几个小姐妹顺便买点女人用品,不过我猜没那么简单!” “没错,她先去上海了解了一下市场,顺便散发消息说愿与开价合理的任何厂商合作。”她这一招是在为和我们的谈判作准备,顺便给我们制造巨大压力! “没想到这女人这么厉害!” “那你以为呢,你别小看女人,尤其是千万别小看这种女人。多少英雄好汉是折在女人手里啊!” “那我们该怎么应付?” “首先要好好招待她,她再怎么厉害毕竟是个女人,还是一个孤单的女人,另外她对你的印象可谓出奇的好!” “舅,你不会让我用美男计吧?” “不行吗?难道只准女人用美人计?不准我们用美男计?” “不会吧?” “你千万记住,这笔生意一定要拿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舅舅突然变得很严肃,我知道他是认真的。 晚上六点钟,我去香格里拉接梅萍,见到她时,她已经换上了一身粉色与蓝色相配的晚礼服,这一打扮显得更加娇艳诱人。 晚宴上,应邀而来的都是一些服装界的大老板和一些业内的一些毫不起眼的小老板,这是舅舅有意安排的,以防给梅萍制造机会,为自己带来麻烦。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人生大忌,更是商场大忌。 舅舅致祝酒词中有一句话说得把在场所有的人都震住了,梅总貌苦天仙啊!她必定是我们公司的合作伙伴,有谁敢和我王阳明抢,那他尽管试上一试! 晚宴上的各位老板都不顾一切地要和梅萍攀谈几句,哪怕自己的夫人小秘不住的用眼瞪自己,无可厚非,在场所有老板的夫人、小秘,尽管都很靓丽但一站到梅萍身边,就会让人一眼分出优劣。而且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你无法用语言表述出来,梅萍到底优在哪里,别的女人劣在哪里。而恰恰是这种感觉才是真正在区分女人的优劣。 当陈莉和梅萍站在一起的时候,我发现尽管从外表看来平分秋色,但很明显陈莉身上散发的是一种乳臭未干的稚气,而梅萍身上是一种成熟女人的韵味。 晚宴后,梅萍打发了她的几个保镖大汉,让我陪她欣赏杭城夜景。 没等我答应,舅舅已经把我推给了她,然后自己领陈莉一干人等回去。 “你不愿意吗?” “哪里,说实话能陪您这样的人物,我真的万分荣幸!” “这可不是生意场上,我不喜欢听荣幸这一类的肉麻词语,你只要告诉我愿不愿意。” “愿意!” “这就行了!” 尽管她说得很平缓低调,但我还是明明白白的感到那种让人不可反抗的独裁气势。 车行驶在街上,梅萍欣赏两边的灯光说道:“近几年来杭州也在变啊!本来是一个清新脱俗的高雅城市,为什么要模仿别的城市追求俗气的繁荣?如今的杭州让我觉得跟深圳上海没有什么区别了!” 没想到她能说出这番话来,显然在她的内心世界里她不只是一个集团老总,她还是个社会人,她也不仅仅只是思考利益财富…… “去西湖吧,我想吹吹晚风!” 我把车停在对面街上,陪着梅萍来到西湖南边,她站在一株杨柳下发呆,西湖的晚风吹起她的秀发,裙袂迎风飘摇,的确是一幅难得的美女风光图,我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冲动,而这种冲动不是单纯生理的淫邪杂念,而是来自精神的寄托。好多年没来得这么突然和强烈了。 我们默无声息的伫立了一个多小时,彼此之间各想心事,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却努力去猜测。 “我们回去吧。”她的脸色不太好。 原来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烦恼心事或者是苦水。哪怕再有钱的人,再强悍的人也一样会有,也许这是上天的设计——本着自己公平合理原则的伟大设计。 我们站的地方离香格里拉很近,所以只一会就把她送回了旅馆,我把她送回房想离开的时候,梅萍突然问我:“今晚能陪我吗?” 我心头一震,这句话我跟很多女人说过,我也知道它的答案背后相对应的场景,只是现在我成了问题的回答者而非发出者。只是她说得比我更有气势更让人不容推脱。 我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站着。“这是一种默认吗?”我问自己,“这不是吗?为什么我不离开,也许只是心里面的很多躇踌与斗争,或是一种麻木,也许以前我遇到的女人也是这种心态吧。毕竟一走了之后会有相应的后果” 梅萍把灯熄掉,把我搂的很紧,她的身体散发发出的不是赤热而是一种冰冷,也许是西湖晚风吹久了,连心也被吹冷了,但这种冰冷却激发着我内心深处的烈焰。 也许正应了陈莉和我说过的那句话,“这是我们生理和心理的共同需要。” 而我所体会到的是,梅萍需要得到更多,也更强烈,她就好像被压迫在五指山下五百年的猴子,必定需要异性却不能表露出来,必定需要精神上的破茧而出却无法让人了解,不能断定她是不敢,不屑或者是没有合适的对像,但可以肯定她的紧箍咒早已戴上而且是戴在最致命的心坎上,箍的很紧。 她疯了,她把我当作了发泄的对像,就像我常常把别人当作发泄对像时一样疯狂。 第二天,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披着睡衣,临窗站着发呆,我没有出声,默默地注视着这具尤物上注入的灵魂,心中不由叹道:这个女人啊,也是女人啊! “你醒了?”她没有回头,却突然问道。 “嗯,你怎么知道?” “我感觉到身后有一双眼睛在注视我!”她回过头来,脸上泛起一丝微笑,我能体会到那不是仅存于脸上皮肉里的微笑。 她像所有看起来很幸福似的女人一样依偎到我怀里,又像所有女人一样愚蠢地问我,“你爱我吗?” “我喜欢你!”我很习惯地回答。 “为什么是喜欢而不是爱?” “因为爱更深层次,而我对你没有到那种地步。” “真的?不过我还是很开心,因为我知道你的真诚。”她笑得很开心。 “凯子,你能陪我五天吗?” “最难消受美人恩,我当然愿意,并求之不得。” 梅萍听了我这么放肆的回答,不仅没有伤心,反而更加热烈地和我粘在了一起。 以后的几天里,我陪着她欣赏杭州的名胜古迹,丝毫不谈工作,我太想了解这个女人的内心世界。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但我现在开始相信,很多女人是很不容易的,她们也有苦楚。 我不会同情女人,但我会说出客观事实。 梅萍也会像小女孩那样喜欢逛小手饰精品店,这让我很诧异。几天来,她几乎没买过超过500元的东西。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没那必要。 在一家精品店,我看到一坛999颗幸运星。我突然想到一个人,于是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幸好来得及,她还没有进手术室。我真想去医院陪毛凌玉,但又不知道是否该舍下梅萍,正矛盾中,毛凌玉说道:“别为我担心,我会活着出来见你的,你一定要拿下这笔生意!” 我的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愿老天能垂怜我一次吧! 梅萍推推我,一拉着我的手,说句“走了”后离开了精品店。 晚上,我不在状态,梅萍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趴在我身上,柔声地问:“出了什么事,你一整天都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说没什么,但见她的眼神我知道她时在等待我告诉她真相。 “我一个朋友今天动手术,我还不知道手术有没有成功!” “真傻,那你去打个电话吧!” “现在?” “当然!” 她的眼神再一次给了我信任,于是我赤裸着身体到外厅拨通了毛凌玉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陈莉。 “她的手术怎样?” “手术很成功,只是现在麻药没过去,还昏迷着!”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情像碧蓝的天空显得无比清朗。 “你在哪里?陪梅总吗?” “嗯!”也许是一时开心,居然忘了含糊过去。 “哦,那我明白了!” “这……”我正在犹豫要不要解释,该如何解释时,她挂了电话。 “你朋友没事了,对吧?” “你怎么知道?” “你的眼睛告诉我。0!” 心情好,干什么都有冲动,这句话一点不假。 第六天,梅萍和舅舅谈了整整一天,晚上终于签了协议。九点钟,我去梅萍房里,她的脸上有些惊讶的表情,半夜里她突然问,“为什么你还会来,我以为今天签了协议,你就不会来了。” “因为我开始了解你的内心,我把你当朋友而不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她突然转过身去,身体有些颤抖,我发现她面上湿了,也许我真的说到她心里去了。 早上起来,房里空无一人,我起床,发现梅萍不见了,连行李也不见了,她走了。 桌上放着一个大盒子和一封信。 我拆开信看。 凯子: 你知道吗?以前我很喜欢写信,而且很能写,但现在我却不知道该如何落笔。写信还不算老吧?也许真的老了,落伍了。 真的很开心,你能陪我这六天,这六天是我近十几年来最开心快乐的一段日子,谢谢! 自从去年在酒吧外,你一个人保护我打倒六七个小流氓时我就发现你和别的男人不同,不瞒你说,你真的不是第二或第三个陪我上床的男人。最少也是第几十人,但你和他们不同,也许只是我一个女人的直觉。 我们都是同一类人,既然心中有爱,何必如此放纵自己用以发泄啊!最近我想通了,人生一世并非只是纵欲享乐,人还有太多太多的殿堂需要去登陆。(别笑我像个文人,我的文笔本来就很好哦) 多希望你能和现在的我一样大彻大悟。 对了,我们该是朋友吧?如果有机会我们仿效古人结义金兰如何? 上次看到你看着它们发呆了好久,我猜他们对你一定很重要,于是买了下来送给你,只可惜像我这样的女人手比脚笨,实在无法亲手折。也许,很快那个毛凌玉会给你折吧!你已经不只一次在梦中念到她了。 想说的话太多,看着你的眼睛却无法说出来,在这纸笔之间也无法完全表述出来,实在是难受之极。 公司有急事,我需速回,我想我轻轻离去是我们最好的分别方式吧! 望君, 一生快乐! 梅萍 字 6月11日凌晨 我的心忽然颤动了一阵,没想到她会是这么一个女人! 打开桌上的盒子,里面放着一只精美的坛子,坛里面是无数五彩斑斓的幸运星,我怔住了。好一个心细如丝的女人。 洗刷完,准备回公司前习惯地走到床边的垃圾篮俯下身去数篮里用过的安全套。这是我近年来养成的习惯,尽管看上去恶心,但里面的数目会给我的内心一种快感,为此我经常怀疑自己是变态狂,每次都是竭力控制自己,但到后来都是无济于事。也许我本来就是个变态狂。 我不由一阵欣喜,里面的数目居然是个二位数。突然发现篮里面还有一些碎纸片,拿起一张,上面写着“你的影子”。我把篮子里的东西都倒出来,湿而粘的感觉猛地让我想呕吐出来。真的是讽刺,用它的时候你不觉得它恶心,用完后你竟会觉得下贱的很,恶心的很。人就是这个样子,而安全套也注定那个样子的结局和下场。 直觉告诉这些碎纸片有特殊的内容,我把每一张擦拭干净后拿到桌上拼凑,但是脏过就是脏过,便是努力擦拭了,它身上还是会有一股腥臭的味道。 幸好纸片碎得不是太小,经过半小时的拼凑,终于碎信重整了。原来它也是一封梅萍写给我的一封信。 凯子: 我是一个女人,一个十分富有的女人一个万分幸福的女人,世人都这么看我,而事实上我是一个最不幸的女人。 对一个女人而言,无论 事业多么辉煌,无论她多么富有多么有权,但那些都不是她最最希望得到的,一个女人的心底深处最希望得到的是一个深爱她的男人和一个温馨的家。 十几年前我被无情地伤害过,被恶毒地愚弄过,我无比愤怒地创下了今天的财富。十几年来我伤害,愚弄过许许多多的男人,我告诉自己,这不能怪我,谁叫曾经伤我如此的沉痛,谁叫他们不知廉耻到这么下贱。 无论在哪里,哪怕是床上我都要他们成为我的奴隶。但去年酒吧外的事却在我心里重重地踹上了一脚,本以为是你们处心积虑安排的好戏,故意演给我看,以获取几千万的合同书,但经过我暗地里的调查,那是我的多疑,希望你不要怪我,我也是出于无奈,因为十几年来,我见得太多太多了,什么样的手段,什么样龌龊的人我都遇到过,所以我必须小心保护自己。 自上次以后,又加上以后的几天相处,我发现我的心里居然留下了你的影子。 我知道你和为了钱而靠近我陪我上床的贱男人不一样,尽管我怀疑最近几天你陪我上床也是为了合同协议书,但我能看到你的灵魂,你至少不那么虚伪,我相信能把自己的利益关系和性欲坦率地表露出来的人不会太坏,何况你真的没有欺骗我。 对不起,又误会你一次。 我本想以五千万的价格把你带回去做我的男人,像小鸟一样养着你,但后来我怕,我怕你答应,又怕你不答应。 我发觉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你,我甚至愿意发誓与你同命运共富贵,哪怕一世清贫也愿做你的妻子,可是我还配吗? 从没有介意过自己和无数男人上过床,但现在我真的介意,何况我又大你十六岁,我不配做你的妻子,就连女朋友都不配。 第一次用文字把自己的心摆到朗朗皓月之下,原来是这样轻松惬意。 你说过你喜欢我,但还没到爱我的程度,我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是我的身体还是我的财富。但只要你是真心喜欢过,我就很欣慰了,你能再爱我多一点吗?只要是真心的。 现在我想知道,如果我愿意放弃一切,你愿意娶我吗! 再过两天,我就要离开了,希望你认真考虑三天后给我一个你心里的真诚答案,我再也经不起欺骗了。 梅萍 6月8日晚 我的心在疯狂的跳跃,那是一笔数亿的财富,多年前看《西游记》,唐僧过女儿国时我就骂唐僧是蠢子,又幻想我是唐僧留在女儿国享受人间极乐,但没有想到如今好事真的降到我的头上了,人啊!就是这样,别以为500万的彩票不可能降到你头上,说不定哪天就给你当头一棒。 有了数亿的财富,之后我又是大集团的老总,到那时候我还是个人吗?我就是一个神仙了! 我拿起手机兴奋地拨了梅萍的电话,但是手机关机,我猜她已经上了飞机,我的心十分焦急,希望以光速到达她的面前说上一万声我愿意娶你,并一辈子爱护你照顾你。 刚放下手机,手机响了,是毛凌玉的号码! “你在干嘛?” “你醒了?太好了!” “我想见你!” “好的,我马上到!” 我匆匆忙忙地下楼开车去医院,直到在医院楼下我才清醒过来,我怎么在这儿? 我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又慢慢地激动起来,几个箭步到了毛凌玉的病房。 妈妈正和毛凌玉聊天,见到我就开始责备我:怎么现在才来。 “刚送完客户立马就飞奔过来了,你还责骂我?” “嗯,这还差不多,小玉啊,你瞧瞧,我说吧,这小子肯定是惦记你的!” 毛凌玉看着我好不容易才说了一句,“谢谢!” “哪里的话,来看你是他应该做的事,以后就让他天天照顾你。” “妈,那我不用上班了?” “上班哪里有照顾玉儿重要啊?” “阿姨,不用了,小莉会来照顾我的!” “她?我不放心她!” “妈!你别老这样说人家,人家又没惹你!” “反正我就不喜欢她!” “好,好,好,以后我每天下班都来这里,不过我现在必须回公司去。” “急什么?刚来就想着走!” “阿姨,您就让他回去吧,公司最近忙,我都还想去帮忙呢!” “那好吧,你记得下班后马上来医院!” 我转身离开的时候,只听见妈妈说:“小玉,你看吧,我就知道这小子工作不要命,不过男人嘛,就要这样才可靠,你说是吧?” 我心里觉得好笑,心想,我是怕尴尬,您老就使劲帮我吹吧。 回到公司,舅舅笑得合不拢嘴:“臭小子,这两天干得不错,梅总怎么没送你几辆宝马奔驰啊?” “哪来那好事,不过她问我愿不愿意娶她!” “哈哈,那可比送几辆跑车好上千倍万倍,这种天大的好事你怎么说?没拒绝吧?哈哈!” “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怎么想!” “既然这样,舅舅就放你七天假,好好想清楚,回来后可要大干一场了,估计你抽不出太多闲功夫了,对了,这个给你算是这次的奖励,等这笔生意完成,舅给你一份大的。” 我接过一看,居然是张80万支票,呆着直勾勾地盯着那串零。 “怎么?嫌少啊?”“不……不是,舅,这也太多了。” “8千万,这只是百分之一,据我得到的情报,梅萍已经和上海公司谈妥了很多款项,对方的要价比我们低百分之五,但是梅萍居然和我们合作,显然是因为你,不过这样一个女人居然会为了你而放弃一千万的利益,实在让人匪疑所思。臭小子,你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了?让她这么神魂颠倒。 我默默地离开舅舅的办公室,他突然叫住我,严肃地说:“凯子,结婚和平日里逢场作戏不一样,那是一辈子的事,千万不要勉强自己,也不要贻误别人的终身幸福,钞票有时候连个屁都不值,你要慎重。 离开公司前我回办公室把部里的工作交待了一下,陈莉痴痴的看着我,突然问了我一句,“你怎么没去深圳?” 我不知道她这句话什么意思,但我没有丝毫心情回答她,径直走掉了,估计她已经气得直跺地板了。 第二十二章 我回家背上包,把手机放到餐桌上,并留下了一张纸条:爸妈,我想暂安静一段日子,你们放心,我会照顾自己的。 离开家的时候,我毫无目的,不知道何去何从,从一排广告牌上看到“千岛湖”,最后决定去淳安,开上车直接驶向淳安。 我不是第一次去淳安,但是第一次一个人去。两者之间的区别就是心和心不同。 车到淳安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我找了家不大不小的旅馆住下。 晚上一个人看着电视睡着,第二天醒来阳光已经照得我屁股发烫了,开窗时,猛然觉得一股清新扑面而来。 都说杭州是天堂,而我觉得这里才是天堂。 吃过午饭,我去租了一部小艇,除了宇宙飞船和飞机其他什么交通工具我都能驾驶。 小艇在水上飞驰,那感觉从头到脚都爽了一遍。 都市里的人早该出来这样放松一下自己了,也许会少很多精神病患者。 下午我到附近的一户农家钓鱼,自然他们是营业的,我最自豪的就是我们浙江人,天生的生意人,就好像犹太人一样。 农家的老板是一对五十几岁的老夫妇,也许是岁月不饶人,也许是工作艰辛,老两口显得都很苍老。 老两口之间平平淡淡,彼此之间也不多言语,我多么希望他们能像电视剧里面的情节那样,来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从而给我极大的启发:贫穷不是问题,恩恩爱爱,白头偕老才是人间至高财富。 而事实却让我很失望,我甚至怀疑,如果他们有百万资产,也许彼此之间会多些甜言蜜语。 我又是多么希望此时的脑海里会浮现一个女人,那就说明我是爱她的,而结果依然让我很失望,我脑海里浮现的是这样一副场景。 妈妈唠唠叨叨个不停,“这个臭小子,无缘无故地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爸爸看着自己的备课本不耐烦地说:“你就别在这烦我了,儿子都这么大了,你还操什么心?” “好好好,我操闲心,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样子的。” 这是我最幸福的时刻,生养我的父母为我而吵两句小嘴,却又不影响他们的感情。 晚上睡在床上看电视,一连打上来好几个电话:“请问你需要服务吗?” 电话里的声音娇滴滴地吓人,没想到这里的服务行业已经发展得这么昌盛了。 我不想多生事端,没有理会,可等到第七八次的时候,我终于回了对方一句:“上来吧!” 不到几分钟,便有人来敲门,我打开门一看,只见门外立着的居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母猪,我急忙把门关上,大吓一声:“滚!”这一次我真的被吓的不轻。虽然我知道称呼别人为猪很不礼貌但是我实在不想玷污妓这职业。 我无法形容对方的容貌,但在看到她的那几秒钟以及之后的几十分钟里我都是感到毛骨悚然。 原来造物主偶然也会跟他的子民开几个玩笑。 我再也经受不住威吓了,急忙把电话线拔掉,这才安稳地入了睡,以后的几天都是这样做! 七天很快过去,我仿佛自己身上多长了一层膘,而感觉却轻了很多。 我迫不及待地回到家,开门一看,吓了我一大跳,妈妈正和毛凌玉坐在餐桌前摘菜,两个人满面春光的样子,就像一对母女。 看来很为投机,甚是幸福。 “臭小子,舍得回来了吗?安静够了吧?”妈看也不看我一眼。 “她怎么在我们家?” “怎么一点都不懂礼貌?我把玉儿接过来住一段日子,怎么你有意见?” “怎敢,怎敢,美女光临,求之不得,求之不得!”我急忙回房放行李。 以后的半个月,毛凌玉就像我老婆一样住在我家里,享受着也许比我老婆还要优越的待遇,而我却享受不到她是我老婆的待遇。 妈妈竭力给我们制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机会,而每次都会让她失望,这种刻意制造的环境条件,反而抑制了我泡妞的天赋。 毛凌玉的身体是变得更白嫩了,妈妈却一直保持着她照顾病人的作风。 第二十四章 回到杭州,我迫不及待地想将毛凌玉是我女朋友的消息告诉所有的人,尤其是爸爸妈妈。 回到家,我在他们面前紧紧地抱住玉儿,然后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结果把 爸爸妈妈都给怔住了。 晚饭的时候,他们已经成了快乐老人,好比得到了希世珍宝。在妈妈的强烈要求下,毛凌玉住进了我们家,只可惜她住的是我的隔壁。 以后的时间,所有的家务都是她们两个女人抢着做,看得我和老爸直摇头,世界变化快,婆媳之间居然能如此和睦也算是千古绝唱了。看来我早年的担忧是多余的。 公司里的工作变得很繁忙,每天早上我们一起开车上班晚上一起下班回家吃饭,夫唱妇随。我万万没有想到日子会变成这样,也没有想到这样的日子会是这样的快乐和充实。 8月1日的早晨公司来了很多穿制服的公务员,几辆警车拦在公司的大门口。等我到办公大楼。才得知他们是检查院的,来查处税务局科长江宗华贪污受贿案的。他们怀疑我们公司曾经贿逻过讲,最后将舅舅带去问话。 这件事我知道真相,当初舅舅是有这个意思,但考虑到江宗华办事不牢靠嘴上却长毛,喜欢到处吹嘘,最后舅舅没有做。虽然那时公司经济上有很大的危机,但舅舅还是以正当的途径坚持了下来。子乌虚有的事情自然不用惊慌,我请了周律师为舅舅解决。 晚上九点多,我们一家四口正在看电视,舅舅打电话来说,虽然他没事但他这次坚定是有人恶意诬告,并且经过调查肯定是公司内部人员干的。 这样让我想起当日有人举报公司存在安全隐患一事,如今看来公司确实是有内鬼。我正在脑子里收索的时候手机又响了。 接通后发现是陈莉。 “你能到我这来一下吗?” “现在?” “对!你一定要来,我有重要东西给你看?”说完挂了电话。 我有些不祥的预感,但还是去了公司的宿舍,半路上玉儿打电话嘱咐我尽早回去,这让我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敲开陈莉宿舍的房门时,只觉得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迩来。 “有什么东西给我看?” “怎么?你很急着回去吗?” 我没有否认,“能拿出来给我看吗?” “你不敢进来吗?” 我迟疑了一下走了进去,满地都是啤酒瓶。 “陪我喝一杯吧?” “不了,有什么东西你拿出来吧?” “怎么连陪我喝一杯都不行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你好绝情!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对我的,你难道这么快就忘了我们相好时候了?” “希望你别误会,有什么东西你拿出来吧。玉儿还在家里等我回去!” “玉儿,玉儿!毛凌玉真的有这么好吗?” “你喝醉了!” “我没醉”陈莉举起酒杯递给我,我无奈地接过来一口气喝下去“现在可以给我看了吧?” 结果她又递给我一杯,“喝完这杯给你看吧?” 我想尽快离开,不假思索地喝下去,不耐烦地要求她快拿出来。 陈莉缓缓站起来,慢慢地把上衣脱掉又把内裤脱掉,只剩下赤裸的身体站我面前。 “你疯了?” “我疯了?我没疯!是你疯了!我有哪一点不如毛凌玉,你要这样对我?” “你醉了”我起身想离开,发现门已经上了保险,我有些愤怒。“你想怎么样?” “你难道一点都不爱我了吗?” “你以前就说过那是我们生理和心理的共同需要,我也知道你并不爱我,你只是想证明你比毛凌玉好,对吗?” “不对,我承认开始的时候我是这么想的,但后来我发现我是真的爱上你了,我发誓我比她更爱你!”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想赶快离开,陈莉死死地抱住我,哭喊着:“难道你一点都不爱我了吗?” 我猛地将他推倒在地,她赤裸地躺在地上哭泣,我突然发现原来一丝不挂也会变的如此丑陋。 “难道给我留下一次回忆的机会也不行吗?” 我回头看她时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只想尽快回到玉儿的身边。突然眼前变得模糊不清,我只觉得头重重地撞倒在地板上。 早上起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赤裸地躺在床上,房间里空无一人。 这居然是陈莉的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我只觉得头很痛,身体象被抽空了似的累。 我昏昏沉沉地回到公司刚坐到沙发上,毛凌玉就怒气冲冲地闯进来,没等我说话就把一把照片砸在我脸上,然后气冲冲地走了。我只感觉到晶莹的泪珠洒落在地毯上。 我不知所措地捡起一张照片,刹那间我傻掉了。照片上我和两个女人赤裸地抱在一起。 等我追出去的时候,毛凌玉已经不知所踪了,我慢慢地开始明白过来,拨通了陈莉的电话。 “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到底做了什么?应该是你到底做了些什么才对吧?” “你好,好、、”我一时间居然词穷想不到一个恶毒的脏字来辱骂她。 “怎么样?我得不到的毛凌玉也别想得到!” “你疯了!” “我疯了?这是你应得的报应,风流够了也该得到一些报应了,要不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我就找个有什么病的女人来照顾你了!哈哈” “你他妈的也太下贱了!” “你终于骂出一句脏话了!” 电话被挂断了,我彻底崩溃了。 我疯了似的 找毛凌玉,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手机关机,所有的电话都打不通,所有的同事都不知道她的下落。一时间,她象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一连找了三天终于到第四天晚上在火车旁边的一家旅馆里查到了她的消息。 我在房门外敲了整整一天的门里面都没有反应。楼下的管理员保证她没有下楼。 最后我害怕发生什么以外,砸门闯进去。毛凌玉呆呆地坐在那里,脸上的泪痕很深。巨大的响声似乎根本没有影响到她,她象掉了魂魄一样,无论我怎么呼喊都没有回应。 我慌乱地抱起她准备往医院跑去,突然她有气无力地说道:“放开我,好脏!” 我呆呆地把她放下来,“你听我解释” “你出去!” “你听我解释” “出去!”她终于咆哮了。 我给妈妈打了电话,满肚子的焦急和委屈居然使得我泣不成声。我化了十几分钟才无头无脑地把情况说明白。 三十分钟后爸妈一起来到旅馆,妈妈把我挡在外面。大概过了两个小时,房间里面突然传出毛凌玉痛哭的声音,我急忙冲进去。 妈妈领着毛凌玉出来,我刚想上去问情况,妈妈就狠狠地抽了我一巴掌:“叫你以后再乱搞,有报应了吧!”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不仅把我给打蒙了,毛凌玉也怔在那里。 终于回到了家里,团圆的感觉真好。 半夜起来路过毛凌玉的房间,发现房里亮着灯,我站在门外听动静。 “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你以前对我都是假情假意的吗?、、、、如果凯真的爱你我绝对不会纠缠着他、、、、、、难道谁更优秀,谁更完美就这么重要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随后房间里传来一阵呜呜的哭泣声。 想了很久我才决定敲门,开门后我然后紧紧地抱住她。“对不起,都怪我又让你受到了伤害,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回让你受到伤害了,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你!” 她的身体在不住地颤抖。 “嫁给我好吗?我再也不能失去你了!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好吗?” “你知道吗!我以后就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了!” 最后我们决定10月1号结婚。 第二十五章 9月25日大清早我换上新买的西装,领带,皮鞋,将自己打扮一新。爸爸妈妈都责怪我快到大婚了突然这么打扮,那以后到结婚那天再新也感觉不出来了。早餐吃的是玉儿做的面包和妈妈煮的粥,和往常一样让我感到很满足。 在送玉儿上班前,她再三嘱咐我今晚一定要早点回来,因为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我暗自窃喜:“她肯定以为我忘记了她的生日想给我来个意外的惊喜”。 将她送到公司后我不动声色地离开安排好一切。我感到今天会是我除了五天后的10月1日外最幸福的日子。 下班后我给玉儿打电话,让她尽快来香格里拉。我躲在酒店房间里静静地等待。半小时后,她到了。 当她推开房门见到满屋三百三十三朵玫瑰,三百三十三朵百合,三百三十三朵水仙以及无数心字彩灯时,她惊呆了,这是花的海洋,爱让时间暂停。 我缓缓推出心型大蛋糕,在我说出生日快乐的时候,她猛地扑到我怀里,其实此时最幸福的不是她而是我。 温柔的烛光,82年的葡萄酒,边地的鲜花,这是经典电视场景也不曾上演过的布景。而更重要的是爱的温暖。 我终于忍不住将她抱到了床上,满屋的花香让我们两个都无比陶醉。 我第一次发现再过五天就要变成我老婆的这个女人赤裸的样子是如此的美丽。 我果然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男人。 但只有短短的十分钟!我就象泄了气的皮球,又象踩在云彩端瞬时间又跌入万丈深渊。 “为什么要欺骗我?” “什么?” “不用说了!”我扫兴地穿上衣服径自走了,只留下赤裸的她焦急地在床上呼喊:“你听我解释” 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如果她一开始就告诉我她以前有过男朋友,我不会介意,而她一直都告诉我我是她这辈子唯一的男人。我不会原谅她。 车开地飞快,手机响个不停。我没有接听,把手机扔到窗外。直接我到天堂酒吧喝酒。心里很烦躁,又很矛盾。也许该听听她的解释。 而人世间有很多事情是没有第二次机会的,错过了你将后悔几十辈子。 只觉得一股冰凉冲在脸上,睁开双眼只觉得浑身湿漉漉的,爸爸妈妈站在我面前。 没等我说话,爸爸就重重地抽了我一巴掌,这是他第二次打我却是最重的一次。这一巴掌使我彻底地清醒过来。 “干嘛?” “干嘛跟我走!”爸爸一把抓住我的头发使劲往外拖,妈妈跟在后面默不作声,眼眶红红的象是刚哭过。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爸爸发这么大的火,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妈妈这样袖手旁观,而我却不知道为什么。 我费劲力气才挣脱。走道酒吧外面才知道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而之后我所知道的一切是我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死也不原相信的事实。 玉儿被强暴了。 我快疯了似的冲进玉儿的病房,她双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象是傻了。一个月前她就这样失去过魂魄,而如今她的情况更严重,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就在昨天晚上,玉儿见到我手机没有回应,就哭着把所有的情况告诉了妈妈:那是她小时候骑自行车才造成了我所谓的欺骗。之后她到处找我,接着就发生了意外。 我再也没有这样痛恨过我自己,我多么想从病房的窗户跳下去。 我疯了,使劲地用头撞墙壁,血流淌在我脸上,妈妈哭着抱住我呼喊:“作孽啊!” 我的头缠上了厚厚的纱布,双眼里只有玉儿没有魂魄的躯体,忽然让我看到她手里拽着一条项链,我试图去松开她的手,结果根本无法掰动,仔细一看,我彻底疯掉了。那条项链是我曾经亲手送给小虎的,上面还有一个不起眼的hd那是我的记号。 造化永远在戏弄着无能的人类。 它让你不得不相信变化无常和人世沧桑。 我给小虎打了电话:“小虎你能出来一下吗?” “好,我正好有事找你!” “那好,一小时后我们在六合塔下钱塘江边见!” “怎么这么远?‘ “噢,我正好在这边谈生意!” “那好,待会见!” 每个人意外死前都不会知道自己即将死去,这就是生命的脆弱之处,而小虎正在走向脆弱的终点,这是我给他制定的命运。 因为我要杀死他! 在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我意外地遇见了陈莉,她身边站着的居然是王富民,一个曾经差点要了我的命的男人。见到我后她一脸轻鄙的姿态。 “你来干什么?”我拦住她。 “我来看看我的同学也不可以吗?”陈莉挽住王富民的手臂。 “你给我滚!” “干嘛这么凶?我来告诉你玉儿,下个月我要结婚!” “滚,我不想她再受到任何伤害,这是我容忍的极限!”我的愤怒冲撞着我的理智! “我们走吧!”王富民拉了一把陈莉。 “怕什么?既然这样代我向她问好吧!” 陈莉神气活现得坐上王富民的法拉利,车开出去十几米,又突然退了回来,陈莉重新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个信封。 “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让你看!” 说完扬长而去。 打开信封我看到几张赤裸的照片,都是陈莉和舅舅的上床照。 没想到我顾虑了这么多年,结果还是和娘舅同上了一个女人。 人生的讽刺真是太狠辣了。曾经的美好会在片刻之间让你觉得恶心不止,一切都像台湾肥皂剧一样虚假。 我一直都依赖的舅舅,但照片上赤裸裸的事实难道是伪造的? 让鬼去鉴证吧! 一个小时后,我见到了小虎,十一点钟的钱塘江晚风本该很冷,但我却丝毫不觉得,因为我的心已经冰冷了。 “你要告诉我什么事?” “你知道吗?毛凌玉就是我们公司的内鬼!” “真的吗?”多么可笑的故事。 “真的!我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证明。上次举报、这次老总被传讯都是她做的。还有很多商业情报也是她出卖给别的公司的,我怀疑上次你和老总被刺杀也、、、、” “也什么?也他举报的吗?” 一把水果刀已经深深地刺入了这个卑鄙而龌龊的男人的胸膛。 “还认识这条项链吗?”我把项链扔在血泊中的小虎身上,他显得很吃惊,表情边得畸形,但他已经没有机会逃避了,也不需要申述,因为这条项链是他最值钱的东西,他永远都把最值钱的东西挂在他的脖子上。 晚风里我走进了公安局大门。 我记得玉儿曾经讲过男人要敢于承认自己的错,敢于表达自己的爱与恨,更要勇于承担自己的责任。我没有保护我的爱人,也无法再为她做什么。我唯一能为她做的只是去做一个真正的男人。 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 (全文完)2006年9月1日 初稿 2006年9月23日 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