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魂灯》 第一章 七星灯 我家祖传有两盏灯和一本太祖秘记,传说可以给人续命的一个物件,是当年一个太平老道传给我太爷爷的。 我太爷爷叫王铁汉,一辈子平平无奇,活得低调,做人本分,年轻时帮地主家种种地,放放牛啥的,有一天地主家放工晚,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正当他走路过村口的小桥时发现地上躺着个人,太爷爷扒拉几下没动静,就背回了家。 回到家时才发现是个须发花白的道士,看样子是饿昏了,那时候穷没有细粮,家家吃的玉米面糊糊或者玉米面大饼子就着咸菜疙瘩。 太爷爷还是凭陪地主的儿子读了两年私塾的关系才从地主那里要来二两小米,总算是把老道救活了。 老道清醒之后对太爷爷一家感激不尽,后来才知道,这个人道号“太平道人”山东逃难过来的,既然被太爷爷所救也算颇有渊源,太平老道说:“你救我一命,我也救你一命”,说着就从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拿出几样东西,两盏灯和一本书交给太爷爷。 太爷爷说啥都不收,他有点纳闷,我救你一命说明是天意,你能救我?有点不解。 太平老道甩了甩袖子就走了,走之前说,明天如果你能碰得见我,说明咱爷俩有缘,碰不见我,那么就此别过。 第二天是农历十五,太爷爷像往常一样去地主家干活,完全把太平老道的事抛在了脑后,赶着几头牛就去了山里,因为山里的草比较茂盛,也是放牛的绝佳之地。 太爷爷习惯性的把牛栓在树上,然后睡一觉等牛吃饱了,在把牛牵回去,可谁知,这一觉醒来天都黑了,牛也不见了,他慌了,挨个山头的找。 不知不觉的来到一个东边的山岗,他顺着台阶往上走,发现山上有个村寨,而且热闹非凡,他心里纳闷,生活在山脚下这么多年了还真不知道这里有个寨子。 他三步两步地走了进去,寨子里灯火通明,古朴的阁楼一座挨着一座,有杂耍的,唱戏的,卖糕点的,各种小商小贩一应俱全。 他走到戏台前的桌子上坐了下来,戏里唱的是“诸葛亮六出祁山”,讲的是诸葛亮六出祁山耗尽心血,用七星灯为自己续命,后来被大将魏延无意打翻…… 听到精彩之处还拍手叫好,全然忘记找牛的事,口渴时就找街头的小贩要了碗水,这碗水喝完太爷爷就感觉脑袋发沉,一会的工夫就躺在旁边的桌上睡着了。 当他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再看周围,哪还有什么寨子,眼前是一片坟地,太爷爷正爬在一个坟头上。 他左顾右盼,突然想起昨晚的事不仅让他毛骨悚然,这时一个人从后背拍了他一下,太爷爷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太平老道。 太平老道缕缕胡须,笑道:“小伙子,那天我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吧?” 太爷爷指着太平老道:“是……是你把我弄到这里来的?” 太平老道严肃的说:“昨晚月圆之夜碰到了罗刹海市,要不是贫道,你也没有命回来,还记得那碗水吗?” 太爷爷一听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即跪地磕头感谢救命之恩,太平老道一扬手“哎!这不算什么,你还有一场大难,贫道救不得你,你把这个拿好,我在传你几句观山术的口诀,保你能度过此难” 观山术,能在几里开外就能辨别大山里的凶险之地,太爷爷脑袋瓜灵活,学了几遍就学会了,太爷爷拿着破布袋走时,太平老道特意嘱咐,两盏灯只许供奉,不可违背天意。 太爷爷还纳闷呢,两盏破油灯能干什么?他刚走几步就想问问关于牛的事,还没等问,太平老道告诉他,牛已经自己回家了,说完人就不见了。 太爷爷半信半疑,抱着破布袋就回了家,偷偷摸摸的去地主家看看牛到底回没回去,到地主家一看,几头牛果真都在,而且看到他还“哞哞”地叫了几声。 他本想找到地主跟他赔个不是,可是地主不仅没骂他,还谢谢他,因为那天几头牛回去的时候,里面还多了一头。 就因为这件事,地主还给太爷爷说了一门亲事,就在结婚那天晚上怪事就发生了,也不知道是谁,趁着热闹,为了增加气氛点燃了太爷爷拿回来的其中一盏灯。 破旧的青铜灯被点燃后,散发出绿幽幽的火光,把整个洞房照的阴森诡异,太爷爷感觉有点丧气,就掐灭了灯火。 然而点灯那个人在当晚回家时就暴毙身亡了。 在太爷爷结婚的第三天,太爷爷的母亲突然得怪病也死了。 紧接着全村就爆发了一场瘟疫,死伤无数,相隔的几个村也受到波及,那时候没有什么治疗瘟疫的药物,只能让疫情无限蔓延,甚至惊动了当时的国民政府。 奇怪的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太爷爷一家却相安无事。 第二年爷爷降生了,本来是喜事,太爷爷的父亲高兴得不得了,只因为一口气没上来,也驾鹤西去了。 太爷爷当时就想到了,这一系列的事件,就因为这盏油灯而起。 太爷爷处理完他父亲的后事就把那两盏灯和那本书埋进了山里。 可是回到家后,那两盏灯和书又出现了自己眼前,太爷爷惊愕不已,这时他想起太平老道说的话,既然没做违背天意的事,怎么可能连累到自己的家人?思来想去还是感觉哪里有差头。 有一天太奶奶的奶水不够,他就拿点玉米去镇子上换点细粮,无意间翻看主人家的一本古书,发现上面有一幅手绘的画,他怎么看怎么眼熟,这时他一拍脑门突然想起,画上的东西不就是家里的另一盏灯吗?而且下面还写了一排小字,“七星续命灯” 那天晚上在山上的寨子里听的不就是诸葛亮的这出戏吗,他还一直拍手叫好来着。 于是他撕下那页纸回家对照一看,果真一模一样,黑玉的灯座,上面是北斗星排列的灯芯,看到这里太爷爷不知所措了,这个太平老道是个什么人,怎么能把这种东西交给自己,这可是个神物啊。 他本想找到太平老道把物件交还给他,可是就在这一年战斗打响了。 九一八事变之后,日本占领了整个东北,地主早已扔下粮食带着家眷逃难去了。 无奈之下村民们瓜分了地主家的粮食,跟着太爷爷一同躲进了深山老林。 在大山里躲了一个月后,太爷爷下山查探,正巧被路过的日本的分队逮住了,领头的是一个年轻的队长,手下的士兵称他为“藤田少佐”,藤田少佐拿着战刀指着太爷爷让他说出粮食和老百姓的下落,太爷爷不从,被士兵当即挑断了一根手筋。 太爷爷咬牙切齿,恨透了这帮残暴的日本鬼子,于是他提议带他们进山去寻找老百姓,其实他心里也在打着算盘,进山之后就找个凶险的地方利用野兽除掉这帮小日本。 他利用观山术,山南险,山北宽,东山西山不见天,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西山的方向。 小鬼子们拿着刺刀跟在太爷爷身后,走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了,从进山走到大山深处还需要一段的距离,那个时间正是野兽出没的时候,可是走到了西山的位置,这里根本就没有野兽,甚至连只鸟都没有,太爷爷有些心急。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即使被小鬼子杀了也没人知道,小鬼子这时也饿了,就找了快空地准备生火做饭,前方是个山洞,左边是个树林,他在等时机,趁小鬼子不注意赶紧跑进树林子里。 可是藤田少佐一直在死盯着他,别说跑了,稍微有点举动有可能就死在了藤田少佐的战刀之下,无奈只能默默的等着。 小鬼子生性多疑让太爷爷拿下背在身上的破布袋,那是宝贝,太爷爷不给,藤田少佐一脚把太爷爷踹翻在地,同时破布袋也掉了下来,里面的一盏油灯“骨碌碌”的从袋子里滚了出来,立在地上。 紧接着一股阴风刮过,油灯突然自燃起来,泛着绿幽幽的光。 藤田少佐更是像如获至宝一般捧起地上的长明灯,露出奸诈的笑容。 此时四周开始黑气蔓延,周围的日本兵并没有察觉,然而前方的山洞内同时灯火通明,还有女人的欢笑声,日本兵淫心而起,直奔山洞而去,藤田少佐感觉事情不对,用日语呵斥手下的士兵,可是士兵像似迷失了心性,根本不听招唤。 这时太爷爷趁其不备,猛地上前撞倒藤田少佐,夺过手中的长明灯,捡起地上的布袋,飞奔似的向旁边的树林中跑去。 途中太爷爷用衣袖打灭了灯火,头也不回的跑进了树林深处,紧接着身后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太爷爷跑回家告诉了周围的村民,时刻做好逃跑的准备,因为日本鬼子已经发现了这里。 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非但没有小鬼子,连个土匪都没有,幽静的大山里就像与世隔绝一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爷爷渐渐长大了,也娶了媳妇,当时太爷爷没有什么家当,就把两盏灯和太祖秘记作为传家宝给了爷爷,直到太爷爷善终也没说出七星灯的秘密。 爷爷在大山里长大,知识有限,一个大字不识,对于太祖秘记里面记载的东西更是毫无兴趣,一辈子只知道种地干活。 两年后,爷爷被抓走当了劳工,那一年太爷爷留下的两盏灯和太祖秘记再一次遗失。 爷爷被放回来时瘦的不成样子,找到了奶奶和父亲后搬到了大山脚下,在家里一躺就是一年,奶奶问他去了哪里,去做什么爷爷也不说,平淡的日子就这么一直过着。 父亲长大后,爷爷交给父亲的祖训,找回祖上传下来的那两盏灯,可谁知父亲不务正业在外面找回个女人,爷爷对这个女人非常不满意,总感觉她与别人不同,但父亲喜欢,谁也没办法,于是二人就私奔了。 几年的时间就过去了,爷爷也挂念父亲,在各方寻找之下没有任何下落,奶奶一病不起,不久就撒手人寰了,后来有个人抱着一个孩童交给爷爷,这个孩童就是我,这个人说当年母亲生下我之后就死了,父亲在同一年突然神秘失踪…… 第二章 鬼抬轿 我叫王富贵,是爷爷临终前给我起的,代表富贵吉祥的意思。 在我五岁的时候爷爷因为疾病,对我无力抚养,把我委托给了一个山里清修的隐士,这个人是父亲拜把子兄弟,也是爷爷的干儿子,我管他叫四叔。 本来爷爷把我交给他就是让我跟他学点本事,可是进山十几年来他什么都没教我,只是让我守着大山里的那点规矩,东、南、西几个山头不准去,山里的死人和棺材不准瞎碰,还有很多山里的忌讳……他说我到了十八岁有一劫,我全当听个故事,一笑而过,后来跟着四叔慢慢习惯了山里的环境才知道,四叔说的不无道理。 生活在那种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除了飞禽走兽还有很多死人和腐化的尸骨,树林里的累累白骨,吊在树上的干尸,山洞里的棺材,腐烂的尸体等等等等,至于为什么这些人死在这里,四叔说,都是为了寻找大山里的宝藏而丧命,这些贪婪的人不值得可怜,甚至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那时候我还小,看到这些基本都是被吓哭的,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这种环境。 在我进山的第二年爷爷就死了,因为没有什么亲属,四叔一手操办的后事,爷爷死后,四叔把我的名字改了,他说我命犯天煞这辈子没有富贵命,改名为王复东,小名“山子”。 在这十几年中四叔从未跟我提起过我的家事,甚至我父亲我爷爷的名字我都不知道,太爷爷的名字和传奇还是在爷爷那里听说的,在四叔的教导下我变成了空白的一张纸,上面什么都没写。 接触四叔这么多年来,给我的感觉这个人神秘兮兮的,经常一个人坐在院子用树枝在地上画,看见我之后马上擦掉,而且每个月肯定有两天夜里走,天亮的时候回来,这种习惯一直持续了我十八岁那年。 那天四叔让我去一个山沟的村里要点五谷粮,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走进院子时房门虚掩着,屋里隐隐约约地传来对话的声音,我怕这时候进去不太礼貌,就在外面等了一会。 只听屋里有个人一直在劝四叔说让他回去看看,究竟回去看什么,我也没听清楚,四叔一直不说话,实在逼急了就骂两嗓子,似乎对那个人很不待见,那个人一直苦苦哀求,可是四叔就是不留情面。 那个人见四叔不开面,就把话锋一转,提到了关于七星灯的事,他说想让他爹多活几年,四叔的语气明显夹杂着愤怒,“滚!你来错地儿了,我这没有你想找的那个东西” 那个人继续说:“四叔你想多了,其实我爹只是想见见你,毕竟你们兄弟这么多年……” 四叔一听立即打断他的话冷冷的说:“放屁……你回去吧我不会去见他,他死不死跟我也没有任何关系” 此话一处,二人陷入了尴尬,那个人的一句话又把尴尬的局面上升了:“四叔,我知道你对我爹有气,不就是因为当年你女朋友……” 提到此事,只听四叔“当啷”把水盆子踢翻了,边轰那个人边骂道:“赶紧滚,你小子还他妈有脸跟我提这事?”。 推到门口时四叔一开门差点把我撞了个趔趄,这时我才看清眼前这个人的体貌特征,二十来岁,个子不高,黑胖黑胖的,背个登山包,他同时也打量着我。 四叔把他推出去后,直接把我拽进屋里对他骂道:“赶紧滚,以后别来了” 这个人撇了撇嘴说“四叔,要不你再想想,毕竟你们兄弟一场……” 话还没等说完,四叔拿起门后的一根藤条追了过去,那个人吓得立即跑进了黑暗中。 四叔进屋关紧了门,我问他是谁,四叔很不耐烦的说,是他们结拜老大的儿子,叫白大佛,还告诉我那个人油腔滑调的一肚子坏水,以后见到他离他远点。 四叔叉着腰在门口站了一会,然后端出饭菜,在吃饭中我们没有任何交流,因为四叔这个人就是这样,不善言语,也不跟我聊其他的事。 饭吃到一半就听见外面隐隐约约有敲锣打鼓的声音,甚是热闹,我探头探脑的向门缝望去,只听声音不见人影,记得四叔说过,这叫“结阴亲”也叫“鬼抬轿”在山里非常邪门。 四叔放下筷子口中骂道:“坏了,这小子他娘的把脏东西引出来了”,说完打开门便冲了出去。 我站在门口望着四叔的方向,恰巧白大佛也倒腾着两条小短腿向四叔家的方向跑回来。 二人赶紧进了屋关好了门,就像刚刚躲过一场灾难一样。 白大佛靠在门口瞪着眼睛紧张的说:“四叔,我看见一伙扭大秧歌的奔你家来了” 四叔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没好气的骂道:“什么他妈扭大秧歌,那是阎王爷在招女婿” 一听阎王爷招女婿,我好奇望着小窗外面,只见一支迎亲的队伍时隐时现的从四叔家门口浩浩荡荡的经过。 诡异的是本来是喜事,这帮人却穿着旧时的寿衣,前面四个人打着发着绿光的灯笼,后面四个人敲着鼓,吹着唢呐,中间是八个人抬着一顶白色的大花轿,后面是同样衣着的八个人手中各拿着几样贺礼,一众人走到四叔家的院子外停住了,然而声音也戛然而止。 本来以为那帮脏东西已经过去了,可谁知我开门一看,绿油油的灯笼直奔四叔家的小院而来,看着这帮人苍白僵硬的面目表情,以及翻着的白眼仁,使我猛的一惊,连忙向后退了几步。 四叔抓住我的衣领一把拉了回来,随即关紧了门。 我们三人又聚到小窗前观察外面的情况,前面四个小鬼提着登录直接飘到门口,白色的大轿子也停在院子中央,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房门。 我倒吸一口凉气,四叔赶紧拉上窗帘给我和白胖子个眼色,示意让我们躺下,我们大气都不敢喘,躺在枕头上眼巴巴的望着门口和小窗的方向,生怕它们突然间闯进来,这时一道绿幽幽光线从门缝射进来,使我们恐惧感上升到了极点。 这帮家伙似乎感觉到了我们通过小窗窥视着他们,随即离开门口飘到了小窗下,不知是风吹的还是被那些家伙击打的声音,小窗发出“咚咚”的响声,我紧张得咬着棉被,然而白胖子也不比我强,他也抓着我胳膊,明显的感觉到他手掌里已经布满了汗水。 这时四叔对外面喝道:“外面的朋友,赶紧走吧,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听到四叔这么一说,外面那群家伙似乎很不服气,房门“咚”地一声被敲响了,紧接着开始剧烈地晃动,四叔气得翻身下地,从布袋里掏出一把五谷粮和几枚铜钱就打了出去,可不知为什么,打出去的五谷粮散落一地,铜钱打在小鬼身上根本没有效果,四叔一气之下从柜子里拿出一盏油灯,然后点燃,霎时间火光四起,油灯散发出绿幽幽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四叔把油灯举过头顶,口中不知念着什么,打开门便出去了,外面那帮家伙像见到阎王一般,向后退去,四叔把油灯放在了门口,又用五谷粮在门口撒了一条直线,口中念道:“阴阳相隔,我不犯你,你别犯我,以线为界,跃线必诛,明日将你们引渡,赶紧走吧” 一众小鬼听到四叔的一席话,似乎很不满意,硬是要闯进来,又看了看门口的油灯,化作一股黑气就不见了。 渐渐地,油灯的光线由绿变黄,四叔这才进了屋,用手指掐灭了灯火,放在了枕边。 这天夜里也出奇的安静,甚至连只蛐蛐都没有。 第二天早上四叔打发我去锁龙沟找铁老大做一面引魂幡,那帮小鬼现了形已经形成了煞气,肯定还会回来,所以只有用引魂幡把它们引走才能不出来作祟。 走之前四叔把昨晚的那盏油灯给了我,说遇到不干净的东西可以抵挡一下,因为昨天已经见识过那盏灯的威力,所以拿在手中心里也比较踏实。 四叔正要送白胖子下山,正当转身之际白胖子不见了,四叔气得在屋子里直骂。 我走在熟悉的山路上,一步一步地向锁龙沟进发,途中有片森林是去锁龙沟的必经之路,里面阴森恐怖,终日不见阳光,树上还挂着许多不知什么年代的死尸,我快步的走过那片树林,隐约的感觉身后有脚步声,我握着包里装的那盏灯,心想这荒山野岭的出现脚步声一是野兽,二就是“白毛老家伙” 我加快了脚步,身后的脚步声也急促起来,焦急中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是白胖子,我心才落了底。 白胖子看见我就笑嘻嘻的迎了上来,我还纳闷呢,他不是跟着四叔下山了吗,这小子说,在我和四叔说话的时候他就偷偷溜了出来。 我们边走边聊,他跟我讲起了七星灯的故事,听说那是一盏能让人起死回生,延续生命的神灯,我有点不信,他拼命的解释了半天,我也听了个大概,爷爷当年也没少跟我提起,这个七星灯是我们王家祖传的物件,白胖子为什么总提这件事,我有点不明所以。 其实对于七星灯的传说,我更好奇的是四叔和他爹之间的故事,当我问起白胖子的时候,他警觉的看了看四周,很怕有人突然冲上来。 在白胖子的口中得知,当年四叔二十岁上下,年轻人都渴望有一份爱情,那一年他交了个女朋友,白大佛他爹知道后认为那女人是个风尘女子,硬生生的把两个人拆散了,但四叔不甘心,终于有一天四叔忍不住心中的思念去他女朋友家,结果人没见到,只见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棺材里,四叔当时悲痛欲绝,回去把白胖子他爹打了一顿,从此销声匿迹,躲进了深山,这一躲就是二十几年。 听到这我有些怀疑,既然人家两人愿意相处,为什么还要硬生生的棒打鸳鸯呢。 白大佛在一边撇了撇嘴“你懂什么,其实那个女人认识四叔之前就已经死了……” 我听后有点惊愕,活人能跟死人在一起,听都没听过,而且竟然还发生在四叔的身上,让人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正当我低头思索之际,白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大拇指指着身后问道:“小子,后面那人你认识不?” 我回头一看,顿时头发就竖起来了,我问白胖子:“你确定那是人吗?” 第三章 引魂幡 刚才白胖子来的时候因为好奇碰了一下白毛尸体,结果引起了诈尸。 白毛尸蹲在不远处正盯着我们,白胖子问我怎么办?其实我还真没有对付这种干尸的本领,我前面也说了,四叔根本什么都没教过我,目前只有一个字“跑”。 白胖子听我这么一说,撒开腿就往林子外面跑,他这么一跑,干尸也追过来了,我紧随白胖子身后,没想到这小子胖是胖,那两条小短腿倒腾的还挺快。 十几分钟的工夫我们就跑出了那片林子,本以为甩掉了那个“老家伙”想找个地方歇会,再去锁龙沟,还没等坐下,只见干尸四肢着地,形态像只青蛙似的向我们跳过来。 白胖子吓得立即跳了起来,抖动着一身肥膘向山坡上跑去,脚下一个没站稳就“骨碌碌”顺着山坡滚了下去,我一看事不好,再滚下去就是万丈悬崖了,我马上跑过去抓住白胖子的衣领。 白胖子这时回头一看,两只脚已经探出了悬崖边,此刻如果稍微一松懈就可能掉下去,白胖子抓住一块石头紧咬着牙往上爬,我这边拽着白胖子身后还有个老家伙,我心想,它是奔白胖子来的,这个时候我闪身,等它抓白胖子的时候我一脚就能把它踢下去。 本来想的挺好,我一侧身的工夫白胖子一把把我抓住了“小子,你要干……干啥?能不能讲点义气” 我明白白胖子的意思,他是怕我跑,紧紧抓住我的胳膊,我连侧身的机会都没有了,如果这个时候“老家伙”突然扑上来,那我们就都玩完了。 我跟白胖子说明我的想法,只见白胖子的眼睛瞪的溜圆,我一回头“老家伙”真的扑了过来,当时我已经乱了方寸不知如何防备,就随手捡起一块石头,这时只见一个东西飞了过来直直地打在“老家伙”的头上,只听“咔咔”两声骨头断裂的声音,老家伙就躺在地上不动了。 “咳咳”,随着两声咳嗽,一个五十几岁的中年人瞎了只眼,瘸了条腿,慢慢地向我们走过来。 这个人正是四叔所说的铁老大,他是发死人财的,专门搜刮死人身上物件,在大山里也算是个能人,既然有办法对付这种老家伙,还是有点本事的。 铁老大一见到我阴森森的笑了,随手从他拎的一个破布袋里拿出一根桃木塞在“老家伙”的嘴里。 “你们怎么来这里了?”铁老大阴沉的语气问道。 我表明了来意,铁老大说:“你们去村里等等,我去弄点东西,回去就找你们” 我点点头正要走,突然白胖子叫喊着:“喂,臭小子,就……就这么走啦?啊?” 我回头一看白胖子还没上来,看着他滑稽的样子,不免让人觉得可笑,可是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拉不动他,这时铁老大抓住那具白毛干尸,轻而易举的扔到自己肩上,走到我身边说道:“山子,我来”,说罢便一手抓住白胖子的衣领,很容易的就提了上来。 白胖子看了眼铁老大“嘿嘿”笑了,铁老大说:“一会你们回去等我”,说完头也不回的扛着干尸就走了。 白胖子看着铁老大离去的背影嘀咕道:“这……这个人这么怪,他是人吗?” 听白胖子说这话我就有点来气了,自从白胖子昨天晚上来之后就一直闯祸,先是引来了鬼抬轿,这次又弄活了干尸,下次不一定又搞出什么花样,我警告他,别让他乱跑乱碰,这大山里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有,他有事不要紧,不要连累周围的村民。 白胖子听后连连点头,一直狡辩那个白毛尸不是他弄来的,可是我不相信他,第一对他不了解,第二这小子太特么油腔滑调了,就算我说什么,他能不能听得进去还两说。 说话间我们就来到了锁龙沟,在远处的一个小房子就是铁老大的家,离村子也几十米的距离,作为铁老大的这个行业,基本村里没人愿意跟他来往,也就我和四叔没事的时候去他那里坐坐。 我直接进了村子,去了狗剩家,他是我小时候唯一一个玩伴,也算是发小,他跟他爹在山里采药为生,狗剩跟我年纪相仿,一身古铜色皮肤,看起来壮壮的,为人跟他爹一样实在。 到了狗剩家正赶上他跟他爹吃饭,狗剩见到我高兴的不得了,立即拿出碗筷让我跟他们一起吃,因为早上吃过饭,我就好意的拒绝了,狗剩他爹问白胖子:“小胖子你吃不吃?”,本来这是句客套话,可谁知白胖子脸大屁股也大,不客气的坐下开吃。 闲聊中狗剩问我来的目的,我就一五一十的把四叔交代的事和盘托出,狗剩这时说让我注意点铁老大,尽量别跟他来往,说他身上有死人味,太晦气。 说话间,狗剩他爹拿着筷子无意间就敲了下狗剩的碗,意思让他别乱说,狗剩说话的语速比较快,他爹拦也拦不住,两个人都属于直性子,狗剩说前几天他和他爹晚上采药时看见铁老大背一具女尸回家了,听说那个女尸还挺邪。 这时狗剩他爹把碗一摔骂道:“妈了个把子的,别啥都说,关你啥事?赶紧吃饭” 他爹这么一说,狗剩就不说话了,其实我也想知道后来怎么样了,但我还不能问。 我们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着,直到天已经黑了,铁老大还没回来,我急得在屋里直踱步,这时外面隐约的传来一股腐臭的味道,狗剩知道这是铁老大回来了。 我起身就向铁老大家走去,铁老大正在门口等我,此时他拿着一块用红绳捆绑的黄布交到我手中,我谢过铁老大之后就赶紧去找白胖子回四叔那里。 这时铁老大叫住了我“山子……” 我回过头,只见他望了望天空叹了口气,“哎,这么多年了,就属你和你四叔跟我的交集最深,也是说话最多的人” “铁老大,有什么尽管说吧”我说道。 铁老大一瘸一拐的走到我身边“咳咳,山子,你还年轻,做什么事还欠缺考虑,你切记,提防你身边的每一个人”,说罢他抓住我的手,在我手中留下的一样东西。 我只感觉手里凉滋滋的,还没等我说话铁老大“咚”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我回到狗剩家拿出铁老大给我的物件仔细观察了下,发现是条手链,由几颗兽牙,和五枚铜钱用红绳绑在一起。 狗剩他爹一看有点惊讶,“这不是铁老大的随身物件吗?” 我立即问道:“叔,你认识这个东西?” 狗剩他爹接过手链说道:“这是虎齿霸帝钱,由虎齿和大五帝钱组成,是个至阳的东西,他咋把这个东西给你了?” 我一听这话不知道是好是坏,于是问道这东西有什么用。 狗剩他爹说:“大五帝钱是秦、汉、唐、宋、明的古钱组成,目前流传在世间的少之又少,而虎齿更是难寻,是个十足的辟邪物件” 听狗剩他爹这么一说我惊讶无比,但铁老大为什么把这么贵重的物件给了我呢?而且还说了那些古里古怪的话,现在来不及想那么多,目前首要任务先把引魂幡交给四叔,然后下次来再把这个东西还给铁老大。 拿着引魂幡我拉着白胖子就想走,狗剩他爹提议让我们住下,我拒绝了,因为四叔那边着急,得赶早回去,狗剩他爹喊了狗剩,说他对这一带比较熟,让他送我们回去,说着狗剩接过我手中的引魂幡就往出走。 我们走了一路心里沉甸甸的,因为前面就是我和白胖子今天来时路过的那边森林,还因此在这差点归了位,借着月光向森林里望去,一个个被吊起来的干尸在那里荡啊荡的好像随时都可能掉下来一般。 我们一个跟着一个,狗剩走在前面,我在中间,白胖子在最后,我们边走边观察着森林里的动静,在马上走出这片森林的时候我满心欢喜,终于要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了,正在欢喜之余树上不知什么鸟“吐露露”地在我们头顶上飞过,当时我们吓了一跳,白胖子更是吓得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 紧接着一杆阴风从树林里刮过,风力着实不小,狗剩手中的引魂幡被吹得脱落了红绳飘了起来,狗剩连忙抓住用红绳重新绑好,我们继续前行。 这时天气渐凉,逐渐下起了雾气,雾气越来越大,几米外根本就看不清方向,白胖子仍然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刚才是一只,而现在双手都搭在上面,我有点生气,这大晚上的被人搭肩是很邪性的事,俗话说人肩两盏灯,被他搭灭了两盏,那我还活不活了。 于是我回头看了白胖子一眼,发现他走在我的左边,仍然右手搭在我的肩膀,他见我回头便问我:“怎么了?” 此时我就明白了,搭在我右肩的不是白胖子,我下意识的歪着头瞄了一眼,只见几道黑影跟在我身后,但是我还不敢明说,只能求助走在前面的狗剩。 我喊了两声狗剩,他没搭理我,左顾右盼的不知道在看什么,后来他停住脚步干脆不走了,我上前询问,结果他指着前方问我:“山子你看看,这是啥地方啊?我以前都没来过”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真不是我们回去的途径,本来我们回四叔那里是下山的路,而前面的那条是往山上走,左右两边的尽头都是石壁,意思是告诉我们,这条路非走不可,我告诉狗剩在往前面走走看看,结果越走地势越平坦,隐约的出现一条山道。 狗剩叉着腰嘀咕道:“他妈了个巴子的,不太对呀!” 话刚说出口,白胖子一个箭步窜到我和狗剩中间,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感觉我身……身后有东西”。 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刚刚被搭肩的事,于是我问道:“是不是你也被搭肩了?” 白胖子紧张的说:“搭个屁肩啊,你……你看看后面” 我回过头吓了一跳,正是昨晚那伙鬼抬轿的“迎亲队”,浩浩荡荡的在向我们这个方向赶。 狗剩虽然胆子大,但碰到这种事还是头一回,他骂了一句:“妈了个巴子,咱们被反引了”,说着就往回跑。有可能是刚刚被阴风吹散的引魂幡招出了脏东西,我们才被神秘力量引到这里。 这时被白胖子一把抓住了狗剩“你小子,想他妈当阎……阎王女婿啊?赶……赶紧往前跑” 听白胖子这么一喊,我们三人一鼓作气顺着山道一直向上跑,在前方的不远处出现了石阶,我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跑上去再说。 俗话说下山容易上山难,跑了这一路使我们的体力消耗的非常快,我们累得实在跑不动了,就坐在地上歇息,这个时候那帮小鬼暂时还追不上来,我们开始研究如何下山。 这时锣鼓声又响了,而且速度非常快,声音也越来越近,白胖子骂道:“这他娘的什么鬼地方?” 我们管不了那么多,站起身接着向上跑,跑到最山顶的时候没有路了,前方隐约的出现个诡异的门楼,我们不敢轻举妄动,狗剩捡了一根木棍做成个火把,细细观察起了门楼,只见门楼上方用一块破旧的木牌刻着三个大字“东山寨” 第四章 东山寨 我跟着四叔在山里生活十几年从来没听说东山寨这个地方,但从狗剩的神态看出,他似乎也没来过,究竟这里隐藏着什么秘密我们就不得而知了,目前的首要任务是把那帮鬼抬轿的小鬼们引到别的地方,万一引到寨子里怕是会骚扰到这里的居民。 我拿过狗剩手中的引魂幡,刚想下山白胖子一把把我拽了回来,问我“你……你去干啥?” 我说“把那帮家伙引走,也省得四叔麻烦了” 白胖子指了指山下,问我:“这种情形你也敢下去?” 我定睛一看,山下影影绰绰的多了些光点,而且光点成双成对的来回穿梭,还伴随着嚎叫声,那是成群结队的野狼,它们闻到了我们的气味聚集在这里,还有可能随时冲上来。 我提议先到寨子里面躲一躲,或者喊几个人送我们下山,可当我们走进寨子时,完全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寨子里面荒凉无比,杂草丛生,明清时期的阁楼一座挨揍一座破败不堪,残旧的木制门窗随着阴风来回摇摆,每个黑漆漆的窗口都像两只眼睛在窥视着我们。 我仔细观察了下,寨子里面分四个部分,左上、右上、左下、右下,中间是个十字路口,就如同一个小镇子,寨子最南面有个高高的小楼,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就是古时人们所说的望月台。 借着昏暗的月光一眼望去,除了鹤立鸡群的望月台以外全是残破不堪的阁楼,别说是人了,连只蟑螂老鼠都没有,死亡的气息瞬间袭来。 我们跟着狗剩手中唯一的火把,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寨子把头的第一户人家,通过门口望去,里面除了几件破旧的桌椅别无他物,最诡异的是在落满灰尘的八仙桌上方挂着一幅不知什么年代的画像,画像中一男一女两位老人,二人穿着黑色的棉袄棉裤,表情凝重的坐在太师椅上,随着一股阴风,画像突然间掉了下来,诡异的场景使我们退出了这间屋子。 白胖子咽了口唾沫,紧张的抓着我的衣服边说:“小子,此地不……不宜久留哇,咱赶紧下山吧” 狗剩却不以为然,按他的话说,来都来了,先看个明白再说,其实我跟狗剩的想法一致,有了好奇心的驱使,我们胆子就大了一些。 退出那间屋子,我们就在寨子里转悠起来,除了一座座残破的屋舍外还有几棵已经掉光了叶子的枯树。 我们走到寨子中心位置,这里坐落着一尊佛像,佛像周围还有八个不知什么动物的石像,佛像身上布满了杂草,石像都张着大口,阴森中透着诡异。 我仔细看了看,佛像的对面是个独立的宅院,这个宅院在寨子里的建筑规格来看算是比较高级的,院子中耸立着一座三层阁楼,虽然经过年代的洗刷,但也抹不去曾经的壮观,正观察之际,狗剩和白胖子推开了这扇大门,门楼上一块破牌匾模糊的写着“将军府”三个大字。 院中的荒草没过了膝盖,左右两边的厢房破败不堪,遍地都是砖瓦倒塌的瓦砾,我下意识的回过头,佛像和几座兽形石像齐刷刷的对着将军府的大门。 莫非这将军府里有什么邪祟?一想到这些不干净的东西,我就有点退缩的想法,毕竟在深山老林突然出现这么个阴森恐怖的寨子就有点不可思议,何况又出现这么个将军府和那些诡异的雕像,难免让人生疑。 想到这我拉着二人就往出走,这时白胖子甩开我的胳膊指着阁楼上一个窗口说道:“哎,你看你看,那里好像有……有个人” 我和狗剩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二楼的窗口,果不其然,窗口确实站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看着我们,虽然有点黑但从形态上看如果是鬼影的话不可能这么清晰可见。 看到我们后,那个黑影忽然一转身就不见了,我们互相看了一眼,拿着火把就追了上去,可是到了二层阁楼一看人早已不见了,只见在布满灰尘的窗口前留下了一排凌乱的脚印。 我蹲在地上观察着脚印的方向,一直延伸到里屋,里屋的房门还在不停的摇曳着,也许那个人还藏在里屋,不管是谁,我们打算先看个清楚,我和狗剩走到门口狗剩用火把在里面照了照,这个屋子还挺大,里面黑漆漆的,而且火把的光线还有点暗,为了保险起见,我们退了出来,站在门口等着,看看到底是人是鬼。 这时白胖子突然轻声说道:“过来看看” 我接过狗剩手中的火把走向白胖子,他的旁边有个书桌,书桌上凌乱的放着几本旧书,我随便拿出一本翻开第一页上面写道“东山寨武龙将军” 上面记载的是武龙将军平生过往,他是个崇祯年间的大将军,明朝灭亡后就效力了满清,后来因为一些缘故被康熙帝流放到了“宁古塔” 上面就写了武龙将军被流放宁古塔后的事情,这应该是本自传,记录着武龙将军的各种战功,没有其他内容,甚至还有他带着阴兵打仗的传说,既然是传说,那么可信度就降低了不少。 我好奇的翻了几页,看看有没有关于东山寨的记载,比如这个寨子曾经的历史,可是翻来翻去也没有什么线索,只有一行小字概括了全文,“八月十五晚,七星灯遗失,武龙暴毙,葬龙后,寨中百姓全体失踪,下落不明,七星灯遗失” “七星灯?”白胖子看到七星灯这三个字眼前一亮。 莫非武龙将军暴毙身亡与七星灯的遗失有关?武龙死后寨子里的老百姓又全体失踪,难道七星灯是个不祥之物?看到这里我就感觉脊背发凉。 白胖子焦急的拿过书籍仔细翻看,他应该在查找关于七星灯下落。 我看着白胖子贪婪的目都想揍他,他的目的不只是让四叔去看看他爹,也许就是为了七星灯而来,我越看他越生气,就想趁这个机会问问他,可这时外面开始传来女人的嚎叫声,声音非常恐怖刺耳。 此时桌上一个破旧的茶壶突然裂开了,难道这是武龙将军在警告我们踏足了他的禁地吗? 当时我和狗剩心里一震,连忙下楼向门外跑去,而此时白胖子还在查看桌上的书籍,我气冲冲地抓着白胖子衣领拖了出去。 正当我们走出将军府的院落时身后传来“咕咚”两声,那个黑影从二楼的窗口跳下,翻过隔壁的高墙消失在黑暗中,身法极其敏捷。 狗剩想追过去被我拦住了,在没摸清对付是人是鬼之前还是防着些比较好,毕竟在这个荒凉的地方什么事都有可能遇见。 狗剩比较听我的,但白胖子这人我开始对他有点排斥,因为对他的不了解,所以我时时刻刻的都在提醒他,看到尸体和棺材之类的千万别伸出小手去摸,那又不是大姑娘,万一碰到“老家伙”,我们想跑都来不及。 白胖子经过白天的事也心有余悸,他坚决的说不碰到大姑娘绝对啥都不碰,但我还是不相信他,无论他怎么说,总之圆滑的语气从他口中说出来我都感觉像个笑话。 这时尖叫声再次响起,从哀嚎变为凄惨,究竟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还不得而知,随着一股阴风袭来就把狗剩手中的火把吹灭了,此时的空气瞬间凝固,我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下山,这个时候山下的野狼也该回家搂媳妇睡觉了,那帮小鬼也不一定有多么可怕,反正就是死也不能死在这里。 我们快速穿过阴森森的大街向山下的方向跑,因为手中没有火把照射,对夜里的光线逐渐有了点辨识度,正当我们路过一座阁楼的时候,阁楼的门突然“轰”地一声倒塌了,瞬间飘起的灰尘呛的我们无法呼吸。 我下意识的向屋子里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一具被掏空内脏的尸体被吊在堂屋的房梁上,腐臭的气息瞬间扑鼻而来。 尸体凸出的双眼向下凝视着我们,狗剩虽然胆子大,尸体倒是见过不少,但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一具残忍的尸体还是头一回,二人被眼前的场景吓傻了,要不是我跟四叔有过一些经历,估计现在的我还不如他们两个。 我看了眼呆呆的两个人于是喝道:“别看了,赶紧走” 二人一听立即反映过来,飞奔似的向山下跑去,而此时,山寨里的嚎叫声不绝于耳,就算在大山里生活这么多年的我和狗剩听到这种声音都毛发直立,更何况胆小的白胖子。 我们跑到门楼那里就坐在荒草堆上喘起了粗气,这下紧绷的神经可算是放松了些,但想起刚才那具尸体还是让人头皮发麻,别说是晚上,就算是白天看到这些东西也吓得魂飞魄散了。 我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用荒草做了个火把扔到台阶下,狼群此时已经跑了,鬼抬轿也不见了,不知道什么缘故,这帮家伙竟然没追上来。 我们歇了几分钟,调整了下状态,我说:“咱赶紧回去吧,这地方太他妈邪性了” 话刚刚落就远远的听见寨子里开门的声音,狗剩突然喊我:“山子,你过来” 我和白胖子闻声望去,只见一个人从一个阁楼里开门出去了,他左右观察了下四周,然后就奔村口的望月台走去。 白胖子看了看问我:“小子,我感觉他像……像个人” 我当时还没看清那个人的体貌特征,这时狗剩在一旁惊道:“山子,那不是你四叔吗!” 第五章 太爷爷的坟 我们三个又偷偷的溜了回去,也不管那些哀嚎声和那具恐怖的死尸了,如果真是四叔,那我们回去的时候也不用浪费一番周折了。 正行走间只见那个人登上了望月台,借着月光望去,那个人的神态和举动,和四叔非常相似。 我想上前确定一下,白胖子说:“都不知道是人是鬼,万一不是四叔呢?” 我一想也是,万一不是四叔,在这种环境下如果他手里有凶器,也许还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更好奇的是这个人与将军府那个是否同一个人。 狗剩一直怀疑是四叔,他说:“你四叔有点身手,在黑暗中也许不知道是我们,做出那种举动也是出于本能反映” 白胖子否定了狗剩的说法,他说:“也许是四叔发现了我们,在逃避什么” 但依我看,两人说的都有道理,四叔的脾气我了解,他不可能让我们在这种未知的区域乱跑。 白胖子说的对,做出这些举动,也许是在逃避我们,逃避这个现实,我跟四叔生活了这么多年脾气秉性我摸得一清二楚,但在为人方面,我估计还没有白胖子了解得多。 正谈话间狗剩拍了拍我,指着望月台说:“你看,你四叔在跟谁说话?” 我抬眼望去,只见他对着我们看不见的区域似乎在交谈着什么,我们卧在草丛里,看着那个人的肢体动作我敢断定,那绝对是四叔无疑。 正当我们全神贯注的时候,只听两声咳嗽声从远处传来,就是在我们刚刚上山的那条石阶上,越走越近。 我们蹑手蹑脚的向一个小胡同退去,胡同里幽暗阴森的我们不敢再往里走,躲在黑暗处观察上山的这个人,等他路过胡同口时向我们这个方向望了一眼,看着走路的形态和散发出腐臭的气息,令我们大吃一惊,是铁老大。 一想起铁老大,我就突然想起铁老大给我的手链,记得狗剩他爹说过,这个手链是至阳之物,能辟邪,我想趁这个机会还给铁老大。 狗剩低声说:“别去了,你四叔在瞅你呢” 我抬头一看,望月台上,四叔和旁边的一个人影正在盯着我们的方向。 而此时,铁老大似乎发觉了什么,也向我们这边走来,我心想:“完了,被发现了”,我们又硬着头皮向后方退去。 可谁知,铁老大走了一半,转身又回去了,走向了望月台。 因为胡同里太黑月光射不进来,根本就看不清身后的环境,白胖子脚下不稳一脚就踩空了,他掉下去的同时本能的拽了我和狗剩一下,我们都跟着滚了下去。 狗剩起身时当时就急了,扯着白胖子的衣领就骂道:“妈了个巴子的,你这死胖子临死前能不能别带上我们俩?” 白胖子感觉自己挺冤枉随后说:“我他妈哪知道这里有个坑啊?” 他们俩争吵了半天我也没理会,借着昏暗的月光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放眼望去,是一片荒芜的坟地,荒草没过了坟包,只剩下密密麻麻的墓碑,看到这里我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因为晚上的坟地非常邪性,周围还飘着一层黑雾,这个时候遇到鬼打墙就麻烦了。 我们赶紧找个地方往上爬,因为坟地里四面都是石壁,唯一能上去的只有这一个陡峭的山坡,我们试了几次都没爬上去,每次都被湿漉漉的荒草滑下来,无奈之下只好另寻他处。 这时白胖子喊我:“喂,有东西” 我和狗剩回头一看,白胖子站在一片单独的坟头,这座墓碑很高,周围没有荒草和乱石,像似经常有人来打扫一样。 我心想,难不成这是武龙将军的墓? 我细细的打量着墓碑上雕刻的纹路,白胖子和狗剩在墓碑后面不知道在嘀咕什么,我过去一看,他们在研究墓碑后面的一块石板,从挪动的痕迹来看,这块石板应该有人动过。 白胖子又好奇的去挪那块石板。 “先别……”我的话还没说出口,白胖子已经把石板挪在了一边,下面有个地洞,洞里全是乱石,就在乱石上面有个看似很精美的锦盒,白胖子把锦盒打开一看里面空无一物。 “这他妈谁的墓啊?尸体和骨灰都没有,就一个破盒子”白胖子边骂边把锦盒扔了回去。 看着他那种不屑的表情,我再次警告他别乱跑坟地里的东西,万一窜出个“老家伙”我们跑都没地方跑。 白胖子一听站起身说道:“他姥姥的,你以为我愿意碰啊?我他妈还嫌晦气呢” 一听白胖子这种语气我就有点来火,也不知道他这个毛病是从哪学来的,什么都敢碰,四叔说过,老坟里边都有尸气,万一中了尸毒,那是必死无疑。 狗剩在一旁劝说,“妈了个巴子,这点事儿就别墨迹了,先看看谁的墓” 说着他就用手扣着墓碑上的纹路一点一点的往下摸索。 我凑在一边也观察起上边密密麻麻的纹路,也许是年代久远,墓碑早已被风霜打磨得不成样子,但前面的三个字却很清晰“先人王”,后面应该是个繁体字,不知道刻的是什么。 这时白胖子过来说道:“你俩靠边,我试试” 经过白胖子这么一摸索,还真摸出了点东西,他把脸贴在墓碑上,一个字一个字的扣,“先、人、王、鉄、汉、之、神、位” “王铁汉?”一听到这个名字我的脑袋就“嗡”的一下。 听四叔讲过以前的事,这个“王铁汉”不就是我太爷爷吗。 当我说出此话的时候两个人同时“啊?”了一声。 白胖子自言自语:“当年那么传奇的王铁汉埋在这?” 我没理白胖子,望着空空的坟墓一脸吃惊,这里即没有太爷爷的尸骨,也没有棺材,甚至连骨灰都没有,太爷爷的尸身在哪?想到这我有点茫然,父亲失踪了,爷爷也只是模模糊糊的印象,太爷爷也是神神秘秘的,四叔更不用说,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他们老王家人。 这时白胖子在一旁冷哼道:“哼,我知道咋回事” 狗剩插话问道:“那你说说咋回事” 白胖子把双手一摊:“都是他太爷爷干的好事,他太爷爷拿着七星灯,给自己续了命,这还不好解释吗?” 这句话说的非常难听,我上前抓住白胖子的衣领问道:“什么叫我太爷爷干的好事?他怎么你了?你用脑袋想想,这世界上哪他妈有让人续命的东西?” 白胖子挣脱了我的胳膊说:“还他妈想个屁,我去找四叔,找到他就真相大白了” 既然去找四叔,那我们也不在乎别的了,也不知道什么缘故我们一口气就爬上了山坡。 爬上去之后向后一看,坟地里早已被黑雾笼罩,隐隐约约的还传来几声阴森森的笑声,我们互相看了看,加紧步伐向望月台的方向跑去,走上了望月台,此时四叔他们已经不在了,然而却多了一个吊死鬼。 从衣着上很容易辨别,是铁老大,只见他的嘴被一个铁钩子勾着高高的吊在阁楼的房梁上,我们费了半天劲才把他弄下来。 当时狗剩探了探鼻息还有气,我捧起铁老大的头问他到底什么回事,只见他张着嘴说不出话,只听“五……五”,然后使劲浑身的力气抬起手指着下面的一个位置,紧接着就断气了。 “铁老大”,我摇晃着他渐凉的身躯,可是再也没有任何反映了。 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是四叔刚刚出来的那间小屋,他临死前指着那里不知是让我们去,还是想说明什么,但此时铁老大一死,什么讯息都断了。 但是我感觉这件事跟四叔肯定脱不了干系。 我站在望月台上看着下面的一座座残破的阁楼,心里五味杂陈,而且站在这里能清楚的看到我们刚刚躲避的任何一个位置,甚至连坟地里面的墓碑也看得一清二楚,也可以说,我们在东山寨的一举一动都被四叔他们看在眼里,那我们还有什么可躲避的呢。 我想把铁老大背到刚刚的墓地安葬,毕竟人这一辈子活着不容易,死了也应该有个葬身的地方。 可我刚刚背起铁老大的尸体时,诡异的哀嚎声又响了,随之一阵妖风刮过,吹开了所以阁楼的门窗,阁楼里面的一幕幕全部呈现在我们眼前,只见所有阁楼里面的两层楼全都吊满了尸体,有的早已枯干,有的正在腐烂,有的只剩下骨架。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具被吊着尸体的头都看向我们这里,我站在望月台一眼望去,这哪里是山寨,这就是一座死城。 此时乌云盖月,空气渐渐的变得凝固,白胖子突然吼道:“他妈的,赶紧走,它们活了……” 第六章 群尸拜月 白胖子一喊我们立马提起精神,我背着铁老大的尸体下望月台,白胖子这时说:“你还背着它干啥?不要命了?” 我向下望去,所有的死尸像受到招呼般望着月亮,口中还向外哈着寒气,场面恐怖至极。 狗剩问我今天是什么日子,我想了想,脑袋“嗡”的一下,早上出来的时候看过黄历,今天是农历七月十四。 狗剩听后“啊?”的一声,他说:“七月十四是群魔拜月,七月十五和十六是罗刹海市” 我有点懵,这群鬼拜月和罗刹海市是什么意思?白胖子插嘴说:“拜月就是吸取月光精华,一年只有一天,罗刹海市就相当于这帮家伙过年一样……” 我边听白胖子说,边望着那帮溃烂和枯干的死尸,心想,今天算是出不去了,如果现在跑出去就被那帮老家伙撕成“饺子馅”了。 “来不及了,赶紧走”这时狗剩突然拉起我和白胖子就往台下跑,狗剩指着望月台下的一条狭窄的山路说:“这有条小路,从这里出去”。 白胖子说:“别乱跑,我先下去探探路”可是没跑几步又蹑手蹑脚地退了回来,跟在他身后的是四个身上长着白毛的“老家伙”。 白胖子一上来就说:“完了,完了,这回他妈的没地儿跑了” 我心想:“这足足有十几米的高台这帮老家伙若想上来还得费一般周折” 我安慰道:“没事,它们暂时上不来,咱们先看看热闹” 话音刚落,不知道那几个白毛尸在哪学会了上楼梯的本领,顺着楼梯像青蛙似的就跳了上来,我倒吸一口凉气,告诉狗剩和白胖子赶紧躲进小屋。 白胖子焦急地推了几下门没打开,最后上去猛的一脚就把两扇木门踢得希碎,我不忍心看着铁老大的尸体暴尸荒野,就想办法拽着他的尸体也跟着躲了进去。 在拖动铁老大的同时,在他衣服里掉出个小瓷瓶。 “什么东西?”白胖子快速捡起瓷瓶看了看,当他打开瓷瓶那一刻里面的味道瞬间飘了出来,奇臭无比,与铁老大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我和狗剩立即捏住了鼻子,他骂道:“妈了个巴子的,什么鬼东西这么臭” 白胖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说道:“这是尸油,擦在身上这些死东西就不会碰我们了” 我疑惑的看着白胖子,只见他打开瓷瓶就在脸上手上擦了起来,边擦还边说:“赶紧擦点,这可是好东西” 我有点半信半疑,狗剩也对铁老大的东西很排斥,所以我们俩也没敢轻举妄动。 白胖子此时有点急了,于是走到白毛“老家伙”跟前炫耀了下,果然这几个“老家伙”像没看到他一样,白胖子还叉着腰得意的看着我们。 我惊讶的看着手中的尸油瓶,原来尸油还有这种功效,为了活命,我们也不管有什么味道了,能保命才最重要,我和狗剩赶紧把尸油倒在手上擦了起来。 我特意走到老家伙旁边试了试,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赶紧逃跑。 正当我们三人刚下望月台的时候,白胖子一把把我拉了回去,我向下一看群尸已经慢慢聚集在望月台下,而远处隐隐约约地传来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远远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古代盔甲的人向望月台的方向走来。 白胖子说:“别下去,那个老家伙很难对付”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白胖子,心想:“这白胖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什么都懂?” 白胖子没容我多想,一把把我和狗剩拉进了望月台上的小屋,屋子不大,黑漆漆的,连个后门都没有想跑出去应该是不可能,那么就只能等着这帮死尸拜完月我们才能下去。 我们躲在小屋的一角,看着这帮死尸拜月的整个过程,盔甲人慢慢的走上了望月台,先打量了跪在望月台的几个白毛尸,然后又像检阅部队似的看了看站在台下的那群死尸。 我抬眼望去,这是一个穿着盔甲腰挎宝剑的人,满脸的络腮胡子,梳着一个发髻站在我们面前,虽然左脸已经溃烂见骨,但也能很清楚的看清此人的轮廓,我想这应该是这群死尸的头领,或者它就是“武龙将军”。 白胖子见此一幕不知不觉的喊了声“三叔?” 虽然声音很轻,但也听得真真切切,我皱起眉瞪了白胖子一眼,如果在这个地方被盔甲尸发现了,就凭他手中的宝剑,我们也只有等死的份儿。 果不其然,白胖子话音刚落,只见盔甲尸迅速拔出宝剑“咔嚓”一声斩掉了它身后白毛老家伙的脑袋,然后一脚将尸身踢了下去,此时下面的那些死尸像得到恩赐般争抢着那具尸体,霎时间就被撕得粉碎。 我们见此一幕都大吃一惊,只能默默的躲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喘,如果这要是换成我们,那真是不敢想象。 月光慢慢照射到望月台,此时的望月台被照得非常透彻,盔甲尸第一个对着月亮行跪拜大礼,然后一帮死尸在下面先跪拜盔甲尸,然后再拜月亮。 按照民间习俗,这应该是三拜九叩大礼,先是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再把双臂手心朝上平铺在地上,在磕三个头,这属于一拜,第二拜的时候似乎在等待着时辰,期间一直望着月亮,我不明白这帮死尸拜月吸取精华到底是为了什么。 最后一次拜月亮的时候我的心终于放下了,有可能它们拜完月亮就会走,我们就能逃出去,可是就在这个间歇的空隙白胖子突然,“噗~噗”放了两个屁,而且声音还不小。 当时我的心就悬了起来,此时现场一片安静,我瞪了眼白胖子,意思是告诉他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想拉屎,而站在一旁的狗剩听到白胖子放屁竟然“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用脚踢了他一下,怕他俩在这个节骨眼出什么岔子,就凭盔甲尸刚刚的举动,要是发起狠来我们一个都跑不了。 其实放个屁没什么可笑的,也许人就是这样,在越紧张的状态下越容易失控,白胖子也想笑,可是他憋住了,狠咬着自己的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狗剩的笑声似乎还没有停止的意思,我有点怕,万一这盔甲尸突然冲进来,我们连个可以抵挡的物件都没有。 但奇怪的是盔甲尸仍然跪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慢慢走向了门口,尽量离他们俩远远的,因为一个屁再把小命搭上不值得。 白胖子一见我靠边了,这时候他也捂着肚子笑了起来,我真不明白,放个屁能把自己逗笑的人还真不多,在蹲在地上笑的同时“噗”又一个屁蹦了出来,说实在的我也很庆幸,跟一个屁周璇在生死边缘,我相信也没谁了。 此时乌云遮月,盔甲尸也起身了,我心想,这个时候它们也该走了吧,可是完全出乎我的预料,盔甲尸愤怒地拔出宝剑,砍死了身旁的几个白毛尸,直奔小屋而来。 我们三人见状立即躲闪,赶紧想办法逃出小屋,正当它手持宝剑怒发冲冠的追赶我们时,它的脚踝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住了,我定睛一看,是铁老大的手紧紧的抓住了盔甲尸的脚。 盔甲尸气急败坏的拿着宝剑狠狠的向铁老大刺去,只见一口白气从铁老大的口中喷出,便再也没了声音。 “铁老大没死?”我站在黑暗处惊奇道。 惊讶之时,盔甲尸的宝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到我的身边,正好“当”的一声砍在我身后的破布袋上,这时我才想起四叔给我的那盏油灯,我迅速从布袋里掏出油灯,在阴暗的环境下油灯“呼”的一下自燃起来,绿得发黑的火苗快速升腾起来,紧接着就听见外面有什么东西倒塌的声音。 盔甲尸见到绿光恐惧的向后退了几步,它似乎对这盏油灯有种强烈的畏惧感,我向前一步它后退一步,就这样僵持了两分钟,盔甲尸抬起头看了看月亮像算好了时辰一样,随后一纵身就从望月台上跳了下去消失在黑暗里。 望着它离去的方向,我们终于舒缓了紧绷的神经,像一滩烂泥一样坐在地上,而油灯里面的火苗仍然绿幽幽的,四叔说过,油灯的火苗越绿,越说明此地的阴气越重,越是危险,这就证明我们还没度过危险期,在这个节骨眼什么突发事件都有可能发生。 在休息了好一会后,我们只好慢慢地走下望月台,我像四叔一样举着油灯快速地穿过群尸向来时的山路走去,因为小路那边有盔甲尸,我们只能原路返回。 途中惊奇的发现,坐落在十字路口的那尊佛像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崩塌了,佛头和佛身东倒西歪的散落一地。 白胖子口中念叨:“佛像裂了,不详之兆啊!” 我忽然停住脚步又想起刚才的事,凝视着白胖子问道:“你怎么懂这么多?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胖子半天没说话,后来在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死人” 第七章 荒寨女尸 我大声的呵斥道:“我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他妈正经点” 白胖子此时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确切的来说不是看我,而是我的身后。 狗剩也在一旁给我递眼神,我微微的侧过头一看,只见在绿幽幽的光线内,一双女人的脚,穿着红色的花布鞋在我们身后腾空而起。 我把油灯拿近些想看清楚是人是鬼,而此时眼前的一幕把我吓坏了,只见一个满脸褶皱五官扭曲的女人阴森森的看着我们,而且还从眼底往出渗着血,头上不知被什么砸出一个大坑,穿着旧时那种棉袄棉裤,两只枯干的利爪垂在两侧。 白胖子此时小声嘀咕道:“古井女尸……” 我看了看白胖子心想“既然是老家伙,那肯定怕我手里的油灯”,于是我举着油灯向学着四叔的样子逼近女尸,可是女尸不仅不怕,而且还伸出利爪嚎叫着直奔我们抓来。 二人看出了势头有点不对,女尸竟然不怕油灯,见此一幕我收回油灯大喝了一声“跑” 话音刚落我们三人跨着大步飞奔似的向寨子的大门口跑去,眼看着就要出去了,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群死尸,像猴子般的扑倒了白胖子和狗剩,两个人加上一群死尸在地上翻滚起来。 我紧忙跑过去踢走了两具撕扯白胖子的死尸,而另一边的狗剩也在群尸的攻击下拼死挣扎,白胖子又跑过去营救狗剩,而刚刚被我踢跑的死尸一转头向我扑过来,我本能的向后退去,那具女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我身后死死的抓住了胳膊,用那只如同钢构般的利爪深深的扣进我的肉里,当时只感觉胳膊一凉,手一抖便掉落了手中的油灯。 女尸像似跟我有深仇大恨一样,对我紧抓不放,伴随着胳膊上的剧痛,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女尸甩出几米开外,当时一心想着逃命,也没顾得上掉落的油灯,就随便找了个屋子钻进去,紧紧的关上了门。 我堵在门口喘着粗气,我胳膊上的血滴滴答答地从手腕处流淌下来,随之疼痛敢开始加剧,我强咬着牙站起身透过窗口看看外面的情形,在暗淡的月光下阴森森的街上显得更加诡异,每时每刻似乎都有危险接近我们。 我在幽暗的屋子里躲了半晌,生怕女尸在我不经意间突然冲进来,这时只听“吱嘎”开门的声音,我从窗口望去,白胖子探出头来左顾右盼了一会,然后轻声喊道:“小子,你在哪儿?” 我把门撬了个缝隙,白胖子看到我给我打了个手势,让我过去,我打开门四下张望了下,此时女尸早已不见了踪影,然而地上的油灯也不见了,我没敢继续寻找,直接向白胖子那个方向跑去,因为这个时候不一定还会有什么东西突然窜出来,我就变成阎王女婿了。 当我跑出来时隐隐约约听见屋子里有人咳嗽的声音,虽然模模糊糊,但我感觉里屋子里肯定有人,此时我心里一惊,我喊了声:“四叔?”,结果没人回应,我没敢过多停留,快步的走到白胖子所在的那间屋子。 进了屋就看见狗剩坐在一个角落捂着正在流血的大腿,我过去打听了下狗剩的伤情,狗剩说是皮外伤,但我感觉看着狗剩龇牙咧嘴的样子伤的也不轻,而白胖子,除了被撕破的衣裤外也没什么明显外伤,还在地上行走。 这时他点燃了根蜡烛在屋子里四处打量起来,这间屋子非常干净,不像别的屋子那样破败不堪,最诡异的是屋子中间还摆放了一副大黑棺材。 我扶起狗剩坐在棺材旁边的椅子上跟白胖子说:“我所在的那个屋里好像有个人,而且还是活人” 白胖站在堂屋的八仙桌旗前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说:“活人肯定是有,除了我们三个和死去的铁老大之外,再抛掉四叔和将军府的那个人,应该还有第三个神秘人” 我有点不明白白胖子的意思,随即问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白胖子拿起桌上的一个茶碗说道:“在我们来之后陆续的又来了三个人,这三碗还有余温的茶水就是证明” 我指着棺材问道:“那他们在屋子里摆个这东西干啥” 白胖子冷哼了声:“哼,还能干啥?睡觉呗” 一听白胖子说话,又开始不正经起来,我问:“哪有人在棺材里睡觉的,那不是有病吗?” 这时狗剩在一旁插话道:“在山里有在棺材里睡觉这个习俗,据说可以增加阳寿” 听狗剩提到增加阳寿我又想起武龙将军关于七星灯的事,结合在将军府看过的书籍记载,武龙将军对这个增加阳寿是很在意的,莫非东山寨里边所有人的失踪与增加阳寿有关?那么这群死尸又是哪来的? 我有点好奇这幅棺材里到底藏着什么,总有种想打开看看的想法,正巧白胖子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这个天生好奇的家伙估计早就想打开了,我们商量了以后准备打开看看,经过了这么多事我也没有那么多忌讳了。 我们三个人使出全身力气打开了棺材盖,眼前的一幕把我们惊呆了,只见棺材里躺着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穿着一身大红衣服,双手放在腹部,安详地躺在棺材里。 狗剩看了一眼恐惧的向后退了两步,他指着棺材里的女尸惊道:“妈了个巴子的,这……这不是那天铁老大背回家的那具女尸吗” 此话一出,我们感到有点惊讶。 不经意间白胖子伸手就去摸了下女尸的脸,我和狗剩刚想阻止,白胖子已经把手缩了回来,然后笑嘻嘻的说:“你看哈,这小脸蛋还有弹性呢,这姑娘生前肯定是哪个楼的红牌” 话音刚落,棺材似乎微微地摆动了几下,我们吓得赶紧躲到一个角落,我怒视着白胖子骂道:“你小子他妈的能不能别用你那小手碰这些老家伙?” 白胖子还跟我犟嘴:“我没瞎碰啊,你不是说不碰到黄花大姑娘啥都不准碰吗?” 我一听这句话十分来火,不管怎么样,这次事件都是由白胖子引起,没有他引来的鬼抬轿四叔也不会去让我们去取引魂幡,没有引魂幡我们也不会被引到这个鬼地方,这时又听白胖子说出这些话,当时我实在压不住火,和狗剩把白胖子放倒一顿踢。 白胖子一边求饶一边说:“大哥们,你们轻点,我下回不乱碰了还不行吗?轻点、轻点、轻点” 听着白胖子像杀猪一样的嚎叫我停住了手,随后严肃的警告他:“你能不能长点记性?你想做阎王女婿我马上把你推出去” 白胖子躺在地上油嘴滑舌的恳求着,越看他这个样子我越是生气,这小子的手实在太欠了,这种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尸体如果一旦接触到人气就会引起尸变,就凭我们这个样子根本对付不了。 正说话间只见棺材里逐渐地升腾起一层白气,紧接着就是一声尖锐的哀嚎声,我紧张的向棺材里望去,女尸的皮肤慢慢的出现褶皱逐渐干枯,尸体蒸发的尸水从棺材底“滴滴答答”地流淌出来。 随着皮肤的干枯,女尸的双眼慢慢地睁开,我一看,这是诈尸的现象,如果起尸就麻烦了。 “快跑”,我和狗剩拉起躺在地上的白胖子夺门而出,因为白胖子慢了一步,被突然站起身的女尸死死地抓住了白胖子的衣服,我回过身一脚就把女尸踢进了棺材里,拉着白胖子就跑。 跑出门口时我们又停住了脚步,那群死尸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聚集到了门口,实在没办法也只能硬冲。 我们分别捡了石头和木棍作为防身工具,可是无论怎么防御我们这些血肉之躯也不是这群死尸的对手,随着死尸的猛烈攻击我们三个很快就被冲散了。 本来我以为拿铁老大给我的那条手链可以抵挡一下,可谁知对于这帮死尸根本不起作用,我们又被逼到了门口的位置,正当我们研究如何冲出重围时,白胖子突然被屋里窜出的女尸一把抓进了棺材,棺材当时就倒扣了下去。 我和狗剩关上门,紧忙去抬棺材,这时只见白胖子和女尸依偎在一起,白胖子的衣服被女尸撕得只剩下一条短裤,他出来的第一句话就骂道:“这他妈的是个风流鬼呀” 这时候来不及多想,我赶紧拉起白胖子,准备用棺材把女尸继续扣在里面,这时女尸像发了狂一样迅速起身掐住了我的脖子,我霎时间感到一阵胸闷,满脸憋得通红,狗剩和白胖子赶紧上前掰着女尸的手,可是因为女尸的力气实在太大,他们也不知道从哪里着手。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当”的一脚把门踢开,随手拿出一个东西塞进女尸的口中,然后一脚将女尸踢出很远,随即我身子一软就瘫痪在地。 “他妈的,谁让你们来这里的?”朦胧中听得出,这是四叔的声音。 第八章 四叔的秘密 跟着四叔来的人还有狗剩他爹,只听狗剩他爹在那里一直骂他。 四叔也同时生气的看着我和白胖子,我本来想问问刚刚发生的事,可是看着四叔的眼神我又畏惧了,不知如何开口。 “我给你的长明灯呢?”四叔突然问我。 我有点莫名其妙:“什么长明灯?” 四叔说:“就是你走的时候我给拿的那盏油灯” 我说:“在刚才被死尸围攻的时候掉在地上不见了” “不见了?难道这里还有别人?”四叔边说边抓着那具女尸扔进了棺材里。 我支支吾吾的不知从何说起,而白胖子用一种敌意的眼神望着四叔,四叔没搭理他,吩咐我们去捡点干柴把棺材和女尸一起烧了。 我们实在不敢出去,就拆了屋里的桌椅扔进了棺材,四叔站在棺材旁刚要点火,女尸突然起身从口中喷出一口黑气,当时四叔没来得及躲闪,那口气直接吐到了四叔的胸口处。 四叔捂着胸口直接蹲地不起,我们驾着四叔就向外跑,可外面的死尸也逐渐向我们靠拢,正当我们不知所措时,一把弓箭突然从远处穿过人群射了过来,直直的刺到女尸的眉心处,只听一声恐怖的吼叫声女尸躺进了棺材再也没起来。 我们抬起头望着弓箭射过来的方向,只见对面的房顶上影影绰绰的一个人影迅速跳了下去。 眼前的女尸算是解决了,但外面一群死尸还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四叔强忍着站起身,刚在布袋里掏出法器,就见又一个黑影站在我躲避的那个门口,只见他随手将一盏散发着绿光的油灯扔了过来,正好立在群尸中间。 这群死尸如同小鬼见到阎王般四下逃窜,而那个黑影看了看我们头也没回的消失在黑暗中,我看着那个人的背影非常的像四叔。 四叔捡起油灯在四下寻找,可是刚刚的两个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狗剩他爹说:“咱赶紧走吧,这里太危险” 这时白胖子插嘴道:“不行,那边还有个老家伙没解决呢” “还有老家伙?”四叔看了看衣衫不整的白胖子问道。 白胖子指着南边说道:“佛像那边的枯井里还有一个女尸” 四叔带着我们赶到白胖子说的地点,那里确实有口枯井,然而里面空空如也女尸已经跑了。 四叔皱着眉环顾了下四周,望着那群虎视眈眈的死尸,带着我们快速地向山下走去。 他把油灯举过头顶,口中似乎还念叨几句口诀,当时我就想,油灯对于女尸没有效果是不是就差几句口诀,我走的时候四叔从来没告诉过我,不知道为什么。 有四叔在我们心里踏实多了,途中也没碰到野狼和那群鬼抬轿,到了山脚下我回过头看了一眼差点丧命于此的东山寨心里不胜感慨。 这时影影绰绰有三个人站在东山寨的阁楼下一直看着我们,当我回头的时候三个人似乎发现了我,转身就向山寨里走去,其中有个一瘸一拐的人给我的印象很深,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铁老大,而刚刚看到那个像四叔背影的人又是谁?此时我脑袋里一片混乱。 狗剩拍了拍我,问我什么样,我说没事,然后跟在他爹身后,边走边跟我们讲起大山里的事,每当农历的十四、十五,这个时段是脏东西最活跃的时候,特别在大山里,所以说他警告我们,不要乱跑,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们一路走,一路听,途中穿过了一片树林,来到一条岔路口,这是四叔家和锁龙沟的必经之路,也就是我和白胖子相遇的那个地方,原来我们回去的时候并没走出树林,走了一半就被迷惑着向林子东边拐去,直到发现东山寨。 这时狗剩爷俩想直接回家,四叔没让,说走夜路不安全,狗剩爷俩性子太直,四叔拗不过,只好让他们先回去。 到家后四叔就忍不住蹲在地上咳嗽了好一会,甚至还吐出了很多黑水。 白胖子在一旁几次想说什么都没开口,但四叔心里有数,直接跟白胖子说:“想说啥你就说吧” 白胖子低头想了想问道:“四叔,咱都不是外人,我也开门见山,你去东山寨干啥了?铁老大怎么死的?” 四叔一听有点莫名其妙:“什么?铁老大死了?” 白胖子一听有点急了:“四叔,咱们都是聪明人,咱也不拐弯抹角,铁老大上了望月台等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死了,这事跟你没关系?” 四叔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说道:“你说这些屁话我一句都没听明白,我先问你,你不是下山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白胖子站在地上把手一扬说道:“你别管我回不回来,你就说铁老大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就行了” 四叔支撑着站起身,但我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发抖,也不知道气得还是被刚刚那具女尸的毒气所伤,只听四叔幽幽的说道:“铁老大什么时候死了?我去铁老大家找山子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后来他说你们走了,我才和狗剩他爹漫山遍野的找你们” 听到此处我大吃一惊,我们眼睁睁的看着铁老大断气的,而且还被那个盔甲尸刺了几剑,就算不死也够一呛,四叔说铁老大没死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就跟四叔说起在山寨里看见的一幕,四叔当时沉默片刻,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时他突然抬起头说:“大佛,你先出去下,我跟山子单独说点事” 白胖子有点不情愿,四叔瞪了他一眼,白胖子只好无奈的摔门出去了。 白胖子出去之后四叔跟我讲起了当年的往事,我感觉四叔在有意回避问题,他既然想说,那我就听听。 四叔说,那一年四叔交了个女朋友,两个人的感情也很好,本来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白胖子他爹知道后强加阻拦,甚至还把四叔锁了起来,不让二人见面。 有一天他女朋友突然来找他,说她不想破坏他们兄弟之间的情义,她想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四叔问她去哪儿,她只摇了摇头,没说话,但是明显的感觉出她脸上的悲伤,她走之前告诉四叔好好照顾自己,别和大哥发生矛盾,让他好好活着……一席安慰体贴的话说完就面带微笑的离开了。 那一晚四叔情绪非常不稳定,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到了深夜他踹开了木门飞奔似的跑去女朋友家,可是到那一看傻眼了,女朋友喝农药自杀了,尸体已经被装进了棺材,四叔悲痛欲绝…… 说到此处,四叔的情绪明显激动,又捂着胸口不住地咳嗽起来。 “后来呢?”我问道。 四叔苦笑了声说,他趁着他女朋友下葬的那天夜里,挖出了尸体,躲进了这座深山。 四叔说的跟白胖子说的有点出入,白胖子说,四叔认识他女朋友之前那女的就已经死了,今天听四叔这么一说,原来还有这么多波折,人家俩人处朋友关别人什么事,想到此次我对白胖子他爷俩顿时也没了好感。 四叔说,他躲进深山的这些年就是为了复活他的女朋友,他坚信有一天肯定能把他的女朋友救过来。 我听到着感觉神乎其神,哪有可以让人复活的这种东西? 说着他就从柜子里拿出一本书,我拿在手里一看是《太祖秘记》,我惊讶无比,这是我小时候爷爷经常跟我提起的几件家传宝的其中之一,不知道怎么跑到四叔这里的。 四叔说,他年轻的时候和狗剩他爹、铁老大去过东山寨,在那里发现了太爷爷的墓,在墓里挖出了长明灯和《太祖秘记》,因为我年龄小,四叔并不想让我接触这方面的东西,他认为这几样东西很邪,据说两盏灯是汉代帝王墓里面挖出来的,可以召唤阴兵和鬼魂,至于用法四叔也是在书上学到的。 但他遗憾的是,这么多年始终没找到那盏七星灯,想让女朋友重新复活,就必须有那盏灯,这些年他夜里走白天回来的原因就是在找七星灯,听说七星灯在月圆之夜会发光,但是找遍整个大山,都没任何蛛丝马迹。 四叔把长明灯和《太祖秘记》交给了我,他说这是我家祖传的,理应由我继承,他不让我继续寻找,说那是个不祥之物,让我好好活着。 但四叔越是这么说我越有点好奇这个七星灯,难怪白胖子千辛万苦的来到这里。 这时白胖子突然进屋,也没说什么,直接跪在四叔面前说道:“四叔,我替我爹说句对不起,这些年我老白家欠你的太多” 四叔见状立即起身扶起白胖子:“大佛,我们老辈人的事,你就别跟着参与了,七星灯事你也别惦记了,那个东西究竟能不能续命谁都不知道,我千辛万苦的这么多年也是执着着一份信念,你们将来不要像我这样”说完又咳了起来。 白胖子站起身表情凝重的说:“四叔,我知道你这辈子不容易,等我将来发达了,我养您老” 四叔苦笑了几声“大佛,你们过得好就行,你能说出这番话,四叔也心满意足了” 他边说边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酒,他说这是朱砂酒,对于我们这些被死尸抓伤的很有疗效,滴在伤口的一霎那疼痛感钻心刺骨。 四叔拍了拍我的伤口,一会的工夫流出了许多脓血,包扎了伤口之后,他就去做饭了。 天色渐渐亮了,我忍不住一夜的奔波劳累躺在炕上就睡了过去。 朦胧间只见四叔鬼鬼祟祟的开门出去了,我想起身还无法动弹,当我能动的时候四叔已经走出了很远,我悄悄地跟在后面,山路非常崎岖,不远处有一条小路,上面是一条石阶,走到这我感觉非常熟悉,仰头一看吓得我向后退了几步,台阶上有个门楼,门楼上清晰的写着三个大字“东山寨” 四叔头都没回,很自然的走了进去。 第九章 清明梦 我跟到寨子里,里面还是破烂不堪的模样,出现眼帘的是寨子中央的那尊破碎的大佛。 我最怕的就是那群活动的死尸,可是想什么来什么,一群死尸慢慢地浮现在我的眼前,我又想起昨晚的那两具恐怖的女尸,正想间,女尸突然出现了,而且缓缓向我走了,我赶紧向山下跑去,此时一群野狼伴随着嚎叫蹲在台阶下,似乎正在期待着马上到口的美食。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我心想野狼斗不过,我可以撞开这群死尸,去找四叔,我猛的一用力,把前面的一具女尸撞出几米开外,我心想,有了这一击,这群死尸会不会集体攻上来,可是没有,死尸像昨晚一样四下逃窜。 我马上跑进寨子里寻找四叔,这时,一扇门引起了我的注意,正是昨晚我们躲避的那间屋子,那副大黑棺材仍然摆在那里,屋里坐着三个人在喝茶聊天,其中有狗剩他爹和铁老大,另一个年轻人我不认识。 我走进屋打了声招呼,可是没人理我,铁老大也完好的坐在那里,屋里我怎么说话他们都像听不见一样,从他们间的谈话才得知,山下有座将军冢非常神秘,说着几个人就向外走去。 他们顺着望月台的那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向山下走去,这时四叔突然在后面叫着我:“山子,别跟他们走” 这时前面的那个年轻人转过身说道:“快点走,你四叔是鬼” 四叔看似非常焦急的样子直奔我而来:“他们才是鬼,别跟他们走,跟我回家” 我望着几个人不知所措,只见那个年轻人捡起一根木棍向四叔打去,四叔顿时化作一道白烟不见了。 见此一幕我有点惊恐,我心想:“难道跟着四叔生活这么多年,原来四叔是个鬼?” 想到这年轻人拉着我说:“赶紧走,这里危险” 我快步地跟着几个人下了山,走在这条山路越走越觉得慎得慌,山路两旁全是坟地,更让人恐惧的是每个坟头上都站着个人,穿着寿衣,脸色苍白,阴森森的看着我。 我问那个年轻人:“你们要去什么地方?带我去哪?” 年轻人说:“不是我们带你,是你跟着我们来的” 年轻人说话的语气甚是诡异,我喊了几声铁老大和狗剩他爹,结果一点反映都没有,我转身就想走,可是一回头,大吃一惊,坟地里的那群鬼紧紧的跟在我身后,在往旁边看,两侧是万丈深渊。 年轻人回过头诡异的对我笑了笑说:“跟我走吧,你没有退路” 无奈之下我只能跟在他身后向前行进,此时我又想起了四叔,如果说四叔是鬼我根本就不信,跟四叔生活了这么多年,人鬼我还不分吗? 正想着就发现前面多了个人,看背影就是四叔,在和铁老大、狗剩他爹有说有笑的在聊着。 我喊了几声,仍然没有回应,难道他们都看不到我? 我静静地跟在年轻人身后,看他能把我带到哪里,只见前方隐隐约约的出现个小山洞,几个人走进山洞后就消失了,在山洞的上方有几个字“双子城” 我徘徊在洞口,向后望去,那些鬼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正当我往回跑的时候,一个人一把把我拽进了洞里,我又跟着那个人走出了另一个洞口,出去后,四叔他们也不见了,只剩下那个年轻人。 他把我带到前方的一片空地,这里像似一个演兵场,面积非常大,左边像似一座庙宇,不远处的右边是一片布满雾气的树林,年轻人跟我说:“那片树林里面非常好玩,要不要跟我进去瞧瞧?” 我警惕的摇了摇头,年轻人阴森森冲我笑了笑,继续带我走,他打开那座庙宇的们,里面是一座穿着盔甲,凶神恶煞的神像,神像下面有一块灵位,上面写道“将军冢”,年轻人点燃几根香,拜了拜又继续往前走。 在庙宇的不远处有一个不小的山洞,而且从山洞里传来女人的欢笑声,我好奇的向里面打探,走近一看只见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这时年轻人一把把我推进了山洞,然后在后面冷笑的看着我,我想出去,似乎被无形的力量挡住。 我回过头打量了下山洞,靠在最里面有两幅棺椁,然而棺椁下面跪着一群死尸,看装饰应该是抗战时期的官兵,每个官兵都用一把短刀插进腹内,在最前面那个应该是个领头的。 见此一幕我恐惧的往外跑,可是怎么也跑不出去,这时领头的那位军官慢慢地活动了自己的身子,当我转过身时军官正用那张腐烂发臭的脸对着我,似乎还能感觉到他阴森森的笑声。 这时他从腹中抽出体内的战刀向我砍来,我立即躲闪,最终没逃过他的刀下,只见他快速的抓住我,一刀刺向了我的腹中…… 我的身子一颤,当我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还躺在四叔家的炕上,原来刚刚是个梦,我擦着满头的汗水仍然心有余悸,梦里是那么的真实,我翻身下地紧忙去找四叔,结果四叔坐在院子中不住的咳嗽,似乎比回来时更加严重了。 我怕还没从梦中惊醒,上前摸了摸四叔,身上还是热的,这才确定刚才确实是个恶梦,四叔莫名其妙的看着我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就在四叔旁边就坐了下来。 跟四叔聊了会天才知道,四叔中了尸毒,这种尸毒不常见,是百年老尸口中的一口怨气,也叫尸煞,需要调理很长一段时间。 四叔扒开衣服让我看,看完后我整个人定在那里,只见四叔的胸口处黑黑一片,甚至还向下蔓延,如今黑气已经到了胳膊肘的位置。 四叔说,一会让我休息好了,去狗剩家抓点药,狗剩他爹治疗这种尸毒很在行,我没敢耽误,赶紧穿上衣服直奔锁龙沟,走之前我叮嘱白胖子,让他好好照顾四叔。 当我再一次路过那片挂满死尸的树林时又增加了几分恐惧,但是为了救四叔,硬着头皮也得走,可是奇怪的是,树林里吊在树上的死尸全都不见了,我没敢多想,快步的走了出去。 快到狗剩家的时候我先是去铁老大家看了一眼,发现房门紧锁,我又辗转来到狗剩家,狗剩也没在,我就坐在门口等着。 不一会,狗剩急匆匆的回来了,看他焦急的样子我问道:“怎么了?” 狗剩说他爹不见了,找了很久都没找到,狗剩问我来干什么,我说:“给我四叔抓点药” 狗剩开门进屋,习惯性的打开药抽屉,满满的给我抓了几大包,临走时狗剩把我叫住了。 “山子,等会,咱俩顺路,我去那边的山头找找我爹” 我们一路向着四叔家的方向走去,途中又经过那片树林,只见林子里影影绰绰的有个人在向东山寨的方向走,我以为是眼花,揉眼睛的工夫那人已经不见了。 我来不及多想,赶紧加快步伐回到四叔家看个究竟,然而白胖子背着四叔那个破布袋也焦急的向我这边跑来,我有点急了“你怎么不在家照顾四叔?” 白胖子说:“哎!别提了,我拉屎的工夫四叔就不见了,我寻思他上你这来了呢” 我心里有点打鼓,刚刚在树林里看见的那个人会不会是四叔?或者狗剩他爹。 我跟二人说起这件事,狗剩有点急非要去看看,白胖子不敢,狗剩认为白天不会发生什么事,我们想了想,就硬着头皮又去了东山寨。 踏着熟悉的山路越走越熟悉,等走到那一排石阶的位置我突然恍然大悟,我刚刚梦见的就是这里,看着熟悉的寨门,熟悉的石阶,让我彻底的回到了现实。 这时一个身影走进山寨,我们想都没想直接追了过去。 第十章 神秘人 刚进入山寨,那股腐臭的气息瞬间随着微风传了出来,有可能是昨晚过于紧张,似乎没察觉到任何气味,而此时一闻这种味道就阵阵作呕。 更令人奇怪的是,寨子里那群昨晚还活蹦乱跳的死尸此时已经不知所踪,留下的只有空荡荡的残垣断壁,有可能是白天光线的缘故,这里看起来似乎比昨晚更加残破不堪,但阴森恐惧感还是只增不减。 我们进山寨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在四处寻找之下并无任何收获,无奈之下我们又重新聚集到了望月台附近,因为只有这里比较安全,关键是没有那么重的腐臭味。 我心想,如果那个人真是四叔或者狗剩他爹的话,那么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难道说昨晚来了之后发现了什么秘密? 想到这我不知不觉朝小路看了一眼,又想起我今早做的那个梦只感背后一阵阵发凉,但我敢肯定,走进东山寨的这个人不是四叔就是狗剩他爹,因为其他村民不会乱走,大山里的规矩他们都懂,我所知道去过东山寨的只有四叔、狗剩他爹,加上神秘兮兮的铁老大。 铁老大既然没死,那么就很可能跟着四叔他们一起来到了东山寨,也许一直在寨子里,也许走近了山下的那条小路。 总之不管是真是假还得进去看看虚实。 我跟二人提议下小路去找找,也许四叔他们就在下边,狗剩倒是没说什么,白胖子看着阴森森的小路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一个不去两个不去,说着还把四叔走到哪带到哪的破布袋扔给了我,摇头晃脑的朝来时的路走去。 我看着白胖子离去的背影有点失望,四叔那么拼命的救他,到了这个时候他却打了退堂鼓,我有点不解,结合他对四叔说的那番话开始让我产生质疑,不知道他下跪时对四叔说的真话还是假话,但总感觉他有什么目的。 我摸了摸白胖子扔给我的破布袋心里五味杂陈,这时才发现四叔走的时候竟然连法器都没带,只能说明一点,他去的地方应该不是什么危险地带,这更加坚定了我对小路后面世界的好奇。 我打开布袋里面除了几根老棺材钉和一小包五谷粮,还有今天早晨四叔交给我的那本《太祖秘记》以及长明灯,就在太祖秘记的某一页露出信封的一角。 我翻看后迅速地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发黄的信纸,上面用黑色的笔写着几个字“我走了,不要来找我” 看到此处我立即喊回了还没走远的白胖子,我拿着书信问道:“这个东西四叔什么时候交给你的?” 白胖子接过书信念了一遍,然后莫名其妙的说:“不是他交给我的,是我拉完屎出来的时候,这个破布袋子就挂在了门把手上”然后看了看背面狐疑的说道:“我感觉这封信不像是给我们写的” 我接过信纸仔细看了看,发黄的信纸有种沧桑的年代感,既然不是写给我们的,那么还有谁?这封信到底是没寄出去的还是特意写给某个人看的呢?这其中的意思恐怕只有找到四叔才能了解了。 白胖子拿着信封若有所思,这时他突然说:“我跟你们下山,但是下去之后你们得听我的” 我和狗剩对视一眼,又想起以往的事,然后疑惑的问白胖子:“你对东山寨还知道什么?” 白胖子叹息了一声:“哎,这件事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以后我慢慢告诉你” 狗剩有点急“那咱们赶紧下去吧,就别在这等了”说完就急切地向小路的方向走去。 这时突然在不远处有人说了一句:“小伙子们,我劝你们,还是早点回家吧,那种地方就别去了” 我们三人立即寻声望去,只听声音不见人影,还好白胖子眼尖,一眼就看出几座石像的背面正往外冒着淡淡的烟雾。 我们互相望了望,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走近一看是一个陌生人,这个人大约三十岁左右,身着一件半截身的黑色皮衣,下身一件黑色皮裤,一双黑色高筒皮靴,坐在一块石头上,懒洋洋的靠着石像微闭着双眼,口中还叼着根香烟,这身打扮在燥热的天气里实属罕见,但是我们刚刚来的时候并没发现四周有什么人,这个神秘人什么时候坐在这里的,我们也不知道。 “你是谁呀?”白胖子问道。 这个人睁开一只眼看了看我们,紧接着又闭上了,叼着烟深吸了一口反问道:“我还没问你们呢,倒先问起我来了?是人是鬼呀?” 看着说话的语气和穿着来看是个活人,上前礼貌的问道:“我们是来找人的,你看没看见有几个人来到寨子里?” 这个人叼着烟懒洋洋地伸个懒腰说道:“人倒是没看见,鬼倒是看见三个” 此话一出狗剩的直性子又上来了:“妈了个巴子的,你想告诉我们就说,不想说我们也没逼你,别他妈含沙射影的骂我们” 这个人双手插在胸前同样一副懒洋洋的姿态说:“这小子说话有点不好听,人呢,在我面前,鬼呢,下山了” 一听他说又人又鬼的把我们搞糊涂了,白胖子这时急道:“我们问的是有几个年纪稍大的几个人,其中一个个头比我高一点,一个人比较瘦……” 话还没说完,就被这个人打断了:“我都说了,鬼已经下山了” 白胖子无奈的推我说:“走吧,别跟他墨迹了,你看他那死出,一句正经话都没有” 这个人对白胖子扬了扬手说:“小胖子,你等会”于是懒洋洋的站起身,像刚抽完大烟似的用手指蹭了蹭鼻子,然后走到附近的一个荒草堆里拿出一个背包,很明显的看出,这个包是白胖子的,因为昨天那个女尸把白胖子的衣服撕得粉碎,因为当时走得匆忙,背包也遗落在了这里。 白胖子见到自己的背包眼前一亮:“我的包” 这个人一听:“哦,是吗?”然后就把包给白胖子扔了过去,借着又点了支烟,重新坐回刚刚的位置。 当白胖子接过背包时里面空空如也,于是问道:“这包里的东西呢?” 这个人微闭着双眼懒洋洋地问道:“什么东西呀?” 白胖子有点焦急:“衣服,和钱” 这个人“哦”了一声:“衣服给那群死尸上供了,人死了总得走得体面一点你说对吧?” 白胖子拿出空空的钱包问道:“这里面的钱呢?两千多块呢” 这个人满不在乎的说道:“烧了,这些死尸你不犒劳一下?下次来的话再咬你怎么办?” 白胖子指着他气急败坏的半天说不出话:“你你你……” 这个人没搭理白胖子,仍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对我们说:“回去吧,哪来的,回哪去” 狗剩一听急了,上前质问道:“我问你刚才看没看见有几个人从这路过?” 这个人冷冷的说:“不知道” 狗剩一急眼骂道:“妈了个巴子,刚才不是说……” 话还没等说完,只见此人迅速起身上去一脚就把狗剩踢出几米开外,动作敏捷,脚法极快,只听他冷冷的说道:“这一脚是让你改改这种无言不逊的毛病” 我和白胖子赶紧跑过去扶起狗剩,此时我有点气愤,连忙过去找他理论,口头禅谁都有,虽然狗剩的口头禅不怎么好听,但他并无恶意,也没必要下这么重的手,白胖子也咽了口唾沫,我猜测他心里也畏惧此人,还好他刚刚没什么举动,不然也够他喝一壶的。 这个人完全没理会我们,懒洋洋的坐在那里,就像这件事与他无关一样,刚刚被踢得这一脚,狗剩恨得牙根直痒痒,又看到他这个样子实在是无法忍受内心的屈辱,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就向此人砸去,这个人躲都没躲,只是抓住石头轻轻一推,就把狗剩推回我身边,然后阴森森的说:“你小子再乱来我可就不客气了” 一听这话,狗剩的直性子彻底暴怒了,随手抢过我手里的布袋倒出里面的东西,捡起一根棺材钉向这个人刺去,此人并没躲闪,目光却被地上的一件东西吸引住了,他瞬间抓住狗剩迎过去的手腕,捡起地上的那盏长明灯。 他仔细端详了半天然后问我:“这个东西怎么到你手里的?” 我想了想,只能实话实话,是祖上传下来的,说到此处,白胖子怕我多说紧忙打岔道:“哎呀,一个破油灯有什么传不传的”说着就捡起地上掉落的东西赶紧装进布袋里。 这个人冷笑了声放下狗剩,把长明灯还给了我,然后说道:“行了,你们走吧” 我拿回长明灯看了眼白胖子,他给我使眼色,意思是快点走,我们刚走出几步,这个人突然又喊道:“等一等” 我们回过头,他走到我们身边说道:“先别去了,今晚我带你们看出好戏” 我拒绝道:“我们要赶着找人,不能耽搁” 这个人笑笑说:“先不忙,你想知道什么,等看完这出好戏,就全明白了” 白胖子疑虑的问道:“好戏?什么好戏?” 这个人离我们更近了,阴森森的说道:“罗刹海市” 祝福大家新春快乐!! 在新的一年里祝大家新春快乐,身体健康,吉祥如意,阖家欢乐,大吉大利。 第十一章 武春秋 说完就转身朝将军府的方向走去,白胖子这时扮作古人的模样双手抱拳问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这个人头也没回的说道:“武春秋” 看着他走进将军府的方向我心想,他也姓武?不知道他跟武龙将军有什么关系,他口中所谓的“罗刹海市”到底是做什么的我一概不知,只听狗剩昨晚说那么一嘴我也没当一回事,随即我打听了下他们俩。 白胖子说,他看过关于罗刹海市的记载,是清代蒲松龄在聊斋志异里边描写的一个故事,一些以丑为美那种怪力乱神的东西。 狗剩摇了摇头说:“罗刹海市分很多种,凡是人烟稀少的地方都有可能遇见,是人的一种臆想,俗称幻觉” 我不知道武春秋让我们看这些到底是何用意,他说看了之后我们就都明白了,难道他知道我们的心里在想什么?带着这份好奇我们走进了将军府。 白胖子边走边怀疑这个武春秋很像昨晚在将军府那个站在窗口的黑影,但据我推断,从此人敏捷的身手来看,不是像,应该根本就是。 直到走到荒凉的将军府大门口更加深了我的推测,因为,武春秋正站在窗口的位置望着我们。 我们三个走了上去,这里和昨晚的环境差不多,可能是因为光线的缘故显得更加陈旧,八仙桌上灰尘满满,破旧的茶壶仍然摆在那里,唯独不见了那几本旧书。 我边打量着屋内的环境边好奇的问道:“昨晚在这间屋子里就是你?” 武春秋笑了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当我问起他和武龙将军的关系时,他低头停顿了下,途中白胖子好奇的向里屋走去,这时又被武春秋揪着衣领一把抓了回来。 武春秋点燃了支烟叼在口中,双手插进衣兜里,慢慢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边讲起曾经的历史。 “当年流人武龙是个明末时期一个小小的将军,后来明朝灭亡后又被满清重用,在四十九岁那年因被怀疑谋反被流放到了荒无人烟的东北边陲,在这寒冷的地域受了三年的罪,几年后因为外来的侵略武龙将军不得不携带着家眷,远赴千里来到了这座神秘的大山……” 武春秋站在窗口望着如同废墟的山寨,心里似乎有很多感慨,当我问起武龙将军为什么偏偏来到山里时,他却笑了笑没再继续往下说。 白胖子这时急切的问道:“后来呢?” 武春秋头也没回的反问道:“后来?你还想听什么?” 其实白胖子心里的这点小九九我猜得一清二楚,他是想问书中所描述七星灯的事,可是武春秋并未理会,只是说:“后来的事,等看完今晚这出戏你们就知道了” 听到此处狗剩颇感无奈,他对于罗刹海市并没兴趣,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找到他爹,武春秋似乎看出了狗剩的心思,当狗剩咬着牙踏出房门那一刻,武春秋突然说道:“你去吧,到时能不能回来,就看你的造化了” 狗剩虽然对武春秋有所不满,但听到这一席话,还是退了回来。 正说话间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狼吼,我们赶紧通过窗口向外望去,那是铁老大的山狼,正惊讶之时,武春秋跟我们打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关好了窗户,只留下一个缝隙,我们通过缝隙向山狼跑去的方向望去,只见山狼走进了那条小路,跟在山狼身后的有个熟悉的身影,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配着黑色的裤子,跟随着山狼走进了小路。 因为我们这个位置正对着小路的方向,那里树林茂密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那个人走进小路后突然转身向我们这里看了一眼,这一回头不要紧,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这个就是我梦见的那个人。 那个人阴森森的笑了一下,转身便消失在了小路后面的丛林中。 我惊讶的问道:“这个人是谁?” 武春秋点了支烟深吸了一口说道:“彭坤” “他是个什么人?”我接着问道。 武春秋打了个哈欠没回应我,只是说:“别问那么多了,先睡一会,晚上等着看好戏”,说完就“咣当”的一声把小屋的门关上了,只留下三个傻呆呆的我们。 临近傍晚时分我们腹中饥饿,白胖子寻思去找点吃的,这深山老林野味倒是不少,但能不能打得到那还两说,无奈之下只能问问武春秋有没有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当白胖子敲门时屋里没有反映,情急之下白胖子就撞了进去,可是进了屋一看就傻眼了,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屋里除了满地灰尘就是几件破衣服的残骸,别无他物。 白胖子这时骂道:“我草,这他妈跟我们玩密室逃脱呀?” 武春秋突然不见了,我感觉事情不妙,想趁着天亮赶紧下山,他这个人到底什么样我们还不了解,万一碰到昨晚的那群死尸我们就死定了,刚下了楼只听二楼的窗口有人喊道:“喂,去哪啊?” 我们回头一看是武春秋站在窗口前叼着烟卷,白胖子指着武春秋惊呼道:“你他妈是人是鬼呀?鬼鬼祟祟的” 武春秋慢悠悠的下楼,手中还拿着一包东西扔给我们说:“管那么多干什么?是人是鬼也不吃你这一身肥膘,赶紧把衣服换上” 我和狗剩开始警惕起来,白胖子把那包东西倒出来一看是古时的那种旧棉袄棉裤,感觉就像寿衣似的,但我总感觉这行头似曾相识,这时我一拍脑门忽然想起我们刚上山时看见的那幅画,画中的人就是穿着这种款式的装束。 白胖子把棉袄棉裤扔在了一边,说道:“你让我们穿这破衣服?” 武春秋满不在乎的说了句:“随便,不穿也行”然后就奔着望月台的方向走去。 我心想,这大夏天的给我们拿这些棉衣服做什么,转念一想,在这个荒山野岭的,给我们拿出这种东西,也许有他的道理,我和狗剩随便捡了两件,跟着武春秋上了望月台,走时白胖子用一种嫌弃的目光看着我们,上了望月台后武春秋打开小屋的门就钻了进去,随手紧紧地关上了门。 一进屋我才发现,屋子一角不知什么时候凭空多了几件桌椅,这在昨天晚上是没有的,武春秋点燃一支烟坐在太师椅上,插着双臂,闭目养神,我们不知道来这个望月台的目的,随即问道:“来这里做什么?” 武春秋冷冷的说:“看戏,别问那么多”,我顿时感觉无比的尴尬,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在这傻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晚临近,明月逐渐升到半空,一阵阴风刮过突然吹开了两扇门,这时只见外面浓雾四起,随即一股寒流涌了进来,白胖子赶紧关上了门,口中骂道:“这他妈什么鬼天气呀”,说着就打了个寒颤。 不知不觉的,天气转凉,慢慢转为寒冷,武春秋微闭着双眼慢悠悠地说:“今天是过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听到此话我才知道武春秋给我们拿来棉袄棉裤的用意,还好我理解得透彻,如果都听白胖子的,那我们今晚可就惨了。 我和狗剩把棉袄棉裤裹了个严实,而一旁的白胖子抱着双肩哆哆嗦嗦的看着我们,这其中,武春秋动也没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白胖子有点后悔,想回去拿棉衣,刚走出没几步外面突然亮了起来,白胖子有点好奇就打开了门,眼前的一幕吓得他顿时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在明亮的灯光下,只见有两个穿着古时官差衣服的人,脸色铁青的站在门口面对着我们。 这时武春秋懒洋洋的对我们说:“把门关上,别管他们” 而这两个官差好像看不见我们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白胖子赶紧关上了门,哆哆嗦嗦的走到武春秋身边说:“我说,这位小哥,这他妈要干啥呀?” 武春秋没理他,紧接着随着几声鞭炮声响起,武春秋说:“好戏开始了”,接着起身打开了门。 我们随着武春秋走出了小屋站在望月台上向下俯视,这里已经不是我们刚刚所见的残垣断壁,破旧的山寨如今灯火辉煌,道路两侧的阁楼不像以往那样残破不堪,反而更加耸立,就如同翻修过的一样,而且每个阁楼都挂满了灯笼,街上人潮涌动,穿着旧布麻衣梳着发髻的小商小贩正在街头叫卖,场面热闹非凡。 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那尊已经破碎的大佛完好无损的座落在那里,唯独缺少的是那几尊动物石像。 最显眼的还属望月台正对面的那做高高的戏台,大红色的幕布上面绣着龙凤的图案,随着一声敲锣的敲响,一个人身后带着几名随从登上了望月台,这个人须发花白,穿着绫罗锦衣,紧随身后的有两个人,一个年轻道士的模样,另一个看似很眼熟,穿着一身盔甲,满脸的络塞胡须,这时我才恍然大悟,这个穿着盔甲的人,就是我们昨晚在此见过的那个“盔甲尸” 第十二章 罗刹海市 几个人上来后,互相礼让的坐在了一张桌子前,穿着锦衣玉袍的人坐在了中间,盔甲人和道士分别坐在左右两侧,面对着下面的大戏台几个人有说有笑的把酒言欢。 这种场面我还是头一次见,看着这些奇装异服的人,不免让我心生怀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罗刹海市? 我回过头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眼狗剩,狗剩解释说,这种现象在人濒临死亡前才能见到,还有一种说法,就是他前面所谓的“幻觉” 我在想,死亡对我们来说还很遥远,这应该就是幻觉,既然是幻觉就说明我们能看到他们,他们却看不到我们。 白胖子一听,心里不知道在打着什么鼓,然后走到几人面前,果真和狗剩说的一样,这群人看不到我们,白胖子这时灵机一动,迅速跑下望月台,我们问他去哪,他只说:“去拿棉衣” 武春秋见状,立即去阻止,可是来不及了,白胖子已经跑到了望月台下,刚下了望月台不知什么缘故忽然停住了脚步,东张张西望望,又抬头看了看望月台挠了挠头,步行着向将军府走去。 当他回来时,穿着厚厚的棉衣,扣子都没系上,我望着他满脸大汗问道:“你下去干什么?” 白胖子没回答,似乎看不见我们一样左右观望,我和狗剩无论怎么问,他都跟听不见似的,就像我们不存在一样,后来自己找了个角落蹲在那里,一声不吭。 我有点焦急的上去询问,这时武春秋把我拦住了:“别问了,他看不见我们” “他怎么能变成这……”话还没说出口,武春秋连忙插话道:“他没事的,一会就好了,看戏吧” 说话间,只听外面烟花四起,而蹲在角落里的白胖子似乎什么都感觉不到,这有点让人匪夷所思。 烟花鸣放后,戏台上一个人端坐在蒲团上,此人穿着戏服,白面青须,手中还摇晃着一把羽毛扇,前方点燃了七盏油灯,口中念念有词,唱的正是诸葛亮六出祁山,心血耗尽,使用七星灯为自己续命的一个故事,听着悲呛的唱腔总给人一种阴森诡异的感觉。 后来大将魏延突然闯进帐中,无意打翻的七星灯,诸葛亮暴毙…… 看到这,我有点怀疑,武春秋让我们来的目的就是看这出戏?武春秋摇了摇头说:“继续往下看” 当我回过头时戏台已经没人了,街上的行人也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望月台上的三个人,武春秋这时和我们说:“你们不是想知道武龙将军吗?眼前的这位就是” 我看着锦衣玉袍的这个人,看似这个人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威武,反而是个平平无奇的老头。 三个人饮酒完毕后,在旁边的那个道士突然起身在衣袖中拿出一盏破油灯放在了桌上,我望着这盏油灯感觉在哪里见过,于是我从破布袋里拿出那盏长明灯进行对比,霎时间惊呼起来,简直是一模一样。 武春秋在一旁说道:“把你那破东西收回去”,说罢就抢过油灯硬生生的塞进了我的破布袋。 这时道士站起身躬着身子对武龙将军说道:“小道在佳节之际要送将军一个小小的礼物”说着就又拿出一个小瓷瓶,往油灯里倒入点灯油,瞬间油灯就自燃起来,绿幽幽的火光顿时映入我们眼帘。 紧接着道士阴笑道:“听说将军府上有一盏宝灯,可否有此事?” 武龙将军屡屡胡须笑道:“果然不出苍龙道人所料”,说罢便让手下去取来一枚锦盒,当他打开时,里面是一盏黑玉制作的油灯,上面有七颗北斗星排列的孔洞,武龙将军把灯放在桌子上,苍龙道人看见此灯并未有什么举动,但也掩饰不住他内心的兴奋。 这时苍龙道人一甩拂尘,那盏灯突然亮了,这让武龙将军和旁边的盔甲人惊讶不已。 我回头问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武春秋只单单说了两个字:“续命” “难道这就是传说的七星续命灯?”我问道。 武春秋笑道:“哪有什么续命灯?你好好看看,里面有灯芯吗?” 听他一说我才注意到,火苗是从那几个孔洞里出来的,红红的火苗配合着长明灯里绿幽幽的火光显得诡异阴森,我不明白这个妖道是不是真的能给武龙将军续命,但从武春秋的口中得知,没有灯芯的灯就相当于一个人没有了心脏。 这么说,关于七星灯的传说都是假的?我莫名其妙的问道。 武春秋只是笑笑,摇了摇头。 说话间,武龙将军他们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就在当晚,一伙山贼洗劫了山寨,抢走了两盏油灯,武龙将军当场暴毙身亡,第二日家眷们秘密将武龙将军的遗体抬进了小路,至于埋在了什么地方一概不知。 那天夜里来了一队清兵,杀了全寨的人,将所有人的尸体全部埋进了小路后方,武龙的家眷未能幸免,有几个人被扔进了枯井里,有的人被活埋,有的人被肢解,总之没有一个落得好下场,在慌乱中一个女人怀抱着一名孩童躲入了一个地窖才幸免于难。 这次灭绝人性的屠杀将整个东山寨变成的一场人间炼狱,甚至没给死者一声哀嚎的机会。 屠杀过后,清兵迅速退出了将军府,黑暗中出现在我们眼前的一两个人,一个是给武龙将军续命的道士,另一个就是那个盔甲人,二人望着满地的鲜血一阵冷笑,盔甲人问道:“事已至此,道人可否把七星灯交与我?” 道人笑道:“哪有什么七星灯啊?我安排的那出戏就是为了骗取这盏回魂灯,你想要,那么我就交与你”,盔甲人贪婪的望着七星灯问道:“道人的话不知真假,若是能长生,如何长生?” 道人阴笑道:“待你死后,每月月圆之夜前来吸取月光精华,可得长生” 盔甲人问道:“那我何时死,既然死了得长生又有何用?” 道人转过身阴森森的说道:“死者,可保长生,可青春永驻,亦可风驰天下” 说罢便甩起拂尘在盔甲人的头顶盘旋一圈,盔甲人身子一软就跪倒在地。 苍龙道人伴着一脸冷笑,扛起盔甲人几步就跳到了台下,步伐轻盈地跑进了小路消失在黑暗中。 此时,外面早已恢复了平静,刚才的一幕幕仍然在我脑海里闪烁,既然这盏七星灯是假的,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争夺呢?难道都受到这个妖道的蛊惑?想到这我有点不太理解,也不知道这两盏灯什么时候传到我太爷爷这的,爷爷死前就让我找到这几件传家宝,既然已经找到了两件,那盏七星灯我也不想在继续寻找下去了,这里面有太多人的鲜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找到了,也许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这个世上没有可以续命的物件,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人性的贪婪。 想到这我们几个人站在望月台上看着又恢复荒凉的山寨,此时我心里充满了愤慨,就是因为这盏破灯,丧失了无数条生命,想想又那么不值,人的欲望是多么的强大,为了自己的长生既然不顾一切的损害无辜的生命,那我就没有寻找下去的理由,即使找到了也是一场争夺的灾难。 我叹了口气就拉着狗剩和白胖子一起下山,可是白胖子依然蹲在那个角落,像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武春秋走到他面前,用手轻轻地拍了下他的后脑,白胖子顿时清醒,随后问道:“怎么了?我在哪儿?” 我望着一脸懵逼的白胖子说道:“走吧,回去找四叔” 白胖子说:“回去干什么?,灯呢?” 我边往望月台下走边说道:“回去吧,不找了” 武春秋接话道:“你们走了,我也该回去了,今天的这出戏就是让你们明白,真正的能人自己长生的只有自己,其余的都是扯淡……” 话还没说完,只听狗剩在一旁说道:“你们看,小路那边有人” 起初我还以为是彭坤那个家伙,可是定睛一看,有三个人影影影绰绰的朝小路方向走去,看着三人的背影甚是熟悉,其中一个就有四叔,另外两个人,一个一瘸一拐,另一个瘦小枯干,我联想到这就是狗剩他爹,铁老大和四叔他们三人。 “爹”狗剩大喊了一声,急切的向小路跑去。 武春秋明显有点惊慌失措“快把他抓回来,别让他过去” 话音刚落,狗剩已经跑进了小路消失在黑暗中,我们三人立即追赶,走进阴暗的小路感觉里面阴气森森,不时还有一股阴风刮进来,武春秋拉住我和白胖子说道:“别进去了,太危险” 可是我们怎能把狗剩扔在里面,望着狗剩的背影,我们追了上去,这时发现一棵枯树下站着个人,此人背对着我们,我以为是狗剩,刚要上前抓他,武春秋突然拦住我说道:“别碰他,是铁尸” 第十三章 活人禁地 “铁尸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武春秋解释说,铁尸就是人死了魂魄未离,修行过一段时间后形成金刚不坏之身,也就是刀枪不入,你不碰它,它也不会攻击你。 听武春秋讲完感觉心里毛毛的,毕竟死尸跟人不一样,为了不往这方面想,我又岔开话题,问起白胖子刚刚在望月台的怪异举动,武春秋看了看他解释道:“他那是出境,我们本来都在幻境里,他一个人走了出去,就相当于回到了现实空间,危险的甚至还能闯入第三世界” 我越听越玄乎,好好的怎么整出个第三世界,这些悬而又悬的东西,没听四叔跟我讲过,甚至听都没听说过,听武春秋这么一说,感觉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们借着月色踏着这条崎岖的山路艰难行进,看似没有我梦中的那么平坦,但是隐隐的感觉,比梦中还要可怕,因为不知什么时候,那具铁尸正在不远处跟着我们。 我拍了下武春秋,示意他后面有东西,可是他连头都没回,让我们赶紧走,前方不远处有点星光褶褶,借着昏暗的月光望去,前方是一条小路,小路两侧各有一条小河,月光通过两条小河倒影过来。 白胖子指着前方问道:“没猜错的话前面就是陈尸河了吧?” 武春秋点了点头说,这是个是非之地,赶紧穿过这条小河,说话间,我看到陈尸河上的悬崖上影影绰绰的吊着几个人在向下攀爬,我们三人连忙躲进旁边的草科里,观察着这些人的一举一动,正当他们爬到一半时,突然有个人脚下没踩稳突然掉下了陈尸河。 只听上面几个人惊恐的大喊道:“老三” 可是已经无济于事了,这个叫老三的在河里甚至都没挣扎就沉下去了,几个人下来后在岸边捡起木棍向河内摸索,其中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一旁痛哭,另外三个男人用木棍在河里寻找了半天,仍然没有踪迹,这时有人在身后发现了什么,几个人纷纷转头望去,然后互相看了看一脸惊恐的带着那个女人离开了河边。 待他们走后,一具尸体慢慢地浮上水面,我想下去把尸体捞上来,可武春秋不让,他反问我们:“东山寨当年被杀的那些尸体你知道都弄哪去了吗?陈尸河知道什么意思吗?” 听到这我隐约的感觉到了什么,不敢多想,赶紧离开这里,首要目的先找到狗剩。 在路过陈尸河时我左右观望,除了黑黑的河水什么都没有,而河水上漂浮的那具死尸已经只剩下皮包骨,死状甚是恐怖。 白胖子这时警告我千万别往河里看,他不说还好,越这么说我越是好奇,我心里笑道:“难道河里还有鲨鱼不成”,不知不觉的用余光扫描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顿时把我吓得魂不附体,只见水下密密麻麻的显现出人形的东西,借着昏暗的月光望去,那都是一具具死尸,苍白的面孔正在我们脚下,空洞洞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们,好像随时把我们拉下去一般。 借着河水的倒影,我们身边多了些鬼影,一直跟在我们左右,这些鬼影在我们身边看不出来,只有在河水的照应下才看得清清楚楚,这时我才想起刚刚那几个人为什么诡异的看着自己的身后,来不及多想,跟着武春秋和白胖子的步伐快速的离开这片区域。 我们跟在武春秋身后,寸步不敢离,也许只有他的身手才能保证我们的平安,穿过陈尸河,上面是一个山岗,山岗下还是一片黑暗地带,据我推测,在梦中显示,那里应该是山洞了,可是走了很长一段路也没发觉那个山洞的所在,正当我东张西望时,走在前面的白胖子脚下突然一滑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妈的,这是什么东西?”白胖子捡起脚下踩的那个东西一看是个皮质的物件,武春秋接过去看了看,甩给我们说:“是张人皮” 白胖子一听是人皮立马扔在地上,就在掉在地上一霎那我隐隐约约的看到人皮上有些弯弯曲曲勾画的纹路,我重新捡起来塞进了布袋,白胖子还在附近找到了一个散落的背包,地上还有各种登山探险的工具,两把手电,以及一本记事本。 “难道那帮人遭遇不测了?”我心里突然冒出这种想法。 白胖子看到这些东西像如获至宝一样整理了下背包背着身上继续往前走,我奇怪的是既然有手电了,为什么要摸黑走呢?白胖子给我的解释是,有了光就会招来一些鬼东西,那样会死的快一点,就像这帮登山客一样。 我没怎么明白白胖子的意思,但是隐约的感觉到这里杀机四伏,也不知道狗剩现在怎么样了。 正在行走间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女人的哭声,在黑暗的夜里,又赶上今天是七月十五,听到这种声音不免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武春秋先是停顿了下,然后直直地奔着哭声走去,就在前方不远的区域武春秋停住了脚步。 “谁?”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 武春秋没理会,默默的从衣兜里掏出支烟点燃吸了起来。 “哪里的朋友?”那个人似乎放下了戒心。 “你怎么问我呢?你们从哪里来的?”武春秋边问边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等我们走到一个大石头背后发现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男人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另一个男人正在帮他捂着流血的伤口,那个女人却一直掩鼻而泣。 武春秋俯下身看了看那个男人的伤情,只见这个人的脖子和胸口处有不同程度是抓伤,鲜血正顺着胸口像喷泉一样向外涌,武春秋用手背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面颊随即站起身说道:“别忙活了,已经死了,你们一起来的其他人呢?” 二人没没回应,这时男人站起身用哭丧的语气说道:“我他妈早就告诉过他们不该来这个鬼地方,这他妈的刚进来就折了三个人” 武春秋问道:“三个?你们碰了什么?” 男人回过头看了眼黑暗处,欲言又止。 武春秋问道:“你们是哪的?来这里干什么?” 这时女人答道:“来找一样东西” 武春秋似乎明白了什么,“就算找到又怎么样?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 “东山寨,活人禁地”女人变了个音调答道。 武春秋叼着烟,依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回到小路说:“行了,既然知道那就赶紧回去吧” 刚走出没几步就听见里侧的角落传来一阵阵铁链摩擦的声音,那个男人听后惊恐的向后退了几步,武春秋皱了皱眉警惕的走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借着昏暗的月光发现,半人高的荒草挡住了一个山洞的洞口,从一些被踏平的荒草向里面望去,好像有几根木头桩子一样的东西映入眼帘。 因为实在太黑,辨识度非常低,武春秋点燃了一把荒草扔了进去,借着火光我们发现,这个几根木桩原来是个木笼子,木笼子里用几条胳膊粗的铁链锁着一个人,此人衣衫褴褛,花白的头发遮住了脸,皮肤里向外还生长着黄毛,盘腿坐在笼子里一动不动。 看到此处武春秋倒吸一口凉气,对一男一女问道:“你们谁碰过笼子里面的尸体?” 男人没说话看着地上的死者,武春秋此时已经知道个大概,让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笼子了的“老家伙”应该是被这几个人弄活了。 这对男女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想背起他的同伴一起走,这时铁链声又响起,武春秋焦急的骂道:“快点走,还他妈等啥呢?” 话音刚落我们撒腿就跑,这对男女也扔下了同伴跟随我们而来,这时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怒吼,紧接着就听见木头“咔咔”断裂的声音,我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武春秋都怕那个“老家伙”如果这时候被它追过来,恐怕,我们全得做阎王女婿了。 逃跑的途中前方遇到了一个小小的洞口,我想,那应该就是双子城了吧,可此时已经来不及多想,为了活命即是使枉死城也得闯一闯,然而跟在我们身后的那具铁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进了山洞,看似幽长的山洞我们几分钟就跑了出去。 当跑出来那一刻,一股熟悉的气息又扑面而来,前方是个宽阔的演兵场,一个人站在不远处的位置面对着洞口,手中似乎还拿着弓箭一样的东西对着我们。 武春秋皱了皱眉“彭坤” 这时借着月光,一个发亮的东西向我们射来,我们见状立即躲避,然而弓箭所射的位置并不是我们,而是我们身后的那具铁尸,只见铁尸像似察觉到了什么,一把抓住射过去的冷箭。 “老朋友,这么对待我不太好吧” 我们寻声望去,感觉这句话是从铁尸的口中传出来的,我们又把目光齐刷刷的转移到铁尸身上,铁尸扔掉了手中的箭,一步一步地向彭坤走去。 第十四章 金毛尸王 铁尸一见到彭坤就立马冲了过去,彭坤身手敏捷躲闪极快,边躲避边对告诉我们:“把你的朋友弄走”,这时我才看清,地上还躺着个人人事不省,我和白胖子跑过去一看是狗剩,于是赶紧把狗剩拖回刚刚的位置。 无论我怎么喊,狗剩就是不醒,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我想问问彭坤到底发生了什么,见他和铁尸追逐的样子似乎也没给我提问的机会。 他和铁尸有什么恩怨我们不知道,很明显铁尸是冲着他去的,据说这个铁尸在死了以后变成了尸煞,彭坤怕它祸害苍生直接把它封印了,因为铁尸喉咙里有一口怨气,聚集在身体里慢慢修成了金刚不坏之身,说到此铁尸还要感谢彭坤,之所以它不攻击我们,也许是我昨晚点燃长明灯的缘故吧。 说到这,彭坤望着远处一动不动的铁尸冷笑道:“何止它?整个东山寨的死尸全让你复活了,这下有热闹看了” 听他说完,我感觉在他们眼里的这些老家伙像闹着玩似的,但对我们来说,这特么就是与死神赛跑啊,还好眼前的那个铁尸对我们没什么威胁,不然就凭我和白胖子的身手早就做阎王女婿了,看到躺在地上的狗剩我想起了四叔他们。 于是我问道:“看到我四叔他们了吗?” 彭坤一脸无奈:“不知道你说的四叔是谁,反正我就知道有几个人向林子那边走了” 我又指着狗剩问道:“他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彭坤冷笑道:“他也去了,还好被我拉回来了,不然你以为还能在这见到他?”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感觉,又见到狗剩这个样子,我就感觉四叔他们凶多吉少,想到这我转身就向林子方向走去。 这时彭坤一个箭步窜上来把我拦住了:“干什么?你想死啊?” 我立马急道:“麻烦让一下,是死是活是我的事,对你还不了解之前还不能都听你的,最倒霉的是连做梦都能梦见你” 彭坤笑道:“这可别怪我,是你魂魄出体,一步一步跟着我来的” 我感觉这个人没一句真话,人死变鬼我信,活着的人能魂魄出体?我有点半信半疑,更何况在将军府明明看到铁老大的山狼带着彭坤走进的这条小路,他却告诉我不认识四叔他们。 我不屑的看着彭坤,想让他给我个解释,可他却不理不睬的说:“你爱信不信,想去你就去”,说完他就一闪身躲在了一边。 武春秋在远处点燃一支烟对我说道:“小子,那个地方你还是别去了,你忘了今天什么日子了?” 武春秋一说我才想起今天是七月十五,非常邪的日子,刚踏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这时彭坤在一旁插话道:“别拦着他,他去了就知道了” 武春秋深吸了一口烟说道:“我跟那小子说话,关你什么事?” 彭坤冷笑着说:“关不关我事,我是为他好,另外你这老小子这些年吊儿郎当的脾气是一点没改啊,有机会帮帮你” 武春秋一扬手一脸不屑的说道:“我不会和你这种人一般见识的,改就不必了,你还没有资格……” 正在他们一人一句的谈话间,从山洞里吹出一阵阴风,紧接着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由远而近向我们的方向走来,我一听事不好,笼子里那个老家伙来了。 听到声音后,现场所有人都安静了,静静的听着山洞里的声音,紧张的空气瞬间凝固起来,当那个老家伙拖着几条铁链,披着头发站在洞口时,彭坤不知不觉的叫出声:“金毛尸” 白胖子跑过来焦急的问道:“金毛尸是啥?” 武春秋在一旁插话道:“就是快修炼成精的死尸” 我急道:“那还等什么,赶紧跑啊” 这时,那对男女听我说完,速度比谁都快,向前面的林子跑去,彭坤见状立即抓住二人恶狠狠的说道:“别他妈乱跑,会引来别的东西” 二人慌乱着看着彭坤不知所措,眼看着金毛尸拖着铁链向我们一步步靠近,所以的人都慌了神,从武春秋和彭坤的神态上看,应该没把这具金毛尸放在眼里,可是还没等我多想,彭坤迅速的抛向了左边的那座庙前,随即打开了门让我们进去,我抬头一看,“将军冢”那三个大字赫然在目。 武春秋后退着掩护我们进了将军冢,金毛尸也在一点点的向我们逼近,进了庙宇之后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我们疑惑的望着彭坤,这时只见他挪动石像后边的一块石板,下面出现个地窖,那对男女先跳了进去,然后接过狗剩,紧接着我们一个接一个的往下走。 此时,金毛尸已经来到了庙门口,用手中的铁链一下子把石像打得粉碎,紧接着又一铁链子飞了过来,不知为何在半空中停住了,我们回头一看,是铁尸紧紧的抓着铁链。 金毛尸怒吼着把铁尸一下拽了过去,铁尸被拉到半空,又重重的摔在地上,可是金毛尸似乎对铁尸并无兴趣,正当彭坤下到地窖关起石板那一刻,一个铁链子抽过来正好打在了他的后背上,彭坤感觉喉咙一紧,吐出一口鲜血。 武春秋接过彭坤放在地上,连忙上前关上石板,此时外面的吼叫声不绝于耳,我感觉就这样把铁尸扔在外面有点不人道,毕竟它刚刚救过我们,但是在生死关头人就会变得自私,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首先想到的是逃命要紧。 此时,重伤的彭坤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吐出几口鲜血,强忍着站起身,点燃了地窖里的几盏油灯,在油灯的照射下,我们才看清这地窖里面的环境,既然庙宇的牌匾上写着将军冢,那么这里应该就是墓室,因为一个棺椁呈现在我们眼前。 我想这应该就是武龙将军的墓室了吧,但看着又不像,因为墓室里没有那么奢华,也没有陪葬品,除了棺椁甚至没有任何物件。 这种想法很快的得到彭坤的验证,他扶着棺椁支持的受伤的身体,随后看了看棺椁说:“都看到了吧,这里就是传说中武龙的墓”,说完胸口一阵剧痛,捂着胸口差点载了过去,我立即上前扶着彭坤在墙角坐下。 彭坤疼得满脸大汗,喘了一会痛苦的对我们说:“放心吧!上面的地板是用金刚石打造的,那个老僵尸一时半会还进不来” 听到此话,我们放心不少,平时最活跃的白胖子也变得少言寡语,不知道他心里在打着什么鼓,他走到彭坤的位置蹲下身问道:“你们不是很厉害吗?那个老家伙都对付不了?” 彭坤捂着胸口笑了笑说:“你以为那是白毛尸啊说弄死就弄死,那可是东山寨的尸王” 我和白胖子同时“啊?”的一声,我在山里长这么大才知道原来还有尸王这么一说。 白胖子调侃道:“金毛尸王确实挺难对付,那他会不会狮子吼啊?” 武春秋在一旁打断他的话:“别油嘴滑舌了,想想怎么对付那个金毛尸吧,我们一直困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彭坤无奈的说道:“你能对付你去吧,别连累我们,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武春秋冷哼道:“不用你出手我也有办法”,说着就从我的布袋里拿出了长明灯。 彭坤眉头微微一皱“你想把金毛尸引走?” 武春秋斜视着彭坤说:“到天亮你就知道了” 说话间只听金毛尸在上面一声怒吼,我们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映,就听“咣当”的一声,铁尸被金毛尸从上面砸了下来,正好落在了棺椁上,把棺椁砸得粉碎,里面的棺材盖也随之脱落在地。 而此时,几个人并没有躲避金毛尸,而是被棺材里的一样发光的东西吸引住了。 “七星灯”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喊道。 我把目光向棺材里瞄去,只见空空的棺材下面铺着一块紫色的缎子,缎子上面放着一盏黑玉灯,与我们在望月台上看到的一般无二,可奇怪的是,棺材里根本没有尸体,而这时候哪容得下我多想。 武春秋见状伸手去拿,白胖子上前去抢,一对男女也参与其中,我见势也跟着争抢起来,毕竟那是祖上的遗物,武春秋像似发了狂一般把我和白胖子推到一边,紧接着“啪啪”两脚又把那对男女踢到了角落。 武春秋全然不顾金毛尸的存在,把七星灯捧在手中细细观赏。 而彭坤不知什么时候起身,一把抓过了七星灯,武春秋立即上前抢夺,二人打了几个回合武春秋明显败下阵来。 彭坤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拿着七星灯,见武春秋过来抢,彭坤闪身一躲,武春秋扑了个空,随即彭坤立即闪在一旁退了两步。 这时武春秋跳起来去踢彭坤手中的七星灯,可就在这一瞬间,彭坤先发制人,一脚踢到了武春秋的大腿根出,紧接着又是一脚踢向胸口,这一脚着实不轻,差点把武春秋踢到金毛尸的脚下。 看似步伐矫健身手敏捷的武春秋,在重伤的彭坤面前,显得那么不堪一击,甚至彭坤连手都没动过。 争抢过后,七星灯最后落在了彭坤手中,他拿着七星灯怒视着我们说道:“就因为这个破东西,害死了多少人?看看你们贪婪的样子,将来把这东西弄出去也是祸国殃民,今天我就把这盏灯毁了,谁也别想得到” 说罢就向地上摔去,刚举过头顶,金毛尸便怒吼着甩着铁链直奔我们而来,这一铁链我们躲了过去,但还躺在地上的铁尸可就受不了了,铁尸立即起身,抓住金毛尸就摔在了一起,武春秋捡起掉落地上的长明灯跟我们说道:“跟我走,快点” 我和白胖子背起狗剩紧随其后,在跑了一段路之后,我向后望去,也不知什么时候,一群死尸向我们袭来,武春秋想都没想拨开左侧的一堆荒草,带我们来到一个地下山洞,这时彭坤停住了脚步说道:“别进去,那是老山王的地方” 此时我们也不顾那么多了,武春秋既然能带我们来这里,说明他还有一定的办法,进了地下山洞,武春秋点燃了手中的油灯,映入我们眼帘的是四副大红棺材,武春秋把油灯放在其中一副棺材前口中似乎在念叨什么。 几分钟后棺材“嘭”一声被打开,看着里面躺着的那个人感觉非常熟悉,那就是我们在望月台上看见的那个盔甲尸,盔甲尸看都没看我们,蹬出棺材,便跳出了山洞。 第十五章 盔甲尸战尸王 不知道武春秋用了什么妖法,把那个恐怖的盔甲尸给引了出来,彭坤这时走过来骂道:“你小子脑袋没病吧?你把老山王引出来送不回去怎么办?” 武春秋没理他,站在原地拿着泛着绿幽幽火苗的油灯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白胖子上前问道:“这个老山王是什么东西?” 据彭坤说,他是明末时期镇守边陲的一个王爷,后来武龙被流放到宁古塔与老山王相识,他们具体是怎么埋到这座山里的,彭坤说他也不知道。 说话间盔甲尸带着一股寒风走近尸王,此时尸王还在与铁尸周旋,盔甲尸望着遍地的死尸小众拔出随身佩剑一声怒吼,这些活跳尸吓得像猴子一般四散而逃,此时我隐隐约约感觉到有点像属于地盘纷争的意思。 金毛尸王见到盔甲尸便一脚踢飞了铁尸,走了过来,用一种我们听不明白的语言在交流。 记得四叔曾经说过,人有人言,鬼有鬼语,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尸语,但我们细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两具死尸“叽里咕噜”的在交谈什么。 后来可能是没谈拢地盘的缘故,两具尸体随着一声怒吼着打了起来,盔甲尸扬起宝剑连劈带砍,尸王却一直躲避并未还击。 直到盔甲尸砍掉尸王手中的一条铁链,我才知道,这都是尸王在利用盔甲尸的兵器砍断手中的铁链,当盔甲尸把尸王手中的铁链完全劈开时,尸王立即上前抓住盔甲尸,上去就是一顿撕扯,而且还呼唤出那些逃跑的活跳尸,共同进攻着盔甲尸。 盔甲尸发怒般的挣脱开一群死尸,将一群活跳尸一一甩了出去,操起佩剑,抓到几只活跳尸拦腰斩断,其中有几具踢到了我们这里。 当时我们吓得一惊,连忙向后退去,武春秋这时拽过其中一具用油灯的火苗烧着死尸的胸口处,慢慢地几滴发白的油的滴进了油灯里。 彭坤不解的看着武春秋,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打着什么算盘。 这时看热闹的白胖子口中喊道:“完了完了完了”正当众人抬头观望的时候,彭坤把手中的七星灯迅速塞进了我的布袋里,然后捡了块石头握在手中对我微微的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声张。 我不知道彭坤是什么意思,他仰起头指示我看着前面的方向,我一看才发现盔甲尸已经被尸王打倒在地,两具尸体在上面打得难舍难分,同时,一群活跳尸也围在盔甲尸身边,我心想“完了,盔甲尸一死,紧接着就是我们了” 这时,盔甲尸哈着寒气一声怒吼,不知从何处唤来一群青毛、白毛、紫毛、绿毛的“老家伙”,迅速上前将尸王团团围住,白毛尸力气极大,一把将尸王甩出几米开外,盔甲尸迅速站起身,拿着宝剑向尸王刺去,可尸王躲闪不及,被盔甲尸一剑刺入心脏。 本来我们以为这场战役就这样告终了,在我们欢呼之余,站在一旁的彭坤突然冷笑道:“那么好对付的就不是尸王了” 武春秋全程面无表情,紧张的气氛给了我们不小的压力,可这时一阵阴风吹过油灯的火苗逐渐油绿变黄,武春秋立即转头四处打量着众人,油灯的火苗瞬间又由黄变绿,这是阴气重的节奏,武春秋侧目盯着我们身后的那对男女,不知在打着什么算盘。 正当他皱着眉头观察我们时,两具死尸翻天覆地的打到我们面前。 看似筋疲力尽的盔甲尸似乎像死了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彭坤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这么多事都是由这盏灯油灯而起,如果把灯灭了也许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因为面对着“金毛尸王”我们根本不堪一击。 我们不敢轻举妄动,慢慢向后退去,尸王抓起盔甲尸用那副如同钢构般的爪子掏出盔甲尸干枯的心脏一口吞了下去,然后怒吼着将盔甲尸举过头顶重重地砸在地上。 武春秋此时大喝着:“感觉点燃长明灯” 灭了这盏灯盔甲尸如同死人一般,武春秋大喝之时我也感觉到了,可是手中没火器无法施展,这时白胖子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盒火柴,紧张的划了几根才将灯点燃。 在油灯点燃那一刻,盔甲尸的双臂突然动了一下,紧握双拳重重的砸了下地面立即站起身,同时复活的还有那群白毛尸。 在惊讶之余我不免问道:“这油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武春秋说:“这是汉王墓里的长明灯,有皇气,能召唤各五路鬼神” 原来如此,看来这不是喝退“老家伙”和鬼魂的东西,我们都用错了,它们最怕的是油灯召唤出来的五路鬼神。 说话间只见盔甲尸一闪身冲到尸王身边,这一举动让尸王后退了几步,白毛尸突然冲过去把尸王围的里外三层,然而尸王手下的那帮活跳尸见势早已不见了踪影。 尸王哈着口中的寒气怒吼着甩掉了几具白毛尸,快速的向盔甲尸袭来,可盔甲尸也不是吃素的,一个闪身躲避了尸王的攻击。 看着它闪身的动作我想起在望月台上看到他离开那一幕,我大惊道:“这老山王到底是死尸还是神” 盔甲尸似乎像听到了什么,突然转头望向我们这里,因为一时疏忽被尸王钻了空子,趁其不备,尸王怒吼着冲到盔甲尸面前,将那双强有力的钢爪插进盔甲尸的腹部,随着口中哈出的寒气,瞬间将盔甲尸撕得粉碎,盔甲尸掉落地上的皮肉化作一股股黑气逐渐化为脓水。 武春秋愤怒的看着我,他认为是我刚刚说的那句话扰乱了盔甲尸的思绪。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时彭坤抓着武春秋问道:“你他妈不是说能行吗?” 武春秋皱了皱眉,还在念着口诀似乎还报着一丝希望,“还念个屁,赶紧他娘的跑吧”听到此话我们立即反映过来,踏出山洞向北方跑去,一口气跑下了山坡。 白胖子这时急了爆着粗口骂道:“他妈的,你们不是有法术吗?那些死尸不都是你们封印的吗?这下咋了?怂了?” 武春秋抓住白胖子的衣领厉声喝道:“这一路就你话多,你有能耐你去” 白胖子一把打开武春秋的胳膊骂道:“你他妈让我去?我有你这本领能跟你们在这受罪啊?” 我望着离我们不远处的尸王大喊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吵吵啥,你们看看” 这时众人抬眼望去,尸王正一步步向我们逼近,口出寒气,目露凶光,我抓起那对男女问道:“你们他妈的是不是碰过他们?” 彭坤在一旁说:“别怪人家,是你昨天点燃了长明灯,复活了这群死尸” 经过他一提醒我忽然想起,昨天喝退盔甲尸时确实点燃了长明灯,从那一刻起,这种怪事就接连不断,至于是不是长明灯将这群“老家伙”复活的我也不知道,那在四叔家点灯的时候为啥没事,我百思不得其解。 武春秋在前方突然停住了脚步说:“别跑了,前方是百鬼雾林” 白胖子不屑一顾:“管他什么林呢,逃命要紧,前面不是还有个山洞吗,咱把老家伙引进去然后点火,有一万个死尸都给他烧死了” 彭坤说道:“不行,那个山洞里边有迷人心性的东西,不能进去” 白胖子一听:“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今天佛爷就进一个让你看看” 白胖子说完就背着狗剩向山洞中走去,我们望着尸王的方位寸步不离,很怕他突然追过来,可尸王并没我们想象的那样,它只是站在原地不动,口中爆着獠牙伴随着低吼望着我们,就像一头等待猎物的野兽,我心想,也许这不是它的地盘,不敢靠近我们。 想到这我又错了,尸王在一步步逼近我们,已经走下了长满荒草的石阶。 “别傻站着了,快走”彭坤在前面喊道。 我们忽然缓过神来,跟在白胖子向山洞里跑去,尸王在离我们几米远的距离就不走了,当我们走向白胖子的方位时,狗剩突然从白胖子的背上跳下来,用一双死鱼眼睛看了看周围,然后发疯似的跑进了旁边的林子。 “狗剩醒了?”我上前问道。 可这时白胖子哆哆嗦嗦的说:“醒个屁呀,他好像疯了,你看洞里的那些是什么东西” 我没来得及追狗剩,顺着白胖子的目光向里面望去,这就是我梦中见到的那些穿着异服的人,这么大的山洞足有几百人,每个人的腹中都插着一柄短刀。 “扶桑鬼”这时武春秋点着长明灯喊道。 白胖子边跑边喊道:“什么扶桑鬼,那他妈都是日本小鬼子” 我们心里一惊,我心想,难道这里就是太爷爷当年引来侵略者的地方? 这时彭坤立即熄灭了武春秋手中的油灯呆呆的说道:“这下可好,又把这群东西复活了” 白胖子急切的喊道:“还等啥呢?赶紧他妈的跑吧,那帮东西开始动了” 听到山洞里骨骼“咔咔”活动的声音我们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如果这群东西再和尸王合起伙来,那我们就得合伙做阎王女婿了,此时已经由不得我们多想,抬起脚就向林子中跑去,武春秋和彭坤刚想想阻止我们,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我望着一个身影在往林子深处行走,那是狗剩,我紧忙追赶过去,这时身后有人喊道:“小子你不活了?” 我回头一看是彭坤他们,刚刚还阻止我们来着,这时他们俩也钻进了林子,紧接着他们身后影影绰绰的出现几十个黑影,走向我们这个方向。 我心想,这下可糟了。 这时白胖子在一旁说:“完了完了,这帮家伙要进来” 我抬头问道:“哪帮家伙?” 白胖子疑虑的看着我:“四叔没跟你讲过吗?你太爷爷当年引了一帮小鬼子到这,碰到了邪乎东西” 我突然想起爷爷在我小时候跟我说起太爷爷当年的故事,但那时候我还不是很懂随即我问道:“这帮家伙是什么人?” 白胖子解释道:“就是当年侵略我们国家的日本人,日本关东军其中一个分队,为首的是分队的队长,藤田少佐” 第十六章 百鬼雾林 白胖子刚说完,周围便下起了浓雾,四周的能见度非常低,白胖子捡了一根木棍做了个火把,在火把的照射下我们才看清,脚下踩的是累累白骨,空洞洞的骷髅满地都是,每踩到白骨上都会发出“咔咔”的响声,然而白胖子手中的火把也是一根大腿骨。 前方已经没有了路,想出去的话就必须要穿过这片林子,在雾气糟糟的环境下根本就辨不出方向,刚刚进林子的路早已被雾气弥漫,那群日本僵尸和尸王也不见了踪影,我们不知道何去何从。 武春秋和彭坤看似也是第一次来,二人警惕的左右观望,在摸不清方向的情况下,我们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向林子深处进发,随着阵阵阴风袭来,和脚下的白骨,加上树枝的摩擦声,那种死亡恐怖的气息瞬间迎面而来,林子不时的还有黑影在我们身旁飘过,总是隐隐约约的听到各种尖叫和哭泣声音,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我们走在武春秋和彭坤的身旁寸步不离,每次听到阴风吹过就如同千军万马的咆哮声。 这里这么多尸骨是什么人的就不得而知了,从东山寨一路走来,也没发现四叔他们的身影,也许就在这片林子里也说不定。 “咱们现在去哪?”我问道。 武春秋冷笑道:“还能去哪?等死” 我有点不解的问道:“只不过是一片树林,除了阴森森的和这些尸骨,说到死有点远了吧?” 武春秋说:“对,目前说有点远,但你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尸骨吗?” “为啥?”我和白胖子同时问道。 彭坤接过话头说:“这些人都是饿死的,就是因为进来了走不出去” 白胖子有点不屑:“那就等到白天在出去” 彭坤冷笑道:“白天死的更快一点” 听他一说我立即想去了狗剩,趁他现在还不能走远我打算四处找找,这时武春秋把我拦住了:“你干什么?” “我去找找狗剩”我回道。 武春秋点了支烟拍了拍我说:“在这里边先把自己顾好吧” 我刚想反驳,彭坤在一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胖子,赶紧把火灭了” 在白胖子把火把熄灭的霎那,我们发现林子深处有一个光点,彭坤和武春秋互相看了看,径直的向光点的方向走去。 这时只听那对男女“啊”的一声尖叫,本来内心就恐惧的我差点吓得跪下,我们顺着他俩的眼神向后方望去,只见一排排人影跟在我们身后。 “四叔?”我喊了声,对方没回应。 “是不是狗剩?”我又问道,结果那些人听后似乎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武春秋和彭坤感觉到了不对,捡起一根腿骨就扔了过去,结果腿骨穿过人影“咕咚”一声掉在地上。 彭坤看出了端倪随即告诉我们:“赶紧让开,那不是人” 无奈之下我们只好躲在一旁,鬼影穿过我们的位置继续向前方进发。 我们在原地商量了下对策,是继续朝前走,还是换个方向,总之今晚若是出不去那就只能等死。 彭坤提议跟着鬼影,今晚七月十五,这群小鬼肯定是去什么地方,只要到了那个地方,也许就有生的希望。 武春秋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说,鬼影去的不一定是什么好地方,这些鬼魂既然现了形,说明怨气太重,不仅不安全,反之还会很危险。 听了二人的话,感觉说的都有道理,但也不能在这干等死,只能听彭坤的去搏一搏。 我们警惕的打探了下四周,远远的跟在这群鬼魂的后面,在这片鬼气森森布满迷雾的林子里,踩着脚下的尸骨艰难前行,我们不知走了多久,已经两天没吃饭的我,加上一路的逃命奔波我已经体力不支,如果不找四叔他们和狗剩的决心,也许我也撑不了多久。 当时的雾气非常重,一股股刺鼻的腐臭气息钻入我们鼻孔,随之其他人的情绪开始不安起来,白胖子一路上嘴里不停的嘀咕,那对男女小声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武春秋也放慢了脚步,目前只有彭坤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因为他受了重伤,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一直捂着胸口与我并肩前行。 途中,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到了七星灯的事,而那对男女表现得更加强烈,其次是白胖子,非要看看彭坤手中的“七星灯”,可谁知道,七星灯早就被彭坤换成了石头,走在前面的武春秋则侧着头细细的听着,殊不知他在打着什么算盘。 聊着聊着几个人开始争吵起来,本来白胖子来找四叔就是想借一下七星灯帮他爹续命,可这次的说法却不一样了,他说有一个南方的富商出了很高的价位让他帮忙寻找七星灯,卖的钱大伙分,那对男女也显出了本相,不管什么用手段必须把七星灯拿回去,否则对不起死去的兄弟。 武春秋则一言不发,但从他的神态中看出,无论怎么伪装都隐藏不住他那贪婪的目光,这和我们之前见到的武春秋判若两人。 彭坤小声跟我说:“看到了吧,慢慢的都现出本相了,把东西拿好” 说话间,身后传来一声尖叫,很容易听出,这应该是东山寨的那具女尸,我们回头一看,果不其然,那具女尸就蹲在离我们不远处的位置,它的身后影影绰绰的站着两个人形的东西,本来彭坤没当回事,可是听到身后的那声怒吼就知道,是尸王。 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身后的,如果没有女尸的尖叫声,尸王突然背后袭击,我们就都完蛋了。 “赶紧跑”彭坤大喝一声。 话音刚落,我们紧随彭坤身后加紧步伐向前方跑去。 那对男女边跑边问:“你们看到什么了?我们怎么看不见” 彭坤一听立即停住脚步又望去,此时女尸和尸王已经不见了,我擦了擦眼睛还是一无所有。 “是错觉,走吧,咱们赶紧跟上前面的小鬼”彭坤幽幽的说道。 我们刚要走,武春秋突然说道:“不对,你们看看树上” 我们转身望去,雾气糟糟的一片,什么都没有,这时,武春秋趁其不备突然窜到彭坤身后,一把抢走了彭坤手中的那块石头,白胖子和那对男女见状也纷纷上去抢夺,可是抢来抢去,武春秋似乎发现了端倪,他踢倒了几个人拿在手中一看,是块石头。 他气急败坏的走到彭坤面前问道:“老东西,这就是你说的七星灯?真的在哪?” 彭坤推开他,手中拿着一件不明物后退了几步说道:“你们来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这盏灯,好,我给你们,以后你们也别再找我了”说罢一扬手,将手中的东西远远地扔进了黑暗中。 武春秋见状立即追了过去,那对男女也紧随其后,我们拦都拦不住,白胖子红着眼脱下背包刚想跑,被我一把拦下了,白胖子上来就想打我,可是被彭坤上前一脚踢到面门上向后踉跄了几步跪在地上。 白胖子捂着脸使劲地晃了几下脑袋,似乎清醒了许多,于是问道:“刚才怎么了?你踢我干什么?” 彭坤冷笑着说:“醒了吧?刚才你们被林子里的妖气迷了心智,现出了本来面目,这回你没事了,他们可就惨了” 我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想道:“既然被迷了心智,为什么我没有?”彭坤的回答说:“不是你的贪婪,也许就是你身上有辟邪的物件” 说到贪婪我自认为没有可以贪婪的东西,如果说到辟邪的物件,有可能就是铁老大给我的那串“虎齿霸帝钱” 这时彭坤又警告我和白胖子,别离开这方寸,否则在这片林子里,如果走散了,也许就再也回不来了。 彭坤带着我们继续前行,途中我问过白胖子来的目的,他也算诚实,跟我一五一十的把事说了,据说请他来的那个富商是个上海人,为了能让自己多活几年,千里迢迢的来到东北,寻找那盏传说可以让人长命的“七星续命灯”,富商花了很高的价钱,也派了很多人各路寻找,始终一无所获,后来白胖子从他爹那里得到消息,知道七星灯就藏在这座大山,随之就赶了过来。 听白胖子这么一说,我不免觉得可笑,既然能为了钱,编造父亲病危,这种诅咒亲爹的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他不敢做的,也许刚刚的那些话也不一定是真的,白胖子说,对灯发誓,他爹确实是在病危中,拿了七星灯换取钱财给他爹看病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彭坤冷笑了声也没说什么,只感觉白胖子说的话亦真亦假有点让人琢磨不透。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了林子的尽头,这使我们眼前一亮,前方是块很平坦的空场,在我们完全忘记这片鬼雾林的时候不知不觉的走了出来,有点让人不可思议。 走进空场后前方是一排岩壁,岩壁下有一眼水潭,彭坤在原地观察这里的环境,我和白胖子则走到潭边迫不及待的捧着水喝了几口,顿时感觉腹中阵阵清爽。 借着月光我们看了下在水潭里的倒影,显得那么苍白,举手投足间都感觉十分诡异,甚至都不像自己,这时彭坤走过来,一把抓起我们惊恐的道:“你们喝水了?” 我和白胖子点了点头,彭坤深深的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向前方走去,我通过水潭的倒影发现,在刚刚我们起身的时候水中只有我和白胖子的影子,完全看不见彭坤,我有点莫名其妙,追过去询问,彭坤一直没说喝了水会出什么事,我们也不以为然,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模模糊糊中只见水潭里爬出两个人,一胖一瘦,向林子里走去。 这两个人体貌特征跟我和白胖子有点相似,当我惊呼之余,那两个人早已消失在林子里,我以为又是我的错觉,但从神态上看又显得那么真实。 当时我就在想,除了我三人和那对男女以及武春秋外,这里应该还有别人,看着刚刚那两个人的步伐我敢断定那绝对不是老家伙和鬼魂。 正想着只听白胖子突然喊道:“狗剩” 我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人跪在地上不知在拜着什么,我们迅速跑过去,狗剩似乎有意躲着我们,看到我们过去,就立即站起身跑向前方不见了。 我们跑到狗剩刚刚的位置看了看,发现地上有几具尸骨,当时都也没在意,因为这林子里的尸骨太多,我们也产生了视觉疲劳。 在我们起身的一瞬间,发现几具尸骨穿身上的衣服非常眼熟,当时我心里猛然一惊,那是四叔十几年不变的行头。 第十七章 双子城 望着熟悉的衣物和包在衣服里的尸骨,我怎么都不相信这是真的,我又检查了旁边的两具遗骸,从穿着上看确实是狗剩他爹的尸骨,另一具辨不清是谁,总之肯定不是铁老大。 此时我无比痛心,四叔他们为什么突然死亡,又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腐烂的只剩下一堆白骨,我狠掐了自己一把,多希望这是个梦或者是一种错觉,但事实往往是残酷的,这一丝的疼痛证明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大喊着“四叔”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抚摸着冰冷的尸骨心里比针扎的还要痛,早晨还好好的一个人,如今却变成了一具骸骨,我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回想起曾经的种种,四叔虽然神秘,但不可能这个时候突然暴毙在我面前,这预示着什么?难道我真的命犯天煞克死了四叔? 此时的白胖子也是一脸问号,嘴里一直嘀咕“不可能,不可能……” 我疑惑的望着他,白胖子蹲下身翻了翻四叔的衣物说:“小子,就还记得早晨的时候四叔穿的什么衣服不?” 白胖子这么一提醒,我回想起四叔早上披的那件单衣,他还特意拉下衣领让我看了他的伤口,我一想白胖子说的有理,四叔走的时候赶上白胖子拉屎的那个时间段,他不可能回去换身衣服在走,越想越是感觉这事有点蹊跷。 我本打算听听彭坤的建议,可谁知他呆呆的望着尸骨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白胖子喊了半天他才反映过来,然后他来了句:“这件事我说不好,你还是问问你刚才那个朋友吧” 他的意思是让我去问问狗剩,我和白胖子站起身向狗剩所跑的那个方向追去。 我们顺着岩壁一点点向前摸索,慢慢地走出了鬼雾林的地带,越往前走越是荒凉,荒草已经没过了半截身子,这里开始出现一些昆虫老鼠什么的,甚至还有夜猫子的叫声,听到这些我感觉我们应该走出了那片死亡禁地了,但又一个谜团呈现在我们眼前,也就是像极四叔的那具尸骨。 不管怎么样先找到狗剩再说,走了一段时间前方出现个山岗,右边是岩壁,左边的区域我们根本就不敢走,就怕绕来绕去又回到鬼雾林的地带,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爬上山岗。 站在高处向下望去,在这个山岗的正对面有一座城楼,城楼大门紧紧关闭,外面的城墙不是很高,但城墙里的一幕幕却看的很清晰,当那些废墟一样的房屋,再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又感觉到回到东山寨的感觉。 那种残垣断壁,坍塌的房屋,满城的杂草和乱石,荒凉的程度甚至还不如东山寨,我在想是什么人物能在这个荒山野岭建个小城呢?说话间彭坤发现在城门下面有个人蹲在那里。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狗剩,我们三人想都没想立即跑了下去,走到面前一看原来是铁尸,我心想,难道我们一路看到的都是铁尸? “你怎么在这?”彭坤上前问道。 铁尸见到我们一头栽倒在地奄奄一息,然后指着城门不知想说什么,我们抬头向城门望去,只见城门楼上写着三个字“双子城” “双子城?”看到这几个字我首先想到的是我在梦中穿过的那条山洞,上面也写着双子城,当时我还好奇,一个破山洞怎么能叫双子城呢,现在一想我明白了,过了那条山洞就是双子城的地界,四叔从小到大不让我瞎跑的目的,也许就是怕碰到这些东西。 像这种未知的区域我们也不敢进去,可是铁尸一直摆着手,指着我们又指了指城门,似乎预示着什么,我蹲下问道:“是不是让我们进去?” 铁尸微微的点了点头,我又问道:“你是怎么搞成这样的?我那个朋友看到了吗?” 铁尸没回应,只是侧头看了看远处的城墙不知什么意思。 说话间一阵阴风吹来,草科里的野鸟“吐露露”的飞走了。铁尸强忍着站起身用尽浑身力气撞开了城门,把我们带进去后“咣当”一声把门关紧。 此时我才发现,铁尸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皮肤,即使是金刚不坏之身也难逃被刀砍剑刺的危险,铁尸又一瘸一拐的带着我们穿过城中,来到正中央的大殿之中。 这座大殿有几层楼那么高,破败不堪的样子就如同魔窟一般,暗淡的月光洒下来把整座大殿照得阴森诡异,我不知道铁尸带我们来的目的,但从它的举动来看,应该是有危险来临。 彭坤蹲下身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是金刚不坏之身的吗?” 铁尸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用手指着城门的方向,最后口中一呕吐出一个黑色的东西,就再也不动了。 “铁尸……”我喊了几声,此时已经毫无知觉了,紧接着一股青气从铁尸的身上飘了出去,消失在黑夜中。 彭坤说那是铁尸的魂魄,被他封了这么多年已经和不腐不化的尸体融为一体了,能把金刚不坏的铁尸打死的东西,想必也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甚至比尸王还要难对付。 彭坤捡起地上的那个黑色东西,找块破布擦了擦,也不知道是什么,仔细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于是揣进了兜里慢慢研究。 我们望着死去的铁尸,想起它对我们几次相救,到最后却落得这么个下场,我们也无比痛心,但也不能就这么让它暴尸荒野,我们就在大殿旁边找了一块空地,把铁尸埋了。 在挖坑的过程中,挖出几副盔甲以及人骨,再挖下去还是一片片的盔甲和尸骨,白胖子立即双手合十言道:“莫怪、莫怪” 但是话又说回来,这里为什么埋着这些盔甲士兵的遗骸呢?我们有点不明所以,究竟这是一座什么城我们尚未清楚,但铁尸既然带我们来这里,说明这里还是安全的。 埋完铁尸我们磕了几个头就走入的大殿,进入殿中只感觉脊背发凉,就好像有好多双眼睛在盯着我们,白胖子在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手电,当打开手电的那一刻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大殿的正中央坐个人,堂下的两排椅子上分别坐着多具早已枯干的死尸。 看见这种东西我又想起在东山寨的遭遇,我提议别进去,可是大殿中央坐着的那个人却引起了白胖子的注意,我们悄悄走近,拿着手电筒一晃不免有些惊讶,这正是我们在望月台上看到的武龙将军。 武龙将军威风凛凛的端坐在椅子上,彭坤下意识的探了探鼻息然后摇了摇头,奇怪的是武龙将军虽然死了,但皮肤根本没有腐化的迹象,我果然没猜错,将军冢那个只不过是武龙将军的衣冠冢,这个才是正牌货。 本来想在查查武龙将军的生平,可是东山寨的那些记事已经不在了,或者让武春秋那小子转移了,既然武龙的真身在这里,那么这里肯定也有不少故事。 我和白胖子边走边拿着手电细细观察,大殿里满是灰尘和蜘蛛网,破碎的桌椅和茶杯的残骸遍地都是,我们不知不觉就上了二楼。 二楼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也不像个正经的书房,更不像卧室,正当我们下楼的时候白胖子的手电无意中照到了墙的一角,这面墙是用布帘遮挡的,我扯下布满灰尘的布帘,当时呈现在眼前的是一面画着壁画的墙。 白胖子观察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头绪。“难道说这布帘子后面全是壁画?”白胖子若有所思的说道。 紧接着扯下其他的布帘,眼前的一幕正如白胖子所说,壁画上显示一群士兵似乎在吃饭,前面一张壁画好像画的是武龙将军在宴请士兵,在往前面看话的是做饭……这时白胖子骂了句:“妈的,咱俩是不是看反了,我瞅着这么像连环画呢” 我们又转过身扯掉其他的布帘,从头一看果然如此,但是诡异的画风令我们匪夷所思,第一幅壁画的上方写了几个大字“炼阴兵” “阴兵?”白胖子看到此心里一惊。 接着往下看,一群男女都是梳着发髻的童男女,在从一条河里往外面拉人,似乎是掉下去的,好像正在施救,白胖子摇了摇头说:“不像啊,你看看,他们拉出来的那些人都跟他们长得一模一样” 听白胖子说完,我仔细观察了下,确实有几分相似,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接着看第二幅,这幅画比较残忍,把那些救上来的人一一摆到案子上进行屠杀,然后扔进附近的一口大锅里面。 第三幅画的是武龙将军和几位友人坐在大殿里饮酒看戏,大殿中央有几个舞女正在跳舞,而且每个人的碗里都有貌似骨头的东西露在外面,白胖子嘬了嘬牙花子说:“唉~!你说,他们是不是在吃人肉啊?” 一听到他这话我的胃里开始翻腾起来,即使两天没吃饭,一听到吃人肉这词也有点想吐的感觉。 第四幅画是他们在望月台饮酒看戏的场面,从画上来看,右边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左边一个大胡子,我想这应该就是那个老山王和苍龙道人了吧,白胖子感觉没啥稀奇的,又走到了第五幅画,正当白胖子拿走手电筒的一刹那我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我立即又把白胖子叫了回来。 我接过手电一照,就在武龙将军后面的小屋里影影绰绰的有几个人影,细看之下不禁毛骨悚然,那几个人正是我们几个,白胖子还蹲在墙角里,我和狗剩穿着棉衣在看戏,武春秋则坐在椅子上观察着武龙将军,看到这我感觉不对,武春秋的眼神中明显是带有杀气的,正死死的盯着我和狗剩。 我不免倒吸一口凉气,难道这个武春秋想杀了我们?杀我们又有目的?我百思不得其解。 白胖子又抢过手电说道:“管他呢,现在他都不知道是生是死,死了更好,不用在咱面前装逼了” 接着去看第五幅,上面画的是武龙将军宴请士兵,但从锅里捞出来的肉明显看出,是那些童男女的肢体,每人一壶酒,一碗肉,吃完之后士兵纷纷倒地,然后又来个屠夫模样的人,放干了这些士兵的血,又把士兵的尸体埋到了院子中。 月圆之夜武龙将军拿出一盏油灯,口中似乎还念叨什么,紧接着大殿外面站满了穿着盔甲皮肤枯干的一队兵士,在向武龙将军叩拜,这些画到这里就结束了。 画的后面写了一段话:“罪人武龙在宁古塔受罪十余载,如今却想返老归巢,无意中挖出七星宝灯,献于王爷,可谁知挖宝时七颗灯芯掉落高塔,如今只剩一二,武龙无脸面对王爷,终老于此” 原来武龙把七星灯芯弄丢了,怕回去献宝时被怪罪,才隐居在这,但他炼阴兵干什么呢?我有点疑问。 白胖子说,这可能跟当时的战乱有关,阴兵只是个传说,有没有还不一定,这么有能耐自己咋还死了? 我心想,不管有没有阴兵这回事,总之武龙将军也是个残害百姓的家伙,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这种人早死早托生。 正在我们说话之际,只听外面的城门“咚”的一声响了,紧接着一个人从墙上翻了进来,我们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武春秋。 第十八章 藤田少佐 武春秋独自一人翻过了高墙,不见那对男女,进来后并未进入大殿,而是躲到了旁边的那间破屋。 彭坤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跟着上了二楼,我们躲在角落里望着下面的风吹草动。 站在二楼向下望去,只见雾蒙蒙一片,一阵阴风吹来,被吹动的瓦片和枯树发出恐怖的摩擦声,黑暗中,从远处影影绰绰的走来一个人,停在了城门口。 几秒钟的工夫城门“轰”的一声被打开了,一个人背着手向大殿方向走来。 借着月色,我们发现,此人穿着一身军官服饰,手持一把战刀,眼看着就走进大殿时武春秋突然出现此人身后。 这时白胖子蹲在窗下紧张的说道:“藤……藤田少佐” “谁?”我问道。 白胖子低声说:“就是咱们进林子前遇到的那个日本军官” 彭坤给了我们一个噤声的手势,继续观察外面。 武春秋走到藤田少佐旁点燃了支烟,自顾自的抽起来,二人好像在交谈着什么,藤田少佐一直低着头在听武春秋一个人侃侃而谈,因为距离的缘故,他们之间聊的什么,我们一点都听不到。 二人边走边说,走进了大殿,当武春秋路过我们埋铁尸的位置时似乎察觉到了泥土被翻动过的痕迹,于是抬起头警惕的打量起来,看似没什么情况就走进了殿里,进来后见到椅子上的武龙将军并没感到惊讶,像家常便饭一样。 我们之所以躲着武春秋,是因为这个人自始自终给我们的感觉就带着几分邪气,不知是敌是友,如今又复活了那帮日本人,这次又与这个日本的军官拉上了关系,我们其实不是怕他,只是想听听他复活了日本兵到底有什么阴谋,以及趁机拿回在他手里的长明灯。 藤田少佐进来后环视下四周,然后用很不流利的普通话讨要武春秋手上的那盏长明灯。 当然,这是老祖宗留下的遗物,不会落在日寇手上,开始藤田少佐比较沉稳,但是一听不肯给他就有点不淡定了,拔出战刀一个转身就劈倒了堂下的两具干尸,身手极其敏捷。 武春秋看到这一幕不以为然,似乎并没有对藤田少佐产生畏惧,当藤田少佐接近武龙将军时,武春秋有些紧张起来,随即说道:“等等,灯给你可以,用你的战刀帮我清理掉两个人” “什么人?”藤田少佐头也没抬,继续摸着武龙将军的胡须。 武春秋走到藤田少佐面前轻声说道:“一个是高云,另一个是……” 话说到此,只听白胖子“啊?”的一声,看着他惊讶的表情我随即问道:“高云是谁?” 白胖子把声音压得很低“就是六叔”,我对六叔没有印象,应该说根本就不认识,我又问道:“那另一个人是谁?” 彭坤在一旁接话道:“我想应该是我吧,但是……” 话还没等说完,只听外面传来一声怒吼,随之就是一阵脚步声,我们知道这是金毛尸王到了,只见尸王跨着大步走进大殿。 很显然,尸王是闻着人气过来的,我们三个当时在二楼,如果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尸王首先攻击的应该是武春秋,可是没想到的是,尸王进了大殿先拜了拜武龙将军,完全没理会武春秋和藤田少佐,只听藤田少佐说道:“这、就是、鬼王?” 本来就暴躁的尸王面对着二人竟出奇的安静,仿佛这两个人就是他手中的蚂蚁,随时都能捏死,这时武春秋对藤田少佐说道:“连它都打不过,你这个军官是不是该跟你们的天皇阁下交上你的战刀了?” 话刚说完,尸王便伸出利爪抓向二人,武春秋身手敏捷,见此一幕立即闪身躲避,然而藤田少佐也不是吃素的,轻轻地向后退了几步,尸王就扑了个空,本来第一次失手算是侥幸,接连几次的攻击都没尝到甜头,尸王有点愤怒了。 我隐隐感觉武春秋在将军冢那次,是不是隐瞒了实力,或者是我们间接性的拖累了他,就凭刚刚那几次躲闪方能看出,武春秋在将军冢想逃出尸王的手掌那是轻而易举。 尸王和武春秋追逐到了外面,全然不顾藤田少佐的存在,他站在门口就像看热闹一样看着尸王和武春秋一个追一个躲,直到尸王再次追逐着武春秋进入大殿,藤田少佐才抽出了手中的战刀。 随着刀出鞘的声音,便愤怒的冲向尸王,随即刀光四起,被斩掉的衣物和皮肉掉落一地,极快的刀速另尸王无法招架,甚至连还手吭声的余地都没有,霎时间尸王已经被砍成了几大块,尸骨掉在地上逐渐化为脓水,刺鼻的腐臭味直钻鼻孔。 白胖子见此一幕吓得当时“咕咚”一声坐在地上“这回真完了,一个尸王都这么难对付,这个……” 话说到此,被彭坤一手捂住了嘴,如果被他发现了,恐怕我们也变成了刀下鬼。 此时藤田少佐正用衣角擦拭着战刀,头也没抬的说道:“楼上的、朋友、该下来了” 我们一听心里头一紧,心想“完了,被发现了”肯定是白胖子刚才的举动惊动了藤田少佐,不然我们躲得这么隐蔽基本不会被发现,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走下去,一个比尸王还要难对付的家伙,今晚恐怕真是凶多吉少了。 武春秋看到我们无奈的低下了头,从神态上能看得出,他应该早就发现我们了。 藤田少佐见到我们,冷笑了声,然后踢倒了堂下坐在椅子上的那几具干尸,示意我们坐下,用猥琐的语气说道:“各位、晚上好” 我们坐在椅子上如同傀儡,听着藤田少佐用绕嘴的普通话跟武春秋交流,他站在我们身后供着腰把双手搭在我和彭坤的肩上向武春秋问道:“这里、有没有、你要杀的那两个人” 武春秋摇了摇头说:“没有” 彭坤这时怒视武春秋说道:“另一个想杀的不就是我吗?今天走到这一步,我不想让日本鬼子动手,想杀,你来” 藤田少佐摸了摸手中的战刀:“既然、这么容易就送上门了……”说着就把战刀逼到了彭坤的脖子上,“用你们、中国话叫、一不做、二不休” “等等”武春秋突然插话道:“你想杀,先帮我杀了另一个,这个不用你动手” 藤田少佐抽回战刀问道:“那个、在哪里?” 武春秋看了看我们回道:“也在这座大山里” 白胖子站起身惊道:“啥?六叔也来了?” 我侧过头问道:“六叔叫高云?” 白胖子轻轻的点了点头,虽然没见过六叔,但他和武春秋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能让武春秋这么大费周章的复活藤田少佐?我感觉到有点不可思议。 “六叔来了吗?”我问道。 武春秋望着门外冷冷的说道:“今晚必须来” 藤田少佐听到此处冷笑道:“好热闹、我们、等他一会、先讲个故事、给你们听、如何?” 于是自顾自的在我们大殿中来回的踱步,幽幽的说道:“记得曾经有一位将军,他被发配到了灵狐塔,在那里他挖出了宝藏,据说可以让人长命百岁,后来宝藏被埋到了这座大山里,我接到上面派下来的指令在这里守了一个月,终于等到了一个人把我们带进去,听说这座山里还有个双子潭,有了那个潭水我就可以复制出百万死士,中国这片神圣的土地,需要我们这样的精英来管理,我们做个交易,你带我找到那个双子潭,我会向天皇请命,日后占领中国的时候,不会难为你们,怎么样?” 听到这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这藤田少佐是不是喝醉了,怎么还扯上占领中国了呢,白胖子更是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藤田少佐疑惑的望着他“你笑什么?” 白胖子解释道:“没有没有,我翻译一下,你说的意思是,武龙将军被流放到宁古塔,然后挖到了宝是吧?然后宝丢了,然后你们就听说宝被埋进了山里,对吧?然后你就来了,然后还听别人说这里有个能复制人的潭水,然后你们就想复制多多的小鬼子占领中国,然后让我们带你去找,然后找到了就放了我们,对吧?然后你回去跟你们日本老大求情,然后等你们把中国占领了就不揍我们,是这个意思不?” 藤田少佐冷笑道:“你、说的、不全对,还有我那上千的精兵、都归你管”说着就向外指去。 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一大群皮肤干枯的日本士兵不知什么时候聚集到城门口,只见密密麻麻一片,有的还走进了城里。 白胖子见此一幕打了个寒颤说道:“我说这位军官,你不是说我们带你去,就放了我们吗?再者说,日本鬼子都被打跑多少年了,中国早就解放了,还占领个屁呀” 也不知道白胖子到底是吓的,还是原来就这样,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脱颖而出,我有点替他捏了吧汗。 藤田少佐听到这脸上的表情“唰”的一下变了,走到白胖子面前把耳朵凑近白胖子嘴边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明显的看到藤田少佐手中的战刀已经出了鞘,如果稍有不慎,白胖子可能当场人头落地,我们也好不了哪去。 武春秋见状紧忙上前打圆场,可是藤田少佐哪里还肯听他的话,用我们听不明白的日语大喝着把他推出几米远,瞬间现场的气氛开始凝固起来。 正当我们不知所措之际从楼上下来个人,一句陌生的语气说道:“这种热闹怎么少得了我呢?” 我们顺着声音抬头望去,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人缓缓走向我们,白胖子不知不觉的喊了声:“六叔” 第十九章 借阴兵 “高云”武春秋闪身上前喝道。 藤田少佐一听“呵呵呵”的冷笑起来,还没等高云走下楼梯,藤田少佐拔出战刀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高云反映灵敏,一只手按着楼梯扶手紧接着一个迂回转身正好双脚踢到了藤田少佐的后背,藤田少佐当时就扔掉了手中的战刀趴在了楼梯口处。 高云看了看周围地势太过狭窄,抓起藤田少佐抛向二楼,趁藤田少佐还没起身想上前断其腿部,让他无法施展,只可惜慢了一步,藤田少佐双手一划地面俯身过去捡起地上的战刀立即起身,随着刀光一闪而过,高云猝不及防被划伤了左臂。 待下一刀劈过来时高云本能的往旁边一躲,战刀正好砍在高云身后的木制扶手上,高云趁他拔刀之际,一把掐住藤田少佐的脖子和手腕推到了墙角,然后抬起腿高高扬起重重地跺在藤田少佐的头部,紧接着一回身拔出扶手上的战刀双脚腾空而起将战刀深深的刺入藤田少佐的心脏,只听一声哀嚎,藤田少佐便倒地不起。 见到此处我们高兴不已,那么难对付的家伙竟然被高云三下五除二的轻松解决掉了,真乃神人也。 高云捂着受伤的胳膊观察了好一会才走下楼梯,下来时先是与彭坤打了声招呼,从语气上看应该是老相识了。 他又走到我们身边看了眼白胖子疲倦的骂道:“你小子他娘的不在家伺候你老子,瞎跑什么玩意?” 白胖子一脸无辜的说道:“哎,六叔,不是我瞎跑,这不是因为我爹……然后找四叔,再然后就……” 高云立即打住白胖子的话:“停停停,说来说去不都是因为钱吗,你四叔又咋了?” 白胖子叹气道:“哎,咋说呢,一言难尽吶,你还是问问那小子吧” 白胖子把手又指向了我,高云转过身,只见这个人看样子三十多岁,高高瘦瘦的剃个平头,穿着一身中山装。 高云想了想说:“你就是二哥的儿子,四哥领养的遗孤?” 我点了点头,虽然我们不认识,但是听到亲切的称呼似乎又回到了四叔那里。 白胖子紧忙提醒我“这就是咱六叔,能耐老大了” 我连忙鞠了个躬喊了声“六叔”,六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等我先把这里解决一下,咱爷几个回去再唠” 说着就向武春秋走去,武春秋看着六叔杀了藤田少佐也是一脸迷茫,但是怎么也隐瞒不了对六叔一脸的憎恨,究竟为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这段恩怨还要从十几年前说起,六叔和武春秋他们一行人去江北一代寻找宁古塔,也就是寻找武龙将军掉在塔内的灯芯。 可是到了那里之后又发生了很多事情,死伤惨重不说,武春秋的父亲还被咬成了“老家伙”,本来是可以医治的,可是武春秋他爹的皮肤上开始长起绿毛,很明显这是尸变的节奏。 为了不危及他人,六叔就把武春秋他爹给杀了,因此武春秋怀恨在心,每年的七月十五六叔和四叔都会去山里拜祭爷爷,武春秋也趁这个时候在这里等他,打算替父报仇,十几年来始终没有下手的机会。 就在刚刚,他在鬼雾林走散的时候发现了六叔的身影,无意间就闯进了双子城,本来以为六叔会进来,就在这里等他,可是六叔没等来却等来了藤田少佐。 看到这我们感觉有点不可思议,明明是我们先来的,六叔怎么可能在我们后面,白胖子上前就骂了句“扯淡” 六叔说他一直在三楼,哪都没去,可是武春秋却坚称在鬼雾林看到了六叔的身影,这时六叔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可以复制人的“双子潭” 我有点不解的问道:“世上真有能复制人的双子潭?” 六叔说,之所以叫双子潭,就是因为潭水被照到了影子就会复制出另一个自己,那个自己就是邪恶的一面,所做出来的事会折损阳寿,如果被复制了就尽快找到另一个自己,如果那个人突然发生意外死了,自己也会跟着丢命,这就是一个人的阳寿,两个人用,本来能活到九十岁,假如被复制了,就会缩短一半的阳寿。 提及此事彭坤似乎有话想说,但他看了看我和白胖子,又把话咽了回去。 听六叔说完,我突然想起壁画中的那些童男女救人的那一幕,我想应该就是双子潭了吧,我还在庆幸没遇到过这种水,不然又出来个我自己,那可就有意思了。 当武春秋听后没多大反映,彭坤却一直低头不语,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正说话间只听二楼“咣当”一声,有人跳了出去,我们上楼一看,藤田少佐不见了,从窗口向下望去,藤田少佐拿着战刀走向了城门口,当时一声令下一群日本僵尸攻了进来,每个僵尸手中都拿着一把短刀,见东西就砍,十分凶猛。 见此一幕我们都惊呆了,如果这个时候涌进来恐怕我们没有一个人能招架得住,六叔在怎么能打,也不是这帮死尸的对手,俗话说好虎架不住群狼。 眼看着僵尸奔着二楼而来,院子里也布满了这帮小鬼子僵尸,跳下去也只有一死,只好上了三楼在想办法,上了三楼后有很多破旧门窗的屋子,六叔带着我们直接来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大屋,关上了厚厚木门,这里面虽然灰尘爆土的但总能躲避一时。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和那扇木门不知道能不能躲到天亮,几个人商量着逃走的路线,但是望着这十几米高的阁楼我们又打了退堂鼓,身手好的人从这里跳下去也够呛,更何况我和白胖子。 说话间只听门外“咚咚”几声响,彭坤大喝道:“过去堵住门,它们要进来了” 我们几个一拥而上将门堵得严严实实,但这样也不济于是,鬼子僵尸几刀就把这扇腐朽的木门砍出了几个窟窿,无奈之下我们干脆拆了木门每个人拿一块当作盾牌往外面硬冲,眼前的局面越来越难掌握,因为外面的鬼子僵尸越来越多,各个手中拿着短刀凶猛无比。 彭坤观察着四周,抬头望去,上面有个空隙勉强能出去,于是他捡起几块木板扔在鬼子僵尸的头顶,一个翻身就跳了出去,借着鬼子僵尸转头之际我们立即上前踢倒几个,每人捡了把短刀,连劈带砍的终于跑出去了。 然而外面的一群僵尸见到我们也蜂拥而至。 六叔望着满地的荒草突然来了主意,只听他大喊道:“点火,烧死它们” 白胖子一听立马寻找火柴,可这个时候逃跑都来不及哪里还容得下点火呀,情急之下武春秋突然掏出了长明灯,只见长明灯在阴气极重的情况下突然自燃,绿幽幽的火苗霎时间便照亮了四周,武春秋抓了一把荒草准备点火,可是荒草粘上火苗根本不起火。 六叔一看惊道:“四长明灯怎么在你手里?” 武春秋没理他,还在焦急的燃烧着这堆荒草,还是无济于事,白胖子边跑边划火柴,其中有两根燃烧的火柴棍掉进草堆里,火势借着微风瞬间燃烧起来,我们赶紧躲到一间破旧的瓦舍内,眼看着熊熊大火燃烧着这群鬼子僵尸,外面“噼里啪啦”声不绝于耳。 慢慢地火势即将燃烧殆尽,我们走出瓦舍踩着遍地都是被烧得焦黑的尸体准备去抓藤田少佐。 这时随着一声吼叫声过后,这群烧焦的尸体又重新从地上爬起来,伴随着诡异的嚎叫气势汹汹的追赶我们,六叔望着武春秋手中还在燃烧的长明灯骂道:“妈的,原来你这家伙在背地里搞鬼”,说罢就一脚把武春秋踢翻在地,武春秋解释,刚才情况太紧急,确实忘了熄火。 六叔一把抢过长明灯怒道:“有这个东西怎么不早拿出来?在你手里就是他妈祸国殃民” 说罢就将长明灯举过头顶,口中念了很长一段口诀,一会的工夫,周围逐渐升腾起一层黑色的雾气,紧接着一阵阴风刮过迷得我们睁不开眼睛,霎时间觉得我们身边多了很多人,我们睁开眼一看,满院子穿着盔甲的人马,一排排的站在我们面前。 每个人脸上的皮肤都铁青而干枯,牙齿外露面目狰狞。 原来这就是我们在壁画上看到的那群阴兵,随着六叔的一声怒吼,阴兵拿着手中的兵器上前与鬼子僵尸开始拼杀,兵器所到之处寒光四起,小鬼子的哀嚎声充满整个双子城,几分钟的时间,这群鬼子僵尸就被阴兵绞杀殆尽,有一个活口阴兵都会补上一刀,最后把它们堆到一起用大刀剁个稀烂变成了饺子馅。 绞杀完毕后阴兵的一个头领跪在六叔面前,像似找到主人般进行叩拜,此时东方已经渐渐发白,六叔又念了段口诀,这些阴兵像听到命令般模模糊糊地消失在我们的视野,看着这群被剁碎的鬼子尸体我们终于如负释重,紧绷的神经瞬间舒缓,立即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休息过后六叔说:“赶紧走吧,离开这个鬼地方” 说着带着我们就向城门口走去,刚走出大门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我们面前,拿出手中的战刀刺向我们,六叔和彭坤本能的用胳膊一挡,那一刀正好砍在二人的胳膊上,我们后退了几步抬头一看是烧得焦黑的藤田少佐。 第二十章 冥婚 藤田少佐根本就不给我们缓口气的机会,抡起战刀向我们劈过来,顺手又去抢六叔手上的长明灯,因为六叔身上的两处伤都在胳膊上,加上刚刚那场恶战,体力也消耗的差不到了,对付这种死尸已然有点吃力。 彭坤上来帮忙招架,武春秋点燃一支烟则在旁边看热闹,仿佛这种借刀杀人的方式更刺激得多。 我和白胖子在一旁干着急,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六叔警告我们别靠近,有可能是一时疏忽,六叔的腿部又被刺了一刀,顿时鲜血如注。 在情急之下我把布袋扔给了白胖子打算上去帮帮忙,可是布袋是扔出去了,白胖子没接住被一个人夺走了,我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跟我们一起来的那女的。 女人抢走布袋就向我们来时的山坡上跑去,我一路追赶,因为天色渐亮,女人奔跑的方向也清晰可见,不知道这个女人吃了什么东西,跑得非常快,眼看着她跑进了鬼雾林,我想都没想,刚要踏进去就被身后赶来的白胖子一把抓住了。 他边喘着粗气边问我:“哎我去,你小子……干什么呀?因为一个破布袋你追出这么远” 我心想:“破布袋倒没什么,那里边还有他妈你们打破脑袋都想得到的七星灯呢” 白胖子不知道,一个劲的拉着我回去找六叔,说这里太危险,无奈,我只好回去跟六叔他们商量对策,我边走边埋怨白胖子,一个破布袋子都接不住还能干啥,他还不以为然的说:“那破玩意扔给我干啥,扔地上都没人捡”,其实他要知道七星灯在里面未必就这么淡定了。 说话间我们就回到了双子城,而六叔他们已经不见了,我们又跑回大殿,结果看到三个人加上藤田少佐在大殿内撕扯,藤田少佐的下面压着武春秋,四叔和彭坤正往抓着藤田少佐连踢带打的往下拽。 藤田少佐逼得急了一手甩开旁边的彭坤撞到武龙将军,接着又去抓六叔,六叔后退过程中撞到一把椅子,又被藤田少佐抓住了脚踝,彭坤远远的跑过来对着藤田少佐的胳膊就是一脚,结果六叔的脚踝撒开了,又抓到了彭坤的脚。然而下面还死死的压着武春秋。 我和白胖子上前想帮帮他们,却被彭坤喝止了,让我们离的越远越好,说话间只见藤田少佐双手抓住彭坤就想去咬,六叔紧紧地拖住它的下巴,可是彭坤还是被咬到了脖子。 鲜血顿时滴在藤田少佐烧焦的脸上,六叔站起身对着藤田少佐的头一顿踹,可是踢在上面就如同踢在铁疙瘩上一样,藤田少佐不仅没动,而且更加凶猛,力大无穷。 就这样死死的抓住武春秋和彭坤两个人,打斗间就闻道一股腥臭的气息,仔细一看是武龙的尸体正在融化,还冒出股股黑气。 六叔在一旁呵斥我们俩:“赶紧捂住鼻子,是尸毒”,我和白胖子边后退边捂住鼻子,同时感觉脚下在颤,房屋上的瓦片也开始往下掉落,我们站在外面四处张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只听武春秋突然喊道:“你们快点走,这里要塌了” 我们一听赶紧跑到六叔身边打算救一个是一个,可是六叔又把我们推了出去骂道:“赶紧他娘的给我滚出去” 我们此时也手足无措,就在这时,彭坤塞进六叔手里一件东西,使劲全身力气将六叔踹出了大殿外吼道:“快点带他们走……” 六叔还想回去救他们,可是已经无济于事,大殿随着“轰隆”一声响倒塌了,四周的房屋也陷了下去,感觉到事情不妙,六叔带着我们立即逃出了双子城。 在我们跑出去的一霎那,双子城陷了下去,然而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不知道武龙将军把城池建站深渊之上是何用意,他的尸身也就是打开万丈深渊的机关,所以当藤田少佐想触碰武龙的尸身时武春秋的那种紧张情绪说明了这一点。 我们呆呆的站在深渊旁还没从中缓过神来,只可惜了彭坤和神秘兮兮的武春秋,就这样陪着武龙和藤田少佐葬身深渊之底。 当六叔把彭坤塞在手中的东西拿出来看时不免大吃一惊,是铁尸吐出来的那个黑色的东西,我们以为是尸丹,可六叔说,这是七星灯的灯芯。 惊讶之时我想起被抢走的布袋,我跟六叔讲起了彭坤把七星灯塞进破布袋的事,二人顿时一惊,随即立即追赶,跑到鬼雾林边上时六叔又停住了脚步。 这个时间不能进去,林子里充满瘴气,进去容易迷路不说,还会出现幻觉,我们在岩壁下歇了会,中间还去了趟发现四叔尸骨的地方,到了才发现,尸骨已经不见了,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狗剩现在也生死不明。 我们又走到水塘喝了点水,在我起身时才发现水塘里没有我们的影子,当时以为眼花,也没想那么多,就以为是早晨的空气中有雾分辨率比较低的缘故,白胖子还开玩笑,他说这是双子潭,我们的影子已经被射进去了,又复制出另一个我们,刚开始我还不以为然,后来一想那天晚上看到的一胖一瘦两个人我有点后怕了。 后来想了想,那毕竟是个传说,也就没当回事,说话间就听到林子里有锣鼓声,虽然和在四叔家听到的不太一样,但从林子里传来总觉得慎得慌,恍惚间一伙穿红挂绿抬着大红轿子的队伍浩浩荡荡而过。 六叔这时起身说道:“跟着它们,咱能走出去”,走时告诉了我们几条禁忌,他说这是冥婚,跟在它们身后别回头,别说话,别东张西望,否则又该中招了。 我们紧紧跟在六叔身后大气都不敢喘,因为此时天色已大亮,白天林子的环境比晚上还要可怕,满地的白骨,满树的死尸,还有不知名的爬行动物,以及张牙舞爪掉光叶子的树杈。 走着走着前面就发现个包裹,走近一看原来是我的破布袋,六叔没有捡,也许是个禁忌,但是我的东西我得捡起来,打开一看里面除了四叔的几件法器和太祖秘记之外,唯独七星灯不见了,我在想,在这里发现了布袋子,那么那个女人也应该离开走了这个方向。 我们紧随其后,虽然七月份的天气,但在林子里感觉异常阴冷,在前方走的那群鬼东西也不知道去哪里,我也不敢打听,就这样走了一段路,前方发现个比较宽阔的地带,感觉那里比别处阴森得多,不知什么时候那帮鬼东西突然停住了脚步,锣鼓声也停息了。 大约几分钟的工夫又开始活跃起来,我们仍然跟在后面,但是感觉越走气氛越不对,不知不觉,这群人在原地开始转起了圈子,隐隐约约的在前方突然出现一队穿着重孝衣的人,同样的人数,不同的是对方竟然抬的是一副黑色的大棺材,同样敲锣打鼓,吹着哀怨的唢呐。 我们不知道转圈子是什么意思,六叔侧头看了看那队丧事队伍,于是一把将我和白胖子拉到了圈子中间,只见丧事队伍和喜事队伍穿插的组合在一起,当时我们都吓坏了,如果被这帮阴气重的家伙碰到那可是九死一生了。 两边的队伍参杂在一起,一排白色一排红色,中间是一口花轿和一副棺材,两队人容到一队,继续敲锣打鼓的往前走,阴森诡异的气氛瞬间笼罩了整个鬼雾林。 也不知走了多久,队伍停住了,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座古宅,六叔下意识的向身后看了看笑了,我们跟着这群小鬼走出了鬼雾林,本想找条路下山,可是身后的那群老鬼一步一步地向我们逼近,无奈之下只能找准时机在出去,毕竟这是人家地盘。 这时随着一声敲锣的声音从花轿上下来个人,穿着旧时的红色棉袄棉裤,盖着一块红盖头,当它下轿那一刻,我和白胖子看着那熟悉的鞋和干枯的手爪倒吸一口凉气,那不就是东山寨的那个枯井女尸吗。 那天晚上我还差点死在它手里,然而当棺材被打开时里面却空空如也,白胖子在一旁嘀咕着:“这他妈是倒插门还是娶媳妇啊?” 说话间我们突然被挤进了古宅的院中,随即那群老鬼堵住了门口,我们有种不详的预感,感觉这群东西是冲我们而来的,六叔虽然身手厉害,但对于这群鬼东西他也没有办法,无奈之下等这群东西散去我们再走。 因为两天没吃饭的我,加上疲倦的身子,我趴在桌上睡了过去,当我醒来时桌子周围已经坐满了面无表情的宾客,穿着都是旧社会时期的棉袄棉裤,每个人都呆呆的望着我们。 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看到吃的东西我早已把持不住腹中的饥饿,不管三七二十一吃饱了再说,当我拿起筷子时,六叔在旁边突然给了我一巴掌说道:“你小子不想活了?” 我摸着头莫名其妙的望着六叔问道:“怎么了?这些东西不能吃吗?” 白胖子在一旁插嘴道:“这可是给死人准备的,除非你想做阎王女婿” 听到这我十分惊讶,望着满桌喷香的饭菜我咽了口唾沫把筷子放了回去,六叔在底下偷偷跟告诉我们:“一会拜堂的时候咱们赶紧跑,不然就出不去了” 一会的工夫,铜锣声敲响,一个老鬼拿着几件纸做的衣服来到我面前,我像似被迷失了心性般傻呆呆的站起身接过衣服,这时六叔狠狠的踩了我一脚,我感觉脚上一疼立即清醒过来,看着所有的老鬼都望着我们的方向,我感觉事态不对。 说时迟那时快,六叔拉着我们拼命的向门外跑去,只听身后传来一阵阴风和女尸哀嚎的声音,再回头望去,这哪里是宅子,明明是埋着众多枯骨的一个乱葬岗。 我们一口气跑出很远,回头看了看女尸没追来,这才坐下来大口喘着粗气,歇过之后我们站在高处寻找可出去的路,不经意间就看见一处山坡下向外冒着青烟。 因为好奇心的驱使,我和白胖子走了过去,这是一个埋在山坳里的孤坟,高高的石碑耸立在坟前,石碑前还有刚刚烧过的纸灰,看着石碑上“白小玉”三个大字,我心想:“谁能埋进这偏僻的荒山野岭?” 在孤坟的旁边有个刚挖好的坑,我想这应该是给白小玉这个人的妻子或者丈夫准备的,正当思索之际白胖子有了发现,他在石碑下的一个石头盒子里发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我拿在手里一看与六叔手里的那个灯芯极其相似,我赶紧喊过六叔,六叔经过与之前那个对照,还真是七星灯的灯芯。 当他把目光转移到石碑上那几个字时大吃一惊,随即四下观望,白胖子一直问:“怎么了怎么了” 六叔说:“你四叔来过,也许刚走不远” 一听到“四叔”我的精神立马振奋起来,既然六叔说他来过,就证明四叔没死,我立即跑上山坡四处打探,最终在几棵树下发现了两个人的身影,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背影顿时让我鼻子一酸,我远远的大喊了声:“四叔” 第二十一章 下山 我们迅速向四叔的方向跑去,走到四叔面前看着他完好无损,另一个人是狗剩他爹,二人扛着铁锹在转过身望着我们。 看到我们后四叔惊道:“你们又去哪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老六你们怎么聚到一起的?” 这一连串的问题使我们不知如何开口,我们边走边讲起之前的遭遇以及看到他们的尸骨,四叔停顿了下,似乎有很多难言之隐,狗剩他爹一直笑呵呵的不说话,对于狗剩的丢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当我提及狗剩时狗剩他爹却说:“狗剩刚回去” 听后我和白胖子有点惊愕,我们详细的打听了事情经过,狗剩确实是跟他爹和四叔一起来的,那一直跟着我们的那个人是谁?我走了一路想了一路,看着我们身上累累伤口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但四叔的尸骨和疯了的狗剩又怎么解释?难道我们又陷入了幻觉? 我带着疑问四叔,四叔只说回去再说,此话一出现场顿时安静下来,我们走在陌生的山路上一步步向回家的方向走去,眼前穿过一条山洞,来到了锁龙沟,我们才发现在东山寨兜了很大一个圈子,当我看到狗剩那一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紧忙上前打量了下,掐了掐他的胳膊,确实是真人无二。 我没敢继续往下追问,白胖子更是上前掐了掐他的脸,狗剩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们问道:“你俩这是干啥呀?去哪了搞成这样” 我一听狗剩能说话,而且还是个真人,我们就放心多了,跟狗剩说:“哎,一言难尽,有时间在跟你细说吧”,狗剩笑了笑,没说什么,看着性格和神态明显是狗剩本人啊,真有点不可思议。 四叔在狗剩家抓了点药,我们就往四叔的住处走去,此时的四叔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腿脚轻便了,因为体内尸毒的影响变得弯腰驼背,步伐有些蹒跚,当路过那片林子的时候我特意向里面看了看,树上的死尸仍然挂在那里纹丝未动。 我开始怀疑我自己了,昨天我们出来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白胖子也是假的?我上前推了他一把,白胖子转过头问道:“你小子干啥玩扔?” 白胖子是真的,那么我们所经历就不是错觉,况且六叔还在我们面前。 回到四叔家,四叔坐在炕沿边捂着胸口不住的咳嗽,六叔拨开衣领一看,四叔胸前的黑气逐渐向下蔓延,看似比昨天严重多了,四叔说昨天我走的时候他疼得严重就亲自狗剩他爹那里,结果到那询问,狗剩他爹说我根本就没去过,本来四叔以为我回去了,就跟狗剩他爹聊起了伤情,狗剩他爹也表示能治愈的几率很小,四叔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就求助狗剩爷俩帮他挖个坟。 说起挖坟,四叔沉默了,那个白小玉是谁恐怕只有四叔和六叔知道,六叔性子直,不知道四叔一直隐瞒我,随口说出了真相,白小玉就是四叔曾经的女朋友,也就是白胖子他爹的亲妹妹,白胖子的亲姑姑。 听到这白胖子愣了好一会,因为以前四叔没什么正经营生,白胖子他爹不同意二人交往,想把自己唯一的妹妹嫁个好人家,所以才出来阻止两个人相处,白小玉一气之下就自杀了,四叔把白小玉从坟里偷了出来,就跑进了这座山里,埋在一个最隐蔽的地方,如果四叔没有这么严重的伤,也许这个秘密会一直隐瞒下去。 说到这四叔叹了口气,像似把多年的秘密都倾泻而出,那也没看出他有多么轻松,似乎还有很多事纠结在心里。 四叔问六叔怎么能跟我们在一起,六叔说他今天本来去拜祭我爷爷的,可是四叔没去,他拜祭完之后就准备下山,途中看到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就跟了过去,结果就跑进了鬼雾林,后来也是跟着一群小鬼走出去的,才发现了双子城。 提到了双子城,四叔疑惑的看着我们,他问我们有没有去过城西那个湖,我想了想,除了双子城根本就没去过别的地方,四叔满意的点了点头说:“没去过就好,没去过就好” 我们问为什么,四叔没说,只是让我们除了北山头哪里也不要钱,以前四叔三令五申的跟我说,这回我算是真的见识到了,至于武春秋和彭坤两个人我还有点疑问。 我又跟四叔提起他们这两个人,体貌特性都说得一清二楚,四叔听后有点诧异,一直摇头说:“不可能” 在我们追问之下四叔道出了原委,很多年前他们那时候还很年轻,就去长生寺偷点东西,在长生寺里遇到了点邪性东西,武春秋和彭坤两人出现意外已经死了,这事已经过去了二十几年,在这里能看到他们除非是遇见鬼了。 “死了?”我和六叔惊讶无比,六叔坚持不可能,人是人,鬼是鬼,我们看到的确实是两个大活人,除非一点那么那两个人不是武春秋和彭坤,只能这么解释。 四叔说:“是人是鬼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你们安全回来就好”从话语中看出四叔似乎有什么话想跟六叔说,当即就把我和白胖子轰了出去,我们出门口没几步又蹑手蹑脚的趴在门后偷听起来。 话语中只听六叔第一件事就提起了七星灯的事,又提起当年的宁古塔事件,二人开始争论不休,谈话中得知六叔在宁古塔杀了几个“老家伙”,那几个人死后宁古塔开始变的神秘起来,宁古塔究竟是塔、不是塔,现在也无法确认了,六叔也是凭着当年的记忆能想起曾经发生过的事,但也不敢十分确认杀死武春秋他爹的那个地方就是宁古塔。 聊到此处他们似乎察觉到我和白胖子在外面偷听,于是转移了话题,谈到了送我下山的事,四叔说我十八岁了,今年有一劫,不能留在山里,六叔也没说什么,只说下山后会好好照顾我,听到这我推门就走了进去,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想下山。 四叔不同意,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当时我脾气一上来也没管那些,总之下山是不可能了,四叔气急败坏的拿出一根藤条就要打我,但他如今的身体别说打了,抬起胳膊都费劲,六叔为了不让他大动肝火跟我说:“这样吧,你不想走,他不想留,我来做个评判,山子去找到七星灯,把七星灯埋在你太爷爷的坟里,也算是对你爷爷有个交代,以后是去是留就听你的” 虽然这些事对我来说不那么困难,找到七星灯只要去山里找到那个女人就能拿回来,但是六叔的话中似乎透漏着四叔的些许无奈,如果四叔坚决不留我,我也只能跟着下山,然后在像以前一样偷偷的跑回来,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心里挣扎,为了不让四叔跟我生气,我还是同意了下山。 此话一出,四叔露出了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过的笑容,紧接着就翻箱倒柜给我收拾衣物,这时被六叔拦住了,六叔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这山里的破衣服别往出拿了,下山后我给他买身好衣服” 四叔点了点头:“行行行,这些年也没给孩子买什么好衣服,以后的事就看你了,老六” 听到这些话我有点心酸,就感觉如同生离死别一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凄凉感。 “没事的话现在就走吧”四叔转身突然说道。 白胖子惊讶的看着四叔说道:“四叔,你就这么把我们赶走了?” 四叔看着白胖子调侃道:“意思是我在留你吃顿饭?” 说话间就见四叔给六叔使了个眼色,六叔立即说道:“走吧,咱们下山找个地方好好歇息歇息,正好我还有点事要办” 还没等我们说什么,四叔就把我们轰了出去,紧紧的关上了门,我不知道四叔什么想法,但是这种突如其来的举动确实把我们打个措手不及,六叔似乎明白了什么,拉着我和白胖子的手向山下走去。 走出了很远我回头望去,四叔正站在他的小院里望着我们的方向,直到越来越模糊看不见为止,我内心开始挣扎起来,此时多想跑回去,可是已经无济于事了,六叔的手紧紧的抓着我。 在四叔家出来后我情绪无比低落,直到白胖子在前方不远处发现个人,使我又亢奋起来,那就是抢走我七星灯的那个女人,我们三人见状不由分说立即追了过去,估计那个女的也筋疲力尽了,跑了几步就坐在地上再也不跑了。 白胖子上去就抓住了女人的手问道:“他奶奶的,跑啊,你他妈跑的不是很快吗?灯呢?灯弄哪去了?” 女人看到白胖子明显受到了惊吓,只听她用哭腔喊道:“别人抢走了” 白胖子厉声喝道:“被他妈谁抢走了?” 女人似乎有些惊恐指着前方说道:“陈,陈振云” 白胖子甩掉女人的手骂道:“他妈的,原来是那个败家玩意” “陈振云是谁?”我问道。 白胖子回道:“就是那个上海富商的儿子,外号云公子” 六叔这时插话道:“别唠了赶紧追” 我们跨着大步向山下跑去,前方影影绰绰出现五、六个人影,六叔身手敏捷,加快了步伐,一个箭步冲到几个人面前。 第二十二章 人皮灯笼 白胖子见状上前就索要被抢走的七星灯,为首的云公子骂道:“胖子,别他妈找事,赶紧给我滚”说着就动起手来,还没等出手这几个人就被六叔放翻了。 白胖子抓住云公子的后脖颈上前就是一顿抽,边抽边骂道:“你他娘有娘养没娘教的东西,你爹都得喊我一声佛爷,你他妈跟我这么说话”打完后抢回云公子包里的东西接着骂道:“小逼崽子,不给你还来抢来了是吧?回去告诉你野爹,这单生意本佛爷他娘的不做了” 几个人一听这名字似乎有点不好惹,云公子也是一脸懵逼,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只好灰溜溜的下山了。 白胖子打开包裹一看,里面装的正是那盏黑玉的七星灯,我们背着包架起那个女人一起下了山,途中经那个女人说她抢了东西就钻进了鬼雾林,因为所有的同伴都死了,她也没想活着出去,在林子里奔跑的同时看到一个身影,她跟着身影一直跑出了林子,后来就遇上了刚才那帮家伙。 我们边走边听这个女人絮絮叨叨,后来前言不搭后语,问她什么她也不说,到了山下的小镇这个女人挣脱开我们就跑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总之东西最后还是落在了我们手上。 六叔带我们吃了点东西,看着满桌的大鱼大肉我还是喜欢山里的粗茶淡饭,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抛来异样的眼光,我有种想钻进地缝里的冲动,在山里生活久了,适应不了这种都市的生活以及各类人群。 吃完饭后六叔带我们洗了个澡,理了理头发又给我和白胖子买了身衣服,他说他出去办事情,晚上就给我们安排在了附近的旅馆,走时他把那盏长明灯和两枚灯芯给了我,让我好好保管,我本想拿着几样东西回去交差继续回到大山里生活,因为还挂念重伤的四叔,这个时候他身边没人可不行。 关于此事我和白胖子聊了一晚上,白胖子的意思先等六叔回来,他还明确的告诉我让我放心,他不会抢我手里的七星灯,一来这个东西有点邪性,二来我祖上的东西他卖了也会感到良心不安,更多的还是受到他人的指责,思想压力太大。 白胖子这人虽然油嘴滑舌,但从他说话的语气中能看出,他对七星灯已经失去了原有的信心,对于对方给出的高价也满不在乎了,钱总有花完的一天,他更好奇的是七星灯的秘密,比如找到七枚灯芯会怎么样,他又把好奇心转移到寻找灯芯上面,说着说着就带着鼾声睡着了。 我们一人一个床,躺在柔软的床上总感觉没有在炕上躺着舒服,听着白胖子的呼噜声我也昏昏睡去,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突然被一阵哭声吵醒,我心想这大半夜的谁还在外面哭,我拨开窗帘向外望去,对面有个旧时的四合院,四合院门口挂着两盏发黄的灯笼,哭声就是从那里传来,开始我还以为是两口子吵架,没当回事,当我躺下继续入睡时哭声再一次传来,而且是极其凄惨的那种。 这时不知道是谁扔了个酒瓶子,然后一个男人粗狂的声音骂道:“你这个丧家货死了也他妈不安生”,随后哭声停止,我看了看时钟十二点半,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睡下了。 第二天六叔早早的就来了,给我们拿了点钱过来,我跟六叔提起想回到山里的事,六叔此时又改了口,让我跟白胖子在城里见见世面,在外面闯荡几年,到时想回去看看也没人拦着,他说四叔那边不用我操心,他会帮忙照顾,让我安心的在外面呆着,对于白胖子他爹的病情六叔说了,他会找人帮忙,没事的话还让我跟白胖子见见大爷,我也是满口答应,但是心里最挂念的还是四叔。 六叔最近事情多先不来了,让白胖子带我四处转悠转悠,我们暂时还是住在这个旅馆,等他回来在做安排,这一晚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眼睁睁的望着天花板,这时那种凄厉的哭声又响起,因为我们睡在一楼,所以听的很真切,我拉开窗帘哭声就停止了,我望着那两盏发黄的灯笼,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这个年代还挂灯笼真是有点奇葩。 窗帘我没拉上,本想看个究竟,但是这一晚上相安无事,就感觉对面已经发现了自己被窥视,有所收敛,毕竟大半夜的吵醒别人睡觉是件很不礼貌的事。 第二天我跟白胖子提起此事,白胖子不以为然,他说在这种人多的地方什么声音都能听到,半夜醉汉的唱歌声,情侣吵架声,小流氓打架声,还有隔壁男女的“啪啪”声,总之凡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在热闹的大都市里都能听见,怎么也比死气沉沉的大山里听那些动物发情的声音强。 白胖子说的有道理,人类居住的地方听到这种声音也属正常,当晚白胖子带我去附近的夜市吃了点烧烤,喝了点酒,也在那晚我学会了抽烟,也算是踏入了红尘的第一步。 因为晚上喝了酒,白胖子的话比平时多了起来,不胜酒力的我回到旅馆一头载倒在床上,白胖子边抽烟边白话,而我早已经睡着了,就在半梦半醒之间突然感觉身上一凉,那天晚上实在太热白胖子在睡觉前把窗户开了个缝隙,风就是从那里灌进来的,正当我去关窗时窗户外面突然出现个满脸是血的女人,当时我吓得后退了几步,女人的脸上没有皮,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和一双凸出的眼睛正盯着我。 “你是谁?”我大声问道。 这个女人听我问完突然哭了,哭声和我前两晚听到的一模一样,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如果不是在东山寨看到那些死尸锻炼出的胆子,也许我现在早就吓昏过去了,不知道这个女鬼找到我想干什么,我也不想多看,准备去拉窗帘,这时一只没有皮肤,还在渗着鲜血的手突然从窗外伸了进来挡住了窗帘,似乎有话要说。 也许是我刚刚的举动惊醒了白胖子,只听他突然喊了一声:“干啥呢?大半夜的还不睡觉” 这工夫窗外的那个女人一转眼就不见了,随即对面那两盏灯笼微微摇摆了几下,一丝阴风吹过我赶紧关上了窗户。 回到床上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幕仍然心有余悸,这个时候眼皮发沉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梦中一个长头发的女人背对着我,我问她你是谁,她没说,只是求我帮她办点事,替她烧了老宅的那两盏灯笼,我有点不明思议,想问清原委。 她说很多年以前被一个大户人家谋害,为了不让她寻仇,身上的皮肤被做成了两盏灯笼及一面人皮鼓,魂魄被封进了灯笼里,只要把灯笼烧了她就能重新投胎做人,听到此处我感觉有点不可思议,我没敢直接答应,只说可以去看看,她就化作一团气不见了。 早上起来我跟白胖子说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幕,白胖子开始还不信,后来我们偷偷的跑到那户人家的门口摸了摸包在外面的灯笼纸,果然和别的纸不一样,难道昨晚那个女鬼给我托的梦是真的?我和白胖子商量了下,白胖子说不管是真是假晚上偷出来先烧了再说,反正对我们也没有坏处。 这天深夜我和白胖子溜出去,在四下无人的情况下蹑手蹑脚的摘下两盏灯笼,拿到了十字路口一把火就点燃了,随着燃烧的灯笼,里面散发出的臭气让我们阵阵作呕,白胖子嘀咕这玩意有点邪,说话中只听旁边有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哎,年轻人,你俩摊事儿了” 白胖子立即转身问道:“摊事?你是谁呀?” 话音一落半天没有动静,这时在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一句:“要饭花子” 我和白胖子有点莫名其妙,看着燃烧殆尽的灯笼我们回到了旅馆,总有一种无债一身轻的感觉,本来想着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晚上我躺在床上看着那户人家光秃秃的门口,我心想那个女鬼这个时候也该到阴曹地府去报道了吧,正在庆幸之余,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出现在老宅门口,看不清头也看不清脚,就这样飘进了那户人家。 我赶紧起身招呼白胖子,他起来时那个东西已经不见了,此时我心里有点打鼓,本想去看看怎么回事,可是又不敢,无奈之下只好睡觉,睡梦中又梦见了那个女人,她给我们鞠了躬道了谢,然后就消失不见了,第二天白胖子早早把我叫醒,他说他梦见个满脸是血的人在一个老院子里飘来飘去。 我们感觉事情蹊跷打算去那户人家看个究竟,还没等出去就听见外面有人喊死人了,听说是亲属去他家串门,到家里一看主人家几口人全死了,当我们通过窗口观察时,从那户人家里抬出了几个人,警察和法医都在现场,我隐约的感觉到也许我们做错了。 至于死因警方调取了旅馆的监控录像,把嫌疑放到我和白胖子身上,因为昨晚只有我和白胖子去那户人家偷过灯笼,因此我们俩还被那户人家的亲属打得够呛,白胖子的头被打了个鸡蛋大的包,后来经过调查取证我们被排除了嫌疑,看到法医的调查结果我们感觉不可思议,那户人家的几口人竟然是被吓死的。 六叔把我们领出来后对我们说,以后别参与这种事,那个女鬼是生前作恶才被那户人家的主人封进灯笼,灯笼挂在外面是为了化解怨气的,我们昨晚把它放出来才对那户人家的后人进行报复,但这些事跟警察说人家根本不信,要不是现在的检验科技发达,我跟白胖子可能就蹲上笆篱子了。 六叔把我们送到医院简单的包扎了下,白胖子因为脑震荡需要住几天,这期间在医院里又碰见了要饭的那个老头。 第二十三章 镇尸之宝 六叔跟我们寒暄了几句,他说他要去哈市,说我们在这里玩够了就去找他,留下了地址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我们在一个病房休息,白胖子打着吊瓶躺在病床上呼呼大睡,那个老头在门口看了看推开门就走了进来,从他说话的语气中我们才得知,他正是那晚我们烧灯笼时说我们摊事的要饭花子。 老头这次来的意思就是说说女鬼的身世,说法和六叔有点出入,那女的在生前在宅子里做女工,后来被主人家看中想纳为小妾,女人不从,就被主人家奸杀了,本来主人家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谁知头七还没过,女人化作的厉鬼就找上了门,搅得宅子内的人鸡犬不宁。 无奈之下主人家在外地请来一位会邪术的道士,把女人的尸首挖出来剥了皮做成了两盏灯笼,和一面人皮鼓,把女人的魂魄永远封在了灯笼里,为了让女鬼魂魄不齐,道士又把女人的尸身和人皮鼓分别埋在了两处,这样一来,后人也不会受到女鬼的骚扰,直到昨晚我们放出了女人的魂魄。 听到这我感觉这个女人确实挺可怜,生前卑微,死后变成厉鬼也受到这样的磨难,说实在的,那家人祖上作孽,如今找到他后人进行报复,这冤冤相报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老头此次来的目的我猜的也八九不离十了,无非就是让我们把女鬼送走,我们放出来的再送走,也是理所应当,可是老头却说不是,他让我们找到那女人的尸骨和人皮鼓进行销毁,把女人的魂魄直接打散。 我当时就拒绝了,这是损阴德的事情,我不能干,况且我也没有这个本事,四叔经常提醒我,这种冤魂尽量送到寺庙里去超度,千万别招惹,它们也是个可怜人,对于老头的话我嗤之以鼻,我心想,他如今混成这样,也许是做了太多有损阴德的事,所以老天爷惩罚他这辈子只能要饭。 老头叹了口气就走了,走之前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就去三里庄找他。 白胖子躺在那一直偷听,老头一走他就坐起来,让我别听他的,但是我隐约的感觉这个老头神秘兮兮的不知道在打着什么算盘。 本来今晚在住一晚明天白胖子就出院了,然后去哈市找六叔,今天晚上医院里出奇的安静,天还没黑就没有人活动了,死气沉沉的,我睡在白胖子旁边的空床上,心里想着老头今天说过的话,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让我们打散女人的魂魄有什么用意。 直到夜里白胖子口渴去拿水杯,无意间打落了我的包裹,里面的长明灯突然掉了出来,白胖子准备把灯收回去,这时灯火忽然自燃起来,白胖子吓了一跳赶紧喊我。 我紧忙起身,病房里被照得绿幽幽的,我赶紧熄灭了灯火,油灯突然自燃说明阴气重,医院本来就是个阴气极重的地方,这样一来就会招出很多脏东西。 熄灭之后我把油灯收进了包里,此时门口的窗户上影影绰绰的有几个黑影,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出去一看,有很多人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动也不动,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年老年幼应有尽有,我紧忙关上了门,感觉事情不太妙。 我关上门心里想,不知道为什么,自打从东山寨回来总能看见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然而长明灯一点燃看得更是真真切切,白胖子也跟我的想法一样,难道说我们开了天眼? 我们躺在床上赶紧睡觉,因为外面那些东西根本不是人,从穿着病号服来看,应该都是死者医院里的病人,当我躺下时房门慢悠悠的被推开了,紧接着又被关上,朦胧中只见一个身影出现在我们面前,我赶紧坐起,白胖子此时躺在床上像似被鬼压床一样一动不能动。 这个人逐渐显出原型,那张没有皮的脸,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和一双凸出的眼球给的印象极其深刻。 女鬼竟然找上门了,它没说别的,只是说求我们一件事,帮她找到另一面人皮鼓,我们已经帮过她一次了,她也复了仇,我们良心也感到不安了,这一次我们说什么也不能帮她,再者说这茫茫人海去哪里找一面人皮鼓何等容易? 为了不想看见她我口头答应了,女鬼似乎也懂了,没有为难我们,慢慢地变得模糊消失不见了,白胖子这时突然坐起身说道:“你答应她干什么?找到人皮鼓说不定她就能害人了” 白胖子的话我没听进去,心里在想着老头像似预知了什么一样,不管怎么样,我和白胖子先决定去三里庄看看。 第二天我们办了出院手续,向三里庄进发,这是个离镇子有二十公里的一个村落,村落没有立碑,也不知道名字,本以为这可能就是三里庄了吧,经过打听才知道,三里庄原来是块坟地。 通过指引我们来到了这块杂草丛生残旧墓碑的目的地,这里离村落很远,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从过膝的荒草来看,这里似乎很久都没人来过了,几百座无主孤坟静悄悄的座落在那里,地上还有许多被野兽从坟里刨出的白骨,看到这我又迷茫了,这么多坟,鬼知道哪座坟是那个女鬼的,总不能一座座挖坑来看吧。 那个要饭的老头可能在说谎,这是住人的地方吗?想到这我和白胖子就想回去,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小伙子”,我们转头望去,老头从其中一座坟里爬出来,当时我们吓了一跳。 老头上来就解释道:“别怕,我其实就在这住” 我和白胖子对望了一眼,心想在什么地方住不好,非得他妈跑坟地里住。 看到老头第一句话我就直接开门见山,“昨天那个女鬼找我了,说是在这能挖出人皮鼓” 老头似乎阴笑了下说道:“跟我来”,我和白胖子对望了眼警惕的跟在老头的身后。 在一处已经塌陷的坟包下老头停住了说:“这个就是那女人的埋尸地” 当时我们没带任何工具,于是就用手刨起来,当刨到最下面时露出一块石板,石板上有几排密密麻麻的蝌蚪文,我们也看不明白写的什么,索性直接打开石板,石板很重,凭我们两个人的力量打不开,这时就需要老头帮忙,老头一看退了两步,貌似不敢碰。 白胖子边骂边从远处捡来一根木棍,用杠杆的力量把石板撬起条缝隙,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把石板掀了过去,这时我们才发现,这是一副石棺材,棺材里用黑布盖着一个人形的东西,我拿了根树杈挑开黑布,当时我和白胖子就退后了两步,眼前确实是一个没有皮肤的女尸,女尸被黄色的绳子五花大绑的放在棺材里,上面还贴满了符咒。 我回头看了看老头,他给了我一个手势,意思让我们把尸体抬出来,我摇了摇头,虽然尸体上已经没有了皮肤,但已经开始长起了白毛,这明显是个要尸变的“老家伙”。 白胖子上去抓住了老头的衣领喝道:“你他娘的害我们?” 话刚说完,女尸身上的黄色麻绳和符咒见到空气慢慢融化了,这时我感觉事情不妙,赶紧把棺材盖盖好,在我和白胖子挪动棺材盖的同时,女尸吸入了人气,一下子站起身直奔我俩。 就在起尸的一霎那我下意识的往棺材里看了一眼,女尸所躺的下面有一个盒子,当女尸追赶我们的同时那个老头猫着腰捡出那个盒子。 白胖子似乎也看见了,边躲避死尸的追赶边夺过老头手中的盒子,老头伸手去抢夺,可他哪里是白胖子的对手,被白胖子一巴掌推倒在地,老头此时急了拼着命的去抢。 眼看着女尸就要追上我们了,我见势一躲,女尸正好扑到老头身上,老头吓得赶紧挣扎,趁此时白胖子高喊道:“快拿棺材钉”说罢一屁股坐在女尸身上。 我赶紧翻包拿出两根棺材钉,一根拿在手里一根扔给白胖子,只见白胖子抓住女尸的头发将一颗棺材钉狠狠的刺入后背。 女尸一起身弹了起来,正当她转身之时我拿着棺材钉直接插入女尸的心脏,只听女尸吐出一口黑气,一声哀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老头吓得起身就跑,被我一把抓了回来,这时我才知道,老头这是利用我和白胖子达到他自己的目的,我抓着他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你他妈的骗我们” 老头边作揖边求饶道:“没有没有,两位大爷、两位大爷,你听我说、你听我说,这女尸的身下有个镇尸之宝……” 我一听镇尸之宝就赶紧接过白胖子手中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像小拇指一样长短的东西,呈乳白色,这时老头趁我们不注意挣脱开我的胳膊向远处跑去。 我刚想追就被白胖子叫了回来,他拿起镇尸之宝研究了半天突然笑了,边笑边说道:“这老家伙把咱引来还他妈的挖出个宝贝” 我莫名其妙的问道:“这玩意干什么用的?” 白胖子把东西拿到我面前说:“这可是从老僵尸体内提炼出延年益寿的好东西,这次咱赚大了” “这东西也能卖出去?”我接过镇尸之宝问道。 白胖子把盒子扔给我说道:“嚯!此言差矣,这玩意就算打破脑袋都买不着,一会咱把这女尸处理了,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我问道。 白胖子拔出女尸身上的两颗棺材钉说道:“上海富商,陈老大” 第二十四章 人皮卷 走之前白胖子千叮咛万嘱咐到了那里让我别乱说话,据说陈老大那人很难相处,若是话不投机买卖就做不成了,我们乘车几个小时来到了另一座城市,这里看上去远远比我们下山的镇子繁华得多。 下了车我们没有直接去陈老大那里,而是先到了附近的照相馆,白胖子拿出我那几样东西拍了几张照片,我有点不明思议,白胖子说有了这几张照片,手里的东西更好卖一些,我们也许会更安全,取出照片后他又把我的包存到了寄存处,我们打了辆出租车来到城郊的一个别墅区。 走进院子没多远就被保安拦住了,保安说陈老板不在家,白胖子又带着我轻车熟路的来到一个小四合院,白胖子说这是陈家的老宅,也是陈老大的出生地,当年陈老太爷是个走南闯北的商人,因为躲避战乱逃到了上海,就在那里扎了根。 走进四合院最显眼的是一把蓝色的太阳伞,阳伞下有个石桌,石桌旁的摇椅上坐了个穿着一身白衣的中年人,这个人就是陈老大。 陈老大见到白胖子立即起身,客气的和他握了握手,二人寒暄了几句陈老大就吩咐手下立刻备茶,本来我以为白胖子口中的陈老大是多么了不得的人物,没想到经过这次见面感觉这个人文质彬彬的,讲着一口上海普通话。 交谈中得知陈老大最近身体不适,正在四处寻医问药,仍然没什么效果,最终把希望寄托在寻找七星灯续命上面,一提到七星灯白胖子来了话题,据说陈老大散出去的消息只要找到七星灯就以一千万收购,听到这我有点惊讶,虽然对金钱没什么概念的我,冷不丁听到这么庞大的数字都觉得十分震惊,怪不得白胖子不顾一切的寻找七星灯,这么大的金钱诱惑放在谁身上都会不顾一切。 陈老大吩咐手下准备个好一点的饭店,被白胖子拒绝了,来这里就是为了做生意,其他的都是题外话,白胖子看了看旁边的手下,陈老大明白其中的意思,手一扬下面的人就出去了。 白胖子小心翼翼的在里怀兜里掏出锦盒,打开盒子一看陈老大不免有点吃惊,他认识这个东西,在他们口中叫“尸舍利”,是几百年不化的老僵尸炼化后体内生成的东西,就如同佛舍利一样,这么多年他见过最大的尸舍利也就手指甲那么大,陈老大怀疑真实性想拿在手中仔细看看,这时白胖子突然合上了盒子,看了看身后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如果陈先生不介意的话咱们找个地方谈谈?” 陈老大当即同意,跟随我们来到一家餐馆二楼的包间,随便叫了几样菜边吃边谈,陈老大在餐馆借了个放大镜对着尸舍利细细研究,最后的结果断定是真品,陈老大吃惊的问道:“这个东西你们在哪弄来的?” 白胖子笑了笑说:“陈先生你我都是明白人,在哪弄来的你不用管,这个东西在二战时期德国士兵在焚烧尸体时曾经留下一个,还没有这个一半大小,现在还陈列在德国的战争博物馆,对于这个东西陈先生你看……” 陈老大自然明白什么意思,开门见山说道:“佛爷爽快人,您直说吧,要多少?” 白胖子一听这话连忙站起身收起了盒子回道:“陈先生不是买卖人,这个东西什么价格还用我说吗?” 陈老大摆了摆手“您别急,这个东西我要,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还有一件事……” 我们一听这话心里凉了半截,白胖子随即说道:“陈先生有事尽管说,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 陈老大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佛爷误会了,我说的这件事不知您听过没有,有尸舍利必须要有一枚灵骨牌,把两者磨成粉参在一起方有延年益寿包治百病的疗效,如果找到灵骨牌,我会以更高的价格收购” 听到这我们眼前一亮,虽然不知道灵骨牌是个什么东西,但陈老大能开出这么高的价格收购,我们倒想见识见识。 白胖子一听“灵骨牌”顿了一下然后假装很懂的说道:“听过听过,不过那种东西比尸舍利还难找” 陈老大笑着摇了摇头说:“不难找,只不过那个地方有些凶险” 白胖子冷笑道:“陈先生真是太看不起本佛了,什么凶险的地方我没去过?只要你告诉我在什么地方,我肯定能把东西安然无恙的给你拿回来” 陈老大侧着头警觉的看了看门外,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既然佛爷这么有信心那我就不妨直说,这个东西就在江北一代的宁古塔下” 一提到宁古塔我就想起了东山寨武龙将军,我立即站起身惊道:“又是宁古塔?” 陈老大看我的举动有点惊讶“这位朋友是?” 白胖子拍了拍我示意我坐下“他是我的一个朋友,陈先生你先说说宁古塔的具体位置?” 陈老大绝口不提,把饭菜埋单后回到了他的别墅,别墅下面有个地下车库,车库旁有个暗门,陈老大带我们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底下密室,里面陈列了很多东西,大多数都是古董,最显眼的还是密室中间摆放的两幅水晶棺,水晶棺里分别躺着两个栩栩如生的女人,陈老大说这两个女人都是他生前最爱的人,他找七星灯的目的不是为了给自己治病,而是想把两个人复活。 开始陈老大说话还好好的,可随之就变了脸色,只听密室的门“嘭”的一声自动关上了,把我们吓了一跳,看到这一幕我和白胖子立即警觉起来。 “把你们手上的七星灯交出来,我以双倍的价格收购怎么样?”陈老大一边说一边表情凝重的望着棺材里面的两个人。 白胖子不以为然的冷笑道:“陈先生,如果你这样做生意的话那咱可没啥可说了”说着就掏出几张照片给陈老大看,陈老大刚想用手去接,白胖子把手一下抽了回来。 陈老大惊道:“原来真的在你们手上” 白胖子拿出一枚打火机说道:“既然陈先生玩这种套路,那说什么都不重要了”说着就把几张照片点燃了。 陈老大摆了摆手“你们等一下”然后从一个小柜子里拿出一包东西交到我们手上,白胖子警惕着陈老大,让我打开包裹看看里面是什么,结果我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一张已经有些发黑了的皮质物件,上面弯弯曲曲的画满图案,从山水的形状看来类似地图,上面还分了各种坐标。 陈老大说这张人皮卷就是去宁古塔的路线,是目前留在世上唯一的原本,听说是人皮我突然感觉脊背发凉,但这张人皮卷跟我捡到的那张显得陈旧得多。 “你们可以按照人皮卷上的路线找到宁古塔的位置”陈老大边说边按下了打开密室门的按钮,随即带我们走了出去。 出来后他安排我们在休息大厅坐了一会,他上了楼,白胖子此时跟我小声嘀咕:“刚才他娘的真是九死一生,他不放咱俩出来,咱就做阎王女婿了” 听白胖这么说我感觉陈老大没有想杀我们的意思,也许只是试探,七星灯在我们手上,即使杀了我们,他也得不到什么,既然我们能找到七星灯,也就证明我们有那个能力找到他想要的东西,所以他才放心的交出人皮卷。 白胖子也觉得我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我还是佩服白胖子的脑袋瓜绝对够用,如果不是把七星灯寄存起来,这次来就不会这么容易出来了。 说话间陈老大在楼上带下来个人,这个人正是那天我们在山里见到的那个纨绔子弟陈振云“云公子” 陈老大坐在我们身边说道:“两位朋友,这次去宁古塔麻烦带上我这个不懂世俗的犬儿,顺便帮我调教调教” 白胖子连忙起身拒绝“不行不行,陈先生别开玩笑,去那种地方险恶重重的,万一贵公子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们哥俩这一辈子可是良心不安吶,陈先生这个事你在考虑考虑” 云公子一听不屑的说道:“我说胖子,你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本公子再不济也用不着你们两个大老粗调教,爸你再找找别人吧,我肯定不跟他们一起去,你还没看见那天在山上怎么打我呢” 一听这句话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着云公子滑稽的样子不免让人觉得可笑,但我隐隐感觉他像似陈老大安插在我们身边的眼线,既然说那个地方凶险,还要把自己的儿子送进去,足以证明这个陈老大心肠够狠。 云公子在陈老大一番教唆下只有硬着头皮跟着我们走了,走之前给了白胖子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二十万存款,留着我们路上作为盘缠。 别过之后陈老大驱车把我们送到了火车站,然后就离开了,此时我想起寄存的七星灯,支开云公子之后我偷偷的取了回来,又把七星灯重新寄存了回去,只拿回法器和长明灯。 到了候车室白胖子一拍大腿骂道:“他姥姥的,有这么多钱不坐飞机坐什么破火车呀” 当时我就在想,别说火车飞机了,下山的时候汽车我才头一回坐,有得坐就不错了。 云公子在一旁打趣道:“飞机太小了,哪装得下你这尊大佛呀,你应该坐航空母舰才能显示出你的个人身份” 白胖子一听受不了了“哎我操了,你小子他姥姥的跟我抬杠是不是?” 他们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在那絮絮叨叨不停,不知不觉的广播喇叭里喊“检票时间到了……” 我们三个人连忙走到检票口,两个人还在我背后墨迹个不停,在我转头的工夫发现另一个检票口有个熟悉的身影,细看之下我猛然一惊,前面走出检票口的没看清,后边那个人竟然是白胖子。 《异案组》新书首发 新书首发欢迎届时光临http://.heiyan/book/738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