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 我灰色的心岸 我一直以为我是快乐的,没有忧伤的理由,不害怕随处可见的寂寞,我一直相信自己是可以打败他们,然后任由狂风肆虐的吹乱我的长发,将我不灭的笑声带向远方的人们。但是今天,我却突然发现,我是孑然一身的,之所以没有忧伤的理由,是因为根本没有可以忧伤的对象,之所以不害怕寂寞,是因为我一直是寂寞的,习惯已成自然。 我一直这样想,我是怎样来到这个世界?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我,我是什么感觉?死是什么样子的?也许就像睡觉一样吧,只不过是没有梦,没有醒来的睡去! 当我发现自己是孑然一身的时候,我独自坐在空旷的心岸边,看着汹涌的海浪一下下拍打着我孤独的心,它带着潮水一浪高过一浪,直到潮水淹没我了的双脚,我这才发现岁月在我心口留下了一颗晶莹剔透但却炙热如火的泪水,深深的刻下了炙热的伤痕,海浪一下下抚摸着它,正试图抚平那刻骨铭心的岁月 我的心再一次痛起来,我疯狂的在圈里寻找可以发泄的对象,直到最后才发现,我根本就没有朋友,连一个静静的能听我说话的都没有,我只能自己在角落里挖一个洞,对它诉说我突如其来的寂寞。 我开始用寂寞的眼光去看我曾经快乐的世界,发现原本色彩斑斓的世界突然变成了灰色,单调的线条让我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我试图闭上双眼,但闭上的眼睛看见的却是无边的黑暗。 我竟然在原本我认为如此色彩斑斓但却一直是灰色的世界里挥洒了这般多的青春,面对着电脑我无所适从,不知道明天我的天空是灰色还是蓝色,但是不管是什么颜色,我总得活着,为了自己,也为了爱我的人们,我还要好好的活,也许我会让明天的天空变得色彩斑斓,那一直是我最拿手的魔术表演,因为我从不把灰色画在爱我的人的世界中去,那样我将更加的寂寞! 我梦里的上海 我回头又一次看了一眼哈尔滨,大三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混过去了,昨天早上我还窝在被子里任凭老太太杀猪般的叫我起床,还在酒吧里和周周胡砍这个世界发展真他爷爷的飞速,感慨中国就这么龌龊,香港回归都十年了。而今天,我就要坐上去往上海的飞机,到那个我梦了很久但却陌生的城市去挥洒我下半年的青春。我低下头叹了口气,我怎么就答应自己去的那,平时去个酒吧我都像个老佛爷出宫一样前仆后继,围在我身边的人是里三层外三层啊!我抬头看见周周和我的太监宫女儿们正向我挥手,广播里那甜的都能熬糖水的声音正在一遍遍的催乘客进闸口登机,我定了定神回过身径直朝闸口走去。去他爷爷的吧,还没什么能吓倒你姐姐我,不就半年吗,到时候我胡汉三还回来呐! 还没等我在飞机上把捆人的绳子全绑好,美丽的空中小姐就跑来告诉我说,小姐,您的机票已经被换到头等舱,请您转乘头等舱吧!我目瞪口呆,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婀娜的走开,以为自己耳朵出了什么毛病,那小姐走了几步回头看我没动,立刻走回来说小姐怎么不走啊,我立刻回过神来,天上掉了张大馅饼,我怎么就这么凑巧,还没张嘴就直接掉进来了。我立马收拾东西屁颠屁颠地跟在她后边,看见她伸手说就是这里时我立刻一屁股坐上去,生怕她跟我说她搞错了不是我。 小姐还是很懂礼貌的,临走的时候还抛下一句话,请您把手机关上。我这才反应过来,由于刚才屁颠屁颠的忒兴奋,竟然都没听见手机叫了我半天,我拿起手机,他爷爷的,七个未接,也没管是谁直接就关了,管他的呐,到上海再说吧! 三个小时还不算长,说说笑笑,吃吃玩玩的就过来了,下了飞机望着这一上海的南蛮子我突然间就像唐三藏到了大雷音寺一样,有点兴奋。我尽情的呼吸着上海的气息,啊!还真他爷爷的清凉儿! 走出机场我立马把手机开了机,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一电话硬生生的打过来,震的我手像触电一样,我一看是我的财神爷来了,连忙学着刚才那空中小姐甜的能熬糖水的小声儿接了起来,我说表舅咱俩儿真是心有灵犀,我刚下飞机你电话就飞过来了。我表舅知道我就这贫劲儿,压根就没打算理我这岔,依然用他一贯冷冰冰的作风问我,给你换了头等舱,应该不是很累吧?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馅饼不是天上掉的是我表舅飞过来的,怪不得飞的这么准。我连忙点头哈腰的说谢谢,立马反应过来,我点头哈腰他也看不见。表舅说你带本儿了吗?我正纳闷带本儿干什么,他又冷冰冰的抛来一句,机场边上有一停车场,我把一保时捷放那了,你自己找保安要钥匙吧。我刚想兴奋的说谢谢,他又说,车里有张地图还有个纸条,那上面的地址是我一房子,地方还算宽敞,你先去住吧。我一听这话更来劲了,敢情我人还没到上海就已经是一小资了,想到这儿我连忙又点头哈腰的说表舅啊,这么久不见还是你老人家对我好啊!没的说,等您老了我一定孝顺您!他说你少跟我这儿贫,赶快领车去。说完电话就挂了,我这才发现,他就跟交代任务似的一句嘘寒问暖的话都没说!也难怪人一大老板一天忙的跟什么似的,哪有那工夫跟我这小屁孩儿贫啊! 我找着保安要了钥匙,一路开着小车我心里这个爽啊!心想反正有着落了也不着急,先去海边玩玩吧!那可是我二十年一直找周公的时候都没放弃的梦啊!我翻了翻地图还好不远,就一路快活的跟小鸟似的吹着小曲儿往海边开。 这一路开过来身边的车是越来越少,我看着路两边儿新蹦出来的小楼,正要感慨上海蛮子奢侈的生活,身边嗖地窜出来一摩托车,吓的我差一点儿从保时捷上蹦出去,还以为刚才有点得意忘形,别是超速把警察招来。定睛一看,原来一小黄头,背后背着把吉他。他回过头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这才缓口气,他爷爷的吓我这一身汗! 我随便把车停在了海滩上,太阳已经要落下去了,我站在一块比包拯的脸还黑的大石头上张开双臂,呼吸着从海面徐徐吹来的风,心里这个兴奋,比孙猴子逃出五指山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太阳已经回到大海中去睡觉了,我站起身,觉得是时候回到我那小资的家找周同志聊聊了,天色就像下了ufo一样乌其抹黑的,我正要往回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响起了吉他的声音,我张了大火眼金睛试图看清楚是人是鬼,立马想起刚来的时候那骑摩托的小黄头背上好像有一吉他,想到这儿我立刻火冒三丈,准备过去教训这不知天有多高海有多深的小黄头,但是海风吹过他吉他发出的安静的声音就像钉子一样把我的脚定在了车上,本来就很想念周公的我被这琴声一催眠,差一点就进去了。就在我的头离方向盘还有两厘米的时候,我的手机似乎感觉到这不是个睡觉的好地方,想都没想就硬生生的叫醒了我。远处的吉他声似乎也被手机吓到了,嘎然而止! 我接起了电话,手机里响起了一个恐怖的声音,文竹,你跑到哪去了,怎么还没回去?我的佛祖!是表舅!我立刻掉转车头,继续用那熬糖水的嗓子说,表舅我在回去的路上,出来吃点东西,不然五脏庙里只放一老方丈也不行啊!表舅在那边怒吼着,你吃饭吃一年啊!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我慌忙一看表,我靠,都十二点多了,是够晚的,怪不得周老兄的瞌睡虫总在耳朵边叫呢! 随着我车速一路彪升,路两边越显繁华,我打了个马虎眼说,表舅别担心,我再有个十几二十分钟就到了。然后拿开车做幌子立马挂了电话。 我照着地址正晃晃悠悠地往家开,身后那小黄毛的摩托又冷不丁的窜了出来,我他爷爷的又被吓了个半死,心想今天碰见你我算是倒了霉了,被你吓了两次不说,还挨了一顿呲!真是倒霉催的我! 我的心在涨潮 没想到表舅资本家的成色太厉害,房子大的能装下一排小兵,我已经经受不起周同志的生拉硬拽,迷迷糊糊上了二楼,顺势倒进了一间屋子的大床上,等我再睁开蒙胧的睡眼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用周周的话说就是太阳可以用最短时间把屁股点着的位置了! 我是被周周的电话硬生生给叫醒的,坐起来接电话的时候还哈欠连天,周周听见我说谁的时候,我确定她的耳朵一定迅速地和手机保持了适当距离,紧接着就听见她说,哥们你怎么回事,都快吃晚饭了你还和周同志恋恋不舍的,这个社会发展是飞速的,不要把大好时光都给他好不好! 我揉了揉稀松的眼睛,这才有机会好好看看我这小资的家,我说你爷爷的社会再飞速发展,人类不还是睡在地球上,也没见谁拿着铺盖卷上火星上睡去。我说我现在才发现,我表舅真是一名副其实的资本家,就看他这小资的房子就够我在上海奋斗几年的,到现在我都没数清这房子到底有几间屋子,转了半天还没找到卫生间呢!我嬉皮笑脸的和周周打哈哈,另一个手翻着带来的东西,准备一会自己做点小菜小饭慰劳慰劳肚子里的老方丈,要知道从昨天下了飞机我可什么都没孝敬他呢! 周周说昨天你进闸口的时候干吗回头啊,那样子像老佛爷微服出巡,警告我们别猴子称霸王似的,我说没有没有,就是觉得我老佛爷走了,真龙天子不是还在吗,我是警告你身后那帮宫女太监们要好生伺候着是吧!周周嘿嘿一笑说,你别高兴的太早了,你知道你进了闸口谁来了吗,我说谁啊,该来送我的都来了?周周一点也不忌讳,张口就说,你个小黄毛,萧晓来了,还有一女的,看上去像是她女朋友! 我翻东西的手立刻僵在了半空中,半天才缓过来,随口大骂了一句,他爷爷的,他还知道来送我,然后笑笑说,送我也不知道早点来。 周周一听大惊失色,问我,文竹你没事吧,你就不想问问我那女的是谁? 我说周周你爷爷的,你脑袋是不是进蛋清了,他萧晓的女朋友关我鸟事。说这话时我发现自己的声音明显有点心怯,说实话其实我挺想知道的! 周周的猫耳朵比地听还厉害,二话不说直接就戳穿我,她说,文竹你个鸟人,想知道就说想知道,你当我耳朵是喘气的啊!你给我听好了,那黄毛儿就是郭敏敏。 听见她说郭敏敏我半天没出声儿,爷爷的,真是她! 周周在电话那边半天没听见我说话似乎有点不放心,放声大喊,文竹你爷爷的,不就一萧晓吗,要不你就灭了他,别跟死了全家似的,出点动静儿啊倒是! 我被她震的耳朵直发疼,冲着电话骂,你他妈给我一边放屁去,喝那么多蛋清也糊不上你那张鸟嘴!这么大嗓门要当雷神啊,他萧晓就算结婚生孩子这辈子也欠姐姐一条命,哪那么便宜就灭了他。 周周在那边突然慷慨起来,说不能灭他也不能饶了他,我周周也不是白混的,老虎是走了,可也不能拿我当病猫啊! 我说周周啊,姐姐在哈尔滨待你可不薄,有事儿没事儿的可得帮我好好儿照顾照顾郭敏敏,小丫头毛还不够黄,看在萧晓的面儿上咱还得多帮帮她不是? 听见这话周周立刻来了精神,说放心放心,包在我身上,一个好的君王是会好好爱戴他的子民地! 听见周周说爱戴我发觉自己有点冷,她要是想爱戴哪位,估计那人今后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迅速挂了电话我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我这人有一毛病就是出远门从来不大包小包跟搬家似的,小包一背,带够了人民币什么没有啊! 我下楼进厨房看了看,好家伙,冰箱里的东西够我腐败一个月的,我一边拿了几样儿小菜准备好好儿消遣消遣厨房,一边想表舅什么时候腐败成这样,这小资的房子怎么说也要四五百万啊! 犒劳完老方丈以后该洗洗澡了,换衣服时突然看见背后那道长长的刀疤,让我想起了萧晓,真快啊!一晃眼儿我和他分手都三个月了,没想到是郭敏敏接了我的班儿,看着这道疤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可怕的夜晚,我竟然挡在萧晓前面替他挨了一刀,不过总算我命硬!阎王老儿不敢收我这女猴王! 我站在镜子前呆呆的发愣!心里像涨潮一样汹涌的拍打着岸边的石头,该死的萧晓在那又砍了我一刀,直到现在也没办法抚平伤口! 小子,遇见你算我倒霉 悠哉乐哉的过了一天,今天该去找份像样儿的差事养活自己了,虽然咱没有表舅那样的脑袋瓜,可也决不输给这些上海蛮子!说实话其实我还真想混过这半年赶快回去,不过就算混也要混的好点儿不能叫人瞧不起我不是! 根据我那还没收口的专业来看,在这茫茫上海想找个设计似乎还是很盲目的,再说我又不想一天累的死去活来的挥洒我宝贵的青春。悠闲在上海繁华的大街上一不小心就走到了复旦门口,看着这富丽堂皇的大门儿我想,姐姐我八十难都过了,居然最后就差三分儿没进这大雷音寺,我的佛祖啊!善哉善哉! 正当我感慨万千的时候,我肚子里的老方丈又向我要人了,我回过头朝街对面儿一看,好家伙,这一个学校能养活多少企业啊!对面儿门面真是,没的说啊! 我在肯德基里随便慰劳了一下肚皮,透过玻璃打量着外面的世界,正巧隔壁一家酒吧到时间开张,我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从酒吧里搬出一牌子。我定睛瞧了瞧,是在招聘酒吧dj。我心头一动,真是,有的玩儿,有的喝,还有的赚,悠哉乐哉的又不累,别说穿铁鞋,穿太空鞋也没处找去啊! 我一阵兴奋,收拾了东西转身就到了酒吧门口,我抬头看了看,浩海酒吧,还不错! 进去之后服务台一小姑娘跑过来告诉我,小姐我们还没开业呢!我说我不是来玩儿的,我是来应聘的。小姑娘哦了一声,随后把我带到了经理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我顿时懵了,站在我眼前的这个有点傻帅的小子竟是在海边儿遇到的那个小黄头?!虽然那天他带着头盔我没看清他长什么样,但是那把破吉他和他那冰冷的眼神我还是很认得的。 他似乎看见我也很惊讶,见我直直的站在那里立马打破尴尬说,小姐请坐啊!我今天可没骑摩托来! 我一听这话立刻来了劲儿,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说,好说了,我今天也没开车!我叫文竹,认识一下吧! 他笑了一下坐在了我对面,喝了口咖啡说,我叫管浩,文竹?就是这个吗?他指了指电脑旁的一盆文竹问我。 对,就是它!我拿起那盆文竹说,不错,养的很好吗!不过我今天不是来看文竹的,我是来应聘dj的!我放下了那盆翠绿的文竹看了他一眼! 哦,是这样!听到我是来应聘的他脸上立刻浮现了一丝痛苦,但马上就消失了,他抬起头问我,你想要多少月薪呢? 我说随便,多少都行,无所谓! 他又说,我这儿的dj可是很累的,因为我最近一段时间要去学校进修音乐,会经常不在,也许你会很忙。 我大惊失色,叫道,原来你还没毕业,不是吧! 管浩放下杯子说,是个很不容易的机会,从新回到学校很有感觉。 我靠不是吧,从新回到学校还很有感觉,姐姐我现在巴不得早点脱离苦海,立地成佛呢,我瞪了他一眼心里犯嘀咕。 正当我心中感慨之时,房门被一股类似于降龙十八掌的力量暴开,从一阵灰土后飞出一只非洲恐龙,我立刻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只听见一个声音吼道,管浩我当你丫的又找了个什么货色,就这柴火妞儿你也玩。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火辣辣的九阴白骨掌就拍在了我的脸上,随即是周芷若般阴狠的声音,你个贱货! 挨了一巴掌我这才看清楚那张狰狞的脸,一妖艳得就像只身上画了花儿的山鸡,跟打鸣儿似的正在骂管浩。 丫的你管浩没有我能有今天?就为了这么个柴火妞儿酒吧都不要了,你脑袋让门挤了,跟着这个婊子犯贱。说完一抬手,我一个躲闪不及,又是一巴掌。管浩看见我又被打立刻站了起来。 我被这巴掌打发了火,虽说我在上海还不是个老佛爷,但也不至于叫人当宫女儿一般如此欺负,我一把把眼前这个周芷若镐到了我面前指着管浩说,妈的我不管你是谁,第一,二十分钟前我还不认识这个小黄头,第二,我文竹虽不是什么大哥大姐,但也不是随便叫人打的小太妹。还没说完我一扬手就是一巴掌,她被打的火冒三丈。我推了她一把继续说,第三就是我从不容忍什么人敢叫我婊子。紧接着我又给了她一下。 她被我打火了,上来想揍了,我抄起管浩刚放下的杯子顺势就泼了出去,她被我这么一泼似乎立刻清醒了很多,一句话都不说的站在那里和我怒目相视。 我把手伸进口袋,摸到了手机,立刻想起了临走时周周说天高皇帝远啊,在那儿可别轻易种下什么因,佛祖保佑要是有一定会有严重的苦果等你吃,她说这种事儿现世现报,灵验的很。想到这儿,我立马儿安静了,跟没事儿人一样坐回到椅子上。 那女的被前台的小姑娘拉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还吼了一句什么管浩我叫你后悔之类的话。 随着她声音的远去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我和管浩四目相对。我心想遇见你算我倒了霉了,被吓了两次,挨了骂也就算了,竟然还挨了两巴掌,真是人倒霉吃豆腐都能噎死。 这地方,我呆定了! 管浩无力的坐回到椅子上,无奈的看着我,我无所谓的晃了晃手说,放心吧,这dj姐姐我做定了,无所谓钱不钱,只要你没意见,我可以明天就来上班。 他好奇的看着我,像看太空猴子一样,大概以为我被打傻了,我抬起屁股边往外走边头也不回的用手指着他说,你不说话我就当默认了,看你这儿环境还不错,今晚先玩儿玩儿,不过为了补偿我脸上的五指山,今晚你请客! 我很庆幸从我抬起屁股到出门儿他都没出一点动静,大概还没反应过来我到底是不是真被打傻了。等我穿过一群晃动的小妖儿走到酒台的时候,他才像兔子一样蹦了过来。 我要了杯vodka,回头不屑地说,怎么?反悔了? 管浩没说话,跟调酒师说,韩师傅,brandy! 我上下打量起这个男人,看样子比家里死了人还痛苦,我心想这什么世道,被打的是我,他痛苦个什么劲啊! 半晌,他冒出三个字儿,对不起! 我骂道,靠,你老土不老土啊,我从来不听这仨字儿,对不起的事儿以后别做!再说跟你有几毛钱关系啊! 我还想继续往下骂,他突然说了一句,她是我女朋友! 我说爷爷的我早看出来了,不就是分手吗,搞的这么苦大仇深的!你怎么着她了? 听他半天没说话,我喝了口酒说,不想说算了!放下酒杯我打算和那帮小妖儿一块儿蹦会儿,屁股刚离开椅子就被一只大手拽了回来。我一看是管浩。嘿这小子,想听你说你不说,不说算了,怎么,还想扣人啊?郁闷!不过我理解失恋的人,就像萧晓一样,可毕竟人家萧晓知道自己到厕所里哭,可眼前这个可是个活脱脱的哑巴新娘,光下雨不打雷的主,我无奈只好又坐回去,愤怒的盯着他说,你要干什么?要说呢我自然坐在这儿听你说,怎么说这小黄毛打了我,报仇雪恨也得先知道人家是什么名门之后,我也清楚自己腰能挺多直,但是你要是想叫我陪你在这演哑巴新娘,那姐姐我可没那兴趣跟你这儿装病秧子,您请自便吧! 他放开我喝了口酒,似乎还是不想说,我靠,整个一闷葫芦,姐姐我今天心情相当的不好,看他那混帐样纯属就是找削!虽然姐姐我还真是很有兴趣听他说说那周芷若,但也别真拿我当太空猴子耍啊!我一抬头把酒全灌进了肚子里,准备再次走的时候,管浩一跃而起,一把镐住我往前走,我心想你小子算哪根韭菜啊! 我被管浩一路拉到了偏台,耳边的音乐似乎小了很多,我没办法,今天这戏看样子是要演到底了,可是我到现在也没搞清我演的是个什么角儿。我愤恨的坐下,正要发火时听见管浩小的像蚊子放屁似的声音。 她叫柳海,是上海到现在为止都无人能及的首富柳仕杰的女儿! 我一愣,我靠上海首富?这台子未免也太高了点吧?柳仕杰?我好像听表舅说起过这个人,心狠手辣,脚踩黑白两道儿啊!这么个嚣张跋扈的老子,怪不得有个这么嚣张跋扈的丫头!想到这儿我立刻软了,心想这倒霉的果可别供给我这远道儿的老佛爷,我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小东北,可别一世英明断送在南蛮子手里! 管浩似乎早料到我的惊讶,他说文竹你还是走吧,你呆在这儿会很危险的! 我靠,我文竹也不是吃素的,听他这么一说我立刻火了,什么台子我文竹没跳过啊,一个小小的南蛮子,还是一女蛮子,能地震是怎么着啊! 我腾地站了起来,指着管浩说,管浩你听好了,这地儿我呆定了,就算不工作我也会每天都来,我文竹从小在酒吧里吓大的,还真不相信她柳海能把我卸了,是人养的就放马过来好了! 管浩看我慷慨激昂,无奈了一会儿说,好吧,你要干就干吧,不过你还是要小心,晚上在酒吧里一般会没事儿,不过以后我没回来之前你不能下班! 我问什么意思,你害怕她找人灭我啊?管浩没说话,我知道他就是这么想的。也好,我现在还确实保证不了人身安全,有个人保护还是有好处地,再说能和这么个小黄毛走在一起,相信管浩的台子也不低! 抱打不平事 第二天我开着小跑按管浩说的时间准时来到酒吧,由于时间太早了,酒吧这个时间还处在清洁整理阶段,我无所事事,悠闲地拿着杯鸡尾酒翻看碟片。 上海的小妖儿夜生活实在是丰富,酒吧刚刚开业他们就像聚会一样排着队浩浩荡荡进来了,兴许这帮小妖没见过这么能搞气氛的女dj,据韩辰说这是一个多星期以来人数最多的一天,听了这话我有点儿洋洋得意。韩辰,就是那个帅帅的调酒师! 正当这群老鬼小妖们兴奋的时候,我准备到偏台打坐休息会儿,还没坐定就看见管浩一脸颓废地走了进来,韩辰不是说他从新塑造去了吗,怎么还不到十一点就回来了? 韩辰调了杯就正给我送来,我努了努嘴示意他去问问,可他头都没抬就说,我还是没猜错,文竹这下你可清闲了! 我心想关我什么事!不过我还是很好奇,还是自己去问好了。 管浩无力地坐到我对面,我从服务生盘子里拿过一杯酒递给他问,怎么了,今天是不是在尝试当年逃课的美妙感觉啊! 他一口把酒全灌进了肚子,我发现事情真的有点不妙,收起了往日的贫劲问他,怎么了小子,老师骂你了?打你了?还是家庭作业太多了?或者是…… 我从今天开始不去上课了!管浩瘫在沙发软软的靠背上,闭着眼睛,我想他眼睛里一定有银豆子! 我无语,只能坐在那儿,突然他站了起来,拉起我说,来吧文竹,听说你很能搞气氛!我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被他又一次装韭菜,把我拉到了dj台。 那一夜管浩真的很high,他疯一般在台上放着音乐,说着rap,直到第二天我才从韩辰那里知道,管浩之所以不能再去上课是因为柳海! 管浩的老师是柳海的父亲,也就是柳仕杰的兄弟! 听到柳海这个名字我有点气儿不打一处来,心想你柳海不就仗着老子有钱吗!姐姐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 第二天我来到酒吧的时候管浩刚刚起床,看见他那一脸颓废样儿我又好气又好笑,我说管浩不至于吧,怎么一晚上你这眼袋都赶塑料袋儿大了! 管浩被我说了一愣,随即微微一笑说,文竹你都知道了? 我说爷爷的你像个爷们儿样儿,不就是个老师吗,高级的谁找不到啊!上海人杰地灵的,你还怕小鬼变无天啊?再有钱也得听毛主席的话不是? 管浩说,没用的,连我爸都拿柳仕杰没办法,政府还要仗着他管理上海经济呢! 我说管浩你不能看见几根烂青草就说全世界长的都是韭菜地啊!唐山地震才几级啊,我就不信他柳仕杰一跺脚能把地球震塌方了!放心吧,交给我了! 管浩诧异地看着我拿着电话走出去,他没说话,大概觉得我是在演小品吧! 我站在酒吧门口给我老爸打了过去,我说老爸有忙儿叫你帮。我老爸说你个猴儿崽子刚到上海才几天就闯祸。我说不是不是,是有一朋友进修音乐,结果被混帐王八蛋柳仕杰的小乌龟给算计了,我说老爸你不是认识几个上海的蛮子吗,帮忙说说,不找原来那老师也得帮我找个差不多的!我老爸一听柳仕杰,语气立刻严肃起来,说你怎么捅了他这么个马蜂窝,倒霉孩子!我说你帮不帮吧!小黄毛还打了我两巴掌,正想给她点颜色看看呢,她自己找上门的!我老爸一听我挨了打,火冒三丈,说你等信吧,我搞定! 我挂了电话屁颠儿屁颠儿地走回酒吧,像个大尾巴狼似的站在管浩面前说,小子等着吧,准备好你的银子请客谢我! 管浩说你干什么了?我告诉他你小子就别管了,等时机一到,我给你找个更拽的老师帮你进修! 管浩脸上立刻有了光亮,说你等我会儿,转身钻进他那小屋。 不一会儿管浩精神焕发地从小屋里走出来,那屋子就像魔术室一样,搞的我半天没认出来是管浩! 这小子韭菜装上瘾了,一把把我拉到我的小跑前说,我带你去兜风! 我瞪大了眼睛看他,什么?开我的车带我去兜风?没搞错吧你? 管浩没管那些,一下跳进驾驶位,伸手对我说,钥匙! 我无语,不,应该说是愤怒,但是无奈,我只好把钥匙给了他坐到了副驾驶位,谁叫我在上海是路痴呢! 我们疯狂的在上海繁花似锦的大街上奔跑了一夜,吃了一肚子的上海小吃,回到酒吧时天都快亮了!看见韩辰时他问我,文竹你没事吧,管浩可是个疯子! 我瞪着兔子眼说,他不是疯子,他是疯人院院长,我要成疯子了,说完一头栽倒在偏台上和周公诉苦去了! 管浩这两天也没闲着,到处找人帮忙,看见他找的人我突然发现管浩很不简单,不,应该说管浩他老子很不简单,几乎我能想到的高层职业在这个小小的酒吧里都见遍了,甚至连海关的人都没落了,可惜没用,没一个有胆量去较量柳仕杰的!我有点儿担心,担心我老爸能不能把柳仕杰搞定! 这一个星期我除了dj其实也没闲着,我发现管浩的脸总是多云转阴,阴转多云,我下定决心要好好训练训练管浩的天气情况,争取时常有个多云转晴! 一个星期过去了,就在管浩无计可施的时候我老爸的电话来了,他说倒霉孩子你以后少给我惹这麻烦事,叫你朋友周二回去上课吧!我相当兴奋,跳起来叫道,老爸你太如来了,你是怎么办到的,我老爸愤愤地说,你老爸我和你表舅正在和柳仕杰谈合资,本来想好好宰他一笔,结果为了你这猴儿孩子我少赚了三千多万,真是倒霉催的我!我说老爸别难过,这三千万早晚女儿给你讨回来! 挂了电话管浩兴奋的像个大尾巴狼,立刻宣布第二天停止营业,他要带我们出去high一把! 现世现报 第二天我们聚集在淮海公园,一个露天的大酒吧,广场中的几十棵梧桐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小风一吹是相当的凉快。好家伙一桌子的人里就我一女的,他们好像商量好一样一人一杯,喝的我是头昏脑胀,管浩看见我一杯一杯的喝只在一旁傻帅傻帅的笑,我这时候才发现周周对我是多么重要,一般这种场合他都会帮我把酒喝掉! 我承认自己喝醉了,一个人跑到广场外去吐,我迷迷糊糊转到停车场,晃晃悠悠的找到我的保时捷,正在开车门的时候被一股力气撞进了车里,脑袋和车门亲密的来了个kiss以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巷里,我立刻清醒了很多,定了定神准备站起来,酒精作祟,我的脚一软又坐了回去,然后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哼了一下,我才反应过来我身边有人。 我被一只大脚狠狠的踹了一下,接着是一块硬邦邦的东西落在了我的胳膊上,随后就像暴雨梨花针一样,一片拳脚像下雨一样落了下来,我感觉到手臂无比的痛! 突然我听见摩托车的声音,远远的有人喊了一声,住手! 我身上的拳脚立刻停止,随着一片脚步声消失在茫茫黑暗之中! 我被那根儿韭菜抱了起来,由于手臂的痛我又昏了过去,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管浩的魔术室里,整个右手带胳膊都打着厚厚的石膏! 我尝试着动了动手臂,刺骨的痛!正当我呲牙咧嘴的时候管浩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碗,不知道装的什么毒! 他说昨晚发现你出去了很久都没回来,就出去看了看,发现你的车不见了,问了保安才知道有几个人开着你的车出去了,我感觉到事情不妙,所以出去找你!你看清他们是谁了吗? 我瞪了他一眼说管浩你脑袋里装的是豆腐啊,那么黑我上哪看去啊,就算看见了我认得他们是哪个窝里的耗子! 管浩没有说话,我想要是我没猜错,那帮人大概是柳海找的,我突然想起了我的车,连忙问管浩,我的车那? 管浩说你放心,你表舅在上海还是小有名气,那帮小喽罗没敢动你的车! 我长长舒了口气,还好没动我的车,不然就算我变成神仙也骗不了我表舅和老太太。 管浩说你这两天就休息吧!我没等他往下说就骂,管浩你爷爷的我废的是手又不是脑袋,何况我还有左手,休你个大头鬼啊! 管浩无语,无奈了半天说你要来就来吧。 他端过那个碗说,我做了点汤,伤筋动骨一百天,以后你得多喝点。我拿过汤喝了一口骂到,你小子做的汤相当凑活! 他坐到我身边,就像蚊子放屁似的说,文竹我喜欢你! 我正喝汤的嘴巴差一点喷了出来,我说管浩爷爷的你说什么? 管浩似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说你快喝吧! 刚喝下去的汤就像冰块儿一样立刻冻在了我的喉咙口,说实话我不想在上海留下什么难以忘怀的回忆,因为我还没办法忘了萧晓,看见管浩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恨的牙痒痒,不过既然他没说破,那我也就顺势装个糊涂。 我说管浩你小子太狠了点,你当我是草做的,喝点水就行了? 管浩听见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说师傅坐好了,徒弟我去给你抓几个小和尚! 小样儿,敢跟我打哈哈! 正在我为又调教了一徒弟沾沾自喜的时候,手机响了,我一看是周周,接起电话我就骂,周周你个鸟人,都快半个月了你才想起给我请安啊!周周在那边也骂,说爷爷的文竹,我在哈尔滨为你赴汤蹈火容易吗?我问,周周你是不是消遣郭敏敏了?她没好笑地说你小子脑袋里还是有浆糊的,我把那小黄毛给灌了个稀烂醉,满嘴跑火车,说的萧晓脸上都挂不住了,好玩的很!我说你们什么时候一起去喝酒了?周周说你忘了,前天是冰凌生日啊! 我恍然大悟,为了这个哑巴新娘竟然连冰凌生日都忘了,我一时悔恨,想坐起来,可竟忘了手上还打着石膏,疼的我大叫起来,周周听见我凄惨的叫声后大骂,文竹你个鸟人,没事你鬼嚎个什么?我忍住疼说,周周我被人给卡了。周周大惊失声,问,谁这么大胆子,敢动你?我没吱声儿!周周见我没说话又问,那你现在怎么样了?我说吃饭的爪子是停职休息了,不过你姐姐我命大,死不了! 周周说,你真是个女猴王,肯定是没听话招惹什么人了。我说周周你这张鸟嘴从来都这样,现世现报啊,真被你给乌鸦中了!周周说你放心吧,冰凌这几天就要去上海了,有她在,你还怕谁咬你啊! 一听冰凌要来我兴奋坏了,能请动这尊保护神我在上海就不愁了,我说她什么时候到啊!周周骂,你爷爷的连人家生日都忘了,人家冰凌正想找你算账呢,你等着她自己给你打电话吧! 我说周周你到我家可千万别说我受伤的事,要是叫我妈知道了,她非一下子飞到上海来把我拎回去不可!周周说我脑袋里装的不是豆腐!还叫我放心好了! 挂了电话,我发现自己有点无所事事,我想,冰凌要是来了该补个生日给她,顺便买点东西,买个什么呢?衣服?不行,太俗了!补品?不行,这东西她一车一车的!那……哎,周老兄,你怎么来了,正好,帮我想想! 瘟神缠身,祸不单行 管浩每天像往常一样到时间就去上课,我呢,依然每天晚上给一屋子的小妖制造气氛,说实话酒吧里没了管浩我确实忙的要死,不过日子过的倒是很滋润,忙并快乐着。冰凌给我打了电话决定下个月初来上海,我算了算下个月正好我过生日,周周他们今年是没机会给我祝寿了,我也只好拉上冰凌过,反正还欠她一个生日! 酒吧里已经好久没人提起柳海这个名字,我以为一切似乎都过去了,可是五一那天我正和酒吧的兄弟们在一起喝酒,可恶的周芷若又来搅局! 说实话管浩不让我喝,说伤了才半个月是不能喝酒的,我没搭理他,管他的那,姐姐我高兴! 喝到兴起,我们竟疯了起来,小豆子不知从哪儿拿了瓶香槟,喷的满屋子的玉露琼浆,接着满屋子的酒和饮料都飞上了天,我迷迷糊糊的跌坐在沙发上大笑,感觉手臂上的石膏里麻麻的像有一堆小虫子在爬。 我们玩的正高兴,门被陡然撞开,我晃了晃头看过去,爷爷的竟然是柳海,身后还跟着两只大尾巴狼! 屋子里立刻安静了下来,柳海走到我面前问,小姑娘,你就是文竹? 我借着酒劲站起来说,小黄毛,是你姐姐我! 她一把把我推坐了回去,我看见管浩从韩辰身后钻出来,正要出来拉柳海! 柳海一把拿起桌边的杯子泼向我,我条件反射地用手臂去挡,好痛!杯子里的液体顺着石膏往下淌! 管浩抢步一把把柳海拉向了一边骂道,柳海你这个混蛋,你闹够了没有,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柳海似乎没有生气,笑着说怎么,管浩你丫的心疼了? 我听见手掌与脸碰撞发出的响亮的声音,管浩打了柳海一巴掌! 在场的所有人看见这一幕似乎都相当的惊讶,柳海一手捂着脸一边还在骂,管浩你丫的居然敢打我? 我没有听清管浩说了什么,因为我感觉我的手臂已经痛的不行,我满脑子嗡嗡作响,无力地趴在沙发上! 我感觉吵闹的声音停了下来,管浩扳着我的肩膀晃动着我,嘴里焦急的喊,文竹,你没事吧! 哈,哈哈,我抽动了一下,给了他一个痛苦的笑!他一把把我抱起来,我心想,你这根儿烂韭菜! 管浩猛的一回头骂道,柳海我告诉你,文竹如果有什么事,我会叫你死的很难看!说完夺门而出。 我迷迷糊糊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满眼都是白花花的,一个婀娜的白衣天使正在给我输液,管浩远远的坐在沙发上。 见我醒来他连忙跑了过来,双手撑着床尾问护士,她醒了,应该没事了吧? 护士头也没抬就说,还算及时,不过我可都告诉你了,再发生感染,神仙也救不了他,你是怎么当人家男朋友的?真是!说完拿着托盘婀娜的走了出去。 我怒火中烧,一把抓过管浩问,你什么时候成我男朋友了?你这跟儿烂韭菜! 管浩笑了一下说,很好,你还会开玩笑,那就死不了! 听见他挑侃我,我更是火冒三丈,大骂,管浩你这个瘟神,从见到你我就没走过正字儿,挨骂挨打还受伤,姐姐我这辈子也没受过这样的屈辱,遇见你真是倒霉催的我! 正当我骂的起劲的时候电话响了,我用手恶狠狠地指了指管浩接起了电话! 是冰凌,她说姐姐我行程提前,现在正在机场呢,还叫我去接她。我痛苦地说姐姐啊,我昨晚刚叫人给修理了,现在正在医院里。冰凌一听立刻咬牙切齿地问我,哪个小鸡头这么大胆,你在哪个医院,我过去! 我告诉了她医院的位置,不到两个小时,冰凌就一身的火树银花站在我床边教训我! 她说怎么你才到上海几天,天都快叫你捅下来了,我人还没到这儿就有人告诉我,上海来了个小妮子把柳海惹毛了,你捅的哪是马蜂窝,整个一黄蜂窝啊! 还没等我说话,管浩先开了口,他说冰凌你就别说文竹了,都是我…… 冰凌还没等他说完,回头就骂,管浩你他妈的给我滚一边去,我一会儿再找你算帐,你当没你什么事了,净他妈给我捅娄子! 管浩灰头土脸的坐到沙发上,我一把拉过冰凌说,别骂他了,要不是他,我这吃饭的家伙就报废了!冰凌听了恶狠狠的说,那是他应该的!我嬉皮笑脸的打哈哈,说你来了我就不怕了!冰凌狠推了一下我的头,说你个小妮子小心点儿,我就算在这儿也未见得你就安全,柳海这小丫头仗着他老子在上海砸我场子,我这次来就是找她算账的! 我说冰凌先别管那狗日的柳海了,你是不是还没地方安身啊,去我那儿吧,我表舅的房子,还算安全!冰凌说正好,看着我,省着死了都没人帮我收尸!我的佛祖!这恶毒的老巫婆! 祭奠我破碎了的心 我被冰凌和管浩强制性关押在了医院,因为手臂上的感染我做了个小小的坏死肌肉切除手术,折腾了一个多星期,我这吃饭的家伙终于又被我从小鬼儿手里抢了回来。 冰凌每天早出晚归处理她名下被践踏的公司,柳海虽然有她老子撑腰,但毕竟还是怕冰凌的,知道冰凌来了上海,她已经很久没有了音信。管浩因为我的罢工忙的是团团转,但好在从前没有我时他也是这么忙,习惯已成自然,也就无所谓了。倒是我一直都在纳闷儿,柳海这小丫头直接掀了浩海不就完了,干吗费劲扒拉的专鼓捣我和管浩不可!直到后来才知道,浩海除了冰凌罩着,还有管浩的老子在撑腰! 管浩的老子,省公安厅副厅长管明! 冰凌晚上没事儿的时候会到医院来看我,她说房子太大自己住不习惯,她宁愿和我一起睡医院!她讲了好多在哈尔滨我错过的西洋景儿,比如周周买秋衣,看都不看竟然拿了套男士的,发现以后气的直撞沙发,无奈送给了关海,结果差点儿毁了关海刚撞上的桃花新娘!关海新交的小姑娘十分漂亮,漂亮的叫人起鸡皮疙瘩。 再比如冰凌生日那天周周猛灌郭敏敏,最后喝得她满嘴的飞机乱飞,竟然说出了自己不是处女的话,害的萧晓脸上挂不住,灰溜溜地逃出了宴会。 说到了萧晓冰凌停了好半天,给我倒了杯水后幽幽的说,文竹啊,我告诉你个事儿你可要挺住!我心想什么事面我没见过,就说你说吧,我听着。 冰凌把水递给我,说郭敏敏跑火车的时候说,他们要结婚了! 我拿杯的手一抖,杯子一个不稳掉了下去,水洒了一床! 结婚?萧晓?佛祖啊,才六个月!火车提速也不过如此吧! 冰凌连忙拉起了被子,水杯顺势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我呆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护士小姐将杯子的残骸收了出去,听见碎片被扫动时发出的声音,好痛,天啊,我心里的碎片要谁来收? 冰凌坐到我的身边拉过我的手说,别这样,我认识的文竹不会被任何事捆住双脚绊住思想,不就是个男人吗,你想要姐什么样的给你找不到啊!这世上也不是就他一棵歪脖子树! 我回过了神儿,知道冰凌在为我报不平,我冲她坏笑了一下,说我文竹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也不想立牌坊,萧晓结婚是好事啊,我还等着喝他的喜酒呢! 我知道这话说出口我有点心虚,但又能怎么样呢?冰凌不忍的看着我,我不想她为了我的痛苦而懊悔自己说出这件事,所以心里的碎片还是自己收着好! 我想周周在电话里没有说这事儿大概也是怕我心里不好受吧! 天意! 由于手术观察期已过,我被闷在医院里已经无法呼吸了,坚持要回酒吧,冰凌和管浩拗不过我,只好放我回去。从新回到喧闹的妖精洞我十二分的高兴,忘掉疼痛,忘掉柳海,忘掉萧晓,更为了祭奠我那颗破碎的心,我开始发疯,疯狂的带领着群魔狂舞! 生日那天酒吧相当的热闹,舞池里所有的小妖儿一起叫着文竹万岁,我手舞足蹈活像个大老龟! 我喝着韩辰为我特制的没有一点酒精浓度的液体,春光灿烂的向周围的人要礼物! 冰凌说你这小丫头真恶毒,我过生日的时候连个电话都没有,现在还敢大言不惭的要礼物!我说你当了我一辈子的大姐大,我这艘小船又不是泰坦尼克号,姐姐你肚子那么大应该装得下!她听了差点儿要送我见如来! 正当我们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我想大概是周周吧!接起来就说周周,你爷爷的还记得我生日。电话里半天没动静,我以为屋子里太吵了,就朝偏台走去。 半天没听见人声我有点生气,骂道周周你哑巴了放个屁行不? 电话里微微传出一个声音,文竹,是我! 我猛地站住了! 是萧晓! 我顿时手足无措,但却故作轻松地问,你还记得我过生日,不错不错!听说你要结婚了,什么时候?别忘了叫上我,等着喝你喜酒呢! 萧晓沉默! 我搞不清楚他心里是怎么想的竟然还能给我打电话,不过这样也好,做不了情侣也不见得非要做敌人!我见他闷着不说话有点不耐烦,说萧晓你怎么回事,生日快乐都不敢说了?郭敏敏能力挺强啊! 萧晓终于说话,但是却让我大跌眼镜,他说文竹我在北京呢,没别的就是想听听你说话! 我感觉事情不对,就这么简单啊!我冲着电话骂道,萧晓你爷爷的!有事你就说别吊我胃口! 萧晓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说文竹你过的好吗?我很爽快的回答他说好的很。他说你过的好就行了,没别的事!说完把电话挂了。 我觉得莫名其妙,翻看通话纪录是个座机,打回去一听竟然是宣武医院。 我发现事情很严重,慌忙把电话打到了萧晓家里,接电话的是萧晓家的保姆,从她那里我知道了萧晓家里的事情。 萧晓在宣武医院看的是脑部肿瘤,那是一种家族遗传病,萧伯伯就是这样离世的!现在,轮到了萧晓! 我眼睛里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不住的涌出,手里的电话无力的从我的手心滑落! 怎么会这样? 我疯狂的跑回屋子,屋里的人被我吓的停止了一切活动,耳边只有音响里传出的刺耳的音乐。我一把拉起冰凌,说,我要去北京! 冰凌有些慌乱,慌张的问我文竹你怎么了,去北京干什么? 我放声大喊,冰凌你给我听好了,我要去北京,现在!我要去看萧晓!现在就去!我再也忍不住了,趴在冰凌肩上大哭起来! 北京埋葬了我的爱 我承认我失败了,我无法忘记他,更无法面对他离我远去。我一直以为面对萧晓的事情我可以很从容,但是,当我知道他有女朋友,当我知道他要结婚,当我知道他要死了的时候我还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泪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脑袋不去想他,背上的伤疤隐隐作痛,我知道如果我看不见他最后一眼,我会后悔一辈子! 我推开冰凌夺门而出,我知道从这儿到北京坐飞机要等明天早上八点才有,就算开车也要十几个小时,可我等不到明天早上,我现在就要到北京,现在就要出现在萧晓面前。我冲向偏台拿起手机,正准备跑出去开车的时候被管浩拦了下来。 他板着我的肩说文竹你疯了,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就算你开多快的车也得十几个小时啊! 我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喊,我不管多少个小时,也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现在要立刻出现在他面前,他需要我你懂吗,你懂吗? 我挣扎着站起来往外跑,突然觉得脑袋里天旋地转! 我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失去意识的一刹那,我看见了萧晓苍白的脸在冲我微微的笑! 我在恶梦中挣扎着醒来,阳光很刺眼,冰凌坐在旁边,我抓住她问,几点了,现在几点了? 冰凌说已经八点的时候我已经下了床,我要去北京,谁也别想再拦住我! 看见我的慌乱冰凌拉住我,她说文竹你安静下来,放心吧,我给你定了下午的机票,你好好的吃点东西,我马上送你去机场好不好? 我喊道为什么是下午,我现在就要去,现在!现在! 冰凌说你安安静静的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我们下午就可以见到萧晓了! 我一把抱住冰凌说,我不想后悔,看不见他我会后悔一辈子的!然后我放声大哭。 冰凌抱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渐渐的我安静了下来,冰凌把我扶回床上,这时房门打开,管浩拿着保温瓶走进来,他说,文竹,吃点东西吧! 我没有动,就那样坐着,任凭冰凌和管浩怎么劝说,我始终那样坐着,脑子里一遍遍浮现着我和萧晓在一起的每一个画面,我和他的一切,直到冰凌和我说我们去机场! 下了飞机我一路跑出了机场,冰凌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着叫我慢点儿,小心。我的头晕晕的,但是我告诉自己这个时候决不能再晕倒。我拦了辆车,一路催促着司机快一点,再快一点。 冲出车子的时候我脚下一软跪倒在地,膝盖和地面剧烈的碰撞,鲜血立刻染红了我的腿。我爬起来向里冲,见到人就问萧晓在哪儿,萧晓在哪儿! 我疯狂的跑着,歇斯底里的喊,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萧晓的妈妈,我跑过去拉着她问,萧晓呢,萧晓怎么样了,他在哪儿? 听见我的声音她在也忍不住了,失声哭了起来!我被他哭的手足无措。 这时一个大夫从旁边的急救室里走出来,戏剧性的摇了摇头。 我抓住医生喊,你什么意思?急救室里是谁? 然后又是一句戏剧性的话,我们尽力了。身边萧晓的妈妈听到医生的话已经无法承受放声痛哭,我拼命的摇着医生喊,怎么可能呢,你救他啊,你帮我救救他! 医生很无奈,抬起头问,你们谁是文竹? 我抓着他说我是,我是!医生一边拿下口罩一边说,他叫过你的名字。我看着医生冰冷的脸,他继续说,他很想见你,一直都在叫你的名字,进去看看他吧! 我不顾一切的跑进去,萧晓一脸苍白的躺在那儿,我跑到他的身边抓起他的手喊,萧晓,萧晓你看看我,我是文竹! 萧晓虚弱的张开双眼,他很惊讶!他用力的抓紧我的手,他说文竹怎么会是你,你怎么来了! 我忍着眼泪,说萧晓你忘了,你答应我要陪我过每一个生日,没有你,我的生日还有什么意思啊! 萧晓眼圈红红的,说,可是文竹,我没有生日礼物啊! 我拼命的摇头,趴在他身上,说我不要什么生日礼物,什么都不要,只要有你就够了! 他的手放在我的头上,轻轻的问我,你还爱我的,对吗? 是的是的,我一直爱着你从来没有停止过,我歇斯底里的喊! 萧晓轻轻的笑,一滴炙热的眼泪落在我的头上,他说,那就好! 我抱着他大声的喊,是的是的,我爱你,我从来就没有停止过爱你,哪怕是和你分手,哪怕是听到你交女朋友,哪怕是你要结婚,我承认我就是没有办法把你从我的脑子里删掉,你给我的承诺有太多太多没有实现,我决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把你让给别人,我还要你…… 萧晓的手滑了下去,我坐起来拼命的摇拼命的叫,我说萧晓你爷爷的你不能就这么死了,你的命是我的,我还没有叫你死,你答应了我那么多的事情,你都还没有做,你给我睁开眼睛站起来,你给我站起来啊…… 外面的人听见的我声音全都冲了进来,医生进来进行了检查,宣布了死亡时间,护士小姐将白色的单子盖在萧晓苍白的脸上,我拼命的喊,你们救救他啊,他还没死。 冰凌哭着拉着我,看见护士要把萧晓推出病房我发疯一样的要挣脱冰凌的手,我喊着,把他推回来他还没死呢,把他推回来啊! 看着萧晓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我再也没有力气挣扎,无力地瘫在地上,手臂和膝盖无比的痛,脑袋里一片空白,我拼命想要站起来冲出去,一刹那的头晕目眩,我昏了过去! 请你替我好好的活 我背靠着墙坐在地上,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小时。听说我已经昏迷了五天,有好几次都差一点儿死掉了,但是可恶的医生还是把我拉了回来。我听说萧晓已经埋葬到了哈尔滨,我也在昏迷时被送了回来,但就是这样的近在咫尺,我却没能送他最后一程! 在看电视的时候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女人一到无助的时候都会流着泪靠着墙坐着,现在我明白了那是因为她们害怕,只有靠着墙或许她们才有一丝的安全感,在这个时候这面墙就是她们唯一的依靠! 我已经没有了萧晓,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些什么,还能做些什么,我发觉我很无助我很害怕,哪怕靠在墙上我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安全感,我失去了我唯一的依靠! 我满身伤痕累累地坐在那里,任凭他们一个个的来劝我! 我满脑子都是萧晓的身影,满脑子都是! 我恍恍惚惚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一个声音说,文竹,别这样,你要活着,萧晓他想你好好的活着! 我抬起头,看着萧晓的妈妈,仅仅几天的时间,老人家的头发都白了。 她手里拿着一个口袋,递给我,说文竹啊,你看看吧,这是萧晓这孩子和你分手以后写的,本来是想烧了的,但是我觉得还是让你看看!萧晓的妈妈放下口袋,哭着走了出去。 我拿起那包东西,沉甸甸的! 六个月,一百八十三天,一百八十三封信,还有一张张我们在一起嬉戏的照片,我看着这熟悉的笔迹,感受着这熟悉的气息,那一行行的字,一页页的纸,一张张的照片,就像一把把的尖刀,狠狠的刺向我的心! 12月25日 圣诞节,基督教一个重要的日子,为了纪念耶稣基督的诞生。不过今天对于我,是为了祭奠我逝去的爱情! 你终于和我说分手了!我很高兴,但是很心痛。文竹,原谅我伤害了你,但是不这样做,你会痛苦一辈子! 我知道自己已经没多少日子了,与其死在你怀里,不如让我远远地看着你幸福悄悄的走! 我不想让你看见我痛苦的样子,我想留一个美好的萧晓在你的脑海里,就算是恨也是美好的我,所以我偷偷躲到卫生间里去哭。我不想哭的,但是我还是哭了,而且哭的很伤心,因为我恨! 萧晓 …… 2月8日 说实话你还是我爱的那个文竹,永远那么快乐,那么坚强,我知道你心里也一样有很多沉甸甸的事情,但是你从不把灰暗带给你的朋友。听说你就要去上海了,那是你的梦啊!我真替你高兴!我今天去我们的水帘洞了,还记得水帘洞吗?那时候你说你是现世女猴王,这个洞就归你了,我们还秘密地刻下了彼此的心语和文竹萧晓到此一聚!我今天偷偷地看了你的心语,你说我们相约永世,让孟婆的汤见鬼去吧!哈哈,是啊,今世是没时间了,我们相约来世吧,放心,我不会喝孟婆汤的! 萧晓 …… 2月23日 今天你去上海,我老早就到了机场,还带来了我的妹妹,但是却没有勇气站在你的面前。看见你走进闸口我很欣慰,我知道周周一定会把我和郭敏敏亲昵的样子告诉了你。我是故意的! 我想你在上海找一个比我更好的男人! 萧晓 …… 5月17日 今天冰凌的生日,听说你受了伤,还住了院,我很担心,但又不敢问。还是我妹妹帮了我,她趁周周给她灌酒故意说自己不是处女,说我们要结婚,结果周周和冰凌果然火了,在她们的骂声中我大概知道了你的事情。那个男人叫管浩是吗?听起来他对你很好!这如了我的愿,希望你们真的能过的好! 萧晓 …… 6月12日 我终于没能坚持到你的生日,我说过要陪你过每个生日的,但是今年我恐怕要失言了,可是想到你身边正有另一个人在代替我照顾你,我感觉已经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我看到了你正幸福的生活着,我想我一定走的很安心! 萧晓 …… 6月25日 很庆幸我坚持到了你的生日! 文竹,生日快乐!虽然你听不见,但是我还是在心底对你说,生日快乐文竹! 对不起文竹,我发现我已经再没有力气坚持下去,是你的生日,是我的承诺让我活到了现在,我不敢给你打电话,我知道我不该破坏你的幸福,我知道我就应该这样安静的悄悄的走掉,但是我实在忍不住,就算看不见你的人,听听你的声音我也会觉得很满足! 从和你分手到现在整整六个月了,六个月,将近二百天!我没有一天,没有一小时,没有一分一秒不在想你,我一次又一次的跑去我们曾经在一起的地方,直到我累了,跑不动了,我就在床上看我们在一起时的照片,你纯真的笑,你炙热的泪,你倔强的眼神,你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脑海里闪动,我告诉家里人要把你的照片烧给我,我要带着它们去投胎,这样就算我喝了孟婆汤,下辈子也一样不会忘了你! 兴许这是我最后的一封信了,我已经习惯了把对你说的话写在信里,然后封起来放进我的盒子! 我真的很希望坐在你身边的那个男人会是我,希望命运可以再多给我几天的时间,哪怕让我为你选择一件生日礼物,陪你坐坐,感受你的快乐,哪怕只有几小时就好,但是没办法了,我甚至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什么礼物,我只能趴在这里写信,写这些你永远不会看见的信!可是我很满足,真的很满足! 文竹,请你替我好好的活!我一定会在天上看着你,我喜欢看你坏坏的笑,喜欢你的不服输,喜欢你爱帮助人,喜欢你动不动就教训我的拳头,更喜欢你善良无邪的脸! 文竹求求你,不要让我的离去带走了你在我心中所有的美好,我爱的是快乐的你,请你不要把那个快乐的文竹杀死,那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寄托,请你善待她,呵护她,珍惜她!请你带着我的寄托我的牵挂好好的活! 请你放了萧晓,请你忘记萧晓,请你饶过文竹,请你替我好好的活着! 萧晓 文竹,你这个混蛋 我以为自己的泪水已经流干了,但是看着这一行行的字我再也控制不住,我狠狠地抓紧那些信纸,泪水一滴滴的打在纸面上。 我的心好痛! 文竹你这个混蛋!你居然和萧晓分手,你居然相信他喜欢别的女人,你居然相信他要结婚,你居然还在心里那样的恨他!我恨你,我恨你! 我狠狠的打着自己的头,我都在想什么,竟然在萧晓这么无助和孤独的时候离开了他,就为了一个关海,就为了一个郭敏敏?文竹,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我面前,是关海! 我挣扎着站起来骂,关海你这个混蛋,你早就知道萧晓的事情,你们串通好了一起欺骗我,你们合起伙来让我掉进萧晓的陷阱,你们要我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离开了他,你们这群混蛋!混蛋! 关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我恶狠狠的拳头打在他的身上。我打累了,打不动了,就趴在他身上大声的哭。过了许久他才轻轻的拍拍我说,别这样文竹,别这样! 我推开他大声的喊,别这样?那你们想我怎样,你们要我怎样,我又能怎样啊?到萧晓坟前告诉他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与我无关,然后若无其事的活着吗?他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 你也知道他死了,既然你是这么的爱他,那为什么不听他的话调整自己的心情好好的过你的日子?文竹,你现在不是在为自己活,你还要为萧晓活你知道吗? 我楞住了,是啊,现在的我不再属于我自己,我还带着萧晓唯一留给我的寄托,我还要好好的活着,甚至要为了他活的比别人都精彩,都幸福! 关海板着我的肩说,文竹你要快一点好起来,你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你知道吗萧晓在每一个你们在一起的地方都留下了要对你说的话,他是爱你的文竹,他在天上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会死不瞑目的! 我呆呆地望着关海问,你说什么?萧晓在我们每一个在一起的地方都留下了要对我说的话?真的吗?我突然发现我不能再这么呆在医院里了,我要出去,我要看一看萧晓都留下了什么!我抓着关海喊,我要出院,我要出院! 我甩开关海去拿那些信和照片,满脑子都是我要出去,我要去看萧晓给我留下的东西。关海拉住我说你这个样子不能出去,我甩开他的手指着他的鼻子说,我要出去,不要你管! 关海试图把我抱回床上,我没有想到自己到这个时候还有那么大的力气可以把关海推坐到地上,我看了他一眼跑了出去,他爬起来出来追我。我下了楼,他也下了楼,我叫了车,他也叫了车,然后我们就这样一前一后的朝水帘洞的方向开去! 我要先去那里,他一定经常去那儿,一定在那儿留下了什么,我要去看看! 文竹相信我,我会让你过的比我幸福! 看着曾经他和我一起刻下的心语我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我发疯一样在那块岩壁上找,终于在我刻着心语的下面看见了一句话…… 文竹我知道你会来的,你不是说花开的时候你就会说你爱我吗?你看,花都开了!可惜我再也听不见了! 我一下子瘫坐在冰冷的岩石上,我们在一起八年了,八年,我竟然没有说过一句我爱他,一次也没有! 关海追了过来,他看见了那行字,没有说话,站在那里看着我。 我挣扎着站起来冲出洞口大声的喊,萧晓,我爱你! 萧晓,我爱你! 萧晓,我爱你,你听见了吗?我爱你! 不知道这迟了八年的我爱你能不能传进你的耳朵!萧晓,是的,我是该振作起精神,因为你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我,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文竹你这个混蛋,看见你这样你要萧晓怎样安心的走? 放心吧萧晓,相信我,你知道我一直都是盆快乐的文竹,我会为了你活的更加的快乐,更加的幸福!我会为了你努力的活! 我爱你,萧晓!一路走好! 逃避,我出国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直没能从阴影中走出来,我去了我和萧晓在一起的每一个地方,三生石,空竹林,萧亭,文萧殿……等等等等,每一个地方我都能找到他留给我的一句话,看见那些字迹我已经不再哭了,因为老天爷虽然给我们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但是他忘了我和萧晓都是不认命的猴子! 我浑浑噩噩的在学校里混过了最后的半年,快毕业的前一个月学校通知全院有十个出国深造的机会,我想都没想就报了名。 我想走,离开这个地方!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周周,我偷偷的办了护照,直到还有三天就要走的时候才勉强告诉了老太太,结果老太太有一张漏风的嘴,还不到两个小时,全世界都知道了我要出国! 第一个来到我家的是周周,看起来她有千万个舍不得,但是她却握着我的手说,走吧文竹!离开这里,去外面过全新的生活,只要你过的好我不会在意你在那里,只要你时常能想起我,想起在哈尔滨还有一个可以为你挡酒的姐妹,我就满足了! 我看着她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我们一起长大,周周甚至比我自己都还了解我,我知道我变了,我们大家都变了,但不管变成什么样,周周始终都是最了解我的那一个。 第二个来看我的是冰凌,她没像周周那样说些什么催人泪下的话,但还是叫我心里不好受。她说文竹你放心吧,只要你不去火星,到了哪儿我都罩你,我会迅速搞定地位,有什么麻烦找我解决就对了!说完还特肯定的看了看我!她一直都是这样,像我的大姐姐,永远把保护我当成她的使命。人类真奇怪,从来都不会去珍惜你早已拥有的,可当你失去时才知道,倒在地上的牛奶是不可能再收回来的! 相比之下关海的话更叫我不舍,他说文竹,阿姨叫我劝劝你别走了,可是我发现我没有资格,更不想劝你!你是应该离开这儿的,哪怕不出国,换一个城市也好。这座冰城太冷了,一年四季都飘着雪花,但尽管这样它还是冰封了你很多的回忆,美好的、幸福的、痛苦的甚至残酷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它可以是玫瑰花园,也可以是人间炼狱,关键要看你的心!你本来是一只无所不在的精灵,但你的心却无处可寻!你是个善良的叫人心痛的女孩儿,但却一直在为别人的幸福打拼着,你该自私一次了! 听见关海的话我竟然不敢抬头去看他,很怕看见他错综复杂的眼神。他走的时候说,文竹你的小说好久都没续了,有时间完成它吧! 是啊,最近一段时间有太多太多的事发生,竟然都忘了我的小说! ……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我又一次背着包站在闸口前迟迟不肯进去,广播里依旧响着可以熬糖水的声音,我面前站的也依旧是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但是物事人非,尽管我们都还是我们,但我们的心已不再是当年的那颗心! 要进去的时候我又一次回头看,周周很不舍,冰凌很火树银花,关海很坚定,老太太很不放心,哈尔滨很漂亮,但也很冷…… 这一切的一切,再见了!所有的幸福,悲伤,快乐和不幸,再见了! 我想,我会回来的! …… 我一直以为巴黎是世界浪漫之乡,但却没发现自己根本不该走进巴黎,看着身边的男男女女我很不舒服,原本打算忘掉过去的一切,却发现,它们在我心中扎根更深! 我很快在巴黎找到了工作,每天把自己支配的满满的,尽量不让大脑给这些回忆出头的机会。每天的忙碌让我的心情着实好了很多,我用汗水证明着自己的价值,在这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城市里我竟然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踏实! 但是,就像麻木一样,面对感情,我没有一点感觉,也没有心情去感觉,尽管已经很少去回忆萧晓,但是,我确定我根本没有力气去应付另外一个男人。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我从一个职员到经理,从五千到五万,名副其实的女强人,但是就是没有人敢跟我说感情。 我又开始回到从前的我,时常爱说些耐人寻味或是捧腹大笑再或是可气而无奈的话,在其他人眼里我是个很会搞气氛的领导。 其实我很想念他们,很怀念那时候我们在一起打闹的时候,周周为我挡久,关海和萧晓把我仍进海里,结果被螃蟹夹了脚,冰凌风风火火的为我教训小黄头,我们一起在酒吧里弹着吉他唱齐秦,我还想起了管浩和柳海,第一次被人莫名其妙的打了几巴掌,第一次被人拐跑了还打的落花流水……好像在上海的每一件事都是我最另类的第一次,还包括除了萧晓竟然有人说喜欢我! 我时常就是这样想着想着就跑去找周公了! 但是,这样的日子很安静,很幸福,尽管我是逃到巴黎,却让我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