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宠男宫:陛下请从良》 1.第1章 楔子 皇宫,月朗星稀,周围尽是巡逻士兵,刺眼的火把,在黑夜中灼了一双眼,熊熊的火焰,高昂的随风摆动,仿佛一只高傲的头颅,环视着皇宫内的冰山一角。 "啊--不要--啊--"凄惨的嚎叫,一声高过一潮,士兵恍若未闻,面无表情的行走,如同行尸走肉。但眼底的惊慌,却如实的出卖了他们此刻的心情。 恐惧、不安。 一连三个月,女皇三月不上早朝,终日与贵夫在寝宫嬉闹取乐。一日三次,接连十个人送进去,十个人满身是血的抬出来。轻者,四肢残废,重者,直接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让他们怎能不慌,如何不怕!大西凤迄今为止,身为四国之首,一千多年的传承历史。凤家女皇个个体恤爱国,为民着想,哪曾想到了这一千零一代,竟出了这么个昏庸好色,残暴阴狠的女帝。 实乃百姓之劫,大西凤之辱。 "陛下,不要!不要!奴侍错了!奴侍错了!奴侍不该叫出声!陛下,求求您,求求您饶了奴侍,奴侍再也不敢了,呜呜,陛下,陛下。"寝宫,浑身是血的男子凄厉的跪在地上痛呼,带血的皮鞭从背后穿破胸膛,鲜红的血液染得他透明的薄纱一片殷红,俊美的五官已然看不清,挺拔的鼻尖被咬去了大半,性感的薄唇,尽是金针穿透的千疮百孔,宛若一朵带血的梅花。 凤倾阴冷的看着他,眼底的轻蔑,仿佛是在看待一只不知死活的蝼蚁。凉唇轻启,带着淡淡的不悦,"过来!" "不!不!陛下,奴侍不要过去!奴侍不要过去!奴侍知错了,奴侍真的知错了!"一听床榻上的女人发话,男子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身子抖如筛糠,全身冒出冷汗,光洁的额头,血水、泪水、汗水错综复杂,火热的心脏,几乎是在那一刹那停止了跳动。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侍,一个颇有些姿色,被母亲以讨好送给女皇的五品奴侍。他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宫中能有一席之地。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在后宫一直老实本分,安分守己,陛下还是不放过他!她后宫男妃那么多,为什么还要宣他侍寝,不放他一条生路!为什么! 凌晨痛心疾首,哭的悲痛欲绝,皇宫,杀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谁能救他,谁能救救他!他好怕,真的好怕,他不想死,他还不想死。 "贱人!还不快给朕爬过来!"凤倾怒吼,双眼猩红,嗜血的笑意,死死的盯在他血流不止的胸膛。舔了舔嘴唇,秀气的弯眉,带着征服的快意。 一身金黄色凤袍,高贵的不容侵犯,纵使凤袍边角,染上的几滴血色,也丝毫不失她的雍容华贵。 五官突出,算不上多好看,暗黑的脸此刻阴晴密布,兴奋激动来回转换,使人分不清她此刻究竟是高兴还是生气。 凌晨咬紧牙关,刺目的血液如同断了闸的泉水,一波一折,像是要流到干涸。缺了半边的鼻尖露出森森白骨,配上他瑟瑟发抖的娇躯,破开大洞的胸膛,使他整个人都显得是那样的无助,任人宰割。铁板上的鱿鱼,随着她发泄。 过去,是死!不过去,同样是死!看着无样,实质区别,过去,一定会比不过去少受些折磨。凌晨杏眸含泪,潸然泪下,绞着唯一完整的手指,不敢向前爬动一步。 "贱人!"凤倾碎骂,耐心消磨的所剩无几,几个大步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随着她的走近,少了嗅觉的鼻子闻不到她所站的半点气息。但那金边的凤袍,明黄的金靴,就在以他低头可察的目光下向他宣着誓。 凌晨害怕的整个身子卷缩到一块,瞪大泪水模糊的双眼,血块凝咬,"陛下。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呜呜。" "饶你?"凤倾冷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玉手厌恶的抬起他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大喝:"看着朕!" 凌晨身子一缩,不可控制的朝她望了过去,仅此一眼,随之而来的便是刀尖刮骨的剧烈疼痛,惨绝人寰的折磨,痛的他原地翻滚,不外乎所谓礼仪,双手颤抖的捂上双眼,孜孜不倦的新血借着缝隙奔涌而出。 "我的眼!我的眼!啊!陛下!陛下!我的眼!我的眼!"身体在地上痛的翻滚,凌晨绝望的大叫。 凤倾兴高采烈的望着他这一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嗜血的快感油底而生,兴奋的视线都不忍从他身上移开半分。 水嫩的眼球安静的在手心里躺着,轻轻一握,便听见那爆炸声从手心里传来,霎时,未经并拢的指缝,流出漆黑的粘稠,细微的恶臭,带着扑鼻的气味。微一簇眉,被这难闻的气味感染。 凤倾蹲下身子,不顾地下翻滚哀嚎的人,凭着技巧摸索到皮鞭勒着他胸膛的地方。稍稍一扯,半截心脏露出大半个头。 凌晨痛的几欲昏厥,想伸手去阻止她残忍的施暴,两手推脱,却使不上半点的力气。捂住胸口,防止那半块心脏被她扯出来。 凤倾见他这举动,也不着恼。对于她来说,会反抗的东西才有刺激可言。 玉手一转,握着皮鞭的手"嘶拉"一声拽到下方。凌晨猝不及防,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只见他半个肚子被皮鞭上的利刃戳破,少了阻碍的皮包,往外渗出不少的恶心物体。弯曲的小肠随着大肠被扯了一地。脓水与痛的失了声,失了禁的尿液,相继流了出来。 凤倾手上还握着他的肠子,粗粗的,和她的大拇指般大小,这种东西看了无数次,此刻却来了兴趣。"凌贵侍,快来看看这是什么。"笑着拧断一截大肠,放至他嘴边,示意他尝一尝。 气若游离,实则进气少出气多。凌晨唇瓣触碰到那冰凉的不明物体,大脑一片空白,最终在肠子被掏空,心脏被捏碎的残忍折磨下,没有再讲出一个字,不甘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不抗事的东西!"见他没了动弹,凤倾扫兴的站起身子,大脚踩上他泪水未干的脸,用尽了力道,直到踩的他脸彻底变了形,肉体歪曲到一块,才肯罢休。 三个月,就连她自己都数不清这是被她折磨死的第几人。或许,她连数都不曾数过。男人,就是用来发泄,用来折磨的工具。世上男子这么多,折磨死的,自会有人来给她物色新的,干干净净的送到她的床上。 "换个新的贵侍进来。"待端正坐好,凤倾简单擦拭着手上的脏污,声音喑哑,透着森冷的凉意。 冷冷的看着不远处几乎要成了一堆碎肉的尸体,毋须半呢,再一次吩咐:"换贵君。"贵侍太不经玩弄,或许四君之首的贵君玩起来才有意思。 "是,陛下。" 门外侍候的太监,恭敬的一俯腰身,唯唯诺诺的道了句是。吴公公不在,这档子苦差事让他来干,简直是欲哭无泪。他倒不是怕,从小跟在女皇身边长大,这事情见了不少,如今都和家常便饭一样。只是耳朵受不了,搞得他现在耳朵都隐隐出了问题。 古怀心下犯难,陛下点名要贵君侍寝,可是现如今的贵君一个比一个身体虚弱,狼狈的不堪一击。他应该去找哪一个? 正在古怀离开不久,凤倾突然感到腹部疼痛难耐,望着手中的半盏茶水,有种说不出是懊悔还是恼怒的心情在心底蔓延。 感觉到身体被掏空,透明的灵魂在慢慢的离开自己的肉体,凤倾大惊失色,拼命的想要抓住,可任凭她怎么努力,她的灵魂都在逐渐的和她的肉体分离。那种无助的痛苦,不可阻止的胁迫。模糊的看到有一团白色在挤近她的身体,努力的想要将她挤出,凤倾豁然变色,想放声大叫,最终白色火团和她的肉体合二为一,她的灵魂在大叫声消逝匿迹,埋没在不可置信的惊悚中。 **** "茶水里是百年难遇的金鹰散,这次,皇姐必死无疑!"雍亲王福,凤云一身黑色迷彩长袍,俯首而立,刚毅的俊脸尽是势在必得的气势。当了三年的女帝,是时候滚下去了。 "老天保佑,莫出什么意外,一定要万无一失,彻底的送三皇姐一命归西。"凤月喃喃自语,盯着桌上的茶盏出神,半晌再不曾说过一句话。 论美貌,她在三位皇姐中算不上出挑,论智慧,她更是低人一等。胆小,符合她的性子。现今,是三皇姐为帝,她该做的,本应老老实实的当她的逍遥王爷,而不是大逆不道的和大皇姐谋取反叛之心。 可,大皇姐曾许过她,如果篡位成功,四位贵君就是她的。世上谁人不知,三皇姐身边的四位贵君拥有傲人之姿,随便一个放出去都是祸国殃民的绝色。她这人别的用处没有,唯独偏爱美男,尤其是一年前不小心进了城贵君的寝宫,仅此一眼,她便被那个惊为天人的男子所折服。冥思遐想,多少个日夜,为了他寝食难安。府上的美男子何其多,但她敢发誓,城贵君,绝对是她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美的男子。他的美,超出世间一切,无法用言语比拟。三皇姐真是好生幸运,如此绝色都能收入后宫,荣宠一世,让她如何不气,不嫉妒、不羡慕。 "四皇妹怕什么,难不成还怕我办不成事。"凤云阴恻恻一笑,洁白的牙齿在光线下泛着幽森的光芒。十年了,忍了十年,母皇一生的偏爱全在她身上,就连皇位,都不惜传给她。明知她昏庸无能,大西凤到她手上迟早有一天会灭亡,可是,母皇的传位遗诏仍是变都不曾变过。 母皇,你真是好偏袒的心。 沉痛的闭上双眼,为了皇位,为了父君的遗言,为了不辜负朝中大臣对自己的期望。鞭策了十年,预谋了十年,大西凤的江山,一定要夺回来!这样,才不会愧对父君和群臣对自己的厚望,愧对大西凤的黎民百姓,枉死的上千男子。 "你二皇姐呢?还是不愿意归顺我们?" "二皇姐只说不插手我们的事情,其余的,就算我说破嘴皮子,也劝不动她。"凤月撇撇嘴,说起这个名义上的二皇姐,谈不上多讨厌,但绝称不上喜欢。 "她这倔脾气倒是像极了咱们的母皇。也好,只要她不给咱们捅娄子,其余的,就由着她去吧。"优雅的拍了拍衣角,凤云红唇微弯。青丝如风,轻盈飘忽。 现在,她能做的,就是等,等皇宫里传来消息,传来她最想听到的消息。 2.第2章 穿越之侍寝 美男,美得一塌糊涂的美男。当然,美的前提下,要自动忽略掉他满身触目惊心的伤疤。 凤倾自打醒来,就一直处于石化状态,大眼瞪着小眼,有种被雷劈了的错觉。 面前的男人衣不遮体,一件半透明的丝织长衫直到腿根,显出欣长高挑的身材。乌黑的长发散开,垂至腰际,裸露在外的肌肤白如凝脂,俊美的五官美得惊心动魄。 此时,他正远远的站在离她三米远的地方,目带仇视,若是细看,又能从中看出一丝害怕。 凤倾不解,在打量他的同时,发现他也正在打量着自己。 大西凤女帝凤倾,十七岁登基,自打登基以来,不问朝中事事,终日与男妃后宫取乐,为人残暴,贪恋美色,是历史上为数不多,以恶名流传千古的一位奇葩女帝。 回想起史书上的记载,再看了看四周古典生香的房间布置。加上临死前史书上发起的白光,说是要带她穿越带她飞,带她卡进美男堆的不伦不类声音,凤倾在一瞬间就激动了。 穿越了?穿越到一个在历史上模模糊糊,记载不清的女皇帝身上? 她的票子、房子、车子?岂不是都要便宜了那惹人厌,恶心到家的小三?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算不穿越,不便宜那对狗男女,以她在现代癌症晚期,估计也活不了多久。 想通了这点,微微一笑,端正坐好,目不斜视的偷瞄着不远处的美男。即来之则安之,贱人,不是一直都想处处比我好?现在我穿越了,还有美男,比你抢走的那个满脸麻子的男人好的太多?要不要也一头撞死,来这里和我继续抢? 男人身上有着一种超脱自然的美,说不出的飘逸淡雅。 托着腮帮子,先准备培养培养感情,"怕我?"话出口,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不怕她,美男离她那么远干嘛! "怎么不说话?"难不成是个哑巴?诧异的看向他,才发现他洁白的额角已出了几层细汗。 凤倾惊讶,她有这么恐怖吗?大西凤的女皇帝她了解的不多,知星半点,除了好色扬名外,根本是一窍不知,难不成还是个x虐狂? "臣君不敢。"沉默毋须,慕水寒敛下眼底恨意,语带颤抖的跪了下去。膝盖处还有着三天前被她折断的骨盖,此番下跪,疼的他秀眉都紧紧的拧在一起。 咬着牙坚持,最终还是跪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身为四贵君之一,七天最少侍寝一次。今夜陛下突然喧他来,他也不绝奇怪,横竖都是一死,若不是为了"她",恐怕他根本不会坚持到现在。 如今他已经进了宫,成为了陛下的人,深知与她再无可能,但总归留个念想也好,以至于看起来不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干。 他身上还有伤,刀伤,咬伤。看起来格外刺目,触目惊心。 "起来吧。"看着他,无从发话,凤倾微一抬手,示意他自个站起来。大西凤毕竟是小国,她了解西凤女帝,并不代表知道她的所有男人。 之所以将大西凤女帝记在脑海里,还仅是因为她和自己重名,若不然,她才不会脑抽的去记一个一千多年和自己不相干的陌生人名字。 "臣君伺候陛下歇息。"待站起身,慕水寒紧闭水眸,唇瓣被他咬出淡淡血丝,白皙的手指挑过身上唯一淡薄的轻纱,缓缓的,极度不情愿,又不得不如数褪下。 "你这是做什么!"凤倾急忙出声阻止这个能让她血脉膨胀的举动,背过身去,慌乱道:"快将衣服穿上。"她才刚穿越,大脑都还没理清,就给她来这么一出。是个人都受不了,她虽然不好色,但她还没有那么重的口味去看裸男的身体。 "臣君一定会好好伺候陛下,不会再像上次那样,扫了陛下的兴。"慕水寒手上动作未停,薄衫褪尽,不知是冷风,还是出于心底对她的恐惧,每迈出一步,一股钻心的凉意就会直冲他脚底。 背朝着他的女人是这世上拥有主宰权,身份最高贵的大西凤女帝。而他,不过是她从乡间掠回来的男子,三年恩宠,在外人看来,背后没什么靠山的他,能一路走来,顺畅到稳坐贵君之位,是陛下对他的宠爱,已到了一种无法无天的地步。 事实上,里面的苦涩,委屈,痛苦,恐怕只有他一个人能够体会。 只听"砰"的一声响,慕水寒痛的闷哼,受伤的身子撞击地板,渗出几道旧疤上的血。狼狈的趴在地上愣神,像是没料到她会推开自己。 肉体撞击地板的声音凤倾不是没有听到,男人的痛呼,她也是听的一清二楚,本打算伸手去扶他一把,毕竟是美男,磕着碰着,总归不好。 可真待后背朝他转过来,看到他下首高昂的j大,大脑短路数秒,脸蹭的一下红到底。飞快的扔给他一叠厚被,恼羞成怒的转过身去,"不是给你说过将衣服穿上,谁让你脱了!还不快披上滚出去!" "陛下。"慕水寒杏眸含泪,委屈的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只看着挂在腿上的那半截棉被。玉手扯过,慢吞吞披在自己身上。 陛下现在不想碰他,既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他的身体,让他都不敢多看一眼,更何况是眼高于顶的女帝。 弯了弯腰身,匍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拜了一拜,声音中,带着细不可察的欣喜。"臣君告退。"陛下嫌弃他是好事,最好一辈子嫌弃他,永远的忘记他,不再碰他! "吱呀--"门被轻轻的推开,而后又被小心的关上。凤倾从脸红中回过神,仍对刚才一幕心有余悸。m的,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被男的离得那么近勾引,紧张的手心都出了几层厚汗,这种亲热,她在现代,和王麻子那渣男都没做过。 她不是什么高洁亮女,但绝对是思想靠后,二十一世纪封建迷信老传统的先进人士,时刻崇尚着没结婚前不能牵手,不能亲吻的一系列亲热戏码。 搞到最后王麻子在和她还没有结婚的前提下,就先过上了找小三的生活,害得她当场捉奸,被王麻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下忏悔,然后被恶心的一命归西。想想都觉得亏得慌,她自认自己长得并不好看,只是有些票子,可王麻子的口味却更让她刷新对他的认知。 原以为他拿着自己的钱总会找一个比她好看点的吧,谁知他竟找了一个七十多岁,可以当他奶奶的老女人当小三,凤倾被他恶心的同时,又被他眼长到屁眼上的选美水平给折服了。大有恨铁不成钢,十分没有骨气与眼神的选美观震撼,直接吐血身亡。 脑海里关于本尊的记忆零零散散,简单的捕获一点,那就是本尊有两个皇姐,一个皇妹。不过好在她做了皇帝后,三个姐妹都被她各自封了王逐出京城。她们三个暂时不成什么大问题,她也不必客套的去招惹她们,省了一大麻烦事。 只是,古代不都是老大当皇帝?怎么到了她这,就成了本尊?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本尊的头上,可还有着两位皇姐姐。 隐约间,史书上好像记载了一些大西凤女帝的家庭史。只不过后来发动政变,挑起人不知是谁,也正是在这场政变中,大西凤女帝彻底从人间蒸发,连续十年,了无生机。大西凤也正是在那一年灭亡,由"隋朝"所替代。 穿越不带记忆,这让她怎么生存!凤倾苦恼的一拍脑门,论起在现代生活二十几年,她确实挺喜欢在古代混混日子,比她在现代终日为一日三餐奔波好的太多。 当皇帝,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可天大的馅饼,就这样毫无预兆的砸在了她的头上,让她惊愕的同时,都忘了最初的兴奋该如何表达。 兴奋的阵过去,激动的小脸又干瘪到一块。渣男和七十多岁的小三她还没有恶惩,一命呜呼太便宜他们。早知道会被他们气死,就该先把自己的房子车子票子统统烧了!毁了都不便宜他们!嗯,好像她和渣男还没结婚来着,就算她死,房子也是充公,轮不到他继承。银行卡的密码又没告诉他,他上哪私吞她票子去?除了车上那六块买便当的钱他可以拿外。 "狗男女!没有我养你们!我看你们这辈子子拿什么生存!"凤倾嚣张的大笑,真是可笑她养的小白脸和别人养得没什么可比性!当初真是眼瘸,愣是看上了个道貌岸然的人渣。 势必发誓,在古代,再也不要让浑浊瞎了自己的眼,一定要找一个美貌智慧并存,心甘情愿做她小白脸的美男子! 3.第3章 酷刑 罗刹宫 浑身是血的身体被四根铁链捆绑,双手,双脚,皆是被钉子穿透钉在木板上的血洞。 慕水寒艰难的想要睁开眼,唯一的完整,应该就是他那双流着血泪的黑色眼球。 胸前的两颗红豆都穿插着铁钩,脚踝被锋利的刀片一片一片的刮着,旧血、新血,染红了他的身体,粗厚的铁链。就连背后木板,也是血红一片。 慕水寒痛的俊脸扭曲,呜呜的叫着,稍一张嘴,细针缝上的肉块便脱落下来一大块。泪水、血水越流越多,却是口不择言,说不出半句话。 "咱家让你好好伺候陛下,也不枉咱家对你的悉心栽培。寒贵君好端的架子,竟敢私自出来,独留陛下。"吴殇老态龙钟的脸上,满是忿怒,怒目斜扬,犹如一阵寒风,没有半点感情可言。 慕水寒激烈的摇头,木板因他剧烈的摇动变得摇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他想要开口说话,他想要解释。是陛下让他走的,是陛下不愿碰他,不是他违背他的意思。任凭他如何拼命的张嘴,粗粗的阵线在他唇上缝了七八圈,急的他冒出冷汗,硬是解释不出一个字。 "想替自己开脱?"聪明如他,见惯了后宫里头男妃开脱的那些小把戏,吴殇目光狠狠的剜了他几眼,一巴掌打在他俊美无双的脸上,恶狠狠地咒骂:"低贱的东西,还真以为你是什么贵君,在咱家眼里,你分文不值!"别说他想要解释,就算是陛下不想碰他,那也是因为他实在丑陋,入不了陛下的眼。如此庸俗的男妃,既然陛下不喜,那他就为陛下除去,省得日后看着碍眼! "贱人!你给咱家记清楚!陛下永远是对!没有错!忘了咱家是怎样教你的!咱家让你用嘴!你可用了!"陛下不喜欢乏味没有新鲜的刺激感,吴殇翻看了宫廷几百本遗传下来的禁书,为的就是给陛下研发出新的乐子,新的刺激。为此,他还不惜拿来后宫里头最下等的贵侍亲自做示范。直到他自己看得欲罢不能,方才停止。这种刺激,陛下怎会不喜,怎还会赶他出来!别说是他,纵使是一张丑到无人比拟的脸,学会这种动作,陛下也绝不会忍心将他驱逐出来。 显而易见,慕水寒没有按照他说的做。该死!真是该死!看来先前给他的惩罚还是太轻,这次,一定要让他长长记性,若不然,后宫男妃都学着他来,难以启齿,那陛下岂不是日后都乏味的紧! "来人!给咱家拉几个贵侍进来!"今天,这姿势,他定是让慕水寒好好的学会! "呜呜。呜呜。"慕水寒脸白如纸,随着他话落,雪白的脸竟又透出粉墨的红色,激烈的摇头。他不要看!他才不要看那种ang脏不堪的场面!他不要看! 不一会,三名模样俊俏的男子被太监押着进来。吴殇罄然一挥手,便见三人身上的华丽长袍被相继褪去,露出赤身l体的身躯。 繁琐的衣物褪下,三人如同操纵的木偶,半蹲下身子,套弄着彼此的高昂。 呻吟满足的叫声,脏乱不堪的套弄,慕水寒羞愤的闭上双眼,可耳边仍可听闻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叫声。他有心不听,声音却无心的传进他的耳朵。 吴殇看着他那张红透的俊脸,笑的猥亵。布满老茧的大手抬起他半是臃肿的下巴,语带讥讽:"四个贵君里头,就数你最不会讨陛下喜欢。有空就多学学风贵君,他可比你识趣多了!哼!"恼怒的甩开他,惹来他一阵闷叫,阴狠的望向地下还在卖力表演的三人,"拖下去!大卸八块,如此令人作呕,不干净的身子也配得上陛下!" "寒贵君,下次要记住了!陛下若再宣你侍寝,表演的可要卖力些,别到头来连贵君的位子都保不住!" 贵君之位保不住是小,命能不能保住才是真的。慕水寒深深畏惧吴殇折磨人的手段,泪眼朦胧,狠狠的点头。 "咱家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满意他的识相态度,吴殇不屑的一声冷哼,一个内里,冲断他四肢上的束缚。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寒贵君,咱家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养身子,到时候,莫再让咱家失望。"顿了顿,继而冷笑,"别以为咱家接二连三的放你是不敢动你,以陛下对咱家的宠爱,咱家就算是杀了你,陛下也不会皱一下眉头。"说完,大踏步的转身离开。该说的,该做的,是死是活,已无需他再费口舌。 吴殇!吴殇!慕水寒心里默默的喊着他的名字,目视着他走远,若眼神可以杀人,他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凌迟处死。可他不能,吴殇武功高强,是大西凤历来数一数二的武林高手。当今世上,能与他媲美的人少之又少。 他没有半点武功底子,和他硬碰,只能算是鸡蛋砸石头,自寻死路! 吴殇!打不过他!并不代表他会对他言听计从!有朝一日,他定会将他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羞辱,百倍的偿还回去! 泛水的眼眸,蓄满不为人知的宣誓。慕水寒忍着身上的疼痛,不能站,就算爬,也要爬着出去,远离这个给了他一遍又一遍耻辱,鞭打再一次鞭打的地方。 4.第4章 贵君倾城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纱窗,折出一丝光线直入内侍,日上三杆,床上的人翻了翻身,埋头大睡。 忽地,猛然惊醒。看这时辰,毒辣的阳光,少说也有十来点左右,她不是皇帝吗?不用上早朝吗?怎么没人来叫她? 诺大的寝宫豪华非凡,每一件摆放的东西都可用巧夺天工,美轮美奂来形容。凤倾原地转了一圈,这才发现四周空空荡荡,除了她,再无一人。 不免惊诧,她穿越的对象应该是皇帝吧?历史上少有记载的大西凤女帝无疑?可为什么没有人侍候她更衣?侍候她用膳? 越想越觉得可疑,瞅了瞅不远处的木门,略一迟疑,为求真相,三两步跑了过去。 待门推开,见了活人,一切真相土崩瓦解。 黑压压的人影呈圆形将她团团围住,见她出来,个个精神抖擞,脸上无比恭敬的跪伏于地。 "参见陛下!" 凤倾被这突如其来的跪拜吓了一条,稳了心神,看着他们,皱了皱眉,"怎么没叫醒我。朕?" "回陛下,陛下曾经吩咐过,没有陛下的允许,任何人不可惊扰陛下。"为首跪着的黑衣男子卑微的垂着头,恭敬回道。 "那早朝呢?" "陛下不喜朝中事,朝中事务皆是由皇贵君在打理。"黑衣男子面露困惑,陛下这是怎么了?怎么连她自己先前吩咐过的事情都忘了?可困惑归困惑,陛下问的话,他还是一言一语要回答。深怕一个回答不满她的意,小命不保。 皇贵君?类似于男尊朝代的皇后?凤倾轻抿唇角,正待再问,"那。""陛下今日起的好生的早。"一道浑重低魅的嗓音夹杂着几分嘲弄意味在耳边掠过。 凤倾抬头,寻找着声音来源,声音近在咫尺,但真正放眼寻过去才发现男人离得她很远。让她震惊的不是他的隔空传音,而是他惊人的天姿。 一张翩若惊鸿的脸,一袭白衣胜雪,衣袂偏偏。修长的身影纤瘦飘逸,长眉入鬓,黑眸璀璨。 他正朝着自己缓步走来,若凌空,足不沾尘,一双眼睛亮若星辰,温柔的注视于她。 白腻如脂,长发披肩,肌肤胜雪,绝美的容颜,醉人心神的微笑。凤倾绞尽脑汁,都无法想起再好的形容词将他形容,太美了,这样的男人,简直美到人神共愤,她以为她昨天见到的那个已经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可是和他相比,总算彻底的让她相信了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陛下。"距离她一米远的距离停下,元沣璟儒雅一笑,算是行了礼。 使了个眼色,便见跪着的那群黑衣人十分识趣的退了下去。 "陛下,皇贵君,属下等告退。" “站住!谁让你们走的!”凤倾睨了眼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但真实意思,就是不打算让他们离开。 “陛下,本君有事要禀,外人在场,恐怕不便。”元沣璟对她贸然的举止搞得一怔,付诸一笑,迈出最后一步。 近些看,他的脸美得没有一点瑕疵,不分性别的美,用在他的身上,半点也不为过。一时的看他的脸出了神。凤倾尴尬的干咳一声,"皇贵君?" "嗯?"元沣璟依旧懒懒微笑。墨黑色的头发软软的搭在前额,高挺的鼻梁与薄薄的嘴唇,隐藏着莫名的魅惑,完完全全的巧夺天工恰到好处。玉手撩起一边发丝,微风拂过,正好与她吹起的一角相缠在一起,微愣。 "这些日子,劳烦你了。"琢磨不透眼前这人是敌是友,偏生的凤倾又不会看什么人,脸色不自然的退后数步,显得有些狼狈,nn的,这家伙刚才是勾引她!好在她自制力还可以,不被美色所蛊惑。不过这一退,她险些站不稳,狼狈的稳住脚跟。虽然不爱美,但若在美男面前宰了跟头,面子上肯定过不去。 "为了陛下,一切都是值得。"元沣璟借势轻轻拉住她的手,圈在手心,暧昧的拉近二人间的距离,语带担忧:“陛下乃是金贵之躯,要小心着才是。” 凤倾大囧,慌乱的推开他,她身边还跪着成圈的黑衣人,不过他们此时头垂的比向日葵还要低,压根是看都不敢看他们。 放了心,深吸一口凉气,怕引怀疑,尽量让自己保持与平常无异,秀眉高挑,“皇贵君今日来可是有事?” 生疏,绝对的生疏。不是对别人,而是对他。 元沣璟嘴边笑意淡淡隐去,静静地站在那里,白衣黑发,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的感觉。 即使不说话,就那样笔直的站着,周围的一切风景,仍是都被他吸引了过去。 "陛下,这几日总有些大臣在大殿上出言不逊,臣君看她们都是跟在先皇身边的功臣,一时不知该怎么处置,想听听陛下的意思。"颔首,精确地捕捉到她额角的晶莹细汗,漆黑的眸子闪了闪,轻笑道。 "哦,她们怎么说的?"凤倾强迫自己镇定,可手心里的汗,头上黏着的汗珠,却出卖了她此刻的伪装。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眼前的男人明明美得不像凡人,偏生的他那双眼就像能洞察一切事物一般。她在他面前,渺小的根本不值一提,若不是她是灵魂穿越,她都恨不得有一种乖乖的将她的离奇事件一字不落的说给他听的错觉。 "请陛下恕臣君无罪,否则臣君不敢讲。"元沣璟不甚在意的弯身屈礼,笑意骤增。 他这一笑,有着使所有人都黯然失色的风采,俊美的很难让人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你说!朕恕你无罪便是!"果断的将视线移向别处,果然还是把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的好,没有那种压迫的痛苦。至于他接下来的话,无疑不是本尊是个昏庸的皇帝,就算是不好的话,大抵也是一些,流连后宫,不问政事,贪恋美色之类的指责谩骂,光是用脑子想都能想出一二。 心不在焉的擦着额角汗水,“这鬼天气,真是能将人热死。”话落,有模有样的用长袍袖子扇了几阵凉风。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黑衣侍卫个个嘴角抽搐不已,满头的黑线。现今是九月的天气,哪有多热,陛下您只要见到皇贵君就把持不住,想往上扑,这次装什么正经。 "陛下三月不上早朝,有群臣提议想要废了陛下,重新立帝。更甚者,甚至有些胆大的大臣今日早朝竟问陛下是否还活着。"说到这,元沣璟嘴角的笑意变得轻蔑,缓缓道,"本君已将那些以下犯上的罪臣打入大牢,等着陛下亲自发落。" 5.第5章 誓死不被玷污 "她们胆子倒是挺大。"凤倾沉下脸,认真思衬道。古代是个封建社会,无论是寻常百姓还是朝中大臣,但凡她是一日皇帝,实在不该有敢废她帝位的人。撇开别的不说,光是一个谋逆的罪名都够她们满门抄斩!竟然还敢做? 重新立帝?立谁?难道是那个把她们收买的人。可收买她们的人又会是谁? 眸光一转,落至男人俊逸似画的脸上,迟疑:"皇贵君此番前来,就是为了给朕说这些?" "陛下莫须忘了,本君往日下了早朝,都会与陛下商讨一些朝中事宜。"元沣璟饱满薄唇一张一合,迎上她审视的视线,耐心的解释。陛下今日的表现,完全不像她往日的作风。若不是看到她的装扮,和往前如出一辙,凌乱的不像一派女帝作风,他还真想当场就验证验证,她是否真的那位另他生恶的女皇帝。 唇角噙起温和笑意,深幽的眼眸不放过她脸上闪过的任何细致表情。 经过这一通解说,凤倾暂时松了些防备的心,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个皇贵君名义上还是她的男妃,至于和她是不是志同道合,还是另有预谋,至少现在,他是站在自己这边,她对他,或许也不需顾虑那么多。 略一迟疑,继而问道:"被你打入天牢的大臣有多少个?" "三个端举三品以上开国功臣,七个以下五品学士。""开国功臣?"元沣璟此话刚出,凤倾便觉全身一僵,古代官位她知道的不多,但"开国功臣"这四个字,怕是个人都明白它的重要性以及具体含义吧?! 本尊究竟犯了什么大错,就连跟着她,为她开辟天下的三位忠臣都要弃她而去。苦恼,真是苦恼! 看着她懊恼无措的模样,元沣璟低声哧笑,安抚道:"陛下无须在意,李尚书,王将军,赵太傅,皆是先帝赐给陛下,与其说她们是陛下的人,倒不如说是先帝的人。"大抵的意思就是向她说了,她们是先帝的开国功臣不是她的?所以她想处置就处置了? 可,先帝的开国功臣,那身份就更高贵了好不?别说是动了,她稍微打一下,还不知有多少虎视眈眈的人抱着这岔针对她,以此来做文章。她不是本尊,有那么傻?大脑简单,四肢发达? 悟出他话里的意思,再看向他,美丽的外表下竟是一张如此丑陋算计的人皮。差点被他温柔的笑颜给骗了去,这男人,不比别人好多少。时刻给她准备来一击,偏地还摆出一副为了你好的架子。 多了警惕与防备,撇了他一个冷眼,淡道:"开国大臣动不得,反正她们也没动朕分毫,每人罚俸禄半年,算是对她们的惩戒,放了。" "是,本君回去后便会下旨。"元沣璟表现如常,没有过分吃惊与惊讶,温润的俊脸亦看不出多余表情,仿佛她说什么,他都会认真去做一般。 再次刷新了凤倾对他的认知。 敛下眼神,不耐道:"现在就去,少关些时间,就少些她们对朕的诅咒和谩骂。" "是,本君这就去下旨。" "下旨就不必了,皇贵君若是不嫌弃可亲自替朕走一趟,才能表明朕的意思。"皇贵君代表皇后,和她同样,高贵无比,如今屈尊前往地牢看望罪臣,就算不能撤销她们对自己的谋逆之意,但至少会安分守己些日子。 没有料想到的下旨杀了她们,就算她们接下来有什么计谋,中途被她打断,也不能再施行。和她斗?二十一世纪,她最擅长的就是谋略,若不然,怎么能从小小的孤儿,大学没上过的文盲,一跃成为北京功成名就的大老板?靠的就是谋略!机智的大脑,善于逢场作戏,哪怕卑微屈恭,成大事者,尊严必将抛掷脑后。 "陛下宽厚仁慈,相信三位大臣定会痛改前非,衷心追随陛下。"元沣璟拱手相赞,心下对她的怀疑却是越来越多。分明觉得她和以前有太多的不一样,可是又看不出来哪里不一样。陛下,仍是原原本本的陛下,做的事情,却和先前大有不同。哪里不同,他还是可以区分,她现在有了头脑,不会一味的听他话,为博他一笑,不惜斩杀所有人。现在,她为博别人一命,不惜不顾及他的心情,是否高兴。 拍马屁么?她相信了才怪!要是仅此放了她们,她们就会誓死追随,那她更愿这样的事情多来几次,只是,可能吗? "皇贵君若是没什么大事,可先行退下。替朕去地牢办事,免得让朕寝食难安。" 逐客令,对他没有半点留恋挽留的迁他离开,元沣璟轻笑,漆黑的双眸轻轻眨了几下,不以为然道:"本君告退。" 语气算不上恭敬,但做的也周到。凤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打算去纠正。 目送他凌若星辰的脚步离开,良久,收回视线,伸腿,踢了踢脚边还跪着的一群被她遗忘到脑后的黑衣人。 "陛下。"领头的黑衣人压着嗓子,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实质上,跪在地上大半个钟头,对于他们习武的人来说,没什么打紧。可是听到皇贵君和陛下探讨了那么久的话,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他们都听的一清二楚。陛下让他们跪在这里不让他们走,是不是老早就看他们不顺眼,所以借着这个机会想杀了他们? 细一想,又觉得完全没那个必要,陛下想杀谁、宠谁,看谁不顺眼,只是一句话的事,哪里还用得着费那么多的心思。 宠?!这个字一在脑海里闪出,黑衣人就泪奔了,别说是站了,这次连跪都跪不稳了,双手趴地,头低的能按在地板上,和大地融为一体,背后大汗涔涔,天啊!陛下留他们下来,该不会是真的看上他们了吧?他承认他和他的几位兄弟长得挺好看的,除了最后面那位满脸黑疙瘩外。再一想,他们的姿色和众位男妃比起来,那才是真正的小巫见大巫,陛下才不会那么重的口味。 思想斗争在内心深处做着惨烈的比较,片刻也不得清闲,万一陛下真有那么重的口味?想尝尝他们这些小鲜肉? "你随朕进去,其余的都退下。"留给他一抹高深莫测的背影,凤倾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自顾自的转身进了寝宫,自动忽略了他那张比死了亲爹妈还要扭曲的狰狞面孔。 看吧看吧!黑衣人捶足挠心,内心大嚎不已,陛下果然是想换口味!他好惨!好死不活被她当了备选者之一。 恋恋不舍的瞅了一眼身后和他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发现他们此刻也皆是一副依依惜别的不舍表情。他惊了,看来不光是他这么想的,连他们也是和自己的想法一样?! 悲痛欲绝的表情愈演愈深,黑衣人握紧手中长剑,大有一副前去赴死的悲壮气势。皇命不可违,为了贞洁,为了尊严,陛下要是敢碰他,他就当场自裁!誓死不被她玷污!兄弟们,保重!来年我们再当兄弟! 发完誓,步伐凌乱的一路小跑,紧紧尾随跟了上去。 6.第6章 奇葩风贵君 "站在那里磨蹭什么?"进了寝宫,凤倾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手指轻拍案面,这才将视线移向他。 见他双手护胸,如同一位妙龄少女在反抗饥渴大汉的强暴才会作出的举动。他威武的身体用来模仿,不禁觉得怪异。 好奇开口:"你在做什么?" 黑衣人深知自己做过了头,陛下眼下还没有打算强迫他的意思,俊脸一抽,更加紧了紧领口的衣襟,"没.没做什么,属下只是觉得冷。"话大闪了舌头,黑衣人十分后悔说出冷这个字,万一激暴了陛下心底的狂热,让她兴致勃勃的来句,"哦?冷么?快到朕的怀里来,朕来为你暖暖?"那画面太美,美到黑衣人都不敢想象,这辈子,长这么大,还没有一次像今天这么提心吊胆过。 "冷?"凤倾被他的回答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那.""不不不!属下好热!好热!"黑衣人深怕她接下来那句话和自己幻想中的一样,急忙惊慌的双手扯领,大手扇着凉风,好似已经热到不行。 凤倾嘴角抽搐,目不斜视的盯着他一个人在那自导自演。当然,要是再知道他此刻内心的挣扎,一定会被他厚脸皮以及永无止休的自恋奇葩想象力所折服。 "朕是想问你当今天下的局势。"无奈的支着下巴,看他表演的越来越卖力,兀自叹了口气,犯得着这样吗! 嘎--黑衣人双手在胸前顿住了,眼珠子瞪大了,长剑砸脚了,汗毛竖起了,不可置信的望着不远处高高在上的女人,舌头打结,话也说不清了,"就.就.就这些." "嗯?"凤倾来了兴致,好奇的看向他,"还有哪些?"这几个字还是她在心里斟酌再三才想出来来的,问天下局势,正好也充分表明了她留恋后宫,贪恋美色,不问朝中事事,纵使心细的人会怀疑,却不致命。 "啊!没事没事!"黑衣人飞快接话,麻溜的弯腰捡起长剑。眼眶紧紧,有种流泪的冲动。 跪下,恢复正常,毕恭毕敬道:"启禀陛下,当今天下局势,可分为四个强国,大西凤居以首位。" "你."凤倾表示对他突然转变的画风受不了。大西凤是强国?她能理解,或许在这里是强国,但到了历史上,就成了不值一谈的小名小国。 "陛下,属下有先天性疾病,发病时会忽冷忽热,过了阵就好了。而且这病还会传染,只要陛下与属下保有一米远,就不会有什么大碍。"黑衣人回答的同时,又怕她再次兴起,想要尝尝他的滋味,眼一闭,开始扯起弥天大谎。 陛下虽然残暴无情,喜怒无常,对自己的身体却是尤其的爱护,他敢保证,有了"疾病"这个免死金牌,陛下是断定不会再敢打他的主意。 凤倾恍若未闻他的滔滔不绝,想了想,又问:"那大西凤如今的境况如何?" "回陛下,大西凤如今被皇贵君打理的仅仅有条,算得上百姓合乐,国泰民安,富强敌国,兵强力壮。" 皇贵君?看他心机颇深,想不到还是一个爱民如子的慈悲心肠。轻蹙秀眉,"退下吧。"本打算再问几句,真待开口她又犹豫了,问的太多,就算是傻子也该怀疑她是不是冒牌的皇帝了。因为,她接下来要问的,是后宫里的事! "放肆!你们这群狗东西!看门狗,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再不让我进去,我一定要让陛下下令杀了你们!狗奴才,都给我滚开!" 噪杂的骂声,很快传入内殿。凤倾沉思的灵光乍现,而后被打断,不免有些恼火。 她的这份不悦黑衣人自然尽收眼底,不得不为大胆没脑子,不要命的风贵君捏一把冷汗。 折回即将迈出去的脚步,重新跪在地上,双手抱拳,"陛下,是风贵君,是否让他进来?" 贵君?后宫男妃之一?凤倾摆摆手,她现在思绪混乱,连自己都顾不上,哪有什么闲心去管后宫里的一群男人,可拒绝的话还没出口,一道风风火火的身影极其莽撞的砸了过来。 大惊,腿上一重,一抹妖艳的红色出现在眼前。 黑衣人无语望天,风贵人一向如此莽撞,偏生的陛下就喜欢他这莽撞的劲,所以在四位贵君中对他格外看中,就连侍寝的时候,他身上受的伤也是最少的。 深知再在这呆下去会自讨没趣,黑衣人小小心心,谨谨慎慎,不敢发出一点声响,默默的,比一张纸飘过还要小声,发挥全方面的想象力,怕待会陛下兴致高昂,再来个三k啥的。脚,迈到最后一个门槛,不得不说,他的内心是激动的、兴奋的。一种重见天日,亲爹妈死后余生的欣喜若狂。再一次见到太阳的感觉,真好! "呜呜,陛下,臣君都快想死你了,昨晚上你也不来看臣君,臣君轻灵透彻的大眼珠子都为了你熬出黑眼圈圈来了,呜呜。" 凤倾硬着身体由他在自个怀里蹭啊蹭,吃尽了豆腐。略一低头,看到的,是他漆黑一片的后脑勺,大红的血色长衣,宽松到盖住了她的下半个身子。抬手,忍着有一种立刻想将他拍飞的冲动。 掂起他的三千发丝,收到他的哀嚎声,眼一紧,借势推开他。 "哎呦--"易沐风一声怪叫,随着她这"轻轻"一推,人非常没有风范的四仰八叉栽了下去。 凤倾眉角齐齐三道黑线,她下手的力度她知道,不过是吃饭时拿筷子的薄微力量,这男人未免也太小题大作,娇弱的不堪一击了吧? "呜呜,陛下你坏你坏!你欺负人家呜呜。"易沐风瞪大泪水灌溉的双眼,一张娇媚明艳的脸哭的好不伤心,好不难过,好不可怜,地上的板砖被他发泄的抠了一遍又一遍,在凤倾无动于衷,不知所措的面部表情下,最后一丝理智,瞬间消失的荡然无存,歇斯底里的大嚎起来:"呜哇,陛下不爱我了!陛下不爱我了!我磕着碰着你都不扶我了!呜哇!你不为我砸地板了!呜哇!你不爱我了!" 7.第7章 让人头痛的风贵君 难道非要给他砸了地板,才能证明她是爱他的? 凤倾非常头疼的摇头,又不是她的男人,长的再好看也和她没有半点关系。他哭不哭和她有半毛钱的联系? 冷着脸,看他一副我见犹怜,楚楚动人的可怜模样,不耐的低吼,"闭嘴!哭哭啼啼的,哪还有一点男子气概!" "呜哇!人家不活了!陛下竟拿我和那些粗俗的女人比男子气概,呜哇!"易沐风对她的发怒,自行忽略不计,自顾自的在那坐着大嚎一气。他是男人,又不是什么带兵打仗的女将军,只懂挥舞弄枪。他娇柔,他美貌,他性感。他哪里有气概了?哪里有?哪有!哪有!陛下好会伤他的心,呜哇!哭的更大声了,连着皇宫都要被抖上三抖。 殿外,未走远的一群黑衣人,双耳敏捷的听着这比鬼哭狼嚎还要胜之百倍的凄惨哭声,头皮发麻,身体发抖,娘勒,这陛下今日也太彪悍了吧,瞄着前面领头的首领,没有看到他步伐不稳的身形,暗自庆幸,还好他们首领聪明,及时拿了风贵君当垫背的。 眼皮跳动,这家伙硬的不吃,铁定是吃软了。凤倾难为情的拉下脸面,她不是大封建主义,总不能因为他装摸做样的哭声惹烦了她,就下令处置了他吧? 别扭的支过头,姿势仍旧不动,冷脸有所缓和,认输道:"朕的错,你别哭了!"再哭下去,皇宫都要塌了。真是奇怪这样的男人本尊是怎么看上的,还被封为贵君,眼瞎了?若是单从美貌来看,他的贵君之位做的稳稳妥妥,可若是神经。 "那陛下来扶人家。"易沐风抽抽涕涕的将葱白玉手伸了出去,示意让她扶,不扶他还要哭,就要哭! 良久,凤倾无所动弹。 易沐风等的焦急,小脸一瘪,作势又要痛哭。 不敢和他继续执拗下去,凤倾快速拽着他的手往上一提,待他立正,手飞快的收了回去,盈盈一握的滑嫩触感,搞得她是羡慕嫉妒恨,深怕晚收手,她会恨不得将他的手给捏碎。这种强烈的感觉,从小到大都没有过。其实她也是人,有七情六欲,见不得有别人比自己好的私心。只不过她的忍耐力好,仅此而已。 谁曾想易沐风就像是和她作对一般,站的稳当的身体因为她的突然撒手,一个不稳,一p股摔在了地上,痛的他眼泪鼻涕横流,几乎要噤了声,半晌,反应过后,一道更为凄厉的嚎叫,划破天啸,震耳欲聋,"呜哇!人家屁屁两半了!呜哇!呜哇!呜哇!" 面部呈龟裂状,凤倾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耳根全是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哭声,头痛的揉着太阳穴,搞得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王麻子向她求饶的时候表现的也不如他一半的激烈。 还屁屁两半!难不成你以前还是一半的?要是在现代,真想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 来回踱了数步,最终落在他跟前,感受到她的到来,易沐风先是停下哭的不像样的嗓子,呆萌的瞪着大眼珠子看她。 除了慈母心结泛滥,凤倾敢承认,再无其它。一掀长袍,蹲下身子,单手撑起他狼狈不堪的下巴,"哭够了?不哭了?" "呜呜,嗓子痛,没力气哭了。"兴许是哭过,易沐风声音软软的,修长的睫毛上边,还挂着几滴未曾干涸的泪珠。 凤倾见了,伸手提他擦去,动作算不上温柔,有发泄的意味。"陛下,臣君好想你,昨天晚上臣君来你都不让臣君进去,还将臣君关在门外,让臣君在门外听着你与凌贵人在凤床取乐。呜呜,陛下说过要永远爱臣君,永远不离不弃,呜呜。"易沐风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头栽进她的怀里,泣不成声。 凤倾被他大力度撞击搞的踉跄,好在及时用手支住地面,避免二人同时摔到地上。 短暂的沉默好一会儿,才勉强提高些音量,训斥道:"瞎想什么!"她这人,别的不好,典型的是吃软不吃硬,若是易沐风继续任性胡闹,胡搅蛮缠下去,她绝对相信,她立马就会挥袖走人。可他先一步的服了软,搞得她自己倒有些不自在,不仅回想起刚才对他是不是太凶。 "那陛下不要赶臣君。" "不赶。" "不准碰其他男人。" "不碰。"她没有那个闲心。 "要听臣君的话。" "不听。"凤倾回答的顺口,敷衍了事的回了他几句,心绪却飞到了千里之外。 "哼,陛下骗人!不过臣君喜欢。"易沐风知足一笑,让色到家的陛下专宠自己不去碰其他倾城绝色的男子,怎么可能,就算陛下答应他,他也不会相信。可至少陛下嘴上说不碰了,这份殊荣,后宫里头,有谁能比的过他? 8.第8章 祸国男妃 "我王汝行得端坐的正,昏君当道,永无宁日,实乃大西凤历代君王,一千多年江山社稷的败笔!" 昏暗潮湿的地牢,传出一道接着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声音在空荡的地牢里震荡,凄厉,愤恚。 "你们这群被利益蒙蔽双眼的大西凤将士,狗皇帝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如此为她卖命!"王汝骂的起劲,脏乱的头发遮住她额边一角,指着门口守着她的金戈铁服卒狱破口大骂。 卒狱默不作声,垂着脑袋由着她骂,王将军功高盖世,是大西凤开国以来,立下战功最多,足以名垂千古的威名赫赫战国大将军。世人,无不尊敬、爱戴。 对她,她们有的只有愧疚和惋惜。 若是先皇还活着,得知陛下要杀王将军,定会后悔将皇位传给她。要知道,大西凤可以没有陛下,但绝对不能没有王将军。 "汝兄,莫再浪费口舌,你骂的再多,狗皇帝也听不见!"李芯哑着嗓音上前劝她,先前进来的时候,她不是没骂过,可是有用吗? "尚书大人说的极是,现如今陛下久恋后宫,不理朝政,受尽奸臣挑拨,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眼睁睁的看着大西凤一千年的春秋大业毁于一旦。"赵元愤慨握拳,辅佐了几代君王,还真没见过像凤倾这样的皇帝,真是怀疑凤家的优良传统都被她抛到哪去了。 "地牢都进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姓陈的那个老匹夫指不定又要怎样鼓动那个祸水尽快了解了我们!"王汝气的咬牙切齿,悦耳的大嗓门在幽深寂静的地牢,显得格为刺耳。她现在手足疲软,浑身动弹不得,要不是她一时大意,被那个老匹夫下了药,区区一个小小的地牢,能耐她何! 李芯一听,双眼像漏了洞的水桶,泪水止不住的外淌,哆嗦嘴唇,含糊不清道,"当真没有办法?"她们三人虽然劳苦功高,但毕竟只身力薄,朝中但凡贪生怕死之人,都投靠了陈羽那个奸臣。能救她们,为她们说上一句好话的人少之又少,屈指可数都未必可取。 "我呸!瞧你那没出息的样!我们能屈能伸,来年投胎又是一条顶天立地的女子汉,怕它作甚!"王汝毕竟是粗人,舞刀弄枪惯了,现瞅她哭哭啼啼扭捏的模样,不由来气。 "尚书大人不是哭自己,是哭男侍。"赵元摇摇头,双手背至身后,李芯和府中男侍赵枫伉俪情深,满城百姓皆知,她这是怕自己死后,留他一人在世上无依无靠,受尽她人凌辱。 "赵枫这般爱你,相信他绝不会一人苟活在世。"王汝深知自己语气太冲,刻意放缓些,劝慰道。 他这话一出,李芯眼角的泪蓄势待发,几乎喷涌而出,良久不曾答话。枫儿最怕的就是痛了,如果能活着,哪怕忍辱负重,她也不希望他下来陪她。 "三位大人好雅的兴致,竟在这里交代起了后事。"元沣璟姗姗来迟,取笑的声音在幽森的地牢传了几遍。 映入眼帘的,是他一袭水天碧绿蓝装,风流韵扇轻扇而过,踏步归来,优雅非凡。温润如玉的俊脸放在她们欲为惊诧不屑的眼里,带上浓浓的趣味。 笔直的站在那,由着她们看。 "参见皇贵君。"卒狱或是没想到身份尊贵的皇贵君会凭空出现在地牢,怔怔的,几乎忘了跪拜。 元沣璟淡淡"嗯"了声,折扇微摆,轻道:"起吧。" "妖君!你来这里做什么!"每逢见面,王汝都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这次仍是一样,若不是因为他,她们怎么会进地牢,怎么会被陈匹夫那个奸臣陷害。脸色气地惨白,大声怒骂。祸国男君!罪不可赎,若是她能出去,哪怕是死,她也要将眼前的这个美如天人的男人给杀了! 他还敢进来!来看她们的笑话,当真是活得不耐! "妖君,你给我们滚出去!"李芯气的牙关打颤,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同样的脸色铁青,一副暴雨来临,欲将他大卸八块的架势。 元沣璟神色不变,站立不动,直到她们骂的气喘吁吁,嘴里再吐不出肮脏的词汇,讥讽的视线一一扫过她们气得通红,脏乱杂物的脸上,细长的眼睛染上轻柔的微笑,如同看待一群跳梁小丑。 "奉陛下之命,放几位大人出去。"简短一句话,说明自己的来意。 "出去?!"王汝错愕,看看自己,又看看地牢里的二人,面面相觑,彼此猜不透狗皇帝这是唱的哪出戏?她们在早朝无端谩骂皇帝,甚至逼她下位,恐怕早被一些有心的人去她跟前添油加醋大参了一番,没有灭她们九族?竟要放了她们?是吃错药了,还是在耍什么诡计? "皇贵君,陛下当真要放了我们?"三人中,赵元算是唯一清醒的,妖君既然不是来落井下石,表面上的样子,她还需做做。 "陛下身为一国之君,话中怎会有假。"听了她略带质疑的问话,元沣璟笑着撩了撩青丝,扬唇道:"陛下宽厚仁慈,不与诸位大人计较,日后三位大人在不满陛下时,定要酌量行事,莫要像今日这般莽撞。" "老子被关进大牢,还不是你这个妖君下的令!现在陛下不处置我们,你滥充什么好人!"王汝心直口快,越看他越觉不顺眼,尤其是那张装纯善的无辜俊脸,恨不得在他那张俊美无涛的脸上,戳出一个大洞出来。看他没了倾城绝色,陛下还会对他言听计从,让他代理朝政! 陛下是她们从小看着长大,这次从妖君口中传出并不打算动她们,她们心里才有所缓和,对她的气也消了许多。她们就知道,陛下怎会舍得杀她们?都是这妖君,怂恿陛下,祸国殃民,绝不可久留。 9.第9章 老子是刺猬 "王将军此言差异,本君今日所为,皆是为了陛下。" "哼!翘舌雌黄!"若真为了陛下,就该为陛下做个表率,而不是伺机把持朝政,任由陛下后宫取乐,亏他还是大西凤的皇贵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端居高位,衷心不显,真是有愧这个至高无上的头衔!王汝垂放两侧的大手,早已紧握成拳,清晰可见白色的骨节。 现在皇贵君圣宠正浓,她若一时莽撞杀了他,她丢命是小,连累了家族,连累了朋友,定不划算。 可是,她就是看不惯元沣璟虚心假意,谈笑啼非的虚伪模样,外表下,披上一副假人皮,除了美貌,她都不敢肯定,他身上还有什么过人之处。 "王将军。"赵元反射性的从背后拉了拉她泛青的手臂,绷紧神经,黑曜石的眼睛,深邃的看不出情绪,压低声音道:"稍安勿躁!不可莽撞。"在一起几十年,她太知道她的品性,只怕牢门还没有打开,她一个箭步冲上去,祸男绝对会死于非命。 皇贵君虽然是后宫男妃,不得干政,但他的权限是陛下给的,况且大西凤在他的打理下,丝毫也不比陛下逊色,反而更胜之。杀他,不合情,不于理。 只会受到陛下的迁怒,留下历史上的败笔,太不划算。 王汝刚毅的脸变的扭曲,她向来是一个有什么做什么,不经过大脑思考,擅自妄为的人,这样的忍耐,憋得她实在不好受。 "知道。"闷闷地,别扭的背过身去,省得看到那一张欠揍的脸,她会一个控制不住给揍成猪头。 "三位大人为大西凤立下汗马功劳,就算是陛下要处置,本君也定当出些微薄之力,保三位大人无恙。"见她得以老实,元沣璟挑眉一笑,铁链拴锁的牢门,没有他的应允,卒狱也不敢肆意放她们出来。 "滚!祸男,你给老子有话说话!别给老子拐着弯说自己的好!"有所压制的怒火,随着他这一句不要脸的话,王汝当即拍案而起,犹如一头暴怒的狮子,张牙舞爪,良好的风度荡然消失,"姓元的,一句话,放还是不放!老子在这里不是听你啰嗦的!不放就滚蛋!别让老子看着心烦。" 王汝的怒火来得太出乎预料,惊呆了身旁的二人,赵元想阻止,才发现,待她正准备劝的时候,她的脏话已经骂完了?!眼皮子暴跳,这个王将军,当真是!! 侧过头,瞥了眼牢门外的几名卒狱,见她们垂头看地,沉默不言,如同死人一般沉寂,不像是趋奉之人,稍微松了心,若王将军辱骂皇贵君,对皇贵君不敬的行为传到陛下耳中,只怕王将军好日子就要到了头。就算皇贵君不仗着陛下的宠爱,但他的身份摆在那,一国君后,岂是她能谩骂的! 看这几人,不如先前那些人,绝不会拿着这个邀功的机会去奉承陛下,加官进爵。对她们,也不如之前那般仇视。 "皇贵君,王将君为人粗俗,不善言辞,若有得罪的地方,还望皇贵君能够多多包含。"赵元上前,屈腰行礼,堪当大臣风范。 元沣璟空手相扶,"赵太傅客气,本君自认出身平凡,全靠陛下宠爱,才能端居高位,万万受不了赵太傅一拜。"嘴上说着受不了,实则,除了那虚空的一扶,赵元仍是保持原状,大半个身子屈尊,心下不得不暗叹元沣璟的厚脸皮程度。 "还不快打开牢门,放三位大人出来?"意味深长的各自看了她们一眼,元沣璟转身,动作麻利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虽说都是群跳梁小丑,他动动手指头都能解决掉的事情,但现在绝不是时候。 只是可惜陛下怎么会突然转变了主意,她不是很想杀了她们?无论是陷害,欲加之罪,统统在她们头上高戴过一段时间,她们也当真是老奸巨猾,总能侥幸躲过去。可这次,明明有了机会,他废了一些力气,陛下偏偏转变了意思?实在有些让人猜不透她的内心所想。她变了,从今日见面后,他就知道,她变了许多。 望着他矫健如同避瘟神的背影走远,王汝在他背后摩擦挥拳,这是怕不赶紧滚,被她打的满地找牙?!哼,算他识相! "看来这皇贵君倒也是真怕汝兄。"少了心事,久违的笑重新溢满眼角,李芯笑着打趣。 "皇贵君心机颇深,总能在无形中给你致命一击。"垂手而立,赵元望着他离去的地方出神。细细一想,她才发现自己遗漏了很多,元沣璟,绝对不像他表面表现的那般无害。 光是在早朝,就可以看出,朝中大事,小事,琐事,他从来不会任命她们,哪怕是陛下的意思,他转个头,全托付给姓陈的。让人不得不怀疑,他和陈羽之间的关系。 "心机?噗,老子最不屑的就是心机,没有真本事,靠着心机这种见不了台面的肮脏东西混日子,往往是世人最不屑,最不齿的!"王汝嗤笑,鼻孔子出气,在牢门打开的一刹那,一拳头挥在给她们开门的卒狱脸上。 被打的卒狱一声惨叫,双手捂住半边脸颊,舌尖一舔,满嘴的腥味,脱落的牙齿在鲜红的口腔内松松软软,忍着大气不敢发出一声叫喊。深怕自己叫的越大声,王将军打的越狠。 "狗东西!为虎作伥!下次别让老子看见,否则要了你的狗命!"碎吐一口唾沫在她的脸上,王汝满脸愤慨。听陛下的还是听那个祸男的?陛下明明都说了让放了她们,还非要祸男发话,才肯开牢门!当她们是软柿子?陛下捏,祸男捏,就连小小的一个看大门的也敢捏?她就是要让她们清楚的知道她们捏的是什么,是刺猬!绝不是柿子! "你拿她们出什么气,她们不过也是奉命行事。"头疼的及时拽住她又打算踢上去的无影脚,这是打算让她们断子绝孙吗?"王将军,我们才刚出来,打了她们,被告到陛下跟前,不知道又会起什么祸端。" "老子就是看不惯!"嘴上虽这么说,王汝脚上的动作却也停了下来,收回大脚,冷哼,看都不屑再看她们一眼。 "走了,这破地方,起了老子一身的虱子!" 二人苦笑摇头,只得无奈跟上。 10.第10章 皇姐发怒 "大皇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凤月一脸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雍亲王府与月王府,少说也有二里路程,但自打听到皇宫里的探子来报,她是急的连马车都不曾用,急忙风风火火的赶来。 真正进来,看到里面的景象,不仅气结,"大皇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 "这局,我们输了。"怀里的男人眉目生情,顾盼生辉,凤云听过她恼火的话,浑不在意的大笑,当着她的面,将宽厚薄茧的大手穿过男子的衣襟,攀上他光滑如丝的细肉,有一下无一下的挑逗。 男人娇喘连连,俊美的脸染上一层绯色,欲退还迎,双手攀上她的脖颈,重重喘息. 凤月被眼前y秽的一幕刺激的很快有了反应,她本不是什么谦谦女子,如今再看男人不要脸的举动,更觉得焦热难耐,炙热的盯着男人曼妙玲珑,褪至半边的身段,艰难的吞了吞口水,真想上前将他拉进怀里好好蹂躏一番。 凭心而论,男人长得不错,唇红齿白,肤白如雪,白里透着娇羞妩媚的红,是个少有的绝色,难怪一向自制力很好的大皇姐都被他勾引的欲火难耐。 凤云悠闲自得的放任怀里的男人在她身上胡乱非为,腾出的右手倒了一杯茶水,慢慢品味,锦衣玉袍,精致的脸庞,透着一股自然而然的威慑力。"看上了?" "皇妹不敢。"一语被道破,凤月羞愧的垂下头,她府上的男子虽没有他这般风韵,但绝对是个个倾城绝色,没有一个逊色于他。不舍的看了一眼,便将视线匆匆移开,"大皇姐,三。陛下她。""我已经知道了。"大掌轻扣桌面,刀尖子般的指甲盖在男人性感饱满的红豆上停留,略一使劲,便见男人额头大汗淋漓,一股淡淡的腥味,直冲鼻腔。 "啊--"男人痛呼,一片嫣红的血迹延开,刹那血涌如注。"王。王爷。奴侍。奴侍痛。" 手上的红豆如指甲盖般大小,凤云宛若银霜的嘴角,牵起一抹残忍的笑意,轻声安抚着怀里小鸟依人,楚楚动人的男侍,抚上他殷红的伤处,溺声道:"乖。" "王爷坏,就会戏虐人家。"男子一脸娇羞的钻进她的怀里,掩下眼底愈之浓烈的恐惧,努力让自己的身体在她怀里感觉不到颤抖。 "大。大皇姐,你疯了!"凤月被这惊悚的一幕震撼的心底发毛,寒气油然而生。若说刚才她对美男还有所肖想,现在她不得不承认,他竟和大皇姐一样变态。胸前的红豆被她掐下,他竟还能献媚的去取悦她,他的疼?他的痛,难道他都感受不到?为了荣华富贵,他究竟能放d到什么程度! "四皇妹!记住你现在是和谁说话!"凤云秀眉一扬,面有愠色,似乎正在强忍着怒气。贱人不死,她比谁都急,可有用吗?当初说推她为帝的王将军,只不过因为贱人放了她们一条生路,就选择放弃她这个仁爱圣德,百姓爱戴的明君。她如何不气?她气的发疯。本来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梦寐以求的皇位唾手可得,结果呢!她自认友好、尊敬的大臣放弃了她,仅仅因为捡回了一条命就放弃了她!呵,多么可笑,母皇在世,她比不过她,母皇死后,大臣向着她,那要她何用!又为何生下她! 锐利的指甲恨意滔天的穿透男人的胸膛,大掌在内力的促使下一个用力刺穿男人的肚皮。恶心的腥臭味来得猛烈,猛烈到男人死不瞑目,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与之而来的痛楚他还没来得及感应,人便死在她"温柔"的抚摸下。 "你。你知道了?"凤月惊骇的瞪着男人肚子里流淌出来的恶心零件,反胃的后退数步,大皇姐向她证实了一个一直以来她都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她想知道男人俊美的皮囊下,里面是何宝贝,能结合成这般绝色。这次她算是彻底的相信,男人的器官,无论丑的、美的,都是一样的,恶心、丑陋、不堪。 "怎么会不知道?今日王将军可是特意托人来传了话。"一遍一遍的擦拭着手指,凤云自嘲冷笑,说什么陛下有悔改之意,若她们尽力辅助,很有可能让陛下归于正途。区区一个杀伐果断,手上沾满大西凤士兵、群臣、百姓鲜血的残暴女帝,十九年的心狠手辣,就因为突发神经的放了她们一命,就一心认为她能步入正途,简直是异想天开,让人可笑至极。 "本王要进宫!"绝不能坐以待毙,这次,她输了!是她考虑不周,下次,她一定要狠狠扳回一程,她要向她们证明,皇位,只能是她的!大西凤的江山,只有她能坐的稳! "是。"凤月簌簌道,后背早已浸湿了一片,对大皇姐的话,再也不敢有质疑。因为光从那个称呼来看,皇姐对她已经开始变得生疏起来。她怕一不小心再激怒了她,她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可不会侥幸的抱着大皇姐和她血浓于水,不会动她的侥幸心理。她太了解她,但凡挡了她的去路,别说是她,就连她的亲生父妃她都敢杀。 别看她外表给人无害,实则内心狂野,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论心机,手段,比上三皇姐,她更胜之,更何况又多出了个心狠手辣,眼带酸涩的瞥了眼还在她怀里冒着热气的男人,喉结一动,呕吐的杂物,立马溢了上来。 11.第11章 朕不识字 "这史书。"皇宫,凤倾反坐凤椅,握着手中一叠厚厚的木筏,眼眸阴暗,浑然不知该从哪里下手。这字弯弯曲曲,再加上她没上过什么大学,看它,简直是要比看天书还难。 "陛下,可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吴殇毕恭毕敬的站在她身侧,看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唉声叹气,忍下心疼,自作主张的将木筏统统揽进怀里,"陛下想做事,直接吩咐皇贵君即可,陛下身份尊贵,万万不可因为此事累坏了身子。" "放下!"凤倾对他的擅作主张大感不悦,斜着他,斥道。想到另一方面,她又不得不妥协,摇摇头,在他即将委屈放下的那一刻,又道:"抱去给皇贵君吧。"真是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有上大学,大学不成好歹也上个高中。凤倾非常清楚自己的底细,不认识字,相当于文盲,日后她该如何在后宫立足。纸保不住火,她不识字这一囧事,早晚会被捅破,搞得天下皆知。到时候皇位保不住,性命保不住就完了! "陛下说的极是,皇贵君既然替陛下把持朝政,那这些琐事哪犯得着让陛下头痛,直接扔给他了便是。"对于吴殇来说,累死皇贵君是小事,但累伤了陛下那可就是前所未有的大事。 "吴公公,你似乎很看好皇贵君?"睥睨他半许,这老太监自打进来开始嘴就没停过,要不是看他处处都在为自己着想,对自己言语之间好的没话说,让她几欲尝到了父爱的滋味,她都恨不得将他活扔出去。啰里啰嗦! "哪能啊!奴才是看皇贵君能为陛下分忧解难,不至于让陛下对朝中的事感到乏味,奴才心里是记着他的好呢。"吴殇嘿嘿一乐,讨好般的笑脸相迎。 细看,他粉面犹红的脸上稀稀疏疏的布满了裂痕,雪白寥寥的眉毛几乎没有,只有两条粗长发亮微微隆起的线条,疏疏朗朗在它周围,长着几根亮晶晶,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的白毛。 这太监看起来年纪不大,却没想到,老态全长脸上了。尽管显老,他妖艳魅惑的美态,竟和风贵君如出一辙,就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难不成风贵君那变异的性子,大部分遗传于他? "嗯,是挺好的。"闭眼假寐,不再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心底冷笑,是真对她好还是虚情假意,里面的真实程度她还是能看得出来。她不识字,并不代表不会观察一个人是否真实。而她最擅长的,就是这些小细节。 "宫里可有教书的师傅?"见他面显疑虑,冲翘的眉毛变得诡异,凤倾心惊,淡定的喝了一口案面上的茶水,淡漠的口吻,道:"朕看书总会有些字不认识,想请位师傅来好好教导教导。" 吴殇心里还存顾虑,只消片许,便是张笑脸,一脸宠溺道:"陛下想学字是好,只是书院的师傅大多性格怪癖,怕会不称陛下的意,陛下若是不嫌弃奴才愚笨,到时候哪个字不认识,就由奴才给您读出来。"他倒不是怕书院的师傅会得罪陛下,她们怕陛下的程度,就如老鼠见了猫,哪敢摆什么老鼠架子。只不过陛下若真进了书院学识字,那书院的师傅谁敢教陛下,还不是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无论对的错的,她们根本就不敢反驳,只会点头哈腰的称赞默认,指望着攀上陛下高枝,日后为陛下的孩子做太傅,光宗耀祖。 所以说,陛下与其上那混日子,每日过得乏味,还不如他虚心的教几个字,带着陛下到各位男妃的寝宫里溜达一圈,如有看上的,还能给就地正法喽!到时候哪个男妃命大、争气,再生个女皇子出来,看朝中那些老不死的还敢对陛下有异议!古安越想越觉得高兴,猥亵的笑意浮上眼底,说起男妃,陛下好像好些日子没去城贵君那了。上一次的"侍寝",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长些见识,懂得些自知之明。 "性格怪癖的师傅,大多都是真材实料,有些真本事。"凤倾抬起头,看向他,淡定的提醒。"书院难不成你去过?若没去过就不要混淆视听。"嫌弃的移开在他身上的视线,揉了揉坐麻的大腿,站起身,双手背后,大踏步走了出去,"跟上!" 威严的命令不容拒绝,吴殇只觉得刚才被她瞥了冷眼的脸上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生平第一次被陛下嫌弃,不免感到落寞,很努力的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急忙跟上,笑着脸问道:"陛下这是要去哪?奴才去叫凤撵来。" "不必了,你前面带路,朕想去书院看看。"略一顿足,待身后的人气喘吁吁跟上,凤倾才惊觉自己是走的有多匆忙,她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看到吴殇那张脸,总会莫名的让她牵连出风贵君婀娜多姿、梨花带雨、软年糕,怎么扯都扯不掉的模样,她是心有余悸,彻底的怕了他这个人。 为今之计,她除了想起风贵君,剩下的,就是真的想识字,要不然,她也不会在快要半黑的时候兴致冲冲的跑人家书院里去玩。 "吴公公,还是备撵吧。"走了几步,放眼望去,皇宫那么大,弱小的她犹如体育操场上的一只蚂蚁,渺小的不值一提,若真走下去,该走到猴年马月才是个头。停下,迎上吴殇疑惑的眸子,凤倾非常认真道。 12.第12章 惩治风贵君(上) 宫中御路,铺着厚实华丽的地毯,凤倾好奇掀开帘边一角,一草一木,一桌一椅,亭台楼阁,水榭假山,华丽奢靡,奢华无比。不得不暗暗惊叹本尊的审美观,光是一条小路,一个后花园,布置的比天安门的故宫还要磅礴、夸张。好似深怕别人不知道这诺大的后宫是她的。 柳眉一挑,露出贼笑,貌似现在是她的! "吴公公?"察觉到四周的气氛不对,这么好看优雅的小路她竟没有看到一个太监宫女从这路过,眉凝纠结,一把挥开碍眼的帘子,露出那张巧夺天工的黑脸。"你这是打算带朕去哪?" "大路人多,奴才怕陛下不喜人声噪杂,所以就为陛下改了小路。"吴殇陪着笑脸,擦着冷汗,陛下现在的洞察力好像比以往精细了许多。陛下往日就不爱走这条路,虽然偏静,可偏偏的惹她生厌,让她最不喜的城贵君在这,难免会碰到,惹得她不高兴。 可城贵君毕竟是他国皇子进贡而来,陛下就算再不喜,表面上的样子也得做做,否则被人轻看了去,说她们大西凤身为四国之首,竟虐待凌辱他国皇子,总归有失她国风范。 "月小人!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不远处,易沐风双手叉腰,玉手指着被强按在脚边的白衣男子大骂:"臭不要脸的奴隶!你就是你父皇母后不愿意要的野种!谁准你打坏我的琉璃盏!那是陛下赏我的!我打死你!你个臭不要脸的!你就是嫉妒陛下对我的疼爱!!贱人!" "啪--啪--啪--"激烈悦耳的巴掌声在清幽静谧的后花园传得极为清晰响亮。吴殇一听这熟悉再不过的嚣张火焰,老脸一下子拉了下来。这个风贵君,真是无时无刻不在给他找麻烦。他好不容易将陛下千辛万苦给"劝"过来,他倒好!到时候再把城贵君给揍成猪头,陛下对他更不喜,他可就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那他打了几天的如意算盘,岂不是就要白白泡汤? "怎么回事?"听到声响,不给他作答的机会,凤倾探出一个脑袋,只看见一抹形如傲骨的身躯被两个小太监按着欺辱,俊美突出的侧面此时已经高高肿起一大片,易沐风白嫩粉拳此时正在不留情面的挥砸上面。 "凤贵君好端地架子!"她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端居高位,不把比他低下的人放在眼里。恼火他的不知分寸,一直以为易沐风只是一个恃宠而骄,本性算不上多坏的人,她对他也算百般将就、退让。后宫这个染色缸,有谁是不坏的?就算本性善良,为了荣华,为了活命,是个人都要学着变坏。她忽略了这点。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吴殇暗叫不好,怕她阴晴不定的性子待会再把没头没脑的风贵君给处置了故意大声的提高音量,"陛下驾到!"像是在提醒不远处打得尽兴的三人,是时候收敛收敛。 果然,整个人沉浸在暴走状态的易沐风,一听说陛下来了,当即傻眼,握了握麻痹在一起的手掌,站在那,有些懵圈,陛下刚才是不是看到他凶神恶煞的模样?陛下是不是觉得他不温柔?陛下会不会开始不喜欢他?想到此,相当狠毒的瞪了一眼跪在地上一直不吭不响的月孤城,都是这个小人、贱人、肯定以为这样扮可怜就能吸引陛下的注意力,哼,不要脸! 双眉高如雪松,凤倾踏步走来,金色凤袍,在不算强烈的阳光照射下蓬荜生辉,再配上她那张紧绷的脸,使她整个人就算没有皇帝威严,也给生生的逼出几分威势。 "呜呜,陛下,城贵君欺负臣君,城贵君故意打坏陛下送给臣君的琉璃盏。呜呜,陛下要为臣君作主,要不然臣君不活了呜呜。"先发制人,易沐风脑袋虽傻,但看人的脸色还是有的,不等凤倾走近,先一步扑倒在她怀里,恶人先告状。 凤倾面部表情转换,阴晴不定,望向本能跪在地上的两名小太监,再看自她到来,没有吭过一声,易沐风口中的"月小人。" 俊朗的脸庞两边红红肿肿,夺目的血丝缠绕在他嘴边,不知是刻意,还是不经意。但恰到好处,凭空给他增添了一股邪气的美。 一身白衣,稳如泰山的跪在那里,双眼空洞,目视前方,对她的到来恍若未闻,只一个人在那跪着出神。 稍显瘦弱单薄的身形,苍白红肿的面容,紧咬的下唇,紧握的拳头,以及强迫自己像个无事人,让人心疼的模样。 凤倾一双冷酷的眸子扫过他,再落向怀里无端痛哭的易沐风,铁定了抓住他的小辫子,一定要好好的严惩一番,让他长长记性,"跪下!" "什。什么。陛。"易沐风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可怜兮兮的盯着她,陛下刚才是让他跪下?陛下这么疼他,怎么会让他跪下。说的不是他,一定不是他! "风贵君,好大的胆子!仗着朕对你的宠爱,就敢在后宫无法无天,连你同品级的城贵君都敢欺辱!你该当何罪!还不快给朕跪下!"凤倾语气凌厉,直逼要害。 吓得易沐风一个身形不稳,软软的栽倒在地,陛下第一次对他这么凶,他急着辩解,泪水流的欢畅,伸手指着身旁稳如泰山,面无表情的月孤城,大嚣着解释,"陛下,都是他!都是这个城小人,他嫉妒陛下对臣君的宠爱,故意设法将陛下送给臣君的琉璃盏给打碎,呜呜,那是陛下送给臣君的,臣君欢喜,疼爱的紧,平日用都不舍得用一下,就这么被他给毁了,臣君一时气不过,所以才会。呜呜,陛下要为臣君作主啊呜呜。" "是真的?"深邃的目光望向一边一句解释的话都不曾说的淡然绝色男子,凤倾状似无意道。易沐风的说辞她半信半疑,肯定是真假掺半,夸大其词。 只要他配合,说上一两句反驳的话,到时候,她即能给他出气,又能惩治了嚣张跋扈的易沐风。 "是。"月孤城漠然道,看也不看她,死死咬住下唇,耻辱感,每分每秒都在刺激着他,直到血块流出的愈来愈多,才松口,以至于回话不至于那么发抖。"臣君命人打坏了陛下赠给风贵君的琉璃盏,请陛下赎罪。" 13.第13章 惩治风贵君(下) "城贵君,话可不能乱说。你身边连个近身伺候的书童都没有,谁会听你的话去打如今盛宠正浓的凤贵君的主意?"听到他不知所谓的语气,吴殇当场急眼,这俩人,今个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哪一个都不能受到牵连,必要时,这份苦就先由风贵君受着。 "陛下,城贵君这个人奴才知根半点,绝对不是一个善妒的人,还望陛下明鉴。"打破三人的沉默,吴殇壮着胆子朝凤倾恭敬一作揖。 "吴公公的意思是风贵君有意污蔑他喽?"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头,凤倾坦然一笑,顺着他的话接道:"风贵君身为四贵君之一,不以自身作表率,勒令奴才殴打城贵君,实在不像一派贵君作风。" "陛下!"易沐风瞬间惊呼,震惊的望着她,陛下是什么意思?不像一派贵君作风?难不成宠他爱他的陛下,要因为这一件小事废了他?! "陛下,风贵君一向风风火火惯了,只是若是因此就废。""朕有说废了?"无情的戳穿他内心所想,冷冷一挑嘴角,"朕不过是发发牢骚,让风贵君长长记性,若日后他再敢这般没有风度欺辱男妃,朕废他,绝不容辞!" "是是是,陛下说的是。"吴殇虚汗一背,连忙点头哈腰的恭维,亲娘勒,这下玩大发了,就连一向备受宠爱的风贵君都被陛下亮了红牌,看来皇贵君说的一点也不假,再好的美貌,随着时间飞逝,变丑容易,看腻更加容易。还是皇贵君有先见之明,所以就选择一直吊陛下胃口,让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时时刻刻想着他,念着他,却唯独吃不了他。 想通了这点,吴殇寻思着问了句,"陛下需不需将风贵君关进小黑屋一段时日?"即能讨好陛下,又能让陛下对几日不见的风贵君怀有念想,简直是一举两得,回来后,风贵君铁定的比平常更受宠爱。 "吴殇!你这个老太监,你给本我闭嘴?"易沐风愤恨的瞪着他,气的牙齿都想咬碎,该死的老太监,还想关他进小黑屋,他才不要去,那里面黑漆漆的,还有老鼠,他细皮嫩肉的,那些老鼠肯定都过来咬他。 "呜呜,陛下,臣君错了,臣君错了,你不要关臣君进小黑屋,臣君怕黑,臣君一害怕,就会变丑,一丑臣君就爱生病,一生病陛下就再也见不到臣君了,呜呜陛下。"画风突变,忽闪着大眼珠子,易沐风连滚带爬的攀上风倾的凤袍,哭得泣不成声,仿佛下一秒就要抽过去。 本来还对他的不知痛改大为恼火,当着她的面竟敢嚎她的奴才?不得不说,吴殇那句话深得她心,把他关进小黑屋,可以好几天不用见他,她的耳根也清静。只是,他的话让她特无语,这一连串的排比句,简直就是亮瞎她的眼,胡诌八扯的本事真不是盖的,黑着脸抽出被他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苦的凤袍,忽地在他脏兮兮仍不显丑态的脸上一拂,"风贵君若不喜这个惩罚,就自个挨五十板子,二者你任选其一。" "呜呜,挨板子p股会开花,一开花就不好看,一不好看陛下就不喜欢,陛下一不喜欢臣君就难过,臣君一难过,就吃不下饭,一吃不下饭臣君就会显憔悴,一憔悴。""风贵君觉得朕不该处置你?"额角隐约有青筋浮现,凤倾凤袍下的手掌一握再握,极力的忍耐,为什么那么想扁他呢? "只有陛下不处置臣君,臣君才不会难过,不会伤心,不会吃不下饭,不会变丑,不会憔悴。"易沐风十分呆萌单纯的开着贝齿,一字一句格外清晰的回她。 她凤倾自诩聪明,但她的聪明却不是对待胡搅蛮缠的人,怒气的火焰在她内心深处早已雄赳赳,气昂昂,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神有意无意的落向在那充当透明人的月孤城,眯眯眼,当下有了主意:"既然琉璃盏被打碎是风贵君的特意栽赃,那城贵君的挨打也不能白受,同样是朕的男妃,哪一个都不能平白受委屈,朕也不会偏袒。城贵君,他打了你多少下,你就一巴掌一巴掌的给朕打回来,由朕给你作主,他不敢将你怎样!" "什么!?"易沐风呆若木鸡,两只葱白的玉手还在为先前的哭诉表演的摇摇欲坠,他一共打了城贱人三十八下,他若是回打回来,力气加重,他美貌如花的脸岂不是就要毁了? "陛下,呜哇!臣君这几天正长脓疮,不能打啊!一打脸就残了!呜哇!"俩胳膊死死的抱住她的大腿,非常没有形象的嚎啕大哭。 吴殇在一旁瞅瞅天,看看地,要么就是偷偷瞅瞅城贵君的反应,反正这目光自打他骂自己老太监开始,就再没有放在他身上过。 凤倾勉强挂笑的脸一下子松垮下来,奇葩,迄今为止,还能找到比身为贵君之一更为奇葩的男妃吗?一脚踹开他,没站稳,他一个箭步冲过来又死死抱住,掩着脸哭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 愁眉双锁,苦着一张黑脸,再次出声唤了唤在那跪着屹立不动,不发表态的月孤城,"城贵君是不满意朕的处置?" "臣君没有委屈,陛下无需为臣君出气。"月孤城轻抿唇角,眼中一派清澈坚定,即使此刻被打的俊脸狼狈,衣衫不整,却丝毫没有动摇作报复的打算。 刚才的一出闹剧,仿若和他无关,他只安静的在那跪着,等挑事者离开,他再起身回去。 他的后背挺的很直,直到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程度,凤倾莫名的从他屹立的背上看出一股忧伤,一股不被人察觉的嘲讽与鄙夷,皆来自他。这种渺小的,细致入微不可忽略的淡淡仇恨,不屑,就连她自己都有些怀疑是不是错觉。她看人很准,毋庸置疑,可现在是古代,他们一个个太会隐藏,连她自己都有些拿捏不准。 "你回去吧!风贵君的事,我会还你一个公道。"目光复杂的瞥了他最后一眼,背过身,抬脚进了自个的凤撵。再这么僵持下去,她怕待会自己的凤袍全被抹上易沐风的鼻涕泪水,他在她愣神的空隙,偷偷用她的凤袍擦鼻涕擦眼泪,别以为她不知道。 "风贵君,朕要去书院,朕命你跟在朕的凤撵后面,距离不得朝过三步,不得搭乘其它车撵,否则,五十大板,义不容辞!"在他即将开口猛攻,蓄意待发的红艳双唇下,果断一松帘角,不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多说一个字,现在就去领五十板子。" 14.第14章 皇宫书院 易沐风在风中凌乱,火红的长袍随着他的起身被风刮起,别有一番韵味。其实他想说,"陛下,臣君的脚会痛,一痛就走不成路,一走不成路就见不到陛下,一见不到陛下他就会寝食难安,茶不思饭不想,一茶不思饭不想他就会。饿死。"陛下不让他说话,是烦了他,万一这板子真下来,他就算能侥幸活下来,也得大半个月不能侍奉,眼尖的感觉到陛下这次是真的生气,不由着他胡闹。易沐风欲哭无泪,到时候给了其他男妃机会,他可就完了。 狐媚的身段在风中翩翩起舞,眼瞅着陛下的车撵越走越远,咬紧下唇,真要跑吗?万一被其他奴才太监看见,好丢人的。可不跑就要挨板子,一挨板子,p股就会开花。 再者说了,书院离这好远,他跑到何年马月是个头,正在犹豫不决,捶头跺地,转眼间,车撵消失在他那双惊骇、胆战、如复释重的大眼睛中,眼底全是狡猾的算计。一转身,行至月孤城身边,狠狠给他来了俩巴掌,凑个吉利的正数,而后一掀长袍,脚底抹油的溜向自个的寝宫,楚太医说过,多吃人参可以使身体因补充过分的营养而导致生病,眼下之际,他还是赶紧回去把自个整垮,到时候陛下若是问起来,就说他本来是要追的,可是眼前一黑,就晕到了。然后再抓着她的手大哭,说害怕此生再也见不到陛下。 想好计策,心情大好,跑起来也倍外有劲,如同一阵风,搞得路过寥寥无几的宫女太监眼花的揉眼角,大白天见鬼了吗?红衣服的? "风贵君没有跟过来?"掀开帘子,凤倾透出大半个脑袋去寻觅他的身影,车撵身后空空如也,别说是风贵君,光是只鸟都不敢从这飞过。"好大的胆子。"声音沉沉,夹杂着莫名的怒火。这个易沐风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好歹她也是一国皇帝,竟把她的话当耳旁风。他到底是胆肥,还是真傻? "风贵君身子娇贵,受不了陛下这般折腾,兴许是回去了。"吴殇在一旁小心的察纳悦色,生怕她一个生气,再将不知死活的风贵君给就地正法了。 "回去后,你必须把风贵君给朕严惩!就让他在小黑屋里关上几天。"脸色微变,凤倾怒然道。若说刚才只是和他小小玩闹一把,这次,不得不说,她是认真的,铁了心准备将他关进小黑屋。他不是怕小黑屋吗?那就把他关进去半个月!怕死他! "是是是。"等奴才回去就将风贵君关小黑屋,吴殇干笑着连连称是,陛下竟也耍起了小孩性子。只让他觉得新奇,但想到她是皇帝,顿时哭笑不得。 "对了,朕看城贵君算是个老实本分的主,身为四贵君之一,身上怎么连个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还是你们看他老实,都欺负于他?"俊逸冷艳的脸在眼前闪过,以及干净的白衣上破破烂烂垂着的几块补丁。凤倾皱起眉头,看向车撵外的人,似在等着一个解释。 "陛下不喜城贵君,所以才会把他迁到这个荒僻的院子来,所谓吃穿用度,奴才们大抵是揣摩透了陛下对城贵君的不喜程度,所以应该将那些吃穿的东西给扣下了。"吴殇挠着耳朵想了想,回道。这事一点也不稀奇,奴才私扣月孤城月银的事他早就知道,只要饿不死,他就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不受宠的男妃,实在是没什么资本被人巴结的。 看他那淡漠的性子,估计也不喜这些繁华沉重的东西吧?"嗯。"淡哼一声,闭目养神,别人的事和她不沾边,眼下,还是先将皇位坐稳,他们想怎么闹随着他们闹去,只要别闹出人命就成! 就问这些?不问别的了?吴殇对她的沉默目瞪口呆,而他竟无言以对。本来还算计的好好的,特意路过城贵君的寝宫,好演一出"偶遇"的戏码,足以改变陛下对城贵君平日的不待见,毕竟美貌摆在那,纵使陛下再不喜,也不会和美貌过不去。只是谁知这风贵君又唱了一出棒打鸳鸯的戏,吴殇有气无处撒,易沐风这家伙除了会捅篓子,简直是一无是处,看来他对他,实在是放纵的很!净会坏他好事! 车撵在小道上行驶了一段路程,凤倾在撵内昏昏欲睡,几欲头撞帘柱,疼的她呲牙咧嘴。 皇宫太大,大到她坐着马车,速度飞快,仍是磨蹭了三个时辰,才到书院。 "陛下,到了,天黑,当心脚下。"吴殇勒好缰绳,慌忙从驾马的副位上跳下去,双脚沾地,伸出厚茧的大手去牵她。 凤倾略一犹豫,把手放进他的掌心,撩起凤袍跟着跳了下来。 黑黑的月色将她们笼盖,不过一眨眼的瞬间,四周黑压压一片,若不是书院内部大火通明,伸手都不足以见五指。 "走,进去。"看了眼近在咫尺的书院大门,此刻还没有完全关闭,凤倾冷声提醒一句,率先走在了前面。 15.第15章 陛下想识字 朱色大门洞开,回廊辗转曲折,凤倾走两步停顿,眉头拧成死结,灯火通明的皇宫书院,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四周郁郁葱葱,是一些她没见过的杂乱植物。偌大的皇宫书院零零散散的只有几株花草,几栋房屋,诧异的同时,不免觉得奇怪。书院不比她的寝宫,华丽、张扬。它倒平添一股清新,优雅,寂静的韵味。 “陛下,奴才去叫几位学士出来接驾。”吴殇从她身后冒出一张老脸,笑得可亲。 “不必!你随朕进去。”制止他欲出声的举动,凤倾淡淡道,仅此一眼,她便喜欢上了这里,低调,不张扬。紧绷的冷脸得以舒缓,轻轻一笑,迈着大步走了进去。 “是是。”吴殇不敢怠慢,一个大步跨到她的前面,替她摆平大理石路上的障碍,小心搀扶着,“来书院识字的名人家小姐很多,陛下若想学习,万不可和她们坐在一起,免得降了身份。”陛下眼底流露出的欢喜,让跟了她身边十几年的吴殇第一时间就揣摩出她的意思,为了陛下的权威不受到影响,他不得不开口提醒。 “朕知道,若不然也不会选择在晚上来。”缓慢的行走,凤倾紧了紧领口的凤袍,不咸不淡的回他,她对这里的情形还未完全掌握透彻,又怎会傻到往枪口上撞。不作死就不会死,低调本分几日对她来说,未尝不是好事。 “陛下英明,是奴才愚笨。”吴殇笑着恭维,转眼间扶着她的手已经来到了书院的正门,亭台楼阁,一共三百六十九个房殿,他走的,偏偏是书院的正殿。透过纸纱窗折射出来的光亮,隐隐约约的看到里面有人影在来回走动。嘴里念的、读的,无疑不是些噪杂,文绉绉的诗经绝句。 “萧学士深夜不睡,还在苦心钻研文学,实在让咱家佩服。”得了凤倾的应允,吴殇直接踹门闯入,说出的话都带了些讥讽,哪还有刚才的半点和蔼可言。 “古公公?”萧宣放下手中筏书,对吴殇的到来大感惊异,无事不登三宝殿,她记得离上次见他还是在四年前。他这是在宫里玩了一圈腻歪了,所以想来他这找找乐子?注意力全放在了吴殇的身上,至于他身后隐藏着的金黄风袍女人,他压根是看都没看。 女子一袭明黄绿雅长袍,墨发侧披如瀑,面庞素颜清雅,容貌丰美,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梨涡微现,直是秀美绝伦。凤倾细细打量了一番,后一品味,直接揣出他是男儿身的事实,精明睿智的头脑,善于观察的细致,有哪个女子胸部会平里不一,脸庞白皙中透着一股男子身上的气息。踢了踢前面碍着他眼的古安,向前迈出一步,“萧学士这是看得什么书?”既然他有意扮女装,凤倾也不打算脑残的点破,宫里头太多有心机有城府的人,不管他出于什么心理,只要不来招惹她,她都不会给予一般见识。 “你!——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刹住身形,忍下心底的震惊,萧宣一见到这张熟悉刚毅的脸,急忙疾扬俯身双膝跪在地上叩首请安。若说古安来他是震惊,那陛下来,就是惊悚!一向不喜文绉绉书字的陛下,怎会深夜到访他小小的书院? “陛下,微臣有罪,招待不周,还望陛下见谅!” “起来吧,朕只是来看看。”越过他,在他放下的书筏上扫了一眼,凤倾迟疑一会儿,再次开口问道;“看的是什么书?” 萧宣顺从的起身,轻弹了弹膝盖上少有的灰尘,双手一拱,恭敬道:“一些名人家的诗词,臣明日要教诸位小姐诵诗,便提前温习。”震撼得以平复,说出的话也不如先前那般结巴。 看她不再搭话,萧宣按耐不住,不知陛下深夜到访是何目的,犹犹豫豫,最终还是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陛下,已是深夜,不知陛下突然到访。”“只是来看看。”本来是想好的要来学习,真正到了这,凤倾竟有些难以启齿,不会识字这件事说出去感觉好丢人!或许她不知道,大西凤女帝不识字这一事实,京城内妇孺皆知,要知道女皇每日后宫与男妃取乐,这好色的品行可是自打小就有的,不识字,她们早就见怪不怪,没什么稀奇。出于无奈,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陛下在宫里闲来无事,想看些书,偏的有些字不认得,想来问问萧学士的意思。”明白了凤倾的为难为哪般,吴殇不忍她犯难,机灵的脑袋转了转,便有了主意。 “这。”话都点的如此透彻了,萧宣并非是傻子,吴殇这个老狐狸是有意让自己教陛下识字?!可女皇阴晴不定,今日突发神奇想学字,说不定明日就想着一把火烧了这些繁琐的字体,到时候他再被牵连,根本就不划算。 动了动嘴唇,满腹的经纶到了关键时刻,竟不知该如何拒绝,“陛下,微臣代管的学生众多,怕是抽不出时间来为陛下。”“她们比得过陛下高贵?”吴殇一声冷笑,恼羞成怒,冷冷接下,不过是一些小官小宦家的女子,要知道,大西凤的天下是陛下的,没有陛下哪来的她们? “吴公公,既然萧学士不愿,朕也不想强迫。”不在意的轻笑,凤倾目光深邃的看他数秒,"萧学士,时辰不早,早些休息吧,是朕打搅了。"不教就不教,稀罕让你教了?她身为皇帝,就不信找不到肯教她识字的,何必在这和他怄气? 吴殇说的当真没错,书院里的教书师傅果然是性格怪癖,连她的话都敢推辞。 16.第16章 大皇姐来访 “陛下莫气,萧学士不愿,奴才恰好识几个字,陛下若不嫌弃,尽管来问奴才。”出了书院,吴殇目露凶狠的瞪了瞪被萧宣快速关上的大门,怒意滔天,陛下在这,怕吓坏了她,偏地不好发作。 “朕没有生气。”一句话安抚他暴躁的心情,凤倾轻道。自打得知他是男儿身的时候,她就不打算让他教自己识字了,更何况还是一个如此俊美的男子,让一个大男人和自己近距离的接触,她总觉得别扭,这一世,能少接触男人就少接触男人,她在王麻子身上吃的亏,足够让她吃一串长一智。 "萧学士的母亲是先皇的恩师,曾在一次暗杀中救过先皇一命,并因此殉国,先皇感激不尽,对萧学士的母亲深表惋惜,所以才会将萧学士接进宫中,近身看管,自归天后,特此下令,谁都不许伤萧学士分毫,否则,削去官职,永生不得进京。"吴殇详细的向她解释着萧宣的生平,简单的说明他为何不怕不怕她的缘由。只是在讲到先皇的时候,眼底一闪而过的哀恫,被他掩藏的极好。 "怪不得他对我又是敬又是疏。"敛神垂下眼,凤倾一字一顿回味着他话里的意思。 "萧学士为人还算不错,只是个懒散的教书先生,在宫中没什么职位,但因为先皇的缘故,宫里的人对她还算尊敬。"只是好巧不巧的是,今晚上是她当值,要不然陛下也不会气愤的回来,若是遇到其她的教书先生,说不定她们早就口若悬河,相互引荐了。 "识字这事暂时不提,朕不急于一时。"踩着他的背上了马车,见他对自已识字一事表现的格为看重,凤倾怕他惹出祸端,不得不追加一句。 "陛下能理解最好,要说宫里宫外的事,您只图自个享乐,玩得高兴就成,这费心费脑的苦差事,自有人给您打理的有理有条。" 凤倾纳闷苦笑,这能一样吗?如果可以,她也想做昏君,什么普渡众生,怜悯百姓,本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国家,说什么本性善良,为民着想,她们被欺辱,被扼杀,只能说明她们没有生存的本事,只会怨天尤人,自暴自爱。可她若是真做了昏君,离国被毁,怕是不远了。 一路上,二人各自怀揣心事,吴殇费劲脑汁的想着法子非要惩治了萧学士那张高傲的嘴脸。 而凤倾,则想着她的生存之道。 转眼间,飞逝的车撵已到了寝宫的门口,还不待车帘被人掀开,一道连滚带爬的身影极其莽撞的挡在了车撵前面。 "古怀,在陛下面前没大没小,成何体统?!"看清来人是谁,吴殇暗自运力的大手缓缓放下,大声怒斥。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是奴才莽撞。"古怀忙慌地不停磕着响头,乱糟糟的头发,一看就是刚睡下不久,被人强行拉起。 掀开车帘,凤倾看了看他,顺着他讨好递过来的后背踩了下去,有些好笑,问道:"出事了?" 吴殇冷汗,陛下还真会想,后宫戒备森严,能出什么事。若是死了个宫女太监,就更不值得一提了,哪用得着去劳烦她的大驾。既然不是出事,古怀如此慌张做什么?古怀是他带出来的人,没大事,他断不会慌张到这般没有头脑,连陛下的车撵都敢拦截。 警惕的一挑高眉,语带不悦,"已是子夜,有什么事给咱家说一声,莫要扰到陛下休息。"宫里宫外的事,他就没有办不成的。亏得他还能无措成那个熊样,吴殇恼他的没出息,恨铁不成钢。 "陛下先去休息,剩下的事由奴才来办。"轻手轻脚的搀扶着她往里走,路过古怀身边,还不忘狠狠的给他来上一脚,"你这狗东西好好的在这给咱家跪着,等咱家出来非削了你的皮不可。"没看见陛下的脸都显疲倦了,真不会看脸色行事! "是,是雍王爷来了,此刻正在陛下的寝宫侯着,奴才要不是因为来人身份特殊,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拦截圣驾啊!"古怀委屈的哭爹喊娘,古公公那一脚直中他的要害,虽然现在他那里空空如也,但出于本能反应,他还是觉得被他踹的那地方凉凉的,说起话来都有些哆嗦。 雍王爷?凤倾眼一眯,行走的脚步停顿,按照称号,应该是本尊的皇姐或者皇妹吧? "深更半夜的,她来做什么?就说陛下已休息,让她滚回去。陛下迁她出京的旨意可不是白下的!就算有众臣为她护驾,能让她在京城有一席之地,她也不过是个空有头衔,无权无势的王爷!"不提她还好,一提她吴殇的气就不打一出来,当初先皇在世的时候,皇位就数她抢得最欢,本来还让对皇位万无一失、触手可得的陛下,差点因为她死于非命,皇位不保!当然,这事只有他和先皇知道。要不然他也不会在陛下登基的时候,第一时间怂恿陛下将她迁的远远的,一辈子不见她那张虚伪的嘴脸。 "她来有事?"给了吴殇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这家伙到底和这位"雍王爷"有何深仇大恨,至于气到脸红脖子粗么? "启禀陛下,雍王爷没说具体来为何事,只说见陛下。"古怀几乎都要被古安那刀尖剜的冷眼给秒杀的体无完肤,额头上的冷汗是擦了又擦,十月的天气算不上热,晚上更为凉爽,为什么他有一种被绑在大火上烤的感觉? "进去看看吧。"既然来了,总不能不通情面的将人赶出去,再说了,和她有仇的是本尊,不是她。她再贸然的不计后果,说不定日后头上又给她挂上一个不念手足之情的高帽。 为了尽量能把损失减到最小,凤倾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甩开吴殇不让她进去,死死拽住的大手。"你们在外面等着,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准进来。"古怀还好,她怕吴殇进去,一个控制不住再把人家给劈了,这"雍王爷"究竟是哪得罪了他,脸都能被气的红成那样。 17.第17章 皇姐送美男 "朕听古怀说,雍王爷来了?"分不清她究竟是大还是小,凤倾只好先叫了称号,门被下人小心翼翼的打开,审视的声音,率先传了进去。 女子穿着朴素,没有官袍加身,但她的气质却是极为出众,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见证了她的美貌,凤倾笑得有些苦涩,当真是一个妈生的?比比她,再看看自己,容貌悬殊实在是太大,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三皇妹!"见来人是她,一抹欣喜划上眉梢,凤云急忙起身迎接,而后想到两位如今早已是今非昔比,巨大的身分悬殊,让她不得不低头,后退一步,缓缓的跪了下去,恭敬叩首,"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我都是自家姐妹,无需多礼,起来吧。"越过她,走到她之前端坐的位置坐好,认认真真的对着她玲珑的又是好一段打量,美,美得如同一件艺术品。让她都不由自主的想要沦陷在她那张美得不可方物的俏脸中,无法自拔。 知道了她是大是小,凤倾亲近一笑,"皇姐大半夜不睡觉,来朕这里可是有事?" "许久不见,实在是想念,所以便会不经陛下同意,私自进宫来看看,还望陛下不要责怪就好。"凤云对她的亲近大为受宠若惊,卑微的弯腰行礼,眼中流露出的满是对她的宠爱和疼惜之情,让凤倾连续看了几遍,都没曾从里面看出半点的虚假。只是大半夜的只为想念她就来看她?未免也太说不过去,是个傻子应该都觉得里面有蹊跷。 "皇姐哪里话,毕竟你与朕一母同胞,血浓于水,若真是想朕,皇宫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想了一会儿,嘴角蓄笑,见招拆招,开始和她一同客套起来。光从言语来看,她这个名义上的皇姐怕是不简单,至少不像她表面表现出来的那般无害。一般无害的人,才是最应该有所防备的。 "皇姐真没什么事?"不确定她来的目的为哪般,若真没什么大事,她可不会由着一个女人盯着自己,活像她失去已久的情人那般炙热。 "微臣现在是一个懒散王爷,虽不再帮陛下管理朝政上的事,但吃穿用度,月银俸禄陛下一样没有少过微臣,所以微臣能有什么大事来找陛下。"凤云尴尬的笑笑,情真意切,将二人血浓于水的亲情发挥的淋漓尽致,当初她和三皇妹为了皇位争夺,闹的水火不容,在争夺皇位大败后,三皇妹还是给了她封地,并没有为此趁机除了她,她心存感激,以德报德,从此老实本分,安分守己。 "确定没事?"给了她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虚伪的笑脸,凤倾挥挥手,如同挥赶苍蝇,"皇姐既然不愿意说,朕总不能强迫,不过现在天色已经不早,朕还需要休息,皇姐不如明日再来?"大半夜说想念她?当她傻?就算是傻子也不会相信,懒得和她周旋,直接将话点破,至于说不说,全在于她。 "陛下果真是最了解微臣的。"眼底的寒意一闪而过,凤云巧笑盈盈,"微臣确实有一件事,算不了大事,但相信陛下一定会喜欢。" "哦?什么事?"凤倾来了兴趣,兴致勃勃的坐好,一改方才的痞子气,该不会是给她送美男吧?本尊是个好色的人,但凡想要讨好她,几乎都是送美男,可若真是这样,岂不是就没意思了?她欣赏美男,却不贪恋美色。二者悬殊太大,她就料定她会喜欢? "陛下尽管看。"凤云神秘一笑,纤细白皙的玉手高高扬起,在半空中"啪啪"两声。清脆悦耳的掌声,光是听着,都使人舒适。 右侧的帷幔被人撩起,一手抱古琴的倾城绝色男子缓步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袭淡紫色身影,光亮华丽的贡品柔缎,墨黑色的头发软软的搭在前额,隐藏着魅惑的双眸,高挺的鼻梁与薄薄的嘴唇,完完全全的恰到好处。白皙的颈分明的锁骨,性感又不失脱俗,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凤倾身体坐的笔直,审视的视线又重新在他身上扫了一圈,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眼前的男人完美到一种无法言说的境界,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当清澈和妩媚融合在一起的时候,给人的只有震撼。 "夏秋瀛是微臣在进宫的路上救下的,当时他正在被恶人追杀,微臣看他可怜,索性就救了他。只不过现在他无依无靠,微臣又不常在京城,所以就想到了陛下。便将他带进宫来,伺候陛下,望能保全一命,给他一个好去路。"见她眼睛始终没能从他身上移开过,凤云赶紧趁胜追击,说出夏秋瀛无依无靠的身份背景,希望能将他留进宫中,以她好色的品行,和她对她的了解,今晚上她定会迫不及待的想要要了他。夏秋瀛是她栽培好的,光是他那张脸,受宠指日可待。 "原来皇姐深夜进宫,为的只是给朕送男宠?"意味不明的哂笑,凤倾重归懒散,慵懒的倚在椅子上,收回在男人身上的视线,看着她,笑得高深。的确是一个尤物,现在她也欣赏完了,所以就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皇姐英雄救美,又如此美貌,说不定人家早就芳心暗许,朕又怎好夺人所爱,棒打鸳鸯,拆开你们天造地设的一对!?" 18.第18章 拒绝选夫 "陛下,你--!"凤云被震撼的说不出话,一张美丽无双的秀丽脸庞错综复杂,三皇妹的拒绝是她没有在预料范伟之内的。来时,她便想好对策,三皇妹对她冷激热讽,到时候等她骂完了、牢骚完了,她再把夏秋瀛放出来,如此绝色,她定会欣喜若狂。可现在,她的拒绝让她不明所以,完完全全的不知道接下来她该如何接话,一时的有些愣然,木纳的站在那里。 三皇妹变了?究竟哪里变了,她又说不出来。动动嘴唇,终究无言以对。 "陛下嫌弃贱民身份低贱,配不上陛下。是贱民高攀,不自量力,陛下认为贱民想要攀龙附凤,贱民无话可说。"沉默间,夏秋瀛泣不成声,微耸的双肩嘤嘤落泪,让人看着实在可怜,恨不得将他拉进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美男,无关乎对错,只需落几滴泪,扮几分可怜,总会有不少的人被他所折服,这就是好色的天性! 他夏秋瀛,就是抓住了这点。 "夏秋瀛是么?"朝他勾勾手指,示意他过来,凤倾行为更为轻佻,待他乖巧的走到自己跟前,两只手指抬起他的下巴,左右转了一圈,没有半点的怜香惜玉,不一会儿便见他光滑白嫩的下巴出现了几道红印。 "确定家里人都被杀了?" "是。"垂下头,下巴处火热的痛楚刺激的他眼泪喷涌而出,偏又被他咬着牙坚强的逼了回去。 "知道是谁杀的?" "家母仇人众多,太多人想要家母性命,贱民不知。" "那你家母是谁?算得上有名的人物?" "家母乃是京城富甲一方的首富夏如冰。"她问一言,他答一句,不敢有所隐瞒。 至于隐瞒,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母亲的大名她一查便知,他犯不着为此事上和她说谎。 "既然是首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要杀她?"据她所知,只有江湖人士得罪的仇人才多,像这种游览各地做生意的人,应该朋友众多才是。 "陛下有所不知,正因为夏秋瀛的家母是首富,才会有不少的凶恶人士窥视夏府的钱财,想要将夏府的庞大厚资抢为己有。"一旁,凤云出了声,给了夏秋瀛缓气的机会。 陛下学精了,这次不单单看美色就留下,竟先问起了身世,难不成因为她下药一事,让她起了戒心?不可能,这事她就算猜破脑袋也不会猜到是她,更何况那杯毒茶她根本就没喝,又哪里会知道里面有毒。 短暂的僵硬,凤云温雅一笑,拱手相揖,"夏秋瀛身出世家,也算得上身份高贵,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世间男子,怕不及他万分之一,微臣也相信陛下绝不是凤眼看人低之人。" 松开在他脸上的束缚,凤倾对她的百般讨好软硬不吃,讥笑,"皇姐,朕刚才的话已经讲的很明白,朕不想做棒打鸳鸯,无情无义的人,你救了夏秋瀛,这便是天注定的缘分,朕想,这夏秋瀛定然会追随你比追随朕期待的更多!"话落,看向他,果然见他绝美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与嫣红。皇姐将自己的眼线安插在自己身边是何居心?结果,不想而知。 "陛下!"凤云仍不死心,这次进宫的机会来之不易,她总不能得不到半点好处就回去,夏秋瀛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心思,全部的身心都在凤倾身上,无暇顾及他投过来的火热,朝前一步,道:"陛下,恕微臣不敢,世间好看男子除了陛下,任何人都无权享用,换句话说,微臣只愿近身做好自己的本职,亲眼看着大西凤在陛下的掌管下变得强大,此生别无所求。" "贱民敬爱陛下,对陛下暗许芳心已久,如今有机会侍君身侧,此生无憾,若陛下不愿,贱民甘愿一死,不愿任人宰割。"夏秋瀛悲痛欲绝的紧闭双眸,心里的苦涩蔓延,昧着良心说着心不甘情不愿的谎话。 "你们二人连说话都这般神似,不在一起,实在是可惜了。"冷眼睨着他们二人一唱一和,独角戏听得欢畅,反正她白天睡得充足,不妨和他们玩玩。 "陛下净会说笑,夏秋瀛一心都在您身上,微臣哪敢夺人所爱。"凤云笑着恭维,势必要把夏秋瀛留在她身边。 凤倾一愣,这家伙还真是会现学现卖,这么快就学会引以致用,将用在她身上的反压在了她的身上。 "皇贵君驾到!"正待开口调侃几句,门外突然传来吴殇的高声禀报,凤倾无语,吴殇也特无奈,他就搞不明白了,这大半夜的,不睡觉,都凑陛下这干嘛!打扰他家陛下休息,真是恨透了他们这群没事闲得d疼的玩意! 动了动身子,换个舒适的姿势,凤倾朗声道,"让他进来。"开个群臣宴会,嗯,不对!是开个选妾大会,正好她的正牌相公来了,到时候问问他的意思,看他同不同意她纳个小的,想想都觉得有趣。 很快,门被轻声推开,元沣璟缓步而来,只见他一身气质出众的白衣迎风而来,长眉若柳,身如玉树,红唇诱人,俊美绝伦的五官,整个一浑然天成的仙子,细心雕琢芙蓉出水。 "陛下。"朝凤倾端坐的位置行了一个礼,元沣璟跨过身边站着的凤云,半声招呼都不曾和她打,没经过凤倾的允许,径直走在她的身边,坐在了她身侧的椅子上。 "本君听守夜的下人说陛下这还亮着灯,怕陛下有什么烦心事,便来看看。"自打进来,元沣璟的视线便一直在她身上,脸上流露出的关切,不像是作假。 19.第19章 正牌皇夫 "难为皇贵君有心,朕好的很,能有什么烦心事。"支头吾了一声,说起烦心事,眼下好像还真有一件,"皇姐,你看朕的皇贵君姿色如何?"笑着将元沣璟推出去当挡箭牌,论起姿色,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还是她的皇贵君更胜一筹,更别说气质,那压根是夏秋瀛比都比不上的。 "原来是雍王爷。"经过她的这一点拨,元沣璟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总算有所移动,吝啬的转移到了还在那站着的凤云身上,俊眉高挑,温和道:"雍王爷何时回的京城?" "微臣回京已经有好些日子了。"凤云脸上笑容顿觉挂不住,在他那张美的不似人的脸上流连数秒后,恭敬一俯身,如实道。皇贵君权位在她之上,又是一国之男君,她虽是皇室人,但名副其实也只剩下个空壳。礼节不能少,免得被落下口舌。牵强之余,竟忘了回答方才凤倾的问话。 "皇姐当真是疼爱朕的紧,皇贵君,你瞅瞅皇姐给朕物色的男宠,姿色可真是百里挑一,难得一求。"起了捉弄心理,凤倾伸手指了指因他进来,识趣的退出几步远的夏秋瀛。 "雍王爷半夜送大礼来,是觉得本君伺候陛下不周?什么时候陛下的私事你也要管上一管了?" "皇贵君怕是误会了,微臣是看到这男子可怜,便将他送进宫中,陛下慈悲心怀,定会收留他。"凤云被呛了一句,心底对他的那份好感荡然无存。无论他长得再美,坏了她的好事,和她对着干的就是敌人。元沣璟的底细她派人查了数次,结果都是被杀的杀,残的残,多次失败后,她便将注意力继续放在三皇妹身上,再有本事,也不过是后宫里的一个男妃,成不了大气候,也不怪她能看轻。 "既然可怜,雍王爷何不好人做到底?自行纳入自己府中?非要带进宫来,破坏本君与陛下和睦,雍王爷才满意?嗯?" "皇贵君,微臣不过是为陛下着想,好的东西自要先分享给陛下,你如此咄咄逼人,莫不是想独占陛下!怕陛下临幸了他人,你后宫之君的位置不保!?"接二连三的被挑衅,凤云怒火被勾起,冷冷的瞪着他,大喝。 "雍王爷何必恼火,明明是你的男宠不是真心实意想要侍奉陛下,怎能迁怒到本君的头上?"元沣璟见她大为生气,笑意加深,"本君后宫之君的高位是陛下给的,陛下若想收回赏给哪位有幸的男妃,本君自当双手奉上,但求能常伴君心左右,不求其它。" 这家伙,扯了半天仍不忘拐着弯和她表一表真心,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凤倾是极其受用,至少他前面几句话将她的皇姐堵的哑口无言。 "贱民是真心实意想要侍奉陛下,请皇贵君不要蓄意乱讲。"夏秋瀛心疼凤云的手足无措,抱着古琴站在她身侧,语气坚定的看着凤倾,缓缓下跪,"贱民不求荣华富贵,但愿进宫做一个小小的侍茶男侍,近身伺候,还望陛下成全。" "这话你应该对着雍王爷说,而不是对着陛下,这位公子,机会可是掌握自己手中的。"甩给他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元沣璟耐心劝导。 凤云心里一突,大叫不好。夏秋瀛对她的情意她一清二楚,当初在救他的时候她就看了出来,可是她要的是皇位,不是他!男色只会坏事,在没有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之前,这些东西她是碰都不会碰! 冷静的站在原地,一个警告的眼神,充分的压下他对她的那份突然升起的肖想。 夏秋瀛内心悲痛,表面平常,实则心都在滴血,为刚才自己的逾越大为懊悔,跪着的双腿向前爬了几步,匍匐在凤倾脚边,安静的不再言语。 "倒也是个倾城绝色!"象牙扇抬起他白里透红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元沣璟淡雅微笑,"后宫里头多个男妃本君不在意,只要陛下能开心就好,可若多了个对陛下图谋不轨的,就算陛下这边你能过去,本君这边你须卸下个利爪方可。" "皇贵君的意思是同意他留下了?"凤云喜不自禁,雀跃之情不语言表,她就知道,身为男妃管得太多,未尝不会让陛下厌恶,如今他退让一步,只会让三皇妹对他更加的喜欢。三皇妹对他的宠爱,简直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什么都依着他,就连朝政,都不惜博得他一笑让给他玩几天,现在他点头同意,三皇妹起先的犹豫也定是怕他生气表面做的样子,看来让夏秋瀛留在后宫,并非难事。 "皇姐真会讲笑话,朕何时说过同意了?"睥睨元沣璟那张笑得无害的脸,总觉得他突然转变的画风没安什么好主意,果不其然,只见他手中紧握的象牙扇,随着他的手指轻动,驱分出几把锋利,明亮的小刀子来。 "既然这位公子只愿做个侍茶的奴才,那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就没多大的用处,不如毁了,以表你对陛下的衷心如何?本君自当定力挽留你留下。" 20.第20章 自毁容貌 "元沣璟,你欺人太甚!"凤云一张脸气的铁青,伸手指着他大骂。 而一边跪着的夏秋瀛亦是大惊失色,绝美的脸庞潸然泪下,毁了倾城容貌,他最后一丝机会都变的渺茫。 二人各自怀揣心事,这张脸,无论如何凤云都不会让他毁了!她指望的就是他那张脸迷惑三皇妹,如果毁了,他就没有半点的利用价值,她辛苦那么久的心血岂不是都要白费!? "都说雍王爷温尔儒雅,从小到大待人都是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今晚是怎么了?本君可是眼花了?竟看到雍王爷生气了?"元沣璟故作稀奇的在她铁青的脸上细细的品味,左手执起一杯茶水,既吹既饮,看起来好不优雅,偏生的又如此欠揍。 凤云气的咬牙切齿,看来她实在是高估了这个皇贵君,她只当他是男妃成不了大气候,却忽略了没有气候的男妃是如何登上把持朝政的宝座,若没有些真本事,朝中大臣怕是早就不依。察觉到方才的失态,深呼一口起,平复下恨不得一刀宰了他的火气,"是微臣失态,还望皇贵君不要见怪。"缓了缓,视线移向话逐渐变少了的凤倾,"陛下,夏秋瀛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子,微臣只是见不惯皇贵君如此欺辱他。皇贵君身居高位,理应以纯善作个表率,竟也会欺压弱者,实在有愧皇贵君头衔。"狠狠一甩衣袖,像是对他的下作手段大为不齿。 凤倾眨眨眼,她就是想看一出戏,斗来斗去,怎么又扯到她身上去了? "本君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总比得过雍王爷居心叵测的强。"浑不在意她的奚落,元沣璟反倒悠闲自得,收起折扇上的利刃,缓缓扇起凉风,一点也不生气。 "朕想纳个小的,可朕的皇贵君不同意,要知道朕后宫里的事可都指望着他,皇姐就不要再让朕为难了。朕看你俩也般配,不如就成人之美,亲自给你们许了婚如何?"磨蹭了不少时辰,凤倾终于觉得有些犯困,她的这位皇姐还真是好耐力,纠缠不休到现在。 "陛下,人微臣都带来了,总不能再带回去。"凤云牙根痒痒的往外挤着字,愤恨的视线直接秒杀到元沣璟完美的脸上,想着是不是尽快将他除去,省得夜长梦多,老给她坏事。 "本君话都点的如此透彻了,这位公子,是去是留,全靠你自己了。"浅笑吟吟的晃了晃手中折扇,元沣璟善言提醒。 原以为他会知难而退,要知道但凡貌美的男子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美貌,没了容貌一无是处,更别说嫁个好妻主。 可夏秋瀛接下来的举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几乎是不带犹豫,一把抢过元沣璟手中的折扇,照着自己美艳绝伦的脸划了上去。霎那间,鲜血四溅,足有半截拇指深的道口划遍了他整张秀丽的脸颊。 疼痛刺激的他俊脸扭曲,密密麻麻的伤口一看就是他下足了力气,气息若离的瘫痪在地上,夏秋瀛恭恭敬敬的擦干折扇上的血迹,强忍痛苦,双手递上去,涩涩问道:"皇贵君,这算不算衷心?"衷心到不惜毁了这张他引以为傲的脸,只为留下。衷心到不计后果,没了这张貌美的脸,他该如何生存。 凤倾目光呆滞,她只认为元沣璟的玩笑话他不会当真,却没想到他竟然做了?而且做的不留余地,彻底的让那张脸没了再复原的可能,一时间,心底复杂莫名,这下,玩大发了,能不能收场,都是个问题。 最难受的莫过于同样久久不能回神的凤云,她懊恼夏秋瀛的莽撞,见识短浅,要知道没了倾城绝色他就如同废物,她留他还有什么用。完全不被他尽心尽力的付出所打动,有的只是气愤、和滔天的怒火。 "男中豪杰,本君无话可说。"小小的惊讶一把,元沣璟面不改色,"公子不愧是天人之姿,虽然脸花了,但这曼妙的身段却是惹人遐想。" "皇贵君,如你所愿,夏秋瀛毁了脸,难不成你还想让他再将身体毁了?!"阴霾的眸子里全是诡异的冰寒,凤云额头青筋暴露,大半夜的不睡觉,专门跑过来和她对着干,真是闲得到家!tm的!今晚的仇若是不如数还过来,她就不是凤云,大西凤以慈悲良善为名的雍王爷! "本君就是见不得这后宫里头有哪位男妃的身段比自己好,既然雍王爷都点破了,本君总不能不给你面子。夏公子,你右侧的的墙壁上挂了一把佩剑,你摘下将自个的双腿斩去一块,说不定本君还能劝陛下收你做一个贵人。"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一张明艳倾城的妖精脸,说出的话,总会如此一针见血。 21.第21章 封贵人位 "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身边的男人是玩疯了,大半夜又是毁容又是剁腿的,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凤倾自认别人对她不好,她便没必要假好心的去帮别人,夏秋瀛所流露出的爱恋不是对她,所以她也无须觉得愧疚,他帮着皇姐欺骗自己,她没就此惩治了他,已经是对他最好的宽容。 "陛下!"夏秋灜脸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密布,满是血迹脏秽的脸上皆是浓浓的期待。双手奋力的攀上凤倾的双腿,一改方才的坚决,泪水淹没他满是伤痕的脸颊,惊恐的喃喃出声,"陛下。" "想留下你的人是皇贵君,想要去处,去求他,你抓着朕也没有用。"这样的男子,能屈能伸,必要时,又会扮可怜、扮柔弱,希望以此来博取他人同情,但这样的代价,付出的实在太多,可是,若依他所愿,成功的将他留在身边,只能说以后,这将是她最大的隐患。 有些事情,凤倾只要觉得不划算,她便不会去做,所以刚才在元沣璟替她应了的时候,她一直保持的是沉默,因为她只要不张口,一切事情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现在,对他,即使同情又是惋惜,同情是他全心全意的付出别人根本不领情,该怎么利用就怎么利用,惋惜的是,如此绝色,本能找到一个才貌双绝的妻主。 转念一想,如果她真的拒绝了夏秋灜的请求,对于凤云来说,他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左右逃不过一死,她可不会相信她名义上的皇姐有多良善。 感叹了一句,轻揉眉角,"夏秋灜,封贵人位,住处就。"提到住处犯了难,她才来没几日,后宫里头的宫殿光是自己的都叫不出名字,更别说赏他了。可刚才还想着他说是个危险的角色,绝不能如他所愿,将他放在自己身边。她总不会还傻到真让他和自己住在一起。 "封迁秋宫,他这张脸,如今本君看着都含糊。"元沣璟栩栩一笑,在她火烧眉头,脸蛋扭曲给了一个主意。迁秋宫是掩埋男妃尸身最多的地方,死了的男妃无关品级大小,都会被烧成灰埋在那里,现在那里几乎成了众妃的禁地,谁都不愿提起。凤倾毕竟是外来人,首次没有察觉到身下的人大变的脸色,满是惊悚的脸,赞同道:"也好,先去养养脸上的伤。"到时候她再来个数月不见,干脆让他在后宫里头自生自灭得了,谁让他存了想害自己的念想,就别怪她先发制人。 "陛下!迁秋宫是--!""既然雍王爷如此心疼佳人,不如就带回去,自个养着?"在她准备出口求情的瞬间,元沣璟带笑的接过她的话。一张给人错觉的笑脸,和两道眉毛泛起柔柔的涟漪,弯弯的,比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还要迷人。 元沣璟的美,是京城里凡是见过他相貌的人公认的,毋庸置疑的,他的美貌,大西凤迄今为止,再找不出第二人与他相互媲美,能稳坐皇贵君首位,怕是和他的这张脸有着很大的关联。 "不愧是朕的皇贵君,连住处都替朕想好了。"满意他的机智,敏捷的头脑,凤倾微微一笑,冲着门外高喊了一声,"吴公公,替朕送客。" 该做的,该留的,该封的,该赐的,她一样没有落下,这个皇姐再敢给她墨迹,她非要宰了她不成。 凤云倒也识趣,费劲千辛万苦,总算将他留下,至于以后,她还需多找些医术高明的神医,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将他那张倾城的轮廓给治好! "微臣告退。" "雍王爷,深更半夜,皇宫里头不安全,难免不会被人当成刺客给一箭射死,咱家送送你?"一进来,首次看到的就是凤倾那张想睡又刻意忍着的疏松睡眼,吴殇心里对她的那个恼,简直不是能用言语形容的。 凤云莫名的恐慌,吴殇后宫里头惩治男妃的残忍手段,她听得甚多,要是真让他送自己一程,她还真怕他会在路上玩死自己。 文雅一笑,礼貌婉拒:"本王的车撵就在宫外,不劳吴公公费心,倒是夏秋灜,陛下已赏他迁秋宫,麻烦古公公跑一趟,来为他领领路。"为了她自己,无所不用其极,哪怕危险屈指可数,渺小的不值一提,她凤云也会努力的将它推的远远的。 这就开始利用上了?凤倾顿时哭笑不得,"既然皇姐有此打算,吴公公就照着她的意思去办吧。" 22.第22章 实在太想杀人了 "陛下觉得雍王爷的为人如何?"待三人一前一后叩首离开,元沣璟虚无缥缈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外表良善,实则内心野心勃勃,皇贵君,朕说的可对?"把对她的认知诚实的说给他听,一来可以试探,二来可以区分他们是否一个阵营。 温柔的笑笑,元沣璟勾勾唇角,势在必得,仿若将一切掌握手中的气势孜然一身,"陛下说的没错,雍王爷机智,敏感,头脑聪明,比起陛下来,是个不可多得的对手。"只是可惜,碰到了他,在他眼里,她就如同蚂蚁一般大小,毁了她,不过动动手指头的事。 "再好的伪装,时间久了也会觉得腻歪,朕倒不觉得她是朕的对手。"不是她自大,而是她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后宫里勾心斗角的,最常见的就是她那种表面装的善良,温尔儒雅的。实则,内心深处的野心,比谁都要蓬勃,想要得到的更多。 "陛下能有这般自信自然是好的。"一声哧笑,元沣璟好笑摇头。在这磨蹭了半天,却没有要走的打算。 心不在焉的寒颤几句,凤倾终于觉得自己如热锅上的蚂蚁,闷晌晌的,"皇贵君,天色不早了,有事等明日再商谈,朕还需休息。" "既然如此,那陛下就好生休息,本君明日再来。"浅笑俯身,路径她身侧,只留下一片淡淡的清香,合上嘴,将薄唇小心的划过她的耳垂,小声道:"陛下变了。"在凤倾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空隙,元沣璟美目生辉,颀颀笑着走了出去。 "落花似春雨纷下 残香满华发 玉指碧水轻撩 素裙风中飘摇 浅笑多妖娆 红尘风景梦似画 且笑各领风骚佳话 但求佳人入怀抱 跨越千年桥 羡煞他人我逍遥。" 磁性喑哑的嗓音在寝宫里回荡,寓意深刻,凤倾揣摩数次都悟不出其意,想要"不耻下问",警觉四周已没了他的影子,暗暗着恼,大半夜的给她来什么诗句,害得她一时睡意全无,挑衅她书读得少吗?!这诗究竟是夸她还是埋汰她? "来人!"出了寝宫,行至偏僻角落,元沣璟一改常态,俊美的容颜尽显凝重,不消片许,一道黑衣装扮的男子出现在空荡的角落里。 "公子有何吩咐?"已经被冷落数月不曾放出来的黑衣人,此刻内心雀跃万分,要知道他满身的绝技,老这么被关着,实在是有些暴"杀"天物。 "无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斜着他,元沣璟缓缓笑道。 黑衣人被呛,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窒息当场,嘴角抽搐,脑门上全是一根接着一根的冷线。公子你是闲得d疼了吗?如此兴致勃勃的叫人家出来,为的只是看人家还活着没活着,就算活着也该被你语出惊人誓不休的话给雷死了好不?能不能给点正经事干?人家暗卫都是手拿大刀,砍人无数,要多英俊有多英俊,要多潇洒有多潇洒,到了他这,成天没日没夜的把他在小黑屋关着,偶尔出去几次执行一些芝麻大小的事情还被同为暗卫低他一等的杀手嘲笑,一见他,个个溜的比兔子还快,说什么,对!就是他!当暗卫二十年,一个人没杀过的!对!就是他!成天被关小黑屋的!你快砍死那个人,咱们快跑,不能和他在一起,太丢咱们暗卫的脸。 黑衣人耸拉着脸,不满全洋溢在脸上了,抬着锅盆大的黑脸,作呆萌状:"公子,属下想干正经事。" "想干什么正经事?"好整以暇的望向他,只见他圆润的下巴又圆了些,元沣璟暗自满意,说出的话也带上了几分兴味。 双手合十,黑衣人一脸迂诚,"属下想杀人,属下想砍人,哪怕公子给属下下一个杀畜生的任务。"哪怕,哪怕是畜生,换了职位,一切都在向好的发展,他在同行面前也能抬起来头。他认了! "公子有没有特讨厌的人和畜生?属下替主子去报仇雪恨!"愤慨的拔刀相向,只要他主子说有,他恨不得立马就冲过去。nn的,实在是太想杀人了! 23.第23章 必要手段 "这种血腥的事情无需你去做。"颇为沉痛的摇头,元沣璟意思着回了句。 黑衣人上刀山、下火海的一表决心与迫不及待瞬间被浇的哇凉哇凉,手中的宝剑还保持着拔刀的姿势,收也不是,握也不是。md,公子大半夜的又在玩他吗? "雍王爷今日送了一个美男给陛下。"像是没看到他双眼泛着绿光的模样,元沣璟只顾兀自说道。 "公子不是最喜欢陛下的身边美男越多越好么?"绕了这么久,总算到了点子上,黑衣人漠不关心的回他,既然不是杀人,他便无所期待。再者说了,以前哪一个美男不是公子亲手送到陛下c上的,现在在这摆什么一副被抛弃的可怜熊样,他看着都假!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夏秋瀛的身世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夏府在京城名甲一方,对于长期把持朝政,关心民间疾苦的他来说,自不是什么稀奇事,夏府的资料也早被摆在他的寝宫,外人或许不知,可他对夏府知晓的一切,远远超过世人对他们的想像。据说夏府的女主人幼时被人下过断欲药,如此绝育,是如何怀上的夏秋瀛? 简单不简单,不都是生出来的?公子真会小题大作,暗自诽谤他的墨迹,黑衣人没头没脑的挠着青筋暴涨的脖子,幽幽道,"属下替公子杀了他,免得夜长梦多。" "我若想杀他,便不会叫你来了。"一语戳破他内心所想,元沣璟手中折扇在他脑门无情的落下一个暴栗,"记住,后宫里的人,我们一个都不许动。"他们不动,自有人替他们除去,何必脏了他们的手? "那公子叫属下来的意思。"黑衣人委屈的摸着脑门,从小被欺负到大也就算了,一直关黑屋子都不让他出去见见世面,有这样当主子的吗!其实最恼的还是刚才他有机会杀人的事情,被他一个暴栗打回现实。 "陛下不理政事,朝中大臣大有蓄意谋反,投靠他人,夺得皇位的人在。"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大西凤到现在,衷心的大臣没几个了,可懂我的意思?" "公子是意思是打算恢复王将军的官职?让她进宫?"从小培养出来的默契,黑衣人很快便理清了头绪。内心雀跃,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好像真的等来、盼来,他黑衣人能做的事了! "不仅是她,李尚书,赵太傅,这二人你也一并将话给我传过去,陛下的家事本君管不了,雍王爷有心要夺皇位,陛下只身力薄,相信她们绝不会坐以待毙,眼睁睁的瞅着她们最为敬爱的陛下沦为阶下囚。" "公子。"黑衣人面露尴尬,有些为难,雍王爷有心想当皇帝,他也能看出来,只不过人家并没有显露出要谋反的意向,换句话说,他们根本就没有证据,就这样凭空诬陷她真的好吗?"雍王爷很受百姓爱戴,属下怕没有证据就诬陷她。" "这些事情我自有打算。你只需去王将军府上传句话既可。"想要给她带上个蓄意谋反的高帽还不简单,以易沐风那种小心眼,尖酸刻薄的心态,敢往陛下身边送美男,无疑不是在他头上拔毛,记你一辈子仇恨。 黑衣人转念一想,公子说的的确在理,跟了他那么久,还从未见他失败过,放了心,专心领了自己的任务。等办成了,又能在同行面前好好炫耀一番。 话说,刚刚公子眼底流露出的精光,不会又是在打风贵君的主意吧?要知道风贵君的枕边风,吹的可厉害了。也难怪公子每次有不想管的事,总会"好心"的派人给他传句话。 在他孤寂、失望、不舍转身之际,元沣璟不急不缓道,"必要时,还需采取不正当的手段。" 黑衣人一听,激动的一蹦三尺高,公子的意思他懂!雍王爷想当皇帝,最大的敌人是陛下,可隐患和阻碍眼下就有三个,想必那三位也知道。陛下想让他来一场精心策划的暗杀,然后好栽赃嫁祸。其实不用嫁祸,那三人也会联想到雍王爷的头上,到时候那三人会比他们更想除掉雍王爷,好个一箭双雕,玩到最后,公子又成了看戏的人。 24.第24章 宰了雍小人 风宫 一切以陛下为中心的易沐风,在得知陛下趁他不在又纳了新的男妃入宫。俊脸即刻气得如紫茄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你骗人!你骗人!陛下才不会这么做,大晚上的她纳什么男妃!不怕寿j人亡!”外罩一层软烟罗轻纱,一头瀑布似的头发散散的披在脑后,一看就是刚睡着,被人叫醒的样子。 易沐风全身炸毛,他没有想到陛下才那么一会儿不碰他就控制不住,找了别的男人。哼!都是狐媚子!害人精!臭不要脸! 发了一大通的火气,该砸的砸,该骂的骂,一样也没落下,发泄完,累得全身大汗淋漓。 坐好,仇恨的瞪着跪在地上通风报信的奴才,分外眼红道:“说!又是谁送给陛下的!长得好不好看!不对!长得有没有我好看!不准恭维,要不然我杀了你!” 小太监被吓傻了,惊骇的俩眼珠子睁成核桃,斗大的汗珠使他全身肌肉绷紧。他太了解风贵君的为人,绝对不能说实话,他虽嘴上说着不责怪你,其实要真说出来,他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还是另外一件事。 提了个心眼,哆哆嗦嗦的趴在地上,回道:“好不好看奴才当着陛下的面也不敢看,但是最后被强迫到毁容,那样子是要多丑有多丑,丑到奴才今晚吃的宵夜就要吐出来了。”说罢,还真当自己有多恶心似的,一双手伸进喉咙里扣来扣去,配上几阵干呕的音乐。听得易沐风大为顺耳。毁容?他看到了?结果不想而知。 “陛下没有杀他?就毁了他的脸?”陛下喜欢在侍寝的时候杀人取乐,徒增乐趣。易沐风是侍寝男妃中为数不多,总能命大活着的一位。所以每次当陛下要宣哪位男妃侍寝,他除了气愤和生气,其余的,都是满满的幸灾乐祸,就让你们j吧,到最后还不是一具尸体被抬出去?陛下最爱的还是他!他的贵君高位,谁都动摇不了。 “当时门被掩着,可奴才听得清楚,这位男妃的容貌还真不是陛下毁的。” “什么?不是陛下?”汗毛竖起,易沐风坐不住了,大叫一声,“腾”地一下从高座上起身,陛下还敢来3k?! “奴才守夜的时候,除了陛下,皇贵君在后半夜也去了。哦!对了,还有雍王爷。”看到他要杀人的阴狠表情,小太监怕怕的缩脖子,后面那句话,绝对是他脑袋灵光,为了活命补充下来的。 “妖姬去做什么!那个臭不要脸的j人,长得丑死了,我看着都吊胃口。”提到元沣璟,易沐风立马摆出一副嫌弃的模样。至于什么雍王爷不雍王爷的,哪凉快让她那呆着去,她谁啊她! “而且,据奴才偷听到的对话,新来的男妃,好像是被雍王爷领进宫来的。”小太监,弱弱的,极其隆重,又不得不理清他的思路,认命的说道。 “我kao!你说狐狸猸子是狗p王爷送给陛下的?她m的,她现在在哪,老子去砍了她!”本先对她事不关己的态度,在听到狐狸精是她送进宫的后,易沐风想淡定也难了,抽起床角上的一把宝剑,风风火火的就往外跑,m的,在哪在哪!趁他不在,敢破坏他和陛下的感情,她ll的,他一定要宰了她! “哎!风贵君淡定淡定!”小太监眼疾手快的从身后抱住他,搂的死死的。“雍王爷已经出宫了,这大半夜的,风贵君您到哪摸黑去啊!!” “老子出宫!老子去她府上宰她!” “哎呦!可别,风贵君您如此花容月貌,还没踏进雍王府的大门,就该有不少的贱民想要垂涎您的美色,到时候您要出个三长两短,奴才可怎么交差啊!”小太监攒足了力气,趴在他背上哭得断气。他好不容易经他提拔混到个二品太监的高位,到时候他再脑残的被人干死了,他大好的前途可就毁了。虽然最近他偷偷用银子潜入陛下寝宫,那里的太监大多都给他熟识,不仰仗脑子缺根筋的风贵君他一样能混的云生水起,可风贵君毕竟是他主子,迟来的,晚来的,都不如第一个主子亲。为了不让主子受到伤害,大逆不道他也认了。 搂啊!抱啊!摸啊!扯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易沐风总算老实了,瘫软的坐在地上,一副随时冲过来活撕了他的架势。 “你说的没错,我这么花容月貌肯定不能出去!你!”宝剑扔给他,趾高气扬一撩长发,“把雍小人给我宰了!成功后,我重重有赏!” 25.第25章 吃醋 眼睁睁的望着宝剑在眼前落了地,小太监一张浓抹厚粉的脸呈龟裂,人家好歹是一王爷,他就一个小小的二品太监,人家护卫暗卫一堆,他身边零零散散的也不过几个扫地的。风贵君是真傻还是脑子被纸糊了?就算他真去杀她,事成之后,光是一个刺杀皇亲国戚的高帽,足够毁了他一生。 咬咬牙,哪怕顶着被风贵君变化多端的折磨手段,也不去做这冒险的勾当,眼一闭,大义凌然道:“奴才不会武功!” “m的!狗奴才!骗子骗子!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不要你了!你滚你滚!”易沐风被他大义凛然的气势威慑住,捂脸痛哭。都瞧不起他,都不听他话,才被陛下嫌弃,连他身边最忠实的奴才也嫌弃他。 “那风贵君您慢慢哭,奴才告退。”让他滚?正和他意,小太监毕恭毕敬的几个响头下去,正打算退出去。只见易沐风一个张牙舞爪扑过来,逮着他就是一通乱揍,“m的!还敢走!我让你走了!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打死你!” “哎呦!风贵君你轻点轻点。”蜻蜓点水的拳头砸在脸上,小太监立马挂了彩,护得了这边护不了那边。他这是跟了个什么主子啊!有这样的吗!!如果可以重来,他一定不能光从外表来看人,呜呜,肠子都毁青了。 “说!雍小人送来的狐狸精现在在哪!”打累了,易沐风干脆骑在他身上,揪着他的辫子厉声质问。母夜叉的形象被他表演的生龙活虎,有声有色。 “迁.迁秋宫.被陛下封到了迁秋宫.”小太监捂着半边飞快肿起的脸颊,口齿不清道。以后他要是再来这,他就诅咒自己下辈子还是太监!风贵君不仅脾气火爆,精神也有问题。过了今晚,当然前提是他不会再兴致冲冲的暴打自己一顿,他还能活着的情况下,他要重新觅主。请忽略方才他说的“迟来,晚来,没有第一个主子亲的话。” “哼,看来陛下也不喜欢他嘛!那种地方都能赐给他!”幸灾乐祸的嘿嘿直笑,易沐风心情大好。不过,他竟然没被陛下折磨死?除了那三个贱人和他外,他是第一个活着被赐了宫殿的!嫉妒的火苗在心底深处窜的飞快。 握紧拳头,分外阴狠道,“走,跟我去迁秋宫,我要去回回那个贱人!看他有多大的本事!这么丑还能让陛下对他上心!” “可别!风贵君您稍安勿躁啊!大半夜的容易见鬼的!你好死不活的明天再去。”明天你自己去,他有多远滚多远。陛下疼他宠他爱他,可并不代表陛下也宠他爱他。他的脑袋灵活,不和风贵君一样,脑子缺根筋,分得清好坏,利弊。 “我让你去你就去!再敢违背我的话,我把你舌头割了!把你腿给你打断!把你胳膊当下酒菜!把你眼珠子当球踢!把你鼻子当出气桶!”一口气威胁了他一堆的话,看到他脖子越缩越小,身子也在剧烈的打颤,易沐风满意了,给他飞起一脚,开始左右呼喊着守夜的太监,跟他一块去教训狐狸精去。 “你,将我的大蜈蚣拿来。” “你,把我的眼镜蛇抱来。” “你,将我的血无双拿来。” “你.” “你.” 他这一通几个“你你你”,吓得守门的太监个个心惊胆颤,惊悚无比。风贵君,据他们所知,这刚被送来的男妃可没得罪您吧?要说迁秋宫可是皇宫的禁地,陛下要是喜欢他,就不会将他送那里去了,您老人家这是瞎吃的什么醋? “风贵君,迁秋宫是陛下赏的,您这样贸然的去动他,要不要先和陛下.”“不就是一个陛下不喜欢的狐狸精,不说不说!以前我砍杀她男妃的时候,她都不舍得骂我一句。都给我麻利点!啰里啰嗦的!当心我这些宝贝都用在你们身上!” 有了他的大吼,几位太监哪还敢再磨蹭,慌里慌张的四处逃蹿,去抱各自该抱的东西去了。 唯独小太监在地上茫然无措的画着圈圈,咋整!这事可咋整!都怪他嘴贱!大半夜好好的在他小破屋里睡着不就行了,非讨什么好,邀什么宫,邀到最后,拿着一条小命随着脑子缺筋的风贵君瞎折腾。 26.第26章 我Kao!这么丑?! “公子做事也太莽撞了,好好的一张脸,说划就给划了。没有美貌,你在后宫里头可怎么立足。!”迁秋宫,小翠小心的替他满是创伤的脸上涂着膏药,目露心疼。公子本就够苦的了,他还指望着公子日后能靠着倾城绝色嫁一个好妻主,不求荣华富贵,但求能平淡一生。可公子竟为了留在皇宫,不惜毁了这张俊美无剔的脸,他家公子根本就不是一个贪图享受荣华富贵的人,如今又。心里五味杂陈,小翠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他太不把自己的脸当回事。 “不就是一张脸,毁便毁了吧,换了个贵人位,说到底也值了。”凄然一笑,夏秋瀛攀上那张他现在都觉得恐怖的脸,先前不觉得有什么,等血流的干涸了,红肿,脓水,也跟着出来了。他才惊觉现在的自己是多么的丑陋。 “依公子的绝色,封一个贵君我都不觉得有什么,公子可真容易满足!”小翠撇撇嘴,大不满他的没出息,不想平淡,想要荣华,可一个区区的贵人位哪配得上他。他家公子要是想争,就要朝目标远大的地方发展。而不是就坐在贵人位上,无所动弹。 “休得胡说!如今四个贵君的位子已满,四位贵君的出身哪一个比我差,我怎么能和他们比。”夏秋瀛低声训斥,伤口牵动,猛一蹙眉,忍下那伤口撒盐的痛苦。“你不要再说了!现在这样我觉得很好!等陛下什么时候想起我了。”说到想起,苦涩的笑笑,他这副丑态,陛下怕是想忘一辈子吧。雍王爷,那雍王爷呢?他为了她毁了容貌,为了她的春秋大业留在后宫,留在这个让他生厌,让他不喜,让他喘不过气的牢笼,如果她成功了,她会要他吗?她还会把他留下吗?她会不会也如同别人一样嫌弃他?! 其实贵人也挺好,位分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不会引来人嫉妒,也不会引来高人一等的男妃屈尊来找他事。 “未必!我怎么就听说风贵君就是贱民出身?”小翠从小在青楼长大,什么大道小道消息他不知道。依稀的他还记得十年前一个和现今风贵君长得像的男子被几个彪悍的女人按在地上凌辱的样子。那模样,一身火红妖艳的红衣,说话少根筋,都像极了京城里传说中的风贵君。 只是毕竟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这份怀疑和质疑,疑惑与不解,总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直到最后他跟了夏秋瀛,有幸进得皇宫里来,这个被他隐埋的念头才忽地蹦了出来。 “胡说,风贵君是礼部尚书薛洋的义子,是薛尚书费劲千辛万苦才为陛下寻来的绝色,单凭他一个薛尚书的义子,在我面前已是高人一等,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可我就是不服气!要说薛洋那老色鬼也是一个日夜风流的种,这么好的绝色他凭什么不自个享用,非要好心的送给陛下。” “贪图美色是一时,权势是一世!你还有什么不懂的!”冷脸挂上阴霾,夏秋瀛躲开她亲自上来涂药的手指,冷冷的背过身去。小翠是他买下的,见他无依无靠,一时起了怜悯。这次进宫他也没有料到他竟然会跟着进来。雍王爷做事果然滴水不漏,知道他一人在宫里没有亲近的人,偷梁换柱的给他换进来。 小翠是个直性子,无论是谁,只要他想说的,管你坐的位置有多高,一律是想说就说,浑然不知祸从口出,会大祸临头。现在是在皇宫,不是在京城,他再不长些性子,在雍王爷的命令还没有下达之前,怕他们性命都不一定保的住。 “你就不怕隔墙有耳?要是被有心的人听了去,你觉得对我们这种背后没有靠山的人来说有什么好处!” “这迁秋宫偏僻的狠,谁会闲的没事干来这里!况且这都什么时辰了。反正我就觉得那风贵君就是一个贱民,要不是依靠着薛洋那老色鬼,他混的怕还不如公子!” “够了!你去睡吧,我想再坐会。”他的生气,在他的眼里,根本不值一提。更何况他刚才的苦口婆心,他是一句都没听得进去。 “呦!我这是耳背了?竟听见这有人发脾气了?”耀眼的红色出现在二人视线,只见易沐风被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簇拥着走来。 头发黑玉如丝,只是稍作打理,脖颈处的裸l肌肤细致如美瓷,就如天上星,美得夺目。眼珠像乌黑的玛瑙,有丝绸般的光泽,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没经装饰都如此绝色,这次,让一直质疑他身份出身的小翠彻底住了口。光凭这张脸,比起他家公子,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更何况他家公子现在已没了那张脸。 “我kao!这么丑?!”走近,易沐风近距离看到那张千疮百孔的脸,眼泡微肿,颧骨高耸突兀,脸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大大小小的疮疤。要不是看他身段不错,应该也是一个绝色,他连看都不愿看他,简直是对他眼睛的一种亵渎。 27.第27章 教训男妃(上) “你--你怎么说话的你!”小翠被呛,伸手指着他,颇为不满。不就是长得比他家公子好看点,有什么可得瑟的!脸又不是一时的,装什么高贵! “就是这么说话的!不高兴啊!?有本事你咬我啊!”易沐风故意提高音量,慢悠悠的在他身边绕了一圈,嘴中啧啧有声,“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你看你长得,脸比猪脸还圆呢,都没我家小全子好看。”他想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只要他乐意,哪论得着一个奴才给他指手画脚的?!越想越觉得可气,直接一巴掌挥过去,“哪来的滚哪去,你这个猪八戒!” “你--你--!!”小翠捂着半边高肿的脸颊,栽了跟头,有苦诉不出,谁说他是猪脸,他明明是瓜子脸,该死的!狗眼看人低!“你--你欺负人!!” “小翠!不准无理,还不快见过风贵君。”千钧一发之际,夏秋瀛想沉默也难,抓住几欲冲上去拼命的红眼狼,不温不火的训道。 从易沐风进来开始他就猜出来了他的身份,论起后宫的男妃,谁会没事找事,大半夜也能给你捅篓子的第一人,绝对是他无疑。尤其是那一身红火的大衣,听说是为了夜夜扮新婚,舍都不舍得换一件其它的颜色。风贵君的传言在京城里仅在皇贵君之下,他对他了解的也深彻。 微微朝前迈出一步,盈盈屈身,“参见风贵君,不知风贵君深夜到此,可有什么事?” 见他前后左右的太监各自抱着一团红布,夏秋瀛心里发怵,有不好的预感要发生,表面尽量表现的平静。风贵君再心狠手辣,说到底也是个没脑子的。后宫里头,他是最狠的,也是最没有心计的。应对他,他自认还是有这个本事。 “你管我!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这个臭不要的狐狸精,在这给我装什么大家闺秀!”要不是为了待会等着看好戏,易沐风恨不得立马就将他揍成猪头,反正都够丑的,他也不怕再给他来个雪上加霜。让他照镜子都能被自己吓死! “奴侍不敢。”夏秋瀛听他大为恼火的话,摇摇头,表示不敢反驳他的意思。 “哼!不敢?!你倒是会对号入座!谁准你自称奴侍了!我同意了?经过我允许了!我现在很不高兴!小全子,给我打!狠狠的打!” 小太监正在那站着打瞌睡,关于教训什么男妃凑热闹的事,他压根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下莫名的被主子点名“小全子”,睡意全无,一个机灵全醒了。这就打上了?主子您不先缓冲缓冲?给他一个甜果子吃完再教训? “还不去,风贵君点你名呢!”身边的小太监用手指头捅捅他,没看见风贵君都疲倦了,大半夜的缓冲个毛线?速战速决懂不懂?反正他们是来找事的,又不是串门走亲戚的。一眼看穿他内心所想,小太监暗暗嘀咕。 “你们放肆!我家公子是陛下亲自封的贵人!你们凭什么打他!你们不要太过分了!否则我告到陛下那去,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看他们真的上前准备打,小翠一个箭步冲到夏秋瀛前面,老鹰护小鸡般的张开双臂,死死挡住。宫里头,他就这么一个主子,谁敢碰他,那就是存心和他过不去! “风贵君,他太彪,奴才细皮嫩肉,打不过。”人被挡,小全子糊里糊涂伸出去的手,认命的收回来。退到易沐风跟前,指指他,比比自己,哭丧着脸,“他比奴才高了一个个头,太彪,奴才打不过。” 易沐风被这句话逗乐了,尤其是看到小翠那张猪肝色的脸,别提有多高兴了。“滚,没用的东西,平日里就让你多吃多吃,你不听,你看看人家,猪圈里没少和猪抢吃的,主子遇到危险还能挡在前面,我养你干什么吃的!”眨眨眼,再眨眨眼,在小全子光溜溜的p股上飞起一脚,哪凉快哪呆着去,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真不愧是他教出来的奴才。 28.第28章 教训男妃(下) “快将宝贝都给我放出来!别憋坏了,等会咱们好好玩玩!”踹过后,易沐风忙着招呼一堆的太监放下他的宝贝玩意,一个一个细心的检查过一遍,才放心。还好,都没被憋死。 十分没有风度的一p股坐在地上,瞅向那一脸警惕的二人,贼笑作着介绍,“今晚上你们可有口福了,看见没有?大蜈蚣、眼镜蛇、血无双、红蜘蛛.每一个都是奇珍异宝,珍贵着呢!” “你.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想怎么样!!”小翠被这密密麻麻的恶心东西吓得头皮发麻,更别说他身后没见过世面的夏秋瀛,他深更半夜不睡觉,不会是整过来这么一堆东西来玩他们的吧?风贵君是不是该吃药了?就这神经质的大脑,是怎么当上贵君的?其它的男妃怎么就没一刀砍了他!?他们都是怎么忍下来的!? “哼!我想怎么样?勾引我的陛下,还问我想怎么样,臭不要脸的!今晚上我要刮花你的脸!”怒气冲冲的一摆娇贵,易沐风口吻犀利的大嚣。 讨厌死了!弄死一个来一个!弄死一个来一个!滔滔不绝!没完没了!他们不嫌烦他都嫌烦了!然而最可气的,有元贱人一个给他没事挑事的,又tm来了一个不知死活的雍王爷给陛下送美男。 气死他了!气死他了! “风.风贵君,瀛贵人的脸已经花了。”小全子拽拽他搭在地上的大长袖子,听不下去了,好心的纠正他的错误。兴许是晚上,光线太暗,他家主子眼瞎,看不见瀛贵人令人发毛的脸。 “扒光他的衣服!刮花他身体!”脸花了不会刮身子?笨啊!傻不拉叽的,他怎么就教出他这么个脑残的奴才出来! “你们!你们胆敢造次!”他一句话落,足足有四个太监冲过来按住他,小翠慌神了,这才刚进宫没多久,可不能就这么挂了!“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群疯子!疯子!” “风贵君,我往日和你没什么仇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没了护盾,夏秋瀛连拖带拽的被拉到易沐风面前,都这个时候了,内心的惊恐远超过他此时的强装镇定。 小全子暗自翻白眼,你能和我家主子有什么仇恨,别说是你了,被我家主子弄死的那些数不清的男妃,到死都不知他们是哪得罪了我家主子,可我家主子天生的好找事,找到了,就算你倒楣!应该下辈子多烧点高香,祈求别再让你遇见我家主子。 “我kao!拉远点!吓死个人了!”易沐风坐在地上,一抬头,正对上夏秋瀛那张乱七八糟的脸,大半夜的凉风吹过,吓得他一个寒噤,一脚踹了过去。“快点扒衣服!快点扒衣服!”玉手隔着红布,抓起一只血红的大蜘蛛,眼睛精光闪闪,全是好奇心作祟。听说红蜘蛛喜欢在人的肉体上扎洞安家,还有他的小螃蟹,到时候再让它在夏贱人的肚子上扎个小洞,把红蜘蛛和小蛇放进去,然后再缝上他的肚子,想想都觉得兴奋。 “别碰我!别碰我!”夏秋瀛慌了,死死的攥紧领口的衣服,清澈的眼珠子,委屈的能拧出水来。这一刻他才知道什么是怕,什么是紧张。他太小瞧风贵君了,他的残忍手段,根本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不要!不要!”拼命的后退,可他一人的力气,怎能比得过拽的他紧紧的四人。他退一步,他们能拖着他进三步,“不!不!你们放开我!放开我!你们不能在后宫里头滥用私刑!不能不能!” “啊!!!”凄惨的嚎叫划破宁静的夜空,夏秋瀛一个不备,紧致的衣衫被人连着肉剪去了一大块。痛,痛的他昏厥,胸膛上的血崆窿此刻鲜血不断,肆意喷发而出。 小翠被眼前这惊悚的一幕吓到,忘记挣扎,双眼怔怔的看着小太监将青色的小蛇放到夏秋瀛的伤口处,由着它自己闻到血腥,兴奋的往里钻。 29.第29章 输人不输势 双手,双腿,皆被死死禁锢,夏秋瀛额头大汗密布,咬紧牙关,他能感觉到自己胸膛上的伤口越来越大,有愈被撑破的架势,细小的青蛇在他身体里灵活的扭动,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胀痛,难受,痛苦,让他想叫,想求饶! “不!不!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 “本君这是错过了一出好戏?好在来的还不算晚。”打趣的笑音制住了易沐风预备在他肚子上来一刀的手。 一听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易沐风恼恨的扭头便骂,“谁给你看戏了!凭什么给你看!滚!”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不睡觉,瞎晃悠什么!反正陛下又不会宠幸你! 风贵君除了陛下,那简直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纵使连当今替陛下把持朝政的皇贵君,在他眼里,也不过是碍了他眼的浮云一大片。可风主子不怕,并不代表着他们几个渺小的太监不怕,早在他的声音到来之前,恭恭敬敬的朝地上跪了下去。 得了自由,小翠不忘主子,第一个冲过去,查看夏秋瀛的伤势。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想走近些观看他们的形势,元沣璟被脚下碍事的虫子搞得大为不耐,一开始还耐着性子换几个位置,最后被惹的烦了,他挪动一步,“它们”靠前一步,干脆一脚踩死一个,省心还不麻烦。于是在他走到易沐风跟前的时候,到处可听闻那“啪啪”声,分外响亮,分外悦耳。 易沐风眼睛都看得直了,呆呆的,亲眼看着自己精心养出来的“血无双”一个一个命丧在他脚下。 “怎么搞成了这样。”看到夏秋瀛伤口处鼓动的不明物体,元沣璟深锁眉头。今晚的他,穿扮极为雅致,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微低着头,锐利温柔的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亲切感!他是不是忽略了一些事情?他能料到易沐风会来教训他,所以他也不过是回去换了件衣服的空隙就匆匆赶来。他的速度倒也是够快,这就先玩上了? “求求你!求求你快救救我家公子!风贵君欺人太甚,领着一帮子奴才不由分说的就折磨我家公子,我家公子毁了脸已经是够可怜的了,他还这样对待我们,实在是太过分了!呜呜!”见到元沣璟,小翠仿佛是抓到了最后一根生命稻草,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哭上一哭。太委屈了!太憋屈了!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像易沐风那么不要脸,没事找事的! 现在易沐风整个心都在被踩扁惨死的血无双上,要不是巨大的身份悬殊摆在那,他都恨不得上前活撕了他。该死的元小人,踩死他精心养了这么久的血无双,呜哇,心好痛!心在滴血!呜哇! “先去传太医,不将毒蛇取出来,你家公子怕性命不保!”凝重的看着在他身体里乱动弹的小蛇,元沣璟还真有几分担忧夹杂在里面。 索性夏秋瀛已经没了知觉,要不然恐怕还真会被他的“好心”给吓一大跳。要知道他的这张脸被毁,还是拜他所赐。 “风贵君,后宫里头不许男妃滥用私刑,你一天比一天跋扈一天比一天进尺,就不怕传到陛下耳中?”地下坐着的人,顶多到他腿跟,元沣璟淡淡一笑,微俯身好言劝道。 “就算陛下知道又怎么样!她才不会舍得动我!”输人不输势,易沐风可见不得他比自己高,麻利的站起来,双手一叉腰,咄咄相逼的回他。踩死他的血无双,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一定要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元小人!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给我的血无双陪葬!走!”阴霾利刃的双眼狠狠的剜着他!好男不吃眼前亏,他易沐风才不会傻到鸡蛋碰石头!明的不行就给他来阴的!就不信斗不过他,给他的血无双报仇雪恨! 元沣璟笑着目送他走远,没头没脑的易沐风,的确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你家公子无碍,等会自有宫里的御医来为他诊断。风贵君的事,等明日本君上奏给陛下,还你们一个公道。”说罢,踏步离去,留给他们一抹恍若天人的背影。楚玉办事也算得上利索,易沐风的事闹完了,接下来是不是就该将军府了?他很期待明日的一出精彩好戏。 30.第30章 劝谏 “朕这又不是上朝的地方,几位大臣是不是走错路,跪错地方了?”翌日清早,黎明刚刚破晓。凤倾顶着一双熊猫眼,困意徐徐的被两名宫女梳妆打扮,由着她们折腾。 不是她好脾气,如果可以,她还真想把这三个一大清早就跪在她宫殿外鬼哭狼嚎的人给宰了,搞得她一点睡意都没有。 “王将军?李尚书?赵太傅?”经过身边悄悄潜进来的古安指点,凤倾一一叫出名字。 地下跪着的三人同样的一身狼狈模样,脏兮兮的官袍加身,油兮兮的脸上尽显疲倦之色。见她们同为女人,凤倾倒也不见外,当着她们的面洗漱、穿戴。 待一切整理完毕,她们仍是在那跪着一声不吭,终究忍不住好奇,率先开口,“都先起来吧。” 其实最冤的还是吴殇,这三人早不来晚不来,非要等他偷个懒去个茅房的点子上来,她们还真是会拿捏,扰了他家陛下的美梦,愧疚之余,又对她们感到气愤。搞得他现在看都不敢看陛下。 “身为朝中三品以上大臣,怎么穿成这样就进宫来了?成何体统!也不怕有时风范!” “陛下冤枉!微臣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陛下不敬啊!”王汝被她忽冷忽热,阴晴不定的态度整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虽然说陛下因为上次的事没对她们有所追究,可该防还是得防,况且陛下一生下来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回去后她们也想了,陛下突然放她们,指不定又在耍什么诡计。 “那你们说说,大清早就在朕的宫殿门口三跪一叩首,四跪一大嚎,不知道还以为朕又怎么着你们了!”忽地伸手朝桌上一拂,凤倾挥开还在忙着替她整理妆容的宫女,漠不关心的口吻道。 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三人就是昨日她让元沣璟放的三位忠臣,光从称号,人数,脾气,能判定出来也并非难事。只是她们三个好歹在之前也说过废了自己,关键时刻,她还真做不来和她们笑脸相迎。 “微臣昨晚府中进了一批黑衣刺客,死了大半侍卫,微臣心有余悸,担心陛下安慰。所以才会贸然进宫,搅了陛下休息。”李芯颤巍巍的跪着朝前迈出一步,恭敬垂首道。 “真是可笑!你们的府邸与朕的皇宫相差十万八千里,你们遇刺和朕有什么干系!?”配合她的表演,冷笑几声,单凭遇刺都能扯到她身上来,难不成她们还以为她们遇刺是自己的功劳不成? “陛下,微臣等追随陛下多年,忠心日月可鉴,虽说昨日语出不敬,微臣等都是为了陛下,为了大西凤历来的春秋大业着想啊陛下!”赵元双膝跪地,悲声大呼。世人谁不知她们三人对陛下的忠心,光是昨日的大殿指责,也不过是为了激励陛下,不要让她沉迷美色,再这样下去,大西凤的江山,迟早要成别人的。再加上她们年迈已高,现在大西凤有她们护着,可若是再过个十几年,她们老的迈不动步,岂不是白白的便宜了歹人。 “陛下,请听微臣一言,每日,都会有不少的奸臣上微臣的府上,言语间透出拉拢之意,更甚至许微臣世代子孙,荣华富贵。微臣不愿,便处之后快,微臣是过来人,跟在先皇身边最久,这些小手段,微臣再理解不过,望陛下明查!微臣三人对陛下绝无二心!” “陛下若还不知悔改,那就别怪微臣不念及多年情分,微臣绝不出卖大西凤,不出卖陛下,宁愿告老还乡,永不离朝事!”王汝慷慨激昂一表决心,她这决心一出,搞得她身侧二人皆是冷眼相向,怎么回事,来时不是说好的,收了你那火爆脾气,陛下还小,根本就不吃威胁这一套,她懂得什么江山社稷!?要温声细语,满满的来,轻轻的劝,懂不懂你?大老粗一个! “陛下,王将军是个直性子,要知道您小时候她还抱过您呢,当时您讨厌她的皮干肉厚,可是嫌弃的尿了她一脸呢。”回忆起往事,赵元脸上挂上一抹宠溺的笑,似是对十几年前的事回味无穷。 31.第31章 天上掉下个赵师父 王汝大窘,有那么埋汰人的吗!? “三位爱卿的意思,是预备让朕怎么做才能满了你们的意?”见她们三人跪着不起,彼此眼神交流,动不动来一句陈年往事,表一表山盟海誓。在她隐约不满的时候,再来些搞笑的小段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们,还真当她是本尊?只有这样半挑逗半宣誓,才能有所改进?! “陛下,微臣此来别无它事,只是希望陛下能早日上朝,恢复大西凤的朝政,另外,再觅一道圣旨,逐雍王爷出京。”她们三人自顾自的打闹、取笑,为的不就是让陛下开心,高兴了,肯耐心听她们劝上一劝,最后李芯终于脑子开窍,这陛下从进来到现在,压根就没被逗笑过。心里突突,干脆破罐子破摔,说起了要事。 “陛下,虽然雍王爷和您异父同母,血浓于水,可她的野心,微臣看得一清二楚,微臣也在曾经试探过她,发现她真的有谋反的意图,微臣敢断定,昨日的刺杀,绝对有一半是她的人!”赵元振振有词的回想起昨日惊悚的一幕,要不是她的防范意识极强,趁早将三人汇集在一起,留王汝这员猛将在身边,打伤刺客,她们定是九死一伤。 “吴公公,替三位爱卿看座。”缓缓一笑,凤倾扬手吩咐身边人。早朝她早就想上了,可她不识字,有哪个皇帝在早朝上不看奏折的?不采纳她们参上来的本子?她是为了自己着想好不好?至于雍王爷,她有谋反的心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还用得着她们提点? 不过,暗杀这一事。她的皇姐昨日进宫,走时都已大半夜,哪还有什么时间去搞这一档子事?太早的行动只会太早的暴露自己,她的智商,应该不会那么蠢笨吧?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想着,不忘朝她们提点一两句,“皇姐昨晚深夜进宫,爱卿说谁刺杀你们朕都相信,却唯独是她,朕倒不信了。” “什么?!雍王爷昨日进宫来了?那她有没有伤到陛下?陛下您昨日睡的可好?”一听大仇人进宫,王汝表现的比任何人都焦急,这大西凤能让她承认的主子,除了先皇,只有凤倾一个,她要是有个什么闪失,磕着碰着,疼的可都是她的心。 “放肆!陛下给王将军让座,可不是让王将军上来亲热的!”咸猪手抓上自家陛下的小手,吴殇在一旁看得眸子都能喷出火来,脏不脏?脏不脏?整日挥刀弄枪的,手上的茧子比自个的皮都厚,陛下这细皮嫩肉的,哪经得起你摸。 上前,俩手死命的扣、掐、拽,王汝的大手出了红印子,凤倾的手却是洁白无双,锃光瓦亮。 王汝本想发火,一看扣她手的人是吴殇,深不见底的黑眸有复杂的情绪在里面,垂下手,愧疚道:“陛下恕罪,微臣一时激动,竟忘了分寸。” “无碍,三位爱卿的忠心朕看得出来,但被人栽赃,背黑锅的帽子你们还是查清楚最好,污蔑她是小,但被小人有机可乘,就不划算了。”大度一摆手,凤倾望着她红的能滴出血来的刚毅脸庞,侁侁道。 “陛下明断,微臣深感欣慰。”难得陛下有这么透彻明白的思路,李芯欣喜之余又带着些乐极生悲。好在今个进宫没惹出什么大骚动来,陛下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和她们说话,而不是见面就冷语相向,指桑骂槐,端架子,摆脸色,不待见。看来陛下是真的长大了。经过昨日她们的刺激,总算有所收敛了。考虑着要不要得寸进尺,再来一通刺激?让她再改观改观? “至于上朝的事,朕已许久不曾去过,对那东西都生疏了不少,还是缓冲几日,再让皇贵君帮满打理些日子,朕等缓冲好了,再去不迟。” 尽管心底有不悦,说到最后还是让妖姬掌朝,可陛下话都说到这个点上了,人家又没说继续不上朝,她们要再不懂得见好就收,就太说不过去了。 “既然陛下对朝事生疏,那微臣每日都来宫中为陛下讲解,等陛下什么时候想上早朝,微臣再同陛下一起去。”赵元兀自沉默一会儿,认真道。那认真的表情仿佛她不同意,她就誓不罢休一般。 32.第32章 陛下治国要趁早 赵太傅,仔细算起来,也算得上她半个老师。凤倾满意一笑,正愁没人教她识字,这不是天大的馅饼掉下来吗? “好!难得赵爱卿有这个心,正好朕现在也缺个老师。还有,既然你们忠心于朕,没有朕的允许,就不可肆意妄动,早朝没朕,你们爱上不上,朕不管,但在府上最好不要惹出大动静来,等着朕的指令。” “那不行!微臣憋不住,让微臣老实的呆在府上,不比杀了微臣难受。”王汝大为不满的站出来抗议,她本来就是一个耐不住性子的人,陛下这么做不是变相的软禁吗! 其余二人也是点头,表示不赞同。 凤倾微一顿,秀眉高高蹙起,“京城内外可有什么事?” “除了些地痞流氓,仗着家底好,有身份背景欺辱良家男子外,一切都好。”李芯低头想了想,道。 “好,这些日子王将军就去惩治那些地痞流氓吧,有朕在背后给你撑腰,管她是谁,一律该关的关,该打的打,该罚的罚。”即能解了火气,又能顺了她意思,平了她的烦闷,何乐不为? 果然,王汝一听乐了,整条眉毛都笑成了一条线,笑呵呵跪拜在地,大声感激:“陛下英明!”生下来十几年,总算干一回让她满意的事了。 “既然你们都说了大西凤一切都好,地痞流氓的事已交由王将军去做,赵太傅每日进宫来为朕指点一二,李爱卿,你想做什么,便自便吧。” “李尚书能做什么,还不是和赵枫那小子鸳鸯戏水,把酒言欢,陛下这任务分配的,最称心的怕就是她了哈哈。”了却一烦心事,王汝哈哈大笑,一掌搭在李芯的肩膀上,十分哥俩好的打趣。 “王将军,陛下还在,不可当着陛下的面无理。”赵元偷睥了眼凤倾的脸色,见她表现如常,神情淡淡,没预备发火。放了心,开始教训笑得没风度的王汝。 “三位爱卿现在是否无事了?”接连打了三个大大的哈欠,凤倾困意袭来,捂着嘴,含糊不清的问道。起床气谁都有,她也不想给她们摆脸色,可谁让她是刚睡醒,而且罪魁祸首还是这三位在她面前嬉戏打闹的人。准备等她们走后补个回笼觉,所以逐客令也下得麻溜。 三人自觉识趣,惹了陛下休息,本就是她们的不是,况且陛下还不与她们计较,已是对她们的最大仁慈。虽然赵元此刻很想留下,要知道教陛下管理国家大事要趁早,越快越好,可在李芯一个眼神一瞪的警告和王汝的拳头威胁下,也只得暂且先放放,让陛下好好睡一觉,她明日再来。 总算滚了!她们的离去,吴殇比谁都高兴,在她们前脚才跨出大门,身后的木门早先一步被他伸脚踹上。走在前面的二人侥幸的躲过此劫,然而走在后面的王汝,那p股差点没被暗自运用内里的吴殇给撞出了个稀巴烂。气得她鼻孔子出气,很想冲进去一掌劈了他! “陛下,您去睡,奴才在门外守着,谁再敢来打扰,奴才绝不放过!”替她脱了凤靴,吴殇满脸宠爱的小心放好,架着她上了凤床,盖好,掖好,确定不透风,没有冷空气进去,才心安理得的走出去,站在门外放心把守。 吴殇对她的宠爱是真心实意,凤倾能感觉得出来。前世没有感受到任何一个人对自己的疼爱,好不容易重活一世,遇到一个真心实意的人如此待她,她不求能富贵荣华,美男缠绕,但求这份疼爱与宠溺能永久。他对她好,她便对他好,等他百年之后,决不放他出宫,让他无所依靠。她要将他留在身边,为他颐养天年,仅此而已。 33.第33章 自动送上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清冷的光亮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凤倾翻个身,她这一觉睡到天昏地暗,若不是肚子在此刻咕咕乱叫,懒得她醒都不想醒。 睡了一天,柴米未进,抓着乱糟糟的头发赤脚下了凤床,天色黑成这样,吴殇应该离开了吧?摸到桌角,亲自点了蜡烛,待一切恢复明亮,长舒一口气,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出神,古代高大上的建筑真是让人毛骨悚然,不过是黑那么一小会时间,她的后背早就被恐惧渗的满满的冷汗。 死的人多,估计冤魂也多。 倒是她这里面一亮,吴殇在外面第一个有了反应,等了半晌,听不见里面的人喧他,正暗自纳闷,没头没脑的易沐风伸着僵硬的胳膊,跪在地上捅捅他的腿,“吴公公,你看,陛下都醒了,我是不是可以进去了。” “跪着!没有陛下喧!死都不能起来!”青天白日,因为替陛下守门,他抽不出时间去教训风贵君,这次,是他自动送上门,自己不知死活的往里冲,让他跪一天都是便宜了他! 易沐风双腿跪的麻木,妖艳的小嘴撅的比他的鼻子都翘。不和他一般见识!不和他一般见识,等会陛下出来了,让陛下替他教训他!呜呜,可双腿跪的好疼,早知道今天就不来这么早了,陛下想宠谁宠谁去,他在后面都给她解决了不就行了嘛! 他们二人的暗暗较真,彼此看对方不顺眼,总算让屋里初醒迷糊的凤倾有所察觉,打开门,看到门口两道熟悉的身影,一怔,“你们都在?”这一怔,有太多的意味夹杂在里面,吴殇在,让她有种说不明的感动,而易沐风在,却有种将她火热的心冰冻三尺的感觉。 一见陛下出来,最高兴的莫过于易沐风,喜极而泣,脸上挂了一天的阴霾一扫全无。 想爬过去抱大腿,奈何双腿如灌了千斤的重铁,迈动一点,他就痛的难受。 “陛下醒了,奴才去叫御膳房为陛下准备晚膳。”手中随时拿着一件大披风,见凤倾赤l双脚,吴殇慌忙为她披上,三两步跑到凤床边,将凤靴拿来给她套上。 “来多久了?”没有过多关注他细心的举动,而是将视线移向在那一直跪着,小声抽泣的易沐风。每次见他,他好像都在哭? “呜呜。”不说话,不搭理她。陛下一点也不善解人意,一点也不心疼他,没看他还在那跪着,都不说先让他起来。 “陛下,奴才去御膳房,让那里的奴才摆些吃的。”不等凤倾回话,吴殇阴着一张脸从易沐风身侧走过,厚重的大脚狠狠的踩在他垂在地上的手背,使足了力气。风贵君这恃宠而骄的小性子,别说陛下看得厌了,他都看烦了。没头没脑,只知道一味的瞎嚎瞎闹!早晚得坏事。 疼!易沐风被踩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合着月色,拼命的咬紧牙关,不发出一点声响。凤倾察觉他的异样,对他不上心,也就没多加询问,等吴殇身影消失在漆黑的月色里,才态度生硬的让他起来,自己则进去等他。 右手脱了皮,有血丝往外冒,这让一直注重皮囊的易沐风分外的难受,一瘸一拐的站起来,磨磨蹭蹭的尾随她进去。但重点不是在这,陛下今天对他好冷漠,难道昨晚的事情她都知道了?左右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贵人,就算陛下知道又能怎样,才不会和他怄那么大的气。 想通了这点,易沐风憋出几滴委屈的泪水,想冲过去,扑在她怀里撒娇,可别说冲了,连爬都费劲。爱情的力量真的好伟大,刚刚他为了陛下竟然能从门外走了这么长一段距离。方才那一幕,他都觉得惊奇。 “风贵君,昨日朕让你跟着朕的车撵跑,你去哪了?嗯?”坐好,拉下脸,面对他,开始摆谱。他一瘸一拐的委屈顺从模样,还真让她有几分心疼,可有些人,在你面前会扮可怜,在别人跟前不知又会凶狠成什么样,易沐风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既然她现在是皇帝,资历低不能上早朝,后宫的男妃,她名以上的诸位夫君,并不代表她没法管! 昨日让他侥幸逃过,虽然今日她一样忘了罚他,还多亏他自动送上门,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真当这后宫是他的游乐场,想玩就玩,不想玩就毁了? 34.第34章 城贵君服毒 “陛下,昨日,昨日臣君.”原先有应对的计策,谁曾想到中间又生出那一码子事,易沐风低着头,扣手指,无言以对。 “说啊!说不出个理由来,可别怪朕罚你的严重。” “呜呜,陛下不要!臣君错了!臣君错了!臣君以后再也不敢忤逆您的意思,您饶了臣君呜呜.” 又来这一套!一声冷笑,饶了你这次还有下次,下次犯错再可怜的哭上一哭,是不是又掀页过去? “来人!将易沐风拉下去,闭门思过,一个月不准出来!否则,费了他的贵君位!”淡漠的看着他,一言一语,吐字尤为清晰。 易沐风妖艳绝伦的脸完全被震吓住,陛下真的舍得惩罚他?竟然真的惩罚他?“不!不!陛下,臣君不要被囚禁,臣君不要被囚禁,臣君真的错了,陛下放了臣君,放了臣君,呜呜。” “还不快给朕拉下去!”见进来的三名护卫一副欲进又不敢进的模样,凤倾不由大为恼火,她是认真的!不是吓他的!磨蹭什么!她耳朵都被他嚎的生出茧子来了! 这威慑的话一放出,三位护卫哪敢再怠慢,三人商量好,“温柔”的上前,既不弄破风贵君抽风般乱挥舞的小手,怕引来日后报复,又要速战速决,一招将他放倒。 “陛下不好了!陛下不好了!”易沐风刚被解决,又是一道不懂得尊卑,大呼大叫的小太监连滚带爬的滚了进来。 凤倾头疼的揉着太阳穴,易沐风整个人爬在桌子上死死抱着不松手,刺耳的哭声,简直有失他一国贵君的风范。真难对付,硬着头皮,只能先将他的事放放,看向一路跌跌撞撞跑进来的小太监,“哪个宫的,慌张成这样?” “陛下,奴才是朝阳宫,皇贵君身边的二品太监,今早上皇贵君路径城贵君的寝宫,突然.突然.发现.发现.”“有话就直说,他怎么了?”脑中浮现那一抹孤冷清高的身影,笔直不服输的脊背。凤倾皱着眉头问了句。 “发现.发现城贵君,竟.竟服毒.”小太监神情哀痛的大声痛哭,他国皇子在他大西凤离奇暴毙,他虽是个小小的太监,也知这其中要害。 “什么?!”易沐风的反应比凤倾的还要激烈,双眸瞪大,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甩开禁锢着他的三个护卫,狼狈的爬到小太监跟前,和他大眼瞪着小眼,一脸期待:“那他现在死没死?” 埋怨的瞥了眼没抓紧,松开他让他继续抽风的三人,凤倾直接眼神秒杀。 “还.还没死.好在皇贵君发现的及时.替.替城贵君稳住了心脉。”虽是近的一抬头就能对上嘴,小太监心里可明白的很,要说这易沐风后宫里头和谁最合不来,那就是和他同为品级的三个贵君,陛下在这,他总不能为博他开心撒谎,只得唯唯诺诺的实话实说。 “靠!没死你瞎禀告个什么!我就知道月小人心机深,肯定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吸引陛下注意力!哼!臭贱人!”嫉妒的火苗蹭蹭往上涨,易沐风一巴掌打在小太监光滑如一的脸上,“没死让你瞎禀报!狗东西,给我滚!”害得让他白高兴一场。 “陛.陛下这.”这风贵君是不是疯了,没看到陛下在这,他还不赶紧收起利爪,变温顺些?护卫目瞪口呆,被他的不知死活震住,再看自家陛下那张比包公还要黑的脸,结果不得而知,这风贵君今晚铁定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吸气,呼气,放松。一连摆出这三项动作,到头来发现,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凤倾磨着牙齿,冷道:“先带朕去城贵君的寝宫。”好歹也是一条人命,比惩罚脑抽的易沐风重要多了,要说这易沐风也真是傻人有傻福,几次都让他侥幸躲过去。 35.第35章 抱了必死的决心 孤城宫,一盆一盆的血水被来往行驶匆忙的太监宫女陆陆续续的端出。 凤倾匆匆赶来,看到的就是眼前这揪心的一幕。 “不是说被皇贵君稳住了心脉?怎么还会吐那么多的血?”拦住急急的欲从她身边跑过去的宫女,语带担忧的问她。 宫女一看那金黄色凤袍,瞬间大惊失色,普天之下,有谁胆敢有那个胆子穿这身衣服? 急忙惊慌失措的双膝跪地,“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带血的盆子因她这猛一向前仰,渗出大半的血水喷在嘴里,感觉不到血腥,最为让她害怕的还是血水也渗到了陛下的凤袍上。 都什么时候了,还整这些个虚礼,光是在外面磨蹭的,都够她进去观察里面的情景了。 “哎,陛下慢着点,您可别摔了!”她这步伐不稳的脚步,让在身后尾随跟来的吴殇看得大为担心,要说这些个奴才也太没有眼色,没看见陛下要过路?还横七竖八的瞎跪,把正路给围堵的水泄不通。大斥:“还不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眼瞎的狗东西!” 得了大赦,宫女太监跑得比兔子都快,吴公公往日虽对他们刻薄,但今日不得不说帮了他们一回,要知道在这跪着,陛下还在这阴晴不定,他们压抑的可难受了。 “陛下。”察觉到身后的响动,元沣璟从床上起身,替月孤城诊断的手,也一并收了回来。 今日的他,身着石青色碧绿蓝衫,登着青缎粉底,面若中秋之月,眉如墨画。颠倒众生的明眸善睐轻云出岫,婉若游龙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 每一次见他,凤倾不可否认,总会被他惊叹道,回了神,看向床榻上病殃殃躺着的白衣男子,“朕听你宫里的太监来传话,就匆匆赶了过来,城贵君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服毒了?” 一连串的几个疑问问了出来,担忧的朝前走两步,望着床榻上面容苍白,毫无血色的绝美男子。 他的美,是一种被束缚的美,一双美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他的脸上,还有昨日被打的红肿、淤青。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没有看到她的到来。 “是不是觉得委屈,怪朕昨日没替你出气。”心疼他的无助,要说后宫里的男妃,有幸让她目睹过尊荣,能让她上心,真正动恻隐之心的,怕除了这个城贵君再无二人。 “朕刚才本是打算惩罚他,将他囚禁一个月让他老实一段时间,不再找你麻烦。你要是不满意,朕就再打他五十板子,命是自己的,你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爱惜自己?!”劝了这么久,他仍是正眼都不愿给自己,凤倾无奈叹息,“朕知道你心里苦,在宫里头无依无靠,受了欺负也没人替你出气,你放心,以后只要有朕在,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动你!” 空洞的黑眸无所动弹,月孤城凄凉的望着天花板,安静的出奇。 “陛下无需自责,城贵君生来不是一个爱与人交谈的人。”怕她再说下去面子挂不住,元沣璟小心替他盖上棉被,温柔的解释。 他这边一动,凤倾眼尖的看到月孤城暴露在外的玉手,满满皆是触目惊心的伤口,源源不断的鲜血,此刻正蓄势待发,喷涌而出。 一股冷酷的能结冰的冷空气在屋里凝固,血流那么多,就算他服毒不死,也会鲜血流干,导致死亡。 看出她的疑惑,以及那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的怒气,暗自惊讶城贵君何时能让陛下这么挂心了?元沣璟神色异闪,异常道:“城贵君服用的是番邦剧毒,本君虽然压住了毒素,但血液和他体内都被剧毒感染,本君才斗胆一试,划破他的动脉,先将毒血放出来。” “这样他会死的!”再说了,古代又没有麻醉剂,手臂上那么多道刀口印子、血口子,他是怎么忍受得了这种痛苦的。 “陛下,城贵君是抱了必死的决心,这是本君唯一的办法,陛下若是心疼,本君这就可以将伤口给城贵君封上,只是。” 36.第36章 他不能死! “陛下,城贵君是番邦皇帝最疼爱的小皇子,他要是在咱们大西凤出个三长两短,怕是不好交差啊!”怕她有制止月孤城继续流血的打算,吴殇不得不一脸凝重的说起里面的关联。番邦虽是小国,他大西凤随便挥挥手指头都能干掉的事,可要知道再小的国,只要力量汇聚在一起,就可穿百石。他们万一惹恼番邦皇帝,到时候再和其它小国联盟,他们就算不死也得弄个两败俱伤,活活便宜那些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力的他国皇帝。 “朕知道。”古代战争她比谁都清楚,想要一统天下,坐拥江山的野心勃勃之人不在少数,吴殇打的什么心思她也明白,无一不就是,月孤城是死是活,反正他们也救了,至于救不救得回来,全靠天意,传到番邦皇帝的耳中,他们也好交差。 这样一想,凤倾了然的重新坐在床榻上,扬起眉头,“那皇贵君有几分胜算?” “不瞒陛下,本君没有丝毫胜算。”迎上她的眸子,元沣璟娇艳如雪的脸庞,带着凝重。划破月孤城的手臂放血,也可以说是他一时兴起,当下想到的万全计策。 “那你的意思是没救了?”因他的回答,屋里的人都陷入沉默,或者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安静的房间,尽是听闻血水“滴答滴答”落地的声响。 “呜。”突然,月孤城单薄的身子一动,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沙哑的呜咽。凤倾听到这声响,只觉得两手都在打颤,下意识的抓上他冰冷吓人的双手,“哪里难受?坚持住,撑过这阵就好了,只要你不死,醒来后你说什么朕都依你。”她知道他听得到,一定听得到,他的闷哼,一定是毒素在他体内作怪,所以他才叫出来。他还有知觉,还能感受得到。 “陛下当心,番邦的毒是剧毒,陛下要是不小心沾染上。呸!”说到一半,吴殇就给了自个一嘴巴子,这烂嘴瞎说什么呢,陛下吉人天相,身子高贵着呢,怎么会染上毒。呸呸,真不会说话。 “宫里头有没有珍贵稀奇的药材?”后宫不是收纳宝贝的地方?凤倾灵光乍现,只是她这份激动还没维持多久,就被元沣璟无情的浇灭。 “陛下不喜欢闻繁琐噪杂的药香味,就算有被进贡来的珍奇草药也一并被陛下大肆赏给群臣,现在怕是来不及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要让朕眼睁睁的看着朕的男妃血流致死!”凤倾怒了,说到底全都怪本尊,以前肯定没少欺负他!就连死都让他不屑看自己一眼,问题是她还没有好好的补偿,肩上就背负一条人命,这会让她愧疚终生! 看着床榻上脸色接近青紫的月孤城,一咬牙,死马当活马医了。她不懂医术,但却知道以血还血这码子事,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月孤城绝对不能死,出于私心也好,出于对他的同情也罢,总之,没经过她的允许,就是不准死! 深吸气,桌子上还摆放着元沣璟替他割口子的匕首,眼尖的让她一眼就看到,好像是专门为她准备的一样,退怯的念头在脑海一闪而过,三两步走过去,阴冷泛着寒光的刀刃握在手中,锐利的坚韧简直可以说是削铁如泥。 “陛下,您这是?吴殇被她离奇的举动吓了一大跳。 “把他的嘴给朕掰开!没有朕的命令,不许松手!”话落,闭上眼,紧握匕首朝自己的右臂上快速划了下去。 37.第37章 陛下真的生气了! “哎,我滴个陛下,使不得使不得,千万使不得!”吴殇表现的比任何一个人都心急如焚,一掌打掉她紧握着的匕首,拽过她流血的伤口放进自己嘴边,替她吮吸止血。 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凤倾不由觉得怪异,没来由的后背一阵发怵,不仅是她,就连元沣璟亦是一脸的审视,吴殇敬爱陛下是真,宠爱也不做假,但这份疼爱未免太过了,哪是一个奴才该持有的分寸。 吴殇对他二人一个窘态,一个怀疑,显然是不在意,等舔到血不流了,光剩下令人心疼的口子了,小心翼翼的,如捧在手心里的至宝,用纱布给她缠上,嘴上念念有词,“陛下也真是,怎能为了区区一个贵君拿自个身子开玩笑,陛下若是真不想让城贵君死,奴才皮厚肉多的,您吩咐一句,奴才的血可不比您的少。” “你一把年纪了,操持的事情多,上心的也不少,用你的血后宫里头少一个为朕打理的,用朕的,反正朕每日清闲,调养几日就好。”表情恢复自然,说着就准备拆开手臂上被他包裹的地方。 说时迟,那时快,吴殇怕他拦不住,直接一刀子割在自个手腕上,或许长年和刺客打交道,他太能掌握分寸,知道割在那里能让人一招毙命,所以下的力道,也是格为的大,流出的血,也比凤倾的多了十倍。 “陛下是奴才的天,做奴才的哪有不为主子分忧的道理。”吴殇慈慈一笑,捂着血流不止的口子放到月孤城嘴边。明显的月孤城对他有所嫌弃,再加上方才他们的谈话,女皇的血他都觉得恶心、反感,更何况一个区区的老太监,他的手上不知沾满了多少人的血,他才不要让这股罪孽深重的血液流淌到自己嘴里。 “城贵君,再不收回点血,待会谁都救不了你。”感激的看了一眼吴殇,凤倾离开床榻,好给他腾位置。吴殇真是疼自己的紧,一点小伤都不愿让她受。再看月孤城端架子模样,内心深处对他的那份愧疚与同情,也皆被他的不识好歹,蹬鼻子上脸的不耐所取代。 她们都做到这副田地了,还一副爱理不理,任由他人鲜血付诸东流的迹象。 苍白的脸划过一抹浓郁,月孤城使尽最后一丝力气,错开那只能让他作呕的手臂。 凤倾的火气,在那一瞬间就上了,要不是看在吴殇那么疼她的份上,亲自替她出血,再看他那张岁月风霜的脸,冰冷的吩咐左右,“将城贵君的嘴掰开,敢轻怠他,朕要你们下去给他陪葬!”屋里的太监宫女被古安驱走了大半,这些个还是后进来,以备不时之需。 月孤城不张嘴,吴殇的血照样流,不出一会儿,整个床榻都被他的鲜血染色,本来她就是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平白无故搭进去一个古安,太不划算。 最后干脆上前,亲手掰开月孤城的唇瓣,细腻光滑的下巴握在手心,让她无心享受,倒是怒火多一点,握的力道也重。“城贵君,再不给朕老实,就别怪朕不留情面!” 月孤城闻言,只觉得僵硬的身子一颤,他本着抱必死的决心,她一会儿打他、侮辱他,一会儿又费尽心机想要救他。比起别人,她最乐意的就是看到他死,为了身体里流淌的皇室的血,为了皇家的尊严,他就不死!好好的活着!偏要和她对着干!现在他想死了,他觉得累了,她偏偏又不让!折腾他,戏耍他,真的是她的乐趣吗?番邦是剧毒,是谁告诉她喝新鲜的血就能解的? 38.第38章 被怀疑了? “陛下…”元沣璟欲言又止,目视着吴殇将血喂到月孤城的嘴边。 “你别说话!”打断他,凤倾淡淡道。眼睛一直不曾离开床榻上强迫自己喝血的月孤城。不,不能说是喝血,他的拼命程度,简直能用嗜血来形容。这才一会儿的时间,他的画风转变的也太快,从方才的誓死不屈服,到现在的渴望更多。 吴殇头上隐约出了青筋,几层薄汗挂在眉梢,红润的脸庞变得苍白,凤倾见情况不对,她让古安献血,可没打算让他献到死。 “够了!别给他喝了!”得了指令,古安想抽回手,奈何手臂被月孤城抓的死死的,再加上刚才他失血过多,力气上总归薄弱些。 “再打一盆清水来。”元沣璟轻声吩咐身侧的小太监,走上前,费了好大番力气才解救出吴殇那只被咬得令人发指的手臂。幽光闪过,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替他小心包扎。 “不是要死要活的!喝起血来就这么有力气了?”他的嘴边,还挂着妖艳的红色,堆积出的性感无法用言语形容。 听她略带讽刺的话,月孤城漠然的闭上双眸,血是她让喝的,不喝,她说他不识好歹,喝了,又嫌弃他喝的多。女皇就是不讲理,一切以她为中心,自私的很…他就是故意喝的,故意咬的,不能杀了她身边的奸臣,只要能让他痛苦,也报了他这些年的仇恨,隐忍!吴殇这个老太监,惨死在他手上无辜的男妃不在少数!咬死他都不足惜,更何况他只是放了点他的血。 他的脸色白的吓人,青紫的瘆人,凤倾怒意卡在喉处,他都这副模样了,她想训斥几句,都无从骂起。拉过吴殇包扎好的胳膊,细细端倪一番,确定无碍后,脸色才有所缓和。 “你先回去躺着,这里的事情有朕与皇贵君。” “陛下,奴才命大,才这点血,转眼又能活蹦乱跳,没什么大事。”让他离开,他不放心,陛下年轻,凡是出点小事,他都不放心离开她身边半步,怕她应付不过来。 吴殇是个倔脾气,凤倾再三确定他真的没事后,也不在强迫,语气带上几分担忧,“那你先去坐会。” 吴殇不再推脱,道了句“是”,瞅了个离她最近的位置,专心的养精蓄锐。要说这月孤城下嘴也够狠的,那锋利的牙齿,每一颗都深深陷进他的肉里,要不是以前他受过的伤多,这点小伤小痛他不放在眼里,只怕当场他就能叫出来。 他手臂上的牙齿印,自打抽出来就被皇贵君心知肚明的挡上,没给陛下瞧见,要不然,他一把老骨头,指不定又给心疼到什么样! 陛下虽对外人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其实吴殇心里清楚明白,陛下对他那是真心实意的好,若不然,也不会因为她最爱的男妃仗着她的宠爱,不把他放在眼里,继而下了那名男妃油锅。吴殇知道,他在陛下心里,很有地位! 这次她不能因为他再次任性,要知道月孤城不寻常于别的男妃。 “城贵君,本君不知你突然服毒安的是何居心,本君只知道,在你死后,本君不会给番邦皇帝喘气结盟的机会,会下令一举歼灭,省得有后顾之忧。”见他软硬不吃,元沣璟微微一笑,俊美的逼人,话也温柔的透骨。 凤倾还来不及惊讶,便看见月孤城紧闭的双眸陡然大睁,瞪着元沣璟,里面全是浓浓的恨意。 他的这点小心眼被元沣璟一眼看出,那他还在这和他逢场作戏这么久。他只觉得全身都是冷的,冷的快要结冰。 “陛下,本君能否和你借一步说话。”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凤倾短暂的沉默,而后点头。 二人一同并肩走出充满血腥味的孤城宫,直到前后左右没有一点人迹,才平淡开口,“皇贵君让朕出来,就不怕城贵君会再次想不开?” “城贵君是聪明人,本君相信他这次是想死也不能死了。”儒雅轻笑,元沣璟无剔的面容,挂着一抹势在必得的气势。 哂哂沉吟,“皇贵君竟然拿他的国家做要挟,要知道,就算他真的死了,朕也不会下令攻打番邦。”到时候,因为一场预测的阴谋,丧失那么多无辜生命,更何况,他们还没有招惹她,她更不会以德报怨。早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就不满了,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总得给他留点面子,所以就一直保持沉默。 “陛下如此深明大义,本君受教。” “你兴致冲冲的让朕出来,应该不是说这些,有什么话就直说。” “也没什么大事,本君只是好奇,陛下怎么会想出给城贵君输血的法子?”要知道,这事从大西凤一千年维持到现在,根本就是没有过的事情。他好奇中夹杂着困惑,陛下虽脑子灵活,但绝不会灵活在这上边。 39.第39章 孤军奋战? 凤倾尴尬,这事她该怎么解释?在现代,她也不过是偶尔在医院听到一句,“病人大出血,急需新鲜血液”,引发而来的,就想试试效果,结果,并没有什么卵用,她是急病乱投医。 “朕随便悟出来的。” “陛下真是奇珍异想,本君佩服。” 撇了个白眼给他,想说她异想天开就直说,拐着弯寒颤她。“今早上王将军她们三人进宫了。”想了想,还是决定和他说坦白,既然都被叫出来了,就说点有用的。毕竟宫里头,从表面上看,他还是向着她的。 “说了些什么?”略一沉思,元沣璟笑着问道。 “说她们大晚上遇刺,担心朕的安慰,让朕上早朝之类的话。”对他不带保留的说出早上与她们三人的谈话,话说完,又认真道:“赵太傅从明天开始就要进宫教朕识字,离朕上早朝怕是不远了!”想看看他的反应,见他表情如一,没有喜怒,“其实早朝的事,有你帮朕打理着也挺好的,遇到拿不定的事情,咱们还可以商讨商讨。”她也乐的自在,要知道大西凤现在国泰民安,根本就没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陛下毕竟是一国之君,难为赵太傅对陛下如此器重,陛下应当不该辜负她的心意。” “等朕上朝,皇贵君可就离下台不远了,你就不遗憾?”坐着这么高的凤位,是个人都该惋惜吧? “本君是陛下的男妃,理应替陛下管理后宫里的事情,早朝这种事,若不是为了陛下,本君根本就不会踏进去一步。”容颜俊美,声音温润,元沣经的表现是真的不在意。“陛下这么久不上早朝,对早朝的事,怕会有些应付不过来,陛下若不嫌弃,本君愿为陛下一一解说。” “难为你有这个心,往后少不了用你的地方。”伸手,替他抚平肩膀上皱起少许的白袍,漫不经心的问道:“来的路上,朕听你传话的太监说,你先前是准备找朕的,只是中途突然出现了城贵君的事?” “瀛贵人昨夜被风贵君带的一群人打的下不了床,虽然瀛贵人是雍王爷送进宫来的男宠,不足上心,本君是后宫男妃的主君,男妃受欺,理应替他出气。” “因为现在风贵君正受宠,你动不得?所以才来询问朕的意思?”易沐风无法无天,屡次把她警醒的话当耳边风。她早就想惩治了,只不过他运气好,老被侥幸躲过。 “等朕回去后,会给他五十板子,让他在寝宫闭门思过几日。” “陛下英明。”拱手作揖,元沣璟如往日一般恭敬俯身。 凤倾虚扶一把,“等会你去把古安叫出来,朕就不进去了,你既然说城贵君死不了,剩下的事就由你去办吧。”月孤城现在是让她既生气又无奈,省得进去给她平白添气受。 “是。”不难怪元沣璟会这么肯定,月孤城是番邦人,毒是他的,自然是对这毒知根半解,他们手足无措,全在于他自己,他若是不想死,解番邦毒的法子,他比谁都清楚。 “皇姐是个有野心的人,王将军她们三人一直想让朕将她迁出京城,这几日替朕留意着朝上的大臣,看看有几个已经投靠了她。”摸清底细,方能百战百胜,既然她现在准备干涉朝中的事,就不能再坐以待毙。 为了皇位,皇家没有亲情可言。 “一品丞相,三品尚书,五品御史,如果本君没有猜错的话,她们早已投靠了雍王爷,大西凤的官员,除了王将军三人,等陛下上朝后,本君还是建议陛下多招纳些贤士,着重培养。” 40.第40章 你跟朕进来 “你的意思是朝上的大臣都背弃了朕?投了明主?”凤倾震惊,这也太坑爹了吧?好歹也给她留一两个啊!她是不是太小瞧了她这个名义上的皇姐?想不到她勾当搭派的本事比她还流弊?! “好,就依你的意思,招纳贤士,重新筛选官员,皇姐野心勃勃,若留她的人在身边收以己用,总归不好。” “朝中大半官员都是些老臣,一次除去,对陛下的江山怕是不利,陛下不必急于一时,本君会为陛下好好处理此事。” “还有…”叫住他准备离开的身影,凤倾微向前颔首,“朕想降一下风贵君的品级,不知道可不可以。”主要是她嫌麻烦,贵君的位子可不是一个小小的贵人能够比拟的了的,说废也不是容易的事。她不过是想问问,等易沐风再不老实,他又如此看重高位,就废了他,铁定让他乖的和绵羊一样。 “陛下不是已经准备惩罚风贵君了?”五十板子打在他细皮嫩肉的身上,已够他受得了,再废了他,后宫这几日就不得安宁了。元风璟疑惑的看向她,帝王家的心真是猜不透,前脚,她能将他宠到天上去,后脚,又能无情的将他摔向地狱。 “废君是大事,陛下须下道圣旨,询问群臣的意思。”估计朝中大臣会一个比一个高兴雀跃的点头同意,易沐风荣宠后宫,那嚣张到无法无天的地步,早已从后宫蔓延到宫外,她们每个人几乎都从他手上吃过苦头。绝对是想除之后快。 “那就算了!”本来是存了废了他的念头,凤倾一听说要亲自下圣旨,寻求大臣的意思,她还不会写那繁邹邹的字体,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摆摆手,“你先进去吧,天色不早了,你已经照顾了他一天,早早回去。等明日无论消息好坏,都第一个来通知朕。” “本君遵旨。”雪白的长袍翻过,元沣璟恭敬的给她让出一条宽阔的大路,跪地,轻声道:“本君恭送陛下。” 凤倾被他的突然下跪吓住,这还真是自打穿越来,元沣璟第一次跪她,他和自己身份差不多,按理说,只行个礼,也不会有人说他什么,可仔细一想,他毕竟是自己的男妃,位置上,他爬的再高,也比不过她。所以,准备伸出去扶起他的手,也在这一刻收了回来,越过他,拂袖离开。 回到寝宫的时候,里面的蜡烛已被下人点着,透彻的光线,照射着琳琅满目的大殿显得尤为华丽。 走得累了,看了眼忙着点灯,没有看到她到来的宫女,开口问道:“风贵君何时走的?” “啊?走好长…啊…陛下!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宫女出于本能回答她的问话,待扭过头,看清来人是谁,身体一个哆嗦,不受控制的跪了下去,吓得她说话都带着颤音。 走了也好,省得留下闹腾她,等会古安回来,让他把惩罚的话,还有那五十板子,一并带过去,就齐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的太监宫女去哪了?” “启…启禀陛下…陛下不喜人多,晚上就两三个奴才守夜,小顺子刚…刚去…去了趟…”污秽的话说出来,怕脏了陛下的耳,让她吃不了兜着走,小宫女结结巴巴的,愣是不敢将那俩字说出来。 “你随朕进来,朕有话问你!”留给她一抹高深的背影,凤倾冷声吩咐。 “是是是…”亏得了她是女人,要是个男人或太监的话,指不定又会瞎想陛下这大半夜的叫她进屋是干麻子事!宫女擦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唯唯诺诺的跟了进去。 41.第41章 抢过来的男妃 坐在软榻,看着她拘泥的双手还紧握着两节红色蜡烛,一会儿握一会儿圈,完全的不知道该放在哪。冷脸染上几分尽情面的笑意,“别怕,朕又不会吃了你,只是问你几件事情。” 宫女泪奔,说穿了她就是一扫地打杂的,她能懂多少,真难为陛下能那么看得起她。 “皇贵君是谁送给陛下的男妃?” “啊?陛下?!”宫女惘然,陛下在说什么?是在问皇贵君的身份吗?皇贵君可是陛下最器重的男妃,陛下怎么会不知道他是被谁送进宫来的?要说不知道,应该是她好吧?她才进宫多久?人家皇贵君可比她早来了好几年!。 “最近他替朕打理朝事,朕已经许久不曾和他交谈过,朕的后宫男妃众多,就算知道也该忘了。”至于刚才和元沣璟的谈话,她是看这宫女头脑简单,是个好骗的主,所以才想着蒙混过去。 “哦,对哦。”宫女果然相信,小声嘀咕一句。一派坚定道:“回陛下,奴婢不知道皇贵君是谁送给陛下的。不过奴婢听和奴婢同行扫地的玉姐姐说,皇贵君是从天上掉下来,被陛下相中美貌,强行纳入后宫的。” 被她不知死活的回答极为无语,刚刚还怕她怕的要死,现在缓过劲了,到底是知不知道,她若是本尊,光是这句“强行”就足够她受得? “那你都知道些什么?说来听听?朕若满意了,说不定还能给你个官做。”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凤倾连哄带骗,这样诚实的人不多了,没多少心眼,能留在身边也不错。更何况她还是个女的,用起来也方便。 一听说能赏官做,宫女眼睛都亮了,别说不知道了,就算胡驺八扯,她也得把这个官给扯过来。要知道陛下亲自赏的官,无论大的小的,说出去都倍外有面子。 闪着星星眼,开始自报家门,“陛下,奴婢叫香儿,十三岁进宫,今年十六,陛下想问什么尽管问,奴婢一定不带保留的全说给您听!” 好笑她的表态,不得不说,她遇到的那些个侍卫宫女,都是群奇葩。 “寒贵君的身世给朕说一下。”城贵君是番邦皇帝的小儿子,她知根知底,所以也无需再问。元沣璟她不知道,这页掀过去,易沐风她此刻暂时不想提,唯独慕水寒扯了半天又到了他身上。 “这个奴婢知道!这个奴婢知道!”香儿总算可以一表决心,要知道陛下当年还因为寒贵君的事闹的满城风雨,大街抢婚,搞得陛下老流弊了,别说她进宫的晚,就算她现在进宫,这事她也能知道的比谁都清楚。她们这群扫地的,别的事没有,就爱聚在一起八卦。 “陛下,寒贵君是田间男子,没有身份背景,是陛下一次意外出宫,看到新婚待嫁的寒贵君倾城绝色,给抢回来的。” 抢…抢回来的!?凤倾坐不住了,表示很不淡定,好歹也是一国皇帝,当着自己的子民抢人家的男人,面子和脸面往哪搁? “其实陛下无需在意,陛下抢的太多了,京城里的百姓大多见怪不怪,据说当时还有不少的百姓拍手叫好的。”还指望着新郎妻主和您干一架呢!可您身份尊贵,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注定是没那个胆子,忍气吞声的将这个如花似玉的男夫送给您。香儿心里诽谤,其实就是没种,因为这事,她可是崇拜了陛下好久呢。 42.第42章 五十板子不能少 “好吧。”凤倾扶额,怪不得慕水寒在面对她的时候是又恨又敬又怕,合着归根结底都在这。 “那寒贵君先前的妻主是什么人?” “就是一开茶楼的,做些小生意。奴婢听玉姐姐说,寒贵君和她的亲事还是从小订下的,青梅竹马着呢。”别说是开茶楼的老板,就算是皇亲国戚,陛下看上了,她也得乖乖的双手奉上。 “哦?朕抢了她的夫君,她就不恼朕?”要说这本尊也真是的,好歹大发慈悲的赏给她个官做,这都把人家男人抢了,怎么说也得犒劳犒劳人家。 香儿不赞同的撇撇嘴,“陛下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初那女人都恨不得杀了您,要不是您身边有吴公公这个高手拦着,只怕陛下您…”再次顿住,这不是诅咒陛下吗?香儿为难的抓着脑袋,可她说的都是实话啊,寒贵君原先的妻主想要和陛下同归于尽,被吴公公及时挡住,砍了她的四肢,就给她剩个躯壳。寒贵君怕陛下会痛下杀手,为留她一命,忍辱随陛下进宫。反正玉姐姐和她说过好几个版本,传的最广,使京城百姓,津津乐道,茶后饭谈的最多的就是这个。 “那……”“陛下,风贵君求见。”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从门缝里露出一张清秀白皙的脸庞,凤倾撇个眼神过去,“古怀,想进就进来,偷偷摸摸的做什么?近些禀报。” “哎…是是是…”古怀蹑手蹑脚的双脚踏进门槛,高高的台阶,被他敏捷的一跃,毫无障碍。从上次他领着雍王爷进了陛下的寝宫,被吴公公痛扁一顿后,他现在凡是在远处见了陛下,都是小心的躲着。怕再来一板子,他p股吃不消。 可没了陛下他才发现,原先那些巴结给他送礼的小太监宫女,不来了?不搭理他了?一时间被抛弃了?!思前想后,他算是想明白了,他们这样待他,全是沾的陛下的光,所以,为了继续当老大,为了能礼物为了装b,不能被他们看低,他是冒着生命来找陛下,正在殿外徘徊踌躇不定,该如何进去,进去说什么,巧的是,远远的就看见一身红色的风贵君朝这边蹒跚的走来。 脑袋灵光乍现,拦住他,兴致冲冲的推门进去禀报。 “易沐风这次是好运用光,被霉运缠上了么?”脸上划过一抹狡默,轻声道,“让他进来。”深夜不睡觉,这是想来找揍? “陛下,那奴婢就先下去,不打扰您与凤贵君……那……那啥…”香儿这次识趣的很,像是想到了什么,脸红彤彤的,扭捏的准备退下。风贵君那身段,别说是陛下,她看到都垂涎三尺,等会为了不在陛下面前失态,留下一个好印象,她还等着升官,关键时刻,她还是退出去比较好。 眉梢挂上几根黑线,凤倾不搭呛,这娃脑子被浆糊了?这麻子事都能给她讲出来? “留下,朕还有话没问完!” “啊!陛下您要让奴婢留下来观看您和…您和……”说着,香儿满腔鼻血,欲语先流。太膨胀了!太激情了!太让她热血沸腾了! 然,凤倾特郁闷的揉着眉心,“你先下去吧,等会朕再命人宣你。” “哦,奴婢告退…”香儿兀自失望的告退离开,路径充当透明人的古怀身边,大为不甘心,当太监真好,能亲眼见证陛下和风贵君激情澎湃的一幕。 “让他进来,顺便给朕找来三个太监。”五十板子今晚上是铁定不能少的。 这次,她对易沐风是铁了心的不会手软,恃宠而骄只会带坏了他,她穿越到这,现代的肉身肯定已毁,她也没打算再回去。日后,易沐风的脾气不改,只会给她捅出无法弥补的祸事。早点对症下药,早早的压住他的目中无人,让他与后宫男妃和谐相处。 这般想着,但见易沐风可怜巴交的朝她缓缓走了过来,楚楚动人的脸庞,挂上两滴兮兮梅花泪,两手交叠在腹前,被宽大的长袍遮住,偏瘦的身段如杨柳弱风。 五官美的没话说,凤倾也懒的评价,学乖了?等着看他接下来想要演的戏码。 43.第43章 风贵君挨打(上) “臣君刚才不是故意要离开的,臣君只是回去换身衣服,那身衣服都脏了。”凤倾的不喜不怒,让他不敢擅自妄动,委屈的站在她面前,软着声音解释。 “那你有几身红色的衣服?”揣着明白装糊涂,凤倾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温喝,“跪下。”她是瞎子吗?还衣服脏了回去换衣服!他红衣服多她不怪,但要是拆线的地方都一样,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拉起他腰间别着的风带,蛮横的拽到他眼前,“不是脏了,这上面的脏东西哪来的?” 易沐风憋屈的下跪,颤巍巍的瞅着被她拉起的地方,面部表情变换不定,囔声回道:“臣君怕陛下等不及,担心陛下生气,来的匆忙,兴许是路过哪里沾上的。” “哼。”冷笑,挑起他光洁的下巴,“先前的事,衣服的事,你无视朕的话朕都可以既往不咎,告诉朕,是谁让你没有朕的允许鞭打瀛贵人的?” “呜呜…陛下…陛下臣君疼…呜呜…”要不是因为多次挑战她权威怕引她不满,易沐风才不会脑抽的半夜找她负荆请罪。以免自己日后失了宠。陛下方才说往事和他既往不咎,别提他心里有多高兴了,暗叹他果真没白来,可提到瀛贱人,他整张如花似玉的脸就变了。 顾不得下巴被她用力掐的疼痛,大哭咒骂:“呜呜,陛下根本就不喜欢他,他这个贱人大逆不道,胆敢在臣君的面前自称名号,臣君气不过,臣君就要…啪…”一个响亮的巴掌下来,不仅易沐风愣了,喋喋不休的骂声还卡在喉咙,尾随跟来找小太监的古怀也被唬住了,娘类,他这是看见陛下使用家庭暴力了吗? “风贵君,是不是朕太宠爱你,养成了你这个嚣张跋扈的性子!?”手上还有短暂的麻木,打他的力度,凤倾拿捏的很准,虽没有下全力,反正也够他几天回味的。 陛下打他?陛下竟然打了他?易沐风久久不能回神,捂着半边疼痛的脸颊,委屈的泪、不可置信的水眸,眼里散发出的水蒸气,都让他觉得无所适从,陛下真的变了,从骂他、嫌弃他,到现在的打他…“陛下…”“将风贵君拉下去,痛打五十打板!”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凤倾冷漠的错开他楚楚动人的视线,其实从巴掌打下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她只是一时受不了易沐风和她顶撞的没理还要说成自己有理,仿佛他杀了她身边的所有男妃他都觉得他是对的一样。 “快快快……快把风贵君拖出去。”古怀大为惊悚的招呼人手,上去拖人。至于易沐风日后报不报复,他是一点也不怕,他是跟陛下混的,又不是他!想当初风贵君可是陛下心尖上的宝贝,现在陛下说打就打,看来是觉得腻歪了。他需要在这事过去后赶快找个时间和古公公说说,陛下需要换新宠了,赶紧让他物色新的去。 “不不…陛下您不能打臣君…你不能打我…呜呜…陛下你不是说我永远爱我不让我受到伤害吗…陛下…陛下…”人声渐远,易沐风激烈的反抗,瘦小的他,又怎么会是身强力壮的太监对手。不一会儿时间,便被拖着出了寝宫大殿,不带怜香惜玉的摔在地上。 高低不平的大理石子,因着他们的大力,多个角落被蹭破皮,疼的他眼泪鼻涕直流,委屈的大嚣,“你们这群阉人!不准打我!否则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诅咒你们生生世世都做太监!” 这是个诅咒,深深的刺激到了太监们心底深处的自卑,尤其是那句“生生世世做太监!”tm的,要不是因为家里穷,母亲重女轻男,谁不想当正常人,非要进宫做太监! 古怀被戳了痛楚,一拳头打在他俊美的脸上,直把他打的人仰马翻,狠狠栽倒在地,又给他凶狠的来了几脚,“风贵君,陛下现在嫌弃你,你离死不远了,还指望着东山再起,欺辱我们这些下等奴才,可能吗?”不用等他们动手,明日他被打的消息传出去,不知道有多少毁在他手上的男妃来蓄意报复。 陛下宠你,你就是天,陛下要不宠,你连个“屁”都不是! 44.第44章 风贵君挨打(下) “打,给我狠狠的打!要是让我看到哪个给我下手轻了,我扒了他的皮!”朝他火红的长袍碎吐了口唾沫,古怀分外阴狠的吩咐一边拿棍棒的太监。 气死他了,当太监咋了?瞧不起当太监的是咋?你以为我想当?万不得已懂不?手足无措懂不?迫不得已懂不? “你…你们…你们竟然敢…”脸被接连打了几拳,易沐风痛的咧嘴,该死的古怀,狗东西,趁他现在被陛下不喜,给他落井下石,想他高贵一时,何曾受过这种屈辱,正待破口大骂过去,沉重,粗厚的棍棒一溜烟的全落在他痛的拱起的脊背,疼的他冷汗立马下来。大声痛呼,“你们…你们放肆!啊!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陛下一定会心疼他的,陛下一定不会忍心看他那么疼的。 双手艰难的攀在地上,对着他的,是陛下的寝宫,陛下就在里面,陛下就在里面,等他爬过去,陛下一定不会舍得打他,一定会过来抱住他,“陛下…陛下…” 惨烈的叫声,恶毒的咒骂,悲痛的呼救声,风倾听得一清二楚,心里满满的,都是被心疼取代。可他的咒骂,又让她莫名来气,打了那么久,仍是不知悔改,起了放了他的心思,也因他这几句没有分寸的话从脑海消失。 “啊!!”攀爬的双手被尖锐的鞋底狠狠踩住,易沐风疼的眼泪如断了线的风筝,控都控制不住,p股上火辣辣的疼,葱白的玉手清晰可见骨头,血迹斑斑,娇艳的美貌变为苍白,使劲全身力气,想要抽回被他踩的手。 “风贵君,这是你自找的!”古怀阴着脸在他满是血迹的手上踩了几脚,本来陛下让他打他。他也不过就是表面做做样子,轻轻几板子的事就过去了,毕竟风贵君花容月貌的,是个人都会有怜悯之心,谁会忍心去糟蹋这么个绝色美人,要怪就怪他的口无遮拦,专戳他们痛楚,不打他打谁?丫的活该! 越想越觉得可气,在五十板子凑够了后,古怀大发慈悲的又赏了他几板子,打完了,弯腰去察看他的反应,见他双眸紧闭,脸上的泪水一片狼藉,呼吸气喘不平,知道他这是晕了,只道了声不抗事,就吩咐身边的太监把他抬回去,免得碍眼,让他不好和陛下交差。 “这是怎么回事?风贵君被谁打成这样?”晚来一步的吴殇,在看到易沐风昏迷不醒,被太监四仰八叉的抬着,老脸变色,谁有那么大的胆子,胆敢打如今圣宠正浓的风贵君? “吴公公,这是陛下下的令,陛下见你回来的晚,就让奴才代劳。”古怀见是他,立马堆上满脸的笑,坦诚的解释。 一听是陛下的意思,吴殇老脸有所缓和,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快扛回去,别让陛下看着心烦。”陛下喜欢他,他可以仗着陛下的面子对他和气点,陛下若是不喜欢他,那就是废物一个。他哪有那么多的好脸色!? “没听见吴公公的话,还不抬着风贵君有多远滚多远?!”转过头,大喝那几个没眼色的太监,俩爪子眼尖的挡住他正打算迈进宫殿的双腿。 笑得猥琐,“吴公公,商量个事呗!” “你的那点花花肠子咱家比谁都清楚,滚开!别挡咱家的道。”不满他的拦截,吴殇厉声训斥。古怀跟了他十几年,他的那点小心眼,他比谁都看得明白,“p股痒痒了?嫌咱家打的轻了?” 古怪哪敢给他来硬的,一蹦三尺高,飞快的远离他,“陛下还在里面等着,吴公公快进去,千万别让陛下等得久了。” 吴殇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迈步进去。 听到声响,背朝他,凤倾以为是古怀,开口便问,“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晕过去了,这风贵君要奴才说,也太不扛事!” “吴公公?”转过身子,看向他,“你留下的时间长,城贵君怎么样了?”见到他,想起月孤城,凤倾蹙着高眉,问。一扫易沐风给她弥留下的阴霾。 “已经无碍了,只不过身子有些虚弱,要半个月下不了床。”回想起城贵君从怀里掏出的黑色药丸,他就平常的往嘴里一放,稀奇了,这血也不流了,脸色也大好了。 看来这件事他是有必要暗自派人去查查,在没查清楚之前,他也不打算告诉陛下,免得让她惶恐,这繁琐的事,交给他办就行,她只自个高兴快乐,享受,他就满意了。 45.第45章 一品宫女 “那就好。”简短的三个字,让凤倾心里的大石头落下,关于他最后是怎么想开不死的,就不归她管了,她只要他活着。 “朕这里没什么要事让你做,你去将朕寝宫里一个叫香儿的宫女给叫来,朕有话要问她。你胳膊上还有伤,早早的回去养着,一切事朕吩咐古怀就可以了。” “那…奴才告退。”吴殇有些不愿,但转念一想,只得恭敬的顺从,施了一礼,退了下去。 香儿姗姗来迟,路上思前想后,陛下这办事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一柱香的时辰都不到,她和风贵君就…结束了? 很快,寝宫的大门近在眼前,想着是直接进去,还是在殿外等着通禀? “进去呀!你这小宫女难不成还想让陛下在里面等着你?”打个正面,古怀得了古安的胁迫,万不得已在殿外守夜,正愁有气无处撒。来了个出气筒,火气全用在她身上,管她男女。 黑暗中,香儿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头吓了一跳,“古…古公公啊” “什么古公公,老子还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和吴殇抢称号…呸,是吴公公。别在外磨蹭,快进去见陛下。” “是是…奴婢这就进去…这就进去…”搞清楚他的无名火为哪般,香儿点头哈腰的恭维几句,一溜烟的窜进寝宫大殿。 看到高座上举止慵懒却不失威严的女人,一时紧张,双腿下意识的跪地。 “奴婢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抿了一口手上的茶水,凤倾看向来人,轻道。 “陛下,这么晚了,您喧奴婢来是……?” “朕方才答应过你,你若给朕说的好了,朕便赏你官做,这么快就忘了?” “哪…哪能啊…”香儿莘莘笑道,抓着脑袋瓜子无所适从。其实她只当陛下那是一句玩笑话,只要陛下不嫌弃她讲的草率,触怒圣威,搞得她小命不保,她已经很满意了。哪敢要什么官不官的,陛下既然说赏她官做,她总不能拂了她的面子吧? “做朕的专用一品宫女,怎么样?”轻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易近人些,身边多一个女人伺候她,总比男的方便。凤倾暗自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啊!?一品宫女?!!!”还是专用的?!天大的喜事砸下来,香儿兴奋的无所适从,眼下她重点关注的是,专用宫女几乎都是不离陛下身侧,陛下把她留在身边,到时候和其他贵君…矮油,想想都觉得兴奋。 “可…陛下…”思及深处,她又觉得犹豫,她从小没学过书,识过字,待在陛下身边,除了端茶倒水凑合,其余的,她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啊。怎么能对得起一品宫女这么高的头衔。 “你不是说你进宫的日子不长?也就是说,你之前是生活在宫外的?”打消她顾虑的念头,凤倾轻笑,“你对宫外的事情了解的肯定比朕后宫里的高品级宫女多,朕将你留在身边,是想让你多留意宫外的事情。” “奴婢从小在京城长大,京城里的所有地方奴婢都去过,陛下若是想知道些什么,想了解哪里,奴婢一定如数禀告。”提到了擅长,香儿笑的整张嘴巴都合不拢。 “那样最好!朕需要你偷偷出宫,将京城里所有在朝为官的大臣状况,给朕打听清楚,一一汇报过来。” “啊?陛下要她们的转况…?”“你只需要照着朕的话去办就可,无需问那么多,你要记住,暗自行动,不要被她们察觉。” “陛…陛下…”香儿表示吃不消,她才晋升一品宫女,陛下就把她派出宫去,京城里谁认识她?谁知道她是一品宫女?这不逗她玩呢吗这!? “朕的身边不缺宫女,但能为朕出宫办事的,你是第一人。”她不敢轻易的相信别人,尤其是身处潭水的后宫,可是,关键时期,她必须运用人力。摸着茶盏里半是温热的上好龙井,不急不缓道:“因为朕相信你,所以才会将这件事交给你去做!如果你办成了,未来,朕绝不会亏待你。当然,前提下,你对朕要衷心。”她是瞅她说话藏不住事,没那么多心眼,比起有心机有城府的人好对付,她也不会一时兴起,就选择她了。 “陛下!奴婢一定衷心耿耿!不会辜负陛下对奴婢的厚望,尽心尽力办好此事!”反正待在哪都是为陛下办事,出宫还能浏览一下外面的大好风景,香儿心绞痛很久,一转眼又是笑脸相迎。宫外,问题是好处多啊,她刚想起来,宫里的美男她只能看不能碰,可外面的就不一样了!那是上下其手,想摸就摸啊!! 46.第46章 朕的私事你别管 “放心,只要你对朕衷心,朕日后绝不亏你。”末了,淡道:“下去吧,明日朕会为你打点好一切。” “是,陛下,奴婢告退。”感恩戴德的几个响头下去,香儿喜滋滋的应着。有陛下替她打点,铁定的万无一失了。 等她离开后不久,凤倾自行脱了衣襟,本想着易沐风那五十板子,打在他身上,她心里也不好受。可又怕现在去安慰他,她这一晚上的努力都白费,克制冷静下来,摇摇头,最终迈向自己的凤床,明天还有一堆的头疼事要处理,先冷落他几日,杀杀他的傲气,对他未来在后宫生存,未尝不是好事。 *** 等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草草的在宫女呈上来的水盆里洗把脸,一边擦拭一边挑着高眉,“外面是谁在喧哗?怎么这么热闹?” “启禀陛下,是赵太傅。”古怀顶着俩浓重的黑眼圈,恭敬的上前,要说这赵元来的也真够早,鸡还没打鸣她就来了。吴公公起的也是比狗早,没等鸡打鸣,他就在殿外等着拦截了。心里不得不佩服他们二人的较真劲。古怀擦把冷汗,不敢有所隐瞒:“吴公公和赵太傅在殿外争执了两个时辰,若不是怕惊扰陛下,吴公公怕早动了手。” “赵太傅是进宫教朕识字的,快让他放进来,堵在门外像什么话!”隐约有不悦,想起古安是为了她好,平常的吩咐一声,伸开双臂,由着宫女给她穿衣打扮。 “是是,奴才这就去传他们二人。”头点的比电动马达都快,古怀火急火燎的直奔殿外。其实他老早就想让他们进来了,在外面唧歪半天,光骂不动手,实在没什么看头。 “陛下,想要识字要趁早学,天未亮的时候,正是学字的好时机,你老是这样不思进取,微臣就算绞尽脑汁也无法教会你。”不进来还好,一进来就是一通数落,气得一旁尾随跟来的吴殇吹胡子瞪眼,当即厉声反驳,“赵太傅,话可不是这么说,陛下要是什么都会了,那留你们这群大臣有什么用!” “好了,今日的事怪朕,是朕起的晚了,下次朕一定早起。”摆了个警告的眼神,古安乖巧的闭嘴,好笑,“朕让你在自己宫里养伤,你怎么又来了?古怀,快搀扶吴公公回去。” “陛下,奴才身体硬朗,就让奴才在身边伺候着,古怀毕竟年轻,难免有伺候不到的地方。” “吴公公,我在这里教陛下识字,你在这里,我怕教不下去。”借题发挥,赵元高傲的一扬头颅,典型的落井下石。 “你。”“朕的话难道也不听了?退下去。”不悦的摆起冷脸,吴殇果然害怕,狠狠的给赵元来了一记阴狠的冷眼,“陛下息怒,奴才这就回去,这就回去。” “陛下,吴公公为人心狠手辣,陛下那么宠爱他,怪不得他现在眼里除了陛下,谁都不放在眼里。”等吴殇退出去,略显苍老的后背消失在视线,赵元面带羞愤。她现在只想让陛下往好的地方发展,至于她身边那些擅用奸计,以出坏主意,博得陛下喜欢、信任的圬臣,她怕陛下受到误导,是一个都不想留下。 “狠不狠,辣不辣,朕只知道他这么做都是为了朕,若说错,也都在朕的身上。”她是不是凡事都太向着她?现在连她的私事都敢管了? 一掀凤袍,好整以暇的坐在软塌,“赵太傅,别的你不用管,现在就开始教朕识字。” 47.第47章 不相信陛下的人品 “陛下,在微臣教你识字之前,能不能先问你一个问题?” “赵太傅不是有话就喜欢只说?怎么也学会绕弯子了?”笑着打趣,道:“你说。” “陛下想当明君,最高兴的莫过于我们这些为人臣子,只是微臣不知道陛下是真的想做圣君,还是一时兴起,拿微臣用来消遣。” “朕若是想消遣,宫里头一抓一大把,犯不着把主意打到你们身上。”人都来了,到了现在还在怀疑她的决心程度。真是难为她们的用心良苦,看来没少被本尊祸害。 “既然陛下这么说,那微臣就放心了。只要陛下想学,微臣一定会将毕身所学,毫无保留的全传授给陛下。”舒了心,赵元向前迈动一步,从宽大的袖袍里掏出一本崭新的蓝色小书,“陛下,这是微臣路径书房,顺道带过来的,里面包含了大西凤这些年的风调雨顺,他国战乱,陛下看看,看都有哪些字不认得,微臣好为陛下讲解。” “好。”听话的接过她小心递上来的小书,第一页翻开,凤倾双眼瞬间就发光了,来回兴奋的翻了几遍,“七月六日,半月之久不曾下降雨的大西凤,夜晚突降大雨……”翻开一页,照着上面的字,清清楚楚的念出来。惊喜之余,暗暗纳闷,这书上的字和她上次见到的不一样。书上的字体就是她现代所学的字,“这些字朕都认识,只是朕前天看了一本书筏,那里的字朕不认识。”小书归还给她,失了兴趣,凤倾低头扣着指甲,要是这里以现代的字为准,那她根本就无需缓冲,明日就可以上早朝,就是怕这赵元是逗她玩。 “陛下看的或许是小汆体,那字难懂难描,是他国笔迹,陛下不懂正常,就连微臣精通百书,也不过是才识得几个字。”听她说书上的字体都认得,赵元心里立马乐开了花,比涂了蜜都甜,陛下当真是聪明透顶,不学成才。日后加以培养,定会是一个出色的明君。 眼直了,凤倾吞吐困难了,想问,既然是他国的字体,那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桌子上,害得她为此伤心了好久。 “陛下,这字虽然都认得,但陛下身边委实需要个出谋划策的人,微臣不才,想继续留在陛下身边,悉心教导陛下。”怕她不再用自己,赵元搞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硬着头皮,把自己推销出去。 “当然,朕处理朝政,自然要你在身边出谋划策。” “那陛下何时上早朝?”疑惑了几日,赵元算是知道陛下不上早朝的原因。要知道她们因为陛下,也是有两日没去,说不定,两日不关注朝事,陈羽那个老奸臣,勾搭的官员怕是能堆积的比城墙都高。 “不必急于一时,上朝的事不急,眼下还是先了解眼前的。”字体上成不了麻烦,多懂点其它的事,知多甚好,她不嫌麻烦。 “陛下能有自己的打算,微臣定当全力支持。” “朕让王将军惩治京城里的地痞流氓,她做的怎么样了?” “回陛下,王将军不负陛下厚望,一共惩治了数十位以上背后靠山强大的官家女儿。” “哦?官家的女儿?会那么多?”凤倾被这个数字惊了一下,继而问,“可查出都是哪位官员的女儿?” “这些个女人都是家里的宠儿,她们做事无法无天,全仗着背后有当官的母亲替她们庇佑,陛下之前不管不问,所以才会让她们无法无天,演变的越来越多,就连街边的乞丐,都敢调戏、侮辱大街上行走的男子。” “陛下若想知道名字,等明日上了朝堂,一定会有不少的大臣跪地喊冤,添油加醋,倒打一番,只是希望陛下明日要禀公处理,万不要受奸臣挑拨。”说到最后,还是不相信她的处事态度,她有那么是非不分吗? 48.第48章 落井下石 “赵太傅,刚才朕问你王将军是怎么处理的此事,你还没有回答朕。” “这…”赵元哽住,或许也没想到陛下会揪着这个不放,支支吾吾的,不知该不该说。 “是杀了她们,还是关起来了?让你那么不好意思说出来?”看出他的疑虑,凤倾倒不觉得有什么,就算杀了她也不会生气,之前本尊由着她们胡作非为,怕是没少仗着身份尊贵,祸害良家男子。 “那些个大胆的女人出言不逊,王将军派人缉拿她们,她们对王将军破口大骂,污秽难听,甚至还拿自己和陛下相比,王将军脾气火爆,做不到忍辱负重,一时气愤砍死了几个,还忘陛下不要怪罪。” “是吗?那朕明日上朝,岂不是热闹了?”嘴角勾起一抹讥笑,这次,定会有不少的官员参奏王汝,元沣璟那,怕是也收到不少的奏折了吧?忙到现在都没抽出空来给她请安。 “陛下,不要怪微臣说话难听,早朝上,恐怕早就没有陛下可以重用的人。” “她们投靠了大皇姐?”原来她们早就知道,只是当时的女皇滥用奸臣,寻欢作乐,让她们心灰意冷,所以任由她自生自灭,也不打算再管。 “私下元将军,李尚书和微臣谈过此事,只怕有些事情并不像陛下想象的那么简单。”被她猜测到雍王爷的头上,赵元反倒一点也不惊讶,而是诉说着心中的顾虑。陛下还年轻,朝中的事知道的甚少,她不想给她那么多压力,凡事都可以慢慢来,有她们三人坐阵,她相信,歹人完全没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其实这事皇贵君昨日也和朕谈过,他说历来女皇每年都会进行一次科举,以此选纳有学识,有品行的女子入朝为官。”当然,后面两句话,是她特意加上的。新选来的新官,谁也不认识谁,她用起来也放心。 “陛下,皇贵君这人阴晴不定,微臣怕事有不妥。”更何况招纳贤士的话还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到时候他来个偷梁换柱,将报考的人全换成他的,那她们就拿他更没有办法,防着别人的同时,也要防着他。赵元一脸凝重,大为不赞同她的言外之意。 “朕只是提出来打算和你商量商量,至于照不照着他说的那般做,朕有自己的打算。” “陛下还年轻,处事比较浅,别看皇贵君美貌,其实他的心眼比任何一个人都多,陛下千万不要被他迷惑,到时候作出有辱皇家……”说到一半,赵元立马噤声,有辱皇家尊严的事,陛下做的还少吗? “朕知道,朕有分寸,皇贵君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现在重要的是协助王将军,打理好京城外的事情,替朕转告她,那些目中无人的官家女儿,随她怎么处置,她的身后有朕为她撑腰。” “是,陛下,微臣一定会将原话,一字不落的传到王将军耳中,相信她一定会明白陛下的英明之举,更加衷心陛下。”赵元对她的识大体甚感欣慰,信誓旦旦的保证,就差没有老泪纵横。 “对了,陛下,微臣来的时候,看到叶贵人领着一群花枝招展的男妃去了风贵君的寝宫。”看那样子像是干架?!赵元被这个冒出来的想法吓到,快速摇头,风贵君现在比谁都得宠,谁敢不怕死的去摸他的p股。 其实后宫里的事她都不稀的管,谁受宠,谁死谁活,与她何干?可是通过和陛下今日的对话,太让她惊喜,那简直就是一个明君的言语。所以,既然陛下眼下偏爱风贵君,作为奖励,那她就把今日见到的事情告诉她,无论好坏,反正大致的就是为了她的男妃不受到伤害。 “赵太傅或许不知,风贵君这几日当朕的话是耳旁风,胡作非为,欺压男妃,连酷刑都用上,朕屡次训斥不过,就在昨晚上打了他五十板子,你见到的男妃,多数怕是落井下石去了。”冷哼,落井下石,也要有那个资本,她只下令打了他,可没说要废了他,他名义上,仍是高高在上的贵君,那些无脑的男妃,就会兴风作浪,去招惹正在火头上的他,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49.第49章 不知死活的男妃 “那陛下不去……”“先压压他太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傲气,朕不必去,他吃不了亏。”吃亏了他就不是易沐风,后宫混了这么久,他心里比谁都清明着。 “是微臣愚钝。” “你也是为了朕着想。”轻描淡写的点破她表面上的尴尬,凤倾无事摇头,捂着半边贴着肚子的肚皮,此时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昨晚怕吃飙,所以吃的少,今天起的晚,又加上被她缠上,谈话间不觉得有什么,话谈完了,总算是有感觉了,这般想着,嘴上也不把风的说了出来,“想来赵太傅起的那么早,是还没用过膳,介不介意与朕一起用膳?” “微臣惶恐,陛下可真是折煞微臣。”一听和陛下同桌,赵元整张脸上的血色都变了,急忙叩首,后宫受宠的男妃都没有这个殊荣和陛下同桌,更何况她一个小小的二品太傅,当然这要除了元沣璟和特殊恩宠的风贵君。 “陛下,微臣刚想起来府上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先不打扰陛下,微臣告退。” “那真是巧了,既然赵太傅还有事,那朕就不挽留你了。”摆手免了她欲跪下去的双腿,稀奇道。 “陛下,您可不能太宠这赵太傅,您没看她刚才那嚣张的尽头。”待赵元离开,古怀忧心忡忡的窜到凤倾跟前,恃宠而骄怎么办,他可见不得他身边又要多一个受宠让他见面都要行礼的“宠儿。” “你代朕去一趟风宫,不要让其他男妃察觉,看看他们都是怎么找事的,清楚后回来给给朕详细禀报。”压根是没把他的忧心忡忡放在眼里,之所以这么吩咐他,也是怕那些不知死活的男妃惹恼了风贵君,怕后宫里头平白又要添几条人命。 “陛下您放心,风贵君奴才敢拿性命担保,绝对不会受到分毫伤害。”想不到易沐风那小贱人被陛下打了板子,还能让陛下这么念念不忘,古怀心里狠狠的一个咯噔,冷颤连连,昨晚上他可是把易沐风往死里打,他要是再重新受宠,那他小命可就玩完了! 咬着牙,闭上眼,管他受不受欺负,他才不去风宫,他那里人多,太监多,到时候气不过再把他抓起来狂扁一顿,太不划算! “翅膀硬了?连朕的话都不听了?”也是想到了他的顾虑,凤倾步伐稳重的迈下高座,虽说今天有事情要做,但易沐风那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她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算了,你替朕去步车撵,摆驾风宫。”天色还早,剩下的事回来再说。 “陛下…是…奴才这就去…”脸上像是被泼了冷水,低低的耸拉着,古怀算是不能再强颜欢笑。这易沐风可真是奇了,成这样还能被挂念,抛开别的不说,他算是完了,得找个时间,赶紧求救古公公,要不然这小命就交待在这了。 **** 风宫,里外内部到处都是由宝石铺成的墙,金黄灿灿犹如火热的太阳,刺的人几乎睁不开眼。 雕花木兰外,是一间华丽至极的紫金窗帘,水晶雕成的玉椅玉桌,紫金纱遮掩着玉华木塌,檀木香几…奢华无比,一看就知道这座宫殿的主人,享受着世人都无法享受的恩宠。 木榻上,趴着的,是一穿着妖艳的倾城男子,血红的长袍,宛若银霜上洒下的一片血色蔷薇,红的扎眼,一双不喜而怒的眸子,此刻正冷静的看着地上跪了一地的风华男人,神情是那样的轻蔑,不屑。 跪成一排,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子,个是觉得有冷空气从脚底直冲脑门,加上瑟瑟发抖的娇躯,脑门上的冷汗,身后并排站列整齐,牵着凶猛老虎的太监,心底被恐惧蔓延,都怪他们幸灾乐祸的心理太强烈。得了消息,以为风贵君被陛下打,离失宠不远,兴致冲冲的跑来看他笑话,哪曾想到,他硬朗着,早早的摆好了一堆的“玩意”等着他们。 出门没看黄历,让他们想死的心都有了。 风贵君折磨人的手段层次不穷,不带重样,光是身后那只凶狠无常的老虎都够他们心惊胆战,更别说其它的。吓得他们连嘴都张不了,求饶是想都不敢想的。 “一群小贱人,就这没出息的样还敢来找我的麻烦?”因为是趴着,易沐风整个人看起来分外别扭,俊脸扭曲,万千种折磨人的手段在他脑海里进行回放。 50.第50章 嫉妒 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就凭一个小小的贵人都敢找他的麻烦!真是太把自己放在眼里! “叶贵人,你能来,我不奇怪,但你身边那几个,我可是记得清楚,我并没有找过他们的麻烦。”p股被打的火辣辣的疼,易沐风趴了一夜,四肢麻木到没直觉,稍微动一下就会牵引伤口,偏的他们要来当出气筒,正好他满腔的火气无处洒。 只见被点了名字的叶夜,身形笔直的跪在那里,惨白的肌肤裸露全无。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瓣,以及一双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墨绿。他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手指在腰间来回绞成了一个疙瘩。长长的睫毛在那心型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一同沉醉。 “长得可真是美啊!”盯着他那张俊美的脸,易沐风冷冷的吃味,这也是他为什么多次都喜欢找他麻烦的原因,留着这么一个美的男人留在陛下身边,成日让他提心吊胆。 “哼,长得再美也没用,狐狸猸子,就是上不了大台面。”不服输的冷哼,易沐风摆起高高在上的架子,葱白的玉手伸出,一一数着跪在地上的几名男妃。 “我警告你们,别以为陛下打了我,你们就可以骑到我的头上为虎作伥,名义上我仍是贵君,比你们高贵的可不是那一星半点。”骂完,不解气,玉手一转,指向叶夜身边的陌生男子,“你,说!是不是叶贵人怂恿你们来找我的麻烦!?”不是疑问,是肯定!他就是认定了是叶贱人落井下石,专门来挑事的。 “回…回风贵君…奴…奴侍不…不知道…”被指到的男妃,俊脸憋的通红,说话结结巴巴,头深深的掩埋在膝盖处,露都不敢露出来,耳垂两边,全是浓浓的红色,比血液还要耀眼、真实。 “嗷呜--”正在这个时候,他身后的老虎发出一声悦耳的嘶叫,那是一种对捕获猎物的兴奋。林枫像是还没有察觉,只顾得害怕、哭诉。他才进宫没多久,连陛下的面都没见过,家里头都指望着他能受宠,未来光宗耀祖,可是他见惯了后宫里的美貌,他引以为傲的姿色,在宫里头成为平庸之辈,没了争宠的可能,只想在宫中自生自灭,可是,谁让他不小心听到了寝宫里太监的口风,才知道如今盛宠正浓的风贵君被陛下打了板子,他只是想看看热闹,这是出于男妃的天性,让他无心争宠的念头重新复燃,抱着这么美的男妃都能被陛下嫌弃、说不定陛下现在偏迷上了他这种平庸姿色的念头,狠下来赌一把,所以才会像其他男妃一样,学会了小肚鸡肠,拥有嫉妒的本能。 “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厉声质问,易沐风大为恼火,还敢包庇叶贱人?气的他霎时拍案而起,牵连到疼的他昏厥过去的pp,大声过后,不得不转变为温声细语,知道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极度别扭的哼唧,“抬起头看着我,是不是长得丑没脸见人?” “奴…奴侍姿色鄙陋,怕…怕有辱…有辱风贵…贵君的眼…” “我让你抬你就抬,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再说,你当然鄙陋,当然比不过我!算你有自知之明!” 林枫执拗不过,这么多人,偏地他被点到名字,他认栽,慢吞吞的抬起头,清秀的五官白里透红,红的仿佛能滴出血,就是这种不算美的姿态,拥有小家碧玉般的风情,易沐风双眼冒着幽幽绿光,见惯了宫里头的千娇百媚,眉目生情,他的清新让他眼前一亮,这种不张扬的美,让他都心生喜欢,更别说荤菜吃多了的陛下。 嫉妒的火苗上升,易沐风一个沉重的抱枕砸过来,“毁!毁!给我毁了他!毁了他!” 51.第51章 还想挨板子 “风贵君…奴奴侍犯了什么错…”林枫白里透红的脸蛋,“唰”的白如绫布。早就听说风贵君不讲理,他不讲理的程度,就是看你不顺眼,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可没说想毁就毁啊?! 在宫里,怕得罪不该得罪的人,林枫一般都是足不出户,青天白日,用过膳后就躺下休息,至于风贵君又处置了什么人,除了今早上听到的,陛下因为他惩罚男妃的事打了他外,其余的,他是一点也不知道。 这次,易沐风连话都懒得回了,闭上眼,性感的唇瓣含过小太监殷勤献上来的葡萄汁,享受的砸砸嘴,余光瞄过叶夜那张无所动弹的冷硬脸庞,哼的一声,看都不看他,等他玩够了这群狐狸精,再找他的麻烦,有你淡定不了的时候。 “你…你们想…想干什么…”林枫瞪大眼望着四个太监朝他面无表情的走来,阴森的刀锋泛着阴冷的白光。惊恐的连连后退,“不…不要…风贵君饶命风贵君饶命啊…”他没有想到,风贵君竟然这么大胆,敢给他来真的,吓得他身体各个零件都在发抖,无所钝及,全是恐惧和不安。 饶命?可能吗?不单是易沐风鄙夷他的这个想法,就连上前拿人的四个太监,浓妆淡抹的脸上亦是出现讥讽的笑意。 两名太监眼尖的瞅到他愣神的空隙,抓住他两只胡乱挥舞的胳膊,死死摁住,几乎都能听到骨骼断裂的声音。 林枫疼的俊脸变样,而更让他扭曲的还在后边,只觉得右脸一滑,有股热热的液体从右脸上缓缓流下,正在他反应过来,准备痛呼,又是一刀,划在他的左脸上,疼的他想大叫,大张的嘴还没来得及发声,一块咸咸的东西,不费吹灰之力的塞进他大张的嘴里,满腔的厉声大叫,到了最后,只剩下那细不可察,小如蚊咛的“呜呜”声。 其余的男妃皆是看得大惊失色,美丽的妆容再多的装饰,此刻也崭现不出它的精致。要知道,美貌是后宫男妃的受宠资本,没了美貌在宫里头就如同行尸走肉,过的连太监都不如。 有了先鉴,为了自保,男妃此时哪还有心情顾着保持最优美的风度,保命要紧,掏出手帕,沾口唾沫在上,开始净脸,风贵君不喜欢美貌,嫉妒男妃有几分姿色,他们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那美貌是一定的,只愿卸了妆容,丑陋点,不被风贵君迁罪,只是他们忘的是,只要易沐风看他们不顺眼,别说卸妆,就算他们将皮都撕了,他也能找出上万种作弄死你的手段。 “呜呜…呜呜…”林枫还在反抗,两边脸颊疼的他眼泪横流,新鲜的血液布满他两边脸,雪白的脸蛋,被红色密布,更为可怕的是,他竟然看到了有一名太监端了一盆子白白的东西朝他走过来。 吓得他两腿不由后退,使尽全身力气,浑身解数,仍是连动都不能动。无奈之下,只能将求救的目光转向在那跪成一排的男妃,只是他们此刻都自身难保,哪里还有闲心去管他。 林枫心灰意冷,绝望的闭上双眼,进宫的时候,他就想到这个结果,只是没有想到会来得那么快,让他连错在哪,如何得罪了风贵君都不知道。 真是应验了进宫前,母亲对他说的那句话,后宫是杀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让他一切小心行事,千万不要得罪了哪位贵人,免得到时候牵连到他们! “陛下昨晚才下令打了风贵君,难道就不怕陛下知道风贵君再次在宫中滥用私刑,接着被打五十板子?!”千钧一发之际,凉凉的讥讽传来,林枫也在这一刻看清,太监盆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全是盐,晶莹剔透的盐,满满的一盆子的盐,他们这是要全撒在自己脸上,让自己这张脸,完全都毁了吗?! 52.第52章 该轮到你了 林枫只觉得喉结干涩,苦苦的,难以下咽。感激的看了一眼出声帮他的叶夜,满心的期许,求生的愿望,全在这一刻,寄托在他身上。 “这风宫上下,哪一个不是我的人?到时候再把你们毁尸灭迹,陛下那也探不到口风。再者说了,你们还真以为你们有多大的本事,能让陛下把你们放在心尖上?”有本事就不会在贵人位上做这么久了,易沐风狂妄的冷笑,俊脸如铺上几层的寒霜,该死的叶贱人,竟还敢诅咒让陛下打他!他绝对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林贵人是才被送进宫来的男宠,按照宫里的规矩,十日后他必须要见面见陛下,到时候若是勘查的的太监找不到林贵人…”“够了!”纵使他身份比他高贵,屈居于他之下,没有陛下的允许,他现在是真的不敢动真格。由于昨晚上那五十板子,让他现在都心有余悸。易沐风气的嘴唇都在发抖,双肩也是高低不平,剧烈起伏,每次都要输在叶贱人这张嘴上,还让不让人活了。 “再美的男子看惯了也会生厌,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风贵君,纵使陛下现在宠你爱你,再过个十几年,等你的倾城之姿被满满的皱纹覆盖,风贵君觉得你还有再骄傲的资本吗?”不受他的恐吓,叶夜冷声提醒,目的就是要告诉他,今日就算他全杀光他们,昔日,自会有人取代他的位置,替他们报仇雪恨。因为他当贵君这些年,树立的敌人,实在是太多了。 “我乐意!我的事不用你管!”就算往坏的想,陛下不宠他不爱他,但他先前也辉煌过,这是他们无法比拟的! 呼气,平复自己高低起伏的心情,“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贱人关进老虎笼子里去!” “嗷呜--”像是极其配合他的指令,金黄色的大虎发出一声高昂的激叫,四肢在地上磨成铁,跃跃欲试,随时准备扑上来。 林枫吓的双眼发黑,当看到勇猛的老虎被牵进虎笼,两个太监拖着他往笼子里走。恐惧将他笼罩,几欲吓得噤声。风…风贵君这是要做…做什么… “嗷呜…”看到猎物被引来,老虎更加的兴奋,俩爪子攀上铁栅栏,伸出爪子作势就要拽他。 “不…不…呜呜…不呜呜…”嘴被堵,林枫激烈的反抗,只是反抗变为徒劳,他反抗的越凶,太监按的他越紧,“呜呜…呜呜…” “林贵人,奴才们也是听从风贵君的意思,虽然我们也挺同情你,可风贵君是主子,奴才们也只能听命行事,你放心去吧,黄泉路上,奴才一定会多给你烧些纸钱。”感受到他的愤恨目光,俩太监心里突突,趴在他耳边小声嘀咕,最后也不给他回答的机会,一个用力,扔进牢笼大开的大虎怀里,笼子旁边的小太监快速的一锁笼门,挡住了反应敏捷,想要冲出来的林枫。 “啊!…啊!”惨叫。 “嚓…”骨头被嚼碎的声音。 “啊我不要看我不要看!”男妃中,不乏胆小的双手捂眼,大老虎好凶残,林贵人进去还不到他们眨眼的时间,就被咬的七零八碎。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浓烈的血腥味。吓得他们大气不敢喘一声,生怕会步了他的后尘。 最数平静的,该算是叶夜,只是他额角隐忍的冷汗,在此刻却出卖了他的紧张。令他想不到的是,他的话根本就对他起不了一丁点的作用,只会让他更加的变本加厉。 “大虎是陛下赏给我的,说是只要我高兴,就拿着它欺负任何人,你们说,下一个该轮到谁了?”满意他们成窝成堆的害怕,易沐风笑得春风得意,尤其看到叶夜那张千古不变的冷脸,心里别提有多高兴,高兴到连他p股上的疼痛都感觉不到。 “风贵君饶命…风贵君饶命…奴侍错了…奴侍以后再也不敢了…呜呜…”果然还是轮到了他们,偷偷撇了眼牢笼的位置,见诺大的笼子里,除了老虎,哪还有林贵人的半张影子,徒留下来的,是笼子底部,一片鲜红的血色,被老虎意犹未尽,一遍一遍的舔zhi 53.第53章 挑拨 这样的死法,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入宫多年,他们见陛下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别提用争宠的手段,最起码不争宠,一样在宫里头锦衣玉食,虽没有高位,但也过的清闲。早知道是这个下场,他们死也不会怂恿着各位贵人来这里看笑话。 “陛下驾到--” 正在他们彼此抱头痛哭、悔恨之际,尖锐的禀报声,让他们死下去的心,燃起希望之火。感到自己的嘴唇都因为激动变得哆嗦。 若说论起之前,陛下还会为博得风贵君欢喜,和他一起折磨他们,可现在,陛下昨日才打了他,无论帮不帮他们,总会让他们有一些期望。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早在她右脚迈进风宫的整殿,物以类聚的跪拜高低不平。 凤倾垂首看了看殿中央跪着的一群五颜六色的男妃,再看看床榻上将脑袋深深埋在金丝被里的易沐风,一时间有些无语,脚除了迈进的那一只,再没了动弹。 “皇贵君驾到--”又是一声禀报,众位男妃视死如归的表情从期许演变为欣喜,皇贵君为人公正,从不偏袒,只要他着手管此事,他们一定死不了。 主牌相公都来了,凤倾再在门外卡着也不像那么回事,摆摆手,道,“都起来吧。”迈进去,首先直奔易沐风的床榻。 “皇贵君怎么来了?朝中的事都处理完了?”坐好,看向尾随她身后跟来的元沣璟,今日的他,身着一身白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头发墨黑,衬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白皙的肌肤如昆仑山里洁白的雪莲花,美的无暇。 在她的车撵行至一半,老远的就看到他跟了过来,只不过当时是在马车内,嫌麻烦,就没打招呼,怕他也是如此,所以就远远的跟着,在她问罪下来,他也能有好的理由辩解,说是离得远,没看见?!! 不奇怪他的到来,反倒起了捉弄在那努力制造不存在感,充当透明人的易沐风。 “本君在寝宫没找到陛下,想来陛下是到了风贵君这,所以便跟过来看看。” “嗯。”心不在焉的回他,轻轻摸着易沐风黑发密布的后脑勺,忽地,染上几分笑意,“还在生朕的气?”打他,她不后悔,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她一样会打,就像现在这样,他的乖巧让她心生喜欢,就做一个纯洁的小白莲不好吗,她能保护好他,何必双手沾的血腥,让她感到反感。 易沐风羞愧的不敢说话,别说陛下给他五十板子,就算陛下杀了他,他也不会生气。只是他没有想到陛下会在这个时候来看他,他刚惩治一个贵人,等会要是被陛下察觉到,一定又要勃然大怒,开始嫌弃他。 他宫里的太监也是个精明的主,在看到两个“不好惹”的主到场,为了自家主子的荣辱,摆个眼色,几人手忙脚乱的上前抬老虎笼子,准备卸下去。 见证了易沐风的心狠手辣,众位男妃有心揭穿他毁杀男妃的罪行,怕一举扳不到,日后被变本加厉的报复,深埋脑袋不敢吭声。是谁说的风贵君要失宠!?陛下不再喜他?!看她那宠溺的劲头,哪像对待一个不喜的人,所该有的?! 分得清利弊,男妃守口如一,包括叶夜,在此时,也不再发言语,安安静静的跪着。 “这大虎不是当年陛下送给风贵君的礼物?真想不到那么多年过去了,风贵君还这么示若珍宝。”低声轻笑,元沣璟看着被四名太监费尽力气往外抬的老虎笼子,漆黑的双眸闪烁不定。 别人怕风贵君,他可不怕,不单是人力,光是身份,一样是他无所能比的。 他此刻的出声,传到易沐风耳边,就像有预谋一般,元小人没少在陛下面前告他的状,挑拨他和陛下之间的关系,又耍“贱”了是不是? 54.第54章 回炉重造 “陛下,臣君疼…”从金丝被里,露出半张粉雕玉琢的脸,易沐风委屈的抽噎。 “谁让你那么不听朕的话,非要和朕对着干!”打算劝慰他几句,又怕他容易蹬鼻子上脸,只得耐下心,放淡声音,说他。 元沣璟的话被忽略,知道风贵君这是私下给他较真,只是轻声笑了笑,“本君宫里头还有新进贡来的玉露膏,待会本君让小原子给风贵君送来,是去痛的良药。” “也好,就劳烦皇贵君了。”风倾朝他点点头。 易沐风则埋怨的干瞪眼,气得他牙根痒痒,谁让你送!谁需要你送!他风宫里的玉露膏不知道要比他的好多少倍,谁知道会不会在里面给他掺不干净的东西,就会在陛下面前演戏,真是恶心死他了。 “叶贵人和风贵君向来不对头,今日怎么有兴致来风宫了?”三言两语没扯完,又被拉在了这上边,易沐风想出声再次拉过来风倾的注意力,惊觉她看得叶贱人出神,一口气没上来,就差没有气晕过去!该死的元小人,他这是诚心的是不是!专门来这给他没事找事干! 瞧陛下那如痴如醉的色眼,让他恨不得能恼的将她眼珠子扣下来安在自己身上。 其实,他完全是冤枉了凤倾,她只不过是好奇,才会跟着元沣璟的话,将视线转向在那跪着,不发一言,唯一身着素雅的男子。 但嫉妒能蛊惑一个人的心智,分不清当下和眼前,易沐风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凤倾静悄悄的看着他,美色在她面前虽都是些过眼云烟,但让她不得不承认的是,本尊的后宫,的确美男如云,稍微一个拉出去,都是祸国殃民的人物。 “叶贱…叶贵人,你给我好好说!陛下跟前,你不能说我坏话!”怕他口无遮拦,将刚才的事抖出来,易沐风高高扬起下巴,睥他,在凤倾这里听成了小孩子闹别扭,但在叶夜那,却是满满的威胁和警告。 叶夜脸色一正,知道现在不是和他硬碰硬的时候,收敛脸上寒气,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回道:“奴侍听说风贵君被打,前来看望,正巧碰到了陛下和皇贵君,奴侍冲撞,忘陛下不要怪罪。” “看来是本君多虑了,叶贵人和风贵君相处和睦,原来被风贵君剜心的事只是空穴来潮。”明了的一声长叹,元沣璟潸然溢笑。 易沐风脸色大变,大声回过去,“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剜他心了!”陛下还在这,动不动就给他来一出,让他措手不及的戏码,元小人绝对是有备而来,就是不想让他好过。 两个男人,名义上都是她的男妃,就连跪着的那一群也是,他们生气斗殴,凤倾根本连话都插不上。 叶贵人领着一群男妃来风宫,是坐实了来找易沐风的麻烦。在她眼里,最令人讨厌的,就是喜欢落井下石,别人风光一时,你不敢动,别人被嫌弃了你来冷讥热讽的人。 所以,从进来,她和他都没说过一句话,“你们能在后宫中能和睦相处,朕觉得欣慰,难为你们如此通情达理。” “陛下,臣君和叶贵人相看两不厌,他没事就喜欢来臣君这坐坐。”他的识趣,引来他的自傲,易沐风阴阴一笑,冲着元沣璟摆了个挑衅的眼神。元小人,一直想扳倒我,我偏不让你如愿,以后走着瞧!他一定会将他狠狠的踩在脚下。 “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别动不动就给朕找事,人家没招惹你,你招惹别人做什么!?”还坐坐,光听这俩字凤倾就来气,伸手戳着他的鼻头,怒道:“这次就先饶了你,下次要是再敢给朕胡作非为,拿后宫男妃的性命开玩笑,朕绝不轻饶你!”你身体是肉长的,别人就不是?如果可以,她还真想将易沐风塞到他老娘的肚子里重造,学的这都是什么!? 55.第55章 又不听话了? “陛下…”易沐风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陛下现在动不动就凶他骂他,一点也不爱他。 “好了,你好好养伤,朕晚些日子再来看你。”见他趴在床上动弹不得,为了拉上她的手痛的龇牙咧嘴,凤倾终究是有些不忍,禁足的惩罚,在不知不觉间给他免去了。 “陛下要走吗?呜呜…陛下不要走…陛下不要走…”易沐风拽着她的胳膊,紧紧的,呕气似的就是不撒手,才刚来p股都没坐热,说走就走,难怪他会胡思乱想,尽管气元小人的犯“贱”程度,但令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元沣璟的美貌,远远在他之上,本来在容貌上面都输给了他,他不能再放虎归山,万一陛下哪天对他心血来潮,那他就真的再无翻身可能。 “呜呜…陛下…臣君好痛…你留下来陪陪臣君好不好…” “不要脸!”叶夜低头碎骂,小小的声音引来他旁侧的男妃瞪大眼睛围观。 在他们面前一副高傲的嘴脸,在陛下面前又要装的弱柳细风、楚楚动人,仿佛风一吹就倒,成天这么演累不累?! 元沣璟斜向他,微微一笑,上前,说道:“这里已经没你们的事了,请个安就下去吧。” 男妃如蒙大赦,最想听,这辈子听过最好听的话,恐怕就是这句,忙着跪安行礼,底气不足的声音也在这一刻变得高昂,“谢皇贵君,奴侍告退。” 人走得七七八八,陆陆续续的有人退出去,既要保持良好的风度,又要向高座上的女人抛一个顾盼生辉的媚眼,虽然刚经历过生死,但能让陛下看上,从而在贵人位上提上一个档次,那他们就会和风贵君平起平坐,还怕他会报复自己?这点头脑,男妃透彻的明白。 奈何的是,他们的眉目传情,到了凤倾的眼里,全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来得也快,消失的也快。 “叶贵人?你为何不退下去?”空荡的大殿,素雅的衣袍,配上绝美的容颜,显得格为显眼,凤倾疑惑,他跪的笔直的脊背,让他看起来极为像男尊朝代的大将军,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 “想来叶贵人是受了什么委屈,方才在进来的时候,本君隐约闻到一股子腥味,不知道是不是本君闻错了?” “腥味?”探视的视线转向易沐风的腰部,向下,看到他高高弓起的红衣袍子,不可否认,她也闻到了,可她认为是昨夜被打留下来的,五十板子足够他p股开花,所以能闻到腥味,一并归结到他身上,也便没有在意。 “没错。”朝她微微一拱手,元沣璟修长的双腿迈至叶夜身边,“叶贵人,难道真的有冤屈?” “叶夜!你还不滚!是不是想诬陷我!”怕他捅出刚才的事,易沐风瞬间跳脚,阴着一张俊脸,就差没有跳起来,扑到他身上。 “风贵君!”他的反应激烈,引来凤倾的怀疑,双眸染上疑虑之色,柔和转为寒霜,他又不老实了?趁她不在,又在拿男妃出气?联想到刚才被抬走的大老虎,观察到它花边的嘴毛上沾染的些血色,刹那间乌云密布,目光转冷。 “多谢陛下皇贵君担忧,奴侍无碍,只是跪的久了,双腿有些麻木,一时起不来。现在已经好了,奴侍告退。”起身,施了一施,叶夜复杂莫名的退了出去。皇贵君在言语中对他心生偏袒,出于同情,或许出于其它。他想一举除掉风贵君,而他只想略施小戒,拿他寻开心,如果他说出刚才的事,严重些,陛下可能会再打他五十板子,可他的性命绝对的堪危。 想明白这点,不理会元沣璟的善言诱骗,恍若无神的走了出去。 凤倾面上阴晴不定,觉得其中有事,偏偏他又什么都没说,放在易沐风头上的手,出现一层薄薄的汗珠,抽回来,冷着声音,“紧张成这样?又做坏事了?” 56.第56章 入朝为官 “没有!没有!臣君哪有做坏事!”易沐风咬紧牙关,抵死不承认。 “是吗?”冷声一笑,将挂有他汗珠的手伸到他眼前,“那这是什么?别告诉朕你是热的!”十月的天气,他躺在床上衣来张手,饭来张口,能热成这样? “呜呜…臣君疼…臣君那是疼的…”易沐风紧张的别过她的手,不敢去看,后背已然湿了一片,支支吾吾的搪塞。 “皇贵君,咱们走。”多问无益,通过这两日,凤倾算是琢磨透了他的品行,硬得只会让他更加的猖狂。 “陛下…陛下…”易沐风眼疾手快的拉住她,垂着两行热泪,看起来好不可怜,“陛下…” “风贵君好好养伤,朕和皇贵君有事要商谈。”不着痕迹的拂开他,凤倾不带留恋的迈着大步跨了出去。决然的神情,让易沐风看得一阵心绞痛。 元沣璟摇摇头,叹了一声,尾随跟上。徒留他一人在那趴着恍然若失。 “朕明日便上早朝,皇贵君日后便不必替朕了。”出了风宫,凤倾双手背于身后,听到他碎步跟来的声音,淡淡的说道。 “恭喜陛下。” “恭喜?恭喜朕什么?” “恭喜陛下没有辜负先皇的厚望,痛并思痛,先皇在天之灵,一定会感到欣慰。”元沣璟笑的坦诚,像是真为她感到开心。 “你今日找朕就是为了说这些?”痛并思痛?这是夸奖她吗?! “本君只是听说陛下明日将要重归早朝,怕陛下应付不过,所以想来问问陛下有哪里不懂的地方。” “哦?这事都能听说?”对他心存几分警惕,而后又了然于胸,笑道:“朕还以为你是应付不过来参奏王将军的事,来询问朕的意思。” “陛下说笑了,王将军是陛下的人,既然是陛下吩咐她做的,那都是对的,本君只要一律向着她,并没有什么难解决的地方。” “你说的不错,王将军为人虽粗莽,但是非分明她绝对分的清楚。”敛下眉梢,凤倾看着脚下,走得缓慢,每一步都像是在沉思。 元沣璟不好打扰,默默的跟随她的脚步,她停,他也停,她走,他也跟着走。 “现在朝中几分势力?”左思右想,问出问题关键。 “回陛下,左侧的一列官员全是陈羽的人,右侧,是雍王爷埋在朝堂上的心腹。” “那按照你的意思推断,就是两派势力?”不是有人和她说过陈羽和她大皇姐是一伙的?怎么到了他的嘴边又区分开来了? “雍王爷和陈羽表面上是捆绑在一起的二人,本质上,她们私下斗的很厉害。”看出她的疑惑,元沣璟轻言出声提醒。 无论她们斗不斗,到了她这,都是一个棘手的麻烦,撇开别的不说,光是朝中官员都跟着她们,想要谋反的胜算就越来越大,她也不能轻举妄动,没有最好的时机,和稳妥的罪名,动了她们,只会让她们集体拼上一搏,到时候,吃亏的铁定是她。 一人她应对起来都麻烦,若是两派势力再合起伙来…灵光一现,眼前罪名给她们安不上,挑拨她们关系的机会还是有的。 “皇贵君,明日朕要喧大皇姐上朝,让她入朝为官,你觉得怎么样?” 元沣璟略一顿,向前颔首,迟疑片刻,似有点忧虑,“陛下这么做想必是有陛下的道理,只是雍王爷心思手段明细,怕是入了朝难以控制。” “就是让她难以控制!”高深莫测一笑,到时候她随便宠信一方,就会引来另一方的不满,随着时间的加长,积怨累积的更加根深蒂固,到时候,她们想合伙也难。 57.第57章 不知悔改 “你替朕拟一道圣旨,送到雍王爷府上去。” “陛下真的想好这么做了吗?”元沣璟还在犹豫,用他自己的话说,陛下这是将一个不受控制的老虎放在自己身边,时间久了,必将反噬。没有胜算的事,他从来不干。 想和他说明,让本尊的大皇姐上朝的原因,转个念想到赵元给过她的警醒,点点头,不置可否,“朕有自己的打算,你尽管照办就是。” “还有…”说到一半,凤倾脚步停顿,“赵太傅为人不错,清正廉洁,堪有大相风范,朕打算在明日将她的官位往上提提。” “全依陛下的意思。”语毕,二人皆都保持沉默。 “奴才参加陛下,参加皇贵君。”一路上无话,古怀笨重的身子出现,给了凤倾一个很好的台阶下,省得再受这种被压抑的痛苦。她算明白了,她与元沣璟,除了谈些朝上的事,谈完了,她俩就不再有什么共同语言。 “起来吧,方才去哪了?”漠不关心的询问,引来古怀的脸蛋一阵怪异的红,扭扭捏捏,愣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凤倾恶寒,他去哪,她根本就不惜的问,随口来一句都能恶心到她。 转头,向着身边的元沣璟说了声,“皇贵君自便,朕先回宫。” “恭送陛下。”笑意浓然,元沣璟替她摆平发皱的凤袍,安安静静的退到一边,给她让出一条更为宽阔的大路。 他的一瞥一语,一笑一蹙,双眉如柳,都有着使周围人黯然失色的风采。古怀在一旁的看得如痴如醉,身体里的血液都在沸腾,暗自掐了一把大腿,怕陛下和他一样丢人显眼,手伸出,大逆不道的也想要掐掐她,让她回神,他犯个花痴没什么,毕竟皇贵君太美,但陛下不行,要知道那可是她的男妃,她这样,只会放纵他的虚荣心得到强烈的提升。 凤倾眒他一眼,拍开他,率先走开。该死的古怀,他这是诚心,还是无意的?竟敢把手伸向她的…… 古怀不知自己犯了何错,反倒惹的陛下不高兴,抓耳挠腮,眼瞅着陛下的身影越走越远,一溜烟的小跑撵上,“陛下等等奴才,等等奴才。” 元沣璟目视着他们二人的背影离开,唇瓣挑起一抹笑意,背着她们向反的位置走。 **** “一群废物!废物!我让你们留意着陛下的一举一动,你们都是怎么办事的!眼都瞎了!?陛下来我这,这么重要的事都不知道告诉我!?”风宫,一片狼藉,红红绿绿,闪闪亮亮的杂物被砸的满地都是,下首跪着的一群太监,光滑的额头都被砸出血,愣是动都不敢动,跪在那,让他大肆的发泄。 他们心里有苦说不出,陛下来这,他们虽然知道,但风贵君没想到被打了板子,满身的伤痛也不知道老实,非要惩治什么男妃,他们不告诉他,是想给他一个惊喜,不必看到他自挨打醒过来后就以泪洗面。 可是,谁能想到到最后,演变成这一幕。 太监身影颤抖,鼻涕眼泪挂满脸颊,不敢求饶,不敢解释,他们太知道风贵君的性子,不论对错,他打你,你就得挨着,说你有错,你就是错的。胆敢反驳一个字,只会让你受到更严重的责罚。 “风贵君,你不要这样,陛下可能还在气头上,说不定过了些日子她就会回心转意,你要相信陛下,要知道陛下心里可疼着你呢。”回来的晚,没有目睹刚才的戏码,小翠看到易沐风粉嫩的手上,由于砸的东西过多,出现的血口子,别提有多难受,以为他这又是想不通陛下打了他,心里憋着一团火,变着法子发泄。 易沐风空洞的眼神闪了闪,阴狠转为平静,紧握的拳头也在那一霎那松开。是啊,他现在还有贵君这个头衔,陛下并没有下令给他撤下,说明陛下的心里还是有他的,牵强的扯出一丝笑,抚上绝美的容颜,回道:“小翠,你说的没错,陛下一定是爱我的,她一定不会抛弃我的,我要好好的养伤,到时候再去找她。” “风贵君能想通最好,千万不要拿自个的身子不当回事。”小翠见他破涕为笑,心底大石头落下,他这辈子都指望着风贵君飞黄腾达,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也绝对不会好过,光是和他一起弄死过的那些小太监,小宫女都不会放过他! “把这几个阉人都给我拉下去,碎尸万段!”心情因为他的劝慰好了许多,易沐风仍不忘这些吃里扒外的奴才,恶毒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铁了心不让他们好过。 小翠笑得畏怯,莘莘道:“只要能解气,都依风贵君,都依风贵君。” “风贵君…风贵君饶命…”在这个时候,再保持沉默,那他们不是傻子,也是脑残了,几个太监被吓得花容失色,不停叩首,悲痛,哀嚎的声音此起彼伏,偏是他们叫的越激烈,易沐风越感到解气,手一挥,“拉下去,我要听到声音!” 58.第58章 萱王爷来访 回到寝宫的时候,凤倾已是累的气喘吁吁,想她在现代,隔三差五的往体育健身馆跑,走这么远的路,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身体不是她的,从小含着金汤勺长大的本尊,估计是没走过远路,到哪,都是金车撵跟着。 “陛下。”瞅着她回来,门口探风的小太监,毕恭毕敬的凑到她跟前,见四下无人,小声道,“萱王爷方才来过,见陛下不在,此时正在里面候着。” “萱王爷?”凤倾眯眯眼,本尊的姐妹,还真是不少,一扫先前的不快,问道,“带朕去见她。”管她是谁,来一个她拆一个。 “是,陛下请随奴才来。” 迈进大殿,大殿左侧是一背朝她的女子,像是听到声响,只见那名女子,早早的将头转了过来。 一身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雪白中透着粉红,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青丝舞动,有仙子般脱俗的气质,白衣委地,蝴蝶暗纹,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仍掩不住绝色容颜,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看看她,再看看自己,光是一个大皇姐,都够她嫉妒好几日,再出现个“萱王爷”还让不让她活了?合着皇家的优良传统,都没有遗传在本尊身上。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凤萱难掩见到她的激动之情,就连跪下,声音都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几年不见了,她的三皇妹已经成长了,再也不是那个拉着她衣服,乖巧的向她讨糖吃的小孩子了。 “起来吧,你与朕都是自家姐妹,无需行这么大的礼。”亲自上前将她搀扶,托着她瘦骨嶙峋的胳膊,暗暗惊叹,她里面怎么那么瘦,宽大的衣服出卖了她的体型,她的瘦弱简直可以和古代里的林妹妹一较高下。 “微臣几年不见陛下,不知道陛下过得可好。”凤萱好看的眉梢染上喜色,双手借势拉住她,久久不舍放开。 她眼底流露出的真情,是在别人眼里看不到的,凤倾礼貌的微笑,并不反感,也没打算抽出。 倒是一边跟着进来的古怀忍不住了,陛下的手能是随便给摸的吗?几近吃味的出声提醒,“陛下还未用晚膳,萱王爷可明日再来面见陛下。”她一个成天和佛祖朝夕相伴过日子的人,能有什么大事见陛下。 “陛下还没有用膳?是微臣来的唐突。”凤萱愧疚的松开她,敛下眉眼,倒真像是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 凤倾自然是觉得心里过不去,瞪了一眼边上不安分的古怀,道:“奴才就是嘴碎,既然来了,走什么。想必你也没有用过,一起留下来用膳吧。” “陛下厚爱,微臣惶恐。”凤萱惊的连连摆手,和三皇妹同坐,或许以前可以,现在绝对不行。 见她慌乱成这样,凤倾也不好再强求,拉着她一同走向软榻,“萱王爷今天怎么想着进宫来看朕了?” 凤萱既留恋她的闻声细语,和难得一次的亲近。又畏惧她高高在上的权威,在她拉着她,强行按着她坐向软榻,她是攒足了力气,宁愿半坐,也不愿和她平起平坐。 “为什么不坐?”屡试屡败,凤倾终于没了耐心,不再和她执拗下去。 “陛下是君,微臣是臣,哪有君自降身份和臣平起平坐的道理。”凤萱苦涩的笑笑,正是因为强大的身份悬殊,她和她的关系,才会从乳胶似泥,演变成现在的漠然无常。 “陛下,微臣站着就好。”刚才在等她的时候,她也是一直站着的。 “大皇姐前天来过,不过是给朕送了一个美男,萱王爷不会也打算效仿她,再送来一个吧?”说着,眼睛还真当有模有样的四下扫视了一圈。 凤萱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她进宫进的急促,也不过是听宫里头她安插的眼线急报,说是凤云的人偷偷带进宫里不干净的东西,她担心三皇妹的安危,急忙赶来,哪里会想到给她物色一个美男。 “微臣一时大意,给忘了,等回去后,微臣一定给陛下物色一个绝色倾城的男子。”三皇妹嗜美如痴,她深知,没有美男当她的护盾,她跟她说一句话都困难。 “没有就算了,朕怎么会好意思给你要,说说你来的正事吧。” 59.第59章 放她一条生路 “陛下,雍王爷虽然为人心思缜密,为成大局,可以六亲不认,微臣不求别的,只求陛下念在我们姐们一场的份上,无论她犯了什么错,都要放她一条生路。”三皇妹无事,又担心起凤云的安危,她们几个从小到大,在尔虞我诈的皇宫,到什么都不懂,没有算计的宫斗里,她们是最贴心,最幸福的玩伴,若不然,三皇妹也不会在登基后,处死所有的皇女,偏留下她们三个,被逐出京城,不管是谁,怎样的结局,都是凤萱最不忍看到的。 “只要大皇姐不来招惹朕,朕绝不会捅破亲情那层纸。”她的悲痛让凤倾大为感慨,只是古代的皇位向来争的厉害,她能保她一世荣华富贵,却保不住她的野心,想篡夺她皇位的勃勃。 “陛下,微臣…”“那萱王爷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叫做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她的野心,连你这种不问世事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更何况是朕朝中的那些大臣?”堵截她的话,凤倾蛾眉高挑,“朕念在你是真的为了朕着想,朕就不妨告诉你,雍王爷想要谋反的心,朕一眼就看出来了,只要她肯老实下来,朕保证不会动她,许她一世荣华。”可若是不思悔改,那她也没有办法,哪怕杀了她,背上一个嗜杀自家姐妹的恶名,她也要除去这个打她主意的敌人。 凤萱无话可说,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不觉间,热泪已两行,“那陛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朕已经让皇贵君替朕拟了一道圣旨,明日她就会入朝为官。近些办她想办的事,才会让朕尽快的抓住把柄不是吗?” “陛下!”凤萱被震撼,这怎么可以!?陛下这不是引火****吗?!凤云在朝中那么多心腹,这样只会让她的势力更进一步的发展。可是为了凤云的性命着想,凤萱并不打算把它说出来,奈何的是,这些事情,凤倾早就知晓,现在再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摇头不已,该说她天真还是说她傻?她以为这样就能保全了她? “虽说雍王爷有野心,但总归也是自己人,朕明日就要上朝,多一个自己人在身边,未尝不是好事。” 话虽这么说,可要是真是自己人,自己不了多久,你的皇位就要堪忧啊! 凤萱忧心如焚,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在那站着干着急,反倒是凤倾笑着说道,“朕知道你想说什么,朕分得清其中要害。” “陛下…”凤萱一怔,三皇妹的回答让她想往那方面猜测,从进来开始,她一直在担心没有在意,现在细想下来,她的三皇妹何时变得这么稳重?这么聪明了?就连举止,都变得像胜卷在握一样。 “萱王爷也是有些日子没进宫了,不如就留下来多住几日?” “不,不了,多谢陛下婉言,微臣还要回去烧香拜佛,佛祖不可一日不拜。”凤萱虔诚的双手放在胸前,念了一句佛语,方才的疑虑,也随着佛祖,心里变得明净,“陛下,时辰不早了,微臣先行告退。”担心的人生龙活虎的在她面前坐着,凤萱没什么好挂念的,道了一句退下,得了凤倾的点头应允,人便退了出去。 想开口再挽留几句,又怕过多的亲密引来她的怀疑。 “成天动不动就烧香拜佛,这世上哪有什么神灵,就知道自欺欺人!”古怀愤愤不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凤倾皱眉,只听他继续咒骂道,“长得也人模狗样,就是不知道拜佛的诚意是真是假!” 不咸不淡道:“连萱王爷都敢骂,是不是带着连朕也一起骂了?” 哎!哪敢啊!古怀瞬间就被吓得屁滚尿流了,他就是看萱王爷不顺眼,所以才忍不住抱怨几句,哪曾忘了,这里还有陛下,忙着解释,“奴才哪敢啊陛下,您在奴才眼里那就是高高在上的神,无所不能的神。” 凤倾蛮受用,冷哼,不是不相信世上有鬼神吗?现在又把她比作神?逗鬼玩呢?!谁信!? 大手一摆,“摆膳!” 60.第60章 掳来的男宠 用过膳,专心的擦拭着嘴角,看了眼桌子上徒留下来的山珍海味,她吃的那点,都不够它们塞牙缝的,简直是分毫未动。 转个眼,看到古怀小心翼翼的抱着一堆不知名的东西朝她蹒跚的走过来,挥手吩咐左右太监撤下桌上的美味。 兴致勃勃的看向他,眼睛一眨不眨,“朕刚才用膳的时候,迟迟不见你,跑哪去了?” “呼--,是吴公公唤奴才。”太监办事也利索,食物撤的也快,古怀干脆将满怀的牌子,全倒在桌子上,一个一个认真的摆好。 凤倾纳闷,牌子全是背朝她,使她看不清前面是何状况,突然脑海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坐在那,愣了。“吴殇唤你,为的就是抱这些东西?” “是啊,陛下,吴公公看您都两天没有宣男妃侍寝了,担心您的性…那啥就是不能破了规矩。”嘴快,一时没把持住,还好他反应够快,古怀暗自庆幸。 要说这事,以前都是吴公公安排,他一个小小的太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能替陛下做这么亲密的事!可陛下特许吴公公养伤,他这估计也是怕屡次犯陛下忌讳惹得她生气,这担重活,就转而交携在他身上。 “拿下去吧,朕明日还要上早朝,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去寻欢作乐。”凤倾头痛欲裂的起身,真是看到那一堆牌子就头疼,“都退下去,朕要休息。” “哎,陛下…”不是吧?!陛下睡这么早?这可是重任啊!吴公公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陛下远一个。 情急之下,古怀慌乱的拿起一个牌子,一跃到她跟前,拦住她欲往床榻走的去路,“陛下瞅瞅这个,新进贵人,论美貌,论身段,宫里头无人能比。”见她漠然的转过头,以为她这是不满意,“蹭”的一下跑到桌子跟前,又随手拿了一个,“苗贵人,新疆人,能歌善舞,是苗疆数一数二的美男子,曾被多名皇家贵族争得头破血流,陛下睡了他铁定的不是损失。” 还是没反应?古怀乐此不疲,又是一个牌子到手,“陛下再看看这个…”“够了!古怀,再不闭嘴,小心朕割了你的舌头!”忍无可忍,凤倾狠狠的摔开他殷勤递上来的牌子,她又没有这方面的需求,犯得着给她费心费力的讨好吗!? “陛下?…”古怀被唬住,木纳的张张嘴,陛下看不上?吴公公好会揣测陛下的心意。这不,“陛下,您看…”从怀里掏出一张锃光瓦亮的金边牌坠,“前几日被俘虏过来的蜀国皇帝,美貌与智慧并存,吴公公知道您喜欢挑战高难度,今晚上特意的让奴才把他送来。”说完,拍拍手,便见几个太监不费吹灰之力的抬了个大大的黑麻袋进来,凤倾气的想吐血,脏话在这一刻全凝聚在脑门,谁t娘的喜欢挑战高难度,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 “陛下,您看。”古怀来回忙得不可开交,累得他满头大汗,不忘亲手解开麻袋,给凤倾看里面装着的人。 被捆绑的男子,俊美的五官如同刀刻,一身的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张端正刚强、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更显气势逼人,令人联想起热带草原上扑向猎物的老虎,充满危险性。 若不是他此刻双腿、双脚,皆是被铁链穿插的千疮百孔,凤倾怕此时都要被他厮杀不下百回。 真是感谢t娘的古安送给她的高难度!。 “吴殇何时去蜀国了?”连蜀国的皇帝都能搞过来,这是得要多厉害?!被他凛冽的眼神秒杀到无所遁形,凤倾话锋一转,好歹是皇帝,如果离得不远就快马加鞭的给送回去,他玩的太大了,连皇帝都敢抢过来给她当男宠。 “吴公公没去过蜀国,是这君临天他自个不知死活,微服私访到陛下的大西凤来了,吴公公是看他长得不错,等陛下不喜了那些男妃,准备呈上来献给陛下。”他的话也凑效,上次他不过是给吴公公提个意见,没想到他还真记在了心上,这么快就物色了新的送过来,窃喜,看来他的话还挺起作用。 猥琐的嘿嘿直笑,“陛下慢慢享用,君临天被吴公公封了穴脉,口不能言,体不能动,陛下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一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61.第61章 并不打算碰你 古怀心中明了的走了,诺大的寝宫现在就剩下她和君临天二人,他从进来就一直在用眼神秒杀自己,包括现在,他那刀剜子的眼睛,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朝他走一步,见他立马厌恶的皱眉,再走一步,俊脸变得凶神恶煞,让人不敢直视。 凤倾原地立住,为防万一,还是觉得和他离远点说话安全,“呐,你听清楚了,我现在并不想碰你,之所以留你下来,是因为你被古怀带出去也是糟蹋,明日我就放你回去,但你必须老实本分的做你的皇帝,不准因为吴殇绑了你,就起报复的心。”他冷酷的脸无所改变,困意袭来,想起她明日将要上她人生的第一个早朝,从床榻上撤下一个枕头,一叠金丝被,在地上给他铺好。怎么说也是皇帝,待遇不能给他太差,想拉他躺上来,收到他那能恨不得杀人的眼神,再看他满身的铁锁链子,稍微一扯,就会大量出血。 心思微转,他这满身的伤,就算她今晚上不碰他,他也是必死无疑。 心生怜悯,“来人。” “陛下…”推门进来的,是一名眉清目秀的小太监,他旁边,正是一日不曾见的香儿,看到香儿,犹如见到了亲人,凤倾觉得一切事情都好办了。 “偷偷找个太医给他处理处理伤口,不要被古安的人知晓,朕明日要送他出宫。”吴殇虽然是她的人,但毕竟手段太狠毒,让她接受不了。 “啊?陛下不喜欢他吗?”他多美啊!香儿流口水了,出了一天的宫,京城里的男子全是些狗屁,亏她临走前还满心的期望,都是些庸脂俗粉,一点也没有宫里头的看着舒心。 “照办就是,哪那么多废话?悄悄派几个人抬出去,声响小点,带他去看太医。” “是是,奴才这就去。”小太监初入皇宫,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不敢怠慢,独留香儿一人,脚底抹油的找人去了。 “你大可不必这么仇视我,你这满身的伤痕等你回去后,我会下令补偿你的。”他的目光,阴狠的像是把她当做铁板上的鱿鱼,恨不得把她凌迟处死不下百遍。凤倾觉得她这是背了黑锅,一直被他仇视,好在小太监的办事效率快,一会儿的时间,便有三四个半睡半醒的人进来抬他。 凤倾后知后觉的给他们腾地,直到君临天机关枪的眼神消失在黑暗中,算是完事,扭过头,顺顺乱糟糟的头发,一眨眼,就看到香儿一脸幽怨的表情,吓得她一个哆嗦,后退数步,“你还不下去,待在朕这做什么?” “啊?我!?”香儿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陛下难道不问问奴婢这一天在京城里的经过吗?!” 凤倾无语,“要问也是明天问,这大晚上的,谁有那个闲工夫!” “哦。”香儿唔了一声,上次陛下喧她就是在大半夜,她以为陛下就是喜欢在大半夜办事,所以才会在用过饭后,就早早的在殿门外等着,省得再梳洗麻烦。 “那奴婢告退。”退到一半,不确信的又问了一遍,“陛下确定不问?!” “嗯,不问。”忙着整理被她拖在地上的枕头和金丝被,香儿眼疾手快的上前接过,口中念念有声,“陛下身子娇贵,这种事交给奴婢办就成了。”铺好,叠好,动作一气呵成。 “陛下请休息,奴婢告退。” 凤倾想出口的话卡在喉咙眼,半晌的石化。 冲着她离去的背影喊道,“你去跟着看看,要保证万无一失。” 她不点破具体说的是哪个,香儿也能猜得明白,恭敬的回道:“是,奴婢这就跟过去看看。” 门被掩好,凤倾放了心,安心的闭上眼,脑海里开始回想着明日上朝的对策。 62.第62章 上朝(上) 翌日,凤倾起了个大早,不等她有所吩咐,宫女便有眼色的一前一后搀扶着她去换帝装,那是一抹金黄色的浴血凤凰,眉飞凤舞,色彩夺目。精细的雕刻蓬荜聚集,大有和古代龙袍一较高下的气势。凤袍在身,繁琐的沉重感压的她透不过来气。但女皇威严却是做到了十足。她自认自身前世长得一般,却不曾想到这具身子的主人仍是个面容黝黑的主。模糊的泛黄铜镜,不含清晰的照射出她那张略显呆板的平庸之姿。 **** 金碧辉煌的大殿,满朝文武的官员,凤倾长袍下的双腿,如灌了千斤重铁,每迈一步,异常艰难。 高高的台阶是由黄金铺成,在这庄严素重的大殿里金光灿灿。注重脚下,她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谨慎,深怕露出一丝破绽。毕竟她不是真的女皇,九五之尊。荣登大殿,比那些电视上走红地毯的明星都还要紧张。紧张到她一醒来,饭都来不及吃上一口。上朝,说实话,她比任何一个人都害怕,怕到双腿都在打颤。虽说是二十一世纪的先进人士,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可在这老封建,人潮涌动,全都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官员探视、巡视、怀疑各色各样的掺杂目光下,她想从容,想淡定,也难! “臣等恭迎陛下荣登大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待她落座,下首的一等大臣,率先表率,恭敬的跪地行礼。陛下许久不曾上早朝,突然的转变让她们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才会忘了君臣之礼,在她走进来的那一刻,就一直盯着她猛瞧。 高座在上,凤倾放眼望去,四排官员站立的很有次序。朝中大臣个个长得唇红齿白,丝绸官袍在身。帘下眼神,淡淡道:“都起来吧!” “谢陛下。”这一番寒颤过后,众官员沉默无言,陛下不发话,她们这些为人臣子的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雍王爷,你来的倒是及时。”审视的视线一一落在她们身上,见到熟悉的人影,凤倾当先出声,打破这份沉默。盈盈笑意,不知是褒贬多一分,还是讥讽更胜一筹。 今日的凤云,一袭碧蓝衣衫,衣袍飞舞,显得娇艳无比。一头无扎无束的长肩齐发,美艳绝伦的脸孔,千娇百媚的身段,肌肤胜雪的小手,美眸顾盼多姿,蛊惑人心,精美的恍若人工精心雕刻。 “陛下如此看得起微臣,微臣自不敢怠慢。”凤云头掩的低低的,看似极力的让自己看起来低调,站在她身后的一系列官员,亦是听她搭一言,她们配合的耸耸肩。 凤倾笑脸顿时收住,“亏了雍王爷为朕着想的衷心,朕果真没有看错人!”说完,让她继续装老实,话锋一转,到了左侧头颅高高扬起的中年女子身上,见她衣容华贵,金银首饰,身上戴的比比皆是,耀眼的仿佛一颗璀璨的恒星,走在哪,都能发出一道刺激人眼睛的亮光。看她站在最高处,一副万人无法匹敌的高高在上的火焰,揣测出她就是陈羽无疑,本尊身边最为得意的宠臣。 笑脸重新贴上嘴角,笑称:“羽爱卿,朕不在的这些日子,幸苦你替朕打理的这一切事物。” “能为陛下效劳,是微臣的福气,谈不上委屈,有的只是荣幸。”陈羽没想到她会突然点到自己,腰背猛地一挺直,开始一表她为臣之道的决心。 凤倾嗤之以鼻,面上笑意不隐,意味深长道:“也是个可塑之才。” “啊?陛下说什么?”陈羽恍惚,岁月风霜的脸凸显迷茫色彩,可塑之才?她为官这么多年,大事、小事,哪一件不是她处理的?陛下给她的评价,仅限于“可塑之才?”这四个有辱她身份,不值一提的小字上面? 只是可惜,她再疑惑,再不解,凤倾也不再给她解释,换了个眼色给身边的古怀。 古怀立马会以,三两步朝前迈出一步,模仿着古安不必刻意,就能喊出来的有威力声音,“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此话过后,仍不见有人蹦出来找事,凤倾以为自己的猜测不准,动了动身子,像是做好了随时要走的准备。 她这一动不要紧,紧的牵到了不少位大臣的心脏跟着颤巍巍的抖动。暗下无数个眼神交流,最后牙一咬,眼一闭,活生生的跳出来三个。 “陛下,臣有事要奏。” “陛下,臣也有事要奏。” “陛下,臣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奏!…” 63.第63章 上朝(下) 她们的声音,引来其她官员的围观,里面有喜有怒,有幸灾乐祸,有无限同情。凤倾看过了她们的面部表情后,心下明然,端正坐好,假意盎然:“你们要奏什么?!”她们是从左侧站出来的,授意人怕是陈羽了吧? “陛下,小臣冤枉,小臣有天大的冤屈…”话说不到两句,已然泣不成声,想她容易吗?!人到中年,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女儿,自当是千法万法的宠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结果呢,她舍不得骂上一句的女儿,正是在前天被王汝那个臭女人给一刀劈成了两半,疼的她花家大府,都要被泪水灌溉。要不是丞相劝她别放弃,现在不是心灰意冷的时候,想她一个小小的五品小臣,怎有本事和正一品的大将军抗衡。 “爱卿哪里冤枉,说出来,若是有理,朕定严惩那个让你受委屈的人。” “陛下英明!小臣定当感恩戴德!以死效忠陛下。”有了她这句话,花芮哭的更加大声,情真意切的泪水,不像是作假,她这悲声痛哭的模样,使原先那些对她抱有幸灾乐祸的大臣也有那么一瞬间的同情,好歹女儿都死了,或许这里面掺杂的不仅是戏份。 “王将军杀了小臣的女儿,臣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陛下,您说没了女儿臣可怎么活啊,您一定要为臣做主啊陛下呜呜…” 她提到王汝,凤倾惊觉发现,原先说好的一起上朝的三人没来?!她们不来,她要是想包庇,是不是就难了? “老子就砍你女儿了,谁让你女儿目无王法,藐视皇权,真是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你还敢给我恶人先告状!”王汝姗姗来迟,要不是来的路上又遇到一个张牙舞爪的官家女儿,她犯不着来晚,让小人有机可乘。 “放肆!此乃大殿,王将军不可造次!”凤倾不发话,古怀不甘当透明人,站出来高声历喝,时不时地证明一下他的存在感。 然而,王汝鸟都没鸟他,放低姿态,双腿着地,“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她这一跪,另外匆匆赶来的两个人影,愧疚心疾首的也跟着挨着她跪了下去,“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位仁兄,今日是陛下第一次上朝,而你们却一个一个的迟到,是不是太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先发制人,陈羽嘴角勾起看好戏的意味。 “丞相这个话说的就不对了,人出门难包万无一失,这次出门的百姓比往常的多了些,路上拥挤,是在所难免的事,朝可每日上,我们总不能为了上朝就学你杀了那些挡路的无辜百姓吧?”赵元义正言辞的正声反驳,陛下现在向着她们,她们有什么好顾忌,好担忧的? 果然,陈羽脸色成了大便色,良久,方才吐声,回的有些僵硬:“赵太傅的欲加之罪可真是折煞陈某了。” 她们的掐架,比起方才的小官小吏,才更有看头,只不过这份看头,明显着是她们的对手占着上风,那她们就看不下去了! “赵爱卿、李爱卿先退至一边,元将军,因为有人参你,你就跪着给朕一个说法,给她们一个交待,意下如何?”不想让她们继续废话,凤倾瞅准一个空隙,插话进去,言归正传。 “陛下,不知参奏微臣的人是谁。”王汝虽然心里憋屈,因为指令是陛下给的,如今她还装模作样的让自己给她交待。无事不参奏,她这两天可没少杀人,脑子一转,就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毕竟她现在在京城里,已经是火的不能再火了,那声势、声望,远远的高过了现今的当今圣上。 “参你砍杀她的女儿。”伸手指了指下面,随时准备哭抽过去的花芮,“好歹也就那么一个女儿,王将军怎就如此不留情面,让她落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面,朕看着都觉得泛酸。”似是不忍直视的一撇眼角。 有人喜有人忧,花芮喜的是陛下对她心存偏袒。 王汝忧的,陛下您这样真的好吗? 敛了敛脸上颇为古怪的神色,冷静回道:“陛下,微臣屡次劝说花家大小姐无效,甚至她还当着微臣的面凌辱良家男子,恶语相加,微臣气不过,一时没忍住…” “芯儿还小,年轻人难免心高气傲,王将军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指责她的不是,芯儿肯定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所以才会和你对着干,这根本就不是你杀她的理由!” 64.第64章 大殿对峙(上) 花芮义愤填膺的起身反击,就因为这就杀了她的女儿?不过是一个卑微下贱的男人,肯定是他想法设法的,想要勾引她的女儿,贪图她们是官宦世家,想要以此荣华,如此不要脸的男人,死了也是活该,更何况只是被她女儿碰了身子。 “花刺史,你难道就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你女儿还没有进爵加封,在她眼里,连个渣都不是,还敢不知死活的骂她,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你……”被说了痛楚,花芮脸憋的通红,拿手指着她,想骂,愣是骂不出一个字。杀了她的女儿,她还有理了?恼恨转为嚎啕大哭,猛地趴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陛下请为小臣做主啊!芯儿犯了天大的错,都是我这个当娘的管教不严,才导致了她这个目中无人的性子,可小臣就这一个女儿,小臣日后可怎么活啊陛下…”丧女之痛,惹得她身边跪着的二人埋头痛哭,她们表现的没有花芮激烈,主要因素还是胆小怕事。全靠她一人在那表演,到最后,能引来同情,又能让陛下处置了王汝,替她们的女儿报仇雪恨。 一个不抵众人之怒,她们三人这一哭,足足招来其她两侧的官员相继跪下,诉说着她们彼此的委屈,彼此的丧女之痛。 喜形于色习惯性表现在脸上,王汝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随她们怎么参去,她问心无愧。尤其是在那一刻百姓们对她拍手称赞,她更觉得自己是做了天大的好事,别说是因给她们一个说法,引来陛下的训斥,就算下令杀了她,平息群臣怒火,她也觉得值了。 跪下的人多得超出凤倾预料的范围,有陈羽的人,也有凤云的人。而两个主心骨,却和没事人一样,一个抬头,兴致高昂的看戏,一个尽量以平庸示人,证明她初次入朝为官,一切事情都不懂。 “王将军的事,众位爱卿怎么看?”先是将目光移向陈羽,只见陈羽正了正身子,正义凛然道:“王将军恃宠而骄,没有陛下的允许,私自下令斩杀官员子女,罪不可恕。微臣对王将军此番行为,深表痛心。”合着她这是还不知道,王汝之所以有那么大的胆子,背后给她撑腰的人,完全的是自己。 含糊不清的“嗯”了声,再次将目光转移阵地,“雍王爷以清廉为名,处事果断,不知雍王爷如何看待王将军这件事。” “微臣…微臣…”凤云表现的有些畏首畏脑,在众臣期待半许,才佯装什么都不懂的回道:“全听陛下的意思。” 陛下的话就是圣旨,她想让谁死,谁就得死,说到最后,她们的话不过就是意见,取决权,全在陛下手上。 一语惊醒梦中人,失去女儿的群臣,此时眼底流露出的,全是满心的期待,期待陛下能为她们主持公道,严惩了王汝这个仇人,为她们解气! “陛下,微臣有话说!”怕她临时变主意,赵元态度不卑不亢的站了出来。 “说。”一个字给她,打消赵元心底的顾忌。拱手问道:“微臣想问各位大臣,你们的女儿都是心头上的宝,难道身为百姓家的男子,他们就不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据我所知,你们的女儿,这些年来祸害死的男子不下百人,同是一娘所生,既然你们要为你们的女儿讨回公道,那我是不是就可以为那些无辜枉死,终日以泪洗面的可怜百姓讨要一个公道?”她这话说的有凭有据,说的跪着的大臣无不愧首,无话可讲。若是虚无缥缈的谣传还好,但这些事情都是真实发生过得事,没有人能比她们更了解自己家女儿的品行。 一时间,大殿鸦雀无声,赵元的话起了作用,凤倾也少了包庇她们的为难。 “陛下,小臣不服!男子生来就该被女人糟蹋,被玩死是他们心甘情愿,我女儿如此高贵,怎么拿她和卑贱丑陋的男人相比!” 65.第65章 大殿对峙(下) 花芮的愤愤出声,惹得其她官员的赞同,个个摇头,证实她的说法准确。 男子生来便是被她们消遣的玩物,床上取乐的工具,玩腻的,哪一个不是一刀杀了喂狗,是绝对不会好心放他们离开。她们的女儿杀男人,那是因为玩腻了,是他们不懂得讨好,死有余辜,女儿何错之有? 陛下不是每夜都要玩死几个贵人,她的架势与残暴,不知道要比她们的女儿强多少倍,合着讨说法,是不是也要向陛下讨一个?当然,这话她们是万万不敢讲出来的,除非嫌命长。 只要表演的不要太过于激烈,凤倾表示还是很愿意观看的,只是她们对男人的命嗜入草芥,深深的引来她强烈的不满。没有男人哪来的你们?没有男人,你们何来的一副春风得意? 手一挥,“赵爱卿,你再说下去。” 得了允许,赵元没了先前的顾忌,俊脸一摆,冷哼,“花刺史,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倘若上天厚待你,下胎生个儿子,你还会不会语出不逊,污蔑全天下的男子?” “借赵太傅吉言,若我下胎真得了一个男儿,我定当专心培养,到日后养成一个绝色,送进宫来,此生侍君。” “呵--”此刻,王汝笑得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大声,夸张的笑意,溢得她眼角都蓄满了热泪,“花刺史,你可别,就你长得这熊样,还敢把自己的儿子送进宫侍奉陛下,这不是玷污陛下的眼吗?” “你…!王汝!你不要欺人太甚!”杀了她女儿不说,还敢对她语言上侮辱,她还真当这朝堂是过家家,想得意就得意,她倒要看她,能抽风几时。 凤倾也觉得好笑,要说这花刺史长得还真不是一般的丑,高高的锁骨,满脸的雀斑和黑点,周围密布的是一些黄色的脓水,刚才不在意,也没认真看,长成这样,估计生出来的女儿,一样是个奇葩货色,对她的那点好感荡然无存,自从正脸看了她的长相,她现在是连话都不想听她讲了。 “赵爱卿说的对,世间男子,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既然你们非要说男子卑贱如蝼蚁,那朕的皇贵君呢?他不是每日都在替朕把持朝政?朕也没见你们说过他低贱,反倒跪的次数比朕都多。” “陛下,那不一样啊!”陈羽迅速出声改变她这个观点,真是几日不见,陛下这看待人的观点,都被其她人误导了。想罢,恶狠狠瞪向赵元,就她往陛下宫里跑得勤快,肯定是她教唆陛下,灌入新的思想,怎么那么爱多管闲事!老不死的东西。 “陛下,皇贵君是您亲封的贵君,那可都是被列如历史史册的,不仅是皇贵君,就连风贵君、城贵君、寒贵君,这身份都是至高无上,受尽群臣跪拜,位分高着,陛下怎能拿她们和那些庸脂俗粉相提并论。”她的话中,隐约透着埋怨,凤倾毋须睥睨,那句言之有理的客套都不想回她。 和她较了真,哑着声音回她,“既然你都说了皇贵君和他们的高位是朕给的,那朕说平家男子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就有错了?” 这一句质疑的话,引来陈羽冷汗涟涟,连连称不敢、不敢。遥想先前,她说什么就是什么,陛下都会顺着她的意思来,谁让她是陛下的宠臣,可这次,别说是顺着了,陛下这是嫌她多事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虽说很想用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彻底扳倒王汝,但弄来陛下的反感,就太不划算。陈羽歉意的收敛欲言又止的决心,老实巴交的退到一边安静站着,不发一言。 连丞相的话都不听了?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起了包庇的心了?到了这个时候,她们脑袋再转不过来圈,就白瞎了她们为官多年。 只是,从小听着丞相的“觐见”成长的陛下,突然的转变,让她们接受不了,就好像原本听话的孩子弃了忠言逆耳的长辈,转投一群不思进取的毛孩子,这让她们一时的感到迷茫。陛下这是中邪了吗?连丞相都嫌弃了? 66.第66章 陛下发怒 “养不教,母之过,亏你们都是大西凤最为得力的忠臣,却纵容自己的子女如此祸害京城男子,竟还能大言不惭的告到大殿上来,你们不知悔改,反以为荣,是觉得朕的江山,在此时全成了你们的?”大手泄愤的一拍凤椅,一声闷响,吓得她们略有站起的身子,又是“扑通”一声的跪了下去。 惶恐的大声悲呼:“陛下息怒!” 凤倾阴晴的面容不见好转,今天来的时候,她就想到她会发怒,她的怒气不是来自她们,而是来自那些被她们女儿祸害死,到了现在还被仇视的无辜男子,想假装的生气,此刻也来了真的。 压不下众怒,只有靠圣怒,才能抵制,现在她的怒火,是想抵制也抵制不了。 “花刺史,你是这些人中,反响最为激烈的,朕念你年迈渐老,又痛失爱女,不忍心责罚你,你但凡有一点良心,将心比心,你心里有多痛,那那些被你女儿祸害致死男子的亲生父母,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还有…”威严的视线扫过她们心惊肉颤,明显受惊的脸,“王将军缉拿砍杀你们女儿的旨意是朕下的,朕要给全天下的百姓一个交待,讨伐她的同时,是不是也要参朕一本,毕竟朕才是这件事情的主谋?嗯?” 静的一根针掉下都能听得清声响的大殿,众臣俯首,她们恨王将军可以,可是这陛下,是真真的不能恨,心里难过,心里痛苦,却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陛下何时变得这么清明了,清明的竟然去追根究底,询问对错。花芮羞愧难当,不仅脸红的像猴屁股,耳根也一并红的不能看,女儿她是疼爱的紧,但她的命她宝贵的更紧,不能因为芯儿,毁了自己的前途。要不是陛下方才念她年迈,又痛惜她失去爱女,是不是就打算惩罚她?暗称好险,为了荣华富贵,这次她表现的比谁都老实,之前振振有词,全变成了哑巴。 “不哭了?不求朕替你们做主了?”看她们一副想说话又不敢说话的憋屈模样,凤倾冷冷一哼,典型的欺软怕硬。非要她来点硬的,她们机关枪的嘴才肯闭上! “陛下体恤爱民,相信诸位大臣听了陛下的话后,会有所悔改,专心教导自己的女儿。”这时,一直沉默的凤云出声,忠言逆耳的进谏,给了她们一个很好的心理缓冲,有赞同、有感激。其实她们之中,有的不止一个女儿,万不能因为一个女儿,开罪陛下,毁了自己的前途。 “那就没事了?”问了一声,无人反驳,摆手撤令在那一直跪着的王汝起身,“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王将军也是为那些有冤无处伸张的百姓着想,此忠心可嘉。你们需以她为鉴!古怀。” “是,陛下。”古怀早就被她的公正无私的处理手段震撼的无法言语,陛下的每句话都像是一个明君之言,陛下这是要打算从暴君转升明君了? 67.第67章 陈羽献美(上) “有些人,生来就喜欢没事找事,老东西,走了,我还有几个官家女儿没杀干净呢!”王汝的大嗓门,让那些还未走远的官员心肝巨颤,现在王汝有陛下罩着,想杀人就杀人,完全不必经过她们的同意,可是在她手上的官家女儿,随便一个说不定就是她们的宝贝疙瘩,陛下不能求,总不能不能求她。 “王将军,下官就这么一个女儿,李家的香火不能断,您瞅瞅,能不能给通融一下…” “王将军,之前都是我的不是,是我有眼无珠,还望你多多包涵…” “王将军真不愧是我们大西凤的栋梁,威名显赫,立下汗马功劳,是……” “王将军……” “王将军……” 有人出言讨好,迈出老远的群臣,亦是原步返回,毕竟是她们的亲生骨肉,如果有机会,谁也不忍心让自己的骨肉死在她人的手中。 对她们的献媚讨好,故作姿态视而不见,王汝冷笑,“诸位真是太看得起王某,如果我念在诸位的面上,饶了那些不知悔改的女人,陛下那里我可不好交差!”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连车上书,想要治他于死地。如此信誓旦旦的又来虚伪的求她,不仅她觉得恶心,就连她们自己本身都觉得脸上挂不住。 亮了亮自己大握的拳头,众臣对她的拳头心生余悸,自觉给她让出一道出口。 甚至是那些想转移阵地,向她身后跟着的李芯和王汝求情,也被王汝一个警告的眼神,吓得不敢动弹。 王汝这人,说白了就是无知莽汉,只知道舞刀弄枪,打打杀杀,根本不懂得礼仪风范,她要是懂的,就不会在三日前的大殿,公然和皇贵君反目,对陛下破口大骂。 有了这一例子,也是她们更加怕王汝的表现,所以这一路,她们三人走的畅通无阻。 现在,剩下的主角只有凤云和陈羽,陈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甩了一个冰冷的眼神给她,一拂袖,气喘吁吁的离开。 该死的赵元,讥讽过她之后,就当她是透明人,让她想出口给她回击两句,惊觉发现,她已离得自己远远的,摆明了是不愿意搭理她!得意是吗?总有你得意不起来的时候! “王爷,今天的收获还不少,竟能看到这么一出好戏。”委身屈在凤云身边的小官吏,待空档的大殿,再无人迹,讨好的在她身边沾沾自喜。 这样的场面也是凤云没有料到的,她以为她这次进宫,对她率先刁难的人,不是王汝就是陈羽无疑,只是没想到她们几个倒先掐了起来,免了她的一番口舌,微微一笑,貌可倾国,“先别高兴的太早,麻烦迟早是要来的。”只不过早晚而已。 “夏秋灜现在怎么样了?陛下有没有去看过他?” “小翠书信上和下官说,陛下对他倒是不管不问,反正也不由着别人欺负他,昨个还因为风贵君欺负他,被陛下打了板子。” “哦?还有这事?”凤云精明的眸子闪了闪,看来还有些利用价值。至少没了容貌,换来了陛下的这一丝同情,那她需不需要好好的利用这份同情做些事情? 眼下,为保万无一失,她又不想轻举妄动,揉了揉作难的眉心,压抑心底处的涌动,“派人看管好他,不准再让他作出其它出格的事出来。” “另外,偷偷给他派一些暗卫过去,本王送过去的人,可不是任人欺辱的!”易沐风,一样不行! “是是,下官这就去照办,雍王爷尽管放心。” “嗯。”相信他的办事手段,凤云流露出一抹道谢的笑意,“昨日回京,带了不少姿色俊美的男子回府,不知有没有那份荣幸,特邀萧大人一同享受?” 她的邀请手势,让萧新受宠若惊,诺诺称不敢有劳,实则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光是雍王爷都长得如此令人赏心悦目,更别说被她带回来的男子,能被她称为俊美的,定也是一个天上有,地下无的人物。 学着她,不想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手一伸,“雍王爷盛情款待,下官恭敬不如从命,雍王爷请。” “萧大人客气!”凤云哈哈一笑,也不推脱,当先走在前面。 萧新小跑跟上,心里如涂了蜂蜜甜,谁说跟了雍王爷没好处?她看这好处多的是! 68.第68章 陈羽献美(下) 中途太饿,在半道的果园里摘了些果子填饱肚子,离凤倾回到寝宫也相差着大半距离。 由于路途的耽搁,看到满身华丽的陈羽在那恭敬的候着,也不觉得有什么。 像是料到了她的到来,凤倾越过她,直奔高座,切入主题,“方才就看你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是有什么事让你这么犯难,难以启齿?”接过古怀小心递过来的茶水漱口,不咸不淡的问道。 “陛下,也并非打紧的事,只是怕朝上说了,引来挑事者不必要的麻烦。” 猜到她说的“挑事者”是谁,凤倾唇瓣一勾,莘莘笑道,“应该也不是小事,能让你下了朝就能往朕这边赶。”甚至比她都快,她这是半路上饿的不行,才会转到果园里吃些果子解馋,倒让她捷足先登了。 她越是这样,陈羽越是捉摸不透,一点也不像以前那个喜欢将喜怒,对她无所保留的呈现在脸上的陛下。现在的她,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让身经官场几十年的她觉得,陛下这是在和她逢场作戏,虚假的笑意根本就不是真心实意,倒像是对她的一种维和。 她能一眼看出她的虚假,凤倾亦是有意让她知道。 “陛下,微臣在巡查暗访时,见到不少清幽靓雅的男子,想来怕陛下是看惯了宫里头的浓妆淡抹,所以今日送来几个清新的可人。”管她对不对在哪,陈羽暂且放放,或许陛下待她的态度是跟着那三个小人挑拨离间制成,要知道陛下虽闻名残暴,喜怒无常,其实就是一个特别没主见的主,风一吹就倒,估计那三人就是抓住了她这条,专说她爱听的话巴结她,让她现在对她倒戈的不要不要的! 凤倾惊诧的笑意僵硬在嘴角,本尊的艳福还真是不浅,不仅皇姐给她送美男,就连身边的宠臣,也都担心着她的私生活。 动动嘴,想推脱。 “陛下,男子微臣已经带进宫来了,此刻正在殿外候着,全等着陛下的旨意。” 殿外候着?藏的可真够严实的,她进来的时候怎么就没看到? “丞相,朕的后宫人满为患,朕每日处理公务,最头疼的怕就是这些男妃的事,你还是自己带回去好好享用吧。”她的委婉拒绝,让陈羽激情澎湃的心瞬间跌入谷底,心底愈发的困惑,陛下这到底是哪里变了,变得连她最热衷的美男也不要了。 “陛下……”“如果没事就退下吧,以后不要想着再给朕送美男的事。”一个一个的没事找事,她们不烦,她自个看着都烦了,天天用他们的倾城之姿,来显示她的无所出众,这样真的好吗?下意识的摸摸脸,看看有没有假皮一类的东西,按理说她几个皇姐都长得这么美,她总不能长成这样,歪瓜裂枣的。本尊爹娘配对系统出错了? 被驱赶,陈羽不敢和她强挽,怕这样更加坐实了赵元那小人在陛下跟前说的他的坏话。 打着主意,斗大的眼珠子星光闪闪,“那微臣告退。” 没有摸到脸上传说中的假皮,凤倾心烦意乱的摆摆手,心道,快滚。 只是在她刚走不久,又是一群花花绿绿的衣衫长裙,不费吹灰之力的冲了进来。 凤倾吓了一大跳,懒懒的姿态顿消,猛地坐直,待看到他们全恭敬的跪在了地上,提到嗓子眼的心好转,抚平胸口的惊吓,她还以为这些人都是冲着她来的,想着是不是本尊的哪个敌人,瞧她不顺眼,准备出手解决了她。 略一深想,面容冷然的看着他们,“是陈羽让你们进来的?”既然不是找事的,除了陈羽,谁还有那个胆子,敢私自放他们进来,是活的不耐了? “回陛下,丞相让草民好好侍奉陛下。”跪在首位的,是一名典雅轻柔的美人,突出的五官不施粉黛,却别有一番意味在里面。他不似她四位贵君拥有着倾城之姿,但他的容貌,能令人百看不厌,想到陈羽的别出心裁,又怎么会给她送一般的货色。她肯定是想着陛下眼下拒绝她不要紧,等见了这几个男人,保证是让她想拒绝都难。耻笑她心里的如意算盘,恐怕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你叫什么名字?” 女皇的不喜不怒,让他无法揣透她这是对他们喜或是不喜,不得以掩下心底的慌乱。 俯首回道,“回陛下,草民秦寒。” 69.第69章 陛下要金屋藏娇? “陛下,您就别再问了,奴才看这几个,没一个好看的,只会侮了您的眼。”见惯了宫里头的美男如云,如今这几个男人和四君首位的皇贵君作比较,简直是相差甚远,连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再加上刚才他受到的惊吓,对他们是提不起半点的好感。古怀阴着一张粉里透红的大脸盘,嗖嗖道。 他老鹰护小鸡的姿势都摆好了,为的是有歹人袭击陛下,他可以很快速的给挡在前面,结果呢?他的一表衷心,还没来得及展现出来,他们倒不配合的先跪了!心尖阵阵抽痛,无法言表。 “古怀,若是这些男人朕看不上,你说丞相会怎么处置他们?”支头,一眨不眨的看着下面跪着花枝招展的男子,衣服虽鲜艳,但绝看不出艳丽,容颜是施了淡淡的粉色,最多的,露出的还是他们那张不施粉黛的秀脸。 听到她说看不上,男子们跪得挺直的脊背,忽地一阵松垮,颤颤巍巍,不敢流露出一言。 “那奴才就不知道了。”陈羽是宫外人,他是宫里的,八竿子打不到的联系,他的眼里只有陛下,哪里会关注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想到有了陛下,就有了荣华,美男神马一切的,都是浮云。 “看来也并非是个良善的。”将他们的慌乱、紧张,尽收眼底,凤倾了然于胸,桌沿上的手,轻扣案面,似在想着一个万全之策。 虽说她很讨厌别人在她跟前安插眼线,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其实归根结底,他们也不过是幕后操作者的一枚棋子,无关输赢,都将会是被遗弃的那一个。 良善?古怀好笑,这世上哪有什么良善的人,弱肉强食,陛下身为至高无上的强者,怎么连这些道理都不懂得。 略一沉思,兀自开口说道,“将他们送出宫去吧,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既不让陈羽找到,又能保全他们一条性命,不泛是个万全之策。 “陛下,这……”古怀惊愕的下巴掉在地上。陛下这是疯了?若光送出宫去,用一句看不上,可以很好的诠释,可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陛下这是想金屋藏娇吗? 不光是他,就连跪在地下的那几名男子,亦是满脸古怪,有害怕,有欣喜。怕的是,陛下这是想囚禁他们,喜的是,他们可以脱离丞相的掌控。 “就这么办了!你去下去吩咐,要保证万无一失,都退下吧。” 陛下不想说了,古怀脑袋也用的空了,诺诺的称是,领着一群花蝴蝶磨磨蹭蹭的下去了。要说陛下想金屋藏娇就明说,搞得他要不要在山清水秀的地方给陛下盖个房子都犯难,又费人力,又得费脑子,还要自往里面砸银子,不给他赏赐施工的钱。 “陛下,看不上他们吗?”心思手巧的看着他们离开,香儿在外面候了良久,瞅准时机,一蹦一跳的蹦了进来。 知晓来人是谁,凤倾摇摇头,“先说说你在京城里的听闻。”知此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她也好对症下药。昨夜因为其它原因,没有向她打听,今个时间充足,伸手给她在下首指了一个座,示意她坐下说。 香儿高兴的屁颠屁颠,刚才站得她腿都麻木了,陛下赐座,又在下面,不失礼节,也不推脱,高高兴兴的道了谢,就去坐。 “现在朕的几位皇姐都住在京城,先说说你在宫外听到的对她们的传闻和评价。” “是,陛下。”香儿不敢怠慢,略一回想,认真的回道:“雍王爷倒还老实,每日除了定时在京城里查访一番外,就没什么大事。” “萱王爷是个信神的,整日待在府中,足不出户,只不过她比雍王爷更加关心百姓安危,奴婢听京城百姓说,萱王爷自打回京,府上已经收留了上百号人乞儿。”提起萱王爷,想起京城百姓对她的赞不绝口,拿陛下和她做比较,陛下被贬的连渣都不剩,说什么萱王爷要是能当皇帝,那是让他们这辈子不吃饭他们都愿意。光是她听到都受不了,更何况自尊心严重的陛下。 70.第70章 陛下英明 香儿想了想,着重避轻,“月王爷没什么出息,除了每日往雍王爷府上跑得勤快,其余的时间都是和自己府上的男宠游鱼戏水。”由于是和陛下一个德性,她有心打听,京城里的百姓却不愿和她多说,反倒话锋一转,又扯到萱王爷的身上,处处夸赞萱王爷的好,雍王爷的为民着想。 说到底,就是没陛下,和月王爷的事。 看来她二皇姐的声望,远远的高过了她的大皇姐,你说专心拜佛就拜佛,整什么收留所,说她没什么图谋,她都不信! 虔诚的人,都知道佛祖在心中留,她若真是有心,就该自拿银子,为那些无处避难的百姓修建避风港,都把他们招纳自己家中算怎么回事?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等他们出去后,大肆赞扬她的深明大义?原来好名声就是这样被利用来的?想想都觉得可笑。 身为女皇,自己的百姓怎么会允许他们倒戈旁人,皇姐也不行!谁知道她伪善的外表下,安的是什么心。 暗暗下了主意,张口便道:“等会你拿着朕的旨意,去向吴公公说明,多拨些银子,在京城里盖几处房子,收纳那些无家可归的乞丐。”她的子民,当然要由她庇佑,被她的皇姐抢了风头,算是什么事! 百姓的力量是庞大的,她深知这个道理,看来她的注意力,不能光专注在朝堂上,百姓是她的天,她需要腾出时间,好好的让他们改善改善对她的看法,不能让她的皇姐私下给她钻了篓子。 “陛下,京城里的百姓很多,怕是又要好一顿花销,不如让各位朝中大臣垫上些。”陛下有这样的想法,香儿小小的疑虑过后开始担忧,陛下没有出宫,没见到京城里的乞丐有多少,说到底也是各方官员私扣纳税,没有些家庭背景的人,这银子自然分不到他们的手上。 只是银子全让陛下掏腰包,实在是太亏,决不能让那些拿着朝廷俸禄不为朝廷办事的大臣坐收渔翁之利。 “你的话说的也并无道理,只是朕以后用得到她们的地方还多的是,提前把她们榨干,对以后朕行事会有麻烦。”后宫雄资浑厚,拿出一半资助京城里的百姓,既能让百姓看出她的诚心,因为她花费的是自己的银子,逢场作戏,谁不会?又能改善他们对她的仇视,想要端居高位,就要先得民心。 “陛下英明,那奴婢是现在就去找吴公公传旨,还是等明日再去?”香儿庄严一正脸色,陛下英明之举,让她备受感动。谁不希望自己追随的主子是个受人爱戴的主,换句话说,有谁愿意听到被旁人说,“快看,这就是那昏君身边的走狗!”以前没追随陛下,陛下恶名昭彰,她不觉得有什么,反正骂的又不是她,和她有毛事! 可是现在不同了,陛下一切都在向好的发展,她希望日后再被人提到的陛下,是褒奖的词汇,她听起来,脸上也有光。要知道,她是很在意这些名声的。 “这种事,当然是越趁早越好,你去下去传旨吧,另外再让皇贵君替朕拟一道圣旨送到萱王爷府上。”见她流露出困惑,微微一笑,“你将这些大致的事情说给皇贵君听,相信皇贵君会明白朕的意思。”元沣璟这人,聪明的狠!话无需点破,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明了。 “是,那奴婢这就下去传旨,奴婢告退!”香儿敛正站姿,一步三回头,含情脉脉的转身离开。 凤倾看得嘴角抽搐,下意识紧了紧自个厚重的凤袍。 香儿其实想表达的意思是,陛下不昏庸、不残暴、多为百姓着想的样子真的好迷人,就像脱胎换骨了一样,让她佩服的紧。暗自发誓,要好好的做好陛下身边的一品女官,为自己谋福利,为陛下沾光,不让陛下小瞧她。 71.第71章 又来了 转眼间,时间过去了大半个月,这半月以来,凤倾过得浑浑噩噩,每日除了早朝,就是应对后宫里头一堆男妃的事。 京城里的治安,有王汝管着,果然收敛了不少,无家可归的乞丐也有了住处,想起香儿对她讲的天花乱坠,全是些京城百姓总有一两个不再说她坏话的改观,并拍着胸脯让她好好努力,哧笑出声,好戏还在后头,就算她扮演的角色再好,之前本尊给他们留下的阴影,是想抹都抹不掉的。 “陛下,风贵君又来了。”吴殇黑着一张脸进来,胳膊上的伤口结了疤,虽说陛下还不愿让他在身边伺候,好在执拗不过他的软磨硬泡,挤下去古怀那个小杂碎,重新当了陛下跟前的红人。 提到易沐风,不仅古安脸黑了,就连凤倾脸都不能白了,自从这易沐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能让身体上的伤口短短十天恢复调养过来之后,是每日在她必经之路上出现。 还记得第一次,她下朝步行回来,远远的就看到他站在荷花池里四下张望。 以为他是有什么犯难的事,再加上打他五十板子都没去看过他,凤倾在当时几乎是不由分说的就向他走了过去。 结果呢?……他看到她的到来,哭哭啼啼的直接一头栽进荷花池,美其名曰是他养的小兔子掉在里面了,他要去救它。 恰好他不会游泳,凤倾也不会游泳,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水中“扑棱…扑棱…”直到快沉底了,边上的古怀才急得满头大汗的脱了衣服,挽成绳子,扔进水里救他。 最后一打听,这家伙对兔子过敏,哪有养什么兔子,就是看她半月没搭理他,怕失宠,才想法设法的来了这么一个主意,希望跳进水里惹来她的同情。 让陛下心急火燎的下水去救他,以证实他在陛下心里的地位。可结果却是,陛下眼睁睁的看着他沉底,此后,这一事,在当天他又被当成了宫里的笑话。 第二日,不服输的精神雄赳赳气昂昂,凤倾看到他,脚步停了停,不知道是该过去,还是绕道走。 “陛下…”易沐风如同被遗弃的小狗,身上凭添多了一件厚重的披风,落水那一夜,他可是感染了风寒,到现在鼻子还酸,想要打喷嚏。 终究是抵挡不过他的可怜样,凤倾思考一会儿,迈步朝他走过去,无奈道:“冻成这样就好好在寝宫养着,出来做什么?” “呜呜…臣君想陛下…”嘴一瘪,作势就要嚎啕大哭,易沐风一脑袋死闷,想要扎进凤倾的怀抱。 亏得她眼疾手快,没让他扑个正着,结果,风贵君又悲催了,坚挺性感的小鼻子,被地上锐利的尖石头蹭破了皮,爱美心强烈,痛得他当场就飙泪了。 凤倾怕耳朵受不了,当场拉着古怀就飞奔似的逃命去了。 这事,正巧,被路过的叶贵人看到,又是好一通的添油加醋,在后宫里传颂。于是,风贵君想勾引陛下,被陛下嫌弃,推开,摔破鼻子的案列又火了。 第三日,为避免他的再次骚扰,凤倾学乖了,改乘车撵,不再漫步看风景。 果然,易沐风又在必经之路等候,今日他,穿着与往日无疑,仍是一袭火红的长袍,妖艳的美,搭配上他鼻尖上的那层白色,显得是那样的不对称。他的滑稽,没有让凤倾感到高兴,反倒放下帘子,淡淡道:“风贵君,今日朕处理的事还有很多,就不在这和你耽搁,走!” “陛下…陛下…”易沐风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哪可能放过,他看车撵在他面前跑得飞快,嗖的一下没了踪影,吓得他一个寒噤,提起裙袍就打算追。 “呜呜…陛下等等我…等等我呜呜…” 翌日 “陛下的车撵带着风贵君绕遍了整个皇宫。” “对对!要不是昨日,我还不知道风贵君的体力会这么好!” “好什么?都跑断气了,要不是被太医奋战一天一夜抢救,他早去见阎王爷了。” “……” 回忆是把心酸的泪,凤倾抬头望天,“又来了吗?”不是昨天才抢救过来?她还特意让太医给他下了些虚弱的药,让他老实一段时间,不打扰她,其实压根就忽略了一点,他就是打不死的小强,越战越勇。 72.第72章 请陛下去坐坐 “陛下不必作难,陛下要是不喜欢见,奴才这就命人把他绑了扔罗刹宫去,好好的教导教导!” 从他阴狠的脸上就能看出易沐风此次要是真被绑过去了,那是铁定的没有好果子吃。 凤倾摇头,岔开话题,说道:“你要是真为了朕着想,就不要每天晚上往朕的床上放美男。”现在还好,第一次差点没把她吓死,一趴在床上,伸手摸到的就是一个光溜溜的身体,和一声妩媚的闷哼,吓得她差点没有当场归西。古安的无所不用其极,想法设法,让她最想关进罗刹宫调教的,不是易沐风,而是他!脑袋缺根筋,让他留在身边,每日想的就是让她干这码子事? 吴殇尴尬的赔笑,因为这事没少惹陛下生气,和挨陛下的骂,但他依然我行我素,陛下不喜欢,他变着法子,换各色各样的美男到她床上。 先皇在她这个时候,膝下子女都成群了,可到了陛下这,后宫里所有的男妃都没什么反应。就连他寄望最高的风贵君,那肚子也是个不争气的主。 “放风贵君进来!”知道他这人就是死脑筋,认定的主意,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瞅易沐风,比瞅他好多了。 “是是,奴才这就放他进来。”吴殇可不敢见好不收,满脸堆笑,唯唯诺诺的下去唤人去了。 不出大会,吴殇还没来得及进来,易沐风比任何一个人都快速,瞅准要见的人具体位置,跑过去就使劲全身的力气拉人。 凤倾一怔,手已被他牢牢握住,身体一个哆嗦,身形不稳,差点向地上栽下去。还没好好打量来人,人已被禁锢。想大骂训斥,易沐风幽怨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陛下快跟臣君去寝宫。” 压下怒气,手扶凤椅,保持屹立不动的姿势,任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拉不动她分毫,冷着嗓音,问:“去你寝宫做什么。” “我不管我不管!陛下快跟我走!跟我走!”拉不动她,易沐风急得眼泪都出来,后宫里的贱人们都快要嘲笑死他了,谁说陛下不喜欢他,他就是要让陛下去他寝宫,让他们看看,陛下去他的住处了,陛下就是喜欢他! 连个理由都没有,凤倾也来了脾气,任凭他使出天大的力气,就是连动一下都不动。阴着脸看他的后脑勺,让他自个在那干着急。 “呜呜…陛下跟我走跟我走呜呜…”易沐风急眼,怎么扯都扯不动,情急之下,看到她扣在凤椅上的手,撒开她,改转那只手,凤倾吃痛,果然松了力度。 易沐风见有效,猛一使劲,凤倾暗叫不好,想及时抓住稻草,但栽倒的也迅速,赶在吴殇进来看到的就是这种陛下在上,风贵君在下的羞人姿势。 心里一乐,想不到这风贵君勾引陛下的本事不教见长,俩手故作害羞的捂脸,“哎…哎奴才进来的可真不是时候。”说罢,一溜烟的退出去,还不忘将门给“啪”的一声给掩上,好像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干那码子事。 凤倾脸变得铁青,欲有暴雨来临的架势,易沐风受怕,虽然陛下压得他生疼,但也不敢发声,瞪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她。和他没关系,谁让陛下没有抓紧。 “让朕去你的寝宫,连个理由都没有,朕每日处理公务,日理万机,哪有闲心跟着你胡闹!”狠狠的在他身上起身,咬牙切齿的训斥。 “陛下,是臣君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呜呜…”虽然是陛下砸了他,让瘦小的他当了肉盾,可他摔了陛下,摔了大西风至高无上的皇帝,砍了他的脑袋都不足为惜,哪还敢真的和她顶嘴。 “到底什么事!”凤倾也并不是真的生气,看他是真的怕了,拉过他疼的背在后面的小手,见上面红肿一片,隐约有血丝出现,知道那一压,借着力度,怕是没少疼他。 她不懂医术,看了看,把手还给他,语气平淡无奇,不似方才那般冷硬,“说吧。” “呜呜,就是想请陛下去臣君那坐坐。”易沐风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出他心底的那些小算盘,陛下要是因而嫌弃他,他上哪哭去都不知道。 “就想请朕去你那坐坐?”凤倾只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合着他这几日对她的纠缠就是想请她去他那里坐坐?! 73.第73章 雍王爷的如意算盘 易沐风见到她流露出笑意,想着她是不那么生气了,重新拉上她的凤袍,摇晃着撒娇,“陛下,你就去臣君那里坐坐,今天你都没事做了,刚刚臣君来的时候都打听了。” 凤倾迟疑,话说她还真的不敢去,易沐风这阴里怪气的,她还是防着比较好。 “呜呜…陛下不爱臣君了…呜呜…”她还在犹豫,这拒绝的态度传到易沐风的眼中,那心都是在滴血,陛下以前那么爱他,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说变就变了,呜呜。陛下什么事都顺着他,哪像现在这样,对他爱理不理的,一连半月对他不管不问,就连他舔着脸来找陛下,她表现的还那么疏远。 易沐风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精致的妆容打扮,很快就哭的一片狼藉。呜呜,陛下要是不爱他了,他日后可怎么活啊呜呜…没有陛下罩着,后宫里的那些贱人,还不玩死他呜呜… “吴公公,麻烦你通融一下,本王是有事要求见陛下。” 殿外,传来凤云低下的声音,易沐风哭声卡带,歪着脑袋看着凤倾,凤倾亦学他,歪斜着脑袋回他,手指了指殿外,“喏,你看到了,朕每日很忙的,你的那些眼线都在对你说假话,朕哪有清闲的时间。”他往自己跟前安插眼线的事,光是从行为上就能看得出来,凤倾见他们对自己没恶意,也就由着他们来。 “呜呜…那雍王爷来干什么,陛下又不喜欢她呜呜…”易沐风哭声不那么大了,撇着嘴,来得可真是时候,刚刚陛下明明都心软了。 摸摸他的耳朵,“不是说有事吗?你没听到?快回去,朕要和雍王爷商议,你在这算个什么事!?” 呜呜,又赶他走!不过这次,易沐风不敢再胡闹,雍王爷现在已经入朝为官,现在她来找陛下,肯定是朝中的事,他是后宫中的男妃,是决不能参政的。 “那陛下还去不去臣君那里坐。”易沐风可怜兮兮的拽着她,硬是不肯松手。 “坐坐坐。”被问的不耐了,凤倾敷衍了事的回他。至于是真坐还是假坐,就不置可否了。 “那臣君回去等着陛下。”易沐风一听她点头同意,喜盈盈的松开被他攥的发皱的凤袍,陛下就喜欢掉他胃口,早这么说不就齐了嘛!害得他在这提心吊胆那么久。 “好好,回去等着回去等着。”凤倾推推他,易沐风这次也不扮柔弱,正了正他大红的衣袍,端正他姣好的容颜,朝着高座施了一礼,“那臣君告退。” “放雍王爷进来。” 等到的,不是回音,而是凤云脸色极其不好的走进来,凤倾愣了愣,虽说这名义上的大皇姐,和本尊是仇对上的亲人,可看她这臭的不能再臭的脸色,还是下意识的问出声,“雍王爷脸色难看成这样,可是有人得罪了你?” “劳烦陛下挂虑,微臣无事。”牵强的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意,她能说她刚才在进来的时候了被易沐风那个小贱人又是踩了脚,又是“不小心”撞了她的肩,挠掉她无数根引以为傲的发丝?偏偏是在皇宫,她不能拿他怎样!只能气愤的同时,还要堆着满脸的微笑,大度的说无事,放纵的让他心满意足的离开。 凤云咬碎满口的牙齿,都在咯咯作响,她可不是宽宏大度的人,得罪了她,她都如数记得。和易沐风的梁子算是结大了,若说以前能看在他美貌的份上饶他一命,现在,她是恨透了他这张脸! “真的没事?”凤倾不确信的又围着她周身瞅了瞅,唔道:“那雍王爷今日来找朕是为了什么?”上朝半月,凤云已经是从来时沉默少言,转变成了现在的大肆进谏,只要是她想的,她都能看得透透的,顺着她的套路往下发话。 因为有她这个支撑点,凤倾好多的麻烦事,再多的烫手山芋,都有她替她背着。所以,有些时候,她还是很乐意和她说话。 “微臣前几天看到丞相引了一群人进京,看打扮,不像是咱们大西凤人士。微臣担忧,所以前来告知陛下,请陛下定夺。”毕竟现在在外人眼里,受宠的是她,陈羽现在陛下对她的态度是可近可远。 “前几日进的京,你到今日才告知朕?”那要是有危险了,她是不是还要死了才来救她? 陈羽领一群黑衣便装的人进京的事,她早就从香儿口中知晓,只不过她保持的是按兵不动。看她最终目的。 只是凤云来是为了什么?邀功?还是为了表明她是和自己一伙的?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陈羽? 74.第74章 怀疑丞相 “陛下恕罪!微臣是怕没有证据,平白诬陷了丞相,所以才会等现在才来告知陛下。” 她的理由足够充分,让凤倾有心刁难,也行不成事,只得道:“这么说来,你现在是掌握足够的证据,准备向朕揭发丞相的罪行了?” “陛下,微臣派过去的人,一去打探,便知晓这群黑衣人是龙吟国的人。”要知道,龙吟、青凤、越西,与大西凤,并列四国强首之一。虽说现今的大西凤据以位首,但真正的实力,完全与另外三国差不到哪去。这关系也是维持的平平淡淡,没有任何往来。陈羽突然领了龙吟那么多人进京,没有理由,实在说不过去。 “丞相就算真有所图,朕相信,她倒不至于傻到这种地步,光明正大的领外邦人进京,还能让你有机会参奏她。”要么就是特意让凤云上当,等她怒气滔天的询问她缘由,她则临危不乱的给她解释。到时候,她再反咬一口,说是她的大皇姐血口喷人,那时,她与凤云表面上的配合,终将有所裂痕。 想明白利弊,凤倾转了转画风,“大皇姐就不怕那是丞相有意让你看到?” “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微臣只是不愿陛下的江上被外人肖想,就算陛下因此判了微臣的罪,微臣也无话可讲。”凤云的神情过于专注,专注的几欲声泪俱下。 凤倾自知自觉的点点头,虽说是隔山观虎斗,她一直充当看戏的人,但这俩大老虎放在身边,久了她也会感到心惊。陈羽是她一直想要除掉的老虎,在这半月以来,她是变着法子给她难看,找她麻烦,对于行事几十年的她来说,她这不痛不痒的找事手段,还不够给她解闷子,搞的她现在都特郁闷。 深知自己搞不过她,只好将目标移向同她一样精明的凤云,刚才没好好看她,是因为对她没多大的兴趣,现在一打量,简直是要被她的风姿卓越倾倒。 若说她二皇姐的艳可压晓霞,那她的丽更胜百花,这人见即倾心,这月见即羞颜! 她的美艳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听她吐语如珠,声音柔和清脆,忍不住向她多加细望了几眼,见她容色清丽、气度高雅,当真比画里走出来的还要好看,比明珠美玉还要俊极无俦的美貌。 声音里,都有一种她说不出的吃味味道。 “那大皇姐的意思?是需要朕如何行事?” “请陛下允许微臣带兵彻查陈府,微臣一定…”“不行!”她话还未说完,直接被凤倾斩钉截铁的截断,拒绝的口吻,不容置疑,“太莽撞!如果陈羽有应对的计策,到时候连车参奏你,你一人势单力薄,朕也护不了你!”以为她有什么好的方法,谁知道给她来这么一出?她需要吗?真不该对她抱有那么大的期望。 “陛下,微臣的命是小,但若能因此,为陛下解决一个后顾之忧,微臣就算搭上这条性命,也在所不惜。”凤云态度坚决的宣誓。 凤倾坐不住了,稳了稳心神,心底一闪而过的异样,警惕的看着她,亲昵的称呼,也在这一刻改了口,“雍王爷,朕何时说过丞相是朕的后顾之忧?她清正廉明,是大西凤难得一遇的忠臣,你这样挑拨朕与丞相的关系,就不怕朕在一怒之下,治你的罪?” “陛下明鉴,微臣绝对不敢对陛下有所图谋,这些事情,都是微臣从百姓的口中听到。”凤云慌乱下跪,为自己差点又在言语上得罪陛下而恼怒。她已经努力的让自己做到最好,无论什么事,不必急于一时。慢慢来,这样陛下不会嫌弃她多事,也不会怀疑她的意图。 “欲加之罪,何患于辞,就算是这样,朕也不会给你下旨,让你彻查丞相府,这是对她的不信任。”听到是从百姓的口中传闻,凤倾微微松了口气,她自诩聪明,本尊的大皇姐也不是傻子,她不是拿她当亲人看,而是对手。 “陛下,话虽这么说,可微臣还是担忧…” 75.第75章 心里没朕 “好了。”摆手,让她噤声,淡淡的说道:“雍王爷若还是担心,那就不妨替朕去丞相府看看,相信她会给你一个很好的交代。” “陛下,这样怕是不好…”凤云忧虑,她现在和陈羽可是死对头,光是朝堂上的对着干,都足以让她们反目,她再不请自到,不惹来她的热脸贴冷屁g才怪。 “陛下今日是不是没事做了?”看她懒懒的躺在软榻上,凤云心思转的飞快,要是能拉着陛下一起去陈羽的府上… “朕宫里的事情还没处理干净,丞相的事,就先搁搁吧。”想拉她当挡箭牌?凤倾冷冷一笑,出宫这等大事,在没有保证绝对安全的情况下,她可不敢出去。古代皇帝不都是在出宫的时候,遭遇的刺杀特别多吗?她可是有脑子的人,危险的地方绝对不铤而走险!谁知道本尊的皇姐安的是什么心。 “陛下,这关系到您的江山社稷,怎么能先搁那!”凤云不解了,急切的想要问出个理所当然来。她今日来,不仅是要彻底的搞垮陈羽这个对手,也是为了能更加进一步的取得陛下信任。只是她这满不在乎的语气,让她无所盾极。 她这到底是真的不在乎她的皇位,还是压根就不信任她说的话,对她抱有提防的心? 想到前几日凤萱特意跑到她的府上和她的对话,心里犯起含糊。 那时,她只当她那是胆小怕事,和四皇妹一样没有出息,现在回想起来,她说的并不无道理。三皇妹确实变了,变得不再听那些虚假的马屁话,不再经奸臣教唆才能分得清好坏。 如今的她,就是一意孤行,谁都不能左右她! “雍王爷卸官多年,难道忘了坐收渔利的道理?” “微臣愚钝,不知陛下的渔利从哪而来。”无关好坏,她不制止,只会让陈羽的势力越来越庞大,甚至在平等的一条线上,被她远远超越,这是她最不能接受的。 “既然愚钝,就回去好好想想,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如何有资格为朕办事。”她不解,正合她意,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人,她也没有必要向她解释,留给她一个费脑筋的事,让她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去。 “你说你给朕送来的那个美人,这半月来老老实实的在宫里头待着,不是说想要侍君吗?这都大半月了,别的后宫男妃都费尽心机的想法子讨好朕,他怎么就那么老实呢?”是老实还是亦有所图,过了这么久,她每时每刻,每分每秒,几乎都在想着把他送出宫去。省得老被他宫里伺候的下人传话,说什么绝食、断水,人饿的只剩下皮包骨。 她也是个硬心肠的,偏就不去看他,要说饿死也就算了,反正又不是她的人,到时候她下令将他风光大葬,已是对她仇人的最大慰籍。只是他也太能活了,十几天过去还没有饿死,他饿死是小,却遮不了后宫里的以讹传讹,说她虐待新进贵人的话。这话虽不敢当着她面说,只敢私下议论议论,但让她听着也太不是滋味。尤其是香儿看待她的眼神都变得极其怪异。 光从行为上她就能清楚的看出夏秋灜对凤云的情意,她身为外人,夺得仰慕皇姐的男宠算什么事。 “灜贵人多怕是担心丑陋的姿色侮了陛下的眼,所以迟迟不敢来见陛下。”对她突然转移的话题大为不解,凤云垂首道。俊美的脸上看不出多余的表情,仿佛置身事外。 “那也不能老那样干捂着。”看她这样表态,凤倾反倒笑了起来,兴致盎然的说道,“人是你给朕送来的,你比朕接触他的早,他的性子,你怕也琢磨的不少,不替朕去看看他?” “陛下,这万万不可!”凤云受了惊吓,这后宫的男妃,怎么能说见就见,陛下还让她去劝,到时候随便给她安上一个窥视美人的罪名,她有怨何处伸去。! “有何不可的?人命关天,雍王爷既然救了他,就该救人救到底,万一他死在了朕的后宫,对你的名声也没多大的好处。” “可…可灜贵人现在是陛下…陛下的男妃,按理说,应该是由陛下去探望,微臣实在是没那个荣幸,请陛下恕罪。” “可灜贵人的心里可没有朕,雍王爷到这个时候难道还要否认他对你的感情?” 76.第76章 想当红娘 三天两头问的都是关于她的事情,凤倾就算再傻也能看得出来。撇开别的不说,就算她在之前察觉到夏秋灜喜欢的对象是谁,不过那是没凭没句的事,她不想无中生有,即是皇姐送的,她就留下。只不过现在不同了,宫里头的传闻不仅是批判她虐待男妃,夺人所爱,更甚者,说是灜贵人对雍王爷用情至深,为了心爱人,宁愿自毁容貌,也要进宫服侍女皇,以此来换得所爱之人朝中的稳固。 “雍王爷虽说每日下了朝后就早早的打道回府,但宫里头难免有嘴杂的,流言蜚语你应该也听到了一些。” “不敢欺瞒陛下,微臣确实听到过,只不过微臣和灜贵人清清白白,绝不是外人所评价的那样,还请陛下不要受外界蒙蔽,冤枉了微臣。”凤云已经感觉到凌乱,她和夏秋灜的清白,她心里再清楚不过,期间,她的确因为他的美貌,他的戚戚动人,不受控制的要了他,只是她有后顾,并没有捅破那最后一道防线,就算陛下想追根究底,她一样能一口咬定夏秋灜的清白之身。 进宫的时候,她不泛数次向他保证,对他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凤云恨不得现在就想一剑杀了他,以决后顾之忧。她本身认为,留一个仰慕自己的人在陛下身边当眼线,会比任何一个她的心腹都要可靠百倍,却唯独忘了,他坏事的程度,也要比心腹整整高了百倍。 她今日进宫只是想处理陈羽的事,没想到陛下会对她告知夏秋灜的事,这件事,她压根就没有想过好不好。他在宫里头不思进取,不懂勾引,没一点脑子,一点可靠的情报都没有给她得到,要不是方才陛下提起,她几乎都快要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雍王爷在说什么呢,朕当然不会冤枉你,要知道夏秋灜可是你送进宫来的,你若是喜欢他,大可送别的男宠过来,忍痛割爱的事,朕相信你是绝不会做的。” 她的话,既褒又贬,凤云一时间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头若是点了,完全证实了她的所有好东西都是自己享用,不会和陛下分享。摇头的话,硬是拐着弯说明她和夏秋灜有一腿。 “陛下是天子,若是有好东西,微臣怎敢独自享用,定是先送于陛下。” “那你送的好东西就快不行了,雍王爷真的没有那个打算去看看他?” “灜贵人是陛下的人,就算他命不久矣,微臣也决不能破了后宫的规矩,哪怕陛下亲口允许,臣亦不敢逾越。” “既然如此,朕也不强迫你。丞相的事,朕会斟酌处理,你先回去吧。”这人要是狠起来,还真是让她心惊,凤倾心底的那些小九九破灭,原本她的确有着撮合他们的想法,现在她算是明白了,她要是再撮合下去,喜事怕都要撮合成丧事了。 “微臣告退。”欲言又止,想着再想向她来几句关于陈羽的话,又怕扯到夏秋灜身上,凤云好不容易摆脱这个话题,那是万万不敢再不知死活的跳下去。 旁若无人的点点头,目送她不甘心的背影离开,掸了掸身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眼神肆意洒落,撇向一旁悄无声迹进来的香儿。 “皇贵君这几日过的倒是清闲。”她慢慢对朝堂上的事得心应手,掌握到要点,问他的次数少了,见面的机会自然也是愈来愈少。 “回陛下,皇贵君无事在御花园赏花,陛下若是想了,奴婢这就过去传话。”不仅元沣璟闲了,香儿这几日除了有事没事往宫外跑跑,剩下的大把时间就来回的为他们跑腿,成了传话的人,她也难得的自在,虽说麻烦点,但好歹陛下那是信任她,有话都和她说,一点也不防着她。 “不必,你随朕过去。老这么坐着,朕也坐的麻木了。”慢悠悠的起身,香儿麻利的上来搀扶。元沣璟的头脑远在她之上,关于陈羽带外邦人进京的事,就算他不再把持朝政,这消息他那估计也传的灵通。 没有来找她,是料定了她会前去询问他的意见。毕竟在这方面,她还是有欠缺的地方。 “正好,奴婢可听说御花园的牡丹花今日开的正是鲜艳,陛下不妨去那里散散心。”有美人,又有花,温馨浪漫,要她说,后宫里的男妃,也就数皇贵君能配得上陛下,不会给陛下找事,又能为陛下出谋划策,简直是陛下的福星。 77.第77章 贵人倾城(上) 顶着几条明亮显眼的黑线,面对她不纯洁的猥琐笑脸。 凤倾狠狠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元沣璟长得是美,但她抱有的也只是欣赏的态度。再加上他为人慎密,是个笑里藏刀的老狐狸,她可不敢将主意打到他身上。指望着他,替她处理一些她不能处理的事情,就够她心满意足了。 “皇贵君举止间都透露出一股贵族家子弟的风范,这样一个出尘的人,朕翻遍史书,怎就唯独查不出他的出身家世。”拒绝车撵,行走在路上,凤倾歪头看了看身边尽心尽力搀扶着她的香儿,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话虽这么讲,用一个不知根不知底的人在身边,还需处处提防,稍一不留意,背后就会给你来阴的。穿越这些日子,她算是看清了,所有人心底的那些小心思,她都看得清清楚楚,清楚的知道她们想要什么,想得到什么,唯独就这元沣璟,说他想要皇位吧,他根本就没有流露出那方面的心思。说他是真的喜欢本尊吧,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等到了御花园,你与朕配合一下。” “啊?陛下想要问皇贵君身份的事,相信只要陛下开口,皇贵君一定会毫无保留的告知陛下。”香儿抓抓脑袋,疑惑的看着她。哪废得着她一名丫鬟配合。 “你是聪明人,尽管照做就是。”元沣璟那么聪明,他的进宫肯定和本尊少不了联系,她要是问了,岂不露馅? “是,奴婢遵旨。”陛下是她的天,既然陛下让她配合她就配合,她相信陛下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在里面。不管好的坏的,对她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陛下,奴婢听玉姐姐说过,这御花园可是有一段感人的佳话在里头呢。”淡淡花香沁人心脾,香儿愉悦的心情很快被勾起,笑嘻嘻的指着耸立在一面栅栏处的群芳争艳。 一路上的谈话,不觉间已经到了目的地。凤倾对这些花啊草的不感兴趣,看到她高兴的嘴巴都合不拢,欣赏她的天真无邪,笑着说是。 “朕不下数次听到你提玉姐姐,她对你很好?能让你这么念念不忘,时时刻刻挂在嘴上?” “何止是好啊。”香儿脸瞬间就红了下来,像是回忆起了往事,悲喜交加,只是在说过这句话后,就不愿再多说。 凤倾见此,识趣的不问,“听你说这御花园有一段感人的佳话,说说看?!” “哎,奴婢这就说给陛下听。”香儿喜极而泣,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无论以前有多么的苦,多么的可怜,只要扯到她感兴趣的事,她的阴霾,抑郁,扫除的也快。天生就是一个看得开,喜欢将一切开心事绽放在脸上的人。 她一笑,清秀的脸上,出现两抹浅浅的酒窝,粉粉嫩嫩,有一种让人恨不得摸上去,捏一捏这能粉出水来的脸蛋。 “奴婢听玉姐姐说,这御花园,曾经是由先皇为她最宠爱的男宠所建,聚集了大西凤所有花的品种,每到春夏交替,秋冬交际,百花开放,从没有停歇的日子。” “然后呢?”凤倾静静的听着,脚步稳重的行走,历来皇帝总会有几个宠妃,唐朝贵妃杨玉环,商纣王苏妲己,烽火戏诸侯褒姒,祸国姐妹赵飞燕与她的妹妹赵合德……男人如此,身为女尊国的皇帝,本尊的生母,大西凤最高贵的女皇帝,有宠妃,不足为奇。 “奴婢听说当时的古贵人,宠冠后宫,无人能及,先皇对他宠爱的紧,就像护着自己的命根子一样,不忍让他受半点委屈。” “那御花园是母皇为了这个古贵人所建?” “先皇为人可亲,从不滥用人力,却唯独为了这古贵人,不惜运用大西凤所有的爱花人士,凑齐当今世上,所有花的品种。这御花园,正是先皇为了博得古贵人一笑,也是自先皇登基以来,唯一遭受众臣连谏不满,落得不清明骂名之一的根本。” “是吗?那这古贵人可真是有能耐,看来是长得不错,才会被母皇这么看中了。” “陛下说的一点也不假,奴婢听传闻说,这古贵人长得就跟给天仙下凡似的,还有不知是谁说的,就连现今以美貌闻名的皇贵君都不及之一呢。” “世上会有这么美的人?”凤倾被震撼了,元沣璟的美,根本就是别人无法超越的。她说的大话,她反倒有些不信了,“说到底,母皇也不过是给他建了个御花园,他的长相你们又没见过,怎能和皇贵君相提并论。” 78.第78章 贵人倾城(下) “陛下,您这是起了包庇的心吗?”她只是按照传言讲的,陛下干嘛这么护着皇贵君。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难保不会出现一个比皇贵君长得还要好看的。 好吧,她承认这样的几率很小,就连古贵人的美,保不准也是多事者按照他的受宠程度,编谈的美。 “继续说下去。” “这古贵人在当年虽说是后宫里头最受宠的人,可先皇却是迟迟没有给过他封号。就连古贵人一连替先皇诞下三女,先皇仍是没有提及赐他封号的打算。” “那这御花园和古贵人有何联系?”挑眉,绕那么多圈子,完全把御花园绕过去了,她想听的是御花园的佳话,不是听本尊她老母的风流韵事!。 “陛下别急,自从这御花园先皇为古贵人建成之后,古贵人的霉事就接二连三的到来,先是一天内死了三个女儿,整个人变得郁郁寡欢,后又被先皇嫌弃,遗弃冷宫…” “记得在古贵人被贬冷宫的第三个年头,先皇由于思及她们先前的过往,在那日重新临幸了他,也正是在哪个时候,古贵人在机缘巧合之下,又为陛下诞下一个皇女。” “要说在当年也是奇了,古贵人的皇女诞下来的那一晚,所有御花园的花都开了,而且开的那是一个艳丽,红的骨朵,仿佛能滴出血,白的牡丹,令人看得心生畏惧。据说古贵人也在当天晚上,生完孩子后出现了血崩,连同皇女,都未能幸免,一同死在了先皇为他所建的御花园里。” “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了?”脚踩土壤,听她说道古贵人就是死在这里,说不定她踩的哪个地方,就是她躺的位置。有凉意蹿上心头。“满园的花争先开放,太不符合逻辑,是不是有人添油加醋,故意这么说的?” “谁知道呢,反正在当年所有的人都不喜欢古贵人,说他魅惑君心,是妖姬,死了还说他就是花精,上天惩罚,死有余辜!陛下不知,宫里头的事可没有人瞎传,稍微一个不留意,脑袋丢了都不知道,这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先皇因痛失男宠,终日郁欢,到最后也是逝在…在…”瞅了眼陛下,见她平静的离奇,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有人传言说先皇逝世的时候是笑着离去的,听说是看到了死去已久的古贵人。” “先皇去世的那一刻,御花园的花全部相继凋落,现在陛下看到的,只是管事房的太监稍做打理,比起先前,相差的实在是太多,看多了也会觉得乏味。”轻灵如泉水击石的声音从旁侧传来。 看向来人,只见他一袭碧落青衫,衣摆随风飘动,吹起他耳边一角,风华绝代,世人无双,不加装饰的头发慵懒垂在两肩,细碎的墨发覆盖住了他光洁的额头,杏子形状的眼睛,星河璀璨的灿烂,使面庞格外倾城,折纤腰以细步,呈皓腕于衣着。 香儿见到他,忙弯身屈礼,“奴婢参见皇贵君。”皇贵君美成这样,那根本就是无人能比的好不?暗暗咒骂那个说古贵人比皇贵君还要美的人,眼珠子长歪了?没看到皇贵君的天人之姿? “陛下。”朝她点头示意。 “朕听说你在这赏花,就来看看。”没有流露出被他打断的不悦,凤倾轻笑解释。 “陛下看得起本君,本君受宠,不知陛下是有事要和本君商量?”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元沣璟果然是清明的。 使了个眼色,让香儿搀扶着她到里面去说。 元沣璟美眸转了几圈,眨眨好看的眼睛,“本君命人在亭子里沏好了茶,陛下鼻子可真是灵敏。” 行走的脚步有一瞬的呆滞,灵敏不是形容狗鼻子的吗? “不仅陛下闻到了,奴婢隐约好像也闻到了一缕茶香,陛下今日算是来着了,要知道皇贵君品的茶,那可是百年难得一遇呢。”香儿不明所以,大力度的嗅了嗅鼻子,皇贵君寝宫后院养了一园子的茶种,那茶的种类,都是难得一遇的上品,她身为下等人,品尝不出这等上等宝贝,可陛下就不同了,皇贵君既为陛下沏了茶,想来是顺了陛下的口味。陛下走了一路,想必一定会喜欢。 79.第79章 老奸巨猾 “是吗?那朕待会可要好好尝尝。”笑容显得有些僵硬,看了眼但笑不语的元沣璟,美丽的皮囊下,真是装了一颗腹黑的心肠。 雅亭小阁,假山怪石、花台走廊,一尽俱全。虽比不上皇宫的磅礴,倒显得一分清静。 “本君是看这里老种些花,觉得乏味,所以便重新装饰了一下,只要陛下不嫌弃就好。”见她眼底流露出惊讶色彩,元沣璟淡笑着解释。 “皇贵君可真是心细手巧,这御花园的布置,真的堪称巧夺天工了。”先皇死后,这御花园就荒僻在这了,宫人不管不问,由着它自生自灭。这花也算得上坚强,没有雨水滋润,硬是长活了几株。 令凤倾不可否认的是,香儿话里含奉承的意味,但说的也是实话。只在那认同的点点头,表示不假。 “陛下请。”做了个相邀的手势。 凤倾也不客套,径直越过他,走向主位。拦住欲给她倒茶的小厮,不容拒绝道:“你去伺候你家主子,朕这里有香儿照拂。” “是是,陛下说的对!你把茶水给奴婢,奴婢来伺候陛下就可以了。”香儿精明的急忙上前夺过小厮手中水壶,笑吟吟的说道。 只见那名小厮询问的视线在元沣璟身上稍作停留,后又自知自觉的退到他身边,专心为他沏茶。 抬手,吹嘘手中香远益清,冒着浓浓热气的茶水,元沣璟轻笑出声,“原来陛下对本君还抱有防备的心。” 面对他的亦有所指,凤倾反倒学他,临危不乱的端起另外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朕想皇贵君是误会了,只是这人用久了,难免成了习惯。”出声拒绝小厮替她沏茶,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 “那是本君想多了。”元沣璟歉意的笑笑。 “与君辞是长在天上雪顶的一株冷莲花,入口即化,香味浓郁,略显苦涩,却苦而不腻。不知可否合陛下口味。”优雅抿了一口,粉嫩的唇瓣在茶水的滋润下,显得光意亮泽,美不胜收。 在现代,因为应酬,不泛讨好的人向她送礼,凤倾喝过上好的龙井,习惯了那苦涩的味道,如今再品他口中的与君辞,回忆的口感,立马溢上心头。 赞同的点点头,“确实如此。” “品茶要数心静,才能品出其意味,看来陛下此刻,心是静的。” 看向他,听着他淡粉朱唇一张一合,一抹挑衅的笑溢上嘴角,不答反问,“皇贵君是不是早就知晓朕会来这里找你。” “陛下不来找本君,相信本君也会耐不住性子想要去见陛下。” 他这赤裸裸让人联想翩翩的话一出,不仅凤倾愣然了,香儿亦是脸红到脖子根处。哎!她心里清雅脱俗,无人能及的皇贵君怎能说出这种大煞风景的话来。 “皇贵君这样的笑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他要是真的心里有本尊,又怎会光口头上说说,没有付出实际行动?他的谎话她一眼就能看穿,怕本尊还会把他的甜言蜜语,当成宝一样供着。 满不在乎的一声轻哼,“皇贵君既然知道朕要来,就不必与朕拐着弯寒暄,朕只想问你,若是朕想要除掉陈羽,能有几分的胜算。” 她的直白,倒真的让他心底小小讶异一把,“陛下一直宠爱丞相,现在怎么想着要除掉她?” “那是朕错把鱼糠当珍珠,陈羽瞒着朕,可做了不少的好事!”大抵就是这个意思,凤倾睥许他,“方才雍王爷进宫狠狠参了丞相一本,说她对朕不忠,私下反结交外邦使臣。” “陛下自己心里不是很明白?”话不说破,留给她思考的余地。陈羽不忠,雍王爷又何时衷心过?二人眼里只有高高在上的宝座,若是不死必将反! 凤倾乐了,也不瞒他,“你说的不错,朕的确心里明白,可是陈羽这人老奸巨猾,朕在这半月找尽了她的事,都没看到她流出半点的蛛丝马迹。” 80.第80章 外人之口 “没有能耐,就不会在丞相的位置上坐那么久,不知陛下知不知晓丞相的身世?” 身世?凤倾怔然,这点好像忘了,这半个月她只顾着和她对着干,玩得不亦乐乎,压根忘了调查一下她的家世。 “丞相出身平民,历来大西凤以平民身世考进京城,入朝为官的第一人。”拂着热气徐徐的茶盏,元沣璟亦有所指。“平民入朝为官,为了能在官场得心应手,丞相须要得些有力的人手。但这人手,以丞相这般才智,本君相信,她绝不会和朝廷里的人搭帮结派。” “你的意思是……?”凤倾隐约明白,又像是不解,陈羽身边的那些余党,她在上朝的时候也试探过,她们的举止,说话动作,根本就不像是平民会有的。 “丞相深思熟虑,在没赶上考科的那一天,怕是早就暗暗培养起了为她所用之人。既是平民,难得一遇的荣华富贵,她们对丞相,绝对有的只是衷心和感激。” “论人力,丞相要比雍王爷好的太多,陛下想要尽快除掉丞相,本君只能说,胜算为零。”估计到时候,她们宁愿拼死一搏,也不会向女皇妥协。只是她们一斗起来,得力的定会是凤云,不费吹灰之力,看着她们二人争斗,关键时刻,来上致命一击。 “照你这么说,看来朕真的是看轻了她?” “丞相最擅长的就是伪装,不仅陛下,怕雍王爷都不知道她的伪装下,是如何一道慎密的布置。”轻声哧笑,元沣璟笑着安慰。 “那陈羽带外邦使臣进京的事,你是不是也知道了?” “知道点。” 他的点头与谦逊,让凤倾莫名的想要发笑,还知道点?恐怕知道的不知要比她多多少。 叹了口气,“朕打算按兵不动,进一步看看她在搞什么鬼,你的意思呢?” “陛下这方法好是好,只是树大难免招风,无论丞相耍的是何诡计,陛下都给了她很好发展的机会。” “那朕总不能真的依照雍王爷的意思,下令彻查她的府邸,这样一定会让她有所察觉。”她的提醒,她也有想到过,可是她无可奈何,她身边可靠的大臣只有王汝三人,她不能处处都依仗着她们,看她们年纪渐老,实在不忍心她们继续为她忙得焦头烂额,四处奔波。 “陛下不如将丞相招进宫来。”元沣璟抿着好看的唇瓣,想了想,说道。“陛下在宫里随便给她指一件事做,让她几日不能回府,本君会私下派人去打探她领进京城那些人的底细。” “这个办法好是好,只是宫里头哪有事可以做。”就算有,也早都被下人打理的有条有序,她如果刻意的给她指事做,这不是心存刁难,让她起怀疑的心理吗?! “陛下前些日子不是想识字?丞相是文官,精通百书,相信只要陛下提起,她是万万不敢拒绝的。” 凤倾眼前一亮,这元沣璟真是她的“灵丹妙药”,不管他对她是不是忠诚,但现在,他的确和她站在同一阵线。 案面下的脚,偷偷踢了踢立在她旁边的香儿,虽说陈羽的事一直让她苦恼,但她同样没忘记,调查元沣璟的事。 第一脚,香儿没懂,第二脚下来,香儿算是彻底懂了,望向在那坐着专心品茶,安静的如同一副美丽的艺术画,吞了吞口水,支支吾吾的搪塞,“皇贵君这么精通谋略,看来…看来读的书肯定是…是不少…”小脸通白,她问的这是什么话?!她刚对皇贵君起了好感,陛下整这一处,岂不是让她在皇贵君的心里大打折扣!。 一点也不奇怪她的逾越,元沣璟镇定自若的撇了她一眼,见她畏首畏尾,显然是被人授意,润润清雅的嗓音,笑道:“陛下想问什么?直接问便是。你是本君的妻主,如此亲昵的关系,何须借外人之口来传话。” 81.第81章 陛下不正常 凤倾前所未有的窘迫,怪不得她案桌下踹香儿,他明明有看到,却默不做声,她的这点小动作,完完全全的落在了他的眼里,被他当成了戏看。 香儿后怕,为陛下办事这些日子,好像第一次给陛下搞砸了。怕惹来陛下不悦,计从心生,不待凤倾开口,又是一通驴嘴不对马尾的话吐出,“不见的这几日,陛下处处提着皇贵君的好,想为皇贵君做些事情,以回报皇贵君这些年对陛下的付出。不知皇贵君家里可还有亲人?也好让陛下好好的为皇贵君慰籍一番。”能得女皇慰籍,那是天大的荣耀,纵使身份尊贵的元沣璟,也没有那个荣幸。 她这话,就如同被人打开了嘴闸,拦都拦不住,不过好在她问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话语间虽然扯着她,但却不会让人误会。 凤倾收纳紧张的心,品着上好的与君辞,双耳竖起,听着他们一言一语。 元沣璟眉眼如深渊,修长的手指攀上两侧的碎发,细细摩擦,绝美的笑颜不加装点,一样的美如白玉,令人遥望不可及。 薄唇轻启,“本君的家世,陛下不是知晓吗?” 凤倾瞬间感到心绞痛,这个元沣璟,还真是比那些大臣难对付,右手捂着胸口处,浓密的高眉紧皱。 她这举动没施行多久,香儿比任何一个人都慌乱的去看她反应,那害怕的眼泪,稀里哗啦的就布满了她那张清秀的小脸,“陛下…陛下您怎么了…?呜呜…是不是中毒了…” 凤倾差点没被她语出惊人的话气到嗝屁,宫斗戏看多了吧?难不成她还认为元沣璟会在她的茶水里下毒? 撇向元沣璟,看他依然保持原有的姿势,并没有打算过来关心她的意味,暗骂自己演技的浮夸,咬牙切齿道:“什么中毒!胡说什么,朕只是一时呼吸上不来,心口闷的慌,你扶着朕回去休息!” “陛下呼吸上不来,应该多吸点新鲜空气,若老回去这么躺着,相信陛下这心口只会闷的更慌。”在她起身离开的那一刻,元沣璟幽幽的声音传来,里面意味复杂,像是夹杂着试探。 一头死闷,“有劳皇贵君再替朕拟一道圣旨,送到丞相的府上。” “是,本君恭送陛下。”不再对她抱有挽留,璀璨星眸跟着她故作玄虚的背影离开,若有所思。 “公子,陛下今日好像不正常,还有她身边的那个丫鬟,好像也不正常。”他家公子可是女皇亲自掠进宫的,公子有没有家世,她会不知道? “陛下何时正常过?”元沣璟笑着接话,只是好奇陛下突然间怎么想打探他的身世了?要知道,他的身世,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陛下问他,他也不过是敷衍的回了句,意思着不想告诉她,她倒慌乱成这样,太令人难以琢磨,引人遐想。 “公子说的对,陛下从来就没正常过!。”小厮满脸嫌弃的挥开先前被凤倾用过的茶盏,上好的与君辞赏给残暴的女皇喝,真是对它莫大的侮辱。 对他无人时的反态见怪不怪,反而向着凤倾,说道:“这话你就说错了,陛下比起之前来,已经正常了许多。” 正常个毛线!!小厮闭口不言,之前和现在,不正常只能加重,鬼相信会减轻!只是这些日子没有听到陛下宠幸后宫里的男妃,没有死伤出现,还真让他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惊悚。 **** “陛下您走那么慌干什么啊,奴婢都跟不上了。”一路小跑,勉强拉近二人距离,香儿想不明白了,她又没有说错话,陛下干嘛不理她,还把火气撒在她身上。 听到抱怨,凤倾强迫自己镇定,停下脚步,原地等她,疑惑的眼珠子眨了眨,问了个连她都不相信的事实,“你说皇贵君难不成真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陛下说什么呢?。”香儿被逗乐了,“那只是传言,这不是为了传颂皇贵君的美貌嘛!世上有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82.第82章 可怜瀛贵人 “你说古安会不会知道皇贵君的身份?”古安是从小跟着她,换句话说,就是她的奶娘,比元沣璟进宫都早,要是问他,她应该能知道一些元沣璟的来历。 “陛下可别了。”香儿连连摇头,古公公的为人她还算清楚,他要是想告诉陛下,恐怕早就说了,哪用得着等到现在,让陛下亲自问起来。 “古公公的意思只是让陛下高兴,怎么高兴怎么玩,天大的事有古公公替陛下罩着,陛下何必费脑筋的去想这些烦心事。”再加上皇贵君对陛下这么好,虽然刚经历了一个下毒的小插曲,仍是不会降低元沣璟在她心里的地位。 路径荒僻别院,但闻哭声凄凄。 凤倾思考了一路,香儿说得没错,天大的事有古安给她挡着,元沣璟现在还没展露出对她图谋不轨的意图。她的心思也不该在这个时候放在他心上。 “谁在哭?”哭声搅得她心烦意乱,思考间,走过杂草丛生的小路,凤倾抬头,看了看四周。 “陛下忘了吗?这可是迁秋宫啊,灜贵人住的地方,还是陛下赏赐的。”香儿也觉得奇怪,她跟着陛下,没想到跟着跟着就跟到了这里。想起这里死伤男妃无数,尤其在大半夜有人传言从这里看到无数个白衣身影,围绕着迁秋宫飞来飞去。霎间,她的鸡皮疙瘩就起了。 急忙上前用力的拽了拽凤倾的胳膊,“陛下,奴婢听说这地方不干净,咱们还是快点走吧。”陛下可是这迁秋宫的罪魁祸首,葬在这里的男妃,有大半都是被陛下玩死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个道理她还是懂得。 她的不由分说,拽着她就往外拖,凤倾不着痕迹的推开她,鄙夷她的没出息,“迷信!朕长这么大,何时见过鬼?” 提及迁秋宫,她首先联想到的就是夏秋灜,既然来了,那就进去看看。扔在这里这么久对他不管不问,心生爱慕的主子为了权位,不顾他的死活,说到底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进去。”哭声断断续续,接近沙哑,见她还在犹豫,拉着她的胳膊,死死不肯松手。 “怕什么?灜贵人在这住了那么久,不是一样没事?要是真有不干净的东西,他会活到现在?” 香儿认真一想,陛下说的好像还真的在理,只是这里毕竟死的人太多,无论如何她是不敢进去,拽着凤倾的袖袍松松紧紧,强烈的内心挣扎让她判若两人。 凤倾瞅着她这胆小的熊样,讥道:“不敢进去就在外面等着,别扯朕衣服。”让她行走都困难。 “谁说奴婢不敢进去,奴婢只是为了陛下的安危着想。”被戳破的尴尬,香儿信誓旦旦的一挺胸脯,拽着凤倾就往里冲。 凤倾被她大力气的扯拽,搞得两眼冒星,显然的招架不住。 “呜呜,公子你这是何苦,命是自己的,你怎么这么不把自己的命放在眼里。” 双脚踏进宫殿,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房里腐臭发霉的气味,馊馊饭味,狼藉的挥洒一地,地上不知名的驱虫,爬在发馊的饭菜上,尽情的享用。腐败的宫殿,到处可闻刺鼻恶心的臭味,令人作呕。 香儿毕竟涉世晚,闻到这股乱七八糟的味道,早就摸角落吐的天昏地暗去了。 凤倾吸吸鼻子,强忍着没有学她那般吐出来。脚踩进主殿,不留情面的踩在那七零八散的恶心虫子上面。 离近,她才发现,床铺上躺着的男子,俨然只剩下一具骨头,瑟瑟发抖的娇躯,显得是那般无助,面纱下的那张脸浑然看不清,涣散的眼神充满了对世界的绝望,就算被他面前的小书童抱着,他也如同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 “呜呜,公子,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以后我再也不会和你顶嘴了,呜呜…”小翠哭得声嘶力竭,紧紧的搂着他没有肉色的骨头,伤心的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站了一个人。 83.第83章 被戴了绿帽子 凤倾在身后心生垂怜,尽管夏秋灜是她敌对上的人,但追根究底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她犯不着将迁怒施加到他身上。 “为什么不肯吃饭?”出声,一道她都无所察觉的沙哑。 夏秋灜瘦如皮包骨的身躯听到她的声音,不受控制的一抖。 “呜呜…陛下…你终于来了…你快救救我家公子…求求你了陛下呜呜我家公子就快要不行了呜呜…”凤倾的到来,让他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使劲全身力气,抱住她明黄色长袍下的大腿,“陛下…求求你…求求你…只要你肯就我家公子…奴才来生做牛做马,也一定要报答您的恩情。” “放肆!陛下岂是你这种奴才说抱就抱的!”香儿呕吐回来,看到的就是她最亲爱的陛下,被人抱大腿的场面,霎那间就火了,腾腾的从驱虫身子上踏风归来,对着小翠的胸口就飞起一脚。赶在他摸过陛下腿根处,一遍一遍的给她哈气,擦拭。 小翠一脚被踹翻,疼得他嗷嗷直叫,痛得他眼泪鼻涕,直接飙出。却是连大声哭一声都不敢。 “香儿!”凤倾见此,来不及阻挡,回过神来后,看到的就是小翠没有风度的砸在满是虫子的地上,冷下脸来,低声训斥。 “陛下…”香儿不乐意了,谁让他不懂得尊卑,摸她家陛下大腿,不踹他踹谁,活该!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造次。 “你去御膳房端一些热粥过来,就说是朕的吩咐。”狠狠的给她一记冷眼,凤倾转身望向跌坐在地,不敢动弹的小翠,缓缓说道。 事在眉头,小翠不敢有所怠慢,点头哈腰的退了出去,临走前依依不舍的看了眼床榻上安静如死人的夏秋灜,心里胆颤,陛下到底会不会看他家公子可怜救他。 “灜贵人这样,是到底想让朕可怜,还是期望别人垂青?”凤袍大肆的抛向身后,凤倾优雅落座在他身侧,手指抚上他只剩下干皮的手,“真是可惜了这双独一无二,无人能及的玉手,瞧瞧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 闻她言,夏秋灜瘦弱的身躯又是一阵的瑟抖,就连他自己都不知是出于害怕,还是出于其它。 浑浊的眼神视线不曾转移,凤倾受不了他这种将一切置身事外的模样,手,攒足了力气,狠狠掐上他锐可削手的下巴,“夏秋灜,你心里想的别以为朕不知道!朕只是想不到你会这么不要脸!身为朕的男妃,竟在心里还有着别的女人!” 被她冷酷的一通咒骂,夏秋灜空洞的眼神,很快变得湿润,咬紧唇瓣,硬是不愿让泪留下来。 “哭了?被朕猜对了?”凤倾阴狠发笑,“朕就知道你和雍王爷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没有!没有!夏秋灜内心狂喊,最后关头,他已抱了必死的决心,又怎么会舍得连累到雍王爷。他拼命的想要发出声解释,奈何这么久不动弹,不仅身体不是他的,就连声音都不再听他的话。 看到他的急迫,又怎会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凤倾只得继续冷声谩骂,“你是朕的男妃,朕竟然被自己后宫里的男妃戴了绿帽子,你就算了,看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估计也活不了多久,倒是雍王爷,你说朕该怎么处置她?” 不!不要!夏秋灜摇头,头摇的如同波浪鼓,这一摇下来,他眼冒金星,看着近在眼前的凤倾,都出现了无数个她冷清阴寒的面容,吓得他眼睛一闭一睁,不敢去看。 女皇的心这么狠,她要是真的要处置雍王爷,他的雍王爷一定会受到伤害。 凤倾瞪着他,他亦半睁半闭的看着她,里面有乞求,有害怕的意味。一时间,空气都变得凝固,要不是小翠火速的端着一碗热粥进来,就连香儿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陛下…粥…粥来了。”骤冷的鬼天气,小翠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累得他满头大汗,一看路上就没有停歇,一路的快跑,生怕晚一步,再也不能见到活着的公子。 84.第84章 重获恩宠 香儿见自家陛下不发话,反而冰冷的表情不变初衷,偷偷向小翠努了努嘴,示意他将粥给夏秋灜端过去。 小翠立马会以,头点如蒜,端着还冒着温热气息的粥朝夏秋灜走了过去。 “公子,粥还是温热的,你快趁热喝了。”他把粥试探性的抵到夏秋灜嘴边,反遭他拒绝的头扭到一边。 小翠急的眼泪瞬间又出了,红彤彤的眼珠子到处可见肿胀的血丝。 “香儿,雍王爷府上拟一道圣旨,朕要见雍王爷!”软的不吃,看来是吃硬的了。凤倾冷冷起身,欲是要走。 “陛…陛…呜…陛下…”夏秋灜强迫着自己发了声,只是那声音沙如鬼叫,让人听了连连蹙眉。 凤倾停下即将迈出的脚步,嗤笑,“叫朕做什么?担心你的小情人安危了?” 陛下有你这么玩得吗?香儿在一旁听得无语望天,证据都没有,直接把雍王爷给灜贵人归结成小情人了,您老人家这表现的到底是吃醋多一点,还是看笑话多一点?! “把粥给他喂下去,不吃朕就让人请雍王爷。” 尽管许久不曾用食物,如今暖暖的热粥递到嘴边,夏秋灜仍是提不起半点的食欲。怕牵连到雍王爷,硬是闭着眼,一口一口的吃着小翠小心翼翼,试探性喂给他的勺粥。 空荡荡的腹部,因着食欲突然的进入,一时接受不了,疼的他汗如雨下。 “陛下,灜贵人这么久不曾吃东西,怕他胃里都干的出现裂痕了,您看他疼的,还是别给他喝了。”香儿在一边看着他极力克制的模样,于心不忍,转过头,苦苦哀求凤倾。 “那是他自找的!谁让他没事绝什么食。”不把她的恳请放在心上,反而变本加厉的刺激他。 夏秋灜的眼泪,在这一刻终于克制不住,喷涌而出。 转眼间,一碗热粥很快见了底,他家公子痛苦的样子,小翠比任何一个人都难受,仿佛感同身受,可若是因为心疼不给公子吃东西,他肯定会饿死,他宁愿公子忍一忍,痛过去,也不愿意让他就这样离开他。 “陛…陛下…奴侍…奴侍和雍王爷清清白白…真的…真的不是你…你想象的那样…”缓了缓,夏秋灜终于能张口说话,一开口,首先说的就是凤云与他的事情。 他这慌乱紧张的模样,不是不打自招吗? “清不清白,看你日后表现。”望向他无感情色彩的黑眸,隐约的猜到了某种东西。夏秋灜突然的绝食,定是知晓了自己现在一无是处,仰慕的人弃他如糟糠,倾城的容颜尽毁,知道再无优处去吸引她的注意,所以才会自生自灭,拿自己的身体惩罚自己。 “朕看这里不适合灜贵人居住,等缓过劲来,就命人抬到朕的寝宫去。”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凤倾语气平平淡淡,若想让他真正放弃必死的决心,就只能依仗着他心里所想的那样,让他接近她,意图不轨。 果然,听了这话,夏秋灜空洞的眼睛,一下子闪起了亮光,如果真的能在陛下身侧伺候,雍王爷一定会拿正眼瞧他,一定不会再也不理他。明明知道他只是她的一枚棋子,有用时,视若珍宝,无用时,就如他现在这样,不管他的死活。尽管是这样,他也心甘情愿的任她糟蹋。 “奴才替公子叩谢陛下,谢陛下恩情,奴才日后定以死效忠陛下…”最高兴的莫过于小翠,他没有想到传闻中残暴无心的女皇,竟还有这么一块菩萨心肠,不管以前他有多恨她,讨厌她,但现在她救了自家公子,所有的恩恩怨怨全部烟消云散,他对她只有感激,和满腔的好感。 “这高昂的誓言可不是嘴头上说说就凑效的。”香儿接近吃味的撇撇嘴,才多久,陛下的身边又要多了两个累赘,让她又要一天多跑几趟腿,老让她不高兴了。 有人喜,自然有人忧,凤倾不怕夏秋灜私下向凤云传话,就怕他晚上趁她熟睡,一时兴起,来个刺杀什么的。 85.第85章 陛下是个美人 回到住处,已是夕阳西下,由于小翠是奉了她的旨意,夏秋灜被安安稳稳的抬了过来,中途也没有人敢刁难。 捻了一个点心在指尖,凤倾望着那点心出神,关心的问了句,“都整顿好了?” “回陛下,都整顿好了。”陛下的凤床,他这等贵人,是万万没有资格和陛下抢,所以她就吩咐着离陛下有五尺远的地方,另给他加了一个床位,以防止他的图谋不轨,她的及时在场。香儿一脸的忧虑,“陛下把灜贵人接过来的事情古公公还不知道,要不要奴婢和他说一声。” “等他来了再说,灜贵人睡下了?” “是,在路上的时候就睡着了,疼了他一路,现在好不容易安稳下来。” “也好,到了晚上再吩咐他起来用膳,今晚的膳食全换成素的,他的胃此刻不能吃油腻。”她这不经思考的话说完,惊呆了她后面的香儿。 只见香儿,瞪大她那双惊骇的大眼珠子,拿手下意识的举动,摸上了她家陛下那脸上唯一白皙如雪的地方,“陛下,您没发烧吧?干嘛对灜贵人那么好,他丑成那样,哪里吸引你了?”还有,陛下的额头这么白,为什么她额头下面的皮肤那么显黑色,以前陛下是被头发掩着,她没有察觉到,现在一掀开她的额间碎发,才发现它们是有多么的不对称。 “陛下,您以后还是别在太阳底下暴晒了,您看你头上的皮肤多白,滑滑嫩嫩,就和绸缎一样,您再摸摸您下面的。”香儿有什么说什么,嫌弃的抓住她的手,像是真的让她去摸这一上一下的天壤之别。 凤倾那个尴尬,本来还打算和她说夏秋灜的事,因为她直白的话,也是话锋一转,摸脸去了。这一摸,还真让她吓了一大跳,初穿越来,她看本尊长得不怎么好看,也就不对这姿色抱有希望,每日除了洗把脸装点下,就不再观察,如今经她这么一提醒,她这才发现,她这两边脸的悬殊,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她可不会像香儿那样脑袋不会转圈,光是日晒怎么会晒成这样,她是皇帝,不是劳苦大众,风吹日晒,压根轮不到她。 情急之下,找来一面泛黄的铜镜,额角白皙的肌肤清晰可见,那种白,远远的超过了她的两位倾国倾城的皇姐,手指抚上,恍若隔世的感觉,那种吹弹可破,细腻如丝的触感,让她心底的热血都在沸腾。 她就说,她的皇姐都那么美,轮到她又会差到哪去,这黑漆漆的外表下,一定有着另她大吃一惊的绝色容颜。只不过她还不知道如何将它显露出来。 收起脸上的喜悦,试问世上哪个女人不喜欢自己美貌,当然是越美越好,既然本尊有意不让她的真实相貌露出来,想必是有着她的用意在里面,她也只能跟着她的用意往下走,回香儿的语气,也变得波澜不惊,“朕以后会注意,这事不准告诉别人,吴殇也不准说!” “陛下放心,奴婢嘴老实,肯定不会乱说。”晒成这样,陛下心里肯定难过,香儿十分同情的发誓,打死她也不说,她才不会去戳陛下的痛处,给陛下伤口上撒盐。 看着她无比认真的小脸,外加像是对她脸晒成这样的无限悲壮与劫后余生,凤倾一时的头疼病就犯了。 无奈之下,只能转移话题,让她换个表情,“后宫里的男妃有多少?”吴殇现在比以前还有能耐,半月下来,往她床上送的美男排成列,都能盖成一座宫殿,而且还不带重样的,那眉目生情,顾盼生辉的羞人姿态,真是难为她能克制到现在。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万人之上还是有的。”因为熟知陛下品性,一晚上就要死上几十个,吴公公怕宫里男妃因此断缺,每日都会派人在民间搜刮百名姿色上等的男人进宫,再加上朝中大臣为讨好陛下送的,外国使臣为防止国大兵强的大西凤攻打他们这些小国,为求自保,美男也是源源不断的往陛下后宫里头送。所以,陛下后宫充足的狠,就怕日后…那啥…美男那么多,她不想歪才奇怪。 86.第86章 看腻了美男 “啪--”凤倾石化了,铜镜摔落在地,脸成了菊花色,都说后宫佳丽三千,她倒好,后宫来了个过万。t妈的暴君,活该被推翻,你说你能色成这样吗!!?那么多美男你一个人能享用的过来!靠!t妈的sb,恨不得在心里把她的祖宗百代都过问一遍,虽然现在这满宫的美男都是她的,可她硬是高兴不起来,她要美男有毛用!骂名替她背,昏君的头衔也替她背,长得丑也替她背!靠!都替她背! “陛…陛…陛下…你…你怎么…怎么了…”香儿被她凶神恶煞的面部表情转换给吓到了,那张脸扭曲的恨不得能鼻子眼珠子嘴巴长到一块。 无法相信她见到的事实,陛下的脸好恐怖,怕怕的揉揉眼,还有!?再揉揉眼,嗯,没有了。 “吴殇去哪了,把人给朕叫过来!”胸口起伏不定,怕吓坏香儿,凤倾好不容易把五官回归正位。 “吴…吴公公出宫了…陛…陛下…”香儿嘴唇哆哆嗦嗦的回她。 “出宫?出宫做什么去了?”眼底闪过困惑,而且出宫还不告诉她?有事瞒着她? 香儿颤抖的动动嘴,想了想,还是别说了,像吴公公这种心狠手辣的人,陛下看不上的男人,又怎会安然无恙的给送出宫去。怕早跟着古怀,杀人灭口去了。 该说的说,不该说的,香儿还是很有自知自明,咬着唇瓣,愣是不说。 凤倾问了个大概,奈何香儿闭口不言,强烈的好奇心作祟,是不是平日待她太好,养成了她这个性子?冷脸一摆,“说不说?” “吴公公三天两头往宫外头跑,陛下明明比奴婢清楚他这是干什么去了,您问奴婢,奴婢上哪给陛下知晓去。”话从心起,香儿撅起小嘴,委屈巴拉的哭诉。她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陛下想金屋藏娇,吴公公想斩草除根,杀人灭口,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也别问她现在和古怀发展的关系,她就是一小虾米,一只随时都有可能被下锅当饭吃的小虾米… 香儿碎碎念… 又去给她捕获美男了?凤倾郁闷了,除了这条,她是真的猜不出吴殇是因为什么事而出宫。看来,等他回来后,她需要给他灌输新的思想,她一个人,哪享用得那么多美男,趁早断了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往她后宫里头平添美男的念头。 “你说,宫里头有多少男妃是朕没有碰过的?” “贵人以下,陛下几乎都没有碰过。”香儿认真回她,陛下男妃那么多,好看的看的腻歪,比好看逊色一点的,又觉得侮辱她的眼,所以贵人以下的男妃,向来是只闻其名,不闻其容,被吴公公关在罗刹宫,当做调教男妃勾引陛下的工具,左右都逃不过一死,而且那死法,是要多惨有多惨,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是吗?那要都放出宫去会怎样?”想到那花花绿绿的场面,人山人海的美男,从皇宫的正门走出,凤倾竟有了期待的感觉。 香儿想都未想,直接不假思索的回她,“陛下还是算了,这么多男妃送出宫去,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引来百姓哄抢一空。”要知道陛下看着这些男妃平庸,可被那些平庸的百姓看到,那简直就是天上的人物,谁不抢回家,当宝贝一样供着。 香儿只当她这是玩笑话,也没当真。就算是真的又能如何,陛下有心放他们出宫,进了宫门的男子,无关生死,都是这后宫里的人,陛下若真放他们出去,保不成吴公公又会大开杀戒,让京城血流成河。到时候,对陛下的名声,又有了无法抹去的影响。 凤倾转念一想,觉得她话也在理,唔了声,对她的回答不置可否,眼下还是别做这引起轩然大波的事了。 “陛下,您这几日都不喧男妃侍寝,是不是觉得腻了?”香儿千思百虑,挠挠爪子,磨磨蹭蹭的问出了心底的疑惑。陛下以传言好色闻名,现在她日日夜夜陪在陛下身边,面对形形色色的美男被来回的进进出出,她看着都口水飞流三千尺,更何况身为主角的陛下。 87.第87章 寒贵君求见 送给她一记八卦的白眼,“朕年纪大了,看看就行了。” 噗……香儿差点没控制住,捂着嘴摸墙偷笑去了,陛下正是三七的大好年纪,风华正茂,怎么能说老呢。先皇在七八双华的时候,还是个迷倒万千男子的倜傥少女呢,好吧,陛下长得不好看,她自动忽略了拿陛下和先皇比的这条。 “陛下,寒贵君求见。”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殿外,传来小太监闷晌晌试探性的声音。 凤倾带笑的脸,听到“寒贵君”这三个字,有一瞬的僵硬,熟悉是熟悉,怎么一时的想不起是谁了? “陛下,是寒贵君啊,半月前您还喧他侍寝过。”陛下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才多久没见,连她身边以美色端居高位的寒贵君都忘了。 是他?经她这么一点拨,凤倾瞬间就记起是谁了,就是那个初穿越来,被她一脚踹下床的男人。想起她们初次见面的尴尬,以及他穿的那件能让她血脉膨胀的透明薄纱。 已经大半月不曾被人提及到,她几乎都不知道宫里头还有这个人的存在。 她在这里犹豫不决,慕水寒一样的在殿外踌躇不定。今日的他,穿着极其的华贵,一身惨绿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淡天琉璃,尚余孤瘦雪霜姿,瞳仁灵动,俊逸的脸上稍施粉色,白里透着淡淡的红。 吴殇给他半月期限调养身子,现今已过去了大半月,尽管来这里不是他的本意,不甘心。就怕在中途再被吴殇成心刁难,慕水寒就算再不喜女皇,这次也必须来看看。 半月的时间,他身上的伤好了七七八八,俊美无剔,美如宋玉的光滑脖颈是他恢复的很好证明。 迟迟不曾听见女皇喧他,慕水寒以为这是自己先前的丑陋给她留下了阴影,黑如泉水的黑眸,一眼望不到底,“麻烦公公再进去通禀一声,说是我身上的伤已经好了。” 小太监哪能受得了他这欲语带羞,一言一语都带着情意绵绵的勾人姿态,尤其他葱白如玉的手上,端着那热气徐徐的食物,保不定进去回来后,就是新的一位受宠的主。 擦了擦嘴边即将流出的哈喇子,以免失态,点头哈腰的飞奔进主殿,边奔边回头,“寒贵君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去请示陛下的意思。” 凤倾坐在软榻上深思,望着踉踉跄跄,飞奔进来的陌生小太监,像是早有所料,既然来了,她总不能把他拒之门外,初时的尴尬,他都不觉得有什么,她又有什么好怕的,“放他进来。” 嘎!小太监愣了,连下跪都是进行到半蹲的状态,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嘴一抽,双腿转过来,又火急火燎的飞奔出去,再一次的边奔边回头,“是,奴才这就去请寒贵君。” “怕是这寒贵君按耐不住,提前讨好陛下来了。”一旁,香儿嬉笑的声音幽幽冒了出来,凤倾不怒反笑,这头脑简单的家伙,要是真这样就好了,她可不会忘了头次见面,他嘴上说着侍寝,实则眼底流露出的那种对她心生的厌恶和仇恨。 不消片许,慕水寒盈盈一握的小蛮腰,闪现在大殿,墨色的头发在风中微微扬起,深邃的目光,带着点点忧郁。乌黑的眸子如一湖碧水,平静安详,惨绿罗衣,广袖被微风扬起,似神如仙,薄唇微微抿着,唇色有些苍白,不知是抿得太久了还是别的原因。 美丽的容颜青白交替,清楚的让人一眼看得透彻。 “臣君参加陛下陛下。”立在主殿,远远的停下,也不准备再往前迈进。 第一次因为内心震惊她的离奇穿越,再加上他的穿着极少,让她没来得及好好打量。只知道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如今再一看,他仿佛又美了,他的美不似易沐风的妖娆,不似月孤城的隐忍,也不似被她放走的那名皇帝般坚韧。他的美,可柔、可弱、可娇、可千姿百态的转换。 88.第88章 误会了 “起来吧。”一声轻微的细咳,打断她弥留在慕水寒身上的视线,凤倾撇向身侧开始不老实的香儿。 “谢陛下。”这等事,或许是头一次做,慕水寒支支吾吾的起身后,就再无表态,俩手端着还冒着滚滚热气的燕窝汤,收也不是,放也不是,只在那干捂着,盯着那热气出神。 “寒贵君这是亲手给陛下熬的燕窝汤吗?”香儿洞察力敏锐,虽说这是陛下私事,但她还是很乐意插上一脚。见陛下看他来,都给无事人一样。 自觉的走下去接过他端着接近泛酸的燕窝汤,止不住的嗅着夸赞道:“早就听说寒贵君民间手艺一流,正巧陛下还没有用膳,陛下要不要先尝尝?” 许她一个冷眼,凤倾久久不曾搭话,香儿以为她这是让自己给她试毒,窥视陛下帝位的大有人在,想让陛下死的也不少。香儿心里明了,看了一眼就知道陛下的意思,当着她的面,喂了几勺下毒,那滋味简直回味无穷,搞得她最后在自家陛下那恨不得杀人的目光下,又给生生偷灌了几勺。这下,不仅陛下不满了,就连寒贵君看她,好像都不那么友善了。 咂咂嘴,满嘴的溢香在口,甜而不腻,香而不浓,光是汤都能如此勾她的魂,那里面的佳肴又会怎样的勾她的胃。 恋恋不舍的将燕窝汤递到凤倾跟前,按理说勺子被她含成这样,陛下一定会嫌弃的“赐”给她喝。 谁知…… “放那吧!”凉凉的看着她,凤倾眼神示意她放在旁边茶几上。这香儿胆子还真是够肥,当着她的面都敢吃独食。 出乎了她的意料,香儿心不甘情不愿的听话放下,她忙着陪陛下东跑西跑,都快饿了一天,喝她几口汤,都能气成这熊样!一点也不知道心疼她! 燕窝汤在离茶几的地方狠狠的一击,刺激的茶几上的杯子都是一阵的摇晃,差点没被震荡下来。 凤倾双耳一弯,表示没有看到香儿的这种牢骚。亦没有听到这种可以治她罪的不敬声响。而是话锋一转,看向下面的人。问道:“寒贵君今日怎么想着到朕这来了?” “臣君怕陛下处理公务繁忙,担心陛下凤体,所以便熬了碗燕窝汤,给陛下补补身子。”说着,慕水寒从燕窝汤回过神来的眼珠子,又一次的瞄了上去。 这一番说辞,也是提前背好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她问的时候,回答的那么麻利。 凤倾有一种别扭的感觉,这种感觉又不知道出自于哪里,历史上,后宫妃子为博得恩宠,熬汤给皇帝喝的大有人在。可她这是女尊,身为男人给女人熬汤,很是让她接受不来,所以那汤她宁愿放纵香儿喝,她都不愿去撇上一眼。这巨大的改观,让她穿越来了这么久都无法接受! 咬了咬下唇,“这种事以后吩咐御膳房做就可以了,你身为贵君,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以免失了身份。” “是。”慕水寒乖巧的低头垂是,其实他很想说,为了陛下一切都是值得,可是他学不来,易沐风的那种厚脸皮。再加上他对陛下根本就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只会觉得喉咙干涩,难以启齿。 “陛下,奴婢看这汤挺好,说不准灜贵人现在已经醒了,不如就把这燕窝汤给灜贵人喝?”陛下嫌弃她不喝,也不给她喝,这么好的东西,总不能浪费了。香儿嬉皮笑脸的重新端起那碗燕窝汤。 “灜…灜贵人在这…?”慕水寒被惊了一下,虽然他这半月在寝宫养伤,足不出户,可灜贵人的传言,宫里头的丫鬟太监可是会准时的说给他听。只是灜贵人不是脸被毁了吗?眼高于顶的陛下又怎会让他留宿在她宫里头,难道她昨晚真的克制不住宠幸了他?那灜贵人究竟是有多美?能让看脸的陛下对他连容貌都不在乎了。 一听他这结巴的语调,香儿就知道他想歪了,好心的解释,“陛下是看迁秋宫不适合灜贵人居住,再加上他身子虚弱,陛下就把他接到自己宫里头来了。” 89.第89章 被取代了? “原来是这样…”慕水寒喃喃自语,在这个时候,理应恭维性的讨好说一句,陛下仁慈。可话到了嘴边,他还是说不出口。 生来就不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等香儿话说完,他又沉默了。 难得的见他们都安静了下来,凤倾抚平额头上要炸毛的头发,瞪向香儿,“拿你喝过的燕窝汤给朕的贵人喝,亏你说得出口。” 那有什么?香儿满不在乎的哼哼。是贵人,又不是贵君,她可是陛下身边的一品女官,亲身侍奉,和贵人虽有着等级差数,但绝对也差不到哪去。 “陛下若是不嫌弃,臣君再去熬上一碗,亲自给灜贵人送过来。”说了那么久,总算能有了让他插话,博得和陛下亲昵的机会,慕水寒卑微的上前俯首。 “寒贵君是贵君,怎能自降身份给贵人熬汤。”没等凤倾表态,香儿倒先发制人了。数落起他的不是来,端起茶几上温热的燕窝汤,“照奴婢说啊,还是这碗合适,奴婢这就去给灜贵人端过去。” 恨不得照着她清秀的小脸上来一巴掌,凤倾深呼一口气,心里说着不气不气。 “既然寒贵君有这个心,那就去做一碗端来。” “陛下,那奴婢这碗呢!”香儿惊叫。 “你喝!”咬牙切齿。 “那奴婢就多谢陛下赏赐。”喜盈盈的笑着道谢,香儿麻溜的蹲一边喝汤去了。也不枉她刚才表演的那一出忍痛割爱的戏码。 “是,臣君这就去御膳房熬两碗燕窝汤给陛下端来。” 他的两碗,亦有所指,凤倾点点头,这次也不推辞,只道了声,“好。” 倒是香儿,含糊不清的咀嚼着口中食物,很想问上一句,可不可以来个三碗?又怕陛下弄死她,能让她尝到寒贵君的手艺,已经算不错了。 等慕水寒领命退下后,里面伺候的小翠满怀欣喜的跑了出来,跪到凤倾脚边,喜不自禁,“陛下,我家公子醒了,正吵着饿,想要吃东西。” “朕已命人去做吃的,让他稍等一会儿就好了。”抬手,让他起身。凤倾不得不佩服香儿的观察力,只是为了不让她心生自傲,眼一闭,闭目养神去了。 香儿忙着吃东西,哪管得着她,再说了,她之所以说灜贵人快醒了,也只是下意识,为了喝燕窝汤,胡邹八扯的。 “是,那奴才就先进去伺候公子。” “朕也一同去看看。”黑眸睁开,瞅了瞅一心在吃上面的香儿,摇摇头,欲起身。 小翠是心思细腻,脑袋活路,人又精明的人,他见陛下身边的丫鬟不伺候陛下起身,他就自个掸掸身上那脏兮兮的灰尘,亲自上前把手递给她,准备搀扶着她下来。 那手唯唯诺诺,抖如筛糠,一看就是怕她嫌弃,伸也不是,收也不是。 凤倾倒是没想到,他的注意力能细锐到这种地步,怔了一下,没有多说的就搭在他那擦了不下百遍的胳膊上。 小翠受宠若惊,若说先前是心生畏惧,怕她心生厌恶。现在是绝对的兴奋和高兴,高兴陛下对他和她身边的一品宫女一视同仁,没有瞧不起他。 于是,在最后一口燕窝狼吞虎咽的吞下后,香儿抬头看到的就是这不和谐的一面,霎时,脸就绿了,就好像陛下给她带了绿帽子,那滋味,老不好受!而那绿帽子还取代了她的位置。 摩擦挥拳,想上前弄死小翠这个不知死活的玩意,收到陛下那警告的眼神,吓得她刚吃完的燕窝都恨不得一个回旋,从喉咙处溢出来。 扭曲着一张歪瓜脸,蹭的一下绕到凤倾右侧空档无人的位置,尽心尽力的搀扶,嘴上念念有词,“陛下当心脚下,这路可滑着呢。”反正这大致的意思,就是她是陛下身边人的位置,谁也取代不了。 这一刻,凤倾多想给她来一个破口大骂,tm的红地毯,有什么可滑的!。 90.第90章 陛下被驴踢了? 等被一左一右搀扶着进入里殿,如同一个七八十的老太太,凤倾脸色阴晴不定,说她不高兴吧,她只是脸色不好看,说她高兴吧,那脸也太黑了。 夏秋灜平躺在床上,瘦弱的小身板在床,仿佛风一吹就倒,但比起之前,也是好了许多。美如秋波的双眼,在这时也算有了些色彩。只是仍是虚弱的不堪一击,明知道来人是谁,这身子仍是不能坐起来行礼。 “承蒙陛下厚爱,奴侍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荣恩浩荡。”夏秋灜气若游离的喘着粗气。双手扶着床沿,杏眸半睁。 小翠怕他没力气还在支撑,担心他晕厥过去,快速的松了凤倾,跑上前去扶他。“陛下都说了不让公子在乎那么多,你只需专心的养伤,陛下仁慈,不会怪公子你的。” 胡说!陛下什么时候不让你家公子在乎那么多了,香儿怒气腾腾的恨不得再给他来上一脚,还真会给陛下改话。 “好好调养身子,在朕这里,没有人敢欺负你。”坐在他身边,凤倾安慰性的握住他的手,引来他反抗性的瑟缩,最终是动也不动,老实的由她握着。 “陛下,奴侍…”夏秋灜心生悲痛的抚上那张丑陋不堪的脸,“奴侍鄙陋,只求陛下日后不要嫌弃。” “不会。”凤倾心底发笑,怎么可能会嫌弃,她又不是以脸观人的人。 “陛下,燕窝汤臣君熬好了。”只是几句话的攀谈间,转眼便看见慕水寒随着两名年轻的小太监走了进来。 顷刻间,浓郁的香味溢满整座宫殿。 凤倾握着夏秋灜的手短瞬的抽回,诧异的看向太监端的两碗热气腾腾的燕窝汤,“这么快?”她分明的记得他才没离开多久吧?御膳房离她的寝宫很近,这个不用考察,可若是做一碗汤用的时间十分钟不到,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这是臣君为陛下盛剩下的,臣君怕陛下不够喝,就多做了几碗,臣君一时情急,给忘了,好在这燕窝汤还热着。”说到这,慕水寒愧疚的低下头,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看着他这害怕又不敢流露出的憋屈样,凤倾动了动嘴,也不好说什么,况且他本来就没做错,点了点头,便不再理他。 “端过来。”朝最近的一名小太监招招手,只见那名小太监唯唯诺诺的低垂着脑袋走了过来,特意跪地身态,凤倾端过不费力。 在一众大眼瞪着小眼,不可置信的目光下,亲自送到夏秋灜嘴边,语气平淡的说道:“尝尝看寒贵君的手艺,这燕窝汤很养你的身子,要是觉得不错,就让他每天做给你吃。” 陛下…陛下这是脑袋被驴踢了吧?香儿感觉她今天是见鬼了,陛下撞邪了!?伺候陛下这半月,何时见过她对别人这么好过,而且还是这丑的一塌糊涂的灜贵人,天!陛下这是眼被屎糊了吗?冷落风华绝代的寒贵君,把他当透明人,宠爱丑陋不堪的灜贵人…娘的,眼珠子何止是被屎糊了,长斜了吧? 不仅是她自己惊骇的下巴能掉在地上,笔直站着不敢动的太监,神情复杂的慕水寒,亦是脸色千姿百态,变化无常。 进宫这么多年,何时见过陛下这么温柔的对待一个人,虚情假意也好,成心做给人看也罢,总之都是他进宫以来,第一次见到。就这样安静的看着,无论如何都无法在她静谧的身形上冠上暴君的骂名。 敛下打量的眼神,慕水寒目视脚板,她对谁好,宠谁,爱谁,都和他没有关系。他要做的,只是取得她信任,博得她的宠爱,才能在后宫有他的一席之地,才能去报复那些曾经给他侮辱过的人! 汤勺递到嘴边,夏秋灜比任何一个人都惶恐,这下,张嘴不是,不张嘴又怕陛下误会。慢吞吞的抿开一抹小缝,含过她温柔吹过递到嘴边的燕窝汤。 “陛下,让小翠来就好了,这种粗活,不适合您做。”在她准备再吹第二勺的时候,夏秋灜终于按耐不住,红着脸,细如蚊咛的拒绝。 91.第91章 陛下是暴君 “朕这不是做得很好。”轻轻一笑,接着又舀了第二勺到他嘴边。夏秋灜,你眼底一闪而过的嫌弃与厌恶,说到底还不是在跟我在演一出戏?我到底是该说你聪明,还是该说你聪明过了头? 面上如同三月的和煦阳光,凤倾有耐心的一勺一勺喂着他。直到见了碗底,用凤袍丝毫不带嫌弃的擦了擦他面纱下唇角遗留下的残渣。“以后就不要带这种东西了,吃个东西都不方便。”在他唇瓣上有一瞬的停留,继而转移了话题,“看到你,朕好像又想起来一位贵君,他那身子也是才受过重创,剩下这碗燕窝汤,就劳烦寒贵君替朕跑一趟,给城贵君送过去?如何?” “既是陛下的话,臣君一切照办。”辛辛苦苦一上午,慕水寒手不沾尘的手上因为替她熬汤,出了几处细不可查的水泡,到头来,她却连尝都没尝上一口,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他与后宫男妃,哪怕同为贵君首位的城贵君,他们除了同病相怜外,便再无交际。他辛苦做好的东西,全被陛下一句话分发的彻底,让他除了心底处的不满多些,更甚的,还是恼恨吃他东西的那几人,他们有什么资格能吃到他费尽辛苦做来的食物。 “有劳了。”见他愣着迟迟不肯走,风倾看了看他,不得已之下,只好再次出口,“寒贵君还有话和朕说?” “陛下,这燕窝汤好歹也是寒贵君千辛万苦给您熬的,您好歹也喝上一两口,都赏给别人,算什么事。”底下,传来香儿酸溜溜的声音。而且还当着寒贵君的面赏,您说您要是不想喝就委婉点说,非要表现的那么直白干什么?人家寒贵君好不容易献一次殷勤,你就这样对他,搞得她都看不下去了。 凤倾被噎住,慕水寒心里没她,她看得明白,所以就算他假意表面给她做的东西,她也没表现的有多感激。反倒不以为然多些,也就没有在乎他的心情。 既然都被香儿说破了,她也不能再当无事人,歉意一笑“是朕考虑不周,只是这个时候,朕还不饿,倒是这燕窝汤,凉了就失去了它原有的美味。” 她不解释还好,解释之下,又引来香儿的一通数落,“那陛下就喝上几口,好歹也让寒贵君的幸苦没有白费。” “香儿,吃了雄心豹子胆了?”黑眸危险的眯了眯,凤倾凉凉的声音,此刻听来,让人大为心惊。真是应了那句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她这才喝他一碗燕窝汤,就敢和她对着干了?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陛下恕罪!”香儿一听,差点没吓得当场嗝屁,陛下这半月来对她的迁就,养成了她这种恃宠而骄的性子,过份的逾越,慢慢的让她演变成了家常饭事。对陛下,也不似先前那般恭敬,反倒怎么顺她自个的心,就怎么和陛下对着干,而陛下也不说什么,更不会借此惩罚她。 这次,陛下虽然没有当着她面发怒,但却真实的给了她脸色瞧,她这一个脸色,让她彻底的分清了二人的身份悬殊,岂止一个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能够比拟的了的。 一年前,陛下曾因礼部尚书赵从之在朝堂上对她顶撞的一句话,雷霆之怒下,处她家一百四十六口人绞刑。 半年前,陛下曾因后宫男妃不满她床事上的残忍,大肆谩骂,惹来她挖心剜肠的凄然下场。 ……… 每一桩,每一件,皆都出自于她最敬爱的陛下之手,一条条,一件件,每一件都令人心底发寒,让人心生畏惧。她倒好,谁给了她这个胆子,敢去指责陛下的不是。真是陛下对她宠爱过了头,让她头晕目眩,分不清自己身份。 “朕又没说要罚你,至于吓成这样?”凤倾倒是没料到,她本显生气的语调,会引来她这么大的反应。 “是奴婢逾越,奴婢罪该万死。奴婢以后再也不敢和陛下对着干,都是奴婢的错,求陛下千万不要和奴婢一般见识。”香儿害怕的跪在地上不停的叩首,咚咚咚的响声,似乎不是出自于她,她现在有的,只是怕,和满满的后悔。 凤倾被这突然转变的话锋经惊到,一时间坐不是,站也不是。她不知道她哪个地方又吓到了香儿,比起现在的香儿,她宁愿喜欢那个敢和她斗嘴的小丫头,让她空寂乏味的后宫,平添一些乐趣。 92.第92章 易沐风挨打 “你给朕起来!朕何时说过要罚你!”说尽了好话,温柔细语的哄了几遍,谁知这家伙就是不吃她这一套,硬是和她对着干。 凤倾耐心被消磨净了,房里没有一个帮她劝的,夏秋灜喝完燕窝汤就假装睡去,慕水寒自打她吩咐给月孤城送汤,就眼观地面。更别提那一众恨不得当自己是透明人的太监宫女。 香儿跪在地上抽抽搭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擦拭,凤倾脑袋瞬时就大了百倍,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这是哪戳了她的泪点。 原地踱步,真不知道这香儿哭起来,还是一个那么难伺候的主。 “陛……陛…陛下不好…不好了…风贵君和城…城贵君…又…又干起来了…”混乱加入的太监声,让凤倾踱步的双腿有短暂的停歇。 香儿哭到一半的眼泪,流到一半的鼻涕,也在这一刻挂在脸上,耳听八方,高高的挂起。风贵君这人天生的不让人省心,和谁都能干起来,三天两头的和人打架,只是这城贵君,为人不咸不淡,不得罪人,在宫里头也没有知心朋友,上次还因为被打的事,在寝宫里头静谧了好一段日子。 “又是因为什么?”凤倾想飙泪了。瞅向一路跌跌撞撞,匍匐脚边的小太监,看他脸上的慌乱和紧张,猜想他这是偷偷跑来通风报信的。 “奴…奴才不知…知道奴才…奴才去时两位…两位贵君就打了起来…”小太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一个字都要喘上好久。 “在哪?!”问都懒得问了,伸脚踢了踢还跪在地上,实际耳朵都要贴在小太监嘴边的香儿。 香儿果然识趣,胡乱往脸上一抹,抹掉满脸哭过的狼狈,瞪大眼珠子看向唯唯诺诺的小太监,“还不快领陛下去,若是伤到了哪位贵君,是你能担待的起的?!” “在…在御花园…奴才…奴才这就领陛下过去…” “陛下,臣君也要去。”双脚迈出,身后传来慕水寒胆怯的请求声,“一起去!”闷闷的声响,算是应了他的恳求。 等赶到的时候,便见七七八八的黑影将御花园围堵的水泄不通,魁梧的高个,挡住紧随跟来的四人视线。 “陛下驾到!你们这些没眼色的,还不快让开!”香儿润润嗓子,扯开一声大嚎。 笔直的队伍一听陛下的名讳,庄严的表情不变,手握刀刃,井然有序的就跪了下去,膝如竹松,声音钪锵有力。 “属下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他们这一跪,凤倾几人,算是清楚明了的看清了里面的情形,不看不当紧,只是这一看之下,致使她们几人,头皮都变得麻木。 蛇,密密麻麻的蛇,成群结队,一层一层,足足有五百多条。 蛇群下面,赫然跪着一个人,只是容颜被繁琐的蛇身挡住,雪白的衣衫布满污秽。而蛇群的前方,正是易沐风复杂多变的绝美面容。 凤倾隐约的猜到了什么,冷冷的瞪了易沐风一眼,隐含怒火的冰眸瞪向那一地的侍卫,“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蛇都给朕挑开!”话落,步伐快速的走到易沐风身边,不由分说的就给他来了一巴掌。这一掌,用尽了她的力气,掌落,她的手几乎能麻木痛到废掉,“易沐风!你真当朕的话是耳旁风!”早就警告过他,不准让他在宫里头滥用私刑,他倒好,死性不改,依旧我行我素!看来,给他那几十板子都是轻的!原以为他向她告辞后会老实本分的回宫待着,可真是不闲,能跑到这给她找事! 易沐风被打晕了,那张白皙的脸瞬间就肿胀出血了,双手捂住,不发言语。对上她那喷火的眸子,任性的将脑袋专向一边。 凤倾气不打一出来,尤其是看到他这不知悔改的模样,高高扬起胳膊,对着他另外半边脸,又是狠狠的一巴掌,忍不住大骂:“混账!” 跟来的三人看得呆了,就连跪了一地的侍卫都是面部变化各异。香儿首要回神,忙不地的上前拦住,冲着在那跪着干愣脑的侍卫训斥,“耳朵聋了?!没听见陛下吩咐?!还不快把蛇都挑开!” 93.第93章 易沐风的反常 “陛下息怒,千万不要为了这些小事气坏了身子。”转过脸,香儿好言相劝,摸到陛下肿起的那只手,说不心疼都是假的。不就是一个贵君吗,反正您又不喜,犯得着发那么大的火吗!还连平日最疼爱的风贵君都给打了。 香儿心里叹气,她这究竟是向着谁呢。城贵君陛下向来不喜,风贵君如今盛宠正浓。可眼下,陛下却为了不喜的城贵君,打了盛宠正浓的风贵君。 太让人费脑筋了! 蛇群很快的被齐上阵的侍卫挑开,露出的,是月孤城那张不像人样的脸,满脸的血迹,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 凤倾看到此,反倒笑了。 “上次朕见你,你就不知道反抗,这次见你,还是跪着由他欺负。城贵君,你是不是忘了你贵君的身份?” 雪白的长衫破烂,月孤城血糊的脸无任何多余表情,望向地面,静静的听着凤倾的讥讽。又或者自她到来之前,他就没吭过一声。 “好好好!”气极了,一连说出三个好字,她这么生气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心疼他!m的,被人欺负到头上都不知道反抗,明明都是同一个官位,他有什么可怕的!搞到最后,还让她给他出气,结果还不讨好! “易沐风,这次又因为什么!给朕一个交代!”没有交代,她是铁了心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 这次,就连一向话多,习惯为自己辩解,开脱的易沐风也沉默了,咬紧下唇,腰间的玉带被他拧了无数个死结,脸上火辣辣的疼,俊美的五官早就被她打的变了形状,默默的流泪,默默的不说话。 “以为不开口朕就没法惩治你了是么?”从牙缝里生生挤出几个寒到冰窖里的字。香儿在一边怕怕的拉住她,末了又松手,只得弱弱的说道:“陛下先别着急生气,这里面兴许是有什么误会。”这打都打了,骂都骂了,也该静下心问个缘由了。 只是这误会说出口,连她自己都不信了,为啥?风贵君嚣张跋扈惯了,只要是他看不顺眼的,管你是谁,误不误会的,先弄死了再说! “宫里哪来的蛇!”询问的视线自知在他们二人身上无果,凤倾转到恭敬跪着的侍卫上面。她倒要看看,这究竟是不是误会!就算是,她这次也不会保有放纵的态度,一定要追根问底,彻底的惩治了他! “属下不知道,属下赶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了一堆的蛇。”为首的侍卫回答的眼神左右闪躲,一看就是没有说实话。 凤倾气愤的一脚踹上去,“你当朕是三岁小孩子那么好骗!”眼睁睁的看着月孤城被蛇缠身,不出手相救,能说明什么?说明他们是易沐风的人!她不是傻子!他们却拿她当傻子糊弄!! “不说实话是吗?那等会就别怪朕对你们不留情面!” “陛下稍安,这蛇兴许是风贵人养的,您也知道,他这人就爱养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慕水寒瞅情形不对,扶着小太监走到凤倾身前,小声的说着自己的见解。 他的声音极小,像是有意不让人听到。别人听不到,并不代表在凤倾身边的香儿不能听到,还没等她开口,就一个话给予否决,“风贵君爱养稀奇古怪的东西不假,却唯独不会养蛇,要知道风贵君的嗜好与几位贵君不同,不喜这冰凉的东西,寒贵君怎么会不知道。” “哦,是吗?那是我大意了。”慕水寒愧疚的退后数步,回以凤倾一个歉意的眼神,便再次安静了下来。 “陛下,这蛇不是风贵君养的,属下可以拿项上人头做担保!”被踹的那名侍卫,突然跪正了脊背,指着那令人发麻,四处蠕动的蛇群,义正解释。 “那是谁养的!”怒气有了很好的压抑,凤倾冷静下来,她的识趣,让她的火气也没那么大。 “陛下,是……”“你闭嘴!狗东西,别给我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他的话还未吐出一半,易沐风反常的跳了出来,拿手戳着他脑门,威胁的让他住嘴! 94.第94章 陛下,这是误会 易沐风的话,比她这个当皇帝的都管用,他骂过后,任凭她使尽十八般武艺,都无法从侍卫的嘴里敲出一个字。 额上青筋暴起,凤袍下的双手也紧握成了拳头。月孤城亦如来时那样,就老实的在那跪着,呼吸平缓的气息,让人察觉到他受的都是些皮外伤。 这一刻,所有的压抑都是痛苦和煎熬的。 凤倾阴寒的脸如同腊月的寒霜,冷可结冰。 最终,移向易沐风,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低咒,“拉下去,一百大板!谁敢求情,一视同仁!” 她这话一出,众位侍卫脸就白了,易沐风想来也没有好到哪去,眼底划过受伤的哀痛。 香儿想开口求情的话,也因为她的后一句,给卡在了喉咙眼。 “陛下,风贵君身…”“你想替他求情?”充满危险气息的凤眸撇向他,慕水寒艰难的张张嘴,“臣君不敢。” “陛下…陛下…您先等等…别急着动手!”古怀的声音飘渺而至。在这令人心惊的御花园,就如一剂强力的定心丸。 凤倾冷脸不见好转,撇了撇香儿,再看了看古怀,当即发问,“香儿说你和古安出宫了?” “哎,是是是,出宫了。”只不过最后被古公公嫌弃,皮鞭抽回来了。提起往事,古怀狠下心擦了把菊花泪,“陛下,奴才回来的时候,在城门口看见了丞相,见她正马不停蹄的往宫里赶,奴才就快点回来向陛下报信。”犹记得当时的城门口,陈羽对他把言欢笑的模样。只是他只当她是一张白纸,要不是她躲得快,他的马车都恨不得从她身上飞过去。因为古公公说了,宫外的人,只要是丞相,王爷和将军进宫,他在,通知他,他不在,就通知陛下,好让陛下在这段空暇的时间,做做准备,想起应对她们的计策。 “是吗?那她的速度可真够快的。”她的旨意才让元沣璟下多久?她就那么慌着赶来了? “陛下可是丞相的天,没有陛下罩着,她陈羽算什么东西。”古怀嬉皮笑脸的恭维,末了,瞅瞅香儿,笑得更加意味不明。 “哎,这里怎么那么多蛇?”像是才发展蛇群的存在,古怀大幅度的一跳脚,大嚣道。 凤倾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随着他这一跳,更是蹭蹭蹭的往上升,冷哼,“还不是因为某人太不把朕的话放在眼里,屡次三番的犯错。” 她说的某人,亦有所指。早在话落,众人的视线,就齐刷刷的落到易沐风身上,没办法,谁让他是罪魁祸首呢! 古怀的脑袋瓜子也是大的厉害,这孩子你说咋就那么不让人省心呢?他上次奉陛下的意思打了他,虽没有遭到他的报复,但每到饭点,吃点东西都拉肚子,搞到现在都拉了半月,没有证据,他也不敢凭空的诬陷他,可当今世上有谁会闲的没事干,专盯着每日整谁玩谁。他有心将这件事告知陛下,让陛下派人查清,再好好的教训他一顿,可是偏赶上古公公说他如今又博得陛下喜欢,不能动他,否则,断了陛下的雅兴,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于是,他这一拉,就拉了半月。 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报仇的机会,他又怎么会放过,非常果断的一挺胸脯,怒气腾腾的接话,“那这人的胆子也真够大,陛下一定要…哎呦…”话没说完,脚上猛地一痛,疼的他当场脚都要麻木,望向罪魁祸首,有苦说不出,嘟着嘴,姑奶奶,你踩我干什么,我拉的这几天都虚弱成什么样了,你又不是没看到,咋就胳膊肘往外拐呢! “管你什么事了,还不快给老娘闭嘴!”小嘴到他耳边,香儿恶狠狠的警告,这风贵君好歹也是一个美男子,光是陛下打他那两巴掌都够她心疼好久了,这家伙,真是没有一点眼色,还敢教唆陛下继续惩治他! 古怀老憋屈了,挛缩着被她踩过的地方,以此来减轻那逐渐消失的痛楚,依依不舍的看了眼边上看不清脸色,老实的站在那低着头的易沐风,心里幸灾乐祸的道了声“该!” 话锋突变,一溜烟的到凤倾跟前,“陛下,小惩养身,大惩伤情,奴才看这里面或许有什么误会。” “误会?”凤倾冷笑,“你才刚到,就和他们一样说是误会,易沐风恃宠而骄,心狠手辣,死在他手上的男妃不计其数,难道这都是误会?” 95.第95章 下药 她每说一句,古怀的眉头就要高皱一分,搞到最后,她话落,他的眉毛都皱没了。 说起易沐风心狠手辣,杀人无数,又怎能避开陛下您老人家的循循教导,要知道,人家初进宫的那段时间,可是比一朵小白莲都要纯洁,捏死一只蚂蚁都要哭上好久,还不是最后您当着他的面杀人,折磨人。搞得他最后养成了这种和您一样变态的性格。令人光是提及名字,心肝都要颤上三颤,日以数记,又有谁会记得他以前的好。 尽管是这样,往他饭菜里下药的事,是古怀最不能容忍的,每到干正事的时候,他都要火急火燎的往茅房跑,搞得他现在老被人嫌弃,古公公老不待见了。要不然也不会在和他一起出宫的路上,受不了他一会一拉,给抽着皮鞭给打回来…… 牙龈碎咬,“陛下,风贵君怕蛇,或许真的有误会。”宫里头,易沐风怕蛇的事,众所周知。为了讨好他,宫里头也没一个人敢养它,就连驯兽局的老太监们,都把蛇换成了另一种类似生物。 “当真?”凤倾不确信的挑了挑高眉。 “比真金还金,奴才要是说假话,就让奴才下辈子还当太监!”古怀见她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心里高兴的能飞到九霄云外,他的话老起作用了,以后在香儿面前也能抬起头不是吗!? “我靠!这鳖孩子是谁!?”陛下陷入了沉思,古怀那双贼眼开始不老实的张望,看到月孤城那具鲜血淋漓的身躯,吓得他一个寒噤,人已跃到香儿身后,寻求庇佑。 刚才,他为了向陛下通禀丞相的事,远远的就看到这里有一堆的人马,他只当这是陛下在处理什么事情,也就没有多在意,甚至还莫名其妙的怀疑陛下这怒火来的蹊跷。 这下,看到月孤城,他算是明白了,怪不得把陛下气成这样,奶奶的,就连他都想一掌把易沐风这个小贱人给拍扁!还真是层出不穷,每天变着花样玩。 可是他有理智,理智告诉他,事实绝对不是他想的那样,易沐风虽然心狠了点,说到底也是个脑袋不会转圈的,有什么说什么。自己若是被诬陷了,哪里像现在这样,老实的跟个透明人一样,连一句解释的话都不说。 “陛下,后宫里的事,大抵也是众位男妃闹闹别扭,不足放在心上,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回寝宫,专心等着丞相的到来。”平缓了受到惊吓的心,古怀润润即将变了声色的嗓子,说道。 这次,凤倾就当他的话是耳边风,硬脾气上来,谁也拦不住,望向跪了一地,无所动弹的众人,“朕让你们将易沐风带下去打一百大板,是觉得朕的话没用了?”竟没一个敢动的!? 娘……娘勒!还……还打一百大板,风贵君您这是走了霉屎运吗?把陛下得罪的那么厉害,一百大板下去可是那五十大板的双倍,上次你侥幸活命,这次,您不得只剩下半条命,这屁g就得开花结果。 “陛…陛下…您…您先别冲动…冲…冲动是魔鬼…”在对易沐风无限的同情以及香儿眼神的威逼下,古怀结结巴巴的上前及时拦住。“陛下的话可比天王老子的庙都灵验,他们怎么敢不听陛下的,您瞅瞅他们这胆怯的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熊样,兴许都是被吓住了。” 这熊样咋了?不比你一个当太监的正常多了?威武多了?众位侍卫嘴角抽搐,像是不满他把他们贬的一文不值。他们是怕吗?他们怕里也夹杂着其它的因素好吗?! 不让她冲动,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欺辱男妃,让他任意妄为,不知道日后会有多少无辜的男妃死在他的手上。凤倾抬首,正待再次吩咐,“哎,陛下,当务之急,不是应该先给城贵君请个太医吗?老让他这么跪着,血都要流干了。”从腰间携带的玉佩上猜出他的身份,古怀突然大惊的一拍脑门。 他这一拍,果然成功的吸引凤倾的注意力,光顾着生气,压根忘了给他请太医一事,虽说都是些皮外伤,可难保不会留下个后遗症,那么多蛇掺杂,万一一个有毒的在里边,大罗神仙也是回天乏术。 96.第96章 请太医 月孤城也像是配合他说的那样,在凤倾即将开口之际,身形一动,朝地上狠狠的栽了下去。 通风报信的小太监,眼尖的扑倒在地,好让月孤城的身体砸在自己身上,给他当肉盾。从他去找陛下,到把陛下请过来这段时间,他们都当他是透明人,就像他现在离开,都吸引不了他们的视线,好在城贵君这一晕,晕的巧妙,让他再一次的在陛下跟前展露头角。 “快请太医!”他这狠狠的一砸,也着实把凤倾吓了一跳,只见她急忙蹲身,从小太监身上扶过月孤城查看他的伤势,那包含担忧的凤眸落在抬起头偷偷看她的易沐风的眼里,是那么的刺眼。 “风贵君,陛下身为大西凤的王,至高无上的尊者,围绕在她身边的绝色男子自然不在少数,你老这样不识好歹的和他们争风吃醋,一两次就算了,时间多了,陛下必定会感到厌烦。”古怀难得的看到易沐风流露出这样的神情,说实话,还真有些受不了,双腿不受控制的就朝他走了过去,小声的安慰。他不是个是非不明分的人,易沐风给他下药,肯定是报复他打了他那五十板子,仔细想一下,他们算是撇清了,谁也不欠谁的。 “你肚子里被我放了血无双,只要吃东西就会被反噬,搞的肠胃不好,容易腹泻,你回去后,每天多喝三碗水,坚持十天以上,血无双就该被淹死了。”闷闷的声响,从易沐风的后脑勺传出。 古怀听得心都在滴血,忍着将他拉过来暴打一顿的冲动,他说呢!吃尽了腹泻的药,一点用处也没有,反倒越拉越狠!深呼吸,再次深呼吸,这样来回的做了无数遍,对着他的后脑勺来了一个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微笑,“那奴才就谢过风贵君给奴才说的妙方了。” 易沐风不说话了,看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高高肿起的脸颊,就这样把一个绝色的美人祸害成这样。古怀认真的瞅了他几眼,自讨没趣,好奇的和他咬耳朵,“风贵君,奴才来得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陛下发那么大的火?而且你今日也不厚脸皮的跪着抱大腿了,还真让奴才接受不了。”莫不是传说中的中邪了? 无奈,易沐风自打给了他解药的妙方,人就仿佛飞到了九霄云外,在那站着,安静的如同死人,顿了,过一段时间,就会抬起头看看陛下,看完,再低头,再抬头… 侍卫不敢打易沐风板子,并不代表不敢去叫太医,早在凤倾发过脾气,他们就长了脑子,用上生平最快的速度,把宫里头最好的太医给扛了过来。会联想,有些头脑的侍卫,悄悄的将那群蛇抱在怀里,毁尸灭迹去了。 同时,尾随跟过来的,还有丞相陈羽,来时,东张西望,待看到凤倾蹲着的方向,一改贼溜的眼神,快步的朝她走了过去。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倾哪里有闲心去顾及她,而是将视线一转,落在她前面战战栗栗,被扯着领子拽来的太医,给他让出一个空,“快看看城贵君的伤势。” 陈羽还在跪着,管她口中提到的皇贵君是何身份,反正她在这跪着,让那些一会儿从她面前一过的人,吃尽了便宜。“陛下…”想她可是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地下跪着算是怎么回事。 可凤倾就像是和她对着干一般,让她独自在那哀怨的叫,鸟都不鸟她,视线一心的在月孤城身上。 她的视线在别处,易沐风的视线在她身上,抚上心口的位置,短暂的抽痛过后,终于受不了似的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正巧古怀在他身边,他这一晕,还真是吓到了他,那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的脸颊,让他清楚的意识到,易沐风这次打的不是可怜牌,而是真的晕了。 扶住他,让他很好的歪倒在自己的肩膀上,冲着一心都在月孤城身上的凤倾就是一通大吼,“陛下…陛下…风贵君晕倒了,您快来看看…” 凤倾闻声,有心不去,心里对他又是着实的担忧,深深的看了眼被太医照顾的月孤城,顿了片许,最终朝易沐风的方向走了过去。 97.第97章 您啪啪就是两嘴巴子 随着她这一走,陈羽就不乐意了,陛下您这是成心的还是故意的?我离你这么近,叫你无数声你都没反应,那古怀小太监,离你那么远,就随便扯一嗓子你就听到了? “男妃可比你重要多了,这就是差别待遇,丞相要是不满意,干脆在你下面安个东西,让陛下对你另眼相看得了。”看出她的心中所想,香儿鬼魅的声音从她头顶处传来,眼观眼,鼻观心,陈羽差点一口血没有上来,给当场气抽过去。 好一个奴婢,这么不知尊卑,让她在下面安一个东西,靠!这能是说安就安的!? 一时的,陈羽被气的说不出话,只能拿眼神秒杀她。 香儿说的尽兴,“我就知道你不行,所以你干脆回炉重造得了,真正的成为男人,让陛下对你就如几位贵君那般看重!”最瞧不惯的就是她这种人,陛下不喜欢她,她连着也瞧着不顺眼,别问她原因,主子不喜的,做丫鬟的,就该和主子保持同一阵线。 陈羽被气的头顶冒烟了,拿手指着她,原来,不仅是王汝那几个混蛋瞧不起她,就连区区一个普通的丫鬟都敢不将她放在眼里。 香儿不想面对这张能减短她寿命的老脸,趾高气扬的一声冷哼,比大爷都表现的大爷,故意在她跪着的方向来回兜了几个圈子,最后在她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的阴冷目光下,朝着凤倾的方向飞奔过去,她就不信,她对陛下,还能用她那大卸八块的钢炮眼。 “好端端的怎么就晕了。”伸手探了探易沐风的额头,迎上他那双紧逼无生机的凤眸,看他不像是在演戏,心底油然生出的怒气,也给浇灭了一半。 “城贵君的伤势如何了?”扭头,问向一边忙着为月孤城检查伤势的太医。 “回陛下,城贵君受的只是些皮外伤,安心调养一段时日便可恢复。”太医起身,恭敬的回道。 “过来,再看看风贵君的伤势。”头疼的再次给他腾出一个位置。 太医也是心惊胆战的上前,犹豫不定,不是说只给城贵君瞧伤吗?这好端端的风贵君怎么也晕了? 心存疑惑的走到易沐风跟前,试探性的掀起他的半张眼皮,见里面蓄满了泪水,随着他这一掀,全部如数的滚落下来。太医惊讶,害怕的看了看凤倾,见她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后又壮着胆子摸上了易沐风滑如绸缎的手。 习惯性的摇摇头,叹口气。 “如何了?” 呦!太医回神了,差点忘了这是在给陛下的贵君看病。 正了正那张他佯装老成的脸,支吾的搪塞道:“这……”风贵君的表现反常,呼吸平稳不定,时而急时而缓,他行医多年,一看就是伤心过度所致。只是这宫里头怕是找不到一个有比他更为受宠的人,他有什么资格说人家是伤心过度,万一陛下怀疑他误诊了怎么办? 本来对他的判决还有着十成的把握,这么想之下,连五成都没有了。 “有话就直说,不必为难。”凤倾情急,这古代的太医都那么喜欢卖关子吗? “陛下,风贵君这是伤心过度所致,一时悲痛,才会晕厥过去,没什么大碍。”太医犹豫不定,又怕触怒圣威,最终眼一闭,说起了他先前的诊断。 “伤心过度?”惊讶的不仅是凤倾,还有跪在老远,无聊的开始数起地上蚂蚁的陈羽,这词用在风贵君身上,还真不是一般的新鲜。 可不是伤心过度吗,您老人家不分青红皂白,对着风贵君的脸就是左一摸右一摸,考虑过人家的感受吗?人家是没理的时候喜欢强词夺理,给你讲的天花乱坠,人家有理的时候,反倒安安静静,不解释,也不说话,就等着您老人家给他主持公道。结果呢…您啪啪就是俩嘴巴子,没伤心死就不错了,好在是伤心过度。 以上,是众位侍卫和香儿,以及古怀的心声。 98.第98章 丞相风华正茂 “对,伤心过度。”太医怕她没听清,继而又重复了一遍。 “陛下!”在这个时候,陈羽也学起了古怀,张嘴就是一嗓子,腿都跪麻了,陛下何时能想起她! 显然,凤倾是才发现她的存在,随着她这一嚎下来,眨眨眼,“丞相?你何时来的?” 来好久了成不?陛下,众人不忍直视,陛下您这眼得多瞎啊,连她这尊金光璀璨的大佛都没有看到。 “陛下,风贵君都晕过去了,您打也打了,气也出了,这一百板子就免了吧。况且宫里头出现蛇这事也蹊跷,万一风贵君是给谁背了黑锅,那陛下岂不是平白就诬陷了他。”香儿见凤倾脸上表现的不那么气了,开始打起了同情牌。 古怀自是向着她的,她说,他也说。 “对对对,香儿说的对。” 凤倾心里打了退堂鼓,尤其是看到易沐风刚才的可怜样,她也是于心不忍。只是君无戏言,她一百板子的话都出了,怎可轻易的收回,就算这次平白诬陷了他,可以前的事呢?死在他手里那一众男妃的性命呢?所以打他,他不会屈! “陛下。”香儿看她犹豫不决,显然的拿不定主意,趁着她不备,偷偷给身边扶着易沐风的古怀使了个眼色,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古怀一个喷嚏下来,背着瘦弱的易沐风比兔子窜的都快。管它什么盛怒掉脑袋,都没有香儿的话重要,香儿让干啥他就干啥! 人跑了,时间都静止了,御花园里但凡跪着的人,那头埋的,恨不得都能钻进土壤里,心道,这下完了,他们铁定在这承受陛下的雷霆之怒,成为陛下的出气筒。 凤倾怔住,良久才缓过劲,揉着隐隐作痛的眉心,无感情色彩的目光终于移向怨天尤人,跪了片许的陈羽,声音夹杂着少许的歉意,“丞相快起来吧,来了多久了?” 她这看似家常的话放出,香儿就知道陛下现在是没事了,至于等会有没有事,她会不会变着法子拿她开打,那就说不定了。忙着招呼跪着的一干人等,“没看到陛下要和丞相谈话,你们还不快从哪来的滚哪去!?” 她这边忙的不亦乐乎,凤倾这边,则是收到陈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苦,“陛下,您要是再不看看微臣,微臣就怕命不久矣了!” “丞相青春年少,风华正茂,怎么说起了这丧气话。”凤倾一边好言相劝,尽量埋汰她,一边犀利的视线转向香儿,里面不乏有警告意味。古怀说的不错,哪怕他话里的意思只是为了替易沐风开脱。她的心里应在朝事上面,而不是将注意力转到后宫嫔妃上。至于易沐风,是不是误会,以后一查便知,那两巴掌,算是对他的惩罚!如果事情的原末到了最后又跑到了他的身上,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扑哧。”这一声笑,不知是谁发出,预备起身走的一干侍卫,亦是要笑不笑的样子,陛下您这安慰的话是不是过了头?就丞相大人还青春年少,风华正茂?那他们岂不是就要身在襁褓,肤如凝脂了? “寒贵君,不知道为何发笑,说出来也让陛下和微臣一起高兴高兴?”这声鄙夷的笑声,让陈羽的那张老脸,不停地抽啊抽,抽啊抽!陛下说她青春年少,风华正茂,是个人被这毫不留情的嘲笑,都会觉得心里不舒服吧!是大大的不舒服! 茶毒的视线在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眼底一闪而过的森冷。奶奶个脚,她受伤害了! 99.第99章 丫的活该! “我。”突然被点了名字,慕水寒愣住了,本就不显存在的他,一人在那站着,显得更加无助了。刚才的笑声,的确是他发出,他只是好笑陛下的话,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听,丞相老的都能当陛下的爹了,她怎么还能说她青春年少!这明摆着就是一个笑话。 “寒贵君莫不是在嘲笑微臣?”面对陈羽的咄咄逼人,无端找事,凤倾只当她是跪了这么久,想找个发泄的对象,以此来证明她丞相的威严,连尊贵的寒贵君都敢逼视。 “香儿。”默默的唤了声她的名字。 这可是一个非常好的将功赎罪的机会,精明如她的香儿又怎会错过。三两步蹦跶出来,对着陈羽的鼻子就是一通乱骂,“你tm的放肆!”那目中无人,趾高气扬,一蹦三尺高的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架势,被她表演的有声有色,说穿了,比地痞无赖都地痞无赖。 这下,陈羽傻眼了,慕水寒见鬼了,就连凤倾,也被她不带诠释的惊人话语给吓到了。她叫她出来,只是让她对丞相说说,介绍一下寒贵君的身份,就算她是丞相,也没有资格逾越,敢指责她贵君的不是。只是现实出乎她的预料,她要早知道是这么个情况,那么她就是死也不会让她出来。她有自己的顾忌,还不是怕自己不好开口,才会选的她,哪知道。 “你。你。你大胆…”陈羽干瞪眼,拿手指着香儿的鼻尖,你你你个不停。 送给她一记得瑟,外加鄙夷的冷眼,“你你你你什么!说我大胆,你当着陛下的面胆敢对寒贵君不敬,你这老不死的该当何罪!”说她胆大,她就是胆大,她才刚喝过慕水寒熬得燕窝汤,当然要替他出气。反正是陛下让她出来的,有天大的事也有陛下替她兜着。 老不死的!老不死的都出来了!凤倾不忍直视,香儿这算不算玩大发了?偏地她还不能上前阻拦。她若是拦了,保不准陈羽会借题发挥,让她惩治了香儿,香儿可是她的人,她可不舍得因为一个对手少一个得力的助手。 “你。你放肆!”敢骂她老不死的!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人拿她的年龄说事,陛下就算了,她刚才那是夸她,这个该死的贱婢!谁给了她那个胆子,胆敢骂她!“来人!来人!将这个贱婢给我拉下去乱棍打死!!”她这一声怒吼下去,地都要颤上三颤,她是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香儿对她绽放的更加鄙夷加轻蔑的神色,脸色突地一边,心道,坏了。被气急眼了,忘了这里是皇宫,根本就不是她的丞相府,丫鬟犯了错事,有陛下下令责罚,哪轮得着她! 探视的视线瞄向凤倾那张恒古不变的脸,惶恐道,“陛下,微臣一时口无遮拦,都是给这贱婢气的!陛下,您要为微臣做主啊!”想她当丞相这么多年,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趁她不备,香儿暗地里给她做了个大大的鬼脸,而后小脸一转,看都不看她,陛下会向着你才怪!她早就想除掉你了!当陛下跟前的红人就是好,连丞相都能受她的气! “丞相目无圣上,敢在御花园大呼小叫,哪有半点丞相气概。”这次,出声的是慕水寒,轻灵的声音,夹杂着淡淡讥讽。他想息事宁人,不到必要关头,不想和任何人为敌。但并不代表别人能把他当软柿子捏。 100.第100章 蜀国皇帝 陈羽瞬间就一个脑袋两个大了,今个这是怎么了,陛下跟前的人,一个一个怎么就那么厉害了,个个牙尖嘴利,和她对着干。她记得她也没得罪过她们啊! “陛下,微臣只是一时气愤,并不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微臣对您的衷心,日月可鉴。陛下千万不能因为寒贵君的话,就弃微臣于不忠的下场。”陈羽便说便落泪,按理说,她行走官场几十年,落几滴泪不足为奇怪。 “陛下可不能相信她,今个敢在您面前大呼小叫,不把寒贵君放在眼里,说不定明个就敢骑到陛下的头上撒野。” “所以呢?”凤倾侧过头,一扫先前的阴霾,这丫头还真是没有白疼。处处针对陈羽,她就不怕做过了头,她都无法保得了她? 还要什么所以啊!直接打啊!香儿不高兴的撅着嘴,好不容易给她豁出老命安上的罪名,可不能给浪费了。 她用唇语,凤倾看得明白,微微一笑,上前搀扶陈羽起身,语带宠味,道:“丞相的衷心朕当然知道,方才的事不过是香儿和你说的玩笑话,还希望丞相不要放在心上。”元沣璟说她的背后人力多,她又怎敢贸然动她。人是她请进宫的,她要是在宫里出点问题,是个明眼人都知道和她脱不了关系。 那么多侮辱令她难堪的话,到最后来,竟被陛下一句玩笑话给一笔带过,陈羽满肚子的苦水吞咽难下,不罢休的瞪向充当无事人的香儿,“陛下,这种目中无人的贱婢留在身边,怕日后会坏事,陛下您不如就…”“再怎么贱我也是陛下的人,轮得着丞相你瞎操心?!”她为陛下办事,碍着她眼了?怪不得陛下不喜欢她,她看她都觉得是侮辱自己单纯清澈的大眼睛。 “你…”陈羽今日在她这吃了不少哑巴亏,牙尖嘴利,没理都能说成有理,她怎么就不知道陛下身边还有着这样一个丫鬟。她就在那安静的跪着,都能招来她的一阵冷讥热讽,这世上还能再找出一个比她更不要脸的人出来?她是丞相,以言谈举止,宽容大度作表率,既然陛下都说了是玩笑话,她总不能小肚鸡肠的去揪着不放,只是她心里的那个气啊! 打碎的牙齿往自个肚里咽。 “陛下,您下旨喧微臣进宫,不知是为了何事?”待平稳好自己的心情,转个头,又是一脸笑得和煦。陈羽故作亲热的靠前几步,难为陛下半月冷落她,今日总算是记起她来。 “朕喧你进宫,皇贵君没告诉你原因?”凤倾诧异的看了看她,问。今日的她,穿着算不上华丽,也算不上庸俗,怕是得了元沣璟的喧旨,梳妆打扮都没顾得上,就匆匆的赶了过来,她以为她这是有什么事拜托她? “皇贵君只说陛下喧微臣进宫,没有说原因,微臣怕陛下等的不耐烦,也没能及时的上妆容,希望陛下不要嫌弃。”陈羽笑容可掬,在她的印象里,陛下无事不喧她,以前是,现在也不会变。她能想到自己,就说明在她心里,还有她的一席之地,陛下还信任她,准备委托她办大事。 想望与现实,注定是成正比的。 凤倾行至慕水寒跟前,牵起那只烫了几个扁扁鼓起的水泡,拉着他,一路向里走。“朕看那些大臣上奏的奏折,说京城里来了一些不是本地的人士,丞相在京城里住的久,京城内外十有八九都是你的人,朕想从你这讨个缘由。” 她在前面走,两位眼细的在后面跟,慕水寒一张绝美的五官红如血滴,他心里是抗拒,但表现的,却是欲拒还迎。仿佛被她牵着,是他莫大的荣幸。 “不瞒陛下,这些闯进京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蜀国的皇帝,君临天。”陈羽不觉惊讶,在她身后缓缓开口道。三日前,蜀国的皇帝突然到她府上,说起来那天,她还真被他那无与伦比的美貌给震撼到。 陈羽陷入回忆,嘴角,尽是痴迷的笑意,这样风华绝代,颇有男人气概的男子,才是她陈羽能看上的,不像她府上那些,风一吹就倒,一弄疼了他,哭得就给个泪人似的。 101.第101章 朕耳聋,眼也瞎 君临天的刚韧美,阳中带刚,是在她一府的男宠身上体会不到的。 所以,当他找到她,说要和大西凤永结友好,借她之口,让她传话给陛下,她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蜀国是小过,不足为据,但小国积累的若是多了,就成了大西凤的威胁。 她做事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蜀国这么多年和大西凤井水不犯河水,如今突发神奇的向她们俯首称臣,是个人都该想想他这是耍的什么诡计。 君临天不同于其他男人,她一眼就看上,下定了决心抢过来当她的男宠之一,她不说传话的事,也不向陛下提及他想和好的事,就在府里干捂着他。 可是这事被陛下知道了,为了博得陛下宠信,她千万个不愿,也得把他让出来,因为男人,永远比不过她心里对宝座的那种渴望程度。别说君临天,就算十个比君临天还要阳刚的人,也动摇不了宝座在她心里的地位。 “君临天?”凤倾觉得这名字耳熟,好像在哪听过,冥思遐想,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到底是何人物。 “陛下,您忘了半月前吴公公给您掳来的那个男宠了吗。”香儿见她困惑,躲开陈羽的尖耳朵,小小心心的将唇紧挨到她耳边,低声提醒。 凤倾只感觉耳朵一片酥麻,一个激灵,人变得老有精神了,哀怨的推推她,离那么近干嘛,会被人误会的! 不过她这一句话的提醒,也着实凑效,她脑袋瓜一转,一个灵光闪现,脑海里就浮现出君临天那张冷酷无剔的绝美容颜。他是恨透了她,恨不得杀了她,怕怕的一缩脑袋,质疑的看向陈羽,“确定是他?他来大西凤做什么?” 不会是想杀她吧?还是想报复她?吴殇虽然掳了他,伤了他,但她也替吴殇赔不是了好不?在他离开的第二天,她就悄悄吩咐香儿给他运过去七马车的道歉礼,别问为什么送那么多,因为都不是她的。她大度,送过去讨个人情。 “微臣听他说,像是要归属陛下的大西凤脚下,以此来寻求陛下对他子民的庇佑。”陈羽一言一语,吐字清晰,不敢有所隐瞒。 “他有那么好的心?”被吴殇折磨成那样,还能不计前嫌的来投靠她?脑袋被驴踢了吧?还是出门没吃药,或者药吃多了?显自个被虐的不够。 “话虽这么说,但毕竟也是一位皇帝,君临天在微臣的府上已经小住数日,他每日都要让微臣进宫请示陛下的意思,只是陛下不喧微臣,微臣也不敢贸然的进宫。” “丞相,你说起谎来,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还住了数日?你每天上朝的时候怎么就没有给陛下提起过此事?真当陛下好糊弄不成?”香儿是越来越看不惯她这张虚伪的嘴脸,讨厌她就直说,管她恼不恼自己。 谁知陈羽反倒懊恼的一拍脑门,“陛下,不是微臣不说,而是一到上朝,您的视线就不在微臣身上,就当微臣是透明的一样,微臣说一句话,您都只当是一阵风吹过,不理微臣,微臣实在是,没有机会开口啊。”香儿看似挖苦的话,实际上给了她一个很好的阶梯上,陈羽心里窃喜,顺道抱怨几句这几天受过的冷落。 香儿怒极的狠咬了口自个的舌尖,呸!破嘴!让你没事瞎说!又给陛下捅篓子了吧!! 握着慕水寒的手骤地一紧,好巧不巧的正紧在他那几粒肿起的脓包上,慕水寒痛得眉头一滴冷汗落下,咬紧牙关,不愿发出一声声响,像是怕打扰了她们之间的对话。 凤倾愧疚感袭来,急忙放开他,让他一人在那站着,也不再管他。 手放至嘴边,吞了口干涩的唾沫,“丞相也知道,早朝上的大臣,每日就像猎马场,甚至比猎马场还要厉害,朕听不见你,看不见你,也是情有可原。” 102.第102章 寒贵君(1) 陛下听不见她的声音也就算了,她可以理解,可若是说看不见她,那可就太说不过去了,她是丞相,理所当然的站在第一列第一排,她前面又没什么人,陛下怎么会看不见她。 但她为人臣子,太清楚陛下的脾气,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说看不见,那就是看不见她,别提向她解释了,她连个屁都不能放! 学着她睁眼瞎,“陛下说的是,以后微臣一定站在最前面,不被人给挡住,遮住视线。只是,陛下,这君临天您。” “既然他都这么客气了,那就顺了他的意思吧。”两国友好,管他打的什么心思,对她都百利无一害。 “陛下,您要想清楚了,咱们大西凤国强民富,犯不着和他一个小国有联系。”到时候万一它被哪国给看不顺眼灭了,有她家陛下先前的盟约,不帮他,太说不过去!若是帮了,她们也太吃力不讨好了些,一个小国,能给她们什么好处。 也难怪香儿忧心忡忡,身为一个宫女,都能知道这里面的重要关系,别提陛下了,怎么聪明竟办糊涂事!这要是被吴公公知道了,背地里不知道又要整出什么花样来! “瞧你那点心思,朕想的清楚,就这么办了。”凤倾细眼眯成一条线,君临天为人天生傲骨,光是从上次他被吴殇伤的体无完肤,宁死也不屈从的隐忍性格就给看了出来,他能不计前嫌的来找她重归于好,也能与其它国家结盟,共同对抗她,水多翻船的道理她比谁都知根知底。她要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到时候再来个老虎p股上拔毛,给她玩阴的,她摸哪哭去都不知道。 “劳烦丞相将朕的话给他带到,如果他真能放得开,朕不妨为他接风洗尘,向世人召开蜀国与大西凤的关系。”怕就怕的是他不敢,敢来也不会让陈羽替他传话了。 “是,陛下宽宏大量,爱民如子,微臣想这君临天一定会对陛下感恩戴德,绝不敢生二心,微臣一定将话带到,不辜负陛下的厚望。”陛下为他接风洗尘,陈羽只当好色的女皇又起了那方面的心思。蜀国不强,但蜀国皇帝的美貌却流传至今,令各国津津乐道的茶后饭谈。 在这之前,陛下在一次出游的途中,有向她提及过此事,说要不要攻打蜀国,抢来这个传言以美貌闻名的君临天纳为男妃,只是当时的君临天有多美,陛下也只是听说,没有见过,她就这么说说,也就搁那了。这次,君临天是狼入虎口,自己送上门来了。 尽管心里有万般不舍,百般不愿,左右豁出去也不过是一个男人,陈羽心塞的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陛下,微臣还有一件事要启奏。”这件事完了,陈羽怕凤倾不再理她,看了看边上的慕水寒,故作神秘的冷冷一笑,匍匐在凤倾跟前。 看着她故弄玄虚,欲向她靠近的模样,嗤笑她的多此一举,本打算把她困进宫里几日,但听她说进京的人是谁后,她可不想将这个包袱背在自己身上,敛下眼底的讥笑,道;“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顺带还看了慕水寒一眼,那一眼,充满了敌视与轻视,莫不成是关于他的?凤倾心里打起算盘,她虽然不知道慕水寒具体想得到什么,但至少他没有把柄落在任何人手上。这陈羽这么敌对他,还真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不过是被他说了几句,这仇就惦记上了 103.第103章 寒贵君(2) “陛下,不知陛下您是否还记得三年前那场抢婚风波?” 抢婚?凤倾还没来得及表态,这么长的时间历史,她上哪知道去! 倒是她身后的慕水寒,一听到抢婚这俩字,脸瞬间就白了,那种白不像是受了惊吓,也不像将死之人的那种毫无血色,而是白的吓人,白的如同鬼面罗刹。 身体,在这一刻变得全身冰冷,无力,瑟瑟发抖。那一年,是他的噩梦,是他亲眼目睹自己毕生所爱的妻主被人折磨成残废,如花似玉的脸蛋被万条血虫吞噬。芊芊细腰处以绞刑,青莺好听的音色被人活生生割下,双腿放于油锅里沸炸…这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令他这辈子,永远也忘不掉。他努力的去忘记,努力的去讨好,努力的不想再记起。那是他的妻主,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曾经立下山盟海誓,非此不嫁独一无二的女子! “寒…寒贵君你怎么了…你身体…身体怎么这么冰…”香儿被他的异样吓到,伸过手去扶他,差点没有被他冰如冷库的身体给冻到。 凤倾闻声快步走到他身边,摸上他惨白的额头,手一缩,也是被冻的不轻。“怎么回事?” “寒贵君难不成知道微臣要说什么,心虚了?” “草泥马的!闭嘴!心虚你m的头!姓陈的,你没事找事很好玩是不是?”紧急关头,香儿脏话连篇,管它身份不身份的,三年前的事,她同样知道,有这样说出来戳人家痛楚的吗?真是小心眼,令人恶心!亏她刚刚还对她那么客气,一口一个丞相的叫。 “陛…陛下…”慕水寒呼吸急促,看着她,如同打翻了的五味瓶,有恨,有痛,有不屑。“臣君…臣君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陛下的事…臣君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陛下一人…”从她强迫自己的那一天晚上,从她凌驾自己身上的那一夜,他就不干净了,他成了她的取乐工具,不干净的身体,又怎么敢渴望那么多。他知道陈羽接下来的话一定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真怕是真,假怕是假,真真假假,都无法抹去他心里遗留下来的痛和怕。 “朕何时说过你做了对不起朕的事。”凤倾莫名的来气,甩开在他身上的手,“还是因为丞相的话?” “陛下,微臣可是什么都没说呢,您瞧这寒贵君都紧张成什么样了。”陈羽捂嘴偷笑,香儿骂她,她也不气了,因为和她讲理,她根本就是在对牛弹琴。能真正的吓到慕水寒,报一报她来时受过的歧视,是她最大的乐事,怪就怪他自讨苦吃,就这点实力,还敢和她对着干。 “有话就说!”瞅他这要死不活的样,凤倾也怒了,对着陈羽张口就吼。 吓得她一个寒噤,差点没有一p股坐在地上,再也不敢流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喘了几口,诺诺道:“微臣听人说那茶楼被陛下毁了容的慕容家女儿,在昨日突然被人杀害,半截腰身和头颅,都被挂在茶楼的门匾上,微臣是觉得这事稀奇,所以才想着说给陛下听。”说完,望了一眼脸色更加白的慕水寒。 只听“哇”的一声,慕水寒一口黑血喷出,倒在地上,再也不省人事。 “慕水寒!”凤倾惊叫出声。 如果说慕水寒方才怕的是被他提到名字,怕被连累。毕竟在三个月前,他曾偷偷的跑出宫去看过她,看她一个人,被放在只有酒缸那么大的木桶里泡着,眼睛死寂的再也不如他先前所认识的那个喜欢以笑面对他的雨儿。没有四肢的躯体,瘦如枯槁,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静静的落泪,静静的不敢出现。 现在,得知她已死的消息,他宁愿自己受到牵连,也想让她活着,哪怕永生不相见,他只想让她活着。 104.第104章 寒贵君(3) 她说过。她和他说过,就算四肢尽毁,容颜已逝,她也不会死,她要坚强的活着,她要亲眼看着他一步一步走上贵君宝座,她不能给他的幸福,她能给,她能给他所有的荣华富贵,这些,都是她不能给予的! 慕水寒泣不成声,纵使昏厥过去,那双泪中带着血丝的眼,也是泪如泉下。他不想当贵君,他不想荣华富贵,他只想好好听她的话,在后宫能有一席之地,他只是想让她引以为傲,他没有让她失望。雨儿…雨儿…他真的只想和她平平淡淡,不离不弃… 和她在一起的那些年,是他最幸福,最难以忘怀的事。都是她!都是这个残暴的女皇,都是她!都是她破坏了他们的感情,是她活生生的拆散了他们! 凤倾心疼的打算抱起他,结果还没碰到他的身子,就被他突然醒来,狠狠扑过来的身子禁锢住,还没说话,脖子上骤然一痛,那种痛逐渐加深,慢慢的,她体会到的是那撕破皮肉,咬断筋骨的痛,“嘶…”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对上慕水寒布满血丝的凤眸,那里面算是滔天的恨与怒火。他锋利的牙齿,深深的陷进她脖子深处,霎那间鲜血涌柱。 香儿和陈羽都被吓傻了,立在那,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羽害怕中,又夹杂着那么几分期待,如若陛下因此就被这慕水寒咬死,也不妨是个好事。她倒没想到这慕容慕雨在慕水寒心里的地位会那么深。 空寂凋落的御花园,横七竖八,也不过就三人,月孤城随着易沐风被抬走,也一并被太监搀扶着下去处理伤口。 慕水寒这一口,下尽了力度,凤倾无数次的白眼来回翻,双手摸到他的后脑勺,全身的力气,在此刻都是虚的。胡乱的抓了抓,最终受不了这种被咬的痛苦,双眼一黑,彻底的疼晕了过去。 他nn的慕水寒,你给老娘等着!要是老娘还活着!绝对不会轻饶你!tm的属狗的!咬那么狠干什么,枉我疼你那么多天!艹!这是她在清醒的那一瞬间,下的毒咒。 **** 阵阵凉风在她体内飞窜,凤倾下意识的动动脑袋,这一动,又是痛得她脸变成了菊花色,脖子上的痛,比在她身上剜肉都要痛苦。 强迫性的睁开眼,有了先见,也不敢再轻举妄动,老实的在那干坐着,开始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控制不住的心底发麻,这四周黑兮兮的,荒无人迹,连声虫声鸟叫都不曾听闻,若不是正对面那处火把烧的甚旺,她都要怀疑自己这是进了乱葬岗。 她不是在皇宫?在御花园被慕水寒给咬了?怎么醒来后就在这了?连个人迹都没有,大晚上的要见鬼了吗? “陛下醒了?”一道好听的男声从头顶处传来,一再熟悉不过的绝色男子拎着一团白色的东西朝她缓缓走来。 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看似粗糙古朴沉郁。乌黑的头发一根银丝随意绑着,没有束冠没有插簪,显得颇为轻盈。面若中秋之月,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 看清来人,凤倾大致放了紧张的心,脖子上的伤口虽然还是能把她痛的要死,但那一圈包扎的白布,就算不是元沣璟给她包扎的,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不想欠他人情,而这人情又不得不欠,“是你救的朕?” “陛下洪福齐天,没有本君,陛下一样会安然无恙。”走至她对面,优雅落座,浑然不放在心上。 105.第105章 皇贵君(1) “救了朕,不把朕放在寝宫里,你把朕带到这里做什么?”警惕的看向他,凤倾不敢对他轻易的减轻防备。 随着他这一坐,手中紧握的白色自然而然的放下,凤倾也在这一刻清楚的看到这白白的东西是何生物。 秀眉一挑,在兔子欢快的跳到她脚边,伸出手,拎起它的两只耳朵,对着火堆就扔了过去。 可怜的兔子在临死的那一刻,也没能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只有那四只无助的爪子,在火堆里动了几动,便再无声响。 “原来皇贵君也知道朕到现在还没有用膳,特意给朕打来的猎物。”心里默默的为这个无辜的小生命做祷告,她不是手软的人,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主,元沣璟深更半夜,掳她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除了试探,她不知道她身上还有什么能吸引他注意力的地方。 她若是心软放过这只兔子,只会引来他更深的猜忌。若是,她… “这畜生,要去了皮毛,加上些调料吃起来才有味道。”对她的行为见怪不怪,元沣璟笑得温柔。 拿起一根小棍子翻了翻已经在里面逐渐要考焦的兔子肉,没有肉香,只有焦味。忽地,他就笑出声来,“看来陛下日后要多多关心民间疾苦,陛下宫里锦衣玉食,连这兔子肉都不知道怎么烤。” “皇贵君说的是,朕的确是该关心关心民间疾苦。”面带僵硬的回他,随即话锋一转,“你到底是怎么把朕给弄到这来的?”她身边有香儿,按理说香儿和她寸步不离,理应一起被带来才是。 “陛下遇到危险,身为一等女官,没有率先站出保护陛下,按照后宫条律,是该乱棍打死。”元沣璟说的轻巧,待收到她那张变色的脸,一声低笑,继续道:“陛下无需担忧,香儿怎么说也是你身边的人,没有你的命令,本君怎敢私自动手。只是活罪难逃,本君让她跪在朝阳宫负荆请罪,等陛下回去后,想怎么处置,全依陛下。” “那就好!”凤倾心里大石头落下,香儿对她还算衷心,只不过当时那种情况,换做是她,恐怕也会兀在那吧。一向温柔可人的寒贵君,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凶残,是个人恐怕都难以接受。 想到这,慕水寒悲愤的冷脸在她脑海中浮现,“那寒贵君你又是怎么处置的?” “寒贵君目无圣上,胆敢弑君,这事轮不到本君插手,相信吴公公会给陛下一个很好的交代。”死,太便宜他,按照吴殇的手段,定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到底,寒贵君成为现在这般模样,都是朕三年前惹下的祸端,怪不得他!”这黑锅,替本尊背的还不是一般的黑,凤倾心情剧烈起伏,想趁早赶回皇宫,去看看他的情况。这么黑的天色,怕是离她在御花园那段时间过去了很久,吴殇要是回来,保不准怎么折磨他。 可偏偏她的一言一行,都被元沣璟看似不关心,实际都落在他眼里,他的观察力敏锐的吓人,她就随意的动一动,他就能清楚的捕捉到她接下去的举动。 万般不得已之下,凤倾只好紧了紧身上不知何时被换下来的凤袍,一身简短朴素的衣服,冻得她透心凉,“皇贵君,朕看天色也不早了,快送朕回宫,朕有些冷了。” “这火正是为陛下而生,陛下若还觉得冷,本君的衣服陛下若不嫌弃,可以先借给陛下穿穿。” 106.第106章 皇贵君(2) 靠!借!借你m的借!她想回宫,谁在这傻啦吧唧的和他一起喝西北风! “不用了,朕还能坚持,皇贵君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等陛下吃过了食物,再回宫,免得回去后,本君被吴公公责备。”元沣璟动作优雅的翻着棍子上挑着的兔子肉。黑漆漆一片,焦味散满四周。 凤倾极度的难以下咽,吞吞口水,黑成这样,还能吃吗?连皮上的毛都没褪,让她啃毛吃?你倒是给啃一个试试? 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色,是肯定的不好看,凤倾忍啊忍,不忍还真怕他把自己在这荒郊野外给咔嚓了!要是她,想杀一个人的话,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可舍不得放过。 笑容变得干涩,“皇贵君待朕真是好,处处都为朕着想,只是朕现在不饿,实在没什么胃口,倒是你这么费神费力的把朕带到这来,是该好好尝尝这荒郊美味。” “陛下方才不是还说没有用过膳,怎么才这一会就说不饿了?”元沣璟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这食物是本君千辛万苦给陛下找来的,本君可没那个胆子和陛下抢吃的。” 凤倾那个眼角抽啊抽,很懊恼自己先前说的那句话。 转眼间,兔子肉在元沣璟细心的翻烤下,终于彻底的接近尾声了。刚才是长的,这次变成了圆的,而且那黑度,还真不是一半的黑,比黑锅底都要强上百倍,她要是真吃进嘴里,那咔嚓咔嚓声,肯定比现代的奏响乐器都要动听。 身体往后缩缩,极力的把自己想整成不存在,哭丧着一张脸,“皇贵君,你别玩我了行不行!” 元沣璟翻阅的手一停,笑意不隐,这笑如春回大地,万物都染上了一种令人沉醉的色彩。只见他,就连眉梢都染上了淡淡笑色,无人能匹敌的五官皆是令人沉迷的炫目。 语气徐徐,有好笑的意味,“陛下怎么会这样误会本君,本君是为了陛下好。” 为她好?为她好个屁!三岁小孩都懂的理,喂你吃烤焦的东西,是为你好吗?那是往死里整好不好?! “这兔子是枫林药兔,本名是兔孓,可包治百病,具有调养伤口的作用,但却生性狡猾,不易捕捉,本君费了不少的心思才将它猎来,本想给陛下做一道美味的菜肴,但陛下性子总是那么急,想吃焦的。” “你的意思是,吃了它,朕脖子上的痛可以减轻?”凤倾一口血没有缓上来,艰难的张张嘴,问。 “吃了它,不足半时辰,陛下脖子上的伤口,便可愈合。陛下若是想寒贵君少受些皮肉之苦,毫发无伤的站到吴公公面前,或许,寒贵君便可安然无恙了。”他说这话,平平静静,令人半信半疑,这世上哪有这么神奇的兔子?她活那么大,无论是科技发达的现代,还是封建主义的古代。可穿越这么离奇的事她都遇到了,就一包治百病的兔子肉,她又有什么可怀疑的? 看了眼黑黑的兔子肉,再看了眼仍是黑漆漆的兔子肉,能让她脖子上的伤口愈合,多么令人诱惑,亏了谁也不能亏了自个的身体。 她就那么来回看了几遍,也不说伸手去哪,反倒是元沣璟,轻轻一笑,连棍带肉的给她递了过来,“兔孓肉香味美,哪怕烤焦了,也是一道美味,陛下若是不相信,不妨尝尝。” 107.第107章 皇贵君(3) 凤倾狐疑的接过,沉甸甸的木棍,让她是真的难以张口,动动嘴,再次动动嘴,这一夜,她是做了无数次这种反复的动作。 元沣璟抬头扫她一眼,笑着摇摇头,继而低下头,专心拾着地上的小木棍燃火。 “城贵君是番邦人,虽说只是一个小国,但那里的环境,很适合他们制毒和养蛇,城贵君上次服毒那件事,本君有偷偷的刮下他的几滴血,才发现,那种剧毒,就是有万条带毒的细角蛇制成,怪不得本君翻阅所有医术,都无法找到此毒的解药。” 他的话,令凤倾的身子猛地一僵,“你说蛇是番邦人的?”那今天御花园里的蛇,岂不是月孤城的? “风贵君怕蛇,众所周知的事,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得出来,本君当时虽没在场,但也听了个大概,陛下一时生气,忽略了这个细点,也是情有可原,风贵君双手血腥,陛下打他,也无需觉得内疚。城贵君看似无害,实际他的心机超过后宫里头所有的男妃,他最擅长的就是以柔弱示君,无论是委屈,还是屈辱,从来不向陛下吐露一言一语,陛下看了,自会对他心生垂怜,不由分说的便会向着他。” “你是怎么知道。”凤倾心里难受,亏她一心向着月孤城,原来在不觉间竟成了替他遮风挡雨的挡箭牌。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月孤城打的如意好算盘。 “本君身为后宫主君,后宫里的一切事物,自然逃脱不了本君的眼,今日御花园遇蛇一事,本君想也没有那么简单。” “开始的时候,朕是认为风贵君恃宠而骄,拿蛇来折磨月孤城,所以在当时才会那么生气。” “陛下这么想,也并不是不无道理,毕竟当时受到伤害的人是城贵君,若是让本君想,本君只怕会认为是城贵君对陛下意图不轨,被风贵君察觉,又或许,他是有心让陛下察觉,从而演了这么一出受辱的戏码。” “那照你的意思,是朕冤枉了风贵君?将他对朕的关心当成了任性无理?” “风贵君喜欢无理的时候对陛下撒泼耍赖,但真正有理的时候反倒不说话,就是希望陛下能为他主持公道,剩下的,本君想,陛下无需本君点破,陛下也该明了了。” 手中握着的兔子肉还冒着腾腾热气,凤倾此时连吃的心情都没了,想起那狠狠的两巴掌,回忆起来,她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手掌疼痛,这都是个什么事。她讨厌的的,一心为了她好,她想护着的,一心要置她于死的。 “丞相呢,今日她进宫来了。”不想在这件事上再徒留增伤,黑眸瞥向火堆,复杂莫名的问。 “丞相见陛下遇险,不挺身相救,不配为一国宰相,本君又考虑到其它方面的因素,就赏她一百大板,罚俸禄十年。” “这。这惩罚是不是有点过了?”一百板子,她是要在床上躺多久?十年俸禄,她该怎么养活她府上的男宠? “不过,惩罚是本君下的,陛下只当是不知情便好。”遥记得陈羽指着他鼻子大骂的情景,坏人都让他给做了,陛下能做的,只有当好人了。 “陛下,本君为你铺的这一条路,可还满意?” 108.第108章 皇贵君(4) 满意,何止是满意。凤倾尴尬的抓抓脑袋,随着她这一抓,牵连到伤口,痛的她又是一阵的呲牙咧嘴,对着手上黑漆漆的兔子肉就咬了上去。 他们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不得不说,元沣璟这次做的,还真是相当的另她满意。 兔肉在口,刹间香甜溢满整个口腔,没有吃到那看似烤焦的味道,没有调料的装饰,一样是美味的美不胜收,凤倾三两下除以二,很快,兔肉见了骨头,才依依不舍的住了嘴。 元沣璟见状,配合性的给她递上一抹干净的白色手帕,凤倾想也不想,接过就大咧咧的擦了擦嘴,负有听到元沣璟继续说道:“等明日下了朝,陛下你需要去一趟丞相府,查看一下丞相的伤势,才能证明陛下对本君杖责她的事并不知情。” “可这要是一去,为证明朕是真的不知情,到最后,是不是还要将罚她的那十年俸禄给解了?” “丞相富可敌国,没少在百姓身上搜刮民膏,就算罚她百年俸禄,相信她也不会向陛下提及此事,怕是为了一表对陛下的忠心,甘愿将俸禄交由陛下保管。” “蜀国的皇帝在丞相的府上,朕要是去见她,恐怕要和这君临天打对面。” “蜀国皇帝本君早有所耳闻,传言他以美貌著称,爱民如子,是个不可多得的君王,陛下若是见到了他,想必一定会心生喜欢,说不准,纳进后宫,也未尝不可。” 噗,凤倾被自个的唾沫星子呛到了,实在是犹豫该不该向他说起那晚上的事。想想,还是算了,有谁舍得把到了嘴边的美味给放走?。 “丞相说他想和大西凤结好,寻求大西凤的庇佑,只是朕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大西凤和他蜀国不熟,他千里迢迢的找来,怎么不去结好其它三个强国。” “其它三国虽强,但陛下的大西凤,却居以首位,想来这蜀国的皇帝也是想到了这点,就是不知道陛下的意思如何?” “朕同意了,还说只要他敢进宫,就为他接风洗尘,向各国昭告他与大西凤的关系。” “敢进宫?陛下这话。”元沣璟愈发觉得可笑,有了你这句话,他敢来,也是不敢进了,说的那么引人遐想,他又生的那么美貌,难保不会胡思乱想。 他能这么问,就说明君临天被古安偷偷抢进宫的事他不知道,她和君临天的一面之缘,怕知道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缓了缓,就这么无关紧要的聊了几句,凤倾动动脖子,果然疼痛不那么明显了,甚至脖子根处,有那么几分痒痒的感觉,这是新皮肉长出应有的反应,这点常识亏她在现代有听医生提起过。 元沣璟看她这样,知道她是好的差不多了,起身,将自己葱白的手伸到她跟前,“本君送陛下回宫。” 这只手,美的无暇,白如水面,散发着淡淡诱人的气息,凤倾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放在他的掌心,这次,也不如之前那么排斥,好歹他也是帮了自己,救了自己的命,还为她出了那么多主意。 “先去罗刹宫找吴殇。”慕水寒肯定在他手上,不知这么长时间,吃了多少的苦头,心里恼他咬自己,但说到底,还不是本尊自己留下的祸患,咎由自取吗? “是。”包裹住她冰心凉的手,元沣璟笑着点点头,对着她心心念的慕水寒,笑意变得近人。 109.第109章 慕水寒的惩罚(1) “寒贵君,咱家没想到,经过上次对你的警告,你还是那么的不识好歹!”罗刹宫,吴殇满面的阴寒,森冷。连他最宠爱的陛下都敢咬,谁给的他那个胆子!不过是出去一天的时间,他就听到奴才说陛下被她咬的险些丧命。他的陛下要是真因此有个三长两短,他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放过他! 慕水寒寒着一张脸死死地在那瞪着他,要不是两边有两个为虎作伥的太监按着,他都恨不得上前咬死他!凤倾是主谋,但他却是帮凶!他永远也忘不了他的雨儿是怎么痛苦的死在他的手上,他是用的怎样残忍的手段对待她! 吴殇看他这不知悔改,反倒愈演愈深的架势,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朝着他胸口就是飞起一脚,他是习武之人,这一脚也是攒足了劲,只把他踹的人仰马翻,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哇”的一声,就是一口鲜血吐出。 连跟着按着他的两名太监,都被这暗暗使出的内力牵连,那脸色也是在瞬间变得没血色。 慕水寒艰难的起身,狼狈的宽大秀袍冷冷的擦拭嘴角上的血迹,风华绝代的娇颜,在这一刻,才是美得最为动人。他在宫里任人欺辱,不是他怕,也不是他怯弱。他只是不想生事,不想过那勾心斗角的日子,他只想平平淡淡生活,哪怕老死宫中。可都是他们逼的!都是他们!杀了他毕生所爱,教给他不愿学的肮脏东西,强迫他放低姿态取悦残暴的女皇帝,有谁能体会他心里那不能向人控诉的屈辱,又有人能真正的明白他!只有他的雨儿,她才是真正懂他,可是到了最后,他连他都保护不了,还不知被谁给害死。他的心千疮百孔,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付出,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没有获得恩宠,没有见到毕生所爱,周旋一圈,最后又到了吴殇手上。 “哈哈哈哈哈。”想到此,慕水寒突然仰天大笑,笑得眼泪在眶中打转,悲凉的扯着嘴角,冲着吴殇大吼:“这一次,就算你杀了我!上千种手段折磨我,我都不会屈服你,屈服那个狗皇帝!你这个为虎作伥的狗太监,你们杀人无数,手上沾满血腥,迟早有一天,你们会遭到报应!一定会遭到报应!”吼完,毅然决然的朝对面的石柱撞去。 吴殇毕竟眼疾手快,他的这点骂声,还不够动他的皮痒痒,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快。身形一闪,顺势抓住他后脑勺的头发,猛地一扯,连带着满手的碎发,将他连人带身体的抛到高空,腰上匕首扯断,插在地上,正对上他急速下坠的身体。阴冷的声音就如那地狱跟来的魔鬼,“骂完咱家就想死?咱家怎么舍得顺了你?”这辈子,被人骂的多了,吴殇从之前的生气,气愤,到现在无动于衷,他的那点歇斯底里的骂,他还真没放在心上。可是他敢骂陛下?真是大逆不道!纯属找死! 慕水寒一声凄惨的惨叫,随着急速下坠的身体,明晃晃的锐利匕首,刀剑正在高昂的仰着头颅,寒冷的光芒像是在欢迎着他身体的到来。 这一声惨叫,他从高空落下,瘦弱的腰身,正对上那寒芒毕露的刀锋。吴殇这一放,有他的手段,不能要他的命,却能让他异常痛苦。 “嗤——”的一声响,是利器戳破肉体的声音。 110.第110章 慕水寒的惩罚(2) “唔。”慕水寒痛的一张小脸骤然变色,穿透他身体的匕首终究让他控制不住的发出一声闷响。 绝望的趴在地上,如同一只被钉在铁板上的鱿鱼,是那样的无助,任人宰割。他就知道,吴殇这个老太监老奸巨猾,怎么就会那么轻易的让他死,不用几种残忍的手段折磨他到死去活来,根本就不是他吴殇的性格。 吴殇见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衷样,就莫名的来气,说实话,寒贵君因为什么咬陛下,他还真的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咬了陛下,既然咬了就是他的不对,陛下贵为九五之尊,身份至高无上,岂是他这等男人说咬便咬?拉过来,就是一通的鞭打,严烤,无论陛下说什么做什么,那都是对的,他身为男妃,取悦陛下的工具,就该事事都以陛下为先,陛下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还胆敢反咬一口,真是嫌自己命长,活的腻歪! “寒贵君,不要怪咱家说话难听,既然进了皇宫的大门,就该事事以陛下为中心,陛下是你的妻主,她说东就是东,说西就是西,你只有任命服从的份!像你这种三天两头挑事,不把陛下放在眼里的男妃,陛下就算想要你的性命,你也得乖乖的双手奉上。” 手,狠狠的捏上他不服输的下巴,逼迫他的眼和自己对视,“寒贵君,咱家的话你可听得明白?还需让咱家重复几遍!?” “你以为,你做得这一切,残暴的女帝就会感激你吗?”慕水寒强忍寒意,自嘲冷笑。她就是一个没有心的女人,任何一个人都是她的棋子,都是她用久必嫌弃的抹布,弃如糟糠。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打在脸上,吴殇冰冷的碎吐一口,“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质疑咱家,要不是因为你这张倾国倾城的脸,你以为咱家还能容忍你到几时!?”陛下会不会感激,那是她自己的事,他只需要觉得自己无怨无悔,为她做任何事都不会后悔就够了!哪怕她最后嫌弃了他,想要置他于死地,他也不会说出一句反驳她的话来。 “呵——真是一条好狗!”慕水寒被他的忠心震撼,外界传言,以及他在宫里的这三年,吴殇对女皇的忠心,堪比身上密不可分的器官,唯她为首侍安。凄凉的笑意,说不尽的嘲弄,这一刻,腰间被利刃穿透的身体,痛的麻木了,再也感不到疼痛。知道接下来的酷刑,比这要残忍百倍,认命的闭上双眸,像是一副任他宰割的模样。 “寒贵君,你不是最怕疼吗?咱家倒是很好奇,是什么令你如此失控,也不枉咱家对你这三年的专心培养。”他眼底流露出的是解放,脸上展现的是安详。吴殇在此时,表现的也不那么强势了,反而压下了怒火,一副想要倾听的样子。有生以来,慕水寒,怕是他第一个想要听解释的男妃。 他胆小,懦弱,贪生怕死。这一切的形容词在他身上,再不为过,当一个贪生怕死的人,突然对世界绝望,不畏惧生死,只能说明,他受到的打击,或者付出了沉痛代价,自己一心的筹谋,在那一刻变得烟灰。 “你自认为可以掌握后宫所有人的命运,将他们的拿捏在手中,其实你忽略了一点,掌握他们的身体,却永远掌握不了他们的心!”答非所问,慕水寒喃喃自语,忽而,又是一声笑,这声笑,变得苍凉,变得沙哑。 111.第111章 慕水寒的惩罚(3) “想死?没那么容易!”眼尖的察觉到他的异样,吴殇快速伸手握住他欲咬舌自尽的下巴,那力度,都恨不得要将他的骨头捏碎。“说咱家只能掌握你们的身体,不能控制你们的心,那咱家就让你好好看看,看看咱家,究竟能不能控制你们这些人肮脏的心脏!”他离得很近,那岁月风霜的脸几乎都要和他的贴在一块,慕水寒嫌弃的将脑袋别过去,胃部欲有杂物溢上心头。 “别把自己装的多清纯,你们这些男宠,咱家见得多了,抱着委屈进了宫,实际上哪一个不是为了荣华富贵?现在你装这清纯的样子给谁看?要是真不愿,就不该在三年前抱着陛下的腿,苦苦恳求她收你为宠!”提起往事,吴殇笑得格外得意,像是找到了能侮辱他的点,殊不知慕水寒那张赫然变色的面庞,继续冷声讥讽,“罗刹宫三月,咱家教你各种取悦陛下的姿势,咱家也没见你有多抗拒,反倒不学自通,自个摸那钻研。寒贵君,你说你,内心这么yin荡,又何必装的如此高尚?!” “你——你闭嘴!”慕水寒气的浑身的血液都在循环颤抖,不堪的往事,是他这辈子的屈辱,当年,他以雨儿生命做要挟,他若是不从,他连那唯一的头颅都不给她剩下。他让他跪着去求女暴君,让他跪在她的脚边去求她,让他衬托出她至高无上的威严,贬下他渺小到沙粒还敢大言不惭的去拒绝她的不知死活。 罗刹宫三月,是他以雨儿全家性命做要挟,为了慕容家几十口性命,他为雨儿出点这微薄之力,又能如何。这里的哪一件,哪一条,不是他的逼迫!不是他的强加! 他总能戳他痛处,知道他此生最怕什么,最怕让人提起什么,这是他的尊严,他身为男子的尊严,绝不容忍践踏,容忍凌辱! “怎么?寒贵君这是急了?”他表现的越生气,身体颤抖的越厉害,吴殇就笑得越开心,那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声声回荡在诺大的罗刹宫。“寒贵君,既然现在你不怕疼了,那就换点其它的方法和你玩玩,不是装高尚吗?你说,咱家要是牵来两只狗与你交p,会怎样?” “你——你——你敢!”慕水寒受不了他话语上的侮辱,噗的一声,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这血,正好喷在他来不及躲开的脸上。 只见吴殇魅惑性的伸出舌头舔了舔脸上的血渍,“陛下想来日后也不会再待见你,不如咱家就替陛下惩治了你,让你也知道知道,这大西凤的江山,究竟是谁的!谁才是无可超越的主宰者,而你们这些妄自肖想的蝼蚁,最终落得的下场又是如何!” “我是贵君!没有凤倾的旨意!你无权利动我!吴殇,你滥用私行!你不配为六宫内的大总管,荣冠六宫的一品太监!”慕水寒大嚣,音色都因为他的话变得喑哑难听,像是被打磨了石蜡,他不怕死,任凭吴殇怎么折磨他,他都不怕,生无挂念,他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可是他不怕,并不代表他的身体可以任由别人糟蹋,而且还是畜生! 他就这样胡乱的骂,眼睁睁的看着两名太监冲过来将他四肢都按在地上,腰上还插着一把锋利东风匕首,不过片许,便见着另两名太监牵着两条大如老虎的狼狗朝他走了过来。 112.第112章 美人与野兽(1) “敢?有何不敢的?”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吴殇笑得更为大声,这辈子,咱家都还没有遇到过不敢的事!今日就让你试试,看看咱家究竟敢不敢!? 说罢,手一挥,一名太监怯弱的走到他跟前,掏出两粒黑色的药丸递到他手上,冷着声音吩咐,“将这药丸给那俩畜生吃了。” “是是…”小太监见那药丸,脸色赫然巨变,是个傻子都能看出这是个什么东西。只是他就一区区四品小太监,只有唯命是从的份,哪还真敢去同情这面如死灰的寒贵君。跟着吴公公这些年,他作为替手,死在他手上的人也不在少数,无论美貌丑否,只可惜是天妒红颜。 使了个眼色,让两手空闲的太监找来一条带着腥气的鱼,在鱼体内开膛破肚,将药丸塞进去,扔到狼狗脚边,果然见它们狼吞虎咽的开始抢食吃。 吴殇老神在在的一动腿,便见一畏首畏尾的小太监讨好的给他搬来一张贵妃椅,他刚落座,小太监就心灵手巧的在他左腿揉揉,右腿捏捏。 十分满意他的机灵劲,吴殇将脚伸向小太监半蹲着的怀里,夸道:“算你这奴才机灵,好好的侍奉咱家,咱家定不会亏了你!。” 继而脑袋转向像极了雕塑的慕水寒,大声咒骂着两名按耐着他不动的小太监,“都在那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咱家把寒贵君的衣服扒了!” 小太监一听,怕的要死,赶紧拼命的点头抓着慕水寒华丽的衣服不知该从哪里下手,最后关头,他们脑海灵光一闪,这寒贵君好说歹说也是陛下的男宠,他们哪来的胆子去扒他的衣服?扒衣服是小,若是看到不该看的,岂不是… “不中用的狗东西!”对他们的不争气大感不满,吴殇随意的动了动手指头,只听“撕拉”一声,慕水寒厚重的绿袍犹如风中雪花。 刹那间华丽的装饰七零八块,瘦弱的他,身着单衣,无助的在那趴着,洁白的脖颈,匀称的身体,动一下,都万分艰难。 那两只狼狗见到了他,散发着绿油油的大眼珠子充满着亢奋。兴奋的挣扎太监给它们的束缚,争先恐后的朝慕水寒激烈反抗的身体扑了过去。 “人吃媚药,还扛不住这强烈的劲,更何况这不如人的畜生。”吴殇嗖嗖说着,肥大的手指又是一动,慕水寒最后一丝束缚应声破碎。 luo露的娇躯,白玉无暇,还没等到几名太监垂涎的观赏够这幅天上仅有的绝妙身姿。 两只狼狗朝他飞奔而至,一前一后将他牢牢包围,那臃大夹杂着满是口水的舌头,肆意在他光滑的脸上舔zhi。 慕水寒厌恶的左右摇晃着脑袋,像是要躲开这令人作呕的味道,他想张嘴破口大骂,奈何那嘴一张,狼狗就像找到了空隙,宽长的大舌头,刺溜一下,和人一样,滑进他的嘴里。 没有任何一件事能比寒贵君与狗交pei,能让他们身处皇宫这几年,感到最兴奋的。他们由先前的同情、紧张、害怕,到现在的期待、渴望,恨不得狼狗快一步的进行下一步。 113.第113章 美人与野兽(2)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天啸。 身体被穿插的痛,让慕水寒情不自禁的浸满满头的汗水,狼狗,在他背后努力的纵横驰骋,就这样没有预兆的占了他的身体。 这一出人与畜生交pei的戏,吴殇等人看得津津有味。 一时的罗刹宫,里里外外,回荡着的,都是慕水寒痛彻心扉的嚎叫。他这一嚎,他前面的狼狗也不放过他,滑溜的舌头,噗嗤一声的滑进他的舌头里。慕水寒嚎声转变成呜咽,理智告诉他,他受到的这些都是屈辱。 “嗷呜--”狼狗正玩得尽兴,猛地它的舌头一痛,半截舌尖落在了慕水寒的嘴里,痛得它立马原地打起滚,嗷呜嗷呜乱叫个不停。媚药在它体内,也清醒了大半。 他的拼死挣扎,只会让吴殇觉得可笑,他弄死他就像弄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他的反抗,只会激发他心底,对猎物更加残忍的折磨欲。 狗舌头在口中,慕水寒“哇”的一口就吐了,满嘴的杂物,夹杂着那咬下来的舌头,生死置身事外的绝望。“噗…”再次一大口黑血吐出,下半身身体痛得他死去活来,他能阻挡住前面的凌辱,却无法阻挡后半身的畜生。 他的身体被人禁锢,声音变得沙哑,疼痛折磨的他昏厥,屈辱,充斥着他的神经。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等凤倾和元沣璟匆匆赶来,罗刹宫的一切皆已接近尾声。 凤倾不知道是怎样眼睁睁的看完这些事,慕水寒满身的狼藉,赤luo的娇躯,下半身孜孜不倦流着的血迹。 凤倾如此,元沣璟亦是如此,带笑的俊颜,在此时也是一脸的凝重,黑眸转动,隐约有寒气闪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吴殇的手段竟能如此残忍,以前他只折磨身体,现在,他连身心也不放过。 罗刹宫的几名太监,在看到凤倾她们二人的到来,也是表现的极为惊慌失措。尤其是陛下那张冷到冰窖里的脸。 “奴才参见陛下…”吴殇慌乱中起身,跪到凤倾脚边,后有抬首,看她安然无恙的身子,暗暗诧异,却没将这份诧异展现出来。 实在难掩内心对他残忍手段的反感,他那样残忍的对待慕水寒仿佛让她感同身受,后宫里的男人,最在意的什么,还不是自己最干净的身体,他就那样对待他,拿他身体开玩笑,让他与狗… 那两只大狼狗像是被喂饱,老实的在那半蹲着,不时的咂咂嘴,舔舔慕水寒满是血泪的脸,偶尔又是蹭蹭爪子,动动他光洁的身体。 凤倾越看越觉得恼怒,满腔的怒火将她充斥,对着吴殇跪下去的身体就是一脚,那一脚,把他没有防备的心,当场踹的四仰八叉,卷缩在地上疼的哀呼。 他这一声哀呼,吓到了罗刹宫的一众太监,那惊慌跪下去的身体都在不受控制的抖动,预感告诉他们,这事怕是不妙。陛下连当今身边最宠信的吴殇都狠下脚去踹,更别提他们这些没有靠山,跟着吴公公的小太监。 身体与大地来了个亲密的接吻,这是吴殇自打当太监这些年,第一次的窘状,遥想曾经,这种情景已经多久没有体会到过。 “吴殇!”凤倾声如磨牙,带着丝丝颤抖,双眸皆是气愤的火焰,那冷冷的目光,射在他身上,恨不得将他凌迟处死不下百遍! 114.第114章 陛下的怒火(1) “吴公公,不知道寒贵君犯了何错,让你如此侮辱他。”拦住凤倾再次欲上前动手的举动,元沣璟淡淡的声音,令人从这幅场景中,仍能听得如沐春风。 因为他拦着,凤倾不能向前,身形一闪,飞快的到了慕水寒跟前,褪下自个身上的衣服,及时盖到慕水寒赤luo的身体上,将他牢牢地搂在怀里。 “对不起,是朕来晚了。”忽略掉他抖的不像话的身体,狼藉的脸上,血泪涟涟,凤倾是真的心疼他,心里替他感到可悲。 吴殇瞅她这心疼的劲,一看就是陛下这是心里不舒服了,如果陛下心里有他,那他做的算是什么事!连陛下最挚爱的东西给毁了,这一刻,让他毁的肠子都青了。 元沣璟问他,他动动唇瓣,眼神围绕着凤倾扫视了一圈,这活蹦乱跳的样子,哪里像是奴才们给他说的半死不活。没找到伤口,他无话可说。 “奴才知罪,请陛下责罚。” “责罚,你也知道责罚!”凤倾气的都要说不出话,紧抱着慕水寒的身躯,拿眼睛冷冷的瞪着他。 “吴公公贵为后宫中一等总管太监,手段,实在令人发指。”元沣璟状似惋惜的一声轻叹,“寒贵君身份尊贵,没有陛下的旨意,吴公公实在没有资格对他用刑。” 若说以前,凤倾对他心存尊敬,那是因为他做的所有事,都在瞒着她,都没有戳到她的底线,是真心的对她好。这次,凤倾都恨不得杀了他!这种残忍的手段,哪里是人做的,他就是魔鬼,一个变态的魔鬼。 “陛下,奴才只是听嘴杂的下人说您被寒贵君咬了,陛下您。”“够了!听说,听谁说的,你亲眼见到了!若真是被咬了,朕现在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你面前,吴殇,你身为朕身边最亲近的人,实在令朕心寒。”愤慨的声音打断他欲解释下去的话,凤倾对他充斥着抵制。 被最敬爱的人这么说,不比吴殇刀尖上剜肉都要痛苦,他老脸难堪的望了望凤倾,期望能得到她的谅解,他做的这一切,无论做什么,对待别人又是何等的心狠手辣,他对她,永远是温柔,永远是慈祥的。 那冷眼面对他可怜兮兮的眼神,凤倾克制不住的心底发寒,怀里的娇躯还在做着剧烈的颤抖,小小的声音像是诅咒,又像是谩骂。她有心想杀了吴殇替他出气解恨,却也永远遮掩不了他受屈辱的事实,恨只恨自己没有早来一步,如果她能早来,他就会免了这份屈辱,减轻这份痛苦。 “皇贵君,你说,朕该如何惩治吴殇!”吴殇做的这一切,也不过是因为慕水寒咬了她,凤倾不是没头脑的人,愤怒虽然充斥着她的神经,但一眼遥望整个后宫,又有谁像吴殇那么忠心的待她。 凤倾能将这个困难的问题抛给他,元沣璟一点也不觉得奇怪,陛下是吴公公从小带大,再冷血的生物,也该有几分的真感情在里面。 凝重的俊脸细微的变换,这惩罚,轻了不合陛下的意,重了又令陛下心疼。不过眼下,还是惩罚重点比较好,宫里的太监现在都以古安为中心,不杀杀他的锐气,又怎能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宫里头真正的主子! 正了正脸色,看了一眼一听到陛下要惩治他,就老泪纵横的吴殇,对着凤恭敬的倾了倾腰身,缓缓道:“陛下。” 115.第115章 陛下的怒火(2)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这话一出,众人当场变色,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皇贵君这言下之意,不是让吴公公也和这狼狗来一场。 吴殇就更不用说了,脸当场黑的不能再黑,宫里头所有的男妃他都动过,可就偏偏这元沣璟他动弹不得,要是所有的男妃都想让他死,他还真不知道他是哪里得罪了元沣璟,让他这样侮辱他。 怕倒是不怕,陛下肯定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果然,凤倾紧紧的蹙了蹙秀眉,直接一口否认,“不行!”这种恶心的事,她做不来。 “那本君就没有法子了。”元沣璟低声笑笑,料想到她会不同意,他也没想过拒绝,只是想推脱这个令人棘手的问题,怕是要被人给惦记上了。恶趣味的撇了撇吴殇对他望过来的警告冷眼,笑得莫测,说起来,这吴殇也是没少打他的主意,只是他的这点手段,都没被他放在心上过,仅此而已,随便一挥挥手,他的所有手法,在他身上,全无可施展,也算得上英雄无用武之地,但他绝算不上英雄! “雨儿。雨儿。”神志不清中,慕水寒贝齿轻启,喃喃缠绵的语调,让人很能联想到他这是睡梦中在和心爱的女子缠绵。 凤倾还好,心里对他没有多余的感情,听他唤别人的名字,也不过是附耳到他嘴边,认真的听了听。只是落到吴殇的耳中,那就是大大的大逆不道,陛下搂着你,你还敢叫别人的名字,哪怕是意识不清,也是绝对不允许的。 他的偏袒心一起,凤倾冰凉的语调立马就传了过来,“今日的事谁都不准说出去,但凡见过寒贵君受辱经过的太监,皆都处死,吴殇自行截去舌头,让自己永远不能开口说话,否则,就赶出皇宫,永世不得进京!”她这话刚一出,众人的脸色变得更为古怪,这样的惩罚,好像要比吴公公和狗惩罚的还要严重。只是他们此时哪还有心关心这些,如果没有听错,陛下刚才可是说要全杀了他们。 一时间,安静下来的罗刹宫,又不能安静了,处处洋溢着悲痛欲绝的痛哭声、求饶声。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奴才们知错。奴才们再也不敢了。” 吴殇面如死灰,没有什么能比陛下赶他出京城,更让他难过的,所以陛下这话一说,他摸索出匕首,当着她的面,像是就要有所行动。 “这种事,等朕出去后你们自行了断!”不费吹灰之力的抱起慕水寒轻巧的身子,瞟了眼元沣璟,凤倾当先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她没有那么强的心灵,她有心理障碍,她给吴殇的惩罚,让他一辈子不能开口说话,算是给慕水寒一个很好的交代,把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全部灭口,他们跟着吴殇多年,想必杀的人也不少,留着他们也是一条祸害。 她走,不怕他们不死,以吴殇的忠心,他们谁敢忤逆她的意思?!吴殇怕是第一个不会放过。 116.第116章 许你出宫探亲(1) 等回到住处,凤倾退尽一干守夜的太监宫女,有心让香儿帮她,想到香儿此时或许正在朝阳宫门口罚跪,也就无暇顾及。 亲自替慕水寒擦拭了身体,当手中的白布划他每一寸受辱的肌肤,心里总会狠狠的一阵抽痛,此时此刻,什么男女之别,男女授受不亲,该看的,不该看的,慕水寒的身体,她是挨个的全看了一遍。黑眸深处,不是色yu熏心,而是对他的愧疚,对他的歉意,对他被屈辱的同情。 棉被遮掩他尽是被屈辱过得身体,见他睡颜总算有所好转,渐渐回归平静,只不过这平静,也仅是保持一瞬,只是一瞬间,平静的脸变为狰狞,变为害怕,变得苍白,连着那身体,也变得不能再老实。 凤倾安抚性的拍拍他的手掌,说来也巧,慕水寒果真慢慢的老实了下来。 伸手拭去他脸上从新流出的两行热泪,“放心,不会再有下次,朕保证!以后,只要朕活着,就不会允许别人动你一根毫毛,别人如此,古安亦是如此。” “陛下,天色不早了,早早的歇息,你明日上过早朝后,还要去丞相府。”元沣璟的声音缥缈而至,凤倾闻声,抬头看他一眼,亦无多余表情,“皇贵君先回去休息,记得将香儿放回来,让她来见朕。” “本君遵旨。”元沣璟三步一回头的走,像是有话要对她说,看到她这认真的样,又像是不好打搅。论起心狠,陛下的“大义灭亲”手段,还真是让他短暂的震惊。他想说的,经过他深思熟虑的诠释,吴殇被毁了舌头,也不像是多大的坏事,依他对陛下的忠心,一样是和往常一样,最好的给陛下,最坏的自己扛着。 等元沣璟离开,凤倾也是困的不行,最后望了眼慕水寒逐渐安静下来的睡颜,微微一笑,抓着他的手,靠在床榻上沉沉睡去。 睡至一半,感觉到手心一痒,凤倾骤然惊醒,抬头看看他,见他仍是睡着,只是那手不老实的在她手心乱动,默然的觉得他有些耍小性子,惩罚性的在他手背上捏了捏,笑道:“明日朕要出宫,带上你,带你去见你口中的雨儿姑娘好不好。” 安静如他,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小手一缩,又是睡了过去。 这次,凤倾是真的笑出声,出声哄道:“睡吧睡吧,这一夜,朕守着你,保准没人敢打搅你的美梦。” **** 黎明破晓,这一夜,注定是睡的踏实的,由于床榻被他抢,凤倾没等太监宫外打更,人便醒了个大早,穿越以来,也算是有所收获,不用宫女帮忙,衣服穿戴的也算整齐。 走到慕水寒身边,替他掖好就快要滚下来的棉被,长这么大,这还真是她第一次伺候人,不管伺候的咋样,她也算是尽心尽力,剩下的日子里,她是发了誓要好好的照顾慕水寒,不管他抵制与否,醒来后又会怎样,但愿他会忘掉这个永不可磨灭的噩梦。 “陛下。”待一切整理完毕,推开门,一张肿的像核桃,两道浓重的黑眼圈,一脸憔悴的香儿,就这样凭空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凤倾手一哆嗦,像是要关门,收到她哀怨的叫声,大致的知道了此人是谁。 遥想起她昨日的隔岸观火,笑容变得虚假,开口便问:“何时来的?” 117.第117章 许你出宫探亲(2) 香儿委屈的望着她,该死的鬼天气,她比窦娥还冤,怎么就不给她来个六月飞雪!? 好吧,现在是十一月的天气,就算来雪了也正常,不能充分的表明她的冤屈。 “怎么,朕还问错了?”见她俩眼珠子可怜巴巴的瞅着自己,就是不开口说话,凤倾不敢大声,怕吵醒里面的人,迈出来,关好门,拿正眼瞧她。 “奴婢都在这站了一夜了。”香儿那个抽搭,那个嗲,都快要冻成冰人了,宫门口,连个守门的宫女太监都没有,她也不敢贸然的闯进去,本来就对陛下心存有愧,她再不知死活的冲进去,估计那个脑袋不到天亮就要搬家。 “你站一天关朕何事?”她不是也蹲了一夜?不听她的抱怨,凤倾鼻孔出气,愈越过她要走。 只是这脚步还没挪动两下,就被一仓皇出现的小太监拦了去路。 “陛下…奴才参见陛下…”没曾想能在外面和陛下打对面,小太监慌忙下跪,怀里抱着的金丝边小盒子高高举到头顶。“陛下,古公公让奴才给您送来的礼物。” “什么礼?”凤倾撇过去一眼,俨然忘了昨日发生的那一些事。 “奴才不知,吴公公只说让奴才务必送到。”赶上他轮值,正在守门,就被古怀神经兮兮的叫了进去,进去后,二话没说,一个金丝边盒子就那样毫无征兆的到了他的手中。说是吴公公吩咐,让他只管照办,多问无忧。 香儿这时正想讨好她,她可不想因为昨晚上的一件事就和陛下有隔阂。 于是,在小太监话未落,她就一把从他高高举起的手中夺过金丝盒,连凤倾亲手打开的力气都省了,掀开盒子,扔到一边,俩手恭敬的举过头颅,垂下脑袋,给凤倾看。 直到,在她的印象里是过了很久,久到她俩举盒子的胳膊,都泛了酸劲,陛下那俩眼珠子就没能从盒子上离开过,连话都没开口吱一声。 半截鲜血淋漓的舌头在金盒里安然的躺着,或是这半截舌头割下已久,那血液在金丝边盒子里凝固,从深红的颜色里看出它的僵硬。 凤倾一阵反胃,心底深处又是说不出的复杂心情,吴殇对她也算是有心,知道她晚间已经睡下,才会命人大清早的令人赶到她上朝的时间给她送来。 五种滋味掺杂,一时间竟不知从哪发话,抬起手,按捺下去香儿那带着抖动的胳膊,“盖上吧,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埋了。” 埋?香儿疑惑了,吴公公那么疼爱陛下,送的礼物一定是最好的上等品,陛下就算不满意,也不会想着埋了啊。她难掩好奇心,金丝盒放下,偷偷的往里面瞄了眼,只是这一眼,吓得她,差点没有当场惊骇的下巴掉在地上。 “啊--”的一声大叫,连盒子带舌头一并从她手上滑落,在地上轱辘一圈,最终在那名小太监跪着的双腿下驻留。 这半截令人反感的舌头,在地上滚了一圈,干净的舌头上沾满了地上的灰尘,随着它滚过的地方,每一处,都多了它身上掉落下来的血渍。 小太监吓得跳脚,也不管凤倾在不在场,连滚带爬的远离那令人心底发寒的恶心舌头。 怪不得他在走进罗刹宫的时候,里里外外,连个侍候的太监宫女都没有,这么大的寝殿,没有一丁点的生气,要不是古怀,他都以为自己进错了地方。说实话,罗刹宫是吴公公“培养”男妃的地方,虽然残忍了点,冷酷了点,但绝不像昨日那么安静,不像他往日每每路过那个地方,总能听见凄惨的嚎叫,和求饶。 118.第118章 许你出宫探亲(3) 吴公公虽手段手辣,但他绝不会当着陛下的面,给陛下看这反胃的东西。 这次,小太监纵使脑袋再愚钝,加上他走进罗刹宫的没有人气,也隐约的猜到了一些不该猜到的事。 这半截舌头落地,凤倾冷脸骤变,只不过过了一会儿时间,那脸色已回归平常。 “捡起来,找个安静的地方埋好。”她话说完,步伐似不稳的越过那半截在地的舌头走了过去。 香儿哪敢真捡,那可是要下手的,她见过死人,见过各种酷刑,却唯独没有见过这活生生的舌头在眼前,“你来!”怪叫的将这苦差事扔给那在一边尽力哆嗦的小太监,脚底抹了油的向凤倾离开的方向追去。 “陛下,您等等奴婢,没有奴婢谁帮你喊上下朝啊!”她这一嗓子下去,前方的凤倾,听到,又似没有听到,那前行的脚步,却是真的停了下来。 香儿跟上,人已气喘吁吁,抚平心口喘着气,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陛下,你总算舍得停下等奴婢了。” 今日起的早,比往日都要早了两个时辰,凤倾不想坐撵,就步行着走,只是这走之下,耳朵就受不了,全听闻香儿在那叽叽喳喳的抱怨。 她心里因为吴殇的事搞的尽是阴霾,她再一叽歪,她就更受不了,给她一个警告的冷眼,她像是没有看到,继续诉苦,“陛下,其实奴婢当时不是不救你,只是寒贵君的嗜血的模样实在是吓人,奴才从进宫到现在,从来没有瞅他这样过,奴才只是被吓到了,忘了该干啥,如果可以重来,奴婢一定会一马当先,替陛下顶住这一咬,绝不让陛下受到半点的伤害。”说完,看看凤倾反应,看她俩眼全在路上面,张大嘴,准备拉她注意力,这大嘴一张,一个响亮喷嚏响亮而来,当真吸引了凤倾的注意力。 “陛下!”沿路走着,闻声听到有人唤她,凤倾闻声往后望去,只见王汝一身金缕革覆,好不大气的向她走来。 香儿对她也算得上尊敬,瞅她老远的走了过来,给她施了施礼,就躲到凤倾的身后。 “王爱卿。”每日上朝必见,凤倾上朝为避免和各位大臣相撞,走的都是后路,她们身为群臣走正殿,按理也不该和她顺路。“你不去大殿候着,怎想的和朕来这偶遇来了?” “陛下,微臣这不是不方便和您在朝堂上说嘛。”王汝嘿嘿发笑,抓着后脑勺,被她当面戳破意图,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陛下上朝半月以来,深让她和赵元三人满意,无论处理事物,批阅奏折,群臣进谏,有利的她一律听从,阴奉阳维,以陛下为中心出着馊主意的奸佞小臣,她是一概不听。美男进宫,陛下照单全拒,俨然就是一个明君作风。 王汝苦口婆心算是没有白费,百姓安居,虽然在那祸男的管理下,百姓一样的和乐,可江山是陛下的,他一个男妃给陛下守着,算是什么事!她第一个不满意! “那就边走边说。” 明眼人就能看出陛下这心情不好,是很不好!王汝这次也不敢发笑了,试探性的唤了声“陛下?” “嗯?”引来她的回声。王汝想再问下去,又怕是陛下的私事,往下问只怕会引来她的反感,陛下这些日子表现正好,她可不能因为自己再给她施加压力。 “陛下不是应了微臣和赵元三人为陛下选贤举能,这大半月,微臣与赵元和李芯,给陛下选了八人,这八人文武齐全,模样俊俏,心怀百姓,是微臣和赵元的再三筛选,陛下有空,不妨私下看看,是否满意。” “既然是你们选的,那就错不了了。”看来,她需要筛下去陈羽在朝廷中的一些势力,让王汝选的人进来。至于凤云,就先不管她。 119.第119章 许你出宫探亲(4) “陛下驾到!”等赶到大殿门口,王汝先是鞠了一躬,“陛下,微臣先进去。” “好。”应允的朝她点点头,便见她身形一闪,一阵风似的消失在眼前,从大殿正门走了进去。 香儿那一嗓子过后,就开始忙慌的低头给她整理衣服,哪里皱了哪里脏了,给她拍拍捋捋。再三确定没有坑洼的地方,清秀的小脸一抬,挺挺胸脯,改了她软绵绵的声音,正色道:“陛下,您里边请。”上朝,是庄重的地方,香儿怕她那软软的小嗓不够配合出陛下的威严,这高昂,状似太监声的嗓音她是方才在路上练了又练,最后勉强满意,让她拿出来使。 陛下身边没有古安,竟跟了个丫鬟?在凤倾双腿迈进大殿,就开始有不和谐的声音在底下响起。 不是她们对陛下不敬,也不是她们对陛下质疑,只是陛下身边从不离吴殇,最次点,上次也是古怀代替,拿一个丫鬟算是什么事? 她们的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传到香儿耳中没什么,有陛下给她撑腰,传到凤倾耳中,却牵引了她这一路的隐忍,冰冷的眼神一一在她们交头接耳的身体上扫过,众臣吓到,没等她跨到宝座,人已先一步的跪下行礼。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阔气一掀凤袍,凤倾大气落座,双手按耐在腿两边,没有出声让她们起身的打算,倒是话锋一转,“朕连换个身边伺候人的权利都没有了?” 赫然的,她们在这下面讨论的声音陛下是听到了,瞬间,大殿就安静了,心虚的人口口声声的说着不敢,实则那眼底深处哪有什么不敢,分明是不屑。 凤倾看到不点破,凉凉的音调,说出来的话,听得好不着调,“也是,你们算是个什么东西,朕的事还轮不到你们管。” 陛下拐着弯骂她们不是东西,她们心里生气,可也只能认命听着,昧着良心还要点头称是,这还真比那吃了无头苍蝇,还要让她们难受。陛下一大早的就寒颤她们,清早起来就吃枪药了? “谁是孟熏?”手指在腿上打着响,底下跪着的人,一言一行,全部细不可察的落在她的眼中,刚正与奸佞的人,表现的果然不一样,若是细看,众人的跪拜,都不如王汝三人跪的端正,脊背挺直。 “陛…陛…下官是…”位列左侧最后一排,倒数第三个,长得还算过去的小瘦子,忐忑不安的跪着出来。这还真是为官多年,陛下首次点她名字,以往若是被陛下点名字肯定是赏赐,这次被陛下点名,再看她那张没有喜色的脸,她看有点悬!可是她也没犯什么错啊,老实巴交的当她的地方小官,管理百姓吃穿用度。 “有人参你私扣粮饷,让百姓流落街头,甚至还威胁百姓以你为首,每年要向你进贡十袋粮食,数名绝色男宠,可属实?” 属实?属tm的实,孟熏悲催了,这是谁那么恨她!犯得着那么参她!这根本就是没有过的事!“陛下,下官冤枉,下官冤枉啊!下官当京城百姓为下官的子女,怎舍得让自己的子女挨饿受冻,肯定是被那小人诬陷,下官恳请陛下,一定要说出参下官的小人是谁,万不可让下官蒙受这不白之名啊!”孟熏忙不地的叩头哭诉,言语激动,势必要把那背后阴她的小人揪出来。 120.第120章 许你出宫探亲(5) “这些参你的人都是些小官小吏,要是丞相或者将军这一类的重臣,朕怕是还能给你记得,只是这小官,她们的奏折比比皆是,朕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了。”凤倾貌似苦恼的一拍脑门,语气还真含那么几分歉意。 什么有人参奏,有人使小心眼,这几****虽有批阅奏折,但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小事,孟熏的名字,也不过是她批阅一起奏折,顺带瞄过,之所以对她念念不忘,是因为她在奏折中说王汝京城为虎,拿着陛下的旨意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王汝是她的人,她当然要向着她。 再加上刚才王汝和她说的话,她手上已有数个文武双全的人推荐,她当然要筛选几个下去,朝堂上,除了她们三个,又有谁会真心奉她为君。 既然孟熏是陈羽的人,那就是和她同流合污,冤不冤枉,反正都不是啥好东西。 “陛下,您要相信微臣是冤枉的!”陛下叫不出名字,那就不是王汝她们三个,她们为人耿直,也不会背地里做这见不了台面的事。丞相手下的人,那就更不用说,她们都是同盟,闲了三人交谈取乐,说她们,她绝不会相信。 那么,自然而然,矛头顺理成章的指向凤云身后的那一等人,她这望过去的冷眼,像刀剑子一样犀利。本来她还遵循丞相的话,不对她们轻举妄动,她们倒好,开始在背后给她玩阴的。 凤云见此,叫了声不好,这个时候,陛下没有将话题扯到她身上,她要是为了维护,出声向她解释,只会让她认为她这是不打自招。 心惊之下,只得强装镇定,只有表现的越镇定,才不会让人认为她这是做贼心虚。 她这样,她身后的官员见了,也是腰板一挺,纷纷效仿。 孟熏的巡视视线,是在她们各自的身上看了一圈又一圈,也没看得出个所以然来。她性子傲!看不出来并不代表就相信她们! “陛下,下官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差人去问京城里的百姓,相信他们会还下官一个清白。”提及百姓,她表现的不疾不徐,也不如刚才那般紧张,等陛下派了人出去,她再偷偷的给陛下碉堡,制造假象。她虽没有像陛下口中说的那样“恶劣”,但她对待百姓的态度也好不到哪去。 “朕相信她们不会信口雌黄,孟熏为人如何,相信她们比朕看得清楚,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她们实话实话,绝不会肆意栽赃陷害,这对她们也没有什么好处。”这算是一口否决了她让她去查的意思。 孟熏算是明白了,这陛下今天压根就没打算放过她。想来也是,她一个小小五品芝麻官,哪费得着她大费周章的去命人彻查。可是她真的没做过,就这样给她上了帽子,是不是打算冤死她?! 王汝三人心知肚明,不能开口,心里却是对她赞赏有嘉,陛下这招可真是一箭三雕,尤其是王汝,她这事才刚和她说不久,陛下连个劲都没缓,立马就来了法子,到时候她再和陛下配合,她们辛苦周旋选来的那几人,就能顺理成章的入朝为官。 这下,王汝简直是被凤倾的聪明才智倾倒,以前不在意,没有想到,陛下的头脑,竟是那么的灵敏,那么的明智果断。 “雍王爷,丞相不在,你说,孟熏的事,朕该怎么处置才能给那些无辜受牵连的百姓一些交代?”矛头转向她,是凤云最不愿接受的。 陈羽的人全在那虎视眈眈的跪着,眼神都因为她的一句话,向她瞄了过来,陛下这是真不知道,还是真想坐实了她“不知情”的诬陷事件。 121.第121章 许你出宫探亲(6) “陛下…微臣…”她现在十分想讨好凤倾,毋庸置疑,可她私心里又不想和陈羽的人结怨。 这俩大棘手的问题抛给她,还真让她左右为难。 从凤倾的言语里,她能听出她是想除掉孟熏,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要是不帮着她,不向着她说话,难保她下一个矛头不会指向自己,牙龈一咬,孰轻孰重,她还分得清楚。 “陛下,为官者,理应以百姓为天,像孟熏这种以自身,不以百姓着想的昏官,臣看,不留也罢!” “那雍王爷的意思…?” “斩首示众,尸首挂在城门口,以儆效尤,给那些为官不为百姓者的人一些警醒!”凤云说辞伉锵有力,言语中皆是对她的不齿。 孟熏听后,人瞬间就火山喷发了,“雍王爷,你血口喷人!明明就是你命人诬陷我!想不到你长得人模狗样,作出的事竟如此见不得光!” “是不是诬陷,陛下自会定夺,倒是你,你口口声声一个人模狗样,辱骂本王,你该当何罪!” 孟熏气得脸色铁青,本来就是营养不良的脸,此刻不比那青菜萝卜好看。 “陛下,下官真的没有做过此事,陛下一定要为下官做主啊!”同僚中,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她说句话,兴许是怕受到牵连,孟熏心灰意冷。恨意的冷眸恨意满满的瞪着凤云那张美如巧颜的脸,“陛下还未说该如何处置下官,雍王爷就那么想置下官为死地。” “孟熏有错,但错不置死,不过雍王爷说的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如果这次心存善念放了她,只会让其她的官员大力效仿,为了朕的江山,为了朕的百万子民,就依照雍王爷的意思,来人!” “陛下!”孟熏大惊失色。 “陛下且慢!”在孟熏叫声过后,挨得她最近的那名官员像是下了决心,闭着眼跪了出来。 只是不等她开口,凤倾的手就似不经意的一摆,“是同谋?” 王汝三人底下要笑喷了,陛下厉害,是打算来个一箭四雕。 跪出来的那名官员当即吓得屁滚尿流,颤巍巍的说了声,“陛下恕罪…下…下官这是癔症了。”后又心有余悸的跪了回去。至于孟熏的死活,只好心里对她祷告,自求多福吧。 见没人出声阻拦,陛下的话又不是在开玩笑,侍卫迈进的那双腿,在观察了一周的所有环境后,确认了安全,就一前一后,将孟熏给拽出去。最后可能是因为她人生的瘦小,两个人拽她太不划算,最后眼神无声交流下,一个人拎起脖领,不费力气的拎了出去。 一开始,孟熏还能鬼哭狼嚎求饶几句,谁知被他们换了姿势,当场没被那窒息感勒死,别说求饶了,能呼口气上来就是对她的莫大恩惠,两眼往上一掀,翻着白眼,扑棱着四肢,被拎着行刑去了。 “虽说是一个区区小官,但在宫里头也是必不可少,孟熏那一职,不知有哪位爱卿推荐一个可靠的人,替她任职?”亦有所指的话,让一众大眼珠子小眼珠子从孟熏身上回神了。 给陛下推荐人才?实话实说,她们还真没有人推荐。陛下事先又没告诉她们,这事又发生的突然,她们还没来得及消化。 “陛下,微臣不才,想向陛下推举一位。”轮到赵元出场了,虽然只有一个名额,但时间还长,有一必将有二。她不急,以陛下的聪明,相信很快,她费心费力选好的那几人,很快就能入朝,辅佐陛下,到时候她再和王汝,李芯轮流着举荐,就算她们心存怀疑,也拿她们没法。若是效仿她们,也学着她们引荐自己的人,相信不用她们出马,陛下就会有自己的说辞。 122.第122章 许你出宫探亲(7) “赵爱卿谦虚,爱卿生活在京城,阅人无数,若是你推荐,朕看也错不了,既然如此,你就将这位推荐的人好好教导,明日带进宫让朕瞧瞧,也好给众位爱卿作个表率。” “陛下英明,微臣遵旨,微臣一定不辜负陛下厚望。” “可还有人起奏?”动了动身子,凤倾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其实今个上朝,还真没什么大事。因为王汝的半路拦截,她来个“仓皇”换人,也算意外收获。 她不咸不淡的声音传到底下,试问有谁敢接话,这一接不当紧,这火可就接到了自个的头上。 鸦雀无声的大殿,香儿步伐稳重的朝前一步迈,刻意拉长语调,“退--朝”。 收到退朝令,群臣忙慌张的跪下,经过方才一出,也没有人再敢议论香儿的事,只是那一跪之下,惊觉,她们好像都还没起呢!?竟然跪着把朝上完了?而且陛下还没有让她们起来? 她们面面相觑,怪哉,这事还真是怪哉。心里奇怪,但却不敢表露,凤倾脚步迈下,她们激昂的声音放出: “臣等恭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 “陛下,皇贵君等候多时。”前脚迈进寝宫,尖嗓的太监嗓,自她身边传来。 凤倾顾疑,她出宫的事他知道,他这个时候来找她,难不成临时有变? 这边想着,进去,便看见一身素衣仍遮掩不了风华绝代的元沣璟,在那半坐着,替慕水寒把脉。 他的倾城之姿总能在无形中吸引人的注意力。 凤倾朝他踱步走过去,“皇贵君?” 她这带有询问的声音,令元沣璟认真把脉的手一顿,复而收了回来,站起身,“陛下。”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慕水寒水眸眼睛半睁,木木纳纳的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凤倾小心的走到他跟前,手试探性的摸上他那张呆呆的脸,问,“什么时候醒的?” “寒贵君心结难解,日后怕是都只能是这个样子了。不过这对他,并不算什么坏事。” 凤倾心疼的看着他这可怜样,久违的泪水此刻再也控制不住,好在她的自制力极强,吸吸鼻子,硬是把到了眼角的泪给逼了回去。 “也好。”替他捋好不知何时换上的干净衣服,“朕在去丞相府之前,想先让寒贵君见一见慕容家的人,皇贵君觉得如何?” “陛下宅心仁厚,如果寒贵君能体会到陛下的良苦用心,一定会对陛下心存感激。” “陛下!您要出宫?!”香儿耳听八方,实在不是有心听到他们的谈话,她尽量把自己弄得不存在,可是耳朵她控制不住啊!尤其是听到陛下出宫的事,那多危险啊!宫外歹人那么多,哪一个不想要陛下的命! 她的没大没小,失声大叫,没惹来二人的搭理,“陛下,本君和你一起出宫。” “这怕是不好,皇贵君昨日才罚了丞相,贸然和朕一起…”“陛下可以装作不知情,宫外凶险,本君跟着,才能保证陛下的安危。”他的态度中多了一丝强扭,凤倾沉默,吴殇才被她责罚,若真想让他残忍手段有所悔改,就是罚过后冷落,她要是出宫找他当帮手,这不是拐着弯说明还是离不开他,处处都需要着他的庇佑。 反正宫里头现在一切太平,易沐风这几日也是铁定的老实,没有后顾之忧,她扭过脑袋深深看了慕水寒木纳的表情一眼,道:“好。” 123.第123章 许你出宫探亲(8) 就这样,香儿跟着,另加两名武功高强的暗卫,一行人就悄悄出宫了。 凤倾和元沣璟同坐一辆马车,慕水寒她不放心,特意把他拉到身边照顾。 路上,元沣璟见她待慕水寒如获至宝的样,哧笑几次。“陛下这种夸张过份的宠爱,怕只怕回了宫,寒贵君会惹来祸端。”一个易沐风就够他受的,再加上其他想要争宠的人,慕水寒就算有她庇佑,保全一命,但身体也得蜕层皮。 他的话有根有据,凤倾也晓得其中真理,她只是对慕水寒心存愧疚,只要是最好的,她都想拿来以抚平他那千疮百孔的心。知道她自己做这些都是徒劳无功,因为慕水寒自打出来,那眼神都没有看她一下。由着太监搀扶着进马车,搀扶着坐下,都不开口说一句话,他不说话,凤倾也不强迫。只是她不能全天二十四小时陪在他身边,万一哪个男妃钻了篓子,仗着他正受她宠爱,引发他们嫉妒的火苗,对他作出不利的事出来。 “朕回宫后会注意。”这是在外面,不会被人惦记到。 元沣璟失声笑了笑,手中象牙扇轻摇,这阵阵细微的凉风一会儿一刮来,凤倾终于受不了的拉着慕水寒的胳膊往里挪挪,正中间,被她大力气搬的四角桌分割开距离。 就形成了现在的她和慕水寒坐里面,元沣璟坐她们的对面,那阵阵的凉风,管他使多大的劲,就是扇不到她们这边。 要说这元沣璟也真是的,十一月的天气能有多热,你拿一个破扇子在那扇啊扇的,有本事大冬天,下着鹅毛大雪也扇,不被人说脑残才怪。 她这大咧咧的举动搞得元沣璟摇扇的手好一顿的僵硬,半晌,他将那扇子轻轻放置桌子上,随手拿来一本书看。 马车在路上飞奔,速度快如猎豹,如此快的速度,一路上凤倾也没感觉到跌跌撞撞。 “陛下是先打算容寒贵君去见慕容家的人?”马车行驶一段距离后,元沣璟放下那本丝毫未动的书本,抬头,问着凤倾。 人烟罕至,渐闻噪杂叫卖,随意的掀开一片帘角,见人来人往的闹市,布衣满身的人比比皆是。他们脸上笑容多变,有愁有喜又有忧。凤倾看了一眼后觉得无趣,正愈放下帘子,只听路过她马车的那两名衣着算的上上等的女人说道:“又快要到每年的腊月,我家里的儿子都空了,上哪去给女皇寻男人去。” 闻她言,她身边的中年女子迅速接话,“你得了吧,最起码你连个儿子都没有,我有是有个,但那崽子竟瞒着我和隔壁那家芳心暗许,身子早是不干净的,我有心拆散他们,他就给我来绝食,本来多美的一张脸,现在活生生的给我饿成了丑八怪。”想到这她就生气,每年的腊月,她们这些平民百姓就要想法设法给残暴的女皇进贡一个色才兼备的男人,照着一年一个,她们就算每年生十个,也交不出来啊! 二人的愤慨渐闻渐远,传到马车里却是只字不落,元沣璟不知何时那本无所翻阅的书又到了他的手上,这次不再是静静的看,而是一会儿一翻,安静的马车,只充闻他翻阅书本的声音。 心里虽然对那俩人的话心存好奇,元沣璟坐在身边,她多次动动嘴想问,又怕把自己问露馅,吹下慕水寒遗留在衣衫上的碎发,淡淡道:“对,先去慕容家。”古代尸首火化的早,加上这天都已经是第三天,她怕再去陈羽那里耽搁,慕水寒连他的那什么雨儿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124.第124章 倾城佳人(1) “皇贵君,到了。”马车,在一家黄叶落满,空寂凋零的客栈门口停下。 车外,传来暗卫磁性的禀告声。 元沣璟风度翩翩的率先跃下马车,白玉的手挑开半截车帘,笑道:“陛下,请。” “风来客栈才死过人,死法令人心惊,京城里的百姓觉得这晦气,便都不愿来这,陛下也不用担心被认出来。”下了马车,凤倾先一步的牵着慕水寒的手左右瞻望。 元沣璟猜透她这点小心思,善解人意的解释。 凤倾点头,这才敢认真的打量他口中所说的风来,风来客栈还不是一般的大,它的占地面积少说也有一千平方米,她就奇怪这么大的客栈怎么会没有一个人从这里路过,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当时,慕容姑娘的头颅就被挂在那上面。”元沣璟拿折扇指了指二楼清理干净的地方,凤倾顺着目光望去,见那里贴了一张红红的布条,除了布条的红色闪烁的耀眼外,一点也不像是挂过头颅的地方。 笑着看了一眼如同死人的慕水寒,他们的交谈他好似没有听到,眼神犹如来时一样。温柔的执起凤倾另外一只手,“陛下进去看看。” 下意识的挣脱,惹来他坏心的在手背上一掐,凤倾霎时恼羞成怒的朝他瞪了过去。可惜他的眼神不在她身上,她这一瞪,注定只瞪到了他三千发丝遮盖下的后脑勺。 进到里面,仿佛置身事外,风来客栈里面的布置很是典雅,古色生香的桌椅,散发着幽香气息的房间香味,不沾染一尘的埃土,摆放的整齐有序,让人很轻易的就能喜欢上这个地方,七排七列的桌凳,几个青花瓷的小茶壶,零零散散的摆放在大榆木桌上面,以及靠窗的位置那一缕幽香。 两名暗卫一前一后将三人包围,手握长剑,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了无人烟的客栈,连个人影都没有瞅到,身为武功佼佼者的暗卫,不敢掉以轻心,不是他们不敢,是他们护着的这三位,不允许!让他们不得不提高所有的戒心和防备。 “早听闻风来客栈的幕后老板,是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光从这客栈的布置,想来这传言也不会假。”元沣璟挑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他这一坐,手上拉着的人,也是跟着他一起。凤倾羞恼,狠狠一甩胳膊,甩开他,坐到对面。 他话刚落,二楼上的门“吱呀”一声,似是开了,只见从里面走出来一位身着一身利落的白边右衽青色半臂短襦,上绣银色缠枝菊花并振翅云雀,清雅非常的绝色女子,只那袖沿之处,略有油渍脏污,更有淡淡烟火之气,让她的不食人间烟火姿容,平添了几分的农家气息。 “诸位客观,人人都说我风来招鬼,是个人都不愿。”略含讥讽的声音在看到那坐着的人是谁,忽地戛然而止,那轻灵的身体僵硬的站在那,澄澈的眼睛里是震惊,不可相信,还有一种久别重逢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心情。 慕容慕青就那样僵硬的在那干捂着,楼下的女人就算穿着朴素,举止平常,都无法遮掩那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这个女人,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曾经在脑海里闪过她无数次那张冷硬的脸,残酷的心,嗜血的笑容。是她,她又来了! 125.第125章 倾城佳人(2) “民女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慕容慕青心里纵使对她恼恨,恨不得抽她的筋,扒她的皮,若不是她,她那良善的姐姐,也不会落得个这样的下场,被人折磨的身心尽毁,到最后,连一条活命都不给她留下。可她是皇帝,惹了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能要了她全家人的性命。 姐姐刚死,她又突然到访,不知她来的意图,慕容慕青战战兢兢的下楼,恭敬的朝着她跪了下去。 不抬头,却发现有一道炙热的视线停驻在她身上,慕容慕青被这难受的视线打量的不自在,陛下没有开口,她偏地又不敢去询这视线是由谁发出。 好一个倾城绝色的女子,只是这装扮,却有点差强人意,凤倾心里评价过后,偷偷撇了撇边上的慕水寒,没有收到想要的结果,摇摇头,“起来吧。” 慕容慕青请旨谢恩,头掩埋于胸下,被特赦起身,也是不敢过分逾越的站的多挺直。想开口询问女皇来的意图,又怕是自己挖火坑往里跳。口不敢言,在那站着,让她踌躇不绝,真是掺杂了各种复杂的心情。 她如赴战场,小脸扭曲到一块的模样,到了凤倾眼中,多出了那么几分的纳闷。开口问道:“不知你与雨儿姑娘是何关系?”她此番前来,主要目的是想替慕水寒了却一个心愿,生着不能相见,死了,能见最后一面,对他,也不算遗憾了。至于外人,她还没那个心,去向她询名道姓。 “回陛下,那乃是民女的姐姐。”提及慕容慕雨,慕容慕青悲从心起,那眼泪“唰”的一下,就落了,姐姐离开三日,客栈里的一切都变得冷冷清清,以前虽然四肢被毁,弄成了残废,但是她看得开,从来不会当着面和她们诉苦,总会笑着告诉他们客栈该如何如何布置,手艺要如何如何精确,不许偷工减料。可是这一切,都随着凶手的阴狠杀害,一切烟消云散。 “陛下。”她哭着抬头,泪眼朦胧,这一抬之下,正对上慕水寒朝他探过来的漠然视线,慕容慕青心里一怔,眼睛再也从他身上移不开。 凤倾望着她的失态,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慕水寒,突地裂开嘴轻轻一笑,“如果没有朕,寒贵君恐怕早就是你的姐夫了。”她说这话没有恶意,只是想舒缓一下她紧张的心情。 只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慕容慕青听了她这不咸不淡的话,双腿“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连连磕头,“寒贵君天人之姿,民女姐姐只不过一个小小茶楼的女儿,天人本该配陛下这种九五之尊,岂是姐姐这种破布烂衫能够肖想的。” “你这是做什么!”凤倾连忙起身制止她这不要命的举动,抬起她的下巴,便见那额头都磕出了血色,语有责备,“朕只是一句玩笑话,你用不着和朕当真。”暗骂自己嘴欠,没事开什么玩笑! “陛下爱民如子,见不得慕容姑娘如此糟蹋自个的身体,慕容姑娘还是快起来吧。”看了一会儿热闹,眼瞅着凤倾就要和她来个跪拜,元沣璟温和的一声叹,打断二人之间的相互推脱。 “陛下想让寒贵君见你姐姐最后一面,就是不知道,寒贵君有没有那个好运气,令姐,有没有下葬。” “陛下?”慕容慕青表示没见过元沣璟,并不认识他,只当他是女皇的新宠妃,疑惑的眸子转向凤倾,心里拿不定主意,他说的是真是假?还是玩笑话?当年女皇抢慕水寒的时候,那手段,那残忍的劲,事过三年,她能变得那么好心? 126.第126章 倾城佳人(3) “家姐是家中唯一长女,双亲痛失爱女,怕下葬后此生再无法相见,所以迟迟不曾行下葬礼。”收到凤倾的肯定,慕容慕青哽咽的说道。姐姐的头颅都发臭了,好在现在的天气不热,双亲不舍得埋她,就把她的头颅在那桶里泡着。生着这样,死了也这样。 慕容慕青心里不好受,只是她的这份不好受不敢表露的太明显,她知道,慕水寒的心里肯定比她难受百倍,他和姐姐从小青梅竹马,山盟海誓,如今姐姐说没就没了,他以前在宫里头因为姐姐还有个念想,现在,他连这份支撑的念想都没有了。 “那就好,就劳烦慕容姑娘领着寒贵君去看看令姐,也好了却他一个心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被压抑的苦楚,凤倾得以安静,漆黑的眼睛闪了闪,由着元沣璟在那发号施令。 “是,民女这就带寒贵君去见家姐,只是希望寒贵君不要嫌弃家姐丑陋,面容恐怖,气味难闻。”慕容慕青只能见机行事,他们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只不过她这一连串的三个不嫌弃,说的慕水寒硬邦邦的身体先是一动,瞅她的视线,更加的冷了下去。 慕容慕青无所察觉的上前请他,“寒贵君,请跟民女来。”以前,她是叫他姐夫的,虽然叫的为时过早,他还没有和姐姐成亲,但那时,他已经是姐姐拟定的人,铁板上的事实,就差那一纸婚姻。现在,她生疏的喊他贵君,物是人非,他也不似之前那样笑着赏她一记暴栗,笑骂她是个鬼精灵。 慕水寒深深看着她,身形未动,直到她不厌其烦的出第二声,他仍是态度平平,漠然的视线移向别处。 “寒贵君这是耍起了小性子。”元沣璟打趣的声音,不给他留半分的余面。 慕容慕青也是心惊肉跳,就算不知道陛下心里打的是何算盘,但大发慈悲的让慕水寒见她姐姐一面,那就是对他的莫大赏赐,他再这样不识好歹,当着陛下的面耍小性子,再把阴晴不定的陛下给激怒,到时候他们全吃不了兜着走! “双亲不在,如今房里只有姐姐一人,寒贵君若是不领陛下好意,等双亲回来,寒贵君想见也见不到!”她的言语中,处处的向着凤倾,实则,又像是在给慕水寒暗示,“姐姐一人在那桶里暗无天日的过着,不能出去见人,不能让那刺眼的阳光照到流脓的身体,不仅寒贵君,就连民女每日见了,都要暗暗心惊,也难为寒贵君不愿意去见姐姐。”活着,就够吓人的,死了,又怎会是一副好模样。慕容慕青潸然泪下,油污的袖子擦擦脸,才勉强的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失态。 她的真情流露,是个人都会垂怜三分,元沣璟在一旁默默地品着色香浑厚的茶水,当了无事人。 凤倾干瞪眼,慕水寒表现的这不不温不火的态度! 其实,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想去见她,嫌弃,怎么会嫌弃?他爱她敬她还来不及,又怎会嫌弃她? 嫌弃的字眼在脑海一出,慕水寒苦涩的无声扯笑,他被凤倾凌辱,已经是够脏的了,昨日,又被迫和狼狗。他这ang脏不堪的身体,怎么去面对雨儿,面对她在她心里的美好与纯净,那是对她的侮辱,他怎舍得脏了她干净的眼。 127.第127章 倾城佳人(4) “陛下,咱们偷偷出宫在路上已经耽搁了足够的时间,既然寒贵君不愿见慕容姑娘,咱们不如就先去丞相府,寒贵君的事,等回来再议,或许回来后,他便想开了。” “就依你的意思,留下一个人看守寒贵君,你与朕去丞相府。”元沣璟的话说的在理,慕容慕青的哀恸,她也没有忽视。 慕水寒当着她的面不好流露出多余的感情,若是她离开,他没有后顾,肯定会去见她。 “陛下倒是真的放心。”元沣璟这话意味深长,搞的凤倾心里又是一阵搪塞,有什么不放心的,难不成还怕他和人跑了?他若是想跑,她绝对不拦!放他在田间,逍遥自在,也正是她想要的。 陛下要留慕水寒一个人在这?!慕容慕青激动的无法言表,忙着叩头谢恩,“承蒙陛下看得起草民的小客栈,草民一定会好好招待寒贵君,尽心尽力服侍在左右。” “朕晚些来带人,看你这样子也算和寒贵君熟识,他的心结难开,就由你代劳劝慰几句。”客套的几句寒暄,凤倾不做作的领着二人离开。 慕容慕青还没来得及说话,抬头已见她离开的背影走远。 满心的恐惧不安总算得以释放,颓废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顾不得礼仪风范,她这大咧咧的举止,浑当周围没有旁人。 慕水寒在凤倾一等人离开,那漠然的视线终于回到慕容慕青身上,就那样直直的看着她,仿佛能看穿她的身体,从她的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 慕容慕青喘息过后,小脸变得嫣红,慕水寒身居高位,没有旁人,她也不行这繁琐的礼,反倒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跑到他跟前,清秀的俏脸上,多了那么几分怨恼,“寒贵君,那个残暴的狗皇帝都走了,你到底要不要和我上楼去见姐姐。”她的没大没小,语出惊人,话出口后就捂嘴了,一时性急,差点就忘了狗皇帝还留个人在这,瞬间,那激情澎湃的心就跌落谷底,心道,完了。 但见那暗卫五官刚正不阿,身躯凛凛,比挺拔的大树还要威武。俊美饕體的俊脸威严紧耸。关于她的语出不敬。他好似没有听到,专心的站在慕水寒身后,充当他的守卫。皇贵君只说让他来当保镖,又没说有谁骂陛下,让他一马当先,出头宰了这狂妄无知的草民。 所以,哪怕她骂上天,他都不会管,而且俩耳朵还当出气的,不听、不闻。 慕容慕青见她迟迟没有来捉拿自己,心想这人兴许是耳朵有问题,又或许是他只是奉命行事,实际上,他也不想侍奉残暴的女皇帝,她这样骂,正合了他的心意。 “寒贵君,既然你不愿意见我姐姐,那姐姐让我代她给你传的话,你是不是也不打算听!你就那么绝情?有了荣华富贵,就不要弃如糟糠的姐姐!?” 慕水寒粉唇涩动,雨儿有给他留话!。心里多了那么几分的期待,又怕她说的话会令他更加的自责,不安。他的俊脸交替,转换莫测,想开口,恨不得马上从慕容慕青的口中得知,雨儿和他留的什么话。 “暗卫大哥,民女和寒贵君诉诉家常,你能不能先去门外守着?”慕容慕青说这话,仓绪不定,她也就是说说,他的自身行驶权掌握在他自己手中,她也没指望着他能出去。 只是暗卫的“善解人意”很是令她震惊,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后就退出门外,晒太阳去了。其实他很想说,他自幼习武,耳听八方,就算退到千米之外,他若是想听,也是只字不落的听到耳中。可是皇贵君告诉过他们,身为暗卫,暗卫的指责,就是不和陌生人说话,以防被骗! 128.第128章 倾城佳人(5) 感激她的通情达理,慕容慕青确保他退到一个安全的位置,小心翼翼的从袖口间掏出一纸信封,“姐姐生前经常念叨你,姐姐没有手,你又接连数年不去看她,姐姐口言,我执书信,请寒贵君过目。” 没有旁人,二人也不似先前那般友好,慕容慕青恭敬的双手呈上,如果说不愿接口,慕水寒那双白可透骨的双手,还是不受控制的朝那纸书信颤抖的接过: 那年,樱花树下,你我皆是二七年华,你抚琴,我舞剑,熟识之人,都说我们是天做之合,人间眷侣。那年,是我初闻世事,最幸福,最难以忘怀的一年。 你永远也不会记得,初次见你,你的含语带笑,未语娇羞,仅此一眼,我便立誓将娶你为夫。 不要怪我,不要怪我的自私,其实那年的大火,是我偷偷命人放的,为的只是让母亲收养你,让你寄养在慕容家门下,只是我却没有想到,那场大火竟会烧的如此火速,间接的,烧死了你全家人性命。 水寒,不要怪我的自私,我的残忍,比起大西凤的女皇帝,我一点也不比她逊色,怪只怪我太爱你,为了你,甘愿付出一切,也要护你一生安好。 暗无天日这三年,你偷偷来看过我,我能感觉得到,因为我和你的心串联,你在哪,受了磨难,心脏的位置都会痛的我死去活来,你若在我身边,它会兴奋的跳跃。 水寒,我这一生最懊悔,做过的错事,就是为了你害死你全家人性命,让你原本幸福和睦的一家人七零八碎,让你终日郁郁寡欢,我之所以向你说出这个事实,只是为了告诉你,不要将我这沦落的下场归结到你的身上,不要对我心存愧疚,终日不得终,比起你想我,恋我,我更愿意让你恨我,恼我,带着这份恨,找一个值得托付一生的妻主,好好活着。 水寒,我不乞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能好好的,为了得到你,我使出千方百计,现在,为了让你幸福,我宁愿背负所有骂名,让你恨我一生,至少,那恨,还能证明,我在你心里保有一丝余地。 信落,人伤。慕水寒怔怔的望着那抹书香的纸信从指尖滑落,漂浮落地,愣愣的书信内容在他脑海里砸了一个深深的坑,让他难以接受,难以消化,难以忘怀,甚至…他的脑子乱成了一团麻,痛得他想要爆炸! “她在哪!她在哪!我要她亲口对我说!我要亲自问她!”他发疯似的突然站起来大吼,双手狠狠的掐住慕容慕青上前拾信的脖子,“在哪!她在哪!”他的双眼充斥着猩红,好似一只地狱来的魔鬼,慕容慕青被他掐的俩眼翻白,异常艰难的想要掰开他掐在她脖子上的手,书信的内容是她写的,她隐约的还记得些内容,她没有想到慕水寒能失态到这种地步,他这力度,分明就是想治她于死地。 情急之下,腾出一只手,指了指二楼的位置。 慕水寒凶狠的甩开她,快速的朝二楼飞奔。 慕容慕青身体腾空,瘦弱的小身板被甩在桌子上,那桌子瞬间破碎。揉着脖子上的红道手印,艰难的扶着一边的椅子站起身,姐姐这样做真的好吗?非要这么骗他?谁不知道慕家的那场大火,是意外所致! 129.第129章 倾城佳人(6) 推开门,赫然的看到那抹朝思暮想的脸,慕水寒脚步沉重的朝她的方向缓缓走过去。 这张脸,岁月风霜,僵如铁块,甚至还散发着淡淡恶臭,那清新的君子兰香,也遮盖不住她周身散发出来的臭味。 她的头颅,摆在桌子中央,白玉的脸庞,没有水粉的擦拭,一样是美的夺目,她的美,给她多出一丝的英气,就算是死了,那张脸,也总会让人流恋往返。 慕水寒驻足在桌前,看着她那张铭记在心底深处的脸,情不自禁的呢喃,“信上的内容都是真的,是吗?”他心里一直偏袒,一直爱慕,一直心存不二的雨儿欺骗了他!?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慕水寒抓狂的去抓她那僵硬的半截头颅,柔顺的发丝一如往常那样让他爱不释手,他伸手去抓,手指不小心在她软软的后脑勺戳破,刹间,一股恶心的液体从头颅里流了出来。 鼻间充斥腐臭气息,绝美的女子双眸紧闭,静静的在他手中,慕水寒泪瞬时就落了,“你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抛弃我!为什么不要我!不要离开我!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的,就算你杀了天下人,我都不会怪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雨儿,雨儿…”晶莹的泪珠滑过她硬如钢铁的脸,“她从小就打我骂我!她不配做我的母亲,她该死!你做的对!你做的都对!” 手上的头颅静悄悄的,任凭慕水寒喊破喉咙,始终都不愿睁开眼,看他一眼。 慕水寒哭的声嘶力竭,她偷偷带着他寻找刺激去偷东西,偷偷带着他逛花灯,又在路上装作不认识他,装作浪荡子弟调戏他。他从来没有体会到这样的快乐,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以为,屏年时,他只需找个妻主,平淡的过完他的一生。可是雨儿不同,她总会把最好的给他,最真的给他,从来不会让他难过,每天都在想着法子让他快乐!。 失去了她,他不知道他还要怎么活着,怎么面对这冷血的世界,没有人情温暖的皇宫。 “你一直让我忍,我听你的话,无论受了什么苦,我都忍着,因为背后还有你,你给我支撑,就算日日不能相见,我也知道你每日都在想着我,雨儿,到底是谁杀了你!是谁那么残忍,连你这么美好的女子都肯下得去手,到底是谁.” 这张脸,他摸过无数遍,那熟悉的温度,早已变得不再存在,慕水寒哭的悲痛欲绝,“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让我活着,为什么不让我去陪你!你明明知道我最听你的话,为什么要这么冷血的对我,让我一个人,在没有你的世上苟活,你说话!你说话啊!你对我的爱都是假的!你对我的承诺,对我的誓言都是玩笑话,都是假的是不是!你一直在骗我!一直在骗我!”慕水寒强迫她和自己对视,强迫的想要掰开那双紧闭的双眸,那散发着臭气熏天的黑色眼球,因为他这一使力,活活顺着脓水带丝的从脸上流淌下来。 “呵呵—”慕水寒无声发笑,牵强的扯动嘴角,“你是不是觉得我脏,连看我一眼都觉得侮了你的眼。” 130.第130章 丞相你就是作!(1)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丞相府’。 凤倾前行的脚步一停,看到这上好的北楠木,转过头问着身边的元沣璟,“你说,朕若是进了里面,会不会被里面别具一格的装饰给震撼到?” “丞相的银子,远远高过陛下的国库,陛下若是被震撼了,本君岂不是只剩下震惊?”元沣璟哂笑,大门两边站立着四名高大威武的守门侍卫,他们个个昂首挺立,腰杆笔直,好似能在丞相府当看门狗,让他们备有面子。 他们的到来,他们有的,是不屑,待看到他们开始往丞相府的大门里走,就一脸凶神恶煞的上前赶人,嘴上骂骂咧咧,脏秽难听,“哪来的叫花子,滚滚滚!别踩脏了我家丞相水楠石铺的地板!” “放肆!”暗卫收到元沣璟的眼神示意,身形一闪,挡在二人前面,就连瘦如秫秸杆的香儿,也是一副衷心护住,双手叉腰的悲愤模样站在了前面。 好狂妄的胆子,一个乞丐都敢对他们说放肆?!四名彪悍大汉恼羞成怒,动动拳头,发出咔嚓咔嚓的悦耳声响,四人凶残的瞪着暗卫,以为这样就能吓到他,论身板,他们一个人,都是他的两倍。 结果,还没等他们出力,暗卫健壮的胳膊一动,一个无形剑刃出鞘,快的令人闪花了眼,四个狗仗人势彪悍大汉,反应过后,只剩下哀嚎,就地滚在地上捂着血流不止的胸膛滚作一团。 他们的大声悲呼,声如洪雷,很快的就引来路边其他人的观赏,不大会,便四五结群,七八结队,伸手指着凤倾一等人指指点点,道这几人穿着朴素,也不算是大官大吏,连当今女皇陛下最宠信的丞相家的看门狗都敢拿刀砍。 由于是背着,他们也看不清前方几人的脸,只是从那装备猜测出官位不高,也是,丞相贵为一品大臣,除了陛下,谁能高过她?只是那一刀,砍的那四个嚣张跋扈的人血流不止,还真是让他们解气!直呼,砍的好!心里又对这几个大胆的人布满担忧,待会可咋整,动了丞相的人,依她这徇私的态度,不就是打狗还要看主人吗?!一定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位公子,趁现在。”“进去。”元沣璟朝凤倾绽放一抹笑颜,在身后人欲上前好言相劝,已牵着她,大跨步的进了丞相府。 只留下一干人等,在风中凌乱,目送着他们伟岸的背影进入丞相府,消失在拐弯处,“我怎么看到刚刚那个武功高强的拿刀侍卫进去了?” “这是丞相的仇家吗?” “看样子不是啊!仇家不是应该成群结队,舞刀弄枪的往丞相府冲吗?他们这才几人?” “人家武功高啊!傻x!” “对了,你们这一提丞相,今天怎么没看到丞相八抬大轿,金光灿灿的在路上溜达?” 他这一提醒,众人惊醒,是啊!那么喜欢高调,想要发挥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丞相,今个好像没出府啊?稀奇,还真是稀奇!每日在路上见她在那高昂的头颅行走,已是家常便事,今日不见,就好像他们有了一个月的孩子,突然流产了,那滋味,想要的,心塞,不想要的兴奋,俨然就把陈羽比成了他们腹中孩儿。 131.第131章 丞相你就是作(2) “丞相家的的凉亭,是北冥的浴血木砌成。” “丞相家的御花园,是世上的难得一求的百花品种。” “丞相家的膳房,是晶石玉石所盖,丞相家的床榻,是上好的冰雨床所置,可以延年益寿,容颜焕发。” “丞相。”“皇贵君知道的不少?”对他一口一个丞相,说的头疼了,凤倾凉飕飕的跟着他走,脸能耸拉到地上。 脚踩彩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绚烂的光华,凝视石壁上清泉,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错落有致,江南水乡般淡淡柔柔的雾霭,每一株花草在风里低吟那千年的情思,让她不得不暗暗赞叹,她府里的布置,可真谓算得上是巧夺天工,别具匠心。 元沣璟谦逊一笑,“知跟半解。”据说陈羽那张冰雨床,若在那上面练功,可以使自个的功力突破百倍,他一直想要得到,虽然他不稀罕,但转个手送给别人去玩玩,也能落个人情在啊,总好过她没有武功底子,每日躺在上面冻的要死,还非要霸着这么个宝贝不放,真是活活糟蹋了这么一个宝贝啊。 也亏了他替陛下把理朝政那些日子,那么器重他。到头来,连个毛都不让他见,白眼狼啊! “你说实话,今天愿意跟着朕来丞相府,是不是有备而来?”凤倾越想越觉不对劲,她怎么就突然觉得元沣璟今日就这么狡猾呢?按照平日,他哪有那么多废话? 只见元沣璟俏皮的眨眨眼,笑的狡黠,“陛下贵为一国之君,怎能让自己臣子,生活的比自己还要雍容华贵,舒适可喻。” “然后呢?”凤倾皮笑肉不笑,这家伙,怪不得愿意跟来,原来是想着从她这,搞陈羽的宝贝。 “丞相的冰雨床,龙啸笛,凤凰琴都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正所谓宝贝配陛下,才真正算得上天作之合。”当年,每逢他国进贡来的奇珍异宝,陈羽这老滑头比谁动的都快,好东西她抢了,剩下的给陛下留着,只不过那时的他分外受陛下宠爱,这些东西陛下也不稀罕,她抢了,她安抚的送上几个美男,这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可惜,现在不同了。 “你说的也在理。”凤倾认同的点点头,古代的宝贝她看不出哪里好哪里不好,倒是那冰雨床挺对她胃口的,看他谁说的那么“情真意切”,估摸着这宝贝也差不到哪去。 “其实这些都是外国使臣进贡给陛下的,只不过全被丞相私吞了腰包,陛下若想寻回,只需开口,丞相的衷心,一试全无。” “好,等要回了到时候咱们五五分,我是不会让你吃亏的!”凤倾内心小小期待,要真是这样,那要过来更方便了,她也不用顾面子,拉不下脸皮,好东西谁不想塞进自个的腰包,看在元沣璟那么尽心给她出谋划策的份上,她就好心的和他来个分成,咋说也是盟友! 面对她的以“我”自称,那张脸笑得如花绽放,元沣璟漂亮的丹凤眼动了动,也不拒绝,笑称,“陛下对本君可真好。” 132.第132章 丞相你就是作(3) “香儿,你还活着?”一路上,都是二人的攀谈,凤倾余光一瞄,见香儿在那低着头,抠着手指头,脸上,还有不知名的红色,恶寒,担忧的问出口。 暗卫是元沣璟的人,铁面罗刹,和元沣璟的柔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凤倾也没指望着他会说话。 香儿红着一张小脸,吮吮手指头,偷偷看了看边上面容俊俏的暗卫,矮油!好害羞,这男人长得比古怀那个娘娘腔有英气多了,恨只恨她之前眼怎么就那么歪,能看上他! 她这一路沉默的像是一个未婚待嫁的小娘子,看得凤倾是看过一眼后就不愿意看第二眼。 结果她出口这一声唤,香儿不敢把自己表露的多汉子,娇羞的扭扭捏捏,温声细语的回她,“活着,人家还活着。”不过马上就活不成了!这男人好帅,拿剑的姿势好潇洒,好英俊,好独一无二! 她的见一个爱一个,有好的舍弃旧的,这是她娘交给她的,一定要好好发挥她娘的光荣传统。 这边想着,香儿害羞的朝那冷脸保持不住的暗卫迈进一步,暗卫嫌弃的退后数步。 香儿不服输,想她长得花容月貌,也不丑啊!于是她再客客气气的朝前进一步。 暗卫被她整的烦了,怀里的宝剑“唰”的一声就亮出了,那冷光幽幽的剑刃可是刚杀过四个人。 香儿怕死,怕事,又怕疼,当真老实了。幽怨的瞅着他那张令她无限着迷的脸,一脸的哀怨。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很容易讨不到媳妇的,不是她夸大,也只有她不嫌弃。 “陛下为人英明,怎么身边就多出了这么一个好色心欲强的奴婢?” 凤倾隐约猜到他下句话要说什么,养不教主之过,他这言下之意,是她的奴婢看上了他的手下,她是不是也和她的奴婢一样,心存二心? 凤倾无语了,自觉岔开话题,“走了这么久,到底何时才能到丞相的住处?” “马上就到,陛下耐着性子,走完这一程。”元沣璟也不加多做刁难,缓缓一笑,拿手指了指前面巍峨耸立的华丽府座。温和的说道:“陛下从未来过丞相府,等下次来,有了车撵,或许就不会这么累了。” 凤倾暗自咬牙,诚心玩她是吗?那是快到吗?海市蜃楼的知道不?看着怪近,其实呢?tm的你指的那个房子若隐若现,不仔细看,谁能看得见,少说也得一里地,早知道这样玩她,她就不该听他的话下马车,美其什么名曰是太招惹人注目,你在人家大门口杀人就不招惹注目了!靠,心能黑成这样,她到底哪得罪过他!这样玩她。 她就这样抱怨的走,碎碎念,全身笼罩着一种被炸毛的火焰。 香儿瞅二人很快拉开距离,想大跑跟上,跑了没两步,又想起身后还有个人,怕吓到他,在他心里留下不好印象,改为小手一掀裙摆,小碎步跟上,声音软软绵绵,能让人酥到骨头眼,“陛下,您别那么猴急嘛!等等人家~” 凤倾前行的脚步卡机,后脚步没来得及跟上,差点没有当场把自己拌死,当场脸就黑了。 133.第133章 丞相你就是作(4) 等真正的赶到陈羽的住处,凤倾早已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扶着香儿的胳膊,在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香儿则不忍直视她这没有风度的样,厌弃的小脸往别处一扭,陛下能当着皇贵君的面这样吗!反正她是不敢当着暗卫这样。 nn的,陈羽这是扣了她多少的银子,光是一个府邸的路,都快要长过她的皇宫,能不能作死她? 他们四人,驻之门口。 元沣璟微笑着看她忙着喘气,温和的上前拍拍她的后背,一边不忘吩咐身后的暗卫:“进去,让丞相出来接驾。” 陈羽的住处,是整座府邸最华丽的地方,任她在里面玩的人仰马翻,外面的人是一律听不到,就比如他手下拍着的这位。耳朵灵敏的动动,元沣璟那只手,转从背后,搂上她不停抖动的半截肩膀。那舒适触感,竟不受控制的令他心生一动,想不到外表给人坚强,残暴的凤倾,身体竟能柔弱到这种地步,那软绵绵,散发着女子气息的双肩,让他不自在的快速松开,恶作剧的心理也因为自己的原因,没有做成。 暗卫收到他的指示,提着大刀,气势汹汹的踹门进去了,这门一踹,里面的声音自然就没有隔阂了,到处可闻那“啊。。啊啊.”的尖叫声,有噼里啪啦东西相撞的声音,还有忙着穿衣服防止走光的男子,还有佯装乖巧给陈羽喂葡萄,结果因为暗卫的贸然闯进,那葡萄瞬间转移阵地,喂到了陈羽鼻孔,呛得她连连喷嚏。 香儿喜欢看热闹,一听到声响,就果断的甩开凤倾,头探到里面看热闹去了,凤倾被她大力气的甩,险些不稳,要往地上摔。 元沣璟眼疾手快的扶正她一个胳膊,保持很好的距离,笑道,“陛下的奴婢要宠上天了。” m的,不该说陛下当心吗?!凤倾咒骂。 香儿趁机攀上暗卫肩头,看到里面乱七八糟的情景,白看了一副美男活色生香的穿衣美景,她看的正津津有味,暗道今天算是来值了,那嘴边的口水都快要飞流下三尺,压根忘了被她压着的还有一个人。 暗卫英俊的脸骤然变冷,冷!再冷!再再冷!在香儿始料不及的情况下,突然一个回旋摔,香儿四仰八叉的最少也被甩出了三丈远。 暗卫收到陈羽冷冽透过来的视线,冰凉磁性的声音说出来是那样的没有温度,“陛下驾到,我家主子让丞相穿戴整齐出来接驾。” “陛.陛下来了?.”陈羽冷锐的视线有所缓和,还让她出去接驾?她被打成这样,连自身行动都不方便,怎么去接驾?逗她呢?还穿戴整齐?可是看这男人的脸也不像是开玩笑,就算是无知百姓,哪个不畏惧她的权利,敢和她开这种玩笑? 陛下自登基以来,从来没有来过她这,今个怎么想着来了?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陈羽多提了个心眼,道:“请告知陛下,微臣才被皇贵君行了杖刑,无法行动,有劳陛下亲自到微臣这里来。” “那丞相也先禀退这一群野鸳鸯,等会陛下进来了,脏了她的眼怎么办?”暗卫不为所动,冰凉的视线落在那几名浑身赤luo,仅披一件透明薄纱遮盖身体的男人,声音中,充斥着鄙夷。 134.第134章 丞相你就是作(5) 陈羽哪敢不从,现在是巴不得他们赶紧走,省得他们留下来碍眼,“没听到这位公子说的话,没眼色的东西,还不快滚?!” 里面的咆哮,门外的三人听得一清二楚,香儿还在地上保持着趴着的姿势,她的小心脏受到了严重的打击,真心托付,竟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在那哭天抹泪哀嚎不止。 人都有好奇心,凤倾也奇怪里面的叫声,正好听到陈羽的咆哮,知道他们这是要出来,就瞪大眼睛瞅着里面的情况。 入目的,是元沣璟的一纸折扇,动听的声音回响在耳边,“陛下,脏秽的东西就不要看了,免得脏了眼。” 凤倾嗝屁了,m的,挡着我你还看!诚心是不? 陆陆续续的有无数双白若光石的赤脚从她身边经过,凤倾被挡住视线,只能眼观地面,心里数着这是第几双脚,然而,她才没数一大会,元沣璟那象牙折扇朝前一动,正盖上她的整张脸,温和的声音再次回响在耳边,带了那么几分埋怨,“陛下怎么还看?” 这一干等人,走的也快,从凤倾身边闪过,那是停都不敢停,知道她的身份,又怕跪下行礼被她看上,带进宫中不使善终,还不如追随丞相,最起码丞相不会拿他们的身体开玩笑。 很快的,这一长如蜿蜒的蛇群,就这样走的一干二净,元沣璟小心的将折扇从凤倾的脸上拿下,对上她那张明显带着印记,怒气滔天的双眸,俏皮的动动眼睛,“陛下,该进去了。” 有了这么一句提醒,凤倾很好的把自己克制住了。恶狠狠的送他一记冷眼,一脚踹在在地上充当死人,实际,刚才看了个够的香儿,这就是主仆的强大差别待遇,“滚起来!” 香儿才觉得委屈,转念一想,又觉得好像不委屈,她是得了大大的便宜,刺溜一声的从地上火速的爬起来,知道陛下的心情很不好,有一个夫管严,啥好的都没看到,对她充满无限同情,非常狗腿的上前搀扶她,“陛下您当心,奴婢扶您进去。” 这什么眼神!凤倾动动眼皮,最终啥都没说,就这样任她搀扶着进去了。 暗卫还守在正门中央,待看到凤倾,冷着一张俊脸恭敬的退到一边。香儿路过他身边,模样充满委屈,抽拉几句,没有抽到眼泪,嘴一抽,撵凤倾去了。这眼泪,今个不听话,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教导它,关键时刻掉链子。 入目的是陈羽俩手臂艰难的穿戴衣服,防止自己走光,那裸露在外的半截su胸,密密麻麻的一堆草莓印,看得香儿那是热血沸腾,心跳加速,俩手捂着眼,实际露出无数个缝,嘴上说话也不把风,“丞相大人,你这是让几个男人给压了?”被打成那样,不专心的养着,还敢找一堆的男人寻欢作乐,她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陈羽那张脸是黑的不能再黑了,又是这个小杂碎,看到陛下的视线望过来,也不顾的手上的动作,忍痛咬牙的半往下蹲,“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恕微臣身体有恙,不能下地行礼,请陛下不要怪罪。” 135.第135章 丞相你就是作(6) 凤倾正打算客套的去扶她,谁料耳畔又传来香儿那幸灾乐祸的声音,“呦,丞相大人还身体有恙不能动呢,那刚刚出去的那一群光溜溜的美男是怎么回事?你说你,不能动就不动了,这人咋就那么不老实呢,下半身都不能运用了,还不闲着。” 陈羽的脸黑完青,青完白,白完绿,绿完蓝。 “香儿!”凤倾低声训斥,这么寒碜她干嘛,忘了等会还要宰她?你这样坏话说尽,待会她该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微臣闲的无事,不知陛下会突然到访,要知道。”“要知道丞相就不会在这个时候与男宠嬉戏了?”香儿收敛了,元沣璟恶意的话又来了。 尽管他笑得一如往常那样,足够惹人炫目,但今日陈羽竟觉得他的笑意像是多了些不怀好意,永远也不会忘了他赏自己的那一百大板子,活活的把她的一把老骨头给打的散架。 “皇贵君。”牵强的扯出一缕笑,算是见过了他。 “本君向陛下说了此事,陛下担心丞相身体,不放心,特意出宫来看看,如此好的殊遇,怕在大西风迄今为止,丞相你是第一人。” “真的?”陈羽一听,眼珠子瞬间就亮了,火热的瞪着凤倾,“陛下,微臣哪来的那份荣誉,能让陛下挂在心上,微臣愧疚。” “你是朕的身边人,有什么愧疚的。”凤倾虚伪的笑笑,这笑容怎么笑怎么假,心思缜密的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偏偏这陈羽还能当个宝。 “皇贵君无端打了你,朕也说了他,丞相本是无心,若是朕真有什么危险,丞相岂会见死不救,那一百板子就由朕替皇贵君说个不是,望丞相不要往心里去。” “陛下,皇贵君不是在这吗,哪里用的着您亲自替皇贵君说情。”陈羽蹬鼻子上脸的品性马上就出了,她就不信她跟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会比不过一个小小的后宫男妃。 元沣璟打她的仇,她能记一辈子! “丞相。”凤倾笑脸僵硬,“丞相说的是。”元沣璟微微一笑,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打断她欲说下去的话。 陈羽没有多放在心上,只当陛下这是不忍心看到她刁难元沣璟,心疼了,准备开口求情。 “丞相大度,相信丞相不会和本君一般见识,毕竟咱们都是替陛下办事,本君打了你,也不过是太担心陛下的安慰,丞相眼睁睁的看着陛下被咬,不出手相救,相信不仅是本君,就算传到吴公公耳边,他也一定不会放了丞相。” “我那只是一时的被吓到了,忘了去救。”陈羽的趾高气扬没有了,马上放低姿态去解释,元沣璟这肆意挑唆的话,要是被陛下给误解了,到时候回到宫里,他再多吹吹枕边风,陛下还不冷落死她! “陛下,请您相信微臣,微臣对陛下绝无二心!”陈羽急着盟誓,牵扯到p股上的伤,痛的她是好一阵的倒吸冷空气。娘的,这种痛苦何时受过!该死的元沣璟,特意来看她出丑的吗!真是白长了那么一张人神共愤的脸,害得她还好一阵的迷恋,简直就是披着一张美人披的老狐狸,老奸巨猾。 136.第136章 丞相你就是作(7) “丞相哪里话,朕要是不相信你的衷心,又怎么会亲自来你府上看你?”凤倾笑着寒暄。 “那就好!那就好!微臣对陛下衷心耿耿,深怕陛下受奸人挑唆,从而远离微臣,疏远微臣,令微臣心生胆寒。” “说的就和唱大戏的一样,心寒就死了,你现在不还是活蹦乱跳的站在陛下面前。”香儿像是和她作对一般,元沣璟闭嘴她接着来。 陈羽一时语塞,话不都是这么说的,还真会鸡蛋里给她挑骨头。 “陛下近日夜不能免,被噩梦困扰已久,本君听说丞相府的龙啸笛可以静心,就是不知道丞相舍不舍得忍痛割爱,将这可以静心的灵笛拿来送给陛下。” 这就开始宰上了?凤倾嘀咕,这家伙还真是够黑心的。 陈羽眼底闪过迟疑,迟疑过后又是肉痛。要是元沣璟想要,她肯定有万般的说辞拒绝,可他提的人是陛下。 心痛的揉揉胸口,“皇贵君所说属实,微臣府上的确有这一宝,只要能帮到陛下,就算舍弃微臣这偌大的丞相府,微臣也绝无怨言。”实则,心里的血那是啪嗒啪嗒的滴,她每日的乐子,就是让擅长吹曲的男宠给她来一首,好不享受,那曲只应天上有的小曲,论这世上,有谁能比的过她!? 可是现在,灵笛就要被陛下拿走,想她杀人无数,晚上做噩梦不正常吗?何必多此一举! “你,去把龙啸笛给陛下拿来!”伸手,随意的指着一个小厮,五音都带颤音的吩咐。 被点到名的小厮见她出手那么大方,先是一愣,他家护宝如命的丞相何时那么大方了?别说是陛下了,就连先皇也没见她出手那么阔绰过。 小厮存了个心眼默默的走到门口,也不知道是该真拿,还是假拿那龙啸笛。 “马上就要到开岁,到时候各国皇帝来到大西凤做客,若是陛下到时拿不出像样的礼物出来,难免让人看轻,丞相若真是有心,不如就将那凤凰琴,冰雨床也一并归还给陛下。” 注意他的用词,他说的是“归还”不是赠送,陈羽心里对他的多事,恨的牙根痒痒。 陛下来这看她,她就说他怎么会跟来,她就不怕她当着陛下面拿他借题发挥!原来他是抱着这一“意图”来的。再看陛下那张明显加上几分期待的脸,她瞬间觉得p股也不疼,身体里的血液凝固了。 如果光是龙啸笛还好点,可那冰雨床,凤凰琴,那可是世上难得一遇的奇宝,摆在她丞相府,那就是镇府用的,别提多给她丞相府沾光。 要是真的全给这陛下了,那不比在她心尖上剜肉的难受。 “陛下,这三件宝贝本来就是它国使臣进贡而来的,陛下要是再将它们拿出去,在开岁宴上当做礼品回赠,会让他国大臣误会咱们国强兵强的大西凤,没有好的东西来当赌注。” “就算不把它们拿来当开岁宴的礼物,难道丞相就不该物归原主,全部如数还给陛下?更何况陛下需要。”元沣璟潸然带笑,对上陈羽那恨不得杀了他的目光,“陛下与这三件死物孰轻孰重,本君相信丞相会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更何况陛下还不辞劳苦的前来看你,论君臣,丞相可是享有了至高无上的殊荣。” 137.第137章 丞相你就是作(8) 陈羽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那眉梢隐含的雾气,能令她直冲脑门。 “陛下,不是微臣不舍得将这三件宝贝送给您,只是,这…”“那,丞相,这龙啸笛小的还去不去拿?”小厮一直在门口徘徊,也正拿捏不定,丞相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心要送给陛下。 谁知,陈羽是连瞅都没瞅他一眼,只在那黯然神伤的垂下脑袋,大声诉苦,“陛下,微臣实不想欺瞒陛下,微臣有顽疾,这双腿一到冬日就痛的走不成路,微臣听太医说,这冰雨床正与微臣这双腿相克,能让…”“说了这么多,丞相的意思就是不想给了?”凤倾佯装失望的一声叹息,“在来时路上,朕与皇贵君打赌,皇贵君赌丞相一定不舍得将这三件珍宝送与朕,朕当时还不甚在意的摇头,看来是朕太把自己在丞相心里的地位看重了。算了,你不愿给,朕也不强要。” “陛下,您在微臣心里的地位那是谁都不可比拟的,别说这稀世珍宝,就连微臣的祖孙三代,都不抵您的分毫。”听陛下这话里的语气,是对她失望了。陈羽被吓到了,粉面油光的脸布满哀动。宝贝算什么,归根结底,就像元沣璟说的那样,“陛下,您想要,微臣就算豁去这双腿不要,也不会让陛下对微臣失望!”说罢,瞪着还在门口踌躇不定的小厮,“狗东西,还在那傻站着做什么,还不把那龙啸笛和凤凰琴给陛下拿来。” “陛下,冰雨床太大,微臣看您没带几个人,等回去,微臣命人给您抬进宫去?”她悲痛的说完这些话,看到凤倾几人明显带了满意的神色。 陈羽内心无数个声音安抚自己,要大度要大度,对方是陛下,是她步步高升的阶梯,是她未来路上必不可少的皇权,因为三件死物,取悦了陛下,对她未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心里再痛苦,再不甘愿,再滴血,她现在都能很好的克制住。 小厮拿了宝贝回来,一手一个,小心翼翼,深怕路上不小心给磕着碰着,护着它,就像在护自己命根子那样紧要。 等他不敢懈怠的赶来,放眼望去,陛下和皇贵君二人此时此刻早就等的不耐,在那坐着慢悠悠的饮茶。 狗仗人势的丫鬟忙得在她二人左右周旋,冷面暗卫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忙碌的小身影看。 小厮短暂的一番打量,一手一个宝贝,小心的护在怀里往那高贵的二人走过去。 “陛下,皇贵君,请过目。” 小厮的见主换主,令陈羽虎视眈眈的贼眼很是不能接受,吃里扒外的东西,不说先把宝贝给她,让她递到陛下面前,他倒好,自己借花献佛去了。 陈羽此刻的心,目光一只盯在那俩华丽的盒子上不舍得移开,陛下这不在乎的样,给她,不是暴赆天物是什么?! “陛下,你看。”元沣璟伸出一只手接过小厮讨好递上来的水晶金盒,熟练的拆开里面繁琐的包装,待里面光滑如玉,散发着莫名幽香的龙啸笛完全的露出来,他细细的一阵把玩,双手朝凤倾呈上。 凤倾对这古物不敢兴趣,只看它表面挺好看,赞赏的看了眼,便动动手把龙啸笛给他推了过去。 专心拿起另外一个堪称贵国的水晶金盒,惊讶的瞪大眼,“这是凤凰琴?”古代的琴不都是大的,这个怎么那么小?还没有一个笛子大?! 138.第138章 丞相你就是作(9) “陛下有所不知,这凤凰琴和这龙啸笛本是一对,只不过迄今为止,除了这龙啸笛,这凤凰琴,还没有人能弹动过。”陈羽急中生智,发挥先锋,率先说出这凤凰琴的来历,深怕晚了,这在陛下面前展露头角的机会,被别人给抢了。相传,这世上只有真心相互爱慕的男女,才能弹动这凤凰琴,别看它奇小无比,这威力可大着,弹得此琴的人,能使此人延年益寿,平均寿命高达十年,就连老时,美貌也能永驻。这对她,可是一个致命的诱惑。 她自认她对府上的男宠都是真爱,可是绞尽脑汁,这琴弦也没被她扯动一下。 可珍宝就是珍宝,她宁愿自己私自藏着,也不舍得将这么个宝贝,天大的便宜,给别人得了。 “既然丞相没那个本事,还扣着这么个宝贝不舍得交出,真是活生生的糟蹋了它。”元沣璟对这龙啸笛也没多大兴趣,学着凤倾看它一眼,就嫌弃的扔向一边。比起龙啸笛,凤倾手里的凤凰琴,倒挺合他眼缘的。 凤倾见他朝自己望过来,心下明白,单手递过去“喏,给你。” “谢陛下。”元沣璟笑意徐徐,不客气的接过,当着陈羽的面,有故意的意味,塞进自己宽大的袖袍里。 陈羽看傻眼了,他给陛下要过来不是想看看吗?怎么揣进自己的腰包了?这份傻让她保持许久许久,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确定这凤凰琴他放进袍子里没有再掏出来。 她趴不住了,“陛下,这…” “古有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今有陛下为得皇贵君一喜,馈赠珍宝。丞相这不是看得很明白吗?”香儿幸灾乐祸的吐吐舌头,暗地里朝她扮个丑兮兮的鬼脸,能看她出丑,是她这辈子最快乐的事。 “陛下,您刚刚不是说这些宝贝您要拿来当做开岁的礼物,怎么转个眼…”“这话是皇贵君说的,朕可没说!丞相如此尽心尽力为朕付出,真是令朕感动。”半道拦截她的话,凤倾缓缓起身,行至在她床边落座,“朕听皇贵君说还罚了丞相十年俸禄,这事本就不怪丞相,罚俸禄的事就免了,丞相就专心的养伤,等伤好了,朕还有许多的事需要你帮忙辅佐。” 若说之前的一切都令她无法接受,难受到嗓子眼,但陛下的这句话,就像一粒救心丸,让陈羽激动的都说不出话,舍去这三件死物,让陛下重新器重她,值了! “多些陛下如此看得重微臣,微臣一定尽心尽力辅佐陛下,不会让陛下失望!”陈羽激动的老泪都出来,天知道被陛下冷落的这半月,她干什么什么不顺,前途一片黑暗,仿佛又让她回到了三十年前,光是回想,都让她觉得可怕。 香儿最是受不了她这虚伪的演戏模样,早在那气的跺脚,撇着嘴喊凤倾,“陛下,天色都不早了,咱们还要去接寒贵君,该回宫了。” “陛下,俸禄的事微臣看就别免了,为今,马上就要到开岁,就当是微臣出点微薄之力,替陛下减轻点花销。”在她准备开口之际,又一脸不在乎的道:“微臣身为一品宰相,理应为陛下分忧,微臣这十年虽过的不尽人意些,但能帮到陛下,微臣做这一切,都是值得!” 139.第139章 丞相你就是作(10) 凤倾心道真是奇了,元沣璟这未卜先知的神算!与他对视一笑,二人心照不宣。 *** “你说陈羽的银子都是哪来的?”现在不仅是府邸布置超过她的皇宫,光是那光彩夺目的地板,华丽程度都要高过她的后宫石柱。见四下无人,与他并肩走,凤倾小声道。 元沣璟亦学她,明知无人,却也和她压着声音咬耳朵,“听说丞相断了不少的无头案,谁给的银子多,谁就有理,本君想,丞相的银子,多数是来自这里。” “哦,原来如此。”凤倾明白了,她还以为她这是私吞的本尊的。 “每年都会有它国使臣向陛下进贡美人黄金,奇珍异宝,白金万两,陛下只喜美男,这银子,怕也是都被丞相私吞了腰包。”谁让她当年是陛下身边最为得意的宠臣,别说是银子,就算是美男她偷偷的给陛下换了,也没有一个人敢说她的不是。 “比起这三件死物,本君倒是希望陛下能多收些丞相的银子回来,开岁很快就要到来,陛下想来又是好一通的花销。” 凤倾点头称是,“你说的对,只是咱们现在已经宰了她这三件宝贝,就算要再宰,也要等过些日子,再想个好的办法。” “陛下,丞相不能宰,并不代表跟随丞相的那一等大臣不能宰,到时候陛下颁布个群臣宴会,向她们提及此事,相信她们不敢不从。” 身后,香儿听得脑门巨汗,想这皇贵君长得给天仙似的,这馊主意出的还真不是盖的,也不怕教坏她家陛下。 暗卫因为熟知他自家主子的品性,恒古不变的冷脸也没多大的改观,这张刚硬冷酷的脸到香儿的眼里,又引来她的一通着迷。 “拒绝是不敢,但可会变着法子说自己没银子。”上朝半月凤倾算是明白了,朝堂上的那些大臣,用得着她们的时候,那脸臭的和臭水沟里的鸡蛋堪比一二,赏赐她们的时候,那高兴的劲头能喜到天上去。 元沣璟手中折扇无意划过她无精打采的脑袋,“陛下可曾听说过一个故事?”见她抬起头,明亮的眼睛闪闪的盯着自己看,假意卖了个关子,轻轻道,“武王王妃曾因武王国库短缺,特意替武王开了个群臣宴会,陛下可知这宴会上武王妃用的是何山珍海味款待?” “七十二盘子的蠕虫生物,十二盘子青色蚯蚓,美曰,武王穷的只剩下拿这些东西开锅,如果有谁不愿为国出力,就吃下这一盘子活生生的蛆虫,方可放回去,否则,就是欺君大罪。” 凤倾认真的听完,胃里翻江倒海,像是那满目的蛆虫蠕动在她脑海里进行了回放,令她头皮发麻。不用问结果,当官数年,山珍海味,什么没吃过,犯得着去吃这恶心的东西?最后,他们肯定都得乖乖的捐银子! 不仅是她想要吐,就连身后的香儿都呕吐了几口的酸水出来,虚脱的一脑袋歪在暗卫身上,皇贵君的冷笑话真是越来越让她不敢恭维了。 “还是算了吧,这种效仿,朕怕是做不来!”缓了会,胃里好受些,想起离开时,陈羽强迫自己起身,又起不来的那种无助,扑哧的就笑出声来。 “皇贵君到底对丞相下了多重的手,朕看那一百板子把她打的不轻,连起来恭送朕的力气都没有了。” 提到此,元沣璟折扇放至嘴边,抿嘴偷笑,“本君只是在那板子上稍做了些改动,力气的事,就要问问那些下手的奴才了。” 香儿暗暗的翻白眼,皇贵君您老人家这是睁眼瞎吗,还稍作了改动!她虽然被罚跪,可是关于丞相被打的经过,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全落眼里了,一板子上面十个钉,丞相p股上十个洞,那悲惨的叫声,不比杀猪的好听,要她说,皇贵君就是太低调!太低调! 第一次与暗卫达成共识,香儿郑重的朝他点点头,也不管他内心此时想的是什么,反正就是点头。引来他的一声无声闷哼,转过视线不去离她,嫌弃的把肩膀离开她ang脏的脑袋。 140.第140章 再遇君临天(1) “陛下请留步!”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凤倾前行的脚步一停,确定大西凤没有第二个皇帝,立平脚跟,回过头去看叫她的人是谁。 只见来人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深邃的黑眸,以及那与生俱来的气质混合,无一不在张扬着此人的高贵与不可侵犯。 香儿看到他,瞬间惊呼,君临天!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紧双手捂着小嘴,发出呜呜的响声,m的,太让人不可相信了,初次见他,她记得他当时满身是血的被古怀捆着扔进陛下的寝宫,只知道他很美,美的一塌糊涂,但是他的美毕竟有脏污的血液浑浊,再美,没有干净的衣物装饰,也会在她的心里大打折扣。这次见他,一身的黑衣,不加装点,魅惑的身材,俊美的无可挑剔的五官,那眼睛,再也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蜀国的百姓传言果然不假,这蜀国的皇帝,当真美到一种无法言说的地步! “这位,想来可是蜀国的皇帝?”长长的睫毛在他的脸上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肃然时若寒星。元沣璟友好的打量着他,这姿色,确实不错。没有易沐风的娇气,月孤城的孤僻,有的是大西凤所有男子所没有的英气,楚玉说的没错,他的确有丞相冒死留下他来的资本。 “我只与陛下谈话。”君临天凛冽的视线不离凤倾左右,元沣璟的友好,他是刻意的忽视。在她国,连自称都省了。 凤倾只感到好笑,因为看到他这一身干净笔直,令人垂涎的模样,总会让她回想起那天晚上,他满身是血,那恨不得杀了她解气的恼羞成怒神情。 元沣璟被他冷淡的语气拒绝也不生气,反而超前一步,将凤倾护到身后,“既然蜀国皇帝决定要归顺陛下麾下,这君臣之礼,又怎么能少?” 这是在诚心刁难他?君临天放在凤倾脸上的视线总算有所转动,看向元沣璟比起他丝毫不逊色的脸,甚至更甚,小小的惊讶一闪而过,在他眼里,眼前的男人也不过是凤倾身边的一个男宠,根本就没资格让他多费口舌,哼了声,满不在乎的说道:“这事由陛下说了算,你一个区区后宫男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他不是后宫男宠,是朕的皇贵君,按照国之礼节,你还需朝他行上一礼。”她可没有元沣璟的心那么大,眼巴巴的瞅着自己被别人奚落,也不带个反击的,还笑着和人家言欢。凤倾看着他,语气一如见他时那样平淡。 是皇贵君如何?不一样还是你泄愤的工具?!君临天更加鄙夷的看了看元沣璟,很快,冰冷的视线就从他身上移开,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污了他的眼。 “陛下,我来大西凤已久,一直想要进宫面见你,又怕惹到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在丞相府小住几日,今日正好见到,请陛下允许我一同随陛下进宫。” 141.第141章 再遇君临天(2) “什么!?你要进宫!”香儿被吓到,尽管俩手捂着嘴,这话也不知道从哪个洞里就发出来了,“想要进宫你要依什么样的身份?你不是大西凤的大臣,也不是陛下的男妃,你想怎么进去?”男妃这俩字眼使君临天身上凛冽的气焰涨的火速,不过不大一会儿,他就把那火焰细不可察的按捺了下去,牙齿紧绷,“自然是以臣的身份。”他都俯首称臣了,还能依照什么身份! “等陛下向各国召开大西凤与蜀国的关系,我就回去。在陛下大西凤这几日,还望陛下多多款待。” “蜀国皇帝这不是在丞相府住的很好吗?何必要兴师动众的再搬到朕的皇宫里去,也不嫌麻烦。”凤倾言语间有刻意的拒绝,咋说也是曾经想要杀过她的人,她可不想过着与仇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子,虽然皇宫很大,住过去也不一定日日都能碰面,可她就是不想让这么一个居心叵测的人住到身边,日日夜夜防着,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是什么! “陛下,你难道忘了刚刚丞相的风流事了吗!”香儿双腿不闲着,蹦蹦哒哒的跳到她身边,抬起小脚对上她的耳朵,“您看这君临天长得多美啊,奴婢看啊,这老色女人是想着法子勾搭他上床呢。”他要和陛下结好,轮利图,丞相哪比的上陛下,他或许就抱着宁愿被陛下有所图谋也不便宜了丞相那个老女人。只是待会陛下要真的改变了主意带着君临天回宫,丞相会不会给气疯?抢她宝贝,连美男也一并顺道给她牵走。 “陛下,既然蜀国皇帝都不嫌麻烦了,不如陛下就将人带回去,随便给他找个住处安置。”香儿的话,他自然听到,朝凤倾眨眨眼,确保无事。蜀国虽说是小国,但他派过去打探的探子回报,君临天的人缘不错,与各国君主的交往甚密,现在没有什么,怕只怕他的意图日后被陈羽洞察,从而被陈羽利用,陈羽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忽悠人的本事却是一套一套的,这君临天脑子不会转圈的,还是放在身边合适。 “那人可就交给你了?!”凤倾无心管他,既然元沣璟都说了,那就扔给他管,反正他身为一国的皇贵君,论权利,比她差不了多少。 “我跟随的是陛下。”君临天不满了,让他跟着一个令他最瞧不起的男宠,听他的差遣,只会让他恶心,冷着声音拒绝。 凤倾才好办,扭头就走。元沣璟也不拦着,紧跟她的脚步。这俩主子都走了,香儿再留恋他的美色,也得先看自家主子的脸色,拽着自打君临天出现,就被抛弃的暗卫的胳膊,小跑的去追凤倾。 君临天气在当场,半天不为所动。最终,冰凉的视线眼巴巴的瞅着她们即将到拐弯处的背影,牙龈狠劲的一咬,大跨步的跟了上去。 *** 去风来客栈接过慕水寒,凤倾与他同坐一辆马车,香儿紧跟她落座。因为提前出宫,没想到还能带个人回去,这马车也就没没用多大的。元沣璟命人多找了辆马车,位子赏给了香儿,自然而然的,他就和君临天坐到了同一辆马车内。 两辆马车在道路上飞奔,充闻风声沙沙。 142.第142章 再遇君临天(3) 凤倾看了看慕水寒明显又像哭过的脸,迟疑了会,还是问出了声来,“见她了?”本没打算他会理她,却没想到这次的出声,得到了他的回应。 “见了。” 凤倾心里窃喜,果然见过旧情人后,心结打开了不少。香儿对他充满同情,水眸担忧的看着他那张苍白瘦的憔悴的脸,小手在腿间拧了无数个死结。吴公公真是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欺负寒贵君,寒贵君人这么好,怎么能这么忍心让他。 她们这辆车内安静的针落下都能听得到声音,倒是后面那辆,就有些太不差强人意。 “这是陛下吩咐,本君也不想与你同坐一辆马车,你不必一副受辱的悲痛模样望着本君。”元沣璟半截身子优雅的倚在硬邦邦的车窗上,闭眼假寐。 “哼!”君临天气不打一出来,再次冷冷的给他一记刀眼。真会闭着眼说瞎话,也不知道是谁路上偷偷和凤倾说要一路上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怕他趁他们不备,做什么手脚,冷笑,“多此一举!” “是不是多此一举,你的心里比本君清楚。”元沣璟笑得和煦,惬意的半眯眼,堪称风华绝代,就连君临天看了,都自愧不如。 “身为男人,也学那无知女人,小肚鸡肠,浮想联翩,不做男人该做的事,为国杀敌,你让同身为男人的我,都为你感到不齿!”他的话中,鄙夷,讥讽满满,处处戳他痛楚。 谁知他说的越狠,语气越绝,元沣璟笑得越欢畅,到最后连收都收不住,花枝招展的动了动,被他笑得凌乱的发姿,“本君娇气,只适合养在深闺中,不像蜀国皇帝,空有一番武功,长得也彪悍,五大三粗,令人看了心生畏惧。” m的!君临天气血翻涌,一通脏话差点没被他吼出来!他这是彪悍?是五大三粗?!还真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形容他!强忍欢笑的瞪着他,“皇贵君,你不知是从哪里看出我长得彪悍,五--大--三--粗--!” “本君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出错,蜀国皇帝你就不要再强词夺理了,这是事实,你无法掩盖。”元沣璟微笑着解释,好心的拿手指了指他布满青筋的冷脸,“这副尊荣,本君只在在打铁的伙夫脸上看到,想不到蜀国皇帝也有,需不需本君拿面镜子给你瞅瞅。” 等了半晌,没等到他的接话,元沣璟又是轻轻一笑,“长成这样其实你也无需在意,美貌是后天形成的,本君记得那冷宫里的男妃曾说过这么一句话,叫做世上没有丑男人,只有懒男人,蜀国皇帝在习武的同时,也需好好的注重打扮,你看看本君,无缝缝合,这皮肤,不知也比你好了多少倍。” “无耻!”君临天终于忍受不了,愤怒的谩骂,果断的一掀帘子,也不管马车在路上飞奔,运起内功,朝凤倾的马车飞奔而去。 “公子,这样真的好吗?”驱赶马车的暗卫嘴角抽搐,熟悉了他家主子的人都知道,主子有活活把人气死的本事。 “有什么不好?这君临天意图不轨,我与他交谈间,竟隐约闻到了他身上充斥着北冥皇帝身上的味道。”北冥皇酷爱香,但凡他在一起过的人,身上的香气,那是不过数月,是断不可减。看来这君临天在来大西凤之前,是提前去见过北冥皇了。元沣璟深思熟虑,不把他气走,又怎能好好的给他留下一段时间,去回想他的意图。 143.第143章 赐冷宫(1) “砰--”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凤倾所坐的马车不稳,一个剧烈晃荡,车里的几人差点没有连头栽下去。 “怎么回事?!”慕水寒瘦弱的身子朝她狠狠砸来,顺势接住他没有任何份量的身躯。凤倾准备去扯帘子,看外面的情况。 结果帘子还没来得及掀开,一个光白如石的大手已先前一步,一扯帘子飞了进来。那黑色的布料刮在脸上,刺得她生疼。“谁允许你进来的!?”察觉到不速之客是谁,凤倾不悦皱眉,马车本身就小,他这一闯进,慕水寒只能坐她怀里了。 “我看皇贵君头脑有些不正常,怕待会出了事故被诬陷,所以还是和陛下坐同一辆马车安全。陛下就将就一阵,这份不适,很快就会过去。” 车外,暗卫尽力安抚受惊的马,同时心里满满的诧异震惊,想不到这蜀国的皇帝并非空有姿色,论起武功,他自以为傲的这些资本,仅一招就被他给制服,更别说去阻拦他进马车。 这算是什么扯淡的理由!?凤倾愣然,元沣璟这臭狐狸也太精了吧,他一个人坐在马车里享受,把累赘全丢给她! “陛下,您就同意吧!人家皇帝都没有说什么,同坐一辆马车还能多培养培养感情。”美男亲自送上门,香儿昏昏欲睡的头颅也在这一刻被打了鸡血,清醒完了。这样的美男,虽然得不到,但能过过眼瘾,这辈子也算没有白活。 多想给她来个当头一棒,彻底的敲开她脑袋瓜子里那些奇思妙想的东西。给她来一个重新搭配,凤倾恨恨的瞪她一眼,哼的一声便不再理她在那独自的犯花痴。 “公子,蜀国皇帝进了陛下的马车。”三米之远的距离,暗卫无时无刻不在察看着前方的动静。 车内,元沣璟舒适的半躺,轻轻唔了声,表示听到他的禀报。说的这不是废话么?他不进陛下的马车进谁的去?难不成还飞过去?走过去?爬过去? 想想都觉得可笑,“你说,等会进了宫,本君给他找哪个住处?”舒服的?想都别想,一个居心叵测的人留在自己身边,他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就算他依着,怕陛下也会恼上他。 “蜀国皇帝美貌,或许回到宫会被陛下看上,纳进后宫,公子还是按照男妃的礼节赐他宫殿为好。” “那可不行!美貌不能当饭吃,本君倒不相信陛下会看上他。”以前或许会,可是现今,陛下换了口味,并非只有美男她才爱。 迁秋宫,是断然的不能再赐了!要不然,会被外人说陛下的后宫没有房子。可撇去迁秋宫,其余的都是好住处,他一时的还真有点拿不定主意。 “公子不如就赐蜀国的皇帝冷宫吧。”好的他不舍得,让他犹豫到天黑,这宫殿也不一定给他赐了,暗卫硬着头皮给他出着馊主意。他绝对的相信他家公子,没有宫殿赏赐,好的不行,坏的难选,他一定会让那君临天打地铺去住。他家公子这是自己心里不好受,也要变着法子不让别人好受,别看在丞相府的时候公子被人看不起,没有恼怒,其实这心里可算计好了!要不然他怎么会那么支持陛下让君临天进宫。还不是等他进宫,好好玩他!? 真是!暗卫不忍直视的捂脑袋,你说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他家表面看着挺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实则,内心就是一宅不心仁不厚,特容易记仇的腹黑公子。 144.第144章 赐冷宫(2) “皇贵君先去安顿蜀国皇,朕先离开一会儿。”踩着暗卫的后背下了马车,一路上的飞奔,到了皇宫,也是黑了一角。 凤倾将慕水寒交付给香儿,耐着性子安慰几句,说道,“朕很快就回来,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用膳。” “陛下,您想去哪,奴婢也要跟着。”香儿心里同情他,可同情归同情,她不能因为同情,就把陛下弃之不顾。 “朕去一趟风贵君的寝宫,马上回来。”凤倾对她也不带隐瞒,只是她这话音刚落,身侧,便引来男子一声很不客气的冷哼。 “陛下有事要做,就由本君来安顿蜀国皇,瞧瞧这一路奔波的,话都说不成了。”元沣璟嗤笑着挥了挥手,一语双关,与凤倾相辞,带人离开。 “陛下。”君临天寒着一张冷如鬼面的脸,等元沣璟风姿卓越的身影消失在众人视线,也没说去跟着他的打算。“我是来投靠陛下的,住处先不急,我与陛下一路走。” “蜀国皇帝,我家陛下可是要去见风贵君,你一个外人在场,怕是不好吧?”香儿没曾想到他会那么的不识好歹,不会见眼色行事!真是的,人家小夫小妻的,你一个电灯泡在那待着干什么。 “陛下不是自认自己行事光明磊落,带着我去又能怎样,若是不方便,我不出声便是!”君临天浑然不在乎的双手背于身后,让他跟着元沣璟那个不正常的男人?不可能!他宁愿多提个心眼和凤倾待在一块,也不愿和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说上一句话。 凤倾错开他,看了看空寂的皇宫已然消失了元沣璟的影子。头疼的揉着眉心,“蜀国皇别让朕难堪。”她还因为上次误会对易沐风耿耿于怀,错罚了他,让最后知道真相的她,心里就像是挽了一个死结,一直解不开。她这次去找易沐风,也不过是在无人跟随的时候道个歉,让她心里好受点。好歹也是一皇帝,就算错了也不能说错,她的放低姿态,又怎能被外人看到。 虽说这君临天表面是预备投靠到她的麾下,可并不代表他没有别的用心! 面对他的死缠烂打,语气坚定,有着一种她若不同意,他就不打算离开的架势。“香儿,你多跑几趟腿,顺道再将蜀国皇送到朕的寝宫去。” “啊?陛下…”这句话,很容易令人想歪,可香儿知道陛下的寝宫里还住着一个灜贵人,她想想歪也想不歪。动动俩站着麻木的双腿,向君临天的位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跟奴婢来。” 君临天喉结干涩,有不好的预感,这才进宫多久,她就想着把自己往她寝宫里带。可是细一回想,她要是真对自己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在那晚,她就该对自己乘人之危,不会赶到现在,让他有反手的能力。 君临天也不是个不识趣的人,他向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只是自打到了这大西凤,他感觉到自己的人生观都要变了。 不再和她磨蹭,“那就依陛下的意思,等陛下看望风贵君回来,再与我安排住处。”他这话说的倒也硬气,深深的看了一眼香儿所邀请的方向,脚掌一动,朝那个位置走。 “寒贵君,走吧。”香儿悄悄伸出手去拉又在那犯起愣的慕水寒,陛下也没说具体把他送到哪去,干脆一并带到陛下的寝宫得了,反正陛下的凤床大。 145.第145章 赐冷宫(3) “陛下请留步,我家主子说谁都不见。”急匆匆来到风宫,凤倾气还没来得及喘一下,看到被关的密不透风的正门,正欲迈进去,便被一模样清秀的小太监,不客气的拦住。 凤倾噎住,也没想冲他发脾气,只轻轻问道,“睡了?” “回陛下,睡了,睡了两天了。”小太监回答的毕恭毕敬,撇开方才的阻拦,也不难看出是个对主子尊敬的人。 “两天?”凤倾蹙眉,“吃东西了?” “没有。送进去的东西都被风贵君大发雷霆扔了出来,奴才们只敢在门外守着,不敢再进去送吃的。”小太监眼神闪躲,有几名不怕死想要邀功的奴才,讨好的给风贵君大大小小端了几盘子的山珍海味进去,结果,哪一个不是被砸的头破血流的出来。要说这主子不高兴,受苦的就是他们这些奴才。 风贵君嫌弃他们一遍一遍的打搅他,特下了死令不许任何人见他。虽说这任何人包不包括陛下,那他就无从可知,只知道顺着他的意思,任何人就任何人,天王老子也不给见! “不吃东西?他这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心底,突然生出无名怒火,他这是做给谁看!? “放朕进去!” 小太监害怕的吞吞口水,刚才拦陛下就是大不敬了。只是他们这些奴才怎么那么惨?受完主子的气,还要受陛下的气!。 脚步动了动,终究不敢拦她,“陛下,您请。” “你先下去休息吧,不必在门外守着。”看到他疲倦松懈的睡眼,凤倾对他多出几丝同情,淡淡的吩咐。 “是,奴才谢陛下,奴才告退。”想不到陛下竟如此的善解人意,小太监忙点头哈腰的朝她几个响头下去。困意的虫子在他眼圈打转,为了风贵君,他可是在这守了两天一夜,累不说,冻都冻死了。 小太监离开,门口便再没有守门的,凤倾进去,这一路也畅通无阻。 结果呢?她放目望去,看到的就是一个圆如包袱,鼓鼓的东西在那似近似远的床上不停的抖动。 “出去!都给我滚出去!我说了不吃!你们给我滚!滚!”易沐风接近沙哑的声音从被子里发出,似是听到门再次被推开,有脚步声朝他这边走来。他把自己包裹的更加紧致,哭声也逐渐的加大,“你们这群狗东西,就是看陛下不要我了,不宠我了,你们也不在听我的话了,呜呜狗东西!都是狗东西!”还有那些自打他被陛下打后,就偷偷转去别的贵人的寝宫,重投明主的狗奴才!背信弃义!都不是好东西!都是叛徒!叛徒! 易沐风哭的好不委屈,痛心疾首,那厚厚的棉被随着他这一抽一吸,潮潮的,几乎都要拧出水来。 凤倾摸上,无奈的叹了口气,“也让朕滚吗?” 陛下?!易沐风嘴上的谩骂戛然而止,血红的小嘴在棉被下能滴出血来。他心里一喜,陛下终于来看他了? 可是想起昨日陛下那狠心的两把掌,到现在他的两边脸颊都还在隐隐作痛。易沐风哭泣的声音止住,拽紧被她摸上的棉被一角,就着床榻一滚,彻底的脱离她的那只给过他伤害的手。 凤倾眼睁睁的看着他滚开,像个肉球一样滚到最里面,再看空空如也的手,在摸空气?脸一黑,再次爬上床去拽他,“生气了?” 146.第146章 赐冷宫(4) 生气?何止是生气?易沐风闷闷的拿棉被盖住整个身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他,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还不相信他,不听他解释。月孤城究竟哪里好了!像个闷葫芦一样,长得没他好看,还没有他讨陛下喜欢。凭什么对他要比对他还要好,甚至为了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他两巴掌。 凤倾使出浑身解数,手在他周身转了一个圈,寻不到他的脑袋在哪,只好随便的将一只手放在他高高鼓起的地方。好话说尽,温声细语哄了几遍,也没得来他的回应。 就势趴在那个她自认为是头的地方,挨近,隐约还能感受到一缕喷洒出来的热气。好笑的又往前凑了凑。里面的人退无可退,被逼到最里面,凤倾再往前,他再往后。 最后--“扑通”床榻少了一角,凤倾大惊,怕摔坏他,慌忙伸出手,探出脑袋去床下寻他。 易沐风裹的厚,密不透风,这一摔下来,也没感到多痛,可是他憋屈啊!他都这样了,陛下还欺负他! 委屈的他在地上打滚,活像是一个得不到糖吃在地上坐着撒泼的皮孩子。 只是这滚是静静的滚,凤倾侧耳倾听,也没从那棉被里听他发出一声闷响。 借着他滚开的缝隙,凤倾将手伸进去,那透心凉的手心,摸到里面热乎乎的,放进去后她就不想抽出来。 她享受了,易沐风又受苦了,透心的凉劲只传他的脖颈,冻的他在黑暗中就是一个哆嗦。 那双朦胧的大眼睛在黑暗的世界里闪了闪,小嘴一瘪,终于控制不住,大声的哭了出来。 凤倾赶在他放松警惕,手在棉被里转到他瘦小的肩膀处,使出生平吃奶的劲,一个往上提,重如鸿毛的易沐风就这样被她提在了怀里。随之而来的,是那掉落的潮湿棉被脱身,湿漉漉的身体,进了一个比冰渣子还要冷的怀抱。 易沐风大张着嘴,哭声还没有发出,算得上是欲语泪先流,瞪大水雾的眼珠子与凤倾对视数秒,抵制她身体上的凉意,又怕她因此冻着,想要帮她暖身体。“你又去哪厮混了。”瞧这身体都凉成啥样了。 易沐风抽噎着,仍是不放心的问了出来,“是不是又带狐狸精进宫了。” 凤倾抱着他的手一紧,想问句他怎么知道。转念一想,又想到了他安插在自己那里的眼线,真是……让她既好笑又可气,都哭成这样了,还不忘察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看来她出宫的事,是瞒不住他了。 “嗯,带了。”替他捋平凌乱的头发,露出他那张肿的像核桃的眼睛,轻声回他。 “长得有我好看吗?”易沐风不死心,窝在她怀里,忐忑不安的再次问出了声。如果长得比他好看,陛下肯定又不喜欢他了。他的姿色他虽然很有自信,在整个大西凤能找出与他相互媲美的人少之又少,可少并不代表没有,他之所以那么针对后宫的那些男人,就怕陛下哪天被他们蛊惑,不再爱他。那个臭元沣璟当时不是闲的特意跑来看他出丑,说了句家花没有野花香。他当时还信誓旦旦的一抬头颅,香咋了?可没他好看! 谁知他竟来了句,他就是那野花!不仅他,就连他一直敌视的那几个贵君,全是野花! 哼!他被冷落的两日也想明白了,陛下想要野花,他就也当野花,只要陛下不要讨厌他,不冷落他,让他当什么他都愿意。 他忐忑的话落,凤倾还真认真的拿着他比较了一番。 君临天刚中带刚,易沐风柔中带柔,论姿色,二人不相上下。 147.第147章 赐冷宫(5) 她想,如果是本尊,肯定会喜欢易沐风这样的。因为这里本来就是女尊国,当然是越柔弱,越杨柳细腰的男子更讨女人喜欢。 可她是正常人,有现代人思念的灌输,她肯定还是比较偏袒君临天这一类型的。 这辈子首次哄人,她虽不懂,但也会现学现卖,摸着他大含期待的脑袋,笑出声,“当然是你好看。”你的娇媚,你的柔弱,君临天那阳刚性的男人都是学不来,没有可比性的。 易沐风满意了,在她怀里也变得更加的老实起来,“既然没有我好看,那陛下你为什么又要把他带进宫来,他有的,我也有。陛下是嫌弃我了吗?”高兴不一会儿,易沐风又发愁了,窝在她怀里,心里闷闷的。 两日不见,他整个人都能瘦成一个圈,凤倾伸出手去抬他那尖如锐刀的下巴,嘴唇努动,其实她想问的是,她昨天那样对他,不惜下重手打他,结果她还没哄几句,他就立马不气她了。还一脸欣喜的窝在她怀里,好像看到她的到来,令他死过去的心又活过来一样。 她发现她到现在越来越看不懂他,她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说他爱她。那简直是天方夜谭。若说不爱,他在她到来之际,那份真情流露,绝对不是一个作假的人能表现出来。 又或许,他和本尊,可能有着一份不为人知的错杂感情,但这份错杂,随着她的到来,本尊的消失,一切都随风散去。她不是本尊,就算他真爱,也是爱错了人。 她愣神,眼睛直愣愣的对着他那张脸,易沐风被她盯的浑身不自在,动了动在她怀里的身子,见她还在盯着自己,俊俏的脸上忽地一红,飞快地在她冰冷的唇上落下一吻,后又快速的离开。 算起来,陛下已经好久没有碰过他了。今晚上陛下来哄他,肯定是要歇在他这里的。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易沐风俊美的脸仿佛能红出血,害怕中又带上了那么几分期待。 能夺回陛下在自己身上的心,身体上吃点苦头,不算什么。 凤倾早在他偷吻自己那一口,傻眼了,木纳的躺在那盯着他那张绯红的俏脸,气血翻涌,这算不算她穿越以来的初吻?就那么给他偷了? 唇瓣上还弥留着他软软,湿湿的清香味道。咂咂嘴,脸骤然一红,怕被他察觉,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脑袋往别处一转。 她这一转,吓到了易沐风,以为又遭到陛下嫌弃,惊慌失措的翻身去看她反应。 他的着急,翻的力度也大,攀着凤倾,差点没有当场让她翻白眼。虽说没有重量,但就怕猛地使劲。起身,将他重新拉倒在床榻上。 “朕听你宫里的奴才说你还没有用膳,朕去吩咐他们给你做点吃的。” “不要!我不饿,陛下不要走!”易沐风见她起身,怕她离开后就不会再回来,瞬间就紧张了,花着一张泪脸,去拉她袖袍下的手。他不过是亲了陛下,陛下就嫌弃他,不愿意再陪他,陛下果然不爱他了。 凤倾为难,低头瞅了瞅被他拼死拉着的手,感到特无语,她也是正常人,虽然不贪恋美色,但这身体也是正常的。他偷偷的亲自己,到现在,她唇瓣上沾有他独特的香气滋味都还没有散去。她还真怕她在这呆着,再被他来个突然袭击,她会招架不住,把他给那啥了… “陛下,不要走,今晚上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我想给陛下生个皇女,陛下,您不想要女儿吗?”这大咧咧的话!凤倾还真是招架不住。 手被他大肆的摇晃,晕了,就伸出另外一只空闲的手,按住他,把自己的手拿回来。“风贵君,孩子的事朕不急,朕现在一心只在朝事上面。” 148.第148章 赐冷宫(6) 不急?什么叫不急?陛下都多大了?二十多了,都还没有一个子女,她不急,朝中那些老不死的难道就不急?!哦!不对,她们最好不急,省得她们再私自往陛下宫里头塞美男,他又要花好一通的时间应付。 “陛下,你都好久没有留在我这了。”易沐风期待的望着她,可怜兮兮,活像一只想要得到主人垂青的小狗。 “朕那里还有很多的事要做,今晚就算了,朕改日来好不好?”心里有愧他,凤倾这次也不能不再顾他感受,扭头就走。 改日?又是改日!易沐风凄凄一笑,当真松开了她,敛下受伤的眼神,“那陛下走吧。” “你又怎么了!朕没有骗你,朕是真的有事要做。”君临天没有安顿,慕水寒没有处置,夏秋灜还在她那里住着。这三男人,哪一个不是她的麻烦事! 瞅他又不说话,委屈的垂下脑袋,高兴的劲没有,但闻细微的呜咽声。凤倾既是心疼又是烦躁,刚想要弯下腰哄他几句。 “你走!你走!去找别的男人!去享受他们给你的快乐!干嘛还要来我这看我笑话!我不称你意了,我不堪入你眼了!你还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你的誓言呢!你以前对我说的那些誓言呢!易沐风瞪着她大声咆哮,泪水流进嘴里,根本就不考虑他的感受,她有那么多的男妃,每天都告诉他忙,欺骗他,忙还能每日慌着往那些狐狸精的住处跑!骗他!都是骗他! 凤倾被咆傻了,站在那愣了半晌,反应过后,她的脸色也变得不那么好看,甚至逐渐冷下去。不留情的抓上他那双胡乱挥舞的小手,冷着脸与他对视,“你听谁说的朕去了别人的寝宫,碰了别的男人!在朕身边安插探子的时候,最好选个可信的!”说完,狠下心,猛地一使劲,把他摔在床榻上。 易沐风当真不能宠,不能给好脸色,给他温柔几句,就蹬鼻子上脸,说她找别的男人?说和他们取乐!?她的为人就那么不堪?生命里就那么缺男人!?她就是自己犯贱,大半夜的给自己找罪受!易沐风想要委屈,就委屈,她凭什么哄他,是依什么身份哄他!? 给他一记冰冷的眼神,凤倾留无可恋的转身离开。 这次,易沐风也不出声去挽留,只目送着她走远。他不在乎她有多少男人,他只在乎她的心里能有他的一席之地,要不然,他做的那些付出都是为了什么!。她杀人,他陪着杀,从手不敢提刀,眼不敢见血,从同情那些死去的无辜人,到晚间噩梦惊醒。为了她,为了让自己更有资本的站在她身边,与她睥睨天下。 因为她说过,他一直记得那句话,她说,“我与他们,不过是逢场作戏,只有你,才是我的毕生所爱。”她的心事,她的不无保留,她的一切,只有他知道,为了缝合,他也要把自己变得残忍。 可是,她变了,没人时,她总会抱着他,向他吐露心声。这次,没有了。她是彻底的厌弃了他,连施舍的看他一眼,都不愿再看了。 易沐风心如刀绞,捂着心口的位置,骗他!一切都是骗他!说好的只爱他,只宠他!此生不负他。 如今呢!对他又是嫌,又是侮,又是打,又是骂。他在她的心里就那么的没有份量。心情好了就来看看,不好扭头就走! 149.第149章 赐冷宫(7) “陛下,您回来了?”寝宫,香儿自打回来后,就老早的在门口张望。里面的那三人,预备怎样,她是问都不想问,更别提去管。 张望了许久,果然张望回来了陛下,香儿欣喜的唤了声,离近,便见她冷着一张脸,没有开口应她。 香儿琢磨着陛下这又是被谁给惹了?乖乖的不敢再说话,她可不想往枪口上撞。 走了一路,凤倾身体慢慢出了热度,双脚迈进寝宫,香儿眼尖的拿来一个轻巧的暖手壶递给她。 看了一眼,没有伸手去接,反倒推开,出声问道:“君临天在哪?” “回陛下,在里面看书呢。寒贵君回来后早早的在您的凤床上睡下了。”说到寒贵君,香儿心虚的吐吐舌头,这凤床她都没有让灜贵人躺,也是,他位份那么低,哪来的资格躺。 寒贵君陛下现今正宠着,就算她擅自做主给他睡,陛下也不会说什么。 偷偷用余光去撇她的脸色,果然没见她表露出多少的喜怒。 “吩咐下去,做些吃的送来。”顿了顿,又道:“风贵君还没有吃东西,顺道给他弄上一份送过去,就说是朕说的,若是不吃,就算抗旨。” “是,陛下,奴婢这就下去吩咐。你先进里面暖暖,外边冷。”香儿小心的说完,不敢停怠,在看她确保无恙的进了里边,摇头晃脑的跑了出去。 “我还以为陛下不会回来了。”贵妃榻上,君临天慵懒着倾着半边身子,书本在他修长的手指翻阅下,唰唰有声。早在她和那丫鬟交谈,他就听到了她的声音,这音色,不温不火,平平淡淡,心想她这是碰了钉子?被那个什么风贵君给赶回来了? 一件黑色镶边袍子,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即使静静地倚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以及一双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的墨绿,他身上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 他的声音,凉凉的,冰冰的,却又不乏带有磁性,让人分外动听。当然,要撇开里面夹杂着的淡淡讥讽与看戏戏份。 “蜀国皇,你还当真不客气,那可是朕的座椅!”凤倾走到他对边坐下,表面也不给他虚套。 “我相信陛下不会在意,依陛下的心胸,倒不会连个椅子都不给坐。”君临天视线未从书上移开,淡泊的嗓音给人一种混淆视听的错觉。 “陛下,皇贵君已为蜀国皇帝安排了住处,特意让奴才来请示您的意思。”凤倾倒茶的手一顿,转过头看向慌张进来的陌生小太监,听他口中提到元沣璟,“哦”了声,顺口问了句,“安排在哪了?” “皇贵君回去后,就领着奴才在皇宫里转了一圈,说蜀国皇帝阳气重,不易在住阳气的地方,所以就为。为他选了个。”小太监缓了缓,还真有点那么难以开口,难道非要让他说,蜀国皇帝属阳,当然要住阴气旺的地方,既能刻阴,又能把它的阴气给带阳。 他话说到一半,就突然卡带,二人彼此间大约也听出了个大概。 尤其是君临天,咒骂这个娘炮男人是和自己杠上了。 150.第150章 赐冷宫(8) “我看这事,就不劳皇贵君费心了,陛下这的住处也不小,人住的也热闹,我不介意在这将就些日子。” 凤倾没空理他,茶壶在自己手中握成了温度,继续问那太监,“说,给蜀国皇安排到哪了。” 小太监唯唯诺诺,想开口,又不敢,没瞅着蜀国皇帝正虎视眈眈的瞪着他呢!他只不过是奉命来传句话,当然,有事没事,再抽出空给皇贵君出出“好主意。” “回陛下,皇贵君说冷宫阴气重,赶在昨个还有个汀贵人在那得天花死了,汀宫到现在也一直被空着。当时还被宫里头以讹传讹,说是汀贵人宫有鬼怪作怪,皇贵君打算让蜀国皇住进去,说他是真命天子,阳气和龙气都重,需要拿他来克制这邪灵。”小太监七零八碎的瞎扯,说完,已累的他连唾沫星子都空了。 君临天当场又被气彪了。只是这怒火,凤倾没给他足够的宽裕时间去发,便快速接话,“皇贵君什么时候也开始信鬼神了?” 这话拐着弯的意思,其实就是不同意了?小太监垂着脑袋想了想,回道,“皇贵君说听陛下的,陛下要是不同意,他再另想住处。” 同意?!她同意个屁啊同意!直接一口回绝,“不行,这事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朕这是变着法刁难蜀国皇。”刁难是小,瞧不起是真,要真是这样,她还不如下令一刀捅死他!。反正都要被人说闲话。 君临天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冷哼,算她识趣。 “陛下,皇贵君就知道您不会同意。可是依照咱们大西凤的规矩,没有名分的男人,是不得入宫。皇贵君想让奴才带为问问蜀国皇,愿不愿意做陛下的男宠,若是愿意,他这就马上给蜀国皇找一处雍容华贵,仅有贵人以上才能住的宫殿。”注意,“男宠”这俩字,小太监咬字咬的非常清晰,比他这一句话下来,音色都要高了两倍。这是皇贵君的意思,他只需照办。 历来没有位分的男人,是没有资格住宫殿的,这规矩延续了一千多年,还真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蜀国皇,就这么给破了。皇贵君这可是真心实意的为陛下着想着呢。 凤倾当然也知道这是规矩,不能破。虽然她也很遵循那句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但这规矩也不是说破便能破。尤其是元沣璟给君临天提的那个建议,还真是让她小小的惊讶到了,不知道他这又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若是手上有把剑,君临天恐怕早就拔刀相向,开始拿刀砍人了。手上的书他无心再看下去,拿正眼去看那不知死活的小太监,凌冽的光芒令小太监如芒刺背,浑身不听话的打了个激灵。半响,才听到他性感的薄唇,轻描淡写的吐出几个字,“来时,我已经说了,以臣的名义进宫。皇贵君,倒真是体恤我的狠呐!”后面一句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男人明知道他最为不齿,没有尊严的去做狗皇帝的男宠。他倒好,特意让身边的狗东西来传话,这不是特意说给他听是什么?。 冷冷一笑,“麻烦你替我向皇贵君问好,谢谢他的费尽心思,我一切还好。” 151.第151章 赐冷宫(9) 凤倾嘴角抽搐,干巴巴的喝茶,也不管他们一客,一奴二人间浓浓的强烈火药味十足。 陛下不吭声,也就是说陛下没有生气他的过分逾越,有了她的打气,小太监壮了壮胆子,迎上他利刃般的视线,回答的不卑不亢,“蜀国皇,历来群臣进宫,从来没有留宿后宫一说,您若强行留下来,说出去,怕是会被人耻笑。”就算有,也不给你住,他家皇贵君说的! “后宫奴才心思缜密,就算没有群臣留宿一说,我若是强行留了,他们又有谁敢说出去?”说到最后,君临天的语气竟含了几分威胁的气息在里面。 静静的看着他们二人在那斗嘴斗了大半个时辰,凤倾赞赏小太监的伶牙俐齿,口齿伶俐,在君临天这种气场庞大,给人压抑的人面前,是一点的也不怯场。手指扣在桌面,有一下无一下的点着案面,发出轻灵,清脆的响声。 香儿被冻得满脸通红的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奴才大战蜀国皇,陛下在一边看戏的悠闲自得场景。为了不影响陛下的看戏热情,她也就没有禀报就走了进去,怕打扰了二人的唇枪舌战。 “陛下,风贵君那边奴婢已经送去了,是奴婢看着他吃的,狼吞虎咽着,大抵是饿坏了。”给饿死鬼投胎一样,也不嫌烫,就往嘴里猛灌,她看着都揪心。香儿小嘴倾到凤倾耳边,小声说道。 凤倾专心的看着她将一盘子一盘子的食物轻手轻脚的放到桌子上,认真摆好。一碗热气腾腾的薏米仁甜汤,就这样首先摆在了她面前。 伸手接过香儿给她递过来的筷子,示意她闪到一边,她则专心的看小太监说的一副天花乱坠,唾沫横飞的大嘴。君临天又恢复到了那种老沉,看书,不愿意和他废话的慵懒模样。 “蜀国皇,我家皇贵君还说了,你若是两边都不愿意,他的意思是让你要么在陛下的寝宫打个地铺,而且这个地铺还必须打在外面,以防您对陛下图谋不轨!。”地铺就算了,还打在外面,这大冷天的,得铺几层棉被才够他受的,万一今晚上再来个雨夹雪呢?热粥在口,凤倾差点没被呛到,好在香儿及时的拍拍她的后背,那热气才给囫囵吞枣的下去。 “若我还不同意呢?”君临天怒到深处,反倒不那么气了,手上的书被他随意的扔向一边,目光炯炯的盯着小太监看。 “皇贵君就猜想您可能不同意,就让您打道回府,再回丞相住处,皇宫里的规矩多,皇贵君怕您吃不消,决定还是让你在丞相的府里小住几日,没那么多规矩,还能享受难得一遇的‘恩惠’。” “嗖——”一记蓝色的东西飞出,小太监滔滔不止的话瞬间卡带,那书就像是有魔力一样,啪的一声打到他的脖子处,他再动嘴,动嘴,却发不出一声响。急的他瞬时就在原地打转,扣舌头,探喉咙,无所不用其极,这是怎么了?来时还好好的,他可不想当哑巴啊!。 想不到这君临天的武功还挺厉害的,小太监不能说话,她这个旁观者看得最明白,想道,这便是古代的点穴?让人不能说话,对小太监,也没抱多大的担忧,没有生命危险,她担忧个屁,专心的一勺一勺舀着她的薏米仁吃。 152.第152章 让皇帝打地铺(1) “陛下,丞相府的冰雨床,皇贵君命人让奴才给您抬来。”小太监刚禁言不久,又是一畏头畏脑的小太监走了进来,只见他的目光在四周打量了一圈,冲着那喝薏米仁喝的尽兴的凤倾就是一拜,“陛下,冰雨床就在外面,皇贵君说无需替蜀国皇另加繁琐的东西,就拿这冰雨床放在外面就行了。” 这次凤倾不仅喝粥呛了,就连擦个嘴都难了。这元沣璟是不是再世诸葛啊?是算准了时间这个人不能说话,另一个紧随其后,君临天这下是要被气傻了吧? 不是气傻,是已经被气的说不出话。香儿看出她的想法,心里默默纠正,你看蜀国皇那双漂亮的眼珠子一会瞪一会睁一会闭的。 手上没了物件,君临天找不出东西再去扔,只拿眼神冷冷的瞅着这俩人的不知死活,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冰雨床是稀世珍宝,躺在上面可以使习武之人增加数倍功力,又能使人生老病死皆是青春永驻。皇贵君肯忍痛割爱,将这宝贝送与我当床使,当真是有心了。” 小太监心里发笑,可不是有心嘛!这冰雨床本就属阴,可冷着呢,可越冷,功效就越大,皇贵君特意命他们在这冰雨床上,足足放了两层的冰,这蜀国皇要是真躺上去,不冻死也得冻成傻帽。皇贵君把这冰雨床打造的难辨真伪,就给真的一样。只不过比平常所见,厚了一圈,他就断定这蜀国皇会同意,白来的便宜谁不占?他可是习武之人,能增加功力,那可是致命的诱惑。冻死他,他也是心甘情愿的往那上面躺。 他表现的依然是那云淡风轻的样,但他眼里流露出的雀跃,也能让心细的人大抵看出了个大概,他这是有些迫不及待。 凤倾含糊不清的点点头,“好,那你问问蜀国皇的意思,他若是同意便出去躺着,若是不愿,朕就再另想他法。” “勉为其难,可以接受!”君临天蓦然起身,他的表现再次向人证明,他对那冰雨床真有那么几分期待。当初,在陈羽的府上,他老早就想用这冰雨床练功,又怕欠了那老女人的人情,让他和她做交易,这交易,不用想他都知道是什么!他的势力虽稳固,但不够强,她肯定不会看在眼里,可他的美貌,却是世间仅有,难保她不会是动的这方面的意思。 这麻烦事,算是她没有开口,元沣璟就替她解决了?凤倾懒散的摆摆手,那小太监时刻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她这手一摆,他立马心思手巧的在前面带路,领着君临天往外走。 那名在使劲扣舌头的小太监,因为另一名伙伴到来,表现的也不再那么紧张,剩下的话,他都替他说完了,他就剩回去复命了,他忠心为主,最后却落了个当哑巴的下场,他相信依皇贵君的恩赐,一定不会亏待他。小太监也看得开,只要日后能不愁吃不愁穿,有大把大把的银子在,不能说话咋了,就算连耳朵给他割了,眼睛给他挖了,只要有银子,他是啥都愿意。 “陛下,您看今夜的月色,好像要下雨啊?。”等他们三人一前一后离开,香儿也无需表现的那么累,大大咧咧的一正身板,拿手指着还没来得及关上的窗户,忧心忡忡的说道。 “下就下吧,淋不死他。”凤倾找来一份清淡的食物,细心的挑几处她还没有碰过的地方。筐子里还放着两碗热粥,想着香儿这是给里面俩人准备。慕水寒她是猜对了,可夏秋瀛她就错了,依香儿这种哪有美男哪边倒的性格,她是宁愿费力气给君临天讨好的端上一碗,也不给夏秋瀛喝上一口,没办法,谁让他长得丑。 153.第153章 让皇帝打地铺(2) “寒贵君舟车劳顿一天,还没有吃点东西暖胃,你去把这些吃的给他送过去,让他吃完再睡。”继而又像是想到了另外一个男人,问,“灜贵人吃了?” 香儿接盘子的手一停,支吾道:“奴婢不知道。”她从回来就没有去看他,也是没有把他放在心上,无关乎他的死活。 凤倾脸皮不大好看的动了动,拉过她手上的盘子,又是好一通的摆弄,“天气骤然变冷,若是不想生病,就让他们用过膳食再睡。” “是,陛下,奴婢一定将这话给各位男妃传到。” “轰隆隆--”她这话音刚落,一道划破天啸的响雷激声而过。那响度与始料不及,让原本一站一坐的二人,逐渐演变成了一站半蹲。 已走到门外的君临天,听到这响雷,举目望去,再看那黑暗中散发着致命诱惑的冰光。那张俊美的脸是一会儿一个色。 “你们家皇贵君难道就没有料到今天晚上会下雨?”他的脚步驻足在离冰雨床的三米之遥,离近看,冰雨床和他在丞相府偷看到时一模一样。只是那厚度有了明显的提升,这些细微的察觉,就算他感觉的到,也没有放在心上。 “我家皇贵说想让蜀国皇完美的享受一个晚间沐浴,既能习武,又能净身。” “他怎么不来!”君临天勃然大怒,当他傻?竟然拿他当猴耍?! “蜀国皇,我家皇贵君说了,他这细皮嫩肉的,受不了这一番折腾,倒是您,皮糙肉厚的,淋一晚上,那就给闹着玩似的。”小太监不怕死的瞅着他,笑意满满。 君临天有气无处撒,纵使心里再气,他也知道分寸,这里是皇宫,不是他的蜀国,所有不听话的奴才可以任由他宰割。若不然,他也不会在刚才不惜动手点了那不识好歹的太监****,反倒没有一刀杀了他。他有自己的顾及!。 这一刻,他恨的咬牙切齿,满腔的怒火在他体内形成了一个斗大的帐篷,皇贵君,狗屁的皇贵君! 心里的谩骂未止,又是一道稀里哗啦的大响,倾盆大雨应声而下,活活淋下,凶猛的打在他无任何瑕疵的脸上。 俩太监人小,心思也巧,早在那一声响雷下,就相继拉着手去屋檐下避雨去了。 在看到君临天蓦然的转过身子向他们走来,还不忘双手鼓掌,替他加油打气,“蜀国皇,我家皇贵君还说了,您身为它国皇帝,说出的话就该一言九鼎,不能反悔,若不然就会被天下人嗤笑。” 他二人话说的满满,嗤笑意味更是满满。 稀疏的大雨磅礴的刮在脸上,强大的力度,不到顷刻间,已然红了一片。这份疼,君临天忍!令他恼火的是,又是那个皇贵君,又是那个该死的娘娘腔。他就能算到他在乎的是什么,接下的举动又是什么! 他不服输的立在雨中,笔直的身板像一朵被大雨冲刷过,仍不服输的红梅,是那样的高傲有骨气。 充满寒气的凛冽眼神,死死的锁住在那看他好戏,俩手挥舞的手舞足蹈的狗奴才,算不算的上是狗仗人势!? “陛下,蜀国皇被淋成落汤鸡了,您快来看看。”给里面那俩位送完吃的。香儿没有闲心看着他们吃,只耐心的往那一放,就急匆匆的扒开窗户,看外面人的反应。那雨下的很大,风也冷冽,她光是在里面,都能感受到那汹汹冷风窜进她的心底。不由得心疼,替他打抱不平。如此俊美的脸,都被那没有“同情心”“不温柔”的雨水给毁了。 154.第154章 让皇帝打地铺(3) “皇贵君这惩罚也够了,你去让他进来。”凤倾借着那点薄弱的光线撇到窗外瞄他一眼,捡起地上被他扔过的书,声音平稳的说道。 香儿如同感同身受,一蹦三尺高,如蒙大赦,“谢陛下,奴婢这就去唤他进来。” 说实在话,元沣璟这人绝对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别人不得罪他还好,若是得罪了,他打着为你好的美名,拐弯抹角的玩你。 心想之余,又庆幸自己当初的慧眼识珠。没有和他当场撕破脸皮,而是选择疏远漠然的态度面对。 “陛下,奴侍听外面有响声,是下雨了吗?”夏秋灜一身单薄的白衣,睡眼松懈,粉色面纱遮掩半边脸颊,由小翠搀扶着从里面走出来。 凤倾此刻正专心看那本被君临天看过的书,听到他的声音,也不说抬头,只淡淡的点了点头,“是。你怎么起来了?” “回陛下,奴侍睡了一天,在里面闷的慌。想出来透透气。” 透气?凤倾注重这个字眼,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一如平常,没有别的因素夹杂在里面。突兀道:“出来透气也该多穿点衣服,免得冻到。” “谢陛下关心,奴侍不冷。”话虽这样说,小翠早在凤倾话落,非常识趣的进到里面挑了间最厚的衣裳,给他披上。 面对她表现的波澜不惊,处事的不咸不淡。夏秋灜心生复杂,安分的紧了紧小翠给他披上的衣衫,遮住他曼妙玲珑的身段。 他在那静悄悄的站着,也不说再开口说话,凤倾心烦意乱的无心翻阅了几页书本,望向他,最终被他的沉默打败,眼神动了动她身边的位置,就像是在和一个初次见面的客人那般客气,动了动嘴,道:“坐吧。” “是,奴侍多谢陛下赐座。”夏秋灜不敢拒绝,唐突的道谢,身段娇弱的缓缓的走到她的身侧坐下。 行为举动,言语媚态,每一分的动作与表演,看在凤倾的眼里,都像是在演戏。 他在旁,手指在书本上摸索了一圈,终究是看不下去。 好在这时君临天被香儿领着进来,原先的那俩太监则意犹未尽,幸灾乐祸的回去复命去了。 但见他浑身湿漉漉的,就像是从臭水沟里捞出来一样,湿漉漉的头发,湿漉漉的衣服,湿漉漉的脸,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干的地方。因为他的进来,屋里带了些冷气,凤倾是下意识的一个哆嗦,这哆嗦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尽管全身湿气,却没有对君临天那张俊美的脸大打折扣,脸色因被雨水无情的冲刷,刚劲中带了那么几分的妩媚,给他平添了那么几分的魅惑在里面。 夏秋灜目光围绕着他的周身看了一圈,被他世上仅有的美貌震撼,看到他,想到自己,手不受控制的攀上他那半边可怖的脸颊,声音悲切的问了声,“陛下,这位是?” “蜀国的皇帝,预备与大西凤结盟,是盟友。”凤倾怕他心里想歪,也没说他这是向自己俯首称臣,同为皇帝,这点尊严也得留给他。结盟比俯首称臣好听多了,还能拉拢他对自己的敌视。 尽管,以她大西凤的强势,犯得着自降身份,和这不知名的小国结盟吗? 夏秋灜心知肚明,知晓这陛下兴许是又看了他的美貌,怕说错话,有了她的解释,也便不再言语。 “香儿,你去替蜀国皇拿来一件干净的衣裳…”“不劳烦陛下,我穿不惯那些衣服的花枝招展,这身衣服我穿的正合适,等过一夜便会干。”君临天不客气的拒绝她的好意。让他穿那满身都是胭脂味的衣服?还不如继续让他在外面淋着,干脆淋死他算了!。 155.第155章 让皇帝打地铺(4) “那便领着蜀国皇去休息。”凤倾对他的拒绝也不着恼,微微一笑,冲着重新回到她身边的香儿吩咐。 香儿犹豫,“陛下,奴婢该带蜀国皇去哪休息啊?”凤床被寒贵君占着,灜贵人的就算了。她想都不用想,蜀国皇帝肯定和她一样的嫌弃。 “既然不能赐宫殿,不如蜀国皇就和初来时一样,在这里打个地铺怎样?”说着,凤倾指了指他脚下的位置。她可以发誓,她绝对不是在诚心刁难和为难他!。 君临天气血翻涌,他能感到自己浑身的细胞都在打颤,颤的他下一秒仿佛就要叫嚣,原先对她所存的那点好感,也因为这句似明似暗的提点,消失殆尽。 那一晚,是他的耻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他承认他打不过那个死太监,可是能从他手上逃走,他绝对有那个资格!。 往事不堪回首,他也不愿多想,免得徒添悲伤。 湿嗒嗒的雨水从眉梢的头发上滴落,那水滴声落到地面,发出悦耳轻灵的动听响声。 君临天压下那已蓄势待发的火气,禀手相回,“陛下,这难道就是你大西凤的待客之道?!” “蜀国皇帝这就错了,你没听到皇贵君说了这是朕后宫里的规矩,你若是不愿,朕也不嫌麻烦,命人再送你回丞相府。” 君临天为人刚正,不像是能隐忍的人。她都这般招待他了,他若是还能忍下去,只能说明他别有图谋,大大的不安全,绝绝对对的有利可图。 “陛下,要不这样也行啊,今晚上就先让蜀国皇住在别的地方,等明日雨停了,再让他住到外面,奴婢方才出去的时候,看那冰雨床皇贵君也没命人抬走。”香儿的及时出声,挽救了这副暗含的局面。 凤倾赞同的点点头,“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蜀国皇,你说你现在想住哪?” 君临天哽住,这不问的废话?他又没住过皇宫,在这里不熟悉,他哪知道住哪?!可不熟悉并不代表不知道,声音透露着阳刚之气,道:“陛下若是真的大度,不如就将那凤床忍痛割爱让我住一宿?” 凤倾不满了,脸色透着隐隐不悦,“蜀国皇可真是爱开玩笑,床给了你,你让朕住哪去?难不成还学你?和你一样打地铺?” 君临天很好的接话,语气也不似方才那般刚硬,“陛下后宫那么多男人,随便一个地方留宿那也是人之常情,我不能住,并不代表陛下不行,相信你去了,那些忙着受你临幸的人定会八抬大轿的迎接。” 他这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有刻意挖苦,讽刺的意味。 凤倾冷冷一笑,“蜀国皇这是羡慕朕了?如此饥不择食,你若是愿意,朕也不妨成人之美,你说你想睡哪个?朕双手赞成,绝不反对!。”又拿她当那饥渴的女人,只要被提到,凤倾就来气,浮想联翩,就想到易沐风对她咆哮时,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君临天笑脸难堪,心里有火,想到日后的处境,又不敢真的和她撕破脸面,“陛下何必生气,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话。” “蜀国皇,说话要有分寸,玩笑可不是这么开的,更何况你还让朕当真了!。”天生是个认死理的人,得了优势,就开始揪住他不放。 156.第156章 让皇帝打地铺(5) 君临天笑脸顿时挂不住,这女皇帝也太较真了不是! “陛下,您不必为难,蜀国皇要是没有住处,他若是不嫌弃,就让他在奴侍的床上将就一夜,奴侍可以去别的住处。”在这看了一会儿,夏秋瀛像是隐约道出了二人间的火药味,自甘好心的让出自己的床榻。 随着他这一说话,君临天吝啬的眼神看都不看他一眼,无颜丑妃,大半夜遮个面纱,他这是怕吓到人吗?还睡他的床铺?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 不仅他这心里鄙夷,就连香儿那心里都多了诽谤,你也太把自己在陛下心里的地位看的高尚了,一个区区贵人睡过的床让给他国皇帝,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无需,蜀国皇身板硬,你先去休息吧。”将夏秋瀛遭歧视的那份难堪看在眼里,凤倾轻声说道。再看高昂头颅,势必要与她抗到底的君临天,皎洁一笑,“去在那冰雨床上安把雨伞,这一夜,就有劳蜀国皇好好将就将就。”说罢,也不再去看他脸色,而是学他,脑袋不屑的一转,牵着夏秋瀛的手进了里面,不理他在背后气愤的叫嚣。 **** 清晨,草草的用过膳食,凤倾拿来香儿给她递来的手帕擦脸,折腾到半夜,夏秋瀛总算抵不住困倦睡去,因为凤床被慕水寒霸着,她总不能强行把他拉下来,自己躺上去。在他身侧勉强的迁就一晚上,算是熬到了天亮。 盐水漱口,含糊不清的道了声外面的情况,香儿手忙脚乱的拿杯子接过她吐出来的水,恭敬的回道,“蜀国皇还在外面,奴婢命人给他遮了四把伞,里里外外,围堵的水泄不通,除了雨水被遮挡外,就连那厉风都刮不进去。” “你倒是心疼他!”凤倾这声讥讽,说的不留情面,吓得香儿手就是一个哆嗦,后又哀怨的娇嗔了她一眼,陛下真是的,她做的这些最后还不是为了陛下吗!依君临天这等人间少有的姿色,当然要配的上她至高无上,无比尊敬的陛下,她只抱着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态度欣赏欣赏就够了!。 “去准备车撵,今日上朝,就不步行去了。”昨晚忙碌到了半夜,夏秋瀛睡不着,硬是缠着她,给他讲故事,不讲就说要陪她一起批阅奏折。想这奏折能是给人随便看的吗?于是,她就把自己苦了大半夜,硬是给他讲了几通现代的恐怖小段子,才算止住他那张欲要哭泣又不明所以的泪脸。 “是,陛下,奴婢这就去命人叫车撵。”要说陛下也真是的,哪个君王上朝不坐车撵的,偏偏就她家陛下,每天清晨起来,让她在背后跟着,屁颠屁颠的和她走几里的路去上早朝,活活的累死她。 慕水寒还在睡,睡意紧致,有平稳的呼吸发出,凤倾看着他胸膛细微的起伏,不自觉看他的目光都带了几分的柔和。这份柔和,掺杂着干净,没有对他的肖想,走过去,替他掖好滚落到手边的金丝被,轻声哄道,“好好睡吧。” 157.第157章 俏颜儿郎(1) “陛下驾到--!”香儿的一声高喊,让原本肃静庄严的大殿显得更加庄重,朝中大臣无一例外,无比恭敬的下跪,行君臣之礼。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等凤倾端居高座,放眼望去,这次还真的没有人再敢质疑香儿的不是。怕是昨日她突然卸了孟熏的官职,给了她们一个始料不及,让她们的心里,对她多出了那么几分的敬畏。 凤倾双手优雅的放至腿处,贝齿开启,“爱卿平身。” 有了她这句话,群臣无一不例外,幸好今天陛下让起了,可不能再像昨日那样,陛下罚着她们跪到下了朝,而她们连个原因都不知道。 “谢陛下!。”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香儿尖锐的嗓音,刻意的模仿,在庄严的大殿响起。 举目,底下无一人吭声,等了许久,凤倾听不到响声,正欲摆手,让香儿喊接下来那句话。 “陛下,微臣有事要奏!”王汝的声音姗姗来迟。 凤倾惬意的睁睁眼,灵光一闪,像是猜到了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只把手一摆,道,“说吧。” “啪啪啪——”只见王汝的大手举到半空,在半空中激响的拍了三声,清脆的响声激荡在大殿回旋,不大会的时间,她的掌落,便见殿外,缓缓走进一名女子。这女子由远至近,但见这女子,一袭蓝色的翠蓝衫,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这美貌,是如此的动人心魂。 一时间,庄重肃严的大殿乱声噪杂。 “这是谁家的千金,长得竟如此美貌?” “我的天,这姿色,竟远远的超过咱们大西凤以美貌闻名的雍王爷!” “王将军这是从哪找来的这么个倾城倾国的美人?!” “.。” 议论声不止,探讨声,惊诧声,此起彼伏。 只见那名女子缓缓走来,如踏雪寻梅,翠罗衫下的双腿是迈的那般优雅与婀娜,看呆了朝中所有的大臣,就连那对自己姿色相当满意的凤云,在此刻,看她的目光也是一眨不眨。如此惊人天姿,在京城里早该闻名,她怎么就不知晓,京城里还有这么一个倾城可人。? “臣女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岁。”礼仪风范,恭敬教养,绝美女子出落的妗妗有致,一颦一语,都出落的如此像大家小姐风范。 众臣顷刻间又被她的举止倾倒,倾倒的同时,更加注意到她的自称,她自称臣女,难不成?。她们可不会忘了,这美丽的女子是谁推举而来的!。 “陛下,此女名叫王苑,正是微臣膝下小女,微臣不才,从小便让她饱读诗书,期望着有一天,能入朝为官,忠心护主,替陛下出谋划策。”她们年事已高,慢慢的就该提不动笔,拿不了剑,陛下的身边正需要一个忠心,不生歹心的众臣为她打理,放了外人,她们是一万个不放心,总没有自己的人用的安全靠谱。 158.第158章 俏颜儿郎(2) 王汝满意她们震撼的同时,心里又平添多出那么几分的忧虑。 凤倾目不转睛的看着下首跪着的倾城绝色,她的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她的腰不盈一握,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好一个绝美的女子。 “王爱卿这么有心,如此倾城绝色送进宫来,岂不是活活的糟蹋了这么一副尊容?”调侃的意味转向王汝,此女眉目间胭脂浓抹,喉结处水粉密布,胸前,平坦如面,光这几点,凤倾便看出“她”是男儿身事实。不是她的观察细微,也不是她的洞察力敏锐,怪之怪,古代的这点化妆技术,远不及她现代整容科技的发达。 这么的相得益彰,三者的不对称,为何她们看不出来? “陛下,苑儿久未出过府,专心在房里钻研五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论医术,恒古至今,无人能及,论智慧,纵横论古,无人超越。”对于王苑的培养,她可是大费了心思,别看她平日里舞刀弄枪,大大咧咧,其实她的心思可明细着。 “王将军,本王只听说好与不好与外人评价,你这倒好,自己送上来的人,倒先自卖自夸了起来。”唯利是图的事,凤云干过不少,瞅了一眼王汝信誓旦旦保证的模样,心里老不高兴了。她朝中势力才刚稳固,一个陈羽就够她受的,她还想着安插自己的人给陛下,那岂不是一人对抗两派,够她分心的? 王苑还在跪着,妖艳的丹凤眼目视地面,安静的如同一具雕塑,美得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女皇没有下令让她起身,她遵循母德,朝堂之事一切有她!她只需陛下问一言,她答一句,她的贸然到来,定会引起那些图谋不轨的人好一番说辞。她只需静静的听着,无需说话。 “雍王爷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想我王汝为官这么多年,可曾夸赞过谁?若是苑儿没这份能力,我又怎敢夸大其词,欺瞒陛下?这可是死罪!我不比雍王爷知道的多?!”她的蓄意找事,惹来王汝的不满,和她对起话来,也多了些浓重的枪药味。陛下都还没有发话,她着急个什么劲?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尽管知道陛下一定会让苑儿留下,但这悠悠众口,要堵住,不是吗? “朕相信依王爱卿的目光,定是错不了。”凤倾徐徐一笑,包含歉意的朝下首跪着的人摆摆手,道:“你先起来,抬起头让朕看看。” 看?陛下您刚才不是一直盯着人家看吗?众臣心惊,要是这王将军的女儿是个男儿身,依她们家陛下的口味,这肯定得送进宫当陛下的男宠,照着这种姿色算,不给个贵君的头衔,简直是侮辱了她的美貌。 心惊之余,又庆幸她是个女人,免遭横祸,可陛下让她抬头看看?难不成陛下现在连女人也不放过?被她的美貌迷得丧失了心智?。 159.第159章 瀛贵人有喜(1) 王苑听话的乖乖抬起头,那双勾魂似的媚眼,似躲似闪,唯独不敢与她的目光对视。 凤倾看罢,又是轻轻一声笑,这男子,长得眉清目秀,如画三分,那双媚眼就和女子与一样勾魂,白如雪的肌肤,哪像男人,细腻的脸蛋,小巧的耳垂,这样看来,还真的有那么几分的女气,难怪她们没有看出来,就连她,都要觉得“他”是女人了。 “你懂医术?”她的问话,巧妙的止住了大殿上的喧哗,众臣侧着耳朵听,也像是想看看这人长得像天仙似的美人有什么真材实料,能让王将军夸赞的天上有地上无的。 “回陛下,臣女不敢夸大,世上药材,但凡有的,臣女都能分辨的出。”王苑吐语如珠,俏首称磐。话不多,惜字如金。 “真有本事,不妨当场验证验证,本王可不相信你有这个能耐!”凤云就像和她杠上一般,冷笑连连,对她的自大,大感不齿,乳臭未干的黄毛臭丫头,看那身段,稚嫩的脸,多说也就十九左右,世面都没见过多少,还敢大言不惭的说精通世间所有药材,那照她这么说,宫里头那些为官几十年的老太医,医术高明令人惊叹的赵太医,都不敢自诩认得所有药材,难道她还能比过她不成?! “陛下,雍王爷说的在理,这王苑是要入朝为官,为我大西凤所重用,陛下不能只依王将军只言片语,便定夺了王苑定能堪当重任的才学。”群臣中,开始有人站出来违和。 “是,尚书大人说的对。” “请陛下重新定夺!。” 凤倾面显犹豫,说实话,还真有点拿捏不定,王苑入朝为官,那是王汝的主意,她原先也没打算给她多大的官做,至于日后如何,还要看表现。这要是真的当场验证她的真才实学,难保少不了一顿的折腾和麻烦,她哪有那个闲心和她们一起折腾。 无措间,矛盾抛向王汝,“王爱卿的意思如何?” “既然诸位大臣想要考验我女实力,我又有什么可拒的,只是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我王汝也不是吃素的!”她一声大喝,着实吓坏了众人。那宽厚的大掌握成拳头,令胆小怕事的几位小臣,瑟缩的立马不敢再言语。 凤云不怕死的一笑,兴致浓浓,“怎么?王将军这还是打算威胁上了?” “陛下,不好了!不好了陛下!”火药味十足的大殿,被突然插进来的惊慌失措声打住,顺着声音望过去,便见一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慌慌张张的往这边跑来,香儿脸色一黑,怒斥,“大胆奴才,忘记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叫嚣!。”还陛下不好了!你t妈全家不好,陛下都好好的。 “发生了什么事,这么慌张?”王苑的事暂且搁一搁,众人都被这小太监的喊叫声吸引去了视线,齐刷刷的一等视线,整齐有序的朝他望了过去。 朝堂,是何等庄严肃穆的地方,这外面把门的侍卫是怎么办事的?这么多人。连一个奴才都拦不住!。 “陛下,陛下,瀛贵人,瀛贵人有喜了!”小太监气喘吁吁,上气接着下气,就在刚才,皇贵君有事去找陛下,正巧碰上瀛贵人起身洗漱,他正欲跪下行礼,那呕吐噪杂的东西刺激的他反胃,皇贵君担心,以为他这是吃坏了肚子,谁知一找太医来瞧,竟活生生的瞧出了半月的喜事!。 这喜,知道的,为陛下忧,不知道的,为陛下高兴,身为皇帝这几年,总算从后宫男妃中传了喜事。 凤倾一听,那双眼,就像是长了针眼一样,分毫不带犹豫的就朝凤云瞄了过去,果然不出所料,看到的就是她那张,青如铁石,冷如罗刹,寒如冰雪的脸,凛冽的气息在她周身环绕,让她老远的都能感受的到。 160.第160章 瀛贵人有喜(2) 想不到这凤云行事的速度这么果断,为了利益,还真是把自己的身体都给夏秋瀛奉献上了。只是可怜了夏秋瀛,给点甜头就对她忠心的死去活来,到底什么时候能让他明白,他只是凤云的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 凤倾不敢表现的波澜不惊,后宫男妃有喜,该高兴的理应是她,因为那可是她的孩子,她要是表现的不喜不怒,才是真的令人怀疑,后宫男妃与外人通jian是死罪。说到底他也是可怜人,到这个时候,她却不想因为此事,抓了他的把柄揪着不放。 大手,在腿根兴奋的一拍,“此话当真?”她的欣喜流露,以及那双眼睛染上的诗意色彩。让心里在踌躇不定的凤云极为难定,夏秋瀛那个贱人不是说陛下没有碰过他,要不是为了不让他对自己失望,她也不会在那天晚上偷偷的捅破那最后一道妨碍,反正陛下对他不喜,这具处子之身留着也没用。只是她表现出的那份欣喜是何故? 凤云困惑了,心底处那份逐渐弥漫上来的害怕悄悄压了下去,笑得牵强,拱手相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皇室总算后继有人。” 瞧这虚假的话说的!凤倾也懒得和她客套,“是呀,雍王爷说的不错,你与朕都是自家姐妹,无论谁的孩子,都是皇家的。” “陛下?”凤云脸上的恭维一顿的僵硬,陛下这意有所指的话是什么意思? “王苑就先暂且担任七品太医院御医,七品府知事。”这俩官位说大不大,说小,那是相当的小。众臣不敢反驳,反倒跟着陛下喜,一口一个道贺,一句,一声恭喜。找王苑麻烦的事,早被她们抛到了脑后,她们这些恭维的话要是把陛下给说高兴了,得利益的就是她们。 “陛下,瀛贵人是陛下登基以来,在后宫中第一个有孕的,按理说,陛下应该。”“应该什么?”凤倾笑着看向在凤云身后展露头角的大臣,心道你是真不知道你家老大和夏秋瀛的关系还是假不知道? 凤云俊脸一冷,“滚下去,瀛贵人倾城姿色已毁,陛下能宠他就不错了,还敢企求名分,痴心妄想!。” 那名大臣被训斥,吓得她就是一个瑟缩,安安静静退到了里面,老实本分的不敢再搭话。 香儿在身后大感不齿的撇撇嘴,她跟着陛下最久,几乎都是形影不离的,这夏秋瀛果然不是啥好鸟,昨天晚上还穿着那么单薄的勾引陛下,现在竟被人传出有孕,陛下心里有意护着他,不说实话,她都不知道陛下在护他什么!他有什么可护的?如此不要脸的男人!赐他死都够了!。 “退朝——!” “臣等恭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长个眼睛的都知道,陛下这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望瀛贵人,要说这瀛贵人也真是够有福气的,未来的前途,绝对的不可限量。 脚步在经过凤云的地方一停,凤倾友好的右手抚平她肩上的锦袍,“雍王爷也和朕一起去看看瀛贵人吧,好歹也是这孩子的。”“陛下,微臣刚感到身子不适,就不去了,陛下赎罪。”凤云不等把话说完,就惊慌的一口回绝。吞了吞口水,深深的掩埋下自己的脑袋,不敢再看她那双能洞察她一切的黑眸。 161.第161章 瀛贵人有喜(3) “真想不到陛下的口味竟如此独特,这样的男人也下得去手!”寝宫,在‘不小心’看到夏秋瀛扯下来的面纱,露出那张可怖的脸,君临天久久的不能从反胃中回过神。 比起他的冷讥热讽,元沣璟倒表现的淡定多了。安静的坐在那品茶,也不说理她,该报的仇都报了,他和他现在就是陌路人。 “陛下正在殿上应付朝臣,皇贵君果然没有猜错。”飞奔而来的小厮,声音压在元沣璟耳边,悄悄说道。 君临天看着他们窃窃私语,有意瞒着他的模样,瞬间坐不住,俩耳朵竖的给顺风耳一样。 元沣璟优雅一笑,润声道:“陛下知道瀛贵人有喜的消息后,表现的态度如何?” 但见那小厮神色一正,朗声道:“欣喜。” “瀛贵人身怀有孕,来年若能为陛下诞下一子,相信陛下定会看重,许他一个好妻主。”只是欣喜吗?元沣璟心中明了。 皇子?不是皇女吗?皇贵君这意思? “万一是个皇女呢?你也太盖棺定论了些,自己不能生,可不能诅咒别人的是儿子。”深知女尊以女为荣,君临天夹杂幸灾乐祸的声音在他耳畔回旋。 元沣璟本不想搭话,一听这声音陌生,诧异的看向他,“蜀国皇当真不愧为皮糙肉厚,昨晚上这么冷的天气怎么就没冻死你?” “你——!”“陛下驾到!”殿外传来的喧嚣,令君临天接下来的话卡在喉咙眼,拿眼神,狠狠的秒杀他。 面对他的蓄意挑衅,元沣璟表现的仍是一派从容,悠然起身,朝那声音来源缓慢的走了过去。 “陛下。” “瀛贵人有喜了?”步入正殿,凤倾开口便问。 “是,太医方才诊断,半月身孕,恭喜陛下。”绝对不是您的。 恭喜?恭喜个屁啊!她就不相信他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埋汰她干嘛?恭喜别人给她戴了绿帽子?! “瀛贵人现在在哪?” “在里面休息,有寒贵君陪着。” “他陪着?” “看着。”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不过看了一会又去睡了。 “恭喜陛下,又要添上一位皇女,算得上是后继有人,老来得子了。”君临天冷魅的声音很不适的在二人中间插入。 老来得子?凤倾身形一闪,好似站不稳,下一秒就要栽倒。据她所知,她这具身体的本尊,才二十出头,怎么能老? “有劳蜀国皇美言,只不过你比陛下还要大上三岁,若说陛下是老来得子,那蜀国皇到现在都没有子嗣,岂不是要被说成断子绝孙?” 靠!元沣璟这嘴真是够毒的。 君临天霎时感到自己头顶都在冒烟,暗骂自己嘴贱,想要嘲笑女皇帝大可等这娘娘腔滚蛋了之后,他慌个什么劲,明知自己在口舌上说不过他!。 “后宫女人都是累赘,我是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说不过他,语气上却不愿服输,冷声回他。 “哦?原来是没那方面的意思,而不是那方面不行?”元沣璟如恍然大悟般点点头,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有使人脸红的话。 君临天瞬间就要开始炸毛了,那透心凉的黑眸,真想把他秒杀个无数遍。多么想叫嚣的来上句,‘行不行?要不要试试?’m的,敢质疑他!。 162.第162章 瀛贵人有喜(4) “陛下,吴公公求见。”身后,传来几日不曾见的古怀声音,当真把一心在别的事上面的凤倾吓了一跳。 “吴殇?”凤倾脸色一寒,像是极不愿听到这俩字,看向古怀的目光,都多了些抗拒,“他来做什么?不专心的在罗刹宫养伤?” “陛下,吴公公听说瀛贵人有了喜事,所以就迫不急待的想要来看看。”古怀目光闪躲,不敢去看她的脸色,唯唯诺诺的回她。 这里面的人,有大多数对吴殇是不待见的,君临天是,她可以不去在乎他的反应,可慕水寒不行,吴殇是给过他剧烈耻辱的人,这份抹之不去的仇恨,他永远不会忘记。 吴殇之前无需禀报,直接进来找她,这次,他却自甘让古怀旧进来问问她的意思,在行为处事上面,他的确是收敛了很多。 元沣璟只需看她一眼,便知晓了她心底处的为难,话锋一转,看向古怀,道:“瀛贵人身子虚弱,不易多见生人,吴公公大可不必如此,让他回去吧。” “是,皇贵君,奴才这就去传话。”古怀不敢不从,来时吴公公就和他纸信说了,陛下要是不愿意见他,不要强求,要顺着陛下的意思来。他就是顺着陛下的意思,皇贵君说完这些话,他有去看陛下的的脸色,见她没有开口,猜想皇贵君的说辞就是她的。 “顺便再传一句,说蜀国皇帝来访,不日后便去拜访这名如灌耳的吴公公!”他对吴殇那个老太监的仇恨还没清呢!君临天从他们的对话中看出现今受宠一世的吴殇受了冷落,内心深处,别提有多畅快人意。 凤倾此时算是彻底看清了君临天的为人,就喜欢没事找事! 有了古怀的这个小插曲,她显得忧心忡忡,只挥了挥手,“朕进去看看瀛贵人,你们自便。” “我也去看。”君临天一听她说要进去,不想单独面对元沣璟这张令他生厌的嘴脸,他宁愿进去看看夏秋瀛那张让他倒胃口几日的丑陋面容,也比得上在这看娘娘腔完美无瑕的容颜要强的多。 “陛下去看望瀛贵人,你一个外人怕是不便。”在他前脚往前迈一步,元沣璟果断的拦截他的去路,对上他那双火焰喷发的黑眸,笑得惬意,“蜀国皇,你这样瞪着本君也没用,本君是怕你擅闯男妃寝宫,传出去,影响声誉,男妃的声誉是小,若是碍着了你,可就不好了,到时候在传个与男子有染的美名,怕是.”他这话说的留有余地,句句戳他重点。 君临天现在的心情,岂止区区的生气能够形容的了的!。 ———————————— “怎么有了身孕不躺下休息?在这坐着做什么?也不怕受凉。”进到里面,凤倾才发现夏秋瀛此时正对着桌子上的一个茶具出神,单薄瘦小的身板,看着令人心疼,双腿,不受控制的就向床榻走,给他挑了一件厚点的披风,盖在了他瘦小的肩膀上。 “陛下!”夏秋瀛受了惊吓,手忙脚乱的起身行礼,凤倾及时按耐住他,道:“免了。” “陛下,你赐死奴侍吧,是奴侍不要脸,是奴侍.”深沉的沉默在空气中凝固,夏秋瀛最终按耐不住,声音悲痛的失声痛哭。 163.第163章 瀛贵人有喜(5) 他的哭声,惊扰到了床榻上睡着的人,但见床榻上的人烦躁的翻着身子,凤倾心疼的安抚了下他的后背,心里叫苦连天,你给我带了绿帽子我还没说啥,你倒先委屈的哭的活像死了亲爹妈的似的。 “你说什么,朕怎么听不懂?”凤倾不想和他戳破那层窗户纸,只好揣着明白装糊涂,尽力拍着他的后背,“好端端的为何要赐死你?你可是怀了朕的孩子,朕宠你还来不及呢。” “陛下?”夏秋瀛悲哭瞬止,瞪大眼睛看着她,只见他伸手,爱恋的摸了摸自个平坦的小腹,那里面可是孕育出了一个他和他最爱女人的小生命。他心里似五味瓶掺杂,他没有想到这件事会来的如此始料不及,让他没有心理接受,这个孩子就突然的降临,他好怕会连累到她,连累到她的春秋大业。陛下从来没有碰过他,不仅他自己心里清楚,相信陛下也知道,他这是背着她,和别的女人.无论什么时候,这是后宫里的男妃,绝对不允许的,他宁愿先自行承认他和别的女人有染,承认他的下贱,他也不愿连累到她,给她添堵,惹她生气,给她添不快。 “安心养胎,到时候给朕生个白胖大小子。”凤倾表现的高兴,手握住他紧张不安的掌心。 夏秋瀛惊悚的不敢看她,陛下是不是后宫里的男人太多,导致她具体宠幸过哪个都不知道了?“陛下——”他有心说出实话,毕竟纸包不住火,孩子在出生的那一刻是要滴血认亲的,他怕日后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宁愿带着未形成的孩子一起死,也不愿孩子生下来和他一同受苦。 他想说,可凤倾不愿让他说,手指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举动,便见他乖乖的闭嘴。拉着他,语重心长,“朕知道你一个人怕保护不了这腹中胎儿,你放心!朕向你保证,只要有朕在的一天,没人敢把你腹中孩子怎么样!。”兴致冲冲的给他安慰,其实里面含义,也只有她自己能够体会,本打算和夏秋瀛撕破脸皮,借势看凤云的下一步举动。可若是承认了夏秋瀛腹中的胎儿是自己的,那朝堂上那些大臣是不是就该闭嘴?彻底打消她们抱着自己没有子嗣,怕后继无人的美名,往她宫里头塞她们如花似玉的儿子塞的不亦乐乎。 夏秋瀛多次实话到了嘴边,偏生的总能被她给拦堵回去。多次试说无效,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孩子的事,相信她已经知道了,她会不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向陛下求情,要了他,带他出宫?这份希望渺茫,可他还是愿意期望她看在自己亲生孩子的份上,能坦然接受他。 “陛下,奴婢命人摆了膳,您一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东西。”香儿埋怨的声音不请自到,那双杏花眼恶狠狠的瞪了夏秋瀛一眼,只瞪的他心虚的低下头,不敢看她。 “皇贵君呢?”这么快就摆好了膳食,凤倾朝门外张望一眼,没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不由开口问道。 “回陛下,皇贵君说御花园又多了几株傲梅梅花,说这梅花迎雪而立,稳如泰松,想看看是这蜀国皇稳的厉害,还是这梅花稳的厉害,就拉着蜀国皇去御花园赏梅去了。”说起这个,香儿脸黑黑的,第一次觉得皇贵君这也太强人所难了,没看到蜀国皇被五六个暗卫堵得都快要哭了吗!不愿去就不愿去了,非强迫他干嘛!。 “好,让寒贵君起来,一起用膳。”执起夏秋瀛的一边手,凤倾坦然起身,小心拉着他,那模样,还真把他当成了有几个月身孕的大孕妇照顾。 164.第164章 瀛贵人有喜(6) 风宫 “陛下寝宫传出了天大的喜事,说是瀛贵人突然身怀半月的身孕,陛下喜不自禁,朝堂上的事才处理一半,就兴冲冲的去看望瀛贵人,要说这瀛贵人也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了,脸都被风贵君您给毁。”“别说了!”他的口无遮拦,引来旁边一名小太监的回旋踢,说一个就够了,t妈的稀里哗啦的说一大堆,没看到咱家主子脸都成焦炭了?傻x! 未绾未系的黑发披散在脑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深黑色受伤眼眸,易沐风静静的听着他们说完,静静的看着他们为了取悦他,乐此不疲的争相拿出他之前所常用的折磨人的工具。 那被噤声的小太监说的津津有味,被踹那一脚,不足让他学会察纳雅言,笑眯眯的讨好,“以咱们家风贵君倾城绝色,他瀛贵人算什么东西!也不撒泡尿好好的照照自己,从头到脚,哪一个比得上咱们风姿卓卓的风贵君。” “风贵君!”他讨好的上前,挨近他,“今天要不要去找瀛贵人的麻烦?瀛贵人现在可是有了孩子,您不想着把他那孩子给做掉?省的老让陛下分心,一连数月不上您这?” 易沐风目光稳稳的看向他,俊美的容颜显病态,却不失美态。他就如那得了病的捧心西子,越是表现的柔弱,越是让人怜爱。性感的红唇轻轻开启,小太监以为他这是满意了自己的主意,正高兴地凑上前去听,谁知,听到的,却是让他当场吓得面如死灰的冷酷声音,“拉下去,五马分尸。” “风贵君!风贵君!奴才犯了何错您要杀奴才?!风贵君!奴才冤枉啊!”以前风贵君最喜欢干的事就是以各种手段折磨后宫男妃,手段越狠他越开心。他只不过是顺着他的意思来,他就要杀自己,还让自己五马分尸!他都不知道他这是哪里得罪了他!让他把火气都撒在了自己身上。 小太监吃力不讨好,哭的肝肠寸断,小胳膊小腿伸出去想要拽住他宽大的红袍求情,只是这手还没来得及伸出,两名威武雄壮的侍卫便拽着他俩腿,如同死人般的拉了出去。 “风贵君,昨夜才下过的雨,今日的天气出奇的好,您不要老在这床榻上闷着,早晚会闷出什么病来。”小太监绝望的声音在华丽的殿内愈传愈远,几名太监心虚不已,好在他们抢风头的决心没有那个家伙的强,否则被拉出去五马分尸的人就该是他们。!风贵君不喜欢去找事,那就来点别的,带他出去兜兜风。 瞅他没啥动静,小太监不肯死心,继续诱哄:“风贵君,或许在皇宫的哪个地方走走,还能碰得着陛下。” 当真,易沐风黯然的水眸有了些亮光,只不消片许,那亮光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瀛贵人被查出半月身孕,陛下这半月可曾去过他那?”他不是傻子,既然陛下不喜欢他的无端找事,那他拿着证据替她处理麻烦,又有何不可? “风贵君,您的意思是?” “准备一碗堕胎药,不是陛下的孩子,是没有脸生活在这个世上的。”也难怪他那么肯定,他的探子十有八九的都是伺候过陛下的人,一晚上的留宿,批阅奏折多少本,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夏秋瀛有孕?只怕这孩子来的不明,但绝对不是陛下的!。 165.第165章 瀛贵人有喜(6) “风贵君,这样怕是不好,这孩子。”小太监原地犹豫不决,欲言又止,这孩子好说歹说也是陛下名义上的皇儿,没有陛下的旨意谁敢动他? 原来不是这风贵君转性了,而是他变得更狠了!孩子何其重要,何其无辜?瀛贵人现在恐怕一心都在这孩子上面,他家风贵君要真的这么做了,陛下那边先撇开不说,瀛贵人怎么能受得了。! “不是陛下的孩子就是野种!不配享受皇家待遇!必须除去!”易沐风如发狂了的野兽,危险的的看着他,“你在反驳我?” “风贵君恕罪!奴才不敢!”小太监吓得一个踉跄,双腿瞬间着地。他只是设身处地为风贵君您着想好不好,这么做也太不划算了!。 “风贵君,奴才只是觉得这件事您大可不必亲自动手,瀛贵人有孕的事,此刻怕早就传遍了整个后宫,想要他腹中胎儿性命的男妃大有人在,风贵君若是动手了,倘若被陛下知晓,奴才只是担心陛下会对风贵君更加的隔阂。” 听他说完,觉得他话中有理,易沐风难得的安静了下来,“你是想让我坐山观虎斗?”这种事,向来是有心机的人会做,比如那‘只’畜生,臭狐狸。 “风贵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更何况您今日不同往日,你以为你做出这么残忍的事出来,陛下还会原谅你吗?恐怕早就一道圣旨下来,让您进冷宫面壁思过去了。小太监心里诽谤,不敢把实话说出来。 易沐风目光笔直的看着他愣头愣脑半晌,交给外人动手,远不及他自己动手来的解气。别说不是陛下的,就算是陛下的!他更不会让他们留下!这个世上,只有他有资格,配给陛下生儿育女,他们生出来的都是野种!趁早死在胎里无需长成的死胎!。 ————————————-———————————— 雍王府 凤云一身官袍还未来得及换下,脚步不稳的来回在庭院里踱步,心烦意乱,秀眉紧蹙,仿佛一夜间苍老了十岁。 “大皇姐,发生了何事?我刚回到府上,就看见你府上的人在张皇失措的找我。”凤月尖锐的脸庞出现在她面前,一袭碧落绿衣,凌乱的衣服,一看就知在来之前,她又是做的何风流韵事。要知道,她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见到过大皇姐如此紧张过。 风云现在是懒得和她计较这些,拉着她,就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四皇妹,这次怕是真的要麻烦你了。” 面对她的开门见上,急不择言,凤月舒散的神态立马变得严肃,察觉到此事的重要性,也不敢再表现的那么波澜不惊,“大皇姐,你说。” “夏秋瀛怀了半月的身孕,半月前我曾碰过他,这孩子八成是我的,我想陛下现在已经在开始怀疑我了,这个孩子,决不能留下!” “什么?夏秋瀛有孕了?”凤月刹间拍案而起,娘类个噼啪,重大消息啊,大皇姐你这么机智,咋就没在这关上机关算尽呢?你说你,夏秋瀛貌美如花的时候你不碰,现在人家都丑成那个熊样了,你把人家给搞怀孕了?!你也太颠覆人的世界观了吧?。 166.第166章 孩子决不能留(1) “皇宫里的太医诊断,绝对错不了!。”凤云一脸忧虑的说道。 “大皇姐,这事有些棘手啊,你不是说陛下已经开始怀疑你了?你做的如此滴水不漏,她怎么会怀疑到你的头上?”说陛下怀疑她?凤月就不解了,以她大皇姐的才智,完全可以把陛下的这份怀疑给压下去啊。 “夏秋瀛是我给陛下送进宫去的,陛下现在的表现,再加上在早朝她对我说的那句话,我总觉得我做的一切,她都是看在眼里,有心不拆穿我。”要真是那样,那她可就危险了,她还是一如之前的那个凤云,可她变了,变的处事敏锐,滴水不漏,有心把她所做的这一切当成是猴在耍戏。 “不可能,是大皇姐你多虑了,陛下的为人你我又不是不清楚,她可没那么聪明!”凤月直接一口气回绝她的质疑。 凤云也不怪她,深深看她一眼,她没有入朝,没有进过宫,没有把陛下的所有举止看在眼里,要是她见到了陛下,相信她也会和她一样。 “陛下说,我的孩子,和她的孩子,都是皇家的子嗣,不分你我,这话是在瀛贵人被传出有喜后,她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对我说的,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 “奇怪?有什么奇怪的?”凤月故作潇洒的一笑,“这不正好吗,到时候大皇姐你就多生几个皇女,既然都是皇家的,如果陛下没有女儿,到时候老了,让她扶持你的女儿上位不就好了?这不是天大的馅饼砸下来,你还表现的那么忧心忡忡,该高兴才是啊!。” 要不怎么能说你是榆木疙瘩,真傻!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凤云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数秒,“别把事情想的那么简单。”三皇妹要是真的变了,那才是真正的麻烦,她成为了对手,她不得不要大费周章,提起十二分的戒心抵抗她。 凤月闲的无事,以为她叫自己来,是天大的差事,谁知就是这些鸡毛蒜皮,不够她解痒的小事,懒洋洋的给自己剥了个橘子,“大皇姐,你想要劳烦我的事是什么?说来听听?” “进宫,转移陛下注意力,我要见夏秋瀛,打掉他腹中的胎儿。”凤云说起这话,脸上的冰冷寒气散发,亲手杀了自己尚未出生的孩子,就像掐死一只蚂蚁一样,让她这么的不放在心上。 “大皇姐,你真要这么做?”凤月剥橘子的手一顿,进宫可以,她和三皇姐也是许久不曾见了,就当进宫是叙叙旧,只是这孩子,她虽不是大慈大悲的人,但这孩子,还未出生,未经历人间险恶,又是大皇姐亲生的,她就这么说杀就杀,说不留,就不留,一点也不念及这血缘关系,着实把她吓到,开始联想日后若真帮大皇姐夺得了皇位,她的处境会如何。 “夏秋瀛现在有了身孕,陛下肯定会一天无事都陪着他,你不进宫转移她的注意力,我无从下手。” “可这孩子大可留下,依夏秋瀛对你的忠心。”“我宁愿要一个死人永远闭嘴,也不会要一个时刻提心吊胆的人活着让自己心有后顾。” 167.第167章 孩子决不能留(2) 疯了!绝对的疯了!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这么残忍的杀掉。 凤月被她吓得连连后退,只可惜那石凳是稳固的,她退了半天也没啥反应。没出息的咽了口唾沫,“那。那你打算让我几时进宫?” “等陛下下了朝你就去,我趁机潜入陛下的寝宫。”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粒黑色药丸,这药丸她在路上就买了,是剧毒,可以一尸两命。夏秋瀛总在拖她后腿,她这次决不能再心慈手软,留他性命! 靠!这狠心的娘们做的够绝的!现在凤月是那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她贪恋什么美色,没有陛下后宫那三位,她不一样过得快活自在,非和她合什么作?搞到最后,把自己都给弄得身临险境。 “大皇姐,我觉得夏秋瀛暂时可以留下,你可以先给他一碗堕胎药,让他把孩子流了。” “胡说,如果只杀了他的孩子,他一定会对我失望透顶,与我反目成仇,要杀,便一起杀,一个都不留下!。” “可大皇姐在后宫里还需要个照应,没有夏秋瀛,光是你那些心腹,恐怕都没有他忠心。” 凤云迟疑,看着她坚定的目光,良久,“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成大业者,才能不拘小节,儿女私情,远不及江山社稷。四皇妹,若我问你,江山与美人,让你选择其一,你会选择哪个?” “这还需选吗?我只爱美人,至于你们所说的那些雄心壮志,我从未想过,站的高如何,站的底又如何?顺着自己的心来,问问自己是否快乐,比什么都重要。”生前,她亲眼看着母皇为了处理朝事,批阅奏折,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许多,彻夜不寐,什么都顺着朝中大臣的心意来,稍微一个不留意,就会受到她们集体的弹劾,这生活的,多累啊? “呵。”凤云听完她的喃喃自语,突然放生轻笑,心道你当然不在意,你有体会过被人踩到脚下,被人强迫着学狗叫,被人逼迫着喝屎喝尿,被人掐着脖子往嘴里倒蛆虫,被人揪着头发往冰冷的粪池里闷,被人拧着耳朵往里面塞蜈蚣,被人.这一桩桩的往事,历历在目的过往,哪个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底下,遭人歧视,被人看不起,遭人虐待。 她能忍,她有她的雄心抱负,她一直坚信,只有站到最高处,她才能把那些给过她屈辱的人踩在脚下,向她们证明自己的实力。 这些往事,压抑在她心底深处,她从未向人提及,除了那次的醉酒,她与夏秋瀛——,这些事,不知道他从她口中听到了多少,这是她人生的污点,是她日后登上皇位的一大败笔,也是她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灭口的根本原因!。 “陈羽的人虎视眈眈,陛下现在又开始怀疑我,我现在的处境怕是有些艰难,所以,能随时给我致命一击的人,绝不可能留下。此事,就劳烦四皇妹明日的周旋了。” 她打了个哑谜,凤月心里一突,只忙慌的点头同意,不敢再问三问四,“我记下了,刚巧来时我府上还有些事,就不在这多久留了,大皇姐,皇妹先告退,改日再访。” “好,我不强求你,走吧。” “多谢大皇姐。”如同被放出囚笼的野兔,凤月这一刻才知生命的珍贵,大口呼吸着空气中的芬芳,脚步似箭,一点也不敢在这多做停留。 168.第168章 孩子决不能留(3) “原来陛下早就知晓这孩子是雍王爷的。”下了早朝,二人相继走在宫廷小路。 元沣璟温润的声音,似奇似喜。奇的是她的心从未在夏秋灜身上过。喜的是,她总算有了脑子,不用事事问着他。 “如果夏秋灜真是她安插在朕身边的心腹,她怎么会舍得舍弃这么一颗棋子。再加上夏秋灜对她那死心塌地的心,有脑子的人都知道。” “本君倒是不知道陛下竟有一副这么细的心肠。只是不知道陛下打算怎么处置灜贵人腹中的孩子?” “不用朕处置,朕昨日告诉雍王爷灜贵人有喜的好事,今日上朝便见她心思不定,一直发愣,朕唤她几声,都看她在走神中。” “陛下的意思是她打算对灜贵人下手?” 凤倾冷笑,下不下手全在于她。她连她何时潜进宫,何时碰了她后宫里男妃的身体都不知道,这样的人,理该尽快的除去!。 好一个隔岸观火,一箭双雕。只是可惜了灜贵人,原来一早就被她利用上了。所谓的对他好,也不过是一枚她除去凤云的棋子。论起智慧,他现在好像又不那么看好凤云了。 “那陛下日后打算将灜贵人怎么办?是杀了,还是贬入冷宫?”想要除掉凤云,灜贵人与她通jian的事实就要坐牢。那样,依照后宫律法,就算陛下成心包庇,也是不可成的。 “朕只是想他对雍王爷彻底的死心。在后宫留有他的一席之地。”并不是只有通jian的事才能扳倒她,她此番做不过是想给她一个警告。她若真的急不可耐,怕事情败露,一定会想法设法除掉夏秋灜。她给的,只是她谋害皇家子嗣的罪名。这罪名,还不能大,大了,她会聚集她朝中所有的势力,和她拼死一搏。若是小了,天下人她不好交代,只会让她更加的猖狂,目中无人。 “若是这样,陛下,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就是不知,这心思重的凤云,会不会上当? “陛下,月王爷求见。”在御花园转了一圈,二人交谈的声音戛然而止,彼此对望一眼,心照不宣。 这凤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能说明什么?说明他们的猜想没错,凤云果然开始行动了。 “让月王爷进来,朕与她也是许久没有叙过旧了。”转身,冲着那名跑来的小太监吩咐。 “陛下,本君先行告退。” “去吧,灜贵人的事,就劳你多费点心了。”知道他的此番告退是去哪,凤倾对他抱以感激一笑,元沣璟果然是懂她的。 “是。”回他一抹温润笑颜,元沣璟一拂周身儒雅锦袍,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心里却在想着,他该如何给凤云一个惊喜?是老早的就在灜贵人那里等着,还是等她动手了,再突然行动?这两样,无论是哪个,他都不想做,实在太得罪人,若是拉着君临天一起做,得罪人的帽子扣在他的头上,他在中间当和事佬?这主意倒是不错。! 这般想着,又是一声令人晕眩的轻笑,元沣璟前行的脚步,果断的换了一个方向,朝着他暂且安顿君临天的“好住处”,走了过去。 169.第169章 孩子决不能留(4) “臣妹参见陛下,陛下万……”“免了。”小歇的手微抬,巧妙的止住了她欲跪下去的双腿。 来人穿着经过刻意的装饰,与本尊近似相似不出众的脸,令凤倾多了一分的亲切,放眼本尊的几个姐妹,也就数这个合她眼缘。 “四皇妹,今日怎么想着到朕这来了?”命人给她看了坐。凤月那双胆小的手,放也不是,收也不是。只小声回她,“臣妹几年不曾见皇姐,只是觉得想念的慌,所以未经通传便来了,希望三皇姐不要见怪。” 传言大西凤四王爷凤月,恋美如痴,胆小如鼠,今日一见,传言果然不假。 凤倾就这般安静的打量她数秒,她没有打量够,凤月也不敢乱动,僵硬的在那坐成一团,由她打量去了。 “朕不会怪你,若是真的想朕,皇宫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看够了,凤倾友好一笑,亲自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暖胃。“天气慢慢转冷,皇妹下次来多穿点衣服,今日的衣服虽不失你进宫的庄重,但也太单薄了些。” 凤月受宠若惊,双手接过她递来的热茶,那手都在吓的瑟瑟发抖,急忙说道:“三皇姐,这种粗活让臣妹来干就行了,免得脏了您的手。” 她一口一个三皇姐,不像本尊的那两个姐姐,一口一个陛下,语气中尽是对她的疏远,哪有她这来的亲热。 凤倾愈发笑得可亲,那可亲的劲,还是看得凤月的心里发毛。 心想不能老和她在这干坐着,待想个法子和她说话,吸引她的注意力,别让她对自己不耐烦。 “三皇姐,臣妹在府上给您筛选了几位…”收到她举手噤声的动作。凤月还未说完的那句话,连同唾沫,一并给咽了下去。 只听她声音平淡的说道:“美男这事朕怎舍得让四皇妹忍痛割爱。朕后宫里还有不少的美男,四皇妹若是看上,不妨拿走几个。”凤月不似她人,但凡是被她看上的男子,她是拼了命,费尽心的对他好。就算日后腻了,不想再碰了,也会在府上给他们留一席之地,供他们一生安康。 别看这凤月人不咋样,其实心肠还不算坏,凤倾能知道她这么多的消息,还真亏了香儿这个心腹,给她汇报过来的小道。 “陛…陛下,臣妹不敢…”凤月有些坐不住,就着那逐渐滑下来的半截屁gu,她刚才听见什么了?听见三皇姐让她选她宫里的美男?三皇姐怎么那么聪明,怎么就知道她接下来的话是说的美男的事? 说她聪明,那就是她傻了,想她凤月恋美成痴,只要是想讨好人,拿的出手的,哪个不是割着关系送美男?。 “四皇妹无需客气,你与朕都是自家姐妹,血浓于水,朕的东西,就是你的。” 这一刻,凤月是真的被吓趴了,也不知道是天冷的缘故,还是内心受到了惊吓,她的心在此刻是拔凉拔凉的。 以往,三皇姐哪次不是见了她就是鼻孔子出气,从她面前经过,心情好了,哼一声。不好了,就是给她飞起一脚。遥想当时,她的脑袋可是没少给她踢。 她对自己是那么的不待见,那么的讨厌,要不是畏惧大皇姐的手段,她是宁愿死也不想进宫来吸引她的注意力。 只是三皇姐今日的反常,太让她不能接受,太让她受宠若惊,太让她心绪不定。仿佛前面有一个大火坑,而三皇姐就是那挖坑的人,就等着她去跳。 “雍王爷方才去朕的寝宫,找了夏秋灜,对不对?。”斜着她那张失态的脸,凤倾缓慢的吹了吹嘴边的热茶,问。 “是是是…啊?不是不是不是…”凤月一时口快,脑袋还在她先前的话中盘旋,结果她这么一问,她没有反应,说出了实话,等彻底的反应了过来,双手快速的捂住唇瓣,连连摇头,懊恼自己的心直口快。 170.第170章 堕胎(1) “小翠…小翠…”床榻上,夏秋灜再次呕吐了满口的酸水,他知道这是害喜的症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过份担忧,摸索着床榻上脱下的厚毛披风,连唤了几声小翠的名字,都没有得到回应。 瞅了眼离他不远处的凤床,那是寒贵君躺的地方,之前只要翻个身,都能看到他的身影,今日,那里竟空空如也。 夏秋灜按捺下心底处生出的不安,等他艰难的起身,穿戴好周身的琐物,一扭头,便看到一张美颜绝伦,刻在他心底深处,至死都不忍心抹去的脸。 以往见她,是欣喜,是激动,是想扑到她的怀里,感受着从她身上传来的温度。 现在见她,以及心底深处突然生出的那份不安。他没有上前,反而双手放到腹部,立在原地,一脸防备的望着她。 “雍王爷。” “本王听说你怀孕了,不放心,特意来看看。”凤云温柔的看着他,朝前走几步,很快的,便拉上他那双放在肚子上的手,“本王这次来找你,不易久留。”收到他担忧的眸子,低声一笑,“你不要担心,陛下那有四皇妹在替本王周旋,陛下一时不会来这。” “雍王爷,我现在都已经怀了你的孩子,陛下肯定知道不是她的,纸包不住火,你就和陛下说实话,相信她会顾及到你们姐妹情谊,你就让我跟着你好不好。”夏秋灜被她的温柔对待,放松了警惕。双手反握她的大手,苦苦哀求,他不想在这里呆着,死也不想,他只想和他喜欢的人过女耕男织的生活。现在孩子都有了,身体都被她给碰了,他这一辈子早就认定了她,是绝不会再去喜欢别的女人。 “乖,现在还不是时候。”凤云单手摸上他带泪的水眸,轻声哄道:“现在向陛下说明此事,不是拐着弯说明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本王的吗。你再等等,过不了多久。” 让他等,又说让他等,她到底要让他等多久。 “把它吃了,安胎。”凤云执手,当着他的面,拿出那粒事先准备好的药丸。 夏秋灜迟疑,看着那黑黑的药丸许久,最终,不带怀疑的从她手中接过。“我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可不可以不吃?” “不行!”凤云瞪着他,语气不容拒绝,“你现在怀有身孕,肯定会成为后宫所有男妃敌视的对象,吃了它,任凭他们使出浑身解数,你腹中的孩子都可保全无恙。” 夏秋灜一听,是保护孩子,哪还敢犹豫,直接张开嘴,一口将那黑色的小药丸吞了下去。 亲眼看到他吃下,凤云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下,大手在他丑陋的脸上恋恋不舍的摸了摸,“好好的养胎,本王要走了,等下次有机会,再来看你。” 知道这关系到她的安危,后宫重地,岂是她说进便能进的。不舍得的把脑袋移向一边,声音都带着淡淡的哭腔,“你走吧,我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一定不会让他受到半点的伤害。”越是爱一个人,越是毫无保留的选择相信她,夏秋灜就是如此。尽管觉得她今日的表现反常,他还是选择信她,因为他爱她,不管她对自己做什么,他都不怪她。 目送着她的背影离开,夏秋灜视线跟着她走,等她修长的身影变浅,变消失,他急的跑向殿外,只为多看她一眼。 只是,这留恋的一眼,在看到那一抹妖艳的红,领着一群太监朝他气势汹汹走来的人,而赫然变色。 易沐风!他来做什么!? 171.第171章 堕胎(2) 现在宫里头没有一个人能够帮他,雍王爷刚走,是绝对不能回来救他。陛下去上早朝,时间紧迫,他根本就等不到她回来。 心底处的那份不安,越来越强烈,夏秋灜不敢在殿外张望,惊慌的关住门,费力的搬来各种阻碍,挡住门。可他这费力气的行动还没做到一半,被堵了无数层的门,只听见“砰”的一声大响,被人一脚踹开。 吓得他身形不稳,脚下一绊,直接一屁gu栽到地上。 他那一抹妖艳的红,把整个人衬托的都那么有生气。高贵的嘴脸,不屑的眼神,不可一世的姿态。 夏秋灜挫败的半坐在地,俩手死死的护住腹部,尤其是看到他身边太监端的那一碗黑漆漆的东西。整个人都像是进了无底深渊,让他从心到身体,每一处,都显得是那么冰凉。 他是来找他的事吗?他是想毁了他的孩子吗!?不!他绝不允许!绝不要!。 “瞅这张脸,我看着都心寒,陛下可能碰你?”易沐风在他滚落的身体旁蹲下,白皙的手指轻佻的挑起他的下巴。 这张脸,是如何的恐怖?如何的令人不敢直视?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声,狠狠的甩了甩手上沾着他脸上温度的污秽,“说!你肚子里的野种究竟是谁的!?” 夏秋灜被打的懵了,捂着半边脸,口中一片腥甜。他努力的咽下那火速涌上来的血水,咬紧牙关,“是陛下的,是陛下的孩子!风贵君,伤我是小,我劝你,还是别打陛下孩子的主意,陛下要是知道了,绝对不会放过你!。”情急之下,夏秋灜急中生智,只好把凤倾推出来当挡箭牌。 “呵,你肚子里的野种来路不明,相信不仅是我,陛下心里也应该清楚吧?毕竟,陛下有没有碰过你,她心里可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明着。”易沐风阴沉一笑,又是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说好的不来找他的麻烦,免得又落下陛下口舌,遭她嫌弃,可是他就是忍不下这口气,敢对陛下不衷心,gang脏的身体还敢勾引陛下,肚子里的野种也有脸说是陛下的孩子。 越想越气,最后干脆拿脚在他双手死死护着的肚子上踩了上去,这一脚,他有着太多的发泄,使出了他全身的力气,“不要脸的贱人!本来我只打算给你一碗堕胎药,不打算动你,是你不识好歹,竟敢拿肚子里的野种谎称是陛下的,我绝不饶你!。” “啊--”肚子上剧烈的疼痛,让夏秋灜口不择言,疼得他额头大汗密布,双手被他踩的蜕了几层的皮,出了几层的血水。他仍是不敢放松戒备,疼死他,也不敢松手。 “不要!求求你!不要!孩子是无辜的!啊--”他的求饶,没有得到易沐风的谅解,反倒更加凶狠的踩在他的肚子上。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堕胎药给这贱人灌下去。”冷着脸瞪向那群无所动弹的人。 他的话音刚落,脚下的人动的更加的激烈,反抗的也更加强势,他踩在他肚子上的脚被迫拿下来,冷着脸看着几名太监上前止住他,往他嘴里灌那黑色恶臭的药。 夏秋灜脑袋拼命的转动,被强行灌进口中的苦水,他拼了命的往外吐,最后弄的他满脸都是。太监掐起他一边脖子,拽着他黑发密布的头发,终于很好的把他克制住,一碗的堕胎药,准确无误的全灌进他大张着喘气的嘴里。 172.第172章 堕胎(3) “呕--”药物全进入肠道,夏秋灜瞬间感到天旋地转,发疯似的的挣扎开他们的束缚,俩手指探进喉咙里就是好一通的扣掐。 孩子,那是他和雍王爷的孩子,是他们的孩子!。 他哭的撕心裂肺,“孩子!我的孩子!”长久的努力,他总算有所收获,吐出来一些黑水,他努力的继续去扣,也不管喉咙被他扣出血,扣破了皮,夹杂着黑水血水,一并的往外流。 “呕--”他的孩子,他才半月大的孩子!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你让我来这,就是看这么一出令人倒胃口的戏?”赶到寝宫,君临天俊脸黑如焦炭,本不打算来,奈何这娘娘腔亲自去请他,他总得给他留些面子,他绝不承认是怕他!。 这种情形,元沣璟亦也没有料到,他是等凤云离开,他才领着君临天进来,来时路上,他已经想清楚了,让夏秋灜真心面对凤云皮囊下的狼子野心。可是,能在这里遇到易沐风…他好看的秀眉,高高的拧成一个疙瘩,怎么事事都少不了他?连黑锅也给别人背,背的还那样的彻底!元沣璟一时头疼病又犯了,食指轻揉眉心,他待会可该怎么和陛下交差。这个喜欢闯祸的风贵君,唉。头疼,真是令人头疼。 “你就是那个陛下带进宫的男宠?”元沣璟这个小人,被他自动的忽视。易沐风漂亮的丹凤眼一抬,正对上君临天那张刚毅的脸。 他的美,他的刚劲,他的挺拔,只需一眼,易沐沣便从他身上看到他所没有的。元小人说的对,后宫男妃,他杀一个,自认陛下就会宠他一分。其实呢?他杀一个受宠的人,陛下就会宠幸十个更为受宠的人。 如那野草,他使出熊熊烈火的劲,它们天复一天,日复一年,总会生长出新的幼苗。 男宠?什么男宠!?狗屁的男宠!君临天被这个突来的称呼给气的,脸都绿了。他长得有那么像男宠吗?干嘛都拿一副看男宠的眼神看他? 黑着脸,不回答问题。选择和他对待元沣璟一样,无视!。 “放肆!没听见我家风贵君问你话!耳朵聋了?!”身旁的小太监枪味十足,嚣张跋扈的姿势一摆,果断的指着君临天的鼻子大骂。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君临天此时除了冷笑就是冷笑,这笑声亦大亦小,却看得指着他鼻子骂的小太监,骂到最后,气焰顿消,再出声,只看见那嘴在动,声音却消失了。 “皇贵君…皇贵君救救…救救我…皇贵君…求求…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啊…救救我…”儒雅的锦袍,攀上一双带血的手,元沣璟低下头,看向那双手的主人,雪白的袍子被染上淡淡血色,如同正鲜艳开放的梅花。 不着痕迹的将锦袍从他手中抽离,事情演变到这种地步,怪只怪那凤云实在是命好,连老天都愿意帮她。而易沐风,他现在是没有半点的闲心去评价他。无脑、抽风、坏事、善妒、……好的没有一条,不好的…他掰掰纤细的手指头,好像数不过来。 “来人!传太医!。”余光撇到夏秋灜下身已然见了红色,结疤的脸出现异样的青色,他眉峰一紧,就地蹲下身,去探他的脉搏。 173.第173章 堕胎(4) “葬红花,我下了十斤的量,别说叫太医,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住他腹中的孩子。”一旁,易沐风看他那么紧张夏秋灜,不由说起了风凉话。 未成形的孩子,本来就是他们的赌注,留不留的住,全看他自己的造化。元沣璟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夏秋灜脉搏混乱,气息奄奄,不像是平常人脉搏,就算他喝了堕胎药,表现的脆弱,也不会是这副垂死的状况。 想到易沐风来之前,他们在殿外看到凤云仓皇离开的背影。她当真给他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而这东西,不是堕胎药,是断肠毒药!她这是想让夏秋灜和他腹中的孩子一尸两命!? 想不到外表给人良善的雍王爷,心肠竟会如此的狠毒!。 “王将军今日上朝向陛下举荐一位医官,她现在应该就在宫中,你快去唤她过来。”话落,又道:“再去请陛下,灜贵人被人下毒,想要一尸两命。” “胡说!我什么时候说给他下毒了!我什么时候想让他一尸两命了!我只是给他喝的堕胎药!元小人!你不许诬陷我!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易沐风被他莫名带上来的高帽,气的俊脸暴青,藏红花他承认他下的多,可再多,除了对孩子有影响外根本就没有副作用,他从来就没想过杀他!。 “啊--易沐风…易沐风…你这个混蛋…倘若我腹中孩子有事,我决不会放过你!决不会!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啊--”夏秋灜惨叫的声音令人听着揪心,恶毒的咒骂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张牙舞爪。 君临天听的不耐,单手一记风吹过,点了他的睡穴。想着光是男人都那么费事了,那他当年把他在后宫里的女人全部遣散,独留他自己,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他怎么就觉得,这男人比女人还要麻烦?!事多?! 不大多会儿,王苑便被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强迫着拉了进来。离她的到来不足小品一口茶的时间,夏秋灜身下的血水,却从成滩,变成了成海。整个人,此时都躺在他下身流出的血水里。那张看不清五官的脸,此刻,亦是青如石苔,面如死灰。 王苑来到,不敢怠慢,连最起码的礼节都免了,更别提问其它的,看到夏秋灜的惨样,一掀官袍,朝着他就地坐了下去。 好看的手指摸上他的脉搏,感受到他的脉搏微弱,呼吸急促。俊脸一正,食指探上他的鼻息,好在结果没有让她失望。 徐徐一笑,优雅起身,对着元沣璟拜了一拜,“皇贵君,灜贵人只是暂时的昏厥,没有生命危险。”要说这灜贵人也真是命大,服用摖毒,本是一尸两命,可偏偏他在服用摖毒之前,喝了带有藏红花的药,所谓毒物相生,亦有相补的道理,葬红花正好给了他很好的补救。 “免了。不知灜贵人的孩子可保住了?”元沣璟眉梢渐解,难道凤云没有向他动手?动手的只有易沐风一人? 可这怎么可能?还是凤云察觉到了他们的计谋? 这般想着,便听见大殿外传来那熟悉的脚步声,殿内的一等人,早在那抹黄袍到来之际,惊慌的跪了下去。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174.第174章 堕胎(5) “都起来吧。”锐利的双眸在大殿环绕了一圈,凤倾手微抬,当先迈了进来。 她和凤月御花园正聊的欢畅,不巧赶上元沣璟身边的人来唤她。也就在当时,她明显的感觉到凤月的坐不稳,原先敢正视她的那双眼,也在那时变得四处闪躲。 最后被她随便搪塞了一个浮夸的借口,说府上临时有事,给仓皇逃窜了。 “你怎么也在这?”没曾想能在这也能见到易沐风,凤倾话不把风,就这样简单的问出声来。 “风贵君命人给灜贵人强迫喝下堕胎药。”元沣璟敏捷的身体换了个位置,露出倒在血泊里的夏秋灜。因为他挡着,凤倾从进来就没看到这里面的情况。这下看到了,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一个人怎么可以流那么多的血?这血把夏秋灜环绕,多的都可以当泳池了。 不确信的睁睁眼,闭上,再睁开。神情骤然惊变,瞪着易沐凤,厉问,“又是你动的他!。”她明明算好的是凤云,明明算好的不会让夏秋灜受那么重的伤害。算计到最后,出现的人,怎么又会是他,易沐风!。 她内心的挣扎和崩溃,连她自己都不能够体会,多么好的机会,她的胜算都达到了一百,这易沐风怎么就会蹦出来横插一杠子!。 他难道就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他在自己身边安插了那么多的眼线,他怎么会不知道!。知道还过来阻碍她的计划,这么冷酷的对待夏秋灜,让他失去自己最珍贵的孩子。把他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夺去他孩子的生命,这不是打算让他生不如死,是什么!? “这贱人不要脸!和别的女人tong奸,我明明是帮你抱不平,帮你出气!”他哪又做错了!一心向着她,他不惜替她揽上所有骂名,这都有错吗!?她还怪他!咆哮他!不信任他!。 “陛下,灜贵人身子虚弱,微臣给他开几幅药,安心调养身子,不出半月,便可痊愈。至于孩子这事…”王苑顿了顿,有些犹豫,孩子本来才半月大,在胎里就一指甲盖大小的求,那幼小的身体是脆弱的很,稍一触碰,小小的球粒就会化成一团水,更别说那带有灭胎强烈的藏红花,人命能保住就不错了。! 替她抱不平,帮她,替她出气,也不是这么帮的!。这个易沐风可真会给她帮倒忙。 看了眼王苑恭敬的俊脸,压下心底处升起的无名怒火。 “有劳王太医。” “陛下,雍王爷在风贵君之前来过,这次,怕我们要失算了。”元沣璟低沉的提醒回响在耳边,尽管知道易沐风这是碰巧替人背了黑锅。凤倾怒气难解,多好的算盘,就这样让他稀里糊涂的给搅了,她揪了凤云半月的麻烦!结果呢,眼看着就要有所起色… “风贵君善妒跋扈,不思进取,谋害皇家子嗣,其罪…”是死罪,最后一句话,凤倾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她若是维护易沐风,肯定会落下口舌,她现在专心治国,最不能落下的,就是徇私,偏袒的口舌。 她为难的看着易沐风,后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眼底流露出的,是对她的失望?还是绝望?他是在等自己把那句没有说出来的话说下去,好让他对自己彻底的死心?。 “这般歹毒的妇人心肠,留久了,不知道还要坏陛下你的多少好事。”君临天盎然的声音,冷冷淡淡,她宫里的事情,他很乐意插上一脚,看看热闹。 175.第175章 风贵君疯了(1) 大殿里的一切,仿佛都变得静悄悄的,凤倾与他对视,黑眸涌动,因为上次的事她还对他心之有愧。这次明知道这事和他间接性脱不了干系,可他确实强迫夏秋灜喝了堕胎药。光是谋害子嗣这一事实,谁都无法抹去。 她就算心生偏袒,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陛下,您还罚不罚臣君,不罚的话,臣君可就要走了。”见她踌躇不决,面露为难。她现在的表现,流露出的那份坚决,一点也不像初时对他的那种肆无忌惮的宠爱。给她的男宠喝堕胎药怎么了?只要他开心,她说就算你杀了朕后宫所有的男人,朕都不会忍心责骂你一句。 他的表现漫不经心,春风得意,不咸不淡,好像他刚才动手杀了一个未成形的孩子,就如他踩死一只蚂蚁那般不以为然。 凤倾真正的怒火,就来源于他的不思悔改,蓄意挑衅。这种人,罚了,不管用。不罚,蹬鼻子上脸。 她就这样,拿眼睛死死的瞪着他,瞪着他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那张愈加妖艳的脸。 这种带着凝固的寒气在空气中结块。这次,易沐风也不怕了,反倒同样高昂着头颅和她互瞪,气势上,一点也不输于她。 论后宫,前古至今,有哪个男妃最不把陛下放在眼里,敢当面和她叫嚣,风贵君,那是当之无愧。这娃都被宠上天了,你越凶他,他越生气,张牙舞爪就算了,就专门和你对着干。嚣张的德性是陛下给养的,您要是生气了吧,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谁让你之前眼长到头顶去了,现在后悔,晚了吧? 众人此时都是这个心情,瞅瞅陛下被风贵君气的那张铁青到说不出话的黑脸。 “不拦臣君了?陛下若是气臣君害了你的孩子,臣君就在这,陛下想怎么惩罚臣君,全依陛下的。”扮可爱,耍无赖的易沐风旁人难以应对,气势咄咄逼人,明明做了错事,还敢大言不惭的反过来指责她,这样的他,更让人难以对付。 风贵君这是被宠的跳脚了吗?这么大胆,连陛下都敢指挥。 “既然陛下不愿意惩罚臣君,那臣君就告退,你们忙。”等了半天也没等来她的开口说话,易沐风妖艳的脸多出几分刻意的得意,转身,欲是要走。 “站住!”无数个吸气,倒气。凤倾总算找到自己的声音。那声音,阴暗沙哑,带着淡淡的颤音,显然是被气的不行。 这易沐风何时学的那么会狡辩?稀里哗啦说了一大堆,她完全没有招架的能力。 “朕有说让你走了?”表达上不及他,她就不信在气势上压不过他,“跪下!”这声跪,不出于其它,只出于她争强好胜的心。 “跪!跪你个头!不跪!要打!打,要骂!就骂!想废就废!不过了!”易沐风也被激彪了,动不动就让他跪,他凭什么跪,他哪里做错了。就这么对他!他受够了!不是说要和他平等待遇,凭什么还要让他跪她。 “我不和你在这吵,你人多!我吵不过你!你爱把我怎么着就怎么着,反正就一个贵君头衔,全废了,都给你后宫里的那群狐狸精!。”易沐风骂骂咧咧的走了。 寝宫里的所有人,此刻算是冷汗哗哗的往下淌,君临天算是见证了这易沐风的彪悍,心想着这人好像比娘娘腔还牛b,连凤倾的鼻子都敢指着骂,是脑子秀逗了,还是今日药吃多,发生副作用了? 直到目视着易沐风风风火火的红色身影骂骂咧咧的消失在众人眼前,从他宫里带来的那群太监,亦也是一副下巴掉在地上的惊悚。 徒留易沐风一个人在路上骂着走。 176.第176章 风贵君疯了(2) “陛下,咱们还是先商讨商讨一下开岁的事吧。”尴尬的一声咳嗽,元沣璟拉回众人跟着易沐风飞走的视线。 令陛下为难的悠悠众口,算是彻底堵上了,相信明日被人传的最广的就是,风贵君大言不惭,敢指着陛下的鼻子大骂,无法无天的程度,连陛下都被他给吼吓住了。这重大的消息,哪一个不比易沐风谋害皇家子嗣厉害?还是一个被毁了容区区贵人的孩子?!孩子没有,可以再生。可是被后宫里的男宠骑在头上骂,却是第一凿。 “陛下,皇贵君,微臣宫里还有些药材要处理,先行告退。”安顿好夏秋灜,王苑好听的声音在大殿响起,她的声音在此时响起是那么的不合时宜。可是她也没法啊,她才初到宫中,可不想享受那种被压抑的痛苦。 没有得到回应,她只当陛下她们是默认了,提起她的药箱就准备退下去。有了她的引路,忐忑不安的那一群小太监,也是纷纷效仿,道了声,“奴才告退。”脚底如同抹了油,比兔子窜的都快。 陛下到现在还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省得他们反应迟钝了,被陛下回过神后,当出气筒使。 很快的,偌大的寝宫,被退的只剩下三人。 “好。”眼瞅着新的一年马上就要到来,凤倾僵硬的动动嘴皮,想到这是她穿越来,在这过的第一个新年。方才被易沐风气的七窍冒烟的脑袋,有所好转。闷闷的出声,“到时候各国使臣到来,难保不会好一通的花销,朕的国库暂且短缺。”“陛下,风贵君你就这么放了?”连惩罚都免了?难道你不知道你孩子的亲爹现在生死未知,受了多大的屈辱?你连个气都不给他出,好歹也是一娃的生命,他醒来后,万一知道你这么偏袒,还不心灰意冷,选择一头撞死? “陛下后宫私事,远不及国之重事,临兄,你就别如那女人一样较真,多嚼口舌。对了!”说到这,元沣璟声音一停,在大殿四周环绕一眼,挑眉,“怎不见寒贵君?” “他去哪了?”他身子这么虚弱,在床上已经躺了好几天,怎么会不见他?凤倾同样学他皱眉。 “给别的女人跑了呗。”身侧,传来君临天看好戏的声音。 嘴一抽,目光转向元沣璟。真跑了?假跑了?叫你驯养了一天的人,说的话,咋还那么臭? “若是跑了,寒贵君的位置正好由蜀国皇代替,陛下无需动气。”看似反击,实际埋汰君临天的嘴面意思,让他又是好一顿的伸手抽自个嘴巴子。瞅这嘴,瞅这嘴,不是说好了,娘娘腔在这,不和女皇帝说话。他嘴那么快干嘛!。m的,欠抽。 “来人!。”凤倾敛下眼神,慕水寒现在在宫里无依无靠,他能跑到哪去,万一再被宫里头狗眼看人低的男妃奚落,谁能护他周全。 越想越觉担忧,凤倾等不及殿外的侍卫进来,人已如一阵风似的冲向殿外。 “陛下!”君临天措不及防,赶忙去跟,跑啥啊跑,他就说句玩笑话,后宫里头一堆的宫女嬷嬷,要么丑的人神共愤,要么美的缺鼻子少眼,他给谁跑啊他!。眼有那么瘸啊他!。 177.第177章 最是相思苦(1) “陛下。”“有没有见到寒贵君?”殿外,凤倾随便抓到一个太监,问。 “陛。陛下。”您说您问寒贵君,你拉我小手干嘛!小太监被她拉的脸红红的,真是讨厌,长那么大还没有被人家摸过手呢,就连他爹在生他的时候,也是引用的剖腹产,直接连头从肚子里薅出来的。 凤倾恶寒,看到他扭扭捏捏,一副小媳妇娇羞的模样,情急之下拉上他的手,是争分夺秒的就松了。脸臭臭的,宫里头的人正常的咋就那么少。 “给朕好好说话!有没有见到寒贵君!。”这小太监她认识,在慕水寒留在她寝宫的这几日,他没少伺候过他,要不然她也不会问他。 “回陛下,奴才见了。”小太监见她脸黑,哪还敢不知死活的继续装疯卖傻,要说他也真是惨,这大冷天的,他和窝里的那群太监哥们来个石头剪刀布,谁输谁就选择在陛下的宫殿门口看大门,可他运气不好,一连输了三天三夜,在陛下殿门口,守了三天三夜。顺便寒贵君需要个啥,他也一并给承包了。真是活活累死他娘的个脚!。 “在哪?” “寒贵君说他在宫里闷得慌,想到荷花池那边透透气。” “身边可跟人了?” “回陛下,跟了,跟了两名小宫女。” “嗯。”得知他只是出去散心,凤倾放宽心,倒是尾随在她身后跟来的君临天,听到小太监的话,冷飕飕的说道,“大冬天的,去荷花池看什么?看冰渣子?”还散心?冻死你个龟孙养的。 “皇贵君去哪了?”自认拿他没有办法,凤倾在他的声音到来之际,瞥了眼他的身后,没有瞥到元沣璟,怪不得敢这么大胆了。 “皇贵君替陛下拟旨,准备开岁的事去了。”君临天慢悠悠的走近,本来他也是差点被拉进去,好在他机智,中途说自己肚子不舒服。险些还被那该死的娘娘捂着嘴惊讶,说他是不是怀孕了?还让太医过来替他诊断!m的,怀孕!怀你妹的孕,他是男人,正儿八经的男人。 “你为何不跟着?身为蜀国皇帝,论国事,缺你不可。” 君临天潸然带笑,刚毅的五官,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是那般耀眼,无可匹敌。“依皇贵君的聪明才智,无需我插手,我只需陪着陛下便好。” 凤倾心里是拒绝的,可我不想让你陪着。 “你去里面拿一件披风,随朕去荷花池。”尽管知道慕水寒现在在哪,这么冷的天气,她还是对他不放心。他一定是穿的极少,他这人别的不好,就喜欢拿自己的身体出气,好像身体不值钱似的。 小太监扭扭捏捏,害羞的看了一眼君临天,道了声遵旨,一脑袋死闷,一溜烟的窜进内殿。 “蜀国皇,你跟着朕,也不过是大冷天四处逛逛,还不如去找皇贵君,温暖的寝宫里抱着暖炉,暖手来的划算。” “陛下多心,我身子硬朗,这些小寒小冻,还不放在心上。”君临天忽视她拒绝自己的话,厚着脸皮往上贴金,要真是怕亏待他,她怎么就不盛情款待,与他一起在寝宫把酒言欢。从他到来的那一日,她有说过,好好的为自己接风洗尘过吗?连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他敢发誓,她都没说让他吃过。 他昨晚上,还是饿到不行,淋到不行,施展轻功,摸瞎到御膳房,偷了个大烧鸡吃,想他一国皇帝,就这待遇,容易吗他?。 178.第178章 最是相思苦 (2) 世上,再没有人比冷幽给人清雅的慕水寒更迷人。 皇宫,整片荷花池,都是苍翠欲滴的浓绿,没来得散尽的雾气像淡雅丝绸,一缕缕地缠在它的腰间,阳光把每片叶子上的雨滴,都变成了五彩的珍珠。倒影着慕谁、水寒清新脱雅的靓影。 三年前,他最爱的便是荷花,闻着它的清香,感受着它的美好,嗅着它的芬芳。 想起进宫,他已经有多久没有见到荷花,欣赏过它的美了,不是没有时间欣赏,而是皇宫里的一切,给他打磨的,再也不如初时那么美好,现在,他就连看那荷花一眼,都觉得是在玷wu它们的纯洁,干净。哪怕只是那枯枝烂糟的几根凋落的根枝,他都没有资格去看。 “寒贵君,天冷露重,你又穿的单薄,你都在这看了一早上了,该回去休息了,不然奴婢们会被陛下给责怪的。”他瘦弱的身体半坐在荷厅里,单薄的衣衫,风一吹,里面滑腻的肌肤便会若隐若现,这是冬天,不是夏天,寒贵君何时变得那么抗冻了? “寒贵君,你要是喜欢荷花,奴婢就向陛下说,以陛下对你的喜爱程度,一定会给你找来上千株鲜艳的荷花,包你看着喜欢。” “哪能啊,姐姐,现在都快腊月了,这京城里的荷花早就谢了,你这不是为难陛下吗。”大冬天的让陛下上哪去寻荷花啊,还上千株,牛皮也不怕吹大了,陛下能找来一株吗? “你懂什么!不懂就闭嘴!”被戳破话,宫女开始不满的抱怨她。怎么就那么没眼色?她不是看寒贵君不高兴,特意这么说哄他开心。就这不把风的嘴,咋还和她是一个爹胎里生出来的。 “陛下?”慕水寒无声一笑,目光望着那水池子里的荷花池更加炙热。仿佛让他从里面看到两抹熟悉的身影,那画面中的女子,正手采着荷花,一脸温柔的朝他走来。久违的宠溺,许久未曾闻到的来源于她身上的清香。 他伸出手,像是要去摸那张向他走近,倾国倾城的脸。手没了需靠,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摇摇欲坠,像是要栽进去。 他这一举动,吓坏了岸上的俩宫女,急的她们在原地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转了无数个圈,冲着他大叫:“寒贵君,水深,又冰,你可别再往下歪了。”他在前,她们在后,怕惊扰到他,惹来不好的麻烦,她们也不敢上前,只在原地干站着发急。 慕水寒现在整个人都显得浑浑噩噩,眼前浮现的一幕,像是错觉,又像是今古惜别,他模糊着水色的视线,雨儿是放心不下他,不舍得他,死了也在念着他,她是来接他了吗? 他欣喜的伸出手,纤细的手指,划过那似真似假的脸,没有触感,没有温度,只有他一划过去,感受到的冰冷凉度。 他身体猛然向前顷,没有障碍的荷花亭,眼看着他的头颅就要往冰冷的荷花池子里栽。 这一栽,九死一生,不冻死,也得淹死,历来死在这里面的男妃不在少数。俩宫女哪见到这幅场面,心想着寒贵君这是不是招邪了,害怕的大叫,捂住双眼,不敢去看。 179.第179章 最是相思苦(3) “小心!”凤倾急匆匆赶到,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心狠狠一揪,飞奔似的跑过去,好在及时,她的手,拽着慕水寒还未及下去的胳膊,一个用力,拉进怀里。这力度,痛的她一声闷哼。 慕水寒被拉到现实,燃情的凤眸骤然变得冰冷,冷酷,挣扎着想从她怀里脱离。他恶心这种味道,恶心这种沾染所有男人身上的味道。她没有他的雨儿干净,她的每一点,每一处,都远远不及他的雨儿,比不过她的一根手指头。 等他着落到安全的地方,凤倾也不再强迫他,禁锢着他的手松开,随便他怎么折腾。只是,她松开,他却不动了,好看的半张脸垂下望着地面,安安静静的样子,让人莫名的感到心疼。嫌弃别人,联想自己,他的身体,又何时干净过。 凤倾安慰性的拍打着他的后背,她的一路飞奔,怕坐车撵耽搁,就一路跑着来找他。只因为君临天那一句,大冬天的,哪有什么荷花可看。 她察觉到事情的不妙,慕水寒现今就同她宫里的行尸走肉,不吭一响,将生命早就置之度外,她不小心的看着他,就怕他做出什么不可挽留的后果出来。就比如方才,她若是不及时拉住他,甚至,若是晚来一步,他是不是就要和冰凉的荷花池融为一体了?。 “陛。陛下。奴婢参见陛下。陛下万。”“你们是怎么看着寒贵君的!眼睁睁的看着他往荷花池里栽,就在那站着不动,看着他死是吗!?”凤倾愤怒的声音打断她们欲跪下颤抖的身体。 俩宫女才是比那可怜的窦娥都冤,哭天抹泪死了。她们哪敢眼睁睁的看着寒贵君死啊!她们只是被吓到,怕惊扰到寒贵君,吓到陛下何时到来,让一心只在寒贵君身上的她们,都没有察觉到。 凤倾冷脸突变,“说话!” “陛。陛下。。奴。奴婢不敢。奴婢。奴婢只是。” “只是什么?!”脸色不因她们支支吾吾的搪塞有所好转,凤倾冷冷的看着她们怕的泣不成声的可怜样,让她最为可气的,不是她们的胆小懦弱,而是她们的见死不救!她要是不来的话,她们就在那看着他死,这样的宫女,留着何用!。 “陛。陛下。寒贵君只说想要看荷花。奴。奴婢们执拗不过。陛下。奴婢们真的不是有心的,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小宫女害怕的不停着磕着响头,哭腔悲动,她们只是被吓到了,真的是被吓到了,所以才会眼睁睁的看着寒贵君往荷花池里栽。 “如果照你们这么说,这一切的错,难道都要归结给寒贵君?”凤倾拿眼瞪着她们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小脸,不为所动。慕水寒还被强行抱在怀里,单薄的衣衫,里面肌肤都显得是那般的冷硬。她脸色一缓,将事先带来的厚毛披风,从身后小太监的手中拿来,与他披上。 语带责备的说他:”天这么冷,也不穿点厚点的衣服再出来。“ 180.第180章 最是相思苦(4) “陛下,寒贵君身子虚弱,奴才先扶他回去休息。”小太监眼尖的从凤倾怀里接过慕水寒,摆脱她那张已经魔障的脸。 “你们两个各自下去领二十大板,长长记性!”瞪了眼还在地下跪着的两名瑟缩的小宫女,凤眸危险的半眯着。真吓到了还是假吓到了,唯一不可排除的一点,就是她们想看慕水寒的笑话,看着他出丑,这是每个人的天性。相信给她们那二十稍加严惩的板子,她们一定会记住今日犯的错有多大,不打她们,只会让她们更加的变本加厉。 至此之中,慕水寒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清澈灵光的水眸不时的看看荷花池的方向,那里早就因为她的到来和打搅变得空空如也。小太监扶着他的胳膊走,他脚步任性的在地上挪了挪,慢慢放轻了力度,跟着他去了。 “陛下,皇贵君向朝中所有五品以上的大臣下了圣旨,请陛下过目。”他们刚走不久,一道雄厚有力的磁性声音从身后传来,凤倾生气的冷脸转头看向他,“皇贵君什么意思?” “皇贵君打算帮陛下开个群臣宴,至于如何办,皇贵君说上次已经告知陛下。” 直到目送着那两名宫女脚步不稳的小跑离开,凤倾脑袋转动,灵光一闪,直接一口回绝,“朕不是说了不行!他怎么还想着用这个法子?”略显生气的看着他,收到的,却是他双手恭敬递上来的一纸书筏,“陛下,皇贵君先让您看看这里面的花销,再让您定夺,您若是还是不愿,他便另想它法。” 一些花销能让她改变什么想法?凤倾冷清的在那上面瞄上一眼,感觉不对,再次瞄了一眼,终于明白了元沣璟这个主意的根本。 今年的开岁不比往年,除了三大强国的皇帝会来,其它各国小国的群臣,几乎都会来。人数比往年多的岂止一倍。往年的开岁都是他在打理,花销不过十万两黄金,若是各国一起来,那花销,少说也要百万两黄金。统统是皇帝,吃穿用度,哪一个不是上等,开岁七日,他们各自要在大西凤住上七日,索歌美人,哪一个少的了他们,山珍海味,必不可失,一人下去就足够寻常百姓家一辈子的花销,更何况,是所有的开岁皇帝和使臣。 “陛下,北冥皇和大西凤一个在北,一个在西,相差甚远,如今北冥皇已在来时路上,半月后,方可来到,皇贵君需要您三思而后行,国库的银子,是万万不可动,这关系到大西凤未来的社稷。” 北冥皇?这么快就要到了?凤倾蹙眉,元沣璟这是间接性的提醒她,不能让她再往后推了?要快点宰那些大臣? 她为人君,虽然知道她们的忠心不等,可就那样去宰她的臣子?就好比她在现代的下属,她怎么能拉下脸面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好好的和她们说说不就行了。? “陛下,皇贵君知道您为难,君臣宴会,摆在今日晚上,陛下只需按照你想说的来做,若是不成,剩下的就由皇贵君来办。”好人都给您做,坏人他继续当,多好的馅饼,陛下您老人家就偷着乐吧,俺家皇贵君可就倒了血霉了。天天为您,是操碎了心。 181.第181章 陛下的鸿门宴(1) “皇贵君现在在哪?”凤倾沉思,将那到了眼前的书筏推还给他。 “回陛下,皇贵君现在朝阳宫命人布置开岁的事。”侍卫回她,毕恭毕敬,强劲有力的大掌收纳回自己主子手笔书筏,一脸的严肃。 “除了北冥皇,还有一位南岳皇帝?”安然的坐到慕水寒先前坐过的荷花亭,凤倾漫不经心的问出声。 “陛下,不仅南岳皇,还是东陵皇,此时的他们都在路上,只不过皇贵君对北冥皇熟知甚多,所以便先说的他。” “那他们的为人如何?”穿越这么久,说的当明君,到现在她对他们的认知,还停留在零的阶段,为防他们到来惹出笑话,趁现在没人,她暂且还是先问问,给自己打好预防针。 “请陛下恕属下愚钝,除了北冥皇,其余两位皇帝,属下不知。”自己分内的事他还处理的不干净,哪还有闲心去管别的人,操别的ru心,他又不是他家皇贵君,每天闲着蛋疼,就在那看天文地理,分析四大强国的局势。 抬头,壮着胆子看了看她的脸色,觉得陛下这是让自己说下去,侍卫略一沉吟,道,“外界传言北冥皇酷爱香,这香气令人隔千里之外能都闻得到,是一个洁癖极重,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残暴皇帝,更有人传言,每次与他更衣的宫女,绝不会留到第二日。此人心思狡猾,手段毒辣,是个不可多得对手。如今陛下重新掌管朝事,皇贵君只说让陛下多加留心,在开岁到来之际,除了与北冥皇客套寒暄几句,便不要再搭理他。因为此人的报复心和野心,都是极强,皇贵君怕陛下在他那吃亏。” 他信誓旦旦的说完,惹来凤倾不在意一笑,“在朕的地盘上,他还能对朕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出来?”不是她自大,而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侍卫心下一明,陛下说的也对。因为他家皇贵君还寻思着,等开岁结束之后,无论北冥皇在这场开岁上挑不挑事,他都打算整几拨暗卫在半道上拦截打他,纯属给他没事找气受。其实他家皇贵君也就是想证明一下,这么干净的一个人,若是往他身上倒鸡血,他会怎么样。 “南岳皇为人低调,东陵皇为人张扬,喜欢目中无人,属下听人说,这次开岁的事,因为来的是陛下的大西凤,她对此还大为恼火。”对于他们二人的了解,他只知道这么多,陛下就算再问下去,也从他嘴里套不出什么话,陛下若是真的好奇,还不如去问皇贵君,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说的一定比他更加的动听。 “这个北冥皇朕倒是真的想见识一下。”一个大男人家如此爱香,难免不会引人遐想。真正的各国导火索,恐怕就要在这次开岁,准备开始。野心大?要的无疑不是统治整个国家,只是他统治的了吗?谈古至今,北冥这个国,可是一直都没有从历史上出现过。 “你带朕去见皇贵君,朕想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药?能卖什么药?侍卫神秘一笑,依皇贵君的手段,卖的,当然是灵丹妙药!。 182.第182章 陛下的鸿门宴(2) 这一看,就是西出日下,这一忙,就是,月朗星稀。转眼间,凤倾斜躺贵妃椅,看着他们的一通忙碌,时间,过去了大半。 元沣璟一如平常,一手执书,一手品茶,朱唇轻抿,似笑非笑。肌肤白皙胜雪,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袭淡白色绫罗绸缎。光亮华丽的贡品柔缎,不仅是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那样好看,穿在身上亦是舒适飘逸,形态优美。 朝阳宫,给人的感觉不是它的雍容华贵,而是清新自然,给人一种留恋清朴气息的回归感,使人舒适,让人住惯了亭台楼阁,冰雕雨床的人,分外的感到享受。 结果,凤倾才刚一到这,就犯起了瞌睡,元沣璟黑眸扫过她平庸的秀脸,微微一笑,手势,让那些进出朝阳宫的奴才放慢脚步。 这一睡,睡到天昏地暗,直到凤倾睁着松懈的睡眼看他,惊觉他还保持她来时的动作,惊诧,“朕睡了多久?” “本君还未算,不过陛下已经睡到本君朝阳宫的奴才,忙碌好了所有的分内事。” “朕来的时候就看他们大大小小的盘子端来端去,你看书,也就没有打搅你,只是这样做真的好吗?”困意徐徐的打个哈欠,凤倾怕沾点再次睡着,只好强迫自己端正坐好,接过他递来的一杯热茶暖胃。 “为官几年,她们搜刮的民脂民膏,不知要比陛下的国库多出多少,陛下又何必愧疚。” “国以民强,就算没有这次的开岁,那些贪官污吏,本君也会替陛下处理干净。”国不可有昏君,但决不可没有明臣。 “陛下无需觉得此事为难,这些人,迟早是要被换掉的。此次群臣宴,本君也向王将军,赵太傅,李尚书三位大人递交了请帖,免得让陛下落下偏袒的口舌。” “皇贵君想的倒是够周全。”这事都做到这种地步了,她还能说什么?只是来的太突然,她前脚才反应过来,他就替她办上了群臣宴会。只能说明元沣璟这人不是个墨迹的,喜欢速战速决,而且尺度拿捏的很够。 元沣璟难得腼腆一笑,“承蒙陛下看得起本君,本君命人给陛下煮了碗青莲汤,省的陛下待会没有什么胃口。”他善解人意的笑了笑。 凤倾嘴角抽搐的拒绝,她现在严重的怀疑他朝阳宫里的那些太监宫女俩手不干净。“不必了,你自个留个喝吧,朕不饿。” “陛下或是理解错了,青莲汤是煮来给陛下暖胃的,不抵饿。” 凤倾嘴角抽的厉害,“朕胃里暖乎,不用暖了。”那一盘子一盘子被盖着的东西,令她看着头皮发麻,好在在她醒来之后,那些东西都被他们快速的端了出去。 “你是哪找来的这些东西?”怕是没少费太监宫女的手力,这手摸过的东西,日后端的膳食,他还吃得下吗? “蜀国皇住的寝宫,十余年不曾打理,荒草丛生,群虫成群,鼠窜成窝,无需费人力,只让几名太监去那里拿几个麻袋装来便完事了。”说这话的,不是元沣璟,而是路径他身侧的一名尖嘴猴腮的小太监。他俩眼小如青豆,鼻尖若利刃,嘴大如麦烧,耳长如面皮,声尖如鸭鹅。说出的话,含有那么几分的得意。他可是第一个领头的,在此番事中,出力最多的,这一切可是都被自家主子看在眼里,等事完成之后,他家主子一定会给他记头功。 183.第183章 陛下的鸿门宴(3) “陛下,皇贵君,方才奴才出去看了一眼,听说是已经开始有大臣来了,正在殿门口候着,奴才来请示一下陛下和皇贵君的意思,是让她们继续冻着,还是先让奴才们给她们安顿。” “自然是安顿,将诸位大臣引到轩阳亭。”元沣璟不等凤倾发话,率先道,“说本君与陛下,稍作打理,随后便到。” “是是,奴才这就去传话。” 人走,声落,“陛下在想什么?”元沣璟笑着执手,重新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道:“轩阳亭是先皇接待众臣才会选的亭阁小楼,若是别人,还没有那份殊荣。”先给她们些甜果子吃,让她们误以为陛下是有多看重她们,然后再把她们宰的血本无归,让她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向来是他最喜欢做的事。说什么男人本该是玩具,是她们床上消遣的工具,这句话在他替陛下把持朝政的时候,没少被她们拿来取笑,虽说只是取笑,但他就是不开心,仇早报晚报,都得报,就让她们先得瑟一时。 “朕只是在想,每个人让她们腾出多少银子,才算公平?”古代的银子,她暂时还分不清一两是多少,万一待会去见她们,她来个血口大价,别说拿蛆虫恶心她们了,就算真拿来让她们全吞了,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啊!。 “五品以下官员每年俸禄是一千两黄金,三品以上大臣,每年俸禄是万两黄金。”不奇怪她为何不懂群臣俸禄的事,元沣璟细心的想了想,解释道,“五品以下的官员俸禄虽不多,但这几年的搜刮民膏远超过她们为官这些年的俸禄,每人向她们要出十万两黄金不算多。”语毕,即刻又摇了摇头,“不,是二十万两,多余的黄金充裕陛下的国库,她们留着只有挥霍,咱们要大材小用,替她们花到正轨上,与她们分担。” 瞧瞧,这话说的如此大义凛然!。凤倾真是不得不佩服他的厚脸皮,这话他和自己说说也就算了,要是真的在轩阳亭上,和那些大臣说,不被他气死才怪。睁眼说瞎话,明明就是想坑她们的钱。 说什么国库暂缺,一点也不缺,她方才闲下来,也算了算皇宫的花销,区区一个开岁,一百万两黄金,她完全可以应付的过来。可元沣璟这人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守财奴,放着国库里的银子不用,偏偏把主意打到那些大臣的头上,也真是够没事给自己找事做的。 “皇贵君,还是十万吧,朕看她们府上的男宠也不少,吃穿用度也需要,银子,咱们也该替她们着想着想。”凤倾默默的流了一滴冷汗,真心里是为她们打抱不平,准备和他讨教还价。 “陛下,本君这么做,对她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让她们也体会一把贫家人过得日子如何,也好让她们日后的花销不再那么大手大脚。”元沣璟不赞同的摇摇头,俊美的脸庞染上不满意的色彩,陛下这偏袒护短的性子需要改改。 184.第184章 陛下的鸿门宴(4) 深夜的皇宫,繁星朗朗,黑,渐渐布满天空,无数的星挣破,相继而出。满天星斗闪烁着光芒,像无数银珠,密密麻麻镶嵌在深黑色的夜幕。 这一角,是皇宫最为盛大的亭阁,以往,都是些讨了陛下喜欢,立过赫赫战功的威武大将军,才能到的地方。轩阳亭的布置似真似假,似明月,似白玉,似金珠,似金莲,朵朵成五茎莲花,双脚踏上,亦是冬暖夏凉,直如步步生玉莲,贵之奢靡,穷工极丽,众臣倒还是第一次享受这份殊荣,个个高兴的合不拢嘴,屁颠的在那看来看去,手攀上一处地方,又怕弄脏了,慌忙把手放下,拿袖子哈气去擦拭。 “陛下这是在搞什么鬼?”看到她们这一幕生龙活虎的样,王汝脸色不大好看,叫上一两个还好,陛下倒好,恨不得将朝堂上的大臣全搬来,这人数,少说也得百人以上。虽然轩阳亭足够的大,装她们绰绰有余。可这是先皇与重臣把酒言欢的地方,她们这些奸臣来算是什么事?对于她们三人来说,这是先皇与她们最为神圣交谈的圣地,岂是这些奸邪的臣子能够踏足的!。 “或许,陛下是有她自己的意思在里面。”三人中,就数赵元是最心平气和的一个人,她内心忧虑,面上波澜,撇着她们,哑声道。 说起来,她们三人跟随先皇十几年,南辕北辙,上阵杀敌,立下赫赫战功,文采诗赋,天文地理,哪一个不是她的左膀右臂。只可惜先皇英年早逝,日理万机,早早的就与世长辞。想起她,她们三人都觉得眼角湿湿的,先皇与她们,说是君臣,其实更像是朋友,无话不谈的朋友,私下里,她们没有繁琐的君臣礼节,有的,只是彼此间的交谈取乐,互相调侃。先皇病逝后,她们不比自己感同身受,一连数年,都不能从她离开的阴影里走出来。无论到哪,几乎都能找寻到与她嬉玩过的地方。若不然,以陛下的这般残忍,yin荡的昏君,有什么资格让她们誓死效忠,还不是看在先皇的份上,看在她们十几年友谊,她是先皇孩子的份上。 轩阳亭,自打先皇病逝后,她们也有二十几年没有来过了,这一晃,轩阳亭里的一切都没有变,一花一草,一树一木,都是和之前一模一样,令人向往,令人垂思。如今再来,有的只是感慨,感慨时光的飞逝,已是繁华已逝,欲语泪先流。 先皇是明君,为大义,舍心爱。她们都经历过所爱之人,相思之苦,却远不如先皇来的伟大,往事,总会往她们沧桑的身体上,撒上一把盐。当所有的往事串联,搞得她们彼此的心情都是那般的深沉,半晌,说不出话。 若先皇可以重新来一次选择,是不是就可以和她们一样,夫郎成群,子嗣绵延,或是归隐山林,与她们一同睥睨大好河山。 什么江山社稷,美人与否,统统不要,只要能和自己的心爱的人,做一对人间眷侣,才是人生第一喜事,不是吗?可先皇不是,她宁取大义,舍去小义。 185.第185章 陛下的鸿门宴(5) 亲眼目睹心爱之人为国之好,将他送与它国。亲眼目睹心爱之人在它国备受欺凌,忍辱自尽。当目睹着最爱的人恨意满满的仇骂自己,诅咒自己,先皇心里的痛楚,心里的为难,其实她们都知道。 先皇的一生,只爱过四个男人,这四个男人,个个是人中之龙凤,只可惜下场,却都是那么的不善而终。凌辱的凌辱,心灰意冷的心灰,永不原谅的原谅。 “赵兄,我们一定要保护好陛下,万不可再让陛下赴了先皇的后尘!”王汝狠狠的用袖子擦了擦到了眼角的泪水,硬是把那水渍给逼回去。陛下残暴无常,阴晴不定,这样不好吗?就怕她最后会向先皇一样,一旦爱上一个人,为了利益,不得不拿他出去当交换的条件。陛下就这样也很好,谁都不爱,就当他们是她取乐的工具,至少不会像先皇那样,难以抉择。让自己的一生,都生活在悔恨中,至到死,都没有得到心爱之人的原谅,不得善终,死不瞑目。 陛下是先皇最看重的孩子,是唯一一个,她与心爱之人,留在这世上,最宝贵的一个念想,不用她的提醒,她们也会拼了这条老命,护她一生周全。哪怕家破人亡,夫离子散,在所不惜。先皇生前,没有保护好她,死后,不能连她唯一的孩子都保不住。! “快看!雍王爷来了!”群臣中,不知谁发出一声高喊,瞬间打断三人沉闷的心情。凤云来本不是什么大事,怪之怪她的那张脸,长得实在令人肖想,无论走到哪,出众的外表,总会很自然的吸引走众人的注意力。 双眸似水,带着谈谈的疏离,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雪白中透着粉红,一头青丝,随风舞动,散发出醉人清香,腰肢纤细,有仙子般脱的脱俗气质,身着一身素雅官袍,挺拔高昂的身体,带着皇家人难以抹去的高傲。 她的身后,尾随跟来的,是一抹碧绿色的翠绿罗衫,弯腰驼背,对着她毕恭毕敬,把自己打扮的极像是一个为首侍安的奴才,显然就是她们许久不曾见到的月王爷,都说这月王爷巴结雍王爷巴结的很,今日一见,传言果然不假,同样是王爷,位分一般大小,都是陛下亲赐,你们这前后的待遇也太悬殊了!。 “还有萱王爷!萱王爷也来了!你们快看!”在凤云的身上注意力的大臣,很快便被她身后那一抹更为俏丽的身影,夺走了视线。萱王爷每日府中烧香拜佛,不问世事,如今怎么也来了,再看她的穿着,一袭白的似雪的衣衫,乌黑的秀发一泻而下,只有几缕流苏做点缀。素脸朝天,神情漠然。淡雅处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她们以为,雍王爷穿着已经是很朴素大方,令人自愧不如,谁知这萱王爷,穿的比她更加的素雅,这份素雅,不加装点,却比王爷素雅的美,高了岂是那么一星半点。若说雍王爷是出尘的仙子,那萱王爷,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月里嫦娥,比雍王爷还要高贵。而月王爷,这么一番对比下来,众臣的视线,很快的就转移到在那头垂的和哈巴狗一样的凤月,那月王爷就好比粪坑里的烂菜叶,连衬托二人的资格都没有。! 186.第186章 陛下的鸿门宴(6) “二皇妹,本王没想到,你竟然也会来?。”都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关系,凤云对她的到来,夺走自己光芒毕露的视线,大觉不齿,却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撕破脸皮。只好一声低笑,自动转身走到她的身边,友好的问出声。 “陛下的圣旨下到萱王府,臣妹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得不暂且交卸,进宫来面见圣上。”凤萱慈慈一笑,光彩夺目,对着她轻弯下身,施了一礼“皇妹见过大皇姐,祝大皇姐一切安康。” 安康?何止是安康?凤云冷冷一笑,“二皇妹客气,本王先谢过二皇妹的吉言。” “雍王爷,陛下现在最宠信您,不知道陛下把臣等都叫过来,是要商谈什么大事?可否告知臣等一二?”众臣中,从里面走出一位模样清秀的女子,只见她双手作辑,分外恭敬的问道。 “李刺史,这话你还是等陛下来来了亲自问陛下比较好。”陛下宠她信她?谁信?她是不信,看人不要只看表面。她的声音冷冷的,吓得那名站出来的大臣,莫名的就是一个哆嗦,暗骂自己,就是那么的迫不及待,嘴快。胆小的退了回去。 “陛下圣旨上面不是说要摆个群臣宴会?至于陛下的意思,李刺史不必心急,待会陛下来了,相信陛下会给你一个很好的解释。”雍王爷不愿意搭理她,可萱王爷却比她善解人意多了,瞧这声音多温柔,多动听,多么的平易近人。 李晶头点如捣蒜,朝她瞥过去一抹感激的眼神,算是谢过。 “王将军,赵太傅,李尚书。”凤萱好看的水眸在群臣中环绕,寻到那三抹熟悉的身影,微微一笑,友好的朝着她们所在的地方走了过去。 “萱王爷。”三人同样报以微笑的与她寒暄几句,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们虽对这个萱王爷不感冒,让身经官场几十年风雨的她们,深深的知道,这也是一个不省心的主,就是不知道最后她的这份不省心,能不能斗得过她们抄经诵佛,争皇位的时候,怎就不见她抄过,诵过?反倒浑身解数使得,比任何一个人都多。 她们言语间透露着疏远,话不多,摆明了不想和她攀聊,凤萱心大,也不多加在意,只继续笑道:“以前本王就最敬重三位,你们追随母皇身经百战,立下赫赫战功,当初被三皇妹差点处以死刑,本王当时就想着,就算豁出这条性命不要,也要护你们周全。” “萱王爷,三皇妹的名讳岂是你能随便称呼的?现在她可是陛下,九五之尊!。可不是那个十几年前,被你护在身后的小姑娘!”凤云冷冷的瞅着她,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还豁出性命不要,也要护她们周全,别以为她不知道,王汝三人当初激怒陛下的时候,她是有多畅快人意,无时不刻的安插着眼线,观察着皇宫里的一举一动,她不当面戳破,是给她面子!。 “朕还以为今日雍王爷不会来了!”毕竟做贼心虚嘛!只是没想到她的脸皮能那么厚!夏秋瀛的事早上刚出,她晚上就敢来,算不算的上烫死的猪不怕开水烫?凤倾朗朗的声音,在众位官员耳边回旋。 众人一听,个个挺直身板,欲是下跪,在这时,凤倾果断的一摆手,“免了,今日只是与诸位爱卿叙叙旧,没有君臣之别。” 187.第187章 陛下的鸿门宴(7) 说曹操,曹操便到。 今日的她,特意换上元沣璟给她准备的素雅长袍,这袍子不咋滴华贵,但却是极其的暖和,她走了这一路,都出了不少的细汗在里面,再看她身边的元沣璟,他穿的比自己还要朴素,上配一件素淡的白纱衣,极为淡雅的装束,风吹过,稍显单薄,含有一丝“悲凉。”不错,是悲凉!这个词,她没有形容错。 至于他为何要穿这样的装扮,她表示,暂且先不提。 “二皇姐也来了?”凤倾诧异的看着这张说是熟悉,其实陌生的脸,不确信的睥了睥身边的元沣璟,你这圣旨到底都下给谁了?凤萱都给,那久卧在床的陈羽呢?依照他的腹黑品行,她想,肯定是人不到,银子得到,至于银子是多少,她待会得问问。! “陛下难道不知道萱王爷会来?”那她这算不算不请自到?凤云英俊的侧脸,染上一层喜色,最想看到的一面就是她接下来该如何出丑。 “圣旨是皇贵君替朕下的,朕非要知道吗?”看着她,一字一顿,语言中,尽是对她的浓浓不屑。连自己的孩子都忍心杀死,这世上,她还真找不出一个能比她更加奇葩的人。 “都坐吧!今日不同往日,朕与诸位爱卿,只谈个人,不谈国事。”她大肆的一掀长袍,率先进到里边,人多,陛下没有到场,里面的桌椅没有陛下的吩咐,她们也不敢坐。这下陛下来了,有了大赦,她们比任何一人都要速度,紧跟着她的脚步迈进里边。 要说这轩阳亭也真是够奢侈的,里面的桌凳早就被人摆放的整齐,陛下和皇贵君俩尊贵的人坐在最上方的位置,她们这些小臣,按照官位排序,一个一个的在两边忐忑不安的落座。 凤云与她相看不顺眼,本该和她坐在一个位置,硬是生生的往后退了一个桌,语气上显得倒是彬彬有礼,“二皇妹身子不好,再加上也是许久不曾见过陛下,不如就坐在前面,本王随后。”瞅这话说的,多么令人佩服,大义凛然。 凤萱也不客气,笑着朝她敬了杯酒,“多谢大皇姐厚爱,只要你不嫌皇妹的后脑勺碍你的眼便好。”抬头不见低头见,她就坐在她的正前方。 凤云差点没把自己气死,她这是气的太狠,压根忘了这点,早知道她就把她拉到后面,理由也有,就说:‘二皇妹身染恶寒,免得传染给陛下,若真为陛下着想,不如就退到后面。’她在后面气得咬牙切齿,见她正对凤倾敬酒敬的惬意,那份无名的怒火都恨不得将她整个人烧焦。 比起凤云,凤倾倒是蛮喜欢这个说话心平气和的二皇姐,虚情假意也好,真心实意也罢,总比得过凤云的心狠手辣,不思悔改的强。 “萱王爷无需客气,你是朕的皇姐,这杯酒,理应朕敬你才是。”只是伸出的手,还未碰到桌子上的茶,一张白皙的大手却先一步的抢过那一杯冒着热气腾腾的茶盏,元沣璟温柔的笑映在眼前,只见他将那盏茶水举到自己面前,温声道:“本君正巧感到口渴,这杯茶,就由本君替陛下敬萱王爷。” 188.第188章 陛下的鸿门宴(8) 就是这样的出乎预料,凤萱看着他那张比自己还要美上百倍的五官,笑容变得生硬,道:“皇贵君实在折煞本王。” 她话落,他饮完,带着致命诱惑性的咂了咂性感的唇瓣,似是对那滋味回味无穷,意犹未尽。“真不愧是敬了萱王爷的茶,如此浑厚浓香,令人难以回味。”他这话里包含着其它意思,一时的,令众臣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世人都知皇贵君酷爱茶,是个品茶的能手,但这茶与萱王爷有什么关系?她们也没见过这皇贵君有这么恭维一个人,往她脸上贴金的啊,难不成他这是看中了萱王爷的美貌?才会拐着弯的说她的好话?可陛下在这呢,皇贵君也不知道掂量掂量,他能在陛下的跟前去夸别的女人吗?这不是挖坑自己跳,自掘坟墓吗?。 “你把她叫来,不会也是想宰她吧?”据她所知,一个每日抄经诵佛,吃穿用度全以素为主的人,能有多少积蓄。她虽身为王爷,身份尊贵着,俸禄也不会少,可她不是都往那无家可归的乞儿身上扔了吗?待她回到座位,凤倾挑着高眉,瞪着元沣璟,语带埋怨。 “滴水方可穿石,陛下国库紧张,能劫来一点是一点。”元沣璟不甚在意的摇摇头,唇放至在她耳边,徐徐热气,带着醉人的芬香气息,喷洒在耳垂,令凤倾片刻的不自在,刚想反应过来推开他,只听他又道:“陛下,可以开始了吗?” 开始?她挑眉,目光朝下座望去,骤然,耳畔传来元沣璟双掌相击的声音,她灵敏一动,便看见两排穿着简单,模样俊俏的宫女太监各自端了一大碗白色盖盘的东西上来,待将这白色盘子放至各位大臣所坐的座子上,盈盈俯身,准备去端下一盘。 大臣中,开始有人跃跃欲试,摩擦挥拳,陛下这整的那么庄重,看来这里面的美味定是不少。她们之间有大多数都还是没有来得及用过饭的,有的甚至是都打算吃了,被皇贵君一道圣旨下来,说是群臣宴,哪还看得上她们自家的那小米小饭,一辆马车就火速的进宫来了。 凤倾不忍直视,尤其是看到她们那张期待的脸,别扭的将视线转到王汝三人身上,她们自打她到来便没说什么话,而是安安静静的在那坐着喝茶,这可是忠臣,实在不忍心让元沣璟一并玩她们,润润嗓子,道,“王爱卿,你们三人若是无事,便回去吧,不是府上还有许多的事要做?朕只是和众位爱卿吃顿饭,你们三人等有空了,朕再另行款待。” 她这种逐客令,无关出于哪条,反正就是让众人大快人心,瞅瞅,屁gu都还没坐热,就被陛下不耐烦的开始挥着赶人了,是谁说的陛下现在正宠她们,依她们看,这三老不死的,也不过如此。 “陛下,王将军三人难得与陛下一聚,就这般赶她们走,岂不是太扫兴了?”元沣璟不给她们三人说话的机会,看向凤倾,笑道,“王将军府上不忙,本君的圣旨下过去的时候,她正与赵太傅下棋,陛下若是不信,不妨可以问问。”他这话,是摆明了不让她们走。 凤倾出了冷汗,暗道你们几个这是什么时候不长眼,得罪了元沣璟啊。 189.第189章 陛下的鸿门宴(9) “皇贵君说的是,臣等府上不忙,难得陛下盛情款待,臣等怎可扫了陛下和众位大臣的雅兴。”赵元朝她绽放出一抹高深的微笑,聪明如她,又怎会猜不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陛下之所以这么说,是很有可能不想让她们牵连到里面。 “也好。”凤倾笑容变得干涩,不怪她了,她好人做到这种地步,是你们自己没有领情。 审视的视线在她们各自身上扫视一圈,张了张嘴,却是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她的这份难以启齿,被眼尖的凤云瞄到,这可是一个很好的亲近关系,下意识的就开口问出声,“陛下您怎么了?可是遇到为难的事了?不妨说出来,这么多大臣在这,说不定有解决的方法。” “是啊,陛下,有为难事说出来,有臣等为您排忧解难。”要她们这些大臣做什么用的?可不就是替陛下出谋划策,排忧解难的嘛!她们就知道陛下这场突如其来的宴会来的不简单。陛下的兴致哪有那么高昂,有这空闲的时间,不早去陪她后宫的那些男妃玩乐去了。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只是眼看着开岁马上就要到,今年的它国君臣,来的要比往年多出的岂止一倍。”在元沣璟眼神的示意下,凤倾嘴抽搐,一抽一抽的说道。 然后呢?众臣侧耳倾听,很想听到接下来的话,是不是和她们心底那抹油然生出的不详感一样。 “众位爱卿也知道,朕现今国库短缺,若是把国库里的银子,拿来为开岁做开销,那那些守在边外的将士,众位爱卿们的俸禄,就会告急。” 见她羞愧的说完这些话,认命的垂下脑袋,群臣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合着陛下这半夜叫她们来吃群臣宴,就是就一鸿门宴,吃力不讨好,打着吃的美名,就是想宰她们宰到血本无归。 可人家是陛下,她说啥就是啥,不就是点银子吗?她们捐出来,就权当孝敬她们家陛下了,还能落得个好。 就是不知,“陛下,不知道陛下想让臣等拿出多少银子。” “十。”“不多,也就二十万两吧。”元沣璟瞬间接下她少说的话,风华绝代的倾城笑颜,直勾勾的盯着下首的一群大臣。 “什么?!十万?!”众臣吃惊,软绵绵的下巴恨不得能惊到地上,合着这银子不是你家的啊!tm的二十万,劫匪啊?强盗啊?强盗也不至于抢二十万啊!她们一年的俸禄才多少?有这样给她们加价的?十倍的价知道不? 众人沉默,寻思掂量,“陛下,下官一年俸禄不过万两,让下官一下子交出二十万白银,这。”“花刺史怕是理解错了,本君的意思是二十万两黄金,不是白银。”元沣璟笑着纠正她口头上的错误,这一笑,美的能令人忘却呼吸,傻呆呆的盯着他猛瞧。 可现在她们哪有心情去看他,二十万两金,她们想kao他姥姥!这能买多少座城池?他是故意的是不是?就是故意的来宰她们的!。 190.第190章 陛下的鸿门宴(10) “陛下,微臣有二十万两黄金,陛下若是真的需要,微臣等回去,就命人给陛下抬过来。”一直沉默的李蕊出了声,化解了这种无形的尴尬,想当年她们追寻先皇,立功杀敌,宝贝不少,赏赐也不少,那是先皇留给她们的念想,所以一直便把她的赏赐锁起来,一直不能动,陛下若是真的需要,她们不妨拿出来,反正都是死物,看着还不够她们触景生情的,给了先皇的孩子,还能帮得到她,算起来,也是比什么都划算。 “陛下,微臣也有二十万两黄金。” “还有微臣。”见李蕊都发话了,她们也不是吝啬鬼,和她一样,陛下需要就给。 有她们三人做表率,凤萱的深明大义也透彻,轻灵的嗓音,空洞的传来,轻轻道,“二十万两黄金本王怕是实在拿不出来,本王的那些银子都给了那些叫京城里无家可归的可怜人,若是真让本王下点心思去凑,恐怕也就只能凑得到一万两黄金,就是不知道。”“萱王爷身为陛下的皇姐,理应做个表率,可不能仗着陛下的关系,想走后门。”他这言下之意,就是不同意了?可笑,你一个一万两黄金,虽说不少,可若是那些大臣看有效,纷纷效仿,那他们的这些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元沣璟的拒绝不留余地,不给她留半点的情面,身为王爷,连这点自觉都没有。他笑着看着下首的众人,见她们脑袋恨不得都能钻到地缝里去,声音变得更加的温润,“诸位大臣不妨先用过膳后,再与陛下商讨,开岁的事还早,我们不急。” 他轻飘飘的说完,众臣早已饿的饥肠滚辘,迫不及待。反正都是要被宰的,还不如先吃饱,让她们在这点空闲的时间里想想应对的法子,说不定灵光乍现,这黄金就能省了。 她们存着这份侥幸,去掀自个桌子上摆放的白色瓷盘,虽手在上面,心思却飞到了千里之外。 凤倾瞄到王汝三人坐的位置,见她们也如众臣一样去掀那白色瓷盘,简单的一声清咳,成功的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力,她们狐疑的视线瞄过来,她嘴唇示意她们稍安。银子都给了,她不能再帮着元沣璟为虎作伥去玩她们了。 赵元敏锐的心思一动,放在瓷盘上的手,转了一圈,果断的抽回来,端正坐好。 她们这边,才方把手抽回,别的桌,便听见一道杀猪般的嚎叫,那嚎叫声,随着那人惊恐的起身,没有障碍挡眼的满盘子鲜活蚯蚓,从没有盖口的瓷盘里,成群成群的滚落到桌子上,干净滑溜的身体,在桌子上翻了无数个滚,吓得她们那一桌的人都不敢在那坐下去。个个惊恐的起身,连滚带爬的滚到一边。 娘类,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这满盘子的蚯蚓却是第一次见,她们杀人无数,可并不代表杀过蚯蚓,若说红色蚯蚓还好些,至少不那么恶心,kaotm这些蚯蚓竟然还是黑的,不仅黑,还大,让她们光在那坐着,就能闻到从它们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还不够她们反胃恶心的!全蹲墙角呕吐去了。 有了她们这一桌的引荐,其余的大臣瞅着她们那满桌子滚落的蚯蚓,再瞅瞅她们各自桌子上的白色瓷盘,瞅瞅她们的,再瞅瞅的自己的,心里发憷,不会也是蚯蚓吧?现在这么冷的天气,这蚯蚓陛下是从哪刨来的?酸水溢上心头,拼命的压住往里咽,m的,蚯蚓啊!太恶心人了。 191.第191章 陛下的鸿门宴(11) “怎么?诸位爱卿吐成这样,可是不满意陛下的厚待?”坐着说话不嫌腰疼,元沣璟正眼看着她们一个个吐得死去活来,天昏地暗,那么着急做什么?好戏还在后头,区区一个蚯蚓就受不了了?他承认他比任何一个更受不了,这些东西直到现在还一直围绕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着实令人反感,可是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不这样,又怎能把开岁的银子给陛下凑齐? 凤倾头皮发麻,看着这一处,早就脑袋移到一边,真是不忍直视她们,她一直就抵触蚯蚓,到现在见了它们,连死的心都有了,元沣璟可真是能耐。 “哪。哪敢。下官。。下官。。哪敢啊。。”陈悦吐得要死要活,昨天晚上吃的大鱼大肉,此刻是连皮带骨头全吐出来了。甚至还夹杂着今早上囫囵吞枣吃的那个鸡屁股。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一次像今日吐得那般虚夸过。 “雍王爷,你身为陛下最为器重的忠臣,就是不知道你准备捐赠出多少银子?”元沣璟的视线如同一根定海神针,在哪扎根,那那个人就要倒血霉。 凤云的强装镇定,皮笑肉不笑,传到他的眼里,反正就是碍了他的眼,牵强的扯出一抹生平最难看的笑容,“这。本王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子,这二十万两黄金,实在太多了,就算让本王把整个雍王府全卖了,也不一定,能凑出这么多的银子来啊。”她每说一句,心尖就会剧烈的抽痛一分。这二十万两黄金,她是真的拿不出来,她不像别的大臣那样,可以私扣百姓的粮食和劫夺她们的金钱,她是王爷,以体恤爱民闻名的王爷。这是实话,她雍王府所有的积蓄加起来,最多也不会超过十万两黄金。再加上以前她不受陛下待见,本该一年百万辆俸禄的银子,硬是被陛下身边的那些狗奴才给私扣去大半。这点,她确实没有说假话。 “陛下,下官家里还有七十岁的老母亲需要照顾,几群未断奶的孩子需要养活,下官真是手头紧,最多也只能拿出一百两黄金,求陛下担待,万不可让下官一家人去喝西北风啊。”吐的胃空了,司徒静哭天抹泪的跪出来干嚎,她一家老小,全指望这她在朝为官养活,十万两黄金不是小数目,就算把她宰了去卖,也不值这个价的一分啊,陛下这不是为难她们吗。 “诸位爱卿急什么?陛下还没有发话,你们怎么就知道事情还没有回旋的余地?”元沣璟好笑的看着她,伸出葱白的手,修长的手指指了指那满桌子蠕动的蚯蚓,“陛下费了不少的心思,为诸位爱卿做的这世上难得一遇的美食,不尝尝?” 尝?呕——众臣瞬间克制下去的酸水,立马又溢上来了。 方听元沣璟又缓缓道,“别看它们是活物,俗话说得好,生吃才养胃,它那周身上下可都是肉,就是不知道哪位爱卿想要尝尝。” 192.第192章 陛下的鸿门宴 (12) 呕呕呕呕————养胃?众臣一时吐的稀里哗啦,比方才还要强悍,激烈。 凤倾有些听不下去,俩手高抬,似说话,又似捂耳朵,最后又怕太惹人注目,不得已之下,只好放在腿处,那满头挂着的,是无数根黑线。“朕一直不知道,原来皇贵君的口味竟这么重?。” 元沣璟但笑不语,重吗?他对待别人,口味向来这么重。 呜呜,她们想回家。 随着这份细微的抽泣声,别桌的白色瓷盘,也在这一刻被身边站着伺候的太监打开。只见那白色瓷盘被打开,滚下来的不再是令她们倒胃口的蚯蚓,她们提到嗓子眼的心稍微放下,在清楚的看到那里面的一团黑后,放到脚跟的心,腾的一下从头顶飞出,整个身体都在不受控制颤啊颤,抖啊抖。 那是什么?那一团黑漆漆的黑水是什么?! “黑蚁,俗称蚂蚁粥,喝多可补脑,还可养胃。本君为捕捉它们,可是费了好一通的力气。”嗯?其实也没费多大的力气,就在边上指点指点,毕竟这玩意太小,他几杯水灌进蚂蚁洞,引发水灾,才把它们引出来。 幽黑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烧焦的味道,这味道闻的她们很不好受。蚂蚁粥?蚂蚁粥是啥玩意?这么奇葩的名字,也亏他能想的出来,她们活这么大,哪一个年纪不比他大?怎么就没听说过这个俗称的名字? “玉儿,给司徒大人盛一碗,你看她养家糊口也不容易,这身子都瘦成什么样了?是该好好补补。”元沣璟吩咐着身边的小书童,笑得可亲。 瘦?皇贵君您眼瞎了?一个司徒静站出来都能抵您三个?您这是从哪看出来她瘦的?脑子不正常就算了,连眼睛都不好使了。真白瞎了这张美的一塌糊涂的脸了。众人心里此刻深深对陛下感到无限的同情,身边竟跟了这么个精神不正常的男妃。以前对他的那点好和垂涎三尺,现在也被他这怪异的举止给搅得荡然无存,这样的男人要是养进后宫,她们这一辈子都别想安生。 司徒静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眼睁睁的望着那名令了命令的清秀小书童,迈下来伸手拿碗去盛那一大盘子黑漆漆的蚂蚁粥,滚滚热气,夹着烧焦味。这可是皇贵君亲自赏赐,陛下都没说啥话,那就是点头默认,可司徒静不想坐以待毙,喝了这碗恶心的蚂蚁粥,她的命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一个问题。 “司徒大人,请用粥。”玉儿恭敬的把碗低到她跟前,由于她是跪着,她只好半蹲往下靠身子。 司徒静内心挣扎,二十万黄金与这碗黑漆漆的蚂蚁粥在她内心做着强烈的对比。银子没了,她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她得到了什么? 她有心咬咬牙,闭闭眼,去选那碗黑粥,上面漂浮着无数只被煮熟的蚂蚁尸体,也不知道这蚂蚁最后是被炒死的,还是煮死的。 193.第193章 陛下的鸿门宴(13) 玉儿像是猜透了她的内心想法,光是一碗蚂蚁粥,不足以击垮她的内心,毕竟这蚂蚁喝着,也不是那么恶心,她的聪明劲上来,跟随皇贵君这么多年,抱歉似的对她报以歉意一笑,“司徒大人稍等,奴才给您加点调料。”她所说的这点调料不是指别的,而是腾腾的端着那碗蚂蚁粥朝那布满蚯蚓的桌子走去,拿起一双象牙筷子,挑起几条滑溜的蚯蚓给它当了下粥菜。 粥还是热的,她这蚯蚓刚放进去,里面的粥就沸腾了,蚯蚓滚的速度比方才还要快百倍,痛的它们的身体都在那碗热粥里滚啊滚的,若是可以开口说话,相信它们的叫声,不比这些大臣来的惨烈。 众臣看的眼睛都直了,司徒静面如死灰,眼珠子呈绿色。 玉儿不放弃,嫌挑三四条少,在那进去烫死的蚯蚓安分后,又连着给她挑了七八根,将整个象牙碗都塞得满满的。 蚯蚓消停了,她放轻松一笑,俩手端着它,象牙筷放在碗上面挑了挑,活像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讨好的双手呈现在司徒静面前,道:“司徒大人,可以吃了。”绝对的美味!绝对的上品!绝对的值得你回味一生!。 呕——司徒静吐的虚脱,闻着那复杂的味,胃里翻江倒海,快速的捂着鼻子,将头转向一边,连连胡乱挥舞着双手,“端走!端走!快端走!” “司徒大人,这是我家皇贵君赏赐,难不成你还想忤逆皇贵君的意思?”皇贵君是谁?那可是一国之君后,位分高着,他说的话,还可以代表陛下,司徒静这要是不同意,就相当于抗旨,抗旨懂不懂?足够她满门抄斩。 “陛下,下官错了,下官知错了,下官就算是让全家老小去喝西北风,这二十万两黄金也得给您凑齐喽。”司徒静哭的悲痛交加,那碗盛满蚯蚓的黑蚂蚁粥,她是看都不敢看,闭着眼,咬紧牙关,不停的磕着响头。二十万,她拿的出来,跟随丞相这些年,她给自己的好处,不比这二十万黄金少,加上她私扣百姓的金银,她是绝对的能拿的出手,她只是不舍得,苦日子过惯了,好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她肯定是拿命的珍惜,她不怕被别人说成一毛不拔,苦日子你们过过没有?吃烂菜叶吃过没有? 有钱她省着,哪怕当了官,有了俸禄,她一样是有多少省多少,一辈子省吃俭用惯了,让她大吃大花,她还真的做不来。 可这一下子就要拿出来二十万两黄金,她辛辛苦苦攒了大半辈子,说没就没了,她感到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脑袋就像被人抽空一样,话在情急之下出口后,就后悔了。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玉儿对她的识趣大感不齿,端着那碗黑漆漆的蚂蚁粥,随时等着他家皇贵君吩咐转移下一个受害对象。 凤倾于心不忍,瞅这哭样,比她在现代,看到车祸现场,亲人死都要哭的肝肠寸断。 “司徒爱卿体恤朕,难为你的如此忠心,朕日后定不会亏待了你。”虽说只是安慰的一句话,但总好的过血本无归的强,司徒静啜泣的磕头谢恩,睁眼哭着说着假话,“为了陛下,下官一切都是值得。” 194.第194章 陛下的鸿门宴(14) 都到了这种地步了,她还能说什么,流着泪,滴着血,跪在地上,砰砰砰的那个响头磕的,都恨不得磕死她自己。 “陛下,呜呜,下官先回去为陛下凑齐银子,恕下官不能再陪陛下,呜呜,下官告退。”司徒静抽泣的哭的一抽一抽,看那样子,好不可怜,不管对错,她哭成这熊样,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会觉得心虚不已。这也太悲惨了些。 “好,京城治安不好,路上小心。”哭成这样,估计劫匪也不敢拦截,不知道的还以为轿子上躺了一个死人。凤倾试探性的劝慰她几句,凡事都要向前看,看开一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她知道这句话用在她身上不合适,毕竟去的这是银子,是她一辈的积蓄,没办法,谁让你们得罪了元沣璟,要不然他犯得着这样宰你们吗?。 司徒静脚步不稳的走了,这一走一晃,众人担忧她这还没走到家,人就死在了路上。 除了担忧,当然有的还是害怕,恐惧,不安。这盘子少说也得百盘以上,还装的个个不一样,陛下和皇贵君这是明摆着把她们都给扣下。可二十万两黄金,她们有的是挥霍的厉害,根本就没有一点的积蓄,有些银子,还被她们拿来养男宠了,不过也幸好她们聪明,提前把银子花了,要不然就得全部充公,都捐给陛下,不亏死她们?。 她们深刻的相信,陛下准备来这几百盘子的“东西”是为了吓唬她们,她们可是跟随了她许久的大臣,一两个就算了,还一群,她就不怕她们集体反抗,辞官回家,和她对着干?那可就是折了夫人又赔兵,大大的不值。 只要她们咬紧牙关,死不松口,就不信陛下还真能和她们硬碰硬,和她们对着干。 “李刺史?”元沣璟的视线在下首的众臣身上饶了绕,最终定落在李菿身上。 李菿绷紧的神经瞬间一紧,m的,她的头都能低到胸上去,还特意挪到了最后的座位,怎么还被揪出来了。 她和其她的大臣想的一样,牙关咬紧,死不松口,断定陛下不敢真的把她们怎么样。而司徒静,怪只怪她的承受能力太弱,坑了她,只能说她活该。! “皇贵君,下官才入朝为官不达一年,二十万两黄金,怕是真的拿不出手,下官不比司徒大人阔绰,她有的她的积蓄,而下官没有。” 入朝为官一年?欺压百姓,私收赃物,强抢民男,别看她外表给人和善,像一个明官,实质,内心可是ang脏的很。 元沣璟唇角溢笑,“李刺史何必对号入座,本君知道你的难处,可没说让你给陛下捐银子,只是想替陛下请你吃一顿晚饭而已。”轻描淡写,真的仅此而已。 吃一顿饭?李菿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瞅了眼那碗被小书童放在桌子上的黑蚂蚁和蚯蚓,一个哆嗦,“皇贵君,恕下官来时已经用过饭,如今实在没有胃口。” “那碗是给司徒大人盛的,你的晚饭可不是它。”元沣璟灵动的黑眸扫过她所坐的位置。 机灵的玉儿瞅见了,便忙慌的去掀她所坐的地方,那盘子里边的食物,结果一掀之下,一个响亮的“呱呱呱”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这所谓的“食物”不是其它呀,正是一只大如手掌的癞蛤蟆,李菿顷刻间眼珠子就瞪直了,与那盘子里的丑陋生物,大眼瞪着小眼。 195.第195章 陛下的鸿门宴(15) “呱呱呱——”癞蛤蟆滚圆的大眼睛瞪着她,又是一连串的呱呱声从滚圆的肚子上出声。 李菿忍着想一头栽到它身上的冲动,这啥玩意?癞蛤蟆就是皇贵君给她的晚饭?逗她玩呢吧? 众人中,有同情的,有幸灾乐祸的,有后顾之忧的,这李刺史这么惨,不知道接下来皇贵君会拿什么好东西玩她们,逼迫她们就范。 “陛下,皇贵君?”李菿不确定的拿手指了指桌子上与她瞪眼的癞蛤蟆,哭丧着脸,“这。这。”这不是玩她呢?这么大,比她的拳头还要大。 “李刺史,这癞蛤蟆非别的癞蛤蟆,你可没瞅见它那皮有多厚,这不是正赶上要过冬了吗,我家皇贵君为您着想,怕您晚上冻着,吃了这癞蛤蟆的皮,可保你一个冬天都不会感到再冷,暖乎着呢!。”玉儿好心的给她解释。 只把她解释的吹胡子瞪眼!ri他niang的放屁!当她傻啊!吃癞蛤蟆皮过冬?还生吃? “陛下,下官胃不舒服,冬天有暖炉,下官不会感到冷,有劳皇贵君如此惦念下官,实在是令下官受宠若惊,这癞蛤蟆的皮,就免了吧,给那些有需要的人。”她忍着胃部不适,牵强的拒绝。 不给银子,就是不乖,她越是推脱,元沣璟越是揪着她不放。幽幽然的一句话从上首传来,“不知道抗旨不遵的大臣该如何处置?” 抗旨?她抗旨了吗?李菿欲哭无泪,“皇贵君,您可不能污蔑下官啊,下官哪有抗旨,下官是真的没有胃口。”这哪是晚饭,分明就是想要她命啊!。亏他还说的那么一心为她们好,她们就怎么一点也察觉不到,满满的血泪。 “区区二十万两黄金,我们这些老臣都能拿的出来,更何况你们这些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的奸臣。”她的再三推辞,王汝大咧咧的性子,瞬间就看不下去了,冷着脸看她还在那推辞。 “王将军,你这话着实是误会了下官,下官一心为民,哪有欺压过百姓,搜刮过民脂民膏,也不知道你从哪听来的谣言。”李菿被说的不乐意了,她语气咄咄逼人,她也不服输。你有银子,你当然有!老不死的跟随先皇那么久,先皇死后,所有的宝贝不都进了你们的腰包?真是有钱的不知柴米油盐贵,她可不像她们!有先皇这个拜把子的姐妹!。 有钱的都是大爷,王汝三人方才既出了钱又出了力,元沣璟难得好心的没有计较她的横插一杠。 “不用你们时,你们争相继后,乐此不疲,真正用到你们的时候,却是个个推脱,不说为陛下排忧。”他这话,说的众臣心之有愧,谁说她们不愿为陛下排忧解难,刚刚陛下说要银子的时候,她们有说拒绝了?不过是银子多少而已,你倒好,先是狮子大开口,二十万两黄金,当她们的银子都是天上掉下来了?说有就有?这不纯属放屁吗?! 196.第196章 陛下的鸿门宴(16) “陛下,下官是真的拿不出二十万两黄金,就算您要了下官的命,下官也拿不出来啊!”瞅瞅,这就算拿命威胁上了? 有了李菿的开头,其余的官员皆是争相恐后的站了出来。 说什么一心为了陛下的大西凤,任劳任怨,陛下倒好,还反过来这么对她们,直把她说的满面羞愧。 结果,自然而然的,凤倾被激怒了,碍她啥事了?她有说宰她们了?行动上,语言上,哪一个不是元沣璟在说话?她有插一句了?到头来,抱怨全给她,元沣璟喝西北风去了。 她的那个气啊,就那样冷着脸看着她们说三道四,指指点点,言语间,没有半点的为人臣子的尊敬。这是伤到深处,连位份都忘了是不是?。 “朕只说请各位爱卿用膳,到现在可有说过其它的?” 咋没有,刚才才来的时候不是说让她们捐银子吗?! 下首,有大臣小声嘀咕。 凤倾一噎,腿上的右手猛然一挥,“给诸位爱卿开盘。” 啥?开盘?那岂不是全开? 众人嘴角抽搐,瞅着边上的太监都有所行动,桌子下的双脚移动,随时做好闪人的准备。 百盘群臣宴,琳琅满目的白色瓷盘被相继打开… 众臣屏住呼吸,不敢去看,却又不得不看。凝固的呼吸在空气中结冰,她们眼睁睁的望着白色瓷盘,被缓缓掀开,缓慢的速度,令她们彼此的心脏都能垂到嗓子眼,心里祈祷,可别是太恶心的东西,待会不好反抗啊。 “李刺史的晚膳还没有用过,陛下这么着急去掀别的做什么?”众人的心眼,随着元沣璟这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和那厚重的白色瓷盘上按耐着的一双太监手。掀到一小半的瓷盘被原封不动的盖了回去。 她们之中,有好奇的趴在桌子上,不顾风度的想透过缝隙去看盘子里是何生物。 李刺史原本雀跃的心,是因为有了她们的接话,陛下忘了她。可谁知道,这元沣璟可精着,她还没来的及庆幸高兴,苦恼悲痛,又跟过来了。 “陛下…”她哭。 癞蛤蟆被人遗忘在桌子上,可是那双钢炮眼可是死死的盯着她。这丫的畜生,咋比人还这么记事,你就不能换个人盯,老盯着我做什么!。 李菿暗骂它的不长眼,等会回去一定派人将所有的癞蛤蟆都捉起来,全t娘的烧了。 “怎么?”凤倾撇他一眼,不是说好的只吓吓她们?又不是当真,能吓到,这银子不就来了?这家伙又打算打什么主意? 元沣璟的临时有变,令凤倾内生忧虑,眼观眼,鼻观心,想着交给他办的事,他从未给她办砸过,也就嗯了声,表示放心,由着他去了。 “陛下…”李菿扯着嗓子鬼嚎,结果嚎了半天,发现陛下也没有搭理她,反倒悠闲自得的在那喝起了茶,都这个时候了,满桌子的驱动生物,亏您老人家还喝的下去。 她哀恫的脸一转,正对上元沣璟朝她这边望过来的眉目如画,美如宋波的黑眸,她像是被魔障了,大嘴一咧,呜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皇贵君…”陛下不管用,只能求皇贵君了,她存着侥幸,希望让他看在自己这么可怜的份上,轻点对待。 197.第197章 陛下的鸿门宴(17) 这一声鬼叫,悲痛欲绝,比全家人一夜满门抄斩,还要悲痛,凤倾喝茶的手,猛地一抖,滴滴热气溅到手上,还好这茶冷了好大一会儿。 “想来李刺史是自个应对不来这份晚膳。”所以才会哭的那么悲痛。 元沣璟放声轻笑,亲眼目睹着聪明的玉儿把那只癞蛤蟆连皮带肉的从坑坑洼洼的身上撕下。 褪了皮囊的癞蛤蟆,入目的,都是那红色血丝的肉体,只是奇怪它被人连皮带肉的从身上扯下来,也没吭叫过一声。 而是那双钢炮眼,仍是直愣愣的盯着李菿的位置,自打到来开始,在她身上的注意力就没移开过。它不加遮掩的喉结滚动,如同一粒圆圆的球形,像是对她做着邀请。 没错,众人没有看错,的确是邀请。 它在说,吃吧,快吃我的皮吧。 这一幕,不比那生吃蚯蚓的一幕还要让人恶心,倒胃口,想吐。 癞蛤蟆皮被玉儿小心翼翼的挑进小碗里,配上几勺蚂蚁粥,外加几条活蚯蚓。就这样被端上了桌,呈现在了李菿的面前。 “李刺史,热乎的,绝对的美味。”一样的话,不一样的含义。 李菿整张脸都吐的虚脱,到了最后,整张脸都变得毫无血色,青紫一片。 她想赌,赌到最后,看看陛下是不是真打算让她吃下去。 可结果,总是那么的不差强人意,令她失望的是,她忍着反胃,表面装装样子,张嘴,然后再悄悄去看陛下的脸色。 “呕--哇--”她的注意力在凤倾身上,她以为这恶心的东西得自己动手吃,谁知道她的嘴刚张,眼神还没瞄到陛下身上,一勺子滑溜动弹的,外加满嘴的血腥焦味,苦涩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进了她的嘴。 她的脸赫然变色,整个人都兀在那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彻底的回过神,那滑溜黑臭的鲜活蚯蚓,就这样顺着她喉咙里的热起,一溜烟的全往她喉咙里钻,她下意识的一咽。 “呕--呕--呕--”她生吃了蚯蚓,她竟生吃了蚯蚓!。霎那间她吐的脸色巨变,肝胆酸汁一并的从嘴里吐出来,她拿手去扣,可蚯蚓本身就滑,又是活的,它钻的也快。她扣了半天,在喉结里捣弄了许久,最后也没捣弄出什么东西来。 胃部的不适,恨不得她能当场撞死,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俩眼一翻,果断的晕了过去。 众人看得汗毛竖起,这…这可不是陛下在吓她们,这…这陛下可是玩真的。 生吃蚯蚓,她们可是亲眼目睹了李刺史把那两大条整跟的蚯蚓咽下去。然后…然后还…还吐的大出血。 她们脸色害怕的大变,如同感同身受,光是看着都恶心,待会皇贵君要是点到她们的名字,让她们真吃… 玉儿玩的不尽兴,撇撇嘴,这么不扛事啊?他癞蛤蟆皮还没喂呢。 “看来李刺史是很满意陛下给她准备的这一顿晚膳,抬下去吧。”这就打算放过了?元沣璟倾城俊颜溢笑,可不是吗?要么交银子,要么吃东西,这么简单的选择还需要他给她们示范一遍? 还想反抗?可能吗?穷工之鸟,所谓的反抗,能斗得过他想要认定的事?。 198.第198章 陛下的鸿门宴(18) 最后的最后,这场群臣宴,来的是相当的顺利。 不用他们二人再废话,众人那头点的如同摇动的拨浪鼓,说什么她们府上有一个大存库,那里面的银子都是她们娘的娘的娘的娘给她们留下来的,铁板上钉钉,信誓旦旦的保证,保证有二十万两黄金。 银子没有可再赚,可生吃蚯蚓,就像李刺史,连命都没了,只为省下那二十万两黄金。 像那些实在没有的,就比如凤云和凤萱,这里面的官员,大半有凤云的人,只要她出声,她们讨人情,双手供上的也快。凤萱历来为人和善,她说借银子,那些家里有的,接给她也不吝啬。 小气的时候,是小的一毛不拔。 阔绰的时候,是真的阔绰到凤倾对她们刷新新的认知。 只是这份阔绰不及凤月的人品,她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急的团团转,这里面的人她都没有交集,一个也不认识,她胆小怯弱,无权无势,要是真的借银子,一辈子也不一定能还的起,所以,谁借她? 难不成还真让她生吃那堆恶心的玩意抵银子? 凤倾看着她无助的模样觉得可怜,好歹也是本尊的亲妹妹,她嘴唇一动,有心免了她。 “陛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放过她,恐怕不好!。”元沣璟的声音,虚缈的从她左侧传来,她到了嘴边的话一顿,没了下文。 群臣宴的终结,在于月王爷的那一碗蚂蚁粥,做了收场。 群臣唏嘘,这可是陛下的亲皇妹,也亏得陛下能下得去手,月王爷有多少银子,多少积蓄,陛下不该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吗? 月王爷陛下都不徇私了,更何况她们,想通了这点,她们被宰的那二十万黄金,反倒没有那么心痛了。好歹也捡回来一条命,银子和命,当然是她们的命重要,她们可是把自个的命极为的看重。 **** 晚间,所有的大臣散去,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凤倾借着这空隙,掰着手指头一算,嚯,这被元沣璟搜刮过来的银子还不少呢。 一人二十万两黄金,今晚的大臣来了百人,也就是说,一人二十万两,十人就是二百万两,百人… 原来古代的每个大臣都这么有钱?!这么土豪?她有些吃不消,本尊的这个皇帝当的是不是太失败了?。 “皇贵君,这么多的银子,开岁肯定用不完,你打算用它们做什么?”她凤眸一转,正转到在那悠悠品茶的元沣璟身上,这家伙可真是她的招财猫,财源滚滚啊。 “陛下拿出一百万两黄金,交由赵太傅准备开岁的事,省下的,不妨都放进陛下的国库,以备不时之需。”他轻轻的说完,后发现她眼神仍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开,一声低笑。“陛下,可是本君脸上有东西?” 东西?他脸上干净的很!这世上都找不出一个能比他更干净的人,凤倾神秘一笑,没有人打扰的轩阳亭,她松垮的趴在桌子上,笑眯眯的看着他,“朕只是好奇,皇贵君一年的俸禄有多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银子再多她也不嫌多。 对于帮了她这么大的忙,她头一转,向自己伸手要银子,元沣璟握茶的手,僵住了。 199.第199章 夏秋瀛的反击(1) 这种时间的静止,在空气中形成了一种别样的异彩。 只见元沣璟俏皮的眨眨眼,再眨眨眼,直把凤倾闪的要瞎,声带上那么几分的埋怨,道:“陛下问本君这个做什么?本君的银子可是陛下在发,算起来,陛下也是有两年没有给本君发过银子了。”身为贵君,强大的身份摆在那,俸禄肯定不能少,有了他的这句回答,凤倾的如意算盘空了,又怕继续问下去,她还得当个好人,把那两年未给他发的俸禄还回去,她亏了。 没给他发俸禄,那是因为陛下把后宫里男妃们的国库给皇贵君管了,他家皇贵君要是想要银子,那是随便拿,想拿多少,拿多少,任性着呢,哪还需要发放俸禄,玉儿默默念。 **** 回到寝宫,老远的就看到了一具锃光瓦亮的冰雨床在那摆着,幽幽冷光散发,却唯独不见冰雨床上面躺人。元沣璟说他要先回去准备一下开岁的事,这种事要打理的很多,不同于往日,不可疏忽。送走了他,她一个人在轩阳亭呆着无聊,索性就回来,看到冰雨床,一阵心绞,君临天不是住别的地方去了?这东西也就没人躺了,就这么放着,也没人抬,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暴胗天物。白白浪费了这么一个宝贝。 她不舍得看了一眼,迈进寝宫的双脚驻足在守夜的太监身上,道:“你找些人把冰雨床给朕抬到里面去。” “是,陛下,奴才这就去找人。” 点点头,又道,“轻点声。”她可不会忘了,里面还有俩伤员。 伤员?这般想着,一张面掩紫纱,倔强不屈的痛苦丑陋脸庞,就这样的在她脑海里飞快的闪过。 “瀛贵人可醒了?” “啪--滚!都给我滚!”她问声方出,便听里面传出一噼里啪啦的愤骂声。 凤倾心一紧,赶忙冲了进去。映入眼帘的,不是旁人,正是夏秋瀛那张丑到灭绝的脸,发疯似的的砸寝宫里的所有东西。桌子,椅子,茶水,果盘,每一处,每一点,无所幸免,几乎都没能逃得过他的魔掌。 寝宫里的一切,在这时全变得乱七八糟,糟糟的一片,活像被人打了乱仗一样。 她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他发疯,看着他把一切应砸的东西,全砸的粉碎。夏秋瀛给她的印象一向是温婉可人,不噪不聒,这样的她,是她第一次见,他双眸染着腥红,赤脚踩在被他摔得粉碎的杯子上,刺眼的血红从雪白的脚掌里流出… 他找到东西便砸,扯到什么就撕,他的头发凌乱,衣服大敞,步伐不稳,踉踉跄跄。 凤倾这时才看清,香儿就站在离他三步远的位置,清秀的小脸,在此时,也是挂了彩,花了一片,怪不得她今天一下午都没有见到她。 香儿倔强的捂着半边被她误伤到的脸,多好看的小脸,就这样被他给毁了,她恨不得想拉过他抽风的身体暴打一顿,她不过是一时兴起,想回来给陛下拿件暖和的披风挡风,谁知道正赶上他一个杯子扔过来,正中她的鼻头,霎间她的鼻血就出了。 她忙着止血,又要忙着安顿被奴才送过来的寒贵君,为免寒贵君再受到什么伤害,她是把所有的痛,所有撒气,都给背到了自己的身上。 200.第200章 夏秋瀛的反击(2) 夏秋瀛才失去孩子,离他知道自己怀孕的消息不到数日,他的心随着这个孩子的到来,到这个孩子的突然离世。凤倾能理解他内心的那种崩溃。 她就安静的站在那,静静的看着他砸,看着他砸光所有的东西,看着他发疯的胡乱揪着自己的头发,看着双腿跪在尖锐的杯子上大哭大叫,失声痛哭。 这不像他,不像他的初时不惊,委婉可人。 脚步轻缓的地走到香儿跟前,她满心的仇恨都在夏秋瀛身上,根本察觉不到她的到来。 “什么时候醒的?”她压低声音问。 香儿一惊,看来人是她,泪水瞬时就奔涌而出,好不委屈的眼巴巴的瞅着她,抽抽搭搭的回:“好大一会儿了。”醒过来就跟一头不受控制的狮子一样,在那瞎嚎瞎哭,瞎砸一气。提及夏秋瀛,她能恨的咬牙,臭不要脸的贱人,给陛下戴了帽子,陛下还没说什么,你也有资格在那抽风,还误伤她!m的。 “陛下…陛下…”听到熟悉的声音,夏秋瀛猩红的眸子发疯的去寻她,沙哑的声音夹杂着浓重的鼻音,“陛下…陛下…”他头摇的飞快,身体无助的在原地打转,哭声悲痛,叫声刺耳,泪水,夹杂血泪,流满了他的整张丑陋的脸庞。 “陛下…陛下…陛下…”他在原地叫个不停,明明凤倾就在眼前,他好像看不到,一直在那转着圈乱叫。 凤倾心生怜悯,不顾他如今的样子有多可怕,多恐怖,随时就会扑上来伤了自己,她不顾香儿的阻拦,脚步一跃到他跟前,抓上他那双胡乱挥舞的手,安慰,“朕在这。” “陛下…陛下…”夏秋瀛叫着叫着,就哭出了声,孩子,他和雍王爷的孩子,和她爱的结晶,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他好痛,好冷,他感到他的身体都在麻木,人如掉进冰窖,浑身上下,再也提不起一丝的热气。 耐心的听着他只唤自己,除了这声陛下,再不说其它,凤倾眼角一酸,猛然将他拽进怀里,知道他哭的是什么,知道他绝望的是什么,知道他悲悯的唤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深如深渊的皇宫,他帮着凤云监视自己,可没了凤云,她却是他在皇宫里唯一可以支撑下去的庇佑伞。他就像是一只迷途的羔羊,没了孩子,没了支撑,寻不到日后生机活路的羔羊。 这样的他,让她想起她小时候被抛弃,只因重男轻女的父母嫌弃她是女儿身,大冬天的,把她扔在游乐场的冰场。 那时候的雪下的很大,她就那样无助的在那站着,哭到嗓子沙哑,寻不到回去的路,就算寻到了,他们也会费尽心机把她扔出来。她不知道当时的她在那站了多久,她只知道,久到她全身上下都结了冰,那种冰,把她周身蔓延,冰冷的雪花,无情的落在她单薄的身上,她被大雪掩埋,周身全散发着令人难以体会的冰冷。 最后的最后,她不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她只知道她被一个年迈的老妇人带到了一个地方,一个让她害怕的地方,一个与她同样大小,却是四肢不全,和她健康的身体,相差甚远的地方。 是孤儿院,残疾儿童孤儿院。被父母遗弃的孩子,都被送到了这里。 201.第201章 夏秋瀛的反击(3) 她一开始,是拒绝,是抗拒,因为那群四肢不全的孩子,全拿嫉妒,艳羡,恐怖的眼神看她。 她怕她们,她当时哭着嚷着说她有父母,只是父母没有来接她,父母一定不会忘了她,她有亲人,有。 她的哭声,只会引来她们更加决绝的对待,就这样,初次记事的她,在这所与世隔绝的孤儿院,过了十年。 十年的时间,足够她的改变,她偷偷的趴在自己房里,看着一群少胳膊少腿的孩子成立了他们自己的帮会,亲眼看着他们欺打,辱骂新进来的健康孩子。 她也被他们欺辱过,被他们揪着辫子当马骑,被他们仇视的扣着她健康的胳膊,几欲要把她的胳膊扣下来。 她的这份被折磨的痛苦,也随着被新带来的那名健康的小男孩所取代。她一时的被这群被世俗的管束,疯了的孩子遗忘。 她把自己关在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和鼠为窝,渴望着父母能有一天,想起她,记起她,他们还有一个女儿,一个健康,却被他们遗弃的女儿。 可是,没有,她就这样等,痴心妄想的等了十年。 直到有一天,她十六岁生日那天,她看到了那个被抓进来,模样稚嫩,如今已长成的男孩。 那时的他,满脸的污泥,头发乱糟糟的。可也不难看出,他若是出生在有钱人家,肯定是一个风流倜傥的男人,只因他的那双眼睛,清澈,透亮,美好,独一。 依稀记得他当时惊慌的出现自己面前,表现出的那份急切,他当时一把拉住自己的手,吓得她失声尖叫。 他却说,“我在这所孤儿院后面挖了一个洞,你快跟我走,这里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孤儿园,是恐怖人贩子的组织,这里的孩子都是他们赚钱的工具。”他说,如果他们再留下去,等和他们一样大,也会被砍掉身上的零件,帮他们赚钱。 她听的心惊,他说的飞快,拉着她一起在荒僻的路上飞奔。 孤儿院很大,大到她进去,再也出不来。他预谋了十年,挖了十年,眼看着就要成功,他可以逃出去,他却把这个机会让给了自己。他把自己推向那个只容一个人滚下去的洞口,而他,却被紧随跟来的那群人包围,被他们围在中间拳打脚踢,被他们拿着斧子砍断他的手…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噩梦,看到这样的夏秋瀛,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会想起他,离这件事过去已经好多年,她从一个无人养,无人要的孤儿,一举跃为封腾小有名气的副总裁。 为了这个虚晃的头衔,她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头,多少的痛楚在里面,她在深夜陪醉,为谋划一场虚有铁板钉钉的合同,尽管知道这合同签订百分之百,她还是怕出什么万一,拼了命的为取悦那名老板,喝下不下二十四瓶的啤酒,这些酒直喝到她上吐下泻,胃部出血,被紧急送到医院抢酒。 她学会阴奉阳维,拍上级马屁。她学会私扣纳税,帮着其它领导为虎作伥。她的见风使舵,不是激励,也不是认命,只为了有出息,有本事,有人力,让她救出七年前,那个拼了命救她出牢笼的可怜男人。她不求其它,只希望她能活着,为了报恩,她愿意赡养他一辈子。 202.第202章 夏求瀛的反击(4) 可她等来的,不是他,却是他们!她花费了所有的人力,所有的财力,让他们帮忙寻来的,却是他们!在那个冰冷的大雪天,抛弃她,不要她的亲生父母!。 她看着他们跟在她助手的身后,一副小人得志,瞅着她敞亮高贵的办公室流着哈喇子。 瞅着他们友好的敞开怀抱,想要抱她,说当年是他们的不是,只是他们把她搁那他们就后悔了,等回去寻她,却已经找寻不到。 凤倾紧紧抱着他,感受到他的身体在自己的怀里哭的瑟瑟发抖,她更紧身的搂了搂。你是被最爱的人抛弃,而我却是被最敬重的父母抛弃,他们给我生命,却不尽父母义务。他们最为器重的儿子被他们教育成人,年薪百万,知晓他们再无利用价值,所以便一脚踹开。 他们的生活大不如前,谁知竟在电视新闻上看到她与别的老板在谈合同的一幕。幼时的她,和长大后的她,一点也没变。他们一眼认了出来,电脑查她身份,资料查她出身。 被儿子嫌弃后,这是来寻她认亲了? 她拒绝赡养,他们在公司门外,大声喧哗,说她是白眼狼,可怜他们十月怀胎之苦,竟生出她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畜生出来。 公司里的人,大半都是跟随着她的提拔升上来的,面对他们的指责,他们心里除了唏嘘,便将人全哄到外面,以免影响她的情绪。 王麻子的到来是个例外,经调查,资料上显示,他正是七年前,那个救了她,失去自己性命男人的亲哥哥。 结婚,她自然而然的和他走到了一起,没有预兆,就这样的在一起了,看到他衣服褴褛,浑身糟糠,只一句,“日后我养你。” “陛下…孩子…孩子…我们的孩子…”怀里,夏秋瀛痛苦的声音拉回她飞远的思绪。不觉间,脸上已挂上两行热泪,圈着他,让他抵挡在自己怀里,混乱的心情已经让她无法再去纠正他孩子是谁的问题。 只拍着他,轻轻哄着,“孩子没了还可以再生,你身子还虚弱,不易在地上久站。”搂着他,感受着来自他身上的冰凉触感。 夏秋瀛对她表现的越友好,就说明他对凤云的用情越深。 她把对那个救了自己的男人那份恩情,转加到了他的哥哥身上。他由自己养着,每天吃喝玩乐,身边女人无数,她都可以将就。哪怕他不消一日便向自己伸手要钱,她能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从另一个男人身上流淌出来的血液。只要他开口,不超出她的底线,钱的问题,她都会让身边的助理给他转过去。 夏秋瀛和她一样,可又有些不一样,他是真心托付,而她却是从另外一个人的身上寻觅他的影子。 算起来,夏秋瀛比她还要可怜,无依无靠的他,只有凤云一个熟识可托付的人。 当被至亲至爱抛弃,他的所有真心托付,就像幼时的她,那般无助,绝望,不知道路在哪,该往哪里去。 “陛下…我们的孩子…我们唯一的孩子…是易沐风…是易沐风…是他…是他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夏秋瀛双手死死的扣住她的衣服,剧烈的摇晃,“陛下,是他!是他杀了我们的孩子!你要为我做主!为我们的孩子报仇啊陛下!”他哭的眼泪横流,面显悲痛。 203.第203章 夏秋瀛的反击(5) 酸楚的泪流到嘴边,没有一丝的风度。 香儿在一边看的干瞪眼,几次想冲上去掰开夏秋瀛那双拽着陛下衣领的手。 最后却都没出息的消逝在陛下那张没有看过自己一眼的脸上。 害死你孩子的人不是易沐风,是你一心最爱的雍王爷,她想一尸两命,包括你,她都没有打算放过。凤倾有心想对他说出实话,可她清楚的知道,她这实话说的再逼真,再真实,再令人非常置信,他都不会相信她!不会相信她的话。 他会认为她是在狡辩,有心挑拨他和凤云的关系。会认为,她居心叵测,只有凤云才是他值得托付一身,甚至又会联想到,他的孩子的丧命,是她特意教唆的易沐风,她就是不想留下这个孩子,不想因为他怀有身孕,就给他封号。 “凤贵君为人虽爱争风吃醋,但也不至于…”不至于什么?凤倾有了前言,没了下句,他再心狠手辣的事都能做的出来,她还有什么好替他辩解的。就算没有凤云前面的那粒毒药,易沐风想让他堕胎的药也端了过来,并且强迫他喝了下去。 “陛下就那么爱他!那么喜欢他!连他最后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你的第一个未出生的孩子,你都不忍心怪他,不忍心骂他一句。”她的维护,引来夏秋瀛的愤慨,早就该料到了不是吗?她若是真的想惩罚处置易沐风,哪还用的着他亲自开口提醒。她要是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放在心上,相信不等他醒来提醒她,易沐风早就该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她的维护,她的偏袒,她对谋杀自己亲生孩子的仇人的溺爱,令他心灰意冷,恨恨的瞪着她。 香儿瞅情形不对,为免再像上次那样,赶紧上前,使出蛮力拉开他们,看着夏秋瀛那张仇恨丑陋的脸,语气上更加的不屑,阵阵出声,“陛下宽宏大度,不与你计较,你口口声声一口一个陛下的孩子,瀛贵人还真当陛下不知道。” 她话落,他松手,怔怔的看着凤倾,带着血丝的水眸充斥着不可置信,她知道?她竟然知道?那她上次还表现的那么… “陛下还不是看你可怜,被人当了棋子,有心护你周全,你还不知好歹,与人…”“香儿住口!”她未说完的话,被凤倾厉声打断,私心里,她是抱了护他无恙的心理。可她同样的也把他当了棋子,当了拿他来对抗凤云的棋子。她拿他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做赌注,他孩子的死,其中因果,也和她脱不了半点的联系。 香儿把所有的好,对他的真,强加灌输到自己头上,没有做过的事,她不会带上这个被人强行带上的人情高帽。 “瀛贵人,日久见人心,你一心一意所爱的人,朕劝你日后静下心后,好好的回想回想。”她能说的,能做的,只有这些。 易沐风,她不会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孩子,与自己没有关联的人去伤害他。 “朕有愧你,只要你日后在宫里老实,朕可以护你一生无忧。”她口中的这份老实,不出于其它,言语之表,真实透露的,还是凤云和他。 他若是还是帮她,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不要再怪她心狠手辣,她讨厌出卖!讨厌背叛!讨厌不识好歹!。 204.第204章 夏秋瀛的反击(6) 转眼间,时间过去了半月,因为中途突然的一场大雪,北冥皇路途上有所耽搁,到大西凤的路程,恐怕要耽搁几日。 早朝,听着远在边关的将领回禀边外之事。 凤倾漫不经心的点头示意,静静的听着。北冥皇来不来,她是一点的也不期待。晚来几日,她可以清闲几日。 凤眸微眯,扫着下首一等陌生俊雅的脸,舒心一笑,还是这些陌生的脸看着顺眼。 半月,十五天,她和赵元三人那是使劲了手段,硬是刷下了十几名大臣下去。一开始,她是打算先从陈羽的开始,可因为元沣璟的那一百仗刑,陈羽到现在都没能上的了朝。 陈羽这个隐患暂且不足为据,她现在只是越来越讨厌凤云,十几个大臣,全是从她的队伍里刷下去的。而且刷的有实有据,她打碎了牙往肚里咽,也是不敢吭一声。 这几日见她,都是满满的灰头丧气,朝堂上的发表,也是越来越少。她羽翼下的官员,个个都是她的左膀右臂,缴械了兵权,却都成了废物,她想高兴,也高兴不起来。 “陛下,北冥皇不远万里前来,路途遥远,再加上骤雪突袭,为表陛下的大西凤热情厚待,应多派些人,前去迎接,只有这样,才能彰显我大西凤雄伟。”王苑仅从半月,便从一个区区小官,上升到二品忠臣,这飞奔直上的官位,除了陛下,谁能给她升这么快?。 可众人中没人敢反驳,人家别看年轻,可实力摆在那,为官不到一日,连宫里头最好的太医都给比了下去。太医不能解的药材,她一闻便知,太医不能治的疑难杂症,她一通药下来,那人便痊愈。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个王苑,抵她们百人,难怪陛下会如此的看重。 “那依你的意思,是还打算让朕派兵去迎接他?”北冥皇在路上,东陵皇,南岳皇又何尝不是?她的兵力派出,迎接一个北冥皇,另外两个人也不能落下。他们这次来,人马浩荡,她若真是命人去迎接,得派多少个人去? “陛下,北冥离陛下的大西凤最远,微臣有派人去打探三位皇帝的路程,除了北冥皇那一段路难走,其他两位皇帝却是一路畅通。” 也就说,你就算派人去接应北冥皇,也不会落下其他两位皇帝的不满,那是体恤,不是偏袒。相信会得到他们的谅解。 “好,那就依王爱卿,照你说的办,等下了朝你便去安排。” “是,陛下,微臣令旨。” 富敞的大殿静谧下来,凤倾看着她们纯粹脸痛的表情,这时间都过去半月了,她们怎么还没从那夜的群臣宴的阴影里走出来? 李菿因为生吃了蚯蚓,结果被恶心的一病不起,她身为皇帝,理应去看望,虽然她还是那个罪魁祸首。 可没办法,李菿官位小,别说她半月不上朝,就算一年,十年,二十年不来,也没有人会说她什么,大不了卸了她的官位。 生吃过蚯蚓的人,让她的那些和她关系甚好的同僚,紧要关头,也是一句话也不想和她说,生病数月,愣是没去看过她一眼。俨然成了过路人。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清脆的声音回响在大殿,香儿回归了本质,没有刻意的压制。 205.第205章 夏秋瀛的反击(7) 回归自己的声音多好,完全没有必要把自个的声音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众臣对于香儿的替代,慢慢的适应,如今再见她扯着嗓子干嚎,也是见怪不怪。 “臣等恭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 风宫 眼瞅着一模样俊俏小太监在他宫里进进出出,易沐风看着碍眼,当即咒骂,“滚出去!” 这半月,他的脾气是相当的火爆,火爆到一定的程度。今日的他,依旧装饰往日的妖艳,一身火红的大红袍妩媚生情,侧躺软榻,玉手抵在后脑勺做支撑。陛下不来找他,不来哄他,他的脾气就一辈子不会好。 照常在宫里找其他男妃的麻烦,照常使尽万般手段,可陛下就当没事人一样,也不说管他,连派个人传话警告他一下也没有。 他气节,连续折腾了几日,她的漠不关心,让他自己都没了玩下去的兴趣,慢慢的就老实了下来。也不敢去找她,他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被她打那两巴掌开始,他现在极其的注重脸面,要是没有她的通传,他去找她,会显得多么的没有面子。 “风…风贵君…奴…奴才是伺候瀛…瀛贵人的…的…”“别给我提那个贱人!”还伺候他?那就是和他一样ang脏了?也不怕污了他的这片圣地。 这个小太监一直在他寝宫里周旋,一天来个几次,他只当是个太监,又实在没有闲心把自己的注意力转到一个太监身上,也就由着他去,就像陛下对他那样,不管不问,不把他当一回事。 现在知晓他是瀛贱人身边的奴才,他愤怒的火苗猛涨,腾地起身,妩媚生情的风姿不在,省下的只有那能杀人的恶毒目光。 小太监不敢对视他那双恐怖的眼,吓得他牙齿打结,双腿似站,也站不稳。“风…风贵君…我…不不…奴才…奴才家瀛贵人为…为风贵君布了一桌好菜…想…想请…风…风贵君赏…赏个脸…前前去…”他结结巴巴的口齿不清,愣是咬着牙把话说完,他衷心待主,又畏惧风贵君的手段。 所以瀛贵人的命令下了几日,他不敢和风贵君说话,就在他的寝宫里四处转悠。或许他不知,若是搁之前,他转不了一会儿就该被易沐风嫌烦的命人拉出去砍了。如今他没有乐子,一个人在那躺着无聊,有个陌生的奴才在他面前窜来窜去,活像是一只洒脱的老鼠。让他接连几日,都在拿他当消遣玩,起初还有点好玩,直到后来,他窜了几日都没窜出新的花样出来。他终于觉得不耐烦,就出现了现在的一幕。 听到瀛贵人说请他?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瀛贱人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请他?他要是真跟这样的人坐在一起,岂不是就要和他同流合污了?把他纯洁的身体都给熏染的污hui,他以为他有多大的脸,料定他会去? “风贵君,我家瀛贵人说您天不怕地不怕,您若是真敢,就去陛下的寝宫找他,陛下现在不在那里。”看他没有把自己当出气筒使,小太监的声音立马就不打结了,舌头捋直,说的话也分外的清晰。 敢威胁他?易沐风的品行就是,天不怕地不怕,除了凤倾的软话,他是谁的也不吃。偏偏还就吃的了别人的硬话。 他不服气的性子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敢?这世上有他不敢做的事?妩媚动人的脸染上一层恼羞,骂:“那个贱人敢说我不敢!” 206.第206章 夏秋瀛的反击(8) 敢不敢,试过便知。 来时,瀛贵人告诉他,易沐风虽然为人手段阴狠,见不得世面,但实际就是一个没脑子的人,中看的外表,不中用的脑子。 他若不是不同意跟你来,就尽管在言语上激他,保准上当。 小太监激了一会儿,果然见他上当,暗赞他家瀛贵人的料事如神,还真是没有压错宝。 “风贵君,奴才家主子还说,风贵君若是不敢,就不去。他能理解到风贵君无颜见他,羞愤自如。” “你住口!谁没脸见他?!”易沐风被说恼,不就是亲手杀了他的孩子?!他杀的人还少?怕他?无脸见他?可真会往自己脸金。 小太监的话说的他不高兴,吩咐着他周身的俩太监,按着他就是左右脸十把掌,直把他打的口吐白沫,坚硬的牙齿散落一地。 这样,易沐风看的顺眼了,拿正眼睥睨着他,居高临下,重新侧躺好,美眸转动,“谁给你的这个胆子敢和我这么说话?” 小太监的两边嘴被打的高高肿起,比来时的那份害怕,更加的口齿不清,他瑟缩的被强迫按跪在地上,拼死一搏,“风贵君要是敢,就不会在这拿奴才撒气。”跟了谁,就要衷心为谁。他既然选择了瀛贵人,就要一生为他效命,头可断,血可流,他无怨无悔。这是他们身为奴才的命,身为奴才的本质。 瀛贵人若是受到陛下的宠爱,那他们这些跟在他身边的太监宫女,全吃香喝辣。他若是堕落了,被陛下冷落,他们的处境不用想也能知道,是何等的惨淡。 易沐风就像和他较起了真,“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去找瀛贱人。”既然请他,他便去,他倒要看看他这个仇人多作怪,能给他掀起什么腥风大浪来。 小太监的血泪付出没有白费,别说绑他,先是给他来五十板子,再绑他去见瀛贵人,他也乐意,好在没有让他失望。 **** “陛下,瀛贵人悄悄派人去请了风贵君。”御花园,凤倾执起一棋,正欲要下,时刻命人观察着夏秋瀛一举一动的暗卫,就这样悄无生机的出现在她面前。 无奈将手放下,迎上元沣璟扫过来的黑眸,听着他漫不经心的询问,“陛下怎么还把夏秋瀛放在身边?”他话落,一白棋正堵她的死路。 凤倾退无可退,只好见招拆招,是打算让他搬到别的地方去住,却因为见到他,联想到了她的前世,可怜他,同情他,也就耽搁了。 “可知道他请风贵君是为了何事?” 能有什么事?还不是报复他的丧子之痛。暗卫刚毅的脸一动,道:“属下只听见瀛贵人对那去风宫传话的太监说要和风贵君化解矛盾,日后坦诚相待,共同侍君。” “陛下,在除去凤云之前,本君觉得,还是先处置了夏秋瀛比较好。”此人没了孩子,易沐风好巧不巧的替凤云背了黑锅。以前的夏秋瀛喜欢凤云,只是单纯的喜欢,可以给她通报消息,却唯独不会帮她谋害任何一个人。 那时的他,骨子里还有一份良善,只抱了一刻对凤云喜欢的心,因为有那份爱的促使,他才会听命于她。 207.第207章 夏秋瀛的反击(9) 现在的他,失去他最珍爱的孩子,而罪魁祸首,正是那个给了他无尽伤害的易沐风。 他会因为自己没有保护好他和凤云的孩子,对她更加的心生愧疚。唯命是从,凤云也就可以更好的利用他。 凤倾打的主意,不是让他效命于她,做他身边可靠的人,她只是觉得他可怜,想护他一份周全。 “陛下,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元沣璟像是猜透她心中所想,“历来君王,但凡有一个人威胁到自己的江山社稷,杀伐都是果断狠绝。”哪里像你这么犹豫不决,优柔寡断。 若是他的推断没有错,夏秋瀛这次请易沐风,图谋肯定没有那么的纯粹。或许这就是一个除去他的机会。 他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反倒笑望着她,最后一颗白棋落下,让她满盘皆输,“陛下,小不忍则乱大谋,虽然你一心觉得夏秋瀛渺小到不值一提,根本成不了大气候,你也从未将他放在眼里过。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等悔之,已晚矣。” 她深知元沣璟话里的意思,扫了眼已经被他赢了的黑棋,她要是想当皇帝,稳稳的在她这个位上坐下去。就该学会心狠,不择手段。这些日子,她一直在隔山观虎斗,以至于过了这么久,她在朝堂上的势力,凤云和陈羽身后的同党,她除去的还不足一小半。 “与朕回去!”她顷然起身,撇着跪倒在地的暗卫,决绝的命令。 “只是可怜了这么一盘好棋。”陛下还没有和他下几场,就输了。徒留元沣璟一人在那悠悠长谈,心安理得的收拾起来。 **** 寝宫,面对易沐风的到来,咄咄逼人,夏秋瀛所流露出的,皆是那一张带着笑颜的丑陋脸。 他命人给易沐沣看了座,知道他讨厌自己,嫌弃自己。身份悬殊,怕落下他的口舌,他自动下了首位,命人给他换把新椅子坐。 “奴侍见过风贵君。” “得了吧,我可受不了你这贱人的虚情假意。”易沐风不客气的讥讽他的多此一举。俊美的俊颜尽显鄙夷,“我就说陛下怎么会对你这么好,原来是死缠烂打的本事见长,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他的声音,喜怒无常,连着刚才那名被打绑来的太监,一并牵连了进去。 夏秋瀛看到小太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臃肿俏脸,昔日的容颜不见,只剩下一张比猪头相差不了多远的大脑袋。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阴晦,笑脸冷淡,“风贵君或许和奴侍有什么误会,您有气尽管冲着奴侍来,拿一个下人出什么气?也不怕脏了手,弄低了位份。” “呵,说的可真是动听,让我打你,我还不如打你身边的奴才,最起码这身体可比你干净着,你说你身体的哪一处有这太监干净?也配轮得到让本君动手?。”他的针针带血,句句带讽。听得夏秋瀛全身冰冷,嘴唇不受控制的反驳,“陛下都没有承认的事,不知道风贵君从哪听来的谣言。” “谣言不攻自破,你要是没有做过,那么激动做什么?”他表现的越激动,易沐风越得意。就是想看他出丑,想看他被气的说不出话,臭不要脸的贱人,就凭他,也配请他。 208.第208章 不准撒手(1) “风贵君,奴侍请你来,只是为了和你化解矛盾,不是来和你吵架的。”夏秋瀛压下心底怒气,强颜欢笑的看着他。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眼尖的太监,马上赶来替易沐风净手。 易沐风表现的也是当真的高傲,嫌弃的看着忙着给他擦手的太监,再看他那张被他打的要出血,瞬间肿起的脸。 就是这么的快速,这么的没有预兆,离他离开座位到他跟前,不过两步距离,打过,退回去,坐好,冷冷一笑,“别怕自己太当回事,就凭你也敢与我相提并论?杀你,不过分分秒秒的事,可是我现在不想动你,你也该老实,还有,别再用你这ang脏的身体勾引陛下。要是再莫名的给我弄出一个孩子出来,我玩死你!”他愤恨的说完,起身就是要走。 夏秋瀛不加阻拦,拿眼神恨恨的瞪着他,提及孩子,那是他这辈子,永远无法弥补的痛,易沐风,他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易沐风不怕费一些时间往他这跑一趟,不是说他不敢?他就是要证实,看他敢不敢,他不仅敢,还敢打,他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 “哎呦,疼死我了!谁!?”他正想的出神,迎面一堵肉墙,他低头深思的脑袋,正对来人那高台的下巴。他气极,愤怒的出声就要破口大骂! 陛下?他声音卡带,呈圆形。 他痛,凤倾也痛,早知道会撞上,她干脆也低头走了,和他撞个头,总比撞她下巴强,她揉着被他撞破皮的地方,疼的她一顿的抽冷气。 易沐风起初还担心,手都伸出了,不顾自己的疼,想要去观察她的,然而一想这几日陛下对他的冷落,对他的欺辱。他倔强的头颅一抬,陌生的越过她,招呼也不打,趾高气扬的领着一等太监拍拍屁gu走人。 这是何等的忽视?凤倾表示接受不了,在他路径她身侧,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来干什么来了?” “打狐狸精!”易沐风回答的也快,蛮横的甩开她,“打了你这些天宠爱的瀛贱人,怎么?生气了?要不要替他出气,打我几巴掌?” 不仅蛮横,还不讲理!。 凤倾被他的语言攻击,明显的落了下风。这么激动做什么?她有说要打他,罚他了?她只是别扭易沐风这么对她。 他甩开,她抓上。他再甩,她再抓。 “松手!”他声音冷冽,像是真的生气。 凤倾一惊,下意识的松了。 结果,他又哭了。 “呜呜,你还真松!谁让你松的!谁让你松的!”易沐风整个人在一瞬间几乎就哭成了泪人,重新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胳膊上,哭着道:“不能再松了,我让你松你也不能再松了。”他只是耍耍小性子,让陛下哄哄她,赚回这些天被她打落的面子。 他就是说说,只是说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松手。 凤倾冷汗直往下落,抓紧了他,他装模作样的甩了几下,没甩开,叫嚣了几句,仍是没把那只手从他胳膊上给弄下去。 凤倾听他的话,不松手,就是不松手。实则,冷汗都不知道流了多少,恨自己手快,拉他一下拉出事了吧。 209.第209章 不准撒手(2) 他们二人在这宫殿门口撕扯了好一段时间。 凤倾心平气和,悠闲的抓着他,也不嫌累,等易沐风什么时候让她松手了,她再松。 可易沐风却不好了,整个人都在面临崩溃状态,按照后面的演变,陛下不是该一把把他拉进怀里,搂着他的小蛮腰说尽甜言蜜语哄他。 可陛下最后干兀在这,让他一个人唱独角戏算什么意思?。 他委屈的小嘴一瘪,双手张开,伐开心,要抱抱。他提示都那么多了,她怎么还看不出来。 凤倾嘴角抽搐,实在忍受不了他的这个抽疯劲,松开在他胳膊上的手,将他推给他身后的一等太监,头疼的吩咐他们:“将风贵君搀扶回去,大冬天的别再让他出来吓人…哦,不是,是冻个三长两短。”受迫他的淫威目光,凤倾的说辞,迅速一改。 易沐风哪能那么好心的放过他,蛮横的踢开围上来准备搀扶他的几名太监,作扑状,想要扑到凤倾的怀里。 然而,他的这个计划还没有很好的施行,随着从殿里面,传出的一群惊慌失措的大喊,“不好了,瀛贵人晕倒了!快去请陛下!” 不用想,肯定又是易沐风这家伙捅出来的篓子,凤倾咸咸的视线朝他所处的地方望过去。 结果,那里哪还有他的影子,早就空空如也,她听到一连串的脚步声越传越远。她迅速的转过身子,去寻身后那一连串的脚步声。 瞅到的,就是易沐风被几名太监簇拥着,十分没有风度的在路上飞奔开溜。 她喜怒掺杂,这家伙,这是自己办了坏事,怕得到自己责罚,自己先开溜了? 易沐风的飞奔,耀眼的红在半空中飞舞,让她联想到一句话,年轻,就是好。 “陛…陛下…”香儿被易沐风这时而抽风时而大大咧咧没脑子的行为举动,搞的莫名想笑,风贵君真是可爱,难怪陛下以前这么喜欢他。以前?额,现在好像也不讨厌啊!。她俏皮的吐吐舌头。 夏秋瀛晕倒?易沐风又对他做了什么?看他那样子,和暗卫对她的禀报,也像是没有到来多久,就这一点的时间,哪够他发挥的?可他跑什么?做贼心虚了? 凤倾困惑的迈进宫殿,看到的一幕就是夏秋瀛被众人惊慌的抬着从冰凉的地上起身。丑陋蜕皮的脸,不细看,根本看不到他之前被打过巴掌,双眸紧闭,嘴唇惨白。 她快步走过去从几位太监手中接过他,“怎么回事?” 几名太监一看是她,害怕的连跪都不敢了,倒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小翠,失声痛哭的跪了出来,“陛下…陛下您可来了…您要为我家主子做主…一定要为我家主子做主啊呜呜…” “起来回话!有什么可哭的。”凤倾认得他,没好气的低声训斥。 “陛下,我家主子好心的请风贵君前来用膳,特意为他准备了一桌的好酒好菜,为的就是想和风贵君冰释前嫌,以免陛下夹在中间为难,可…可…”说到此,小翠泣不成声,“可风贵君非但不领情,还对我家主子拳脚相加,脏声辱骂,我家主子才小产不久,怎能忍受这么残忍的对待!陛下!陛下!奴才求求您,一定要为我家主子做主!奴才求求您!” 210.第210章 不忠(1) 风贵君为人心肠歹毒,不仅谋害了陛下的孩子,还这么残忍的对待瀛贵人。 小翠哭声悲愤,凤倾听的云淡。她听从了元沣璟的意思,夏秋瀛迟早是要除掉的,她又何必再继续和他逢场作戏下去。 将他瘦弱的身体归还给泣不成声的小翠,“既然明知风贵君心肠歹毒,蛮横不讲理,又何必自取其辱的去碰他的钉子?”她的言语间,是对易沐风的维护,里面寓意,是不打算替夏秋瀛出气。 这句话,把夏秋瀛假装昏睡的身体说的心灰意冷,心底对她的那份恨意,更加的坚决。 “瀛贵人的身子这些日子已经被药物调理的逐渐恢复,朕回时路上,已命人将迁秋宫重新布置,等晚间,朕再命人将你们送回去,就依贵君身份居住,宫女太监,他们有的,瀛贵人也不会少。” 她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他与她隔离两座相交甚远的宫殿,他若能老实本分,他便一直住下去,若是再出其它事端… 她说完,看他们还傻愣愣的站在那无所动弹,秀眉一挑,“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扶瀛贵人去榻上休息?” “是是是…”小翠与几名太监清醒,哭哭啼啼的接过夏秋瀛的身体,也不敢发出大声的抽泣。 没有给瀛贵人名分,却是以贵君的头衔入住迁秋宫,对他们来说,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瀛贵人苦了那么久,眼看着就要过人上人,和风贵君平等的生活待遇。 不高兴的,忧虑的,只有小翠,他忧心忡忡的看着夏秋瀛那张惨白惨白的脸,心里难受。想他家主子在当年也是这世上最单纯,最善良的可人。现在却因为雍王爷,因为风贵君,落到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境地。 **** 晚膳,在看到夏秋瀛那张空寂的恐怖脸,告终。 凤倾桌案批阅奏折,看他们一等人在那忙碌,夏秋瀛留在她这里的东西不多,就几身单薄的衣服,随便卷一下,便能带走。 看着他被人八抬大轿,恭维的抬着走,凤倾凤眸扫过一眼,注意力便放在她手中的那本奏折上。侧耳倾听殿外的响动,直到响动完全消失,她所有的中心,才算全在那本奏折上。 车撵沿着静谧的夜路飞奔,夏秋瀛端正的坐在马车上,右手慈爱的摸上腹部,透过车窗,望着天上的月色,孩子,我可以为你报仇了,你等着。我一定会让易沐风生不如死!下去给你陪葬! 他愤恨的唇瓣咬出血丝,粉嫩的拳头握出青筋。贵人也好,贵君也罢,皇宫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好东西!狼心狗肺!。 可他最恨的,最仇视的,最恨不得杀了的,还是易沐风!是他!是他亲手毁了他的梦,他的孩子,杀了他与雍王爷的孩子! 他一定要让他身败名裂,既然陛下不打算帮他,他就自己动手!他要让他这辈子再没有翻身的可能!他要让他给他的孩子赔命! 那三个女人,是京城里的地痞无赖,是他命小翠出宫,偷偷在烟花场所带来的猥suo女人。 相信明日,易沐风床上莫名多出的三个女人,会给他一个惊喜,一个致命的惊喜,引起宫内的轩然大波,他就不信,陛下到时候还会拼尽全力的保他! 211.第211章 不忠(2) 一个在后宫里给她戴了绿帽子的男妃,她还会要吗? 思及此,夏秋瀛莫名想笑,这笑容苦涩,泪水沾透他单薄的衣裳,他也不想这样的,他不想的,他不想做那么歹毒的事,他不想自己心里住着一个歹毒的恶鬼,他的纯真,他的美好… 他痛苦的抱着脑袋,烟花已逝,他再也回不到从前,回不到他和雍王爷在一起的日子,回不到他的天真烂漫。他只想和雍王爷在一起,只想和他永远的在一起,哪怕她身边男宠无数,他不在乎,不在意,依他相貌,就算在她身边当一个端茶的奴才,能近身伺候他,他也愿意,无怨无悔。 陛下说的对,他就是凤云的一枚棋子,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一枚随时都有可能被抛弃的棋子。可是她能体会到爱一个人的滋味吗?她身边的男人那么多,她有真心的爱过一个吗?那种爱的深沉,爱的他的世界,他的眼里,只有她一个人。想为她做任何事,哪怕那事做的他心不甘情不愿,只要是她吩咐,她都愿意无怨无悔的去做,只为盼来她多看自己的一个眼神。 易沐风寝宫里的女人是他命人带进去的,陛下若是相信易沐风,想要查下去,一定查出是他做的手脚。他也不想做的滴水不漏,她若查到,便让她查吧,他已经累了,累的不再心存幻想。活着,只会更加思及凤云,若是死了,他或许就忘了,忘的彻底,忘的一干二净。 他戚戚一笑,丑陋的容颜,染上一份释怀,“孩子,我马上就能来陪你了。” **** “公子,要不要动手?”夜间小路,元沣璟一袭月牙长袍,慢悠悠的在路上悠哉的走着,月光照耀下的五官,更显迷人炫目,似能夺走每个人的心魄。他笑望身侧迫不及待的暗卫,轻笑,“动什么手?不是说来陪本君走夜路的?” 楚玉剧汗,他有病吧他,深更半夜,他人都要冻成冰渣子了,还陪他走夜路,那他宁愿钻被窝睡觉去。 “公子难道不打算帮风贵君?”夏秋瀛的一举一动,派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半夜进了月孤城的寝宫,拿了什么东西,可全被他家公子,一眼不差的落在眼里,他往易沐风后宫里塞女人的事就更不用说了。 陛下派去的人力没有他家公子的强,陛下身边的暗卫,全天其中有大半的时间偷懒睡懒觉,可他家公子的就不一样了,全天的监视,连去个茅房的空隙都没有,如此尽职尽责,陛下您老人家身边的暗卫也不知道学学,学的来吗他们!。 “本君又不是救世主,凭什么救他?”可笑,平日里就他骂自己骂的最凶,关键时刻,好不容易夏秋瀛给他解了气,他再兴冲冲的跑去救他?他图什么?他只喜欢看热闹,喜欢看易沐风明日哭的稀里哗啦,看着解气。 楚玉撇嘴,公子嘴上说着不救,其实心里可不舍得,诚实着呢。易沐风虽为人抽风无脑了些,但也没见你想要过他的命,反倒几次借着看他笑话的名号,救了他无数次。 只不过这次他推断错了,元沣璟修长的身体愈迈愈远,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楚玉惊诧的下巴掉下来,就这么走了?不去风宫看看?难不成公子叫他出来真的是为了陪他走夜路?可夜路走多了容易见到鬼,他不知道吗?! 212.第212章 不忠(3) “啊--!”一道划破天惊的尖叫,在初露尖角的清晨,听来格外刺耳。 易沐风的叫声很快的引来宫外太监担忧的踌躇,顾不得主仆之分,以为风贵君这是伤到了哪,慌里慌张的就是一脚把门踹开,结果他看到了生平最不敢看到的一幕… 只见风贵君白如胭脂的香肩裸露,衣衫不整,而他周身坐着的床上,围绕着三名赤身luo体的女人,她们和风贵君套的很近,近到身体都能和他融为一体。吓得他立马捂住眼,淫dang的一幕在他脑海里却怎么挥也挥之不去,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会看到眼前这一幕。风贵君对陛下用情至深,成天想着怎么扑倒陛下,为陛下怀上孩子,可…可现在…现在竟然… 他无法接受,无法接受这个亲眼见到的事实,突然学他,放声大叫,他们这一主一仆的尖叫,在风宫听起来分外的吸引人耳,不大多会,风宫内所有的奴才全聚集于此。 他们表现出的那份惊悚,那份不可置信,那份不安,恐惧,一点也不比那名初次进来的太监少。 怎么回事?究竟怎么回事?昨日他们还看风贵君好好的,回来后,早早的就睡下了,他的床上,怎么会突然多了三个女人?三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他们就在殿外守着,怎么就没有见到?! 太惊悚了!太令人不敢相信了!向来把陛下聚以位首的风贵君,怎么会…怎么会… 他们无法接收眼前这个所见到的事实,钢炮似眼珠子一直不曾从易沐风的身上离开。 “滚!都给我滚出去!”易沐风瞬间悲哭出声,泪水鼻涕相继流进嘴边,不管赤luo的身体,愤恨的下了床,拿起床头挂着的宝剑,对着床上的那三名意犹未尽,神态还没有完全清醒的女人,一剑一剑的从她们身上砍下去。 霎那间,鲜血四溅,床榻鲜红一片,他脸上挂了血,身上溅了血,腥味恶心的血溅到嘴边,易沐风听着被砍后她们逐渐清醒,失声哀嚎的惨叫,他砍红了眼,一剑一剑下去,不到片刻,他的床上便尽是些碎肉,碎骨头。这张床,是他最爱的,是陛下与他共同躺过的地方,他能爱惜到躺一下都怕把它给弄坏,如今的他,却是杀红了眼。 血花飞溅,腥味,令人作呕的腥味,充斥着这里每一个人的神经。 太监们看到眼前这血腥残忍的一幕,这是风贵君第一次亲自动手这么残忍的杀人,他们静悄悄的看着,又怕被受到牵连,双脚已经不受控制的想要后退,依风贵君的手段,为免事情暴露,他一定会杀人灭口,杀光他们这些所有见证他与别的女人“通jian”的事。 易沐风杀伐决断,等床上的三人彻底的没有了生命体征,他腥红的眸子陡然转向身后一等缩在一起的太监。 他握着长剑,不由分说的就朝他们刺了过去,没有来得及闪躲的太监,就这样一剑被他刺穿了咽喉。他们躲的心惊,看的心惊,哭声,求饶,恐惧,在往来静谧安静的风宫,仿佛一切都在变,如今的风宫,今日的风宫,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风贵君手中的长剑穿插着他们每个人的身体。 “快!快去请陛下!”张慌逃窜的太监中,不知谁发出这么一声求救,他们不再做无头苍蝇,四处逃窜,反倒敏捷的脚步一转,刺溜的窜出大殿,急往外飞奔。 213.第213章 不忠(4) “不准去!谁都不准去!”一听说要去唤陛下,易沐风怕此事被陛下知道,从此便嫌弃他,再也不理他。他染血的俊脸更显嗜血的妖艳,看谁往外跑,就拼了命,发疯的去砍谁,可一人不敌众人,他使出浑身解数,最终也没能拦得住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从自己发剑下逃走,在他眼前消失。 “啊--!”他仰头大叫,凄厉的惨叫,震的他的喉结都溢出鲜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是谁在害他!是谁在害他!他没有做过这事,他没有!他没有!呜呜!他没有!他只爱陛下!他昨天明明很早就回来睡下了,他只是很困,困到一回来就睡下了,他没有做对不起陛下的事!没有! 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震的风宫里的一些太监,耳朵都要出血。他们胆颤,心惊,害怕,同情。 ———————————————————————— 这边,凤倾方被香儿搀扶着下了车撵,低头,看着底下,一头栽跪下来的太监,就是这么的神出鬼没,把她下了一跳,瞅他满身血迹,衣衫凌乱,白皙的五官到处被新血渲染。听着他泣不成声的哭诉,断断续续,配上他瑟瑟发抖的身躯,连跪都跪不稳的身体。 香儿只觉得晦气,“哪个宫的奴才,敢拦陛下的去路,你该当何罪!”往日日突然出现在陛下跟前的太监宫女也不少,多数都是被自己主子责罚,怕命不久矣,特来求陛下格外开恩,饶他们一命。瞅这太监这副惨样,香儿自然而然的就联想到这方面去了。 “陛。陛下。风。风贵君。疯。。疯了。”小太监嘴唇打着结,结结巴巴的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撞着地面,还好他方才跑的快,风贵君那致命的一剑只划过他后背上的一些衣衫,并无大碍,可风宫里的太监,人命,所有人,却是难以幸免,那是他的噩梦,风贵君是真的疯了,疯到见人就杀。 疯?他何时正常过?凤倾不在意的一声轻笑,以为他这是又使出什么点子,越过那名跪着的小太监,迈进她所居住的宫殿,“疯了就去找太医瞧瞧,你来朕这做什么?”就这样简单的从他身边走过,小太监瞬间抬起了带血的头颅,伸长胳膊想要去抓住遗留在他身前的一片凤袍,他不傻,不会当着陛下的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凤贵君与别的女人。 他的求救声变得沙哑,变得痛苦,“陛下。陛下。您听奴才说。您快去看看风贵君。。陛下。”他努力的想要抓住她,他的这份死缠烂打,只会让凤倾觉得更加的讨厌,蹙着秀眉,高挑着望着他,“来人!御药房去宣王太医。”疯了看医生,既然他懒得去找,那就让她来宣。 宣。宣太医?那岂不是全要露馅了?小太监吓得浑身一个机灵,更加用力的去抓她,“陛下。陛下。不能宣太医。不能宣太医啊。。陛下。”他的声音越大,凤倾越是不耐,真没想到有一个易沐风抽风就够了,还有一个和他一样难缠的奴才,真是像他的主子。她脚步迈的飞快,香儿瞅她不喜,身后这名不长眼色的太监自然就由她处置,“陛下已经说了宣王太医,你还不带着陛下的口谕去御药房,在这呆着寻死?” 214.第214章 不忠(5) 一袭淡紫色长裙及地,外披着一层粉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金丝,额前有着一块月形、雕刻着神秘花纹的暗红色水晶,头上插着红玉珊瑚簪,莲步摇微微颤动,衬得别有一番风情,撇开脸上那抹神秘的面纱,光从身姿来看,倒也是一个倾城可人,只见他轻步,上前,行礼。 “见过风贵君。” 他的周身,簇拥着四名身姿卓卓的侍卫,个个手持利刃,将他围堵的水泄不通,这种紧致的保护,别说是易沐风,就算是别人也动不了他分毫。这就是和他平等身份的待遇,所有的侍卫,都可以供他差遣。 易沐风红着那么一双眼,死死的瞪着他,染上血的容颜,刺目腥味的红袍,在这一刻,竟输给了他,输给了他的刻意装饰,刻意打扮。 他恨意徐徐,拿那双冰冷嗜血的眼神瞪着他,“贱人!” 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他正好出事,而他正好来,是看他的笑话?还是他就是罪魁祸首!他就知道,夏秋瀛这个贱人绝对不可能如他表面表现的那般良善。 他已经被气的说不出话,凌乱的衣服被他飞快的攥紧,唯一可表露他心情的,就是那双至此之中都没有褪去血色的双眸。 夏秋瀛娇柔一笑,讥讽的笑意溢满他的唇瓣,今日的他早就今非昔比,自从陛下给了他那个子虚乌有的名分开始,他就发誓,他要利用这个令他作呕的头衔,为他的孩子报仇! 今日的他,穿上了他这辈子最不敢的穿的衣服,戴着他这辈子最不稀罕戴的金银首饰,面上,擦着他,这辈子最不齿的胭脂水粉。 毁了易沐风,他知道最后迎接他的是什么,他就是一枚棋子,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可棋子也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孩子,分得清好坏,尝受着人间万般痛苦。 “易沐风!你一口一个贱人,那我倒要问问你!从我进宫开始,可有得罪过你一一分一毫!你凭什么处处与我作对!连我未出世的孩子都能忍心杀死!”他恨得咬牙切齿,丑陋的容颜,步步向他逼近,说他贱,他又如何不贱!“你不是最不齿我和别的女人有染吗?如今再瞅瞅你自己,还不是被三个女人给睡了?你比我,不知要ang脏了多少!”最起码,他是心甘情愿,那是他最爱的人。而他,那些女人,全是些市井乞丐,地痞流氓。 还多亏了月孤城给他的药,若不然,他怎么能这么悄无声息就能把那三人给毫无察觉的带进宫来。! “啪——”他高抬的手掌未来得及落下,夏秋瀛巧妙抓住,反身给他一掌,“我不是怕你,是懒得和你一般见识,今日的事,我早就命人传了出去,你就等着被逐冷宫吧!。” 易沐风愤恨的捂着半张被他打红的脸,手上的长剑被他紧握了一遍又一遍,忽然,放声大笑,“想知道我为什么处处针对你?”夏秋瀛讥讽他的话,他好似没有听到,他的笑容凄凉,手心被他握出血,风宫里的一切,全是被鲜血渲染,到处可闻刺鼻的血腥味。 只听到他隐忍的怒气,一字一句咬着牙说道,“因为你对陛下不忠,任何一个想伤害陛下的人,我都不会放过!我要杀光你们!杀光!” 215.第215章 不忠(6) 不仅要杀!他还要扒光他们的皮,抽尽他们的筋,喝光他们的血,陛下是真名天子,岂是他们这些就贱人能够肖想的!。 “啪啪啪——”巴掌声响声不断,夏秋瀛如同被激怒了的野兽,对着他俊美的五官毫不留情的打了下去,“易沐风,别用你的处处为陛下着想,来掩饰你这一身的罪过,你还记得你打过我多少掌?今日,我全如数还给你!!”他的手力,下的格外的大,很快的,易沐风那张俊美的容颜就红肿一片,出了血丝。 风宫里的奴才,全被他一剑一剑砍死,关键时刻,连一个可以帮助他的人都没有,这样的待遇,被自己最不齿,最恶心的人站在自己的头上欺辱自己,打骂自己,却是第一次! 易沐风没有反抗的余地,他打他,他甚至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他的力气早就因为那些砍杀的太监消失殆尽,他倔强的抬起头,巴掌声阵阵刺耳,他也不怕,他不会向他求饶!不会! “那三个女人,果然是你弄进宫来的!”夏秋瀛打的累了,他一口血水,吐在他丑陋的脸上。 “不错,是我。”如此卑劣的手段,他也不过是现学现卖,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只要能让他死,能让他生不如死,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把他打进十八层地狱,他也愿意!。 充斥着腥味的血在他脸上,他掏出手帕,一点一点擦掉,“我说过,你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的代价,就是毁了他的清白,让他彻底失宠,让他在冷宫,生不如死的过完一生,让那些他欺辱过的男妃狠狠地将他踩到脚下。 “啪啪啪——”又是一连串的巴掌声,不过这次是双手相击,所发出的清脆响音,“瀛贵人好手段。”元沣璟染着笑意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夏秋瀛听到响声,面色赫然一变,立马转身,对上他取笑的双眸。 一身白衣,皮肤雪白,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即使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觉。 他面容难堪,良久,方才出声,“见过皇贵君。” 随着他这盈盈一拜,他周身围绕着四人,也是脸色一变,胆颤的跪了下去,“属下参见皇贵君。” 他最想问的,是他何时来的,夏秋瀛内心忧虑,他所做的这一切,一定全被元沣璟看在眼里,来时,月孤城曾警告过他,不要小瞧了他,他的身份,绝不只是后宫一君那么简单。 他报仇心切,把他的好心提醒抛在脑后,如果被他知晓这一切都是他的所为,那易沐风的责罚就会少一分,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元沣璟趣味盎然的看着他,他的身后仅跟了一名小书童,能来到风宫,他能说全是巧合吗?他本来是打算等陛下下了朝后,再让她和自己下一盘棋,可走着走着,他偏离了正常轨道,这几日ta是闲的太清闲,每日也只能在宫里四处转悠,然后转着转着就转到这来了。 想着,他的视线落向这里面唯一一个没有向他行礼的人,眸上笑意更甚,笑声也更加的动听,“呦,本君还当这是谁呢,这么大的胆子,连见了本君也不行礼了。只是风贵君,好好脸的不要,干嘛非要学人家猪头,把自己祸害成这副动人的模样?” 216.第216章 夏秋瀛之死(1) 依易沐风此刻的心情,连和他斗嘴的闲心都没有了,他出言逗弄自己,引来他的沉默对待。 夏秋瀛和那四名侍卫还在地上跪着,而元沣璟恰好相反的忽略了他们,只自顾自的在那逗易沐风,拿他来寻开心。 “瀛贵人,身为后宫男妃,枉陛下如此疼爱你,怎能做出这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出来?”元沣璟逗弄的无聊,见他不搭理自己,反倒一掀长袍,心安理得的落座在那唯一干净的地方。 风宫的厮杀,他充其不闻,满地的尸体碎肉横飞,他也好似没有看到,美眸一转,落在夏秋瀛踌躇不定的脸上,“可知道谋害后宫男妃是何罪?”轻者,冷宫。重者,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恕奴侍听不懂皇贵君话里的意思,奴侍只是来这风贵,给风贵君请安的。”夏秋瀛闭口不言,就算开口回他,也是宁死不说实话,元沣璟是方才才来,要不然他怎么会一点也察觉不到,他只要紧咬着口不承认,他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哦?请安?”元沣璟眨眨眼,漂亮的丹凤眼不受控制的朝易沐风瞄了过去,笑道,“是吗?那瀛贵人的请安方式还真是特别,把风贵君的脸都能请成这样?” 历来皇贵君,专管后宫男妃的事,夏秋瀛此刻也不能骂他多管闲事,他是破罐子破摔,反正都包了必死的决心,就算他知道易沐风是被自己诬害的又能怎样,身子不净的男妃,根本就没有资格再侍君,无论他承不承认,易沐风都不会再有受宠的可能!。 “都不是好东西!都给我滚出去!”安静这一会儿,易沐风攒了些力气,双手握紧手中长剑,对着他前面注意力不在他身上的夏秋瀛就砍了过去,那剑刃直中他的后脑勺。 元沣璟黑眸陡地一眯,他快,他比他更快,桌子上的茶杯被他一指捏碎,碎片无声无息的朝着那抹利刃飞去。 长剑打落,易沐风双手麻木。夏秋瀛瞬间转身,看着他那张想要杀自己的脸,悲愤的一脚踹在他蹲下去的身体上。 “殴打贵君,又是一罪。”元沣璟这次不出手帮他,微微一笑,在那伸着手指记着他的一宗宗罪过。 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易沐风一声惨叫,双手猛然抱住他踹在自己胸口上的脚掌,就地和他滚成一团。 二人的厮打,不过是互相撕扯头发,用手抓脸,易沐风这事做得多,熟能生巧,一滚下去,就占了上风。夏秋瀛却不同,这事他是第一次做,明显的不知何从下手。 养精蓄锐的易沐风比被他打时更有力气,很快的就骑在他的身上,对他粉拳加击,口中骂的愤恨,“贱人!你竟然敢打我!臭不要脸的贱人!还敢带别的女人侮辱我!我杀了你!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就算陛下不要我!我也要你为我陪葬!不让你好过!” “皇贵君,要不要。”抬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元沣璟笑看着他,难得一见的好戏,不看足了瘾,怎么能行? 小书童撇撇嘴,风贵君哪有失什么身,城贵君给了瀛贵人药是不假,可中途全被皇贵君身边的人给换了,可皇贵君生来就是喜欢看戏的,那三名女人他是特意的命人扒光衣服和风贵君干干净净的躺在一起,才会制造出现在的假象。 没看到风贵君都恼成什么样了?可看他家皇贵君的意思,好像没有要和他说实话的打算啊!。 217.第217章 夏秋瀛之死(2) 因为有元沣璟在这,夏秋瀛被打的再惨,那四名侍卫也是动一下都不敢,眼睁睁的望着风贵君扭转局势,把瀛贵人打的落花流水。 关于那三个女人,易沐风现在也是似真似假,以往他和陛下在一起的时候,身体会有感觉的,可从他醒来开始,到他杀光了风宫里的所有奴才,他的身体一如往常一样,没有那种酸痛感。他怀疑,忧虑,是不是有人故意在吓他。 他所表现的这份困惑,只需人稍加提点,便能点通。 “把风贵君拉开,本君还有话要对瀛贵人说。”看打的差不多了,易沐风的气也撒了,元沣璟动动扇子,冲着跪地的四名侍卫吩咐。 “你滚蛋!元小人!你敢拉我!我给你没完!”“风贵君若想让陛下知道你和别的女人有染的事实,不妨继续打下去,本君绝不拦你!” 对了!就是这个!怪不得小书童总感觉哪个地方奇怪,现在元沣璟一开口,他立马就想通了,皇贵君不告诉风贵君实话,是想握住风贵君把柄,只有这样,风贵君才会消停,不会处处给他找事,寻他的麻烦,以后还能指望着这事,好好的利用利用他。 别的人他可以杀,包括夏秋瀛,那四个侍卫,他一样可以杀了灭口,可元沣璟不行,元沣璟是皇贵君,位分在他之上,人力也比他多。易沐风一想之下,若想此事不被其他人知晓,传到陛下耳中,他只能这么做,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可让他顺着他最讨厌的人,最恶心的人!。 他咬咬牙,“我要让他死!” “他一定会死。”元沣璟给他一抹坚定决然的笑颜,不仅是死,是要从这个世上彻底的除名。陛下不在,后宫里的男妃,他全权处理,谋害男妃的罪名不轻,虽然这事易沐风做过不少,那是因为有陛下罩着。 易沐风很快被人带了出去,比得上别人,他更想快速的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在出宫殿不久,他就火急的吩咐着元沣璟身边跟来的小书童,“你去给我准备浴桶,我要沐浴!” 小书童鼻孔子朝天,抱歉!本人只供皇贵君差遣,你算哪根葱? “皇贵君是打算包庇他?”亲眼看着易沐风趾高气扬的离开,夏秋瀛狼狈的从地上起身,看着他,冷冽的问,“皇贵君就不怕我告到陛下的跟前,说你和易沐风有染?” “自是可以,不过夏公子也要考虑考虑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受得了他的胁迫,元沣璟不觉间,称呼都变了,一如他来时那样,漠然的称呼他为公子。 “风贵君虽为人挺不讨人喜,可这是后宫,本君掌管的地方,污hui的事,无论是谁,在哪位男妃身上,都是不被允许的。数数这几条,瀛贵人你说你犯了多少?” “那又怎样?陛下不说动我,你一样没有资格替陛下发号施令!”夏秋瀛不怕他,主要来源还是他在后宫里的待人和善,没有出现过虐dai男妃的事件发生,他高昂头颅,气焰嚣张,“倒是皇贵君,连一个与别的女人有染的男妃都能放过,这事要是传到陛下的耳中。”“真是不好意思,你派出去散播消息的那些人,本君看着碍眼,全替你解决了。” “你说什么!?”夏秋瀛不可置信的陡然瞪大眼,怎么可能?他做这些的时候,全是他自己一人在寝宫里布置的,根本就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218.第218章 夏秋瀛之死(3) “月孤城身为番邦皇帝的小儿子,为人可是心思精明着呢,你觉得本君不会时时刻刻的察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吗?”元沣璟轻声带笑,像是在讥笑他的愚蠢,“风贵君位分如此之高,本君又怎么会让你对他有机可乘,所有你说的,看到的,不过是假象。”人,他早就换了,那三个女人,就算易沐风不亲自动手砍她们,她们也活不了多久。药?他会,他又怎么不会?只是他低调而已! “那。那易沐风就是没有被人。被人。”夏秋瀛情绪激动的看着他,他感到他浑身的细胞都在颤抖,都在打架,都在不受控制,想从他的血液里奔涌而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努力了这么多,费心了这么多,搞到最后,他竟成了最失败的一方,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高兴是他,可悲是他,可笑又是他! “那碗堕胎药,简之,也算是风贵君救了你。”安静的看着他一时的激动,无法接受事实,元沣璟略一沉思,继续道,“其实你心里也知道,只是不愿意去相信,本君也相信,就算今日本君向你说明此事,你对凤云的情谊也不会变,恰恰相反,陛下多次对你动了慈悲的念头,不忍动你,可,本君不会。” “你想杀了我?” “威胁到陛下安危的人,本君一个都不会放过。”他看着他,温柔一笑,这笑光彩夺目,令人向往。 “你究竟是谁!”夏秋瀛颓废的跪倒在地,哭声凄冽,他知道,他说的没错,他都知道,可他就是不想将一切罪过全都转加到凤云头上,他爱她,爱到她所做的一切,都自认为是为他好。安胎药,安胎的药怎么会给他吃这么早,还说百毒不侵,那为什么喝了易沐风强迫给他灌下的堕胎药,他的孩子没有保住。他都知道,只是不想去回想,不想去深查,什么也不想。 “不,求求你,皇贵君,你让我再见一见雍王爷,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你不是以慈悲为怀,你不是后宫里的表率,你一定会帮我,会帮我的对不对。” 他跪着匍匐到自己脚边,元沣璟笑意渐渐隐去,帮?自然不会,只会打草惊蛇。 “瀛贵人,自作孽,不可活,你就带着这份遗憾,安心上路。” “不!你不能杀我!你不能!”他只是想见凤云一面,只是单纯的想见他一面,了却他此生的遗憾,让他死也瞑目,为什么不满足他!为什么! 那四名侍卫还在,他们看到夏秋瀛哭的伤心欲绝,心里也是各种复杂滋味。这个主子他们才认一日,本该没什么多余的感情,可他的真情,对雍王爷一颗至死不渝的心,却是他们最同情感动的地方。 这样的人,无论他们使出什么手段,他都不会归顺,留着是祸害,让人提心吊胆的防着,只有除去,才能让人彻底的放心,没有后顾之忧。 “戴罪立功的机会!”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元沣璟淡然的望着跪地的四名侍卫,“瀛贵人,等不了多久,本君会让雍王爷下去陪你。” 219.第219章 夏秋瀛之死(4) “不!不要!我求求你!不要伤害她!不要伤害她!其实她很可怜的,她本性不坏,不要伤害她,皇贵君,我求求你,能不能饶了她一命,哪怕削去她的官位,让她为民,只要能保她一命。”夏秋瀛泣不成声,没有悲惨的遭遇,她不会这样的,她不会的! “让我替她去死!好不好!我可以替她去死!我可以为她承受所有的惩罚,所有的罪过!” 痴儿! 元沣璟玉手探上眉心,轻轻的揉捏着,“动手吧。” 有了他这声令下,地上的四名侍卫骤然起身,瞥给他一抹愧疚的眼神,皇贵君的命令他们不敢不从。 夏秋瀛哭声凄厉,泪水浸透他的衣衫,“皇贵君,我只求你能在最后饶她一命,求求你,来生我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你说的话陛下一定会听!她一定会听!皇贵君!”他哭完,泪水灌溉的双眼,决然的捡起地上的长剑,朝自己的脖颈划去,刹那间,鲜血四溅,很快的,他的周身,都被血水染色。他最后的一丝不甘,一丝留恋,一丝不舍,全包含在那双悲伤的眼睛里。既然遇到,便要一直爱下去,既然不后悔,便要一直不悔下去,他只希望,他决然的死,能够换来他的一些同情,日后夺位失败,能让元沣璟记起他,可怜他,念在他一份痴心的份上,护她周全。 “砰——”长剑落地,他瘦弱的身子缓缓向后栽去,瞪大的双眸,至死不肯闭上,他此生唯一的遗憾,就是在死的那一刻,都没有再看凤云一眼。 带血的泪,划过他丑陋的容颜,他能感受到,他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逝,喘不来气的咽喉,让他分外的难受,毁容之痛,欺辱之苦,后宫的牢笼,他终于可以解放了。陛下!最后那一刻,他释怀了,陛下,谢谢你一直对我的厚待,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包含,只是他的心已经满了,若有来生,他不想报答她,也不想再遇到她们,不想进宫,不想再和她们有任何的牵连。 一切的一切,都不过随着他这一死,烟消云散,再也回不到最初。 一抹苦涩的笑,是他最后遗留在这世上的印记。 夏秋瀛死了,死在自己的手上,那四名侍卫,也是一并自尽,彻底的断了知晓这消息的人力。 元沣璟起身,走出风宫,嗅着殿外的清香空气,风宫里的血腥,好似也在这一刻殆尽。 “皇贵君。”小书童在殿外候着,没有他的吩咐也不敢进去,易沐风也是见差遣他不过,自个摸索着找浴桶净身去了。要说也是他自作自受,谁让他没事,杀光自个宫里的所有太监奴才。到头来,连一个用来办事的都没有。 “找些人来收拾残局,本君去见陛下。” “可皇贵君,现在去见陛下,奴才怕您。”再怎么说,瀛贵人也是他家皇贵君赐死的,依陛下这护短的性子,万一再对他家皇贵君不利怎么办。 “陛下不是昏君!”一句话,打消他的顾忌,元沣璟卿然转过身子,与他相反的方向走。不过生自己几天的气,或许还是会有的。 摸了摸怀里从他身上搜下来的东西,慎密的一挑高眉,他没有慈悲心肠,夏秋瀛看错了。 220.第220章 月孤城(1) 来到凤倾的寝宫,已是午夜。 “陛下。”他挥手撤下所有太监宫女,独留一人在那替她张灯,看她整个人昏昏欲睡,随时有准备栽倒的嫌疑。元沣璟轻声唤了句。 “嗯?”凤倾被唤醒不少,动了动眼皮,瞅着桌案上的奏折,声音沉沉,“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本君有话要向陛下说。” “这个时候?”凤倾坐直身子,依照他的性子,不是要事,他不会在大半夜请示自己的意思。难不成还有他自己解决不了的? “是。” “那你说吧,朕倒要听听究竟是什么要事,能让你这么重视。”竟连她寝宫里守夜的人都给撤下去了。 “瀛贵人派人打了风贵君。” “什么?!”凤倾惊诧,几乎是拍案而起,察觉自己的失态,重新坐好,皱眉,“怎么可能?”易沐风这人嚣张惯了,是所有男妃中,宫里人数最多的,他怎么可能被人打,还是一个区区的贵人,夏秋瀛为人不争不抢,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打他?莫不是因为孩子的事? 元沣璟欣欣一笑,“陛下,知人知面不知心,本君上次向陛下说的话,陛下难道都忘了吗?” 忘?怎么会忘?凤倾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她记得她说过,夏秋瀛若是一直在后宫里老实下去,不捅出篓子,她可以护他一生周全,他怎么能把自己的话当耳旁?! “风贵君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哪?” “瀛贵人与城贵君合流同污,欲毁风贵君贞洁,不过好在本君时刻命人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如今已无大碍。”至于易沐风有没有大碍,摸哪个角落去哭,他就不能保证了。 “月孤城?他们?”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枉她那么宠信他们,对他们那么好!。凤倾难以置信的摇头,突然狠狠的一拍案面,一脸恼怒,“宣夏秋瀛,这次朕决不饶他!。” “陛下,瀛贵人已经毙了。”元沣璟看着她那一份恼怒,俊脸异样,道。 从怀里掏出一直信封,交由她面前,“这是从瀛贵人身上搜出来的,是写给雍王爷的信,本君看有用,日后兴许用得着。便从他身上取了下来。” 毙了?! “是你下令杀了他?”凤倾脸色突变,无心看信,反倒视线一转,落在他白皙如雪的脸上。 “瀛贵人谋害男妃,与其她女人有染,并对陛下意图不轨,按照后宫律法,赐死他,已经算便宜的,若陛下心中有气,本君甘愿受罚。”说罢,元沣璟不卑不亢,一掀长袍,在她跟前跪下。 凤倾垂下眼帘看他,惩罚他,根本就是没有想过的事,只是夏秋瀛就这样的死了,竟没有一个人告知她,夏秋瀛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别人利用的工具。既然已经死了,就死了吧。对他来说,死也未必不是场解脱。 只是,她心里压抑,对他的那份遭遇。那份。 接过他双手呈上的书信,简单的扫了一眼,便如数归还给他,“起来吧,皇贵君能有何错。” “谢陛下。” “瀛贵人的尸身现在何处?” “已有人处置,马上就要到开岁,宫里头不该有晦气的事发生,陛下若心生慈悲想要为他建所陵殿,也要等开岁过去以后,方能行事。” 221.第221章 月孤城(2) 被戳中心事,凤倾脸霎时变的僵硬,“他既然这么喜欢雍王爷,就等雍王爷死后,将他们合葬在一起,了却他的心愿。” 陛下这是要反击了?元沣璟美眸转动,流光溢彩,这样也好。 “还有,城贵君的事你可替朕处置了?”月孤城这人,凤倾以为他够老实,没想到也是一个直面不知心的家伙。 “贵君乃居后宫首位,本君要动,还需请示陛下的意思。另外,番邦的王和王后不日后都会到来,若是处置了他,只怕会引来番邦皇帝的不满。” “那也不能这么便宜了他。”冷笑,她绝对相信,没有月孤城,夏秋瀛做事也不会那么果断,他要真想为自己的孩子报仇,恐怕早就动手了,根本不会等到今日,月孤城怕是没少教唆他。人面兽心,她以前那么同情他。是不是瞎了眼? “摆驾,朕要去孤城宫!” “陛下,稍施惩罚,不可做的太过,眼下还不是时候。”元沣璟细心的在她身边劝导,真要处置,也要等开岁过了以后,番邦王和王后全部滚蛋,随她怎么处置。夏秋瀛死,她心里憋屈,而他又恰好帮她那么多,她这是不好找自己撒气。 元沣璟是个精明的人,又怕她这气撒的过头,万不得已,还需提醒一两句。 “朕有分寸。”去见他,不过是想看看他见过自己后的态度,是不是做贼心虚。“朕这里还有些奏折没有批完,就有劳皇贵君晚些回去,替朕看看。”她说的风轻,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小事,有的甚至还是揪着半月前的那场群臣宴说事,说什么皇贵君为君多年,连个孩子都没有,请求废君,又说什么,皇贵君空有美貌,实则心肠歹毒,不配贵为皇贵君首位,再或者,就是皇贵君品行不正,食欲特殊,不易在陛下跟前侍君。反正,总之,是说什么的都有,她看得头疼,既然是说他的,干脆全交给他,到时候再让他记仇,重新整她们一场,还怕她们不会闭嘴?。 “是。”代理批阅奏折是常有的事,元沣璟不疑有它,等她离开,倒也心安理得的坐在她原先坐过的地方,一本一本看了起来,只是越看,他俊美的脸上溢笑就越多,很快的,那光彩耀眼的笑意,被他嗤笑出声。摇摇头,在下首,每处角落,都落下与凤倾相同的笔字。 “朕,后宫短缺,不日后,皇宫群宴,诸位爱卿,须来之。” —————————————————————————————————————————————————————————————————————————— 孤城宫,是她第二次来,第一次,是因为去皇宫书院,路途偶遇,易沐风殴打他。 第二次,是她怒意无处释放。车撵停在孤城宫的殿外,荒僻杂生的野草,黄油油的一片,它的孤寂衰败。迈进去,入门的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石头路。大小不一,一明两暗。它的布置,仅有一大株梨花兼着芭蕉树,郁郁葱葱,盘旋而出。 222.第222章 月孤独城(3) 按照品阶,每一个贵君居住的寝宫都不同,但大小,却是一样的,男妃再不受宠,给的宫殿,也要按照品位来算,这是大西凤历来的规矩,在这点上面,对待月孤城也算没有亏待。 只是赏赐问题,城贵君向来不受宠,把自己幽居深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会争宠,只把自己当透明人。所以本尊给他的赏赐也少,几乎屈指可数,他的宫殿没有装点,比起他人的来,肯定的就是那么的差强人意,无法可比,寥落孤寂,有些像现代拍的那部电影,兰若寺里面的景象。 “陛下。”暗卫在她身后,刚劲的一声唤,像是在询问她的意思。 元沣璟说月孤城此人深藏不露,是个危险的人物,稍不留意,总能在不觉间要了人命,她这次带来的暗卫,全是他身边最为满意的下属,足足有六人,六人来保证她的安危,算是绰绰有余了。 暗卫话不多,衣服穿的全是一样,黑色便装,身体矫健,容貌秀丽,总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他们的作用。 “进去。”凤倾点头,由两名暗卫走在前面探路,她则被围在中间。 已是深夜,他们来回出入孤城宫,却没有见到一个太监宫女。 “城贵君此人擅长制毒,孤城宫里的所有奴才都被他当了牺牲品。所以到现在,诺大的孤城宫,只有城贵君一人。”暗卫的好处,是话少,但坏处,里面也不乏话多的,一会不说话,就能憋的要死。 孤城宫的宫殿多,到处都是漆黑一片,唯有一处,从里面散发出篝篝烛光,这么晚了还不睡,里面肯定有蹊跷。 凤倾心存疑惑,扒拉开前面为她保驾护航的两暗卫,急不可耐的冲向那抹闪闪烛光的宫殿。 六名暗卫担心她的安危,一直身后对她紧追不舍,陛下跑得快,他们施展轻功也得与她保持一步之遥,这是皇贵君吩咐,培养他们的用途,就是用来保护陛下,万一哪天陛下被人伤及分毫,那他们就可以去下边排队给其他的暗卫占空了。 “砰——”门被人一脚踹开,里面的人先是一怔,手中握着的玉佩没来得及反应,入目的,便是那张他最为嫌弃厌恶的脸。 “城贵君,朕是不是打搅了?” 众位暗卫汗颜,陛下要不要那么没有风度,踹门这种有失风范的事交给他们办就行了,结果他们还没有有所行动,陛下一记旋风腿飞出,陛下,好流弊!绝对的有前途。 “臣君参见陛下。”月孤城不情不愿的离开座位,却也没向她迈动一步,独自在自个的位置,给她屈了屈身行礼。打搅?何止是打搅?。 凤倾不予多加追究,不请自坐,“朕方才看你在看什么东西,看得入神,拿出来让朕瞧瞧?” “陛下或许是眼花了,臣君没有在看什么东西。” 不承认?凤倾嗤笑,“城贵君那么小气?朕又不会要你的。”眼花?这算什么仓皇借口?“你们有没有看到?”说她眼花,那她就证实给他看,看是不是眼花。 223.第223章 月孤城(4) 看到?看到什么?您老人家飞起一脚就把门踹开,他们的注意力全在那只凶猛的脚上了,哪注意到其它的?可为了配合陛下,就算没有看到,他们也得睁着眼说瞎话,答:“回陛下,属下们都看到了。”东西被城贵君揣兜里了。 月孤城执拗不过,那么多双眼睛在这,他脸色生硬的将握在手心里的玉佩拿出来,“臣君只是想父皇母后,睹物思人,陛下难道连这东西都要收走,不留给臣君一个念想?。” 这话把她堵得哑口,怎么回都不是。 他是错的一方,还有理由给她纠错了? 眼神在他手心的玉佩上停留一瞬,错开,“开岁的时候你的父皇母后都会来。” 他们来能怎样?他一样是见不到,虽近在咫尺,可他不讨她的喜欢,每年的开岁,都是他一人在孤寂的守着孤城宫度过。没有人说请他,告诉他,他连偷偷的看望父皇母后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月孤城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脸色有所好转,反倒更加漠然疏离的看着她,意思表达,似是与他何干。 “难道你就不想见他们?”凤倾冷笑,睨着他,“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或许朕一时心软就让你见了呢?” 月孤城闻言,浑身一颤,深不见底的黑眸,陡然望向她,或许。或许她一时心软,就让他见了呢?她想表达什么?她真的想让他见他的父皇母后? “开岁那天,不仅是你,所有的后宫男妃,朕都允许他们回家探亲几日,城贵君。” 犹然起身,步步向他逼近,“可你的表现,朕现在又想改变主意了。” 不!不!月孤独城急不可耐的望向她,里面充满着对她的恳请。 他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挺巧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 凤倾的手,几乎是不带犹豫的就攀上了他的下巴。 他的身子陡然变得僵硬,如一具不会动弹的尸体,她想怎样?他惊觉后退,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与父皇母后已经好久没有相见,久到他几乎都快要忘记了他们的容颜,感受不到他们的体温,可如果用自己的身体拿来和他们相见的条件。 “怎么?怕成这样?”凤倾的冷笑越扩越大,突然,手上的力度骤然加大,那劲道,恨不得能将他的下巴捏碎,“可知道朕为什么那么讨厌你?一直以来都不曾改变?”她或许明白了,论美貌,他属于上等,但论心机,论手段,不仅是本尊,她自己看着都恶心。 第一次,他使尽手段,由着易沐风欺负,只为博取他人的同情心,第二次,他用蛇害自己,被易沐风察觉,他再栽赃陷害。第三次,他利用夏秋瀛对孩子的愧疚,对凤云的情谊,污hui易沐风,教唆夏秋瀛。每一桩,她回想下来,都为他不齿,他无害的外表下,总能让人那么轻易地相信他,信任他,莫名的想替他说话。 月孤城吃痛,咬紧牙关,不怯弱的直视着她,她的手段他见得多了,这些,不过是皮毛。她若真想对自己怎样,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反驳。 224.第224章 朕错了(1) “城贵君,还记的你父皇母后把你送来大西凤的用途是什么?”鄙夷的松开他,让他一人退后数步,在那喘着粗气。 “侍——君”月孤城头掩埋于下,良久,才从牙缝里冷硬的挤出这两个字,果然是来羞辱他的,任凭她后宫里的男人有多少,她都不会忘了来羞辱自己一番。 以前是,现在也是。她永远不会忘了自己,永远不会! “侍君?”凤倾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你确定是侍君,不是弑君?” “臣君听不懂陛下的意思。” 揣着明白装糊涂?好,很好。凤倾佩服他的演技,重新坐回原处,“瀛贵人临死前已经交代了你和他的所有勾当,你有什么可解释的?” “臣君不认识什么瀛贵人,陛下怕是质疑错了人。”月孤城镇定的立在当场,俊美的五官波澜不惊。他虽然帮过夏秋瀛,但他也起过毒誓,至死不会出卖自己。他的人格,他暂时还信的过,若不然,也不会帮他。 只有一点可以证明,女皇帝在试探他!。只要他咬着牙,抵死不承认,没有证据,她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陛下深更半夜,来臣君这,为的只是质问臣君过错?” “不然呢?” “臣君身处孤城宫,遵循陛下的意思,从未曾这里出去过,敢问陛下如何得知臣君与瀛贵人有染?” “城贵君,敢做不敢承认?”凤倾来气,一掌拍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你别以为朕真拿你没有办法。”穿越这些日子,她自认为人和善,每一个人,又或是她后宫里的男妃,她都想和睦相处。可她的和睦,不是被他再三的挑衅,她是不是对他表现的太平易近人?惹得他愈加的放肆。 “臣君没有做过的事,绝不会承认。”月孤城倔强的抬起头颅,冷冷的逼视着她。 “嘴硬。”气极深处,凤倾忽地一笑,“朕听说你那远在番邦的父皇母后开始不老实。你说这次的开岁,朕要不要将他们永远的留下?”“父皇年迈已高,不知道陛下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一听她提及父皇,月孤城强装淡定的神情再也不能保持,双眼愤恨的瞪着她,她怎么可以那么无耻,拿父皇和母后威胁他。 “番邦人与朕的大西凤截然不同,当然,你是个例外。”她养的香儿可不是吃白饭的,虽说没有她的吩咐,她也是一日三趟的往宫外跑,番邦人体型彪悍,说话粗俗,她稍加一打听,便可得知。 怎么说也是番邦皇帝最喜欢的小儿子,身在她国,他的人力也不会少,在宫里受了什么委屈,欺辱,他就如同感同身受,一次两次还好,就这样日积月累下去,保不成他会联合别国,共同抵抗她。 局势凤倾看的清,只是这份清,她只弥留在自己心里做算盘,别人,她是一个都不打算告知。 后宫里的人,该给予同情的她会给,可若是蹬鼻子上脸,不识好歹,专门和她对着干的,那她也没必要留下。美貌?美貌是什么?她不是本尊,深知它不能当饭吃。 “你究竟想怎么样!”月孤城一脸警惕的瞪着她,冷冷问出声。 “城贵君,什么叫朕想怎样?这话应该是朕问你才对。”凤倾被他的颠倒黑白,忽地逗笑了。她惹过他?哪一次不是他先给她无端找事?亏他还有脸说。 “朕不喜欢背地里找事,尤其是做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城贵君,今日朕就向你明说。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不来招惹朕,朕也不会来打扰你,彼此眼不见为净。” “还有,你若是再让朕知晓你利用某些男妃蓄意污蔑风贵君,就别怪朕心狠手辣,率军灭你番邦一族,绝不手软。” “臣君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陛下来警醒臣君,倒还不如将此事说给风贵君听。” 她说给他听?易沐风是什么样的人她又不是不知道,死心眼着,她前脚刚说,他后脚就得带一堆的人马,浩浩荡荡的来找他的麻烦,美其名曰就是,说!你这贱人是不是又勾引了陛下,陛下凭什么替你说话。 225.第225章 朕错了(2) “不要给朕找你的借口,若不是引来开岁,怕不吉利,你觉得朕会舍得不让你见血?朕奉劝你,日后最好给朕老实些,你若能老实本分到开岁,不捅出什么篓子,朕若是高兴了,或许就特许你见你父皇母后一面也说不定。” 女皇帝的话有几分可信度,月孤城对她充满怀疑,说什么君无戏言,对于这好色残暴的女皇帝来说,全是笑话。 狗皇帝从未表现的像今晚一样,和他心平气和的说话,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他就这样怔怔的望着她,里面充满对她的猜忌。 平心而论,月孤城的长相,也是个世间少有的绝色,与易沐风不分上下。只是他的周身,时刻给着人一种防备的心理,就像是那带壳的乌龟,看着无害,给人一种想要保护的欲望。实则,等他浑身敞开,就是一全身带刺的刺猬,给你无形中的击打。 本尊的后宫可真是人满为患,人世间所有的美男子,全被她搜集于此。 她欣然起身,伸手挥掉凤袍上沾染的少许灰尘,“瀛贵人畏罪自尽,你以为他不会出卖你,可朕若是拿他最喜爱的雍王爷性命做赌注,你觉得他还会护着你吗?” 不会!当然不会!月孤城现在心里也开始没谱,他真的供出了自己?在紧要关头,为了保护他的雍王爷?他不可置信的摇头。 “朕刚才说过,不想在开岁到来之际见血腥,城贵君若不想失去面见你父皇母后的机会,大可不必跪在殿外三天三夜。” 跪三天三夜?这算是对他的惩罚了? 平日里没有什么,可现在的天气,尤其是黑夜,人站在外面可都要结成冰。他这单薄的身子,一日都受不了,更何况三天? “机会朕已经给过你,照不照办全在于你。”索性易沐风最后没事,看他那没有狡辩的模样,是自认为他的计谋成功了?要是真的成功,他可不就是跪三天三夜那么简单的事了。 “管好你自己的嘴,朕要是听到半点对易沐风不利的消息,朕就拿你的父皇母后给他当出气筒使。” “你们两个留下看着他,其余的跟朕回去!” 视线在六名面无表情的暗卫脸上转一圈,喊出俩机灵的,话落,看都不看月孤城一眼,身形愤愤的离开。 被点出列的俩暗卫,那张不情愿的脸上别说有多不情愿,刚毅的五官都能狰狞的扭到一块。 留下来的好处是什么?可以偷懒几日。 坏处是什么?tm的冻三日。 **** “陛下,您这是去哪?”眼瞅着回去的路不对,四名暗卫蹙眉,陛下的车撵被那名赶马的太监越赶越快,他们小跑,显然已经跟的吃力。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轻,暗卫的声音中夹杂着喘气。凤倾懒懒的闭上黑眸,“风宫。” “今晚上朕留宿风宫,你们不必再跟来。”和易沐风怄了这么久的闷气,再加上今天发生的事,不知道他又会哭成什么样。她再冷落他,不搭理他,忽视他,他再突发神经,感觉到对未来没有什么希望,来一个上吊自尽。依他的抽风性子,她绝对的相信他能做的出来。 只是苦了身后一直尾随跟着她的那群暗卫,个个耸拉着脸,一脸的哀怨,既然是去风宫找风贵君玩耍,干嘛不早说?他们都在路飞奔了一大半的路程,累死了个狗。 恨恨的一擦脸上不服气的汗珠,扭头便走,“属下告退。” **** 车撵在黑夜的皇宫里飞奔,呼啸的狂风,使她整个坐在马车里的身躯都能感到丝丝凉意。 “陛下,到了。”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整个身体都被冻的麻木,车帘被掀开,冷冽的阴风借着缝隙直窜她体内。再看那名小太监,冻的整个人都在哆嗦,呼出的气息,几乎能在空气中结冰。 “今夜比平常冷了些,是要下雪了?” 何止是平常啊,明明一样的好吧?陛下您大晚上的出过门没有?成天抱个暖炉在里面暖呀暖的,冷是何物,估计您老早就忘了。 瞥着他这冻的可怜样,“跟朕一起进去,明日与朕一同回去。”反正易沐风的宫殿多,随便给他找一个地方都能安置的下。 和…和陛下一起进去?那是何等的殊遇!小太监狂点着头颅,冻到能结冰的鼻涕被他抽抽几声回去,赶在前面给她领路,“陛下,您里面请。” **** 早上还经历过一场杀戮的风宫,在夜晚一片祥和,路径里面,三三俩俩的还有几名宫女走过。 “奴婢参见陛下,陛下万安。”与她打对面,几名宫女先是一吓,后知后觉,异口同声的跪地行礼。 伸手,在空气中虚扶一把,“风贵君可睡下了?” “回陛下,风贵君还在沐浴。”风贵君都洗了一天了,从他火急火燎的跑进择奴阁,选了他们这些下人过来,到一遍遍的给他打水,换水,她们这些人可是累了一天了。 这个易沐风,真是!… 凤倾无话可说了,越过几名宫女,当先走了进去。 走几步,看到宫殿里面熟悉的景象和布置,再听着某一处的啪啪水声,以及那恶毒仇恨的咒骂,外加几声细微的抽搐,哭泣。 顺着声音来源,凤倾悄悄的向那抹声音寻过去。 结果,不该看的,该看的,她是全看到了。“易沐风!”她大斥,几抹难得一见的粉色,溢上她的脸颊。m的,是洗澡还是在水桶里站着玩水!。 226.第226章 朕错了(3) 她惊讶,他更惊讶。易沐风只是嫌在桶里不能仔细的查看自己的身体,所以才会站起来。浴桶不过他的腰身,意思也就是他腿跟以上的身体,全被她给看的光光的。 “陛下!你这个臭流氓!又开始偷看人家洗澡!”易沐风羞涩的“嘭”的一声,一头扎进浴桶里,白里透红的脸蛋红的仿佛能滴出血。虽然身体被她看了无数次,碰了无数次,偷看了无数次,可怎么说陛下也是好久没有动过他了,他对她有些生疏,对她的突然到来,很是不知所措。 他的泪,因为她的到来,一声尖叫,消失的无影无踪。 凤倾嘴角抽搐,瞅着光不溜秋的他,脑海里他的美妙身形,她是一遍一遍的回想,怎么挥,都挥不出去。 暗骂自己是正经的女人,怎么能对他起了肖想,感受到两鼻间热乎乎的,像是有不明物体想往下流,急的她大骂,只想骂娘,tm的不会还想流鼻血吧?要不要这样玩她?! 侧仰头,飞快的把身子背转过去,使劲的揉捏着她那双被搓红的鼻头。冷静!冷静! 再冷静,易沐风白如凝脂,滑如绸缎,隐约带着水珠的身姿,就这样一点一点印刻在她脑海里。原来易沐风不仅空有美貌,就连那身体,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绝色。 等她废了好大的时间才搞定那双不听话的鼻子,怕他水里泡的久了,热水变凉,深呼一口气,磨磨蹭蹭的朝他转过去身子,声音是她前所未有的沙哑,“出来!” 易沐风憋屈,明明是你****熏心,偷看他洗澡,搞到最后,她还像吃了多大的亏似的,还凶他。 他吧嗒吧嗒,可怜兮兮的望着她,身下的水,早就凉了,凉的他稍一动身子,都能感受到那刺骨的凉意袭上心头。不出!不出就不出!不怕她! 凤倾无奈了,只好放软声音,“乖,水凉,等会冻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那陛下你背过去,不准偷看!不对!你出去!我才不会相信你不会偷看!。” “外面冷。”凤倾犹豫,拿手指了指殿外黑漆漆的一片,“朕穿的单薄。”她人品有那么差吗?她已经说了不会偷看就不会偷看!m的,不信任她。 “那就裹厚点出去,你不出去,我就不出来。”易沐风这次是给她拗到底了。 凤倾原以为他对着自己的这份心疼,多少还有些怜爱,最后,谁知都t娘是假的。 恨恨的给他一记生气的冷眼,有这么报复人的吗!?算你狠!。 快步走到床沿,从上面抽出一叠棉被,把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风,走法怪异的在他那双眼神淫威的逼迫下,异常艰难的往外挪动。 他受的委屈多,她不和他一般见识,只要他高兴,随便他怎么着,只要他能解气。 半个时辰后 …… 一个时辰后 …… 一个半时辰后 …… tm的,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易沐风你死里面了!。 凤倾气愤的一把将包裹在自己身上的棉被扯开,怒气冲冲的就往内殿里冲,玩她也不能这样玩吧,知道外面有多冷吗?古代的一个时辰可相当于她在现代的两个小时。 他就这样惩罚自己在外面傻不拉叽的站了三个小时!。 “你穿身衣服能穿那么久!?”凤倾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看到那空空如也的浴桶,她心里的火气,嗖的一下就升了。 一双喷火的眸子,在大殿里寻找着他的身影,看到的,就是他抱着枕头,痛哭流涕的场面。 227.第227章 朕错了(4) 她骂声戛然而止,腿不受控制的朝他走了过去,“朕刚才在开玩笑,是不是没穿好?你别哭,朕再去外面站几个时辰。”“呜呜,不要!”易沐风一头栽进她的怀里,泣不成声,“陛下,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宠过我了。”仿佛那个疼他爱他,宠他,宝贝他的陛下又回来了。他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他不开心了,她会想法设法的哄他。而不是像前些日子那样,打他骂他,疏远他。 “陛下,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不要不理我,我真的好怕……我……”为了她,他没有朋友,人人都疏远他,为了她,他的心里脑海里住的全是她,他装不下任何一个与她无关的人和物,看不惯她宠幸着别的男人。受不了她不理自己,冷漠自己。会让他觉得要喘不过气,心里好痛苦。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朕不会不理你的。”头疼的拍着他的后背给他安慰,顶多也就是日后少说几句。 “陛下,夏贱人欺负我,你管不管!”哭够了,牢骚够了,易沐风回归本性,指着脸上一处还没有完全消除的淤青,“他打我脸,好几巴掌。”他这人别的不好,就是极其重视这张脸,只有这样,陛下才会时时刻刻宠着他,爱着他。所以在他被打之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消除脸上的淤青。搞到现在,他有心告状,证据都被他有些拿不出手。 “朕知道…”凤倾不打算瞒他。 “那你不帮我出气!。”他回来后,内殿只有他砍杀的那几具尸体碎肉,夏秋瀛的,和那四个丑侍卫的,他是连根毛都没见。以为元沣璟这人又表里不一,诚心放了他。 凭什么放!他可是让人玷wu自己!尽管他再三确认了自己身体的干净程度,受欺辱的只是表面,但他就是出不来这口恶气,万一他真被那些女人给…他该怎么面对陛下,干脆让他悬梁自尽得了。 “出气?”凤倾轻笑,摸了摸他的脑袋,“夏秋瀛不是已经死了吗?这还不够你出气的?”等等……“你不知道?” 知道?他上哪知道去,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告诉他!“那陛下就让他这么死了?没有从他身上刮下点器官啥的?” “死了还不够?”留给他一个全尸难道还不成了?这家伙,真是小肚鸡肠。人死如云散,不过是一片云烟,所有的旧仇恩怨,也该随着他这一死而消失,不复存在。 再狠的手段,再残忍的酷刑,若真用在他身上,恐怕还不够动他皮痒痒的,一个心死了的人,对世界没有活下去的欲望,她再怎么折磨他,也是无济于事。 “陛下心疼他。”易沐风看她这动容的脸,到了眼角的泪被他倔强的抽回去,生气的别过头,“多情!” 多情?他哪里看到她多情了?她只是同情他的悲惨遭遇。 “睡吧,天色不早了,朕明日还要上早朝。”拉着他的手,缓缓躺下,她是现代人,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搁她这,根本就不管用。她就是和他同床共枕一个晚上。 “那陛下…”易沐风表现的倒也乖巧,她让他躺,他就躺,只是躺到一半,看到她没有压下来的意思,终于按耐不住,“陛下,你不想要我吗?刚洗的澡,香喷喷的。” 可别再刺激她了!凤倾鼻血瞬间又沸腾了,直接一把把到手的棉被扯过来,从头到脚的将他包裹住,恶狠狠道:“你把朕搁外面冻了大半夜,身体器官早就冻的不灵活,给朕老实睡觉,再勾引朕,朕绝不饶你!” 易沐风怕怕的往她怀里钻钻,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身体在她怀里左拱拱右拱拱,抬头,瞅她,没啥反应。 “陛下,你是不是嫌我老了丑了不好看了,不温柔不性感,不讨你喜欢,你现在连碰都不愿碰我了,呜呜。” 凤倾齐齐无数根黑线在额头上垂着,声音闷闷的,夹杂着无奈的叹息,“没有,朕的器官真的被冻坏了。”还老了?看他那细皮嫩肉的,顶多也就二十出头左右,他这种人都能称之老,那她是不是就可以称老太婆了?。 “那陛下哪里冻坏了,我给你暖暖。” 暖,暖你妹呀暖,凤倾真想一个暴跳如雷,将他从床上扔下去。这能是暖的事? “以后不要再滥杀后宫里的男妃了,他们也没有招惹过你。” 面对她的突然转移话题,易沐风不高兴的撅撅嘴,“只要他们不对陛下使尽见不得人的手段,我就不动他们。不过陛下也不要当着我的面宠爱他们,我会吃醋。”他酸溜溜的说着这话,还不忘拿余光去撇她的脸色,深怕她再像上次那样,弃他而去。 “朕从未宠过他们,现在是,以后也是。”现在这份躯体是她的,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后宫里的男人,她是一个都没想过她会和他们有牵连。 “好,那我就听陛下的,以后不会再找他们的麻烦,可陛下以后也不要不理我。”因为爱她,所以信她,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毫无保留的选择相信。哪怕只是她哄自己开心的玩笑话,转个头就忘了。 “陛下,你知道叶夜吗?” “嗯?有些熟悉。”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名字的主人,搜索了一圈,只觉得此人的视线模糊不清,让她若隐若现。 “陛下不记得正好。”她表现出的那份困惑,把易沐风逗开心了,真好,原来陛下一直没有把他放在心上过。 “叶夜这人和那个月小人狼狈为奸,他们私下勾结,没少把陛下宫里的情报透露出去。”这些事情,他早就知道,只是陛下这么久以来对自己不咸不淡,不温不火,他怕自己再没有眼色的说出来,会被她误认为教唆,从此再不喜欢他。 “你是怎么知道的?” “陛下成天和别的贱人寻欢作乐,后宫的事也不管,我这还不是为了你的安危,时刻替你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易沐风埋怨的在她抵在自己额头上的下巴,一口轻咬,他就是自己没出息。才会每天想着她,念着她,都被她那样欺负了,还不知道忘了她。 228.第228章 北冥皇(1) 他的细致,令凤倾动容,他对本尊的那份痴心,根本不会比夏秋瀛对凤云少多少。 黑夜中,一声长叹,借着月色,望着他那张能与月色融为一体的俊俏脸庞。“说实话,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不准!”易沐风顺势伸手堵住她欲说下去的嘴,“你不准说诅咒自己的话,你没听见别人都喊你万万岁,怎么会死!。”易沐风急眼,被她的话吓到,眼泪霎时喷涌而出,“呜呜,不准!不准你说这样的话。” 黑暗中,他哭的一塌糊涂,带着热气的泪珠浸透她的衣服,流淌到里面,凤倾没有说假,本尊的确已经死了,若不然她怎么会代替她,进入她的身体。她之所以那么疏远他,远离他,只因为她不是她,若有一天,他知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知晓了他深爱的陛下已经有她代替,他还会不会像今夜一样的依偎她,一样的靠在她的怀里哭泣。 她想要的,是发自他的内心,对自己的真心实意,而不是让她顶着本尊的幌子,去接受他的爱。 “我说的是如果。” “那我就和你一起死,你去哪我就去哪,做鬼也跟着你!生生世世缠着你,哪怕你烦我,嫌弃我,赶我走,我也不会离开你左右。不!我要先为你报仇,先杀了害你的人,然后再自杀去找你。”他说的认真,说的真诚。 凤倾听的仔细,听的无端想要落泪。以前对他的看法是对他完全的不够了解,现在,她或许明白了,易沐风这种性子的养成,怕全取决于对本尊的那份至死不渝的爱。 只是本尊,你何德何能!不是明君,杀人如麻,嗜血残忍,没有天人之姿,没有一颗真挚的心。 “陛下,你说过的,你要爱我一辈子,一辈子与我不离不弃,还说过要保护我,不让任何人欺负我,陛下你都忘了吗?” “没有忘。”抿紧唇瓣,挑起他带泪的水眸,“我发誓,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你,我也不行。” **** 好梦的一夜,易沐风水的安详,凤倾却是一夜未眠,睁着一双臃肿的双眼,见他睡的正熟,好看的脸上,时刻挂着一抹笑意。 蹑手蹑脚的起身,就连穿戴,整理她凌乱的衣服,都不敢发出多大的声响。 “叶夜…”口中念叨着这个人的名字,后宫男人多,图谋不轨的也多,看来她不能再仁慈下去,得找个适当的时间,迁移出去。吴殇这些日子难得的消停,不敢再来找她,包括在得知夏秋瀛有喜后,那份欣喜,急着想要见她,被她拒绝之后,他出现的也少了,有关他的消息,也是少的离奇。 看了眼还在沉睡中的易沐风,孩子般的笑脸和知足,总能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改变。 好笑的摇摇头,吩咐了一声门外看守的太监,别忘了给他备些素食后,人便不带留恋的踏步离开。 他真心为她好,本尊也好,自己也罢,她想了一夜,也算想明白了。既然她用了本尊的身体,这份爱,若是错,就让它一直错下去,她不戳破,没人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日子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几日,转眼间,众人不失所望,总算迎来了北冥皇浩浩荡荡的一堆人马,满车的葵宝。 由于开岁的事被元沣璟交由王汝三人处理,凤倾也是等到了第二日才真正的见到他。 下了朝,她一如往常的车撵回寝宫批阅奏折,见到的,就是一陌生,且满头紫发的男子背对着着他。 此男子浑身上下都是一袭紫衣。充耳秀莹,如圭如壁。听到碎步,他优雅的转过半截身子,一双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漆黑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细碎的长发覆盖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眼角微微上扬,显得妩媚至极。魅惑众生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配合他颀长纤细的身材。带着令人毁灭的色彩,让人目眩神迷,春花秋水般的风情,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绝色姿容,倾国倾城。衬的他宛若月中神仙,一种不属于人间的清冷,把一切都冻结在原地。 凤倾被他的美貌震撼,良久没有所动弹。 “西凤皇,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嘎?他出声了?他的声音如泉水划过天空,那样的遥望不可及,世间言语,皆无法形容他声音的动听。凤倾怔怔的,“你认得朕?”话出口,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说!你是不是傻叉!。人家怎么可能不认识你!。 “西凤皇恶名昭彰,朕怎会不认识?”他性感的唇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冷笑,秀气如女人的手,扯过垂在耳边的一撮紫发。“想当年,西凤皇的这张假人皮,还是朕亲手馈赠,怎么?这么贵人多忘事,连这都忘了?”他戌起一双眼,邪魅的望向她。 229.第229章 北冥皇(2) “你…你说什么…?我…我的这张假人皮?…”手,攀上那张干枯的脸,这张脸,她试了了无数个法子,夜深人静的时候,只为好奇本尊的长相,到底是何倾城的可人,可她摸索了无数个夜晚,无数个瞬间,都无法将它揭下,害的她还真的以为,这就是本尊的脸,一切只不过是她想的太多。 “也难怪西凤皇不记得它,毕竟这张脸,是你身边的那名老太监向朕求来的。” 内殿,不见任何一名伺候的太监宫女,凤倾警觉此人危险,光从他的笑,笑的深意,不该他笑,他却笑的那么开心,而且这笑,笑的令人陶醉,只因他实在太美,他美的特殊,美的那一头紫发蓬勃生辉,美的让人稍看一眼就会沦陷,沦陷在他的笑容里,无法自拔。 “西凤皇离朕这么远,难不成是怕朕?” 怕?在她的大西凤,她料他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北冥皇就这样仓促的进宫,朕只是没有反应过来,按理说,也该朕亲自去迎接你才是。”离他离的远,当然还有着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他身上的香气,一种想要人自杀渴望的香气,这种香,她从未闻到过,不知是何香料制成,香的沁人心脾,令人回味无穷。 方才惊觉他的美如天人,不,是天人都无法和他相比。看着他无法言语形容的美貌,嗅着来自他身上散发出的难得一见的奇香。 “客气,朕从不在乎这些虚礼。”北冥阴柔一笑,洁白的手犹地向她的方向伸出,凤倾就如同一张被大风刮起的碎屑,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力,身体就不受控制的朝他飞了过去。 “一年之久不曾见过自己的倾城容颜,陛下难道就不想念?”离她在一步之遥松手,北冥从袖间掏出一条紫色绣帕一遍一遍擦拭着自己曾抓过她的那双手,表现的好似有多嫌弃。 而真正让凤倾气愤的是,他的那只手根本就没有抓到自己,他只是对着空气抓了一圈。 她也是个硬骨头,被人当着面羞辱,脸面何在?一声冷哼,“不劳北冥皇再亲自动手,朕的这张脸,用的正好。” “只是可惜了,这张假人皮,要一年换一次,若是不换,你可就活不长了。”他言语间似威胁,又似好心提醒。 凤倾心下一紧,当即问出声。“什么意思?” “当年你身边的那个老太监没有向你说么?用这张假人皮,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凤倾沉下脸,继续问。 “就是……”只听一阵风在自己耳边划过,凤倾只觉脸上一凉,猛地一痛,双手猛然间摸上自己的脸。 这一摸之下,差点没有被它那滑溜如绸缎的触感吓到。如此的滑,如此的水盈。 “一年不曾见,西凤皇果然又变美了,瞅这张晶莹剔透的脸蛋,都快要超过朕身边的怜儿了。”北冥侧着脑袋看她,视线停驻在她白皙的脸上,笑的莫测。 没有镜子,凤倾只能靠手感来揣测这张脸的姿色,只是这时候他将假人皮收回,安的是何居心?。让她的不得不怀疑,对他多提一个心眼。 北冥垂首嗤笑,“真是搞不懂吴殇那个老太监放着好好的姿色不要,非给你弄什么丑陋的假人皮。光是看着都令人恶心。”他说话的语气,像是刻意的装饰,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轻飘飘的,浑然不放在心上的那种。不像君临天的那种刚劲,也不像元沣璟的那份柔和。倒像是现代电视剧里,倩女幽魂中,姥姥的那一段声音,有着双重的音色,可又偏偏的,比她的好听百倍,动人百倍。 “那你来这里,是打算偷偷的给朕换一张假人皮?”大抵琢磨出他单独来找自己的意图,为的就是不给人察觉。凤倾心里更加疑惑,这吴殇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听他的语气,本尊对这件事上,好像知道的不多,他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瞒着自己?! “是,你说的不错。”他纤细的手指在眼前形成一抹诱人的弧度,北冥艳丽的黑眸忽地转向她,“每年的这个时候,朕都来替陛下换张假人皮。” “只不过,这张假人皮,当今世上,只有朕能换,朕能解,看在西凤皇此次不惜人力迎接朕的份上,朕还可以告诉你这假人皮取下的法子。” 看她面无表情,实则动人的黑眸已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聆听,“只要西凤皇舍得,取下十双鲜活的眼球,捣成眼汁,分别涂抹在你那张脸上,不出片刻,你的那张假人皮,就会…”说到此,他特意卖了个关子,阴阴一笑,“脱落。” 凤倾听的心惊胆战,双腿如灌了千金重铁,想要后退,却迈不动一步。她现在严重的怀疑,这张假人皮,来路也绝对的没有那么简单。 “北冥皇可真是会开玩笑。”她哑然失笑。 “朕可从不知玩笑是何物,西凤皇若是不相信,不妨可以试一试,证明朕此话是真是假。” “启禀陛下,南岳皇,东陵皇,已到皇城门外,皇贵君特让属下来通知陛下。”凤倾正不知该如何应对她的话,好在突然出现的暗卫一声禀,救了她。 她习惯性的想要转身,后觉得自己这张脸不易在这个时候显露,只冷声道,“朕马上就去。” “是,属下告退。” 暗卫离开,北冥纤细的手指又是一动。凤倾这次没有感到痛楚,只是麻木过甚。很快的,麻木回归平静,她逐渐适应这一会儿的不适感。 这时候,北冥也悠然的从他所坐的椅子上起身,一抹风华绝代,艳如妖孽的笑颜绽放,“朕与两国皇帝也是许久不曾见过,就与陛下一同出去迎接。”他走在前面,赫然的把她落在身后。 凤倾摸着脸,那种枯燥的触感回来,放眼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个人若是美到一种地步,光是背影都让人看到自愧不如,北冥,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她没有追究他对自己的忽视,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她是巴不得他彻底的忽视自己,这样一个危险的男人,她也不想近距离的和他接触。元沣璟说的对,不仅神秘,还变态! 230.第230章 你最丑(1) 皇城门外,人满为患。成群结队的巡逻士兵,锦装革履。京城里的百姓,也在这一刻,满满的聚集。 喜庆扎眼的红服,把原本庄严肃重的皇城,衬托的极为张灯结彩。 一左一右,他们分别两边散开,正中央,是两辆极为华丽高贵的马车。皇城的道路宽敞,两辆马车争相继后。抵死不曾相互谦让。 每辆马车身后,各跟着一群整齐的队伍。路径将军府,王汝嫌人数太多,都给送到陛下那去,惹来她好一阵的打理。她私自扣下将近一大半的士兵落住她将军府,住不下的,就均匀分给赵元二人。 人扣下,宝贝却是一点也没扣下,满满的几百大箱子,几千匹绫罗绸缎,在皇城门外的街道上狂奔。令人看着眼馋,心惊。 随便一件让她们拿回家去,她们是用一辈子也用不完。早就听闻东陵国擅长制绸,更有传言,穿上东陵国制的绸缎冬衣,一个冬季过去,都不知道冷为何物。 据说东陵的衣服是经上万蚕丝编制而成,经历无数次的烈火打磨,敲击磨打,摸在手上的触感,就像新出生的婴儿,那般滑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倾镇定自若的赶到,望着这一城聚集的百姓,撇着那两辆华丽高贵马车后的满满的无数辆车子的金银首饰。她不爱财,却也在这一刻,视线再也无法从那些珍宝上移开,娘的,发大了!。 “陛下。” 她的全身精力都被那满车子的宝贝吸引,亏的元沣璟看似提醒的一声唤,她尴尬的一声咳,看向那些跪地的平民百姓,和她所任命的群臣官员,朗声道:“平身。” “呵呵,想不到一年不见,小凤子竟也学会这些繁琐的东西了。”左侧,从淡蓝色的马车里发出一声轻笑,一声属于女人的盈灵笑声。酥酥软软,几乎都酥进人的骨头里。 是谁?这么大胆?竟敢直称她的名讳。凤倾淡凉的视线朝那抹被万人聚集的马车望过去。惊觉那些百姓和她重用的那些大臣,竟默认了她给自己的这个称呼? 可不是默认吗?陛下您与这东陵皇恶味相投,都喜欢拿美男当乐子玩,一来二往的,可不就熟了吗?熟了之后,当然就是合伙讨论怎么样玩男人有趣,怎么样捕获美男心,让他对你欲死欲活。 入目的,是一只惨白如面的纤细玉手,车帘被掀开,缓缓的露出她那一张美若桃花,惊如闭月的倾城之姿。 一身水天碧蓝的绫罗绸缎,上绣一只浴血金凤凰,腰系一块金黄吊坠,在阳光的照耀下,蓬勃生辉。如画里走出来般的倾城俊颜,白的没有一点的瑕疵。 只见她唇角带着令人晕眩的笑,踏步下车,每一步都走的那般婀娜,那般生姿,那般的夺人心魄。 吸引众人视线,让众人的注意力在她身上再也无法移开。 她的巧颜生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天真的孩子,谁能想到她是一国皇帝,且杀伐果断,杀人不眨眼,笑着都能要了你的命,关键是那笑从未停止过,她若严肃点,冷酷点还好,但若笑着,只会让你更加的心惊胆战,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明明她是笑着,而他们,又自认没有惹毛她。 “朕早就想来你这大西凤做客,不仅食物繁多,就连这美人,也是难得一见,比朕后宫里的那些庸脂俗粉,不知好了多少!。”她的视线在元沣璟俊逸的脸上短暂的停顿,忽地一笑,俏颜如花。 “小凤子,这一年朕可是又想出了不少的取悦手段,今晚上要不要拿你后宫里的那群男人试试?”她一口一个小凤子,言语间表露的似和她有多熟络,尤其是听到她当着各国大臣的面,说出那句大胆不知羞耻的话。他们每人脸上变换各异,别提有多难看。 “朕还未和东陵皇熟络到这种地步,请自重!”这个时候再不说话打破僵局,凤倾能感受得到,不出片许,居她以位首的大臣,非得和她闹起来不行。 “呦,长脾气了?”她脸越是僵硬冷淡,她笑的越是开心,纤细的手指犹地摸上她的下巴,那触感,刺的她连连咂嘴,“小凤子,平日里就让你好好的保养皮肤,你瞅瞅你这脸,四国中,属你最强,可也就属你最丑!” 231.第231章 果然她是最丑的 “啪--”一掌拍掉她的手,凤倾冷冷的看着她,十分的不友好:“与你何干?”对,就是与你何干,自认长的美了不起了? “呦呵,生气了?”难得一遇的她冲自己发脾气。 东陵钥故作稀奇的围着她转了一圈。 “南岳皇,还不打算下车吗?”北冥邪魅的嗓音掠过东陵钥耳边,他声起,她人果然收敛。 炙热的视线扫过元沣璟那张俊逸无双的脸,这个男人,可是时刻被她惦记着,三年前,两年前,一年前。只是可惜的是,凤倾这个女人把他保护的太好,所有的男人她都可以拿来玩,唯独是他,她是死都不松口,说什么也不让她碰上一碰。 “朕瞅两位皇帝聊的开心,所以便不忍心下车打搅。”一道浓重严肃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从马车里缓缓传出,随着车帘被人掀开,露出一张和君临天一样冷艳的绝美男子。 宽大厚重的黑袍,就像在他刚毅的身体上披上一层寒霜,俊逸出条的五官,有着棱角分明的冷峻,冷酷的脸型没有半点喜怒掺杂,平平淡淡。 他脚步矫健的迈下马车,挥退打算上前搀扶他的小厮,冷如没有生机的嗓音,面向凤倾,淡薄道:“西凤皇。”简短的三个字,和北冥一样的称呼,算是打了招呼。 凤倾点头,一如学他,“南岳皇。”果然,她是四个皇帝中最丑的,果然是最丑的!一开始,她对还没有露面的南岳皇帝充满期待,期望着他下来一定是个膀大腰圆的家伙,只是谁曾想到,真正见他出来后,她攀比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朕已命人准备了宫殿,为三位皇帝接风洗尘,请。”凤倾木纳的伸出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后宫宫殿多,不供给男人住,并不代表不可以让给他国的皇帝暂住。 “如花美眷,小凤子,朕可警告你,没有美男相陪,朕可不依你哦。”东陵钥放声轻笑,顺着她的手势,直步上前。 南岳皇紧跟其后,北冥高深的看了一眼在那独自安排旁人的凤倾,凤眸忽地一眯,转身跟在南岳慕的身后。 “朕看你一直都不曾说话,发生什么事了?”向左侧移动几步,为了不挡那浩浩荡荡的一堆人马,凤倾退到元沣璟身侧,低问出声。 “北冥皇身上的香气,本君只是一时受不了。”元沣璟朝她绽放出一抹舒心的笑意,如实回答。 也是,一个男人身上香成这样,比女人还女人,是个人都有些接收不了,还偏偏的那三人挨的如此之近,竟也不嫌弃。 “你给他们安排在哪了?” “在陛下的东南面,他们都是各国皇帝,不能亏待。”不像夏秋瀛,可以随他处置。“其余的,都是一些小国的君王,本君把他们交给了王将军三人安排。不到开岁那天,他们暂时不会进宫面见陛下。” “皇贵君对北冥国的皇帝了解的可多?”毅然的摸到脸上粗糙的假人皮,本尊和他究竟有着何等不可告人的秘密。放着好好的脸不要,为什么要时刻带上一张丑陋的不属于她的容颜。 “北冥皇十三岁登基,十五岁亲自率兵攻打七个小国,抢下百座城池,十七岁废旧取新,比陛下做的还要果断。仅用一天的时间,废除近三百的大臣,就连那立下屡屡战功的威武大将军,一夜之间,也是派人杀光他一府的主仆丫鬟,就连他身后的那十万将士,也是杀的片甲不留。” “可知道原因?”凤倾震惊,这手段也太狠毒了吧,若说那名将军哪里有得罪过他的地方,杀了他不够,杀了他全家也不够!连他身后那十万大军也不放过,说杀就杀,他就不怕他们愤起反击,给他造成隐患?。 “知道原因的人已经死了。”元沣璟轻笑,就算不死,也是此生都不能开口说话。 “陛下眼下该忧虑的,恐怕不是北冥皇,而是东陵皇,她方才可是扬言要向陛下要美男,陛下不预备在这件事上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宫里头的男人,她若是喜欢,随便挑就是了。”同样都是皇帝,那些男人她是没打算碰过,要是都被她看上,带进她的东陵国,无疑不是替她解决了一个麻烦事。 “本君听说东陵皇现进养成了一个嗜好。” “什么嗜好?” “拿男人的身体当下酒菜,或清蒸,或翻炒,陛下真的忍心她这么残忍的对待你后宫里的男妃?” 看他认真的模样不似开玩笑,凤倾多想对他来一句,你可别闹了! 她见证过吴殇的残忍手段,易沐风的变态手法,罗刹宫千姿百态的奇妙酷刑,加上方才东陵皇对她所说的那些话,她是真的有些心惊了。 有心不给她美男,又被他一语戳破心中所想,“东陵不似别的小国,她若要,陛下不可拒绝。”四国未经统一,他们中,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权利说不。大西凤虽然最强,但最强的国家,引来其它三国的合作,也是被秒的连渣都不剩,瞬间低到尘埃。 三个君王别看表面都是一副对四国统一完全不在乎的模样,实则,他们私下,不知道养了多少名暗卫,多少个视死如归,武功高强的死尸。 陛下不喜这些勾心斗角,与人时刻防备的野心勃勃,所以这些费心费力的想法,都有吴殇私下给她布置,安排着。区区王汝三人怎能护的住她?如果没有吴殇,朝堂上那些虎视眈眈的人,恐怕早就推翻改制,她们忌惮吴殇背后的精兵势力,吴殇不死,她们永远不敢轻举妄动,这里面的她们,自然也包括各国的皇帝。 没有人知道他背后有多少人力,也没有人知道他背后的那些人力有多厉害,他只隐约的知道,先皇遗留下来,存活的那些暗卫,不死神兵,全到了他的麾下。 吴殇的身份是个谜,他多次曾派人打探过他,其结果,却一直是不得终。现今,他只好奇他和先皇的关系,好奇先皇没有将那些死尸一同陪葬,反而转赠了他人。 若不是信的过,不死神兵,又怎能如此果断的就让给别人,这可是一个危险之举,关系着各国的江山社稷。 “朕不能拿着活生生的鲜活生命给她去糟蹋!”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生命选择的权利,日后,只要他们不愿意,她都不会肆意的去剥夺他们的生命。 232.第232章 别无选择 “陛下,很多时候,每一个人都没有选择的权利。”她出身皇家,就该从小尝尽皇家的斗争,皇家掠夺皇位的残酷,翻脸无情。 “没有权利,就强迫着自己去选择。” 强迫?她的话,语气的坚定,无形中在他心里落下一个印记。真的可以强迫吗? “朕已经数日不曾见过雍王爷,你说朕若在今日宣她会怎样?”嘴上说着只是利用他,其实心里怕是不是这么想的吧。她不是石人,也该有平常人的慈悲心肠,夏秋瀛多次对她不敬,心有不轨。她都能因为他的遭遇,从而免了他所有的罪过。 可这一切,若是依夏秋瀛对凤云来说,他所做的一切,哪一个人不是为了她,就算是死,心里念的,也是她。 她就不相信,她真的如她表面表现的那般坚强。那般的不在乎。 “陛下无需通传,开岁那天,雍王爷一定会来。”对她的了解,仅现于表面。 “眼下,陛下还是先以三位皇帝为中心,不可怠慢。” “也好。”凤倾这次没有否认,点点头,与他一同朝着他们三人离开的方向走。 开什么岁!她心里叫苦连天,热闹是热闹了,她是整个人都不能清闲了。这样的苦日子,时刻面对着三个性格品行皆不一的皇帝,可有她受的。 顷刻间,热闹的皇城大门,因为他们的离开,众臣谢幕,原本人声鼎沸的噪杂声,慢慢的淡去,直到消失。 唉,散去的百姓个个垂头丧气,一脸的凝重,瞅瞅她们家陛下,再瞅瞅别国的皇帝,这相差咋就那么大呢!。 **** 雍王府 “大皇姐,三国的皇帝都被陛下以君的形式,亲自迎回皇宫,人很多,场面也很壮观,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毕竟还有无数个小国的君王没有被陛下特批准进宫,都被安排在了王汝那三个老不死的府上,到时候她家大皇姐以分担她们劳力的美名,还能拉拢几个皇帝入住她的雍王府,和他们打好交道,还怕没有人力? 可问题的关键就出现在她家大皇姐身上,自从知道夏秋瀛死后,从此把自己一人关在黑寂的房里,一关就是大半月,不说出来,也不吭个声,被各个下人送进去的食物,也是一盘子一盘子的被她发泄砸了出来。 她每逢来就要在门外劝上几句,却唯独不敢进去。她还没有那个胆子,前几日有一个她羽翼下的七品小官,因担心她,没经过她的同意,擅自推门进去,结果腿还没迈进去一步,人就给一劈成了两半,鲜血器官,可是流了一地,她亲眼目睹,差点没有吓死。 凤月心里牢骚她,要是真的喜欢他,早干嘛去了,夏秋瀛是被她送进宫去的,天下美男子那么多,虽说照夏秋瀛这样的姿色,寻找起来有些困难。可明明自个喜欢,非要因为什么春秋大业把他给送进去。不仅送进去,还碰了他,都是自己的男人了,还把他推让给陛下,甚至还怀了孩子… 她只觉得生气,孩子何其无辜,夏秋瀛对她的爱她还看不清楚,想不明白吗!他怎么会出卖她!她宁愿相信他会咬舌自尽,也不会出卖她! 人都死半月了,她倒好,开始记起他的好来了。每天拿着他送给她的荷包就知道睹物思人,有用吗!? 她在门外劝的口干舌燥,却听不到她对自己的一句回应,愤愤的在坚硬的大理石上踹了数脚,发出难听的声响,“大皇姐,你知不知道你这半月不上朝,你朝堂上的人力又被陛下削去多少!。又有多少人投靠了陈羽那个老匹夫!”眼看着她苦心经营这么多年,马上就要迎来凫水东流的惨淡收场境地,难不成她还真的想坐以待毙下去。 没有官员辅佐,身后没有兵力令陛下忌惮,等陛下完全削****所有的兵力,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她这么笨的人都能看的出来,更何况是不知道比她聪明了多少倍的凤云,动动脑子好不好!现在哪是伤心难过的时候,要赶紧的出谋划策,为她们的后路做打算!。 她在门外,叽叽喳喳,骂骂咧咧个不停,凤云颓废的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却是一字未听。手拿着那散发着淡淡香气的荷花香袋,这是她们初次见面,他送于自己的平安符。他告诉过她,无论她在哪,只要这荷花香袋戴在身上,他都能感受得到她的存在。 她对夏秋瀛是否有情,她自己也不知道。活着的时候,她只当他只是她的一个工具,闲下来时,讨厌他的纠缠不休,盈盈垂泪,只是莫名的烦他。 她的世界里,只有皇位,人力,谋算,不择手段。从未想过会有情感。她不想动情,不想爱,因为爱,对她来说,只是一个累赘,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破坏她满盘计划的累赘。 她永远不会忘了母皇最后因为一个爱字,失去了多少,付出了多少。爱到深处,面临的选择,也就越多。 江山,美人。母皇宁可选择美人,也不愿要江山,可为了满城的百姓,满城的无辜可怜的百姓,她硬是咬着牙,忍着痛,放弃了她的毕生所爱,背弃了对他们所有的誓言。 有得必有失,因为她不想步母皇的后尘,所以她不想动情,那晚,她明明对夏秋瀛起了不该有的情绪,母皇的惨淡收场,在她脑海闪过,她硬是残暴,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要了他。她能感受到他在自己身下的身体瑟瑟发抖,泪水夹杂着他眼底所展现的那份心甘情愿。她不想再自欺欺人,不想再欺骗自己,她动心了,她的确动心了,只是这份动心被她很好的压抑,被她时时刻刻的封闭,没有人知道,没有人能体会这种痛苦,她在惊觉自己的心意那一刻,开始远离他,冷淡他,责骂他,甚至辱打他,她不会承认!永远不会承认!在她的眼里,她的世界里,只有皇位最重要!谁都无法替代皇位在她心里的地位,在她心里的神圣!。 皇位本该是她!本该是她的! 凤云恨意徐徐的攥紧手中的荷花香袋,里面的香料被她强力的手劲,恨不得能紧爆。 只有她才配当皇帝!只有她,才有资格贵为九五至尊!只有她!论美貌!论智慧!论机智!论手段!她凤倾到底哪一点能和她相提并论!。 233.第233章 凤云之死(1) “吱呀--”门被不动声色的推开,凤月骂声突然终止,kao,刚骂到那句人要脸,树要皮,她家大皇姐只要皮不要脸,她该不会都听到了吧?可别呀!她悲痛的捂脸,她只是闲着无聊,骂着玩玩,谁能知道她还真出来了!以前骂的时候,那可是静悄悄的,没啥反应呀!。 “大皇姐。”她心虚的吐吐舌头,不敢抬头看她,可光从那腿跟处偷瞄,脏污的白色锦袍,都能从她身边散发出一股子霉味,她可是闻的清楚。真是的,不吃饭就算了,连澡也不洗了。 荷花香袋在她手中握的破碎,散发着醉人香气的幽香,能给人一种安神的作用。凤云神色异常的将那破裂的荷花香袋塞进怀里,睥了眼不敢拿正眼看她的凤月,“墙头草,本来就留不住,就算她们投靠陈羽,陈羽也不会要她们!” 凤月心道,大皇姐你还真是奇了,陈羽那老匹夫果真没有要她们。连人带她们讨好送进去的宝贝,一并给摔了出来,当然,还带着连人一起摔。 “陈羽在府上偷懒了几日,朝堂上的……”“不,大皇姐,这点你可就猜错了,陈羽那老家伙现今还在床上躺着,究其原因…” “还躺着?”她泛肿的黑眸看向她。 “起初是已经好了,本打算过了半月就去上朝,可后来不是赶上了陛下的群臣宴嘛…”群臣宴,她嘴猛地一抽。焦黑恶心的蚂蚁至今她都还在回味中度过。没出息的吞了一口唾沫,可不敢在这个时候给她中途断话,“据说是被皇贵君坑了两千两的黄金,被宰的血本无归,导致一病不起,至今还没能下的了床。”而大皇姐身后的那些墙头草,好巧不巧的这个时候去招惹她,不摆明了是当出气筒吗!? “那现在最得意的人,恐怕就是她了!”凤云咬牙一笑,几日消瘦下去的容颜,瘦可见皮包骨。 凤月壮着胆子看她一眼,后吓得她差点没有当场吓尿,亲娘勒,这还是她家清雅脱俗,美丽无双,倾国倾城的大皇姐吗!?怎么丑成了这副田地。 昔日的风姿绰约不复存在,有的只是她凸凹下去的双眼,瘦骨嶙峋的脸蛋,脏乱不堪的衣服,散发着霉味的身躯。让人有一种濒临死绝的错觉。 “大皇姐…”她试探性的唤了声,胆怯的问,“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你不上朝这半月,陛下竟生生刷下了你身边近六十名的辅佐官员,你在朝堂上的后助,眼瞅着十人都不到。”这十个人还是平常她对她们不错,她们在她落难不堪一击的时刻舍弃她,显得不仁义,可也就这样的人危险,被人稍加一点拨,教唆,舍弃大皇姐,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是啊,她现在人多了,有替她出谋划策的人了,远小臣,亲贤臣,彻底的颠覆了她昔日的作风,她的胜算如今屈指可数,已是灯尽枯干,以前她人力多,还有拼死一搏的机会,现在,她的人,已经越来越少,越来越少,直到少到并肩作战的,只有她一个人。她们对她,都不是真心实意,现在,她终于明白,她因为夏秋瀛的死,那份不甘,那份莫名的难受,出自于哪,来源于哪里。只有他是真心待她,心甘情愿,不图任何回报的想要帮她,哪怕她什么都没有,穷极一身,他也不会抛弃她,不会想着出卖她。 “没有她们这些墙头草,你以为本王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月孤城是一个,番邦皇又是一个,慕水寒可以利用,只要她稍费些口舌,加以挑拨,叶夜后宫位份不高,但正好也可以不用吸引人的注意力。包括凤萱,她也可以暂且投靠在她的麾下,若能和陈羽冰释前嫌,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仔细算来,每一个对她都十分的有利而无一害。 凤倾自认她能将一切的事物掌握在手中,实际上,她疏忽的太多,遗漏的太多,她想要除掉自己,怎么可能那么容易! 投靠陈羽,依照她对自己头脑的器重,她一定不会像那几个杂碎一样,把自己驱之门外。有了她的出谋划策,她巴不得双手欢迎。 到时候,凤倾想要除掉她,谈何容易。她投靠陈羽,她再想动她,更是难上加难,斟酌处理,若不然,只会引来她们的反击。 “我当然不相信依大皇姐的聪明才智,怎么会没有办法,我只是觉得事情迫在眉睫,就怕有个万一,到…”她话说到一半,收到她锐利的视线瞄过来,她急忙闭嘴,“大皇姐英明神武,什么陛下不陛下的,你们俩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根本就不能和你相比。”她说的如此大逆不道,为的只是把她给哄开心了,她对凤倾心中有气,好歹也是血浓于水的姊妹关系,她竟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灌下那碗恶心倒胃口的蚂蚁粥,也不说阻拦,有这么变相虐待的吗!。 “对!她没有资格和我比,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凤云突然激动的抓住她,强大的力度恨不得掐的她当场断气,“她就是一个井底之蛙,什么都依靠着别人,没有她身边的那些大臣庇佑,她早不知道被人踩到了哪里!又怎么会骑在我的头上,耀武扬威!。” “大…大皇姐…快…快松手…我…我快喘…喘不过气了…”凤月一张脸被憋的通红,口齿不清的双手齐上,使劲的去掰她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 她说话断断续续,眼看着就要命不久矣,泛着青筋的额头,已经明显的快要翻了白眼。 凤云仿佛察觉不到她的痛苦,双手更加用力的掐她的脖子,从她那张近似与凤倾一样平庸的脸上,她似乎能看到她的影子。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叫嚣,一个念头在告诉她,掐死她!掐死她!否则你日后再也没有机会!掐死她!为你这些年受过的委屈报仇!为你这些年压抑的痛苦释放!为你的夏秋瀛报仇!为了皇位,为了九五至尊,为了万人之上,为了无可匹敌,为了你的春秋大业!近在咫尺的皇位,掐死她!掐死她!只有她死,一切才能结束,只有她死,皇位才能是你的!。 234.第234章 无耻东陵皇 “大…大皇姐…你…你醒…醒我…我…我是…是…是凤…凤月…月啊…咳咳…咳咳…”平日里就经常被她变着法虐待,可也没有一次像今日这样,被她虐待致死的。 凤月痛苦的眼泪,瞬间就飙了,断断续续的一声一声哀求,被掐出的泪珠,晶莹剔透,一滴一滴的落在她光洁的手背上。 凤云被这冒着热气的触感,猛然惊醒,飞快的松开在她脖子上的束缚。 “四皇妹,对不起,对不起,是大皇姐失控了。”愧疚的摸上她那张被掐的泛青的脸,愧疚感阵阵袭来,连声向她道歉。 “没事…没事…咳咳…我…我可以理解大皇姐…”令人窒息的紧致感骤然消失。凤月双手捂着被她掐过的地方喘着粗气。可以理解?理解个屁呀理解,差点没有把她掐到嗝屁,开始有些后悔当初怎么就选择了和她同流合污。她不高兴了,自己还得连着遭殃。 “大皇姐,你打算怎么反击陛下。” “反击?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反击的资格吗?”有的只是投靠别人!向自己最不屑,最不齿的人低头!。 “本王准备先去一趟丞相府。”思前想后,从长计议,最得力的方法,只有先向陈羽低头,凤萱,慕水寒,这些人,只能利用,她们绝不会向陈羽那样,关键时刻,还能帮上自己。 “大皇姐!你疯了!这个时候去丞相府,不是拐着弯打自己的脸吗!”凤月震撼的望着她,她手下的那些官员不是没有去投靠她的,可哪一个不被她打的落花流水,骂的无地自容。 大皇姐这个时候去,这不是把自己贬到尘埃里去,她可是王爷,堂堂一国王爷,皇家人,怎么能向外人低头!。 “本王若不去!迎接本王的就是死路一条!你以为本王想!。”戳中痛楚,凤云整个人都好似要发狂,要疯!仿佛又让她回到了十年前那些不堪的过往。她可以忍辱负重,可以自甘向最不齿的人低下高傲的头颅。只有这样,她才有胜算,才有把握。但天知道,这些她有多么的不情愿,多么的不甘心,多么的难受,多么的痛苦。她不想低人一等,不想活在别人的羽翼下,她想要的,是别人都巴结她,依偎她,奉承她,唯吾独尊的天下。! “好…好…我…我都听大皇姐的…大皇姐你…你不要生气…”凤月被她吓到,怕她又似发疯似的扑过来掐自己,她背抵石柱,后背冷汗如瀑布直下。她怎么感觉大皇姐已经疯了?做事开始不运筹帷幄,特容易被激怒,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 “既然听我的,就去我跑一趟将军府,就按你方才说的那般做,让几位贵国皇帝入住雍王府。” “可…可是大皇姐…可…” “可是什么?!”她凛冽的视线望向她,劣问。 “我刚才…刚才才想到,大皇姐你你还欠着一百九十万两的银子没有还清,请…请皇帝入住雍王府…怕…怕是没有那么多的开销…” “我自有打算,这些不用你操心,你只需照着本王的话去做。” “是是…我…我这就去做,一定…一定不会让大皇姐失望。” “来人!”直到凤月的身影张慌的逃窜,完全消失,凤云突然在空寂的门外一声大喊,寒到心底的声音,令人望却止步。“备水!本王要沐浴!” **** 皇宫 历来皇宫中,最数高人一等,奢华无比的宫殿,除去陛下的凤凰殿,就数四座,一是皇贵君所居住的朝阳宫,二是至今都没有哪位男妃有资格住进去的朝西宫,朝南宫,朝东宫。 这四所宫殿,据说也是很有来头,是先皇四位最宠爱的男妃分别所住过的寝宫。 只是后来发生那荡子事以后,四名颇为受宠,被京城百姓津津乐道谈为佳话的男妃,最后也是死的死,散的散,改嫁的改嫁,失踪的失踪。 陛下嫌死人住过的宫殿不吉利,当时她最为宠爱的男妃是风贵君,就是因为死过人,她是死也不让他住里面,不过好在风贵君在这上面也没纠缠过,不住就不住,他的风宫摆放,哪一个不比朝西宫的强。 可皇贵君就不同了,他想住那,只要自个愿意,那是随便他选,结果就选了位于中间,最好的宫殿,朝阳宫。 身处朝东宫,东陵钥特意选了个与她名讳相等的暂住。听着耳边婢女给她打听来的禀告,冷笑,“怪不得以前来的时候,说什么也不把这三个宫殿给我们开了,原来是因为这么一个原因。秋玉,可打探到了这一年里,凤倾宠幸了元沣璟几次?” “西凤皇这一年独宠后宫里一个名叫易沐风的男妃,据说这几日,都是在他那里过夜,有关皇贵君的,奴婢只打听到,不是国事,西凤皇一般都不去他的寝宫。”名唤秋玉的那名婢女,恭敬的跟在她的身后,回想着她这一路的打探,毕恭毕敬的答道。 “哦?这么说朕就有机会了?身为凤倾的主妃,竟一年没有被宠幸过一次,你说朕若是施舍性的碰了他,会如何?” “那还用说嘛!陛下美如天仙,就连那天上的嫦娥见了你,都得拿云彩遮住她那张自愧不如的脸,那丑陋的西凤皇哪能和陛下您比,宠幸了他,不知道他躲角落,哪里摸着偷笑去了。” “你说的不错,跟了朕,元沣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总比的过心不在他身上,一直冷落他的凤倾强。”一年之久,没有尝试过男欢女ai。她光是听着,都在为他叫屈,不值。若是她的男人,她肯定****夜夜的宠幸他,疼爱他,让他在自己身下欲罢不能。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真是可惜就这样糟蹋的送到凤倾的后宫里!。 “如今两国皇帝可都被安排好了?” “回陛下,南岳皇和北冥皇都分别被安排在了朝北宫,和朝南宫。西凤皇心疼陛下与北冥皇两国皇帝舟车劳顿,特许陛下先休息几个时辰调养身子,等晚间,再与三位君王接风洗尘。” “想的还真是周到!”讥笑她的小题大做,只是可惜的是,见到了元沣璟,她觉得她还有睡下去的念头么? “秋玉,今晚就说朕早早的歇下,就不去凑三位皇帝的热闹。” “啊?陛下今日不是在马车里刚睡过吗?…是!陛下,奴婢晚些就去说!。”君与君的交谈,后宫男妃,无论是哪国,都没有资格出现在接风尘宴上,这可不是皇帝能不能批的事,而是上代君王立下的规矩。明白了这点,秋玉神秘一笑,陛下真不愧为陛下,她这可打算是晚间去找元沣璟,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她在中途再横插一杠子,等事情发展到一半,就慌慌张张的去请三位皇帝来朝阳宫看热闹。还怕她凤倾不乖乖交人,把元沣璟乖乖送到陛下的手上。 不愧是主仆,心照不宣,秋玉机灵巧笑,“到时候陛下就说是元沣璟不知羞耻的勾引您,既挽回了您的面子,又能让元沣璟在大西凤无颜混下去,乖乖和您回去。” 235.第235章 吴殇之死(1) “不错!朕就是让他混不下去!”两年前,没有从他身上吃上半点的甜头,她就不信,这次她还能失败!这个男人,她是要定了!这么美的男人,除了她,谁还有资格享用?! 东陵钥俏丽的容颜上,染上一抹的坚定,势在必得。 “可陛下,奴婢看那北冥皇,和那南岳皇都挺不错的,而且还是两国的皇帝,比起元沣璟,一个区区…”“你懂什么!一个万人骑过的ang脏身体,你觉得朕还看的上!。”东陵钥声音冷酷的截断她欲说下去的话。把原本只是给她出注意的秋玉吓得立马闭了嘴,心里嘟囔,哪个皇帝后宫不是佳丽上万,身为皇帝,陛下您也是一样的啊,别人被万人骑,您…您不也是…也是吗…这埋怨声,在她心里越说越小声,好像正对上了她看透一切,扫过来的犀利眸子。 “那陛下,奴婢去给您传点吃的?”睡了一路,她家陛下除了车上吃点糕点,喝点茶水外,是一点吃的也没有进过肚。秋玉怕再这样埋怨下去,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赶忙转移话题。 “滚!”引来她的一声不耐烦的喝声,秋玉就如断了翅膀的小鸟,突然会飞了。她飞奔而出,“奴婢这就滚,这就滚。” **** 安顿好三国皇帝,凤倾与香儿共同走在皇宫小路,心底百思不得其解,北冥看自己的眼神,当真可怖,那种眼神,就像是在对一只猎物,才会流露出的眼神。 她内心忧虑,假人皮是他给的,也就是说明,她在他手上的把柄也就越多,论强国,她怎么能算的上最强的,明明是他才对。若是日后惹毛了他,他把自己捅出来,她的皇位坐不坐的稳,性命保不保的住还是一个大问题。毕竟谁会好端端的,无缘无故的,拿自己的脸开玩笑。这里面,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惊天秘密!。 “陛下,古怀这些日子一直都在陪吴公公,他不是诚心不来伺候您的,等会到了罗刹宫,您可千万别惩罚他。”这就开始担心小情人安危了?凤倾斜着她,“为什么这么想?” “陛下都好久没有去过罗刹宫了,今天突发神奇的去,奴婢也只能这样想了。”吴公公已经失宠了,陛下早不去晚不去,现在三国皇帝都来了,她去有什么用,不是摆明了要找麻烦嘛!而她的古怀,肯定就是受害者其一,谁让他自打吴公公失宠后,就和他一起消失匿迹,也太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了吧,也不说吭一声。陛下不生他气才怪! “你想多了!”古怀这个人她脑海里都忘的差不多了,怎么可能去惩罚他?他又没有得罪自己,她只是想问一下吴殇,他们两个之间的交易,他不是真心待自己吗?她就看他对不对自己说实话!。 “朕让你准备的笔墨都拿来了?” “是,陛下,奴婢都带来了。”关心则乱,陛下不是还让她拿笔墨了吗?看来不是找古怀的麻烦了,那她就放心了。 二人在路上将近走了一个时辰,直到远远的看到罗刹宫的宫殿,凤倾原地迟疑了一会儿,听到耳边香儿唤她,“陛下,您怎么还不进去啊。” “哦,朕只是想想进去该怎么说话。”凤倾诚恳的回答,吴殇现在口不择言,问起事来,还真是有点麻烦。她挑挑高眉,早知道之前惩罚他,就断了他一双手就得了,他不是那种喜欢背后说话的人,可断了手,日后又怎么保护她?他年迈已高,行动已逐渐不变,或许她冷落他的这一个多月,毁了他此生不能说话,这份惩罚,对他来说,已经够了。 “陛下是君,吴公公是奴,陛下想怎么问就怎么问,哪里用的着怎么去想。吴公公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想问什么直接问便是,吴公公都不会放在心上。” “是吗?”有了她的打气,凤倾果然不再犹豫,收到她更为确定的点头,心下一动,“进去。” 236.第236章 吴殇之死(2) 罗刹宫到现在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又或许人都被吴殇遣了出去,徒留下几名还算衷心。手脚麻利的小太监供自己差遣外,其余的,都被他安排的送去了别处。 罗刹宫里面充斥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草药味,一月过去了,吴殇难不成还在调养舌头? “咳咳…咳咳…”她正这般想着,从里面传出一道令人心惊肉跳的咳嗽声,这声咳断断续续,没有半点气力,就像那种半死的人才会有的濒临感。凤倾急忙跑到里面,看到的就是一单薄,孤寂,枯瘦如柴的白发苍苍的老人,在床榻上咳的费力。苍老的容颜,仿佛一月不见,他能老了近百岁。 旁侧,是古怀心疼的拍着他的肩膀给他顺气,口中念念有声,“吴公公,你到底怎么了!病的那么严重,也不说传太医。陛下不是不理你,只是正在气头上,等气消了,一定还会让你回到她的身边。你现在应该做的,是专心调养身子,别等陛下来了,你连动都不会动了。”吴公公现在每天几乎都不吃饭,以药物维持身子,有时候连药也不喝,直接打翻。 “吴公公,陛下不体谅你,奴才体谅你,奴才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在为陛下好,你只是不想让陛下受到伤害,一丁点的伤害也不行。当天,寒贵君确实咬了陛下,你没有做错!是陛下有私心!是陛下心存偏袒,是陛下不信任你!都是陛下的错,你没有错!。” “啪--”正说着,吴殇一个暴怒的巴掌打在他头上,痛的古怀当场差点没有死机,收到他危险的警告,和冷酷无情的眼神,慌忙的摇头,“不…不…陛下没错…陛下一直都没有错…陛下一直都是对的…错的是寒贵君!全是他!”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让他说一句陛下的坏话,他对陛下的疼爱,也只能到这种地步了。 吴殇不能说话,那一掌的力气恨不得夺走他的半条性命。 凤倾近距离的看着这一幕,莫名的难受,莫名的为他感到不值,为什么那么衷心,为什么对她那么好。让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自我安慰皆因为他那徇私的一巴掌,荡然消失。她心情压抑的走过去,发出无声的轻响。 吴殇瞪他瞪的认真,后又因为他的一些仓皇的解释,而慢慢转变,眼神不再那么凶狠。 “怎么病成这样?太医呢?”她沙哑出声,收到吴殇迅速撇过来的视线,老脸动容,激动的他浑身都在颤抖,老泪纵横,只剩下皮包的手像是要伸过去摸摸她,后又失望,飞快的收回。 他以为这是自己在做梦,梦中终于迎来了她。 古怀一看是她,一点也不为刚才说了她的坏话而害怕,反倒倔强的双腿一弯,直接跪地行礼,也不说发出声。 “奴才已经替吴公公请过太医,太医只说是油尽灯枯,他们也束手无策,没有办法。”古怀声音沉沉,包含着对他的不舍,他是从小跟在吴公公身边长大,虽说打骂,仗刑,没少被他责罚过。可他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有养育之恩。所有的恩恩怨怨,以前心里对他的那份害怕,那份仇视,也不过是因为他今日这副悲惨的模样,省下的,只有心疼,只有同情。 “上一次去朕寝宫的时候还不是好好的?!”上次夏秋瀛有喜,他不是生龙活虎的去面见她,虽说遭了她的拒绝,但也绝不会像今日这样,连个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是古公公听说瀛贵人有喜,心里高兴,高兴陛下后继有人,硬是强撑着一口气去面见陛下,可…可却反…反遭…”古怀终究说不下去,被赶回来后,古公公的身体就一落千丈,不复从前。他喝了太医开的药方,却也是无济于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终日以咳嗽度日。 太医说,古公公割了舌头后没有好好养身,反倒终日忧虑,有心结未开,舌头上的伤口也不说处理包扎,他年事已高,身体里的器官肯定是比不上别人的年轻气盛。虽说有武功护体,让他的体质比寻常人的要好上百倍,可武功不能当饭吃,就他这样日积月累下去,早晚的得把身体给搞垮,还有他身体里有着一种他们都无法查出的药物,是毁他身的根本,就算没有这次,他的极限也不过一年。 如今生了病,只是尽快的剥夺他的生命而已。 他说不下去,凤倾也听不下去,反倒置身坐在他身侧,握上他那双明显瘦了一圈的双手,垂下头,定定的看着他,“对不起,都是朕的错,朕只是气不过你这么对待慕水寒。朕的命是命,你能如此爱护,可他的就不是吗?他也有他爱的人,有爱他的人,如果能换位思考一下,倘若别人那般对待我,你又会怎样。” 吴殇安静的听着她半是责怪,半是歉意的解释,无动于衷的看着她,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他不后悔那么对他,如果可以重来,他一定还会那么做,没有换位思考,没有别人,她就是她,陛下就是陛下,他只在乎她,只关心她,只疼爱她,他会替她扫平所有的障碍,所有想伤害她的人。他都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吴殇张张嘴,发出的是一连串的无声。凤倾视线撇过香儿,香儿忙慌着给他递来笔墨。 吴殇瘦如骨头的手,颤抖的已经握不住它。他老态的脸上挂上一抹愤怒,恼恨的去握那和他置气的毛笔。 “不用急着写,等你养好了身子,朕再来看你写。”凤倾见他握的吃力,皮包骨的脸上挂上一抹不甘心和较真。心疼的握住他欲较真下去的手。 她不急,可他着急,吴殇已经算好了,三日后,他若再见不到陛下,他就算是冒着死的危险,也要给她交代,交代他的后事。 他时日不多,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他安静的垂着泪,暗暗凝聚着真气,手上终于被他无数次的真气凝聚,有了些力气,他决然的在掌上摊平纸,吃力的写道:“陛下,奴才,命不久矣,不能再侍奉在您左右…”每写一字,他都会落下一滴热泪,如果可以,他宁愿永远陪着她。 237.第237章 吴殇之死(3) 陪着她一直走下去,陪着她,阅尽天下美男,陪着她,亲眼见证她一生幸福,安康。 可不允许,他拼了命的练武,拼了命的服用北冥给他的可以增长功力百倍的剧毒,拼了命的培养他私下那些武功高强的暗卫死尸以及,“她”曾给他的那些不死神兵。 她的陛下,她是皇帝,九五之尊,未来的以后,她要扫荡四国,成为真正的强者,他要为她作打算,他要让她去争,让她去抢,只有成为四国的最高者,她才有权利,有权利做她想做的,要她想要的,不会像她,像她那样…至死都心存遗憾。 “你胡说什么!?你只是不好好吃饭,身体才会这样,不准说这些不吉利的话!”看到他写的那几个扭扭捏捏的字体,凤倾咽下哽咽,她说这些,不过是自欺欺人,他的身体,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怎么会那么严重!。如果早知道惩罚的后果会是这样,她宁愿多赔偿慕水寒一点,也不愿惩罚他!冷落他!。 吴殇强撑着身体,费力的把重新写好的那几个大字递给她看,“三国皇帝都会武功,奴才为陛下积攒了一身的功力,有了它,陛下日后在与他们反目时,绝不会吃亏。”人有生老病死,他从不觉得他活这么久对他会有好处,没有陛下,恐怕他早就死了,他不会活到现在,陛下是他唯一活下去的支撑点,那是他和她的…! “你说什么!?你说你这一身的功力…”凤倾不敢相信,忽地起身,“你不要再写了!”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她都这么对他了,他心里念的,想的,竟都是她。赫然惊醒,她已泪流满面,仓皇的匍匐在他身边,“吴殇,不要再写下去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不会再不分青红皂白的去惩罚你!” 晚了,一切都晚了。吴殇悲痛的摇头,脸上染上一抹释怀的痛苦,没有陛下,他一样活不了多久,只是时间早晚而已。两个地方,分别有他最舍不得的人,他陪了陛下二十多年,省下的时间,该去陪她了。她说的对,他不能一切都替陛下打理的无后顾,这样只会让她更加的依赖自己,未来的路,该她自己去走,自己去面对。 最起码,她心里还有自己,她没有等到自己死的那一刻来看望自己,对他来说,这些已经足够了。说明陛下的心里还有他,这些已经够了。! “陛下,奴才为您培养了一万名死尸,五十万的暗卫,一千人不死神兵。”不死神兵是一个传说,只是传说,一个世人不知道的传说。只有他知道,这不是传说,是真的存在的。不死神兵永不会死,寿命延年。是以万千种腐烂的尸体药物制止而成,一人可抵一万大军。 他手握一张底牌,一张世人都不敢轻举妄动的底牌。 凤倾强烈的摇头,她根本不稀罕这些,什么四国第一,那只有有远大抱负,有虚荣心的人才会想的事,才会费尽心机去干的事,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她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过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清闲生活。 “陛下生在皇家,身为皇帝,这些事情,都是必须要经历的。只希望日后陛下身边没有奴才的陪伴,陛下能真正的成长起来,不要轻易的相信任何人!。”他一字一句,吃力的写着,凤倾强迫自己认真的看下去。 当他写到北冥二字的时候,她动容的黑眸转向一边的香儿和古怀,“你们先出去,朕有要事要问吴公公。”香儿是她的心腹,就如吴殇说的那样,不要轻易的相信任何人。 “是,陛下,奴才告退。” “奴婢告退。”陛下现在心情不好,他们也不敢过份的强扭。陛下说让他们出去,他们就乖乖的去殿外守着。 “陛下想要问什么?”二人退下,他颤抖的手歪歪扭扭的在纸上写道。 “朕的脸。” 吴殇书写的手一顿,闭上眼,似是度过了一个世纪这么久,等他黑眸缓缓睁开,凤倾看的仔细,那是一抹痛楚从他眼底一闪而过。 “身为皇女,当有了足够的美貌,足够的智慧,身处危险重重的后宫,定是被所有男妃想要争相除掉的对象。” “可朕现在已经登上了帝位,为何还要一直带着这张假人皮?!”本尊果然不知道这件事,吴殇是有意的瞒着她?她问的迫切,他书写的麻烦,只是在她这句话问出后,他手中的笔,一直没有动弹。黯然神伤的黑眸好像在回忆着某些事情,又好似并不打算告诉她。 “陛下该知道的时候,自会有人告诉你,奴才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写那么多的字了。”他颤巍巍的写下这几个大字,正如他所写的那样,笔落,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一连串的咳嗽声,比她方才来的时候,还要令人给他狠狠的揪一把心,凤倾快速的坐到他旁侧,轻轻的替他拍着后背。 吴殇咳嗽了一阵,重新捡起笔,继续书写,“北冥为人心思歹毒,其手段,心计,远在东陵两国皇帝之上,是个不可多得的对手,但他永远都不会伤害到陛下。奴才可以拿性命,向陛下保证。” 能不能伤害到她已经不重要了,凤倾此时只担心他的身体,“不要再写了!马上就要过开岁了,这么热闹的场面你不想见了吗?好好养身体,到时候你还要在朕的身边,给朕加油打气。”一下子面对这么多人,她心里也没谱。有时候,吴殇真的能给她信心,给她锻炼自己胆子的信心。 谁知,凤倾的手,在此刻,突然被他一个反握,凤倾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出声,半截身子已经不受控制的背靠着他,他双手抵上自己的后背,慢慢的,一股浑身的燥热感,恨不得将她整个人烧焦。 她抵触这种热感,难受的她大喊,“吴殇,你在做什么!快停下来!。”她的身体像是无形中有一双大手,狠狠的压着她,让她连动都不能动。 她的身体越来越难受,体内越来越热,最后干脆竟然连嘴都不受控制。 “凝聚心神,奴才在传授陛下武功。”吴殇不能说话,只能心声与她心心相惜,运用隔音传话,这个是很消耗体力的,武功渐渐消失,没有真气护体,再加上体力消耗繁重,不到一会儿,他本就干瘪的面部肌肉,在此时,耸拉下来的,只省下一张皮。 238.第238章 吴殇之死(4) 凤倾大抵是知道古代的武功的,在向体内输入真气的时候,稍一个不留意,二者都会面临着走火入魔的危险。 她不敢再反抗,强压着体内那一层一层上来的火焰,在她的身体里翻江倒海的乱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殇越加感到体力不支,沉重的眼皮耸搭,困意袭来,几欲让他透过不气。他把此生所学,全传给了她,一点留下保护身体的真气都没有。 若说之前,他还是油尽灯枯,那么现在,用回天乏术来形容他,再不为过。 终于,他体力耗尽,双手无力的脱离她的后背,狠狠的向后栽去。 “吴殇!”凤倾惊慌失措的转身,当看到他那一张已经没有人样的脸皮,泪水瞬间奔涌而出。她的大叫,传到殿外二人耳中。香儿一个失神,没有拉住他,被古怀一阵风似的溜了进去。 当它看到吴殇凄楚的惨淡模样,泪水落下的也是不受控制。 当年,叱咤风云的武功高强第一人,一生只为女皇畏首侍安。现在的伛偻老人,了无生机的在那躺着。古怀除了伤心,除了难过,除了痛哭,他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凤倾抱着他,也是泪水槊槊直下,滴在他奄奄一息的脸上,“你这是在做什么!我有说过要你的武功了吗!”她后悔的语气哽咽,哭哭啼啼的看着他连动一下,都没有力气的眼皮,她要是这个时候再不知道他传给自己的是什么!那她就是傻子!彻头彻尾的傻子。 她悔恨的望着他,她究竟何德何能,能让他这么真心待她!。 “陛…下…”他张张嘴,一口鲜红的血液从他嘴角溢出,他虚弱的手指,细微的动了动他怀中的位置。 凤倾看到,手伸向他所指的地方,拿出的,是一个被无数张纸包裹的黄色金牌,耀眼的金黄色,没有多余的装点,入目的赫然就是她凤倾的名字。这是调遣所有暗卫的令牌,缺它不可。只有有它,那些暗卫才会听她差遣,是他废了无数个日夜,将自己身体上的契约,转移到这个令牌上面,用自己的碎末刻出她的名字。 古怀悲痛的突然下跪痛哭,悲恫的哀嚎,让尾随跟来的香儿一并跟着动容。她从来没有见过古怀哭的那么难过,那么动情过,哪怕上次被吴公公仗刑,他哭着向自己抱怨。 吴殇,若不是跟在残暴的女皇身边,为虎作伥,他绝对的是一代枭雄,受尽万人敬仰。 “奴才死后,请陛下不要对外提及此事,就将奴才的尸身,放置在罗刹宫,让那些意图对陛下不轨的人,心有余悸,不敢轻举妄动。” “奴才不求让陛下为奴才风光大葬,只求半年后,陛下适应自己一身的武功绝技,适应那些奴才为陛下培养的暗卫,死尸,将奴才的尸身火化,抛出这偌大的皇宫,奴才想去别的地方,想要别的自由…”算计了一生,后宫里勾心斗角了一生,他已经累了。 “陛下无需觉得对奴才心生有愧,这都是奴才的命数,奴才的劫数。” “陛下日后不要再来罗刹宫,就让外人一直误认是陛下厌弃了奴才,人死后,身体会腐烂,会发臭,奴才不想污了陛下的眼。” “不死神兵行踪神秘,但却一直在陛下左右,只要你用的找他们,只需一声喊。他们便会出现在您的面前…” “……” “……” 纸张的页数很多,多到她无论如何翻阅,都翻阅不完,凤倾一边看一边落泪,哀恫的泪水打湿每一张她看阅过的纸张。 吴殇奄奄一息的窝在她的怀里,实则他微张的黑眸缓缓闭上,只省下他细微的呼气声,却不闻他的吸气声。那双坐落在他胸前的手,终于在那一刻,缓缓垂下… 凤倾手中的纸信还没有看完,察觉到他的异样,她惊慌的去抓住他下垂下去的双手,“吴殇!”回答她的,是他的沉默,一丝对她或许还有些不舍的沉默。 “吴公公!吴公公!”古怀在他死的那一刻,哭的肝肠寸断,满腹的委屈,满腹的不舍,吴公公以前还许诺过给他一品大总管的位置,怎么就这么快,这么快就离开了他,明明一个月前还好好的,好好的站在他的跟前,训斥他,骂他小杂碎,责怪他,辱骂他伺候陛下不尽心尽力!。 香儿双眼酸涩,也是泪水直往下淌,后宫里终于少了一个令那些男妃畏惧的人消失,她对吴殇没有多余的感情,可看到陛下哭成那样,她心里也好难过。陛下从没有哭过,从没有,至少在她的印象里,陛下一直都是她心中的神,她心中无法替代的神。可在此刻,却哭的是那般无助,就像那年的她… 凤倾抱着他,抱着他没有一丝重量的身体,她从未经历过这种生离死别的痛苦,从没有遇到过一个这么真心待她的人。她不屑他对自己的好,反倒反过来去打他骂他,冷落他,甚至还那么残忍的对他。 以前,她嗤笑那些痛失亲人的家属,守着冰冷的身体哭的那么的不像自己,就像是一个疯子。人出生在世,生离死别,谁都会经历,现代,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她从不知道死别是何物,现在,她有了亲人,有了疼爱她的亲人,也终于尝受到了生离死别的痛苦,那种压抑,那种难受,那种不舍!。 她抱着他,无声的哭泣,直到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怀里的身体变得冰凉,那份温热已不复存在。 “陛下,请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再这样下去,会引来外人怀疑。”正是各国君王交好的时期。香儿也有瞄到那纸上的几段文字,心疼的蹲下身去劝她,“吴公公能在死的时候见到您,已经是死而无憾了,陛下您没有看到他是笑着闭眼的吗。”笑?何为笑,吴殇根本就没有笑,他连动下眼皮的力量都没有,怎么能笑。若一定要说,她只能说是安详,就像是每个老人都会经历的那样,安详的离世,安详的离开。 她轻轻放下他,为什么一定要把尸身放在罗刹宫,为什么要一直无人问津,放置到身体腐烂… 239.第239章 看上你了(1) “陛下,奴才会一直守着吴公公,会按时每日与他净身,奴才此生,不会再离开罗刹宫。”古怀将她那份犹豫不决尽收眼底,或许,陛下表现出的这份不舍,让他看开,没有人是十足的对,十足的错。 香儿听着他这般说,知道他们的缘分也是走到了尽头,其实他们两个,也并非有着惊天泣地的情感,只不过是心心相印,同病相怜。 半弯下腰身去扶凤倾,“陛下,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若是去迟了,会落下各国皇帝的话说。” 凤倾脸已哭花,这个样子的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晚宴,一代君王哭成这样,只会惹来他们的猜忌。 “扶朕回去洗把脸。”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吴殇的尸身,脱离怀抱的他,让她总觉得心底的某一处空空的。 古怀小心的接过他的身子安置,凤倾视线移到他诚恳的脸上,。“古怀,日后吴公公的职位就由你来接替。” “是。”吴公公虽说只是一太监,但他所处的地位却高着,高到何等地步,就连那贵君见了他,都要恭敬的唤声吴公公。 古怀曾立誓,多少个日夜,他有多想坐上吴殇这个万人敬仰的位置,给他们太监争一口气,给他的家族争光。现在做到了,是陛下亲自赏赐,就这样的没有任何的预兆。可他没有高兴,没有欣喜,有的只是苦涩,他的高位,是吴公公用死换来的。 “奴才谢主隆恩…”他哭着弯下腰行礼,哭着抱着吴殇的尸体安顿,随着吴殇的死,后宫又是好一阵子的安静。 凤倾不忍的别过脑袋,良久,方才发出一声声响,“走。” 她也想给吴殇风光大葬,她也想一道圣旨下去,加封他的官位,可他不允许,她遵循他的遗愿,因为他到死,都是在想着她。 香儿听话的跟在她的身后,双眸臃肿的看了眼痛哭不止的古怀,声音沉沉的,带上几分的不舍得,“我等哪天有空了来看你。”得到回应的,是他更为大声的痛哭。 **** 深夜,所有的热闹都凝聚在了一处,元沣璟孤寂的背影,望着天空中半透明的月色孤芳自赏,或许,这就是一种奢侈,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形容,脑海里只蹦出了这个词。 一袭单薄的白衣,瀑布般的黑发直垂脑后,他的美,没有任何人敢质疑,月光中,他挺拔俊秀的身姿,是月光对他最好的衬托,他的美,已经到了月光只能衬托他的地步。 俊逸的五官,白嫩的仿佛吹弹可破,任何一个女人的脸,都比不上他的娇嫩。却一点也不像女人,一个男人,能生成这样,只能说是上天的巧夺天工,对他如此的厚爱,才将他打造的这般完美。 “皇贵君,危险警报!”他欣赏月色的闲情雅致被打断,余光瞥向突然冒出来的熟悉阳刚之脸,贝齿轻启,“本君有说让你出来了?” “皇贵君,真是危险警报,属下这次可真的没有骗你!属下方才在房顶上看到一金光璀璨的女人,正se欲熏心的朝您这边走来,您说陛下也不在,您现在又这么柔弱,万一那女人强迫,您还没力气反抗…”“滚。”面对他越说越说的离谱,元沣璟微笑的看向他,简短的一个字,把他吓的,硬是把后半句话连皮带肉的给吞了回去。 认命的缩着脖子,滚什么滚,他说的都是大实话,可不就是一个女人外加一个丫环正漫步悠闲的往他家皇贵君这边走来嘛!瞅瞅!瞅瞅!他一边想一边指着窗外那两抹忽明忽暗的身影,以表示没有说谎。 “皇贵君,您快看!就是她们!” “东陵皇?”又是她!元沣璟凤眸危险的半眯,深更半夜的,不去陛下那接受洗尘,反倒来了他这。 “皇。皇贵君。好像。好像是东陵皇啊。”这娘们他认识,彪着呢,每年来,都没少打他家皇贵君主意,不过好在他家皇贵君抵制力强,不被她美貌倾到,只重口味的专爱陛下。也不被她的威逼利诱吓到,总之有多远就让她滚多远。 可现今不一样了,眼瞅着各国都在稳定,每一个帝王的心里都住着一个想争夺天下的野心,东陵皇若是开口向陛下要人,为了天下,没有好的说辞,还真的有些棘手去护他家皇贵君。 “哎。哎。皇贵君您去哪。”他心事想到一半,放眼一看,周边的位置空空如也,望着他矫健的背影,不带留念的走,他连声唤了几句,没得到回应,踱步跟了上去,“皇贵君,依属下来说,你干脆今晚上去勾引陛下得了,这东陵皇肯定是打听到陛下一年之久都没来到过您这,心疼美人受冷落,所以才。”收到他再次撇过来的不咸不淡的冷眼,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地大嘴,嗖的一下,全收了。 东陵玥的身影越走越近,马上的,她的周身一股可以装饰的香味就要闻得到,楚玉表现的愈加急促,nn的,实在不行,他去宰了那个臭娘们,他家陛下自制力还这么好呢!她咋就那么色,今天刚来,晚上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睡他家貌美如花的皇贵君,呀呸呸!是天下无双的皇贵君,貌美如花是抽风易沐风常用的词,他家皇贵君正常着呢。 “皇贵君,要不要属下。”他在脖子上,做了个咔嚓的手势,引来他一声的取笑,“半斤八两。”也不知道上一年是谁被打的落花流水,趴在地上,哭爹喊娘。 往事被提及,楚玉恨不得脸能埋到土壤里去,这怪他吗?谁知道看似那么柔弱的东陵皇,私下武功竟这么高强,亏他还说大话,一个手指摆平她,结果呢,她一个手指把自己咔嚓了。要不是他家皇贵君最后出场,解了他的窘迫。 不过他可是一直都不认输来着,那是因为他太掉以轻心了,若再来一次,他可不能保证他会赢,但来几个回合,还是有的。 “那,皇贵君,是关门放狗吗?”他哭丧着一张脸问。 “开门,迎客。”睥着他,微笑吩咐。 “哦。”皇贵君你彻底颠覆了我的世界观,是不是被人喜欢的感觉不错?您今晚上还打算怎么玩东陵皇?可怜的东陵皇,你今晚上是不是又要悲催了? 他默默地为她祈祷。 240.第240章 看上你了(2) “真是想不到皇贵君这么晚了,还没有睡下。”而是专门敞开门等着迎接她的到来。 东陵钥俊美的脸上染上一层得意的色彩。他这是用了两年的时间考虑清楚了?跟着那个残暴好色的丑陋皇帝,还不如跟着她貌可倾城,秀色可餐来的划算?。 以前见了她,都是大门紧闭,让都不让她进,现在他的识趣,还真让她小小的震惊了一下。 落落大方的落座在一旁的椅子上,火热的视线火辣辣的看向他匀称修长站立的美丽身体,让她垂涎三尺。无可匹敌的容颜,论当今世上,谁能比的过他。 这个男人,她肖想已久,垂涎已久,日后到手,她决不能那么轻易的就玩死他,而是要留着,好好的宝贝着,收藏起来。 收到她肆无忌惮的打量,元沣璟离她有三步之遥,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他眼睛也是一眨不眨的望着她,看似,就像是情人间的眉目传情,彼此眼神中,都有对彼此的情感在里面涌动。 秋雨的眼神在二人同样俊美的脸上周旋,要她说,这大西凤的皇贵君还真不是一般的美,简直美到人神共愤。遥想她家陛下的东陵国,真正拿出手的,也就数那慕容枫拿的出手些,和这元沣璟相互媲美一二,可没少被她家陛下保护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她相信,这元沣璟要是去了,这什么慕容枫的,恐怕早就被她家陛下一杯毒酒赐死了。 瞅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悄悄的迁出去,按照先前陛下和她说的,她可是要去西凤皇那通风报信,要不然怎么能让她家陛下抱得美人归,光睡了,可不划算。 朝阳宫,灯火通明,中间,没有噪杂的人力来往,楚玉也因东陵钥推门进来的那一刻,早早的,去屋顶躲着去了,好歹也在她手上吃过苦头,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就这样厚脸皮的面对她,他脸皮薄,就静悄悄的躲屋顶看他家皇贵君带着东陵皇装逼b,带她飞,把她踹进垃圾堆。 “十里之远,本君就远远的闻到东陵皇身上的气味,以为你这是来叙旧,所以就早早的敞开门等着。”元沣璟背抵竹窗,风姿卓越的看着她。 “哦?原来朕与皇贵君的心竟能离的那么近了,十里之外就能闻到朕身上的香气?”东陵钥不甚在意的看着他取笑,如此肆意的暧昧话语,为的只是从他脸上看出一种不属于他的色彩。 “本君只说是气味,可没说是香气,东陵皇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朕这身上,除了香气,不知道还有什么味道,不如你来帮忙闻闻?”东陵钥也不着恼,反倒兴致高昂的起身,步步向他逼近,这般男人,她看着都眼馋,只想速战速决,抓紧把他骗上床,忍了他将近三年,每次她与后宫男妃行房事之时,脑海里想的,念的,可都是他这张俊美无双的倾城容颜。 她愈逼愈近,只把他逼迫到墙角,背抵门窗,也不说动弹一下,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笑望着她。 看他这样,竟不反抗她,东陵钥更加的大胆起来,她没有想到这次竟来的那么容易,她还以为自己又要花费好一通的口舌。 纤细的手指,急不可耐的摸上他那张自己肖想了无数个夜晚的白皙脸庞,滑腻的触感,惹的她心生荡漾,愈加留恋的在他那张脸上摸来摸去,“美人,跟着那个丑陋皇帝有什么好处?不如就跟了朕,凤倾能给的,朕一样能给!她让你当皇贵君,朕就让你当凤后,从此与朕平起平坐!朕的江山,你若想要,就都是你的…” 在他耳垂间哈着热气,嗅着他身上散发出独一无二的清香,舌尖微伸,在他俏丽白皙的耳垂上一阵轻舔… 靠!非礼勿视啊!楚玉在房顶上,看的眼珠子都直了!皇贵君您老人家该不会真的是寂寞疯了吧,还真被这臭娘们舔!? 他悲痛的捂着双眼,无数个指尖小缝,可为啥他就那么想看呢?哎哎!妈呀,摸上腰了!摸上腰了,哎哎!上胸了!上胸了!我kao!妈蛋!双手齐上了!妈妈咪呀!坏事了,她娘勒开始脱衣服了!!! 楚玉屋顶看的干着急,我说皇贵君,您老人家快反抗啊!再不反抗豆腐都被人吃光了! 哎!对,就是从那里脱!哎!对,就是从那里摸。 哎!不对不对,那里衣服多,摸不上好的啊,呀!不是让你摸他腹肌! 我靠!皇贵君你快袭xiong呀,不能老让她吃你豆腐啊! 对对,就是这样,摸上她的后脑勺,对,要温柔!要爱抚,对,亲下去!温柔的亲下去!就是这样--“砰--”额,什么情况?! 楚玉叫嚣的内心随着这一声大煞风景的响,瞅向那倒地的东陵皇,再看他家皇贵君拿着手帕在她触碰过的地方百擦不厌,一阵冷风刮过,他浑身一个机灵的冷噤,连人带刀,一溜烟的从屋顶上砸下去,一声惨叫,好巧不少的是,他身下竟有一个肉盾…看清肉盾是谁,他嘴角抽搐,东…东陵皇…真…真…真是对不住哈…不…不是有意的… 241.第241章 看上你了(3) “朕怎么看西凤皇这脸色不怎么的好?”赶到膳宫,他们二人已早早的在那等候,一桌子的菜肴还没有开盘。一如来时的那两身装扮,刚毅的刚毅,冷酷的冷酷,邪魅的邪魅。 凤倾眼睛红肿,她从不屑于涂抹那些胭脂水粉,可这次为了消除臃肿,硬是生生涂了两层粉底那般厚,没有搭理北冥的蓄意调侃,由香儿替她摆好椅子落座,才发现三人中少了一人。她探索的视线一一在他们俊美的脸上扫过,“东陵皇没有来?” “启禀陛下,方才东陵皇身边的婢女说东陵皇舟车劳顿半月,身子虚弱无力,此时正在朝东宫休息,怕是不能来这场的晚宴,与三位皇帝谈笑风生。” 下马车的时候生龙活虎,说身子虚弱无力,谁信?凤倾现在心情压抑,懒得和他们计较过多,她来不来取决于她,少她一个,她少一个应对的人,正好!。 后面没了人,桌子上被盖着的丰盛美食被相继掀开,凤倾没有胃口,仅看了一眼,饮了口香儿给她递过来的茶水润嗓,就这样品了几口,在他们一个漠不关心,一个恶趣味关注的目光下,缓缓开了口,“这些饭菜,都是皇宫里最拿的出手的山珍海味,今晚两国皇帝聚此,尝尝可合胃口。” 她话音刚落,他们二人却没有一个人想要动筷的打算。 一时间,桌上的交谈,陷入尴尬之中,“朕来时,已经用过,今晚的,就免了。”南岳慕语气冷漠的拒绝她的好意,倒是他身旁坐着的北冥忽地笑出声,“怎么不见西凤皇你身边的那个大红人?” 原本已经压下去的痛楚,随着他的这一声问,凤倾红肿的双眸,瞬时又凝满水雾。“吴公公上次惹得陛下不高兴,被陛下幽居罗刹宫闭门思过。”皇帝与皇帝的交谈,本就没有她一个小小奴婢插嘴的份,可她看陛下脸色不好。怕陛下陷入难过中再克制不住落下泪来。 “哦?西凤皇可真是不徇私偏袒。”北冥这句话说的有褒有贬,邪笑的看着她,优雅的挑了些碎碎的食物放在自个跟前的白色小碗里。 见他动筷,南岳慕犹豫了一下,伸手拿过面前的象牙筷,挑了个离得他最近的食物,和北冥一样,放在白色小碗里,食物在碗,却是迟迟不曾动口。 不过三日就要迎来小年,这天气,也是骤然冷的厉害。 南岳慕宽大的黑袍密不透风,完美的把他的身体包裹的密不透风,再加上又是习武的人,他的体质,要比寻常的人,还要好上许多。他的举手投足间,时刻有着一副君临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势,比君临天展现出来的更胜,这或许就是小国,和大国的区别。 凤倾认真打量了他一眼,后将视线错开,继续品茶。 北冥的邪魅和易沐风的妖艳美截然相反,最起码她看到的易沐风不会让人在心里充满抵制和戒备,不像北冥给人一种神秘莫测感。 不说立马回他的话,而是话锋一转,反问,“皇帝不都该如此吗?” 北冥先是一愣,握筷的手一停,嘴边溢笑,“是如此。” 茶可暖胃,又能静心,凤倾就这样接连喝了几杯下肚,体内从冰凉有了燥热,她将到了嘴边的第三杯茶水放下,声音淡淡的,“看来,朕与两位皇帝,除了交谈些国事外,便再无话可讲。”他们彼此三人沉默,没人说打破这种僵局。 “既然这样…”她握杯的手一动,“朕就不打扰两位皇帝休息。”饭菜没有一个人有食欲,甚至都没被他们动上一口,凤倾起身,看向他们无所动弹的身体,“朕先离开,两位皇帝自便。”只是接风洗尘,算得上一个小插曲,一个只有他们三人,没有外人的小插曲。 北冥二人没有出声挽留,只是顺着她的告辞,起身,相送。 只是可惜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凤倾离开的脚步还没迈动几下,迎面一抹张慌失措的身影正与她相撞跑来。 她身子灵敏一动,轻巧无比。 秋玉人影扑了空,哎呦一声,差点没栽倒冰凉的地上。 她壮着胆子抬起头颅,去看三位君王的面部表情,心下讶异,这个时候,不都该高高兴兴的吗?怎么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 这婢女看着陌生,不过凤倾隐约记得,这是东陵钥身边的人。 北冥一见是她,只当有好戏看,东陵钥身边的婢女这个时候出现,用脑子想,都能想到是什么事。 南岳慕不是一个喜欢看热闹的人,尤其是女人间的麻烦事,尽管知道大西凤和东陵,都是女尊国,就像是他们这些男尊的皇帝。可在他眼里,女尊国的女人,和他后宫里的那些女人都一样,不仅麻烦,还喜欢为了男人争相吃醋,使尽手段。 他决然起身,冷漠的眸子扫向因为他起身望过来的二人,“朕身体有些乏累,不能陪两位皇帝,告辞。”没有得到回应,就转身离开。 二人此时的注意力没有在他身上,他离开,只象征性的点点头,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转移到东陵钥身边婢女的身上。 “东陵皇可是觉得哪里住的不适应?”凤倾试探性的问出声,收到她强烈的摇头,眉峰一蹙。 “不不不…是…是皇贵君…是…是…”她紧张到语气结巴,是了半天也没是个所以然来。 “是皇贵君请我家陛下上他朝阳宫一聚,我家陛下只是觉得皇贵君乃是一国之后君,是陛下男宫后妃,不好拒绝,所以就在临睡前起身,去了朝阳宫,只是到这个时候都还没有回来…奴婢…奴婢身为陛下跟前的丫鬟,不敢擅闯西凤皇后宫男妃的寝宫,怕落下口舌…所以,无助之下,才前来找西凤皇…”表演的不能太假,秋玉结巴一阵顺口一阵,总之是把她家陛下撇的干干净净,无论后面发生什么事,都与她家陛下无关,都是这元沣璟咎由自取。 说元沣璟邀请东陵钥去他的朝阳宫一聚?凤倾很快的否认了她的信口雌黄,说元沣璟看上东陵钥的美貌?凤萱的也不比她的差,反而更胜之,怎么就没看到他对凤萱起过不该有的想法? 同样不相信的,还有北冥,东陵钥夜晚闲的无事去勾引元沣璟,他还信的过,毕竟东陵钥想将元沣璟纳入后宫的念头已不是一两天了。 242.第242章 看上你了(4) 这可是个热闹。他充满邪气的黑眸转向凤倾,“西凤皇,怕是有好戏看了。” 凤倾脸色难看的看着那名女婢,不论她们打的什么主意,深更半夜,自己后宫的男妃和别国皇帝独处一室,而且身边还没有个下人追随,这传出去,不知道有多难听。 被北冥取笑,她脸面无光,就好似元沣璟的绿帽子已经给她戴上。 “北冥皇,怕是误会了什么,你没听到这女婢方才说过的话?”只是一聚,她可有说别的意思了? “是不是误会,西凤皇一去看便知。”而不是在这还有闲心反驳他的话。 去看了才显麻烦,总之后宫男妃和别的女人共处一个房间,孤男寡女,怎么传都不好听!。 她私心里,绝对的是相信元沣璟,可她的相信,并不能代表所有人。她有心不去,待收到他明显挑衅的黑眸,冷脸异常,愤恨的一挥凤袍,向朝阳宫的方向走去。 北冥魅惑一笑,复又低头撇了眼诡计得逞,得意浮现在脸上的秋玉,大踏步跟上。 元沣璟这人他没有过交集,有关他的传言,也不过是偶尔闲下来,翻看各国史书,一个后宫男妃代替女皇掌国,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有着兴趣的多翻看了几眼有关他的记载。 今日的皇城门口,他也有过份的偷偷打量过他,惊人的天资,仿佛每一年的见面,他都会美上几分。他的美,不似所有后宫男妃那般柔弱,能酔炫人心的笑意光是他看到都赏心悦目,别说那色名滔天的东陵钥。 这个男人,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决不会像他表面所表现的那般无害。 膳宫和朝阳宫离的不远,一行人路途中走的也快。 凤倾与他并肩走,感觉到来自他身上传来的压抑气息,能香到人骨子里的香味扑鼻而来,情不自禁的问出声,“北冥皇真的这般爱香?” 她的问声,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反惹来他的一声低笑,望着近在咫尺的朝阳宫,烛火通明,“西凤皇,到了。” 凤倾凭空多了一丝紧张,尽管私心相信元沣璟,但东陵钥这个鸟人也并非好对付。想到此,她更加的加快脚步,也不管身后的人是否跟的上。就如一阵狂风,从他们面前消失。 北冥狐疑的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探索的视线有在她行奔的双脚上停顿,轻功?她何时学会的? “砰--”进入大殿,迈进内侍,门被她一脚踹开,穿越至今,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踹了第几次的门,只是踹成了习惯,只要遇到急事,能动脚的,她绝不动手。 朝阳宫里面静悄悄的,静的恍若隔世,她周身置身朝阳宫内殿,四下看了一圈,没有看到半点的蛛丝马迹。 正在这个时候,北冥三人也缓缓的赶了进来。望着被她踹的七零破碎的木门,笑赞:“西凤皇,好功夫!” 武功是吴殇传给她的,凤倾只感觉浑身精力充沛,至于如何运用,完全的是一窍不通,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话,干脆视线转向别处:“不是说东陵皇在朝阳宫,朕怎么没有看到她?” 秋玉心里也在犯嘀咕,她家陛下可是她亲自目送着来朝阳宫的,怎么关键时刻,找不到人了?她强壮着胆子,镇定的在左右前后,四个方位认真的找寻,最后,当看到一截与她家陛下相仿的衣物垂落在最里侧,有纱帘挡着的床榻上,突然一声大叫,“在那!在那!我家陛下在那!”陛下动手的速度可真快,这就给勾搭床上去了!。 她肆无忌惮的大喊大叫,声音中,语色中,透露的都是兴奋,激动,愉悦。 床上?凤倾脸色更加难看起来,床榻有纱帘遮掩,但那鼓鼓囊囊的一堆,若有若无的在那轻轻动弹,时而激烈,时而轻柔,不用想,都知道这在做何码子勾当。没有秋玉的这声喊,她们看的草草的,敷衍了事,不细看,没有声音,根本就看不到这里面所发生的事。 凤倾怒气溢上喉结,实在是没有胆子上前去掀开那能滚成一团的东西。人证确凿,她还是选择相信元沣璟,觉得不能这样白白的诬陷他,她诬陷过的人已经不少了,不想再平白加上一个。 秋玉见她上前,俩手突然娇羞做作的捂上双眼,“哎呀!我这是看到什么了!西凤皇,原来你后宫里的男妃都这么寂寞,不要脸,打着邀请的美名,私下里勾引我家陛下。” “m的!闭嘴!”香儿也是个硬气的,哪忍受得了她这样诋毁自己心中高大上的皇贵君,陛下身份高贵,不屑与一婢女计较。可她不同,同样身为陛下身边的一等丫鬟,她最有资格,直接一巴掌甩过去,只把她打的眼冒金星,随时有混过去的架势。“没有声音,没看清里面鼓动的东西是何物,就一口咬定是我家皇贵君勾引你家陛下!真不知道你从哪得来的这个证实!。”她语气犀利的质疑她,硬是把她欲上来反击的手给有力无气的压下去大半。恼恨的瞪着她,“这是朝阳宫,只有身份高贵的皇贵君才能住在这!”言下之意,旁人是谁有这个资格!?她就一口咬定了? 香儿正欲反击--“嗯--”纱帘下,一声娇媚的喘气声,令她接下去的话戛然而止,秋玉更加得意的看向她,高昂着头颅,“这声音,是我家陛下的!。” 凤倾忍着浑身颤抖的细胞,不仅香儿,m的,她都想扇!真tm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你家主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干这码子事,还有脸叫出声,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啪--”她只是这般想着要不要打她,那边,北冥身边的人已经开始有所行动,清脆响亮的巴掌声,比香儿的力度还要打,只把她打的翻身倒地,口中牙齿生生脱落数个。 声落,再看向他身侧,已然没了那个黑衣人的身影。 北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副惨样,讥笑出声,“下人手快,朕没有拦住。”还没有拦住?!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秋玉嘴肿的厉害,却是不敢再继续咄咄逼人下去。如果她没有猜错,北冥皇这是给了她惩罚,她要是再这样不知死活下去,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243.第243章 与猪为武(1) 北冥身后的人来无影去无踪,一看就是一厉害角色。怪不得来时,所有人身后都跟着一个人,偏的他没有,原来是个隐形的。 “香儿。”她阴沉出声。 香儿得到示意,原地犹豫了一会儿,磨磨蹭蹭的朝那处纱帘蠕动的床榻方位走,经过秋玉的身侧,那双脚,不知刻意还是有意,总之是故意的朝她平坦在地上的那双手背踩了上去,还不忘在上面攒足劲,蓄意的蹦哒蹦哒。只把她蹦哒出一连串的杀猪般的惨叫,才依依不舍的将双脚从她手掌上移开。 当她走到床榻前,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伸出的手犹犹豫豫,这等会要是看到不该看的。还有这恶心的东陵钥办事也不能那么认真吧?她都故意让那死丫鬟发出这么大声的惨叫了,就是为了打断他们继续办下去的事情,可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小手嫌弃的抓住纱帘一角,床榻上大肆滚动的圆圆的“东西”大咧咧的进了她的眼球,瞅这份量,她原地踌躇,犹豫不决,“掀!”身后传来自家陛下的指示,她牙关一咬,认命!掀就掀。 露出半个被汗水浸透的陌生脑袋,金黄色的花边金簪,不是东陵钥是谁?咦,她家皇贵君呢?按理说她家皇贵君没有那么低吧?东陵皇的脑袋都露了,他的怎么没有。 “全掀开!”凤倾见她还在那墨迹,声一沉,继续出声。 香儿正好奇的寻思,有了陛下这句话,也不犹豫,呼了口气,攒足劲,“唰”的一声,厚重的棉被被她一掀到根,露出的,不是旁人,正是东陵钥那具光溜溜的身体,还有…还有…她的注意力仿佛被定格,如同傻了的雕塑,还有…还有…还有一头…一头猪… 她挡着,凤倾隐约的只看到东陵钥的身体,模模糊糊,不由问出声,“看到什么了?” “一…一头…一头猪…”香儿结结巴巴的回,东陵皇好重的口味啊,连猪都感尝试,再看那头猪,就俩眼珠子外加无数滴泪水在那流啊流的,看样子都快被…被那啥死了…都没力气反抗和叫出声了… 一头猪?凤倾与北冥下意识对望一眼,同时上前。 香儿不敢再拦着,接收不了这个惊人的现实,悲痛的捂住双眼,猛地一转身子,继续踩秋玉的手背玩去了。在那双被踩的红肿的手背上来回的踱步,太不可思议了!太不可思议了!那么美的东陵皇就这样白白的把猪给糟蹋了!哦不!是猪被她给糟蹋了!也不对!是她糟蹋了猪!呸,不对,是她被猪糟蹋!太刺激!太令人兴奋,太令人不敢相信了!她要消化!要好好的消化消化!对,要消化。 “啊--”秋玉趴在地上,被她踩的,几乎要出不了声,那一声猪话她不是没有听到,可现在手背上的疼痛,哪还让她有闲心顾及那么多,只在那一遍一遍的哀嚎,痛苦的大哭,嚎叫。 同身为女人,凤倾可以肆无忌惮的看她的身体,可北冥是男人,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看下去的,而且那双眼直勾勾的锁在她身上任何一处美好的地方,竟都没染上se欲的色彩。东陵钥的身体不差吧?皮肤白皙,肌肤吹弹可破,哪怕此时挂满汗珠的娇躯看在眼里,都那般的娇柔可人。让她自愧不如,这北冥的自制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她嘴一抽,想什么的这是!亲自动手拿过那张被她汗水浸透过的棉被,果断的连猪带人一并给她盖上。不知何时,她的脸皮竟锻炼的如此之厚,竟能和一个男人亲眼见证这令人脸红心跳的场面,可她若表现的害羞脸红,不敢去看,才会真正的惹他怀疑。 总之,这里面没有元沣璟,她紧张的心突地一松,暗道,不是他就好。什么时候,竟也开始关心他了。她自嘲的笑着摇了摇头。 转过身,看香儿独自在那报复的畅快,神色一正,“香儿,不可放肆!”报复几下就完事了,哪能一直报复下去,也不怕落下人口舌。 听到训斥,香儿调皮的朝她吐吐舌头,听话的从她手背上跳下来。 “朕看这东陵皇脸红的不正常。” 当然不正常,一看就是被人下了药,凤倾张慌的给她盖上棉被,不仅是为了遮掩她暴露的躯体。这个原因,是主要。只是现在被北冥点出来是何故,难不成他还打算反咬元沣璟一口?。 北冥勾唇带笑,神秘的看着她。似是想听她的解释。 “怎么本君方出去一会儿,这朝阳宫就这么热闹起来了?”元沣璟儒雅的声音由远至近,成功的吸引了殿里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身单薄素雅的白衣,一把常握的象牙扇,俊逸的五官悠然出现,就好似踏步归来的仙子,凌厃带步,踏着白边丝带,轻飘飘的走来。 凤倾斗大的冷汗,从额头滴落,都这个时候了,能不能就别整这些个虚的了。 “东陵钥身边的婢女传话,说皇贵君你相邀东陵皇一聚,可属实?” 面对她的质问,元沣璟诧异的黑眸动了动,“本君只说派人传话去请陛下,何时请了东陵钥?” “西凤皇与朕和南岳皇接风洗尘,皇贵君又不是不知,怎能这个时候去请?”北冥带笑的黑眸缓缓移向他,问出关键。 元沣璟表现的波澜不惊,象牙扇轻摇,“北冥皇有所不知,今晚乃是陛下就寝朝阳宫的日子,至于接风洗尘…”他状似娇柔的一声轻笑。“也不能洗一晚上。” 凤倾嘴一抽,又来了!。真拿他无可奈何。不等北冥问出声,她倒先开了口,拿手指了指床榻上的位置,“东陵皇深夜在你朝阳宫,你该作何解释?” “本君这半夜都在御花园赏月,至于东陵皇为何会在此,恕本君无从可知。” 赏月?大半月的赏屁个月!歇过来的秋玉愤愤的从地上趴起来,“你…你胡说!明明就是你勾引我家陛下!”明明算好的,她家陛下,怎么就被猪给…她懊悔的直跺脚!到底哪里错了!她明明看到陛下和这元沣璟… 不对!是他!一定是他在背后搞了什么鬼! “西凤皇!是他,一定是他!是他不要脸,勾引我家陛下,我家陛下因顾及和您的关系,不想碰他,谁料他就出此下策,害我家陛下…害我家陛下…” “西凤皇,我家陛下一世英名!可不能就这么被你后宫这心思歹毒的男妃给毁了!您一定要给我家陛下一个交代!。” 244.第244章 与猪为武(2) 先发制人?凤倾对她这种反咬一口的行为深为不齿。她和元沣璟认识这么久,他是什么样的人,她会不清楚!? 她声音冷冷,看向秋玉,“朕总不能听信你的片面之词就去治皇贵君的罪,朕后宫里的男妃品行,朕自己心里清楚!用不着别人替朕指手画脚!。” “西凤皇!你不能包庇!想要证人!我就是证人!”无论错的是谁,她家陛下才来一天就在她大西凤出了事!究其原因,她大西凤,有扯不掉的联系!。 凤倾也不想将事情搞的这么僵硬,明明错的一方是她们!她凭什么要因为她是皇帝就要去责罚元沣璟给她们交代?她们以为她们算什么东西!? 她气势逼人,她表露的也果断,“想要交代,朕就给你交代,封闭所有今日见到此事人的嘴脉,不要让这杂言秽语传出去,给你们东陵国蒙羞,这算不算交代?!” “你…你…你欺负人!”秋玉被她的话气到,她话里的意思竟然还想把今晚的事传出去?她一介女流,大西凤不是她们的东陵国,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以无法无天,因为在那里,她们就是天!可何时吃过这样的苦头!。 秋玉气的满面通红,“西凤皇就不怕与我家陛下为敌!” “如果东陵皇想,那朕就奉陪到底!” “朕也愿意横插一脚,反正东陵的那片国土朕肖想已久,抢过来用来养些畜生也不错。”这就打算和她站在一起对抗东陵了? 一个西凤皇就够她受的,中途再插上个北冥皇,陛下要是清醒之后,知道她一下子给她拉了那么多劲敌,不连皮带肉的活剥了她!。 秋玉咄咄逼人的语气,一下子就弱了下去,连忙跪地,向凤倾请罪,“西凤皇,奴婢只是一时口无遮拦,受不了陛下身蒙大辱,还望西凤皇不要责怪奴婢的冒失之处。” 来者是客,她表现的都这般低了,凤倾身为待客的主人,只要她服软,当然不能再和她硬气下去。 “表露的这般生气,只能说明你是个衷心的人,朕有什么好惩罚你的。” “可西凤皇,我家陛下不能就这样凭白的…”“本君怎么觉得是两相情愿?传言东陵皇的武功高强,她若是不愿意,谁又能强迫的了她?” “皇贵君!”凤倾瞪他一眼,这个时候就别给她添乱子了!别以为这事她不知道和他脱不了半点的关系!。 东陵皇若不是做了激怒元沣璟的事,她相信他不会这么玩她!让身为一国皇帝的她,颜面尽失。 “放心!朕会让人彻查此事,给东陵皇一个交代。现在…”她目光转向床榻上那还在继续持战的一人一猪,意有所指。 秋玉懂她的意思,硬是忍下满腹的委屈,偷鸡不成蚀把米,反把她家陛下搭了进去,她一人无论如何是抵抗不了她们人多势众,把陛下带回去,只有陛下清醒后,才能和她商讨最得力的法子!该死的元沣璟!她一定不会让陛下放了他!竟敢背后给她家陛下来阴的!。 “来人!”知晓她一人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凤倾脑袋一转,看向门外几个守夜的太监,勒令他们进来。 这几名太监是朝阳宫的人,早在听到里面的动静后,脑袋瓜子好奇的往里瞅,有了陛下的通传,他们跑的比兔子都快。 “去把东陵皇…扶下来。”这个时候,哪还有那么多的男女授受不亲,几名太监过足了眼瘾,双手齐下,硬是把东陵钥和那头已玩死的猪给强行分开。秋玉忙慌着给东陵钥穿衣服,以防止她暴露的过多。而那几名太监,则摸索着蹲一边吐去了,这东陵皇也太恶心了吧,这头猪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猪圈里的恶臭味,她到底是怎么下的去手和口的? 秋玉本就觉得脸面无光,气焰消了,冷静下来,就只想要脸了,她脸通红的给陛下穿衣服,他们扎一堆的,吐的死去活来。 等衣服穿好,他们上前扶她,都觉得嫌她脏。秋雨不好发话,她家陛下到现在还神志不清,脱离了猪身,就开始疯了似的往别人的怀里拱,嘴里发出的,是一种对yu求不满的渴望。 瞅你做的这事,太狠了吧!凤倾眼神鄙夷的转向元沣璟,好歹也是一女人,小小的惩戒不就够了?不过这也是元沣璟的性格,他喜欢一惩到底,不喜欢拐弯抹角。得罪了他,惹毛了他,就是这么玩你,让你连反击的可能都没有。 “皇贵君,好计谋!看来是朕低估了你。”等东陵钥被一群人搀扶着离开,北冥踱步朝元沣璟走近,冷笑。 “北冥皇谬赞,不过这事真的和本君没有半点的关系,本君是刚从御花园赏月回来,若是不信,朝阳宫里的奴才,都可以作证。”他们二人间,似有火药味。北冥淡淡的在他无剔的脸上扫过一眼,踱过他,离开。“西凤皇,不打搅你与后宫男妃房事,告辞。” 告辞?那张床才被一头猪和一个人给拱过,哪来的房事!。 想着这天色确实也不早了,她也不做挽留,只一个字,“好。” 很快的,这烛火通明的朝阳宫,只剩下元沣璟,香儿和她。不等她开口先说话,元沣璟看似温柔的话在她耳边响起,“多谢陛下愿意相信本君。” 凤倾抬头看着他那双澄澈灵动的眸子,闭闭眼,“本来错的就不是你,东陵钥若不是对你心存不该有的念想,也不至于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他点点头,水眸轻眨,好看的看向她,“陛下难道就不想问问她对本君做了什么吗?” 凤倾哽住,看他半晌,“做了什么,你没吃亏不就是了?”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是吃亏的人啊。 “她对本君动手动脚,本君没有力气反抗。” 凤倾眼皮一动,象征性的问了声,“动哪了?” “哪都动了。”被她摸过碰过的地方,都被他洗了无数遍,元沣璟雅声轻笑,不被她占几分的便宜,他又怎么能那么不动声色的就能搞定她?色相和体力,哪个简单,哪个容易,他当然要选择哪个。 “哦,哪都动了?原来你是那头猪啊。”还哪都动了!只有那头猪才哪都被她给动了,凤倾撇他一眼,冷冷的道。 245.第245章 合作(1) 元沣璟看她的眼皮一动,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陛下,别再取笑本君了。” 这不是你自找着取笑?凤倾脑袋撇过他,“皇贵君,自己捅出的篓子,自己想办法去弥补。朕只说向着你,可没说会帮你。”说完,她看了看身后的香儿,越过他身侧的位置,走了出去。 “恭送陛下。” “哎,皇贵君,手段高明呀!”重新爬到屋顶看热闹的楚玉,待一切事情结束,纵身一跃,飞身下顶。刚才被他家皇贵君无形中的气势惊吓掉下来后,连脱落几层的黄砖黄瓦,皇贵君不高兴,让他重新抱着砸下来的砖瓦爬上屋顶,去修空落的地方,还不许发出一声的响,真是难为死他了!又要看热闹,又要修屋顶。 他家皇贵君如何使计,如何巧妙地运用计谋,可都被他看在眼里,妙呀妙!阴呀阴! “把床给本君搬出去。”陌生女人睡过的地方,他没有那么大的心再躺下去,元沣璟不听他的抱怨,话锋转到床上,温声的吩咐。 啥?搬床?皇贵君你当属下是大力士啊!说搬就搬!他搬的动吗他!他高抬着下巴,打算和他讲讲大道理,不能老这么变着法虐待下属,下属是拿来宠爱的,不是用来做苦力活的。 “皇贵君,您稍等,属下这就去搬,这就给您换个新的。”收到他凉凉的视线,他很没出息的开始服软,不就搬个床吗!小意思,又不是没搬过,当年三百多斤的胖丫头他都抱过! “还有。”他的视线轻飘飘的落在他预备行动的后背上,“给本君时刻留意着南岳慕的一举一动。”出使大西凤做客,不带一兵一卒,只带一个近身侍卫,一些拉运黄金的随从,未免太让人怀疑。 啥玩意?留意他?不是该留意东陵玥吗?这丫的彪悍女人可才被您老人家给整的半死不活,保不准日后怎么报复您老人家呢!就算您老人家不将她放在眼里,可那啥的北冥看起来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照刚刚他对您说的那些话,这不是把您给惦记上了吗? “北冥为人手段阴狠,倒不至于现在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动手。”看出他心中所想,元沣璟淡淡的解释,况且,他与陛下还没有闹到兵戎相见的地步,最应该提防的,是南岳慕。东陵玥说到底也是一个没脑子的女皇帝,被人稍一迷惑就能找不着北,他拿自己做例子,还不能证明么? 信皇贵君,得永生,他让自己干啥,自己就干啥!。 “回皇贵君,赶明个属下就去南岳皇屋顶上趴着去,时刻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他轻功了得,其它的功力不行,就属这轻功上等,只要他小心谨慎,足以对抗一个南岳慕。 “皇贵君,属下先去搬床,属下告退!。”元沣璟交给他的任务再艰巨,他也不会忘记眼前的苦力活,他忘了是小,被他家皇贵君惦记上,就完了。 **** 丞相府 念及凤云竟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她不愿见她,她就在丞相府的大门外站了一天。 黑夜,寒气重,陈羽派出去的人一打听,竟还在门外跪着,白天,这么多百姓来回在她的丞相府门口路过,能让一皇家王爷给她当门神,可是给她攒足了面子。 一个月的时间,她在府上好吃好喝的过活,养胖了一圈的身体,愈加显得肥胖,臃肿。尖削的下巴,也给吃圆了一圈。 听着小厮说给她的禀报,冷声一笑,“既然雍王爷这么有心,你们这些不会看脸色行事的奴才就别大门紧闭,还不快放她进来!”冻坏了凤云,她可怎么和陛下交差!。 “是是,小的这就去开门请雍王爷进来。”被训斥的小厮,浑身一颤,连滚带爬的摸索着滚出去开门。没办法,这就是当奴才的命,白天才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谁吩咐的不见来着。 想她好歹也是一国王爷,他们这些当奴才的,有哪个熊心豹子胆敢拦!?还不是受到他们家丞相教唆,说啥来着?对!见什么见,让她滚蛋! 要不然谁敢?当着她的面把丞相府的门给关了,徒留她一人望着被关闭的大门喝西北风去。 早就料到她这次来陈羽府,铁定的会有一场不平等的对待。凤云站到现在都没喝上一口热茶,吃上一口热饭,中途虽说有几名好心的寻常百姓上前劝说她,但她认定过的事,从来不会改变。 当她浑身冻的发抖,全身冰凉,似有一层寒冰,将她包围。 丞相府的大门,在这一刻,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一张白天她所见到的那名关门小厮的脸。 246.第246章 合作(2) “雍王爷,小的家丞相有请,小的也只是奉命办事,得罪雍王爷的地方,还望雍王爷多多担待,海涵,不要将小的这种井底之蛙,琼宫之鸟,放在眼里。”他点头哈腰的开始拼了命的讨好恭维,关门的是他,开门的又是他,他这一举一动,看似不经意,可以闪躲,可都被她看在了眼里,他现在不讨好,等会进了丞相府的大门,丞相再与她表面做做样子,惩治了他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无事。”凤云看着他,放宽心一笑,虎落平权被犬欺,落难的凤凰不如鸡。这些事情,她又不是没有经历过,经历的多了,就觉得麻木,不在乎了,一个区区的看门狗,根本就气不到她的心里去,不值一提。 小厮哪曾想到这雍王爷为人这么谦和,被一个下人这般冷落对待竟不会生气?他的心里对她莫名的生出一丝尊重,大门敞开,卑微的快步跑出门外,上前请她,“雍王爷,您里面请,小的家丞相在书房等候多时。” “有劳这位小哥前面带路。”她与陈羽素来没什么交集,一来二往,这是她第一次来丞相府,看过里面的奢华,琼工之极,巧夺天工的布置,心底暗叹,她与陈羽,果真没法比。自以为的与她更胜一筹,可以相互匹敌的身份,实则,悬殊还不是一般的大。 小厮受宠若惊,没想到她没有在得了气势上狠狠的骂自己或打自己一顿,反倒这么谦逊的称呼他小哥,这声小哥,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缘分,竟能被当今美名传扬的雍王爷尊称。 这一声小哥,可是生生折了他不少的寿命,更加卑微的屈尊在她跟前,连连的摆手,“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的这就带王爷去见丞相。”他的脚步迈起来铿锵有力,雄纠纠气昂昂。 凤云跟在身后连连冷笑,若不是用的着你,恐怕下一秒,躺在地上的就是你的尸体,而不是你灿烂如花的笑脸。 赶了半柱香时辰的路程,在一座金砖瓦铺成的古朴别院处,小厮驻足,停下脚步,对她为首侍安,“雍王爷,丞相就在里面,小的就不打扰雍王爷和丞相商谈大事,小的告退。” “多谢。”她仍表面谦逊的向他道了谢,望着连书房都要比她的雍王府奢侈的何止百倍的石柱,金边镶玉。原地动弹了一下,迈步进去。 一双手,触碰到那连门都是用金子镶成的奢侈厚度,小心的一把推开,沉重刺耳的响声,生生聒了她恬噪的耳膜。 入目的,是陈羽舒适懒散的侧躺在翡翠床榻上,一个书房,都布置的有安歇的地方,凤云再一次在心里刷新对她的认知。 听到响声,陈羽胖若不见双眼的黑眸朝她的方位望了望,当看到是她,这一脸的憔悴,一个月,她养胖了,她倒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了,呵呵一声大笑,“雍王爷,府上可是遭贼了?连吃的东西都被洗劫的一空了?”慵懒的享受着如花美眷给她递来的水晶葡萄润嗓,一手环着他的腰身,一手在他身上肆无忌惮的游走,好似没看到凤云的存在,只当她是一个透明人。 她越是表现的这般轻视,就说明她越没有把风云放在眼里,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被陛下下令处死的将死之人,她已经没有闲心去给她整那些虚的。 “丞相大人取笑,如今的本王,早已今非昔比,穷困陌路,府上的那些人,早就弃本王如抹布,重新投靠了明主。”她神色哀伤的敛下眼帘,缓缓的说道,言语间,尽是对世俗变迁的无奈。 “雍王爷不是自诩聪明吗?今个怎么想着摸本丞这哭爹喊娘来了?”对她的到来,她猜测的十有八九,说出的话,也是分外的不留情面,“雍王爷,实不相瞒,本丞这府中也是资金短缺,前些日子还被那元沣璟巧口舌簧,骗走了两千万两黄金,算得上是血本无归,恕本丞爱莫能助。” “丞相大人,你先别那么着急的拒绝本王,可否听本王一言。” “雍王爷现在都是自身难保,你今日能屈尊到本丞的府上,定是想寻一个庇佑。”而她,好巧不巧的就是她所选择的最佳人选,她心思明细,她也不糊涂,论年长,她比她大的何止是只星半点,阅历,心机,哪一个不比她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丫头强上百倍。 心思被说中,凤云瘦削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尴尬,而是徐徐一笑,“本王的确有这个念头,但本王毕竟与当今的陛下是手足姐妹,皇家王爷,若是本王现在就去皇宫向陛下负荆请罪,一同对抗丞相你,你觉得,本王还是那将死之人吗?”她表露的不耐,好似她说破喉咙她也不会听下去。凤云不想威胁她,但她若不识好歹,她不介意运用自己的最后一张底牌。 “雍王爷,你在要挟我?。”陈羽的身子突然坐正,冷冷的看着她,她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既然早知道有这个法子,她为何早不去皇宫,偏来她这,陛下能给她的,不比她少,跟了她,她能得到什么好处?。 “丞相大人,不知道你可有闲心,听听本王的事迹?”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反倒话锋一转,询问起她的意思。 “说!”陈羽挥手屏退身侧的男宠,神色冷然的望着她,除非她能给自己一个好的说辞,否则,没有让她取信的说辞,她绝对不会有机会让她和陛下结合在一起对抗她,敌人与盟友,她宁选其二,不过也要看看她有没有那个资本。 “当一个人的资质,容貌,智慧,头脑,全高于另一个同为她孩子的皇女,丞相觉得,这份疼爱,这份器重,是不是该对这个孩子更为多一些?更为着重的栽培,在意一些?” 面对她的看似询问,又似是质疑,陈羽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重新躺好,看着她,“雍王爷究竟想说什么就直说,本丞不想拐着弯子和你寒暄。” 247.第247章 合作(3) “本王宁愿归属到你的脚下,宁愿对你俯首称臣,也绝不愿再让凤倾当皇帝,让她骑在自己的头上!”就是这个意思,她处处比她好,处处比她聪明,凭什么母皇那么偏袒,皇位全给她,最好的也全给她,把她的那份疼爱,那份对所有皇女的关怀,都给她一个人身上,她算什么!她就是不想让她处处过的都比自己好,都比自己强,她宁愿不要皇位,她也想把她狠狠的踩到脚下。 “雍王爷。”看着她面色激动,有压抑的痛苦,陈羽笑望着她,先皇在位时,那时的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先皇不喜巴结奉承,她的一身强力无法运用,直到先皇去世,才有彻底翻身的资本。只是为何成为皇帝的人是当今的陛下,昔日,先皇的子女众多,个个都是那么的出色,无与伦比。论比较,的确轮不着她凤倾当皇帝。 “最是难测帝王心,就算先皇的皇位在当年传给的人不是当今陛下,那也轮不到雍王爷去做。” “为什么!”她那么出色!为什么轮不到她去做!。 “谁不知你的父妃在当时是最被先皇冷落的后宫男妃,之所以有雍王爷的出生,也不过是你的父妃背地里下药,阴了先皇,你的到来,先皇素来不喜,雍王爷自以为空有才华,就一定能稳坐皇位宝座吗?未免太异想天开了些。”论受宠,他们这些后宫男妃,哪一个比得上最受先皇喜爱的古贵人?只可惜,红颜薄命。 “后宫冷落,皇女虐待,身为皇女,生活的却连宫里头最卑微的太监宫女都不如,雍王爷,本丞说的可对?” “你都知道?”凤云无话可说,她的确该知道,她忘了她的身份,官位虽低,却是真正辅佐过母皇的人。她坎坷的童年,黯淡无光,世人都知,身为皇女的她,过的是如何的鸡狗不如,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本丞不仅知道这些,本丞还知道你父妃的离世并不是意外,是先皇为辅佐陛下上位,你父妃不知死活,暗地对陛下偷偷下毒手,被先皇勒令赐死,抛尸后井数月,无人问津。直到尸身被捞,早已面部全非,认不出昔日的风华绝代。雍王爷,你该恨的,本丞说这些,只会让你彻底的相信,明白,就算没有陛下,皇位也不可能是你的,有上百个,上千个,哪怕皇位不传给皇家女,传给一个外人,先皇,也不会把这九五之尊,给你坐!。” 爱一个人,可以爱的失去自我,心甘情愿的为他付出一切。可若是恨一个人,讨厌一个人,就会连着他身边的人,连着他自己,一块恨上,一块冷落上,甚至恶言相加,永不原谅。 父妃?她知道她父妃的突然离世绝不会是意外,可是他到死也不会相信,杀他的人,竟然是他最敬爱的母皇。父妃死后,她更加的没有庇佑,随便一个太监宫女受了主子的辱骂,都可以拿她来撒气,对她拳脚相加,年幼的她,又怎么有反抗的余地。 笑意盎然的看着她情绪待发,“雍王爷,实不相瞒,本丞如今还不想做出有伤陛下的事情出来。”她不会像她们这些年强人一样血气方刚,做事不计手段后果,她有她的顾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等陛下除了凤云,下一个要动手的就是她,她又怎么会傻的让凤云投靠自己的羽翼下,陛下怀疑她,她就按兵不动,老实本分。就如现在一般,她的身体明明已经好了,养的无碍,可她就是不愿去上朝,她需要陛下对她放轻戒备。她不会像凤云一样,做事没有脑子,只想现在,不想以后。 “雍王爷,本丞好心奉劝你一句,不该是你的,你争来,也会迟早的被别人抢走。还不如带着你心爱之人,浪迹天涯,做一对神仙眷侣。”夏秋瀛的事迹,她有听到些传言。这样一个对爱忠诚的男子,是那般的少见。她钦佩他对凤云的那颗至死不渝的心。 “丞相劝本王,又怎么不反劝劝你自己,在朝中,结了那么多的势力,不就是为了,想抢这大西凤的江上,想坐上九五之尊的宝座,你又哪来的资本,来劝说本王。” “大西凤的江山本该是我们陈家的,不是你们凤家的!”刺痛心事,陈羽愤然起身大嚣,咆哮过后,察觉自己的失态,哼的一声,“雍王爷,天色不早了,请回吧,恕本丞不能再迎客!。” 面对她的逐客令,凤倾无动于衷,“丞相真不想与本王合作?”经过她的激动之举,凤云猜想她定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平复好自己的心情,目光灼灼的看向她,“我们现在都是天涯沦落人,想必你也知道,今日的凤倾,早已不是往日的她,她变得有手段,有心机,有谋略,有处事不惊的果断,再也不是起初那个风一吹就倒的墙头草,而且。”这都不是问题的关键,她知道问题的关键在哪,“本王知道丞相你养兵蓄锐的这么久,为什么一直不敢对凤倾动手的原因,你忌惮她背后的势力!” 忌惮?她何止是忌惮?陈羽现在算是和她坦承相待了,稳定下来后,也不瞒她,“你说的不错,吴殇武功高强,又是一路跟随陛下走来,传言他有暗卫死尸将近百万计。”起初她是不信,直到两年前,皇宫里经历了一场惨无人寰的刺杀,吴殇招架不住,派出一千不死神兵,直把一夜寂静的皇宫,杀的片甲不留,横尸百万。而这场杀戮,维持的,仅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而那些江湖刺杀的人,个个武功高强,在江湖上有着数一数二的地位,派出的四万人,竟无一生还。任凭他们武功多高强,却连那不死神兵的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上。更何况她丞相府所养的这些精兵蓄锐,现在造反,没有把握,不是白白的去送死是什么? 248.第248章 滚,别摸我新衣服! “丞相,凤云是一枚很好的棋子,既然她已经说了投靠您,为什么您不好好的利用这个机会,用她拿来试探陛下。”目送凤云孤寂的背影离开,房间里凭空出现的一抹陌生黑影,不解的看着陈羽,问。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凤云绝对的对他家丞相百利无一害,只是不明白丞相是怎么想的,竟会拒绝她。 “不出一月的时间,陛下削弱了她身边的所有人力,这个烫手山芋,你觉得我会拿在手中?”她嘴上说着投靠,实则,她肖想皇位的野心,是一个也不少,她不会留着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在身前,只会连累自己,害了自己。“我这次拒绝她,相信她下次还会再来,不求到我点头,她是不会罢休,不仅如此,除了我,她或许还会去求别人。” “那丞相的意思?”黑衣人不解,丞相想留她,又顾忌她的野心,难以控制,那她唤自己出来? “杀了她。” “杀?”黑衣人一惊,手中的长剑一紧,他武功高强,杀一个手无寸铁的王爷就如捏死一只蚂蚁那般容易,只是这王爷,她好歹也是皇家的人,就这样莫名的杀了她。 “她知道的太多了!”陈羽看出他的犹豫,“这样的人留下来,只会坏事。况且陛下不是一直想除掉她吗?就算杀了她,最得利的人,还是陛下。”表面上,她或许还会做做样子,派些人去调查一番,可派出的人,绝不是精英,少了一个对手,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可雍王爷,真的如想象中的那般好杀吗?”皇位斗争中,想杀她的人不少,她若真的手无缚鸡之力,又怎么会活到现在。 黑衣人的话,给了陈羽提醒,她眉峰紧聚,“我差点忽略了这点。”当年先皇为了除去这个她不喜的孩子,可是派出了十名武功高强的暗卫去杀她灭口,可结果,暗卫失踪,她却完好无损,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之前她一直怀疑是侥幸,现在细想下来,再好的侥幸,也不可能从十多个精心培养的暗卫手中逃脱,并且没有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是她太小瞧她了?“好,那就先留她一命,暗地跟着她,看她是不是打算去萱王府。”想通这点,陈羽闭眼假寐,声音淡淡。比起凤萱,这个女人,她或许还会放在眼里,比凤云强的,不止百倍。 “是,属下这就跟过去,属下告退。”黑衣人恭敬领命,话落,如同一阵阴风,飞快的消失在她眼前。 一时的安静又回来了,陈羽笑脸变大,“来人,将我的美人唤过来。”不理朝事,每日在府中鸳鸯戏水,过的不比一个皇帝逍遥自在。一个凤云,还不够资格令她放在心上,吸引她玩闹的闲情雅致。 **** 风宫 “来了没有?来了没有?!”深更半夜,易沐风身着红色喜袍,急不可耐的在殿里来回踱着步,自从和陛下和好那几日,陛下这些天都会来他的风宫,虽说不碰他,不做逾越的事,只老实的搂着他睡一晚上,天微亮,起身便走,可她不也没去别的地方吗?他高兴地合不拢嘴,一会一会儿试着试衣局给他送过来的开岁新衣,一如往常那样,大红喜袍,可样式上,却比以前的多花了心思,他看得是相当的满意,不停的试了一件又一件,从白天试到晚上,彻夜不知停歇。 可苦了一直伺候他更衣的小太监,那双手都给他穿到没有知觉,没有他的特赦,他们可不敢偷懒,没有知觉,在手背上咬上一大口,等有了知觉,继续给他穿戴,打理。 “风贵君,来了,来了,陛下来了!”在殿外张望的小太监,在看到不远处一顶明黄色的马车正朝他们这飞奔而来,突然激动地大叫,亲舅二老爷,陛下可算来了,他们终于能解放了!。 来了吗?易沐风喜不自禁,本就娇艳的小脸,更显得明媚动人,美的不可丰收。慌忙的整理着自己的穿戴,厚重的红边毛领,围绕着他白嫩的脖子转了一个圈,白色的镶边垂成的花纹五彩生辉,他是相当的满意这身装扮,把他整个人都衬托的娇小可人,眉目生情。不施粉黛的娇艳已迫不及待的想要直冲出大殿,在哪?在哪? 哎!风贵君你的矜持呢?!小太监眼尖的急忙拉住他,不得不语重心长的教导他,“风贵君,陛下来看您,不是您去看陛下,这么冷的天气,这么大的风,您要是出去了,瞅这锃光瓦亮的头发,还有这好不容易穿戴整齐的衣服。”依照您的性子,习惯性的路上狂奔,到了陛下跟前,也只剩下一个乱糟糟的疯子了,这算给陛下的什么惊喜?是惊吓好吧?“非得乱了不可,所以啊!”他搀扶着他,让他端庄的坐在一旁的贵妃椅上,“风贵君就坐在这等陛下,让陛下对您眼前一亮,更加的宠爱您!对您爱不释手!。”现在的易沐风不再像以前那样,一个不高兴,就对他们乱打乱骂,甚至是剖腹解闷。自从被陛下重新宠爱过后,对他们,那是一百个大转变,他们哪个做的不满意了,只会惹来他撇着嘴的乱瞪,仿佛错的不是他们,而是他们那双不听话的手。 易沐风果真老实了,不动就不动,小太监的话说到他心坎里去了,他就是想让陛下对他爱不释手,欲罢不能。 直到殿外响起马车的声音,金边帘子被掀开,小太监高昂的声音在殿外大宣,“陛下驾到。” 风宫里的所有奴才,都在开始忙慌着跪地行礼,却唯独那易沐风,好似没有听到,依旧端正的坐好,目视前方,似是在等着某人的到来。 于是,小太监又汗颜了,心道风贵君你是不是傻?还是脑子缺根筋?他是说了让他老实点不要乱动,以免乱了发型,可他并没有说,陛下来了,不让他行礼啊?这不是藐视圣上吗? 他心里为他捏了把汗,跟了这样的主子,他们也是够了,每天提心吊胆的过活。“风贵君,陛下来了,跪下行礼啊。”你再受宠,也不过是后宫里的一个男宠,咋能在陛下跟前这么不知轻重,就算不行礼,人家陛下是站着,你也不能老在那木讷的坐着呀,你们俩到底谁是皇上来着?。 行礼?行什么礼?行礼还得蹲身,蹲身,他好不容易等来的新年衣服就得给压皱,一皱,他就开始讨厌,他头颅高贵的一瞥,打掉他偷偷拽自己衣服的手,“滚!别摸我新衣服!。” 249.第249章 风贵君,请脱衣服! 啥玩意?啥叫别摸你新衣服?风贵君你疯了?不知道这衣服都是他一天摸过来给他穿戴的?现在陛下来了,开始翻脸不认人了?小太监瀑布汗,有你这样的吗? 一袭仿佛被火烧灼过的大红长袍,配得上他那双清丽的眼,不染而朱的嘴唇。乌黑的头发直达臀际,披散在洁白的颀长身躯上,装点妖媚的美。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巧妙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容貌如画,不,是比画还要美上百倍,用画,在此刻,根本就形容不出他的美,他的美,已经超越了男女,超越了世俗,超越了不能用言词形容。 乍眼看去的瞬间,他沉静优雅端坐的姿态,仿佛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可细看之下,又像古代中,那种初次待嫁的闺中大小姐。 凤倾就这样直愣愣的看了他半响,而他也回应了自己半晌,她只觉得好笑,走到他身边,宠溺的摸了摸他乖巧的小脑袋,“怎么穿成这样?”穿成这样也不奇怪,可不符合他的性格,他这人就属张扬,哪曾这么老实过。 风宫里的下人不敢这个时候打搅他们之间的这种“和谐。”没收到凤倾的命令,人已偷偷摸摸的准备开始溜走。看陛下这样子,风贵君好像没有把陛下惊艳到啊,瞅陛下像摸狗一样的摸他的脑袋,就知道了。陛下这是眼光高,任凭风贵君打扮的再美,后宫里头,也有比他更美的。 “陛下,开岁的新衣服,好看吗?”他瞪大眼睛,满满的期待,问她。 “嗯,很喜庆。” 没说好看,只说喜庆?易沐风不乐意了,“后宫里仅此一件。”元沣璟都没有资格穿这样的衣服,他是偷偷瞒着他,自个摸到试衣局挑选的样式,那真材实料,绝对是元沣璟他想不到的,比他的还要珍贵,高大,上档!。他气死他,嫉妒死他!。他就等开岁那天,使劲的在他身边转悠,就说是陛下帮着他挑选的样式。 “嗯,看出来了。”就这拉风款式,绝对找不出第二件,凤倾只是好奇他的穿衣风格。“咳。”她将手圈在唇间,一声轻微的细咳嗽,象征性的在他期待的眼神下,摸摸他的布料,道,“就做这一件?” “这件是我自己选的,剩下的那些,都是他们送来的。”可是不拉风,不个性,他不喜欢,因为那些衣服太土气,根本就不能在开岁的宴会上突出他的拉风。 那就是还有了?凤倾视线在一边放着高高一叠的衣服上扫了一眼,红花蓝绿,五颜六色,看得她眼疼,只不过眼疼归眼疼,她随挑出来一件,那是绝对的比易沐风身上穿的这件正常。 一件素雅的碧绿长袍,不失华贵的映入她的眼帘,拿在手中,厚实暖和的绒毛让她心下断定,穿这身衣服,铁定的暖和。 她敷衍了事的埋汰了自己几句,转个头就去摸别的衣服,易沐风娇媚的小脸,一下子能耸拉到地上去,他兴致冲冲的让陛下夸他一两句,陛下竟还有闲心去看别的衣服,注意力一点也不在他身上。 “陛下。”他不高兴的唤,“看我,看我,我的好看。” 凤倾挑眉,充耳不闻,将手中那袭碧绿长袍递到他面前,“试试这件。”乖,听话,她敢保证,他要是真的穿那一件红的能滴出血的变态衣服去开岁宴会,百分之一百的要出丑。要是实在不满意,就平常的那件红的也行,完全不至于穿这件啊,款式是不错,可那样式,这哪是人穿的衣服,根本就是一疯子,有谁把自个的小像一针一针缝在衣服上的,还左胸一个,右胸一个。这俩小像丑陋不堪,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是谁,但她了解易沐风,或许这俩丑到不能见人的一男一女,就是她俩。 “不要!我才不要穿绿衣服!不吉利!”大过年的,陛下就给他来绿的!他就要穿这身,就要穿这身衣服到开岁的宴会上,让所有人都看到,陛下最宠的人是谁!最爱的人是谁!。 出丑的是他,又不是她!凤倾劝说无效,反激的他耍起了性子。“好好好,不穿不穿,朕再给你找一件。” “不要!就穿红的!” “为了你好。” “爱不爱我!” “——喜欢。”凤倾无语,这和爱他有什么关系?在他威逼的眼神下,只好退让一步,说了俩字。对他,不能说是爱,喜欢称的上,喜欢他的没头没脑,天真无邪。 “喜欢我就不要惹我不高兴!否则我哭给你看!”陛下对他喜欢或爱,他都认为是一样的。喜欢他,又不让他将衣服穿在身上,明明很好看,为什么她看不上!。 “开岁宴会,可是个庄重的地方,你怎么能穿着带有你和朕肖像的衣服去参加宴会。朕的威严都没有了,会被人取笑的。”收到他不解的眸子,凤倾只好耐下心和他解释,她甚至都能想到三日后,易沐风若真穿了这身衣服去宴会的场景,他们不笑抽才怪,让她这个当皇帝的,连一点颜面都没有了。 起初易沐风还听不进去,越往后听,他就越委屈,委屈的甚至眼里都蓄满了泪水,“那我千辛万苦做的这件衣服,努力是不是都白费了。” “没有,你只出了来回跑的力气。”因为衣服不是你做的。 “可是我不喜欢那些衣服,太丑了,穿起来都给丧服一样,我不喜欢,我就想穿这件。” 哪里像丧服?低头看着他心不甘情不愿,凤倾无奈了,“就凑合一下,他们的衣服都是这样的,不过穿起来肯定没有你好看。” “不要!我才不要和他们穿一样的!我就要穿独一无二的!” 他任性起来,刁钻起来,凤倾也拿他没辙,开岁的新衣都是在一月前早早的就吩咐安排下去做,现在离开岁不过三日,重新做肯定没有时间。她的开岁新衣被第一个送到寝宫,也不过是简短的看了一眼,并没有抱怨什么,什么衣服好不好看的,能穿,不失庄重,不就行了吗!。 “那这样,你将你衣服上的这俩小像去了。”去掉小像的话,这件衣服可就看顺眼多了。 “不行!”凤倾不知道那句话又惹毛了他,易沐风突然俩手死命的护主胸前的俩位置,这件衣服最满意的地方,就是这俩小像,虽然他画的丑陋,歪斜,可那可是独一无二的,他都不介意把自己画的那么丑了,陛下还不给他留下!。 250.第250章 蜀国皇求见 见他护像如同护命根子,凤倾头疼的揉着眉心,“听话,去掉,下次朕命专业的画师,给你画张好的,保准和咱俩长得一模一样。”她想泪奔了,这个易沐风怎么就那么难糊弄。 “陛下,蜀国皇求见。”她和易沐风无声中抗争,眼看着就要占上上风,殿外,一道很不适的声音插进来,她酸疼的水眸,猛烈的一缩。晚上见?还这么大声?你这不是摆明了又让易沐风好一通的追问她? 可这次,她了解错了易沐风,他并没有打算问下去,只是低着头,瞅着俩胸前的小像,想着陛下不喜欢它们,等会他偷偷拆了,放到一个她看不到的地方去。殿外的通传是什么,他自动忽视,是真的没有听到。只是陛下在这,他不好下手去拆下来换位置。 看他那认真的劲像是没有听到,凤倾就似偷了腥的丈夫没被妻子逮住,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向他轻声道,“朕今晚就不在你这了,朕有要事要处理,你先休息。” 以前,易沐风是巴不得她留下,现在,为了小像不被毁,他是巴不得她赶紧走,她说离开,他是第一次没有对她流露出不舍,反倒手一挥,慌着往外赶人,“快走快走!”正好他可以好好想想把这俩小像挪到哪个地方去,能让他每天看到,赏心悦目,又能不被人察觉。 凤倾闷闷的看了他数眼,只看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两张丑陋的小像上,一直不舍得离开,她就像是吃了只无头苍蝇,身子一转,离开。 “怎么这个时候说要见朕?”走出风宫,她看着那名跑来通传的小太监,问道。君临天她已经是好久没有见过,关于他在后宫里的一切事迹,也不过是香儿有时京城里的事情给她汇报完了,说说他的,说他在哪个宫殿住的不舒心,不经过她的同意,擅自的又搬到了哪个宫殿去住。君临天的事有元沣璟在打理,根本就和她没有联系,有时候香儿说到一半,就会被她不耐烦的打断。 只是,这个时候来找她? “回陛下,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看蜀国皇那张脸色很是不好看,不知在哪遇到的不称心的事,方才在陛下的寝宫,没有找到陛下,是大吼大叫,差点没有把寒贵君给吓到。”谁不知道寒贵君现在身子那么虚弱,哪能经得起他这般强势的吼叫。 听他说到慕水寒,凤倾蹙眉,这几天她都是在易沐风这里住,慕水寒她也是好久没有关注过了。宫里头,对他,不少吃,不少喝,吃穿用度,一样不少他,甚至她的寝宫,她都能退让给他住,这样的付出,已经够了。她不觉得有亏欠过他的地方。 “那现在他还在朕的寝宫里?” “是,陛下。蜀国皇让奴才去请陛下,如果不请,他就不走。”这样厚皮赖脸的也真是够了!有什么事不能等到天亮以后再找陛下,非等到晚上,还让他一路上都在提心吊胆,有没有打扰到陛下的好事。 他们这些当奴才的也为难啊,不请吧,面对着他那一张明明生的极美,却极为暴躁的脸,是心生害怕。可若是请了,受苦受累的,还是他们,万一哪个地方不称了陛下的意。 “你回去,朕不用你带路!”上了车撵,凤倾瞥他一人在路上赶的吃力,因为是主仆之分,这小太监她也不认识。马车跑的快了,他跟不跟的上还是一个问题。自己的寝宫,自己知道住处,完全不需要他领路。 “谢陛下,奴才恭送陛下!。”小太监赶的气喘吁吁,他体力再好,也赶不上和马赛跑。陛下吩咐他回,他感激的急忙跪地行礼,头一抬,黑暗中,早已不见马车影子。 **** 凤凰宫 一身紧致的黑衣君临天,英挺的五官,凌冽的气息逼人。白皙的肤色,幽暗深邃的冰眸,显得是那样的狂野,邪魅。 一副傲人的姿态,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对面已然醒来,对自己持有漠然态度的男子。 他的面色看起来稍暗,没有半点清雅细致的感觉,有种沧桑操劳之感。眼泡微肿,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颧骨也有些高耸突兀,衬得整张面庞更加瘦骨嶙峋。特别是那双手——肤色暗淡的双手,有些干枯消瘦,像是几近枯萎的垂放在两腿间,让人心生垂怜。 可他并不是一个擅用慈悲心肠的人,看着他不怯场的敢和自己对视,如此的不知死活,冷声一笑,“女皇帝在宫里头可是少你的吃的了?瘦成这样。”恍若风一吹就倒,如此的不抗事,也配身为男人。 他的讥笑,没引来他的回应,慕水寒黯然的垂下在他身上稍作打量的水眸,将视线移向别处。这些天,他吃的甚少,有时候,刚下到腹中的食物,都会被他反胃的吐出来,一天所吃的东西,不过手指般大小,很快的,他整个人瘦的,就不成了人样。 君临天自打来到这大西凤,可没少平白的受那些窝囊气,一个皇贵君不把他看在眼里就算了,只是凭什么这个要姿色没有姿色,半死不活的男人也敢忽视他的话,忽视他的存在,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这些日子,受到的憋屈,受到冷落的怒火,是一下子就被他给激起来了!言语间更加恶毒的激他,“不能因为女皇帝去宠幸了别的男人,你就绝食到这副丑样。” 251.第251章 与他何干 女皇帝宠幸谁,喜欢谁,与他何干?慕水寒被他分不清头脑的谩骂只觉得可笑。色淡如水的眸子看都不再看他一眼,金丝边的棉被被他从头扯到尾,一溜烟的全盖在自个的头上,既听不见他反感的声音,又看不见他盛怒的脸。 君临天哑巴吃了黄莲,看他这般的忽视自己,更加的来气,拿手指着他,整个瘦削的身体都被厚重的棉被包裹,他从头指到尾,咬牙切齿,算你狠!让他骂都不知道该从哪骂起。 “蜀国皇?”凤倾快速赶到,踏入许久都不曾进过的内殿,结果,看到的就是他一脸的愤慨,修长的手指指着床榻上那能裹成一圈的“东西。”她眼帘低垂,使人看不出情绪,戚声问他,“这个时候见朕可是有事?” 君临天这边正和他生着闷气,后边听到她的声音,鼻孔朝天,“没事就不能来找陛下了。”这是把气转撒到她的身上了? 凤倾隐隐不悦,不悦他的无端找事,看着他,“蜀国皇,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就不要这个时候来打搅朕。”你不需要休息,她可需要。 “谁说我没事!”君临天怒气滔天,一个一个竟能都不把他看在眼里,他强劲有力的大手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指着上面的一叠花花绿绿的衣服,恨不得破口大骂,“陛下难道就不该给我一个交代,身为男人,我可不是你后宫的男妃,穿的这般五颜六色,去宴会上转悠。”要真穿成这样,他还有没有脸去见他蜀国的乡亲父老,亏他还是一皇帝。 凤倾低头撇着他所指的那叠衣服,水眸的惊讶一闪而过,只诧异道:“蜀国皇竟然还有衣服?”他不属于后宫里的人,开岁的新衣应该由他自己来制作,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开始和后宫男妃同等的待遇了?他们有的,他也有。而且衣料色彩鲜艳,妩媚生情,一看就是赫然的把他当做了后宫男妃对待。 什么叫他还有?君临天气结,他在大西凤的后宫住了数月之久,来时一身黑衣,回时总不能还是一身的黑衣,他这是特意跑到试衣局,拿刀逼着她们给他做的,结果就做成这样。把他活脱脱的一个男子气概,非得做成杨柳细腰的女子风轻。 “陛下这意思,开岁的新衣,是不打算有我的?”他危险的问。 “不是不打算。”凤倾淡淡的开口解释,“是本来就不该有你的。蜀国皇,不要告诉朕,你们蜀国现在穷的,已经连一件衣服都和你做不起了。”吃,住,给他全包,什么时候连开岁的衣服也要时刻给他准备着。也真是够厚脸皮的,算不算死乞白赖的赖在她大西凤不走了? “难道陛下的大西凤已经吝啬到,连几件开岁的衣服都不与我做了?”她能问出反问的话,他也能,气势上不输她。只要元沣璟那个娘娘腔不在这,他有十足的把握能搞定这一个女皇帝。 只是注定结局让他失望,面对他的厚脸皮纠缠,凤倾也懒得和他继续费口舌下去。驻留在他身侧的脚步,忽地一转,朝里面的那抹床榻走过去。被君临天指着鼻子骂到现在,就算睡到再熟,也该被噪音给聒醒了吧。 “西凤皇,这难道就该是你们大西凤的待客之道!。”不甘心被忽视,君临天蛮横的瞪着她的背影,大声质问。 “蜀国皇,深更半夜就能为几件开岁的新衣服与朕吵起来,你觉得朕还有那个好心情和你嬉皮笑脸。”凤倾也怒了,见过不讲理,没见过这么不讲理,按她后宫的规矩,开岁的新衣本不该有他的,既然有了,她也不好多说什么,想来二人日后是要联盟的,可她的忍让,可不是被他一句句的挑衅和激怒的。 君临天哪里料到这平日里给人和睦的凤倾,关键时刻竟也能怒起来,心想着忍忍忍,为了大计,他不能和女人一般见识,“我没有别的意思,陛下不要小题大做,我只是不满这些衣服,我是男人,不是你后宫那些虚弱到风一吹就倒的男妃。” “衣服的事,谁给你做的,你便去找谁,朕大事忙到国事,小事忙到后宫,总不能连一个区区的试衣局都能给你留意着。”不是她撇清,是根本就轮不到她管,宫里有一品总管,一品大女官,掌管试衣局的布司,人数如此之多,他随便找到一个掌管衣料的人问不就行了?说她大题小做,她看,大题小做的人应该是他!。 “不要说她们敢轻视蜀国皇,现今后宫里头谁不知道你是朕的客人,试问有谁敢慢待你?”见他唇瓣动弹,似是有话要说,凤倾见状,一声冷哼,继续道,“就算她们敢,依蜀国皇这种刚硬的性子,怕是她们也没少在你的手上吃苦头。”说罢,不给他反嘴的余地,“来人,送客!” 君临天哪想到这凤倾竟也是个牙尖嘴利的,分分秒秒他就被落了下风,他刚想着怎么反击,她一句送客,硬是把他那句到了嘴边的话截了下去。 他无名的怒火,夹在他刚毅脸上,腾空出现的无数根青筋,他呼气,吸气,这种压制性的动作,做了无数个回合,“是我唐突了陛下。”理亏的人本来就是他,到现在,他根本就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叱咤战场这么多年,他注重武功,偏偏忽略了嘴上和人打交集。 凤倾对他的道歉无动于衷,冰凉的手指做了个送客的手势,“请。” 君临天吃了亏,纵使心中万般的气,也不能在现在和她执拗下去,他冷冷的转过身子,正欲要走,“蜀国皇日后若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就不要再来麻烦朕,你要记得安顿你的人是皇贵君,不是朕。” “我—知—道!”他咬着牙回,非必要这么强调一遍。 “朕知道你已经醒了!起来,朕有话要问你。”君临天摔袖离开,凤倾的视线撇到床榻上,声音不喜不怒,听不出是命令多一点,还是厌弃多一些。 252.第252章 许你出宫 听了她的话,慕水寒是首次没有和她对着干,瘦弱减脂的手指,缓缓掀开遮挡他脑袋的金丝被,露出他大半截瘦的不堪一击的身子骨。 只是几日不见,凤倾没有想到他会瘦成这样,如果她所处的地方不是古代,她一定会怀疑他是否去医院做了抽脂。同时,心里,更加认定了她的一个想法。 快步走到床榻,伸手,扶正他挣扎的吃力坐起的身子。 收到他黯淡看过来的视线,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鸳鸯戏水的荷包香囊,递到他眼前,“认得?” 慕水寒无光的黑眸动了动,似是有了水泽,认得,如何会不认得?这是他绣给雨儿的,只是自从他进宫后,她没有了手脚,这个香囊也不知被她丢到了哪里。现在见了它,他没有那种强烈的心情,反倒色淡如水,平平淡淡,人都已经死了,他还留着这个死物有什么用。 这个香囊是香儿在几天前给她的,也就是说凤倾在身上带了几日,赶上迎接三国皇帝,再加上早朝,奏折,一些开岁的事忙的她焦头烂额,时间久了,这事就忘了。 香儿说,上次出宫,风来的那个女掌柜兴许是认识她的,这香囊正是在她一次意外的路过风来,她转交给自己的,据说,里面是那名叫雨儿的骨灰,万般恳求她,让她务必要将姐姐的骨灰带进宫,给慕水寒,至于他想怎么安顿,埋了,扔了,或者留着,全在于他自己。 一忙之下,这装有骨灰的香囊,凤倾挂在身上数日,她由之前的害怕,到现在死人见得多了,慢慢的就习惯了,香囊在身,也没有多大的反感。 看他眼瞅着她手中的香囊,不过片许,便将视线移开,她不做隐瞒的将香囊放在他瘦削的手上,“里面是雨儿姑娘的骨灰,上次从风来回来,雨儿姑娘的父母,已经忍痛将她火化,骨灰,他们说交给你保管,是埋是撒,是扔,是留,全在于你。” 雨儿的骨灰?。慕水寒单薄的身子忽地剧烈一颤,目光灼灼的盯着手中那凹凸有致的香囊,手,下意识的握紧,真的是他的雨儿吗?真的是他雨儿的骨灰吗?他垂首盯着那香囊出神,流干了泪水,胀的他双眸酸痛不已。 “是青姑娘托香儿带进宫来的,信不过朕,她你总信得过。”她在床榻上安然落座,眼神扫在他那收缩成干皮的脸上。沉声说。 “为什么?”慕水寒痛苦的问,为什么要把雨儿的骨灰给他,她怎么会有那么好的心。 “没有为什么,朕只是不想让一个心里没有朕的男人留在自己身边。”她已经想好了,虽然她表面上一直没有来看过慕水寒,但宫里伺候他的太监宫女,却是每时每刻,都在向她禀报着他的一些日常。再这样下去,他会死,一定会死。吴殇已经不在了,没有人再会为她管着后宫里的男妃,她就算放他们出宫,也没有人再会带着一干人马去杀他们灭口。“后宫失去一些贵人事小,贵君却是麻烦,朕已经替你想好了计策,开岁过后,以你身体有恙,病逝凤凰宫,朕会命人送你出宫。”离开京城也好,永不踏进大西凤这片土地也罢,只要他想,随便他。 伤他的人,是吴殇,毁他的人,是本尊,她从不觉得自己欠他什么,她能做的,只有放他自由,与其让他在宫里生不如死的活着,不如放他出宫,任其自生自灭。 放他出宫?放他出宫?她竟然说放他出宫?慕水寒水眸染上不可置信的色彩,那里面,竟充满着向往和期待,出宫,自由,那就意味着他可以做他想做的,看他想看的。他以为他这辈子再也不能出宫,从此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之前,他想着报仇,想着复仇,现在,雨儿已死,他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再想,就算他报了仇能怎样,回不来的,永远不会回来,失去的,也永远无法再弥补。他怀疑她话中的真假,她是为了安慰他的假话,是看他这副垂死不活的模样,怕他死后失去乐子,还是在想着法子如何激励他活下去。 “朕说过的话,绝不会反悔,你觉得,朕有那个闲心和你玩闹下去?”不仅是他自己,后宫里的男妃她都没有打算留下来,只是早晚的问题,吴殇死了,他们就多了一丝的活路,以前是怕吴殇对他们痛下杀手,所以一直不曾说过放他们出宫的话,这次,等开岁过后,她会一个一个施行。该留的留,该走的就走,她一个也不会让剩下。 “你若想死,朕不拦你,你若想出宫,就好好的养好你的身体,朕会吩咐寝宫所有的下人管好自己的嘴,三日后的开岁,你不必再去。”要装就要装的像些,只有这样才不会惹人怀疑,凤倾对他无情,他去哪,日后她都不会再管,哪怕出了宫后,想悬梁自尽,那都是他自己的事。吴殇命畜生糟蹋了他,她就替他偿还,还他自由之身。 他的沉默不言,望着手中的香囊出神,凤倾草草的吩咐过后,“好好养身子,你惩罚的是自己,痛苦的是自己,别人,替你分担不了一分。”她起身离开,他抬头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却怎么也无法把之前她对自己的残暴,和现在待自己的那般他都无法忽视的关怀串联到一起。 他的眸子落在手中的香囊上,笑得苦涩,无论她说的是真是假,承诺是否可靠,他将香囊挨近自己,“雨儿,你听到了吗?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做一对神仙眷侣了。”从此,没有人再来打搅他们,没有人再来拆散他们,再也不会了。他和他的雨儿,向往的生活,马上就要实现了。他不再害怕她会嫌弃自己脏,因为她说过,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无论他被什么人碰过,只要他的心干净,他的心中只有他,那么他的身体就是干净的,就是天下最独一无二的。 253.第253章 偷工减料 清晨,一轮橘红色的阳光从地平线上升起,虽是冬天,浓重的白霜盖住了皇宫繁华的一切,这丝丝缕缕光亮驱散雾障霜凝朦胧的皇宫,尤如穴居久了的生灵凝聚的血液。大雪来的突然,皇宫的一切,在一夜间仿佛都被银子铸成,那么亮,那么有光辉,长长的冰柱像水晶的短剑挂在檐前,连早早起身打扫雪地的宫女呼吸都化作了一股股白烟。 雪让人的感觉只有一个字——冷。大地一片银白,一片洁净,而雪花仍如柳絮,如棉花,如鹅毛从天空飘飘洒洒。 新年将到,早朝停歇,皇宫里的一切,都被染白一片。 凤倾熟睡的双眼,被香儿张皇跑进的身体兴高采烈的叫醒,“陛下,下雪了!下雪了!”这可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比往年下的都要晚上许多,她千盼万盼,总算将这场大雪给盼来。她激动的无法言表,她生来就最爱雪,喜欢摸着那冰凉的触感,看着一片片雪花落在自己温热的掌心化成一滴温热的水珠。没有遇到陛下之前,她和玉姐姐在宫里提心吊胆的活,遇到陛下之后,她有了靠山,有了地位,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去和玉姐姐去看那雪花在空中飞舞,她可以光明正大的看,再没有人敢说她,敢骂她!甚至打她。 凤倾被她大力气的摇醒,拿着半只眼瞪她,好不容易可以偷个懒,不用上早朝,她这是干什么?不就是下雪了,下就下了,有什么好激动的,又没有从天上下她爹妈!。 “陛下,要趁着那些雪没有被宫女们扫赶紧,咱们赶紧去堆雪人啊!”她兴高采烈的拉她,激动的完全忘了二人之间的身份悬殊。 “香儿,你多大了?” “啊?”香儿不明所以,不知道陛下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她,她抓着脑袋想了想,去年十六,今年就十七了吧,“回陛下。”她小脸一正,“奴婢今年快十七了。” “堆雪人是十岁以下的孩子才会做的,你已经大了。”凤倾耐心劝导她,她到这个年纪,都想着在孤儿院怎么逃跑了,她的心思却全在堆雪人上面。 什么十岁以下的孩子才会做的,香儿撇撇嘴,雨儿姐姐说过她还小,“陛下不陪奴婢堆雪人,那陛下能不能放奴婢几天假?”她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她去找玉姐姐堆,自从跟了陛下,她都已经好久没和她在一起玩过了。 “放放,随你怎么玩。”凤倾对着她连连摆手,许她几天假期能怎样,宫里的人都为了开岁的事忙的焦头烂额,就数她这几日最清闲,没有香儿照拂,说的她都给不能自理一样。 “真的?!”香儿眼睛瞬间就亮了,更加激动的瞪着她,恨不得能在她的脸上亲上一口,“多谢陛下!多谢陛下!”她忙着叩头谢恩,几个响头下去,人已连头带腿的一并往外滚,陛下许她假了,她要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玉姐姐,玉姐姐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跑的快,凤倾想把她拉过来暴打一顿,无奈被她提前溜了,被她聒醒,她无心再睡下去,目视着金边色的房顶看了一会儿,自哀自怨的起身穿戴。 “来人!”她活动着四肢,朝殿外出声。 那边,早有一名模样秀丽的小宫女端着一金盆热水走了进来,被冻得发红的小脸蛋,层层的热气呼出,凤倾的视线落在她明显到僵硬的手上,收到她胆怯的将水端着递到跟前,问,“外面很冷?” “回陛下,比昨日还要冷,皇宫的屋檐上都结了好几层粗大的琉璃,陛下待会出去,要多穿些衣服,以免伤了凤体。”小宫女害怕,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面对陛下,陛下以往是从来不来这的,只是不知为何,昨夜突然在这就寝了,这里没有男妃,只有一空荡的宫殿,无人居住,她们这些下人在这基本无事可做,除了每日打扫,领取些俸禄外。她害怕她,却也不忘担心着她。 凤倾一声低笑,伸手在她所端着的盆子里净过手和脸,拿过热喷沿上挂着的白色水巾,轻轻的擦拭着,“这宫里有多少名宫女太监?” “有八名太监,八名宫女,总共十六名。”小宫女回答的唯唯诺诺,不知道陛下为何会突然这么问。 “等会传朕的旨意,派个精明点的太监去试衣局,就说是朕的意思,与你们十六人分明做上两件新年衣裳。”宫女太监的,不比她们这些身份尊贵的,不出一日便可做好,凤倾看她穿着单薄,就连那到了领边的花纹都像是刻意缝上去的,有不少的破布补丁,这样的衣服,看她表现的还如此的爱惜,想来平日是不舍得穿的。宫殿无主,她们没有前程,没有主子这个靠山,除了每日零点微薄的俸禄,根本就不会有人在乎她们的死活,每日能不能吃的饱还是个问题。 后宫很大,大到这样无主的下人有很多,许多空荡的寝宫,都会有着不少的宫女太监每日打扫。看来,她还需拟一道圣旨,无主的太监宫女,也要同等对待。 “谢。谢陛下!”一听说陛下要赏给她们新衣服穿,小宫女瞬间就激动的说不成话,进宫几年,她们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穿过新衣服了,像她们这种没有主子的奴才,有谁会将她们看在眼里,就连每月的俸禄,在她们之上的那些大宫女,太监,也是能扣就给她们扣下,有时候,甚至一分都不给她们,她们有冤无处伸,因为背后没靠山,她还记得当年有个实在饿得不行,一个大胆的小太监,曾把这件事告到御膳房,结果那名小太监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官官相护,根本就不是她们这些小奴才能招惹的起的,为了活命,她们也只能忍气吞声,只盼望着老天日后能够开眼,垂怜垂怜她们这些人。 今个,老天爷可不就开眼了吗,让陛下住进她们这小小的宣扬宫,得以见容颜,还莫名的得了两件新衣服,她忙着叩头谢恩,感激她的大恩大德,这年的冬天,总算可以过一个暖和的大年了。 254.第254章 南岳皇 出了宣扬宫,凤倾一人走在有一个西瓜那般厚的雪地上,双脚踩上,发出咔嚓咔嚓,悦耳的脆响。 不知不觉,她的第一个新年,就要在这里度过。抬头望天,有着橘黄色阳光的太阳若隐若现,迎接它的,好似还有着一场突变的天气。 她行走到一面,迎面一抹暗黑色的大风貂袍,正朝她截然相反的方向走来,凤倾放眼一看,南岳慕?这个时候,他不该在他的朝南宫抱着大床睡个天昏地暗?不是不喜欢热闹? 他的周身都在散发着一股淡淡冷漠的气息,他低着头,碎碎的刘海盖下来,遮住了眉目。在日光灯的照耀下,层次分明的茶褐色头发顶上映着一圈儿很漂亮的亮光。凛冽桀骜的眼神,细细长长的单凤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 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张端正刚强、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更显气势逼人,令人联想起热带草原上扑向猎物的老虎,充满危险性。 他那双凌冽的黑眸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沉稳的脚掌咔嚓咔嚓的踩在一片片的雪上,稳如泰山。 离近,竟能闻到他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香味,淡天琉璃。 “南岳皇。”她友好一笑,率先打了招呼,“怎么今天想着出来了?” “和西凤皇一样,看雪。”他漠然的回应,站立在她的对面,再没有所行动。 南岳慕此人话少,不善与人交际,关于他的了解,凤倾兴许是知道些,听到他冷漠的回自己,没有半点为人皇帝的尊重,倒是不在意一笑,“是吗?南岳皇好兴致。” 南岳慕冷冷看她一眼,没有答话。冰冷的眸子转向一边,不远处被宫女清扫过,高高堆在一起的雪山。 凤倾见他看得认真,完全的忽视掉了背后的她,回想起香儿堆雪人的话,她恶作剧的心理瞬起,今日难得的见他身边没有跟人,非常果断的弯身从雪堆里抓出一把的积雪,霎时被冻成粉色的拳头握成拳,猛地朝他看得认真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就这样的没有预兆,就在凤倾以为偷袭成功,谁知南岳慕的后脑勺就像长了一双眼睛,在雪球距离在他不过一个拳头大小的距离,突然“砰”的一声,雪球在他周身四分五裂。 不少的雪沫,十分没有眼力的践踏在她的脸上,凤倾被冰凉触感刺激一阵瑟缩,收到他淡然转过来的眸子,冷若罗刹的黑眸,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悻悻的一摆手,“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暗骂他的不玲香惜玉,使那么大劲干嘛,害的她连躲都没来得及躲开。 南岳慕的防备心向来强烈,但凡身后有些风吹草动,他都会第一时间感受得到,这是在他还在当皇子的时候,已经磨练出来的警觉,方才耳边呼啸,他比寻常人要敏锐百倍的双耳,自然是知道后面朝他袭来的是何东西。 这个气氛,缓解的一点也不好,南岳慕看了她数秒,很快便将视线错开。 “朕在南岳,已经许久不曾见过雪。”没有想到,他才刚来大西凤,第二日迎接他的,便是一场鹅毛大雪,他和雪有渊源,若不然也不会在这雪路不好走的皇宫,没有等宫女打扫干净,就早早的出来看雪景。 听他这话里的意思,怎么像是有着一段不堪的过往?想来也是,身为皇帝,没有些经历,是如何能在众位皇子中脱颖而出,成为一代君王的?凤倾听着他似是喃喃自语的说道,末了,点点头,“这也是迄今为止,大西凤所下的第一场雪,南岳皇若是喜欢看雪景,这次算是来着了。”她朝前迈几步,咔嚓咔嚓声不断。 这种声音,适合一种人听,雪声凝聚,犹如人体的四肢,只有在断裂时,才会发出的声响。凤倾走了几步,便停了下去,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皇宫一角,想着她今天是不是起的早了?这雪,宫女们都还没有扫。 “西凤皇不喜欢雪?”就在她犹豫着是不是该迈出下一步,南岳慕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凤倾思考的大脑一停,不喜欢?或许吧。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她最讨厌的就是雪,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它,它在冰冷的冬季,只会让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流浪儿童,更加的寒冷,孤寂的冷夜,没有温热,就连把它握在手中,给人的感觉,都是凉凉的,没有一丝的热度。 她已经记不清有多久,久到每个日夜她都在数着何时来的第一场雪,这又是第几场雪过日子。雪带给她的,没有快乐,只有寒冷。“是,朕不喜欢。” 她的抵制,引来他的诧异,俊朗的眉峰微挑,“为何?” 没有原因,她目光对上他那张俊逸无双的脸,弯身,重新抓一把雪在手中,递到他面前,“南岳皇可以摸摸这雪有何不同之处?” 雪都一样,有何不同的?他垂帘看了眼因握着雪,她的一只手变的通红,迟疑的一下,有力的大掌伸出,食指捻了点雪片在指腹,不耻下问:“有何不同?” “南岳皇身份尊贵,摸着这雪,自然感觉什么都是一样的。”凤倾待他摸过后,将雪块使出全力,扔向远处,“可若是那些寻常的人,食不饱,终日以破衣烂丁生活的市井乞丐,别看这雪,白的无暇,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其实,它美丽的白色外表下,有着一颗邪恶的心脏。”就比如她,每到雪日,整个人能冻得缩成一团。 拿雪喻人,南岳慕看着她,若有所思,“西凤皇的大西凤,不都是国泰民安,怎么会有食不饱的市井乞丐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么多的雪,咱们可怎么扫啊!瞧这一段路有多长!”远处,有一群身着朴素宫女服的宫女挥舞着扫把,自哀自怨的清扫着地上的积雪,这么多的雪,安寿司竟只安排了她们这几个人扫,这可扫的何时是个头啊! “秋姐姐,你就知足吧,谁不知道这宫里头就数安寿司最疼你!别得宫殿被派去的宫女,可就只有两三个,跟着你的,可有十来个呢!”宣扬宫没有人居住,她们象征性的扫出一道路就行了,哪能真的把积雪扫光啊!真正有用的宫女太监,都被吩咐到主子居住的地方扫雪去了,她们跟着秋姐姐,还占了便宜了呢! “就你这丫头嘴甜!跟着我,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被唤为秋姐姐的宫女,被她夸的满意,趾高气扬的一把扫把扔给她,“你们扫吧,姑奶奶我先进宣扬宫躺会!”大冷的天,谁傻啦吧唧的和她们一起挨冻。 秋姐姐偷懒不是一天两天,离得她最近的那名宫女,小心翼翼的接过她扔来的扫把,点头哈腰的恭维,“秋姐姐你先去躺会,宣扬宫里的床榻才被那几个下贱东西换了新的,保准你一觉醒来,精神气爽,奴婢们打扫的也干净。” 255.第255章 昨天晚上? 这些个宫女,凤倾瞅着眼生,从她们说话的语气,怕是没少打压这宣扬宫里的下人。 她们离得远,等那名被唤为秋姐姐的宫女头能扬到天上去,趾高的离开,她们开始脚忙手乱的打扫起脚下堆积的雪。 南岳慕初来,她一个管教奴才不严的高帽就戴到了头上,心下来气,偏地身边的男人却没怎么在意。狗仗人势,他见的多了。 在她正欲朝她们所处的方位迈过去,他敏锐的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蛮横的力度,恨不得能将她的骨头捏碎。凤倾吃痛,转过脑袋看他,“南岳皇为何拦着朕?”她去教训一下那些目中无人的宫女还有错了?。 “一些趋奉阴违的下人,也需西凤皇脏了口舌。”他神情挂上不屑,松开在她胳膊上的束缚,“朕只是想提醒一下西凤皇,这样的人,没必要教训。”直接杀了,才会让她们长记性。弱肉强食,她们以为她们足够的强,有资本欺辱比她们弱小的人,而面对比她们强胜的人,又会显得卑躬屈膝,这是南岳慕最不齿的。 凤倾气的不是这点,刚才伺候她的那名宫女她觉着不错,两件衣服都能把她感动的临表涕零,不像这些,口口声声一个下贱的人!。她们是不配自己浪费口舌!。 认定了主意,凤倾淡然出声,“正巧朕还有些公务没有处理,南岳皇请自便,朕就不陪你在这看雪景了。” 安寿司,秋姐姐。她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两个名字。 南岳慕黑耀的冰眸恒古不变,冷凝的视线不在她身上,而是盯着那一堆的雪山沉思。 凤倾不再停留,双腿被她迈的飞快,咔嚓的响声没有顾及,与他背靠着走。 因为离的远,她们所处的地方荒僻,听到宫女的打闹声,宫女们却唯独听不到她们的,有的一两声传过去,她们也只当是这宣扬宫的一些下人在扫雪。 **** 朝东宫 昏睡了一夜的东陵钥在这个时候终于悠然转醒,梦中,又非梦中,她似做了一个永远都不想醒的梦。 她的身体已经被人擦拭干净,换上的,是一身洁黄色的厚重貂皮,起身下床,对眼前的布置熟悉,还没等她细想之下,一股钻心的凉意,直冲她的脚板。 “来人!”她大叫,声音不悦,该死的秋玉,这个时候跑哪去了!。 “陛……陛下……”秋玉一直在外守着,不敢进来,自从给陛下擦拭过身体后,她就在殿外待了一夜,一夜都不曾合眼,就怕陛下醒来后,追究她的前因后果,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您……您醒了?饿不饿?奴婢去给陛下换点吃的?” 东陵钥没空听她说这些废话,向她招招手,“昨天晚上的事?” “昨…晚上的…的什…什么事…”秋玉结结巴巴,昨天她的确是气愤的想要和陛下说实话,可这么一细想之下,她如果真说了实话,陛下是第一个不会放过她。 “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她不是和元沣璟?这男人别看表面给人一种温尔儒雅,实则,在床上知道有多放dang,简直是让她爱不释手,一直不舍得放了他。瞅秋玉这支支吾吾含糊的样,可别告诉她,她真的只是做了一场梦?一场梦里有她和元沣璟的春梦? “朕昨晚不是在朝阳宫?怎么回来的?” “是…是奴婢找…找人把…把陛下抬回来的…” 抬回来?不是梦?她突然兴致高昂的握住她的双肩:“凤倾你叫来了?” “叫…叫…奴婢叫来了…”秋玉不敢隐瞒,她问一言,她答一句,瞅陛下这神智不清的模样,该不会是昨晚的事一点也不记得了吧? “那她看到朕与元沣璟了?”东陵钥期待的摇着她的双臂,直到摇到她的沉默以对,以及一张脸上,那不正常的淤青,意识到事情的不对,俊脸骤然变冷,“究竟怎么回事?谁这么大胆子,敢打你?”打狗也得看主人,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打她东陵钥身边的女婢! “陛下,您真的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秋玉这个时候不敢和她添油加醋,保命要紧,她家陛下要是真的不知道,那她就将这件不齿的事永远的烂在心里。要知道陛下的手段是何等的毒辣,她要是说出来,她一定会第一个杀了自己灭口!。 一国君王,和猪发生了…这要是传出去,不仅她自己脸面无光,光是东陵国的所有人都要跟着蒙羞。 “说!”她要是知道,哪还用得着问她,东陵钥目光犀利的盯着她那张不敢说实话的脸,“朕究竟有没有碰到元沣璟?”她清楚的记得,她亲他,摸他的时候,他都没有反抗,一副乖乖任她采摘的温顺模样。 256.第256章 挑选美男(1) 碰,当然是碰到了,秋玉是等她家陛下碰了他之后,为保万无一失才离开的,可后来发生了什么,元沣璟怎么变成了一头猪,她是真的不知道了。 “回…回陛下,陛下确实碰了他。” “是吗?”她半信半疑,那就说不通了,那她怎么被伤成这样?难不成是凤倾那个女人动的手?她是气不过自己睡了她的男人,不能动自己,就拿秋玉出气?。 “元沣璟现在在哪?”既然现在已经是她的男人,就该时刻在她左右,她等会就去找凤倾要了他。留一个对自己不诚的人在身边,她自己也脸面无光。 “陛下,您现在就别想着他了,天下美貌的男人那么多,干嘛非要惦记他一个。如今人都睡了,陛下该不会真的打算把他回东陵?”秋玉眼尖的急忙拦住她,可不能让她去问,这要是一问,她不全露馅了。看陛下这样子,是真的不记得昨晚上发生的事了,她不记得正好,她可以几个谎圆过去,让陛下彻底的打消对元沣璟的喜欢。 这个男人危险,陛下已经在他手上栽了跟头,虽说这个跟头,她不知道她家陛下究竟是怎么栽的。但这么大的朝阳宫,当时她离开,除了她家陛下外,就一个他,她绝不相信,还会有第三者在那。 而元沣璟,也恰好在陛下放松警惕的时候,对她下了手,只是这手段,她一直认为是后宫里的男人为博得陛下宠爱常用的伎俩,可也太毒了吧?毒到她家陛下人畜不分,随便找一个都能上床了?。这究竟是什么药效,竟能那么强胜?还是说,是那元沣璟下了双倍的量? “你有事瞒朕?”冷冷的目光凝视在她身上,她确定自己耳朵没有听错,她竟然让她放弃元沣璟?东陵国,她无数次给她敞开心扉的讲,元沣璟岂是她说放便能放的?就这么一个尤物,就算日后玩的腻了,不再喜欢,她宁愿杀了他,也不会让别人享受他的美好。 秋玉是她的心腹,从小跟着她长大,她不敢保证她绝对的忠诚,但百依百顺,她对她看的还算清楚。 她这一声质问,以为她是知晓了什么,吓得秋玉就是一通下跪,“奴婢对陛下的衷心天地可鉴,绝不敢有事瞒着陛下。”昨晚的事是个例外,哪怕她家陛下就当是一场春梦,既然不记得,就永远不记得,这有辱她颜面的… “那究竟为何突然劝朕放弃元沣璟?你是不是忘了,带他回东陵的这个主意,是谁给朕出的!?” 她当然不会忘了!秋玉心肝剧烈颤,只是今日不同往日,她家陛下与猪为床的事实在那摆着,元沣璟此人那么有心机,她只是怕陛下再和他纠缠下去,他气不过,再把陛下昨晚上的事给抖落出来,到时候大西凤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她家陛下还要在这住半月之久,可让她有什么脸面去见人啊!。 “陛下,奴婢只是想,这元沣璟毕竟是西凤皇的后宫主君,位份可高着,就算西凤皇为了买陛下一个面子,将这元沣璟送给您,可西凤皇的那些大臣,她也未必好交差,皇贵君的身份,相当于南岳的一个皇后,陛下您想想,有哪个君王会把自己的皇后当做物件一样的给送给别人。” “那又如何?元沣璟在大西沣不就是一个皇贵君,等回了东陵,朕就给他皇贵君做,而且待遇殊荣,朕给他的,能比凤倾好上百倍!”这么一个美人,她可不舍得冷落。 秋玉干着急,她说这么多,她家陛下是茶米油盐,只字未听进耳朵里。情急之下,她只好在利益上面和她动动嘴皮,“陛下不是一直想除掉北冥吗?南岳皇阴晴不定,陛下拿不定主意,那西凤皇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陛下正是用的着她的时刻,怎能不给她一点甜头。就因为一个男人把两国的关系弄的僵硬,哪有陛下的宏图大志来的划算。” 这些话,东陵钥果然听进耳中,好看的秀眉恨不得拧成一个疙瘩,“你说的也有道理,朕的确有想着和凤倾合作。”的确不能把事情做的那么僵硬,顿了顿,她紧皱的眉峰有所缓和,后又皱到了一块,“她不是撞见了朕…”“陛下,西凤皇只看到皇贵君一人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而您,奴婢就是考虑到这点,在你和元沣璟的好事完成后,就命人手忙脚乱的将您抬了回来。”这么说,总算可以天衣无缝了吧?秋玉没想到自己在撒谎上面还蛮有天赋。 “你想得倒也周到。”关键时刻,还多亏了秋玉这么做,让她差点因为一个元沣璟坏了大事。凤倾既然没有看到她,只看到了元沣璟一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躺着,以为他这是对自己不贞,日后说不定会更冷落他,这正是她最想看到的。只是…她变幻无常的黑眸撇向她泛青的脸蛋,“脸怎么回事?”凤倾没有发现她和元沣璟的丑事,就不该把愤慨转加到她的身上。她的猜想错误,秋玉初来一日,难不成是真被人给欺负了? “陛下,奴婢无事,只是送陛下回来的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雪,路上脚滑,奴婢一个没有站稳,就摔在了地上。”谁不知道皇宫的路道都是大理石漆成,她一个站不稳,就给摔的鼻青脸肿。这样的理由摔得足够说的过去,东陵钥没有再怀疑下去。 只漠不关心的嘱咐她一两句,“下次注意!”一个婢女的死活她不在意,在意的是她若是没有用途就摔死了,是太不划算。 “是是,奴婢下次一次一百个注意,再也不会脚滑!。” 听她大发着誓言保证,东陵钥淡淡看她一眼,“吩咐下去,传膳。”用过膳后,她还得去找凤倾,去她的后宫里挑选几个美男陪她度日,她后宫里的男人,她肖想已久,昨晚因为元沣璟的事就一直没有动弹。 现在和她的关系不僵硬,她要几个位份不高的男人,她该不会还拒绝她吧? 秋玉不敢抬头看她,可她听逐渐安静下来,没有再出声,依她对她的了解,是知道她又在打的什么主意。 管她家陛下打什么主意,只要能彻底在这半月不去招惹元沣璟,是什么都好说。 257.第257章 挑选美男(2) 赶回寝宫,凤倾胃部空荡,没有吃一丝的热物暖胃,导致她差点没有冻死在路上。 奇怪的是,别人越走越热,她这变态的体质,反倒越走越冷,害的她一路走来,呼出的气都能结冰。 起先和南岳慕在一起说话的时候,她注意力被吸引,感觉不到。回来时,就她一人踏雪归来,差点没冻死她。 “陛下,北冥皇等候多时。”前脚踏入内殿,迎来的,就是一太监,怯声的禀报。 凤凰宫不比别的寝宫,是后宫里的主宫,雪花下上一片,就得有数十名宫女太监挥扫着扫把打扫。沾了雪的靴子,在凤凰宫溜达一圈,全积化了。 凤倾侧过头往里面瞅了瞅,这小太监是前些日子她看着机灵,让留下来跑腿,赐名为小顺子。 只是让她特郁闷的是,这大冷的天,皇宫的道路积雪有那么多,就老实的在自个宫里待着不好吗?非要这边跑一个,那边也要跑一个。 她站立在门外,此刻却不慌着进去。方才在路上是急的想进去暖身子。一听说里面有北冥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她迈进内殿的脚,嗖的一声抽回来,语气不容拒绝,“朕今日想宠幸皇贵君。” 啥玩意?小顺子耳朵听出了茧子,俩手一边一个,掏掏,陛下,您说了啥玩意?大早上的宠幸皇贵君? 看他石化的脸,凤倾声音阴沉,“听到了?” “听…听到了…”小顺子暴汗。 “就说朕昨日留宿朝阳宫,直到现在还未起身,北冥皇若等不及,可等改日。”她阴沉沉的开始调教,让他传话,过于认真的神情,导致小顺子身后突然出现的紫色身影都没有察觉。 “还有,日后别什么人都往朕的寝宫里带,男人也不行。这事传出去,不知道被别人怎么传,导致朕与北冥皇脸面都会无光。”她话说到一半,不通风的鼻子往里吸吸,动手揉揉,恨不得想骂娘,真t娘的想冲进去抱暖炉。北冥你是闷的慌,去谁的寝宫不行,非要来她的!。 算了!勉强的施舍给你,她去找元沣璟,这家伙的小日子,这些天可比她过的舒适多了。 “朕还不知道,西凤皇竟有这样的心思。”她转身的脚步一顿,熟悉讥讽的声音让她大脑短时间的短路。 身后油然生出一身的冷汗,凤倾背抵他,这家伙,什么时候窜出来的。悻悻带笑,四处躲闪的眼神望着脚下的每一片砖瓦,听到了多少?一种谎言被拆穿,抓包的难堪,令凤倾无地自容,怪不得小顺子瞅她的眼神都变得乖乖的,一个皇帝不教他点好的,反教唆着他学坏。 “北冥皇,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朕刚回来,里面请。”友好的给他向里做了个手势,管他听到多少,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就齐了。 北冥唇瓣勾起一抹笑意,并不慌着进去,视线落在她邀请的那只手上,“朕在里面正在品茶,老早的就听到西凤皇在外面教导奴才,一时好奇,就出来看看,可有打搅?” 那耳朵可真够尖的,一个凤凰宫那么大,没有大喊大嚎,他竟也能听得到。凤倾嘴角一抽,“奴才没眼色,慢待了北冥皇,朕正在说他,下次一定要让他有点眼色。”说完,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好似真的在责怪他怠慢了北冥。 小顺子才觉得屈的慌,他就是一看大门的,伺候北冥皇的大有人在,哪用得着他这笨手笨脚的,陛下难道不知道您这寝宫里头,还有着无数个宫女吗?!。 “有劳西凤皇如此费心,真是折煞了朕。”北冥仿佛看透一切的黑眸在她脸上扫过,嗤笑的迈步进了内殿。 凤倾躲不过,说谎的脸火辣辣的疼,看到他进去,她当然是得跟上去,他脚步迈的有力轻巧,而她的却颤抖,繁重。甚至抬起来都是一种困难。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抵制北冥,他犀利能看透一切的黑眸,总会让她感到无地自容,犹如雪上加霜。就是想远离他,不和他有交集,而且他还知道自己带着的是一张假皮,一张他亲手制作的假人皮。 “西凤皇在怕朕?”走进宫殿,北冥重新坐上自己先前的位置,一袭紫衣龙袍,散发着紫光的紫发,每一缕都无比优雅的垂放在两侧,他不费余力的执起一边发丝,食指摩擦,以一种至高无上的眼神,斜视着她。 同身为皇帝,凤倾当然不允许有差别这种事发生,说她怕他?她不承认,她只是不想和这样的人有交集。 “北冥皇想多了,当今世上,朕有怕过谁?”她态度不惊的坐在他的对面,直视着他那张世人都无法超越的惊人神姿,淡淡道。她说的是实话,本尊的确没有怕过谁,国是最强,万人之上,根本就没有人敢拿她怎样,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必受到别人的压迫。 “开岁之事,这吴公公究竟哪里得罪了陛下,竟在这个时候都不被陛下原谅放出来,朕倒有些好奇了。”每一年的开岁,西凤皇的女皇帝哪有操过什么心,只懂得坐享其成,哪一件不是她身边的那个太监帮他打理。来了两日不见他,北冥倒奇怪了,西凤皇身边这么受宠的一个太监,受宠的程度,完全超过她后宫里的任何一个男妃,跟随西凤皇数年,小惩都不舍得对他施行过,竟能关他两日不让露面。 “北冥皇的意思是打算替吴殇求情了?”凤倾蓄意的摆起冷脸,吴殇死前曾对她说过,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知道他已死的消息,否则这对她没有好处。她听从他的意思,表面表现出冷漠,他给自己的那些暗卫,她还没有空去见证,主要是开岁,人数太多,她不能这个时候抽离身子。 提及吴殇,她心里会隐隐作痛,是她害了他,他想要替本尊保住这大西凤的江山,她唯一可以做的,回报他的,就是替本尊活下去,将大西凤传承下去,不落在外人的手上。 “此事是陛下的事,朕一个外人,怕是不好管。”北冥斜着她那张被激怒的脸,俊美的脸上闪过一抹异样,放在发间的手指脱离,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细细的品味了起来。 258.第258章 赛马(1) “北冥皇来这么早,其目的,就是在朕这品茶?”朝北宫多好的茶料没有,非要来她这,喝这苦涩无味的碧螺雪? “朕在北冥一个人就闲不住,来时,朕看南岳皇向西凤皇奉献了几匹难得一求的汗血宝马,特来请示一下西凤,可否与朕去马场赛马?” “北冥皇,你在开玩笑?” “何解?” “初下的雪,地上积雪足以淹没到马蹄以上,人行走起来都困难,更何况是这马。”原来他大早上的找自己,为的就是这事?! 凤倾马技不如人,偶尔现代去一趟古城,穿上骑马专用的服装,看起来,还真的有那么几分的英姿飒爽,只是这马若是跑快了,她招架不住,是铁定的要摔。 下雪天骑马才刺激,她这人就喜欢干刺激的事。她拒绝的话出口,就有些想反悔了,反正每日在宫里头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去找找乐子玩,积雪那么厚,就算摔了,也摔不痛。 只是她现在注重的不是这个,“北冥皇,南岳皇奉献的马匹朕是昨日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她狐疑的看着他,每一个它国君臣进贡来的名单,都在她的奏文里,她是看过后才记得,和着这北冥是偷偷去她国库看了? 北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缓缓道:“南岳皇酷爱马,传言他的后宫饲养了上千种的马种。”越是喜欢,越是看重,所以他能将自己看中的东西奉献出来,一点也不为奇。 “哦。”凤倾赞同的点点头。 北冥看她拒绝,也不说再强迫,只静静的在那品茶,等着她发话。 “要不要叫上南岳皇?”既然那么爱马,应该不会拒绝和他们一起赛马吧?正好还可以摆脱她单独面对北冥的尴尬。 “此事依西凤皇。”说完这句话,北冥毅然起身,美其名曰是换身骑马的服装。 他离开,凤倾吩咐来殿外的小顺子,示意他去朝南宫请南岳慕,说是赛马。等小顺子转身正要以飞奔的速度朝朝南宫火奔,凤倾的话锋忽地一转,“去宣扬宫请。”她才刚回来,他要是在看雪景,就不会回来的那么早。 “还有…”她语有停顿,“传朕口谕,宣扬宫管事的安寿司,和她所掌管的那些宫女,尤其是一名被人唤为秋姐姐的宫女。让她们来见朕!” 这个时候?小顺子迟了迟,陛下您不是说去赛马吗?现在宣她们,这不是在放两国皇帝的鸽子吗? “让她们跪在殿外,等朕回来。没有朕的吩咐,谁都不准起!”希望回来的时候,她看到的是两个冰人,别怪她的惩罚重,她只是讨厌那些自以为是,狗仗人势,欺压弱小的人。自以为有什么本事,高傲的不可一世,其实,还不是在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 “是,陛下,奴才这就传话下去。”这大冷天的,陛下这惩罚,可比赏赐一百大板残酷多了。不过陛下惩罚的越狠,他就越高兴,不仅他高兴,恐怕所有宣扬宫里的太监宫女,高兴的都能跳起来。 安寿司为人嚣张跋扈,不知道多少的宫女在她手上吃了苦头,她的手上又沾上了多少人的血腥。人人敬她,畏她,怕她,恨她!唯独敢怒不敢言。 陛下要罚她,小顺子能高兴的跳脚,这个不长眼的,是把陛下给无形中惹了,活该!。 里侍,宫女给她找来一身毛茸茸的劲装,身装劲衣,穿起来,极适合骑马。 凤倾老实的伸展开双臂,由她极其小心翼翼的给自己穿戴。腰间束缚,是一种类似于现代的皮带,把她的身体包裹的玲珑有致,以前她在意的是这脸,现在看,她的身材竟也不错。该怎么形容?反正绝对是s型。宽大的帝王服,把她整个人包的只省下一个脑袋,褪去凤袍,她整个人都好似旋风少女,是那般的轻盈,而美好。 她的手,开始有些期待的摸上那张假脸,什么时候,她才可以以真面示人,她相信她的容貌若是显世,一定会比她的两位倾国倾城的皇姐,还要美。还要出众,要不然,本尊他们,也不会把这张脸给遮掩起来。 马装穿戴整齐,还没等来二人,朝北南两座寝宫与她相聚有些距离。凤倾若有所思的凤眸,扫过桌案上的奏折。 慕水寒这个时候肯定没有醒来,她没有闲心去碰冷钉子。目光在桌案上撇了一会儿,慢吞吞的朝它走了过去。 她一直想着做明君,却一直得不到民心,趁着新年,给她的子民发些福利,是不是就可以改观他们对她的看法!? “来人!”只是这般想,嘴上已不把门的叫出了声。这次进来的不再是那畏首畏脑的小太监,而是一五官刚劲,身体强壮的黑衣暗卫!。 这名暗卫好像一直都跟在她的身边,只要她的语音中,含有冷冽,气势,他就会出现。 “属下参见陛下!” 凤倾将一把手臂间所系的一把金黄色的钥匙扔向他,不等发话,看他脸色赫然大变。 这是国库钥匙,黑衣暗卫就算再没见过世面,陛下这国库的钥匙,他可是分得清楚。他就是一小小追随在陛下身边,保护陛下安全的暗卫。只是不知陛下在这大过年的给他国库钥匙做什么,难不成想提前给他发俸禄?! 这暗卫凤倾还信的过,国库钥匙有两把,一把掌管的是冰山一角,另一把,是掌管国库里所有的金银财宝。 这两把钥匙,是从她一穿越时就佩戴在胳膊上,她知道这钥匙的重要性,在电视上偶尔也看到过,钥匙掌管整个国家,这可是每个皇帝的所有积蓄。 她动了动唇瓣,抬首看着那名黑衣暗卫。“将钥匙给皇贵君送过去,让他奉朕的旨意,开库放粮。”银子兑换成粮食,让那些吃不饱饭的寻常百姓家过个好年,“每人,就赐百两银子,布匹三件,粮食三担。”她不敢说多,因为京城里的百姓有多少,她曾细微的统计过。京城的每一处角落都住满了人,一个京城,抵得上诺大的北京故宫,比它还要大上千万倍,人数最少也要千万人。 她的赏赐看似不多,但总结到一起,她上次和元沣璟在群臣宴上坑来的银子,早就荡然无存。 259.第259章 赛马(2) 黑衣暗卫震惊的合不拢嘴,惊愕的下巴能掉到地上。陛下这是改走清新路线了?还是一路走来,脑袋被冻糊涂了? 新年开岁,普天同庆,历来先皇不是没有做过。可先皇做过,陛下效仿,让他很不能接受,就好似黄鼠狼突然不安好心的给鸡拜年,暗卫将这份怀疑表现在脸上,凤倾好似没有看到,该说的说,该安排的安排,等她说完,安排完,凉凉的视线朝他看过去,“都记下了?” 啊?!记下?记下什么?暗卫刚毅的脸显困惑。 “不仅是京城里的百姓,宫里的太监宫女,也一并每人十锭金子,两件新衣。”凤倾冷着声音重复一遍。合着她说这么多,他都跟周公梦游去了。 “是,属下记下了!。”这次是真的记下了,暗卫恭敬的一挺腰板,杠杠的保证。 “去吧。”她挥手赶人。 暗卫不敢停留,恭敬的道了声“属下告退。”身影嗖的一闪,消失在偌大的凤凰宫。 在寝宫就这般等了有半柱香的时间,没等来事先约好的二人,凤倾等的有些烦躁,最怕的就是等人,她不耐烦的走出大殿,看着外面的平坦的大路,有三三两两的太监宫女还在清扫,“朕先去马场,北冥皇若是来了,让他们直接去马场找朕。”先去马场试试身手,熟悉了马的线路,才不至于待会和他们骑起来出丑。 “是,陛下。”几名宫女太监不敢问其它,恭恭敬敬的齐声回道。 凤倾淡淡的看他们一眼,勾唇一笑,从他们身边越过去,用飞奔,更甚些。他们这等下人,不敢直视君王,等凤倾的身影消失,暗暗的擦着额头上的冷汗,陛下,好体力啊!。 **** 时间慢慢的过去,凤倾所乘坐的座驾,在积雪繁多的皇宫艰难的走了许久之远,在没有经过下人打扫的雪路,马车一卡一顿,在卡了无数次,打滑了无数次,她果断的跳下马车。马场离皇宫有段距离,若是乘坐马车,两盏茶的刻钟便能到。她沿路跟着驱马的暗卫太监往前走。心里想着,这路上耽搁的时间,足够他们两个跟上来了吧?可别像她这样傻得坐个马车在路上磨磨蹭蹭,还没有走的快。 就这样走了一段距离,回首望过之前走的路程,一望无际。因为昨天晚上的一场大雪,导致马场周围都没什么人际,除了几匹白色鬃毛的马匹安静的在马棚里拴着。 马棚也分好坏,她放眼望过去,每一大棚里都有着少说近十匹的马匹,其颜色,红,褐,深红,暗灰,黑色。最数上等的,还就数那四匹周身葬红的马匹品种,宽敞的马棚,供它们更加舒适的躺下休息。凤倾以马棚区分马匹的好坏,她的脚步驻足在那装有那死匹葬红色马的马棚外,拿手指着其中一个,问,“这几匹马,就是南岳皇进贡来的?” “陛下,好眼力!。”身高三尺的太监屈身在她左侧,点头哈腰的将一带有金色花边的缰绳恭顺的双手呈给她,或许是马场的这边地理环境好,马场除了周围的那一通小路,周围的路尽显通畅。没有积雪阻碍,太监仍是不放心的在她左侧万般叮咛,“陛下,虽然奴才知道您自小马功就好,可也不能忽视现在这地势险境,要小心驾马,下雪天,马儿极容易受惊。” 260.第260章 赛马(3) 凤倾认真听着这太监的话,难不成本尊以前还是个赛马高手?那她这菜烂的技术,岂不是还没等骑上去就露馅了? 只见那名太监见她来的兴趣,油光粉面的脸染上喜色,兴高采烈的说道,“陛下当年的马技,是在众位皇女中最为出色的,就连当年身为马场第一高手的尚将军,都说陛下的马技是恒古第一,无人能及呢!。” 呵!这么牛扳?凤倾握缰绳的手犹豫了,怔怔的看着他半晌,方道,“陈年旧事,现在朕恐怕连骑马都不会了。” 太监恭维的脸短暂的僵硬,像是提及了不该提及的事情,忙着转话,“不不,陛下的马技永远是天下第一,无人能及。”陛下生在后宫,身为皇女,有太多的不如意,无论她有多么的出众,为了保命,所有的锋芒毕露,有能吸引先皇注意的地方,都不能表现出来。就是因为赛马的事,陛下的马技不知惹来后宫多少人的嫉妒,导致后来暗杀,刺杀,诬陷事件不断,好在陛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切险路能够逢凶化吉。 “你怎么知道朕以前会骑马?”这人看着面生,不过是她为了尽快的赶到马场,随便吩咐下人给她唤一辆马车,只是没想到驾车的人是他,而不是往日她所见的那名小太监,瞅他年纪大约有五六十左右,已然是一老年人模样,他粗糙厚茧的大手,在呈鞭时,不小心划过她的手背,她能感觉到那粗糙感,手心有茧,只会是练武之人才会有的。 “奴才曾经伺候过宫里头一位在当时颇为受宠的男妃,只是自从这位红颜薄命的主子去世后,奴才就被安排在这马场供活。方才正赶上牵来陛下的车撵,给陛下换上这一匹上好的汗血宝马,就顺道一起把陛下带了过来。”太监说的分外仔细,表情坚定,不似在说谎。把凤倾对她所有心存的疑问说了出来,确定她对自己放松警惕。 “陛下,下人们都唤奴才夏公公,您就叫奴才夏安就行了。” “夏安?”凤倾将这俩字呢喃出声,“原来你是伺候过母皇后宫男妃的人。”这算得上是长辈了?他能知道自己以前的事,也不奇怪了。只是为何被人安排在了马场,每日养马度日,和一群畜生生活在一起,过一些不能和人交谈的日子。 “奴才不敢说伺候,只是承蒙主子看得起,在主子身边打理一些琐事,只是自从主子病逝后,奴才便没了靠山,被人安排在了这马场。”和马生活在一起,平日里闲下来,就喂喂马,不用再去和别人勾心斗角的生活,他在这度过了二十年,二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慢慢的,他都快忘记了主子的模样,他可以忘记他的一切,但他永远不会忘了,他的生命,是主子给的。 他说到动情之处,有一瞬的停顿,凤倾看到他的喉结滚动,像是不齿那份过往,不愿再强迫他说下去,“朕看你手中有厚茧,可是练过武?” “回陛下,奴才是习过几年的武,只是这三脚猫的功夫,实在上不了什么台面。”夏安如实回她。 吴殇不在,现在她的身边一个香儿完全不够她差遣的,她急需一个老成,在宫里熟车熟路,能够替他打理一切事情的公公。她知道就这样随便任命一个有点冒失,可除了他,她不知道还能选谁,后宫里的老太监多得是,但大多数都只会奉承她,专挑她开心的。古怀这人她也是十分的器重,可他的忠心也自打吴殇死后,不再归顺给她,终日守着吴殇的尸身过日子。 “武功不重要,你能自保便好!”万一她将他带回去,她不在的时候,遇到一些欺负他的老太监,他没有反手的能力不行。 “陛下?。”夏安震惊的望着她,陛下为何这么说? “朕身边现在急需要一个帮手,替朕打理一些宫中分内的事,朕看你懂得分寸,又是伺候过先妃的人,想来也是一个聪明的人,想把你的官位往上提一提,从此跟着朕办事,就是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陛。陛下。承蒙陛下看得起奴才。”夏安激动的嘴唇都在打结,他有多少次幻想着能再回到皇宫里去,因为那里有着他的一段过往,一段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过往,他激动的两眼挂上热泪,“奴才一定不辱陛下厚望,日后一定忠心侍主!倘若心存二心,愿不得好死!”他信誓旦旦的发完毒誓,皮皱的黑眸显过剧痛,嘴唇哆嗦,终究是没有再问下去。 “若有一天,陛下能承诺你到她跟前侍君,那就说明,我已不在人世,日后的路,你要陪着她走下去,哪怕豁出性命,也要在所不惜!留她一人在世,我不放心,总要有一个人,替我看着她,守着她,保护着她。”主子的笔迹还萦绕在他的心里,夏安强忍着泪水,不能再不受控制的落下来。 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有预谋的撞见,有预谋的说辞,有预谋的侍君,有预谋的可怜。夏安擦干脸上的泪,看着她一人已经走进马棚,牵出一匹精神饱满的汗血宝马,眼底,流露出欣慰的笑意,主子放心,奴才日后就算豁出性命,也会护陛下安全。 马匹的种类有很多,多到她无法选择,不过要选就选最好的,这点凤倾还不傻。 手温柔的摸上汗血宝马头顶上的鬃毛,感受到它的温顺对待,大脸盘极尽人情的在她手心拱了拱,闭上那双钢炮眼,看起来极为的享受。 “马儿马儿,待会可得给我长点脸面,不能让我在他们二人身上失了面子。”她垂下头,嘴唇小心的放在它的耳边嘀咕,管它听不听得懂。 汗血宝马像是配合的发出一声嘶叫,更加温顺的往她脸上拱,凤倾被它给弄的痒痒的,瞅准时机,纵身一跃,跨在它高大的马背上。 夏安一边可是给她提了一把冷汗,恨不得再去牵住马脖子给她再警醒一遍,畜生总归是畜生,有时候不好控制,让她千万个小心。 “陛下不仁义,竟偷偷的先来这挑起了最好的马匹。”她刚上马背不久,身后一道熟悉的男声,取笑的响起。 无奈之下,凤倾只好勒紧缰绳,控制住胡乱动弹的汗血宝马,视线朝那声音的来源望过去,看到的就是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三人。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南岳慕和北冥会来她不奇怪,只是好奇这元沣璟怎么也来凑了热闹,他会骑马吗? 他们三人并肩而走,彼此一身马装,穿起来却各有千秋,令人一时眼花缭乱,究竟不知该如何的去评价这三位人间少有的倾城绝色。 南岳慕身着一袭袍脚上翻的黑色貂装,脚上穿着白鹿皮靴,似是方便骑马。乌黑的头发梳着整齐,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配在一张端正刚强、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更显英气。 北冥是一袭绿纹的紫长袍,袍脚同样的为了方便骑马,向上翻仰,细长的眉毛,尖细的下颚,加上一双明亮得像钻石般的眼眸,时而闪着睥睨万物的神彩,让他看起来像只不受控制的野兽,优美的粉红色薄唇有些刻薄的上扬,带了点冷讥的味道,所有的五官在他脸上组合成了完美的长相,紫袍包裹着纤细却不失阳刚的身子,那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傲慢模样,在三人中特别显著。 凤倾的视线在这两个绝美的男子身上扫过,后又将视线移向边上,依旧一身白衣的元沣璟,不错,仍是一袭的白衣,一如往日,没有装饰,没有打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还是情人的眼里出西施,他给人的,绝对是清新脱俗的美。 261.第261章 赛马(4) 高挑秀雅的身材,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他穿着白色的缎子衣袍,明媚的像要召唤回春天。 气质,容貌,那都是百里挑一,相当的出众。 凤倾听着他的取笑,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带笑的双眸在他们三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重新落在他的身上,“皇贵君,朕只是好奇你待会怎么办。”后宫男妃是不允许被骑马的,究其原因,就是男人,永远没有资格超越女人。 “本君是前来给陛下加油打气的。”元沣璟笑得高深,性感的唇瓣激起一抹晕眩的笑意。 加油打气?凤倾无语看他一眼,是来看热闹的吧! “在那呆着吧!”她没好气的勒紧缰绳,马鞭在手,轻轻一挥,马儿得到响应,卖力的朝着她所指示的方向,纵横驰骋。 北冥峨眉蹙紧,没想到她会这么速度,这就开始跑上了?他飞快的闪身来到马棚,牵出一匹与她同样颜色的藏红色马种,正对上南岳慕尾随跟来的矫捷身体,讥唇一声冷笑,“南岳皇好大度。”这汗血宝马他记得他曾向他讨要了无数次,结果他派去南岳的人,不是死就是消失,没有一个音讯。他知道这是南岳慕爱马如命,不舍得将这汗血宝马给他。只是没想到,给大西凤女帝,倒是一点也不吝啬,一下子竟给了四匹。 “但凡所有物,在北冥皇的手上过了玩劲,北冥皇可还会留下它?”深知他的为人,南岳慕不想与他多说,牵上一匹颜色较深的葬红色马匹,纵身一跃,勒紧缰绳,一声大喝,朝着凤倾所奔驰的方向追了过去。 北冥不敢落后,同样的一挥缰绳,三人争相不下,英姿飒爽的身影,一溜烟的全消失在长如黄泉的马场里。 为了方便每逢狩猎节,供她们这些爱马的大臣可以玩的尽兴,马场的跑道,可是足足的设置了有整个皇宫那么长,宽度达七个人的横身躺,有两位武功高强的皇帝跟着,陛下肯定不会出什么意外。夏安本该放心,可他就怕出现个什么意外,怕日后不好交差。 他这边急得焦头烂额,控制不住的想骑上一匹马去追陛下,能时刻的保护着她的安全。这边,他看元沣璟气定神闲的望着陛下三人所驾马飞奔过的地方。他挪动脚步,上前行了一个礼,“奴才参见皇贵君。” “嗯。”元沣璟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他朝自己问安,也不过是轻声的一个抬手示意,看都不曾看他,他的黑眸,染上一分意味,“本君竟不知道,陛下还会骑马?”而且,还不是那种初次的骑,她握马的力度,显然看起来就是一个老手。 夏安闻他言,得意一笑,那是!她家陛下得了主子的真传,有什么不会的。 跨上马背扬起马鞭,好像亲眼见到关二爷驾驭赤兔手持青龙揽月大刀,过五关斩六将的英雄壮举。凤倾握紧缰绳,身下的汗血宝马,分外的听她的话,她以为她这次骑马,会出不少的洋相,却没想到它会这么给面子。 身后的俩人,被她远远的甩在脑后,汗血宝马驮着她在长长的马场里飞奔,冷风激的她的脸又是僵硬,又是痛楚,此时她就像感觉不到,尽情的享受着马儿给她的飞奔自由感。 骑马可以畅怀天下,凤倾从不知骑马是一件这么有趣的事。 她曾幻想过,古人骑在马背上,面临杀敌,以一敌百,是多么的令人钦佩,骑在马身,她就仿佛有着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这些天,她被后宫里的一些事情压的喘不过气,那么多人讨厌她,那么多人不喜欢她,那么多人想要害她。 今日,她就好似都有了释放,尽情的在这马场里咆哮。 “嘶——”突然,马儿奔驰的方向突然有了停顿,不再向前,好似前方有什么凶猛野兽。 凤倾极力安抚着它的情绪,摸着它温顺的鬃毛,诱哄道,“乖,别怕,咱们原路返回。” 正巧在这时,被落在身后的北冥二人,也相继追了过来,看他们在马背上的风姿卓越,凤倾陡然起了逗弄的心理,“两位皇帝可是输了?连一个女人家都比不过。”他们是正常的男尊国的男人,没有性别悬殊,在他们的眼里,她可不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南岳慕面无表情的刚毅脸上,闪过一抹讶色,像是想不到一个女人的马技竟能如此的了得。 北冥倒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明明就是西凤皇耍赖,把朕与南岳皇落下这么远的距离,怎么能说朕与南岳皇比不过西凤皇。” 输了就是输了!没有那么多的借口!凤倾承认自己先前是耍赖,可她身为一个女孩子家,被两个大男人让让怎么了? “既然北冥皇不服气,那不如就与朕再比一场,看看谁先回去?” “不行,朕怕再跑下去,这上好的马儿会体力不支,朕可心疼着。”他的视线有意无意的落向南岳慕,然而那人是压根正眼瞧都不瞧他。 凤倾嗤笑他的小题大做,谁不知道汗血宝马能日行千里,他们方才跑的那段距离,超过千米了? 与来时的路相反的方向,是禁区,马匹最高限度只能跑到这,奔出了禁区,脱离了马场四周乌云密闭的一群护驾暗卫,才是真正的进入了危险地带。 凤倾明白这点,不敢强出风头,“既然北冥皇心疼马,那朕就与南岳皇比试一场,素来听闻南岳皇的马技了得,今日可不要出了什么差错,输给了朕。驾!——”她骤然一声大喝,身下的宝马以狂奔的速度,再次在马场飞奔。 南岳慕瞅准时机,这次是一点也没让她落入上风,同样的一声高喝,“驾——”身下的马匹,以飞快的速度与她僵持不下。 北冥歪着脑袋看他们玩的尽兴,优雅的翻身下马,从高耸的雪堆里,抓来一把洁白的雪块,递到汗血宝马的嘴边,一脸的宠爱,“张嘴。” 262.第262章 突遇蛇群(1) 凛冽的冷风呼呼的咆哮,凤倾手持马鞭,狂风几欲刮得她睁不开眼。 “驾——!”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凤倾只觉眼前闪过一片黑色,木兰麝香留有余温,再抬首,身后哪还有南岳慕的半点身影。 就这样被超了?她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这狂风般的神速,简直是绝了! 凛冽的狂风,凤倾手持马鞭,狂风几欲刮得她睁不开眼。 “驾——!”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凤倾只觉眼前闪过一片黑色,木兰麝香留有余温,再抬首,身后哪还有南岳慕的半点身影。 就这样被超了?她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这狂风般的神速,她低头看着还在尽力追赶的汗血宝马,有着几分无奈,马儿啊马儿,你不能见到你真正的主人来了,就这么没有出息了吧?刚才跑的不是挺好的?她大话都放出去了,它就这么不配合,让她连一个回合的上风都没有占上。 汗血宝马似是听到她的心声,狂奔的更加卖力,一声嘶叫,尽力的与他追赶,可就这种快速,结果还是令她失望,不过片刻,凤倾被南岳慕甩下的,岂止千米远。 这次是输定了,她没想到南岳慕的骑马技术竟这么的了得,她有些后悔当时的夸下海口,咬咬牙,不到最后关头,服输不符合她的性格,“驾——!”继续追! 马场的雪路被汗血宝马激烈的飞溅,犹如空中绚丽的火花,是那般的耀眼,令人瞩目。 马场的两道,是郁郁葱葱的两片竹林,就如马场一样,宽敞的让人一眼望不到尽头。奔腾的雪花,在空中飘飘洒洒,好似又重新下了一场大雪。 凤倾这次是拼了命的往前追,结果追到一半,遇到突发状况,她始料不及,差点没勒紧马绳,一个不稳,宰上去。 “危险!”南岳慕眼疾手快的伸手替她控制住马匹,冷硬的声音,生硬的吐出俩字。 凤倾不知何时追上了他,也是这马速飞奔的实在是快,都践的她眼眸生疼,无法睁开,完全是闭着眼瞎摸,马儿有灵性,反正不会驮着她偏离正常的轨道。 听见他冷漠的声音,感受到他温热的大手有不小心触碰到她的手背,被他快速的抽开,凤倾听到他说危险,好不容易俩眼睛缓过来劲了,危险?危险在哪? 她的视线下意识的望向路马场中央,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当真是被这悄无声息入袭而来的危险生物吓了一跳。 马场四周戒备森严,暗卫众多,她方想说他小题大做,是戒备心太重,别说是人了,就连一只苍蝇都未必能进得来。 结果,她看到了什么?蛇群,密密麻麻的蛇群,足足有成百条那么多,成群结队的压在一起。它们形态各异,大小不一,彼此盘缠,有的似是精神抖擞,正朝他们吐着信子,在它们吞吐的舌头上,若是细看,还能看到一些不明液体。 凤倾心里发毛,哪曾见过这种世面,只有在现代电视上见到过才好吧。她霎时绷紧神经,人为!绝对的人为!因为这个时候的蛇群,该冬眠!绝不会大冬天的出来吓人!肯定是被人放出来的! “嘶——”正在这时,离得最前的那条白色的大蛇,突然向他们发起了进攻,一口不明液体向着南岳慕一口喷出,凤倾就算不认识蛇种,这个时候也绝对的知道这蛇都是有剧毒,要不然哪只蛇闲的没事朝他们吐口水,又不是看上他们! 心想着不能让南岳慕在她的大西凤出事,赛马的事是北冥提起,她邀请的他,情急之下,凤倾只好倾身去挡,“小心!” 263.第263章 突遇蛇群(2) 她的大义施救,弃自己而不顾,只想着去救别人,后反应过来,自己咋整?被吐上蛇毒,可是要一命归西的!。 想起吴殇临死前传给她的武功,她向他挡过去的身体,咬牙,手上暗暗使力。果然有感觉,一股热热的气流在她体内飞窜,可就这点,关键时刻哪管用。她急的想骂娘,早知道会遇到这么危险的境况就该先把武功给摸熟了! 她认命的闭上双眸,心存侥幸,打算先双手捂着脸,大冬天的,人穿着厚,这蛇的唾液再有毒,也不能再也一瞬间就能浸透她的身体,进入她的五脏六腑。 她的双手正要有所行动,突然感到腰身一紧,一双强劲有力的大手按在她的腰间,将她连人带身体,拉近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凤倾惊讶,抬头看着他,而他的视线却不在自己的身上,只是一抹痛楚从眼底闪过,望着那匹因为她的突然腾空,失去控制,受到惊吓飞奔到蛇群里的汗血宝马。 不消片许,汗血宝马庞大的身躯,就被上百条带毒的蛇群左口一咬,右口一咬,带毒的液体浸进体内,不过一瞬间的时间,它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就这样瘫软的躺在蛇堆里,周身颜色成了暗绿色。 等凤倾回过神来,准备施救,却为时已晚。她愧意溢上心头,亲眼看着那匹上好的汗血宝马,就这样残忍的丧命在蛇口。 就在她心里替宝马叫不平,带有温暖的怀抱突然变得骤冷,犹如地面罗刹,能把她冻的结冰,凤倾震惊的望着南岳慕那张刚毅的脸,看着他除了身体变冷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表情。她伸出手,去摸他胸前的体温,“砰——”一种类似爆炸的声音,让她猝不及防,这声响,如果她的感应没有出错,正是从背后那群蛇群里传来,她扭过头去看,又是一连串的,“砰砰砰——”就像是一把猎枪,响声惊人,永不止停歇。她的头还没来的及转过去,一个大手已经摸上了她的后脑勺,依旧是那冷的没有感情的声音,强迫的把她的头颅抵在他的怀里,“杂物,污了西凤皇的眼。”南岳慕冷淡的声音从头顶处传来,他话音方落,又是一连串的“砰砰”撞击,不出大会儿,一股带着血腥味的新鲜液体在空气中弥漫,也正在这个时候,一声响亮的马鞭,在瘆人的蛇群围堵中激声响起,身下的宝马,仰头一声嘶叫,四肢有力的鞭挞在凝成雪块的马场,“嗖”的一下,从那群只剩下蛇尸的蛇群中,一举迈了过去,巍峨的四蹄,不沾半点的血色。 凤倾震惊他的武功竟能如此高深,明明就在这坐着,没有所行动,所有的蛇群,竟全死在他的凛冽的眼神里,原来眼神真的可以秒杀人。 可会武功,那她刚刚去挡什么?白白的牺牲了一匹好马的性命。她心下懊恼自己的仓皇之举,想他好歹也是男尊国的一个皇帝,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出事。要真那么容易死,就不会活到现在,还能稳稳当当的当上皇帝。 汗血宝马又在马场飞奔一段路程,当看到起点的两抹身影已经接近若隐若现,凤倾想起二人此刻还同骑着一匹马,为免尴尬,她刚想声,“南。”“驾——!”她的声音埋没在凌厉的风中,南岳慕好似懂得她想出口的是什么,目露冰冷,不顾她的为难,鞭打着马身,更加快速的朝那两抹越来越近的身影飞奔而去。 “陛下?”去时两匹马,回来时怎么就一匹了?而且还迟迟没有看见北冥皇追过来。夏安不解的望着凤倾,看她安然无恙的在南岳慕怀里,心里有些不好的念头在回旋。 “夏安!掌管马场的人,除了你,还有谁!”凤倾脱离他的怀抱,翻身下马,目光冷冷的逼问着夏安那双担忧的眸子,这人,到底是该信还是该防!马场除了他们三个,就元沣璟和他,她倒不相信元沣璟会做出这么恶劣的手段,那该怀疑的,就是他! “有张马寺,只是今天雪大,张马寺觉得今天应该没有人来,也就偷了个懒,让奴才在这看着。陛下?”夏安更加困惑了,怎么一场比试下去,他瞅着俩人的脸色都不大好。可是中途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陛下,发生了什么事?”元沣璟见她面色冷凝,一脸警惕的看着夏安,温雅的问出声。 凤倾淡淡的看他一眼,“朕与南岳皇赛马的路上,中途遇见上百条的蛇群,皆是剧毒,若不是南岳皇护着朕,朕险些就要被那毒蛇攻击。”她的声音冷酷至极,本是图一万的赛马,竟出了这种事故,多好的雅兴都被打磨的所剩无存,她不生气,不恼怒才怪!。 “什么?!陛下遇到了蛇群?!”同样不可置信的还有夏安,一听她说道险些受到伤害,恨不得把她拉过来全身检查一遍,怎么可能?马场戒备森严,根本就没有人有那个本事进去,又怎么会出现蛇群?若是一两个还好说,可以说成意外,可听陛下话中的语气,是一群,而且条条剧毒? “陛下!奴才这就去派人去马场,一定会好好的彻查,就算把马场翻得天翻地覆,也要给陛下一个交代!”夏安负荆请罪,陡然跪地。 见他表现的如此生气愤慨,凤倾再三看过去,确认不会有假,良久,方才冷声道:“朕给你三炷香的时间,给朕查出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 “陛下,那北冥皇?”元沣璟的视线在他们二人身上扫过,唯独没有瞥见北冥,不由问出声。 “在马场歇着,一会就会赶来。”见识了南岳慕的武功,想着北冥的也不会差,所有的危险险境他们都经历了,后顾之忧也给他处理了,他倒好坐享其成了。凤倾没好气的回。 夏安忧虑的保证了几句,人便仓皇的下去,准备彻查。这件事可不是小事,好在陛下吉人自有天相,没有出什么意外,要不然,他真的不好交差。 264.第264章 陛下有危险 “南岳皇,朕已派人去查,定会给南岳皇一个交代。”凤倾歉意的视线看向他,回想下来,为何毒蛇不袭击自己,反袭击他。南岳慕肯定不是没有脑子的人,他这么聪明,给人的戒心又那么重。她真怕他会误会自己什么。 “陛下,一切事情等夏安回来后再做定夺。”元沣璟看着她的为难,一边温柔出声,“外面天气寒冷,还请陛下与南岳皇到里面一聚。”他诚恳的望着二人。 马场的不远处有一座宫殿,这座宫殿,正是供那些玩马玩累的的皇家官员休息的地方,别名为牡阳殿,此殿气势磅礴,是马场周围唯一的宫殿,它的所有华贵雍容,都聚集在这座牡阳殿里,至今已有三百多年。三百多年,无数个风吹雨打,却不毁一瓦一木。 凤倾在这闲着也是闲着,自然是乐意的,就是不知这南岳慕的意思,他刚才救了自己一命,要是只有她一个人,是肯定无法面对这种险境,她没有那个本事敢和毒蛇搏斗。 她询问的视线,朝南岳慕望过去,才发现他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他俊美刚硬的五官,有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里面。他的话很少,少到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心中酝酿很久。 “南岳皇,请。”她礼貌的向他做出邀请。 南岳慕抽回在她身上的视线,冰凉的唇瓣,吐出一个字,“请。” 他大踏步走在前面,身形坚挺,脚步稳健有力。 凤倾跟在身后,没有强迫自己与他并肩走,她撇了撇身侧的元沣璟,似是心有余悸,又好似劫后余生,“好在刚才你不在那里。”他要是真的在了,她在当时不知道南岳慕会武功,一定得想法设法保护着他。 因为有蛇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又不能调转马头,就怕不小心惊吓到了马,再把那些毒蛇激怒,情况只会更危险。 她看似平静不值一提的话,传到元沣璟的耳中,却着实把他行走的脚步一顿,俊美的脸上染上一抹取笑的笑意,“如果本君在了呢?”没有武功高强的南岳慕,只有不会武功的她和他。陛下是会为了自保,舍弃他,还是… “那还用说吗?!”凤倾狠狠瞪他一眼,她肯定遵循着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她是那种苟活的人吗?前世的经历已经告诉过她,以后她再也不会丢下任何一个对自己好的人。 她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有些事情,只有行动才能证明,嘴皮上的话,她自己说出来都不信,更何况是他。 “参加陛下,参加皇贵君。”他们踱步走到牡阳殿,迎面两名宫女正端着一盆打扫的污水往外倒,当看到他们,这两抹雍容的衣服,一身劲装的凤倾。大惊,忙跪地行礼。 她们两个只是被留在牡丹殿做打杂的三品小宫女,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有见到大人物。 陛下和皇贵君她们认得,有幸见过几面,只是没曾想到陛下和皇贵君已经许久没有踏进过马场,怎么会在今日降临,而且还是在这马场积雪成堆的时候。 而另外一个,她们俩看着面生,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是个谁来,只见他气宇轩昂,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英姿气概,心想这该是陛下的客人,她们的大西凤,是绝对不会有这般有气魄的男子。 她们仓皇无措的行礼,凤倾斜眼撇过她们还在忙碌的盆中污水,没有刁难她们的不敬之处,只沉声道:“忙去吧。” 牡丹殿有主殿,分殿,外殿,内殿,许多的分殿。里面令人玩闹的宫殿也有很多,有棋殿,有文殿,有武殿,有艺殿… 总之,种类多到一个人,根本无法数的清。想到她们等会还要等着夏安的消息,经历凶险一幕,凤倾现在已经没有想玩乐下去的心情。 随便挑选了一处议事的宫殿,吩咐里面的宫女太监将门打开,她率先踏步进去。 南岳慕挑眉,紧跟在她的身后。倒是元沣璟,前脚才踏进去一半,后脚就如数退了出来,收到凤倾狐疑的视线,他恭敬的俯身,“陛下,本君找些人去请北冥皇。” “好。”她们提前回来也没有告知他一声,是有点过了头,而他到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她点头同意,元沣璟温雅一笑,转身离开。 现在,牡丹殿里就剩下她和南岳慕,他不爱说话,凤倾也找不出话讲,心里盘算着,这气氛是真的要一直僵硬下去。 “陛下会骑马?”终于,这片僵局,由南岳慕打破, 凤倾倒是意想不到,回他,“会一点,以前学过骑马。”她话落后,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凤倾抬眸看着他黯然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挺直的脊背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竟然从里面看出了一丝的黯然神伤。她动动唇瓣,“南岳皇很喜欢马?”以为他还会像上次那样,不会理她。可这次,经历了良久的沉默,他好看淡薄的唇瓣缓缓开启,“喜欢。”他喜欢马的程度,超越了对人的喜欢。 他犹然还记得他的子民是如何形容他的爱马程度,宁可后宫无妃,不可后宫无马。 马通人性,一匹马,好的过任何一个在他身边阴奉阳畏,虚情假意的人。表面谁都可以对他无比恭敬,那是因为他们忌惮他的势力,肖想他的皇位,从没有一个人真心对他,他们只想让他死。 他从没有想过有人会救他,奋不顾身的救他,他本该救马的那只手,因为他看到了一条毒蛇已经以肉眼不见的速度缠上了她身下的那匹马,就是因为她的奋不顾身,所以他的手转移,从而救了她。 他若是不出手,她必死无疑。他不知道他最后为什么会出手救她,就好像他从不敢肖想过的事,突然发生在他的眼前,让他无法接收。 南岳慕面显复杂,只因为她盲目的想要救自己,没有掂清自己的分量。不管是诚心也好,有预谋,刻意的也罢。他已经出手救了,甚至为此痛失了一匹爱马。 “那朕…”她抱歉的看着他,多想说上一句抱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深爱之物,命丧蛇口,她到现在终于明白他一闪而过的痛楚是什么,突然的盛怒又是为了什么。 甚至,她知道,如果没有她,他的爱马就不会死,总而言之,他是为了自己的安危,舍弃了马。 凤倾这个时候不好再说话,就连劝都不该如何劝他。早知道他会武功,并且武功这么高强,她强出什么风头,就让那毒蛇袭击他不就行了,反正又伤不了他的身。 265.第265章 暗卫无用 “一匹畜生,换陛下一命,还是说,陛下的命,不如一匹畜生的重要?”木漆雕座,他笔直的坐立,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鬓若刀裁,如摇地貔貅,眉如墨画的傲人之姿,没来由的让人呼吸一紧。 “如此好马,也就只有你这个伯乐能识别。”凤倾没有生气他拿畜生比喻自己,对待恩人,她就得拿出感激的心,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南岳慕别说表面给人一副冷淡令人退避三尺的样,实际,心肠还算不错。 “陛下,这些人都是打理马场一些琐事的奴才,其余的暗卫,都被奴才派去了马场,不消片刻,便有消息。”夏安慌张的声音姗姗而来,一路跑来,累的他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是一点的也不敢怠慢。虽然陛下没有事,但这样的事情他决不能允许再让它发生第二次。 他以为的万无一失,谁知道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夏安的办事速度也够效率,她这边才刚吩咐下去,他这边就召集了马场所有今日未到场的人力。凤倾视线朝他身后所指的那群不一的人群里望过去,一抹高大她两倍的女将深深的引来她的注意力,就这身高,少说也得两米以上,她坐在椅子上,这脑袋还得抬着往上瞅她,“你。”“回陛下,下官名叫张宇,掌管马场里所有的马匹。”她声音混重,有着一种还没有睡醒的懒惰。本打算赶在今日的这场雪,她好不容易可以偷个懒,可是谁知道,中途正睡的酣兴,冷不丁的身上所盖的棉被被人一把掀开,吓得她一个寒噤,人从美梦中惊醒。 看见掀她棉被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今天给她假的夏公公,她暴怒的声音欲卡在喉咙眼,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埋怨,暗暗责怪他的说话不算话。 她整个人不由分说的就被夏安连拖带拽的在路上狂奔,急得跟饿死鬼投胎,她的衣服都是在赶来的路上,手忙脚乱的穿戴。 凤倾抬头望着她乱糟糟的头发,和那张睡意未醒的脸,直奔主题:“马场的暗卫有多少?” “陛。陛下。” “嗯?” “下。下官。好。好像还没有下。下跪。”张宇说话含含糊糊,这还是没睡醒,整个人都不显机灵。 夏安恨铁不成钢的在她粗厚的胳膊上一拍,“那还不快跪!”憨厚过了头,不用自己说出来,早就该跪了!。 张宇被他一拍,这力度,就给小鸡叨米一样,头一晃,猛地就醒了。带着她左右一排的太监护卫,一并给跪了下去,“下官参见陛下。”声音变得亢奋有力,声如洪雷。 凤倾这次也不说让她起身,只拿手执起桌上的一杯茶水,继而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话,“朕在问你,马场的暗卫有多少,别给朕在这转移话题。” “这。回陛下,马场暗卫千米五人,总共有将近百人,不知陛下问这个何故?” “百人?那他们的武功如何?”危险的看着她,将近百人,她遇到蛇群,这不危险吗?竟没有一个人挺身救她? “这些暗卫都是难得一见的武功高强,是当年吴公公亲手培养,让他们奉命于马场,其功力,全在下官之上。”她的武功也不差,身为马场的主官,有马功,这武功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去。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有哪句就激怒了陛下,她恼怒的一盏连杯带茶的茶水朝她砸过来,张宇一惊,不敢闪躲,彪悍的大脸盘,霎时就挂了彩,这次睡意是完全的没有了,有的只是惊悚。 她受到了惊吓,慌忙叩首,“陛下息怒。” 夏安一样被她这突来的盛怒吓到,张慌的跪在张宇身侧,连道,“陛下息怒。” “你们让朕息怒?”凤倾冷笑,“这么多暗卫,这么强的武功,又是吴殇一人调教出来,在朕遇到危险的时候,反倒没有出身相救,你们说,他们那时候在哪?!” 在哪陛下您也不能把这份迁怒施加到她们身上啊,这大冷的天,积雪又那么厚,有哪个人脑袋被门夹了才会去赛马,人家暗卫都明白的道理,肯定扎根暖被窝去了,谁在这个时候还傻啦吧唧的在那守着。张宇开启碎碎念模式,她念叨的一点也没错,暗卫的确不在马场,没有看到您遇到危险,他们怎么可能出身救?。 凤倾也没想在这个时候这么恼怒,毕竟有南岳慕在场,只是她气不过,不用他们的时候成天在眼前晃悠,用得着他们的时候,一个一个窜的比兔子还快。 “陛下息怒,这些暗卫只听吴公公一人差遣,以往陛下来的时候,都是吴公公跟随,如今陛下身边没有吴公公。”夏安不敢这个时候再雪上加霜,赶紧跪出身来解释。 “吴殇?”凤倾盛怒的脸果然见有所好转,喃喃的叫着这个名字。 266.第266章 驱蛇人(1) “西凤皇,遇到危险,也不说管朕,自个倒先和南岳皇一起开溜?”可真是仗义。北冥不满的声音在压抑的殿内响起,进到里面,当看到跪着的一群太监,护卫。好看的眉心一动,迈步朝南岳慕所坐的位置走了过去。 南岳慕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一股拒绝的气息,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则正射着他,戒备地盯着。 北冥一张厚薄适中的红唇漾着另人目眩的笑意,“怎么?南岳皇,今天好像不欢迎朕?” 不是不欢迎,是一直就没有欢迎过,南岳慕疏离的看他一眼,深不见底的黑眸闪过一抹狠绝。 “所有危险朕与南岳皇一并给你清楚,北冥皇怎么好意思说朕不仗义?”凤倾不悦道。 “是吗?”北冥俊美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怀疑,“那为何朕回来时,竟遇到上千条毒蛇阻挠朕?” “你说什么?你也遇到了蛇?!” “西凤皇可以遇到,为何朕就不能遇到?”北冥邪魅一笑,“只是可惜了那上好的一匹汗血宝马,为了保命,万般不得已,就拿它替朕当了垫背的。”他惋惜的一声长叹,一开始还打算喂饱它,待会开膛破肚,备火支架,尝尝它的味道,谁知道让那群蛇占了便宜。 他摇头叹息,突然的一阵冷空气朝他怒袭,他带笑的黑眸转向南岳慕,“南岳皇,朕知道你心疼爱马,可一匹畜生哪抵得过朕的命重要。”他淡笑着解释,无法忽视他脸上陡然生出的怒意,“朕看你们不为了安全还损失了一匹好马,怎么到了朕这,南岳皇就不高兴了?难不成朕的命比不上一头畜生?” 南岳慕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此刻却被一抹阴沉替代。北冥的武功和他不相上下,身侧又没有累赘,怎么会保护不了一匹马,他是故意的,故意的想要激怒自己,故意的想要看自己笑话,故意的在给自己添堵。 他怒气过后,反显平静,目不斜视的盯着那群跪地的护卫。 “既然有惊无险,北冥皇就该冷静下来,听朕审问这些下人,而不是中途截断朕的话。”凤倾见他一直在那逗弄南岳慕,耀眼的紫发直垂脑跟,随着他的优雅落座,一缕奇怪的响起又是扑鼻而来,她厌弃的揉揉鼻子,庆幸他坐的位置是在南岳慕那。 “审视这些酒囊饭袋,陛下就算审问个十天半月,也审不出个所以然来。”不怪他看轻凤倾,而是这些个奴才,个个脸上表露的是一种迷茫,一种对凤倾何故叫她们来的迷茫。 冬季找蛇,能找来十条,都算有本事。而且还是上千条的毒蛇,这只能说是一个有预谋的,有预谋的暗杀,不费一兵一卒。只差遣畜生办事。她认为,这些个奴才,有那个本事去命令蛇么? “朕自然知道!”她不仅知道,还明白。传她们来,不过就是想给她们一个警醒,提醒她们下次加紧对马场的防卫,而不是让敌人有机可乘。 267.第267章 驱蛇人(2) “皇贵君饶命!皇贵君饶命!”她们二人的唇枪舌战,在一道害怕求饶声终止,凤倾听到殿外响声,审视的视线转到殿外,入目的是元沣璟一袭月牙白色的锦袍,俊美绝伦的五官,出现在大殿。 他的身后,赫然被人领着一鬼鬼祟祟的男子,此男子一身破衣烂衫,满脸胡渣,身上隐约散发着一股恶臭,乱糟糟的头发,比乞丐都不如,没有半点的过人之处,若问他的特别之处,他的手中,一把晶莹翡翠的玉笛最为显眼。 “这人是谁?”她的视线紧锁那名乞丐,看样子约莫不过二十左右,这么年轻,穿着却如此褴褛。 新人的加入,成功的吸引了殿内人的注意,北冥玩味的视线在他身上一眨不眨,南岳慕凌厉的目光,也是落在他的身上不曾再转移。 “本君去马场寻北冥皇,结果就看到这个男人在马场鬼鬼祟祟的处理蛇尸,觉得可疑,就命人带了回来,由陛下处置。”元沣璟将自己遇到他的经历,大抵的说了一遍。 凤倾看他的视线更加的猜忌,“你究竟是谁?皇宫戒备森严,你是如何进来的?”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市井乞丐,进一下皇宫的大门都是问题,而他却能不动神色,并不惊动一兵一卒,进入马场,实在令人可疑。 收蛇尸?她的视线从他污垢看不清的脸上,移到他手中散发着幽光的绿色水笛上。 “陛下冤枉,陛下冤枉啊!草民就是一养蛇的,至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草民是真的不知道啊!陛下,饶命啊!陛下!”年轻乞丐哭的悲痛,说辞也好生的委屈,就好似他就睡了一觉,醒来后就变成了这样,他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皇宫,而且还是戒备森严的马场。 他只是在吹动蛇笛,引他养的那群宝贝蛇群回窝过冬,好似正吹着吹着,后脑勺就被人当头一棒,然后他就迷迷糊糊的晕了过去,等醒来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就知道他辛辛苦苦养的那群蛇,全七零八碎的成了碎末,满地的碎块血肉,差点没疼的他当场抽过去。那可是他的命根子,辛苦养来赚钱的工具,就在那么一瞬间,全赔了。 “不知道?”北冥玉手微挑,“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哎,这还能有假吗!草民是真的不知道啊,这位官爷,草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皇宫了,起初草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还是这,对,就是他!”他拿手指了指元沣璟,“草民认得他,就是他告诉草民说这里是皇宫,是禁地!。”他深怕凤倾等人不信他的说辞,他卖力的表演,卖力的拿手指,唾沫星子横飞。 “放肆!这是皇贵君,岂容你一刁民能拿手指的!”发出怒喝的,是原先架着他的那名暗卫。 乞丐一瞅是他,吓得全身一个哆嗦,当真不敢再无法无天下去,也不敢大嚣大叫。 “连一个乞丐都能被不动声色的带进宫,竟没惊动西凤皇皇宫里的侍卫,难不成西凤皇皇宫里的那些人都是吃白饭的?还是说。”北冥欲言又止,“你的后宫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人?” 凤倾冷冷的逼视着他,“不劳北冥皇费心,朕的后宫,朕自己心里清楚。”把冷话撂给他,冰凉的视线又朝那乞丐望过去,“那群毒蛇是你养的?” 可不就是他养的嘛!年轻乞丐干点头,“陛下,这可是草民一生的积蓄,可就指望着它们这群畜生升官发财了。”可是哪曾想到,他一觉起来,迎接他的,竟不是它们可爱圆滚的热身体,而是碎成铁块的肉身。 “你为何养蛇?而且还是身有剧毒的蛇?就不怕日后被它们误咬,小命不保?” “啥?剧毒?陛下,您听谁说的草民养了剧毒的蛇?那蛇可干净了,哪有什么剧毒?”年轻乞丐一听,糊涂了,蛇群转出他手,他养的他心里还没数吗?怎么会有毒?。 “狡辩。”她皱眉,不悦吐出俩字。 “陛下,千真万确啊!草民真的没有养什么剧毒的蛇,草民还有一家老小,哪敢这么养,这不非出个什么意外!草民也不敢养啊!”乞丐急了,赶忙跪在地上和她解释,陛下可别不相信他,他这一晚上睡觉也是睡得奇怪了,莫名的睡到皇宫来了,还见到了他这辈子都不敢见到了的人,陛下,您老人家可得相信我啊!我可真的没有那个胆子去养毒蛇。 凤倾保持沉默的看着他,他言语真切,根本就不是一个说谎的人能流露出来的,幽深的五官带上一抹凝重,完全的没有头绪。古代有轻功了得的武林高手,或许这乞丐,就是被那名武功高强的人趁其不备,将其带进宫中,难不成?“你会驱蛇?”若是会养蛇,又会驱蛇,那就说的通了,幕后主谋就是利用到了这点。 她刚才看到他手中的笛子就觉得奇怪,只是一直不敢肯定。她要得到他的证实,才能证实自己原先的猜测。 “陛下,草民祖上一家都是养蛇的,草民继承母业,以卖蛇为生,可真的没有像陛下说的那样,养的都是些毒蛇。草民冤枉啊陛下。” “若你所言属实,朕绝不会平白冤枉了你!”得了证实,凤倾头痛的揉着眉心,“将你的祖籍报上来,如今身住何处。”她等会派人出宫去查,只有查到他的出身,背景,若和他所言不假,那她就信得过他。 “陛下,草民住在山里,因为养蛇方便,草民一个养蛇的,哪能有多好的住处,和一家老小,就住在山崖下面,陛下要是不信,就派人去查,绝对的能查到草民家的茅草屋。”其实他原本是住在京城的,只因为养蛇,几乎离得他近的人家又是极其的怕蛇,尽管蛇不攻击人,但蛇可调皮了,成天有事没事的往她们几家串亲戚,结果吓得她们连续几个月都睡不着觉,仿佛一上床,摸到的就是滑溜溜的蛇身,万般忍耐之下,蛇群更加的变本加厉,她们忍受不了,就把他们一家人赶出了京城,从此在了无人际的山里扎根。蛇群有了更宽阔的住处,可苦了他们,一年四季,面对的就他们这几个人。 268.第268章 驱蛇人(3) “名叫什么?” “回陛下,草民名叫王猛。”王猛无比乖顺的答道。 “好,王猛,那朕再问你,平日里可与什么人结过怨?” “陛下,三年前吵过架,斗过嘴的邻里算不算?”王猛缩着脖子,小声问。 “不算!”凤倾瞪她,寻常百姓,说大了去,得罪了也不过往他家撂几片砖瓦砸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送他进宫。 “那就没有了!”自从住进山里后,没有与外人有过交集,每日除了与蛇打交道,哪见过什么人。 “确定?” “陛下,草民还没有到老糊涂,确定没有。”收到他的肯定,凤倾将手支在下巴处,若有所思。 “既然没有,就没有什么用处,拉下去,为朕的爱马报仇!。”这个时候,南岳慕冷然的嗓音突然出声,冰凉的唇瓣一开一启,看着他,就如在看待一只将要面临死亡的蝼蚁。 两匹宝马,只用他一个人陪葬,他还怕玷wu了它们。 “南岳皇,事情的前应后果还没有调查清楚,现在又要他性命,恐怕不好吧?”他的突然出声,让凤倾也是一惊,“更何况他也不过是受人摆控,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养蛇的人家不止他一个,为何偏偏找上他,陛下难道就不觉得奇怪?此人无论说的话是真是假,为了陛下的安危着想,本就不该留下。” “南岳皇,你确定你这不是借机报复?”北冥不留情面的戳破他,“好歹也得等事情有了眉目再做处置,你不能这么着急的就去替你的爱马报仇。” “还有。”他再看他一眼,“朕现在都在怀疑,朕若是和这乞丐同样身份,你是不是还打算将这种迁怒转加到朕的身上?” “你说呢?”在他语言打磨了无数句之下,南岳慕总算是拿正眼瞧了瞧他,北冥若是乞丐,他就不用等到说让西凤皇动手,他一个人就能出手了解了他。 就是就是!王猛狂点头,就是不敢出言搭话,最后他看情形差不多了,那黑衣服的俊美男人逼人的视线总算从他的身上转移到了另一名男人身上,他悲痛欲绝的大哭大喊,“陛下,草民家上有老下有小,您可一定要还草民一个清白,不能就这样冤枉了草民啊。” “皇贵君,你觉得?”他们二人一个让杀,一个让留,凤倾是保持中立,想着暂且将此人关起来,等她派人查清楚他的身份,再做定夺也不迟。 “本君听从陛下的意思。”一直不曾说话的元沣璟,见她叫到自己,微微一笑,道。 那就是和她一样了? “陛下!陛下!草民真的冤枉!草民真的冤枉啊!”王猛此时更觉得还是陛下靠谱,边上那俩,一满头紫发,长得像个妖怪,那身绿头毛,还不知道上了什么染料,就是一绿毛怪。还有他旁边那个,给人一副冷酷见不得人的漠然样,不知道,还以为你家死了什么人,仇人就在你眼前,想杀却杀不掉!就让你冷冷的瞪着,让你用冷脸秒杀。 还是陛下最平易近人,他现在谁也不求了,就专求陛下。 “张宇,你将此人押下去,严加看管,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能离近半步!”她骤然出声,吩咐左右。 这是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尽管张宇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却还是愿意欣然接受,公然起身,双手抱拳,“是,下官一定严加看管,不会让他在下官的眼皮子底下施计。” “陛下。陛下。”关他他也认了,毕竟到现在他自己都还没有理清头绪,王猛为难的看向凤倾,有些犹豫的出口,“陛下,草民有个不情之请。” “说。” “草民已经离家数日,只希望陛下能尽快找到主谋,让草民能快些日子与家人团聚,草民一家的吃穿用度都在草民的身上,草民怕回去的晚了,她们没有吃的。” “想不到你自身难保,到现在还惦念着家人。”凤倾似欣赏的看着他,他就这么料定自己会放了他?万一她不想呢?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宁可错杀一百,不能放过一个。他能驱蛇,让蛇听他的摆布。这样的人能被一人利用,就能被百人利用,到时候这样的境况多了,她怎么防备的下去。 等他人被张宇强行的拉下去,牡丹殿跪着的那群护卫太监,被恐吓了几句后,也被遣散了下去。 夏安不安的走到她的身边,“陛下,让您受惊了。” 受惊倒是不至于,倒是那群密密麻麻的蛇群,受了惊吓,倒是真的。“南岳皇,北冥皇,这次是朕的疏忽,打扰了二位赛马的雅兴。”她略含歉意的眸子朝他们望了过去。 “赛马就该出点刺激的才能有趣,朕倒觉得挺好,就是不知道南岳皇如何了。”北冥朱唇蠕动,对这场的赛马之旅,总而言之,算是满意的。 南岳慕默不作声,凉薄的视线从凤倾的脸上扫过,起身,淡漠道:“朕身体不适,先行告辞。” 凤倾知道他此刻的不满,他爱马如痴,她刚才为了大计,没有杀了王猛替他的爱马报仇,替他出气,随着他的起身,她也是猛然一站,道:“顺路,朕送送南岳皇。” 南岳慕笔直的背影一动,背朝她,像是在想拒绝的说辞。 “那朕呢?西凤皇和朕可也是顺路,同为你的客人,这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北冥不满出声,若是细看,他的美眸转动,她送谁都和他没有关系,他就是想找一乐子玩。 “北冥皇,自然有本君送。”元沣璟温润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北冥看他半晌,突然勾唇一笑,俩恶趣相投的人在一起,那是好的没话说。他礼貌克制,且友好的说道:“那就有劳皇贵君。” “陛下,那奴才去给您准备车撵。”陛下在这耽搁了这么久,这个时候,路上的积雪早该化了,马车估计也能在路上行驶,“奴。”他话说到一半,被凤倾伸手制止,“朕与南岳皇走着回去,无需备车撵。” 269.第269章 自私宫女(1) 说是送南岳慕回去,实际,凤倾中途与他相走的不过一半距离,就被他婉言拒绝,一个人漠然的离开。 她和夏安,行走在皇宫小路。脚踩略有些滑的大理石,夏安每走一步,都在尽心的搀扶她一下,深怕她一个不小心给摔了。 他大大的手掌,厚茧很重。但却莫名的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就如她的初次穿越,吴殇待她一样。 夏安的身份可疑,凤倾不能因为他一开始对自己好,就对他放轻戒备。 “陛下,您当心脚下,这路上可滑着呢!。” “朕看的到。”被他特小心的护着,凤倾不由无语,她还没有到六七十岁,老眼昏花的年纪。 “夏安,你说马场的暗卫,听命的都是吴公公,那是不是日后吴公公不出现,他们就不会在马场露面?” “陛下,这个不好说,若是陛下遇到了危险,依吴公公对他们的训导,肯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陛下陷入险境。”唯一可以表明的是,陛下马场遇到的那些毒蛇,它们所袭击的目标并不是她,所以那些暗卫才没有出现。 “陛下,不知道那毒蛇可向陛下发动了袭击?”夏安沉着冷静的问着她。 凤倾垂头略一回想,如实道,“没有,它们只向南岳慕发动了袭击。”细想下来,毒蛇是真的没有攻击她,可为何偏偏攻击南岳慕,她联眉弯曲,压着声音,“有人想要对南岳慕不利?”而不是对她? “陛下,这个疑点排除,恕奴才说句不中听的话,奴才只是觉得,陛下做的此事太过于显眼。”当时这么多人在场,能毫无费力对南岳皇有所行动的,他觉得肯定是他们中间的人。外人怎么会知道陛下今日会去马场,并且还是和南岳皇一块。他方才有在牡丹殿留意过每一个人的神色,却见他们个个心机颇深,面上波澜不惊,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显眼?”她蹙眉,“难不成你还觉得凶手就在牡丹殿里?”若真是这样,她就更加的好奇了,“南岳慕一年来朕的大西凤,也不过一次,是有谁想要杀他?还是说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还有。”她眉峰高耸,眉宇间多了一丝寒气,“南岳慕身边没有暗卫护身,虽然武功高强,但难免会出了差错,回去后,你替朕帮他挑选出几十个近身暗卫,时刻保护着他的安全。”管他得罪过什么人,她只是不允许他在她的大西凤出事。 “陛下,南岳皇周身不带侍卫是有原因的,恐怕陛下好心做了,只会引来他的不满。”夏安匍匐在她身侧,小心翼翼的劝道。 “为何?”凤倾更加疑惑了,拿余光瞥着他。 “奴才只是听传言,说是这南岳皇性格孤僻,连南岳国曾经的先皇,都被他给冷落百米之外,不许靠近。而且,南岳皇此人又极其的喜静,不喜欢热闹拥杂的地方。”赛马是个例外,因为南岳皇喜欢马,为了马可以抛下手中一切事物,甚至是自己的怪癖性格,这就是他爱马的程度。 “奴才只是怕陛下的好心,不被人领情。另外,南岳皇的身边不是没有暗卫,是只有一个,此人武功高强,来无影去无踪,却时刻的在每个角落里保护着南岳皇的安全。所以请陛下放心,凶手就算再强大,也不会近了南岳皇的身。”当年就是这个暗卫,跟着南岳皇南征北战,横扫六个小国,替他弑父杀兄,送他登上皇位的宝座。其忠心,显而易见。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事谁也不能保证,人总有疏忽的时候,那名暗卫也是一样。你就多派些人,远些保护他的安全,不会被打搅,也不会被他感觉的到。” 夏安还在迟疑,可陛下说的也并不是不无道理,他恭敬的点点头,“奴才遵旨。” “朕是不是对他们三国的皇帝了解的太少了?”一路上,凤倾都在思考,连后宫里一个管马的太监都能知道他的过往,而她自己还想着傻乎乎的往他脸上贴金。 少?夏安一听,突然笑出声来,何止是少,是陛下根本就没在意过。想当年,陛下这皇位还都是被他主子逼着。他苍老的脸上浮现一抹笑,突然又变得凝重,安慰她道:“陛下的一心都在国事上面,怎么能分心思去管他国的人。” 就这样,二人谈了一路,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自个的寝宫,这一路走下来,凤倾体力是相当的好,赶回凤凰宫,也没觉得气喘吁吁,想着,这是不是和吴殇传给她的武功有关?毕竟这段路程这么远,回到住处,已经快到了晌午。 “陛下,您回来了!”殿外,小顺子老早的就红着一张脸在门口张望,他的面前,跪着的是两名身着艳丽,却不失是个宫女装的宫女。 他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能凝块,看到凤倾,忙不地拔腿就朝她狂奔了过去,“陛下,您大早上一走,奴才就把安寿司和云秋这俩女婢给您叫了过来。”他笑着脸邀功,一开始是传安寿司手下的所有宫女,谁知道这丫的以为陛下突然传她,是因为看她们这些奴才这些天办事效率强,准备赏给她点好处。这好处,众人得当然比不上一人得的强,所以她也不管那些宫女女婢,自个拉着云秋这死妮子就慌慌张张的往陛下这边跑,就怕跑晚了不称了她的意思,这到嘴的赏赐就没了。 若论她为何这么肯定陛下是赏赐给她东西,那是因为这些日子她是没少往新任的二品太监那边跑,这一年到头,不知道给他下了多少礼,为的就是能让他在上头多为她说些好话,而她送礼的那些个太监,也都是信誓旦旦的保证,保证给她万无一失的说尽好话。 270.第270章 自私宫女(2) 她信得过他们,他们从自己手上捞得好处,就得为她办事,要不然,她就把这事捅出去,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凤倾有歪过头去看这两名宫女的长相,其中一个面红齿白,不失是个美人胚子,这宫女她今早上见过,正是被众人争相簇拥,唤名为秋姐姐的女子。见她模样清秀,看似不过十六七岁,好的不学,这嚣张跋扈的性子,也不知道学的谁的。 她淡冷的视线一转,落到云秋旁侧跪着的女人身上,定眼一看,这女子赫然是她的翻版,周身围绕着一层肥肉,肉呼呼的脸让人不忍直视,好似那张脸上,满满的都是一堆的黄油。 这胖女人,脸上的表情转换不定,时而喜,时而愁,时而悲,时而堪。凤倾将她这一系列的表情尽收眼底,好似那双如炬的眼神能看透在她心里。 安乐听闻脚步声渐近,周身的冷冽骤然一紧,一股寒意窜上心头,陛下这个时候唤她,究竟是赏,还是罚?若是赏,陛下为何让她和云秋在这跪着,甚至跪了两柱香的时间,只把她俩跪的这双腿都没了直觉。可她们自认她们色胆包天只敢欺压比她们低下的宫女,没有得罪过比她们位分高的宫女总管啊,陛下突然让她们跪着等她是何故? 看这情况,不像是赏赐啊。安乐内心忧虑全呈现在脸上了,难不成是她手下掌管的那些小蹄子跑到陛下这告了她的状?可这更说不通了,陛下怎么会管她这种能低到尘埃里去的区区一个寿司。 “奴婢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等那双沾染到一片雪花的金丝边小鞋到了跟前,安乐不敢拿眼神去瞄,倒是她身边的云秋机灵,赶紧拉着她那没有知觉的胳膊跪地行礼。她本来就是跪着,因为她这大力度的一拉,连人带头,差点没有栽倒地板上。 这个时候她可不敢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她,没瞅见陛下在这!。 “知道朕为何唤你们两个来?”正殿就在眼前,她却不急着进去,夏安眼尖的看到陛下这是要在殿门口训话,麻溜的直奔里殿,给她搬出了一个金板凳出来,“陛下。”他唤了声,示意她坐下说,走了一路,早该累了,他这种有武功护体的都体力不支了,更何况是陛下。 “陛下,属于奴婢打扫的宫殿,奴婢都打扫干净了,陛下不信可以去看看,奴婢真的没有偷懒。”云秋脑子简单,以为陛下唤她们,为的就是这事。 安乐暗骂她的没出息,不长脑子,想她什么身份,一个破宫女偷不偷懒陛下管你作甚?! “闭嘴!”她哑声咒骂。 “陛下,奴婢们不知,请陛下明示。”安乐虽说也是心甘剧颤,但比起云秋,她也算见得过世面的,她的声音中,有着她都察觉不到的颤抖,如何能做到临危不惧,临危不乱,她这人还真的做不来。 “不知?你们当然不知,安寿司,你不是聪明?猜猜?”凤倾歪着头给她卖个关子,看她整个跪着的庞大身躯都在瑟瑟发抖,冷冷一笑,道:“猜不出来,可就别怪朕不高兴,朕一不高兴起来,就喜欢拿人出气。” 271.第271章 自私宫女(3) 安乐能感到自己的冷汗都比得上她的口水多了,陛下别平白的给她上帽子好不好,她什么时候说她聪明了,还有,最是难测君王心,她上哪猜去。她下意识的吞咽了口唾沫星子,结结巴巴道,“奴。奴婢不敢。不敢揣测君。君心。” 凤倾瞥着她们这一副畏首畏脑的样,欺负比自己低下人的嘴脸都去哪了?云秋高傲不可一世的嘴脸她还历历在目,这胖女人的她还没有见识过,不过瞅她这汗流浃背,对自己无比害怕的样,怕是比起云秋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单手支着下巴,冷然出声,“宣扬宫的一切事物,可是在由安寿司在掌管?” “陛下,奴婢哪有那个荣幸,奴婢只是帮陈公公代为看管一些不听话的宫女。”安乐头顶能冒烟,愈发的觉得,陛下赏赐她们的几率是少之又少。额头上的冷汗当真有几滴落了下来,她害怕的不敢擦拭,结果这冷汗一滴一滴落个没完,她们这些小宫女小太监的,身边没个主子可以巴结,贵人都没见过几个,更何况是九五之尊的陛下,她吓得都能当场噤声,可她在宫女跟前嚣张惯了,又怕云秋这个嘴快的,把她没这没出息的样给传出去,受到她们嗤笑。 “安寿司,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点道理你都不懂?若你真的让朕说出来,惩罚你的,可不就是一个区区板子能解决的事。”不到紧要关头,凤倾不能给她强行扣帽子,她只知道安寿司这人欺压弱小,占尽便宜,今日唤她来,不过是给她一个警醒,没瞅到今天早上伺候她的那名宫女,衣服能破成什么样,再看她的,虽说同样是宫女装,和她的有着天壤之别。但料子绝对是最新,宽厚属于上等,她们穿的倒是暖和了,别人呢? 陛。陛下都知道了。?安乐现在是连跪都跪不住了,心想也是,这整个天下都是陛下的,她做点事,又没人替她遮掩,陛下随便一听,便能听到些只言片语。她害怕的全身发抖,那陛下今日唤她来的来意她大抵知道些什么了,突然一声悲痛的大叫,“陛下冤枉!陛下冤枉啊!宣扬宫那些枉死的宫女奴婢也是受人指使,奴婢是被人授意啊陛下!” 她这是有意外的收获?一听到有枉死的宫女,她就知道,这个安寿司,绝对不像她现在所表现的那般老实,她的声音更加阴冷,凤眸冷冷的逼视着她那张因为痛哭,一抖一抖的肥胖大脸,“把宣扬宫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给朕一字不落的说出来,否则,朕要了你的狗命!” 陛下要要她狗命?!安乐当场吓得就要失禁,两双小到能夹到眼缝里的眼珠子,也不知道泪水是从哪个地方流出来,“陛下,都是陈公公,都是陈公公指使的奴婢,是他好色,是他看上奴婢手下掌管的宫女颇有姿色,就威胁着她们与他对食,想奴婢这小小的一介宫女,哪敢违背自己的上头人的意思。”“所以你就为了自保,把他看上的宫女都给送了过去?”凤倾冷声接过她的话。 272.第272章 自私宫女(4) 安乐不敢再出声,她在此刻多么想说一句,她也是迫不得已,万般无奈之下才做出的选择,可看陛下那张越来越不好看的容颜,她吓得整个人都在打颤,深怕再说下去,会触怒于她。 “陛下,奴婢是不得已才这么做的,都是陈公公,都是他威胁的奴婢,他就是一个变态,就是一个魔鬼,宣扬宫里的宫女,死在他手上的不下二十人,他与她们对食后就将她们剁成肉块,扔进宣扬宫的后井里,陛下,奴婢是忌惮他,奴婢不敢违背他的意思,陛下一定要明察,一定要恶惩了陈公公,还那些惨死的宫女们一个交代啊陛下。” “看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小顺子特反感她这大嚎大叫的丑样,他怎么就听说陈公公所玩的那些宫女都是她为了讨好给亲手送过去的?瞧瞧现在哭的有多虚假,到了现在,坏事被捅破,全把主谋安给了陈公公,没有她背后帮忙打理照应,他就不信那个姓陈的有这个能耐。 “陛下,奴婢说的千真万确!不信您可以派人去宣扬宫的后井里看看,现在还有骨头。”积骨成山,再深的枯井,也有被那骨头填满的时候。 又让她派人去看?!凤倾现在看她的眼神已经是冷的不能再冷,她不想在过年的时候平添血腥,可这样的人,她决不能留下!她没有想到,不仅朝上的那些大臣让她心寒,就连这后宫里的奴才做事都能如此令人的惊悚。 她不想再去问他口中的陈公公是谁,甚至都不想再问他的姓名,“传令下去,将她们暂押下去,过了开岁,全部处死!” “包括那名陈公公!”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婢真的是受害者!与奴婢无关啊陛下!”新年她过的春风得意,哪曾想到这新年还没盼到,等到她的就是死路一条。安乐追悔莫及,痛哭不已。她才三十多岁,大好的青春年华,决不能就这样白白的牺牲在后宫中。 而她身边的云秋,早在陛下那句话落后,她整个人都吓傻了,迟迟钝钝,耳边只回响着陛下全部赐死的那句话。 安乐的哀嚎声不过片许,俩人便被一左一右上前的俩五大三粗的太监强行的拉了下去,依照她们的品行,就算不是赐死,这俩太监也不会让她好过了。 “小顺子,那个陈公公就交给你处置了。”今天没唤他来,并不是打算放过他,该杀的,还是要杀。 “是是,陛下,奴才这就带人去宣扬宫缉拿陈公公。”小顺子不敢怠慢,到时候就让他和安寿司关在一起,就让他们在里面闹个天翻地覆。反正都是要死的人,陛下的这个处置,可真是大快人心。这样的人,早该死了!而不是留到现在,成了一个祸害。 处置了这俩人,凤倾动了动身子,起身朝寝宫里走。夏安尾随在她身后,点头哈腰,“陛下先进去歇着,奴才去为您传膳。”陛下赛了一上午的马,到了现在,还没进过一点食物,他担心她饿着,小心的询问道。 “正好,朕也没用过膳,你这个奴才待会别忘了也给朕带上一份。”东陵玥娇笑得声音从身后传来。 273.第273章 想要美男(1) 凤倾诧异的听着这道娇小妩媚的声音,前行的脚步微顿,有转过头去看这声音的主人,确信发出声音的人是她,确定这个人是东陵玥无疑,她怔怔的望着她半晌。 黄色凤凰的碧霞罗衣,盘握成群的发髻,峨眉淡扫,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艳如美果,慑人耳目的鲜艳与美丽。 这个时候,不该是为遮掩丑事,闭门不出,她怎么有这个雅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般的来找她? 凤倾看她的眼神从怀疑,到狐疑,从狐疑到钦佩,从钦佩,又到她的厚脸皮。这人,当真是。 “西凤皇,为何这般看着朕?难不成朕的脸上还有东西不成?”东陵玥被她看得不自在,白皙的手指攀上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蛋,左右摸摸,突然眨眨眼,失声取笑,“还是西凤皇你在嫉妒朕的美貌?”跟在她身边的秋玉恨不得头都能埋进胸里,陛下你就别说了,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生么,可她和西凤皇都清楚的记得,看见你和猪。 凤倾看看她,再撇撇秋玉那张能红到血脉膨胀的脸,像是在一瞬间,突然明白了什么。正巧在这个时候,秋玉抬起头,似是恳求的看了她一眼。 凤倾迎然笑道:“东陵皇今日怎么这么有雅兴来找朕?”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东陵玥十分哥俩好的走到她跟前,胳膊抬起,似是想要攀上她的双肩,但却被凤倾一个巧妙的闪身躲开。她的手有一瞬的僵硬,脸上似是有些挂不住,“西凤皇好像对朕生疏了?” “东陵皇想多了,朕只是不习惯被人碰。”而且还是一个昨晚上才摸过猪的蹄子,她浑身的恶臭好似又从她身上扑鼻而来,凤倾厌弃的不去看她,“里面请。” 东陵玥在身后愈发危险的看着她这明显躲人的速度,“这个西凤皇,今日好生的奇怪。” 她喃喃说出声,秋玉冷汗不已,哪里奇怪了,明明是陛下你。算了,为保小命,她还是不说了。她刚刚朝西凤皇悄悄投过去的那抹恳求的眼神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希望她千万不要拿昨晚上的事说事,要不然,她是真的要小命呜呼了。 “陛下,西凤皇都进去了,陛下快进吧。”见东陵玥还在殿门口盯着她那已经消失的背影,秋玉忍不住出声提醒。 东陵玥不悦的朝她一抹凉凉的眼神下去,但见她陡然双手捂住嘴巴,害怕道:“奴婢知错,奴婢知错。”错在陛下想干什么,去哪,都用不着她提醒,她了解她家陛下的品行,别人不可以忤逆她,也决不可命令她!。 “朕早上就来找过西凤皇,只是听你这宫里的奴才说你和北冥和南岳去了马场,让朕扑了一场空,不过西凤皇是不是太不仗义,你们去马场赛马找乐子玩,徒留朕一个人在朝东宫,也没说有个人去请朕的。”一到大殿,东陵玥就开始制不住的抱怨,她好看的脸上有闪过一片隐晦,像是真的对她的这种刻意的忽视带上了几分的不满。 274.第274章 想要美男(2) “东陵皇此话怎讲?”凤倾好笑的望着她,“谁不知道东陵玥最讨厌的是什么,更何况今日的积雪又那般的厚,东陵皇这娇弱的身段,若是在马场出个意外,朕可怎么好对你东陵国的子民交差。” 她笑容真切,表情认真,可看出是真的为她着想。 东陵玥看她一人慵懒的侧躺在软榻上,她人在这站着,也不说给她让个座,表面也和她谦逊起来,“西凤皇多虑了,你皇宫里这么多武功高强的暗卫,难不成还保护不了朕的安危?”那岂不是一群酒囊饭袋? “东陵皇难道就没有听说过万一?”她淡淡的朝她瞥过去一个冷眼,转着手中制作小巧精致的花纹茶杯,没有再往下说下去。倒是他身边的夏安,一举看透了她的意思,站出来,朝东陵玥所站的位置,简单的行了一个礼,“今日陛下马场突遇蛇群,东陵皇没去算是万幸中的万幸。”这人不善骑马,到时候肯定是落后,马场的暗卫只救陛下,可没说会救她,那是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可死,又哪能这么的容易。东陵玥此人表面给人是昏庸好色,和陛下一样的品行,滥用奸臣,亏虐百姓,实际,说一样,又有不一样的地方。因为他家主子曾对他说过,有的人,习惯给人假象,让人对她放松戒备,就拿这东陵玥作比较,她表面是无比的偏爱美男,哪里有美男,她就栽头往哪里倒。但私心里,她又无比的讨厌美男,她就是拿美男作假象,让别人一直跟着她这个假象走,让人对她放松戒备。 “你这太监,不会在开玩笑吧?”东陵玥不可置信的望着他,怀疑他话中的真假,谁不知道大西凤的皇宫戒备有多森严,她能一语就戳破她们突遇蛇群是决然,绝不会是意外。“还有。”她不满的眼神再瞥瞥他,“不是说要给你家陛下去传膳,怎么朕来了,你就不舍得走了?难不成你还怕朕会吃了你家陛下不成?”她逗笑着他,夏安苍老的容颜反倒没因为她的取笑有多大的变动,他还不是为了留下看看这东陵玥想搞什么鬼,留陛下一个人在这,身边也没个显眼的暗卫,他这是不放心。 “下去吧,朕与东陵皇只是谈谈寻常的事,身边不需有人伺候。” “是,陛下,奴才告退。”听从她的话,夏安恭敬的卑了卑身子,退了下去。 “秋玉,你也下去,朕与西凤皇许久不见,今日来下盘棋。”她淡淡的抬手,挥了挥。 秋玉见此,有些恋恋不舍,复又看了看凤倾,不情愿道,“奴婢告退。” 嗤笑她的多此一举,就算她不看自己,她也不会把昨日的事情捅出来,不过这东陵玥若是有些事情做过了头,惹毛了她,她也可以考虑考虑,要不要等她回到东陵后拿此事给她作一篇文章。 等二人都被迁下去后,东陵玥原本一代君王的庄重,突然神经兮兮的一闪身,窜到她侧躺着的位置,半蹲身,“小凤子,你给朕假装什么正经!” 凤倾不懂她这话里的意思,难道在她眼里,正经还是装出来的? “老实告诉朕,你今日请他们去马场赛马,不会是还没打消心里对他们的想望。”她这语出惊人死不休,倒真是把凤倾吓到,她原本慵懒侧躺的身躯,嗖的一下突然坐的板正,暗黑的脸微正,“东陵皇在说什么?朕怎么听不懂?” “在朕的眼前,你觉得你还能装的下去吗?你忘了上一年你是怎么向朕说的?”当年的一幕历历在目,她与凤倾是典型的两个臭味相投,只是她的主意倒还不至于打在那两个男人身上,男人除非是她看上的,身子不干净的,她可以勉为其难的接受。可若不是她看上的,身体被万个人骑过,她是真的没有那么宽大的心肠去接受。 上一年?上一年的事她怎么知道。凤倾回归自然,安然躺在软榻上,满不在意,道:“忘了。” “忘?你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275.第275章 想要美男(3) “东陵皇是不是忽略了一点?马场赛马的建议,可不是朕提出来的,是北冥皇。”凤倾好整以暇的目视着她,通过这些天,她也想明白了,依本尊这个爱美男的性子,不会不对北冥和南岳这两个超级大美男感兴许,现在由东陵玥说出来,她有一种坦然面对的感觉。 “是他?”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提到他,东陵玥不由脸色一寒,“小凤子,不管是谁,朕劝你,还是少和北冥这个人打交道,此人绝对是个危险的人物。” “此话怎讲?” “朕可不敢背后说他坏话,就怕隔墙有耳,不过他那头紫发,还有满身的香气,就是很好的证明。”她蓄意的卖了个关子,这关子却是真的勾起了凤倾的兴趣。 她趣意盎然的瞥向她,“朕的寝宫密不透风,连只苍蝇都进不来,东陵皇要是不想说,就不要话说一半,特意掉朕的胃口。” “天下没有赔本的买卖,小凤子你要是愿意给朕一些好处,或许朕还可以考虑考虑的要不要和你说下去。” “朕不叫小凤子,东陵皇若是再这么叫下去,就别怪朕不念及身份,要逐你出去。”凤倾声音欲冷欲热,看她的眼神,也不再是那么有耐心下去。东陵玥和她提好处,她不知道她现在的身上有什么好处可供她肖想的。北冥身份不简单,她早就看出来了,她懒得问,也没人向她说及过。东陵玥是东陵国的皇帝,她没想到她竟然也知道一些北冥的事迹。继续转动着手中的小巧茶杯,“东陵皇想要什么好处?” 她的话果然起了作用。东陵玥可人的脸上染上几分的得意,走到她身边的位置,潇洒的一掀长袍,“朕是什么样的人,小。西凤皇还不理解吗?”她刚想开口叫小凤子,想起她的警告,她的发音变动,左右不过一个称,她也没放在心上,不在意道。 “朕听说西凤皇的后宫里有四个倾国倾城的贵君,哦,不对,现在应该是说三个。”一年前不是被她处死了一个么?东陵玥凤眸含上期待,“朕想见见,就是不知西凤皇舍不舍得。” 见见?哪有这么容易,她的本意,恐怕也不值是见见吧。凤倾玩味的看着她,不说答话,只让她继续说下去。“你不是很想听故事?北冥的故事,绝对能让你满意,朕把自己所有知道关于他的事迹,全说给你听,就拿你后宫里的那三名贵君来交换,如何?” “若朕不同意呢?”凤倾反问。 “大不了朕不要你那个风贵君,你把城贵君和寒贵君给朕送过去。”这些日子凤倾正宠易沐风,她咬咬牙,减掉一个筹码。 “寒贵君病重,如今下床都困难,东陵皇的如意算盘,怕是要打空了。”她已经承诺过要放慕水寒出宫,这个时候为了一个北冥把他奉献出去,有些太不道德,凤倾想也没想,就出声拒绝。 东陵玥碰了一鼻子灰,不还有个城贵君?贵君倾城,她得了这一个美男,也不吃亏。“那城贵君呢?” 城贵君?凤倾脑海里闪过那日夜晚让他在寒冷的殿外罚跪的情景,挑唇,“此人危险,怕东陵皇在他手上吃了不必要的苦头。” 276.第276章 北冥事迹(1) “一个区区后宫男宠,朕能从他手上吃什么苦头?西凤皇究竟是舍得,还是不舍得,故意说出这话,让朕连这最后人选,也给放过了?” “东陵皇若是喜欢,朕当然不会推辞,朕只是在好心提醒你,到时候在这城贵君手上吃了苦头,日后可别找到朕,来哭鼻子。”月孤城这人都敢对她不利,别说是她了,一个对他没有任何危害的东陵玥,他是更加的不会放在眼里。他指望的人,是她,他的父皇母后,投靠的是她大西凤。他擅长用毒,到时候,真趁东陵玥不备,给她下了毒,他是为了自保,才出此下策,身为贵君,不像后宫其他的男人,想处置就处置了。这可是要讲理的。! 嗤笑她的妇人心肠,别把她的武功当摆设,她就算只会些皮毛,这城贵君在她眼里,她也没当过多大的事。 “西凤皇把朕当做什么人了?朕可不是你后宫里的那些男人,遇事只懂得哭哭啼啼。” “既然东陵皇执意要如此,那朕无话可说了。”一个月孤城,她没有什么交集,有的也只是他多次想要处自己于死地,死地?凤倾瞳孔猛然一紧,马场的那群毒蛇可与他有关?当初皇宫里莫名的就出现了上百条蛇,她还因此大为恼火,处置了易沐风,不过很快她就否决了这个想法,首先马场的毒蛇并没有袭击她,它们主攻击的对象是南岳慕,应该不是月孤城所为。 “西凤皇是同意了?”东陵玥没想到这个月孤城她会这么不在乎,她还想着多费些嘴皮子,结果她是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前年来的时候好像就听她后宫里的人说这个城贵君是极其的不受她待见,整日冷落在一个孤寂的后宫里,一个多月过去也不说通传他几次。 今日算是彻底的见证了他不受宠的程度,不过再不受宠也是一个美男,她舍得冷落,她可不舍得。 一个月孤城换来一个她始终想知道的一个人的身世,这份买卖划得来。月孤城不是真心待她,她完全也没那个必要去护着他,护没护好,反惹一身的骚。再说了,依月孤城,表面给人一种强烈的保护欲,等这份保护欲到她的身上再无法施行,他就该放出自己的利爪,不会让自己吃亏。 “东陵皇都退让到这种地步了,朕还有什么理由不同意?等晚上朕就命人将城贵君给你送过去。” “好,那朕就等着西凤皇的美男相赠。”东陵玥笑得得意,昨晚睡了元沣璟,今晚睡他的贵君,等明日,再瞅瞅她后宫里有什么样的美男,她这一趟的大西凤之旅,算是没有白来。 “东陵皇,说吧。”凤倾摆好姿势,趣味的望向她。 “一个男人如此爱香,并且香气又是那么的逼人,光是一个女人闻着都觉呛鼻,西凤皇觉得一个男人,为何故如此?”东陵钥装腔作势的看了她几眼,突然低头一阵低笑。 “这事,朕只能从北冥国的先皇,北冥源说起。” 277.第277章 北冥事迹(2) “二十年前,四国尚未形成,北冥在当时,也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真传的小国。北冥先皇驾崩,北冥上下国之动乱,人心晃荡。为人臣子,但凡有点维权,都想着将北冥占据己有,成为北冥新的一代君王。那时候的北冥正面临祸国危险,北冥左右来算,也不过是五六岁,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头小子,他有什么本事在这个人心叵测的大臣中存活下来,并且能够不死,将已经七零八碎的北冥国重新组建起来?” “有人在背后帮他?”凤倾质疑,古代为人君王的,身边总有几个为人忠臣的臣子,君王已死,那皇帝的孩子就是他们想要争相辅佐的对象,悉心栽培,他们在宫中为他铺路,希望日后有一日,他们看中的皇子没有让他们失望,凯旋而归,从新将他父皇的江山从别人的手中夺回来!。这样的案例有很多,凤倾首先想到的就是这点。 “西凤皇猜错了!当时的北冥,奸臣远多过忠臣,所有想辅佐北冥,想保他周全的大臣,最后全死在了那场战乱中。” “那北冥皇是怎么存活下来的?” “北冥皇后是北冥数一数二的美人,其姿色,远占北冥国所有美人中首列,先皇驾崩,在这个混乱的后宫,西凤皇觉得她能做的是什么?” 一介女流,后宫宠妃,任她的后宫封号做的太高,到头来也不过是一个女人,先皇已死,没什么实权在握的皇后。 “当年,大奸臣北袁对这个貌美如花,色如天仙的北冥皇后,早就肖想已久。趁着那次乱国,趁机潜入后宫强bao了她。” “结果呢?”凤倾光是听着都为她捏了把冷汗,一旦面临祸国的危险,最遭殃的就是她们这些后宫宠妃。无依无靠,稍有些姿色,就被那些敌人当做泄愤的工具。听她所言,这位北冥的皇后应该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她这般姿色,都能把她讲的如此之美,好似她的姿色,远在于东陵钥之上。 “然后?”东陵钥冷冷一笑,“北袁当然是得到了她,并且心安理得的在她身上尝遍了前所未有的快乐。”一次甜头让他吃的欲罢不能,北袁怎么可能像别人那样,享受完就杀掉,“他要留着她,继续留着她,让她当自己的皇后,许她一世荣华富贵。” “只可惜,这北冥皇后性情也是个刚烈的,早在被北袁羞辱之后,不堪重负,咬舌自尽。” “北袁痛失美人,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位皇后唯一的孩子,年幼时的北冥。北冥皇后已死,北袁就拿和北冥皇后相似的孩子,北冥做替代,从小调养,让他在床上供他取悦。”说到一半,东陵钥突然阴测一笑,“西凤皇不是听说过北冥在三年前登基后,一夜之间斩杀士兵数以十万计?” “他杀的是那个叫北袁的人?”凤倾能听出自己的语气都在变。她心目中的的北冥,至少在她的心里,一直是美的不食人间烟火,圣洁的就如那洁白的雪片,干净的一尘不染。 278.第278章 北冥事迹(3) “不错,北冥杀了他!并在杀他之前,换了他的名字!”东陵钥咬咬牙,“北袁这个奸贼,自己一人享受他不够,还勒令自己手下近十万的士兵,riri夜夜羞ru他,为的,就是折断他对自己不屈辱的眼神!倔强的恍若他母后的冷漠神情。”说到这里,东陵钥的手都在发抖,她嫌弃北冥的同时,心里也在同情着他。只是弱肉强食,这就是他们身为皇家人,所该经历的。输了!就是输了!沦落到这般境地,都是他的命!是他活该!。 “十天十夜,幼时的北冥被折磨的浑身是血,满身的疮疤,他的身上,流淌着的,都是那群羞辱他男人的汗臭与那恶心的东西。剧烈的耻辱,把他折磨的只省下半条命。可他不到紧要关头,永远都不会低下他高傲的头颅…”东陵钥又停了停,“同时,他也不会让他北冥的江山流落到外人的手中。” “终于,在他受辱的第七年,他以男宠的身份,被送进北袁的后宫。初长成的他,身上更加显有北冥皇后的身影,仿佛就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这让登基后的北袁,尝遍了后宫的美人,都再次无法体会到在北冥皇后身上的美好。如今见了北冥,自然是欣喜若狂,riri夜夜的宠幸,荒废朝政不说,他说什么,有什么不满,他全部依着,包括皇位。” “北袁得了江山,又因为太…爱北冥皇,所以又为他弃了江山?”凤倾锁着眉峰问。 “不,一个区区的爱字,在这权倾朝野的皇宫,是行不通的。北冥自小聪明,不学成才,这也正是他的出众之处。在北冥尚未灭国之前,他不觉得这点是他的长处,常常弃之,直到北冥毁灭,身为北冥先皇唯一的子嗣,钻研医毒,勤学武功,所有的武功绝学,都是他一人无师自通,其招式,无人能结,无人能破。他钻研制毒,不惜拿自己做实验,一头的紫发,是他取悦北袁的过人之处。满身的异香,是他让北袁对他欲罢不能的重要筹码。” “看似这两处筹码,实则里面都有些剧毒,有着让人无法察觉的剧毒。北袁因此,被他迷惑的神智不清,但他初步登基,朝中,都是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解决一个北袁不足以夺回他北冥的江山,他死,他的那些兄弟就会取而代之。” “于是,北冥就开始用这已经深入他骨髓的蛊惑,教导着他一个一个杀掉朝中所稳固的那些兄弟臣子。只把他们除的所剩无几,在一个他北冥国覆灭的那一个夜晚,北冥杀了他,聚集自己所培养的那些暗卫,重新夺得大权,成为北冥新一代的君王。而那些北袁身后的那些士兵,府中因为他的进宫,被迁回原先住处的家眷,一夜之间,血流成河,北冥国,面临着一场伏尸百万的杀戮。” 凤倾听得唏嘘不已,真没想到北冥竟有着这么一段过往。怪不得他给自己的假人皮至今无人发现,就连如此聪明的元沣璟都察觉不出一二,原来皆是他自己亲手研制。 279.第279章 北冥事迹(4) “既然北冥皇身上的香气是因为这事而来,那为何,在除掉北袁后,他不把身上的香气,和满头的紫发消去?抹掉这一段不堪的过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承受的,是被近数十万人轮番羞辱。这样痛苦不堪的折磨,幼小的他,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凤倾心里对他充满了同情,每一个看似外表光线靓丽的人身后,都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她想到北冥偶尔对她的取笑和不屑一顾,她逐渐慢慢的,可以明白了这里面的痛楚,他没有童年,他的童年是一片灰暗。 “用毒至深,必有吞噬的一天,这份耻辱,北冥就算是想抹,也抹不掉了。”东陵钥幽幽一声长叹,像是回想起了什么,站起身,遥望着未及关上,展露一片雪白的金色边窗。当年,她和几个皇姐争夺江山的时候,哪一个不是争得你死我活。北冥算是幸运的,至少,北冥的先皇,只有他一个皇子,一出生,便被立为北冥未来的储君。 “东陵皇,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并且知道的这么详细?”凤倾怀疑的视线落在她孤寂的背影上,按理说,她的年纪也不大,北冥五六岁的时候,她顶多也就两三岁。两三岁能记事?还是她亲眼见证了北冥国这一幕? “西凤皇,难道你不记得你母皇的那些风流韵事?”东陵钥突然冷淡的转过身子看向她,母皇男人争不过她,江山却争过了她,只是没有想到,母皇所爱,所不舍,所忍痛割爱的那个男人,竟为了大西凤的狗皇帝,公然和她母皇抗衡,甚至拿性命做要挟。 这个时候,凤倾也坐不下去了,磨蹭的从软塌上起身,目不转睛的和她直视,问:“东陵皇说的是北冥国,与朕的母皇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吧?。”东陵钥挑衅一笑,继续说道,“北冥国的先皇,北冥渊,西凤皇觉得他是怎么当上皇帝的?” “北冥和我们的国家一样,都是女子为君的朝代,北冥就是如此,而北冥的皇后,当初就是为了这个男人,甘愿退位,送他坐上储君宝座,自己甘愿退位为后,不惜改了自己国家流传百年下来的制度,不顾群臣阻拦,不顾群臣威胁,甚至发下号令,谁敢多说一句,全部处死!朕的江山可以没有,朕的身边,不可没有北冥渊!” “对了,我忘记告诉你,北冥渊,在二十多年前,可是你母皇的后宫宠妃,四贵君之一,可你的母皇自私到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她高高在上的皇位,亲手将她最宠爱的男妃,送到北冥为帝,从此二人,再不互相往来!。”同时,也是她的母皇,痴心等了一辈子,守了一辈子,望了一辈子,期待了一辈子,渴望了一辈子,此生最爱的男人。母皇荣宠后宫,宠幸后宫所有美男,为的就是想从这些男人中寻找北冥渊的影子,寻找他身上的一切,她们这些皇女的出生,不是偶然,而是刻意,她们的东陵国,是所有皇女最多的,比任何一个都多,在这场皇宫暗斗中,她们这几百名皇女,为了皇位,争得头破血流。而她们的母皇… 280.第280章 北冥事迹(5) 隔岸观火,好似死的不是她的孩子,而是一群跳梁小丑,而她,就是那个驯养小丑的人,亲眼看着她们斗个你死我活。她们斗的越激烈,她越开心。 东陵钥怅然若失的抬起双手,这双手,杀了太多的人,杀了她几百个亲生姐妹,这是迫不得已,从一出生,从她一开始牙牙学语的时候,父君就告诉过她,她的出生,为的就是斗,争,杀。任何对她有威胁的人,她都不能留下,都要杀的一干二净。 她从三岁亲手在大冷的雪天,将最疼她,宠她,爱她的大皇姐推入冰冷的荷花池,导致让她溺水身亡。只因母皇蓄意说的一句话,大皇姐的字,写的好。 四岁、五岁、六岁…她从初杀人的心惊胆战,忐忑不安,到最后的双手沾满血腥,已经麻木到只有杀人才能保全她,她不杀人,别人就要杀她!…… 东陵钥握紧拳头,她在尔虞我诈的后宫中,明争暗抢,使尽了手段,直到最后皇位到手,母皇对她说的那句话:怎么?亲手杀了自己兄弟姐妹的感觉,如何? 原来,她一直都是始作俑者,始作俑指导着她替她杀了这些她最不放在心上的子女,亲眼见证着她们自相残杀,而她,只当在看一出激烈的戏码。 她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因为父妃在最后还对她说过一句话。 以前,你的母皇不是这样的,不要怪她,其实,她是天下间,最好的女子。 她否认,可是在父妃的心里,母皇就是最好的,就是最让人无可替代她在他心里的地位的女人!。 “东陵皇,上一辈子的事,与我们这些晚辈无关,何必揪着这些过往,一直迟迟不愿放下。”讲到深处,凤倾亲眼见证了她从漠然,到激动。从激动,到狠绝。 “不错,是上一辈子的事,与现在的我们无关。”东陵钥松开紧握的手,朝着她绽放出一抹笑颜,“不过,西凤皇,敢和朕打个赌?” “赌什么?” “朕的母皇输给了你的母皇,朕就赌,到了今世,朕一定不会输给你!”不管是皇位,还是男人!四国,终究是要合并在一起,她们四国皇帝,终究是要有一位,一方称霸。时间早晚而已!。 凤倾挑挑眼皮,笑道:“好,朕赌。”她就当她这是小孩子耍性子,在这里她没有牵挂的人,怎么赌她都不会吃亏。至于皇位,她一个东陵钥,只要不和别人合作,根本就斗不过她!。 说了北冥,她现在又迫切的想要知道南岳慕,这两个人,都是日后她所需要防的。她现在已经是不质疑东陵钥怎么知道这么多,因为她不像自己,是穿越而来,她知道的是从小受教,从小见证。而她,就像是二十多岁才学会说话,吃力费神,当然比不上她从小就学的厉害。 “东陵皇,南岳皇的事迹你可知道些?” 东陵钥一愣,忽而转身一笑,“西凤皇,你不能给朕得了便宜还卖乖,一个北冥换你后宫里的一个城贵君,这份交易已经够了。” “朕还有皇贵君,只要东陵皇愿意,这皇贵君朕也一并给你送过去。”就这样就把元沣璟卖了!凤倾卖的大义凛然,一点也没有犹豫。 281.第281章 想要结盟 元沣璟这人,贼精,贼明,她就算把他卖了,东陵钥在他身上也占不到便宜。要不然,就不会发生昨晚的事。 “皇贵君是你后宫的主君,西凤皇,你当真舍得?”东陵钥果然犹豫,心下思量,她对别人若说只是玩玩,但这元沣璟,她是真的喜欢,一种打心眼里的喜欢。 这种喜欢总被她看似不经意的压抑,因为她怕日后赴了母皇的后尘。 “舍得?”凤倾一声反问,“是江山重要,还是美人重要,孰轻孰重,朕想东陵皇应该比朕清楚。”凤倾神秘的打了个哑谜,关键问题,不是她舍不舍得,而是她能不能将元沣璟弄到手。 “西凤皇当真有你母皇当年的风范。”东陵钥黜而一笑,“只不过现在,朕对你的皇贵君没有多大的兴趣。”她已经选了月孤城,就不会再选元沣璟。她不会当着元沣璟的面,让他看着自己和别的男人行床第之事。因为她不想让他对自己心存芥蒂,不想让他看见自己不好的一面。 凤倾倒是没想到她会拒绝,小小的惊讶过后,开口相问,“为何?”她不是很喜欢元沣璟?难不成经历了昨晚一夜,突然就对他不喜欢了?可这不符合逻辑啊,元沣璟这人,只会让人越看越喜欢,哪有嫌弃的。 东陵钥当然不会傻到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说出来,只道,“朕不能不给西凤皇面子,一个贵君已经是给朕的莫大荣幸。”她要是真的经过她的允许要了元沣璟,一个身子不净的男人,只会让她更加的冷落。 凤倾低头沉笑,她说的不错,如果月孤城真的被东陵钥给碰了,那她就得卖个人情,将这月孤给她送到东陵国去。可元沣璟不行,那是她后宫里的主君。她拿贵君做交易,这样算起来,确实有些不道德。 “那东陵皇想要什么?” “西凤皇,我们结盟如何?” “结盟?”面对她突然转变的话锋,一脸的严肃,凤倾笑脸有一瞬的僵硬,不是说开岁只谈喜事,不谈国事,她们三人,她都还没有一一试探过,怎么就一口咬定想要和她结盟了? “东陵皇,这样恐怕不好吧。”她友好的拒绝。 “西凤皇是看不起朕?觉得朕的东陵远比不上你的大西凤?你不要忘了,和朕结盟,咱们的胜算就大一些。”她见识过北冥的兵力,南岳慕的雄壮士兵。但这两人都是男尊国的皇帝,与她道路不同,不相为谋,思想左右,她还是觉得凤倾最合适。她们的母皇生前就颇有渊源,论到她这一代,她势必要将这份渊源传承下去,并且要在最后,彻底的赢了她!赢给她的母皇看!给她的母皇争口气!。 “这次的开岁,说白了,就是为了在西凤皇你的大西凤,见证你的兵力,让他们好做打算。日后开岁过去,西凤皇与朕,还要分别去一趟南岳和北冥,西凤皇可考虑清楚了?” 凤倾咧嘴望着她,“东陵皇在说什么?朕怎么听不懂?”就算听懂了,也不会说出来,凤倾心里有自己的主意,她还没有分清这三国皇帝的利弊,只有真正的了解他们,她才好对症下药。东陵钥想和她结盟,她是想都不用想,直接张嘴,一口回绝。 此人,不可信!。 282.第282章 东陵玥见她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由狡黠笑道,“朕在与西凤皇开玩笑。” 那这玩笑可开的过火了。凤倾惘然的望着她,“那。”她未及出口的话到了嘴边,就看到夏安领着一群宫装的太监宫女,俩手各一方白色未揭口的盘子,一干人马浩浩荡荡的朝这边走来。瓷盘未掀口,但那一缕幽香,却是真实实在的沁人心脾。 夏安在前头领路,模样慌慌张张,秋玉跟在他的身后,小脸耸拉。 “陛下,午膳奴才已命人给您端来。”迈入大殿,夏安恭敬的朝她俯了俯,行礼道。秋玉这丫头,是在他前脚刚到御膳房,她就跟过去的,他有心不给她好脸色,可人家好说歹说也是东陵皇帝身边的丫鬟,干脆命人将午膳多备了一份,俩皇帝共同进食,陛下也不会感到亏的慌。 膳食被几位宫女太监井然有序的摆放整齐,两双象牙金筷被恭敬的平放在对面。 东陵玥不客气的在一处落座,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再到现在,她是一点吃的都没进肚,方才又和她说了那么多的废话,早就饿的饥肠辘辘。她迫切的执起一双筷子,道,“早就听闻大西凤皇宫里的厨子,是世间难求的天赋神厨,承蒙西凤皇如此款待,那朕就不客气了。” 凤倾嗤之以鼻,你何时客气过!在软榻上躺着,也不说起身,胃部虽空虚,但也不觉得饿,东陵玥就坐在她对面的位置。她目不斜视的望了她数秒后,只徐徐道,“好吃,你就多吃点。”她不屑于与一头猪上过床的人共坐一桌进食。 这顿丰盛的午膳,自然是由东陵玥横扫一空,她是饿,但吃起来并不是没有风度,一国皇帝的风范还是有的,她伸手接过身边秋玉给她递来的手帕,优雅的擦拭着嘴角。皇宫膳食丰盛,她吃了这么多,消耗的,也不过一盘子大小,吃饱喝足,惊觉发现,对面的人竟连碗筷都未动,“西凤皇?” “朕中途已经吃过糕点,现在不饿。”收到她询问过来的视线,凤倾微微一笑,解释道。 “原来如此。”东陵玥凤眸在那一桌子被她横扫过的丰盛餐桌上扫了一遍,忽地抿嘴笑道,“看来是朕想多了,朕还以为西凤皇这是在嫌弃朕。” 可不就嫌弃吗?凤倾但笑不语,目光灼灼的望着她,“东陵皇,不知道朕方才所问的事,可否赏个脸告知一番?”她好吃好喝的都招待了,她要是再拒绝,那凤倾就只好挥手赶人了。 东陵玥当然知道她所说的刚才的事指的是哪般,只神秘一笑,“这个朕知道的也不多,怕是不能告知。”她怵然起身,“西凤皇,这城贵君在何处?朕可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他了。” 她嘴上说的迫不及待,实质,那双黑如耀石的凤眸,却没有半点的期待,色淡如水。 凤倾埋头瞅了瞅自己的手指,抬头正巧看到处置完安寿司二人回来的小顺子,没等他跪下身来行礼,“东陵皇想要见城贵君,你去孤城宫跑一趟,让城贵君好好梳洗一番,晚间,自有人去接他去朝东宫。” 283.第283章 南岳慕的秘密(1) 啥?小顺子糊涂了,张大嘴,多想在这个时候开口问一句,他不好的念头在心里转呀转的,再不明白也能猜测出个一二了。 夏安略显老态的脸,那眼瞪他干兀在那不知动弹,不由低咒,“还不快去!”城贵君他当然知道,四贵君之一,只是拿陛下后宫的贵君送给别人做男宠,这有点说不过去。不过这是陛下的意思,只要陛下愿意,夏安都会恭命顺从。因为他相信陛下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用意在里面。 “哪用得着这么麻烦,等晚间,朕梳洗好了,再去孤城宫,找城贵君也不迟。”东陵玥搔首弄姿,黑致光洁的秀发,被她轻巧的抛在脑后,“西凤皇,告辞了。”她来的目的已经实现了,那就没必要再继续待下去。 “请。”凤倾斜靠在软榻上的身子没有动弹,贝齿缓缓张开,吐出一字。 东陵玥心里高兴,没有计较她对自己的这般忽视,白如美玉的侧脸勾起一抹浅浅的酒窝,迈步离开。 她刚走不久,夏安就一个闪身匍匐到凤倾跟前,“陛下赎罪,奴才这就再去替陛下换些新的午膳过来。” 是她东陵玥动手抢了她的伙食,他何错之有,凤倾浑不在意的朝他摆摆手,“去吧。”她则将身子往后一翻,似要沉沉的睡去。 不过片刻,她似真有困意袭上心头,一道矫健迈如泰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她眯眯眼,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双耳竟能这么的灵敏,竟连脚步声都能听得到,她困意顿消,倾耳侧听着殿外的响声,此脚步声绝非女子所有,太监若不会武功,也绝不会迈出这样的响动。 凤倾陡然起身,双脚沾地,宛如蜻蜓点水,坐在软榻,目视着殿门口的方向。 一步,两步,三步。直到,她静静的数着这脚步声,这脚步,迈到第七十二步的时候,一身黑衣劲装的暗卫就这样闪身到了她的面前。 “属下参见陛下!” 凤倾定晴看他,从他的刚毅俊雅的脸上看出一丝的慌乱,放下戒备的心多了一缕的揣测,“哪个宫的?”皇宫暗卫,一身笔直的黑衣劲装,装扮大抵一样,看出他是自己人,而且还能不惊动外面的人,就可以断定他的身份,只有自己人才能不费吹灰之力,不受任何限制的进来。 “回陛下,属下授命朝南宫,是陛下吩咐属下等近身保护南岳皇的安全。”黑衣暗卫恭敬跪地答道。 “嗯?”凤倾点头,她是在今天吩咐夏安来着,没想到他办事效率竟这么的快,中途他也没离开过自己啊,怎么这么快就安排下去了?难不成是他在替自己唤午膳的时候?抽出时间安排的?那这也真够神速的。 才刚安排下去,这人就来了?要不要这么凑巧? 她思虑过后,看向他,“何事?” “陛下,属下只是觉得朝南宫不正常,属下听从夏公公的意思,离南岳皇的寝宫有着百米之遥,可就在百米之遥,属下与几名相同的暗卫,不觉间却被从那朝南宫,宫殿里传来的强大内力给误伤。” 284.第284章 南岳慕的秘密(2) 他们的武功都属上等,百里挑一,危险到来,他们却没有察觉,甚至连过招都不曾,就这样被这强大的内力给震成了内伤。而且,这还不是问题关键,暗卫垂下头,异常认真道,“属下亲眼看到有一名宫女端了一盘子的食物进入朝南宫,结果进去不到一会儿就发出了一声惨叫,惨叫过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属下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不敢贸然进去,但这事实在可疑,所以属下就命那些人继续在朝南宫守着,属下特来禀告给陛下。” 黑衣暗卫说完这些,气喘吁吁,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他实在是紧张,朝南宫里面所发出的强大内力,是他们这辈子见都没见过的,就连那武功高强,在宫里头数一数二的吴公公,他们都没见到过有这么大的力量,根本就是世间少有!。 “这南岳慕在里面究竟在搞什么鬼?”怪不得她今天说送他回来的时候被他拒绝的有些慌乱,起初她还以为这是他不想让身边有人跟着,恼羞成怒,现在,好像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她敛下眉梢,“可有看清宫殿里面发生了什么?” “回陛下,属下无能,没有看到。”他们距离朝男宫有百米之遥,这视线本来就模糊,上哪看到去。黑衣暗卫有些羞愤的答道。 “陛下,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属下曾听闻这南岳皇擅学了这天下的禁功。”毕竟只是听闻,他也不好私下断定,这种传闻还是在好几年前,没有人提及,根本就不会有人记起,他是在有一次在还没有入宫为暗卫的时候,路径南岳国听到的,至于为什么会在南岳国,暗卫低下头,收回飞远的思绪。 “继续说下去!”凤倾沉声命令。 “属下听说练得此功的代价非常高,因为此功是世间的禁功,重点,能令人走火入魔,轻点,便会自毁容貌。”当然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若你的容貌已经毁了,练得此功,会让你的容貌清新焕发,让你美上百倍。 凤倾沉吟,重点走火入魔,轻点自毁容貌,听他这般描述,南岳慕若真学得了此功,应该是重点,已经走火入魔了。可这不符合逻辑啊。 “是不是感应错了?南岳皇的武功本先就高强,朕可是亲眼见证了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杀了上百条的毒蛇。” “属下不知,属下只知道从朝南宫发出的这股邪气内力实在是少见,让属下招架不住。”若不是他们察觉到有危险,闪的快,恐怕他们早就丧命在朝南宫的某棵大树上。 就算他们的感应真的出错,那进去的那名小宫女的惨叫声是怎么回事?还有,“陛下,涣阴功最能迷散一个人的心智,若是练得此功,每一年必会发作两次,显出此功危害的真实面目。”它的发作不定时,让人始料不及,想招架都招架不住,最好的办法就是吸食人血,能稳固一下自己的情绪,不至于让自己控制不住,冲出去杀人。 285.第285章 南岳慕的秘密(3) 南岳慕不喜欢与人交谈,不喜欢去人烟噪杂的地方,这算不算主要原因?他是怕自己突然不受控制,牵引他身体上的邪功,被人发现?凤倾还在思考,只听黑衣暗卫又是一脸忧心忡忡的说道,“陛下,属下逾越,若南岳皇练的武功真的是涣阴功,那他就是一强大的对手,陛下必须要尽快除了他。”此功是绝对的危险,曾传闻,它比那些不死神兵还要厉害,一人可抵挡数百的不死神兵,不死神兵可以刀枪不入,可是若遇到了此功,那就得烟消云散,死的连渣都不剩。别看涣阴功给人付出的代价那么高,可得到的好处也不少,想要江山的人,宁愿把自己搞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也要练得此功,为的就是这大好的江山社稷,尤其是皇帝。可这样的邪功不是已经被摧毁了?那南岳皇又是如何学到的? “此事除了朕,不能再让任何人知道,朝南宫的那些暗卫,务必将朕的话传到。” “是,陛下!” 凤倾看他一眼,楚然起身,“朕要去一趟朝南宫。” 什么?黑衣暗卫大惊,慌忙拦住她欲从他身边越过去的道路,“陛下,朝南宫此时危险,陛下若是想知道什么,属下们可以替陛下一直观察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危险倒不至于,南岳慕肯定不会伤害自己,不说别的,就因为她是大西凤的皇帝。面对他的阻拦,她的黑眸燃起一层涟漪,“你们外面候着,南岳皇不会拿朕怎样。”她身上还有吴殇传给的武功,就算不会施展,跑倒还绰绰有余。既然南岳慕不想让这么多人知道他的事,那她就一个人去。 “陛下。”黑衣暗卫还在犹豫,他这是护主心切,如果他猜测的不假,南岳皇真的练了涣阴功,刚吸食了人血,那在这一刻,他整个人算是神智清楚的,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这也是为了陛下着想,万一真的有不好的闪失出来,他有推不掉的责任,“陛下,如果陛下执意要去,就带些武功高强的暗卫在身边。”他们肯定不行,只能让陛下带些比他们武功更为高强的暗卫才行,有个闪失,他们还能挡在前面,保护陛下的安全。 凤倾微笑的看他一眼,道,“不用,你们就在殿外守着。”说罢,抬手打断他的欲言又止,“朕自有分寸,不会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她的人生还有大好的繁华要过,她怎么会傻的把自己置身险外,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那么危险的地带,她都没想着要死,到了这,更不会! 不让人跟着,是因为她顾忌到了南岳慕。 黑衣暗卫不敢再说什么,听话的闭牢嘴,在挡她路的地方给她闪出了一道空隙。 凤倾巧妙的迈出去,走至一半,回过头来,看他还在那跪着,好像她还没吩咐他起来?说道,“你比朕快,先去朝南宫,看看里面的情况。” “是,陛下。” 286.第286章 南岳慕的秘密(4) 朝南宫,琉璃瓦的重檐屋顶,朱漆门,同台基。遥望这诺大的皇宫一角,凤倾坐在车撵内,掀起车帘,不由感慨万千,“皇宫”这二字,不知捆绑住了多少位历代君王。引得王朝颠覆,百姓流离失所,天下改为他姓。想起东陵玥今日对她说的那一番话,她说的不错,四国迟早是要合并,只不过是早晚而已。 南岳慕练了涣阴功,为的,不就是这么一天吗?她不知道还有多少鲜为人知的事情在等着她。 “停。”在距离朝南宫一段距离的路程,凤倾空声叫停,马车被迫停下,一小太监毕恭毕敬的弯身下地,跪在地上,等着她的贵脚踩上去。 这就是身为皇帝的尊荣,凤倾苦涩一笑,没有踩上他的背,反倒踩着一边的车边下了地,望着不远处的朝南宫,那飞檐上的两只浴血凤凰,金鹏展翅,若隐若现,似欲腾空欲飞奔。 “下去吧,剩下的路程,朕自己走。”来到朝南宫,花费的时间也不过半,小太监心惊胆战的领了命令,一溜烟的驾马离去。 凤倾前行的脚步迈动一半,就感觉到身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她不由得一笑,“都不用出来了,在上面守着,等朕的吩咐。” “是。”回答她的。是一道训练整齐的暗卫声音。 朝南宫所处的方位,是皇宫的南面,她的凤凰宫位于皇宫中央,离得这四座最为华丽的宫殿,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这是她第一次来朝南宫,一座布置不差于朝阳宫的宫殿,她熟车熟路的走在与其它寝宫在进出路线上没有多大悬殊的大理石上。 朝南宫,在这个时候已经很静了,静到现在好似没有人居住,就像空荡的房间一样。 凤倾小心翼翼的察看里面的景观,才发现里面是一面狼藉,有浓重的血腥味道,她迈出的脚步没有声响,有被她刻意压下去的响动,就在她在朝南宫的大殿来回巡视了几圈都没有寻到一个人身影的时候,她灵敏的耳朵动了动,撇着某一处的一滩未干的血迹。 陡然间,她似感到后背有一阵她始料不及的阴风朝她扫来,她一惊,双脚在原地犹如扎了根,攒足了劲力,猛然闪开。随着她的闪开,她向后望过去的视线像是突然定格,她瞪大双眼,她这是看到了什么?!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身着一袭黑色貂皮容袍,有着万夫匹敌的黑暗雄力,只是他的那张脸,早已不见昔日的容颜,丑陋的如此不堪,蜕了皮的黑肉连着他的森森白骨,甚至她能从那张脸上面看到有四处蠕动的东西。 凤倾惊吓的连连后退,这人是谁?单从衣着,这不是南岳慕是谁?可他不是美的恍若人间的太岁爷,如此的不可令人轻视,可现在的他,竟丑陋的如此不堪,黑衣暗卫所说的果然不假,他的确修炼了邪功,并且走火入魔到不受控制,他根本就没有容貌,所有给别人的不过是假象。她现在已经可以肯定! 来之前,她特意换了身素雅的衣服,为的就是遮掩耳目,南岳慕看到的只是她的背影,以为又是哪名不知死活的宫女进来,他不想在大西凤杀人,可是偏偏她们不知死活,以为每日对自己驱寒温暖几句,他就会看上她们,从此许她们荣华富贵!他伸出袭击的大手,在她敏捷的闪过,看到她那张熟悉的脸后,南岳慕似也是定住,冰冷的看着凤倾。 287.第287章 南岳慕的秘密(5) 不知过了多久,好似一个世纪那么长,没等凤倾坐下来缓口气,南岳慕丑陋的容颜突然变得犀利,残忍的朝她抓了过去。 这么的始料不及,凤倾以为他在看到自己后会停下来,只是没想到他会想杀自己灭口。 她忙的四处躲闪,脚步快的宛若一条四处滑油的泥鳅,只是她的这种四处躲,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便被南岳慕给抓了个正着,他的大手正好抓在她纤细的脖子上。南岳慕的力道全凝聚在那只掐着她的手上,他的眼底划过一抹残忍,他不想杀她!可是她却想找死!。他以为进来的人不是她,是别人! 她没有像刚才的那个小宫女看到他丑陋的样子吓得大叫,而是忙着四处躲他,这让他看起来不比那名叫出声来的宫女还要可恨!“怕朕!”他将凤倾高高举过头顶,凤倾立马那白眼就翻了,被他掐的连咳都咳不出来,双脚脱离地面,在那干扑棱,乱踢乱踹,这不痛不痒的力度,根本就没法把南岳慕怎样。 异常艰难的俩手摸上他掐自己脖子的大手,使劲的大扣大掐,南岳慕冷冷的逼视着她,那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把凤倾勒的越来越紧,已经是呼吸困难频繁,眼看着就要翻起了白眼。“南—岳—慕—”她咬着牙,硬蹦出来这俩字!tm,勒死她了! 凤倾以为她的这声喊不管用,当然,也确实没管用。因为她看到南岳慕逼视着自己的那双眼睛已经染上了猩红色,脸上表情扭曲,让本就丑陋的脸变得更加的令人心惊!此刻,他整个人都好像面临这崩溃的边缘,异常的难受。 凤倾趁着他的大手在自己脖子上失神,想走峭壁,俩双被高高抬起垂离地面的双脚,瞅准时机,朝着他正对着自己的腹部狠狠的一脚踹过去。 南岳慕冷冽的视线瞬眯,“砰——”的一声,将她连人带身体狠狠的砸在一边的桌子上,刹间,桌子应声四分五裂,凤倾已经是疼的发出声都困难,捂着她可怜的脊椎,好似一瞬间她从一个正常的年轻人,到了一个已经步入百岁的老人,身体上的器官,在这一瞬间,全破碎的可以。 她咬着牙站起身,看着南岳慕痛苦的蹲下身子,那么的给人高大上,现在竟像是一个孩子那般可怜无助,现在正是她逃跑的好时机,也是她报复的好时机。她在原地捂着嘴咳嗽了一会儿那种被他掐的难受感,心底无数个声音在劝她,最终磨磨蹭蹭,一步一步的摩擦朝他走了过去。 可是他的那张脸是真的令她心惊,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脸,她自认不是外貌主义协会,可这张脸给人的感觉已经不是外貌主义协会那么简单,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张脸。她只知道,这样的脸她是见了一次后,绝不会再想见第二次,并且会每天晚上因为这张脸睡不下去觉。 南岳慕给人的感觉一直是难以亲近,难以讨好,凤倾现在已经严重怀疑,她知道他的这些秘密,他一定会杀了自己灭口,暗恼自己的莽撞,她应该先找元沣璟那家伙进来探风,而不是她自己羊入虎穴。 288.第288章 亲了她(1) “你。你怎么了。”凤倾艰难的朝他迈进一步,收到的,就是他更加冷冽的视线,危险的逼视着她。 凤倾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这家伙,颜色怎么又变了!刚还好好的,就脸丑了点,现在他裸lu在外的的脖子,以及那双强劲有力的大手,在此刻,竟全变成了红色,她看着他眼底的那一道红色妖艳,令人心生畏惧的恐怖血丝。暗道,糟了,不会又神志不清了吧? 神志不清怎么解?她急的能团团转,脑海里回想着暗卫对她说的那些话,对了!用血,用人血! 血?哪里有血?之前被他咬的那名宫女在哪?她急的四处在宫殿里找,翻遍了所有能翻阅的地方,然后,她看到了一具已经处于干枯的尸体,一具身穿宫女装的干枯尸体。凤倾吓到捂嘴,他竟然喝了一整个人的血!。 她傻眼了,看着他冷冷的视线又朝自己瞄过来,现在跑,肯定不行了,只会激恼他,可让她模仿那个宫女,把血全给他喝,她还不如跑,她最怕的就是电视上那种被咬住脖子吸血的僵尸,这和南岳慕有什么区别。 可神志不清容易跑出去害人,这是她的皇宫,她不能不为她皇宫里人着想,从朝南宫直走不拐弯,那可是易沐风的宫殿,他万一哪个脑子不转弯,真去找了易沐风。 凤倾面临着思考,她的思考不到一半,她整个人一个向后翻,也不知道南岳慕何时扑上来的,那张丑陋的脸,只听又是“砰——”的一声,她被压在了冰凉的地上,脸与他近距离的接触,鼻尖对着鼻尖,这么的近距离,她都能看到他脸上蠕动的东西是什么,在他一张脸上四处的逃窜游离,她往后仰脖子,可对着的是他,她仰了半天,这零点零一的距离也没仰开。 她艰难的伸出手,双手抵在他宽阔坚挺的胸膛上,使尽力气,似要推开她,南岳慕的大手狠狠的勒紧她的手腕,那力度,恨不得将她的手腕捏碎,他双眼似浑浊,似饥渴的落在她洁白的脖颈上,眼底划过一闪而过的嗜血渴望。 凤倾瞅他这眼神,大叫不好!她可不想被吸血啊!可她的叫声还没发出,他整个脑袋已经埋在她的脖子里埋头苦干,“哧——”有一道被尖锐的东西戳破肉体的声音,又有一种让她疼到麻木的痛感。凤倾能感受得到她浑身的血液都在往脖子处这边凝聚,她不敢动,她怕她一挣扎,脖子上给人的感觉会更加的痛苦。 “为什么不逃?”血喝到一半,南岳慕身上的红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他那一双冷冽给人灭绝的眼神,他将头颅从她的脖子深处移开,目视着她那双波澜涌动的黑眸。 “陛下!陛下!”殿外,传来一道接着一道的张皇叫声。凤倾知道是那些暗卫,他们一定是在外面等不及,发现她现在还没有出去,担心她的安危,她现在多么的想开口一声大叫,都tm的给老娘进来!灭了南岳慕这个混蛋! 289.第289章 亲了她(2) 不负众望,殿外的暗卫没有听到她的回应,已经开始脚步不稳的准备硬闯进来,耳听着,马上那脚步声就要到了耳边,凤倾一双眼直溜溜的与面前鼻尖对着鼻尖的南岳慕大眼瞪着小眼,意思好像是在解释,你看,我啥也没说,是他们自己进来的。 “唔——”面对他突然倾身下来的一吻,凤倾整个人的眼珠子都瞪成钢炮眼,不可置信的瞪着他,感受着唇瓣上不属于自己的冰凉触感,她有着一瞬间的呆愣。 这个时候,成群结队的暗卫冲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和谐”的画面,带头的黑衣暗卫,看到的是,他们家陛下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强吻,而不是陛下把别的男人压在身下强吻。看来,这次不是被陛下强迫。 黑衣暗卫瞅着那一身昂然黑色的大貂黑色绸缎,心下猛然一惊,吓得他嘴唇说话都在哆嗦,“属下知罪!属下知罪!属下告退!”他慌忙的领着一堆人马原路返回,陛下竟然都能把不近女色的南岳皇拿下,有前途啊!看来他是猜错了,南岳皇哪有练什么歪门邪功,是他感应错了。可他的感应给陛下成全了一件好事。黑衣暗卫想到这,嘿嘿直笑,不知道陛下会不会因此赏赐他。 这冰凉的吻没有任何的温度,有的只是能凉到她骨子里的体温,他的唇瓣,异常的冰,异常的柔,异常的凉,有一股淡淡的男性响起,从他们彼此对着的唇瓣间相互感染。 凤倾到现在都没能吃上一点食物,喝上一口水,再加上刚才被他吸了那么多的血,他的唇间有淡淡的湿润感,她敢发誓,她绝对没有别的肖想,她只是有点口渴,想伸出舌头,舔一点从他唇瓣上沾染的水渍,然后她未及伸展开的小舌,到了他的唇边,引来他的浑身一颤,飞快的将冰凉的唇从她的唇瓣上移开。 空气中有血腥味在凝固,脱离冰凉的唇瓣,凤倾才是真正叫屈的那个人,竟然。竟然被一个脸上给长满蛆虫的人给亲了。她哽咽的气息能卡到喉咙眼,真是tm的太吃亏了。 “你不是大西凤的皇帝?”在南岳慕逼视她不过数秒,突然冷声质疑。 “啥?”凤倾愣了,看着他,“谁说的?” 南岳慕阴狠一笑,第一,大西凤的表面给人好色昏庸的错觉,本质,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狠绝,处事雷厉风行。如果见到他这般模样,一定会大叫暗卫,甚至杀了他。而不像她,四处逃窜,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大西凤的女皇帝,何时变得这么弱了? 第二,依她往日的作风,根本就不会和他们好言相说,只会成天抬着一具高傲的头颅,不屑于将他们放在眼里。 南岳慕低垂着头看她,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重新攀上她雪白的脖颈,声如鬼魅罗刹,“说,你究竟是谁?” 那令人窒息的感觉立马又溢上了心头,凤倾愤恨的瞪着他,m的!心里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她是魂穿又不是身穿,他凭什么那么肯定自己不是本尊。 多余的解释都是掩饰,她只瞪他没有开口说话,关键也开不了口。也正在这个时候,南岳慕空闲下来的一张大手,从她的腰间游离,直到慢慢的往上移动。 290.第290章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麻麻的触感,袭遍她的全身,她恼羞成怒,恨不得破口大骂,“你干什么!”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还被一个如此丑陋的男人,凤倾现在是真应了那句话,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 “嘶拉——”凤倾大惊,胸前的位置陡然一凉,反应过来,双手以神不可查的速度,快速的遮掩上裸lu出的一片白如雪的凝玉肌肤。“卧槽!你tm干啥!”情急之下,她的脏话破口而出。 收到回应的,就是他更加冷冽的眼神,女尊国的皇帝,在登基皇位之前,胸前都会凸显出一块浴血凤凰的图案,他身为皇帝,凸显的是龙,她的自然是凤凰。南岳慕的视线在她双手尽力遮掩的地方扫视了一眼,黑如潭水的深眸,除了审视,根本就没有对她美好的身体产生其它的念头,在看到那抹徐徐雕刻,犹如大鹏展翅的浴血凤凰,他有刻意的伸出手去狠狠的擦拭上面的图案。 “我靠!”这冰凉的手指突袭她的胸,凤倾忍不住浑身一个哆嗦,直tm的想骂娘。“老娘的豆腐你能随便吃!”恼羞成怒之余,在他一个没有防备之下,双腿的膝盖,奋力的往上一抵,正中他的某处。 “嘶——”回答她的,是一道吸冷气的声音,南岳慕整个注意力都在她胸前的浴血凤凰上,哪曾想到她会对自己做突然袭击。 由于凤倾的力度实在是大,这一下顶上去,是用尽了她的力气,只把南岳慕顶的一张脸都在扭曲的边缘,大手,更加有力的捏紧她的下颚,这一刻,真恨不得想彻底的宰了她! 凤倾没出息的吞了吞口水,按照剧情发展,她不是该踹不住吗?他武功那么高,她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脚踹上去,他应该能抵挡的住啊。 她抱歉似的绽放出一抹如花笑颜,莘莘问,“你还好吧?”她要是真的能料出来她能踹中,那她是死也不踹那么大的劲,万一命根子给踹没了,这可咋整。 南岳慕在她手上的力度骤松,一张脸阴云密布,直到凤倾以为他要对自己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定晴一看,他的那张脸又在变,并且速度竟然如此之快,直把白皙的肌肤完完全全的显露出来,看上去如同鸡蛋膜一般的吹弹可破。这速度,就像是一堆的碎肉在蜕化,在里面重新长出了新肉。 熟悉的英俊五官又再次的回来,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如同天上降魔主,美的让人惊心。 凤倾呆呆的看着这张脸,从可怖,到现在美的无人能可匹敌,奇怪这到底是个啥怪物。手,伸出,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就要摸上他的那张水晶般晶莹剔透的脸,只是才伸到一半,就被他的大手突然包裹,她一吓,赫然从痴呆中惊醒。 也正在这个时候,殿外传来新的一连串的脚步声,可惜响到一半,就被一能把凤倾气死的声音给阻拦,“夏公公,陛下和南岳皇在里面。在里面。这个时候您进去,怕是不好。”黑衣暗卫,齐刷刷的站在殿外阻拦,似乎真的有些难以启齿,他们可是眼睁睁的见证了陛下的彪悍,连南岳皇都能搞定,心里简直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同时,这份好事,当然也不忍心被别人打搅。 291.第291章 被狗咬了 “陛下和南岳皇在里面怎么了?咱家就不可以进去了?”夏安不解了,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殿外的喧闹入了殿内二人的耳,凤倾转过眼珠子对着他,才发现南岳慕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从未移开过。她相信,现在只要她开口一声叫,殿外的人都会冲进来,可她的小命,也会随着这一声叫岌岌可危。 凤倾犹如面临着死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她认命的闭上双眸,嘴上做着保证,“朕可以发誓,不将今天的事说出去,否则,不得好死!南岳皇若是信不过,尽可以将朕的命拿去!”当然,你也得有本事拿,拿去了,他也别想活着出去。 脸上有紧致的感觉,南岳慕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他怔怔的一只手摸上脸,看她的视线逐渐变得炙热,每次这种邪功复发,面临他的一天一夜的痛苦,他所吸食的人血,来压下这种神智不清,想要杀人的魔咒,就要每个时辰吸食一个人的血作为良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才复发不过三炷香的时间,他竟回归了本质,他炙热的光芒在她雪白的脖颈间,那一排的牙印处做了短暂的驻留,难道是她的血? 他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手下意识的又要袭上她的脖子,凤倾瞬间急眼,可不能再这样被他掐了,掐一次半条命,掐两次大半条命,再掐第三次,她就得一命呜呼,膝盖凝聚力气,在他准备向自己下手的时候,她再一个突然袭击,然后趁着他愣神,果断的跑出去搬救兵。 可这次,终究以失败告终,南岳慕俊美无剔的脸,散发着幽人的光芒,好看的五官能黑成一片,修长的双腿以她最快的速度挡住她突然的袭击。 拿她有些没办法,不由恼怒,咬牙质疑她:“这就是一国皇帝所该有的作风!” 凤倾管他质疑什么,咧嘴嘿嘿一笑,“朕这是为了自保。”理所当然,她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这已经是第三次踹他命根子,一次命中,两次没中。 南岳慕狠狠的看她一眼,从她身上翻身而下,犹然起身,高如矫健的身躯,仪表堂堂,以一种蝼蚁高低的姿态,低视着凤倾,“记住你说说过的话!。” 说过的话?说过什么了?凤倾装聋作哑,不就是不把此事说出去?可她为了自保的话能算数吗?她敢肯定,因为她是皇帝,所以他顾忌的多,如果她不是皇帝,他一定会毫不手软的杀了她,而不是在掐她脖子的那只大手,松松停停,犹犹豫豫,又松又停,做着强烈的内心挣扎。 凤倾狼狈的从地上起身,牵连到脖子处的伤口,搞得她好一阵的不敢动弹,嗷嗷嗷连叫无数个惨叫声。 那边,夏安终于在磨破了无数个嘴皮,硬闯了进来。结果,他悲催了,看着里面杂乱的一切,以及陛下那站都站不稳,脸色惨白的脸,还有南岳慕的高大身躯,以及那一副能冷如骨子里的凌然气息。 他的注意力在里面似扔,似砸,似摔的物件中扫视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凤倾的脸上,在看到她的手捂在脖子根出,中间有血渗出来,他大惊,赶忙走上去,“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292.第292章 是被一只可爱的大黑猫咬的 他的问话,得到南岳慕的黑眸陡然一紧,冷冷的瞪着她。 而凤倾,则是没好气的一声低咒,“狗咬的。”好吧,她承认她把南岳慕那道在夏安身上的冰冷视线,成功的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狗?狗咬的?”夏安犹如一个傻子,陛下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他的视线再次在朝南宫的左右,上下,来来回回的扫视了一圈,稀奇了,“陛下,朝南宫好像没养狗啊?” “怎么没有?”白他一眼,“很大的一条大黑狗,属藏獒形的,没看到?”卧槽,这么瞪我干嘛?有说你了?对什么号,入什么座!咬了我,还不能让我牢骚一句!凤倾强势的回瞪着南岳慕,在强势了数秒后,她就甘拜下风了,看着夏安那张好奇宝宝的脸,自觉改口,“没有,朕梦游了,是被猫咬的,一只特别可爱,特别乖巧,特别好看的大黑猫。” 南岳慕血红的唇角忽地一抽,视线移向了别处,像是没听她在那胡诌诌。 一狗一猫,最后说的还不都是他。 “啊?大黑猫?”夏安糊涂了,“陛下,朝南宫好像也没养大黑猫啊。”陛下不喜欢养猫,而且这猫在后宫中又爱袭击人,宫中根本就是被禁止的,当然,有没有哪个贵人在后宫中偷偷养猫打发时间,那就无从可知了。“陛下。”他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哪个贵人养的猫偷偷跑进来的?” “不是!这猫通人性,谁能养出这么通人性的一个猫?而且。”她的视线划过南岳慕那张刚毅的脸,“哦,是的,或许是别的宫偷偷跑进来的。” “那实在是太可恨了!陛下,奴才这就去彻查,竟敢伤了陛下您!奴才一定不会放过他们!”调教不过,放它出来伤人,本来就是主子的错。夏安恨的咬牙切齿,瞅瞅陛下那脖子被咬的,都出血了,看来是不轻,他心疼的走上前,“陛下,奴才去传太医,这就命人给您包扎。”这畜生不知道以前都吃的什么东西,有没有毒素且不说,光是能被感染都够他家陛下受的,夏安可不敢冒这个险。 这一传太医不全露馅了,凤倾摇头,拒绝他传太医的打算,一些小伤,不用这么麻烦,朕一个人可以处理,猫印和牙印,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她摆着手往前走,结果没走两步,眼前突地一黑,狠狠的朝地上栽去。 “陛下!”夏安大惊失色,赶忙去抓住她下沉的身体,但还是慢了一步。 南岳慕将她的身体圈在怀中,目视着她那张突然没有血色紧闭的双眸,血吸的太多,她这是缺血才会导致的昏厥。 “南岳皇,我家陛下。”夏安想走上前去检查她的异样,谁知还没走近就被南岳慕一个巧妙的转身,留给他一抹后背,冷冷的拒绝,“朕会替西凤皇处理伤口。” “可。这男女。怎么能独处一室。”夏安嘀咕。 咋不能独处一室,跟在他身后的那名暗卫,暗骂他不知道动动脑子,关心则乱,也不知道看看陛下那身凌乱的衣服。他们这些第三者就别插足干涉他们两个皇帝的事了。 夏安被连拖带拽的强行带了下去,南岳慕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凤倾,再看她脖子根处被自己咬过的那一排牙齿印,还有新鲜的血液正孜孜不倦的往外流出,黑如泉水激石的眸子落在她雪白的脖颈处,和她那张与脖子明显对不上色的脸上。耀石的黑眸涌动,最终将她打横抱起,迈向自己的床榻。 ***** 将军府 此时的将军府,非彼时的安静幽雅,一派和谐,有不少的宫女近侍,在偌大的将军府的路道上进进出出。一块将军府的土地,被践踏的别有一番景象。初下的积雪,根本就无需人打扫,就被人脚掌所踏的平成一片。 “砰——”我靠,又摔了,这是三十八次摔跤,小宫女被摔的欲哭无泪,这有雪积攒的地咋就这么滑,新年积攒,好不容易换上的新衣裳,就这样给摔的脏兮兮的。 “活该,谁让你走路不长眼睛!砰——”刚取笑过她,身侧的小宫女也是一个没有站稳,嗖的一下,直滑出数米远。 “哎呦,好疼啊。”被滑出的宫女暗暗叫疼,不由得发出声,连带着手臂都被滑着压在了身下,疼的她都想飙泪。 想想都怪她们家的王后,成天没事哭什么哭啊!搞到最后把嗓子哭哑了,还得她们这些命苦的下人,一天百趟跑的去厨房给她准备姜汤。而且姜汤送过去,还耍脾气不喝,当着她们的面给砸了。她们心里叫冤,加上被她砸的还有她们中途路上摔的,她们从入住丞相府开始,到现在,一天到晚都没闲过。 没办法,姜汤翻了,只好重新来过,再跑一趟厨房端两碗,好在她们有备份,厨房到现在至少得有上百碗的姜汤等着她们去端。 “还好意思说我呢,你不是也摔了!”小宫女揉着被摔疼的pi股,埋怨着她只得认命。 “你说咱们王后也真是的,不就是心疼咱们的三皇子吗,用得着终日以泪洗面吗!这又不是没有见过,今年来说不定就能见到了呢!” 293.第293章 番邦王后(1) 她们沿路说着话,注意力不在脚上,当真没有在摔倒,于是她们二人觉得此法子凑效,干脆回来的时候继续施行。 “哎!你注意!注意脚下!那可有个大雪块!” “砰——”回答她的又是一摔地的响声。 “活该!早就让你注意脚下,你不听,看,摔了吧!砰——”她刚幸灾乐祸没多久,又是“砰——”的一声响,这感情好,摔的比她还惨,直接一碗姜汤扣头上了。她现在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万般不得已之下,还得原路返回。嘴上骂骂咧咧之前未说完的话,“你懂什么!不知道咱们家王后只有两个儿子,前年还因为病重去了一个,王后她的一心当然都在这三皇子身上了。” 番邦皇独宠番邦王后,这是妇孺皆知的事情,除了一个王后,后宫根本就没什么宠妃,就有一个,好像还是王后以前的陪嫁丫鬟,与自家小姐一起侍君,共同伺候番邦王,与他诞下一子。 **** 晚间,月耀天拿手掀开一处纸窗,望着窗外白雪皑皑的雪片与那别具一格的御花园巧妙的连接在一起,凋零的花骨朵被雪花重新覆盖,染上了一层白色,霎是好看,他不由得流露出向往的神情,“王后,你快看这将军府的御花园,是不是比咱们的皇宫还要好看?”没办法,为了取悦她,而不是看她哭的像是个泪人,月耀天走上前将她圈在怀里,除了叹息还是叹息,仿佛能在一夜间老了百岁的容颜,所有的风华绝代到了现在,已然不在。 一个大西凤臣子家的府邸,其布置,其景观,都要远远的高过他的皇宫。这就是悬殊,他番邦和大西凤的悬殊,一个稍稍动动手指头都能灭掉的国家。他们有什么理由不顺从,有什么理由不妥协,有什么能力保护他们的儿子周全。 他知道他的清儿恨他,恨他的窝囊,恨他的没出息,恨他的一国皇帝做的失败,可他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的黎民百姓,那数以十万计,手无寸铁的子民。 “再等一日,咱们就能进宫了,我拿了咱们番邦的镇国明珠相赠,相信西凤皇会因为这个千载难求的宝贝,许你和我们的皇儿见上一面。”他柔声安慰,看着她楚楚动人的可怜样,昔日的倾国姿色也因为他们之间唯一的儿子给变得苍老,从未展现出笑颜的脸上,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皱纹,哪里还曾像他以前认识的那个南宫清。可爱,俏皮,任性,蛮横无理。 骗她!一直在骗她!上一年来的时候,他说的也是这句话,可不还是被那个该死的残暴女帝冷落的连看都不看一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冷落,被忽视,而他们却连反驳一句的胆量都没有,他们做出的让步已经够多了,听她的,每年进贡给她,好东西都想到她,就连她最宠爱的儿子,唐唐的七尺男儿,未来番邦的继承者,都送去给她当了男宠,这让她一向高傲的城儿,怎么接受的了。 294.第294章 番邦王后(2) 南宫清哭的泣不成声,几欲想要晕过去,那双肿肿的核桃眼,都不知要被哭瞎了多少次。 那是她的儿子,她南宫清最后的一个儿子,就这样为了归属大西凤,给别的女人做了男宠,她知道月耀天的春秋大业,她知道他的难堪,她也知道同样身为子父的他同样有多不舍的自己的儿子。可他们做的忍让有用吗!?一点用也没有,她是说了不派兵攻打他们的番邦,可没说会不打压他们,如今他们被打压的,每年要给她送上贡品,连满城的百姓都养活不了,大有尸殍遍野,这和她派兵攻打他们番邦有什么区别!。 “大王,我们反抗吧,我们反抗好不好!”大不了一死,她知道她的儿子在大西凤生活的有多屈辱,随便一个都能欺负他,反抗不好吗,哪怕输赢,至少还能挽回点他们尽失的颜面,而不是一味的听从那个女人的话,成为她的傀儡! “胡闹!”月耀天怒斥,“妇道人家,你这样让朕弃那些番邦的子民于何顾!” 南宫清从未见他吼过自己,这次被他突如其来的吼,突然楞了,好久,方指着他,突然大骂,“对!我就是妇道人家!我就是自私自利!我就是想要我的儿子!你拿我出什么气,嫌我碍眼了!有本事你当初别当这个皇帝!当了也守不住!你就是一个窝囊废!匍匐在女人屁gu后面讨生活的窝囊废!” 被戳中了痛楚,月耀天恨的咬牙,高抬起的大手,像是想要一巴掌打醒她。 “你打!有本事你打啊!”保护不了自己的儿子,保护不了自己的子民,该怪的,都是他自己,而他却把这份责任推卸给别人,夫妻二十年,南宫清算是在这一刻看清了他的为人,他这一巴掌若是下去,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哪怕冲进皇宫,哪怕碎尸万段,不得好死!她也要去见他的儿子!杀了狗皇帝! “别闹了好不好!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直无理取闹下去,稍微体谅体谅一下朕的难处。”月耀天颓废的放下大手,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没出息的表现,只是未及伤心处。他这一把掌终究没有狠下心打下去,多年的夫妻情深,让他一切都对她唯命是从,宠着她,爱着她,呵护着她,甚至为她,不惜遣散后宫,哪一个为的不是她。 “我从未想过要闹下去,我只是想我们的儿子,你想想,他在大西凤过的有多屈辱,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他受了什么欺负我都能感受的到,我只是想他,想他好好的回到我的身边。”南宫清突然悲痛的扑到他怀里,哭的肝肠寸断,“你能理解吗,你能理解一个当母亲的心情吗,你的心里只有你的江山社稷,你的黎明百姓,可我的世界里,除了你,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你知道吗!!” 她在他的怀里痛哭咆哮,嚎啕不止,月耀天泪水也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淌,“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城儿不仅是你的儿子,他也是我的儿子,是我们两个人的儿子,是我们疼在手心呵护的儿子!” 295.第295章 侍奉东陵玥(1) 可他没有办法选择,一个城儿,换来他满城的黎民百姓,就连他的城儿走的时候,都说他做的对。这是他月耀天的儿子!他引以为傲的儿子! 门外,俩宫女来回的踱步,瞅这哭声,连着这面房屋的砖瓦都要抖上三抖,她们俩在门外踌躇,不知该不该进去,万一再被她们家王后一个情绪控制不知姜汤砸脸上,遭殃的又得是她们。 她们就这般在门外来回踱着步,里面,月耀天环着哭声悲痛的南宫清,忍,忍,一切皆不过一个忍字,只要他们能忍,并且能一直忍下去,大西凤的狗皇帝,嚣张不了几时。 皇宫 冰山处的一角,月孤城自从上次为了博得和父皇母后见面的机会,在冰凉的殿外跪了三天三夜,就落下了病根,直到现在还没有调药过来,坐在床上,厚厚的潮湿棉被包裹着那一双疼痛的双腿,在没有人照顾的孤城宫,他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自食其力。 双耳动了动,听到门外有响声,他的视线平淡如水,目不转睛的望着门处的方向。 “吱呀——”木门被推开,露出一个机灵的小脑袋,机灵的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一圈,讨好的几个跨步迈了进来,“奴才参见城贵君,城贵君,喜事,天大的喜事。”他一进来,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他这个好喜事。陛下不喜欢他,将他冷落孤城宫数年之久,可不今日,竟来了个慧眼识珠的,说看上了城贵君。 他口中的喜事,没有激起他心中的半点兴致,只象征性淡淡的问了句,“什么喜事?” “天大的喜事呀城贵君!哦,不,应该马上就要给您换名讳了,而不是叫您城贵君,而是东陵城贵君。”小太监喜不自禁,笑嘻嘻的给他道喜,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从城贵君脸上看不出半分的高兴,反正他是挺高兴的,东陵皇人长得又美,对待宠妃那是好的没话说,他们大西凤的城贵君,美貌那就是属于上等,到了东陵肯定铁打实的受宠,这事换了谁,谁不高兴?受了宠,金步椅百步摇,吃上等的,用上等的,走在哪都有一众群的宫女太监陪着,今夜这东陵皇要是和城贵君喜事成了,这不就得改名道姓,成了东陵皇的人了嘛!。 “你说什么!?”月孤城俊美的脸赫然变色,削薄轻抿的唇冷傲孤清,孜然独立,良久,才稳定下来自己的情绪,冷声问:“是陛下的意思?” “这个。”小太监摇摇头,“这个奴才就不知了,不过奴才是听说,好像是东陵皇向陛下要了城贵君。”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只是他为何从城贵君这张脸上看不到一丁点的喜色? “城贵君,东陵皇现在正朝这边赶来,奴才们是来传句话,给您从几件新衣裳,待会沐浴一番,好好的伺候东陵皇。” “哦,对了,奴才来的时候,有听到陛下身边的人传话,要城贵君一定要好好的侍候东陵皇,万不可怠慢了。” 296.第296章 侍奉东陵皇(2) 果然是羞辱他的!月孤城一张俊美的脸此刻能冷到冰窖里。以往的处事平淡,波澜不惊,到了现在,都因他的一句话而变的冷如鬼面! “滚出去!”他的声音,有着前所未有的冰冷和僵硬。 着实是把小太监和他身后所跟来的那群太监宫女吓了一跳。 他们只是一群下人,奴才,生来就是被人差遣命令的,但他们可以肯定,他们此番对城贵君是真的没有恶意,他们只是同情他,冷宫多年,也没能有个人照料,可他们哪曾想到,他们的这份同情,竟能被他给当做驴肝肺! 他们心里不由恼恨,得意什么,要不是陛下吩咐,他们谁来看他,难怪陛下不喜欢他,是他自找,活该! 可他们纵使心里再不满,他也是一国贵君,陛下只说让他伺候东陵皇一夜,并没有废了他的名号,他还是大西凤的贵君,至高无上的头衔摆在那,几名太监宫女磨磨蹭蹭,终究是抵挡不住这主奴的身份悬殊,手上端着的东西能放的就放,不能放的放地上,反正是一个也没落下,全给他留在孤城宫里面。 月孤城由原先的愤怒,到现在的眼底蓄恨,他就那么令人不齿吗?她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除去他! 他把自己赏赐给东陵钥那个昏君,是弃父皇母后于何不顾,弃了他,就等于抛弃了整个和番邦友好的机会,她是想要彻底的毁了他们番邦的那片土地!。 他的手,在掌心握成拳,骨骼分明,森森白骨,他明明什么都没做,而她却总会激他做出些什么!若不是为了父皇母后,为了番邦的黎民百姓,他一定会选择和这个残暴的狗皇帝同归于尽!而不是活到现在,受尽她的屈辱!。 **** 朝阳宫 “皇贵君,陛下今日把城贵君赏赐给了东陵皇。”在趴了无数个屋顶的楚玉,凯旋而归,此刻正专注的向元沣璟汇报着他今日所打探到的事情。 居以高座,一身的白衣锦袍,手执象牙扇,俊美的五官难以突出的形容,黑白的分明的黑眸流光溢彩,性感的唇角微微上扬,一抹好看的弧度相继开来,修长的手指执起耳边的一撮黑发,在手心轻轻的摩擦。 “可知原因?”他轻问出声。 “据说是东陵皇向陛下讨要了城贵君,陛下不好拒绝,就给了。”而且他在窥听的时候,总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就连以前常用来窃听的那片砖瓦,也不知道被哪个手欠的给堵了,害的他还得在大冷的天,冻的双数通红,在那掏瓦,而且还要不发出响声,这可有点难了。 况且当时东陵钥那个老女人也在场,要说她也真是闲的,犯得着昨天才玩了他家皇贵君,不对,是他家皇贵君玩了她,今天就上门去找人家城贵君,你说这人的脸皮咋就这么厚?他这辈子,自打出生就没有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他家皇贵君心黑,随便玩玩你就算了,可城贵君陛下都不敢轻举妄动,你说你能碰吗?那家伙可是会玩毒,指不定玩死你,就有你好受的! 297.第297章 侍奉东陵皇(3) “听谁说的?”元沣璟定晴看他。 “凤凰宫的太监啊。”楚玉如实答。 “你也信?”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月孤城这个时候都不能被送出去,陛下也好,他也好,这都是个麻烦。 “东陵皇现在到哪了?” “应该在路上,皇贵君,您。。”不会又打算横插一脚吧?你说人家招惹你的时候你整整也就算了,可人家都转移了视线,并不在打你的注意,你还去玩别人,这就感觉有点不道德了。 “本君现在不能出去,太惹人耳目,你去替本君将这件事办了。”他不会忘了他背后现在多出了北冥这一个劲敌,时时刻刻派人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只是他该监视的不该是陛下吗?哪来的闲心跑来管他了。 “可是皇贵君,属下还有一件事没有说。”楚玉兀着不走,他不想和他家皇贵君一样不要脸,拿美色勾引东陵玥,因为他的武功打不过她,只能靠长相。 “你再磨蹭下去,东陵皇的车撵就该到城贵君的宫殿门口了。”元沣璟温声道,不过意思贴切,就是不想听。 “皇贵君,这事可和南岳皇有关,不知要比城贵君强了多少倍,你确定不听听?”他安插在朝南宫的眼线不多,足以和陛下安插的那些人成小数的正比。今日朝南宫所发生的事,可是他这些日子的巨大收获,这也是他那么兴致冲冲的找皇贵君的主要原因。 “南岳皇此人的确可疑,你是打探到什么了?”元沣璟这时不急着赶他,反倒象牙扇一开,视线坐落在他身上,“再是鸡皮蒜毛的小事,别怪本君不给你面子。”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楚玉信誓旦旦的举手起誓,那个悔啊,早知道就不这么邀功心切,胡乱给他家皇贵君拼数,搞得他现在都不信自己了。 “陛下今日去了朝南宫,还有,属下听他们说南岳皇的武功非比寻常,有好几个被属下派过去的暗卫都被他浑厚的内力震成了内伤。”说到这个,楚玉一脸的心有余悸外加庆幸,还好当时在场的人不是他。 “是吗?”元沣璟摇扇的手微缓,眉凝纠结,按理说,一个越是强大的人,就越该深藏不露,而不是毫无保留的展现自己,“可还有什么不同处?” “有,一名宫女在那个时候进了朝南宫,结果不到片刻就发出一声惨叫,再没有出来过,接着,就有陛下安插的暗卫去请陛下。” “陛下可有受到什么伤害?” “没有,陛下进到朝南宫,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是。只是。”“只是什么?”被他突然禁了声,元沣璟思考的眸子望向他,“属下听那些暗卫说。说。南岳皇好。好像把陛下。压在了身下。”说完,他脸红彤彤的,一个大老爷们脸能红成这样也是奇了,陛下真是太流弊了!楚玉几乎在那一刻就想给她跪了,连冷面罗刹的南岳慕都能弄到手。 “万一只是给人的假象呢?”元沣璟对他的这份激动无动于衷,再次确认,“陛下身上当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千真万确啊,皇贵君,属下手下的那群人可是亲眼见证了,哦,不对,最后在夏公公进去的时候,好像陛下脖子上有一些咬伤,不过陛下说是被猫给不小心咬到的。”这样一说下去,还真是奇怪了,可疑点太多,陛下就算再弱不禁风,也不能让猫爬到脖子上去咬,更何况朝南宫里还有一个武功高强的南岳慕,他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只猫欺负他家的陛下吗?! “咬伤?”元沣璟垂下眼帘,深思。陡然抬起双眸,直直的看着楚玉,“南岳皇给人的表现如何?” “没什么不同啊?和以前一样。”给人阴阴冷冷的,特别不好相处,不好平易近人。楚玉知无不尽的答道。 “脸上可有变动?” “没有!和以前一样!美的人神共愤,一塌糊涂!”简直可以和皇贵君您老人相互媲美,你老人家是过去时,人家是现在时,也不知道您这老胳膊老腿的能不能比过人家。 那这就奇怪了,既像是他所认定的那样,中途又来了个大转折,似像又似不像。“王猛的那一户人家可找到了?” “找到了,不过是一堆的尸体,就连那些被派出去寻找的暗卫都被人杀了灭口。”这事他还没有告诉陛下,而是先来询问他家皇贵君的意思,“皇贵君,你说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着我们的一切?”就连杀人灭口的事都能做的出来。 “敌人在暗,我们在明,的确是有点难办。这个时候不易告诉陛下,等晚些,过了开岁,本君再向陛下说及此事。”他现在所忧心的是南岳慕,此人给人的感觉是阴晴不定,好像比北冥还要难对付。 “那。皇贵君,属下还要不要半路去拦截东陵皇?”楚玉小心翼翼的问,他都在这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东陵皇的车撵如果不出所料,恐怕早就该到城贵君的寝宫了。 “陛下是不是就料定了城贵君会反抗东陵皇?”无论月孤城做了什么,她都会向着他。可这样做有些不论常理,会引来东陵玥的不满,从而激化两国矛盾,这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 元沣璟轻声一笑,以前,陛下所做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现在他做的,竟让他开始有些捉摸不透。 无论陛下打的是何主意,他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将月孤城除去,“二十个暗卫,拦路刺杀东陵玥。” 298.第298章 行刺(1) “二十?这不是白白的去送死吗?”楚玉愣在那,没动弹。 “就是让他们去送死,经历了一场刺杀,东陵玥又怎么会有那个闲心去找月孤城,让她提点心也好。记住,暗卫不要动你的,去陛下那选,就说是陛下临时改变主意,不想城贵君侍君,让他们拿命抵住东陵玥。”暗卫无脑,只懂得听命行事,根本不会在意他话中的真假,他又是一国后君,话说出来谁敢不从。 楚玉心惊,皇贵君你的心可真黑,自己的暗卫不舍得动,去碰陛下的。哎,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偏心,缺心眼? 他领了命令下去,徒留他一人摇头叹息的下去吩咐人。 **** 东陵玥的车撵在皇宫行驶了一段路程,眼看着离孤城宫就要越来越近,她拿手优雅的捂嘴打了个哈欠,今晚的装扮像是为她量身定做,极其的素雅,没有黄袍加身,一身白色拖地长裙,身着淡粉,细腰以云束,乌黑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长长的珠发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额间蝴蝶,遮掩不住绝色容颜,恍若隔世,天仙都不及她的一分。 一个女子能生成这般模样,没有任何的瑕疵,也是世间少有了。 “都说这城贵君,生来就是个美人,只是可惜朕来大西凤这么多次,竟都没见过一面。”她在车内连连叹息。坐在车外的秋玉则是讨好着安慰,“陛下,这城贵君今晚上不就是您的了吗!能得您垂青,可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东陵玥车内莺灵一笑,“不错。的确是他月孤城烧了高香。”不过话不能说这么满,她要先看看,她能不能一眼就看上他。若是名不见真传,可就可惜了。 在马车距离孤城宫百米之遥,秋玉在车外,老远的就看到一排整列有齐的暗卫,她皱眉,怎么回事?刚刚还没有看到,怎么一眨个眼的时间就出现了这么多人?她使劲的搓搓眼,不对呀。 她们的马车呈龟速,因为是怕刚下的雪,路不好走,有的地方扫的干净,有的地方则被人忙不过来,月孤城又不受宠,往他这边赶的路段都是厚厚的积雪,她们马车赶的吃力,硬是路上耽搁了好长的时间。 “怎么了?”一时,车外的安静让东陵玥不由怀疑,玉手掀开车帘一角,看到的就是一整排的暗卫,她锁眉,“怎么回事?”声音似是问她车上的秋玉,又似问不远处的那一排暗卫。 “城贵君身子不适,请西凤皇原路返回!”二十名暗卫一起出声,说辞稍有改动,这是楚玉教给他们改的,为的就是千万不能对东陵皇说这是陛下的意思,否则会让东陵皇对他们家陛下有偏见。 “身子不适?”东陵玥突然莫名的想要发笑,车上的帘子被她一个大力掀开,露出她那张含有几分恼怒的脸,“好大的架子!一个区区后宫男宠,居然敢和朕摆起架子!让他滚出来见朕!”也不怪她恼怒,她只是受不了被一个后宫男宠骑到头上,她好歹也是一个皇帝,这面都还没见到,就敢大言不惭,口口声声想着如何拒绝她。 299.第299章 行刺(2) 暗卫不受她的胁迫,神情庄重认真,一点也不惧怕她的动怒,“请东陵皇原路返回。” “放肆!”一个拒绝已经是让她颜面尽失,竟还能如此浩荡的再重复一遍!东陵玥恼怒的一厉掌风飞出,“你们算是什么东西!也敢阻拦朕!” 这一掌,东陵玥没有出全力,可他们却接的有些吃力,从这一点,足可以看出这东陵玥有多厉害。 某处高大的树上,楚玉目不转睛的偷看着东陵玥的掌力,暗思衬,这个老婆娘,一年不见,功力又见长了!。 “还不给朕滚开!”东陵玥怒喝!“朕的话可以不听,这可是你们大西凤皇帝亲口发的话,你们竟敢抗旨!。” 不是抗旨,是他们家陛下临时改变主意,他们是接旨。 “东陵皇,恕属下不能让开,请恕罪。” “砰——”东陵玥彻底的被激怒了,第一次见这么不识好歹的暗卫,他想找死,她就成全!她右掌在这一刻最少也攒足了七成的功力,没有预兆的就向那名领头的暗卫挥了过去。 这场打斗,就这样开始了? 被袭击的那名暗卫无处可闪,硬是强行接了她这致命的一掌,剩下的十九名暗卫,看自家的老大挂了彩,心想好言相劝是不行了,既然陛下让他们拼死护住城贵君,那这场阵仗就得打,他们一人打不过东陵皇,可十九个人齐心协力,还是能和她过招个一二。 楚玉树上摩擦挥拳,心头只痒痒,多想飞出去给东陵玥来上一脚,这娘们,往年没少在她的手上吃苦头。 但同时,又在想,这东陵钥今晚的脾气怎么那么火爆。 “砰砰砰--”十九名暗卫齐心协力,在她手上挣扎了数招,终因为巨大的武功悬殊,争先一个一个被打飞,翻身在地。 “不知死活的东西!既然想死,朕就成全你们!”东陵钥被打红了眼,十几名不知天高地厚的暗卫好像戳了她最不能忍受的痛楚,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敢有人忤逆她,拒绝她!她是皇帝,她说什么,他们就得照办!没有缘由!她就是天!从没有人敢和她对着干! 她的大掌暗暗蓄力,像是想要一掌结果了他们的生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高高抬起的手停在半空,“说!是谁让你们来的!否则,朕会让你们死的很难看!”一个后宫冷妃,上哪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调的动暗卫。东陵钥想及此,那双眼能冷的令人结冰。 楚玉在上头看的是触目惊心,一听她的问话,突地狠拍了一把脑袋,完了!他有向那些暗卫说过多办事少说话,可看他们那些没脑的样,万一再被这东陵钥问出个所以然来。 “谁在那!滚出来!”不远处的一声响,东陵钥警惕的双耳瞬间一动,凝聚真气的手掌方向一改,直奔某棵暗藏人力的大树。 “砰--”此声响非彼声响,楚玉来不及思考如何回答的脸,在大树四分五裂之际,一个向前倾倒,奈何他还是晚了一步,为了躲过这致命的一击,生生的从一棵大树上,十分没有风度的栽了下去。 300.第300章 卖主求命(1) 随着他的这一栽,整个人都显露出来了。东陵钥看是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由于离得远,她就像是在看待猎物一般看着他,冷冷的命令,“滚过来!” 被她发现,再想跑就难了,楚玉不会傻到这个时候跑,让她有机可乘,他在脑海里想着应对的计策,俩胳膊俩腿笨重的朝她一步一步爬过去。 动作缓慢暂且不说,关键是这身为暗卫头领的脸面还要不要!?霎时的所有暗卫的视线全齐刷刷的朝他望了过去。 你们懂个屁!楚玉心里叫嚣,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堂堂七尺男儿,为了保全性命,能做到这步,已经实属不易。 他龟行的速度再慢,也算是走着,爬着爬着,这距离东陵钥就在一步一步的拉近。 直到--“是你?”东陵钥率先发出质疑。 是我是我,可不就是我吗,楚玉非常狗腿的朝她绽放出一抹自认风流倜傥,英俊无比,貌可倾国的如花笑颜。 然而,东陵钥对他这张脸并不感冒,冷淡的脸一如刚才那样,并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有所好转,反倒更加的冷冽,“是你特意让他们在这拦截朕?”她的声音很冷,冷到楚玉在地上爬着都能感到一股子寒气。 他低头瞅瞅地下,确定这寒气不是从地上传出来的,这个手指头那般厚的雪地,被他当成了游鱼戏水,在上面滑来滑去。 衣服湿了,他知道自己再滑下去,非得成冰块,果断的一起身,朝她神情庄重的行了一个礼,“属下参加东陵皇!” “说!”她让他滚出来,不是听这些虚的!她要听前因后果,为什么要拦她!要不是顾虑到他是元沣璟身边的人,恐怕她早就一掌劈了他,而不是留他到现在!。 想到元沣璟,她黑眸涌动,美丽无双的脸上面无表情,“是他让你来的?” “啥?”哎呦他去了!这么n逼,一猜就中!?再看她脸上有明显压下去的怒火,楚玉狂点头,“对对对!东陵皇,就是属下家皇贵君吩咐属下这么做的!”所以你要生气要发火!全去找他!他们只是听命行事,皇贵君才是背后主谋。 当真是她!东陵钥现在都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情绪,算得上是喜怒掺杂,冷声问,“原因!” 原因?!原因是啥捏?!楚玉无措的挠挠头,有了!脑海一闪而过的灵光,让他突地灵光乍现,颇带上几分的替他家主子打抱不平的愤慨,“属下家皇贵君说,既然东陵皇心里有了他,发生了昨晚上的事,就得对他负责,说您不能昨晚才碰了他,今晚就找别的男人!。”药效是他家皇贵君下的,有多猛,皇贵君知道,他更加的知道,能猛到你神志不清,如果这辈子得不到证实,会一直认为这就是一个美好的现实共存。楚玉说完,视线落向马车旁边眼神四处闪躲的秋玉,为了保命,他就不信她真的敢大义凌然的说出来。 十九名暗卫皆是震惊的瞪大了眼,张大了嘴,怎么好像和他去叫他们的时候,说辞不一样?不是不一样,是大不一样,超级不一样!。 301.第301章 卖主求命(2) 暗卫皆以一种好像见鬼了的表情望着他在那说的天花乱坠,口吐白沫,还昨晚上,昨晚上发生啥了,为了取悦东陵皇,也不能这样诋毁皇贵君啊,这可关系到皇贵君的名声。 暗卫的心里现在对他很不满,却没有一个敢在现在跪出来答话的,或许这是他为了保命特意这么说的,反正这里除了他们也没啥外人,他想说就说,他们就当听不见,暗卫们默默地想。 “他真的这么说?”东陵钥怀疑的看着他那张不像说假的脸。 “东陵皇,属下这么崇拜你怎么可能说假,属下家的皇贵君,那可都是属下看着长大…呀呸,是属下跟随了一路的,他是什么样的人,属下是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信誓旦旦的一拍胸脯,接二连三的保证,没办法,为了自保,皇贵君你就自求多福吧!反正你平日里玩我也不是这一两回。 东陵钥心存的那份质疑得到了他这份信誓旦旦的保证,顿消。黑泉涌动的黑眸缓缓的转移了个方向,像是朝他所处的那座寝宫望了过去。可孤城宫和朝阳宫离得这么远,她看了一眼后,就快速的垂下眼帘。 难道真的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元沣璟就打算日后对她投怀送抱了? “除了这些,他可还有说什么?”她问,声音中有着她都无法压制出的激动。 “皇贵君还说,既然有了他,就不要在这大西凤的后宫胡来,就算东陵皇您克制不住,去找他也不能再碰别的男人,否则皇贵君还说从此要和东陵皇恩断义绝,既然不是真心待他,那他就没必要向东陵皇托付终身,还不如在大西凤安心做他的皇贵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用再提心吊胆的责怪自己对陛下不忠,怕陛下知道他心里有了别的女人后而愤怒。”楚玉眼一闭,管他谁谁,这弥天大谎扯的,相当的顺溜。 一众的暗卫冷汗就如瀑布似的直往下流淌,而且那个速度,不出一会儿的时间,他们所穿的衣服就如热汗滚烫,到在冰冻的空气中结冰,冰凉的冰渣子在他们身上打磨,那种难受又不敢轻举妄动的感觉,就如他们此刻的心情。 你这么说你家主子,你家主子知道吗?他们不能理解皇贵君是怎么把他当做心腹的,反正如果是他们,如果有楚玉这个下属,那他们就直接一巴掌拍死,再去找个好的!像这种背后弃主讨好别人的,留下来,早晚也得是个祸害!。 “不,不,朕不找,朕不找别的男人了,你快回去告诉他,别让他难过,朕依着他,朕什么都依着他,朕大不了日后都围着他转,再也不看别的男人一眼。”东陵钥现在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喜欢元沣璟,很喜欢很喜欢,她不知道这种喜欢能不能长久,但她可以肯定,现在的她对他,是一种宠爱与迁就,她不想让他难过,不想让他对自己抱有不好的看法。哪怕以前她最为不齿的那种男子善妒,现在落在她的眼里,全成了他的优点,因为他是不满自己去碰别的男人,他才会生气的,那就说明他也喜欢她,他的心里也有着她的一席之地。 302.第302章 卖主求命(3) 哦马嘎的!东陵皇你还信了!十九名暗卫不忍直视的双手右手扶额,动作整齐一致,就像是事先排练好的一般,你脑子秀逗了吗!皇贵君是那样的人吗!?就算是,他们碎碎念中,可他会说出这不知羞耻的话来吗?! 人家可是皇贵君,礼仪风范教养,这可时刻被人关注着呢!他能明目张胆的这么说吗!?还有--他们气愤的瞪着还在那极力的出卖自家主子的楚玉,这丫的暗卫,做的实在是太失败了,简直丢他们这些暗卫的脸。 暗卫第一条,崇尚的是啥?忠诚!一颗对主子忠诚不二的心!这丫的心黑,为了保命,这么拼命的出卖主子,无耻至极! 暗卫第二条,百折不挠,他这还没挨打,就胆小懦弱的朝她爬了过去,简直是不要脸中的不要脸,你走好歹也能挽留一下咱们暗卫的尊严,非要用爬的。 暗卫第三条,忠心护主,这个不用说,一眼旁观,他出卖自家主子的程度就好像他家主子是他苦大仇深的仇人,一个杀了他全家亲人的大仇人,要不然也不会让他这么卖了命的出卖他!。 “好好好!东陵皇您别激动,属下这就回去告诉皇贵君,属下就说其实您也是有苦衷的,您心里一直有着皇贵君。”楚玉等的就是她这句话,结果她这话一出,他高兴的屁颠屁颠,心想着马上就能解放,脱离魔爪了,比喝了蜜水都甜,嘴都能咧到耳后根。 “朕的心里当然有他,只要他心里有朕,朕一定会好好对他,这辈子都不会让他受了什么委屈!。”东陵钥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他身后的那十几名暗卫也懒得管了,恨不得和他握擦相拳,这就马不停蹄的去见他,“不,朕说,朕当面说!”做属下的,她怕他说的不周到,还是她自己去说,让元沣璟彻底的相信她。 “可别!”楚玉差点就给她跪了,她这一去说,自己不全露馅了,他家皇贵君还不活活把他给剥了。 “东陵皇,您可千万别自己去说,您不是这大西凤的人,不用在乎这后宫名声,可是皇贵君不同,您想啊,他替陛下整理后宫,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有多少人想要扣她的帽子,您要是现在去了,而且还是大晚上的,这万一被人撞见,落下口舌,对皇贵君可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东陵皇您舍得吗?” 舍得!咋不舍得!就得去告诉皇贵君,让他彻底的看清你这个卖主求命的狗暗卫到底有多不要脸,出卖主子的话都能说的脸不红心不跳,这得有多大的心!呸!众暗卫们的心生。 “这大西凤的后宫就是麻烦!如果到了朕的东陵,朕随便他怎么着,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东陵钥不由恼怒,美人是用来看,用来宠,用来显摆的,而不是囚禁,让他哪都去不了,将他的美貌关在牢笼里。 你这个老婆娘别只看表面,他家皇贵君想去哪就去哪,就算想去你的东陵溜达一圈,也没人能拦得住,吼叫个猫啊吼叫。 “是是,东陵皇对属下家皇贵君真心实意,相信皇贵君对东陵皇也是真心实意。”楚玉嬉笑着脸点头维和,“东陵皇,时间不早了,属下出来得早,还得回去复命,省得属下家皇贵君等的久了,心想不乱,再…”“那你还在这不赶快回去!”东陵钥能气的跳脚,嫣然就成了一副小女人姿态,直把楚玉等人看的头皮发麻,面容扭曲,这老女人还是当年那个杀亲灭母的东陵皇,东陵钥吗?今日怎么看着好像不大像?就像是被人调包了一样? 楚玉抖掉浑身的鸡皮疙瘩,不急着走,怕她突然迷途知返,再下一个重码,“东陵皇,不是属下不走,而是皇贵君吩咐属下,说若是东陵皇心中有他,就自己先走,让属下亲眼见证着您离开,免得您和陛下不一样,戏耍他,只是拿他寻开心!。” 我们靠!你真是够了!皇贵君有这么没出息吗?有这么委屈吗?有这么爱撒娇吗?你当他是风贵君啊!十九名暗卫,包括那名从地上缓过气,半死不活的领头的,在最后听到楚玉那句话,在地上挣扎了许久的身体,突然“砰--”的一声,比体力不支还要体力不支,直接翻了白眼。 “胡闹!朕说过的话一言九鼎,怎么会戏耍他!。”被喜欢的人质疑,东陵钥原本激动的脸,霎时又冷如一盆水,她是皇帝,怎么可能会出尔反尔!。 活该!让你吹的天花乱坠,引火自焚,收不来了吧!暗卫拿冷眼旁观,狠狠的鄙夷他,这就是出卖主子的下场。 楚玉也是暗惊,大话说过了头,还真的是有些难收,他嘿嘿干笑,“属下家皇贵君这是发发牢骚,毕竟被陛下这么伤害过,皇贵君还说,要不是遇见了东陵皇您,他这辈子都不会相信爱情了呢!” 靠,绝了!皇贵君这话都能说的出来,暗卫们现在已经对楚玉集体膜拜了,你流弊,他们就静静的看他怎么作死。 “当真?” “比真铁还朕!属下这么忠诚的一个人,从小跟在皇贵君身边,皇贵君心里想的念得,喜欢的讨厌的,属下都知道,他不好意思说出口,但属下说的,绝对都是他的心声!。” 303.第303章 别说是我说的 此时的朝阳宫 “皇贵君,楚玉背叛了您!哦,不是,是为了保命,卖了您!。”因为担心楚玉一人应付不过来,他这个第二人选,是决定在紧要关头出手,可谁知手没出到,反听到楚玉那混蛋在诋毁自家主子,于是他听不下去了,果断跑回来告状。 皇贵君待你这么好,你说你能这么诋毁他吗?那可是他们心里的神灵太岁,能这样被他贬低吗? 于是,楚歌一阵的添油加醋,再次的口吐白沫,将那些话给他好一段的梳理,半柱香的时辰过去,他说的口干舌燥。 “皇贵君,就这样,属下亲耳听到的,一字不落,你一定要严惩楚玉那个混小子。” 如果凤倾此时在朝阳宫,一定会一眼认出他,此人一身黑色劲装,刚挺的五官,笔直的身躯,一看,赫然不就是才穿越那一阵的黑衣侍卫。把自己护的给个小鸡仔似,深怕自己会强jian了他! 只是自上次一别后,他就了无踪影,让她永远都不会想到的是,这家伙竟是元沣璟手下的人。 元沣璟兀自托着光洁的下巴,俊逸的五官流光暗动,唇边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觉得呢?” 什么叫他觉得?楚歌枉然,继续双手相拱,大义灭亲道:“属下听皇贵君的意思,就算您让属下现在就去把他给扒光埋雪地了,属下也照办不误!”太气愤了太气愤了!这熊孩子诋毁头他心目中高大上的皇贵君,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一定得好好的教训教训他,给他长长记性!。 “好,就依你的意思,将他扒光埋到雪堆里,直到开岁再放出来。” “是,皇贵君,属下这就去办!”楚玉兴致冲冲的担保,可…埋到开岁,而且还是扒光埋,现在的天气…他一个习武之人,有真气护体,穿这么厚的衣服都觉得冷,而且还把他扒光?!想想都觉得…他剧烈的打了个寒禁,虽然这法子是他提的,可他也没想到他家皇贵君能那么狠,他以为一炷香半烛香的时间就够了!谁知道他家皇贵君说一下子到开岁。 他伸出手指头算算,靠,一天两夜啊,这就算是世上顶一顶二的武林高手,也得给冻成冰块啊。像楚玉这样的,不得冻成脑袋里长冰的?! “还不下去?”元沣璟见他还在那站着不知动弹,身形微动,似要起身。 楚歌一看,原本发愣的脸,“嗖”的一下,直往殿外奔,“是,皇贵君,属下这就去捉拿楚玉,将他在雪堆里冰冻起来,给您出气。!” 然而,事实总来不过想象,一盏茶的时间后。 “听到没有,就按照我说的做,楚玉要是问起了什么,就说我在向皇贵君求情,眼都哭瞎了,你们几个就负责把皇贵君的话传到,负责把他衣服扒光,冰冻起来!。”楚歌随便选了个荒僻的地方,指了指脚下,吩咐着不知从哪被他祸害过来的暗卫,“看见没有,就这个雪堆,高度宽度,都适合埋他,待会他回来的时候,你们就负责把他领到这,然后开脱!别说是我,就说是皇贵君的意思!。” 304.第304章 倾城容颜 楚歌再三嘱咐,万不可把他抖出去,要说也只能说他的好,他可不想在大过年的给人打架,不吉利!。 “可…可…”两名暗卫被他的口吐横沫给绕蒙圈了,“可…可是属下打…打不过楚首领啊…”楚玉是首领,楚歌也是首领,他们两个负责管辖他们这些暗卫,是皇贵君的左膀右臂,平日里没少争斗,逗个你死我活。 他们这些暗卫为免祸害,常常保持中立的态度。可这深更半夜,楚歌首领不会把玩笑话留到晚上开,看来这真是皇贵君的意思。 他们不敢再怀疑他话中的真假,可问题的关键是,他们打不过楚玉首领啊。 “笨啊!刚刚不是和你俩说了,就说是皇贵君的意思,皇贵君的话,他不敢不听!”楚歌不争气的在他俩头上一人一个暴栗,直把他们打的嗷嗷嚎叫。 “属下知道这个,属下只是怕楚首领问起原因,属下不知道怎么回答。” “就说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刚才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他自己明白!你们只负责将这些话说出口,他心里有亏,不敢说什么,也不会和你们交手!。” “是,属下明白!。” “嗯。”楚歌总算满意的看了他们几眼,“明天一天我都不会再出现,他若是问我去哪了,就说我在皇贵君那跪着给他求情,而且满地的都是冰渣子!。听到没有?!” “是,属下听到了!。”俩暗卫嘴皮一抽一抽的低着头应了,关于后面待会怎么整楚首领,他们还真有点下不去手,那高高一摞的大雪块,他们穿着衣服进去都觉得冷。 楚歌大仇得以报,兴高采烈的飞身走人,徒留他们俩人留下来鼻子对着鼻子,眼睛对着眼睛,嘴巴对着嘴巴,在那独自的犯着为难。 朝南宫 黑夜中,凤倾是被冻醒的,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在一个大浴桶里,而且那水冷的可剔透她的骨头,清醒过来后,她还是在浴桶里,与她梦中的凉意一致。 她动了动接近麻木的身体,一股凉意窜上心头,让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冰冷,直把她全身都在幽禁。 “嗖--”黑暗中,只听闻耳边一道利器飞出的声音,她还未有所防备,她面前陡然出现一抹烛火,紧接着她看到了第二烛,第三烛,第四烛……直到整个宫殿照耀的灯火通明,她心口一亮,突地看向桶内,自己光滑的身体。靠!光的!! 而她这一看之下,震惊的不仅是自己白如凝玉的身躯,而是那张陌生且又模糊,并能美的天下无可匹敌的倾城容颜。 她不可置信的伸出手去摸,触手可感的滑腻,光洁的额头,挺巧的鼻尖,小巧玲珑的唇瓣,唇间不沾染一点的鲜红,其美貌,其姿色,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她只能说的是,她自认为美貌,倾城可人的两位皇姐,到了她这,连给她提鞋的都不够!。 她的脑海里飞快的转动,回想着今日所发生的事,手从脸上转移脖颈,那一排整齐的齿印还在,也就是说…她的视线好不容易脱离浴桶里的水,在火光毕露的宫殿里四处打量。 “靠!南岳慕,果然是你!。”当看到不远处的床榻上,一身黑衣貂袍的南岳慕,此刻他凛冽的视线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305.第305章 再次亲上了(1) 凤倾这一刻真的是气的想骂娘,这该死的混蛋,竟然扒光了自己的衣服,而且还敢这么光明正大的看着自己!。 她的声音,出口,有着前所未有的冰冷,“滚出去!否则就别怪朕叫人!” “叫人?”这话激起南岳慕的一抹冷笑,决然起身,矫健修长的脚步缓缓朝她走过去,“西凤皇觉得,你现在叫人进来,有谁还会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心急则乱,凤倾看向水里那张完全陌生的倾城容颜,这玩意不是北冥给她的,还说什么只有他能解,靠!玩她呢!南岳慕这混蛋咋就给她解了!。 再抬头看着南岳慕冰冷透光的身体正朝自己一步一步逼近,英俊、英挺的五官,还是那样的迷人,此刻却让她看出了致命的危险,“你到底想干什么!?”其实她想说的是,你怎么知道我的假皮,可心急乱了分寸,她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眼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而她赤luo的身体,也逐渐的慢慢进入他的冰眸,凤倾情急之下,一头栽进桶里,那刺心的凉意,冻的她全身都在颤抖,差点没有冻死过去。 “你在和北冥合作?”他的黑眸危险的半眯,有杀伤的冷意,从他丧失心智,到咬她的那一刻,她的脖颈白如美玉,而脸却有着前差之别,在她昏过去的时候,他有认真的去检查她的脸,可令他失望的是,她的那张脸,他根本就检查不出丝毫的差落。至于为什么会拿冷水冻她,思及此,南岳慕突然伸出大手,一把拽住她满头的黑发。 这力度,凤倾的头皮被扯的能掉一层的皮,为免这痛意遍袭,他拉扯着自己的头发起身,她被迫只好难堪的往上仰头。 “哗啦…”物体脱离浴桶的声音,她的身体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圈,离开了冰凉的水桶,带着满身的湿漉的水身,落入一个冰凉却又暖意相加的怀抱。 她的身子,光溜溜,湿漉漉,在南岳慕的怀里,此刻自己的身躯在他眼里是没有一处遮掩的地方。凤倾自认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虽然他的眼底看她的目光冷冽平淡,激不起他半点的色意,可就这样光着身子给她看,她也保持不来镇定,俩手快速的拉过他拖地的宽大黑色貂袍,一股脑的把自己玲珑曼妙的身躯包裹的严严实实,脖子以下的愣是没有露出来半分。 这就是衣服大的好处,身体遮掩饰了,凤倾开始正视他方才的问话,“没有!”至于本尊是不是和他合作了,那就无从可知,不归她管。 还有,他冰凉的大手环绕着她的腰身,右手为了把她环接牢固,落在她的膝盖处,就这样的一个美人,先不承认有多美,光是凤倾自己看的都有些把持不住。而他,那双眸子,始终平常如一,勾勒不出一分一毫的不属于他眸子的色意。 南岳慕抱着她的大手骤然收紧,尝试过他力度的苦头,凤倾是断定不敢尝试第二遍。 想她才是最亏的人,这混蛋到底想干什么!先是把她扒光了冻水里,现在又拿蛮力虐待她。 306.第306章 再次亲上了(2) 她着恼的瞪着他,“你到底想怎么样!”大不了不做她的皇帝,她稀罕做吗!?可是想到吴殇临死前,她许诺过的话,她要替他守住大西凤。 凤倾委屈的眼泪能在眼眶里打转,除了吴殇死的那一次,她根本就没掉过眼泪。有什么是哭不能解决的事,可她就是气不过,气不过自己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气不过她明明是帮他,他却这样对待自己,他知不知道自己是个女人,而他明知道这点,却一点也不顾及她的感受。 她的杏眸含上一层水雾,偏是那张脸,倔强的瞪着自己,南岳慕收紧的双手陡然一松,快走两步,将她整个人放在床榻上。 凤倾拽他的衣服拽的紧,就怕他中途动一下,这宽大的黑色锦袍能从她的身上展露,让她的美好再一次的暴露无疑。 南岳慕放下她,她也没松手,仍是愤恨的瞪着他,南岳慕被迫之下,以一种十分怪异的姿势倾身压到她的身上,“松手!”短暂的沉默过后,他终于冷冷出声。 现在松手,不是白白的再让他看一眼自己浑身赤luo的身体,尽管知道他对自己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可凤倾就是拉不下脸松开那双在他衣服上紧握的手。 “我的衣服在哪!?”她的声音,带着细不可察的哭腔,“你为什么脱我的衣服!?”这些疑惑点,她与他保持着暧昧的姿势,决然的问出来。 可现在的南岳慕根本就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冷冷的看着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哀恫溢满,再次冷冷道:“松手!” 凤倾也来了脾气,死死的抓住他,“说!”她根本就不怕他恼怒过后对自己接下来所做出的举动。大不了拼死一搏,虽然胜算微乎其微,但这是她唯一的办法。他已经知道自己带了假人皮,尽管不知道本尊极力遮掩这张倾城容颜是为了何原因,但她可以断定的一点就是,这张脸,绝对不能显现出来。 “你与朕的交易就是,朕替你遮掩你的事,你替朕遮掩朕的事!”他们都有着彼此把柄在手中,不到紧要关头,根本就不会互相为敌。南岳慕冷冷的看着她,离得近,温热的气息几乎全喷洒在了她的脸上,性感的唇瓣一张一合,带着致命的危险。 凤倾同样以冷然的视线与他对视,在鼻尖充斥可闻他的木兰麝香,只差零点零一的距离,她不是个喜欢吃亏的人,哪怕智斗武斗,全打不过对方,可哪怕用那一点的胜算她也得给人报复过去。 视线驻足在他好看的唇瓣上,反正今天已经被这只狗给咬过,她不介意再反咬狗一次,只要能解气! 她拽紧他黑色貂袍的手,忽地往他的腰身一揽,南岳慕黑耀的双眸半眯,话说到一半停下,似想要看她的蝼蚁反抗。 他的防备心落在他腰身的那双手上,而凤倾趁的就是现在,嘴角上下张开,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小猎豹,啊呜一口咬在他冰凉的唇上。 307.第307章 再次亲上了(3) 南岳慕修长的身影似是一动,唇间传来的痛楚,以及不来自他身上的一种温度,他的目光转移到她诡计得逞,脸上所浮现的一抹得意。 凤倾咬的口劲是相当的大,大到都能从他的唇上咬下一口肉,口腔有溢进不属于她的血腥味,甘甜到直入腔内。 咬过后,狠狠的在他被咬的唇瓣上蹂躏,血色与红润的高肿,一看就是她的杰作。 南岳慕就任她咬着,没有反抗,没有回击,等她兴致过后,预备松开口,他则唇瓣微张,在空隙中划出一抹异常好看的弧度,狠狠的低下头,反击过去。 “唔--”凤倾一声惨叫卡到喉咙,这次她品尝到自己鲜血的味道,她剧烈的挣扎,蛮横的反抗,到了他的眼里,随便一招就能制服,她大张着预备再次反击的嘴,被他刺溜一声,温热湿润,带着淡淡血腥的舌尖滑了进去。 凤倾愣然了,嘴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不属于她的“物体”她木纳的躺在那,反抗的最好时机都给错了过去。 索取过后,南岳慕性感的唇瓣与她脱离,带着丝魅惑的水渍挂在他一边肿起的嘴角,他伸手抹去,大掌来到她洁白滑腻的下巴处,陡然一收,冰冷一笑,“朕想不到西凤皇竟这般的饥渴。” “靠!饥渴你大爷!”凤倾终于忍不住爆粗,第n次往他命根子处抵,她只是咬他!反击就反击了,tm的舌头伸进来干嘛! 他的衣服被她强行盖在身上,这近距离的接触,稍微一抵就能碰到,而此时的凤倾是在盛怒边缘,双腿的蓄力有多大,这一腿下去就可以见到分晓。 南岳慕生硬的将自己的腿压在她那双不老实乱动的腿上,蛮横的压住,带着些怒气的黑眸看向她那张一脸无辜的脸,“西-凤-皇?”他能咬牙切齿。又来这一招,他再好的风度都被消磨的消失殆尽。一国皇帝,能讲出这么粗鲁的话,使出这么令人不齿的手脚,还真的有些让人难以接架,他承认他刚刚的举动是下意识的,只是想给她点颜色瞧瞧,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是自掘坟墓。 “滚开!”凤倾怒了,“你别以为你武功比我高,个头比我大,我就怕你!”愤怒到了顶,她连自身的称谓都给忘了,关键是她的称谓在他眼里,根本就没有半毛钱的用! 她的一声怒吼过去,才发现根本就不顶用,他该是怎么看自己就怎么看自己,该是怎么压自己就怎么压自己。 于是,无数个深呼吸过去,凤倾强迫自己淡定下去,好好的平稳自己的心情,大丈夫能屈能伸,关键她也不是什么大丈夫。南岳慕这家伙根本就不能来硬的,关键是,他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压着自己,也不说个缘由,问他什么,他也不搭理自己,她心底没谱,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只要能把这种尴尬的对视给消去了,让他服个软她也愿意。 “南岳皇…”看自己的眼神没变,还是一如刚才的冷,“皇皇?”嗯,有变化了,凤倾再接再厉,“小慕慕呀,你说你…”“唰--”不好,有杀气!。 308.第308章 再次亲上了(4) 凤倾嘴角抽搐,看着他,“你总得说个条件吧。”如果说他们彼此间的一个把柄在对方的手上,那他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放自己回去,给人一种揣摩不透的神秘感。 是谁说的不服输就要一直不服输下去,她凤倾只是服个软。 “松手!”南岳慕直视她数秒后,伸手拉过里面的一叠棉被给她。 声音还是和往常一样,一样的冷,一样的冽。 有了遮掩物,凤倾当然不会再指望他,露出白皙的胳膊伸手捞过身边的棉被,一股脑的全盖在自己身上,而南岳慕也在这一刻,快速的起身。 身上少了一坨肉,凤倾好像可以重新感受到一种新鲜没有压抑的气息。“衣服呢?”她裹着棉被,露出半张脑袋,这只是为今之计,她不能裹一辈子。 南岳慕冷冷的看她一眼,转身去了另外一处地方,回来后,就看他手上拎着一件她来时所穿的那件衣裳。他隔着距离扔过来,正中她露在外面的脑袋上,凤倾眼前瞬间就黑了,愤慨的左右摇摆,用脑袋扒拉出衣裳。“出去!。” 这次,南岳慕反倒没有那么听她的话了,而是绝然的一掀黑袍,出众优雅的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上。伸手端过一杯茶漱口,赫然的把她的话当做了耳旁风,“该看的,不该看的,朕全看了,就是不知道西凤皇此刻在避讳什么。”他好看的唇瓣一张一合,此话说出,倒也没有那么的冷冽。 凤倾一口怒气瞬间就往上飙升,看看看瞎你的眼!她心里诅咒,衣服手伸进被窝,摸索着凭手感穿戴,结果自认为穿好了,露出来一看,宽大的袖子竟然穿腿上去了,她再次嘴角抽搐,重新收回去,整理。 等再次伸出,脑袋处进胳膊里去了,她有些欲哭无泪。而南岳慕则突然的起身,去了一个她看不到的地方。 现在知道走了,早干嘛去了!?凤倾丝毫不领情,继续的埋头苦干,直到一身的衣服回归正位,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这一阵忙碌的,把她从寒冷的冬天,带回了炎热的夏季。 “靠!又是什么!?”望着突然闯进的南岳慕,凤倾差点吓得失声尖叫,要不要这么神出鬼没。 南岳慕未解她的这份疑惑,而是直接伸手将她捞进怀里,在她的脸上一阵摸索。 “又是假皮?”他的手从自己脸上离开,凤倾能感受到自己脸上的触感变得不一样,得了证实,她诧异的看向他,“你竟然也会制造假皮?” 南岳慕没有否认,“一点。”比不上北冥的。 原来他刚才离开,是为自己弄假皮去了,凤倾狐疑的再次摸摸,“和之前的一样?”她要不要再去找北冥要张新的? “至少对你没有危害!”南岳慕冷冷的看着她,淡淡道。 “那质量肯定没有北冥的好!朕的那张你给扔哪去了?”凤倾有些嫌弃的把手从脸上移开。被他知道了秘密,她干脆破罐子破摔,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们二人,现在算的上是坦诚相待了。 “化了。”南岳慕睥睨着她,冷声回。 “化?”凤倾震惊,她眼神望了望那一桶的冰水,“是用冰水孵化的?” 南岳慕眼底视线一闪,还不算太傻。 凤倾难以接受了,哪能用冰水孵化,这难道就是解法? 309.第309章 逃是上策 “北冥所制造出的假人皮,能恒古不烂,让人带一辈子都不会被人察觉。”其危害就是,要一年换一次,若是不换,原先的真面目就要在里面腐烂,散发恶臭,永不见天日。 看向她,南岳慕眸光转动,“其制造的方法,是以十张真人皮做以叠加。”而且还是新鲜,鲜活的生命,生生的剥下,才能发挥它的真正用途。 南岳慕不想告诉她,可他又不想她被北冥那个人耍的团团转,他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北冥又为何大费周章的替她制作出假人皮,但其用意,他觉得绝没有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 凤倾已经被震撼到了,听得她头皮发麻,汗毛都能在这一刻竖起来,“真人皮?”她有些难以接受,如果南岳慕说的是真的,那也就是说,她一直以来的假人皮,带的都是真的,从别的人脸上生生揭下来,用在她自己脸上的真人皮。 回想起她带着这么久的假人皮,她暗暗抚上脸,一摸下去的干燥感,她突然异常庄重的看着他,“我现在脸上的这张皮,是什么皮?” 南岳慕真有点佩服她的奇思妙想,先不说她所用的假人皮,光是北冥的人皮他都不知道如何制造,他只知其材不知其法,关于如何破解的方法,他也是最近才找到的法子,结果就拿她当了试验品。 凤倾见他又在那装深沉,猛然起身,“我走了。”这人给人的感觉阴沉不定,她怕再这样待下去,他再对自己动出什么手段。而自己,连反抗都不知道该如何反抗。 南岳慕没有阻拦她的起身,侧眼旁观,“西凤皇是个聪明人,朕不喜欢与自作聪明的人绕弯子,朕与北冥的事,希望西凤皇不要插手管。”顿了顿,他淡淡的看她一眼,“还有,将朝南宫你所安插的眼线撤下去,朕不喜欢被监视。” 能被他知道她安插眼线的事,她一点也不奇怪,既然他都已经说出来了,她现在也不能死皮赖脸的说着不行,“安插眼线是为了保护南岳皇的安全,你出使大西凤身边连个暗卫都没带几个,朕只是怕你在这里受到什么危险。” 此话合情合理,找不到半点可查出的漏点,南岳慕漠然的看她一眼,拒绝她的好意,“朕的身边,不需要有人保护!。”他只信自己,这个世上,只有自己永远不会出卖自己! 凤倾背靠他的身子一动,双腿如沉铁,犹自在那站了会,“既然南岳皇不喜欢被人保护,那我就撤去安排在你朝南宫的暗卫,还你一个清静。”都这个时候了,还说什么大话,没有她的这些暗卫,说不定他现在还带着一张丑陋的脸,一个神志不清的脑袋。 说完,凤倾冷然的踱步离开,“今天的事,朕不想第二人知道!哪怕一句话!”身后,再次传来南岳慕带有威胁的声音。 这话能刺激的凤倾跳脚,啰不啰嗦!她还没担心他说出去,他倒先怀疑起自己的人品来了,故意装傻的扭头看向他,“哪件事?我怎么听不明白?”她的眼神肆意游离,最终落向他的裤裆处。她这一看不要紧,直把南岳慕看的脸色铁青,笔挺修长的身体也在那一瞬间要起身,朝她快步走过去。 凤倾大吓,双腿抹油,一阵风似的奔出朝南宫,那不要命的狂奔,好像身后有什么凶恶的野兽。力气上不抵他,能在口头上气气他,占上优势,反正她挺开心的。 310.第310章 身怀绝技 带有新年气息的皇宫,尽管被一场大雪覆盖,可到了现在,仍是非常热闹,凤倾回来的路上,单个行走,看到的就是一群太监宫女,手提笼火,在那忙着堆雪人,一个一个奇形怪状的雪人被他们堆得有声有色。 怕打断他们的这份雅致,她悄悄的从他们无所察觉的身后绕了过去,耳边回荡着他们彼此间的欢声笑语,或许,这才是他们最真实的自己,不用每日对主子跪来跪去,不用每日提心吊胆为了存活耍尽小心机,小手段。 脖子上还有着火辣辣的痛楚,由于刚刚在和南岳慕斗智斗勇,她的心思全在南岳慕身上,这次没了注意力,阴嗖嗖的凉风拂过,她嘶嘶的几声冷气。还真不是一般的疼,能疼死她! 心里一边骂着他的下口重,不懂得怜香惜玉,一边快步的往凤凰宫的方向走,大冷的冬夜,她是真的不想在外面狂待,这个时候,所有的宫女太监玩的玩,睡得睡,她也不想在大过年的劳烦他们,让他们失去雅兴,提心吊胆的给自己驱赶马车。 只是,她抬头望着这一望无际的黑夜,这可何时能走到个头。她抬起一双手,黑夜中,白皙的手指散发着诗意的光泽,有些细微的红润,又像是变得没有一点的直觉。 她行走的脚步一停,置身黑夜中,陪着她的,只有冷冽的阴风,她现在所处的方位没有一个太监宫女,只有不远处的几烛笼火忽明忽暗。 或许,现在就是一个好时机,她抬头望天,右手暗暗蓄力,像是想要领悟吴殇传给她的那些功力,起初还好,她能感到自己全身的气息,都在往右手上凝聚,并越聚越多,可直到最后,她才发现的是,这些真气很是错乱,就像是密密麻麻的文字,等她全凝聚到右手上,下一步就不知该如何去运用它。 靠!她暗骂!她不过是为了思考一下如何运用手上的这层手力,就因为一个分神,她好不容易凝聚上来的真气,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她除了想骂娘,就是想骂爹!她身边连个武林高手帮忙指导的都没有!她要是自己能够完全领悟,那绝对的是天才。 她有心去请教王汝,好歹她也是一战功显赫的大将军,可这个念头也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因为吴殇告诉过她,不让她轻易的相信任何一个人。 凤倾整个人处于暴走状态,手上的真气被她一试一损,一损一试,把她整个人都试的浑身燥热,那些真气,就如一层水雾,在黑暗中蒸发,并且越蒸越小。 无数次失败,无数次希望被破灭,凤倾终于得以平静,安慰着自己,不急,慢慢来,没有谁一生下来就是天才。在她第n次的重新凝聚手气,这次她眼睁睁的看着她手上的白色雾气越聚越多,并且越聚越显炙热,她心中欣喜,心想着这次成了。如果成功,她就知道日后她该怎么运用这份真气,虽然只是皮毛,但总比什么都不会的强。 “陛下!”“噗——”背后突然传出一声叫,凤倾双眸陡然一紧,到手的真气因为人的打断,她突然地一个反击,喉结一甜,哇的吐出一大口的鲜血。 311.第311章 上官凝玉(1) “陛下!——”同样被吓到的,还有她身后的香儿,她只是瞅着这背影像她家陛下,所以才会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哪曾想到能把她叫的吐血,她不该在大晚上的吓她的,她害怕的都要哭了,双眼无助的望着尾随着她跑来的上官凝玉,嘴唇打颤的求助,“呜呜,玉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呜呜。” “没事!”好在这一口血吐出来后,凤倾并未感觉到有大碍,朝她摆摆手,止住她的哭声,“朕没事,只是走的快,气血翻涌,没有忍住。”她面色发白的解释,由着香儿手忙脚乱的给她擦拭着嘴边的血渍,而她的视线,则借过缝隙,看向她身后的女子。 亦也是一身简便的宫女装,清纯白嫩,恍若水珠晶莹般的五官,貌不算倾国,但绝称得上是小家碧玉。只见那名女子大胆的和自己对视,清澈透亮的双眸有着一闪而过的涌动。 “奴婢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就这般正视了数眼过去,凤倾打算移开视线,她则神情一动,慌乱的跪了下去。 冰凉的大理石,直窜她的双膝,她咬咬牙,恭敬卑微的行礼。 “起。”“陛下,您的嘴怎么肿了?还破了皮。”香儿正给她擦拭着嘴上的血渍,结果越擦越不对劲,陛下的嘴好像不对劲啊,都红肿一片,还有血色沾在上面了。 凤倾开口让她起身的声音也是一停,香儿这小妮子无限纯洁,她可不想教坏她,她伸手推开她的搀扶,“天冷,冻得了,无大碍。”见她还想问,她的视线则快速的移到跪地的妙龄女子身上,“她就是你常常向朕提及的玉姐姐?” “是啊,陛下!”说到她,香儿当真不再追究她红肿的唇瓣了,而是扶着她的身子一松,转身到了上官凝玉的身边,不由分说的就弯身将她搀扶起来,“玉姐姐,这就是我常对你提的陛下,看看,是不是很平易近人啊!” 她扶着她起身,而上官凝玉则不敢在凤倾面前不敬,“香儿!”她低斥,“陛下在这,不得无礼。” “起来吧,既然是香儿的姐姐,就不是外人,无需再跪。”凤倾深深打量她一眼,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灼灼,她暗暗吃惊,本尊不会还得罪过一个宫女吧?看她语气对自己这么友善,可说的话却变得牵强。 “玉姐姐,你看,陛下都说让你起来了,你快起来,别跪了,你腿不好,到时候再跪出个闪失出来,大过年的,多不好!”香儿使出力气去拉她。 上官凝玉不敢再强扭,谢了恩,磨磨蹭蹭的站起身。 “你们出宫了?”凤倾诧异的看着她们大包小包的双肩挎的满满的,刚刚没有发现,现在一看,还真的有些显眼。 “陛下,您不知道京城里有多热闹,还有啊,现在京城里的百姓,都在宣扬着陛下的好呢!”回来的路上,她们亲耳听到大街小巷,所有的百姓都在夸陛下,说陛下登基以来,总算做了件好事,心里有了他们这些黎民百姓。 一百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陛下的大西凤,国强民强,所有的开销,不知要比其它国大了多少,一百两足够他们花上整整一年,有些寻常百姓家,正愁过年没有好东西,陛下这一百两银子送的,正是雪中送炭,真把他们高兴坏了。 312.第312章 上官凝玉(2) 凤倾微微一笑,“你们的消息倒是灵通。”明白她所说的夸是哪般,拿手戳了戳她的小脑袋,“这道旨意朕今日才下下去,没有想到他们办事的效率还挺快!”本尊干过的好事,除了这条,还有哪条能被他们这么铭记。 “哪是奴婢的消息灵通,明明是陛下做了好事,那些百姓感激你呢!对了,陛下。”她兴致冲冲的说到一半,“您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而且身边还不带个随从,不说披件衣服。”香儿不满了,没有她的照拂,陛下果然被那些笨手笨脚的宫女伺候不好。 “朕嫌里面闷,出来透透气,你们这个时候才回来,怕是累坏了,回去休息吧。” 香儿感激一笑,“陛下,您都不知道奴婢今天有多高兴,奴婢才不会累,奴婢等会还要和玉姐姐一起堆雪人!。”挺了挺那对不算饱满的胸脯,香儿拿手拍上去信誓旦旦的担保,“奴婢要和玉姐姐堆一个好大好大的雪人。”堆一个谁都不敢再去砸,不敢再去踹,再去拿她们好不容易堆成的雪人当箭靶,再也不会被人指着鼻子,踩在脚下。她笑着笑着,就莫名的想要哭了,一双泪眼朦胧的大眼睛,望向一边一直不敢抬头的上官凝玉,“玉姐姐,以后有陛下罩着我们,谁都不敢再欺负咱们了,谁再欺负咱们,咱们就去找陛下告状。” 凤倾不知道香儿的过往,也不知道她以前过的有多苦,看到她笑着都能哭出来的眼泪,叹了一口气,“朕给你们出气,去玩吧,不要让眼泪打消了你们的雅兴。” “是,陛下。”香儿喜极而泣,拿手擦着脸,拉起上官凝玉的胳膊,看向凤倾的眸子,多了几分的期待,她多想让陛下和她们一起堆雪人,可陛下的身份这么高贵,怎么会和她们这种下人在一起堆,“陛下,奴婢告退。”拉着上官凝玉的胳膊行礼,上官凝玉被她拽的身形往前一倾,被迫弯下腰身,凤倾亲眼看到她眼底的那抹不情愿,心底对她的猜忌也是逐渐的加深。 直到她们一前一后被相继拉着离开,“来人。”黑夜中的一声喊,这次喊出的,不是旁人,正是吴殇给她留下的暗卫。 一身黑衣的暗卫出现,身形矫捷的如同鬼魅,英挺俊雅的五官,比她之前的那群暗卫还要更甚百倍,一身的黑衣掩饰不掉他身体的蛊惑修长,完美的体型一览全无。黑衣中间,是一处有烈火凤凰照耀的火色印记,这个,或许就是他们身为暗卫的象征,因为这奇形怪状的印记,是凤倾第一次看到,是在别的暗卫身上,所看不到的。 “参见陛下!”暗卫的双眸炯炯有神,目视地面,神情庄重,没有一丝的杂志掺杂,面对着凤倾,有的只是恭敬,而不是害怕。 这是凤倾首次唤他们出来,起初只是想试试看叫出的是谁,没有想到,竟真把他给叫了出来。 313.第313章 上官凝玉(3) “给朕跟着那个叫玉儿的姑娘,不要被她发现,顺便再查一查她的身世。”凤倾低下眼帘,垂着他那张低着的头颅,吩咐。别的暗卫她信不过,暂且只有吴殇给她的人,她用的放心。 “是,陛下!”黑衣暗卫恭敬领命,说罢,身影一闪,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中。 凤倾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只是嗖的一声,若不是之前看到香儿往哪个地方跑的,她还真不知道暗卫去了哪里。她的黑眸多出了几分的向往,什么时候,她也能练出这么流弊的轻功,日后逃命,绝对的必备武器。看来等他回来,她有必要和他搞好关系,关键时刻,拜师也不错。 这般想着,她脚下的步伐也变得快速,匆匆的往凤凰宫的方向走。 等彻底的看到巍峨耸立的凤凰宫,凤倾就好像看到了许久不见得亲爹妈,赶了这么久的路程,现在的时辰,少说也得凌晨一两点,光是她在路上的耽搁,都有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 凤凰宫现在是被慕水寒占着,她不到必要事情是不会回来,这次看到里面烛光还在亮着,她看了眼守夜的太监宫女,吩咐,“这两日就不必守夜了,回去歇着吧。” “谢陛下,谢陛下。”一等太监宫女感激的朝她几个响头叩下去,心里对她感恩戴德,陛下真会替他们这些做奴才的着想。 迈进里殿,看到的就是慕水寒一身单薄的衣衫,坐在床上愣神,手中拿着的那个香袋,还是保持着自己原先给他的姿势,暗自摇摇头,准备迈进去的脚步,也是重新折返了一个方向,朝着易沐风所处的寝宫走了过去。 心想着这个时候他是不是已经睡下了?她要不要去打搅他的美梦,看他哭鼻子? “属下参见陛下!”又是突然窜出来的黑影,凤倾这大半夜受到的惊吓已经够多了,再看向他,已经吓得麻木,这暗卫她看着陌生,这个时间点出现,“可是有事告诉朕?”她的脚步驻足在凤凰宫殿外,定定的看着这名暗卫。 “属下只是看陛下在殿外踌躇,为何不进去,觉得奇怪,就想问问陛下是否遇到了难处,想为陛下排忧解难。”暗卫一张诚恳的脸望着凤倾。 这句话只把凤倾说的想要发笑,暗卫的职责是保护她的安全,而不是和她唠嗑的,看着他,冰凉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问,“朕能遇到什么难处?”她贵为一个皇帝都解决不了,他又怎么能解? 她这一句话把他问的噤了声,面红耳赤,颇有些不好意思,“你留下来照看着寒贵君,他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照办就是,不用顾虑到朕。” “是,陛下。” 暗卫飞身上顶,去了一处隐秘的地方,时刻观察着凤凰宫的一举一动,凤倾原本打算往易沐风那处赶的脚步,想了想,决然的再次换了个方向,去了朝阳宫。 儿女私情,远不及国事重要,而且还是关系着她江山社稷的国事,她还有王猛的那个案子没有清,长时间的推脱下去,只会让她寝食难安。 314.第314章 南凌冽 本来凤倾还怕赶到朝阳宫,元沣璟在这个时辰也该睡下了,到了才发现,他这里,也是灯火通明。 殿外只有少的几个可怜的太监守夜,在这个时候,也都是偷着懒,沉沉的睡着了,其睡姿,也是千奇百状。 她小心的踮起脚尖,未免吵醒他们,她行走的格外小心谨慎,直到进入里殿,感受到新的温度,她才敢发出些声响。 朝阳宫的一切在此时都是静悄悄的,凤倾左右看了眼,正中央,一熟悉的背影正背对着她,光是背影给人的都是那么的令人肖想,而那具背影的主人,全身的注意力似是在那身下的桌子上面,又像是在想些什么。 “你在看什么?”她走过去,脚步轻缓。 对于她的到来,元沣璟好像真的没有察觉到,转过身子,俊逸的脸看向这个“不速之客”,着实有被吓到,“陛下。”他屈身行礼。 “你在看什么?”凤倾走近,再次出声问了一遍。 “陛下可还记得今日在马场,那个驱蛇的王猛?” “记得。”她怎么会不记得,她还没有到那种老眼昏花,健忘的地步。 “你看的是?”她的视线在桌子上所铺的那层画纸上驻留。 “是王猛所住的地方,在悬崖下方,其处陡峭,不易被人察觉,只是却在今天被人灭了门,本君依照下人的口供,将这处方位画了出来。” “你说什么?王猛的家人被人灭门了?”凤倾蛾眉紧蹙,看着他,审视着他话中的真假。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他今日才被捉到,当天家人就被灭口了? “是,包括陛下派出去打探的那些下属,也一并被人杀气在半悬崖上,尸身现在还未及处理。”元沣璟一字一句,不带任何的隐瞒,遥是他这种遇事不惊,到了此刻,也多出了几分的凝重。 凤倾到了紧要关头能怀疑什么?她所怀疑的就是,幕后主使,就在他们之间,毕竟王猛被捉的事只有那么几个人知道。 南岳慕?可看他根本就不像一个喜欢杀人灭口的人,而且毒蛇袭击的是他,他完全没有必要演这么一出戏,平添累赘。 如果是北冥,那就更说不过去了!。她双眸陡然收紧,“去牢房,朕要见王猛!” “现在?”元沣璟有些迟疑,好看的侧脸挂上几分的不赞同,“陛下这个时候去,只会打草惊蛇,说不定凶手下一个除掉的人,就是他。” 是啊,是她莽撞了,凤倾收回即将迈出去的双腿,“你看了这么久,可看出了什么?”他这么聪明,应该有些头绪。 现在的她,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根本就不知道这场始料不及的毒蛇出现是何目的,到底是给她一个警告,还是根本就不是冲着她而来。 “南岳皇在南岳敌对的人有很多,不少的人都想借着他这次的出使,千载难逢的机会要了他的性命。”元沣璟挑起眉梢,分析道。“陛下应该派些人去监视着南岳皇的一举一动,或许从里面能打探出什么。” “南岳皇今日已经警告了朕,朕派在他身边的那些暗卫,他早就知晓,朕来时,已经将他们撤离,这不是个好法子。” “本君听人说今日的朝南宫发生了一些事情。”他试探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再由脸往下,落在她脖子上的伤口处,“陛下?” “一些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凤倾伸手拉高领结,遮掩脖子上的那排牙齿印,来的着急,忘了把它给遮去了。这次被元沣璟看到,不知道他又会怎么想。 元沣璟黑耀的双眸一动,没有再问下去,“本君所知道的,就是这些毒蛇,不是大西凤所有。此蛇的生活环境在大西凤根本就养不活,它们是处于冷冽的环境中,只是现在的天气逐渐变冷,被人迁移了过来。包括那个名叫王猛的驱蛇人,本君可以断定他不是大西凤的人士,他今日,没有向陛下说真话。” 被他这么一分析,还真有几分的道理,凤倾点点头,“那这么说,要问其原因,还得从王猛的身上查起。可他就算不是大西凤的人,他来大西凤的目的是什么?” “南岳皇最大的敌人,就是朝中夺了他大半兵权的南凌王,南凌冽。”据他所知,南凌冽是南岳慕同父异母的亲生兄弟,手足同胞,只不过当时为了皇位,争斗激烈,本该是武功,学士都处于同一阵线的二人,最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南岳慕仅从一夜间就将他击溃,夺得皇位的主权,将南凌冽囚禁。 后面的事他不是很清楚,似模糊,似不解,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的是,“或许,这名叫王猛的驱蛇人,就是由南凌冽派过来的。” 315.第315章 本君腰不好(1) 皇家的明争暗斗,真是让人费解,凤倾揉着眉心,“如果事情真如你说的那样,那王猛就没必要留着。”既然不是寻常百姓家的驱蛇人,留着也只能是一个危害。 “陛下,本君只是猜测,至于真相,还需陛下继续派人下去调查。” 她派出去的人已经被人杀了,她再派下去,不是白白的送他们去送死。若真想查下去,她还得派吴殇给她留下的那些人,而且那些人还不能被元沣璟知道。 她锁眉,“这事先缓缓,现在再派人出去打听,怕是下场和那些悬崖上被杀的人一样。人的生命尤其可贵,朕不能再白白的送他们去死。” “人的生命尤其可贵?”元沣璟抿着唇瓣重复了一遍。 “怎么?朕可是哪里说呢不对?” “没有,本君只是好奇陛下何时这么在乎人的生命。”人如蝼蚁,这是她最不屑的,死在她手上的人,能堆积百座城池,现在她却能说出这句人的生命,尤其可贵的话。元沣璟审视的看着她,忽地绽放出一抹笑颜,“陛下变了。” 凤倾莘莘笑意一回,没有因为担心惹他怀疑而解释,有些事情,你越是解释,他越是猜忌,越是猜忌,他越是不信任你。“朕是变了,变得慢慢可以去在乎别人对待朕的眼光。” “所以陛下现在想学好了?” “是。”没有多余的二字,直接一字回答。 元沣璟先是一愣,又是一阵轻笑,现在学好,陛下未免不觉得太晚了吗? “朕今晚就就寝在你的朝阳宫,皇贵君就自便。”沉重的眼皮开始打架,凤倾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撇了眼正前方焕然一新的床榻,心底发笑,自己做的好事,还知道换张新的。 “陛下就寝在本君这,本君该去哪睡?”他好看的眼睛眨了眨,凤倾则伸出手不客气的指了指桌子上被他图画的那张纸,“皇贵君到现在都还在忙碌,眼看着天色就要大亮,你今晚就别睡了,等朕离开,你再好好的补一觉。” 意思就是让他继续画他的东西?元沣璟不敢相信她能说出这样的话,因为这得有足够的脸皮。“陛下。”他放下手中的毛笔,就此罢工,“这样怕是不妥。” “有何不妥?”凤倾已经走上床榻,一掀衣身,坐下。 “陛下是皇帝,不能和本君抢床位,传出去,名声不好。” “皇贵君如此为朕着想,可朕的名声从未好过,朕不介意再多出这点不好的名声。”她已经开始翻身上床。 元沣璟这次是真拿她没辙了,收起桌上画好的图纸,三两步迈到她的跟前,“本君操劳一夜,也需休息。” “朕瞅你边上的那个贵妃榻不错,皇贵君不妨迁就一夜,躺上去。” “陛下,本君的腰不好,怕是不能躺着硬窝的东西。”元沣璟低声轻笑,垂着脑袋看着她已经平躺好的脸,“陛下是一国君王,不能和本君抢床位,这样不好。” 腰?还腰不好!?凤倾额头三条黑线齐下,干脆转个身子不去理他。 316.第316章 本君腰不好(2) 元沣璟接连叫了几声,都没有得到她的回应,精明的眸子动了动,俯身上床。 凤倾明显的感到背后的床榻一沉,她猛然的转身,一脸警惕的望着他准备上床的身子,“你要干什么?” “本君腰不好。”元沣璟再次重复。 凤倾服了,“这算什么破理由!”腰不好就要上床睡,她狐疑的摸了摸坚硬的床榻,“这床很软么?” 回答她的,是元沣璟直接俯身上来的身体,“软。” 靠!还真上来,凤倾迅速起身,败给了他,“好,你睡床,朕睡软塌总行了吧!。” “多谢陛下赏赐,还望陛下多迁就一夜。”元沣璟微微一笑,侧过身,给她腾出下去的空隙。 凤倾报复心强烈的故意想往他肚子上踩,结果脚还没上去,她突觉得膝盖出猛然的一疼,后反后顾,那朝地下狠栽的身子,就这般的不受控制。 “啊--”她大惊,脸色大变。眼看着就要和大地来了个亲密的接触,后脚跟处,又不知被谁一拽,温热的手掌包裹住她的腿跟,稍往上一提,凤倾原路返回,再次的面朝大床,狠栽了过去,这次栽到的是一堵肉墙。 “元-沣-璟-!”她咬牙吐字,“朕就知道是你在背后搞鬼。” “陛下在说什么?本君怎么听不懂?”元沣璟一双眼,眨巴眨巴,无辜的望着她。 二人的距离,只间隔一个拳头大小,外人看来,是极其的暧昧。凤倾现在真恨不得将他这张装无辜的脸皮撕下来,“这朝阳宫,只有你和朕二人,你说朕怎么会突然栽倒。” “陛下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被她压在身下,元沣璟笑的不以为然,俊美的五官耀耀生辉,差点让凤倾一个气血上涌,鼻血奔腾而出。 “什么话!?”有一种被勾引的神魂颠倒,神志不清的错觉,不过这份错觉随着元沣璟接下来的话,剩下的,只有恼羞成怒。 “叫做害人终害己,陛下想对本君出手…”忽地,他神秘的伸出修长的手指,指指天,“老天爷看不过,替本君惩罚了陛下。” “靠!惩罚你妹啊!”有这么睁眼说瞎话的吗!?凤倾爆粗,什么礼仪风范,她发现自打遇到元沣璟这些人,它们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双拳紧握,这一刻,多么想将元沣璟给揍成猪头。 “啊--!”呃,啥叫声?凤倾准备朝他俊脸袭击的拳头,嗖的一停,这悲痛欲绝的叫声,听得她是头皮一阵一阵的抽。 低头恶狠狠看他一眼,翻身下床,“谁在叫?” 元沣璟心安理得的起身整理凌乱的穿戴,回曰:“兴许是哪家养的不听话的狗,深更半夜出来鬼嚎。”他满含期待的看向她,“陛下还要不要继续?” 噗--凤倾被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云淡风轻给刺激到了,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来人!。” 她一声喊过后,回答她的,又是一连串的鬼嚎,此声,此景,此凄惨。 “啊呜--冻--冻死老--老子了--了--啊--啊呜--” 317.第317章 你大爷的! 会说老子?是人啊。凤倾木纳住了。“是你朝阳宫的人?” 元沣璟整理着自己的穿戴,侧耳倾听,俊美的脸一动,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是狗,是朝阳宫的下人。” “他在干什么?”凤倾好奇了,半夜的冻死了?怎么回事,就算守夜也不会叫成这样啊。她准备去外面看看。因为她发现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惨叫,把门外那些守夜的太监都给惊醒了,闪动的火光照耀着,反射出他们慌乱的身体。 元沣璟没有说话,而是和她一起并肩走,门自有门外守夜的人,听到脚步声给他们打开。 “奴才参见皇贵君。”咦,参见完,发现不对,还有着一双脚,金色鞋边,这次他们不敢抬头看,也得为了追逐真相,抬起头去看。亲娘,是陛下!他们嘴唇哆嗦,啥时候溜进去的。 门被推开,凤倾黑夜中看的景象就是,一个脸被冻的青紫的男人,被掩埋在雪堆里,瑟瑟发抖,惨白的脸已经布上了寒霜,给人一种即将离世的感觉。围绕在他周身的,是两处火把,清晰的照耀着他这冰山一角。 凤倾狗带,她来时怎么就没看见这耀眼的一坨,后知后觉,哦,原来刚才她走的是偏门,一路上太认真,再说了,黑灯瞎火的,她有什么可瞎瞅的。 可是…冻成这狗样?“皇贵君,原来你朝阳宫就是这样处置犯了错的下人的?” 元沣璟放眼看了看楚玉所埋的地方,一双能蛊惑人心的黑眸,染上一层的疑惑,“本君何时这样惩罚过人。”他三两步朝楚玉的方向走过去,继续犯糊涂,“谁把你埋进雪堆里的?” 楚玉已经被冻傻了,他看着眼前有无数个皇贵君主子,满头都是小星星,摇头,还有,再摇头,变多了… “皇…皇贵君…您…您放了楚歌…他…他只是在…在为属下…属下求情…不…不要这么对他…”若说元沣璟之前的疑惑是装的,那现在是真的被他驴嘴不对马脚的话给整的困惑了。这份困惑只在他脑海里徘徊了一圈就消失,他以一种看猪的眼神看着他,“本君没有对楚歌做什么,是楚歌求本君将你埋在雪堆里,可本君念你嘴上无过,于心不忍,便没有照办,只是没有想到…”他佯装叹息的摇头。 凤倾则只当他的假好人被另一个好像叫楚歌的人给抢了,然后他正在报复人家。 她保持沉默,默不作声,这一主一仆,小日子真是过的太滋润了。 他话讲到一半就骤然停止,楚玉被冻的结霜的脑浆,光是用那零零零的机智都猜出了那是什么!麻痹的!楚歌那混蛋竟然玩了他!!亏他还在这感恩戴德了他大半夜!他就说,一向与他不对头的混蛋怎么会那么好心,良心发现去给他求情! 靠你大爷的楚歌!他愤怒了!蹭蹭的火气上涌,把原本冻结成冰渣子的鼻涕,一瞬间就给融化了。 元沣璟瞅情形不对,赶忙伸过手去拉在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歪着脑袋看他发火的凤倾。 318.第318章 快嘴宫女 “陛下,殿外冷,风寒露重,小心凤体。”他刚拉着凤倾的手离开的没一会儿,他们身后那堵被雪人包裹的雪堆就爆炸了。他们躲得及时,没有受到牵连,倒是可怜了他们身后那群看热闹的太监,这雪堆一膨胀,他们全被祸及了,其惨状,是要多惨有多惨。 “他没事?”凤倾则担忧的不想再往前动,这人要是疯起来,可是连他亲爹妈都不认识。 “陛下多虑。”楚玉的为人他最为清楚,大不了就是找到楚歌打一架,打不过就跑,打的过就继续打,也就这点出息。无关动不动怒,他就是这样的人。 有了他的保证,凤倾总算得以放心。也不在深究,迈步进入内殿,元沣璟也难得神奇的没有和她抢床,而是歪到一边的软塌将就去了,这一觉,自然是直通到天亮。 **** 清晨,凤倾悠悠转醒,双眼有着一种被火辣辣的眼光刺激的睁不开眼,日上三竿,她这一觉睡的是相当的舒适,撇了眼不远处空空如也的床榻,“来人!”她没有睡醒的声音,在殿内传出。 “参见陛下。”推门进来的,是四五个貌若斜阳的小宫女,她们有的端盆,有的捧衣,有的带首饰。 她眼神在她们各自的手中扫了一眼,“开岁不是在明日?皇贵君去哪了?” “回陛下,皇贵君去了国库,今日各国使臣进贡的国宝,都被送进宫来,皇贵君已经替陛下去打理,奴婢们伺候陛下更衣。”几名宫女恭敬的上前,俯身请安。 “这么说,今日也该有几位他国的君王进宫了?” “有几位已经在来往皇宫的路上,皇贵君让奴婢们给陛下穿戴整齐,吩咐奴婢们告知陛下,这些事得陛下亲自去应对。” “有没有番邦的皇帝?”她伸直双手,让她们更为简易的操控着自己的穿戴。 “番邦的皇帝和王后,是此次进宫的第一人选。”番邦算是小国中的强国,又怎么会不来。 “好,既然这样,你!”她伸手指了,那唯一一个闲下来没有空出双手的小宫女,“去孤城宫请城贵君,就说番邦皇帝进宫,朕会许现朕的承诺。”她是月孤城的一枚棋子,月孤城也是她的一枚棋子,他们互相暗斗,互掩势力,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是,陛下。” “陛下,昨天晚上,奴婢看见东陵皇去了孤城宫。”待那名小宫女离开,与凤倾穿戴袖袍的宫女,一脸神秘的说道。 “哦?怎么看到的?”东陵钥能去孤城宫,她一点也不惊讶,因为是经过她的同意。她见这小宫女神秘莫测的样,起了逗弄的心思。 被问及,小宫女脸红红的,小声道:“奴婢起夜的时候看到的。”来往孤城宫的路线只有那一条,而且路程又那么荒僻,她们住的地方离孤城宫又那么近,就碰巧看到了。 她说到一半,又怕落下被陛下挑拨的口舌,急忙改口,“不过东陵皇在那溜达了一圈就回来了,兴许是走错了。” 319.第319章 上官太傅 “回来了?”凤倾惊诧,这就在预料之外了。她看着那名宫女,问,“东陵皇可有什么闪失?” “啊?什么闪失啊?”小宫女被问糊涂了,细细一想,“对了,东陵皇去的时候就和平常一样,可回来的时候,奴婢亲眼看到那车帘被大风刮起,东陵皇的表情可高兴了呢。”高兴的就像是一个疯子,根本就不像一个正常人。! “高兴?”被月孤城拒绝不该恼羞成怒吗?怎么还能高兴?是脑子秀逗了? 她还想再问下去,突察一股熟悉的气息正朝着她逼近,她挥手撤下朝阳宫里的所有宫女,“你们先下去,朕等会再喧你们进来。” “是,陛下。” “出来吧。”她在空寂的朝阳宫,淡淡出声。 “嗖--”一道矫健,黑如雄鹰展翅的黑衣暗卫,飞身到她身前,“属下参见陛下。” 凤倾不急着问他调查的结果如何,而是话锋一转:“朕怎么能感应到你的存在?”这种现象昨日还没有,就在今日,他到来的时候,她就嗅到了一股属于他身上的气息。 “属下不知。” 果然从他嘴里问不出答案,她自嘲一笑,“查清楚那个叫玉儿的姑娘是何身份了?” “上官太傅,曾是先皇的恩师,同时,又是先皇后宫宠妃之一,外界有传,他与先皇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只不过后来被人抄家灭门,此事便被人停止传说,从此销声匿迹。” “这就是你打探来的?”凤倾挑眉,这个本尊的母皇,还真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尾巴狼,到哪都离不开她,连她的老师都搞。 “上官凝玉,上官太傅…”她暗暗做着推理,不会吧,她越推越觉得不对,“上官凝玉是上官太傅的女儿?”收到他肯定的点头。 她面皮耸拉,“她是母皇的私生女?”她已经十分能肯定了。 “不是。”这次收到的,是黑衣暗卫的摇头,“上官太傅曾被人强暴,所生出的女儿,就是上官凝玉,女随父姓。” 真是乱啊,这后宫。原来不仅她自己戴过绿帽子,本尊的先皇也被戴过。“有查出上官太傅一家是被何人灭门的?” “是先皇。” “原因?” “众臣怂恿,上官不忠。”暗卫惜字如金,一字一句恭敬回道。 “那上官凝玉的身份现在还有谁知道?”剩下的,凤倾不打算再问下去,知道这些,已经给了她足够的应对法子。 “回陛下,无人知晓。” “那你办事的效率还真够神速的。”她似褒似贬,这么老的事情都能给她打探出来,而且还仅用了半夜的时间,这是怎么做到的?! “用不用属下替陛下除去上官凝玉!?”他昨夜潜入她的住处,发现床底下所藏的,不单单是她的仇恨,还有着一个带有满身针扎的木偶,而那木偶,一身凤袍,赫然一看,就是陛下。他为免落下漏出,木偶也仅是在手中看了一眼,就放回了原处。 除去?这个念头在脑海一出,就被凤倾给快速的否决,她就算想杀,也得考虑到香儿,香儿现在这么依赖她,万一哪天她知道是自己派人杀了她的玉姐姐,她一定会恨死自己。 “先不杀,留下来看看,她究竟想搞什么鬼。” 她想搞什么鬼,暗卫一眼便看出,先皇杀了她的一家,她就报复她的女儿,让她一生都不好过,毁了她继承千年的大西凤江山。 “你叫什么名字?”解决了这个,凤倾想到自己现在满身的武力无处施展,亲自弯身扶他起来。 暗卫不为所动,冷淡的看着她那一张原本正经的脸,嗖的一下变得不正经,跪如泰山,毕恭毕敬道:“属下无名!” “无名?”试了几下,扶不起来他,凤倾最终放弃,没有名字?“那你日后就叫无名吧!”她是起名痴,起不出好名,反正无名这俩字还不错。 暗卫俊逸的俊脸动了动,再次叩首,“谢陛下赐名。” “朕不知该如何运用内力,教教朕?”他没说起身,她干脆蹲下,与他照着鼻尖,询问。吴殇把她给了自己,想来他也知晓了吴殇的一切事迹,看他俊美的脸上没有一闪而过的惊讶,心想她的猜测果然是准的。 “是。” 就这简短的一个字,就代表他是同意了?凤倾喜不自禁,能高兴的跳脚,哥俩好的拍拍他雄挺的双肩,不错,孺子可教也。 “南岳慕的武功你有没有见识过?” “没有。” “没有?那就是打不过了?”凤倾颓废起身,他的功力她没有见识过,南岳慕有多厉害,她可是亲眼见证过。 “属下能和他打成平手。”不甘心自己的武功被人质疑,无名面无表情道。 “平手?!”凤倾以一看待怪物的眼光看着他,这是得有多厉害?多变态!才能和南岳慕成为平手?!照他这样说,吴殇好像也打不过他,可这样的一个厉害角色,他究竟是怎么培养的!。 “陛下,番邦皇与各位皇帝已经进宫来了,皇贵君派奴才来通禀陛下一声。”殿外,传来太监尖锐的声音。 凤倾看了无名数眼后,“你先退下。”不齿下学的事,只能往后推推。 “是。” 她衣冠整洁的推门出去,道:“将他们先安顿好,朕随后就到。”这元沣璟还真是替她操心,一心在国库上面,一心在她的国事上面。 这次,需得乘坐车撵,会客的地方定是她的凤凰宫,可这时,她并不急着去,月孤城如果能绕到她的前面,比她更快一步最好。 她则将路线转移,先去了风宫。 320.第320章 宠妃(1) 本尊给人的都是一种好色,昏庸的认知。宠妃无数,荒废朝政,这次去见那些小国的皇帝,这份假象当然要继续扮下去,论后宫谁能和她配合的天衣无缝,当然,除了易沐风无疑。 她的车撵停靠在风宫殿外,昔如隔世的风宫,给人的又是另一番景象。举目望着在风宫大殿来回进出的宫女太监,她翻身下车,步履矫健,“怎么回事?”拦截住一个在她面前行走的快速的小宫女,问。 那小宫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现在就是没时间理她,可抬头一看这张阴沉刚毅的脸,慌得她立马自行乱了阵脚,“奴婢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了!”她抬手示意让她起身,“风贵君又在搞什么鬼?” “回陛下,风贵君因自己钟爱的开岁新衣被陛下嫌弃,自打陛下上次离开,就一直命人传遍京城里所有有名的裁缝,准备照着上面的样式,做个新的,一模一样,陛下满意的。” 凤倾听得眼睛都直了,这家伙,怎么还惦记着这事,怪不得这几天这么老实。 她没有再搭理眼前的小宫女,而是手一挥,让他们自行忙去,她则踱着步,往大殿里走。 “不行!这个颜色太素!” “什么玩意!亏你还是有名的裁缝铺的老板,瞅瞅,这世上哪有这么丑的衣服。” “还有这个!我要的是红的衣服,你眼瞎啊,没看出来这是白色的!你想让我过年的穿白的举丧啊!王八蛋!” “黑的也不行!我这么白的人,穿这黑的合适吗?!” “靠!粉的更不行,穿起来像个娘娘腔,滚滚滚!” “黄的也——!黄的行!”他墨画漆黑般的眼珠子,坐落在一排给他挑选衣服的手上,黄色的或许可以试试,到时候穿出去,和陛下的就是一情侣装,颜色都一样,比他画的那俩小人还要更惹人注目,“这个行!这个行!”他急忙拦住那个收了他的拒绝,准备退下去挑选新的衣料的裁缝老者,白皙的双手爱恋的摸上那一叠金光灿灿的黄色布料,简直爱不释手,笑得嘴角都能裂成三道线,“就它就它!就这个布料,你快按照这个眼色给我做出件新衣裳,今晚上就做好!否则我不给你银子!” 老裁缝瀑布汗,银子算个毛!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进了宫,图的不是银子,而是主子满意了,能让他们安然无恙的留条小命回去。 宫里头的做衣服的宫殿,都是料子,布料上等,没有个十天半月,根本就做不成,易沐风没法了,不能等这么长的时间,眼看着开岁近在眼前,迫在眉睫,他收到宫里下人的怂恿,就把主意打在了宫外的裁缝铺里。他们做衣快,但质量和面料肯定不比皇宫的好,但没所谓了,只要能做出件让陛下满意的,不嫌弃的,他将就一下,也是可以穿的。 黄的行?黄的行吗?凤倾嘴角狠狠的一抽,这可是和她平等身份了?还不如让他继续穿那一身的红色,大过年的还喜庆,她淡淡出声,欲堵截那受了指令,准备下去做黄衣的裁缝,“黄色不行,会被人落下话柄。”她侧过头看了眼他身后那名年轻的裁缝,手中所举过头顶的妖艳红衣,“红色的可以,开岁吉利。” 321.第321章 宠妃(2) 陛下?。风宫的几名老裁缝,眼巴巴的瞅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惊吓远大于惊恐,一时的竟都忘了行礼。 易沐风一听是她的声音,飞奔直下,一头往她怀里栽,若问他这些日子怎么那么老实,一是,他忙着制作新衣,没空理她。二是,新年将到,各国使臣君王都会到来,她也抽不出空陪他,只要陛下心里有他,他不在意这些。 这家伙是饿死鬼投胎啊!把她撞的那么猛,难得一次好心的没有推开他,轻声诱哄,“怎么开始挑选起黄色的来了?传出去会落下口舌,乖,换一个。” “不,今天臣君不乖,就穿黄色的,要和陛下一样。”易沐风任性的撅起嘴,耍起了小性子。等明日,元沣璟那个小人肯定会穿和陛下一样的衣服,没有办法,谁让他是皇贵君,是大西凤至高无上的皇贵君,后宫的主君,他起了嫉妒的心理,俩眼珠子抬起来期待的望着凤倾,“陛下,要不你把皇贵君废了吧,让臣君当。” “瞎说什么呢!”在他脑门轻轻一个暴栗,这哪能是说废就废的,也不看看他自己能不能和元沣璟那人比,要坐姿没坐姿,要风度没风度,什么礼仪教养,是一概不提。她若真顺了他的意思,让他做皇贵君,那这后宫还不让他给翻个底朝天。 “知道我瞎说还不顺着我多说几句好听的,陛下就会让人家不高兴。”易沐风似是生气的推开她,一点也不解风情,不给抱了! 凤倾颇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朕又哪里招惹你了,朕说的是实话,骗你获得的开心,你是真的高兴?”她走上前,环上他的双肩,被他生气的躲开,双眸精明的一动,惊奇道,“怎么又变好看了?” “真的?!”易沐风果然上当,兴冲冲的转过脑袋望着她,一双轻灵的眼睛眨巴眨巴的,说道,“我也这么觉得,而且陛下你看,我这脸我自己摸着都越来越有弹性了。”也不枉他每日拿清晨的露水泡澡,沐浴。这肌肤哪是之前能够比的。 本来他都打算放弃了,感觉没啥效果,可被陛下这么一说,他原本准备放弃的念头,立马又被激起了,一脸的娇羞,要坚持泡澡。 几名裁缝老者在一边尴尬的抚额,被举过头顶的绫罗绸缎都能盖住他们的整个白花花的脑袋,有关风贵君的传言果真不假,绝对是脑袋缺根筋,不会转圈的。只是这打情骂俏的事,他们这些外人在场,陛下您也得注意一下,体恤一下他们这些外人的心情。 他们是该听呢,还是该听?是该看呢,还是该看? “真的。”凤倾虚假的笑笑,心想先将这家伙的毛给抚平了再说。易沐风的美,美到何地步,不夸张的说,古有潘安掷果盈车,今有风君,桥畔生情。若将二者替换下来,他的美,绝对的是能在潘安之上,一个掷果盈车算什么?他能把全京城里的百姓都给扔过来。 可就是不知,他们这些人自制力怎么就那么好,还是这大西凤的美男实在是太多了,一个两个还好,看得太多了,他们就觉得麻木,挑选不过来,好像这男人长成这样才数正常。 322.第322章 宠妃(3) 易沐风的完美程度,无人能及,若让凤倾说,他的美,还和之前一样,不装饰就美的一塌糊涂,再装饰,就要美的人神共愤。美到了一种顶峰,已经不知道美是何物了,易沐风就是如此。 “那是!我长这么美,陛下你都不知到烧了几辈子的高香,能把我娶到手。”易沐风更加得意,一张脸都染上的一股得逞的色彩。 瞧瞧,这话说的,是得有多厚的脸皮,还陛下烧了几辈子的高香?应该风贵君您老人家烧了几辈子高香,能让陛下把您这个神经不正常的男人弄进后宫祸害人家,而且还被陛下宠的天上有地下无的。裁缝者们的头颅现在已经连那白花花的头发丝都看不到了,人要脸树要皮,风贵君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也亏陛下没有生气,这是得宠爱的何种地步啊!唉,服了。 凤倾被说哽了,不知道该怎么去接了,原来她能娶到易沐风,是她烧了高香?而不是他烧的高香? “陛下,你今日怎么想着来看我了?”易沐风深知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拉着她的手,想要转移话题。 凤倾无声笑了笑,看了眼还在地上跪着的那几名老者,朗声道,“你们先退下。” “是,陛下。”陛下让他们退下,看来是不想让他们听,也不想让他们看了。不过他们解放了!老者们激动的点头。 “别忘了给我做那件黄色的衣服,不做好我就派人砸了你家的小铺子,让你流落街头。”瞧瞧,又开始威胁上了,凤倾装作听不到,那名老者忙点头哈腰的应衬,“是是是,草民一定一定给风贵君做好了送过来!”还砸他家小小铺子,让他一家老小都喝西北风去?!。 等他们一众人相继着离开,凤倾歪过头,侧看易沐风的嚣张跋扈,一见到她,秒变乖巧可人的温顺小猫,道:“带你去见各国的君王。” 啥?带他?易沐风一听,激动的无法言表,不敢相信的看向她,“陛下不该带皇贵君那个小人吗?!”怎么想着来带他了?这是何等的荣幸?以前的时候,陛下再宠他都没有带过他去见那些他国的皇帝。 “你是朕的宠妃,不带你带谁?”也只有你这种做事不计后果,抽风的性子才能与她配合的天衣无缝。想说什么就直说,根本就不用顾忌其它,后面自有她替他撑腰,可元沣璟就不同了,他身为主君,不能做的那么直白,连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要掂量掂量可说可不说。 她承认她这点又利用上了易沐风,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要不是因为这件事,她还真的不打算在开岁未过就来找他。可说利用,又不算利用,没瞧到他那张脸都喜滋滋成什么样了!? “陛下,现在就去吗?!”易沐风拽着她的胳膊,一脸的小媳妇受教,不敢抬头看她。 凤倾恶寒,有些怀疑自己此次来究竟是对还是错,点头,“是。” “那臣君穿什么样的衣服?鲜艳的嘛?金光璀璨的吗?闪闪发光的吗?亮瞎他们的狗眼吗?还是。” 323.第323章 宠妃(4) “不——!”快速伸手止住他继续说下去的话,她已经想吐血了,“都是一些小国的皇帝,不用亮瞎他们的狗眼了,乖,听话,就那一身红的,或许你身上的这件也行。”她成功的勾起了易沐风的话闸子,他抽风的脑洞大开,她已经有些心有余悸,招架不住。不应该她亲自来说的,应该是她派人来请他。可若她真的派人去请,还得面对他,,一面对他,不知道他又能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出来。 她来的匆忙,没有好好打量他今日的穿戴,仍是一红的火红长袍,妖艳曼妙的身段简直让人看到欲罢不能,配的上巧夺天工的五官,比画中男子还要美上数倍,倾城百倍。 “真的行吗?”易沐风信以为真,低头看了看自个身上所穿的这身火红的长袍,这衣服都穿了一天了,都脏了,要是真穿这身衣服和陛下一块去见那些人,肯定会被笑话的。 可这次,凤倾根本就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只道是,“听话,来不及了,将就一下,你长得这么好看,不穿衣服都能亮瞎他们的狗眼,更何况你还穿了。”她怕他再耽搁下去,人家那边等的着急,咋说也是皇帝,她不能把他们不放在眼里到这种地步。 “陛下,那我不穿了!”既然陛下说他不穿衣服都能亮瞎他们的狗眼,反正他也不喜欢这件衣服,觉得它是个累赘,那他干脆脱了,光着身子去!。 凤倾已经脚步不稳了,强迫自己站定,稳定下来,无数个深呼吸,他要真扒光了去,就不仅是光亮瞎他们狗眼那么简单了,而是,要引起轰动,第二天,他就得被关小黑屋,“不好,光着身子容易被人肖想,毕竟你如此美貌。”她说的一本正经。 “可是。”易沐风还是不满意,而凤倾已经不想再给他说话和思考的机会了,一把拉出殿外,到了自个的车撵前,不由分说的就一脚将他蛮横的踹了进去,直把他疼的嗷嗷乱叫! 拿一双快要哭出来的大眼珠子瞪着她,十分的生气,“陛下干嘛踹我!” “看你还有没有料!”嗯,试了下,很有弹性。其实就是想让他闭嘴。 “什么料啊?”易沐风委屈的抽抽鼻子,揉着被她踹的有一阵痛楚的屁gu,瞪大眼珠子,好奇的望着她。 凤倾脸一白,这家伙有那么纯洁吗?她有些怀疑的看了看他,见他眼底流露的真的是对她那句话的不解,里面布满了恳请,想要一辩真伪的意思。 她眼皮一动,专心的坐在他的身侧闭目养神,既然纯洁,就一直纯洁下去吧。她是绝对不想告诉他,她在那一瞬间,有些不受控制的想要吃他的豆腐。 “陛下,你说他们会不会还像以前一样,继续给你送美男呀?”在车撵里安静了一会儿,易沐风最终坐不住了,凑近她,性感好看的唇瓣能到她的耳边,特小声的问,又像是在试探。 “送了如何?不送又如何?你是不是又在打他们的主意?”凤倾没有睁眼,也能感觉到他喷洒在自己耳垂间的热气,别扭的伸出手,一掌盖上他的整张脸,往后推了推。 引以傲的脸挂彩,易沐风很是咬牙切齿的俩手掰开她在自己脸上胡作非为的“凶手”,有一种陡然生出的怒气,“陛下你别摸我脸,刚擦好的水露,都被你给摸掉了!。” 324.第324章 宠妃(5) 这张脸,滑滑的,嫩嫩的,哪有什么水露掺杂的触感,凤倾半睁开眼,坏心一笑,愧疚道,“是吗?来,那朕再给你摸回去!” 易沐风的小火苗被激起了,“你个不正经的走开!” 凤倾被吼傻了,这家伙今天早上吃枪药了?以前是巴不得自己碰他,现在一碰他,就能恼羞成怒成这样?“怎么了?”她问。 易沐风低着头,一张倾城俊颜,此刻都密布上了一触即发的哀恸,倔强的转过头,不去看她。 凤倾无奈了,她不知道自己有哪里又给把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给招惹了,半眯的眼此刻也是全睁开了,板正他的身子,“到底怎么了?” “什么叫送了如何,不送又如何?”易沐风终于在她逼人的视线下,哽咽的说出这句她方才说过的话,难道陛下就不能为了他说句好听的,说的这么漠不关心,她到底把自己放在何处,后宫的男妃日益增多,他最怕的不是往常,而是每到开岁,眼花缭乱的男妃会多的数不胜数,难保陛下不会一时色眼欲动,看上了哪个,他招架不住,应付不过来,肯定又会被陛下冷落一些日子。 原来是较真这个。凤倾看着他委屈的脸,忽地一笑,“听你的,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当然前提是,不能都杀了,好歹是几条人命。别国送来的男宠,除了奸细就是危险人物,她根本就没有想过留下。 “陛下真的给我处置?”易沐风牢骚的脸立马转危为安,思想过后,又是一脸怀疑的看着凤倾,“陛下干嘛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在逗我,拿我寻开心?。”真当他傻,还是假当他傻?以为他不知道,这给人脸上打耳光的事,陛下怎么能做的这么轻松,按理说,他们送多少,陛下应该收下多少,而且是收的开心,收的合不拢嘴角。 “不相信朕?”凤倾没有着急他回答他的话,而是一声反问,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相信!谁说我不相信你!”这个世上,他最相信的人就是她,还有谁能让他如此信任的过。可他就是有些不敢相信,陛下会真的将那群花花绿绿的男妃交给他处置,陛下不喜欢美男了吗? “今日让你跟朕一起去见他们,就是为了这些事。”她也不能那么肯定,可为了打好关系,他们又那么深知她的品行,这次来,送美男,首次是必要的。她还需易沐风在中间周旋,无论他们送不送,她这都是以防万一。 小国的君王,也就相当于是她大西凤的臣子,有的连臣子就不如,说难听点,就是傀儡,她没必要一个一个都给他们好脸色看。走的,只是一个形式。 原来陛下是打的这方面的意思,怪不得今日陛下会突然降临在他的风宫,易沐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可是转念一想,陛下让他跟着就是为了帮忙拒绝那些男人进后宫,孰轻孰重,他又高兴的说不成话,心里巴不得多出现这样的机会,让陛下狠狠的利用他,只要能让那群狐狸精少进陛下的后宫,陛下想怎么做都成。 车撵内,二人静谧可有一会儿,“陛下。”易沐风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话闸子,又安静不下来了,娇羞的朝她所坐的位置挪了挪,一脸的羞涩,“陛下,你还摸不摸我的脸,呐,给你摸。”今天高兴,随便给你摸,他大不了回去后,再重新抹点水露。 凤倾忍着一巴掌想将他拍飞的冲动,沉痛的闭上双眼,往里面挪了挪,“不摸了,油太多。” 油多?易沐风怀疑的俩手摸上白嫩无暇的脸,他擦的是水露,哪有什么油?!他又不是擦的油露!可陛下又不会骗他,他忍痛的使劲拿手帕往脸上擦了一遍又一遍,确定脸上干净了,连水露都没有了,摸上去滑滑嫩嫩的,全是他的弹性脸蛋,他将脸讨好的呈上去,“陛下,擦干净了,你再摸摸,真的不油了。” 凤倾表示,她现在的胃很疼,不仅胃疼,这脑袋也很疼,她头疼的看着易沐风朝她讨好贡献上来的脸颊,光是看着都令人垂涎,她眨眨眼,“风贵君,你以前是哪里人?朕怎么忘了?”究竟是哪个光荣神圣的神仙府,能养出这么一个奇葩的人出来。 易沐风不说话了,拿俩大眼珠子瞅着她,“陛下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哪里人了!”瞅瞅,又开始埋怨起来了。 “没有,朕这几日只是忙的焦头烂额,忘了一些事情,你不想说就不说,等朕以后想起来就行了。” “哦,那我不说!”易沐风白她一眼,端正坐好,你自己想吧,想不出来再也不搭理你了!。 325.第325章 宠妃(6) 真是个磨人的妖精!她现在已经严重的在思考,本尊和他以前的相处模式,难道是和他一起抽?还是他抽,她就和她一样,在这坐着静静的看着他抽的天昏地暗,花枝招展,药物已经控制不了? **** “陛下,到了。”时间在空气中静止,一点一点的过去。他们二人相对的沉默,也因赶车的太监所打断。 凤倾悠然起身,正打算下车撵,谁料易沐风竟比她还要快了一步,拦在她的前面,自个倒先蹦跶了下去,而车撵外等着被陛下踩背的太监,结果被猛踩了一下,一张脸都给扎进未及孵化的雪堆里。 他咬破唇,硬是硬气的没发出一声惨叫。凤倾这次当然是不好意思再去踩他的背,而是摸索到一处不滑的地方,轻身下了车撵。 易沐风跑过来挽上她的胳膊,“陛下想起来没有?” 想?想什么?她看着他,“朕不可能想起的这么快,得等上几个月。” “几个月?!”易沐风能气的跳脚,他的黄花菜等的都凉了,气愤的甩开她,打算一个人进去,可是他埋头走了几步,又十分没有出息的原路返回,重新环上她的胳膊,闷的像个葫芦瓢,也不知道说话了。 真是让他左右为难,搞到最后,又是他先服软,拉陛下的胳膊。 凤倾狡黠一笑,搂着他盈盈可握的腰身,往凤凰宫的大殿走。易沐风被她握的别扭,背地里做着挣扎,而凤倾则坏心的在他腰身上使尽一掐,易沐风顿时恼怒,想怒吼,现在生气,别吃我豆腐! 又怕这声怒吼,吼的大了被里面的人听见,从而影响陛下的计策,他认命的让她的手在自己的腰上胡作非为,说来也巧,他们这边刚到,那边,又是一架堪称华丽的车撵朝凤凰宫的方位飞奔而至。 等车撵停好,车撵上的人,就迫不及待的掀开车帘准备跳下来。 “城贵君,您慢点!您慢点!当心着路滑,您身子骨可不经摔!”驱马的太监一瞅他这饿死鬼去投胎的急样,他的鞭绳都还没放好,马儿还没叫停,他那边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掀开了帘子,这可危险着那!他这要是不分后顾的跳下来,非得把腿给摔残了。 今日的月孤城,穿戴的极其庄重,冰黑色的眼眸决然冷清,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双眉,一身蓝色的锦袍,腿罩一双黑色靴子,再加上整个人给人一种想要深究的神秘气息,令人很难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他美丽的模糊了男女,俊美的脸庞上露出的一种他都无法压抑下的激动,一路的风尘仆仆,满脸的喜悦,是他最好的证明。 慢?如何能慢?他马上就能见到他多久没有见到过的父皇母后,马上就要见到他们了,他激动的已经整个人都站不稳,有一种随时都要栽倒的架势,马上就要见到了,马上就要见到了!他步伐凌乱的跃身下车撵,差点一个没有站稳,险些载到地上,还没有见到父皇母后,他已经激动的热泪盈眶,不等身形稳住,就急急的想要往大殿里奔。 326.第326章 宠妃(7) 他的这种焦急,这种急切的想要见到双亲的心情,导致让他连近在咫尺的凤倾二人都没有看到,一心只在那磅礴大气的凤凰宫上面。 他没见到,可不代表他身边赶马的那个太监没有见到,一瞅见陛下现在正望着他们,赶忙拉着月孤城,也不管主仆之分,就猛朝地上栽了下去,“奴才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月孤城被栽的愣然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看着眼前的明黄色金丝边长靴,低埋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易沐风见了他,那是一百个没有好脸色看,什么叫陛下万岁,没有看他也在这?虽然他承认,但凡陛下在场,他永远都没有让人跪下请安的资格,而是恶言相加的撇着月孤城,“跑那么快干嘛?饿死鬼投胎啊!”月孤城对陛下不忠诚,三番五次的想要害陛下,尽管受到陛下的熏陶,从此不拿后宫男妃撒气,可他就是看不惯月孤城这单纯扮可怜的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可怜纯净的就如一张白纸,可真正的心有多黑,他不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 他讽刺完,又怕陛下像上次那样,护着他心切,到时候再打自己,骂自己,他偷偷的看她脸色,见她脸上没有丝毫动怒的前兆,终于得以放心,拽着她的胳膊也不再那么强拧,她搂着自己的腰身更是放了开的给她搂,只要向着他,他就高兴,一高兴起来,随便她碰。 凤倾低着头睥睨了他半晌,终得以发话,“身为后宫贵君,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臣君知罪,请陛下惩罚。”月孤城低着头,声音冷冷清清,夹杂着几处让人察觉不到的抖音,这个时候碰见她,他心里有多么的仓皇不安,只有他自己知道,深怕她会突然改变主意,让他和父皇母后仅隔一墙之隔,就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 他的声音有着他强扭的不甘,为了见父皇母后,这次他是被迫的低头,毕竟昨晚,才发生那样的事,她把自己赏赐给东陵皇,那群宫女太监不会骗他,至于东陵皇最后为什么没有来,他也不想去考察,他本就是一枚棋子,在她眼里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他自己都把自己弃如糟糠,又何必去打探她的是何用心。 “惩罚也不是这个时候,起来吧。”凤倾不再看他,视线转向那处巍峨耸立的宫殿。 月孤城被搀扶着起身,双腿处落下的病根,导致他一起就站不稳,再次的往地下狠狠的栽去,小太监毕竟扶过一次,哪曾想还有第二次,这就有些招架不住,想去扶,也是有气无力了。 他的身体所栽的位置正是自己这边,凤倾有心不去扶他一把,可是又想到等会得见他去见番邦王后,到时候再摔个三长两短,落下他们的话柄,就太不划算。 她伸出手,就虚扶了一把,待他已经能够彻底的站稳,才松开手,“身子怎么变得那么虚弱?” 327.第327章 宠妃(8) 易沐风看得又不满了,眼珠子死死的瞪着扶在他身上,后又抽回来的手,骂骂咧咧,“臭不要脸!你又耍心机勾引陛下!让陛下摸你!”反正看你不顺眼,就是一直不顺眼,他易沐风看月孤城就一直没顺眼过,无论他做什么,只要和陛下有关,他都觉得是故意的! 月孤城默不作声,随便他骂,反正他骂的不痛不痒,他骂过来,他不回,结果他骂的还是自己。 易沐风没脑子,当然想不到这点,可凤倾就不同了,一眼就看出了,未免易沐风的祖宗十八代都被自己问候一遍,等日后死了,不能认祖归宗,她眼神秒杀了他,让他住嘴。 骂人也得有个度,你这光骂自己算是个怎么回事。! “番邦王后恐怕早就在里面等候多时,朕没有告诉他们城贵君会来见他们。”没告知,是真的没告知,她说完这些话,侧眼瞥了瞥月孤城的反应,那张脸波澜不惊,除了见双亲的激动溢于言表,再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她卿然一笑,道,“进去吧。” “谢陛下。”这是他的首次道谢,虚心,假意,真诚,至少在这一刻,凤倾能从里面听出几分的真诚。 月孤城已经开始往里面飞奔,双腿的痛楚阵阵袭来,他每走一步,都如在悬崖上行峭壁,疼的他额头直冒冷汗,却一步一步的咬牙坚持着往里走,再一步,再走一步,他和父皇母后的距离就能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马上就要能见到朝思暮想的父皇和母后。 凤倾二人紧跟其后,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行走,不由得蹙起了弯眉,“这腿怎么瘸了?”按理说,他就跪那么一大会儿,不至于能跪的抽筋啊! 腿瘸不好吗?易沐风不高兴的撇嘴,陛下您这是不是又心疼他了?!最好瘸下去,一辈子都不好! ————————————————————————————————————————————————————我是华丽的分割线—————————————— 此次来的皇帝有四人,凤倾迈进大殿,看到的就是四个容貌参差,器宇轩昂的男子坐在两侧,他们的周身各围绕着一名女子,光从穿戴来看,应该算是后宫破受些宠爱的嫔妃。 简单的扫视一眼,看到月孤城所直奔的方向,没有悲痛的哭声,有的只是四眸相对,无声的眼神交流,再看他所对视的那名男子,身高近八尺有余,相貌屹立,而男人的左侧,立着的是一蓬头散发,满脸泪水的少妇,她眼睛中带着浓浓的疼意,望着月孤城的眼睛一眨不眨,似是要看个够这些年的思念之情。 这副与亲人相见,分外感人的画面,凤倾看的是嫉妒又羡慕,可笑她怎么会没有这样的父母,哪怕把自己的儿子当棋子送给大西凤,可十月怀胎之苦,对孩子的那份疼爱,血浓于水,是永远不会磨灭,可笑她的父母怎么就会那么狠心,弃她如布,等她有了真本事,才学会来巴结她,仰望她,依仗着她。 “哭什么哭!要死了!?”易沐风没好气的看着他们三人那无形中给人的悲戚流动,不满的愤骂出声,哭是他们的事,与他无关,但吸引去了陛下的目光,他就不高兴了! 328.第328章 宠妃(9) 他这一声咒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原本注意力在他们三人身上的各国君王皇后,此刻注意力都被骂了回来。看到了凤倾,再看她怀里搂着的倾城绝色的宠妃,木讷的起身,争相的向她行礼。 “西凤皇。” 凤倾摆手,免了他们的好意,“罢了,今日没有君臣之别,各位皇帝请坐。”她环着易沐风的腰身直奔主座,只是这主座她还没坐上一会儿,用易沐风的话说就是屁gu还没暖热,“皇贵君驾到!——”又是一声太监鸭嗓。 卧槽,他来干什么!易沐风怒然起身,主座就俩位,陛下许了给他坐,元沣璟那混蛋一来他就得让位。凤倾也没有料到他这个时候会来,不是说这接待他国皇帝的事,他不能插手吗?还有他现在不是在国库,这么快就处理完了? 她用手压制住易沐风暴起的身体,冷眼旁观,像是要看出元沣璟今日要搞什么鬼,黑亮垂直的秀发,斜飞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俊美的脸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笑意,温文尔雅,是完美对他的最好诠释。每次见到他,凤倾就要在脑海里想一大堆的词去描绘他的美好。可这些词用过后,才发现,她所形容的只是牛毛,根本就不抵他的十分之二。 “眼睛又看直了?!”易沐风闷闷的吃着醋,闷闷的看着她那眼睛都能长到元小人的身上去。不,恨不得钻进他的肉体里去,不就长得比他好看一点,比他聪明一点,比他位分高一点,比他身材好一点。身材比他好?他呸!他身材性感火辣,陛下用了都说好,他才不相信他会比自己的好! “皇贵君。”原本坐下去的各国君王,见了元沣璟,又得恭顺的起身行礼。 元沣璟乌黑的双眸淡淡扫了一眼,似笑非笑,“来者便是客,各国皇帝无需多礼。” “是是是。”他们俯首称是,笑着陪衬,皇贵君说的是,来者便是客,他们无需整这套虚的,可皇贵君人心善,把他们当客对待,可人家陛下根本就不这么想,每次来,哪回给过他们好脸色瞧,偏偏还就是这皇贵君围在中间做和事老,起初没看到他来,反看到西凤皇身边跟了个嚣张跋扈没有分寸的宠妃,他们还在私心里捏了把冷汗,现在好了,原来不是皇贵君没来,而是来的晚了,他们还好能有个照拂。 “这个地方我坐了,你不能过来了!”易沐风那双贼溜的大眼珠子,就单瞅着他,一旦瞅到他准备向自己这边走,那双手就能粘到凤倾的胳膊上,死死的拽住,他坐这他去哪?就这俩主位!。 元沣璟脚步不停,好脾气的笑道,“那风贵君准备让本君坐哪里去?” 一个后宫宠妃,也敢和皇贵君抢位子坐?这是谁给的他这个熊胆?还是被陛下宠的忘了身份?这里的人,此时可没有一个人说要向着他的,总而言之,那可是大西凤皇帝家的家事,和他们这些人没有半点关系。 易沐风急了,拽着凤倾,“陛下,是你让我来的,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再也不理你!。” 329.第329章 宠妃(10) 凤倾汗颜,她是真没想到元沣璟会这个时候来,仓皇之下,只好把他整个人提起,无奈的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这下空位给元沣璟让出来了,易沐风整个人都坐在他腿上了。 易沐风先是一愣,后反应过来,眼睛笑得都能眯成一条线,这感情好,也不说生气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这么有失风范的事出来,也就数她西凤皇能做的出来,凤倾侧过脸瞥着他们,见他们一个个低头想看又不想看的为难模样,她淡笑着望了望元沣璟,“皇贵君,现在可以坐了?” 元沣璟似笑非笑的脸没有多大的变动,俯首,“谢陛下。” 今日来的人不多,总得来说只有四位,加上他们各自的宠妃有八位,凤倾以为的是他们只有明日才会全部到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来几个。这四人,算是各小国中稍微强盛一点的,说到强盛,君临天的蜀国,也已经算是强的了,至于他为什么不来,她也不想去深究。 而是润润嗓子,执起一盏茶水,易沐风坐在她的怀里,是要多老实有多老实,见她执茶,赶紧慌着过来给她吹吹,凤倾嘴一抽,这唾沫星子全吹里面了,一股脑的全倒在他给自己吹气的嘴里。 易沐风被烫的直吸冷气,一脸哀怨的瞪着她,干嘛啊陛下!他又不渴! 他们在这不老实的打情骂俏,可就苦了下座一等皇帝,他们是搭话呢?还是搭话?万不得已之下,他们求助的视线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元沣璟身上。 只见元沣璟比这西凤皇过的还要惬意,品着手中上好的碧螺春,那俩眼的注意力全在品茶上面了。 “西凤皇!”出声的,是在座位上终于坐不下去的月耀天,他大掌紧握着月孤城的手,那一指可查的骨厝,让他是既心疼,又恼恨,恨他的儿子,在大西凤这些年受过的苦,吃过的苦,一国贵君,怎么能吃的那么瘦,面容沧桑,甚至连走进来都是依靠他们扶着,才能勉强站稳。 “番邦王寒暄完了?”他一出声,就不怎么的友好,凤倾给他的,也是一种啼笑皆非的表情,谈不上有多在意。她轻声的回,眼神在逗弄易沐风的脸上。 南宫清毕竟是个女人家,她没有什么宏图大志,有的只是替他家儿子抱不平,她活生生的儿子送过来,而不是现在这样半死不活,要不是她握着城儿的胳膊被他四处躲闪的眼神捕捉,要不是他们由于过分的激动,下出的手没有分寸,他们根本就不会看到她们的儿子,身上,手上,胳膊上,那一连串的触目惊心的伤疤,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她南宫清的儿子,不是送来受罪,受欺辱的! “西凤皇,城儿身上的伤,城儿身上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气愤战胜理智,她恼怒的抓起月孤城胳膊上的一处伤口,挽上袖子给她看,又像是给众人看,那一截截触目惊心的伤口,深者可见森森白骨,她的儿子,究竟受了什么样的屈辱,受到什么样的委屈,到底怎么得罪了她,能让她这么对他! 起初,她还感激她,感激她总算有良心,能让儿子见他们一面,现在,她的这份感激,全成了仇恨,怪不得她会让自己见儿子,原来用途在这上面!全在这上面!要不是这里有这么多的人在场,她都恨不得把城儿的衣服扒下来给她看!她到底是怎么虐待她的城儿的!。 “母后。母后。”月孤城极力的压制着她的这份愤慨,声音抖如筛糠,不想让她将事情闹大下去。纵如月耀天这种深为大计着想的人,在此刻,也是被气的,心疼的,说不出话。那是他月耀天的儿子!他和最心爱的女人共同生出的儿子!他受到这种虐待,他就如感同身受,身上每一处,都好像有被无数个火把烧灼,痛的他死去活来。 凤倾冷眼看着他们这一处闹剧,只想冷笑,吴殇死了,她又多日没有去过月孤城那里,就算有不听话的太监宫女看不起他,也绝不敢在贵君的头上动粗,唯一能证明的一点是什么?是他月孤城在自导自演。若不是前几次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恐怕现在见了他这满身的创伤,她还会没有脑子的去追究前应后果!。 “你们少在那冤枉陛下!谁不知道陛下最讨厌的就是你们家儿子,都多久没去你们儿子那了,他身上的伤,关我家陛下什么事!。”易沐风怒气腾腾的起身便骂,就算是陛下怎么地了!你们管得着吗!有本事别送过来,当他的眼中钉!。 凤倾顺平他身上的毛,笑得温和,只俩字回复,“不知。” “不知?我的儿子,在你大西凤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你竟然说不知?”南宫清被她这不咸不淡的语气激的恼火,拿手指着她,想要破口大骂,她从一开始就看她不顺眼,厌恶她,反感她,欺压他们这下弱小的国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她南宫清一家,历代以习武为生,最厌恶的就是高傲自大的人,大丈夫能屈能伸,她们这些女子又为何不可!她不怕她!大不了一死!她也绝不会没出息的苟活在她的脚下。 330.第330章 宠妃(11) “番邦王,难道你想让陛下在开岁的时候,多见些血腥才觉得吉利?。”一直沉默的元沣璟,温笑的看着他们这副难以控制的场面,轻声一笑,道。 月耀天最怕的就是这样,尽管心里有气,他在现在也不能不忍,忍了这么多年,不能仅因为这一次,就毁于一旦,他使出力气去拉已经逐渐失控的南宫清,多次劝说无效,知晓她也是个硬脾气,一旦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以前他看重的,也正是她的这点。可现在,这却成了她致命的缺点! “南宫清!——”他大吼!“这里是大西凤,我们是大西凤陛下的臣子!哪怕她辱我们的城儿,哪怕要他死!那也是我们城儿的荣耀!你不要再这样胡搅蛮缠下去!快向西凤皇谢罪!——”“啪——”这一巴掌,在空气中凝结,月耀天话声吼到一半,止住,男人的尊严,在这一刻崩塌,危险的龙眼死死的眯紧,瞪着南宫清那一巴掌下去的手,咬牙切齿,“你—打——朕?” 哪怕要他死,也是他的荣幸?月孤城苍凉一笑,原来在他的眼里,他还是那么的不知轻重,在他的眼里,轻如鸿毛,什么都不是!。他的拳头,在宽大的袍子下握紧,再握紧,紧到他自己都能闻到那充斥鼻间的血腥味道。他多么的想在此刻大吼一声,他本该平平静静,像一个正常男子那样,娶妻生子,而不是去沦落到当别人的男宠,都是他!都是他!都是他没有本事!是他们!如今他还敢厚颜无耻的反过来指责他,指责他的不是!。 “砰——!”又是一道利器划破天啸的响声,凤倾不喜不怒的手愤然的摔下一盏瓷器茶杯,茶杯摔地,应声四分五裂! “第一,朕的后宫,朕说了算!” “第二,月孤城所做的所有事,都是他咎由自取!” “第三,心疼儿子,开岁过后,你们就带回去,朕不稀罕!。” “第四——”她的视线,在因为她那一摔的愤怒之下,逐渐害怕的垂下脸的各国皇帝,“朕让你们来,热情款待,可不是让你们来看热闹的,演一出动人的戏码的!。” 她的声音中,有一种咬牙吐字的感觉,她不想发火,可她若不发火,光是这番邦的王和王后就得闹起来,先不说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对她的名声都不会好,因为皆是由她而起。 凤倾发火,易沐风也是吓了一跳,那盏瓷杯被摔在地上,他担心凤倾伤到哪里,就开始手忙脚乱的检查,心疼的泪都能出来,“陛下别气别气,咱们不理他们了,让他们都滚都滚!。” 元沣璟只笑不语,到了紧要关头,他看了眼月孤城那张平淡无波的脸,“番邦王后这么急着盖棺定论,把一切责任都推卸给陛下身上,莫不成就忽略了自家儿子在大西凤做的好事?还是这些事情,都是由你们教唆而成?” “皇贵君说话要讲究真凭实据,我们与大西凤距离这么远,如何能够教唆?!”南宫清咬着牙,冷冷的逼视他。她不怕打了月耀天,迎接她的是什么,也不怕她回去后承担的后果是什么!。 331.第331章 弃子(1) “皇贵君,西凤皇,这眼看着就要到开岁,不如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说话。” “是呀是呀,有什么事情不能留到以后再解决,说不定里面有什么误会。” “西凤皇身为四国最强的皇帝,怎么可能这么虐待后宫的宠妃,番邦王后您是不是会错意了?说不定这城贵人身上的伤是被他自己不小心给误伤的,又或许是与后宫男妃争相吃醋,也说不定啊!” “。。” 这个时候,竟还有着这么多人替那个女人说话,南宫清阴狠的瞪着他们!“说!你们是不是忌惮她的势力!害怕她!她虐待后宫男宠,将他们虐待至死,这样的事还少吗!!你们的眼睛耳朵都长到哪里去了!!” 这一句问话,把他们都问闭了嘴,不错,他们忌惮大西凤的女皇帝,他们投靠在她的羽翼下,他们贪生怕死!。可若不这么做,他们的江山,他们的国家,他们的臣子,他们的黎民百姓,早就改名换姓,他们的忍辱负重,哪是她们这些只追究眼前,不往深处思考的女子所能领悟的了的!。 “若之前能说的这么坚强不摧,那你的儿子,就不会被送来大西凤了,番邦王后,干嘛把自己说的这么伟大?就好像是朕对不起你一样,追根揭底,这还不都和你们有关?”凤倾冷冷一笑,“若心里真有自己的儿子,就会想法设法的留住他,哪怕拼死一战,朕若是有一个貌美天仙的儿子,为了江山社稷,或许朕会选择丢弃这大好的河山,也不会拿他去做牺牲品,这样的父母,才算是合格的。”她收回方才的那句,血浓于水的亲情。 她冷若寒霜的脸踱步下了高座,脚步缓慢的,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她的这种大义凛然深深的吓坏了众人,深怕这疯极了的南宫清,气愤之下,给做出个什么手段出来。 她抬起月孤城的一个胳膊,掀开里面的创伤,“需要补充的一点是,子虚乌有的罪名,朕不接受,城贵君对朕来说,可有可无,若是你们心疼,可以带回去,番邦和大西凤的友好,不会因为他而终止,若是你们得以老实,朕一样不会拿你们怎么样。”月孤城这人,阴险狡猾,她原本是打算让他在宫中自生自灭,可就算是这样,还是要时时刻刻的防着,还不如直接把他扔出去,送回他的番邦。 她这话一出,月孤城自然是欣喜的,欣喜的抬起头,看了看凤倾,后又满脸期待的望着月耀天,他相信,只要他现在开口说一句话,她会同意的,她一定会同意的。可让他失望的是,让他满心的希望跌入谷底的是,“城儿哪怕是死,也是陛下的人,送给陛下的人,就算陛下舍弃,他也再没容颜,回归番邦。求陛下赐死城贵君!” “赐死?好一个歹毒的赐死啊!”凤倾幽幽一叹,伸手接住摇摇欲坠的月孤城,不屑的说道,“看到了?你费尽心机的想要杀朕,就算有一天你暗杀朕成功,他们一样不会接受你。” 332.第332章 弃子(2) “母后。母后。”月孤城现在满心的希望已经寄托在了南宫清的身上,她从小就最疼自己,刚刚她还为了自己不惜下重手打了父皇,她一定不会舍得把自己留在这,她一定不会让自己白白的去送死。 最让他失望的,还是南宫清的良久不表态,她已经默认了月耀天的话,之所以反响那么激烈,那是因为城儿是她的儿子,唯一存活下来的儿子,可是她在打月耀天的那一巴掌开始,她已经想通了,他心系百姓,那是她的男人,她至高无上的男人,她为了天下百姓,忍痛舍弃自己亲生骨肉,她该觉得骄傲,她该体谅他的难处,而不是一直和他对着干,不给他一点身为男人的尊严和面子。 月孤城看到此,突然笑了,他从那种干涩的哭笑,到大笑,到无法抑制的嚎啕大笑,“哈哈哈哈————”都抛弃他,都不要他!都拿他当可有可无的人!都弃他如弃子! 他的唇瓣,被他咬出血,他漠然失态的望着那一双他最敬爱的双亲,他们从小教导自己,从小疼爱自己,关键时刻,他总算看清了他们的为人,他就是他们的棋子,让他们存活下去的棋子!。 他单薄瘦削的身体已经越来越不稳,大笑过后,他狠狠的擦拭掉眼角的泪,“身上的伤是我自己弄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心疼我,带我回去,可是我没有想到,我没有想到!!”他越哭越大声,到了最后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双眼染上的血腥,“没有想到你们——你们——”他拿手指着他们,在他最无助,最落魄,他最信任最敬爱的父皇母后,会舍弃他,他就是想用满身的伤疤,激起他们对凤倾的愤怒,就是想让他们反抗,他不想再继续当傀儡下去,他想过平等的生活,他想回家,回他的番邦,回到那个生他养他,哺育过他,给过他无数次欢声笑语的地方,可结果是什么?!是什么!? 他承认他恨过父皇,恨他把自己送到大西凤来,恨到他为什么不选别人,不让别人代替,偏偏是他!为什么不让他那个姿色,才学,全在他之上的哥哥代替,唯独偏偏选他!。只是这种恨,一直被他压制在心里,他不想讲出来,他在自欺欺人,一直在自欺欺人!。 再看下去,月孤城就要哭断了气,他整个人都在面临着崩溃的边缘,凤倾赶紧把他抱在怀里,双手抵在他的后脑上给他安慰,她没想到最后的结果是以这种场面收场,她侧过脑袋去看众人的反应,见他们之间有动容,有同情,有不屑,有不以为然,甚至有的还有幸灾乐祸。 月孤城现在已经不想再去考虑抱着他的人是谁,给他安慰的人又是谁,他现在只想好好的哭一场,发泄出这些年他所受过的委屈。 南宫清的心,七零破碎,那可是她的儿子,她身为母亲,却能这样去伤害他,“城儿,城儿。”她愧意的叫,走过去,缓缓的伸手想要抱抱他。 “你滚开!”月孤城大吼,“我以后再也没有父皇母后,他们都死了!他们都死了!” 333.第333章 弃子(3) “你混账!”月耀天大骂,抬高大手,似是要打,恨铁不成钢的一巴掌下去,被凤倾一个眼神威逼,原本的火焰,立马黯然了下去,“原来番邦王擅长的,就是欺软怕硬,嗯?”她反问,“那你们还有什么资格去质疑朕!。” 她怒了,他们害怕了,双腿站都站不稳,被迫的想要跪下去。 “番邦王若是不想让朕解除大西凤与番邦的友好关系,不妨就继续折腾下去,朕有的是时间。”她不想恼火,可她偏就从月耀天那高抬的手上看到了她亲身父母的影子,看到他们抵在自己公司门口,指着自己的鼻子大骂!骂自己是个白眼狼,是个不孝女,甚至还想抬起巴掌打她!那趾高气扬,永远在理的高昂火焰,她冷笑,像极了他们!。 她对月孤城无感,抱在怀里安慰了一番就把他狠狠的推开,转身直奔回自己的主座,如一代枭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一群蝼蚁斗得你死我活。 这就是血浓于水的至亲,在现代,她不敢求,在古代,她更不敢奢望。 “西凤皇息怒,西凤皇息怒。” “都过年了,大家都该心平气和的,怎么能因为这些小事就闹到这种地步。” “番邦王后,你们二位还不快像西凤皇道个歉。” 这可是一个讨好的最佳时机,他们这些人七嘴八舌,纷纷的指责着月耀天几人的不是,要吵要闹,也不分个场合,能专挑在西凤皇这里吵吗?。 “陛下。”易沐风俩星星眼眨眨的望着凤倾,陛下好厉害啊!把他们给说的谁都不敢大声说话了,这样的陛下真是太迷人了,他又被勾起花痴心,一个没控制住,在她落坐下来的身上,默默的爬上去,偷了一个香吻。 这一吻,把凤倾吻的天旋地转,脸上的煞气,果然少了很多。 众人一看,凑,这吻还能凑效?为了他们不被受到牵连,他们现在是巴不得他能多吻几次,哪怕是吻的天旋地转,只要能把西凤皇给吻的高兴了。 起初的还好,易沐风的一个香吻偷亲下去,元沣璟没有察觉,哪曾想在受到众人鼓励,陛下又没有生气,易沐风估摸着,又一个吻想要送过去,这次元沣璟是看到了,原本执茶的手,也不知道是手抖,还是怎么着,那新倒的一盏茶,全在空气中结了花,如数的钻进易沐风那半处裸lu在外的光洁脖子上。 他是后反应,等烧灼的热气从他脖子上密布,他疼的嗷嗷直叫,一下子从凤倾的腿上蹦跶起来,使劲的捂着能把他疼的搓掉一层皮的脖子。谁使坏!谁使坏!谁在他背后使坏!呜呜,好痛好痛!他痛的一头栽进凤倾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陛下,疼,疼,疼,吹吹,吹吹,呜呜。” 凤倾正不知该如何招架,抬眼,就看到元沣璟又执起一盏茶水,这盏茶是他来时倒的,只不过他没有喝,而是自己倒了一杯,想来已经全凉了,凤倾正想着他要干什么。就看他修长的手指敏捷的一动,那水如流泉,再次如数的全栽在易沐风裸lu着,让她给吹气的脖子上。 334.第334章 弃子(4) 她被惊到,正打算伸手去擦,可她的速度远比不过元沣璟的快,易沐风被这一烫,一冰的难受感给刺激整个人都不好了,哭声都比新出生的婴儿还要无助悲戚。 易沐风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嗷呜嗷呜的捂着自己的脖子十分没有风度的怪叫,凤倾恼恼的瞪了一眼背后使坏的元沣璟,见他喝茶喝的惬意,压根没将她这份警告的眼神放在心上,她抱紧易沐风,安慰着他,“乖乖乖,别乱动,不,不是,别乱叫。” 她还能恼火到把那些人吓到不敢出声,这次一哄易沐风,全暴露了。心里暗暗责骂元沣璟这使坏的心得改改,这易沐风招他惹他了,就往他脖子上既倒热又倒凉的。 她愤然起身,抱着易沐风下了高座,“剩下的事,就由皇贵君替朕代劳,风贵君受了点小伤,朕去给他上点药。”这就打算不拍而散?凤倾的眼睛自始至终都不在看那三人。 剩下的各国皇帝也不敢再强扭,以前都是皇贵君接待他们,这次是陛下,他们还真有点的不适应,不过一听陛下要离开,他们提着的心总算得以放下,恭敬的相送。“恭送西凤皇。” “城贵君不跟上去?还是打算继续和番邦王后叙叙旧?”黑眸随着凤倾的离开,回归到月孤城转换不动的脸上,元沣璟轻声一笑,问出声。 “城儿。”南宫清欲言又止,想要上前去抱他。 月孤城则冷漠的转了个身子,去了与凤倾截然相反的方向! “城儿!”南宫清不死心的继续大叫,月孤城则没有任何留恋的转身就走,留给她的,就是那一身的孤寂,受了重创的背影。他走路一瘸一拐,这就是被世人抛弃,无助到一种地步,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的以后,该依靠什么而活,以前是父皇母后,现在,他该依靠谁,他的前途,一片迷茫。 所奢望的,企求的,就像他在劝自己的时候一样,是梦,一场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一场可有可无,虚无缥缈的梦,一场,给人希望,又能将人打入地狱,跌入深渊,嗤笑人的梦。 ***** 风宫 “别动!”这边还没擦好,就被易沐风一个脑袋缩,药膏全涂抹在衣服上了,凤倾不耐烦的板正他的脑袋,“车撵上怎么就没见你这么能闹腾。”瞅现在活跃的,她涂一下,他能抹十下。 “那是因为陛下你抱着我,现在你不抱着我,我当然不老实了。”易沐风委屈的朝她撇着嘴,坠入爱河中的痴情男子都是糊涂的,到现在也不知道问问是谁在他背后使坏。 凤倾头疼的直视了他数秒,翻身上床,把他圈在自己的怀里,“好了,现在别动了。”因为一出闹戏,她和易沐风过去,想好的计策都没用上,还真够可惜的,怪只怪的是,事情的一切都不是按照她的套路发展的。 好在最后有元沣璟这个家伙去帮场,有了他,万事俱备,她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回来。 “靠!怎么还动!”凤倾怒了,不是抱着他,他就能老实,那他现在还继续动个毛线?无数次的药膏涂在他的衣服上,她生气了!。 “陛下刚才不是这么抱我的!”呜呜,凶他!陛下刚刚抱他的时候,明明就是一手放在他的腰上,一手让他抓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俩手都在他脖子后面,而他就半截身子在她身上,其余的还是在她的腿上。 凤倾泪奔了,这么较真干什么,不还是在自己的身上坐着,有必要计较这一点两点的差数吗?她刚才怎么抱他的她怎么知道?那只是一时情急而已。 “这样?”她一只手试探性的放在他的腰上,收到他的摇头,她再接再厉,第二只手放在他的腰上,收到他满意的点头,她无语了,问,“朕该怎么给你涂药?” “用嘴啊。”易沐风喜滋滋的回。 靠,嘴?!这药本来味道就不好闻,还让她用嘴涂,凤倾当然不敢,咬紧牙关,“确定?!” 易沐风后脑勺背着她,不知道她此时什么表情,反正就是很肯定的点头,“陛下又不是没有用过嘴。” 凤倾惩罚性的在他光洁的耳垂狠狠一咬,只把他咬的一声惨叫,白嫩的耳垂都见了红,“陛下!”他眼眸蓄泪。 “别给朕来这套!” “你咬我!”易沐风癫狂,起身反扑,“让我咬过来!”不让他来这套,他就换套别的,他又没有做错什么,陛下干嘛咬他,他怒气腾腾,想要报仇雪恨。 想报仇?哪能这么容易?凤倾单手就把他提起来,活活的给扔到床下面,“再折腾下去,朕就不给你涂了,乖不乖?” “乖。”易沐风小脸委屈的能成一道防线,磨磨唧唧的爬上床,果真的安静不敢胡闹了。 凤倾这次涂的也顺手了,口上念念有声,“下次就这样乖点,别无理取闹,否则朕会先烦,朕若是烦了,就能几天不搭理你。”未免他待会再次抽风,她还是赶紧想好应对计策。 只是说着说着,她就突然住了口,耳边传来一声悉悉索索脱衣的声音,她低头一看,大惊,“你干什么!。” “给陛下生孩子!。” “生孩子干什么?” “生了孩子,陛下就算再烦我,也得因为有了孩子,就得常常来我这。” 靠,原来打的这方面的意思,她已经招架不住,捂着被他解得只剩下一根丝带的凤袍。“胡闹,生孩子哪能是那么容易,说生就生的!。” 335.第335章 睡我吧,陛下(1) “所以就要趁着现在陛下不烦我,要赶紧和陛下生孩子,陛下加把劲,一定会有孩子的。” “你住手!”她双手死死的按住被他撕扯的地方,有点恼羞成怒,“你当孩子这么好生!说生就生,朕若是想要孩子,以前早和你生了!” 易沐风被吼住,眨着眼睛看她,一脸忧心,“陛下你是不是不行?”以前陛下没少碰他,可这身子就没有动弹,他有试过无数的药方,看过无数个宫里的太医,他们都说自己的身子骨无恙,唯独是陛下的不敢看。这下,他看待凤倾的眼神都变得不那么的友善,陛下该不会真的不行吧?那他这个想好的计策是不是要失算了? 不行?!凤倾想吐血,俩眼珠子狠狠的瞪着他,“朕行不行你会不知道!?” “陛下床上好勇猛。”易沐风一张俊美的脸能红成一团血色,回想起和陛下的床事,他是既羞涩又不好意思。 “朕刚想起来还有一些公务没有处理,风贵君先躺会,朕晚些再来。”凤倾不敢再和他抬杠下去,怕再抬下去,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为今之计,还是先跑最划算!。 跑?哪那么容易?之前凤倾说这些,易沐风或许会相信,可这次,明日都要过年了,皇宫看大门的都放假了,更何况她一个皇帝,他俩手伸出,死死的抓住,像个牛皮膏药般的粘贴在她身上,其粘度,没有几百号人,根本就拉不下来。 凤倾欲哭无泪,真的是拿他没辙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管我不管,今天上我就睡陛下。”易沐风强硬的抱着她,说什么都不松手,陛下身轻力壮,又这么年轻,怎么会不行,一定是他想多了!他把她抱的紧紧的,那紧致的程度都能让凤倾几欲出不了气。他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就是要给陛下生个皇女,生个大西凤第一个出生的大皇女,陛下一定会更加的疼爱他,宠爱他,再也不会打他。 甩脱不掉,凤倾不由暗暗着恼,这家伙,可真够是能折腾人的,“你这个磨人的妖精。”打不得,骂不得,可她总不能真顺了他的意,让他睡她,还睡她?到底谁是皇帝,不该是她宠幸他吗?她是那么随便的人吗?说睡就睡。 她的手掌暗中开始凝聚真力,从一点一星,到她自己都诧异自己的浑身都有重蓄势蓬发的真气在周身蔓延,可这种真气被她在手心胡乱的转了个弧度,就被隐去,考虑到易沐风这小胳膊小腿的,她这真气自己都不知道力度有多大,到时候再意外把他给伤了,有她受的。 “松手!”她声音沉沉,看起来是真的生气。 “不松!”易沐风不怕死的给她吼过去,双眸死命的一闭,猛地朝她凉薄的唇吻了过去。 四唇相对,软软润润的嫩感袭遍全身,凤倾被他这大胆的举动给整的呆住了,好久,方才能反应过来,可等她反应过来后,正打算推开他,谁知他的丁香小舌,正借着她愣神的这个空隙钻了进来。这次,可不单单是她呆住就能说的了得。 336.第336章 睡我吧,陛下(2) 易沐风见她没有拒绝自己,更加的放肆,大胆。两只手也不闲着,从她腰间乱走,慢慢向上,向上,再向上,那身华贵的凤袍被他搓的干巴巴的,他突地俯身,猛地将她翻身到了床上,而他则整个人压上去。 凤倾被这一摔,陡然惊醒,惊慌失措的一把推开他,开始整理自己身上凌乱的衣服,易沐风百折不挠的精神当然不会放弃,她把自己推开,他则再靠上去,再次将她压到身下,继续索吻,乱摸乱碰。 这种来回的动作施行了不下三遍,凤倾终于在这第四遍未曾开始,就动了肝火,勃然大怒的瞪着他,“易沐风!” “陛下嫌弃我,陛下不喜欢我。”易沐风听到她的吼声,一双眼立马凝上水雾,特伤心的望着她。仿佛她每说一句是伤他的话,他的心都在滴血。 “不是。”凤倾怂了,她就当这易沐风后宫数月,受不了寂寞,想找她发泄,她可以接受,“朕不喜欢男人在朕的上面。”她胡诌的解释。 易沐风恍然大悟,俩带泪的眼珠子从蓄满泪水,到满是欣喜和激动,兴奋,在她旁边的床榻,平躺躺好,那俊美迷人的五官似是向她做着一种邀请,好似在说,“上我吧,上我吧陛下。”现在他在下面了,陛下没有不喜欢,就会好好的疼爱他了,到时候他就能给陛下生皇女了,想想都觉得开心。 凤倾坐起身,看着他一脸小受的模样,真心是哭笑不得,就算她真的喜欢他,她也不会碰他,因为他喜欢的人,不是自己,不是自己这具身子的灵魂,而是本尊,她不能打着本尊的头衔,去博得别人给予的爱。 在床的周围扫视了一眼,在看到被拉着的窗帘上面,一根碧绿色的粉蓝丝带,五颜六色,她不由分说的就伸出手去扯。 “陛下?”易沐风不解的看着她这个举动。 凤倾神秘一笑,“增加乐趣。” “陛下,讨厌。”易沐风脸红红的,水嫩的仿佛能拧出水来,看着陛下朝他缓慢的爬了过来,他顺从的张开双手,娇羞的问,“陛下,你想先从哪里来。” 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凤倾心想着这家伙这么单纯,她说什么就信什么,等会把他绑好了,她准备开溜,他会不会骂死自己,甚至把自己的祖孙八代都给问候一遍。 “从手。”给他留有余地,她轻轻的转过他的手背,多缠几圈下去,确定他不会意外挣断丝带,又担心会把他勒的紧,弄疼他,她动作温柔的轻轻缠了几圈上去。 易沐风则是一脸享受的她给自己的这份温柔。视线在她双手上,一直不舍得移开。 丝带不多,她这几圈下去,都用去了大半,想着这腿就不绑了,待会让他闭上眼,她开溜,有了束缚,他想抓自己都抓不住。 “陛下,给——” 霍,啥?她这边正想着心事,无奈胳膊肘被一个硬物类似于脑袋的东西,撞了一下,她听到易沐风的声音,扭过头看他,看他讨好的嘴上咬着几根丝色拼接成一起的碧蓝丝带,美目含羞的咬着递给她,声音软软的,绵绵的,“陛下,绑腿。” 337.第337章 睡我吧,陛下(3) 凤倾深深的为他的智商感到着急,木讷的点了点头,表示应允,只是丝带从他口中拿过来,她还真的有点不好意下手,尴尬的看了看他,“这腿就不用绑了吧?朕怕你待会不适应。” “不,不,臣君适应。”易沐风看她一眼,羞涩无比,无比娇羞的回她。 “好,这是你让朕绑的,到时候可别怪朕了。”她爬到床头的位置,连着他的双腿,将几根丝带围绕着他饶了几圈,所以,没啥好愧疚的。 “臣君不怪陛下,臣君都是自愿的。”可怜了易沐风,还在那一厢情愿,很是期待的后面的床事发展。 他闭着眼,深吸口气,再睁眼,不行不行!脸还是红,火烧的炙热,他来回循环反复的做了几口吸气的动作,直到把自己的紧张害羞的心情平复下来,睁开眼,仍不见陛下接着往下进展。 “陛下。”他等的焦急,毕竟这被绑的也不好受,可他关键时刻又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光明正大的说出让她进行那码子的事。 “你先闭上眼。”在内心做了无数个挣扎过后,凤倾一脸坦承的看着他。 “为什么要闭眼?”易沐风终于有所警惕,他闭上眼了,还有什么好玩头,陛下不是都喜欢在床事上面喜欢他睁着眼吗? 不闭眼,她不好意思跑啊,问那么多干嘛!。 “乖,听话,朕要你闭,你就闭上,不会亏了你。”顶多就是玩玩。 “好吧,那陛下你要快点,臣君想看你。”易沐风不情愿的一阵思考,为了顺她的意,不让她在这上面对自己不满,还是乖巧的闭上了双眼。 凤倾瞅准时机,暗自摸索着下床,不敢发出一点的响动。可他还是低估了易沐风的灵敏程度,人的眼睛一旦闭上,耳朵就是最灵敏的,她自认做的再万无一失,那响动,震动,仍是清晰可查,清晰可闻。 “陛下!”在她双脚刚沾地,那离地的声响,终于把易沐风的那份怀疑给激起,迅速的张开双眼,看到的就是她抛弃自己,准备开溜。 “陛下!”他大叫,伤心的泪水立马奔涌而出。 凤倾听着心疼,留给他一抹背影,不敢去看他,算了,知道就知道了,总之她今天是绝不会碰他,以后也不会!除非他日后喜欢自己,而自己正好也喜欢他,她喜欢你情我愿,不喜欢你情我不愿的和别人被迫发生这种关系。 “朕离开后,会命人给你松绑,朕真的有公务要处理,改天再来看你!”她不瞻仰后顾的扭头便走,对他没有半分的留恋。 易沐风伤心的就是这点,大吼大叫,泪水满满的盖满他的整张脸颊,“陛下!你又骗我!你又骗我!我以后再也不让你上我!再也不让!”他生气了,他伤心了!呜呜,该死的陛下,把他绑的那么难看,呜呜,又骗他!骗他!他怎么就那么二缺,看不出来,他就说陛下今天怎么会突然转性,和他研究起了床事,呜呜,混蛋陛下!混蛋陛下!气死他了!气死他了! 338.第338章 轩辕阁(1) “无名!”急匆匆的跑出凤宫,犹如身后有凶猛的野兽追赶,凤倾跑的慌张,导致那些殿外守门的宫女太监,看都没看到她,只觉得大冷的天有阴风刮过。 留给他们心有余悸的是,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陛下抱着风贵君进去没一会儿,怎么里面的悲惨嚎叫声就出了?而且还是骂陛下的,那骂的程度,竟然连先皇都给算上了,风贵君,你确定你这样真的好吗?还有啊,陛下在里面也不说管管,就这样让他骂您最敬爱的母皇。 跑的急,压根忘了吩咐人给易沐风松绑的事,可她现在不敢再原路跑回去,她绑的不紧,就看他会不会动脑子,如果动脑子,那丝带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解开,关键是他想用脑子。 “参见陛下!。”修长笔直的身影在她面前出现,冷沉刚劲的声音带着世人可察的恭敬。 “你与朕去一趟地牢。”至少在她还有公务要处理的那件事上,她没有说假话,她是真的有事要处理,元沣璟提醒她未免打草惊蛇,先不要对王猛有所行动,可吴殇又告诉她,不要轻易的相信任何人,她表面顺着他,实则,她的私心里还是希望自己去查这件事,只有查清事情的前应后果,她才能放心。元沣璟给人的感觉一向神秘莫测,将一切事物掌握在手中,而她偏偏要做她那一切掌握手中的事物另类的一物。 “陛下想要去见那名驱蛇人?” “你知道他?”凤倾惊诧的看着他,他好像是后来才被自己叫出来吧?他怎么会认识他?“你起来回话。” “是。”无名泠然起身,刚毅的五官面不改色,肃重道,“属下一直在陛下所看不到的地方保护陛下的安全,未免别人怀疑,不到千钧一发之际,不会轻易现身。” “哦。”她刚想问马场的一事,这么说,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了。她突然恍然大悟的想一拍脑门,她傻啊!处心积虑这几天,怎么忘了让他去查王猛的事?! “他是南岳人,皇贵君没有欺骗陛下。”无名看出她心中所想,毕恭毕敬的答道。 “那王猛一家人被人灭门的事,你可有去调查?” “属下无能,属下只近身保护陛下的安全,皇宫以外的事,不归属下管。”无名回答的不卑不亢,宫外的事,有宫外的暗卫去处理,他的一身武力,不是用来对付它们的。 “保护朕?”凤倾猜忌的看了他一眼,不确定,“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毕竟武功这么高,不用在正点子上,全用来保护她了。 无名低垂下头,神情恭敬且认真,她问一言,他答一句,偏偏这句话没有回答,因为他也觉得是大材小用,可吴公公是给过他生命的人,对他恩重如山,哪怕舍弃他自己的性命不要,去保护陛下,他也是心甘情愿,不敢生二心。 “既然不归你管,你就吩咐你手下的那些人去暗中查这件事,此事不除,日后肯定是隐患。”她冷静的分析前因,后又看他一眼,打算从他身旁迈过去,去地牢。 “属下已经派人替陛下调查清楚,陛下所派出的那些暗卫,皆是被利器所伤,此利器世上仅有,属下猜测是轩辕阁的人在搞鬼,只是这点属下尚不明确,不好轻下断论,本打算在事情调查清楚,再向陛下禀报。” 339.第339章 轩辕阁(2) “轩辕阁?”凤倾望着他,犹然出声。他竟然也派人去查了?这暗卫做的,当真是尽职尽责。只是这轩辕阁?她锁眉,“轩辕阁是什么人?” “是江湖上的一个门派,传言轩辕阁阁主行踪不定,武功高强,高深莫测,没有人真正的见过他的真实面目,而轩辕阁也被传颂成了传说,而能证明唯一他们存在的就是,利器上带有红色水花的印记,属下是怕别人在使坏,故意栽赃嫁祸,不敢向陛下明说。” “依你这么说,轩辕阁的人是一个不问江湖事实的门派?”能被他不敢断定,轩辕阁的阁主行踪诡秘,听起来也像是一个低调的人。 “是。所以属下猜不出轩辕阁的人以什么样的理由去杀那些人。”一不图钱,二不图利,三不会和朝廷对着干,和陛下对着干。他们只是一群闲云野鹤,不爱管人间所有凡事的门派,就是因为什么都不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他的怀疑才更重,猜忌也就更重,究竟是谁在冒充他们,以他们的名义,去杀陛下派出去的那些暗卫?。 “轩辕阁阁主的武功很高?” “属下没有和他交过手,但属下可以承认,属下打不过他。” “比南岳慕还要厉害?”上次不是说他能和南岳慕打成平手?怎么到了轩辕阁阁主那就打不过了?这人究竟得厉害到什么程度?是不是妖怪? “那是因为属下清晰的知道南岳皇的手段,和他运用功力所施的招数。轩辕阁阁主属下没有打过,不敢夸下海口。” “那只能去找王猛了,或许从他的嘴里,能问出一些有关轩辕阁的消息。”面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门派,真的是给了凤倾一个措手不及,她的烦心事已经是越来越多,仇家也是多的数不胜数。 “王猛是南岳人,此事他或许尚不知情,陛下从他嘴里套不出什么话来,只会激起他的愤怒,以为是陛下杀了他的全家灭口。”无名沉稳出声,打断她这个想法,这个计策,是真的不妥。 “那那些轩辕阁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而且还要杀王猛一家人灭口。”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生过这事?偏偏等他进宫,被她关进地牢里,结果第二天就被人杀了全家人灭口,很明显这些事情就是冲着他们来的。凤倾想下去整个脑袋都大,深怕地牢里的王猛再生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派人严加看管,务必要保证他的安全与万无一失。” “属下已经派人暗中保护,陛下无需担心。”没有陛下的指令,他也是自己好奇轩辕阁怎么会突然出现,高手与高手的对决,是他们这种人最为期待的,不关乎陛下,他也要利用着王猛,引诱出轩辕阁的人,不管是真是假,这都是个不可多得的对手。 “你想的倒也周到!一定要暗中保护,地牢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要一五一十的向朕汇报,不得有丝毫的隐瞒。还有。”她吩咐的语气顿了顿,继而道,“朕看你的洞察力微乎其微,不知道皇贵君此人给你的印象如何?” “陛下须得防。”无名没有多说,只是五个简短的字,冷硬的从凉薄的唇中吐出。 “原因?” “皇贵君深藏不露,有刻意的隐藏自己的实力,可上次属下有故意试探过他,发现他的敏察力极其的高,甚至在这上面能高过属下。”敏察力,只有习武的人才会有,武功越是高强,他越是感应的清晰。他本来没有怀疑他,以为他就是一个后宫男妃,可事实,远不比他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他依然记得,他因为一次意外,轻功从他朝阳宫的屋顶上越过,寻常人,根本就不会察觉到他所发出的声响,不仅是寻常人,就连武功佼佼者,也未必能感应得到,可是他感应到了,若不是他闪身闪的快,他身后突来的那一厉掌风,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后宫男妃,有几分三脚猫的功夫不奇怪,就算有几个武功属于上等的,只要不对陛下有危害,也是被默许的。可若是武功高深,且是故意隐藏,这才是最令人怀疑的地方。 皇贵君不会武功的事实,妇孺皆知。 “他会武功的事,朕知道。他已经不仅一次,在朕的面前展露他的功力。”不过,元沣璟这个人,确实该防备,古代就是这样,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有帮过自己几次,设身处地的为自己着想,或许,他只是在利用自己,利用自己对他放心,对他放松警惕,对他毫无保留,现代这事发生的都不少,更何况是这世人都想剥夺的大好江山社稷。 “皇贵君有在陛下身边安插眼线。”不过都被他给不动声色的除掉,并且用了一张假皮,让自己的人依那些被除掉暗卫的脸,仿了一个自己人在他身边,可这个皇贵君,也确实警惕,他收到心腹的汇报,几乎都是说的一些无关紧要,设身处地,为陛下着想的话。 “这些,朕也知道。”作为回报,她也暗自的命人伺机待动,悄悄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想起平常他们二人见面的谈笑风声,实际,两人背地里,都开始较了真。元沣璟对他,已经开始怀疑了,而她对元沣璟,也是提起了防备。 只是这件事她从未向人提及,这次听到无名的好心提醒,她瞬间就像是找到了同盟。他说的对,得防! 340.第340章 古怀之死(1) 朝阳宫 “没有头绪?”居以高位,元沣璟侧过头,看向那名俯首称臣的人,儒雅一笑,此笑只把人晃的神智不清,视线不由自主的就被他勾引了去。 “没有,有些事情,还需要皇贵君,亲自派人去调查。”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孔,依稀可见古怀那种给人不正经的脸,此刻却是一脸的阴霾,双眸直视元沣璟所处的位置。 “古公公?”元沣璟歪斜着脑袋看他,“本君只是好奇,你为何,会突然来找本君?并且告诉本君,这么一个惊天的消息,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因为恨!”古怀阴狠发笑,“皇贵君,你或许不知道,奴才的真实身份,不过若你想问,奴才一定知无不尽。”罗刹宫数日,他守着吴殇的尸体逐渐腐烂,腐烂到一种面目全非的场面,他的心里除了痛,还有恨!满满的狠!恨身为他的孩子,他的心竟如此偏袒,恨他一直,不告诉自己实情,恨他在临死前把所有的好处都留给别人,一点也不顾及他这个亲生儿子,恨他所有的疼爱都给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如果不是一次意外,他给他擦拭身子,他手上的淤血,与自己不小心划破的血口连在一起,从他的身上,意外掉落下来的信件,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秘密!。不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他以前有过怀疑,有过猜忌,有过去探索吴殇给过他的消息,但结果,都被他遮掩,他永远不会想让自己知道真相,永远只把自己当个陌生人!。 他因妒忌生恨,她究竟有什么好!能让他那么衷心待她,能让他甚至都不惜以牺牲自己的亲生儿子为代价!为什么!! “恨?”元沣璟喃喃笑出声,优雅的从高座上缓缓起身,“你恨吴公公?所以你才将他已死的消息告诉本君?” “奴才恨的人不是他!”古怀咬着牙,怒意滔天道。 “嗯?那是何人?”他这话成功的吸引了他的兴趣,驻足停在他的身前,一双黑眸犹如北斗星一样的璀璨,看着他,似是想从他前后截然不同的脸上,看出什么。 “是大西凤的狗皇帝!她…”“放肆!”在他未及说完的话中,元沣璟一声怒斥,“古怀,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辱骂陛下。” “皇贵君,你是什么样的人,别以为奴才我不知道,现在这朝阳宫,只有我们两个人,何必再整表面那套虚的。” “古怀,本君念你是伺候过陛下的人,给你几分的薄面,尊敬的称你声古公公,可这并不就代表,本君可以放纵你在这上面辱骂陛下。”元沣璟无形的压力压过去,嘴角溢笑的看着他,让他几乎都猜不透他现在的心里,究竟是想的什么。 古怀有些拿捏不定他选择他究竟是不是一个错误,因为吴殇以前,有警告过他,让他时刻监视着元沣璟的一举一动,并说这人是个危险的角色。 若说后宫里的所有男妃都是隐患,那他,就是最能坏人事的祸患!。 “皇贵君,听奴才把话说下去,这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古怀继续不死心的利诱。 “好处,本君多的是,坏处,本君从未放在过眼里,古公公,你这算不算是漏网之鱼,正在做着垂死挣扎?” 341.第341章 古怀之死(2) “是漏网之鱼如何,不是漏网之鱼又如何,不过奴才可以提醒皇贵君的是,无论皇贵君的最后目的是什么,没有奴才的帮衬,恐怕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古怀狠狠的擦拭掉嘴角被咬出的血腥。 元沣璟面不改色的看他一眼,哧笑,“本君的目的,就是替陛下安心打理后宫一切事物,不敢生出二心,只是令本君怀疑的是…”他猜忌的望着他,抿嘴轻笑:“本君很好奇,究竟古公公和陛下有了什么深仇大恨,能让你这么衷心的人,一夜之间,与自己的主子反目成仇,甚至,不惜恨上,想要除了她。” “如果皇贵君有和奴才一样的遭遇,恐怕,你所表现出来的恨,会比奴才还要更甚。”古怀满不在乎的冷哼,就因为她夺走了自己的一切,而自己的亲生父亲,就是因为她的存在,把自己从一个高贵的血统,贬低到一个人人可唾弃,可压制,可命令,可冷落,可踩在脚下的太监!。 任何人,任何人一个人知道这样的结果,这样的事实,他们都不会接受!都不会!更何况是他!。他恨他瞒他,恨他所有的爱都给一个陌生人,一个只把他当下人,当奴才使,从不放在眼里,甚至他死后,也只是掉几滴眼泪,便再也不来看他!这就是他所护着,所保护,衷心的人!。 他为他不值,为自己不值,为他拿自己当替罪羔羊所不齿!。他若不是意外得知真相,他是不是还要瞒自己一辈子,带着这份不齿的真相入土,让他当一辈子的奴才,一辈子在人前抬不起头。一辈子恭敬的跪在,匍匐在原本夺了他一切高贵尊敬血统的仇人脚下!。 “奴才想与皇贵君合作,奴才知道很多事情,皇贵君若是错过奴才,可别后悔。”能合作的人,多之又多,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他不同意,他可以找万万的人合作,毕竟,她的仇家太多,想要杀她的人,十天半月都数不过来。! “合作?”元沣璟高深一笑,笑意盎然的对视着他那双逐渐被迷失了心智的双眼,“你--也配?” “皇贵君可真是狂妄!”被他这么鄙视,古怀一点也不生气,“皇贵君的身份是个谜,皇宫里的人,没有一个能真正的知道皇贵君的身份,所以皇贵君在宫里,无论做什么,都是万无一失,永远没有把柄在别人的手里,皇贵君是担心奴才在试探你?不敢轻易妄言,相信奴才?” 一个人,当有了足够的头脑,足够的聪明,就该有一百个戒备,防备的心。古怀清楚的知道这点,所以他不急着强迫他和自己合作,而是直视着他那张俊美无可挑剔的五官,“陛下的身后,有一千名不死神兵,五十万暗卫,一万名死尸!。这些,都是吴公公,这些年,私下偷偷给她培养的!。”他有偷看到那几张书信上写的什么,现在回想起来,他都在庆幸,好在自己有偷偷的看那些书信,让他有了可利用的东西!。 轻笑着听他将这些话一字不落,显而易明的对自己毫无保留的讲出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吸引人去探求的韵味。“与本君何干?” 342.第342章 古怀之死(3) “这难道就不能引起皇贵君的注意?”古怀阴冷的看着他那一张始终不为所动的俊美容颜,此刻,真恨不得冲上前去,将他那张虚伪的假脸皮撕下来,“还是说皇贵君真的甘于现状?” “本君的位子已经坐的足够高,不甘于现状,你还打算让本君坐到哪里去?”元沣璟睥睨着眼看向他。 “那就要看皇贵君的意思了,难道皇贵君就一点也不担心陛下手上的那一千名不死神兵?” “这对陛下来说,是好事。就说明陛下想统一四国的胜算,又向上,进了一筹。” “你口口声声一口一个为陛下好,皇贵君,你当真别以为奴才什么都不知道,你私下培养的那些心腹,奴才可亲眼见到过,就不怕奴才恼羞成怒,向陛下告发你!让你所密谋的一切,全成为泡影!?” “是吗?真是好巧,恕本君耳拙,再问一遍,古公公,你在说什么?”危险气息,层层逼近,古怀不害怕的与他逼视,明显稚嫩的脸上,有着一份蠢蠢欲动,咬紧牙关,“奴才说皇贵君,有谋反的心!就在奴才来时,亲眼看到皇贵君吩咐你的人,听到你的那群属下,说要去将军府行刺!。” 听他说完,元沣璟忽地又是一声轻笑,空气中所弥漫的压抑气息,瞬间土崩瓦解,“古公公是不是已经未老先衰,到了老眼昏花的地步?导致这连眼睛和耳朵,都看不清东西,听不清别人在说什么?”他和古怀咬着耳朵,特意的压低声音,“你怎么就不认为,是陛下吩咐本君这么做?而本君做这些,恰好是应了陛下的口谕?” “陛下的暗卫奴才见过,而且,王将军待陛下忠心耿耿,根本就不会对陛下生出二心,奴才实在是想不通,陛下为何会派人去刺杀王将军。”尤其是在小年新夜,她不会给自己徒增添加烦恼。 “皇……你--你想干什么--!”古怀未及开口的话,在看到他手中折扇陡然变换,生出的一把长剑,遽然大变,“被奴才猜对了,皇贵君想要杀人灭口?” 元沣璟笑望着他,心安理得的擦拭着手中长剑,没有说话,他的沉默,就是对他的最好证明。 “皇贵君觉得,奴才若没有一点的防备之心,会敢只身一人,来面见你吗?” “那就是说,古公公在来之前,已经有了万全之策,又或是想到了,本君,想要杀了你?”淡淡的笑意溢满嘴角,看着他,就仿佛在看待着一只连蝼蚁都比不上的小苍蝇,他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实在是让人听的厌烦。 “倘若奴才一炷香的时间不回去,就会有人将奴才在朝阳宫这里发生的一切,全部一五一十的汇报给陛下,奴才奉劝皇贵君,还是不要去冒这个险,毕竟,奴才只想和皇贵君合作,绝无二心!。”他只想取回他应得的东西,他在人的脚下卑躬二十多年,他想取回他应得的一切,这都是他该得的。他的亲生父亲都能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把他弃了做太监,他做这些,又能怎样!? 只是,让他忘记的是,背后没有靠山的他,无论结果如何,最终逃不了一个死字,既然一出生就是太监的身份,下人的身份,那他,就永远没有能抬起头的那一天!。 343.第343章 古怀之死(4) “你所说的人,可是你的身后那名小太监?”元沣璟低着头,温柔的擦拭着手中的长剑,坚韧的刀锋,散发着幽幽的亮光,给人一种措手不及,徒生畏惧的心德。 古怀听着他平静无奇的话,心头突然一惊,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他所说的身后望了过去,这一望之下,他的脸赫然的受了惊吓,一瞬间,满含血色的脸,变得白如冷面,惨白一片。 那一颗鲜血淋漓的头颅,甚至他还能清楚的看到,那未及流干的鲜血一滴滴下来,在空气中所拧成的一层层雾气,死不瞑目的双核瞪的犹如一个鸡蛋那么大,怎么会?怎么会?怎么可能!? 他不可置信的拼命摇头,怎么会这样,他明明让他在殿外偷听,偷偷的躲到一个角落,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准出来,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怎么会被人发现,这个太监他知道,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为人很是机灵,尤其是在躲藏上面,他让他把自己躲藏的严实点,他就一定会躲藏的严实,可怎么会这么快,这么快就…这可是他唯一的底牌,唯一的… “古公公,本君奉劝你一句,做人,还需用脑子。”元沣璟将这句话反说给了他,一个不会用脑,且又想有野心,没有做到万无一失,不考虑到后路,这样的人,如何能气候,而他,又怎能放心的利用? “用脑?”古怀突然仰天长啸,“皇贵君竟然告诉奴才,让奴才用脑?”他哈哈大笑,“该用脑的,不是奴才,该是皇贵君你!你放着奴才这么好的一颗棋子不用,就不怕日后后悔!。” “你这可是在做最后一搏?”手中的长剑,被他来回的擦了四遍,“本君的身后,有数不尽的人供本君差遣,你觉得,本君会差你这一个?”他璀璨的笑意给人的感觉,永远是如沐浴春风,让人享受至极,可现在,若是细看,他的那双黑曜石的眼里,出现了一抹,别人都察觉不到的狠绝。 “你果然露出真实面目了!元沣璟,吴殇说的没错,你就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你不甘心居以皇贵君的高位,你想要坐的更高!”所以,朝中的人,他谁也不用,他只靠着自己,陛下想除掉谁,他一点也不在意,反而更加的乐意加入里面去。 “你--哧--”他最后的话,最终淹没在利刃划过肉体的声音中,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可置信看着那把原本与他有着几步之遥,被他专心擦拭着的剑刃,在这一刻,全以不可察的速度,整个迈进自己的脖颈处,长剑穿透自己的脖子,露出一半的剑刃。“-----”他张着嘴,想要发出声音,回答他的,却是无声。 他留有最后的一丝理智,亲眼看到他给人致命诱惑的贝齿一张一合,“因为,你是将死之人,所以,本君可以毫无保留。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向本君所说的这些情报消息。” “哧--”入手的长剑,被他快速的收回,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回归的,又是他那一如纸张,散发着清幽的象牙折扇。 这场赌注,他下输了,古怀在倒下的那一刻,算是想通了,他所做的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他自己幻想出来的梦境,一场虚无缥缈,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境。 344.第344章 罗刹宫失火(1) 没有人帮他,没有人会听他的话,同样的还没有人助他回归本该属于他的高位,因为他就是一个太监,一个不成器的太监,纵使他有着皇家血统,没有人证实他,没有人信任他,他的皇家血统,仍是狗屁不如,什么也不是!。 “香儿……”他朦胧的眼前,似是闪过一个俏丽的身影,她的一撇一笑,含羞带怒,张牙舞爪,这个宫女,是宫里头,唯一一个,不惧怕他,敢和他对着敢,在他受了吴殇的罚,会偷偷的给他擦药,抹眼泪的小姑娘… 古怀无声叫出他的名字,眼前慢慢的由清晰,变得一片漆黑。他说的没错,他是得用脑子,他在昨天才刚得知自己的身世,根本就没有想好应对的法子,就来找他来邪谈交易,路到最后,是自己种下的选择。 “皇贵君,接下来该怎么处置?”楚歌走上前,踹了踹他那具已经没有动静,还冒着点热气的尸体,这个小太监,他老早就看着不顺眼了,就知道成天跟在吴殇身后狗仗人势,为虎作伥。现在他死了,再听到吴殇早就死了的消息,简直是大快人心。 “古怀这个太监是吴殇身边的人,估计他留在吴殇的身边也是陛下授意,早晚有一天,陛下会察觉到罗刹宫里面的动静。”虽然隐患已经被他不费吹灰之力除去,可事情还得做到万无一失,他可不像这个古怀那么没脑子。 “将他的尸身带回罗刹宫,一把火少了,只要做的隐秘,陛下不会察觉到什么。”元沣璟抬头瞥了眼他那张被揍成猪头的脸,轻声吩咐。 “皇贵君这话?是打算日后开始反击了?”那张被揍的看不出表情的脸忽然地咧开了一张大嘴,楚歌满是期待的问道。 “反击?为何要反击?”元沣璟漠不关心的一声反问。 “推翻暴君,重捋旧章啊。” “你没听到古怀方才的那些话?耳朵都长到哪里去了?”以前的陛下就很难对付,现在她的身后,又出现那么多的暗卫死尸,贸然的行动,他们不就成了这已死的古怀,给自己,自掘坟墓。 “陛下如今已经开始防备本君,这次行动,要确保万无一失,不能被她所派出的那些暗卫,看出些许的端倪。”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能让她对自己提起防备的心? “皇贵君放心,那些摇头晃脑的暗卫,属下随便动动一根手指头,都能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还担心他们能看出端倪?他一阵轻功在他们面前闪着过去,他们还傻兮兮的只当做一阵冷风刮过,玩他们,不在话下,他都不知道玩了多少遍!。 “对了,皇贵君,那晚在房顶的那名黑衣人,皇贵君可有些端倪?还需不需要属下继续加派人手去查?” “不用了。”元沣璟轻轻的摇了摇头,“是谁,本君已经猜到了。” “白日,那群暗卫才会掉以轻心,不会对你多有警惕,你这就把他的尸体,带回罗刹宫。还有,进去看一眼,看看吴殇的尸体,是不是真的在那,确保万无一失,方可放火。” “是,皇贵君。”他家主子一向是警惕心过了头的人,能有这种想法,楚歌早就见怪不怪,他吩咐,他只管照办,总之到了最后,皇贵君从没有失算过,真是应了那句,“信皇贵君,得永生。” **** 午时的皇宫 “陛下不好了!陛下不好了!。”凤凰宫,凤倾正在心烦意乱的看着前些日子,奏折上所提到的京城百姓家的收成,也是她懒,存到现在才看。导致这样的奏折都堆成了一堆小山,好在这些都是不痛不痒的小事,要不然,她还得真因为这,再次挂上昏君的骂名。 “什么叫陛下不好了!你这太监会不会说话!?咦,不对。”香儿嚣张的火焰左瞅瞅,右瞄瞄,这家伙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她双手一掐腰,猛地一拍脑门,指着他,连连道对,“对,就是你,就是你,上次在跟陛下上早朝的时候,就是你这不长眼的说的陛下不好了!你耳朵欠管教,我上次是怎么警告你的!?就算你全家不好了,陛下也不会不好。” “不是,不是,是陛下真的不好了,是真的不好了。”小太监慌乱的解释。 结果,他越是说,解释的越是焦急,香儿就越是恼怒,“混蛋!还说!” “香儿,你别吓他,你看你把他吓的都说不出话来了。”身后,上官凝玉专心的给凤倾磨着研,细长白嫩的手指,磨起研来,是半分的也不含糊,生疏。 她有细心的去留意凤倾的反应,见她一心都在奏折上面,眼底一闪涌动,开始训斥起香儿来。 345.第345章 罗刹宫失火(2) 香儿怒气腾腾的望着她,有委屈却无处撒,“明明就是这狗东西对陛下不敬,玉姐姐你凶我干什么!。” 上官凝玉不为她委屈的表情所感染,“就凶你在这大呼小叫,没有规矩,扰了陛下清静。” “算了,香儿也是无心,这太监是哪个宫的,发生了何事,这么慌张?”问完这些,她的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下,可千万别是什么大事,眼看着明天就要过大年了,这不吉利的事,总是接二连三的发生。 “陛…陛下…罗刹宫…罗刹宫着…着火了…火…火很大…吴…吴公公…和…和古…古公公都…都还在…在里面…”火势很大,烟雾能飞腾上天,让他大老远的都能闻到一股被烧焦的味道。这是他这辈子见到的最大的火,吓得他都不知所措,话都说不清楚。 “什么!?罗刹宫着火?!”手中没有阅完的奏折突地一松,应声落地,凤倾原本平静的心态,顷刻间绷紧,猛然从座位上起身,仓皇的几步踱到跪地的那名太监身前,“怎么回事?罗刹宫怎么会突然着火?!你给朕把话说清楚!!”这才几日没有人向她回禀罗刹宫的消息,今日就失火了? 那古怀?吴殇?尤其是吴殇已死的真相岂不是要公众于众!?“快带朕去!”她略泛青筋的双手抓紧小太监仓皇的衣襟,拽着他就往外提。 小太监被吓得屁滚尿流,连连称是是是是。“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吴公公武功高强,一定不会出什么事,已经有上百名的侍卫进去救火,陛下稍安。” 吴殇活不活着,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一担心古怀,二担心吴殇。“走!” **** 火焰磅礴的大火,已经烧的坍陷了半个罗刹宫,罗刹宫是后宫数一数二,仅次于四宫首位的宫殿,是最为受宠的太监吴殇所居住的宫殿,是历来第一个以太监身份被赏赐了独自寝宫的受宠太监,光从这点就足以看出他的受宠程度,在陛下心里的地位。 “吴殇。”凤倾惊慌失措的赶到罗刹宫的现场,中途的路上不敢耽搁,她的速度,用生平最快的可以与马相比,熊熊烈火,被上百名侍卫争先恐后的忙着接水灭火,可却无济于事,火势不见小,反倒日益增大。 这火来的奇怪,来的突然,让人百里之遥都能看到这大火蔓延,所弥漫出来的黑烟,凤倾赶到,元沣璟几人,南岳慕也是一并在她身后跟了过来。 “古怀,陛下,古怀还在里面!。”香儿手足无措的站在哪,傻傻的看着火势蔓延,越烧越是猛烈,这么大的火,古怀该怎么逃出来。“朕知道。”声音中,有着她都无法刻意隐蔽的颤音,有一股力量像是促使着她朝前行走,吴殇说过,他的尸身想要半年后火化,可这时间才过去多久,她亏欠他太多,她不能连他最后的遗愿都不能替他完成,火海中,她在原地站的心急如焚,她不可能让别人白白的进去送死。 咬紧牙关,双手被她紧握出血腥,她不顾身后人的阻拦,和惊诧的叫声,奔涌直向罗刹宫早已被大火密布的正门。 “你去哪!”千钧一发之际,身后的手被人拽住,宽厚带有薄茧的手掌划过她盈盈一握的手心,凤倾扭过头,冷冷的看向那张给人熟悉冷硬的面孔,“放手!别阻挡朕去救人!” 346.第346章 罗刹宫失火(3) “想要救人,你自己也要有那个本事!”南岳慕冷峻的五官凌冽的看着她那张带有恨意的脸,手上的束缚未松。 凤倾不由分说的就往他胯下踢,很明显的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阴霾,脱离了他的控制,双腿更加拼命的往里面冲,无论如何,就算付出代价,她也要得到吴殇的骨灰,将他抛洒,给他自由,这是她唯一能完成的他的遗愿。也能让她愧疚的心有所弥补。 南岳慕青筋瞬间爆出,瞪着她跑进去的身影,心底一通碎骂,也是没有犹豫的就跟了进去。 “这——?”殿外的一等众人面面相觑,西凤皇进去,他们始料不及,还没来得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这南岳皇又进去了,这是怎么回事?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灭火,想要陛下受到危险吗?!”元沣璟出尘的五官染上阴色,看着那群因为凤倾二人冲进去,全木讷在殿外的救火侍卫,沉声命令。 “白凤,进去。”另一边,北冥邪魅的脸上依是一脸的霾色,良久,方才吩咐着处于无形中的心腹。 白凤是他身边最为得意的下属,其武功不算绝顶,但轻功却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他能进去,就能担保里面的人万无一失。 元沣璟就知道他背后有人,现在听见他调遣自己的下属,双眸涌动,暗留下一个心眼。“楚玉,楚歌,你们都进去,哪怕是死,也要护陛下无恙。” “是,皇贵君。” “两个窝囊废,进去还不够给朕的白凤添乱,皇贵君,朕劝你就省省吧。”北冥的声音,由近至远,楚玉二人听得一清二楚,正打算冲进火海的脚步,先是一停,请示的望向元沣璟,似在说,皇贵君,北冥皇说属下们是在添乱,所以属下们还进去吗? “进去。”元沣璟未理他的讥笑,眼神只处在淹没凤倾的火海中,“加快人力,务必要保陛下万无一失,陛下若有个三长两短,本君全让你们陪葬!” 隔老远,他们都能闻到从元沣璟身上传出的那份煞气,这还是给人以和善的皇贵君吗?他们个个吓得面如死灰,连皇贵君都如此了,他们更加卖命的接水倒水,累得满头大汗,连口气都不敢喘。 “你想死!?”无目的盲目行走的手臂再次被人抓住,凤倾恼怒的甩开,“南岳慕,谁让你跟进来的!”一个吴殇她应付不过来,他再进来,万一南岳慕在在她的大西凤出个三长两短,她该怎么和他国家的那些人交差!。 谁让他跟进来的?这句话把南岳慕问住了,冷淡无情的黑眸带上一份浓重的疑虑,谁让他进来的?他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看她一人冲进来觉得危险,所以他就跟了过来,甚至连考虑都没有。 她是给他未来铺路的垫脚石,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死。!是,就是这样。想通了这点,他的大手再次拉上她,“跟朕出去!” “滚开!”凤倾恼羞成怒,尤其是被他一直这么纠缠下去,根本就不能让她安心找人,罗刹宫的顶天石柱全部如蜻蜓点水似的不费劲往下崩塌,稍不留意就能给砸到头上,命丧当场,她好不容易进来,怎么可能说出去就出去。眼看着她马上就要摸索到吴殇之前所处的方位,眼睛,脸,身体,被烧灼的火热的疼,她无暇顾及到这点,只是使劲的往里冲。 347.第347章 罗刹宫失火(4) “你敢骂朕?”南岳慕阴冷着一张脸,危险的瞪着她,她的不知死活。 “南岳皇,你若是不想死在大西凤,朕劝你最好这个时候出去!火光无眼,万一哪个不长心的伤到了,朕可不好对你南岳的子民交差!” “区区一些火光,能耐朕何?” 好大的口气!哪个人的身体不是肉长得?他这大话说的,就像是水淹不死,火烧不焦一样。凤倾白他一眼,“那是你自己的事,别阻拦朕救人!”“砰——”她话刚落,一截断了半壁的石柱应声从她头顶直下,凤倾一时的愣住,好在南岳慕反应及时,只一个回旋身,将她圈在怀里,往里面直奔。 “不知死活的女人,若不是朕留你还有点用处,就让你和这一群烈火陪葬!”南岳慕阴狠的声音回荡在耳边,里面的咬牙切齿,恼怒寓意比比皆满。 “你武功高强,早把朕带进来不就行了。”被他圈在怀里,炙热的痛楚减少,感受着从他胸前传出的冰凉触感,凤倾没好气的开始指路,“在左面,是罗刹宫的正殿,吴殇就在那里。”白来的免死金牌,不用白不用。 南岳慕听着她的指示,默默的转身,再转身,躲过那每躲一处都会争相掉落下来的火光石柱,“你寻他做什么?火势这么大,说不定早就被烧成了一滩灰烬,你如何认得出来。” 她如何会认不出来,“朕有分寸,这是朕自己的事,不用你管。” “不知死活——!” 这次的在火堆里寻找,是有目的的,不出大会,凤倾便看到一具被烧焦了的尸体,在那平躺着,光从面目全非的衣着,表情来看,周身所散发着肉体被烤熟的异味,她简单的眼神扫过去,是古怀。那吴殇,应该也在这。 恰好在这时,南岳慕松开了她,让她有机可乘。他的视线被那具烧焦了的尸体吸引,只不过一个愣神,身边已经不见凤倾的影子,“你去哪?”瞪着她,到现在都不知道的老实。 “在这。”凤倾直奔大火燃起的床榻,现今的床榻濒临崩塌,上面的一切都被染成了碎末,但依稀清楚可见的是,床榻上面那一具未及烧完的尸体,没有腐臭,没有其它的怪味,俨然的只剩下一堆白骨。 凤倾惊慌的从凤袍上撕掉一大块的碎布,去包裹那已逐渐除了骨灰的躯壳。 南岳慕看她这个举动,生出质疑,趁着这处地方还没有被完全的烧尽,他则是将注意力放在了那具地下所平躺的尸体上,尽管身体被烧焦,可那脖子上的利器刺痕,仍是清晰可见,他锋利犀利的眸子一闪,有种复杂的情绪在里头,变换莫名。 殿外 众人依旧对这场灭不掉的大火忙的焦头烂额,元沣璟看着那火光思索了半天,像是按捺不住步子,朝北冥所站的方位走了过去,“传闻北冥有一轻功如鹰飞的绝顶高手,不知可是北冥皇方才派出的那位名叫白凤的人?” 348.第348章 罗刹宫失火(5) 北冥睥睨着他,“皇贵君,朕的私事你也敢过问?身为后宫男妃,你现在不该担忧你家陛下的安危,怎么还问起了朕这件事情?” “南岳皇武功高强,有他在陛下身边,陛下肯定会逢凶化吉,万无一失,伤及不了分毫,更何况陛下的身边如今又多出了个白凤。”元沣璟微微一笑,俊美的五官随笑而动,对上北冥那张不分伯仲的俊美脸庞,有着太多的感染。 “本君只是喜欢接纳江湖人士,早就对这快如鹰飞的白凤敬仰之久,恳请北冥皇能赏个脸,等会陛下若是出来了,让本君单独会会他。” “皇贵君身居后宫,怎么会知道朕北冥的事情?”他包含怀疑的眸子望向他。 “只能说明是这白凤给人大名远播,北冥皇能将这么个人收进睽下,实属是一种荣幸。”白凤这个人来无影去无踪,他早就想得到,只是可惜,他寻找了几年都没有找到,今天还真是一场意外,没有想到,一场意外的火,竟烧来了他。真是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同样惊喜的还有陛下,他也没有想到她会贸然的闯进去,火是大,大到人一旦进去,就没有活着出来的机会,南岳慕此人给人的感觉是阴晴不定,他能跟着陛下进去,也是让他小小的惊讶到,不过好在他进去了,否则,他还真需费点脑力,来保全陛下的安危。 “出来了!出来了!陛下出来了!”噪杂的人群中,不知谁高喊了一句,瞬间众人的视线都被牵引了过去,剩下的,只有欢呼。 凤倾骨灰抓到一半,还有一小截的没有被包起来,就被南岳慕一个决然的拦腰,飞出大殿,随着他们的出来,罗刹宫的大殿应声轰然倒塌,随之而来的,就成了真正的一堆废墟。 待稳好身形,南岳慕松开她,冷冷的看着她那张不知所谓的脸。“西凤皇可是埋怨朕救你出来?还是你想埋身火海?随着这罗刹宫,一并在世上消失?” “陛下,陛下,您没事吧陛下。”香儿害怕的跑过来,一双眼肿的都快要瞎了,里面全是血丝,“陛下,您可吓死奴婢了,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有危险也是奴婢走在前面替陛下引路,呜呜。”她是真的害怕,古怀死了,她所在意的人就剩下两个了,要是陛下有什么三长两短,她日后可怎么办。她伺候陛下已经成了习惯,这个习惯根本就改不掉了。 香儿哭的泣不成声,悲痛欲绝,再看她身边跟来的上官凝玉,在看她出来后,那张突变的脸,赫然的是从兴奋变成了失望,凤倾在她清秀的脸上扫过,假装没有看到,摸了摸香儿的脑袋,将手中包裹的骨灰递给她,“好好包起来,别碰坏了。” “陛下,这是什么啊?”香儿哽咽的抬起头,望着她。 “回去再和你说!。”她迈步走到元沣璟跟前,淡淡出声,“皇贵君。” “陛下。” “罗刹宫为何会失火?你掌管后宫所有事情,这件事,与你有推卸不了的责任,朕需要个交代。” “是,本君会命人尽力去查,是本君疏忽,请陛下赎罪。” 349.第349章 怀疑(1) “恕罪?你何罪之有?朕只是让你派人去查!若是查不到,才是朕真正判你罪的时候。!” “呦!朕这是来的晚了?诸位怎么都汇聚在这个地方了?”瞧这阵型,人未到,声先到。东陵玥一张如花似玉带笑的脸,领着身后的一群随从,在人群中窜过,视线先是在元沣璟身上留恋的一扫,再看向凤倾,“西凤皇,你们都聚集在这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说她来的晚,她来的是一点也不晚,论距离,几座宫殿,就数她的朝东宫和罗刹宫离得最近,它这里着火,她是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只是她懒,这大西凤发生什么事都和她无关,就算罗刹宫上百名的人被活活烧死,她也是连管都不想管。 她本不想插足这个热闹,只不过后来听说元沣璟也来了这,无奈之下,只好穿衣束带,不紧不慢的来了。 “只是意外生了一场火,烧了一座宫殿,扰了东陵皇清幽,朕正在处理此事。”凤倾冷漠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解释。从她到来,从她的视线驻留在元沣璟身上,她想的什么,别以为她不知道。 “意外?”她狐疑的眼神向她身后那堆废墟瞥了瞥,“西凤皇,按照你们大西凤的规矩,新年着火,可是不吉利的,这场火朕怎么看着不像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而为?瞧这火势,估计里面的人都死绝了吧?!哦,瞧朕这记性,罗刹宫?这不是你身边那位最受宠爱的吴公公所住的宫殿吗?他人呢?”她在人权群中假装四下看了一眼,没有寻到他的影子,抿嘴轻笑,“该不会葬身火海,没有逃出来吧?。” “东陵皇说完了?”所有的人中,除了三国皇帝,谁都不敢说话,凤倾冷眼看着她在那自导自演,“逃出来如何,没有逃出来又如何?。” “逃出来就说明吴公公武功高强,名不虚传,逃不出来,就说明他所谓的高强不过是被别人捧起来,名不其实。西凤皇,可逃出来了?”她璀璨的眸子,染上几分浓郁的幸灾乐祸。 吴殇是他们最为害怕的敌人,若是没逃出来,昔日的大西凤,和今日的大西凤,就像是被人折断了半张羽翼,没有了强者护体。 东陵玥不正常,很不正常,她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戳她痛楚,办她的难堪。 凤倾阴冷的瞪着她,“无需东陵皇费心。” “南岳皇武功比属下高,属下施展最快的轻功都追不上他,被他抢先了一步。”一旁,白凤虚无缥缈的声音传到耳中,北冥挑唇一声讥笑,“废物。”二字淹没在还有着烧灼气息的空气中。 白凤不露真容的脸上露出几抹的恨意,袖袍下的大手,狠狠握紧。 “东陵皇是才睡醒么?就不怕这场意外的火,突然的烧到你的朝东宫去,还不快回去布置防范,免得下场,比这罗刹宫的还惨。” “北冥皇可真会说笑,世人谁不知道这大西凤的吴公公恶名昭彰,杀人如麻,多少人想要除去,依朕看,这应该是仇人找上门,与朕有何干系。朕对这些江湖人士,可不熟悉。” “够了!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朕说是意外就是意外!两位皇帝若是不满,大可以去别的地方讨论,完全没必要在朕的跟前说三倒四,指长论短!”凤倾隐忍的煞气爆发,声音冷如寒冰,不给他们留余分的薄面。 仇家?仇家是傻子么?青天白日,尤其是在新年将到,所有的暗卫布置都比平日里多出几倍,他们有那么愚蠢到这种地步?! “来人!送各位皇帝回去,今日的事,等朕调查清楚,会给各位一个交代!。” “那西凤皇,你可要好好的查,免得让凶手逍遥法外。”北冥是第一个率先离开,只不过在他离开时,那双眼的视线是有意无意的扫过元沣璟。他和吴殇很有交集,只不过这场交集也得因为他的死而终止。只是可惜了。传闻中叱咤风云的吴殇,吴公公,怎么会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大西凤的顶梁柱?呵,这趟的大西凤之旅,朕可真的没有白来。”静谧的空气中,东陵玥再次发出一声嗤笑,带着一堆人马,浩浩荡荡的离开。人她看到了,看到元沣璟无恙才是她最满意的,还敢动她的男人?凤倾,朕倒要看看,你没了吴殇,没了他在背后操控你的一切,你的大西凤的江山,还能不能保得住!。 “今日的事,管好你们自己的嘴,吴公公是死是活,尚不能明确,朕在里面,没有看到他的尸体,只看到一具,但朕可以断定,不是他的!”是个人都知道这话解释的有些仓皇无力,这么大的火,就算逃出来了又能如何。陛下身边有南岳皇,逃出来是侥幸,可吴公公受着重伤,曾传言,他都请了几个太医治病,肢体早就不能动弹。 活着的希望,微乎其微。 350.第350章 怀疑(2) 可为了不触怒圣威,他们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反击,“是,陛下。” “陛下,本君这就派人去查。” “好。”凤倾淡淡看他一眼,贝齿缓缓而起。这个元沣璟,她是越看越觉得猜忌,她是一个有警惕的人,今日的对元沣璟,她莫名的就是感到不舒服。 “朕有话对你说。”等人都离开的七七八八,零零散散,差不多只剩几个,南岳慕看着她弯曲累趴的后背,几步走过来,道。 “说。”凤倾有气无力。进去没感觉,出来后,是真的要累的半死。 “人多眼杂。”四个字表明,他不想在这里说。 “那就不说!”凤倾恨的咬牙,冷声回绝。都这个时候了,还在给她怪外抹角。 南岳慕蛮横的拉住她的半截手臂,一个闪身,二人的身影便坐落在一棵大树下面,树的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际,凤倾不由恼火,“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她已经够乱的了,这个时候,竟还来烦她!。 “那具被烧焦的尸体脖子上,有剑穿插的伤口。”南岳慕垂着眼帘,淡漠道。 凤倾因为他的认真而停止抱怨,重复了一遍,“剑伤?”低下头,若有所思,“确定不是刀伤。” 这句话把南岳慕问的想要发出一声冷笑,他习武这么多年,光是自己身上的伤口都有无数,又怎么会分不清什么是刀伤,什么是剑伤。 “刀伤不可能做的那么细腻,只有剑伤才能给人那么速度,朕只看到那伤口上面未有血迹干涸,单从上面来看,这个人擅长的就是用剑。” 用剑?。这个问题把凤倾难住了,她手下的那些暗卫用的皆是刀,宫里头用剑的也是少之又少,光是她熟悉的,手指头数都数的过来,可刀和剑不都一样?用得着这么区分开来? “为什么要告诉朕这些?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念在你信守承诺的份上,这点,算是给你的报酬。”南岳慕嗓音浑重有力,在凤倾与他对视数秒后,最终败下阵来,“朕知道了,朕会命人去查。”朝他点点头,转过身子,没有受到他的阻拦,似是要走,“吴殇是不是早就已经死了?” 他的声音,在背后不咸不淡的传来,不是疑问,是肯定。 凤倾行走的脚步未停,“你怎么知道。” “因为无论你做什么事,吴殇从来都不会离开你身边左右。”起初,他只是怀疑,得不到证实,现在,他已经可以肯定了,尤其是看到她那么着急失措的在火海里去抓他的骨灰。 “死或不死,有那么重要吗?还是说,你们都希望他死?他死了,你们就不用再怕朕背后还有靠山?”说完这些,没有给他反嘴的余力,一个自嘲的冷笑,独步向自己的寝宫而去。 平心而论,他们之间,任何一个人,都不希望他活着,没有原因,就是因为他足够的可怕,给人时刻带有防备,她或许不知,可是他们——深知!。 凤凰宫 回来的时候,月色已经黑下,凤倾一路都在暗暗的思衬,究竟是谁?这场大火烧的让人没有防备,太令人难以始料。 “无名!”她心烦意乱的揉着眉心大喊。 “陛下。” 看向他腾空出现的身躯,“罗刹宫莫名失火,再去查,天未亮之前,朕要交代!。” “属下已经查清。”无名冷然站立,脊背挺如高松。吴公公是他的主子,他每日如果没有陛下的吩咐,去罗刹宫看看他,也是情有可原,今日,他所看到的,就是这致命的一点。 “查清了?”凤倾惊讶的看向他,语气已是迫不及待的问出声,“是谁?。” “属下路径罗刹宫,看到的就是皇贵君身边的人。”皇贵君他早就提醒过她,要不是他不能轻易的抛头露面,不能被人察觉到他的存在,他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吴公公宫的尸体被他们烧为灰烬。 “他?你看清楚了?”凤倾难以置信,那份面对着他不舒服的感觉,总算得知从哪而来,竟然是他?果然是他?可他做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这就开始有所行动了?。 “是古怀,他出卖了陛下,将吴公公给陛下所留下的那些人说了出去。”他隐约从那俩人的交谈中听出了个大概,尤其是那句把陛下手下的那群暗卫当做死猪,什么都不知道的废物,他勾唇冷笑,这两个肆意不把人看在眼里的人,永远不会知道什么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拿这件事与皇贵君合作,只可惜最后被人杀了灭口。” 凤倾现在是哭不得,笑也笑不得,刚才她还因为古怀因为意外的烧死而感到伤怀,这次就听到他出卖自己的话,他?他竟然出卖自己?她被震惊的连连后退,站也站不稳,好在她的身后一一棵落叶散尽的大树挡着她,她双手虚扶在那棵树上,她自认待古怀不薄,可也没亏待过他,他出卖自己,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她看向他,询问他的意思。 “这点,属下不知。”他听到的谈话,还是依照自己套起来,才敢说给她听,前因后果,哪能说的那么清楚明白。 “元沣璟究竟是什么人?”以前她就怀疑,只不过后来全因为她帮了自己,她将这份怀疑一直埋于心底。现在,这份怀疑,随着他突放的那把火,全袭了上来。 能做的这么滴水不露,朝中又没有大臣帮他,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元沣璟的身后可有靠山?还是他就是那座靠山,已经不需要仰仗别人?他是想要自己的江山,还是想要自己的性命?她有心去捅破这层窗户纸,与他对视起来,可又怕琢磨不透他的底细。古怀不是已经告诉了他,自己身后有着这么多的人力,可他还敢把事做的那么光明正大,就不怕被自己识破,他无法收场?还是说自己的这些人,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过?。 “从明日起,你将所有的暗卫,死尸和不死神兵,全埋伏在朕的凤凰宫,听从朕的差遣。”这是现今唯一可行的法子。 351.第351章 怀疑(3) 这么多有心机,图谋不轨的人,看来她还需为自己多做打算,凤凰宫如今算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将所有的暗卫,死尸,不死神兵派到这里来,日后就算连只苍蝇都进不去。 她浑浊浓郁的视线看了眼凤凰宫还在亮堂着的光线,“派出一名你最为信任的过的属下,将寒贵君送出宫去。” 送出宫?无名心存疑惑,却没问出声,陛下吩咐什么,他只管照办便是。 打算让他开岁以后再走,现在看来,还是早些送出去,早点让他原离这个是非之地,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留着他,她也分不清他究竟是好,究竟是坏。 “少不宜迟,今晚上就送出去吧。朕也好布置一下凤凰宫的环境。” “是。” “记住,给他备好盘缠,要彻底保证他的万无一失,余生的生计。”这个慕水寒,关键时刻,送他离开,她竟还有些不舍得了。这份不舍得,她知道,这不是喜欢,是同情,同情他的遭遇,同情他终于也可以离开这个后宫的牢笼。他今晚离开,她明日就可以宣称,他病逝的消息。 无名已经离开去办事,她则一人倚靠着大树发呆,看看天上的星星,再低头瞅瞅脚下所踩的厚雪土壤。不多大会儿,她随意瞄来瞄去的视线,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昏暗的烛光下走过。 越罗衫袂迎春风,玉刻麒麟腰带红。菡萏芙蓉。尔形既淑。那张脸美到让人看过一眼,就会过目不忘。浓密修长的双眉隐斜刘海之下,眼眶的睫毛乌黑到无人可比。白皙的皮肤,令人美到窒息,罗衫衣裙随着他的行走而随风摇摆,就如一副靓丽的风景画,让人的视线很难再次从这幅画中移开。 慕水寒,他是太想着离开了。前几日见他,还不能动及分毫,今晚上,倒是行走的生龙活虎,不是弱柳细风了。想来无名这种话少的,肯定对他说了一句,“陛下让你离开皇宫。”类似于这样的话。 “属下吩咐暗风去护送寒贵君,带他去一座山上定居。”没有人打搅,给人清幽,世人也无需因为他的美貌对他纠缠不休。 凤倾正看着他出神,耳边,瞬时又传来他的声音,只象征性的勾起了嘴角,“你办事,朕放心。”这一次,是彻底的,永远不会再见面了。慕水寒也好,夏秋瀛也好,吴殇也好,所有人,哪怕日后所发生的事,都好,都是她不能避免,不能阻止的。 少一个人,她可以少一分的分心,让她最不能接受的,还是元沣璟,她的心犹如被一斤的沉铅灌溉,沉沉的,压得她透不过气。连着呼吸,也是异常的困难,这是什么感觉?她从来没有过,哪怕被父母遗弃的时候,这种感觉,也从未那么强烈过。 “陛下,这是寒贵君让属下交还给您的。”无名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此佩光泽艳丽,一看就数人间的上等品,他将玉佩拿在手中,也是等慕水寒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的皇宫中,才想起来,玉佩被他单手恭敬的呈在凤倾面前。 凤倾简单的扫过,看到玉佩中央,赫然的立着一个“寒”字,无声笑了,这是代表贵君身份的象征,她知道这个。因为易沐风身上也有,同时包括月孤城,元沣璟,他们的身上都佩有这枚玉佩。 她伸手接过,漫不经心的把玩,“他可有说了什么?” “没有。”只说把玉佩归还给陛下,其它的话,是一个字也没有说。 还能说什么呢?本尊伤害他至深,不恨已经不错了,还期望着他能说些话来?他和她,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无名,你是何时进的宫?” “属下自陛下的登基以来,就一直深处皇宫。”她的问话突变,他已逐渐慢慢可以接受,冷了一会场,毕恭毕敬的回道。 “是吗?那这后宫里的明争暗斗,想来你是看的不少了,你觉得,朕该如何反击?” 陛下身为一国皇帝,身为他的主子,竟把这个问题抛给了他?无名先是一愣,陛下问他,是器重他。“陛下见机行事,最好。”他毫无保留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见机行事?”凤倾幽幽叹了一口长气,“你或许不知道,朕一直都在见机行事,可惜的是,朕做的这些见机行事,根本就没有一点的用途。”别人对她不敬,她敷衍了事,不去责罚。别人对她不忠,她放任一边,谁爱管教谁去管。她以为这样,就可以躲避一切,逃离一切,可结果呢,还不是一样?她就像是那坐以待毙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别人的操控范围以内。 “以前,朕的敌人,有皇贵君全权替朕摆平,朕根本就没有费出半点的力气。现在,同盟变成了敌人,朕要单独面对的敌人,怕是他了。”她在明,敌人在暗,他对自己的一切了如指掌,而自己对他,却是一无所知。甚至连他的出身都不知道。 她有几分的胜算能斗得过他?以前她庆幸,好在没有和他为敌,见他整别人整的不亦说乎,暗暗得意,得罪他的人不是自己。 她从未将他的两位皇姐放在眼里过,可这个元沣璟,实在是,难。 “陛下习惯便好。”身为皇帝,这些都是必须经历的,争夺皇位,保全皇位。无名冷硬的脸上,多出一抹坚定,“吴公公再三嘱托过属下,哪怕是死,也要保全陛下的江山,保全陛下的性命。属下们一定会尽心尽力辅佐陛下。” 吴殇给她的人,她都会相信。凤倾留有后顾的看了看他,“撤回你在朝阳宫安插的那些眼线吧。”恐怕那些人他早就知晓了,只不过在陪着她演一出戏。这出打太极的戏码还真是令人百玩不厌。 “属下遵命!。只是——”“凤凰宫里的下人,只要不属于朕的,杀了。”漆黑的黑眸,染上一层的杀意,“以绝后患。”世上没有谁是可怜人,谁是无助的人。有的只是你不杀我,我便杀你,她的这份同情,是时候收起来了。 352.第352章 怀疑(4) 不属于陛下的,何其之多,他们之间,有的是皇贵君悉心培养出来的精锐,有的是一直爱慕皇贵君的精细女子,培养出来的难对付,这暗恋的,更难对付。 凤凰宫在一夜间,是不是又要血流成河?。 “明日开岁,肯定还会有麻烦,你多派些人手,要保证开岁宴上,别出什么意外。”远深的黑眸望向远处,开岁过后,三国皇帝还要在她的大西凤住上七日,他们不离开,宫里头就得出个什么意外,这个元沣璟,什么时候都老实,怎么就偏偏这个时候给她耍起了心眼。 “属下会命百人不死神兵留在暗处,将大殿围堵的水泄不通,不会出什么意外。” “好。”吩咐完,她则起身远离那棵大树。 “属下恭送陛下。” ***** 朦胧的光亮透过纸窗折射进来,又是一夜的未眠。凤倾揉着松懈肿起的眼睛,刚坐起不久,就听到有推门的声音,余光撇过去,就看到香儿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她的身后,依然跟着上官凝玉。 “陛下,您醒了,今天可是新年,外面老热闹了,奴婢伺候您洗漱,您待会快去看看。”宴会选在午时,她现在起的还算早,没有急着回答她的话,而是模糊的视线落在她的身后,那件碧绿罗衫的女子身上,“朕的身边,何时又多了一个奴婢伺候?”她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不悦。 也正是这份不悦,彻底的把香儿吓到,“陛下。”她忙慌着跪下,她确实有这方面的打算,就是让玉姐姐多跟在她的身边伺候伺候陛下,兴趣这手脚麻利而来,被陛下看中,她们就能一起伺候陛下,可哪曾想,她这个想法才刚施行,就被陛下给看穿了。 “奴婢。奴婢。”她张慌之下,竟不知该如何去解释。 “起来吧,日后别替朕擅自做主张。”冷冷的看了一眼上官凝玉那张被失望挂满的小脸,“开岁过去后,就让她继续回她所处的地方,朕的身边,不需要奴婢。” “是是,等今天的开岁过了,奴婢就让玉姐姐回去。”香儿心里舍不得,可陛下的话就是圣旨,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反驳,她只当今日是陛下心情不好,拿玉姐姐出气,并且才出了昨天晚上那件事,虽然吴公公早就死过,可陛下看了触景伤情也是情有可原,光是一个古怀,还是玉姐姐开导她,要不然她哪能从他的阴影里走出来。 “玉姐姐,陛下是心情不好,或许等过些日子,我再向陛下多说玉姐姐你的几句好话,到时候你一定可以和我在一起伺候陛下的。”她给她安慰,又像是给自己在下镇定剂。 凤倾则在一边安心的擦拭着脸上和手上的脏污,权当没有听见她的话。过些日子?可能吗?她会傻到让一个对自己不忠的人留到自己身边?如果没有元沣璟她或许还可以陪她玩玩,可有了元沣璟,她深知一心不能二用,她所有的心力要提出一百个中心来面对,元沣璟不是别人,这个人神秘莫测,手段高明,可不是她一个人就能对付得了的。 “没事,我没有放在心上,或许是陛下觉得我做的还有欠妥的地方,没有香儿你心灵手巧,看不上我,不过就借香儿吉言了,我一定会继续努力,一定要和你一起伺候陛下。”上官凝玉不在意的拉上她的手轻笑,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假的不在意,全在她那张笑得僵硬的脸上,亏了香儿竟看不出来,还真以为她的心有多大。激动的连连点头,“还是玉姐姐最疼我。” 她们交谈的乐此不疲,把十来年的姐妹情谊都给抖了出来,一点还好,听得多了,凤倾就感到烦了,手中的擦脸巾被她大力的摔在水盆中。这一摔之下,水盆中的水可是完全的被摔出一大半。 “陛下?”香儿受了惊吓,赶紧跑过来看她反应,见她一张脸上尽是阴霾,害怕了,“陛下,您怎么了?” “下去吧,朕想静静。” “可——”她原地犹犹豫豫,“可皇贵君宫里的太监有吩咐奴婢,说让奴婢叫醒陛下,宫外的那些外国使臣,今日可都进宫来了,让陛下表面做做样子,走一个行程,免得被人落下闲话。” “昨日也说让朕去走一个行程,可结果不是还是他自己应对了?回过话去,就说朕身子有恙,不去!” 啊?香儿傻眼了,合着陛下今日不高兴,好像是和皇贵君闹别扭了,瞅她一提到皇贵君,那张脸就臭的不能再臭,皇贵君这的这么美,有这么好脾气好说话,气质又这么出众,怎么招惹到陛下了?她百思不得其解了,抓耳挠腮,很是不能想明白。 “香儿,我们就按照陛下的话回过去,一些小国的王爷皇帝,那用得着陛下亲自出门,都自降了身份。”上官凝玉拉过她,表面是向着凤倾说话,私心里,是巴不得她不去,今天午时的不去更好。 “也是,那玉姐姐,咱们去说吧?”香儿的脑袋一想而通,拉着她就准备往外冲。 凤倾嘴角挑起一抹冷笑,“站住!” 这一声站,成功的让她们二人往外狂奔的双脚彻底立住。 “陛下?”香儿不解。 “朕还有事情吩咐你去做,留下。话让你玉姐姐去通传吧。”她的声音中,平平淡淡,细听,又能从中听出另一种意味。 上官凝玉有种不好的预感,拉着香儿的手一紧,最终松了松,望着她那张不舍的小脸,笑道,“既然陛下说有事要留下你,那我就先去了,等会再回来找你。” 她冲凤倾所站的位置,卑微的行了个礼,“奴婢告退。” “陛下,您留奴婢下来有什么事要吩咐啊!”这都大过年的,人家猪都放假,在猪圈里安心产子了,偏偏是她,陛下竟还舍得让她跑腿,也不知道让她歇歇。 “再给朕打盆水来。” 嘎?香儿死机了,不确信的左瞅瞅她,右瞄瞄她,“陛下,您留奴婢下来就为了这事?” “不然呢?”凤倾面无表情的反问。 353.第353章 身世之谜(1) “陛下,水打来了。”不出片许,香儿皱着一张苦瓜脸,将一盆干干净净的清水放在她跟前的桌子上。语气带有那么几分的埋怨,陛下也真是的,打个水随便一个宫女都可以干的事,非要把她和玉姐姐拆开。 “不高兴了?”俩手沾水,象征性了问了一句。 “没有。”不高兴?她也得有那个不高兴的资本,谁让陛下是她的主子呢,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她不高兴也不能让陛下不高兴。 “朕只是觉得玉儿这个人不简单,你看人不能只看表面。”思想再三,她还是决定和她说实话,撇开别的不说,光是上官凝玉这个身份都很难让人接受,yin乱的后宫,到处可见私生子,私生女。这个本尊的母皇,到底有多么的不尽人意,自己的男人都把持不住,尽被人给戴绿帽子。 一旦上官凝玉有朝一日对她有所行动,那她到底是杀她,还是留她?香儿这关,她肯定过不去。 “陛下,您说什么呢!玉姐姐对奴婢这么好,不准您诋毁她。”不提她还好,一提她,香儿原本只是佯装生气的脸,这时是真的生起气来了。陛下永远都不会知道玉姐姐对她有多好,她自从被父母送进宫,都是玉姐姐在照拂她,宫外是,宫里也是,她们从小算是一起长大,算得上亲生姐妹,论情谊,谁都不可动摇玉姐姐在她心里的地位。宫外,玉姐姐照拂她,宫内,无论是她受了什么欺负,还是仗刑,棍刑,都是玉姐姐替她扛着,轮到现在,她好看的外表下,实则,身体上都是满身的疮疤和戳伤。 玉姐姐对她这么好,陛下怎么能这么诋毁她,这个世上,她宁愿相信所有的人都在玩她,欺骗她,她都不会相信玉姐姐是对她有所图谋,才会跟她在一起,保护她的。 多说无益,凤倾看着她那张已经有所动怒的脸,冰凉的唇瓣挑起一抹笑,“你只说她对你好,她的一切身份你可都知晓?” “什么身份?玉姐姐只说她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只不过后来双亲在乱世中被杀,她无依无靠,以卖艺为生,陛下,玉姐姐不会骗奴婢的!她很疼奴婢!把所有的好东西,好吃的,都给奴婢留着。”她越说越激动,像是极力的辩解陛下对玉姐姐的看法,直觉告诉她,陛下绝不会凭空的猜忌,可玉姐姐对她那么好,每逢冬日,宫里的太监把她压的都喘不过去,她们每次都要轮受饥饿之苦,玉姐姐总会想法设法的去御膳房偷东西吃,每次偷的都是一个干巴巴的馒头,可就算这样,她每次都不舍得吃,都留给自己,她自己空着肚子也要喂饱自己,她怎么会对自己有所图谋!一定是陛下感应错了!一定是的!。 双亲在乱世中被杀?凤倾一声嗤笑,“那她的意思,就是她不是大西凤的人了?” “怎么会?玉姐姐就是大西凤的人,奴婢可以保证!”如果玉姐姐不是大西凤的人,陛下一定会猜忌她是别国派来的奸细,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她要保全她的玉姐姐。 “大西凤传承这么多年,何时有过战乱,她说她的双亲在战乱中被杀,这可有依据?” “这——”这句话巧妙的把香儿问住了,是啊,大西凤传承下来都有一千多年了,国强民强,哪有什么战乱?又有哪些不怕死的国家敢来攻打陛下的大西凤?之前她没有那么多的心眼,玉姐姐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可是现在,她回想下来,玉姐姐,果然在骗她,她居然在骗她!。 “后宫中,谁会愿意无目的的对你好,你的想法太过于单纯,总结来说,也不过是太稚嫩,这个世上,是否有真挚的感情,但它落在的,绝不是在你们两个身上。” “陛下,玉姐姐不会骗奴婢的,玉姐姐不会骗奴婢的,玉姐姐对奴婢一直都很好。”说到这,香儿已经逐渐能够明白了,陛下的意思,是玉姐姐对自己的好,都是有目的的,准确的来说,是在利用。她永远都不可能接受这个给她打击的现实,永远都不会相信,不会明白。 不!她激烈的摇头!她不会相信陛下的片面之词!她不会单从陛下的几句话中就质疑玉姐姐对她的好,对她保护与疼爱。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该说的,朕都说了。上官凝玉,最终什么目的,朕不想管,朕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予她多做追究,如果她仍不知悔改,就别怪朕不念及你的面子。” “谢陛下!谢陛下!奴婢一定管好玉姐姐!奴婢一定不会让玉姐姐乱来!”香儿感激的胡乱在地上叩首,一张光洁的额头都被叩出了红肿,有了陛下的话,她知道陛下是有心放过玉姐姐,先不管玉姐姐是真是假,只要能保全她,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同样,她也愿意相信陛下不会无中生有。 “上官凝玉,间接算得上是朕的皇妹。”凤倾认真的看她一眼,盲目的让她去阻拦上官凝玉,没有真凭实据,只会被她几句话骗的头花眼乱,哪有真去拦的力气。 “皇。皇妹?。”陛下在说什么?香儿已变得有气无力,什么叫是陛下的皇妹,陛下的皇妹不是只有月王爷一个吗?怎么又多了一个?她剧烈的摇头,似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任凭是谁,她想,她们都不会接受这个眼前的事实,从前和自己一起过着鸡狗不如的姐妹,摇身一变,竟成了至高无上的陛下的皇妹。 那——那——她双手颤抖的捂上一张脸,那陛下说的有目的,玉姐姐的目的,是不是就可以解释清楚了?。“陛下,怎么回事?怎么可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陛下?!” “上官凝玉的父亲,是朕母皇的太傅,教导母皇礼仪风范,日久生了情愫,情有可原。只不过可惜的是,师与徒这二者联系,注定是见不了台面。”受尽万人嗤笑的感情,怎配见得了光。 “那玉姐姐,是先皇和上官太傅的女儿?” 354.第354章 身世之谜(2) “不是,是上官太傅和别人生的女儿,亲生母亲不是朕的母皇。”所以,她才说,上官凝玉或许是她的皇妹,皇家的后宫,这么乱,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 那。那玉姐姐给人的感知,岂不是更见不得光。?! “她一家的灭门,是朕母皇的意思,全家性命,无一幸免,唯一活着的,就是她自己,初记世事的她,亲眼见证自己的一家人,被人灭口,朕如果没有猜错,朕的母皇派人杀了她的全家,她肯定将这份仇恨转加到朕的身上,这也就是她为何会进宫的原因。”如果有选择,谁会愿意进这个深如池水的皇宫,她对香儿没有隐瞒,这些事情,都是无名告诉她的,现在,她将这些,一字不落的说给她听。 她身为外人,都觉得这件事情是那么不可思议,更何况是身为香儿那么在意的一个人。 “陛下会杀了玉姐姐吗?”香儿哭的泪流满面,喜气洋洋的脸在此时全变得一塌糊涂,如果说她到现在还不相信陛下的话,那她就是彻头彻尾的傻子,她油然记起玉姐姐总会莫名的对着某个方向发呆,莫名的看着手中的东西出神,有时候又会自言自语,语气中充满了仇恨与不甘。她有时会去细听,会听到她在睡梦中去叫自己的父亲,听到她不甘心的大吼大叫。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领悟她的种种,只会在无尽的黑夜抱紧她,给她安慰,或许,她是在想念自己的家人,想念自己的双亲,回想起了那场惨无人道的灭门之痛。 “以前或许会,现在顾忌到你,就不会了。”凤倾头痛的视线移向窗外,白茫茫的雪地,覆盖了一切杂草事物,不远处,有着数不尽的被人堆的雪人,形态各异,动作表情一致,皆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这个世上,真心对她好的人,少之又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她又怎舍得将这份好拒之门外。“香儿,你送她出宫,让她永远不要再回来!。” “送她出宫。”香儿低着脑袋喃喃,那是不是以后就再也见不到玉姐姐了。 凤倾看出她的为难,凤眸一紧,“如果你不舍得,大可和她一起走。朕的身边,不缺你一个。”等她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都被她送走,她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可以安心的对抗她的敌人。 “不!奴婢要伺候陛下,奴婢要一直在陛下身边伺候陛下,奴婢不走!奴婢不走!”二选其一,香儿还是愿意选择她,不是荣华富贵,不贪图名利,为的只是在陛下身边,陛下待她很好,她是一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今日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她怎舍得弃她而去。至于玉姐姐,出了皇宫,给了她自由,她也一定会高兴的。 “陛下,奴婢这就去找玉姐姐,奴婢这就去告诉她,奴婢想法设法也要将她送出宫去,不会再让她留在宫中。”省得陛下日后再改变主意。她的心情沉沉的,有着被压抑的痛苦,玉姐姐和她生活了近十年,十年的情谊,哪能是这么容易说断就断的,她已经极力的压下去自己的感情,可是思及此,还是想要落泪。 ***** 皇宫 今日的皇宫,不比往日,到处可闻一派的喜庆,京城百姓,个个张灯结彩,连着砖瓦,都被染上了一层的红色。 元沣璟一身的黄色容袍,论气质,论出众,论样貌,在这美男众多的皇宫,都属于上等,无人能及,本就美的一塌糊涂的五官,再加今日的一袭装饰,简直是无人能及,到了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 他站在高处,笑望着一堆人马浩浩荡荡的经过皇宫的大门,整列有序的向皇宫行走,诗意流动的嘴角一直带着一抹醉人的笑意,三千发丝留恋的垂放在脑后,微风拂过,它们则随风摆动。这种风韵,这种才情,如绘画淡抹,让人恨不得将这副倾城画卷给就此定格。有时候,欣赏一种美,就是对他最好的评价。元沣璟的美,是他们一种不敢亵渎的美,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谁也不敢将这副倾国倾城的画卷,给就此破坏,覆灭。 “陛下身边的宫女传话,今日的各国皇帝,就由皇贵君全权处置。”耳边多出一道声音,元沣璟带笑的容颜忽地一动,点头,“本君领旨。” “这大西凤果真不愧为第一强国,光是这些各国皇帝贡献上来的金银财宝,我的子民奢侈的用一辈子,估计都用不完。”有些日子没有出现的君临天,一身的黑衣,黑发。风流倜傥的装扮,在今日竟多出了几分风流公子家的韵味。也是皇宫住的久了,压根忘了他还是一国皇帝,看着下面那一堆犹如万里长城,浩浩荡荡,走也走不尽的人马,珠宝,他流露出一种向往,垂涎的神情。 “不着急,蜀国皇在大西凤白吃白住这些日子,就是不知道你所进贡来的那些珍宝在哪?”元沣璟带笑的眸子转望向他。 君临天忍不住低头一声碎骂,这个该死的娘娘腔,知道就知道了,干嘛还说出来,尽丢他的脸。他来的匆忙,就他一个人带了些属下,能有什么宝贝。 他别扭的冷哼,转过脑袋,“西凤皇这个大西凤的主人都还没有说什么,哪轮的到你这个后宫男妃替她发号施令。” “陛下的后宫,归本君管,蜀国皇若是不满意,不如就住皇宫以外。”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拿手指了指那处巍峨耸立的城墙,“或许,住在城墙上面,只要脱离皇宫,本君都不会计较蜀国皇这么多。” 让他睡城墙?!提到这,又让他回想起前些日子他让自己在殿外打地铺的情景,君临天恼怒的咬咬牙,算你狠!气愤的挥挥衣袖,走人!。他哪知道这个西凤皇今日会没有来接待这些他国皇帝,他要是知道,他是死也不会来这,受尽他的语言攻击侮辱。 想他一国皇帝,战功显赫,到头来,竟斗不过一个后宫的男妃!不干了! 355.第355章 凤云之死(2) 吴殇已死的消息,在这一夜间也是被传的很快,快到身为朝中大臣的人,已经无一人不晓。对她们来说,吴公公是死是活,和她们没有半点的关系,该高兴的,应该是那些后宫的男妃,这个世上,能让他们最为惧怕,最为胆颤的人,总算死了。简直是大快人心,他们起先不争宠的人,也是因为他的死,打扮的花枝招展,为的就是表明,他的死,带给他们的是有多么的高兴! 这是大西凤的开岁,给他们的最好的一个礼物。 有人喜,自然是有人忧。 去往皇宫的路道上,王汝三人共坐一辆马车,三人的表情流露的皆是一脸的凝重。 原本华丽的衣服被褪下的只剩下素雅,王汝大大咧咧的性子也是一改往常。 “他死了。”空寂的马车,一道银铃的长叹,赵元叹息出声,“他武功这么高强,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能轻易的死了。” “是不是假死?!”声音蠢蠢欲动,带上了一抹期待。 “不会假死,这对陛下没有好处,吴殇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几日,皇宫究竟发生了什么?”赵元忧心忡忡的开始回想,吴殇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死的太突然,太令人招架不住。这个事实,真的让他们无法相信,无法接受。 “是有人开始反击了!一定是这样!”要不然吴殇怎么会死,可反击的人究竟是谁,竟这么厉害,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杀了吴殇,甚至连出面都不曾出面,陛下一人能招架的过来吗?!李芯赋予这句猜忌话的肯定。 “不行!陛下身边现在连一个武功高强的人都没有,我要留在宫中,日后好保全陛下的安危。”王汝深深为凤倾的处境感到担忧,她身边的那些暗卫不过是酒囊饭袋,她挥挥手都能解决的掉,日后陛下若真遇到什么危险,他们怎么能招架的来。 “不可!你身上还有伤,你忘了昨天那些武功高强的黑衣刺客都是怎么伤你的!你若是留在宫中,你府上的那些家眷怎么办!你想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死在歹人之手吗!?”她这话未说完,就被赵元快速的否定,眼神落向她已被包扎起的胳膊,“昨日那些刺客你都险些招架不住,又如何想着能保护陛下的安危。” 王汝一张脸瞬时变得难看,“我哪知道那些混账小子会这么厉害。”十个人打她一个,最后还不是全死在了她的手上,而她只不过是挂了点彩,按理说这该庆幸。可是她自打出生以来,可从来没有被刺客重伤过,这次绝对的是场意外。 “赵元,咱们三个就数你最聪明,你好歹也想个办法,不能让陛下面临什么危险,要不然咱们该怎么向先皇交差。”孩子都托福给她们三个了,这陛下万一出现个什么意外,她们可怎么对得起姓凤的那个臭丫头!。 “我现在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怎么想办法。”赵元没有头绪的一抓脑袋,敌人在暗她们在明,她们最怕的就是这个,这可如何是好。以前也有不少的人对陛下心存歹心,可那些人再怎么厉害最后不也被她们给弄死了,可这一个,远远的不是她们想弄死的那么容易简单。 “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雄厚势力?”她抓着脑袋敏思遐想,后宫,皇宫,朝中的人,都被她给一一列出来,陈羽被她很快的撇去,这人的势力是多,实力也雄厚,可单从昨夜的那场刺杀,她就可以断定,此事与她无关!她没有这么厉害的手下。 “是不是他!”忽然,她的灵光一闪,脑海里浮现出那张美的倾国倾城的脸,笑如四月春风,雅如世间太岁。 “谁?!”二人同时出声,两双眼睛皆是期待的看着她那张深沉的脸。 “皇贵君,元沣璟。” “他?不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后宫男妃,哪有这么大的本事。”王汝不屑的冷声嗤笑,对她来说,元沣璟就像是一个未长成的毛头小子,乳臭未干。她率兵打仗的时候,他可是还在胎里喝奶呢!。一个男人,何足挂齿?。 “这你就有所不知,元沣璟这人身世离奇,当年他初进宫,我让你打探他的身世,你可有查出一二?” “没有!这混蛋就像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我派出去的属下,竟一个查到的都没有。”没有就算了,连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真是太挫败她还是一国威武大将军的雄威,连一个男人都搞不定,为了这事还让她一连挫败了数月。 “没有就说明他这个人不简单,你不要小瞧他。”查不到他的身份,就有了京城百姓的传颂,说他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神仙,光从姿色,就能断定。他的气质出尘,不食人间烟火。赵元冷笑,她从不信鬼神。 “那赵兄的意思,此事与元沣璟脱不了干系?”陈芯内敛稳重的接过话闸子。 “不,我只是猜测,如果猜测的准确,那这元沣璟,就是一个特别危险的人物,咱们要赶紧赶到皇宫告知陛下,让陛下对他放紧戒备,时刻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万不可让他有机可乘。” 当初,陛下什么都信任他,奏折,国库,人力,全交给他培养,他若真的有什么密谋的心,那陛下可就危险了!他对陛下的一切了如指掌,又擅长运用人力,他对那些将士体恤问暖,难保日后不会收买他们的人心,让他们对他为首侍安。好一个聪明绝顶的人!是她们太过于对他放松戒备,认为他就是一后宫男妃,成不了大气候,而她们这些老人,都是跟着先皇遗留下来的,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过。 现在回想下来,都觉得心有余悸。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先皇回旋在她们脑海里那一句讥笑她们的话,“江山代有才人出,难保不会新浪拍后浪,把你们统统的拍到沙滩上。”这是她的一句玩笑话,其目的就是为了打消她们的骄傲自满,她们骄傲,那是因为她们有骄傲的资本! “王将军,走后门!我们直接进宫找陛下!”赵元的话锋陡然大变,一把抓住她的手,胆战的吩咐。 356.第356章 凤云之死(3) 昔日的荣光,到了至今,全变成了荣辱与共。凤云瘦骨嶙峋的一张小脸,瘦可见骨,短短几日不见,竟瘦到了这步田地。 “雍王爷,您不可以进去,奴才还没有通禀陛下,雍王爷,雍王爷!”殿外,几名小太监是敢拦又不敢拦,尤其是看到她那张没有血色,堪比骷颅的脸,更是吓的无从下手,在那干嚎一气。他们记得上次来的时候,雍王爷还是一脸的圆润,风戽犹存,美的令人肖想。 现在的她,昔日的美不见,一身衣服也是脏如糟糠,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几日没洗,雍王爷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了。看样子好不让人可怜。 “让她进来吧。”殿外的吵声,凤倾早就听到,只是不愿去搭理,听他们口中提到凤云,她离开自己的高座,下了软榻,朗声的吩咐。 凤云没有谢恩,而是木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往里面走,没有人拦阻的道路一切通畅,直到她进到里面,看到那张让她无比仇恨的脸,拳头被她下意识的握紧。 她的这副惨淡的模样,也是令凤倾深深的吃惊到,本打算下去迎接她的双腿,看到她的不友好,也是原路折回,坐了回去。 她们二人就这般对视着数秒,一个是满眼的仇恨与嫉妒,一个是满眼的平静与从容。 “看来,夏秋瀛的死,对你还挺有打击。”要不然,也不会自甘堕落成这样。二人的双眼对视,最终还是凤倾率先打破这种不适。 “别跟我提他!”凤云声音冷如鬼面,有着前所未有的冰冷,“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她输的一败涂地,归根结底,竟因为一个男人!因为她,她悉心培养的那些人,随着他的死,竟让她无心再去顾忌。那些劝她重整雄威,并一直激励她,鼓励她的大臣,也因为他,让失望,叹息,最终弃她而去。 她输了!输到最后,满脑子想的不是该如何反击,而是他的一瞥一笑,一怒一嗔,失望,悲伤,难过,和那永不知疲惫爱她的心。 “朕想看到的?”凤倾自嘲一笑,“你何必总喜欢那么自认为,你怎么知道朕想看到什么?”她俯身坐好,卿然出声,“你自己想想,哪一点不是你来招惹的朕,朕本打算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做你的王爷,朕守朕的江山,可是你呢。”凤倾收住自己即将说出去的话,说的太多,只会被她认为她是在嘲笑她,会被她扭曲的心继续误导。 是啊,自己呢?凤云嘴边挂上了一抹干涩的笑,带有干皮的嘴角被她这一扯,渗出不少的血出来,她没有感觉到这种痛感,而是一双眼,仍是死死的逼视着她,“说的如此好听,若不是你在登位以来,将我驱逐的远远的,抢尽原本属于我的一切,若不是母皇偏心,大西凤的江山,怎么能轮得着你做!轮的着你去当皇帝!我凤云,哪一点不比你的好!才学,容貌!你凤倾,究竟哪一点能比得上我!。”她的声音,沙哑到一种程度,每说一句话,都是给倾听者的一份煎熬,与承受。 “不是你的!你觉得你能抢的过来吗!这就是你的下场!母皇能将皇位传给朕,那就说明有她的道理!就算皇位给的不是朕,那也会有数十名的皇女去抢夺这个宝座,你以为,母皇就一定会那么器重你吗!。” “最起码做皇帝不是你!!”凤云怒吼,接近疯狂的声音,把她整个人都给吼的摇摇欲坠,站也站不稳,眼前泛黑的看着她那张模糊的脸,“无论谁当皇帝,无论是谁,哪怕是市井乞丐,哪怕皇位传给的是外人!你都不配!!不配当大西凤的皇帝!!” “朕不配?!呵——”凤倾冷笑,第一次以看蝼蚁的目光看向她,“难道你就配?!你是在嫉妒朕的一切不如你,而却如此的受母皇的器重,还是说,是朕间接害死了你的男人,你对朕心存恼怒。雍王爷,你可别忘了,夏秋瀛,究竟是谁送进宫来的!啪——”她愤怒的一掌拍在自己正坐的凤椅上,其声音,着实吓到了殿外的人。可没有陛下的吩咐,他们哆嗦的站在殿外,侧耳听着里面的声音越吵越是激烈,整个心都仿佛停止了挑动,这雍王爷是不想活了吗,竟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出来。 “嫉妒?哈哈哈哈,你竟然说本王嫉妒?哈哈哈哈,不错!本王就是嫉妒!就是嫉妒你的一切都不如本王!凭什么你就能当皇帝!凭什么那些追随母皇的忠臣那么忠心于你!你到底哪里好!哪里比本王强!” “你滥用奸臣,你欺压百姓,你杀人如麻,你淫luan后宫,你不理朝政,你荒废朝业,你把你所有的江山社稷,全交给一个外人,一个后宫男妃去打理,你有什么资格去当皇帝!。”她身为王爷,都会替那些百姓不值,替那些百姓叫苦,看到那些无家可归的乞丐,也会心疼。可是,要不是心存抱负,心怀百姓,心有皇位,她相信,她绝不会变成这样,把所有的人命都看待的那般不值钱。 “好,你说朕杀人如麻,欺压百姓,你呢?试问雍王爷你日后做了皇帝,就真的还会保持最终,善待那些黎民百姓?!”人一旦膨胀,就会想到现在,感受着现在的美好,而那些雄才大略,全被抛在了脑后。她自己都不敢断定的事,更何况一个野心这么大的人! “我会!”凤云一句话给予肯定,她的声音激愤,带着肯定,她不仅会,会一直下去,她就是要做给她们看!。 “会?”凤倾不屑的看着她,“你不会!你连自己最爱的人,未出生的孩子都忍心杀害,你有什么资格敢说你会!为了皇位可以六亲不认,可坐上地位,你又能为了各国统一,将百姓的生死置之度外,雍王爷,说大话之前,可有考虑到后果!朕听的,是实话!不是你虚假的回答!。” 357.第357章 凤云之死(4) “你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你敢向我保证你没有野心!” “可以保证!朕的野心,就是安心坐好自己的皇帝,保全朕的子民,让朕的子民可以安居乐业,至于你的雄才大略,朕从未想过。” “你觉得你能守得住这大西凤的江山吗?”凤云不客气的放声大笑,“本王之所以那么兴致冲冲的来找你,就是为了看你的笑话,吴殇死了!吴殇那个老太监已经死了!你失去了左膀右臂,我倒要看看,日后谁还会罩着你!。” “放心,你也快死了,朕能不能守得住,用不着外人跟着瞎操心。”凤倾一张平静的脸未被激怒,看着她的视线也是不咸不淡。她现在整个人已经面临着濒临死绝,活不了多久了。若不是一口不甘心的气支撑着她,她早该下去陪夏秋瀛了。 “死?本王怎么会死呢?本王要亲眼看着你死,看着大西凤的江山在你的手中毁于一旦,看着你所说的那些子民安居乐业,全被那些人杀的片甲不留,流离失所,本王要将这些,全汇报给——”她瞪大双眸,一字一字的吐字清晰,“咱们泉下有知的母皇,让她看看,她所看重的皇女,究竟是什么样的窝囊废!连一个江山都守不住!!” “骂完了?”凤倾沉着一张脸未有所动容,看着她像一只跳梁小丑在那自导自演。 “骂完?怎么可能骂完,本王就算骂个十天十夜,也不会有骂完的那一天。”她实在是太恨她了,太嫉妒她了,今日进宫,也是完全的不受控制,就是想骂她,激怒她,给她添堵,不想让她一直春风得意下去!。 “十天十夜?莫说十年,你就算骂百年,你的这点骂声,朕一点都没有往心里去,何必庸人自扰,多费口舌,你看看大皇姐你自己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站出去,还有谁知道你是皇家的人,甚至比起那些市井乞丐,你都不如。”凤倾一步一步迈下高座,走至她面前,触地一伸手,握上她那张激愤咄咄逼人,日益消瘦的下巴,“朕是同情你,可朕同样的也讨厌你。不是很想杀了朕吗?朕给你个机会。动手啊!”她大吼。 “你以为我不敢吗?!”凤云咬牙切齿的瞪着她。 “朕可不敢说你不敢,亲生孩子,毕生所爱,你杀的都能不留余地,更何况是朕,朕这个夺了你的江山,一切都不如你的昏庸帝王,有本事你就杀,好让你自己做这个皇帝!。”凤倾层层递进,与她大有相差的脸几乎都要融合到了一起,看着她的手足无措,一种想要动手又不敢动手的架势,她再次的威逼利诱,“朕今日就与你把话挑明,你不杀朕,朕便杀你!朕不希望riri夜夜被一个图谋不轨的人惦记,否则,朕是真的吃不消!。” “凤倾!是你逼我的!!” 可不就是她逼得!凤倾冷眼看她,在她空荡的双手陡然生出的一把利剑朝自己袭来,面色一寒,伸手极其巧妙的接住。 “你!”凤云一张愤怒的脸大变,看着她那只手,再看自己手中那把匕首,竟再也磨不动一丝一毫,她巨大的吃惊显现在脸上,“你——你会武功?——”这已经不是吃惊能够形容的,她竟然会武功,她竟然会?!她竟然一直都在深藏不露?! 凤倾接下来的行动,是对她很好的证明,在手的刀刃一转,直命中她的胸bu,寂静空气中弥漫中,只听“哧——”的一声响。 凤云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突如其来的痛楚,让她整个摇摇欲坠的身体轰然倒塌,“砰——”的一声,直栽倒在地。 这一匕首整个全根没入她的胸bu,若不是长度有限,能把她的整个身体贯穿。她没有想到她的性命最后竟交代在了这,更没有想到的是,杀她的人,竟是她最看不起的人! 她口中“哇——”的吐出了一大滩的黑血,一双眼,死死的瞪着她。 “朕原本不想杀你,可是你自己,偏偏不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想法总是要比别人的多,朕承认除去了那些辅佐你的大臣,可朕并没有打算置于你死地。导致这一切下场的,雍王爷,你怪不得别人。”她就地蹲下身,以神明降世的威严斜视着她,“不过死了也好,咱们皆大欢喜,你去下面陪你的夏秋瀛,朕在上面坐好朕的皇位,至于未来如何,全看天意,你就不必费尽心机的替朕挂念了。” “你——你——你——!”凤云胸bu处的痛楚狠狠的将她吞噬,伸出手,颤抖的指着她,终究没有再讲出一个字,瞪大的双眸,留恋的望着这皇宫的每一处角落,死不瞑目。 随着她的身体缓缓倒地,那细不可察的声响,在冰凉的地板上也是发出了一系列的摩擦。凤倾站起身,低着头,看向她前后差别甚大的一张脸,忽然,沉痛的闭紧凤眸,“雍王爷,畏罪自尽!” 她这一声,喊的极其的大声,传到殿外,几位太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这刚刚还吵的不可开交,人神共愤的雍王爷,怎么可能在一瞬间就安静下来,并且畏罪自尽,这是被邪灵附体了吗?! 等王汝三人急忙的赶到,所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三人脸上表情各异,担心陛下受到什么危险,更似一阵风的直奔了进去。 “陛下?!” 面对她们三人的突然到来,凤倾只抬头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你们怎么来了?” “陛下,雍王爷畏罪自尽,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本就不是一个善茬,死了正好,只要陛下没受到什么伤害,你管那么多干嘛!”王汝急急的上前去检查凤倾的身体,见她身上没有一点打斗过的痕迹,才算有所放心,不由得训斥起赵元的瞎操心来。 “你们没有去见皇贵君,怎么反倒来了朕这,朕不是已经说了,今日接待的一切事物,全权有他一人处理?。” 358.第358章 开岁宴(1) 她不说还好,一说,三人脸色就不大好看了,李芯忧心的望着她,“陛下,请恕微臣说句不好听的话。” “何话?” “微臣三人觉得皇贵君这人不简单,陛下日后还是少把这朝中朝外的一切事物交给他打理,免得日后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不必要的麻烦已经开始生了。”她们竟等到现在才领悟过来。 “什么?!”三人大惊,一脸紧张的看着凤倾,“陛下,皇贵君可对您做了什么?!” “没有。”凤倾认真的想了想,看她们三人的表情不似作假,说了实话,“罗刹宫的火,是皇贵君命人放的。他的野心,朕已经知道了。” “是他!?竟真的是他?!”三人异口同声,可——可是——“吴公公武功那么高强,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按理说,他总不该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陛下,罗刹宫可有打斗的痕迹?” 面对赵元的发问,凤倾只是摇摇头,“没有,吴殇早已经死了,他大火所烧的,不过是他的遗体。”所以,还谈何反抗。 她越是说下去,三人的疑惑越是重,到了最后,根本就理不清头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吴殇怎么会死?而且还是早死,谁有那个本事,竟能杀了他?! “你们是担心朕的安危,所以才不走正门,走了偏门来看朕?”人那么多,她们走正门进来,不在中途被人阻拦已属不易。 “陛下就是聪明!”王汝抓着脑袋嘿嘿傻笑,“陛下,眼下之际,您还是赶紧找个应对的法子,这元沣璟陛下打算让微臣怎么对付。”留着他,夜长梦多,可若是杀了,以绝后患,又没有表面那么容易。 “朕知道,朕在想法子。”可想了半天,也没个什么头绪。她闭上双眸,深吸一口气,后又睁开,侧眼瞥了瞥地下躺着的凤云,“可惜了,原本喜庆的新年,到头来,竟死了这么多人,真是晦气。” “陛下,死人是常事,先皇在世的时候,每逢新年也会死几个没眼色的人,新年见红,是好事。”眼尖的赵元,未免给她再次心里添堵,赶紧吩咐着人进来,将凤云的遗体给抬出去。 厚葬,太引人注意,若是轻葬,想她也是一国王爷。她询问的意思看向凤倾。 “夏秋瀛的陵墓朕特意派人用了双人棺,就将她和夏秋瀛合葬。” 可这不符合常情!夏秋瀛毕竟是陛下后宫的男妃,和一个王爷葬在一起,就不怕被人落下口舌。她们三人一副想要说又不敢说的模样,就俩眼瞪成钢炮,由着凤倾在那吩咐。 不仅雍王爷死了,就连她后宫的贵君也死了。在凤倾没有波澜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们三人的表情,已经不是惊悚所能形容的。 “陛下,寒贵君?”寒贵君病重的消息她们有所耳闻,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竟已病入膏肓,与世长辞,“陛下?”这个新年过的,赵元自己心里都没谱,新年见红是好事,可若是见病,就真的是没那么吉利。 “不过是死了一个男妃,何必表现的那么忧心忡忡,死了未尝不是件好事,要知道,寒贵君可没少想害朕。” “是,陛下说的是。”陛下都发话了,她们总不好再纠缠下去,再者说了,寒贵君这人她们只听未见。就算有几面眼缘,也不过是惊叹他的天人之姿。 四人谈及元沣璟,简单的说了几句,悉心的出了几处政策,时间就在无声无息中被消磨,被消逝。 出言打断她们对话的,仍是元沣璟身边的人,等那名小厮,恭敬的跪到凤倾面前,再次说着皇贵君有请的话,凤倾便不好推脱。 “陛下,皇贵君命奴才来请陛下,说是各国君臣都已安排妥当,都在大殿等候着陛下。” “这么快人都到齐了?”她挑起眉梢,问话中夹杂着几分的疑虑。 “回陛下,已快到午时,皇贵君瞅时间不早,就给提前安排了。请陛下更衣。” 凤倾略显呆板的望了一眼他,“朕知道了,退下。”开岁的凤袍,早就有人给她送了过来,那是一袭带有金丝边,浴血凤凰的金色黄衣,栩栩如生的雕刻,每一笔,都像是精心刻上去的一般,包括凤凰的头颅,眼神,羽毛,给人的感觉都是那么的带有真实感。 摸上去,其滑腻,其手感,都是万里求一,难得一见。好在凤倾对这些身外之物,一向不怎么在乎,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就吩咐香儿给放在了别处。这次香儿不在,被王汝她们三个人扒拉出来,左右稀奇的看,简直是爱不释手。 她们除了爱不释手,还有眉宇间那份难掩的激动之情,这身衣服,像极了先皇身上所穿的那件,究竟是谁做出了这件衣服,简直是巧夺天工,无与伦比,不得不惊叹她们的有心。 “陛下,就让微臣三人伺候陛下更衣。”她们的声音中,带有着一抹恳请。 凤倾点头,谁伺候她穿衣服都一样,王汝她们三个又是跟随过母皇的人,保护自己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接着这个机会伤害到自己。她没有拒绝的张开双臂,由着她们三人替自己宽衣解带,每一处动作都格外的小心谨慎,深怕会弄疼了她。 她们承认她们从未如此卑微的伺候过一个人,尊荣的身份悬殊,这种事情只有她们享受,别人伺候她们。陛下,是第一人。 她们彼此的手都是颤巍巍的,一点一点剥落凤倾身上的衣服。 “王将军的手怎么了?”借着她的手伸到自己中衣下面,凤倾好巧的正看到她露在外面的手臂上,包裹着的那处伤口,来时她藏的隐秘没有看到,这次,她是真的看得清楚。 眼神一动,就问出了声。 王汝大叫不好,急忙伸手,却是为时已晚,只忙的把手遮挡在身后,口中振振有词,“不碍事不碍事!只是来时被东西刮了一下。”她说这话有两条顾忌,一是怕陛下担心,误认为她的武功高强是假的,日后不对她器重。 二是,她功名显赫,胳膊上就这样被挂了彩,嫌丢人。 359.第359章 开岁宴(2) 然而,凤倾可没那么容易能被她骗过去,看着她张慌解释的模样,漆黑的眸子染上一抹狭隘,“伤是怎么来的?”被刮了一下用得着用纱布包裹吗?真当她有那么傻?这么的好骗? “陛下,是昨夜王将军府上突然遇到行刺,王将军是在与刺客搏斗时受的点小伤。”赵元见瞒不过,又怕欺瞒触怒圣威,只好站出来解释。 王汝则埋怨的瞪着她的多嘴,非要把这么没脸面的事说出来揭她的短,这样真的好吗?! “行刺?谁有那么胆子,敢去丞相府行刺王将军你?”她这话给予她的是何等尊荣,这可是将军,大西凤立下汗马功劳,武功显赫,武功高强,所向披靡的威武大将军,谁敢这么的不知死活去行刺她? “微臣看那刺客都是受过严厉的训练,不仅出手快,狠,准,就连在招式上,都是微臣等人从未见过的奇招妙式。所以微臣也不知这行刺的人究竟是何人。”这也正是赵元头痛的地方,虽然她怀疑元沣璟,可怀疑归怀疑,毕竟没有真凭实据,她的这份怀疑,也只能掩埋的心底,不好说出来,免得被陛下当成是挑唆嘴舌。 “陛下,眼下这些事,还是交由微臣三人去处理,开岁宴已经开始了,让微臣三人替陛下更好衣,装戴完首饰,好显现出陛下大西凤的威严。”陈芯给她装戴好最后一件饰品,很是满意自己的杰作,退出两步远,远观凤倾的一身装扮。 她们是把陛下按照先皇的样子打扮的,论英姿,神态,眉宇间的一皱一锁,与先皇都很有几分的相似,除了那张平庸的脸之外,她们几乎找不到不像的地方。 凤倾是没打算把自己打扮的这么庄重,透过王汝讨好递上来的泛黄铜镜,清晰的折射出自己那本不是很完美的一张脸,她这时候才仔细的观察,本尊的身量很小,小到和那些男尊国的女子一样,瘦弱的身板恍若风一吹就倒,若不是因为宽大的凤袍给她做压制,厚重肥大的宽边,根本就无法看出她原本的体型。 繁琐的衣物,让她每迈动一步,都觉得是个艰难,她试探性的走了几步,身后拖着的长地黄袍,让她恨不得拿把剪刀立马剪了。 “陛下,毕竟是开岁宴,各国皇帝这么多,未免失了陛下的庄重与威严,陛下就将就一天。”大抵是看出她对这身衣服的不满,赵元善解的上前安慰了几句。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凤倾总不能不给她面子。喊过人,就被几个奴才宫女托着后身的拖地凤袍,搀扶着她两个胳膊上了马车。 这辆马车,比她以往的都要大上百倍,里面的琳琅满目,金杯玉盏,花纹的雕刻,全是她之前没有享受过的待遇。说起之前,她好像没有什么该埋怨的地方,好车撵,是她自己不愿坐的,记得她当时在坐马车的时候,还说了一句,“朕就喜欢,简单大方的。” 马车虽然大,但也没到别人敢上的地步。王汝三人没有跟过来,主要原因就是她们是臣,陛下是君,哪有与君同乘一辆马车的说法,也不怕失了礼节。 ***** 云白光洁的大殿倒映着钻天石柱的水晶珠光,空灵且虚幻,美景如花隔云端,让人分辨不清何处是实景。琥珀酒、碧玉觞、美人眸,相言笑。 宴会进行的热闹而噪杂,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人人都无聊得紧,彼此之间不过寒暄敷衍,歌舞升平虽是美人繁多,却是宫中数见不鲜的东西,实在令人提不起半点的新鲜感。 他们彼此间相互含笑,敬酒,看起来就像是多年未曾见过的同盟道友,那关系,是要多亲近有多亲近,实际,是不是表面做做样子,还是另有所图,这明眼人,一眼便能看的出来。 他们在场的人全部如数到齐,包括各国嫔妃,王爷,皇帝,身着靓丽的坐成了一排又是一排。奇装怪服,不属于大西凤国情的衣服都给穿上了桌,但大多数而言,除了那些风土不平的各国男子女子,其余的,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论姿色,才情,都属于上上等。 元沣璟身为后宫主君,试问哪一次的宴会不是他先到场,只是后宫男妃不跟在自个陛下屁gu后边,倒一个人先坐起了高座,这就有些说不过去。 他们之间有好奇的,正想端着酒杯问个一两句,问出众人的心声。“陛下驾到——!” 陛下?陛下来了?!他们原本喧闹嬉笑的脸,在这一刻,听到殿外太监的宣誓,立马变得表情凝重,一脸的严肃,慌忙站起身迎接。除了北冥,东陵玥,南岳慕,以及元沣璟,几乎是全部如数的跪了下去。他们之中,有身为皇帝的,他们在他们自己的国家是皇帝,可是到了这,到了大西凤,他们连个屁都不是,别说是皇帝,连这里的三品大臣都不一定能比得上。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倾的身影方出现在大殿,所看到就是眼前一幕,上百号人,都在向她下跪,而她,就如人间的神者,以高傲的姿态,睥睨着他们的迎接。她的心底,莫名的生出一丝的哀恸,怪不得,世人都想当皇帝,其原因,不就是在这吗?将所有人踩到脚下,所有的人都对你俯首称臣,所有的人都不敢反驳你的话,所有的人都不敢质疑你的命令。 万人之上的感觉,真的很好,让人很容易沉醉其中,沉醉在这被人跪拜的磅礴气势中。 凤倾沉着冷静的看他们一眼,各色不一的头颅,装饰。她朝前迈进几步,看到的就是元沣璟正在微笑着站在高座,似是在迎接她。 一身的黄衣,比得上众人,淡雅如雾的黑眸,优美如画的嘴唇,细致如美瓷的肌肤,纤细修长的身体,腰间所系的那根黄色丝带,把他的瘦削盈握的腰身一览全无,到处可见是完美。 360.第360章 风贵君又丢人了 他的五官,在众位青年才俊中,无一不是最出众的,若论起比较,唯一可和他相比的就是,他的右下侧,坐落的一俊美的男子,仍是一身的黑衣貂袍,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犀利的黑眸,棱角分明的五官,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璀璨的雄星,冷傲且孤清,给人的感觉,赫然是孑然独立间散发着的傲视天地的气势。 深褐色的双眸,冷漠且无情,冰冷的斜视着大殿里的冰山一角,似是对他们有些许的排斥。 收到她的打量,南岳慕的视线似有若无的朝她看了过来,依旧是那么的冷漠,没有一丝的情感可言。凤倾眼皮一动,急忙将视线移开。看了眼元沣璟所处的位置,三两步迈了上去。 还不等坐好,又是一道炙热的视线刺的她后背烧灼的疼,她强迫的扭过头去看,结果看到的就是易沐风一脸哀怨的瞪着她,让易沐风自己来说,委屈死他了,从她一进来开始,他就抛了无数个媚眼过去,结果呢,她连瞅自己一眼都没有,不是瞅瞅元沣璟那个骚狐狸,就是视线转移去瞅别的男人去了。 他看得心里添堵,添塞。既然媚眼吸引不了她的视线,那他干脆用眼神秒杀她!。 这么多人在场,被一个后宫男妃虎视眈眈的瞪着,的确有点说不过去,凤倾主要是想扮威严,结果被他这么一整,这威严根本就扮不下去。待坐好,瞥了眼身边还有空位,无奈的朝他招招手,意思是让他上座。 易沐风是巴不得呢!随着她这一招手,原本一张仇视埋怨的脸,已经变得喜逐颜开,比吃了蜂蜜都甜,小嘴咧到耳后根,提着宽大的裙摆就冲她的方向狂奔。 这一幕,看瞎了众人,陛下还没有下令让他们起身,只能用眼光偷瞄,可这越瞄越惊悚。 凤倾也是感到有不好的预感要发生,瞅易沐风这狂奔的架势,她只说让他坐上来,可没说让他往自个的怀里扑,他要不要这么吓人。 结果,她已经做好,等他扑过来,她随时起身闪人的打算,在距离易沐风和她的距离只剩下零点零一米的时候,她的整只手,已经扶上身下坐的那把凤椅,随时准本起身闪人。 “啊———扑通——”随着一声惨叫,外加重物狠砸落地的声响,易沐风,巧妙的——挂了。 熟悉他的人,不忍直视,俩手捂着眼,真是丢人。不熟悉他的,这是大西凤的贵君吗?怎么那么蠢?走个路还能摔?。 他们下首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倒是北冥,很不客气的发出一连串的哧笑,有了他的开头,剩下的人,被憋的难受,也是那一声,这一声,哈哈的争继笑了起来。 一个人笑,大西凤的皇帝位自己的宠妃出气可以罚,可若是全部人都哄堂大笑,她想罚也没法罚,毕竟人数在那。 这算是初开场的一场小插曲,打消了众人原本紧张的心。 而易沐风,随着那一摔,整个人都像是一个死猪一样趴在地上,也不说起来了。他的脸距离凤倾的脚很近,她只要动只脚踢踢,就能踢的到他,凤倾嘴角抽搐,正常人不都该快速的起身,慌忙的跑向自己的位置,为掩饰尴尬,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吗?可他算是怎么回事?还嫌自己不够丢人是咋?以为自己趴在地上,宽大的衣服把自己的脸一挡就不丢人了?只会更惹人注目了好不好? 深深为他的蠢劲感到担忧,凤倾就地蹲下半截身体,拿手戳戳他的脑袋,没反应?再戳,还是没反应? 随着她这接二连三的戳下去,就连“自家人”边上的元沣璟都笑了起来。她更替易沐风觉得脸面挂不住,“起来!”冷着声音命令。 回答她的,是无声近有声,易沐风已经把自己包裹成一坨了。 “众爱卿、各国皇帝平身!”既然他想跪,那干脆就让他跪好了,凤倾话锋一转,看向下首那些跪地的人,朗声吩咐。 “谢陛下!” “谢西凤皇!” 而易沐风,也像偏偏和她作对一般,她话锋刚落,他就急不可耐的爬起来,一股脑的将脑袋全向她砸了过去,凤倾起初没反应,招架不住,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都被他脑袋拱的推翻在凤椅上,发出剧烈的响声。 这响声,可着实的吓到了众人。 凤倾含有几分的温怒,低头看着这个脑袋的罪魁祸首,清楚的看到他除了被衣服遮掩的地方,整个脸上的每寸肌肤,竟都红了。他害羞了?!千古难得一遇,想到这,她竟没那么的气了。 板正他的脑袋,“坐好!不许在众多皇帝面前失了礼节。” 易沐风不依的脑袋死死的埋在她的胸前,不要不要!他都没脸见人了,还要什么礼节!。该死的衣服,谁让他们做的那么长!都绊倒他了!呜呜,好丢人好丢人!。 “听话,这么多人看着,你让朕的颜面往哪放?”看?哪有人看?除非是他们活的不耐,她一个冷眼下去,发现他们都是低着脑袋,那脑袋恨不得低到地上去,与冰凉的大地来个亲密的结合,谁敢过多的关注她,万一惹恼了,多不划算。 易沐风得当成小孩子哄,这是她总结出来的经验。来硬的不行,她深怕自己说的狠了,这家伙脑抽的给她来几声石破天惊的鬼哭狼嚎,经历的多了,她估计能招架得住。可那些没经历的,就有些—— “呜呜,陛下,丢人。我不起来,我不起来。”易沐风的脑袋埋的深深的,反正他不等开岁宴结束,他是不会露脸了,太丢人了,太丢人了,他的一世英名都给毁了。 “你想让朕这样抱着你来看完这场开岁宴?”先不说别的,光是这姿势都够别扭的,让她这一国皇帝的尊严往哪放。 结果呢,她话锋刚落,易沐风就是一个会旋转,整个人全坐在了她的怀里,一张脸,埋在她的脖子根处,这样总行了吧,陛下的姿势正确了,就他的有点命苦了。 凤倾到现在已经严重的在怀疑,这家伙,到底是借机吃她的豆腐,还是故意这么着的!。 361.第361章 都是实话 凤倾尴尬的一声咳,像是想要化解这份尴尬的处境。众人不是傻子,她这一声咳出来,意思他们是全理解了。 凤倾拿易沐风没辙,干脆让他在自己腿上坐着,也不说去管他了,免得再被他头脑发热,再生出什么事出来。 “让诸位看笑话。”中间多么的又想插上一句,朕的爱妃就是这样,你们要学会适应。 那本就是这大西凤皇帝自家的家务事,管他们什么事了,能被她看似友好的聊表歉意,还真是让他们有些受宠若惊。赶紧的起身以酒相邀,口中赞美声此起彼伏,“风贵君貌可倾国,实属世间少有。” “风贵君这是真性情,让人看着都觉喜欢。” “——————” 这一番夸奖下来,好巧的看到易沐风那张脸,已经从红变粉了,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凤倾的怀里拱拱。他就知道,他这么可爱,人见人爱,谁会不喜欢他!。 “陛下,该开始了。”元沣璟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易沐风一脸凶神恶煞的瞪他一眼,该死的臭狐狸,就会在关键时刻,用凉水浇醒他。 凤倾点点头,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的确是该开始了。在未开始喊出准备的那个空荡,借着这个空隙,替自己斟了三杯满满的酒水,一杯是道歉,二杯是歉意,第三杯,是迎接。 “朕路途耽搁,让诸位久等,先自罚一杯。”她仰头,一饮而尽,接着,又端起第二杯,“这一杯,是替风贵君向诸位陪个不是。”两杯下肚,火辣辣的酒精刺激的她整个胃部都是暖暖的,“第三杯,朕很荣幸大西凤都迎来诸国皇帝。”好在她在现代经常喝酒,这酒量也不是盖的,三两杯下肚,就跟是喝碗清水那么容易。 她的这一番举动,给人的感觉,可不单单是受宠若惊能够形容的了的,以前,这大西凤的女皇帝,对他们哪有这么友好过,不是冷眼旁观,就是爱理不理,今日可是吃错药了?他们忍着心下受到的撞击,端起酒杯,不敢受她的大礼,也是一杯一杯的回了过去。 这开岁宴还没有开始,他们就开始喝上了,尤其是那些酒量不好的,喝一杯就晕乎乎的,可为了抵消心头的这份害怕,硬是硬着头皮,喝了三杯酒下肚,只把他们喝的头脑发热,看人看的都神志不清,暗自惊叹,发誓,这大西凤的酒,果然非同一般,等回了他们自己的国度,一定要锻炼自己的酒量,免得这么的没出息,一两杯就给晕圈了。 “啪啪啪啪————”见他们众人酒喝的差不多了,元沣璟微微一笑,修长的双手向上微抬,在半空中发出一连串的击掌声,其声清脆悦耳,给人听的竟含上了那么几分的期待。这大西凤的皇贵君给人的感觉就是秀色可餐,他们身为男儿身,除了惊叹他的天人之姿,其余的就是死命的瞪着自家的媳妇和爱妃,省的她们的眼神都被勾了去。可瞪归瞪,他们仍是没有成功的把他们身边的那些女人的眼神给瞪回来。 比元沣璟相同尊容的,在这场开岁宴上不是没有,北冥皇,和南岳皇,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可是那些犯花痴的女人不敢看,原因就是,人家是皇帝,看一眼都觉得是对他们的亵渎,唯独这皇贵君不同,他是后宫宠妃,掌管的是后宫事物,手中没有握有实权,她们看几眼不会惹来什么祸患,所以她们很乐意的把目光全凝聚在他身上。 压根忘了,这皇贵君身边还坐着一位主宰者,大西凤至高无上的女皇帝。可看她的眼神根本就不在这皇贵君身上,而是一心的全在怀中的男妃上面,她们看的更加的肆无忌惮。人家西凤皇都没有在意,那就说明是默许了。 歌舞升平,随着他这一掌落,空荡的大殿中央,足足站出来近二十名人,个个都是女子,一袭单薄的清晰浣溪沙,玲珑有翘的身体,婀娜多姿的体型,每扭动一下,都会出现的完美曲线,很是巧妙的把那些一心在怒视自家女人的皇帝视线吸引了过去。 这次换了方向,而不是男人怒瞪女人,而是女人怒瞪自家没有出息的男人,看那群歌姬的一双色眼都能出了星星,让她们既是羞耻,又是恼怒,这群骚狐狸猸子!。 “皇贵君好一颗七窍玲珑的心。”望着底下的一处闹剧,凤倾凉凉一笑,似讥似扬。她没有注重开岁的事,这场开岁宴的布置,好像除了元沣璟,剩下的就是王汝三人在帮忙打理。第一场戏,竟是以打着歌舞,实际是破坏各国皇帝家庭和睦来做的开场,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元沣璟一声轻笑,未搭话,找来这些女人,还真是费了好大一通的力气,世上谁不知道大西凤是女尊国,该找的,应该是男子,可找来这些女子跳舞,费力不说,这思想上,还得做足了功课。 这场由近二十名清新靓雅的女子跳出的舞,无一不是好的,难得一见的,任其脚步轻盈,勾尖而舞,缥缈洒脱的舞技,给人的感受,就像如梦中飞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如此的遥不可及。 也难为他们看得如此如痴如醉,任他们宠爱的妃子中,也没能有一个能跳出她们这般风情的,这世间万物,最怕的,莫不过最是比较,越是比较之下,才能发现,他们的相差距离是有多么的遥远,多么的遥望而不可及。 “诸位也知道,陛下的大西凤是女强男弱,能找来这些女子舞蹈,实属不易。跳的不好的地方,还望诸位皇帝多多担待担待。”元沣璟的声音从高座传下,有心的人都能听出,他这就是故意找茬,非要把话说的这么不留后路吗?大西凤是女尊国,这样强调一遍真的好吗?一个不擅长歌舞的女子都能舞的这么好,那要是擅长的,岂不是都能舞到天上去?而他们,恰好最看重的舞蹈,连她们国的最差的一个都比不上。 他们尽管心里不满,但也得接受现实,不管怎么说,这大西凤的皇贵君,说的都是实话。 362.第362章 赏赐 舞蹈下去,接着上来的就是歌喉,几场歌舞宴会下去,凤倾已经是看的体力不支,头脑犯浑,古代的宴会都是这几个类型么?再看下首的那群人,还个个看的津津有味。 “陛下,您困了吗?臣君挡着您,您偷偷的睡。”时刻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的易沐风,心情好到爆,见她昏昏欲睡,没有知觉的样,把自己身子向上靠了靠,以为这样就能把她整个人给挡住。 这易沐风,还真是——又蠢又萌,光是凤倾都拿他没法了。摇摇头,哭笑不得,“老实点。” “陛下,开场的是由我们的先来,这是待客之道。剩下的是各国的皇帝,进贡隗宝,这才是最值得关注的地方。”元沣璟将她的这份疲惫困倦之色看在眼里,温笑着解释。 果然,在他这么一“解释”之下,凤倾脑袋一晃,瞌睡虫全滚了,非常精神的坐好自己的身体看着下首的那群人,说她是看歌舞,实则那双眼神在左瞄右瞄,想的是他们能进贡什么宝贝。 就这样又是等了一段的时间,歌舞总算得以退下,一时退光人的大殿,开始空荡起来,下首的各国皇帝皆是面面相觑,意思着,到底是谁先来。 在无声循环做了无数个斗争之下,率先站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昨日才被怒斥过的番邦皇帝和王后。随着他们的起身,站到大殿中央,一脸虔诚的望着凤倾。 能把自己的儿子都能利用的父母,算的上什么好父母,她冰冷的视线一转,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月耀天二人当然觉得脸面挂不住,虽说昨日也够丢人的,可毕竟人少,知道这事的也就四五个,可这次,是当着所有人的百,无数个小国大国的君王,光着在这坐着的都有几百号人。 “西凤皇——”他们二人卑微的行了一个礼。 凤倾的视线有在下首的位置进行搜索,尤其是那一群后宫男妃上面,可没有看到月孤城,她眉峰微皱,有几分的不悦显现,开岁宴不来,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番邦皇不用行此大礼,朕怕自己承受不起。”她冷漠疏远的话没有给他们二人留下半分的余地。 不知道的还暗暗思衬,他们这是怎么了?好歹他们的关系应该比自己的强啊,人家的儿子还被送来当男宠了,他们身为皇帝,除了每年进贡些车马牛羊外,根本就没有送过别的东西来。对番邦皇的态度都如此恶劣了,那待会对待他们,岂不是?——他们已经开始在害怕中度过了。 “陛下,我番邦此番前来,向陛下献上来的珍宝,是镇国明珠。”他这话一出,满座哗然。镇国明珠,是随着他们番邦的延续,一直延续下来,他为了保全自己的国家,特意拿此珍宝相赠,想想也是,大西凤的皇帝再不看不起他们,也不会和宝贝过不去。 众人哗然的不是这番邦皇的临危不乱,而是他口中所说的镇国明珠,这镇国明珠可是很有历史,曾传闻它能解世间百毒,而且其明珠,在夜间,能散发出汍澜篝火,美不胜收。其重点,还是它的百毒不侵,世间少有,他们竟想不到这番邦皇竟出了这么大的手笔。 月耀天还深怕她不知道这镇国明珠的功效,在那说的天花乱坠,只把这镇国明珠从头到脚都说了一遍,包括他的祖孙八代,都是怎么传承下来。 凤倾听罢,只是无声的想要冷笑,有了这么一个宝贝,番邦这么多年的历史,竟还只是一个小国,这究竟是怎么发展的? 她看了眼被太监讨好呈上来的镇国明珠,心下一动,反正她要这东西也没用,干脆做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能惹毛了她,又能进一步的捕获人心。 她的眼神在下首自家大臣的位置四下寻找,最终视线定格,贝齿启开,“王太医,你觉得这镇国明珠如何?” 王菀正在望着一杯酒壶出神,那曾想被陛下突然点了名字,今日的她,穿着仍是十分的简单,本就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再加上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的生晕。一袭的罗婵白衣,粲然生光,只觉她似有烟霞轻拢,当真非尘世中人。 她深吸一口气,平定好自己突来的紧张,怕被她看出个一二,而是直接起身,踱步走到了大殿中央跪了下去。“镇国明珠,是稀世珍宝,自然是可遇不可求。”虽说心没在这上面,但一心两用,这番邦皇说了什么,她还是有一两句进了耳朵。 “王太医医术高明,既是关于药物,这镇国明珠,就赏赐给你了。”她是王汝的女儿——不是,是儿子,怎么说都算是自己人。给了他,也不算是亏本。 “这——”双腿在地,王汝竟一时的不知该如何招架,镇国明珠这个宝贝他很早之前就想得到,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这对他们行医的人来说,有着莫大的好处,一来可以试用各种类型的带毒药材,因为有它,可以百毒不侵。同时,又能包治百病。 不仅她惊讶,就连那群原本满座哗然的皇帝,和老早就到场的王汝三人,同样的是一脸的千奇百怪,这么好的东西,陛下竟说给就给,连一点的交换的条件都没有,陛下今日怎么出手这么大方?他们比比皆是受宠若惊,同时认为,陛下这是真心的把她们当做自己人看待,她们有的只是欣慰和感激,同时更加驻定,日后,一定要好好辅佐陛下,哪怕付出性命也要对她绝无二心。 最后的结果就是,月耀天和南宫清二人的脸当场就绿了,十分的不友好。他们赠给西凤皇的东西,用凤倾的话来说,既然给她了,那她转赠给谁,就是她自己的权利,她就是想看到他们吃了苍蝇的苦逼模样。那感觉,倍爽!。 镇国明珠凤倾看都没看上一眼,就挥手让心惊胆战捧着它的奴才转移了主人,到了眼前的宝贝,王苑异常小心的接过,捧在手心,如获至宝。 修长的后背向下弯曲,“多谢陛下赏赐。” 363.第363章 黑人皇帝 “王太医哪里话,你若是需要,等会再出了这样的宝贝,朕干脆一并全赏给你得了。”她这话一出,全部人吐血,压根这西凤皇根本就不把这宝贝当回事,莫不是这就是传说中的,财大气粗?人家家财万贯,根本就不在意这一些小恩小舍,镇国明珠都看不上,那他们——的宝贝——还拿得出手吗? 亏了月耀天送了这么好的宝贝出手,人家西凤皇根本就没有当回事,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转赠给了别人,这不是当众打他的脸是什么?! 他愤恨不甘心的退回原位,一脸的阴森,包括他身后尽力扯他手的南宫清,都被他给一并甩的远远的。 凤倾只当没有看到他这个不敬的举动,而是冰凉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斜靠在凤椅上,静等着下面的一个人送的宝贝。 “参见西凤皇。”这次出场的人不像是本土人士,她全身漆黑,身材高大,定晴一看,就像是美国人。她说着一口流利的中国话。 “陛下,这是越非人,和陛下的大西凤一样,女子为尊,她就是越非的女皇,叶赫那拉*花娜扎。” 噗,啥玩意?凤倾侧过脑袋看着元沣璟给她作介绍,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到嘴的茶水给喷了出来。叶赫那拉*花娜啥?这千奇百怪的名字,真是—— 每逢一来,都会受尽耻笑,原因就是她们的风土不一样,他们全身都是白色,最差的也就是暗黑点的。而她却是满身都是黑黑的,没有一点的优点,虽然她在她们那是最美的女子,可在别人这,不被认可,这也是她最自卑的地方。 叶赫那拉*花娜扎感受着四周对她报以看好戏的眼神和目光,此时真希望有个无底洞,让她钻进去,她在大西凤受尽了耻辱和排挤,可没办法,她们是强国,而她,什么都不是,俯首称臣,都不够她有资格来做。 所以,渐渐的,她已经逐渐习惯,脸可以尽情的被他们嘲笑的无地自容,红的一塌糊涂,可她黑,他们也看不到,可以在她的窘迫中,多上那么一些的安慰。 凤倾难得的良心发现,不该这么歧视一个外国同胞,她的尊容在自己这里看着不好看,说不定自己的在她们那还拿不出手,互相以心论心,将心比心。她报以一笑,“越非皇帝无需多礼。”越非这俩字叫出口,怎么觉得有点别扭?她嚼嚼舌根。真不是一般的别扭,那不是三国里面的人物。! “朕的大西凤,与你的越非风土不同,不知这几ri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 她象征性的一问,只把叶赫那拉*花娜扎问的小脸变色,庞大的身躯胆胆颤颤,受宠若惊的回,“谢西凤皇关心,我。我一些都好。”当然还是要除了那些拿她与她们作比较的丫鬟,下人。 “西凤皇,我代表越非向西凤皇您进贡了一件珍宝。”话不易多说,叶赫那拉*花娜扎深怕自己这大大咧咧的性子给嘴不把风,说出来令这西凤皇不满的话出来。 “嗯?”凤倾被挑起好奇的心,好奇的看着她。瞅这越非皇帝一身戎马装扮,估计也是个骑马狩猎的能手,只不过从这种人手中出产的宝贝?不等她继续想下去,她那边已经吩咐着将所谓的宝贝给抬了上来。 她大手阔气的掀开上面所盖着的红布,瞬间,一袭色如绸缎,光如晶莹的银白色披风就出现了在众人的视线里。这银白色的披风,其间有上百跟数不清的银边白毛制成,尤其是领结处,有一种让人置身冰冷雪地,都不会感到寒冬的错觉。 这宝物一出,众人都瞪大了双眼,左右来说,雕刻再好,也不过是一件披风,可有好处与功效? “西凤皇。”叶赫那拉*花娜扎收到众人的视线,不急着辩解,先是恭敬的朝凤倾的方向行了一个礼。妖艳红色的朱唇缓缓开启,“这披风可不抵别的披风,是由上万根蚕丝制成。”她略显黯淡的眉峰多出了几抹的信心挂上眉头,“其坚固,其柔度,其韧性,堪称世间第一,它若论了第二,便没人敢论第一。穿上它,冬暖,夏凉。世间仅此一件,还望西凤皇笑纳。” 令凤倾惊叹的不是它的雕刻艺术极其的美观,尤其是它周身散发出的响起,让她隔这么远都能闻得到。她美眸一动,恰好感受到怀中的人也是随着她一动。低头,去看易沐风的视线,见他也是对着那银白色的披风出神。微微一笑,问向下面的人,“这件披风可有名字?” “回西凤皇,此披风还未被命名,请西凤皇为它赐名。”送给了她,仅此一件的珍宝,名字这事,自然是由它的主人去想。她叶赫那拉*花娜扎,嫣然的已经成了一个外人。 “还未有名字?”低声轻喃一句,凤倾看着易沐风留给自己的后脑勺,实际整个人的心都被那件披风给吸引了过去,她是起名盲,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字,还真是难起。“叫风挽如何?”她低垂着眼帘沉思,灵光一动,这俩字,不假思索的就腾空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风挽。风挽。遇风还晚。好名字。”耳边传来元沣璟念叨的声音,凤倾窃喜,这瞎说出的名字,莫不成还有寓意在里面? “陛下不愧为大西凤至高无上的强者,饱读诗书,我实在是佩服。”叶赫那拉深深的朝她一作辑,漆黑的脸上,所流露的是一种钦佩。中原的文化,她一向不懂。哪像她们这些大老粗,当初若不是不符合这件披风的名字,她还打算叫银毛狮王!因为这名字听起来大气,上档次!可眼下,被西凤皇这么一起,这名字不正符合它的样子,有一种小家碧玉,玉莹还秀的感觉。 大西凤至高无上的强者,他们认同,可这饱读诗书,好像就说不过去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越非的皇帝,说话的大嘴还真不是一个把风的,啥都敢乱说。你说,这是摆明了让陛下罚你不是?谁不知道年轻时候的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还饱读诗书,不滥杀无辜就不错了。你说你这到底是敷衍的霉她,还是拐着弯的骂她?。 364.第364章 奇异果树 单纯的叶赫那拉*花娜扎,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瞅着那一众看她的视线,从对“挽风”的惊艳,到现在对她的不屑,与同情,嗤笑,与看热闹。她不知道自己在无形中,究竟又说错了哪句话。 好在凤倾并不多做于追究,而是含蓄笑了一声,缓解了她的尴尬,“有劳越非皇帝那么费心,这件披风,朕很满意,请坐。” 心下打定了注意将这件披风送给易沐风,可这越非皇帝并没有得罪自己,光从她说话的语气就能断定她不像是一个爱耍心机的人,这一点,凤倾对她还是很满意,所以这当面打脸的事,她也不能当着她的面做。 等她小心谨慎的退下去之后,起身走到殿中央的又是一名女子,此女子不比她,身段小巧,肌肤雪嫩,五官突出,嫣然的就是一个美人。这位,难不成也是女尊国的皇帝?这女尊国的皇帝还真不是一般的少。 “这位,是水榭的皇帝,九岁便登基,至今已有十一年,除了国没有陛下的强,其手段,却是万人发指,以心狠手辣闻名。” 目不斜视的听着元沣璟的这几句说教,凤倾哼笑,“皇贵君知道的倒还不少。” 元沣璟权当她这是在夸奖自己,学她一样,含蓄一笑,“本君只是书读得多而已。” 书读得多?如果可以,凤倾真想一巴掌拍在他那张虚伪说假的脸上,欺负她书读的少是么? “西凤皇。”见面的礼节不能少,水明月待站出来,就对她行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礼,此礼堪不成绝对,但也堪得成刻意。 “水榭皇。”这名字更奇葩,还水榭皇,怎么不叫泻药皇?不过看她长得这么漂亮的份上,凤倾眼一闭,能忍则忍。 “西凤皇,曾经我的母皇和陛下的母皇可还是世交。”怎么,不先进贡宝贝,怎么还攀起亲戚来了?众人竖起耳朵,关于八卦的事,他们还是很乐意听的。 “是么?只是上一辈的事都与咱们这些晚辈无关,水榭皇,不知道你进贡的宝贝在哪?” 噗——众人心惊,他们先前的判断有误,刚刚还一副对珍宝爱理不理,可以随便送人的样,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合着这大西凤的皇帝竟不知道矜持,宝贝当然要别人亲口提出来你才能说话,怎么这就开始自己先要上了?。他们难以接受的再次面面相觑。 按照正常的套路发展,她不该问自己缘由吗?水明月小脸一阵青一阵白,这样的被打断,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说下去。 “西凤皇难道就一点也不好奇我母皇与你母皇的关系?”她不死心的继续问。 “朕要是好奇她们就能活过来的话,朕不惜多问几遍,可是可能吗?人要向前看,水榭皇,较真以前的陈年旧事,可有意思?快将你所进贡的宝贝呈上来,让朕看看。”也好让她发挥效应,多拉拢几个忠臣感激的心过来。 吐血,已经逐渐不能形容他们此刻的心情,西凤皇不仅流弊,是大大的流弊,要宝贝,表达的就不能含蓄点,这让他们,可怎么好意思接受,这和刚才,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一个拒绝珍宝,一个是巴不得珍宝赶紧呈上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双重人格? 水明月问了几句下去,根本就不能向着她料想的套路发展,她狠狠咬牙,大手豪放一挥,便见有数十人,抬着一具特别特别大,并且周身都被包裹住的“不明物品”上来。 这体积,给人的感觉何止大了一个人两倍那么简单,简直是三四倍。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众人竖直了眼睛,俩眼珠子能瞪成钢炮,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具不明物体。 凤倾原本注意力也在那具不明物体上,可目不斜视的眼珠一动,正好看到元沣璟也是看那东西出神,坏心眼一动,“皇贵君猜猜?” “有奖励么?” “还要奖励?”她的双眸危险的眯眯? “有惩罚么?” 对他的突然改口,她眼角一抽,“有!猜对了有奖励,输了有惩罚。”她确实没想着要惩罚他,可他既然自己愿意受罚,并且自己说出来,那她就勉为其难的可以满足他这个小小的要求。 她只是想试探试探,他究竟有多聪明。 “陛下可否告知本君,这赢了的奖励是什么,输了的惩罚又是什么?。”也好让他借题发挥,看看哪个划算。 “猜对水榭皇所进贡的宝贝是何物,就将这宝贝送给你,猜错了,就走下主位,站在大殿中央,喊几声我是混蛋。”她说的简单,他听的有意。说到最后,一直侧耳倾听他们这边动静的易沐风立马拍手叫好,这个他喜欢!仿佛他已经想象到了元沣璟在下面喊我是混蛋的那个丑样,简直是大快人心。 元沣璟看着她想了想,不假思索:“陛下,本君可以拒绝吗?” “可以。” “那本君拒绝。”说完这句,他整个人已经转走了视线,重新落在水明月身旁的那具不明物体上面。 拒绝问个毛线?凤倾能呲牙咧嘴的瞪他。 “水榭皇,你送的这玩意体积这么大,可是一个千年老妖?” “老妖?”水明月带上疑惑,看向她,“西凤皇,何解?” “千年老树,要不然,体积怎么会那么大?” 这西凤皇的想象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他们已经被她充分的头脑和敏捷的想象力给折服了。 然而,更让他们吃惊的是,这西凤皇竟然答对了?! 只见水明月伸手掀开“不明物体”上面的红布,里面的景物瞬间一览全无,可不就是一颗高达有一米,其宽度,竟比两米还要宽,上面结满了各色各样的果子,有红的,绿的,紫的,蓝的,白的,黑的。世间七种颜色,反正是全齐了。 “这是什么东西?”他们彼此间开始交头接耳。 “不知道啊,这玩意不会成精了吧?” “难不成还真像西凤皇说的那样?是一个千年老妖?” 365.第365章 丢人现眼 “你学识渊博,可有见过这种东西?又或从哪本书上看到过?” “这世上有哪棵树能结七个不同颜色的果子,你看那果子,长相真是太奇怪了,不会是剧毒吧?” “就是就是,我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这类的果树,简直是太神奇了。” 水明月得意的看着他们七嘴八舌,一个一个漫无天地的讨论,一种骄傲自满的心德溢上心头。你们当然不会知道,风土不同,这果树,可是长了千年,她们水榭皇家人的骄傲。 “这树离开水榭皇的故土,搬离到大西凤,就是不知道这土壤能不能种的活。”像是印证她所言不假一般,她话刚落,一颗带有红色的果子,只听“啪——”的一声,从繁琐茂盛的树枝上掉落,果子屹然长熟,这一落下来,与地面来的巨大撞击,应声全碎成了一滩的果水,鲜艳的红色,比人的鲜血还要浑厚,诺大的宫殿,散发着一股奇异的幽香味道,令人流连。 凤倾见此,急忙捂嘴,这乌鸦嘴,真不是故意的。 水明月小脸挂不住,眼睁睁的看着一颗饱满的果实落地,而她还没有伸手接过,就看它四分五裂,心疼溢上心头,关于两国的土壤,能不能养得活,这点,她是压根没有去想,又或是压根就忘了这点。 “陛下可真是神机妙算,这都掉了一个了,等会可不会再掉第二个吧?”元沣璟的声音总会在看好戏的那个空荡插进来,凤倾恨他的多嘴,凶神恶煞的给他一记冷眼。 结果便是,他话也是刚落,又是一颗果子落了下来,这颗果子是绿色的,在水明月没来的及接住的愣神间,又一次以一个快速的速度下坠,摔碎。地面上的红被染成了绿色。 这时众人才恍然大悟,有所明白,原来这果子是什么色的,里面的水汁就是什么颜色。 只是——西凤皇担忧的说了一句,它掉了一个,皇贵君担忧的说了一句,它又掉了一个。那他们?——犹豫着要不要也说句。 不等他们把话说出来,水明月尽心维护的几颗果子,再次的以她不可察的速度,向地下飞坠,一时坠落了三个,让她手足无措,根本就不知道抓哪个,紫色的,白色,黑色的,三种颜色在地上混合,最后竟成了天蓝色,这真是太神奇了,简直亮瞎了他们的狗眼。这究竟是个什么东东?就算不是稀世珍宝,光是让他们过足眼瘾,也是值得一谈的宝贝。 “朕就说,水榭皇的土壤,与朕的大西凤,不符。”她幽幽的长叹,看似是一声叹息,实际,是幸灾乐祸的多。 水明月小脸青白交替,讪讪一笑,有难以言表的痛苦,牵强的扯出一丝干涩的笑,“让西凤皇见笑了,或许是我几日没有给它浇水的缘故,导致它的周身都有些干涸,但请西凤皇相信,这绝不是两国土壤的问题。” 她能给予那么肯定了,他们这群人又有什么好说的,静静的看着她在那自导自演,心肝无比痛的去捡地下混为一滩的果子血水。 “水榭皇,这究竟是何宝树?”恒古至今,她还真没有见到过。 “回西凤皇,这是我水榭的宝树,名为阴阳树,据说这棵树上的果子,十年才会长成一次,拿它上面的七种颜色作为混合,可以炼制出一枚药物,此药物可以将人的体质改变。” 体质?人群中又开始沸腾了,还有这功效?不比番邦皇帝那颗璀璨的镇国明珠弱!!他们竖起耳朵,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水明月怕自己说的太简便,不能充分的向他们表现出它的良效,于是说的更加仔细。“如果一个人身上的四肢皆被毁掉,使用了此果研制出来的药物,就会生长出新的肢体出来。” 哗——她话落,下首的人沸腾的就好像一锅煮熟了热粥,烂到了一定的程度,就要爆炸。 “可它们为何会落?”凤倾挑眉,问出问题的关键。众人跟着点头,对对对,这也正是他们想问的。 “因为——因为它长得太熟了,再加上我来大西凤的路上,风吹日晒,没有给它喝上一口水,枝叶干燥,它们承受不了这种干涸,所以——”水明月难堪的解释。一棵宝树,就这样给糟蹋成了这样,她要不心疼的肝肠寸断,她都可以管这棵树叫娘。 “值得一赞。”只是可惜了那些掉落的,她的视线在下面那滩五颜六色的滩水里望了望。不过好在,那棵树上面的颜色一个不少,还能配置出一枚药材。 凤倾满意的点头表示收下,只是还没等水明月转身离开,彻底的回归本位。“王爱卿,这棵阴阳果树朕看赏给你也不错。” 啥?!又赏给她?!合着陛下这王苑是你皇姐还是你皇妹啊!啥好东西都赏给她,您不怕遭人妒忌吗?! 王苑以为她一个镇国明珠赏给她,已经是她莫大的荣幸,哪曾想到,她竟又开口出言赏自己这棵阴阳树。“陛下——”她起身,有些为难,今日给她的赏赐是不是太多了。 “无妨,你擅长医药,这阴阳树不正是你医术里最好的试验品,朕对这一窍不通,留着也没用,你拿去吧。” “苑儿,还不快谢恩!”这么好的喜事落在自己头上,陛下赏赐你是看得起你,王汝怕他再拒绝,更何况这样的宝贝他不是寻觅已久,如今得来全不费功夫,陛下赏给你,那是看得起你! “微臣谢陛下!——” 眼看着自己护了十几年的宝树就这样被别人赏赐给了“别人”,水明月能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而她,却无力去反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阴阳树被抬走,而她本人,则是脚步凌乱,一颤一颤的坐回了原处,整个人都面如死灰,俩眼珠子死死的瞅着被人上前预备抬头的阴阳树。 谁能告诉她,这究竟发生了怎么回事?她不过是转个身子,这阴阳果树,咋就换主人了?。 366.第366章 让我抱抱它 心里再不甘愿,也不敢说出来,除非她想前功尽弃,不要她的水榭江山。 各国的皇帝,一个一个起身,相互攀比着自己贡献出来的珍宝,无论哪一件,都是世间少有的宝贝。但真正能符合凤倾眼缘的,也只有那么一件。 “西凤皇。”这次出场的,是一个男子,这名男子身着蓝边银细花纹底服,大片的莲花纹蓝色衣袍上若影若现。一张如刀刻出来的刚棱冷硬的容颜,这是一张完全北方的脸,凶猛、刚劲、目光如火把燃烧,浑身蓄满强劲有力。他的半边唇角都掩盖在浓密的落腮胡中,双眸闪耀着锐利的光芒晶莹剔透。 性感的胡渣在他略显青色的嘴角,增添的不是丑陋,而是一种说不清的狂野。 凤倾第一次见到长胡子的男人还能长的那么好看的。她一向喜欢脸上干净的脸上,比如胡渣,斑点,是她最不爱看的地方,可这个男人,给她的第一眼,竟是把她吸引,莫名的一直想要看下去,相反,却一直不觉得他有多丑陋,那是一种难以诉说的美,雄劲有力的美,英姿帅气的美。这样勇猛的男人,太能蛊惑人心。 不过好在她不是重口味,稍微惊诧的看了几眼后,就把自己的视线收了回来。 “这位,是蒙疆的皇帝,名为孤立纳贺。据传,他是整个蒙疆最英俊,武功最高强的男子。”每出场一个陌生的皇帝,元沣璟总会小声的对她做介绍,做的多了,她渐渐的可以接受,见怪不怪。 “是吗?”孤立纳贺,好在这个名字足够的短,只是不知道他向自己进贡的珍宝,是何宝贝。 这个孤立纳贺,和那名越非的女皇帝叶赫那拉*花娜扎一样,都是属于不同的区域,唯一的不相同点,就是这孤立纳贺他的肤色,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比叶赫那拉*花娜扎不知要好了多少倍。 “嗯,蒙疆皇。”她客气的点头示意,蒙疆,有种让她误认为,猛龙过江的感觉。 从简单的几句话来看,这个孤立纳贺的话很少,简单的打过招呼后,就开始吩咐着左右人手,抬出宝贝。 珍宝出场的开头,以红布做遮掩,这是象征,以此来给人神秘感,孤立纳贺进贡的珍宝,给人的感觉不大,看似只有一个人的脑袋那么大小,却是两个人小心的推着上来。 红布下面,众人清楚的看到有东西在动。连着那块红布,都被人连着动来动去。 孤立纳贺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将红布缓缓掀开,露出的是一头黑黑白白的绒毛生物,等红布彻底的被拿开,赫然的就是一只不到数月大的小熊猫。 凤倾如果没有压抑,几乎是一瞬间就能站起来,她放眼望着那只昏昏欲睡的熊猫,这可是在二十一世纪的一级保护动物,就是不知道在古代是何待遇,不过从他们彼此的脸上来看,估计也是稀奇这是何生物,不要告诉她,他们连这熊猫都不认识?。 不是他们不认识,而是风土不同,他们之间,有的认识,有的是真不知道这是何生物。而且这东西都是生长在山上,荒无人迹的野山野兽这么多,他们从未去过,这东西,可是宝贝了。 他们中,不乏有女人的,皆是一脸慈爱,慈母情节全部泛滥,这家伙,好可爱,毛茸茸的,肥嘟嘟的,尤其是那打哈欠的样子,再加上它那两只大眼睛上面的一圈黑色,简直是萌化了她们。 她们之间,有养狗的,有养猫的,可却没一个比这个好看的。 是熊猫,一个刚出生的小熊猫,凤倾表露的是欣喜,也是对它的一种喜欢,试问可爱的小动物,谁不爱。她已经按捺不住的想要下了高座,亲手去抱抱那个小家伙。 想她身份如此高贵,这等下事,哪轮的着她去做,不等她有所行动,就开始有人讨好的将这只小熊猫给小心翼翼的抱了上来,不等凤倾伸手去接,怀里的那个人竟比她还速度,直接伸手就搂上了。 肉嘟嘟的小熊猫在手,易沐风难得一次温柔且有耐心的对待一个“小东西。” 蒙疆的皇帝孤立纳贺一向是一个沉默寡言,重情重义的人,他只晓得什么能博得人欢心,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东西才算是最好的,他的蒙疆算的上是最差的一片国土,拿出手的宝贝,不像他们,还能有一两个,他的手上,实在是没有一个。所以这只小熊猫的到场,实在是出乎了他们的预料,看西凤皇那么喜欢的份上,应该不会再为难他了。他这算不算得上是歪打正着?。 “西——西凤皇——”一处的角落里,怯怯的发出一声响,响声胆怯,有不敢,怯弱。 凤倾听是叫她,就把视线转向那处发声的角落,看到那个满身黑色的熟悉人脸,轻笑,“越非皇,唤朕可有事?” “能否——能否让我也抱——抱一抱那个——小——小家伙——”她是怕的,但对那只来路不明的小家伙也是喜欢的,不,是非常的喜欢,她从没有见过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在她们那,她见到的都是牛羊,都是能比人大出好几倍的东西,让人看着只有征服的欲wang,根本就没有想要保护的冲动。可是她又怕,怕她的不自量力,怕西凤皇会拒绝她,她异常心惊,嘴不受控制的就讲了出来,出来后,她整个人都面临着死敌的状态。 五大三粗的一个女人,雄壮的外表下,不妨碍有一颗少女般的心,凤倾表示理解,没有拒绝的将小熊猫从易沐风完全没有防备的怀里给抽了出来,吩咐着一边的小宫女,“给越非皇送过去。” 就这么简单的答应了?吃惊的不止叶赫那拉*花娜扎,同时包括的,还有那些一脸不敢相信,下巴能掉到地上的皇帝,这西凤皇是不是吃错药了,竟对这越非的皇帝那么友好?难不成就因为一件冬暖夏凉的披风?可这不符合逻辑啊?! 367.第367章 不对劲 肉嘟嘟的小东西被一只无形中的手给抽走了,易沐风斗大的眼珠子一动,不乐意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朕给你留了件风挽,听话。”凤倾急忙低下头安慰。 风挽是留给他的?!易沐风怀疑的看她几眼,还是有些不舍得,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点点头,不再闹了。 软绵绵带有温度的小东西入了手,叶赫那拉*花娜扎欣喜若狂,爱不释手一阵又是一阵的抚摸,而那小家伙就像是被她摸的很是舒服一样,非常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整个肥胖的身子全如数暴露在她的腿上,可爱的吐吐它的小舌头,后又把它的小爪子探到嘴巴里去咬,这番举动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施行,更是让她深爱了,一点也不愿意放开它。 “越非皇若是喜欢,这个小东西,朕就私自做主,转赠给你了。”将她的一脸爱怜尽收眼底,凤倾很是客气的说道。 给她?先不说叶赫那拉*花娜扎的心情。光是众人都很难接受,这个小东西西凤皇你怀里的那位男妃玩的可是尽兴的狠,这不是夺人所爱吗?! 叶赫那拉*花娜扎自然也是知道这点,可是这小东西是真的太可爱了,她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愣是不舍得说出来。给她?真的给她了吗? 易沐风想起身反驳,可他的脑袋被陛下按得紧紧的,根本就动不了,他打碎了牙往肚里咽,心里愤愤不平,陛下偏心,明明他也看上那个小家伙了,凭什么给她,不给他,她长得那么黑,还没有他好看,陛下究竟是看上她哪点了!瞅瞅,夺人所爱,这货跟着连女人都嫉妒上了。 凤倾给她,其实是有原因的,易沐风这人的性子她是深知,遇到好玩的东西只不过是稀奇那么一阵,等好玩的念头过了,就把它随便的丢到一边,压根就不理它,任它自生自灭去了。这好歹也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他舍得,她可不舍得。给别人,尤其是女人,她绝对的相信她会好好的善待它。 而她忘掉的一点是,只要是她凤倾送的东西,无论是什么,他易沐风都会视如珍宝,大有人在宝在,人不在,宝也要在的念想!。 叶赫那拉*花娜扎整个人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连人抱着小熊猫跪在了地上,像是在叩谢她的赏赐。 凤倾手微抬,不过是个人情,这个女人她看着挺合眼缘,不像是有心机的人,说话表里不一,就像是为结识的一个新朋友,送的见面礼好了。 孤立纳贺是最没有发言权的,宝贝送了出去,他就开始一言不发,等她们分发完毕,他则长袍一掀,坐回了原处。 这场各国进贡隗宝的事,足足进行了有将近两柱香的时间,等结束,又是一群又是一套的载歌载舞。不过有看头的是,舞蹈的主办方不在是她们,而是各国的皇帝。 尤其最值得一看的是,女尊国所勾选出的那几名绝色的男子,所挑的舞蹈。 身为男人,他们看的不齿,觉得毁了他们男人间的骄傲。身为女尊国的人,她们看的津津有味,相互探讨着哪个最美,哪个最好看,哪个可以与自己后宫的宠妃堪比一二。 事情的始末,到了最后,只有四人未曾进贡宝贝,一是,南岳的南岳皇,二是,北冥的北冥皇。三是,东陵的东陵皇,四是,蜀国的蜀国皇。 让人期待的是,这四大强国聚在一起,其余三国会供奉出什么样的稀世珍宝出来。可期待被泼上了冷水,他们压根就没提宝贝的事,还是说在私下,为惹人注意,他们已经偷偷的进贡过了? 可让他们费解的是,这三大强国皇帝的事,他一个小小的蜀国皇非要横插一杠做什么?真蹬鼻子上脸了?。 开岁宴的结尾,是以漆黑的朦胧的月色告终,凤倾瞅着时间差不多了,饮了最后一杯酒,“诸位,今日就到这了,朕有些乏了,你们若玩的不尽兴,还可再玩下去。有皇贵君替朕招待诸位。”她一坐,就是一下午,外加大半夜,整个人都累到一种体力不支的地步。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再和他们继续玩下去,光是坐着,她都腰疼腿疼,胳膊脑袋疼,腰酸乏力。 她累,就好像他不累一样,“恰好,本君也累了,诸位请便。” 凤倾最后是被易沐风搀扶着回去的,令她奇怪的是,这场开岁宴,开的是相当的顺利,中间没有出一点的差错,这顺利的感觉还真让人心底发毛,偏偏又不知道这份毛在哪。 四位贵君,除了元沣璟在他面前晃悠的他眼疼,其余的一位不在,剩下的那两位却是一个没来,易沐风正思衬着好奇,毕竟眼不见心不静,他也很乐意,可他的心不允许,强烈的不允许,没有被他们看到陛下有多宠他的一面,多不好啊。 “陛下,你说,北冥皇那三个皇帝怎么那么小气啊,都没说向你进贡宝贝。”亏他还瞪大眼睛瞪了这么久,深怕有好宝贝,再被别人给抢了。可是呢,瞪了这么久的眼珠子,瞪来的是开岁宴结束,而他们压根连个屁都没放,中途一句话都没有插,太奇怪了。 这正是奇怪的地方,太不正常了,他们就算心情不好,也不该一句话也不说,只在那闷闷的喝酒,她悔恨的一拍脑门,差点忘了一点,她不应该一心都在和那些各国皇帝寒暄上面,而是该时刻的观察着他们彼此间的眼神交流,他们之间绝对做着无形的斗争。 车撵上,他们二人若有所思,凤倾揉着被他已经坐到麻木的双腿,看来,等会是该唤出无名问个一二,可旁边还有易沐风这家伙。她心烦意乱的朝他枕在自己肩膀上的脸蛋望了一下,才惊觉发现,他竟已经睡着了。 这场开岁宴,来的人很多,包括陈羽,她或许来了,她没有细看。大殿里的人这么多,她也细看不过来。想着等他们三人献了宝贝,她就把从陈羽那里坑过来三件珍宝回过去,可他们没有!太奇怪了! 368.第368章 缘由 她敏思遐想,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最终闭上双眸,将这些疑惑驱之脑外,安静的倚靠在车撵的半枕上,睡了过去。 足足有半个时辰那么久,她的醒来,是路程的颠簸形成,她掀开车帘,看向伸手不见五指的车外,“到了?” “回陛下,马上就到了。”就在前面,小太监赶马赶的快,谁知这马稳重了一路,中程的路上竟踩了个空,把陛下给震醒了,他吓的出了冷汗,这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怕,怕的他后背都湿透了,很快就冻出了冰渣子。 下了马车,易沐风还在睡,侧爬上去,竟还能听闻他发出的细微喊声,凤倾顿时想笑,抱起他没有分量的小身板,估计这细微一点的重量,全是从他衣服上传来的。 凤凰宫已经没有人了,没有人再抢她的地盘,而她也可以安心的睡在上面,不怕再被人打搅,可真当她迈进去,看见里面的两张床榻,一个是慕水寒睡过的,而另一个,却是已死的夏秋瀛躺过的,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竟都没被撤下去。 慕水寒“病逝”的消息她还没有向人昭告,凤云已死的消息她也没有传出去。今日她累的焦头烂额,有气无力,将易沐风抱到床上,也是她咬着牙坚持的。 替他掖好被子,看着他的倾城睡颜,实在没什么力气爬起来。 她现在还需要去拟一道圣旨,昭告天下,否则一夜间,大西凤失去一个王爷,失去一个寒贵君,这怎能堵得住悠悠众口。 就这样在床榻上趴了一会儿,攒足了气力。凤倾幽幽转醒,还带有所困倦的双眸看周围的一切都迷迷糊糊。易沐风睡的深沉,她看他睡得熟,没有叫醒他,而是转身去了另外一处地方,换下那满身繁琐的衣服。 “参见陛下!”突然冒出的声音,若不是熟悉,真能把她吓得当场叫出声,凤倾低头看着无名没有通传出现的身影,一脸的忧心,“可是出事了?” “是,属下命人四下围堵开岁宴,可发现,除了属下的人,竟还多出了许多不属于大西凤的人。”他发现这件事,不好轻举妄动,只暗暗的稍作打算,又派出几百名暗卫去拦截,深怕他们动起手来,他没法招架。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陛下,属下发现,那些人和属下一样,好像也是为了保证开岁宴的万无一失,老早的就在那守着。” “有多少人?”凤倾峨眉一簇,这有点说不通了,谁有这么大的手笔? “近五十人。”期间,他们发现他,他发现他们,却没有一个敢轻举妄动,这能说明什么?唯一能说明的一点便是,不是敌人,那些暗卫的主子,和陛下一样,不想开岁宴出现个什么万一。 “你刚刚说他们不是大西凤的人?”她右手覆上下巴,难不成这些人和北冥,南岳慕他们三个有关系?除了他们,谁还有那个本事调动暗卫? 那些小国的皇帝,先不说没有那个本事,这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除了这些人就没有别的了?”比如那些想图谋不轨的? “应该是有,只不过在属下去之前,已经被人处理干净。”虽说处理的没有留下一点的打斗痕迹,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未及散去,他还是闻的清楚。作为暗卫,最重要的一点,不是武功高强,而是敏察力惊人。 “那这些人,就和元沣璟无关了?”可是他又那来的信心肯定,那些暗卫就一定不是大西凤的人? “属下无能,属下会继续着手去查。” 在殿外守了大半夜,结果收到的就是这些不痛不痒的消息,无名深知自己这次做的失职。 “和你无关,毕竟是人力太多,你忙不过来也是情有可原。”无名是人,又不是神仙,正常人应该有的体质,他一样不会缺少,能保证开岁宴会没出什么事故已经不错了,她又怎么好意思再去要求他别的。 “你与朕去一趟地牢。”疑心事这么多,却唯独忘不了那个神秘的驱蛇人,凤倾勒令他起身,“深更半夜,应该不会被人有所察觉。”谁再聪明,也不会料到她会在深夜去询问犯人。 “是!”这次,无名没有再拒绝,现在,他也极其的想知道,这驱蛇的王猛,究竟会给一个什么样的说法,会不会跟他猜测中的一样。 “朕也去。”一道雄厚,冷硬的声音自殿外传来,人未到,声先到的南岳慕,面无表情的出现在二人的视线。 “你什么时候来的!”无名立马竖起戒备的心,手中的长剑,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拔出削,他自认自己的武功属于拔尖,却没想到竟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亏他还自诩自己的功力能和这南岳慕打到平等。 这也不怪他,是他说的认真,脑袋里想的都是一些难以解释的琐事,在这上面,又加上是深夜,众人闹了一天外加半夜,早就累的体力不支,谁还会来这里找陛下。 “退下!”南岳慕的到来,多少的问题能够迎刃而解,凤倾冷声命令的无名,“南岳皇是朕的客人,你以剑相逼,成何体统!。” “南岳皇。”她朝前迈进一步,距离他几米之遥,看着他那张无与伦比的五官,宽大的黑色貂袍赫然生成的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与威严,其实力,不容小觑。 “朕只是有事与西凤皇商议,至于你们的谈话,只不过是朕不小心听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就算他不辩解,凤倾也不会问什么,可他这么一辩解,她竟然莫名的想要发问了。 她忍下即将出口的问话,“朕与南岳皇,算不算得上是坦承相待了?” 无关她的问话直白,南岳慕凉凉的看她一眼,单薄的眼皮细微的一动,已有所示。“西凤皇想问什么直问便是。”他不喜欢怪外抹角的问话。 “方才无名的话想必南岳皇也听到了,朕只是想问一下,开岁宴殿外,围堵的那些暗卫,可是你的人?”他来大西凤,应该没带什么暗卫,只是后来有没有书信回去传唤过来就无从可知。 369.第369章 阴森地牢 “不是朕的,西凤皇认为该是谁的?”他抛了一个反问过去。 凤倾吃惊,“果真是你,目的是什么?”她刚才就有猜是不是他,现在得到证实,她满心的都是怀疑。 “自然是和西凤皇一样,朕是个安静的人。”南岳慕不作于过多的解释,相信他说过这句话后,她会明白。 而凤倾果然也没有让他失望,南岳慕在开岁宴的殿外密布暗卫,目的是为了开岁宴会上的安静,谁要是不知死活的进里面挑事,他就见一个杀一个,算是和她是同盟上的队友了。 在她有所放心,正打算开口之际,只听他冷漠的声音又传来,“在西凤皇的人没来之前,朕的那些下属,说是杀了几百名在殿外潜伏的刺客,不知这些人,西凤皇可认得。” 无名的判断没错,他抽回长剑,看向南岳慕,恭敬的拱了拱手,“敢问南岳皇,这些刺客的尸身现在何处?也好让属下好去调查。”只有从他们的穿戴,周身所携带的衣物,才能有所头绪的查下去。 只是可惜的是,这些尸体他命人翻遍了整个皇宫都没有找到,奇怪的是,他究竟使了什么样的手段,竟能让他们凭空消失。 “一些看着碍眼的东西,你觉得朕会留着他们继续碍眼吗?”他的人,办事一向雷厉风行,在南岳,谁想要刺杀他,抓到凶手,根本就不会严刑逼供,而是来一杀一,来百杀百,只把他们杀的片甲不留,让他们自己都按耐不住的想要对他动手。能用武力解决的事情,他从来不屑于用脑子。 “你——!”无名被他这傲慢的语气激到,“算了,既然人都死了,那就没什么可查的人,去地牢吧。”就算找到那些尸身又能如何,从一个死人的口中能查出他的什么来历。 “陛下去地牢是查王猛的身世,只是不知道南岳皇去地牢是查什么?。”凤倾走在前头,无名伸出宝剑,成功的阻拦南岳慕即将跟过来的脚步。 走在前方的凤倾心下先是一紧,难不成这南岳慕还记着上次宝马的事情?这是要找王猛去杀人灭口?可这不符合逻辑啊,他要是真是恼他,以他的身手,恐怕早就杀了。还是说,他隐约知道王猛的身世?只是不确定? 面对无名的阻拦,南岳慕神不改色,冰凉的唇瓣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给人以怯意的弧度,“西凤皇身边的人真是各有千秋。”一个吴殇,杀尽天下无敌手,而吴殇死了,这就又来一个,从他有所隐含的功力来看,绝对是一个顶尖的高手。 知道没有自己主人的命令,他不敢对自己有所行动,鄙夷的朝他看过一眼,便从他阻拦的长剑处绕了过去。 “西凤皇是觉得这王猛是南岳人?” “你怎么知道?”这事,她好像记得无名隐约向她提起过,不仅提起,还提起他的南岳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的肖想着他的皇位,想要除去他。 “因为朕之前也这么想过。”不过因为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被他给快速的否决了。他没有再说下去,可他的沉默,就是对她最好的证明。 是无名的话出了差错,还是有人故意在引诱他们往某处去想。 “南岳皇私下有派人去查过?” 冷冷看她一眼,“没有。”他等的,都是敌人自己送****找死,费脑子去查的事,不该留给他。 一路上的缄默,二人再无话。无名冷然的跟在凤倾的身后,看南岳慕的视线,仍是一脸的冰冷与防备。 皇宫的地牢是在中南角最偏僻的地方,其机关繁多,哪怕没有人看守,也是没有一个人能够进得来,又或许是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 地牢很是潮湿,四周通明的火把不见一丝的人迹,或是赶上新年的缘故,他们彼此趁人不备偷了懒,也说不定。 无名走在前面,这个地方她凤倾是第一次,难保不会触碰哪个不熟悉的地方,引发惨灾,他在前方引路,南岳慕在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她正好被围在中间,一个是自己的属下,一个是她自己也说不清是敌是友的男人。 南岳慕的横插,是无名最不想看到的,其一,就是这个男人绝对的危险,他怕他跟着,中途遇到什么危险,他无法近身保护陛下安危,他有心不让他跟过来,可陛下偏又信得过他,大不了待会若真遇到什么危险,他只管拿命去保护陛下,至于南岳慕,是死是活,随他便。 再厉害的武林高手,任凭他到了这机关繁多的地牢,不熟悉其间的布置环境,一切功力都是徒劳。 令凤倾想不明白的是,无名一个暗卫,竟对地牢的布置这么熟悉,而且每走一步都像是深思熟虑,特别的简单。她怕现在问起来打断他的思路,为了安全,还是选择闭嘴。 他们的脚步声很轻,加上他们三人之间没有一个说话的,路径几处牢门,影子随烛火在墙上晃动,都没有吵醒里面睡得昏沉的罪犯。 烛火每大一分,他们的身影就要被拉出近七尺那么长,静悄悄的地牢,潮湿的凉气,给人的感觉竟是那么的阴森。凤倾紧了紧被自己换下的那身单薄衣裳,这里面,原以为不见太阳,在深夜又是密不透风,会比来时上面暖和点,谁知道是越往里进,越觉得冷。 地牢算不上有多宽,但却是足够的大,最起码他们走到现在,烛光的照耀下,前方忽明忽暗,一眼望不到尽头,两边,是狭小的地牢空间,路程还没有完全的分开,她绝对的相信,他们要是不小心惊醒了这些昏睡的犯人,他们趴到铁锁木牢门上,一伸手,便能抓到自己。 不怕得罪他们,怕就怕的是,求生欲望极强的他们,万一真被惊醒,被抓一下,可不是玩的。瞅瞅他们一个个蓬头露面,衣衫褴褛,乱糟糟的头发,细看竟还能看出几个虱子在上面攀爬。 370.第370章 俊美少年 不仅如此的是,除了虱子,包括他们周身溃烂的伤口处,竟能清晰的看到有蛆虫在上面攀爬,凤倾简单的看了一眼后,立马就倒胃口了。 这座地牢关的人千奇百怪,有老有少,有小有大,有妇有乳,同时还包括那仅有七八岁的女娃娃。待看到一个小女孩浑身被冻得颤抖的蜷缩在一起,七八岁的小丫头能犯什么错?怎么会被关在这里面。! “这里面的犯人,可有被误判的?。”她难掩心下的激动,颤抖的问出声。如果真有误判,那这些人岂不是都是冤案,类似于无头鬼的冤案,明明什么都没做过,却偏偏替别人在这里背黑锅,哪怕背到死的那一天,也不会有人来看他们一眼。 “没有!。”无名的这句话非常的肯定,“这些人都是对陛下的江山有危的达官子女。”同时的,他将手指到那个被冻得发抖,蜷缩在一起的小女娃娃身上,“陛下,她就是慕容家的后裔,当初为了替她母亲完成遗愿,曾徒手毒死了陛下身边紧五十名的侍卫丫鬟。”他说这些话,就是想向陛下说明,看人不要只看表面,这些人都是犯了错,被扔进来的,吴公公吩咐过,这是整个皇宫,最为残忍的地牢,每一个身为在这里的犯人,都要进行一次刮皮之苦,而且,刮皮之后,会被人准时涂上药,第二日长出新肉,再继续刮,就让他们以此反复,不直接要他们性命,而这样,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的肉块和自己的身体脱离,比看着他们死都好受百倍。 慕容家的人,世代都是奸臣,这些人,都被吴公公私下命人给杀了,不过吴公公做事果断缜密,从未向陛下提及过,她不知道,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地方。 凤倾同情的心随着无名的解释逐渐消失,回过头看了眼南岳慕,脸上又浮现一抹猜忌。 南岳慕只当她这是无端找事,瞪了她一眼后,便不再理她,可他庞大的身躯也没朝前迈进一步,只等她走一步,他进一步,赫然的把身后给她围堵的严严实实。 在走过了无数个牢门,眼看着视线逐渐开阔,而那些狭窄被人一伸手便能抓过的地势已逐渐延宽了数倍。 “陛下,就是这。”无名的脚步,在最后一处牢门停下,凤倾驻足脚,朝里面望进去,一惊,里面的翩翩少年郎是何人? 他一身的破烂衣裳,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无法可言,可那张脸,根本就不和她上次见到的那张成明显的对比,风姿特秀,爽朗清举,容貌艳丽,纤妍洁白。他的周身,有多处的瘀伤,包括那张脸,白中透着血色,可这一点也不减价他的容貌。 有谁会想到,当时在马场捕捉的那名说话大条,一身臭味的乞丐驱蛇人真面目竟会是名俊美的少年郎。 王猛还未熟睡,他低着头,像是认真的在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又像是在捣弄别的,关于他们三人的到来,他好像没有察觉到。 “你究竟是何人?!”凤倾蹲下身子,目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这么俊美的男人,说他只是一个卖蛇的,是不是太可惜了?他若是丑陋点,或许,她还愿意相信。 有人来了?王猛手上的动作一停,被迫抬起头,烛光照耀下的五官更显的出众,尤其是嘴边的那一丝的血腥,给他凭空多出了几丝的想象力,竟像是古希腊吸血鬼,带着能醉炫人心的艳丽。 这人——似曾相识,凤倾直视着他那张脸,配得上眼角闪耀的一颗美人痣,她的心顿时凉了一半。他——他竟然——是——她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哪怕她深记得他的容貌,他的体征,却唯独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就是那个在前世救过自己的男人,那个在前世的孤儿院,宁愿自己死,也要救她的男人。 她不知道她现在的心情是怎样的,她只知道,好复杂,好陌生,真的让她难以接受。怎么会那么巧,怎么会那么像,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想象的两个人!王猛?对,他也姓王,他叫王猛?这究竟是巧合,还是老天给她开的玩笑,还是老天爷也想让她报恩?! 不觉间,她看他的神情,挂上了哀恸,双眸蓄上了泪水。 她这一反常的举动,令无名很是担忧,“陛下?!”他担心的唤道。 包括南岳慕看她的目光虽说冷淡,但也挂上了一丝的凝重,看一个男人能变成这样?。 惊觉自己的反应太过于激烈,凤倾慌张的起身,狠狠的闭上眼,逼回那到了眼角的泪水,待重新看向他,发现他的眼眸深处带上的竟是一种疏离的痛。这种疏离被他一闪而过。 凤倾不相信她会认识自己,因为本尊这张脸,和前世的根本不一样,有着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差别。她很快否决了这个人就是那个男人的事实。世界之大,遇到长得相像之人,不足为奇。可若是连眉宇间那颗痣都能相像到这种地步,连方位都能长得如此准确。 可他表现的那份疏离是什么意思?还是说,他和本尊认识?。 “打开牢门!。” “陛下?!”无名大惊,这牢门岂是说开就开的,陛下是想要进去,可万一这个人对陛下意图不轨—— “以你的功力,还怕他能近的了朕的身?” 的确——任凭这个人再狡猾,只要有他在,也不可能伤及陛下分毫。可惜的是,他没有牢房的钥匙,只好将所有的真气凝聚在大掌上,握着铁锁,只不过是一个用力紧握,便清楚的看到那块大锁在他的手心被他握成了碎末。 凤倾为他的智商感到担忧,“你再去找一把锁来。” 嘎——他动作一停,疑惑的看向凤倾,为何? “离开的时候,你不想再把这个牢门锁起来?” 好像是,他想的太少了,可是把陛下一个人扔在这,一个王猛,再加上一个南岳皇,他有些不放心。 “无事,南岳皇不会将朕怎么样。”相反,遇到危险了他还会保护自己,他若是想杀自己,那日在朝南宫,恐怕早就动手了,根本不必等到现在。 371.第371章 珏贵君 “是!”地牢四周,有他密布的天罗地网,就算他不在,相信那些人也会拼了命的保护陛下安全。 等无名离开,凤倾推了推那处没有防备的门,走了进去。南岳慕也是紧跟她的身后,身处距离与她不差半步远。 “你究竟是何人!”她再次问出声。王猛看她的视线怪怪的,像是看待仇人,又像是在看待对手。算得上悲喜掺杂,有着太多太多难以说出的意味。 南岳慕横目冷对,如果不是一个简单的卖蛇人这么简单,唯一能说明的一点就是,两匹汗血宝马,皆是死于他手,他看他的视线,冷冽,无情,带有着恼恨。 南岳慕爱马如痴,他能表现出这种表情,没有上去把他活撕了已经不错了。 “你以为你不开口说话,朕就不能将你怎么样了?”她的视线在自己身上转了一圈,就低下头,继续捣弄他手中的零件。 凤倾吃瘪,决然的一掀衣袍,在他面前蹲了下去,待看清他手中所拿着的是何物,震惊,已把她灌溉,满满的都是不敢相信。玉佩,竟然是玉佩! 她伸手直接从他没有防备的手中一手躲过,这玉佩不是只有她后宫男妃才有的吗?而且是贵君以上!“你究竟是谁!”她急了,贵君的玉佩他怎么会有!?她辗转反侧去看上面雕刻的字体,是一个珏字。珏? 后宫中可还有一个号为珏的贵君?她大脑短路,实在想不出有这号人存在。 “珏贵君?”南岳慕侧首看着那枚玉佩,大西凤的四位贵君,他虽没有见全过,哪怕见过,也不能深记他们的样貌,这珏贵君,他还是有所耳闻,据传一年前,一次外出,山崖行刺,珏贵君为救大西凤的皇帝,惨遭毁容,并且跌入崖谷,摔的粉身碎骨。 他看那枚玉佩,正是宫中所有,可凤倾的表现,又不像是作假,她怎么会不认识自己后宫的男人?还是说是这卫珏的样貌变了?还是她留恋男妃中已久,身边的男人逐渐已经忘了长什么样子。 珏贵君?凤倾心里喃喃,这名字耳熟啊,好像在初穿越前她有看过史书,卫珏,正是他的名字,只是不是说,这个珏贵君已经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上面有记载,所有的男妃中,卫珏是从小跟着她的,二人是一起长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只是令人的费解的是,这么近的一层关系,竟比不上一个半道插进来的皇贵君,这高高在上的位子,硬是没让这卫珏给做。 这也是凤倾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最让她怀疑的地方还不是这个,如果他真是本尊后宫的男妃,那日马场,他怎么不以真面目面见自己,而是装疯卖傻,颠倒黑白,说什么双亲住在悬崖下面。 “事已至此,你还不说实话吗?” “陛下想要臣君说什么?”他竟承认了?!他真的是自己后宫的男妃?。凤倾被震惊的已说不出话来。这半道插进来的男人该不会真的是失踪了一年之久,被人以死定义的卫珏,珏贵君?。 他缓缓抬起头,一双带有煞气的双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既然是大西凤的珏贵君,为何马场那日不与西凤皇相认,非要等到现在逼问,才肯说出实话。”凤倾开不了口,南岳慕干脆替她说了,犀利的视线在他满是创伤的脸上环视,似是要看出真假。 “马场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被人迷了心智,至于神智,也是今日才逐渐恢复过来。”他看待南岳慕的视线冰冰冷冷,不咸不淡,唯独在看凤倾的时候,眼底闪现的是痛楚。她就那么肯定自己已经死了吗?他舍身救她,她竟不在安全回宫后,派人前来搜查他跌落悬崖的尸体,她就那么薄情寡义。 “陛下,属下将锁找来了。”无名的声音,打破三人沉默中的尴尬。他见凤倾脸色不对,再看南岳慕那张同样深沉的脸,不过是才离开那么一会儿的时间,这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凤倾被叫醒,将手中拿着玉佩扔给他看,“看看,可认得?”无名是她的人,他能给予肯定,她便相信。 “陛下,这——”无名仿佛见了鬼,象征着珏贵君身份的玉佩,只是当时陛下在宫外遇刺,这此玉佩不是和珏贵君一同跌落悬崖了吗?!他瞪大眼睛,难以从他脸上看出失态,今夜的烛光照耀下,竟也多出了一抹的猜忌和不敢相信。不对,他拿玉佩做比较,这张脸,根本就和珏贵君的不同,珏贵君是何风姿,他这张脸虽说美,但比起他,还是差了何止是几个档次。 虽说吴公公活着之前,他出现的面数很少,可他都是暗中做保护。这珏贵君,在以前不是见了多少次,至于那场悬崖遇刺,完全是意外,因为他刚好被吴公公吩咐出去办事,有不在场的证据。要不然,别说死那么多人,挡剑的事,根本轮不到他卫珏去做。 “陛下,这个人,与珏贵君的样貌不符,怕不是其主人。” “不,珏贵君之前为救陛下,脸已被刺客划伤,倾城之姿已毁,这人——”他想说出,是否歹人故意刻意冒充,可这代表他身份的玉佩能说明什么?。后宫男妃,但凡贵君以上,代表他身份象征的玉佩,几乎是从不离身。 “你还有什么还要解释的!”她威逼的再次看向卫珏,如果沉默能让她信服的话,她不妨让他继续沉默下去,看了半天,也没能等来他一句解释的话。 她愤然起身,“严加看管,今晚的事,谁都不准说出去!”本想问他的身份,结果却为自己问来了麻烦。再问下去,她敢肯定,她知道的不是别的,而是本尊和他的风流事迹。边上还有南岳慕这个大灯泡在,她怎么好意思继续问。 等他不在,她再偷偷的让无名将他带出来便是。 她前脚方才迈出牢门一步,扭过头看向他满身的血痕,咬着牙,下了决心,“他的酷刑暂且免了!。” 372.第372章 杀戮 卫珏没有抬头,可余光,还是看着她的脚步走的坚决,没有停留,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对他,不冷不热,却受不了别人欺负他。 这和她自打登上皇位以来,一点也没有改变。 他苦涩的摸上那张脸,解释?该解释什么?解释他是如何活下来的,还是如何换了张脸的。卫珏无声的想要发笑,笑意牵扯的嘴角的伤口,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 ———————————————————————————————————————————————————————————————————————— 这次,凤倾回去的脚步走的很快,导致踩地的力度都有所加重,“踏踏踏——”的响声,能从这头传到那头,带有回音,把原本那些睡得正熟的人,完全的给绞醒了。 在安静静谧的地牢很是刺耳,地牢里的犯人开始逐渐转醒,他们从困意愕然,到地牢凭空出现的三个人影。 恰在这时,凤倾已经走到了地牢的中央,眼看着狭隘的被人一伸手便能够得着的牢门。 “小心——”南岳慕的反应比无名还要迅速,以一个轻快的闪身,率先把凤倾拉了回来。 落入一个坚硬不乏冷漠的怀抱,无名即将朝那群人砍过去的剑还未拔除鞘。 这些地牢里的人,都是恨她的,很恨,特别的恨,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他们落得此番下场,全是因为她。因为她的残暴,让他们多少人流离失所,因为她的残忍,让他们多少人聚集在此,每日酷刑拷打折磨,永不见天日。 当他们认出她,就是一只凶猛的野兽,捕捉到了他们心仪已久的猎物,正想着将她生吞下肚。 凤倾心有余悸,在他的怀里,竟双腿不受控制,还好他拉自己拉的早,要不然,她都不敢想象接下来的迎接她的是什么。她在电视上看过,地牢里的罪犯,都是没有血肉的。他们可以随意的抓来一个人,把她当食物一样胡乱的啃咬撕扯,这痛苦的感觉,比马场五马分尸,还要痛苦,这就是传说中的人rou。 雄厚沉重的铁链声,被他们彼此激动扯得尽是回声,铁链的声音,能代表着他们此刻的心情,不仅是愉悦,还有欣喜,激动。 “嗷呜嗷呜嗷呜————”长时间的囚禁,他们已然说不出话,只在那剧烈的撞击着牢门,想要上前抓住她。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呜呜——放我出去——姐姐——放我出去——”之前那名被她同情过的小女孩,也被这噪杂的声音吵醒,她瞪大的眼睛,显得是那么的无措,若不是牢门的阻碍,铁链的栓打,她几乎怀疑,她能当场扑进自己的怀里。 “姐姐放我出去——姐姐放我出去——呜呜——姐姐放我出去——这里好可怕——好可怕呜呜——”她算得上这里面发音中,声音唯一健全的。她俩手胡乱挥舞着,哭声凄凄动人,相信是个人,都无法忍受她的这种可怜。 “姐姐——姐姐——啊——!”她的哭声才到一半,就突然制止,她瞪大眼睛,看向南岳慕,这个陌生且俊美的男人,给人以冷漠的怵然,死不瞑目的缓缓从冰凉的牢门上栽了下去。 凤倾不知道他抱着自己,哪腾空出来手去杀别人。这个女孩她虽有同情,但她同样也知道,她是他们的仇人,她从不会相信用自己的伪装的善良去感化他们,让他们放弃对自己的恨。可这种感化,要分场合,对那些百姓尚且可以,但对他们,这些毁了他们家庭,灭了他们满门,根本就是行不通的事。 她若是一时的心软,走向那名女孩,相信她下一秒,绝对会变脸,能下毒害死这么多无辜的人,又怎么会是一个善类。可这样的孩子,才七八岁,怎么能背负这么条人命。本尊,你究竟做了多少条恶事,连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你是她苦大仇深的敌人!。 “杀出一条路出去!”由着这般疯了似的叫喊,只会让更多的人醒来。这座地牢占地面积很大,他们这一番行程下来,这地牢的人数数一万计,如何能杀的尽。 错的人是本尊,不是他们,他们只是受害者,他们只是因为受到本尊的迫害才会成为这个样子,这么的神志不清,一心只想着让她死。 “不准杀!”她凌然出声,阻止无名拔出剑的手。不杀他们,他们便会杀了自己,可没有到最后关头,这是她欠他们的,本尊的债,只有她来替他们还。 “不杀他们,你和朕都会被困在这里。”被仇恨冲破头脑的蝼蚁,还有可顾忌的。“杀!”他冰冷的唇瓣,无情的吐出一个字。 无名的主子是凤倾,可此次,他却违背了凤倾,听从了南岳慕的吩咐。他说的没错,这些人,早晚都会死,或许,他们这般装疯卖傻,目的,不仅是为了伤害陛下,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根本就伤不了他,他们想要的,是以此堵住她的路口,让她一气之下,给他们一个痛快,让他们彻底的死,而不是在这里半死不活的折磨他们!。 “啊——啊——啊——!”惨叫声,到处可闻惨叫声,惨叫声不绝于耳,无名的剑法出手快准狠,抽出剑身,还未见他们鲜血喷出,都已人身倒地。他置身人群,然而那些人群却近不了他的身,一个个双手胡乱挥舞,只等着他的长剑能刺进自己的胸膛,好给自己一个痛快。 定眼看他们,哪一个不是鲜血淋漓,血伤满目,旧伤裂开,新伤凝固,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是鲜血孜孜不倦的往外流淌。 地牢,一夜间,变成血流成河。所有被惊醒的犯人,没有缘由,直接是不要命的冲上来,无名接连杀了近百人,他干净的黑衣未被染上杂物,阴森的宝剑,在半空中划出一抹弧度,剑入四人身。“啊——!” 373.第373章 求死 惨叫声,听的人头皮发麻,如地狱里的罗刹,叫声凄惨动人。 从他们动作和表情中,凤倾看到的不是别的,不是反抗,不是挣扎,是大义赴死。他们争先恐后的扑上来,不是想伤害人,而是自寻死路。 连绵不断,没日没夜的折磨,已经让他们逐渐忘了生是何物,活下去的目的是什么。地牢的机关繁多,他们从未想着逃出去。哪怕有逃的,下场还不是比他们每天被扒皮还要惨上百倍。 “嗷呜嗷呜嗷呜————”他们身后传来响动,南岳慕抱着凤倾转身,看到就是后面的那些人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向往,意思好像是不要忘了他们。 “如果,朕可以放你们走呢?”她望着那群在面临阴森冰冷的长剑没有怯弱,反而迎刃的目光。 回答她的,是他们更为大声的嘶叫,是对那把长剑还未到他们跟前的恼羞成怒。他们剧烈愤怒的撞击着牢门,期待着这一切都快要结束。 没有人搭理她的话,可证明了一点,他们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了,哪怕她放他们走,他们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也会相继自杀,他们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用途还有什么。 仇恨?复仇!他们已经被折磨的什么都没有了!残暴的狗皇帝人多势众,哪是他们这些乌合之众能够近得了身的!。 毕竟是人多,无名一人可抵近百人,可也不是一时就能杀得了的。南岳慕宽大的袖袍中执起一只匕首,朝他们那些空闲着的人扔了过去。 而他们个个如获至宝,争相恐后的去抢那把匕首,匕首抢在了手,他们井然有序的将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割出一道长长的口子,眼睁睁的看着胳膊上的鲜血像一条喷泉似的喷涌而出,他们还乐此不疲,一个一个的将匕首传了下去,在这上面竟配合的天衣无缝。 他们表现出的是一种解放,一种难得一求的解放。 凤倾整个人都处于麻木的状态,呆滞的看着他们把自己的肉体当做玩具,在那切来切去。如果不来这里,她永远不会知道。卫珏——不——还有卫珏——!眼看着匕首越来越往后传,等这里的人都相互自杀了,那他一个人又怎么会活下去! 她不顾南岳慕的阻拦,甩尽力气朝里面冲了进去。 真是个费事的女人!南岳慕看着她狂奔不稳的背影一声咒骂,只得紧追了上去。 匕首被传了好几个人,眼看着就要传到他这,凤倾急忙的赶到,看到的就是他握着已经到了自己手中的匕首把玩,“开牢门!”她大斥!这个男人和他长得这么像,就算不是同一个人,不管她是敌是友,他救过自己,她就该保全他一名。 “你在命令朕?!”这已经是她第几次吼自己了,南岳慕由先前的怒不可遏,到现在的拿眼瞪她都对她造成不了什么威胁。 怒气全发泄在了那把铁锁上!“砰——!”这声音,比无名开锁那阵还要流弊,光是响声连着碎末,都喷了她一脸。 “你干嘛!?”她怒气腾腾的瞪着他,知不知道碎末弄了一天,全是尖尖的东西,刺激她的脸又是痛又是痒。 “开锁!南岳慕冷冷两个字。 靠!——开你妹!她咬着牙闷骂,右脚使劲踹开牢门,直接一把毁掉卫珏手上的那把匕首。牵起他的胳膊,不由分说,带有着命令,“跟朕走!。” 稀奇的是,她以为自己要费上好大的一通功夫,才能拉的走他,谁知道他竟一点也没有反抗,她说让自己走,他便跟着。 这边,地牢里的人,无名已经杀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那些,都是些奄奄一息,爬不过来的人。凤倾愧疚的视线在他们带有恨意的脸上扫了一圈,“朕离开后,会在地牢放一把火,从此,皇宫再没有地牢这两个名字。你们是想死,还是想活。”他们若是想活,她一定会命人送他们出宫,安排人照顾他们一生。 可他们的沉默,就是回答。他们想死,他们之间,没有一个人想要活下的。 凤倾衣服下的手,骤然收紧,拉着卫珏,不发一言的快步走了出去。 若是今夜不是自己没事找事,根本就不会心塞的遇到这些事情。地牢里的人她不会见到,这个酷似他的那个男人,她也不会见到。 可若是反过来想,她给他们的又是解放,她不知道他们究竟受了什么样的苦,什么样难以磨灭,挥去的过往,他们一心求死,不再留恋世间。她满足他们这个愿望,算不算得上愧疚的心上多了一丝的密布。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求死的欲望很强,求生的欲望,渺小到根本就看不见。 出了地牢,皇宫的一切已经是朦朦亮,眼看着就要到了用早膳的时间。凤倾拉着卫珏的手,等着身后的人,“南岳皇。”听到声响,她扭过头,唤了声。 南岳慕未搭腔,而是立在她的对面,冷漠的看着她,等着她的下话。 “今日的事,朕希望你能保密。”卫珏的身份还是个谜底,之前他没有亮出玉佩证明他的身份,唯一可以证明的只有两点,一是真假,二是这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事情。 “西凤皇多此一举,朕如今的盟友,只有你一个。”他不擅长与人交际,又会向谁说卫珏的事情。今夜随着她来,根本目的也不过是为了证实一下他究竟是不是那个人派来的,当然这也不是其根本,他饱含复杂的目光看她一眼,他不承认这是个他虚构出来的幌子,什么时候也需要他自己独立出马了。? “回凤凰宫!”凤倾撒开抓着他的手,吩咐了一声边上的无名。 “是!”回去之前,他总归先把这地牢的火给点了,免得天亮之前,被人查到。 从外表看,卫珏是个寡言的人,她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竟没有说一句话。 无名时刻观察着他的举动,深怕一个没有防备,他会突然对陛下出手。 374.第374章 倾城男妃 事实证明,他是多虑了,卫珏的一路沉默,双手恭顺,根本就没有意图不轨的动作显露出来。 他们就这般彼此安静的走回凤凰宫,回去后,天已大亮,凤倾先是潜伏进去,见到易沐风还在熟睡,为免吵醒他,转身去了另一处宫殿。 “说吧!”她坐好,由无名在他身侧,而卫珏则只身一人站在他的对面。看他满身的伤口,外加鲜血不断,正常的情况下,她应该先吩咐让他处理伤口,止住血,换件新的衣裳,可疑点太多,她已经等不及他去做这些。 “陛下想让臣君说什么?”他还是那句话,只不过这次的视线是望向无名,对他,抱有一丝警惕与防备。 “说你究竟是什么人!?”她下意识的摸上脸,可这一摸之下,差点没把她吓得整个人跳起来,那坑坑洼洼的平坦弯曲的小沟,这张假人皮竟然鼓起来了?!她紧张之余去看他二人的反应,才发现他们皆是一脸的平静。 无名是她的人,时刻保护着她的安危,她的这点小秘密恐怕早就被他知晓,可这卫珏,可是今日才见她,还是说,他的身份,根本就无需毋庸置疑?。他和本尊从小一起长大,那她的秘密,他都知道?吴殇居然放心留着他?那在这点上面,他这个人,是不是就可以信得过?。 为得证实,她干脆将脸上的那整张假人皮撕扯下来,露出一张她所看不见的倾城容颜。 卫珏的表情仍是很平静,没有一丝表现出来的惊艳和猜忌。果然是真的卫珏,珏贵君。 这种泰然处事的,波澜不惊的态度,是任何人都学不来的,任凭元沣璟这么完美的人,他在演绎上面,也得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只有真实的人,表现出的,才会那么给人具有可信感。 “谁救了你?”她低下头,磨平假皮上的坑洼处,为防万一,重新戴了上去,好在只是鼓起来,而不是裂开。 “臣君不知。”卫珏芩然看向她,他是真的不知道是谁救了自己,只知道他身中数剑,毒素蔓延他的全身,包括他那张脸,都被剧毒发作的的成为溃烂。他醒来的时候,是在悬崖下面的一处茅草屋里,这座茅草屋没有人际,只有两个小姑娘。据她们口中得知,他是被一男子所救,她们口中所说的神仙哥哥,还说他的这张脸,是被那名神仙哥哥一针一针给封上的,说他医术惊人,在给他封脸的时候,竟没看到一丝的痕迹与破绽。 “臣君本以为陛下会命人来寻臣君,所以臣君在悬崖下一等便是一年。”悬崖之高,他武功尽失,根本就没法上去。他和两名孩子生活在一起,这一住就是一年,直到一日,他亲眼看到她们两个被人杀了灭口,娇小的尸身被扔在荒废无人迹的杂草丛里。 他才惊醒,陛下若真派人寻他,又怎么会一连一年都没有动向,他每天都会望着自己掉落的那处悬崖发呆,期望着就是有一天能够见到她,哪怕不是见到,或许见到她派出的人寻找他,这也是一种满足与无悔。可他的痴心的等待,换来的,都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臣君只知道在等望陛下无果后,想要找到山的出口,回到宫中找到陛下。”可也就在这场找寻出口的路程中,他不知中了一种什么样的毒素,这毒素很快袭满他的全身,让他无从招架,全身乏力,很快就晕了过去。 模糊间,他好像记得,他在被人操控,被人操控着一切,被人操控着他所不想干的事,这事他不知道是什么,他也在回想,可最终,什么也想不起来。等他好不容易有些门路,想到了什么,她就来了,带了两个陌生的男人。 起初,他看到她对自己神情,是一种难以诉说的欣喜,他的心里自然是高兴的,高兴他不以真面目示她,她竟认出了自己,高兴的几乎忘了这一年来他对她的所有埋怨,原来她还记得自己,一直都记得自己,从未忘记过。 可还未等他开口说话,她就漠然的质问他是何人,他总算尝受到了那种心,跌落谷底的痛苦。是他自作多情,是他一厢情愿了。 他这话,怎么那么像一个深闺怨妇?三两句又扯到了她的身上,这本尊和珏贵君的关系真的就到了那种乳胶丝泥的地步?。 “无名。” “属下在!” “给卫公子安置一个隐蔽的住处,多派些人手,保证他安危。”太多的疑点在里面,她还有很多的头绪没有理清楚,尽管知晓他的身份真实程度已经过了大半,可她还是无法接受他是自己男妃的事实。 没有恢复他的名分,只是变着法的给了他一个住处将他囚禁,这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只是令他最为伤心的是,不是他的名分,也不是她的疏离,而是她竟不问问这一年他过的如何,过的怎样,她难道就一点也不在乎这点?最为让他难受的是,她竟然叫自己卫公子,他是她后宫的男妃,不过是一年不见,她就彻底的忘记了他与她的十几年的朝夕相伴,朝夕相处。 论古至今,卫珏算得上是她名义上的主夫。 看着他脸上闪现而出的痛楚,凤倾只当做没有看到,“你就多迁就些日子,等朕所有的事物都忙完了,再给你名分。” 他在意的一向不是名分,可他又不想在她那张明显疲惫的脸上添堵,“是,草民全听陛下的。” 合着他连自己的称呼竟也变了。! 凤倾再次忍不住斜他一眼,这可是和她怄上气了?。这个卫珏,她摇头叹息,一问三不知,问上两句就扯上自己,“以贵君的身份安置,吃穿用度,不可少了,若有什么吩咐,就直接照办便是。”他这张脸,不是之前的,也就是说明,别人也调查不出什么。 地牢被一把火烧了,对外可以宣称,那名被虚拟出来的王猛,也一并被烧死在了里面。她的担忧都是多虑的,身份的是,如何进的宫,相信无名会替她安排妥当,无需她再去费心。 375.第375章 大白天见鬼 “先命人替他将伤口处置了。”这血照这样流下去,他也不知道喊疼,早晚得流到干涸致死。 “是。” —————————————————————————————————————————————————————————————————————— 待他们二人离开,凤倾本打算闭眼小歇一下,只是这眼还没等闭上,就看见香儿一路跌跌撞撞的狂奔了进来。 起初奔错了地方,看到床榻上面躺了一个人,二话没说就扑上去开始鬼嚎,结果还没嚎两句,这身下的人嚎的竟比她还要大声,一副大白天见了鬼,眼都不敢张开。 好在他没有睁眼,她捂着一双被震碎了的耳膜,换了个方向,知道事先问好陛下在哪,不至于出错,还有,严加保密,她方才把风贵君压傻了的事实。 “香儿?”瞅她一副哭哭啼啼的样,一双眼都肿成了核桃大小,“可是谁欺负——”回想起昨日的事情,晚间开岁宴都没见到她,她突然住了口,想着她是去找上官凝玉了。 两个人,她总会选择一个。上官凝玉若真能被她三言两语就能说的离开皇宫,那她当初,就不会费尽心机进宫来了。香儿的选择,孰轻孰重,无外乎都关乎着她们二人。 她表面上是不在意,实则,手心都要出了汗,她究竟会选择帮助上官凝玉对抗自己,还是反过来同她一起,对抗上官凝玉。 她从未将上官凝玉看在眼里,对她来说,上官凝玉不过是一只无头苍蝇,自己的毛都还没长齐,唯一可以借助的外力就是香儿,自以为借助她就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能将她怎么样。 “呜哇——呜哇——陛下陛下我见鬼了呜哇陛下——”不等香儿有所回答,凤倾只觉有一阵血腥的红风刮过,然后腿上一重,坐上了一尊不明物体。待她低下头,看清此人是谁,捏着下巴,看着他的双眼被哭的红肿,一抽一泣,有着说不尽的委屈。 刚刚,他正在做着美梦,梦里面,他和陛下正在游湖,一副你情我侬的缠绵画卷,哪曾想到是,陛下正打算亲他,结果唇还没碰到他就被一个硬物砸在了身上,这一砸,把他砸醒了不说,而且,在醒来后那硬物还在他身上,压得让他喘不来气。最让他害怕的还不是这个,而是,那“怪物还会叫!!”他嚎一嗓子过去,吓得都不敢睁眼。 结果他越是说下去,香儿的脖子越往里缩,导致最后越缩越短。 “见鬼?”她挑眉,“青天白日,见什么鬼?”出现了幻觉了吧。 “呜呜——陛下呜呜——我就是大白天见鬼了呜呜——好重的鬼,压在我身上了,呜呜——” 重!?敢说她重?!香儿骇然。 “好了,别哭了,兴许是眼花了,朕还有事要处理,你先回去自己玩会。”凤倾只当他是胡邹八扯,压根是不相信他的话,她这辈子,活了了两世,长这么大,都还没见过鬼,这鬼哪能说想见便能见的,更何况是白天。 “呜呜——陛下不相信我——呜呜——我真的见鬼了呜呜——那鬼还吃我豆腐——呜呜——肯定是个老色鬼——陛下——呜呜——你要为我做主啊呜呜——” 这边,易沐风哭哭啼啼纠缠不休,那边,香儿一边站着,一边缩脑袋,他在场,她根本就无法问下去。 “别闹了!朕真的有要事要处理,等会朕再去找你,替你打鬼出气。”不得已之下,她只好板正脸色。 可她这脸色,在受了惊吓的易沐风面前,根本就不管用,他哭的更加大声,更加的卖力,“呜哇——呜哇——等会陛下就见不到我了——我就该被鬼拉下去当夫君了呜哇——我不要离开陛下呜哇——” 又来了!凤倾最是头痛他这个难缠难休的样,直接拿他宽大的袖袍堵住他的嘴,他在场,也不说顾忌了,“你可问清楚了。” “呜呜,奴婢问清楚了。”易沐风刚止住,合着她竟又开始哭。凤倾的脑袋瞬间就大了。“谁都不许哭,都把话给朕说清楚!。” 香儿吓了一大跳,抽抽啼啼的当真不敢再发出呜呜声,可想起她昨日与玉姐姐的对峙,她是真的难过,“陛下,无论玉姐姐以后做了什么,您能不能都看在奴婢的面子上饶了她一命。”她劝不动她,是真的劝不动,当她得知真相去向她寻求证实,谁知道她当场竟和自己摊牌,说出的话对自己竟没有半分的愧疚,竟一点也不惊讶自己是怎么知道的这个事实。 原来她一直在利用自己,不仅利用,最后关头,竟还说让她反过来和她一起对抗陛下。从一开始就是有预谋,不是真心的待她,不仅让她失望,对她心存可悲。现在竟又反过来教唆她,挑拨她和陛下的关系。 “那你是没劝走她?” “奴婢将陛下告诉奴婢有关玉姐姐的事情拿出去和她逼问,可她像是早就知道一般,一点也没有惊讶。说奴婢劝不动她。求陛下看在奴婢的份上能饶了玉姐姐一命,奴婢会继续去劝她。”怎么说也是十来年的姐妹情谊,她对自己的好,哪怕不是真心实意,她也记得,就算她是有利可图,她毕竟对自己也好过。她就是自己的玉姐姐,她拿亲姐姐看待的玉姐姐。 没有劝动她,并且让她知道自己已经怀疑她,知晓她的一举一动,看来她会做最后的拼死一搏。这让她怎么能放过她?有危险的事,她从不会留下,既然放不了,那就除去。 “来人!” “属下在!” “陛下——!”香儿大呼,“陛下不要,求陛下再给奴婢些时间,奴婢一定会好好的劝玉姐姐离开,求陛下不要伤害玉姐姐,求陛下。!” 她的痛哭声悲痛,就好似即将看到最亲的人被自己残忍杀害,凤倾闭上眼,“朕不杀她。”囚禁起来也好,囚禁一生,这样,永没有出来的那一天,这样,她就可以不用再顾忌到她。 “谢陛下!谢陛下,奴婢替玉姐姐叩谢陛下。” 376.第376章 拒绝 “将上官凝玉缉拿关押起来,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可放出来!”她看向那名恭敬跪下下首的侍卫,吩咐。 “属下领命!。” 这或许是陛下给她的最好让步,香儿感激的看她一眼,“谢谢陛下。” “起来吧。”说实话,这个香儿,已经被她当成了自己人,要不是因为她,她又怎么可能舍得放过那个对自己有危害的人。 “陛下,越非皇求见陛下。”香儿感激涕零的退下后,负有一脸怪异的走了进来,低着脑袋传话。 这前后不搭的话锋,真是让她一时的难以接受。 “越非皇?那个比煤炭还要黑的女人?”易沐风张嘴便吐掉塞进嘴里的衣裳,趾高气扬的问。他看着都不自在,这人黑成这样,还抢了他的心爱物,他很不高兴。 “不得无礼!”凤倾暗自训斥他的不懂礼数,她一个人在这说说还好,等会她要是进来了,这话被她听到,不知道要多无地自容下去。 易沐风不高兴的想要反驳,本来就是嘛,她长得本来就黑,就连那黑炭都不知道要比她白了多少。可不高兴归不高兴,他刚才被陛下塞了嘴,未免再次被塞,当真不敢再说了。 “快请越非皇进来。”她以礼相待,香儿看她手势,恭敬的再次走出去放人。 等他们几人进来,凤倾才发现,原来来的不仅她一个,南岳慕是一个元沣璟是一个,东陵玥是一个,这北冥又是一个,包括君临天,蒙疆皇,她诧异怀疑的视线瞅瞅香儿。 只见她的脑袋埋得更低,怪她吗?本来就一个的,可谁知道她请示了陛下的意思后,再出去,赫然的就见到了一群,差点没有把她当场吓傻。 今日他们的穿戴都是极其的简单,元沣璟一袭白衣重新上了身,儒雅俊美,给人一飘零美好的感觉。南岳慕一身黑衣貂袍,仿佛每次见,他都是这身衣服,有着君临天下,世人都无法压制下来的王者之气。北冥一身的紫衣,一头的紫发,妖冶的仿佛是空灵直落的花骨朵,竟比花还要美艳三分。 东陵玥是一身帝王装,浴血的凤凰和她的凤袍不相上下,可若是细看,相比之下,她的巧夺天工,无与伦比,要远远的超过她。不然,又怎么能身为四国之一的强国。 叶赫那拉*花娜扎依旧是一身的类似于她们那里的装束,意气风发,堪显男儿本色。以她五官的突出,如果皮肤白一些,也不乏是个美人。 孤立纳贺今日是一身的绒毛装,嫣然的穿出了草原上的味道,性感,狂野,无拘无束,自带着一股子的风流倜傥,美不胜收。至于君临天,凤倾简单的看过一眼后,不多余评价。原本是打算下来迎接的双腿,待看到这一群人各有各的韵色走进来,她先是一愣,后又坐好,态度不像是有多友善,“诸位怎么来了?” 严重怀疑他们是不是商量好的,凤倾庆幸的是她多提了心眼,将那张假人皮恢复如初,若不然真被他们看出原本面目,迎接她的,不知道该是什么。 “我。我是来感谢西凤皇昨晚赠给我的小东西。”叶赫那拉*花娜扎是个实在的人,她送出去的虽说是她们越非难得一见,难得一求的披风珍宝,可比上这只可爱的小东西,她是再送上十件都觉得比不上那小家伙,因为它的到来,她可是足足逗弄了它一夜,兴奋的一夜都没睡。 她抬了抬双手,目光诚恳的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凤倾。“这是我越非鸣笛,吹响此笛,可自由畅通在越非。”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好东西拿的出手,唯一能拿的出手的,恐怕便是它了。这对于外人来说,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宝贝,可对于大西凤的皇帝,这么强的一个国家,她实在没有什么信心她能够看得上。 凤倾微微一笑,看着她诚恳的模样,走下去,接过,像是收下了。“越非皇这么有心,朕怎么好意思。”礼都收了,日后若是闲了,说不定还能去越非溜达一圈,礼不在多,不在重,只在于是否真诚。这个越非的皇帝给她的,无疑不是真诚的。 “越非皇来见朕,是有目的的,只是不知道你们几个,来找朕,可是有事?”她侧过头想想,难不成是来赠宝贝的?这些人可还欠着珍宝没有相赠。 “皇贵君提议朕等人出宫游景,朕觉得这个建议不错,所以就应邀了。”东陵玥的声音从几人中传来,高傲不可一世的面孔,唯独看向元沣璟,多了一些的暖色。 “这么多人一起去,是不是太有些兴师动众了?”凤倾看向他,带着那么几分的怀疑。 “所以本君才来请示陛下的意思,陛下是否同意,全由陛下凭权发落。”他醉人的笑意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像是很听她的话一般。 凤倾只越觉得这人可疑,他无缘无故的想要出宫游玩,她只当他是有所图谋,冷然带笑,“宫外这么多人,人多眼杂,朕怕不安全,若是几位皇帝显闷得慌,不如就在皇宫里游一圈。”皇宫有多大,她知,他们更知,他们若想游,游个一天一夜,也未必游的完。 “西凤皇这话是什么意思?!朕来你的大西凤可是做客,而不是被囚禁的!去哪,难不成也要请示你的意思!。”东陵玥冷冷的看向她,逼问。 凤倾芩然带笑,“东陵皇哪里话,你去哪,是你自己的事,朕只是在为你的安危着想,想你若是在大西凤出了点什么闪失,朕该如何向你东陵国的子民交差?。” 这个东陵玥,迄今为止,她是看的清楚到不能再清楚。不知何时,她对自己连这份表面上的戏都不屑于再演下去。她猜忌的视线在元沣璟俊美的脸上,和她那张不友善的脸上做了个回放。 “后宫里有一处梅花林,前些日子被大雪覆盖,今日或许都该开了,就是不知道有哪位皇帝肯赏脸,与朕一同去梅林赏梅?” 377.第377章 绿帽子 赏梅,不比大冬天与人外出游玩的强,她这话一出,南岳慕等人,都是欣然接受,站在了她这边。 东陵玥成了单身力薄的人,看向还未有表态的越非皇帝。 “西凤皇,今日我来,主要是道谢,既然你们准备去梅林赏梅,那就没有我什么事了,先告辞。”她的身份与他们悬殊那么大,她又怎么好意思和她们一起去赏梅花。 叶赫那拉*花娜扎退下,赏梅,不比大冬天与人外出游玩的强,她这话一出,南岳慕等人,都是欣然接受,站在了她这边。 见叶赫那拉*花娜扎退下,孤立纳贺也是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表示不愿意趟这趟浑水。 凤倾点头,表示赞同他们离开。如今的寝宫,包括她,只剩下七个人。依东陵玥现在的性子,是肯定不会同意和她一起去赏梅。 ———————————————————————————————————————————————————————————————————————————————————————— 果然,在这中静谧的空气沉默数秒后,她发了声,“西凤皇!。” 她前行的脚步被叫住,不做回响。 “西凤皇!。”她不死心的继续叫。 “可有事?”她移过头去看她。 “可否向你借一个人?”她的视线有意无意的落在元沣璟身上,“朕对你这大西凤还不是很了解,想着能不能有个引荐的人,也好让朕在宫外可以游玩的畅通无阻。” 这么明显的举动,明眼人一眼便看了出来。所以呢?她是想借元沣璟? 她挑起唇瓣,看向元沣璟,“这事不归朕管,皇贵君,东陵皇想借你一天,不知你意下如何?。” 东陵玥本是信誓旦旦,以元沣璟对她的心意,他肯定是巴不得,求之不得。能营造出二人在一起的机会,她不知道有多高兴,那份欣喜都展露在了脸上。 可结果,注定是以失望告终,“本君想跟着陛下,去梅林赏梅。”他回答的不加思考,不加犹豫。 东陵玥一张脸,顿时挂不住,有些不高兴的看着元沣璟,“皇贵君——” “既然如此,东陵皇若想出宫,现在便可出去,朕领着几位皇帝去梅林赏花,先行告辞。”她友好的向她绽放出一抹笑,只把她笑得牙龈痒痒。 “谁说朕要出宫了,既然你们都去梅林,那朕又怎好扰了你们的雅兴。”所以,自然要跟着一起去,元沣璟在哪,她就跟着去哪。 拒绝她不要紧,她只当他这是怕得罪凤倾,惹旁人怀疑,外加不好意思与她同乘一辆马车。 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往梅林的方向踱步行走。 按照规矩,皇贵君是该与陛下同走,而易沐风则该落下一个位次。可这人数多,规矩也是被破坏的不像样子,易沐风由凤倾搂着走,南岳慕很是自然的和凤倾并肩走,而北冥,君临天,则落在他们身后的位置。 元沣璟被东陵玥强迫的走在了最后面,只是他若是不情愿,任凭她强迫,也强迫不来。 这次的一别,北冥和君临天算得上是许久都不曾见过,昨晚那场晚宴,他们彼此间心事重重,连一个最简单的眼神交流都没有。 很快的,他们怀揣着各自的心事,一时的,错开了很远的一段距离。 凤倾只当是没有看见,手上环着易沐风的腰身,慢慢的走着,斜眼瞥了瞥南岳慕的方位,“南岳皇一夜没睡,今日怎么也跟着她胡闹起来了。”这场“聚拢”人数的挑起人,不用想也是东陵玥这个女人,当然,也和元沣璟脱不了关系,他或许只是简单的提一句,但自有傻子会上当。 南岳慕凌然不语,一双锐利的黑眸有意无意的扫过她那双一只环在易沐风腰上的手,一只紧包裹着他的粉拳的手,心里有着闷闷的感觉,这种感觉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觉得碍眼,不舒服。 包括昨夜这个男人坐在她的怀里,被她尽心呵护的模样,他看得都觉刺眼,原本还想着在宴会上说几句话,却因为她的举动一句话都未说出口。 这种感受他不知何时有的,但他依稀记得的是,在那次马场赛马,她没有考虑的就扑过来救自己一样,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觉得她和以前不一样了。再加上知晓她带着的那一张假人皮,他知道了她的一切,都不过是在隐藏。 大西凤的女皇帝,给人的,不是表面那般简单,足以说明的是,她给人的一切,不过是假象。 凤倾的视线停留在前方,可易沐风的视线可是停留在她的身上,脸上,身体上的每一处方向,当看到她右侧站着的是谁,总比好的过是元沣璟那个小贱人强,他扭过脖子去看后面的四人,看到的就是东陵玥那个女人尽情的在讨好元小人,而元小人则是一种敷衍了事的笑做以回应。 可有回应总比没有回应的强,这点回应可把东陵玥乐坏了。一向没有哄过人的她,只把元沣璟哄的天上有地上无的。 东陵玥用尽了这辈子学过的那点淡墨,所有赞美的词汇能连成一个串串去哄他。 “陛下。”易沐风不满了。 “怎么了?”凤倾撇着脑袋看他。 “元小人给你戴绿帽子,你还管不管?” 他给自己戴绿帽子?身后的四人,她就算不回头看,也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佯装无意的不挂在心上,“嗯,朕知道了。” 只是个知道那么简单?易沐风想泪奔?陛下不是该罚他吗?!或者是拉过来暴打一顿,并且质问他,罚他,怎么就一个知道了那么简单。! “陛下~”他不死不休,痴痴纠缠。 “看,梅林到了。”凤倾受不了他这发嗲的声音,而是话锋一转,亲手板正他在自己身上的脑袋,转到前方。 梅林有什么好看的,一望无际,全是白茫茫,雪茫茫,红茫茫的一片。 378.第378章 又亲?! 他说的不错,梅林的确没什么好看的,一望无际,全是白茫茫,雪茫茫的一片,可是那梅花开的显眼,开的傲骨。 凤倾拉着他向前走几步,南岳慕自然是分毫不落的跟上。 梅花上面还有那未及消去的雪片,在阳光的照耀下很是显眼,发光。晶莹剔透。足以看出,前些天的那场雪,下的有多大。 他们三人,是第一个到场的,等他们站在漫无天地的梅林,回过头去望,他们离自己,还有这么远的距离。 凤倾伸出手,握上一处梅花的枝节,结果未等松手,连着梅花上面的那处雪花,一并给砸了下来。这样的童趣小把戏,她在现代有看到过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们在做,而她,无助的童年一片阴暗,什么也没有玩过。 梅花,象征的是坚强的人,人如铁梅,坚梅,她虽没有见识过梅花在雄风烈冬里长成,但有关它的诗句,有关它的赞美,多少还是有些耳闻。 易沐风找不到这赏梅的趣味在哪,干脆陛下走哪他就跟在那。 南岳慕一向是不喜欢将所有的心事放任在冰屋雪地的梅花上面,对他来说,他不需要寄托它们,来激励自己。 “这梅花当真是开了。”君临天二人也是紧跟其后,抬首看着这一望无际的梅林,声音中,多出了赞美之情。 梅花,有人喜,有人厌。东陵玥的一心只在元沣璟身上,没有他衬梅花,只有梅花衬他。在她眼里,梅花衬托他,都显得是对他的诋毁。 “这梅林这么大,成群的人走在一起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彼此分开走。”东陵玥向他做出邀请,这次不怕他会拒绝自己。 她的声音在这梅花众多的梅林里听得很是刺耳,元沣璟询问的视线看向凤倾,她只稍作点头示意。他便森眸一冷,跟着她走了。 “朕与蜀国皇走这边。” 她的这馊主意一出,没有人表示赞同,却每个人都在施行。霎时,斗大的梅林只剩下三人。 东陵皇说是两人分开走,可这南岳皇在这虎视眈眈的看着是什么意思。易沐风怕怕的躲到凤倾身后,又不忍看他的大胆直视,总之很是不能接受。 凤倾推开他的小题大做靠过来的身体,南岳慕会跟她一路,没有什么可稀奇的地方,因为他们是盟友。 “南岳皇有话对朕说?”她再次推了推边上的易沐风,多次推脱无效,只好由着他粘上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也开始毫无保留,毫无避讳的说事情了。 她信她身边的男宠,他可信不过,只目视着前方,一双黑眸,如雄鹰一般锐利,用沉默告诉她,他的无话。 一场尴尬的梅林赏花,中途没有一个人搭话,只有易沐风一人在那自导自演,挽着她的胳膊蹦来蹦去。 “砰——”突然,易沐风蹦跶的身体一阵僵硬,眼前一黑,意识崩然倒塌,狠狠朝地上砸了下去。 凤倾眼疾手快,急忙拉住他,将他倒地的身体换了个方向,拉到自己的怀里。 不用想,又是这个家伙,她狠朝他瞪了过去,那一张恒古不变的脸,“你弄晕他做什么?。!” 她生气了?他回应她的,只是更为冷冽,一种他都说不清的感觉掺杂。直到—— “你知不知我这样抱着他很重的!”打横抱还好,可这样的歪抱,肯定是有重量的,而且他还是狠狠的向自己砸过来的。 南岳慕冷硬的脸有所好转,“朕只是信不过他!” 这个解释还好,她不再抱怨了,而是换个方向,准备将他打横抱,谁知他竟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不满足她,愣是将易沐风的小身板从她怀中夺了过去,一把把他扔在那颗歪脖的梅花树上,歪脖的梅花树,叉开裂痕,是他的枕头。 凤倾只觉得他下手有点重,想要弯下身,重新给他换个方向,谁知她还没等弯身,那边,南岳慕已经狠狠的拽着她的胳膊去了另外一处的方向。 “你干什么!?”她大惊失色,大白天抽风了啊!。 “我——”到了嘴边的解释,南岳慕才发现,嘴边的那些解释都是虚无缥缈,根本说不出来的话,不擅长言辞,不擅长解释,他俊朗的眉峰皱起,很是难为。一时的,连本身的称谓都给变了。 “你想说什么?”凤倾看着他这副窘态,隐隐猜到了什么,可又不敢肯定。首先,她不是自恋的人,可她却是一个有理智的人,她歪过脑袋去看他那张不正常的脸,他对易沐风的敌视,她没有自己观察,却能感受的到,她只要一碰他,他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就会骤然变冷,可一放手,那视线就会变得平平淡淡,再拉上,就又会变冷,并且会冷上十倍。 他暗恋自己?噗——她被自己这个突然蹦出来的想法给吓的吐血,怎么可能,他们才见过几次面,难不成是暗恋本尊?在本尊没死之前,他也来过几次的大西凤,还是?——她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仿佛青天白日见了鬼,想到这,她的视线几乎是下意识的再次以恋恋不舍的向易沐风望了过去,难不成这家伙说的是真的?青天白日真的有鬼? 她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南岳慕的目光就更加的冷了。原先只是想解释的说辞,现在,行动远比得过想法,宽大的手狠狠的捏起她的下巴,头一低,没有预兆的便吻了下去。 这下,凤倾是全蒙圈了,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那张放大了无数倍的俊脸,冰凉的唇瓣与她的相贴,竟感不到一丝的温度。 现在,她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不假,他的确暗恋自己,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竟能这么容易让一个帅的无与伦比的大帅哥暗恋自己? 这次的吻,是得知真相的吻,结果没吻多大会,她的鼻血便出了。 这通鼻血,是打断他们彼此间暧昧的最好药剂。南岳慕由起初的浅吻,到尝受到她的美味,而更深一度的深吻,这破坏雅兴的东西,一瞬间就把他给刺激醒了。 379.第379章 喜欢她? 他恶狠狠松开她,脸色很是难看。 凤倾也不想啊,她没出息的擦擦鼻子上奔涌而出的鲜血,欲哭无泪。他强迫亲了自己也有几次,却没有一次像今日这样,是有感情的吻,在他得知他的心意后,她还是很愿意接受这个吻的,可谁让她的鼻子那么没出息。 “那个——”她骎骎的擦干净鼻子上的血,再看他性感的唇瓣上竟也沾染了她的几处血色。包含愧意的看了看他,“你——”本想问他,什么时候开始的,毕竟是有关自己人格魅力展现,易沐风喜欢她,她知道,可那不关乎她自己,而是关乎本尊。可这南岳慕的喜欢就不一样了,那压根不关本尊的事,是看中了她这个人。 得知真相后的她,俩手能铰到一块,原来恋爱的感觉竟是这滋味,还怪有些不好意思的。 她现在的表现,与方才的判若两人,显然的就是神经大条,南岳慕竟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不受控制。 “朕明日便回南岳。” “什么?!明日就回去?!”他这一声冷漠的话把她激起澎拜的心如跌谷底。不是说各国使臣来她大西凤最少也要住上七日之久么?他怎么这么急着回去? “可是南岳出了什么事?”她恢复冷静,不似刚才那副抽风的姿态。 她的这种正常的状态才是南岳慕满意的,视线重新落在她的身上,点头不语。 是真的出事了?她不会傻到问严重不严重,如果不严重,根本就不会用他亲自回去。 她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男人,毕竟是自己刚才有点好感的,而且他处事光明磊落,不喜欢背后玩阴的,正是她喜欢的类型,“用不用我帮忙?哦,不是,是用不用我拨点暗卫给你。”深知这个男人的自尊心很强,他怎么可能会由一个女人替他摆平一切事情,可多余的解释都是徒劳,她再解释下去,无心也变成了有心。 不过,好的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沉着声音拒绝,“不用!。” “那——”好吧,她承认她再次无话了,跟着这个闷葫芦,除非找到共同语言,否则,是真的没话说,“那就预祝南岳皇旗开得胜,一路小心。” “等朕处理完南岳的事情还会再来。” “来?”她不在意的看向他,南岳,大西凤,来回路程都得数月之久,等他赶来,是以什么样的目的?也不知道想想,既然他说了,她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道,“好。” “朕明日天不亮便启程,你无需再相送了。”省的兴师动众。 “哦。”凤倾声音沉沉的。不知该如何去回答他的话。就在以为她是在自作多情的时候,手臂上一紧,人再次的又被他一把拉到怀里,他的大掌抚上她光滑的脖颈,再松手,上面已经带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没等她低下头去看,他低沉的声音便从耳根后传了过来,“这是朕欠你的礼物,吹响它,可调动朕的百名暗卫。” 这件宝贝,不比他们进贡来的珍宝要差多少。百名暗卫,虽然没有吴殇留给她的多,可这百名她绝对的相信会是武功佼佼者,功力高过她那些还说不定,上次无名不是告诉了她,开岁宴殿外那些武功高强的暗卫,杀人于无形,不正是他的。 她有心想要还给他,“给了我,你怎么办?”他回南岳这么长的路程,万一中途再有人刺杀他,他没有这些暗卫护体,一定会有危险。 “朕自有分寸。”他的说话语气,依然和往常一样,桀骜不驯,不把世间一切放在眼里。那百名暗卫是他精心培养,到了现在,他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把它交给她。还是已经知道,大西凤离灭国不远了?。他只想留给她这百名暗卫,做个庇佑,好不会让她同那些人,一同死在皇宫里。 南岳慕说完这些便走了,几乎是走的决绝,没有对她留恋出一丝的不舍。这让凤倾忍不住多次的怀疑,他到底是暗恋自己还是不暗恋自己?还是——她俩手拍拍脸蛋,她想的多了。他就是离开南岳这么久,男性器官受不了控制,想找个女人泄泄火,而她,正是那个他吃了无数次的豆腐,想要泄火的——对象!卧槽——坑爹啊! 她在这梅林守着易沐风,一守便是几个时辰过去。心头漂浮着,万千乌云。 —————————————————————————————————————————————————————————这边 “轩辕阁的阁主是元沣璟不错,我已经查清楚了。”目无人迹的梅林,北冥一身的紫衣紫发,周身散发着醉人的幽香,背后人传来的肯定,他挑起唇瓣,堪称风华绝代,妩媚一笑,“还真的是他,这个大西凤的皇贵君,还真是深藏不露。”既然已经彻底的知道他的身份,那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了,元沣璟对他来说,也不再是个谜底。 “不仅深藏不露,还是个武功高强的对手。”君临天阴冷的勾起眼帘,回归本色,在他身上笼罩着的,也不再是那副痞子气的不正经。 “北冥兄觉得该如何行事?”他拱手相邀,与他称兄道弟。 北冥笑意不减,“如今吴殇那个人都死了,朕也无需继续和一个死人继续交易。”可比起交易来,他倒更喜欢隔岸观火,看他们鹬蚌相争。“南岳国朝中发生战乱,想趁着南岳慕不在的这个空隙,抢夺他的皇位,怕是,这南岳慕明日便该回去了。” “那北冥兄的意思是?” “朕当然是要和他一起走,不然,错伤了无辜,可怎么行事?。” “可是——北冥兄难道就不想和这元沣璟一起联手——”“不。”北冥伸手止住他欲说下去的话,他虽然违背吴殇的遗愿,可也并不真的违背,他只坐好他的隔岸观火便可以了。 380.第380章 全死了 这场带有阴谋的较量,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唯独凤倾一人被埋在鼓里。 东陵玥嘴边挂上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看向元沣璟那张俊美无双的脸,“无论你做什么,朕都会无条件的选择支持你,站在你这一边。”他们的实力均匀,元沣璟私下培养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她只稍稍一查便知,而问题是,他做的所有事情,像是刻意想被她知晓一般,从来不带有隐瞒,这也正是她满意的地方。 只是她问话到了嘴边,他也不愿意和自己坦承相待,宁愿装疯卖傻。 ——————————————————————————————————————————————————————————————————————————————————————————————————————————————一场空穴来潮的梅林之旅,以凤倾与易沐风单独回去而告终。 结果,第二日便是,来的那三人,在一夜之间走了两人,而让她最不能接受的是。 “昨日地牢的那场大火,烧死了吴公公为陛下精心培养的所有人力。”包括暗卫,死尸,不死神兵,无一幸免。无名声音沉痛,有着说不出话,即将面临死敌的挫败。 凤倾已然坐的麻木,本打算用膳的手,在听到他仓皇的声音,也是一怔,象牙筷如数掉了地。“你——说什么?”那些人是蠢猪吗?怎么会都往地牢里奔?。她身体已经坐不住,随时都有可能栽倒。木讷的神情如临死敌,这一夜间,给她的打击,是不是太重了?。 “是那些人被人下了假令,误以为陛下被困在地牢,等他们赶到地牢,所有的机关都被触动,他们无法逃出——”这么多人,这么多的暗卫,全部频临死绝,在一夜间,烧的荡骨无存。 有人下假令?谁能下假令?怪不得吴殇不让告知别人她有暗卫的事,原来是为了保全他们安全,不在紧要关头,他们就是她的最后一张底牌,可是,最后底牌没了,留给她的,是一群骸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难以接受这种挫败。是谁替她下了假令。! 她怒然推翻面前的满桌山珍海味,食物在地发出的噼里啪啦的碎响。难以接受的现实,难以接受的惊涛骇浪,几十万的人,全部葬身火海,对方怎么就那么厉害?不出动一兵一卒,她所有的人都这样被他给剿灭?。 不是对方厉害,而是对方擅长用脑,如果他们彼此间兵戎相见,受利的一方,绝对的是她,他们只不过是鸡蛋撞石头,自寻死路。可若是用脑,只需几句话的挑唆。让他们信以为真,只以蛮力没有头脑的冲进机关繁多的地牢,加上那里面满是血腥的杀戮,他们能够信以为真,没有一分的猜忌。 他们的死,是对她的沉痛打击。一夜之间,她从身后的几十万雄兵,到现在的空剩一人。 “大西凤的江山,朕是守不住了么?”她颓废的摔落在地,这个沉痛的打击,无论如何,她都接受不了。 “不,陛下还有王将军,朝堂上还有那么多辅佐陛下的忠臣。”光是王将军手上都有着三十万的兵力,“陛下还有机会。”无名的这句话没有说假,有了王将军那些人,最起码那些敌人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她知道这些,她当然知道,只可惜——死的那些人,是不是太无辜。这么多的人,全都是因为她,葬身火海。 “来人!传王汝,赵元,李芯三人进宫!”她重振旗鼓,由无名搀扶着站起身。 而,回答她的,是另一个人的声音,“陛下,皇贵君求见!。” 这个混蛋,这个时候来见她安得什么心,“让他滚!朕今日除了王汝三人,谁都不见!。” 没来由的几大声训斥,小太监被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滚了出去。口中含糊不清,吓得唇瓣都在打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奴才这就去传话,奴才这就去传话。” “算了!让他进来。”现在赶他走,不是摆明了已经知道他的一切事迹。凤倾痛心疾首的揉着眉心,唤回小太监张慌逃窜的身影。 “是是,陛下,奴才这就放皇贵君进来。” 向身边的无名使了个眼色,便见他心灵会意,身影一闪,消失在寝宫。瞅着面前的一片狼藉,没等她吩咐下去命人打扫,那边,元沣璟已是一身的素雅白衣走了进来。 眉如翠羽,腰如束素,齿如含贝。煞是惑人。一身的素白月牙色的衣服,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比西施病子还要入目三分的美态与病态。偏瘦的身段,人与其音,总是习惯性的,一同让人沉醉。 元沣璟走进大殿,看到的不是别的,赫然入目的就是那一片狼藉,他似是善解人意的望着凤倾,“陛下为何动怒,可是这些膳食不合陛下的口味?。” “再吃下去,也不过是这几个味道,有什么不合口味的。”凤倾凉凉的看着他,义正言辞。 “皇贵君昨日与东陵皇交谈的可还尽心?” “本君以礼相待,能将东陵皇说的满意了,便是尽兴。” “那你今日来朕这可是有事?”凤倾泰然一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那张令她愈加厌恶的脸。 “本君今日听说地牢被人给毁了,所以前来告知陛下,不知道陛下是否知晓此事?” “宫里的事不是一向都由你在打理,朕怎么可能知道?” “哦?地牢一夜间被人放了把大火,本君也是今日才知晓此事。”地牢距离皇宫的位置很是偏僻,若是没人巡视根本就不会被人察觉,加上是新年,能去那里的人少之又少,最后也不知道哪个宫的太监宫女不知死活的去那对食,才被人传了过来。 “皇贵君来朕这,只是为了告知朕这些不痛不痒的事情?。” 381.第381章 拱手相送的江山 这怎么可能是不痛不痒的事情?元沣璟莫名的被逗笑了,“陛下,这是整个皇宫里最为紧密的地牢,里面的随便一个犯人,身上都背负着近五条的人命。”如今一夜间被人一把火烧的尸骨无存,怎么可能是小事。 凤倾独自一人看他在那装疯卖傻,沉痛的闭上眼,“那依皇贵君的意思呢?” “本君已派人去查,相信不日后便会给陛下一个交代。”他恭敬的俯身。 凤倾却像受不了他这个大礼一般的闪开。暗笑他的演戏天分,不去当演员,真的是太可惜了。 她踱步走出大殿,也不管他是否跟不跟过来,漫无目的的行走,漫无目的的看着皇宫的四周,枯寂凋零的花花草草,迎风而立的松柏竹子。 “皇贵君是喜欢权谋,还是喜欢百姓安居乐业。” 她悠悠的问出这么一句话,元沣璟紧跟着她的脚步,先是愣了一下,不解其意,“陛下?” “朕喜欢自己的百姓安居乐业,不喜欢权谋。”她突然转过身去,逼视着他,“倘若有谁想要朕的江山,可如果他能善待黎明百姓,说不定,朕会考虑退位。” “陛下是九五之尊,大西凤只能是陛下的,而陛下,还要将这江山延续下去。”元沣璟的脸陡然一正,像极了是有些反感她的这种念头。 而凤倾则是意味深明的看他一眼,淡淡的转身走了,“别再跟上来了,有关皇宫的一切,朕都不想听。” 元沣璟面显疑惑看着她离开,即将跟过去的双脚,也是因为她的一句话,驻足在了原地。 “本君遵旨。” —————————————————————————————————————————————————————————— 她从穿越,到现在,自认为自己是做了一场没有结果的梦,这场梦,漫长,且没有头绪。遥远,却没有醒来的那一天。 不知不觉间,她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遥望四周,是她完全熟悉且陌生的场景。 不远处,有一座宫殿,宫殿四周,,遍种奇花异草,知是平时游赏之处,更有花树十六株,都不及它的分毫。唯见后庭如雪初降,甚是清丽,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 她带着这份疑惑,走了进去,置身景中,仿如画卷。 待她走近,看到的就是一身着清一色的男子,在面对着那处花草出神,手中嫣然还握着浇花所用的壶具。他的周身似是围绕着一层彩色,从他的身上可清晰的传出那股带有浓重药香的味道。 “你是?”她怎不知,她的后宫还有着这样的一等一的男子,浑身散发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 可等他转过头,她看到他的倾城容颜,外加眉宇间那块灼灼生辉的美人痣。“是你?——”卫珏!他怎么被安排在了这里,而她又正好来到了这里?。是偶然,还是刻意!。 他一身的素雅青衣,长眉若柳,身如玉树,眼睛深邃有神,又长又密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随着呼吸轻轻的扫过肌肤,黑玉般的眼睛散发着浓浓的暖意,如樱花般怒放的双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犹如上帝手下巧夺天工的作品。 他不加装饰的美,已经美到令人震撼,只是令人没想到的是,他稍加装饰的美,比上她后宫里的男妃竟是一点的也不逊色。 应了那句,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本尊的艳福真是不浅,合着天下绝色全被她收入囊中。可危害也是随之而来。 “参见陛下。”卫珏简单的行了一个礼,没有自称,算得上怄气又算得上看得开。他俊美绝伦的五官在阳光下蓬勃生辉,美的恍若一副靓丽的风景画。 “起来吧。”凤倾伸出手,虚扶一把。在手触碰到他略显干燥的手臂,快速的收了回来。“地牢里,苦了你了。”他的手上,脸上,包括裸露在外的脖子上,到处可见那令人心惊胆战的伤痕,疤痕,血痕。 而他,却是浑然不在意的摇头,比起一年的那些苦,这些不算什么。最起码,这些苦是在回宫以后受的,让他知道,他与她,不过仅剩一墙之隔,过了这堵墙,他就能见到她。 “陛下这一年里,可有想过我。”还是说,已经彻底的忘了他,要不然,也不会在再次看到他后,神情是那么的从容。看到他,没有欣喜,有的只是漠然。 “珏贵君,朕今日来你这,完全只是碰巧,朕不想和你谈儿女私情,朕只觉得这里的环境不错,想来坐坐。”她给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要是再三言两语扯到这上面,那她就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本尊的记忆没有留给她,他们之间什么仇什么怨,她是一点也不知晓。 “陛下恕罪,我不说了。”卫珏果然害怕,慌忙跪地请罪,因为这一跪,牵扯到伤口,这痛苦的滋味他已然麻木,突出的五官带上那么几分的悲戚。 凤倾无奈扶起他,“不用再跪了,这里只有你和朕两人,这等虚礼,没有人的时候,可以不用施行。”她侧过头,去看他眉梢那点闪着光辉的美人痣。从他的脸上,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像,真的太像了。”包括那颗痣,都长得一模一样,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让她都忍不住怀疑,他究竟,是不是他的前生今世。 不觉间,她喃喃出声。而他,则是疑惑的一蹙弯眉,“陛下,什么像?” “朕在说,你像一个人,像朕的故人。”她拉着他的胳膊,彼此间只是宽大的袍子做阻隔,没有感受到彼此的温度,这点疏离,她做的很是完美,“外面风大,里面说吧。” “是,陛下。”卫珏恭敬的跟着她走,感受着来自她没有温度的手掌,略显苦涩的点头。原来,她看自己那一瞬间的呆愣,是为了从自己的脸上找寻别人的影子。只是不知,这位故人,是男是女。 382.第382章 卫珏 依她的品行,他再次笑出声,恐怕是女子吧。 这所宫殿,没有名字,没有匾额,但里面的布置却是极其的宽敞,从里面的一桌一凳,带有上好雕刻珍珠的茶具,足以看出,无名没有将她的话当耳旁风,除了没有下人的伺候,他这里的一切,就是以贵君的头衔在招待。 他替她腾出一个干净的位置,请示她坐下。 “眉梢的红痣哪来的?”凤倾不等坐好,就直奔主题。 卫珏站立的身子恍惚了一下,垂下头,“自小便带的。”算命的先生说是一颗煞星,所以他便因此被双亲遗弃,自小便以讨好幼小的皇女为由,给送进宫来,从而结识了她。 也正是因为这颗红痣,他比任何人都少了一份殊遇,从小便跟在她的身边,以她为首侍安。见她自从十一岁成人礼,身边陆续男妃无数,听那些男人在她身下被折磨的死去活来,满是血腥,她却唯独不碰自己。他与她年龄相仿,直到现在,她还没有动过自己。 想到这,他就难掩眉宇间的怀疑,她是不是嫌弃他,所以才会一直不碰他,还是说,他的容貌,比不上她后宫的那些男人。 “自小便带?”这个理由勉强还说的过去。“你的双亲可是朝中人?”她这问话还是有所保留的,他们是从小相识,按照史书记载,本尊对这个珏贵君,一向是忽冷忽热,算得上是幼年的玩伴,可长大后,关系就逐渐的淡了。 这种淡然的关系,到幼时不会问那么多有关的废话,她问出这些,也不会引来他的怀疑。 “是——一些小官小吏。”卫珏回答的艰难,每吐出一个字,都像是在心下斟酌,陛下是嫌弃他的卑贱身份,所以才不会碰他的吗?。 小官小吏?那就是不在朝廷中为官,上不了朝堂的人。她点头示意,继续往下问,“你跟着朕最久,朕身边的人你应该也都知道一二,朕想知道的是,关于皇贵君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皇贵君为人聪慧,心思手段明细,长相又俊美,堪比当年先皇身边的古贵人——”“朕不是问这个,朕只是在问其它。”他给人的假象究竟有多少,竟有那么多人替他说好话,包括卫珏,他这赞美的话一出,她都不知道他究竟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还是站在他那边的。 卫珏被她的突然打断,声音低沉吓到,急忙改了口,“剩下的我不知,望陛下恕罪——” “不知道算了,那当年刺伤你的人,可还有些印象?” “回陛下,是轩辕阁的人。”他们惯用的水花图案,他还是隐约记得的。 “是他们?”原来他们从一年前就出现了,怪不得无名之前说他们是个神秘的组织,有了卫珏的证词,大抵是不会错的,既然不只是传说,那就是真实存在的人,看来,皇宫里最近发生的一切,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轩辕阁?元沣璟?她将这两人串联在一起,元沣璟的身世是个谜底,到现在都没有被查出头绪,那轩辕阁的组织,又是同样的神秘,这样说来,他们二人,是不是就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说——他们就是同一人?! “元沣璟是怎么进的宫?你可知晓?” “皇贵君是自请进宫,陛下见他貌美,没问缘由,便收下了。”后给他的,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只是他这人实在是聪明有取悦人的本事,很快的,陛下便放心的把一切事物全权交给他处理。 他这位子,也是爬的飞快,从一个不显眼的没有名分,直接一跃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贵君,让那些押错宝了大臣,差点没有惊骇的眼珠子掉下来,她们以为,皇贵君的位子本该是由他坐,先不管陛下是不是真心喜欢他,可他却是真的是和陛下一起长大的人,这青梅竹马,主夫的关系在这放着。 可最后的结果谁知道,让她们大跌眼镜。 “就这么简单?”她诧异,看来有关他从天上掉下来的谣传,全是以讹传讹,假传的了?。 如果她的猜测不假,那这元沣璟就真的和轩辕阁脱不了关系。 “卫珏,从今日开始,没有朕的通传,无论谁宣你,你都闭门不见。”地牢死伤那么多人,绝对不是偶然,如果元沣璟是轩辕阁的阁主,那她和南岳慕三人在地牢里所做的一切,都被他的探子看在了眼里,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准确的捕捉到她的位置,也不会放纵假消息。而她最愿意相信的是,元沣璟的人就在一个她看不见的角落里,时刻的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那卫珏的出现,他肯定是知晓了。怕就怕的是,他会突然对他下手。 “你现在可还有武功?” 卫珏早就沉浸她唤自己名字的声音中无法自拔,这久违的唤声,他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听到了,久到竟回想起她小时候掐着腰,只要稍稍不满意,就指着自己的鼻子,以命令的语气这么唤他。 良久,在她的第二声叫中,他才反应过来,木讷的“嗯”了声,表示回应。 “我的功力都被封了起来,无法运行。”想他一身的绝学,都是用来保护她的,只是再次见面,他会以一个废物的身份,面见她。他深深懊恼的想要自毁伤口。 凤倾眼疾手快的拦住他这个自残的行为,“封起来就没关系,说不定还有解封的方法。无名!”她抓住他的手,静谧的空气中唤了别人。 “属下在。” “卫珏说他的武功都被封起来了,你看看可有破解的法子。”不求他的武功有多大,总之有自保的能力就行。撇去这点,还有她自己身上的功力。事情迫在眉睫,不能再往后拖了。 无名的内力雄厚,宫里头,也只有他,暂且靠得住。 “封起来?”无名疑惑的看向他,封起来有两层含义,究竟是被人连带着真气封起来,还是以一种药物给刻意的压制了下去。 他请示的看了一眼凤倾,得到她的同意后,将手伸向卫珏的手臂。 383.第383章 计策 他摸到的是他的气息混乱,但内里却是很雄厚,就像是一睹破涛汹涌的惊涛骇浪,想要突破这层给它束缚的城墙。 有无真力,他一试便知,无名在他没有招架之余,突然向他胸前直袭一掌。 凤倾大惊,不等训斥出声,就看到卫珏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卫珏!”她赶忙跑过去,去检查他的伤势,无名不会无缘无故对他出手,他这么做,一定是有目的的。 “你现在感觉如何?”无名疾奔到他面前,看他“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冷淡的问。 “有真气在体内涌动。”卫珏回答的不假思索。右手捂住胸口处,那里疼的像火烧灼一般,令他异常的难受。 那就对了,他紧皱的眉头得以舒解,转过身,恭敬的对着凤倾,道:“陛下,属下可以肯定,他就是失踪一年之久的珏贵君。”有功力就不怕有人冒充,他当年背地里和他交过手,就是那种单纯的武功切磋,他是一个喜欢争强好胜的人,结果自然就打了个平手,他的武功,他的招数,他的真气,他都是知道的,所以这一试之下,他从他的体内感受着他内力的卓越,这种久违的熟悉感,不正是卫珏,珏贵君才有的吗?! 他是不是真的卫珏她早就证实过了,用得着他现在提醒?凤倾没好气的摆给他一个冷眼,说不是的是他,说是的也是他,这个无名,给人能不能再不靠谱点?。 “他的功力怎么样才能解开?”她现在关心的是这个,不是别的,什么真的假的,她都是假的,还去追根他做什么!。 “这——”无名难为了,目光呆滞,“属下不能。” 不能?!那一掌就是白挨的?凤倾已经被自己的唾沫星子呛到了,那你打他干什么?本来就伤的极重,现在被他这一打,整个人不还都散架? “陛下——陛下——奴才可找到您了——王——王将军进宫来了——”夏安顶着满头的大汗跑在前面,说起这个夏安,忙着为开岁宴的事也是焦头烂额,偷不了一点的闲,现在好不容易打理干净了,准备向陛下汇报汇报,结果回去看到的不是陛下,而是那三个他最为钦佩的三人。 这不,他没等屁股坐热,喝杯茶暖胃,就急急的来找寻陛下,后听到打扫的宫女说陛下往哪边哪边走了,他这一打听之下,就直奔这来了。 “这么快就来了?好,朕马上就过去。”凤倾扶起卫珏,将他托付给无名照看,“你今日就别跟来了,留下看守着他。”她的身边有夏安,这个老奸巨猾的老太监,不会有差。 “是。” 得了他的回应,凤倾则领着夏安,争分夺秒的走了。而夏安则很是狐疑的瞅瞅他们二人,心道,这小子,怎么敢光明正大的出来了? ———————————————————————————————————————————————————————————— 这次来的,不仅是王汝她们三人,外加一个王苑,凤倾倒是没有想到她会来,很是稀奇的绕着她看了一眼。一袭的暗白罗衫,一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直垂腰际,小脸粉嫩,让人新生喜爱怜惜之情,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这人一打扮下来,当真是和女子无疑,试问现代,有哪个男子能长得这般完美。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她们四人,在看到凤倾的到来,急忙起身下跪行礼。 凤倾的脚步从她们身边越过,直奔主座,“快快平身,日后见了朕,都不需再跪了。所谓的君臣之礼,嘴上说一声,便是到了。” “是,陛下,微臣等遵旨。”赵元似是欣慰的一笑,开岁宴那晚,她们得尽了好处,上百位帝王进贡来的珍宝,足足有七十多件,都被陛下赏赐给了她们。陛下拿她们当自己人看待,她们不仅欣慰,还知感恩戴德。 “陛下,您今日唤微臣等来,可是有要事相商?” 无事不登三宝殿,无事她也不会宣她们。“赵太傅说的不错,朕的确有事与你们相商。”她勒令吩咐下面的宫女给她们看座敬茶,待这一切做好,便吩咐她们全部退了下去。 “你们守在外面,谁也不准放进来。” “是,陛下。” 察觉到失态的严重,陛下从未有今天这么认真过,王汝已是迫不及待的问出声,“陛下,究竟是何事?” “王将军不可造次!”就算是要事,也得等陛下亲自开口,哪有臣逼问君的。 “是是是,是微臣造次了,陛下您说您说。”王汝尴尬的抓抓脑袋,颇有些不好意思。 吴殇给她的那些暗卫,知道也就那么伸手可数的几人,她该怎么开口去向她们说明?因为她们本来就不知道。话到了嘴边,凤倾就犯了难,是真的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 “朕只是觉得元沣璟这人越来越可疑,想要诸位爱卿的意思,若是想要除掉他,可有胜算?” “除掉?”三人同时异口同声,彼此面面相觑,“陛下,怕是不妥。” “不妥在何处?”她虚心受教。 “眼下陈羽这个老奸贼还没有被除去,陛下不可自乱了阵脚,换了对象。”要知道陈羽这个人,还是挺难对付的。就算元沣璟这人多留一日都将是危险,可怕就怕的是,这样的小人,会在你专心对敌的时候,在背后给你来阴的,先皇就是这场代价的很好证明。 “朕倒认为这个陈羽可以暂且留着。”利用他对抗元沣璟,也不失是个好法子。 “可——”三人还在犹豫。“微臣觉得陛下的这么法子暂可一用。”瞅吧,连自家儿子都倒戈到她的麾下了。 王汝不乐意了,这个黄头小子,瞎说什么呢,这不是专门给陛下误导吗? “苑儿不许多嘴。”大人家的事,哪轮得到你这个黄头小子横插一杠子,要不是赵元那个老东西太过于由着他,她是真的不想让这小畜生跟着进宫。 384.第384章 百万将士 每跟来一次,她就得心惊胆战的陪着,深怕被陛下知晓了他的身份这欺瞒陛下大逆不道的事,可会让她这年过半百的人吃不消。 其实,为什么把苑儿整装成女子,也是她自己的私心在作怪。 她与先皇有过盟约,她们之间是情同手足的义结金兰,本来是说好的,她若是有了儿子,就指腹为婚,若是女儿,就向她们一样,义结金兰,可哪曾想到的是,这幼时的三皇女,是越长越残暴,直到先皇逝世,她都不舍得把自己的儿子给祸害出去,一听在她身下又死了第几百个男妃,她就听得心绞痛。 越发不敢让儿子以真面目示人。所以,她违约了,而且还违的大义凌然,振振有词,说给在天上看的先皇听,是你家自己的女儿不争气,她可不能活活糟蹋自己的唯一儿子。 所以,世人百姓,只知她王汝有个长得给天仙似的女儿,却无人知道她天仙女儿的真材实料下,竟是一个男儿身。 “王爱卿才学,医术都是惊为天人,这点赏识,一点也不比王将军的差,你且说说,为何与朕持同样观念?” 陛下都这般说了,王汝怕多次拦下去会惹来她的不悦,只好警告的瞪他一眼,示意他别说的太过。 王苑心领会神,轻轻一笑,“微臣的想法和陛下的一样,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靠!敢掉陛下胃口,不愧是她王汝的儿子!。只是,这话说的不纯属放屁吗?! 凤倾心领会神,“只是这样做,也有它的坏处在里面,不知道你是怎么判断的?” “利大于害,只要陛下小心提防,时刻观察着陈羽,便不会出差错。” “可一心不能二用。” “可若一心一意,难保敌人不会有人趁机可成。” “你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陈羽朕暂且可以按兵不动,只是这元沣璟,朕不能看着他的势力一点一点庞大起来。”她说这话是有根据的,说到最后,还是将地牢里的那场火说了出来,“地牢在一夜间被人烧成了灰烬。” 地牢?敢问皇宫有几处地牢?地牢失火自由大理寺问案,可能被陛下如此看重的地牢,也就只数皇宫里的这处地牢。 无缘无故失火?这处地牢的构造有多雄威,她们彼此间心知肚明,那可是吴殇那个人亲手踱力施工而成。不求其奢华,光是机关都是层出不穷,谁会没事去地牢里放火? 她们三人表情凝重,不再是来时的嬉皮笑脸,察觉到事情的严重,“陛下,可有查出是谁干的此事?” “你先听朕说下去,这次的地牢失火,烧死的不仅是那些罪犯,还有吴殇留给朕的近几十万名的暗卫,死尸,不死神兵。”这么说,她们该懂了。 果不其然,三人全是面显惊骇,暗卫她们不认识,死尸她们不认识,可不死神兵,就算他们烧成灰,她们也认得,那是先皇的人,那是先皇手下的人。竟都被烧死在地牢里?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这么大的能耐?能对地牢的情形布置,这么洞察的清楚? 而那些不死神兵,不是在吴殇死后,只受命于陛下,可歹人又怎么调的动他们?还是说陛下的暗卫死尸,以及不死神兵,对方早就洞察一切,他善解不死神兵的缺陷,就是借助这点,一举将他们歼灭?。 “陛下?这——”究竟是何人,竟有这个本事? “宫外不是有人传轩辕阁么?你们对这个组织洞察多少?” 轩辕阁她们认识啊?可轩辕阁的阁主是一个极为低调的人,从不问世事,陛下怎么扯到他们上面去了?还是—— “陛下,难不成地牢失火一事,是轩辕阁的人所为?。” “朕只是怀疑,这元沣璟就是轩辕阁的阁主。”可惜的是,她的怀疑不得证实,也不过是凭空猜忌而已。 这样一说,她们就更不能接受了,若是陛下说的是真的,那元沣璟可就是一厉害角色,别说出去,而是要时刻防备着,她们怎么就没有往这上面去想?想他的身世本来就离奇。 “那陛下打算怎么办?”准确的来说,是让她们怎么办,轩辕阁的人也要横插一脚,这对陛下的江山很是不利,岌岌可危。再加上陛下那么的暗卫,死尸,就连那最后的底牌不死神兵,都被除去—— 怎么办?这话把她问住了,她在心里喃喃,是啊,怎么办呢?是按兵不动,开始反击,可该如何反击?她的人力已经不够了,如今最怕的还是,本尊之前将那么多的兵力都交给他培养,万一元沣璟给他们稍加些好处,他们很容易弃主透明,去投靠他这个明主。 “朕是在听取你们的意见。”她信得过人只有那么几个,说什么硬拼,根本就不行,这些人是老臣,面对这样的情况,总得有点法子。 “微臣去兵营,看看那些大西凤的将士,可生有二心。”在沉默中搭腔,这是李芯来时的第一句话,怪不得来时眼皮子就狂跳,她就想着有事要发生,亏她还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是陛下。 “不,这事应该让王将军去做。”王将军带兵打仗几十年,兵营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她带过的,她去才最有威严可言。 赵元的提议无疑不是正确的,李芯点头赞同,“赵太傅说的对,就由王将军去兵营。” 兵营里有百万将士,五十万的铁骑骑兵,是捍卫大西凤江山最好的王者,他们若是忠心陛下,那陛下的江山,永远都是稳坐,永远不会有灭国的危险。 “好,微臣愿意亲赴边关,去军营,一探真伪。”这才是真正的底牌,之前这些将士都被陛下交托给了元沣璟代劳。 边关,距离皇宫有一段的距离,没有一天的路程,很难赶到,凤倾不仅为她的安危着想,“多派些人手,以防万一。” “陛下,微臣出马您还不放心?。”想她是谁,可是一手可抵数万人,陛下难不成还怕她路上遇到什么危险不成?。 385.第385章 答应朕三件事 “小心使得万年船,你总得有些防备,不可轻敌。”赵元一边不忘挖苦她的骄傲自满。 同时她的心中又在认定,那些有血有肉的将士,都是极为的看重情谊,王将军待他们恩重如山,有知遇之恩,不为陛下,光为王将军,他们绝不敢有犯二的心。 王汝一向是个办事大大咧咧的人,领了旨意,就事不宜迟的想要拍拍屁股走人,王苑见此,急忙跟上。 王汝留他一人放心不过,担心他给捅了篓子,带他去见见世面也好,总比得上摸着他那一堆的药材不懂得撒手的强。 “陛下,有王将军出马,应该不会有错了。” 赵元看她还在望着王汝二人离去的背影出神,只当她还是在担心。 “赵太傅就那么断定?”这王汝难不成还和他们有着一夜情?什么叫有她出马,就不会有错? “就算那些将士有谋反的心,但为了王将军,他们也会忠心待陛下。”这就是王汝重情重义,打抱不平的地方所在,但凡跟随过她的人,见证过她以一敌万,战场上的勇猛善战,不是对她敬仰,佩服,就是崇拜。 因为她是忠臣,独一无二的忠臣,深为百姓谋福利的忠臣。 有了她这句话,凤倾总算得以放心了,黯淡下去的心,像是重新拾起了希望,向她们报以感激的一个眼神,“有劳你们了。” “陛下哪里的话,能为了陛下,守住陛下的千秋大业,是微臣等人的职责所在。”别说让她们费尽心血,哪怕舍弃她们所有人的性命,让她们肝脑涂地,她们也心甘情愿。为人臣子,就该这样付出。 “只是——”她还是有些担忧王汝的安危,她那么多武功高强的暗卫,死尸,不还是在一夜间被人毁尸灭迹,烧的连个渣都不剩。 “陛下,心静自然凉,您越是往这上面想,越觉得忧虑,而微臣等人,就是为陛下排忧解难的,陛下不免放宽心,只要微臣等人不死,陛下的江山,陛下的春秋大业,就永远不会有被人乘机夺走的那一天。” “想必两位爱卿来之前还没有用过膳,眼看着就要到午时了,不妨都留下来,好让朕敬你们一杯。” “陛下可万万不可!陛下这可就折煞了微臣。”赵元,李芯慌忙的起身想要下跪,历来就没有君和臣同食一桌的殊遇,哪怕是重臣,深得陛下看重,也没能有这个荣幸,别国或许有,可在大西凤,陛下身为强者,就是永远的强者,永远没有人能有自个打破这种属于强者的理论。 凤倾再三谦让,她们两个却是再三的推拒,拒绝。执拗不过,她只好放弃,“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二位对朕,忠如肝胆,亲如亲生子女,有什么可顾忌的。” 话虽这么说,可她们二人,却是愣不敢捅破这层带有君臣的纸。 再三含蓄了几句,她们二人终于恭敬的退下。 凤倾下座,踱步送她们出殿外,迎面看到的就是月孤城朝她走来,她正觉纳闷,而她二人也不好插足陛下的私事,只说是,“陛下留步,微臣等这就离去,告辞。” 她们没有朝月孤城行礼,而月孤城恰好也假装没有看到她们,他们之间的身份悬殊平等,行不行礼都是一回事。 “你怎么来了?”送她们离开,她似没有看见她般的转身回了大殿。而他,则是沉默不言的跟在她的身后。 今日的他,身着一身琉璃蓝罗衫,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乌黑的秀发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那满身的伤痕被衣物包裹,露出的,只是他那张,完美的无从比较的一张俊逸的五官。 她问话出了许久,都不闻他有所回应,在她等不及之余,他总算得以开口,“陛下先前说过的话,可还算数?” “什么话?”她拿正眼看他。 “陛下说要放我——出宫。”他低下头,艰难的说出这句话,带有纯白色彩的唇瓣被他下意识的咬紧。 “亏你还记得。”她当时是有了这方面的意思,可现在,这点意思也因为他的不识好歹,开岁宴上不给自己面子而消逝得所剩无几,“若是朕现在改变主意了呢?” “陛下说话一言九鼎,不能反悔,那是小人所为。” “呵,亏你还知道什么还是小人所为,难不成城贵君所做的事情,就是大人所为?”凤倾冷冷一笑,深不为嗤。“你就那么想出宫?不想想你的父皇母后?” 现在提他的父皇母后,她觉得,她还能说得动他吗?他已经不想再认他们了!,这个世上他们这些父母是做的最不合格的!。 “我没有父皇母后。”他有的只是自己,从今以后,他只为自己而活。 “是么?”凤倾嗤笑的望着他,深知留下他的只是皮囊,美丽的皮囊下是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她留的住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而她恰好,也从未想过要留下他。 “朕可以答应放你走!” 她的话锋突然转变,引来他期待的抬起双眸去看她,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轻灵,透彻,世间万物,仿佛都无法描绘的一双眼,单纯的水眸能激起一层水浪,就如那波涛的浪花,时而凶猛,时而宁静,时而又如野兽。 “临走之前,替朕办妥三件事情,等这些事你办的令朕满意了,朕或许就放你走了。” “什么事?”他没有什么人力,没有什么靠山,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身上静究竟有哪点是能被她利用的。 “事情朕还没有想好,等朕想好了,自然会说,不会让你久等,朕以三月期限为由,三月过去,便放你出宫,还你自由。”慕水寒是前见,她能送出去一个,自然就能放出第二个。 “好,我答应你!”月孤城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咬牙应允。 在那一刻,凤倾几乎都要出了错觉,如果她让他放毒蛇去杀他的父皇母后,她相信,他都能做的出来。 人一旦恨起来,就会恨的体无完肤,可若是深爱起来,又甘愿会为他牺牲一切。 起码来说,月孤城这敢爱敢恨的性子,还深得她器重。 386.第386章 蛇胆 “还有——”在他准备离开之际,凤倾突然出声叫住他。 “陛下还有何吩咐?”月孤城驻足脚步,漠然的看着她,平淡无奇的双眸看不出多余的情感,若准确的来说,他的眼神,就好似在看待自己的主人。 “你会驱蛇?” “陛下这话,算不算三件事中的之一?”他不急着回答,而是直接回以一道反问。 “你觉得呢?”凤倾怒极反笑,“还是说城贵君想逃离朕的身边逃得心切,连这问题与事情都分不清哪是哪了?。” “番邦以蛇著称,偌大的草原,辽阔的边疆,我能驱蛇,陛下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泠然的回应。 “好,既然会驱蛇,那朕就让你办第一件事。”她泰然起身,走下凤座,只身到他跟前,“将这些蛇驱进朕的寝宫里来。” “为什么?”他黑眸陡地一紧,她就不怕自己会出尔反尔,借着这个机会将她杀了? “没有为什么,你若真想离开,朕说什么,你只管照办就是。,而不是说那么多的废话。”这是危险,危险到稍一不留神,就会要了自己的性命。可同样的,这也是险中之险,月孤城善使小人手段,她还真怕自己会在一个不留意间被他的毒蛇给咬的连渣都不剩。 “我是会驱蛇,可如今是冬日,所有的蛇群都在巢穴中,我就算驱出来,它们的实用本质,根本就不及别的蛇群一只。”准确来说,破坏了常理,它们的出来,连一条死蛇都不如,根本就没有什么危害。 听着她的解释,凤倾只是凉凉一笑,“朕让你驱蛇,你尽管驱便是。”至于什么冬日不冬日,冬眠不冬眠,压根就轮不到她管。 月孤城冷漠的眸子一闪而过的疑惑,最终点头应允,“是。” 传闻中的蛇胆,是良药,但也是剧毒,倘若蛇胆没有经过加工,而是生服,很有可能导致其自身的危害,既然是没有危害的蛇,不妨就借着这个空隙,多制造些蛇胆出来。 ————————————————————————————————————————————————————晚间 皇宫内部,大团的太医,仿佛是成群结队的往凤凰宫赶,追其原因,竟是出现了大批的蛇群,其蛇群,有无害的,有有害的,如此大的惊动,硬是传来了好几国的皇帝。 可打听着消息过来的那几个皇帝,却都被拒之门外,美其名曰是,陛下受了惊吓,如今谁都不想见,他们尽管内心忧虑,有喜有忧,有是真的担忧,有的则是失望摇头,直叹这蛇群的不给力,怎么就没把这大西凤的狗皇帝给咬死。 无名卫珏闻声赶来,他们走的是屋檐,没人敢阻拦,当他们赶到,看到的就是自家陛下端居高座,手碰热茶,悠哉的瞧着一群太医忙前脚后,对着一群蛇群开膛破肚,那场景,那场面,是要多血腥有多血腥。她则喝茶喝的惬意。 “陛下?”卫珏担忧唤出声。 凤倾淡淡的给了他们二人一记眼神,示意他们闭嘴。 这蛇群总结出来少说也得有上五百条左右,要说这月孤城办事也够麻利,不仅麻利,还算信得过,至少她都做好防备了,那群蛇群,也没说来攻击她。 一条一条的黑蛇青蛇,黄蛇被开膛破肚,取出蛇胆,这群蛇群好像真的是在冬眠状态,整个身子被刀子剜的鲜血淋漓,也不说动一下,就连挣扎都懒得挣扎,随便陌生的太医在它们的身上为所欲为。 转眼间,一盆一盆的装有蛇胆的金盆子被换来换去,凤倾抬首看着那装有蛇胆的金盆,眼底流露出笑意,这蛇胆有利有弊,不用等王苑这个神医回来,她都知道怎么用蛇胆泡酒才真正的能发挥它的利弊。 “陛下——”经过两柱香时间的忙碌,所有的蛇群几乎都被开膛破肚了一圈,十几名太医累的满头大汗,由起初的焦头烂额,无从下手,到现在的熟能生巧,满腹的疑惑,“陛下要这蛇胆,可有什么用处?” 也亏了他们这是古代,蛇胆的功效还没没有被他们熟知,凤倾可以被少了一通的怀疑,少了一顿的解释,只说,“辛苦众位爱卿,每人赏赐一百两黄金,退下净身吧。” 可——身为医者,他们还是想知道这蛇胆的有何“功效”,皇命不可违,他们犹犹豫豫,最终怕触怒了圣威,连那一百两的黄金都拿不到,可惜的是,他们身为皇宫最为位分高的太医,哪真的在乎这一百两的黄金,一个月的俸禄就够了,有总好的过没有的强,他们自我安慰后,就退了下去。 后宫朝堂之中,男子不可入朝为官,可没说太医身为男子就不能当医者,这些皇宫中的太医大多数都是男子,有男子身为医者,在大西凤,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 眼瞅着这十几名的太医退去了大半,无名站出身,出声,“陛下,这蛇胆——” 见他是自己人,凤倾便没什么可隐瞒的地方,“治病用的。” “治病?”他更困惑了,依他刚才来看,那群蛇群中可是有剧毒的蛇,那剧毒的蛇身子里的东西治病?不是只会让病情加深吗?这也有些太说不过去了。 恰在这时,沉默不语的卫珏看着那满盆的蛇胆,突然灵光一闪,“对,蛇胆不仅可以治病,还可以治伤,化毒。” “怎么?你也懂得这个?”他能这么认为,倒真让凤倾小小的吃惊了一把,想不到身为古人,他也有这个见解。 “回陛下,在山崖下的一年,臣君的身子还没有恢复,那时候就由两个小女孩替臣君调养身子,臣君看到就是这种东西,被她们捣碎,化成血汁,替臣君煎药。”现在回想下来,这应该是那名救自己离开后的神秘人,临走前吩咐的,毕竟医术再高明,也不能药到病除,加上他伤的那么严重,能够保全一条性命,已经算不错了。 387.第387章 请辞 “原来如此。”看来,她是真的小瞧古代的那些医者了,蛇胆的用途,多少还是有些人知晓点的。 可是,能将蛇胆的毒素清楚,并发挥它的良效,这位传说中的神秘医者,倒还挺是厉害的。 “将这些蛇胆存放进冰窖里。”冷冽的天气,就算不放,也根本无害,但为保万一,凤倾还需得小心谨慎。 ——————————————————————————————————————————————————————————转瞬即逝的时间,就这样在一瞬间过去。 他国的皇帝君臣,在大西凤小住七日有余,除了那场开岁宴过后,他们至此至终,都没再能见到大西凤皇帝的影子,留住后宫,包括七日已过,最终离开也是有这大西凤的皇宫君相送。 他们欣慰之余,又夹杂着深深的惋惜,这大西凤的皇帝,竟冷落到他们到这种地步。 “陛下,越非皇求见——” 一连七日,凤倾都在苦心钻研那满盆的蛇胆,不是用来清洗,就是用来泡酒。总之,蛇身体里的毒素,是能被她消磨多少,便是多少,埋头苦干七日,这种重活托给别给干,还不如自己干的放心。 这次听到的是那名越非的女皇帝,想起平日里对她的印象还不错,眉峰一挑,手下的忙碌不停,“让她进来。” 叶赫那拉*花娜扎,是少有的在将离开之际向她告别的第一人,她方踏入大殿,看到的就是一抹背影,背朝着她,对着一盆子黑漆漆的东西忙碌。 现在的蛇胆已经没有了血腥味,光是上面的血渍都被这七日来凤倾的不厌其烦的打理给整的光滑如一。 叶赫那拉*花娜扎原本是打算来告别的,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她在忙碌那些东西,不仅好奇心被提起来了,光这分寸都忘了,见了面,也不说打招呼,直接走上前便问,“西凤皇,这是些什么东西?”她住的地方是越非,什么样的生物没见过,但生物里的五脏六腑却从未被她剖开过,她一看便稀奇了,控制不住的便问了出来。 凤倾忙碌之余,无暇顾及的撇她一眼,见她一身的类似于雪貂似的大衣披风,难得好心的没有不厌其烦,解释道,“是蛇胆,吃了对人有好处,越非皇要不要试试?” “好处?蛇胆?”她恶寒,指着那团黑漆漆的东西,“这是蛇胆?蛇身上的东西吗?”而且看那样子,好像还是黑的?。 可不就是蛇身上的吗?凤倾了然一笑,“怎么?越非皇怕了?不是久传越非的皇帝英勇善战,爱好打猎,见到的畜生,恐怕有的不比这蛇胆来的恐怖些,怎么见——”“谁——谁说我怕了——”叶赫那拉*花娜扎有些难以接受,支支吾吾的解释,她只是一想到这东西是蛇内脏里的五脏六腑就觉得恶心,但这绝对的不是怕。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说过蛇身体里的东西有这功效。” “不知道,并不代表没有,越非皇以后是要多放些注意力在这畜生身上了。”凤倾手上动作不停,取笑她。 叶赫那拉*花娜扎,非但没有恼怒她的取笑,相反,却是悦耳一笑,谁说她的注意力没有放在畜生身上了,那只小家伙她可是没日没夜都哄着睡呢,百看不厌,百玩不烦。 正在这时,凤倾的手突然转移了阵地,拿了边上的一坛上好的酒递给她。 叶赫那拉*花娜扎惊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来得及动手去接住。“这是?”她问出声。 “由蛇胆制造出的酒,里面的毒素已经清理干净,喝了它,可以祛风,清目,解毒去痱。最重要的一点,还可以调补人的体质,延缓衰老。”在现代,不少的人为了巴结她,向她贡送这难得一遇的蛇胆酒,她喝酒喝的厉害,有时候又怕有什么危害,就去电脑上查了一下,以防有什么不良反应,结果就查到了这些,以及制造的方法。 她按照记忆中的布置,对这蛇胆加以利用,结果果然凑效。她亲眼见证蛇胆的颜色和体征变成了自己印象中的颜色与味道。 要不是她觉得这越非的皇帝人还不错,大大咧咧没什么心机,对她好一点,她便知道回报,懂得察纳雅言。要不是喜欢这样性格的人,她干嘛会舍得把自己忙碌的七日之久的蛇胆酒毫无目的的送给她一坛,要知道,这可是无价的,千金不卖,世上,仅此她这一坛。 叶赫那拉*花娜扎受宠若惊,双手颤巍巍的接过,不敢相信,“真——真的?”世上真有如此酒?她平时也是个爱饮酒的人,她人生下便是豪放,在她的越非,几乎每个人都会饮酒,并且百杯不倒,包括容易体弱多病的男子,也是一样。 “朕用得着骗越非皇吗?”送个她酒,她倒还不相信自己了?说来也是,这蛇胆酒在她现代,只要你的钱够多,想买,都能买的到,可在这古代就不同了,见所未闻,实在是太珍贵了。 况且,叶赫那拉*花娜扎,深知自己没什么地方有大西凤的皇帝可图谋的,从她赏赐赠送自己小熊猫,到现在她送给自己这难得一求蛇胆宝酒,她除了感激,就是感激,除了感谢就是感谢。 大气的她,从不屑于掉眼泪,现在竟莫名的想要哭出来,几次来,这大西凤的皇帝都对自己恍若空气,她没想到这次她竟能这么看重自己。 “西凤皇,这酒,实在是让我受宠若惊。”可惜的是,她的大西凤那么强,而她,又实在的拿不出什么好东西作一回报。 “你喜欢便好,先尝尝滋味如何,朕制作了几十坛,若是满意了,不如多送你几坛。”知晓她这次来,肯定是要回去了,凤倾想着她心里还算有自己,而是没有去讨好元沣璟,直接转移了阵地,来了她这,向她请辞,她就觉得这女人很有自知之明,谁对她好,她便忠心给谁,而不是像那些人,阴奉阳违。 388.第388章 南岳的杀戮 不仅送了她一坛,竟然还说多送她几坛,叶赫那拉*花娜扎已经感到自己的双手都在打颤,颤抖的掀起红坛盖,刹那间,酒的清香便荡漾在整座宫殿里,迄今为止,她从未闻到过这么香且浓郁的酒,犯了酒瘾的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开杯就饮。 只是这一喝之下,她整个人都感觉飘飘然,从未喝过这么好喝的就,味道辛辣中透着甘甜,甘甜中略透着干涩,可甜味远超过这些不适,她本还有些冷然的身体,在这几大口酒下肚后,整个人都燥热了起来,光是这感觉,都不知道比那些酒好了多少倍。 凤倾看她这情况,就知道她这是满意了,在她饥不择食马上一坛酒就要被她饮食干净之际,急忙拦住她,“蛇胆酒的用途虽然有很多,但危害也不少,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日后还是少饮些比较好。”说着她将地上摆放好的那七坛蛇胆酒指给她看,“既然越非皇满意这酒,那这七坛就算朕给你践行,送你的礼物了。” “这么多——这可怎么使得——”叶赫那拉*花娜扎既喜欢这酒的味美浓厚,又不舍得将这上好的酒给她一并收入囊中,她感觉自己做的太过头,她什么好处都没有给西凤皇,她竟然给了自己这么多。 “这样的酒,朕的制作出很多,不过是时间问题,朕送给你,你便收下好了。” “多谢西凤皇,日后我倘若再有了什么奇珍异宝,一定会第一时间赠给西凤皇。”叶赫那拉*花娜扎不好再推辞,等说的差不多了,眼瞅着时间不早,二人寒暄几句,她便告辞离开。 凤倾友好的动身将她送到殿外,后又折返回身子,继续捣弄到她这满盆子的蛇胆。 她这一捣弄之下,又是七日过去,转眼间时间就过了半月。 在王汝带着好消息进宫之际,她为表感谢,只说是好酒,没做多加的解释,每人赠了七坛给她们带了回去。倒是王苑,在看到那酒开盖后,闻到那浓郁的闪过,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诧被她准确的捕捉到。 “怎么?爱卿可对朕的这酒熟悉?” “微臣不熟悉——”王苑慌忙低头解释。 只是那份慌乱和仓皇的解释,都被凤倾看在了眼里,她不多加于追问,只道,“那是朕多心了。” —————————————————————————————————————————————————————————————— 半月过去已久,新年也在不知不觉中开始被人淡忘,凤倾依旧是每日照常上朝,照常下朝,一连数日,也是不见元沣璟的踪影,心想着这些天他怎么那么老实?还是说,他的兵力重新倒靠在了自己这边,他被打击的不轻,在重新想着应对的计策。 当然,这还不是其一,重点的是,无论是番邦小国,还是这东北南三个大国,开岁过去,他国皇帝在大西凤住的时日都不能超过七日之久,这是各国王朝恒古不变的定律,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东陵玥竟在她的大西凤住到了现在,一连数月,都是在和元沣璟成双入对,这让原本那些对元沣璟保持良好风范态度的大臣,就连那些京城百姓,都深觉不齿,好歹也是后宫的主妃,怎能和别的女人,更何况还是她国的女皇帝成双入对。 他们越是这样议论,凤倾越是开心,在新年过去的底十五日,陈羽总算不负众望,开始上朝来了。 这次的早朝,不同于往日,因为这是陈羽自打上次被皇贵君赏了板子,病下去数月之久第一次的恢复痊愈上的早朝,她这一来之下,不仅众臣惊讶,包括同样的是她,也是满眼的都是惊讶,这陌生的面孔,陌生的正义人士,怎么才几月不上朝,全一个不认识了? 她站的茫然,包括自己的人,也是寥寥无几几个在那孤寂的站着,这些也是平日里小心谨慎过了头,凤倾找不出什么遗漏的地方,勉强留下来的。 合着她陈羽的人,就剩下这几个了?她难以接受的在她们彼此的身上是看了一眼又是一眼,确保自己不是眼花,看错了,还是她们全都整容了? 她这些月在府里呆着,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整个人都胖了三圈,不仅她认不出她们,光是她们都认不出她了,这还是那个雷厉风行的丞相大人吗?胖的这么厉害,日后还怎么雷厉风行的起来?。 她们彼此间大眼瞪着小眼,陈羽胖的只剩下小眼,众臣的大眼,一个都能秒杀她的十个。 就这么直愣愣的看下去,陈羽直视不下去了,败下阵来,伸出肥肥的爪子揉了揉两只豆子般大小的眼珠子。 “陛下驾到———”夏安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孤寂静谧的大殿一时的忠臣反应了过来,急忙跪了下去。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样的行礼,这样的声音,已经听了无数遍,凤倾从之前的心惊胆战,害怕激动,到现在的波澜不惊,没有什么感觉,直奔高座,只道:“诸位爱卿平身。”这次,她的眉宇间少了一丝的英气,多了一丝的疲惫,说来也是,从南岳来返大西凤,少说也得几个月,哪曾想这南岳慕十天不到便返了回去,而且回去的目的竟是弑兄,将所有和自己有关的皇家人,全部满门抄斩,杀的片甲不留。 这处消息,凤倾昨日在看奏折中意外看到,如今的南岳慕很不得民心,他被众臣弹劾,被百姓议论,如此暴君,怎堪当南岳的皇帝。可他的行动,以及处事手段,远及本尊,但凡大臣说一句有关弹劾他的话,他就将他杀的片甲不留,至此之外,再没有人敢议论半句。 这可是有谁在触怒了他的底线?要不然他怎么会变得这么狠绝?凤倾为此,对他深深的担忧。众臣杀光,他留下那些逆臣叛党,只会在他耳边说好听的话,大西凤的江山岂不是要迟早完蛋。 389.第389章 丞相养马 “丞相?”她忧心忡忡的在下首那群臣子中扫视了一眼,满意的是她们现在都成了自己的人,可满意归满意,当视线绕到那个许久不曾见的人身上,像是很诧异她的到来,眉峰一聚,象征性的问道,“伤可好了?” 众臣汗颜,陛下问的这不都是废话吗?您没看丞相大人那生龙活虎的样,整个人都强壮了三个。这伤怕是早好了,只是借着有伤这个借口,忙着给自己吃彪长肉呢。 “劳陛下挂念,微臣的伤,都已好的差不多了?” 还好的差不多?众臣忍不住翻白眼?丞相也真是够睁眼说瞎话的。依你这彪悍的体型,好的岂止是那一星半点,简直是好的太多了好不好?。 凤倾淡淡一笑,“那便好!。”她侧过头,看了一眼边上的夏安。 夏安立马会意,站出来,放高声音,“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陛下,微臣有事——!”正当以为没有人站出来的时候,凤倾都准备起身走人了,哪曾想到,这陈羽竟在这个时候又站了出来。 “哦?”她眸子动了动,积攒了几月都没有发出的话,现在怕是等的不耐了,“丞相有何事启奏?” “陛下微臣养伤数月,已有些许日子没有替陛下排忧解难,特恳请陛下能吩咐微臣去办些事情。”以她丞相的身份在这,陛下吩咐给她的差事,断然是不会轻了,可是她哪曾想到,陛下给她的差事,的确是不会轻,而是非常的轻。 她的如意算盘注定要扑了空。—————————————————————————————————————————————————————————————— “丞相急什么?现如今朕的大西凤还多亏了有你们帮忙打理,才能像现在这样国泰民安,国强民强。”意思准确,是她太过于心急,她这边根本就没有可托付的好差事给她。 “可是——陛下——”陈羽仍不知死心。 “既然丞相执意如此——”凤倾深深的看他一眼,执拗不过,只好道,“朕这里的确有些事情需要你帮衬。” 她就说嘛!再强的国,也得有不完美的地方。陈羽的眼睛能笑眯成一条线,只是还不等她自己心里乐呵够,她的一句话,能把她燥热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夏公公身为马场的主人,既然他现在跟了朕,前些日子马场还有奴才过来请示朕的意思,说马场暂时缺人手打理,只是这皇宫里毕竟人数有限,朕也不好轻易分工既然丞相有心,不如就去马场替朕代劳几日。” “什——什么?——”陈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别说高兴了,简直是欲哭无泪,想她唐唐的正一品丞相,陛下竟然分工让她去马场?! “陛下?——”她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可是耳听八方,当听到四周传来的压低笑声,以及那想笑又不敢笑的声音,她恍若受到了奇耻大辱,让她一品丞相,去干马场那下贱的事!。陛下这到底是在奚落她,还是在借机挖苦嘲笑她。 “怎么?丞相不愿?” 哪是不愿,是大大的不愿,非常的不愿!—— “陛下,微臣说的是陛下的——” “既然不愿意,原来丞相所表露的一切忠心都不过是逢场作戏!——”她脸上呈现温怒,瞥了眼边上的夏安。 夏安这时候是比谁都机灵,赶忙再次站出来,“退朝!” 陈羽哪曾想到这是挖坑给自己跳,这陛下本来就不满意她了,这次她再不识好歹的拒绝,陛下不知道日后又该怎样的冷落她。想清楚日后的下场,她眼睛一闭,认命,咬着牙回应,“谢陛下赐职,微臣这就去干,绝对不会让陛下失望。” 这次,引来的,是满朝的人哄堂大笑,她瞬感脸面无光,却也得打碎了牙往肚里咽。压根是忘了,今日的陛下,非彼时的陛下,她对现在的自己是要多疏远有多疏远,完全的不感冒。 —————————————————————————————————————————————————————————————————————————— “陛下,您怎么想着让丞相去马场看马了?”要知道,丞相的官位坐的这么高,陛下这么做,无疑不是在给她当着众人的面打脸。 面对夏安的询问,凤倾只是沉默一笑,“难道真要朕把这京城里的和朝中的职务交给她做,才算对她的看重?”陈羽这人老奸巨猾,虽说留着她日后还有些用处,但也不能什么事都交给她帮忙处理。 “可是——”夏安欲言又止,这丞相又不是傻子,光是陛下那句“皇宫毕竟人数有限。”明眼人都听得出来,皇宫有多少人?那是数不胜数,随便一个人拉出来,都可以担任马场主管的位置。哪里轮得到一个没有什么经验,且手不沾杂物的丞相去做此事,他们绝对的相信,她只能办砸,不能办好。 “可是什么?”凤倾反问,她这么说,当然是有她的意思在里面,且意思很明确,就是想让陈羽吃瘪。让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分量,朝中的那些几个人数稀薄的大臣,不是她没办法除去,而是她特意为她留下的。她就是想明确的告诉她,她对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了危害,想除去她,简直是易如反掌。 况且,她自认为的息事宁人,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自己就不会对她下手,她只能嗤笑她的异想天开,试问有谁会留着一个对自己危险的人物在身边养着?别人或许会,可她不会,因为会的人,完全是脑抽。或者是,有他们的精明细算。 “东陵皇还没走?” “没有,成日在朝阳宫和皇贵君成双入对。”夏安如实答。而且是天才微亮,东陵皇就迫不及待的往朝阳宫赶,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们不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况,就算知道的,也只当皇贵君这是给陛下戴了绿帽子。 390.第390章 是真的喜欢他 可一边是陛下,一边是皇贵君,总地来说,皇贵君的口碑,远超于陛下,而他们这些身为下等人的奴才,哪有什么资格去管陛下的家务事,不仅不可以管,连背后悄悄议论都不行。 夏安身为凤倾的人,私心的偏袒,肯定是偏给她的,“陛下,您看这——” 元沣璟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若说他真的对东陵玥有意,就不会在上次那样,让一国皇帝,上了猪身。他这么做,肯定是为了吊着她的胃口。 可东陵玥这人,她私心里,是真的不喜欢。 凤倾锁紧眉头,“她现在还在朝阳宫?” 什么叫还在?分明就是,每天这个时候,包括早膳午膳晚膳,这东陵皇可都在朝阳宫度过,他从没见过身为皇帝都能身的这么不要脸,说出去,也不怕天下人嗤笑。坏了大西凤后宫的制度不说,光是这皇贵君都被她祸害的没了什么良好的风范。 “那就去朝阳宫,这东陵皇再喜欢朕的皇贵君,也不能喜欢的连自己的江山都不要了。”她淡然出声。 夏安直觉认为陛下说的对!为了男色,不要自己的江山社稷,弃自己的江山子民于不顾,根本就不配当皇帝,这是小人作风。不堪当皇帝的重任。 “陛下这是打算将东陵皇赶走了吗?” “不然呢?”凤倾前行的脚步不停,让她在自己的功力白吃白住,白喝白伺候着?若是寻常人,家常便饭,主食上,也不需那么客气,可她不行,想她也是一国皇帝,她吃什么,她便用什么。合着她还吃力不讨好,这不是浪费粮食吗?有本事她交银子啊! 当然,主要目的还是,她这女人阴险狡猾,和元沣璟厮混在一块,万一她因贪恋美色,和元沣璟同流合污,那受到危害的,就是她自己。 夏安自是喜滋滋的应着,这个东陵玥,他也是老早的就看不顺眼,东陵和陛下的大西凤井水不犯河水,她竟能厚脸皮到这种程度,去勾引陛下后宫中的男妃,要是一两个贵人也就算了,偏偏这男妃还是后宫的主妃,论不要脸的程度,这世上,还真的没有人能够和她相互比拟的了的。 朝阳宫 东陵玥一身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袖两边绣着鱼白色的花纹,芊芊细腰,用一条白色的紧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直泻在脑后,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脸上未施粉色,干净的恍若天上仙子。 这一身的白衣,还是她精雕细选之后,才勉强的满意穿上,和元沣璟的一身白衣赫然的作了比较。 若是没有前车之鉴,二人站在一起,就好像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一个美的不似真人,一个是出尘的恍若坠落尘埃的仙人。 元沣璟一身的白衣不沾染粉墨,斜靠在枝叶稀薄干枯的梧桐树上,头发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闪动,脖颈处的肌肤细致白如美瓷。十指纤纤,雪白中透着粉红,一双朱唇,语笑嫣然笑意,一举一动那是那么的勾人,夺人心魄,仿佛能在无形中,命令着人对他做着任何的事情。 一头的乌黑长发直垂腰际,几缕带有醉人香气的青丝随风舞动,发出能蛊惑人心的清香。 论起元沣璟的过人之处,他的过人之处便是,在无形的压抑中,在沉默的无话中,在烦躁的孤寂中,他的一瞥一笑,看似不经意的一手撩发的动作,总会吸引着你的目光随着他而转动。这样的人,这样不适合生活在人间的仙人,注定是要被人供起来养的。 东陵玥痴迷的望着他一人在那坐着欣赏风景,满地的枯黄落叶都不及他醉人的一笑。这样的人,世间唯有这般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她,配得上当她的男人,做她东陵国的皇贵君。 无论他想要什么,在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哪怕是她的江山,哪怕是她性命,只要他愿意,能够博他一笑,她愿意双手奉上,毫无保留的双手奉献给他。 谁说帝王无情,帝王就该绝爱,为了他,她的东陵那些老臣奸臣,开始借着她不在朝中的空隙,蓄谋造反,可是为了他,她宁愿留下,随便她们怎么闹,怎么反。 十五日,半月的时间,她没有一日不来这看他,守着他,哪怕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她孤芳自赏,也是一种享受。 “在看什么?”她走上前,百试不厌的只为能和他说上一句话。期待着他能够回应自己一句。 元沣璟虽说半月对她的态度不咸不淡,平平常常,没有过分的友好,也没有过分的拒绝,以她的资本以及傲人的容貌,相信她自己,用不了多少日子,一定能够打动他。 因为她能许诺给他后宫主位,不仅如此,倘若他愿意,她愿意遣散后宫,从此后宫只专宠他一人。这样的殊遇,这样的待遇,历来后宫男妃,没有一个人能真正享受到过。而且,她能做到的,凤倾那个女人,就不一定能够做得到!她敢肯定! 她是真的喜欢他,真的想和他白头到老下去,而不是像对待其他那些男人一样,只因为他们长得好看,便多宠幸了几夜,一旦他们失去惊人的容貌,便弃如糟糠。 相处的这半月以来,她才发现,她是真的爱上了他,毫无救药的爱上他,若说以前只是惊叹他的容貌,现在,是真的连他容貌以外的东西,全部一并给喜欢上了。 “东陵皇再不走,你这东陵的江山,可就保不住了。”他目视前方,盯着那一片落叶出神,惯用的语气,说出来,传到她的耳中,竟是那般的讥讽。 朝阳宫的后院,是他平日里闲下来最喜欢静心的地方,平日里就喜欢在这里品品茶,养养花草,舒解舒解心情,如今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她都不知道擅自闯进来了几次。 好在他在这点上洁癖不算太强,他所喜欢的,注定不过是死物,她践踏进来,根本就触动不了它的分毫,只是脏了那一片被她踩过的土壤,日后,他是不会再踩了。 391.第391章 翻脸(1) “你跟朕一起走,朕可以许给你一切!包括凤倾所不能够给你的任何东西!”她该走了,她怎么又会不知道自己该走了,她要是再不走,东陵的江山,就真的保不住了!可她舍不得他,是真的舍不得他! 东陵玥越说越是激动,激动的脚步都在慢慢的朝他逼近,“璟儿——” 这个称呼,让前脚在朝阳宫大殿没找到元沣璟,后脚有了太监的指路,尾随跟到后院的凤倾听得一个踉跄,险些没有栽倒在地上。 璟儿?亏这个东陵玥还叫的那么顺口,恶不恶心? 东陵玥是背朝着她,没有感到她的到来,纯属是正常。可元沣璟整个人是倾斜着的,她这边一旦有个响应,全听得一清二楚。 在放在腿间的白皙手臂,很快的就要被她抓住之际,他突然转颜一笑,望向她的身后,“陛下。” 东陵玥以为他这是在唤自己,以为他被自己的诚心打动,这难得一见的笑颜,看得她整个人都差点恍惚。可她理智恢复过来,看他的视线根本就不是在自己身上,而是在自己的背后,本是一张笑逐颜开的脸,在一瞬间,算是彻底的变了样。 她冷然的转过身子,看到的,果然是那张她这辈子都不想见到的脸。 “西凤皇。” “东陵皇这些日子在朝阳宫调戏朕的后宫男妃,可还过瘾?”她对元沣璟算不上多感冒,可怎么说也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她这些天总是睁只眼闭只眼,眼瞅着百姓的议论声都能上了她的头顶,她再不出面管管,岂不是太说不过了? “西凤皇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她的名义受损无关,因为她本来就不是这大西凤的人,可他不能,他是大西凤的皇贵君,所做的一切都被众人看在眼里。 可转念一想,元沣璟注定是要与她一同离开的,他在这里的名声,是好是坏,已经不重要了。 “来——”她伸出半截葱白如玉的手,当着凤倾的面,竟是亲自弯下半截腰身,想要拉起他。 凤倾嘴边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元沣璟这手若是真的给她牵了,那可就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不知为何,她突然很是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陛下在这,还望东陵皇放轻重些。”元沣璟抿着性感单薄的唇瓣,诗意光泽的黑眸涌动着一抹玩味,拒绝了她的搀扶,自身反而优雅不沾染一丝灰尘的站了起来。 他脚下的白色长靴迈动,正一步一步朝着凤倾的方向走过去。 东陵玥恍若被雷劈中,有着难以接受的打击与哀恸,“你——”她没有想到,她这么喜欢的一个男人,会当着另一个女人的面办她难看,而且那个女人,还是她最不齿,最不屑的。 “东陵皇,朕自认在你来大西凤做客这些日子待你不薄,你怎能如此的不识抬举,连朕的男人都敢肖想?”她这一句一句“朕的男人”,说的脸不红心不跳,这大喇喇的话,就像是刻意的说给她听。 元沣璟是何等的聪明,聪明到谁对他有利,他便倒戈谁。东陵国的确是强,可比起她的大西凤,有的何止是千壤之别。这点利弊,他分的最为清楚,看得也最为明白。他就是想吊着她的胃口,说白了,也不过是在耍弄她,试问有谁会愿意选择一个和猪上了床的女人做自己的妻主?。 元沣璟就站在她右侧,淡淡的一缕清香自他的身上传来,她侧过头瞥他一眼,恰巧的收到的也是他带笑的视线,美的如此滴水不漏。 这个表里不一的男人!凤倾恶狠狠的瞪他一眼。 “你的男人?”东陵玥失望的不忍再看元沣璟,恼怒的视线转移到凤倾身上,几乎是怒斥的说出来,“你也配得上他!”一年都不见她临幸他几次,这样一个天仙般的人,是拿在手心呵护,而不是被她冷落的! “放肆!东陵皇,记住现在你在什么地方!这里是大西凤,不是你的东陵国!岂容你在这撒野!。”她不吐脏话还好,一吐脏话,加上夏安之前对她的各种不待见,还敢诋毁他家陛下!他瞬间恼怒,拍案而起。他敢发誓,这个东陵玥倘若再不知好歹的纠缠下去,他一定不会让她那么轻易的回东陵!。 “夏公公。”凤倾压低声音低斥,“不准对东陵皇无理。” 起初,东陵玥被夏安这么一训斥,当真是打了退堂鼓,毕竟这两国的悬殊,根本是不能比的,可经过她现在一句提醒,她原本退堂鼓的心,立马被叫停了。好歹她也是一国皇帝,根本就用不着怕她!。 她趾高气扬的端起皇帝架子,“西凤皇,你——”“朕怎么会和一个上了猪的皇帝计较,那样,岂不知把朕自己,都给低到尘埃里去了?” 她原本是想给她留一丝颜面,不至于让她身为皇帝的尊严尽损,可怪之怪她的太不识抬举。若她今日找她,她客客气气的回应几句,她也不会拿之前的事来刺激她。一切均怪她自己,怪不得别人! “你——你什么意思?”她绝美的小脸呈现惘然,她说话像是意有所指,“你说谁上了猪!。” “这个地方,只有你与朕两个女人,东陵皇觉得,朕在说谁?难不成在说自己?”她佯装自嘲的一笑,继续在她伤口上撒盐,“只是可惜了,这么有辱门风的事,朕可做不来!” “凤倾!你把话给朕说清楚!你到底想说什么!——” “陛下,陛下,笛子奴婢找来了,奴婢找来了!”不等凤倾开口,身后,一尖锐带有喘气的声音由远至近,定眼一看,不是她身边那个狗仗人势的秋玉丫鬟还是谁?。 她嘴边带笑的弧度加大,看来,这次的好戏,是真的要开始上演了,她这个时候,想拦,怕是也拦不住了。 找笛子,干什么?传闻东陵国的皇帝学过几首曲子,这个时候找笛子,还不是吹奏一首,特引佳人的垂青。 392.第392章 翻脸(2) “陛下?”等秋玉一张沿路奔跑的红彤彤小脸出现在众人视线,待她看到这朝阳宫的后院莫名的又多出两个人影,一脸的迷茫,这是? 她带有戒心的朝凤倾弯了弯腰身,预备行礼。可腰身还没弯到一半,就被身后的主子拉着头发给提了起来,“跪她作甚,你是朕的丫鬟该跪的是朕,而不是——外人!”外人这俩字,她咬的格为清晰,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秋玉当然知道不该跪这大西凤的皇帝,可自打经历过上次的事,她对她到现在都心有余悸,再加上她们现在四目对视,有一种拔刀相向的错觉,她跪下的腿完全的是不受控制。 “见证人不是来了,这是你东陵皇的奴婢,上次发生的事情,她可是亲眼见证,东陵皇想知道什么,一问便知。”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这个秋玉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也没打算因为她的几句痛哭流涕,可怜求饶就打算放过她。 秋玉一听她这话,瞬间面如死灰,犹如即将面临死敌的颓败感,整个人都摔在了冰凉的土地上,心道,完了,瞒不住了。她不知道西凤皇都替她瞒了这么久,今日怎么想着突然抖搂出来。 “你知道?!”东陵玥一张脸瞬间变色,恼怒的瞪着摔在地上的人,她真的是在瞒着自己,要不然也不会是这反应! “啪——” “吃里扒外的贱婢,你竟敢瞒着朕!都给朕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否则,朕要了你的狗命!。” “陛下冤枉,陛下冤枉啊,奴婢不是真的想要瞒陛下,奴婢是为了陛下好啊陛下。”秋玉被这一巴掌打的蒙了,一张小脸都被打出了血色,她真的不是故意要瞒陛下,倘若是别的事情,她肯定都是第一个告知陛下。可这件事,有关陛下荣辱,她若是说了,陛下一定会杀了自己灭口。 她还不想死,她是真的不想死,要不然也不会瞒陛下这么久。 “说!”她一个字给予命令。 秋玉吓的浑身剧烈一颤,“陛——陛下上——上次——吩——吩咐——”她的舌头如同打了卷,吐字不清,带有浓浓的颤音与害怕。 “上次?”她犀利的眸子闪现出困惑,“哪一个上次?” “自然是想将生米煮成熟饭的上次。”凤倾善解人意一笑,替秋玉回答了这句难以启齿的话。 “你知道?”东陵玥表现的更为惊讶,秋玉不是告诉过她,她不知道此事?她果然是在瞒她,她就知道,当时她就觉得这件事远远的没有那么简单,可秋玉是心腹,她相信她,相信她断然不敢骗她,可结果呢!她当真在骗自己!。 “只可惜了东陵皇,错把猪身当成了所爱,与猪共度了春宵,当初朕是怕你尴尬,一直命人替你瞒着,现在,朕恐怕是想瞒也瞒不住了。”她状似一声叹息。实则,眼底的嘲笑之意,鄙夷之意浓浓。 她每说一句,秋玉的小心肝都要剧烈的颤上一颤,深怕她再能说出让自己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话出来。 比起她的心肝颤,元沣璟的表现倒比她淡定的多,一双勾魂似的桃花眼,放在凤倾的脸上,无视东陵玥所投过来的难以置信,以及眼底那细不可察的伤痛。 凤倾已经做好了招架的准备,夏安也是一个劲的挡在了前头,就怕怒极了的东陵玥,会做出个拼命的举动来,然而,事实的确如此,她原本恼羞看待凤倾的眸子,突然转变了一个方向,恨意徐徐的瞪向元沣璟,“你从一开始都在玩朕?” 这个脑子,竟到现在才知道是玩她,凤倾凉凉的看热闹。被自己喜欢的人玩弄于手掌之间的滋味是真的不好受吧?活该,谁让你咎由自取!。 她下意识的将元沣璟拉在身后,这个举动,完全是下意识,没有经过大脑思考,潜意识里,她还是把他当成了那个什么武功都不会,纯属干净有些聪明头脑生活在她后宫里的男妃。 这个举动下去,不仅她愣了,就连元沣璟都是愣了一下,刻意带笑的双眸竟渲染上了一种本就不属于他的色彩。 这手,就是这么轻而易举的拉上,不取决于她的左哄右骗,东陵玥看着他们的配合天衣无缝,心里的妒忌更甚,“西凤皇,你教唆你后宫的男妃这样侮辱朕,难道就不该给朕一个交代!” 从愣然中回过神来,凤倾听完她这话,只觉得可笑,“这件事,难道不是东陵皇先挑起来的?你怪不得别人。” “你就不怕惹恼了我,我派兵攻打你的大西凤!。”她怒气上了头,说出的话也没了分寸,现在的大西凤,绝非往日的大西凤,元沣璟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情,她都知道!。 不受她的威胁,凤倾只回以冷冷一笑,“求之不得!。当然,问题的前提,还得她有那个本事!。 有一种冷冽的火焰在空气中凝聚,这种丑事东陵玥已经不想再问下去,这无疑不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她现在只想速战速决,无论元沣璟怎么对她,她都要把他带回东陵,哪怕生生世世囚禁他,她也要将他带回去!。就算和猪共度一晚能如何,只要他高兴,他满意,随便他怎么折腾,前提是,他要不嫌弃自己。 “西凤皇,将元沣璟交出来,咱们之间所有的恩怨从此两笔勾销,井水不犯河水!。” “女人之间的战争,何必祸害无辜,牵连到他。”无辜二字方出口,凤倾就觉得这二字形容元沣璟太不对劲,是大大的不对劲,因为他根本就不是无辜的人,他是这件事的背后操控主谋。 “如果朕以东陵的十座城池做以交换呢?”威胁不行,东陵玥只能来软的了。 十座城池,相当于五十个小国,这份交易,不仅划算,而是大大的划算,凤倾没有想到,这个元沣璟竟是这么的值钱,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妥协,将这个危险的人物给交换出去? 393.第393章 谋反(1) 可想归想,实际行动她可没做,感受到身后的人的视线看待自己都变了味道,那如同让人锋芒毕露的视线,怕的是,她前脚刚同意,后脚,元沣璟这个人就能给她翻脸。 比起这个风险大的,她宁愿选个小的,惬意一笑,“恐怕要让东陵皇失望了,朕与皇贵君的感情,可不是用死物便能衡量的。”她说这话,不过是为了气东陵玥,她越是生气,相反她越是开心。 可这话传到了别人的耳中,却是彻底的变了意味。 光是元沣璟看待她的目光都由短暂的讶异转换为了浓浓的笑意,仿佛是刻意而为之。 儒雅的依靠在她背后,那乖巧依赖的模样,仿佛换了个人,这还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她心中的天仙男子能做出的事吗?东陵玥看待他的视线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这个配合的天衣无缝的模样,像是又回到了初次穿越那时,他完美的配合自己惩治那些奸臣。若不是他从一开始就有利可图,他们或许能真正的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智谋道和,那是一定的。 元沣璟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的目的,真的是想要她的江山那么简单吗? 东陵玥多次克制的压下自己动怒的身体,体内的真气被她压抑下去一遍又一遍。她深深的知道,也深深的明白,她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和她翻脸。因为雄厚的内力,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威胁,这些人,不用她细想,都是元沣璟的手下,她敢肯定,只要她敢在这个时候动手,他一定会杀了自己,并且是没有任何的余地杀了自己。 因为自己对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威胁可言。他的势力,早已是不容小觑。 思及此,她突然笑了,此笑不像方才,是开怀大笑,有一种幸灾乐祸,看热闹的笑,这次,轮到凤倾看她的笑脸不解了。 她气个什么劲,东陵玥冷冷的看着她,压根忘了,元沣璟的目的,可是要夺她的江山,而她的皇位,大西凤的春秋大业,一千年的传承,马上就保不住了,她不知道她还能嚣张几时。 马上,她就能看到一条,如同丧家之犬的“狗”,她可以任意的折磨,肆意的虐待。而这条畜生,根本就没有资格反抗。 想通了这点,她的心情大好,看待凤倾的视线也不再那么仇视,而是重归于好,朝她拱了拱手,“西凤皇,叨扰多日,朕今日就向西凤皇请辞。” 她的语气不那般咄咄逼人,凤倾自然也不能再给她摆脸色,只笑应,“东陵皇一路走好。”免得路途凶险,还没回到你的东陵,就死在了路上。也不说出声相送。 秋玉被遗落在此,直到东陵玥的身影消失,也不见她有所跟上。 “你自家主子都走了,你竟不跟着?”自知跟上是死路一条,还不如违背她的意思,留在大西凤,日后隐姓埋名,还能留一条生路,她是陛下身边的一等一红人,在东陵,不少的人为了取悦陛下而巴结她,她得尽了好处,多尽了赏赐,这些金银珠宝,美男玉食,享受的多了,就觉得麻木,还不如平平稳稳的过她的一生,至少每日,不用像今日这般,心惊胆战的活命。 可留在这,她又怎能肯定,大西凤的皇帝就一定能放过她,据她所知,她和自家的陛下一样的残忍!。 “西凤皇——”她抬起红肿的脸颊,泪眼朦胧,想要求饶。 “给她准备些盘缠,放她出宫。”左右来说,不过是一个丫鬟奴婢,主人走了,凤倾也不想对她赶尽杀绝,没有人从一生下来心就是黑的,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保命。她清楚的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隐姓埋名,无疑不是最好的结局。 “谢西凤皇——谢西凤皇——西凤皇的大恩大德,奴婢日后一定永生铭记,没世难忘——”秋玉没想到她竟会这么容易放了自己,竟还说要给自己盘缠,她一时的感激泣不成声,说不成话。 夏安不情不愿,却又不敢违背她的意思。从怀里掏出一小袋的银子扔给她,“拿了银子快滚,别留在这里碍着陛下的眼。” “是是是——奴婢这就滚——奴婢这就滚——奴婢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西凤皇的面前,多谢西凤皇——多谢西凤皇——” 弱肉强食,这就是古代。 凤倾看着秋玉仓皇离开的背影,冰凉的唇瓣上挂上一抹苦涩的笑意。 “陛下以为放了她,她就一定能活下来吗?”恰在这时,耳边响起元沣璟的声音。 凤倾只当他这是在和空气说话,看都不曾看他一眼,从他身边越过,几米之遥后,继而停下,“能不能活下来,那是她自己的事,至少朕坐做到了,就不会有什么觉得可惜的。” 是么?他目睹着她的背影离开,动人心魄的眸子有几分的黑色涌动。实际上,这场明与暗的较量,他已经赢了,只是却不知道为何,看着她,多次拼身挡在自己前面,为自己阻挡一切危险。他才真的觉得,她,已经变了,不再是那个只懂得残暴好色闻名的女皇帝了。 “楚歌。” “皇贵君有何吩咐。” “期限已过,那三个人,没必要再留下了。”当知道他好不容易拉过来的百万将士,被王汝那个人三言两语便给说的争相倒戈,他便知道,这三人,已经不能留下了。 他从不喜欢,将一切危险与烦恼,凭空支现在自己眼前。 “可是——”楚歌还有些犹豫,如果真要这样的话,那他家主子的身份岂不是就要公布于世。依他们轩辕阁的势力,根本就不怕杀不死那三人,只是人难免有疏忽,他怕的是万一。 “我现在的敌人,不是她,而是她们。”这三人,表面给人的是一套,背后又是一套,她们开始为陛下养精蓄锐,再留下去,就该成隐患了。 未免中途再出什么差池,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是!”楚歌对他的忠心不二,日月可鉴。皇贵君为这件事蓄谋了三年,忍气吞声了三年,是时候,该有个了解了! 394.第394章 谋反(2) “方才,可感应到了?”回到凤凰宫,凤倾不急着进去,而是视线落向身后的夏安身上。 夏安是个聪明的人,她这句“感应”,不用把话说全,他就知道是什么事。“奴才感应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人力。以及那可以压制下去的气息。 看来,他这已经开始着手在为造反做打算了。 “那陛下,为今之计——” “为今之计,你觉得朕还可能坐以待毙吗?还是,你觉得朕会是他的隐患?”几十万的暗卫皆死于他手,她对他的身份,已经肯定了。现在的她,对他,根本就没有什么隐患可言。他若真的想要造反,真正的隐患,就是王汝三人。王汝去边关的事情,恐怕他早就知晓了吧,或许,他也没想到,这个王汝竟有这么大的威赫力,短短的几句话,一百多万的边关将士全倒戈给了她。 那现在,最危险的人,不是她,而是王汝她们三人。 “王将军武功高强,曾在战场以一抵万,皇贵君若想杀她,觉没有那么容易。” “话虽这么说。”凤倾生硬一笑,看向他,“有时候,想杀一个,没必要非要用人力。”关键时刻,要用脑,她的暗卫,就是很好的例子。 元沣璟只要动了脑,他可以不用费一兵一卒,这就是聪明人的可怕之处,以及过人之处。 “夏公公,你快马加鞭,替朕跑一趟边关,将那些百万将士全部迁移将军府,另外,李尚书,赵太傅二人的家眷也一并迁移到将军府,不到关键时刻,不要让她们分开居住。” 听陛下的语气,像是时间紧迫,迫在眉睫。夏安不敢有所怠慢,只得双手领命,“是,陛下。” 目送着夏安离开,凤倾心绪百乱,双腿迈进宫殿,一时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无名。” “属下在。” “卫珏的武功可有恢复一些?”这大半月以来,都是由无名在他身边教导,半月无果,今日才终于回到她的身边。 “功力只恢复三成左右。”这三成,还是他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心机,才勉强恢复过来的。 “三成?”凤倾锁眉,明显的对这个答案不满意,无名的武功这么高强,内力雄厚,按理说,帮他就如锦上添花,还是说,他的武功,是被人刻意的压制过深? 卫珏是日后她的庇佑最后手段,她留着他也是有用途,最起码以现在来看,他不会伤害到自己。 “他现在在哪?还在那——”“不,已被属下转移到风秋宫去了。”风秋宫是冷宫,内徒四壁,连普通的农家人的房屋都不及,安排他住在哪里,这也是为了给他的身份作保护,至少皇贵君想寻他,除非大用人力。 荒僻孤寂的风秋宫,明说,但凡是个人,都不想来这里。 “这样也好。”至少这处算不上宫殿的寝宫,离得她,还不算远。 “陛下,属下还有一事,想要汇报给陛下。”看到她略显疲惫的神色,无名突然庄重的跪地,恭敬道。 面对他的突然下跪,只觉凤倾先是一愣,“起来回话。” “是。” “属下派人查到了皇贵君的身份。” “查到了?!”这次轮到凤倾惊讶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快说,他究竟是不是轩辕阁的阁主。” “回陛下,他是。”不仅是,他的身份,也让他自己都稍稍的吃惊到。“据属下的打探,皇贵君拥有男尊国正常男子的体质。”他每日除了教导珏贵君气息手法,可也不忘忘记正事。比起卫珏和陛下来,他永远不会忘了他自己的职责所在,他要保护的人,是陛下。 “正常男子的体质?”那意思就是,和她现代一样,男人为天,他不会怀孕了? 她初来时,也是稀奇这里的女人作风,可慢慢的,她逐渐的可以接受,在深步了解之下,才发现,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一生下来就是男子为女的境况发生,而是从小服用一种药物,这药物一旦吃了,男人在心态,甚至身体里的每个部件,除了外表以外的体型不变,几乎都成了女人,就比如生孩子这一门。 而她们女人,则是自打生下来,便被誉为是男子的妻主,男子形态改变,她们则不需,但每日,年复一年的轮下去,她们也渐渐的习惯。只有见到男国来的正常男子才会稀奇。 “男子自小便被灌输药物,他是成人后才进的宫——”说到一半,她突然止住声音,就算进宫,也有专门负责这方面的太监给他灌输那种药物,种种现象表明,他从来没有喝过? 她思绪混乱,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是有所图谋。 “属下甚至还查出,皇贵君的生身父母,都是男尊国的正常男子,在皇贵君接任轩辕阁后,他的双亲便消失匿迹,世上再无他们二人的影踪。”轩辕阁的前任阁主,很有来头,当年在江湖上算得上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他与自己的第一任夫人,在江湖以“双剑合璧”而闻名于世。 只不过后来的可惜的人,他的夫人在一次意外事件中看上了对手,元袁伤心之余,借着一个空隙,被人毁瞎了双眼。以至于到最后,落得个武功尽失,惨败名列,双目尽毁的下场。 到了最后,他才发现,他与夫人的感情,十几年的朝夕相伴,到头来,不过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结果如何?” “结果便是,轩辕阁前任阁主元袁借着最后一丝力气,将毕生的所学传授给了他唯一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元沣璟。他勒令自己年幼的儿子,借着他的懵懂无知,杀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然而,当他亲儿听到那一对狗男女,凄惨的叫声,凄惨的死在自己的跟前,他又把一切的过错全归结于他年幼的儿子身上。每日,除了对他鞭打,辱骂,就是以剑刺身,将他穿插的千疮百孔。 “熟悉轩辕阁的世人都知道,轩辕阁的阁主,是如何的心狠手辣,亲手杀了自己亲生母亲不说,就连父亲,也是死在他手。” 395.第395章 准备翻脸 元沣璟给人的外表,一向是温尔儒雅,却没想到,他的私心里,竟也是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主。看人,不能只看外表,这也不知道在现代的酒宴上,是谁用来讥讽她的一句话。 她动了动手心,里面的真气凝聚,慢慢的她可以掌握。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是,她会发现自己的真气,在面对无名时,会比他高了岂止一个档次那么简单。 她要是会准确的应用吴殇留给她的武功,她敢肯定的是,无名,一定打不过她。 元沣璟弑父杀母,凤倾由先前听到的惊讶,到现在的无所反应。这样的父母,就好比她在现代那畜生不如的爸妈,杀了,没有值得同情的地方,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就在利用自己。对于对自己没有感情可言,只因为有点甜头便向你靠近的双亲,死一百次都不为过。 “卫珏的事既然你帮不来,就先教导朕如何运用这一身的功力。”自己有武功,总好的过依靠别人的强。 无名相反倒是很乐意帮助她这件事情,因为这样就可以近距离的保护陛下的安危,也不用让他每日提心吊胆。 再说,陛下满身的绝技,他也是早就知晓,比得上功力被锁的珏贵君,陛下的相反倒更简单些。 “陛下想要准确的运用真气,就要心无旁贷,一心只在这内力上面,稍一走神,便会前功尽弃。”他耐心做着劝导,看她时而双眉紧锁,时而眉头一丝焦虑,照这样的试法,她试一辈子也不可能有成功的那一天。 心无旁贷?怪不得了,凤倾眉心少一分的紧致,多一分的舒缓,之前试的时候,心里总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如何能够真正的静下心来,她是凡人,不是神仙,心永远没有静下来的那一天。 这一试,在无名屡教不厌的教导下,就是一天,眼看着黄昏落幕,马上就要接近天黑,她早已是饿的饥肠辘辘,好在这一天的苦果没有白费,她有了些长识,至少,要心平静和,才能完美的发挥功力的效应。 无名见此,善解的下去派人给她布置了晚膳。 或许是考虑到她一天未用膳的缘故,他刚吩咐下去不久,就看到一排的太监宫女有条有序的端着一盘子一盘子的山珍海味低着头恭敬的呈了上来。这样的快速,让人忍不住怀疑,这些食物,是不是他们事先做好,然后是热了一次又一次? “陛下,皇贵君求见。” 又来?她刚拿起象牙筷,眼前就腾空出现一个太监仓皇下跪的身影,颤巍巍询问的声音,让她原本有的好胃口都给打消的所剩无几,东陵皇走了,他来的倒也勤快了。 早知道就不该让东陵玥走,缠死他! “让他进来。”她手中的象牙筷不放,淡淡的吩咐那名跪在地上的小太监。 “陛下,属下——”“你不用退下了,就在朕的身后候着。”无名这人,他早晚是要见到的。 “是。” 元沣璟的每次出现,总会让她眼前一亮,一头乌黑茂密的黑发,一双剑眉下的细长桃花眼,充满了多情,厚薄适中的红唇,漾着另人目眩的微笑。 白一色的水天长衫,紧致束缚的腰身,芊芊瘦弱的身姿,巧妙的烘托出他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秀非凡,风迎于袖,纤细白皙的手执一把扇,嘴角轻钩,美目似水,五官俊美中带着一抹秀气,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是所有气质的混合,温柔儒雅中,有着他独有的空灵。 一身的白衣,被他穿出了仙人的味道。 凤倾拿眼瞅瞅他,不说起身,声音不咸不淡:“不知皇贵君深夜到访,可有何贵干?” “本君听说陛下今日一天不曾用膳,便来看看。” “哦?那皇贵君待朕可真是贴心,连朕用没用膳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监督她,是么? “陛下多心了,宫里头的膳食,也归本君管。”他温雅一笑,当着她的面坐下。 这面对面的距离,让凤倾握筷的手有短瞬的僵硬。手中的翡翠象牙筷被她随意的放回桌上。“如今这看都看了,可还有什么要说的?还是说,东陵皇走了,你找不到佳人陪伴,才想起了找朕来了?”她说这话,只觉让人听起来刺耳,不知道,还以为陛下您这醋坛子是被打翻了。 元沣璟笑意到了嘴边也是瞬间的停滞,而后一声轻声低笑,“本君可不可以认为陛下这是在吃醋?” “不可以。”凤倾冷声给予否认。 “皇贵君,你是真当朕是你的妻主,还是觉得朕不如东陵玥?”瞅瞅,还说不是吃醋,这三两句没扯远,就又扯到东陵玥这三角恋的关系上了。 陛下这到底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说什么?无名边上站的迷茫了,刻意的打造自己不存在。 而元沣璟的视线也不在他的身上,只把他当成了空气般的透明人。 “本君自当陛下是妻主。”他声音中,染上几分的笑意在里面,一双勾魂似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相信但凡是个女人,都无法从他魅力十足的电眼中抽出来。 凤倾冷冷的看着他,有时候,美色见得多了,就该麻木,她不知道别人是不是如此,总之,她现在看元沣璟这张脸,会有厌烦,厌恶的感觉。 “既然当朕是你的妻主,难道就不该坦诚相待么?” “恕本君不能理解陛下的意思。”他谦逊的望着她,笑意不隐。只是若是细看,那双幽黑发光的桃花眼下,有着一闪而过的光亮而不被人所察觉。 不知道?就算你知道,也只会揣着明白当糊涂,凤倾连连冷笑,多想来一句逼问他,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朕累了,退下吧。” 面对她的没说几句话,便下达了逐客令,元沣璟深知她现在对自己是有多么的不待见,相反的是,他这次倒不急着走。“陛下不是还有话要问本君?” 396.第396章 风贵君中毒 “皇贵君是不是想多了?朕怎么可能会有话问你?”况且,问你,你会说实话吗?此人,心机重,城府深,依她一个现代人的头脑,都无法对抗这恒古不化的古代老人,想想,她也实在的是够悲催了。 她沉默不言,有个眼睛的人都能看的出来,她现在对这美貌的皇贵君是有多么的不待见。 尽管得到元沣璟的再三强调,她也不愿意再问分毫,到了最后,被强调的烦了,干脆来了句,“朕还不知道皇贵君的身份,皇贵君若真当朕是你的妻主,就如实相告。”若不然,他说的这些,不过是些许的废话。 这句话,把他问住了,元沣璟定晴看着她,性感的薄唇蠕动,似是要开口说—— “陛下——陛下不好了——风贵君中毒了——” 卧槽,又来!凤倾这一刻几乎是拍案而起,这个易沐风怎么老整些幺蛾子出来,也不知道消停,她虽半月都躲着他,避着他,可他背后没少使出一些点子出来,只不过都被她的人给背后摆平了。 一听是中毒,她不能再坐视不理了,心都能给揪到一块,这家伙,该不会是想着多吃点毒就能让她担心,一担心,保不齐的就去看他。 好吧,她默默地擦汗,这招,是真的凑巧了。 “他现在在哪?快带朕去?”她带着无名离开,将元沣璟一人甩在这,管他跟不跟上。 饿了一天,到了现在,好不容易能坐下来吃口饭,偏又赶上元沣璟,易沐风这件事。 无名半道给她觅来了车撵,等二人慌慌张张的赶到风宫,就看到三五成群的太医,和一群小丫鬟太监端着一盆一盆子的脏污的浑浊水出来。 她眉峰皱的更高,看来,有些严重了。 “陛下不可——”她伸出腿,正打算迈进大殿,迎面就有三三两两的太医拦住她的去路,“陛下,现在大殿里一切狼藉,还是等微臣们把里面打扫干净您再进去。” “有这么严重?”她有些怀疑了,这难道不是易沐风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刻意而为之?还是有人刻意在搞鬼? 她怀疑更甚,几乎是不容商量的就推开了面前推推嚷嚷的太医,哪一个敢上前阻拦,无名收到她的视线,手中的宝剑被他提到胸前,意思就一个字,“杀!”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看到里面的情景,凤倾才知道,自己错的是有多么的离谱,易沐风何止是中毒那么简单,整个人已经陷入了昏迷中,白皙稚嫩的小脸,此刻全是一片隐晦,没有半点的生机。 这次,绝不是他把自己整的那么惨,她担忧的视线在他那张脸上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终控制不住,朝他奔了过去,离近,竟能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恶臭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去牵他的手! “陛下不可——!”一个眼尖的太医,飞快的扑上来推开她,顾不上君臣的悬殊,“陛下,现在风贵君全身都是剧毒,您若是碰了他,怕会被性命不保。”起初他们不知道这毒竟这么厉害,结果有两个同伴去把脉,结果竟全死了。吓得他们立马束手无策,只能一遍一遍的暂时先用清水给风贵君脸上的杂物做处理。 不仅是人,光连那擦脸的布,一沾到了他,全变成了黑褐色,很是惹人心惊。 “陛下,微臣等实在没有见识过这等毒的厉害,为今之计,还是赶紧宣王太医进宫,她熟识千种药材,趁着风贵君的毒素还没有彻底的蔓延全身,或许,只有王太医才有办法。” 耳边,传来一太医害怕颤抖的声音,他们这群庸医,连陛下最宠爱的风贵君都治不好,亏他们还有脸自诩神医,等会若是惹恼了陛下,真怕一生的性命全毁在了这上面,为今能保全他们性命的,只有王太医了。 “传——传——快传啊——都还愣着做什么!”连宫里头最德高望重有资深阅历的太医对这毒都无法可解,她能不担心吗,看着易沐风那张紧闭的眼,小脸变的全是铁青,她心都能狠狠的揪到一块,早知道就不该成天嫌他烦就避着他,导致现在他突然被谁下了毒,幕后主谋,她都不知道是谁。 夏安还没有回来,赶到边关去诏令那些将士还有些时间,她怕就怕的是元沣璟在这个时候动手。 “是谁伺候风贵君的日常饮居?”她冰冷的视线在风宫的大殿环顾一圈,落在那几名自打她进来就跪下不敢起身的太监宫女身上。 他们仓皇的表情,颤抖的身体,彻底的出卖了他们现在的心情。 一般,只有做了亏心事的人,才能表现出这般心神不宁,害怕的胆怯模样。 “是你们?”她略带威严的视线,冷冷的朝他们望了过去。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奴才(奴婢)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害怕的口齿不清,跪在地上连连的叩头,带着孜孜血渍从光洁的额头冒出来。 他们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日除了帮风贵君打理些吃的用的外,剩下的时间无疑不是偷个懒,打扫些风宫里面的杂物,可是他们哪曾想到,这一不留意,风贵君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等被他们发现的时候,就已经这个样子了,因为此,还损失了好几个同身为他们风宫里的太监和宫女。 凤倾低着头,看他们害怕的模样,冷脸稍有些缓和,可内心的忧虑是逐渐的加深,对易沐风的担忧之情也是取之而来,已经有人出宫去宣王苑,可最快至少也得半柱香的时间,他们就那般一遍一遍的擦拭着易沐风浑浊色越来越多的脸,“拿来——!”她伸手夺过,欲自己伸手去擦。 可她这个动作施行的不到一半,就被一个太医死死的按耐住,“陛下是九五之尊,万一有个闪失,您让大西凤的臣子百姓可怎么活。”言下之意,就是不想让她干这么危险的事。 “松手!”她声音冷冽,不容拒绝。 可那几名太医就像和她对上一般,只要是关乎她安危的事,哪怕是要了他们的命,他们也绝不松手! 397.第397章 剧毒 多次命令无果后,凤倾不免恼羞成怒,最后一次声音异常冷硬,带着不容拒绝的威胁,“朕难道连替自己的男人擦把脸的权利都没有了?”不是没有,是非常没有。这么危险的举动,哪怕他们自己不要性命的去做,也不能把这危险留给陛下。 就这样坚持了一会儿,无名瞅着情况不对,到凤倾耳边,像是在给她找台阶下,“陛下,太医不会骗你,陛下不必急于这一时。”相信等王太医来了,风贵君身上的毒就会有所转机。 凤倾坚硬的语气稍微平缓一些,低头去看易沐风那张没有生机的脸,袖袍下的拳头握紧,愤愤的转身离开,坐到一边的椅子上。 “说,你们今日究竟给易沐风吃了什么东西?。”她带有危险的视线重新落在那群胆战心惊的宫女太监身上。 刚硬带有煞气的脸,让他们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一阵瑟缩,陛下以前就宠爱风贵君,那种宠法,是宠上了天,拿命去宠,大有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虽然在这期间,陛下也没少嫌弃风贵君,可宠和疼,远大于嫌。 他们的脑袋能埋到地上去,脑海里回想着今日究竟给风贵君吃了什么东西。这几日陛下对风贵君的不待见,让他们的风贵君食不下咽,吃什么东西都没有胃口。上哪吃什么带毒的东西去。 结果,他们低着脑袋回想,回想了一圈,也没能回想起个所以然来。想不出答案,只得保持沉默,但这沉默,被凤倾看在眼里,是气不打一处来。 易沐风中毒,不仅是吃东西,古代有很多能致使人中毒的法子,她灵活的眼眸一动,看向风宫大殿的一切布置,继续发问,“风宫近些日子可来了什么陌生的丫鬟太监?或许是奇怪的物品?” 几名太监宫女认真的低头回想,也是想了半天,正当凤倾以为这件事情的无果,突然就看见一名小太监猛地一拍脑门,她跟着心都提了起来。 “陛下,在三天前,叶贵人曾来过——”他顿了顿声音,只是叶贵人,算陌生人吗? 可如果他不算,风贵君日常所食用的那些膳食中,都有着专业的太医用银针试毒的,那这个怎么解释? “他?”凤倾回想起这个在脑海里已经逐渐被淡忘的人。下意识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叶夜表面看似不把一切看在眼里,实际的本质,他和之前的月孤城一样,是个危险的角色。 可他的危险,从没有一次用在过自己身上。她缓了缓思绪,“可知道他来做什么?”易沐风向来对他不喜,之前他也没少向自己提到过这个叶贵人有多么的有心计,小心眼。可他的小心眼没用在自己的身上,她就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过去了。 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敢将魔爪伸向易沐风?!没有真凭实据,她不是一个喜欢盖棺定论的人,可她的猜想若真的准确—— “奴才不知道,奴才只记得叶贵人来时,手中命人拎着一束茶花,风贵君不让奴才等近身伺候,奴才只好退到了殿外候着。”那茶花也是在叶贵人离开后,他们见他手中没了这类的东西,心想着是不是用来讨好风贵君的。只是那天风贵君心情很好,看样子是被这叶贵人讨的开心了,他们也没敢多问。 “茶花?那茶花如今在何处?” “这——奴才——奴才也不知道这茶花被风贵君放在了何处——”小太监眼神飘忽,没有茶花当证据,希望千万不要被陛下当成他这是信口雌黄,为了保命而选择的信口开河。 只是茶花他是真的见到了,而且和他同在的那些宫女太监都可以作证,就是不知道风贵君把它放在了哪。 “茶花?”这俩字眼引起了那群焦头烂额的太医们的注意,迅速接上那小太监的话,“可记得是何颜色的茶花?” “是红色,红色!”一小太监想起叶贵人来之前,他身边书童提的那枚茶花颜色,快速答道。 “不,还有白色,全花上下都是白色!”他的证实是正确的,可他身边的那名小太监也像是回想起了一样,急不可耐的抢着答话。 “红的?白的?”太医额头上的青筋突地狠狠的皱了一下,赶紧跑到易沐风所躺的床榻上,果然,看到的,和他不敢想象中的猜想一样,只见他由先前的呕吐,到现在的瞳孔突然放大,清澈的水眸已然不复存在,有的只是带血的血丝,和那难以压制下去的痛苦。痛苦到他的脸都狰狞到了一起。 他醒了?凤倾急忙起身,跑到他的跟前,看着他那张能拧在一起的小脸。 而他,亦也是睁着带血的眼珠子和自己对视,虚弱的动一下都是困难万分,这种难受的滋味,凤倾能感受得到,如果她现在将他搂在怀里安慰,他一定会减轻许多。 易沐风张不了口,说不了话,只瞪着一双带血的眼睛死死的望着她,里面的泪水和血水能掺杂到连着淡淡的血丝流出来。可想而知,他现在所经历的是有多么的痛苦。 “陛下,风贵君就由微臣等照看,您先去歇着,王太医马上就进宫来了,相信风贵君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不会有什么闪失。”太医深怕这陛下为了心疼风贵君现在的遭遇,连命都顾不上,这要是上去抱住他,这一国之君的命还要不要了!。 当下,还是赶紧将她迁移的好。 只是,这赶紧,面对现在的凤倾来说,根本就不凑效,有几名太医上来推着她,似是将她推离到安全的方位。 可惜的是,不等他们这种不敬的举动施行,无名一个宝剑的刀锋就出现在了他们各自的脖颈上,上次,是宝剑没有出鞘,这次,他们亲眼看到锐利的刀锋在他们脖子处,散发着幽幽森冷的厉光。 这削铁如泥的刀刃,仿佛只要他们动一下,这脖子在瞬间,就能和他们的身体隔离。 398.第398章 叶贵人之死(1) “你——”他这个举动,令几名忠心护主的太医不由恼怒,险些不要命的想要指着他的鼻子大骂,真是莽夫!莽夫!不拦着陛下,拿剑阻挡他们做什么!不知道这样做,只会让陛下身陷险境,莽夫!大大的莽夫! 无名冷眼看着他们一个个忿忿不平的样,手上的宝剑丝毫不带退让。 他们只能拿眼敌视,可对方,压根是不把他们之中敌视的眼看在眼里。 没有太医的阻拦,凤倾这一路奔到易沐风的身边也是畅通无阻,她没有任何思考的就坐在床榻的位置,低头看着那被他吐了满床的杂物,染血的床榻带着丝丝的血腥味。 她忍下心疼,在太医的大声震惊高叫“不可”中,把他一把拉在自己的怀里,怀里的他,显得是过分的安静,安静到,那带有抽搐的身体,到了她的怀里,都变成了瑟瑟发抖。 无事?竟然无事?!十几名太医竟然有些不敢相信他们眼见的为实,陛下抱着身染剧毒的风贵君,竟然安然无恙?那他们莫名死去的那几名同伴太医该作何解释? “陛下是九天皇女,上天厚待。”意思是,这人间的一点小毒小素的,岂能伤害的了陛下?。无名收起宝剑,一副没见识的瞅着他们,暗讽他们的没脑子,实质,陛下内力雄厚,对于外人来说,没有真气护体,身子虚弱,加上他们又是太医,以文畅天下,染上风贵君身上的毒素,死了也是情有可原。 可陛下不同。这就是习武和不习武的好处。 加上风贵君身上所中的毒,他一眼便看了出来,比起这些在后宫中倚老卖老,实质在宫中老死一辈,没有出在宫外有什么见识的太医来说,他执行命令的次数,跑的次数,游览的各个地方,都比他们见识多光,医术上不及他们,并不代表见识上,还低他们一等。 “陛下,这是夹竹桃,是一种带有剧毒的茶花。”,这种花的花冠为深红色,花冠为单瓣呈五裂时,其花冠为漏斗状,种子长圆形,花期几乎全年,夏秋季节最为旺盛,果期一般在冬春季,栽培却很少结果。能把夹竹桃养活,并能留置到冬季拿出来害人的,看来,也是个养花的高手。 十几名太医没曾想,一个身为陛下身边的暗卫,无知莽夫,竟也识得这夹竹桃,而且还说的这么详细,要知道的是,没有些学历渊博,资深老者的他们,根本就没人知道这夹竹桃是何物。 主要还是因为它的生长地理环境。南方属热,南岳国或许才是它最好的培养地方。要说在大西凤,除非是真正的养花高手,否则,这夹竹桃,若不是对它懂得多少,是很难存活下来的,尤其是在冬季这寒冷的季节。 夹竹桃,凤倾现代大有耳闻,夹竹桃是十大剧毒花种之一,酷爱品酒和品茶的她,也深知这夹竹桃能够酝酿出的茶味。 知晓了这夹竹桃的根本,凤倾的心好似也不这么紧张了,看易沐风现在表现的那般难受,以及那张脸呈现出的反胃苦瓜状态,多半是一点一点食用了这夹竹桃,值得庆幸的是,他这是一点一点的实用,要不然,他要是一个脑袋发热,直接将它给下腹,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乱吃东西。”叶夜的不安好心,知道他为了讨自己欢心,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估计他就是因为这点,抓住他的小辫子,仗着这夹竹桃能给他带来好处,把他这个没脑子的人说的深信不疑,结果,自然而然的就信了,并且还吃了。毒素在体内一点一点的蔓延,直到蔓延不下,他就开始复发了。 不过好在的是,这夹竹桃的病毒复发也是有一定的概率的,依照易沐风的这种表现,加上她在电脑上所查到的那些见解,他这只属于慢性中毒,发现的及时,稍微的克制下去,便无大碍,可惜的是得好有一顿的折腾,不比要了他的命还要难受。 “宣叶贵人,让他到风宫来见朕!。”提着的心被压下去大半,凤倾抱紧怀里的易沐风,想着夹竹桃的毒素该如何解,这些恒古不化的太医老法子,她现在是一点也信不过,至于为什么他们会一碰易沐风就会死——据她所知,夹竹桃好像根本就没有这么毒的毒性。 好在这个时候,王苑匆匆的赶到了风宫,光洁白嫩的额头带着那一滴滴的稀薄微汗,看样子是没少快马加鞭。 “微臣参——”“来的正好,你快来看看风贵君的反应。”她欲起身,给他让出一个空,打断他繁琐的行礼,可不等他彻底的站起来,低下头就看到易沐风那带血的眸子又朝自己望了过来,他现在身体有多难受,就好比现代人喝了一瓶敌敌畏,他所有的痛苦都在自己的怀里忍受,她要是这个时候把他推开,一定又是痛的死去活来。 无奈之下,她只好重新坐好,将他搂在自己怀里,没有想到,不会说话,老实起来的易沐风,更会折腾的人。 王苑是如何被人称为神医的,大抵就是他能一眼便看出毒素所在,他只站定看了看他半露出的一张泛青白黑的脸,变幻莫测的转变,以及那夹有抽搐的身体,手原本是想替他把脉,或许是顾忌到了什么,伸到一半,就原封不动的收了回来,“人参九克,五味子6克,水煎2次,混合,分2次服。” 这就是他给予解夹竹桃的药方。 让他快马加鞭的赶到皇宫,所医治的,就是这等毒素?不仅是当众的太医认为,就连凤倾都觉得,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领了王太医的话,几名机灵的小太监,为了将功赎罪,一个比一个兔子窜的都快,赶紧的跑下去照她的吩咐去煎药去了。 问题就是不知,“风贵君现在可有生命危险?” “没有。”现在是没有,可度过了今晚,就难说了。夹竹桃是一种慢性的毒素,会由根本的剧毒一点一点的蔓延全身,不比那些类似于砒霜的剧毒好上多少,相反,却比它们还要厉害上许多。 399.第399章 叶贵人之死(2) “陛下——”王苑蹙紧眉峰,欲言又止。 凤倾看他一眼,“元爱卿可想说什么?想说尽管说便是,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 “据微臣所知,这夹竹桃应该是生长在南方,并且是以秋夏两季才能生长出花瓣。”先不说别的,光是这大西凤的地理土壤,根本就养不活这难易生存的夹竹桃。 他现在很想知道的是,这风贵君究竟是怎么误食这夹竹桃,又怎么得到它的。 他这话正是问出了凤倾的心声,可现在的易沐风,睁个眼,喘个气都困难,别说让他开口说话了。 “风宫里的奴才说这夹竹桃是叶贵人送给的风贵君,朕已经命人去宣他,不消片许,他便该来了。” “叶贵人?”他好看的眉峰停止微蹙,这个人似乎是太陌生了些。 不取决于宫外的他,叶夜通过通传,所走的路程根本就不足两盏茶的功夫,他便到了。 也是,做了亏心事的人,又怎能那么容易就能睡得着,兴许是在宫里溜达,讯听着他们这里的一举一动也说不定。 今时的他,是一身青褐色的单薄衣襟,简单的没有经过多加的装理,修长的身材笔挺,刀削弯眉,凉薄的紧抿,一双带有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墨绿,他身上给人的是一种疏远的想要亲近,亲近的想要漠然的凉薄气息。 这个男人,无疑不是美的,他的美,倘若放在现代的追星族里,肯定是大红大紫,美的恍若画中走出来的一样,凤倾擅长的是拿他们做比较,贵人之所以一直久居于贵人的位置上,其一便是,他的容貌永远比不上高高在上的贵君。 没有易沐风,他是最美的,可是若多了易沐风的比较,那他,无疑不是低到尘埃里去。更何况现在的边上,还有王苑和无名两大美男子在压阵。 这个男人,她多少是有点陌生,皇宫这几月,她见他的次数,总共也就那么两次可以衡量。 “奴侍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这种通传仿佛在他的料想范围之内,深更半夜,被陛下唤到风宫问话,叶夜不用想都知道是因为什么。 面对他的如此淡定,竟没有常人间那种做了坏事所表现出的害怕,凤倾对他,真算的上是另眼相看了一把。 “叶贵人,可知道朕深夜传你是何故?” “奴侍不知,请陛下明鉴。” “不知?好一个不知。”冷然的看着他跪在冰凉的地板上,不说让他起身。这个人,这个时候,她就不信他的心里竟一点也不知道自己传他来的用意。 “风贵君所服用的夹竹桃,可是你送给他的?”怀里的人现在已经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至于现在风宫来了什么人,她问了什么话,他都感受不到。 “是奴侍。”这叶夜在关键问题上回答的也不吝啬,直接点头承认。 “那你难道就不知道这夹竹桃有剧毒?还是你本就居心叵测,想致风贵君于死地?”她想不到这后宫的斗争女人们就算了,这男人们竟也插进来,这算个什么事。 “夹竹桃可以有修补气血,精心衍生,美颜姿色的功效,是风贵君打听到奴侍正在养这些夹竹桃,特意向奴侍要的。”从他解释的声音中,可以听出,面对凤倾的温怒,他没有一点的害怕,事因的开始,都不过是风贵君的一厢情愿,他的位分摆在那,他想要,他又如何来的资本拒绝。 他这话回答的算得上是天衣无缝,总结下来,这一切不过是易沐风的咎由自取。 “你明知道夹竹桃有毒,就不该一意孤行,而是该向风贵君解释这里面的危害。”有了危害,他还会一意孤行吗?这个叶夜,说白了,就是成心! 冰冷叫嚣的火焰,在这人满为患的大殿,没有一个人敢去搭腔。三名小太监紧跟其后,端着一碗黑黝黝的药汤快步的走了进来,凤倾见那汤药,再低头看了看易沐风痛苦的神色,叶夜的事,只好暂且放放,亲手将药汤一勺一勺的喂进他青紫的嘴里。 拿手帕将他嘴角的水渍拭去,这小心翼翼的宠溺呵护的模样,大为让众人跌破眼镜,杀伐果断的陛下,竟也能流露出这铁汉柔情的一面,真是令人少见,不是少见,根本就是从未见过。 “叶贵人,你对风贵君多次意图不轨,这次,朕定不会饶了你。”以前易沐风和她说起过,她只当是小孩子过家家,没放在心上,这次都快要被玩出了性命,她不能再坐视不理下去。 “来人!”她问了半天,他都不说出一句愧疚的话,反正铁证如山,事实就摆在眼前,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根本就不会冤枉了他。 “叶贵人心机歹毒,欲谋害后宫贵君,其歹心令人不齿,拉下去,重打一百大板。”这份指令下去,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求饶。 一个区区的叶贵人,还不值得他们如此的费心。 只是——这一百大板,陛下这不是间接性的想要直接要了叶贵人的命吗?还重重的打,这不就是提醒那些行刑的人,手力断然不能轻了,否则就是欺君之罪。 他们知道这一百板子下去,就间接性的相当于赐死他,聪明如他的叶夜又怎么会不知道,“奴侍不服!”他在有太监上前拉他下去之际,愤然的站起身,欲是要反抗。 无名怕他突然作出对陛下不利的手段出来,手中的宝剑已被他自觉的握紧。 “不服?”凤倾不咸不淡的看他一眼,那一眼中包含着对他的各种不屑,“朕最讨厌的就是在背后使尽手段的阴险小人,你害人之心在先,给你二百板子都不为过。”左右不过一次,他又让易沐风吃了那么多的苦头,反正这次,她是没打算饶了他。 “奴侍的害人之心?”叶夜仿佛被戳了痛楚,“那他呢!”他伸出手指着她怀里神志不清的易沐风,“他又害死了多少人?多少无辜的人因为他的各种嫉妒而残忍的死在他的手上?难道就因为你对他的宠爱,对他的包庇,他就什么罪也没有吗!。?” 400.第400章 灭国(1) 易沐风?听到他提到易沐风,凤倾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就朝他低头望了过去,是呀,她指责别人的同时,是不是根本就忘了,易沐风的心肠又是何其的歹毒,死在他手上的男妃,又有多少。 只是,这和她有关系吗?最起码在她的教导下,他慢慢的学会了正常的对待人的方法,慢慢的如何与人相处,而不是将人如同蝼蚁一样的踩到脚下,想杀便杀。他变了,已经变的像自己好的那一方面发展。 “风贵君这些日子可杀了什么人?毒了什么人?”回答她的,是大殿内的雅雀无声。风贵君这些日子好像真没有伤过什么了,有的只是传些他在后宫中因陛下几天不来他这,不是哭就是闹,反正就是瞎折腾,总之这人死伤的事,已经逐渐从他身上远离了。 现在不杀,并不代表以后不杀,以后不杀,并不代表以前就是双手干净的。叶夜愤恨的瞪着她,双眸染上浓浓的敌视,昏君就是昏君,就因为喜欢他,就因为风贵君貌若天仙,她就能不计前嫌,选择原谅或视而不见他的一切极端祸处。 而他,不过是单单的因为他嚣张跋扈的向自己要几株夹竹桃,他无权利拒绝,从而就要赐自己死罪,二者比较,她如何不是昏君! 他的眼神,几乎在一瞬间,变的异常冷冽。这种眼神传到凤倾的眼里,竟稍稍的有吃惊到,他黑眸涌动的,是一种对她的不服,对她的厌恶,对她的不屑,对她做法的不齿。 单纯的只以为他多次谋害易沐风,她便赐了死罪,根本就忘了追究这件事的前应后果,本尊未死之前,易沐风在后宫受尽了宠爱,嚣张跋扈,不把一切事物放在眼里的性子,甚至是看到比他有些许不同的男妃,就会使尽心机手段的去谋害,这叶贵人,或许就是那被谋害的人其中之一。 他的眼神里所流露对她的行为不齿,是正确的。因为没有一个人从一开始就会如此敌视一个人。 看他也不像是一个喜欢演反面人物的人,或许真的是易沐风给他所承受的打击实在是太严重。 那一百板子,到了她嘴边吐出的话,心里斟酌良久,“拉下去,五十大板。”众臣不知陛下为何会在这时突然改变了主意,君无戏言,这话硬是生生的被陛下给打破了规矩,他们一时的大跌眼镜,不可置信的看着凤倾。 王苑沉默的侯在一边,安静的看着易沐风的反应,在叶夜被人拉下之际,目光带有狐疑的朝她望过去一眼,好看的眉峰轻皱,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 夹竹桃的根茎,花瓣,都染有毒素,寻常的人,若是体质差的,哪怕闻一闻险些就要丧命,更何况这常年和这些毒花打交道的叶夜,他隔着这么远,却依稀清楚的看到他的脸色带有稍有难掩的疲倦,白嫩的脸已然无了什么水分,这夹竹桃的花瓣毒素,怕是早已在他体内蔓延,他中的毒,不绝于风贵君的一种毒素,看他那样子,像是养了许多种带有剧毒的花种,几种剧毒掺杂在一起,是前后问题,相信不用陛下那五十板子,他也活不过明天。相反的,陛下那五十板子若要下去,只会让他生命多一分的流逝而已。 “王爱卿在想什么?”见他想事想的认真,好看的眉峰竟蹙成了世人都无法到达的高度,凤倾唤了几声无果后,只得不厌其烦的继续唤道。 王苑被叫回了神,赫然惊醒,后背竟多了一丝的冷汗,“微臣在想——”“你快来看看风贵君的毒素,可有好些了?”他在想什么不归她管,她也没必要的去听他的解释,现在她的一心都在易沐风身上。 “风贵君身体内的毒素好在没有蔓延全身,但夹竹桃毕竟是剧毒的花种之一,此时,风贵君怕是不会醒了。” 不会醒也好,就这样让他安静的睡一晚,醒来后,忘记今晚上所承受的所有痛苦。凤倾将怀里的人儿小心的放回床榻,看着他那张已逐渐慢慢恢复正常的脸色。 面对着他,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如今对他是何感情,一直以来,她只当他是个永远也不知道长大的孩子,可现在,看到他有危险,看到他痛的死去活来,看到他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还知道依靠依赖着自己,她会难受,会心疼,甚至,还想着将他身上的痛苦分一半替他分担。 她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感情,又如何去面对情感,她知道易沐风对她的心意,可她从现代的童年知道成年,都是一片阴暗,她没有尝受过别人这个年纪应得的美好。 所以当感情来了,她反倒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如何去招架,只当它是不存在的。因为他信不过,因为这个世上,除了自己,她谁也信不过。 她从来没有想过,也不会愿意把自己托付给谁,甚至她还想过,她愿意一生不嫁,至少她的世界里不会有欺骗。 “微臣替风贵君开些药方,只需几日调理,清理体内里面的毒素,不出几日便可痊愈。”王苑只身走到案前,修长的手指正要去拿案面的毛笔。 可是,他方拿到一半,心口的位置,就是狠狠的一阵抽痛,并带有一种似是心里害怕的感觉。 这种突如其来惊变,让他难以招架,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仿佛在一瞬间,就白的毫无血色。 凤倾原本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可听到案面上的响动,察觉到他的这种失态,私下里,王苑的为人她多少算是清楚的,他不是一个无法克制自己情绪的人,“王爱卿?”她轻言出声唤,缓缓踱步到他面前。 当看到他那一张白的如同白面的脸,白皙的额头外加那几层的薄汗,将他整个人笼罩的,看的,仿佛都不那么的自我。 不仅是他,十几名的太医听到这边的响动,也是一个一个的赶了过来,驱寒温暖的关怀。 “你怎么了?”她的声音中多了担忧。 401.第401章 灭国(2) “微臣——”王苑咬紧牙关,发出的声音竟带有颤抖,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突然间心慌的厉害。这种事情从来没有过,这是第一次,他竟能心慌的说不成话,竟连思绪都跟着混乱。 这个时候,凤倾的看他的神色,一瞬间,也是赫然大变。夏安去边关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而他到皇宫才那么一会儿,就心乱成这样,都说亲人彼此的心是相互串联,心连着心,她的心也是一顿的空寂,像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偏偏在这时,她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去形容此时的慌乱,王苑给予证实的,就是对她内心想法的最好猜测。 “来人!”她在这时,也知晓到慌了,原地踌躇,心思思绪不宁。 可她这声音下去许久,都没有见到有人回应,别说回应,连个人影都没有出现。这时,风宫所有的人才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通常,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情况下,都会有很不好的事要发生。 “属下出去看看。”无名凛然的眸子在大殿中众人的脸上扫视一圈,率先请辞,不等凤倾的点头同意,就走出大殿一探真伪。 众人在大殿中等的焦急,尤其是等了半天下去,这个无名都没有回来。 失态演变的越来越严重,凤倾已无暇顾及的那么多,如果猜想准确,该来的迟早要来,只是她愧对了吴殇对她的重托,愧对了她的誓言。 她快步走了出去,迈出大殿,漆黑的月色,在一片朦胧,带有火把的照耀下,整个人迹显露的都是那么的清楚。黑压压的人群,刺眼的火把,几步之遥的距离,无名手持宝剑,浑身散发的气息凌冽。 这些人,皆是一身的黑衣,加起来,足足有万人之多,他们身上流露出的煞气,她敢肯定,无名,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她朝前走几步,与无名并肩站立,该来的迟早要来,她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竟会那么的迫不及待,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他。 “你们是轩辕阁的人!”她这话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二者的逼视,他们单身力薄,上万的黑衣暗卫将他们围堵的水泄不通。 “陛下,属下作掩护,您快走。”这场阵仗,迟早是要打的,之前,无名有十分的把握,因为他有着一群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可自从地牢里的那一把火,将他们烧为灰烬后,他就知道,日后的陛下,只有他一人来保护,虽保护的吃力,保护的渺茫,但他时刻遵守着吴公公的重托,哪怕人死,人伤,都不能让对方伤及陛下一分一毫。 吴公公料事如神,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可大西凤的江山,他也知道,落在陛下的手上,落在这个被世人说成昏庸,而他一直不敢承认,一直偏袒,一直不愿说出实话,一直宠爱的陛下身上,没有他,或者在他离开的那一天,他就已经知道了大西凤的气数。 走?这一切发生的突然,没有预兆,只是个转眼间,在古代的宅斗里面,她真的是谁也斗不过,斗到最后,竟莫名的觉得心酸,元沣璟,元沣璟,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哪怕是江山,哪怕是大西凤的春秋大业,她本来就不是皇帝,她是现代人,她有着她在现代的传统,她不稀罕做这个皇帝,若是他能坐的好,给了他又如何,谁做皇帝又能如何,只要百姓能吃得起饭,不流离失所,这不正是每个皇帝想要要的吗? 眼看着那上万名的黑衣暗卫正步步的逼近,无名深知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陛下快走,再不走,就没有机会了!”他的武功虽高,但一下子面对这么多武功高强的暗卫,他能在他们的手中死里逃生,甚至不被伤及分毫,可是他不行,他要保护陛下,哪怕是死,也要保护陛下。 凤倾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他让自己走,他只说让自己走,他怎么办,风宫里那些人怎么办,手无寸铁现在还在昏迷的易沐风怎么办。 “陛下,您快走,有微臣作掩护。”不知何时,身后的王苑突然出现,只见他手中拿了一把带有弯月的长剑,刚毅冷静的脸,再也不似方才的那种杨柳弱腰,细看之下,竟是恢复了男儿本色。 每个宫殿,但凡贵君以上,床榻的下方,都有一个秘密通道,其目的,就是为了日后出了什么事端,可以方便逃跑。 “我走了,你们怎么办,我绝不能因为自己就让你们白白牺牲,他元沣璟想要皇帝,我就让给他,不过是一个皇帝,只要能给百姓一个可靠的环境生存,谁做皇帝又能怎样。”她不能再看着他们白白的为自己去送死了,那白白牺牲的几十万的暗卫,她每日里表现的没心没肺,特意的就是希望把他们遗忘,几十万人,几十万人皆是因为她而死,算起来,她才是千古罪人,她有什么能耐,能让他们都为了自己去死,去杀戮。 而元沣璟,他根本就不屑于来见她,他将命令分给了她的下属去办,而她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根本就不需要他亲自出面,便能摆平。 “陛下,不能再拖了!再拖就谁也走不了了!”无名已经愤然冲上去和他们厮杀了起来。徒留王苑一人在这和她对峙,眼下之际,陛下所表现的无疑不是优柔寡断。 她越是这样,他们越是无心厮杀下去,最后,王苑看她还想说话,直接一把把她推回了大殿。 这一把,把她推的整个人一个踉跄,险些没有栽倒在地,好在她的身后有闻声赶来的几名资深的老者太医及时扶住了她。 这十几名太医中,有几个都是追随先皇留下来的,这是大西凤唯一值得一留的血脉,他们也深深的知道陛下的为人,灭国是迟早,可是他们没有想到会这么快,陈羽和萱王爷这俩人还在,这皇贵君竟会那么的迫不及待。 402.第402章 灭国(3) 这一切他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们只当陛下是年轻,可他们看的没错,默默的守着这些年,陛下果然在向好的一面发展,可正因为这好的一面,导致她成了皇贵君精挑细算的一个致命威胁。 他们庆幸陛下有转变的同时,压根是忘了,陛下表现的越是这般精明,越是无害,越是善待百姓,就越会被人仇视,而皇贵君,就是一个十分不愿涉险,不愿将一切危险展露在眼前。 哪怕是一丁点的危险,他都要除掉。 “陛下快走!”他们几人强力推拉着她,到易沐风床榻的位置处,也不管床榻上躺着的人,直接动手将床榻掀翻了过去,凤倾只听到硬物肉体坠地的声音,她大惊,“你们做什么?!” 她想冲过去,将易沐风扶起来,他才经历过那种痛苦,他们竟还这么狠心的对待他。 几名太医不为所动,口中只说,“陛下来不及了,您快走,您是先皇的唯一子嗣,大西凤的江山可以没有,可先皇的孩子,不能没有啊陛下!”他们的声音中都带了哭腔,先皇的孩子何其多,多到只剩下陛下这一个,只有陛下才深得先皇看重,深得先皇喜欢,先皇对他们有恩,不为陛下,为了先皇,也要护她的孩子无恙。 凤倾莫名的想哭,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始料不及,她在无形中,竟看到了那么多忠心她的人,她还以为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在独身奋战。可易沐风,易沐风怎么办,他离不开自己,她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元沣璟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陛下快走!”太医不给她思考说话的机会,直接一把把她推了下去,幽黑僵硬的地下通道,他们这大力的一推,让她整个人都是连滚带爬的滚下去,“易沐风——易沐风——”她大叫,她怎么能丢他一个人在这里,她说过要一辈子保护他,不让他受欺负,她说过的,她怎么不履行自己的承诺。 她的泪水都能在黑暗的通道里看的间,晶莹剔透夹杂着光亮,这一滚下去,她整个人都磕破了皮,逐渐的,风宫所有的杀戮,惨叫声音离得她越来越远。甚至,她竟然听到有脚步声走到了风宫里面,那些持刀的暗卫,竟对那些手无寸铁的太医下了毒手。 “啊——!!”她凄厉的一声嚎叫,持续翻滚的身体多了几处淤青,他没有想到元沣璟的心肠竟会那么歹毒,连那些对他毫无威胁的太医都下得去手。 ——————————————————————————————————————————————————————漆黑的月色将周围一切的杂景笼罩。 凤倾不知道自己滚落到了哪,等她吃力的爬出来,看到的就是一望无际的海洋,这海洋一眼望不到尽头,在树枝繁茂的森林里别具一格,散发着阴冷的冷光。 这是哪?她茫然无措的环顾四周,眸子里所展露出的,全是迷茫。她无助的跪在地上,元沣璟,如果你可以听得到,我求求你,不要伤害易沐风,不要伤害那些无辜的人,你想要的,你都已经得到了,而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陛下在哭什么?”熟悉温雅的声音,突然的在她头顶响起,凤倾以为自己是出了错觉,直到抬起头,看到他那一张熟悉的五官,一身的白衣,在月色下仿佛一尊高傲的神者,三千青丝直泻的脑后,洁白的耳垂犹豫一只只带有晶光的水珠。 无论到哪,他都能美的像是神仙,美的像是凡人都不可侵犯。越是美丽的人,心肠就越是狠毒,元沣璟美的无与伦比,那颗心,可想而知的狠毒程度。 “元——沣——璟——”她咬牙切齿,“你究竟想怎么样?”她以为他不会出现,没有想到,他竟是在这拦截他,他竟一点活路也不愿意留给他。 元沣璟看着她温雅一笑,没有回答她的质问,而是步步走近,近距离的与她站立,看着她一身的狼狈,蓬头露面的尊荣,这哪里还是大西凤至高无上的皇帝,根本连个乞丐都没有。 “陛下何必要自作聪明。”他佯装叹息的看她一眼,如果不是她的自诩聪明,或许现在他们彼此间都相安无事,说实话,他并不想那么快的对她动手,因为还有两个人没有除去。他修长的手指,在半空中抬出了一定的弧度。 月色下,光是几根手指头都能美的无暇,不过,很快的,这种欣赏,随着他的手伸出,她的眼前出现的那几颗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头,她整个人,如同跌进了人间地狱,双腿一个不稳,栽倒在地,王汝,李芯,赵元,她不可置信的视线在她们一个一个鲜血淋淋的脸上作着巡视,整个人,被这种感觉压抑的喘不过气。 “你——你竟然杀——杀了她们——”她口齿不清,颤抖的指着在那群暗卫手上提着的人头,她们的眼睛还睁着,都还在睁着,她悔恨指责的泪水,遍布了她的整张脸颊,她哪怕是死,不是亲眼见证,她永远不会知道,元沣璟竟然会是这样狠毒的人。 她以为,他会给她们一条生路,她还以为,王汝有足够的实力应对他。 “这等忠臣很少见,本君会替陛下好好安置,以一品将军礼将他们安葬。”不仅是她们,包括朝中那些归于她的大臣。 从此,她便可看出元沣璟的势力,他灭了大西凤,不费吹灰余力,那他若是想灭了另外三国,一统天下,那岂不是易如反掌,难道这个天下,真的要断送在这样的一个人手中吗?历史上没有元沣璟,历史上没有元沣璟这个人!不——不——她激烈的摇头,不能,大西凤的江山,天下,这个天下,决不能给他,不能! 她翻身反抗,地上一块坚硬的硬物被她拿在手中,狠狠的朝元沣璟砸了过去。而元沣璟所回应她的,只不过是将她突然搂在怀中,手中的折扇,在一瞬间,变成了一把利刃,直中她的胸脯,锋利的刀锋,从她的背后,夺颖而出。 403.第403章 灭国(4) 这一刀直中她的心脏,凤倾能感到这种麻木的痛楚,她的整颗心脏在一瞬间,几乎停止了跳动。 手中坚硬的石块被她无力的单手垂下,掉落在地,胸口的血液在顷刻间如同喷泉,喷洒在他干净如初,雪白如一的白色衣襟上,月色下,他们彼此挨得是那么的紧,他的左手环在自己的腰际,他喷洒出的温热气息,她还能感受的到。 他们相互偎依,相互抱在一起,这种近距离的接触,是第一次,甚至,凤倾可以从他赫然睁开的眸子中,看出自己的影子,看出自己的脸,自己眼中的那种失望,那种无助,那种带有血丝渲染的热泪。 元沣璟握在匕首上的手,突然像是换了一个方向,像是想要摸上她那张脸。 “陛下——”突如其来插进来的悲戚叫声,卫珏亲眼看着一把带血的匕首穿插她的胸脯,在她的后背,露出这么长的长度。他来晚了,他还是来晚了! 他手中握着一把长剑,见到始作俑者,几乎是没有考虑的就冲了上去。 元沣璟人多势众,哪有那么容易就能让他轻易的碰到,怀里的凤倾被他一把推开,带有居高临下的傲人姿态,看着这个凭空出现来的人。 卫珏对他是陌生的,这个人,不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内,可以说是中途插进来的,可是无所谓。他对他,根本就造不出什么危害。 水,离得她越来越近,几乎是触手可得,凤倾望着卫珏出现的位置,撕心裂肺的痛哭,他怎么来了!他怎么来了,还嫌她身上背负的人命不够吗!还想让她多欠下一条人命吗! 他的功力还没有恢复,他根本打不过那些训练有素的暗卫,不出几招,身上便挂了彩,刀剑无眼,满目的刀伤,剑伤,他的身上,只不过是眨眼间,全是鲜血淋漓。 一年前,为了救她,他惨遭人毁容,跌落悬崖,一年后,还是为了救她,他求生的欲望有多么的大,他的世界一无所有,可他的眼里只有她。在多次砍杀下,他的手臂硬生生的被砍断一只,他愧意的看向凤倾,那一眼,包含了太多的留恋和不舍,他好没用,真的好没用,他没有保护好她,又让她受到了伤害。 卫珏,卫珏,凤倾已经说不成话,泣不成声,“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我求求你,放了他,放了他。”她留有最后一口气,使劲最后一丝力气,想要爬到元沣璟身边,哭着求他,“放了他,你想要什么你都已经有了,你都有了,你何必要对他们赶尽杀绝。” 她的求饶,元沣璟一张俊美的脸始终无动于衷,在最后一击之下,卫珏整个人,是被一名暗卫拿长剑直接穿透了咽喉。 这最后的一击,是这件事情的终止,卫珏——卫珏——凤倾眼睁睁看着他的脖子上穿插着一把长剑,笔直的身体缓缓向下倾到,她没有一丝的力气,她不能去抱住他,她不能把他抱在怀里,告诉他,她不是本尊,她不是那个他深爱的女人,她不是,她只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人,她不值得他如此做。卫珏——卫珏——她无声的哀嚎,回应她的,却是他冰冷的尸体。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她,她究竟做错了什么——她努力的,那么努力的,一直的想要把自己做的更好,为什么——为什么要让那么多无辜的人为她而死——为什么—— 她绝望的望着那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海洋,颤巍巍的站起身,咬着牙,几乎是使劲了自己生平的最后一丝力气,冲着那片冰冷的冰河,只奔了过去。 身后,像是传来了元沣璟带有张慌的脚步声,可她不在意了,她不想去听,也不想去思考,“元沣璟,你记住,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她在投身进海,声音在奔腾的海水中剧烈的咆哮。哪怕是生生世世的厉鬼,哪怕是永远没有投胎的那一天,哪怕是厉鬼,孤魂野鬼,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白白的死,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冰冷的躺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却没有一点权力去救他们。 冬季的水,是冷的,是凉的,冷可刺骨,冰可杀人,凤倾愤身跳下去,整个人都变得麻木,奔涌的海水咸咸的,此刻像是在配合着她的心情,载着她,在无边无际的海洋里奔腾。不一会儿,她便沉了底,呼吸的困难,呼吸的麻木,被水呛着的那种难受,胸口处那一把匕首,和着咸咸的海水掺杂在一起,就像是在伤口上,和她撒了一大把的盐。 “阁主——”被落下的黑衣暗卫这个时候,也已经如数的赶到了这里,他们来的晚,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到自家阁主在看着那冰冷散发森冷光芒的海水愣神,有些不解。 “属下无用,让她给逃了。”等他们完全把那两个不知死活还知反抗的人束缚后,就快速的赶到风宫,在里面看到的就是一群借着战乱准备逃跑的皇宫太医,他们多次询问无果后,看着他们在那装疯卖傻,恼恨之下就直接一刀结果。 偏偏剩下一个,他们家阁主说此人暂时不能杀,他们虽带着疑惑,却也只好恭敬的领命,就是不知道这大西凤的皇帝跑哪去了,皇宫那么大,到处都是他们的人,不可能连一点的人迹都没有。 那一刀,直中心脏,那一望无际的海,加上冬季,又是那么的凌冽,跳下去,怎么可能还有命在。 元沣璟没有回答他的询问,只是修长的身影一转,从他们面前错了过去,一身的白衣,借着月色,在森冷的月色下,拉出了一道长长的,修长的影子。 眼看着皇位触手可得,他们家阁主马上就能登上皇位的宝座,这可是他们整整密谋的三年之久,可是——他们彼此间面面相觑,为何他们从阁主的脸上,看不出半分的高兴? 404.第404章 风王爷 半年后—————————————————————————————————————————————————————————————————————————————————————————————————————————————————— 昔日的大西凤繁荣昌盛,如今的元朝,繁荣富强。大西凤的改朝换代,仿佛是迟早必晚的事,半年,仅仅用了半年,元沣璟便颁布旨意,废除女子为尊,可以男宠无数的政策。 转而,男子成了元朝的支柱,泛滥的药物被摧毁,半年的时间,足以让他们适应。 可喜的是,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可悲的是,曾经引以为傲的女子,以往的男夫成群,到了现在,竟沦落到给人做妾的地步。也是在此时,男子更加报复女子,蹂躏,虐待,以往死在她们手上的男子,今日死在他们手中的女子,绝对的是他们的倍数。 没有王法,没有天,元沣璟就是他们的天,他给他们伸张了正义,元朝在他的打理下,一步一步迈到最高的顶峰。虽说中间有想推翻的,可那些都是女子,手无寸铁的女子,若说以前,女子团结起来,能令他们这些没有身份背景的男子闻风丧胆,那么,现在,他们只需提个手指头,便能将她们打的屁滚尿流,而她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在杀戮上,元沣璟算不上明君,因为他夺得王位的根本就是,想改朝换代,彻底废除女子为尊的制度,男人是顶天立地,不该苟活在女人脚下,而女人,才是适合养在深闺中,仰仗男人。 可他也深知,一千多年的尘封观念,一千多年的道德理念,没有杀戮,没有狠心,没有手辣,很难将这一些形成。 “快看快看,风王爷来了,风王爷来了——”热闹非凡的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很快的,被他们相互围堵的街道,被他们自觉的让出一条宽阔的大路出来。 未带轿帘的豪华宽敞的轿子里,坐着一个身穿冰蓝色的绝色男子,他细长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露珠一样清澈的眼睛。 优雅的坐姿,很安静的坐着。 绝美的男子将自己安置在舒适的座上,一声不响地看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街景。陌生垂涎,艳羡的目光清晰地映出了他的面容,苍白、瘦削,经过一路的折腾,愈发显得憔悴。 可尽管如此,却一点也不失他的美态,他雪白的肌肤就瓷器般细腻、白皙得近乎透明,在冰蓝色的衣底下面映衬出出一种病态的美感,美好的五官几乎找不出任何一丝瑕疵的地方。 被长睫毛盖着的黑眸闪烁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光,却深藏着不易察觉的忧伤,用漠然深深掩着。咬着没有血色的唇,回应着那群人的指指点点,和欲扑上来的架势。 不错,他就是易沐风,昔日的风贵君,今日的风王爷。 众人不知道为何到了最后皇上竟没有杀了他,可细一回想之下,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同病相怜,痛并思痛,皇上和他同为那个女皇帝的男妃,应该是顾及到了这点,皇上念他可怜,特意给他封了名号和地位。 让他们深为不解的事,都说这昔日的风贵君爱大西凤的女皇帝,爱的连命都不要,如今她死了,他竟没有跟着她一起死,实在是令人费解,还是说,他给人的爱,一直都是假象?。 面对着他们的指指点点,易沐风只以漠然回应,尤其是听到有人交头接耳,在提着那个女人的名字,他能感到自己的心都在滴血。半年了,他用半年的时间去忘记她,他恨她的绝情,恨她的无心,恨她抛弃自己徒留一个人苟活在这个世上,其实他早就不气了,在元沣璟告诉他,她为了逃命,赫然的抛弃他,将他一人无助的留在风宫,他生气,只是在那一时,如果当时他清醒着,他一定也会这么做,帮助她逃跑,而不是当她的累赘。让她远离尘埃,快快乐乐的活着,他不企求自己的荣华富贵,他只想让她好,让她一辈子都好,而不是,在元沣璟告知他,她投江自杀。 他不相信她死了,一直都不相信,所以他同意了元沣璟给他加爵的高位,目的,就是有资本去寻找她,他一定能找到她,她不会死的,她说过要保护自己一辈子,说过永远都不会离开自己。 他泛着晶莹的泪光在眼眶里打转,陛下,陛下,你到底在哪,半年的别离,真的很不好过,她永远不会体会到他对她的思念有多么的深,每日,每时每刻,他的脑海里,想的都是她的身影,都是她,她对自己温怒,对自己的宠溺,他永远也不会忘了,半年前的那场昏迷,他在昏迷前,看到,听到,都是耳边人为了她的安全,阻挠她来自己身边,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抱着自己,减轻自己体内毒素的痛苦。 他多么想立马就去找她,可他怕,真的怕她没有死,而他却先死,从此二人的世界两隔,他还怕,怕她回来时,找不到他,寻不到好的避风港,他还怕,怕她没有了高贵的身份,高贵的血统,别人会欺负她,他还怕,怕她在别处安了家,再也不会记起他,他更怕,更怕她是真的死了,而他,却抱着这个寻她念想苟活一辈子。 车帘被他缓缓伸手放下,阻挡住了外界对他投来的各种目光。 他怕,元沣璟那个小人在他的府上送了那么多貌若天仙的小妾夫人,他怕他的陛下回来后会误会他,他真的,从来,从来没有拿正眼看过她们,他的心里,眼里,真的只有她,只有她自己。 陛下,你到底在哪,我真的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没有陛下,再好的身份,再高的爵位,他不想当堂堂正正的男人,他不想被灌输那些男人的思想,他只想,只想做陛下身后的那个小男人,每天哄她开心,逗她高兴。 405.第405章 断腿美男 默然的风声之间的那道光影,渐渐坠入了晴朗如洗的天空之中,洒落在人淡淡的视野里。没有那孤寒的冬和炙热的夏,惆怅的秋,只有那流淌于指间的春意再展。 “大哥,你看那个女人又在对着那片水海发呆。”廖无人迹的小岛,在此处,立着三个人影,一个是只有七八岁清秀的小姑娘,一个是一身的朴素衣衫,坐在简陋的轮椅上,依旧遮挡不住他俊美的五官,迷人外表的绝色男子。 在二人的的正前方,站着的是一名女子,高傲挺直的脊背,依旧是和他们一样,一身的朴素衣衫,衣服虽陋,但她的美,乌黑长发,垂落在肩上。她微仰的小小脸孔,一如白瓷,在阳光下闪烁着冷硬沉稳的光,一双眼睛黑如点漆。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 这样的人儿就好似滴落凡尘的仙子般冰清玉洁,不食人间烟火。让人远远的看着,都觉得是对她的一种亵渎。 她的嘴角总是紧紧闭着,像是很不爱说话。 从他们救她,到现在开始,除了每日吃了饭后,就对着这一片水海发呆,仿佛是在想什么事。 男子还好,小姑娘明显的就很不乐意了,凭什么救了她后,她连个谢谢都不会说,还让她每日除了伺候行动不便的大哥外,又要多伺候她。 要不是大哥的多次阻挠她,她真恨不得上前去狠狠的质问她,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面对救命恩人,就是这态度?连谢谢都不会说? “鱼儿,推我过去。”小姑娘手扶着轮椅,听到自家大哥的吩咐,不情不愿的嗯了声,闷闷的推着他,朝那片水海站立的孤寂女子推了过去。 凤倾茫然的望着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水海,她不知道她这一路,是如何漂洋过海,到了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她也不知道,为何上天会垂帘,还是听到了她的祈祷,让她大难不死,留她一命。可每到了此时,她总会习惯性的站在这里,眺望远方,远方——她略显干涩的眸子,闪烁着不可察觉的痛楚,那本该是她的家的地方。王汝,李芯,赵元,无名,王苑,卫珏,那些无辜的太医,皆是因为她而死,就是因为救她,就是因为保全她一条性命,她如何——如何能担当,背负着这么多人的生命。 清澈的海水,清晰的照射出她美的如同一条光亮的风景线的容颜,就连曾经最好奇,最期待的倾城容颜,她到现在见了,都已觉得麻木,不甘,丑陋。都是因为她,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 都说时间是抚平人伤口的最好调养瓶,可为什么,日复一日,她每天到这个地方来,痛苦的回忆,就如这奔腾的海水,只会越来越让她痛苦,越来越会让她不甘心。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生活了多久,只知道仿佛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她找不到活下去的希望,可又想报仇,她不想让那些无辜的人白死,不想让那些为自己做出牺牲的人就这样白白的牺牲。她不想做无用的人,不想做缩头乌龟。 “姑娘。”她想的出神,看的出神,身后传来的担忧唤声,她仿佛没有听见。 “喂,你耳朵聋了吗?没听见我大哥在叫你!”她大哥好脾气性子就算了,可她的脾气可火爆着呢,加上这些日子对她的不满,早就想爆发了,搞什么的这是,合着她们救回来的不是人,而是救了一尊大佛回来。 “别以为自己长得好看,跟天仙似的,就在这端什么小姐架子。姑奶奶的告诉你,我在这里救的人多了去了,什么达官贵人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目中无人,不知道报恩的,还是第一个。”她越说越是可气。 倒是她轮椅下的大哥,听得不满,皱着好看的眉头,训斥她,“鱼儿不得无礼。” “大哥——”花鱼儿生气的看着他,本来就是这个女人无礼在先,她以为她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每天什么事都不干,专门让她来伺候她,而且还吃力不讨好。凭什么!? 美?天仙?这带有贬义的形容词,凤倾可笑的摸上那张脸,这张脸,也不过是在海水里冲刷那几日,将那张假人皮给冲的浮肿,掉落。 她不是达官,也不是贵人,只是一个背负几十万无辜人命的罪人,她转过头,去看那名趾高气扬的小姑娘。动了动嘴,半年的嘴皮没有磨动,她竟能感受到自己嘴皮的僵硬,动了半天,却没能说出一个字出来。 她这个吃力的举动被二人看在眼里,花鱼儿原先的趾高气扬,立马变成了小鸟温顺,“原来——原来你是哑巴啊——真——真是对不起——”亏她还每日抱怨她不会感谢自己,原来是不能说话,她现在深深的懊悔刚才的那些犀利的话,伤害到了她。小姑娘就是这样,毕竟是新心直口快,本质善良,没有什么恶意。 “姑娘可是想家了?”花吟温柔的看着她,轻轻问道。 凤倾动嘴皮动的吃力,转过视线去看那名男子,俊美出众的五官,穿着一件简单简陋的衣衫,在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迷人,又长又密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的扫过肌肤,黑玉般的眼睛散发着浓浓的暖意,如樱花般怒放的双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温柔如流水,美的让人瞩目。看着她呆呆的样子,花吟再次开口:“还是哪里不舒服?” 凤倾摇摇头,这两个人对她有救命之恩,这些日子,亏了他们的照顾,男子每日会准时的趁她睡下,偷偷的替她把脉,他以为她是睡着了,其实,她永远不会有睡着的那一天,因为那场杀戮,总会在她闭眼的那一瞬,在她脑海里浮现,她不敢睡。 女孩,看样子只有七八岁,实际就是一个心直口,每日都会对她说着无比刻薄的话,实质,她的吃穿用度,她从来没有少过她,相反的,她总会把最好的留给她。 406.第406章 动心 如果不舒服可以说出来,如果想家也可以说出来,可是她还有家吗?她有的,只是悔恨,自责,绝望。 她怔怔的望着他。 谁知这男子竟被她看的多少有些的不自在,目光有些飘忽的换了个方向。 花鱼儿仿佛看到了奇闻大陆,以她对自家大哥的了解,这八成是害羞了,她虽年龄小,可心智却是非常的明白,起初她还奇怪,他家大哥干嘛晚上偷偷的去替她把脉,开始的时候,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自己回房休息了,可越到最后,她越不清楚了,这把脉能把到几柱香的时间? 有时候她出于好奇,就偷偷的去观察,果然发现他正对着她熟睡的那张脸看的出神。这种情况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她深知自家大哥是个自制力很好的男人,包括以前救的女子中也不乏有美貌的,有的甚至在见了大哥这张容颜后,非逼着以身相许,作为报恩,可哪一个不是被大哥给委婉拒绝了,送shang门的不要,这不上送shang门的,他倒看上了,这真是—— 她还是小孩子,大人的世界,真的好难懂,她揉着眉心,好难懂好难懂,她不要长大,不要长大。 不过这点改观,花鱼儿对凤倾的态度,直接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旋转,外人她不乐意伺候,可万一是自己人呢?就像是她伺候大哥那样,无怨无悔,别说她成天不说话了,就算每日给她来几巴掌,只要她是自己嫂子,她乐意,随便她怎么着,反正她不生气。 “嫂子——呀呸,姐姐——”就是这么的心直口快,她心里这么想着,嘴上竟然也不把风的叫了出来,她这个称呼彻底的把花吟的身体叫的一瞬的僵硬,就连凤倾,本是黯淡的脸上,都多出了一丝难以察觉出来的茫然。 “我——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今天的午饭吃不吃嫂子鱼?”她觉得自己捅了篓子,只好胡诌八扯的解释。问题是,这个世上,有嫂子鱼吗? 用她的话说,世界这么大,无奇不有,嫂子鱼有什么奇怪的?总好的过让她知道,大哥暗恋她这么一回事的强,大哥的脸面往哪里放?别看他表面给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实际上,他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可是很含蓄的。 花吟尴尬的视线朝她望了一眼,自觉的转开,去看凤倾,见她脸上平淡无波,心底不知为何竟多了一丝的莫名失落的情绪,“姑娘。” 他这一叫,再次把她整个人叫回了神,凤倾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随着他的这一叫,默默的点了点头。 瞅,合着她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心上。花鱼儿同情的看了眼自家的大哥,她大哥的魅力有多大,她最清楚,能不是被人光从外表就被吸引的死去活来,才是她最值得佩服的地方。这次,看她的视线更加的友好,“姐姐,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去做嫂子鱼,我大哥就先交给你了。”自打知晓了大哥的心意,她由原先的试探,到现在的肯定,给他特意制造出二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花吟是觉既好笑又可气,感情的事不可强求,这位姑娘他能看的出来,她对自己,根本就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再者来说,万一她已经许配人家了呢,那他岂不是活活的拆散了人家。她能每日准时的来这里眺望远方,那里肯定有她牵绊的人,就是不知道,哪个人,能有这么大的荣幸。她,迟早是要离开这个地方的。 他有些苦涩的笑了笑,“小妹年纪小,不懂得轻重,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他们救了自己的性命,她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去责怪,凤倾踱步走到他背后的轮椅位置,白皙的双手放在那两把经过日久摩擦,已出现凹凸光滑的轮扶处,透过这么近的接触与距离,花吟只在低个头的空隙,便能看到她洁白无瑕的玉手,以及从她周身散发出的那属于女子间少有的清香味道,胭脂水粉的女子身上的香味,他闻过不少,却唯独是她的,能令他闻出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舒心感。 “姑娘不用担心,你只是许久不曾开口说话,导致喉结处有些干崮,过不了几日,等你适应了,便会好的。”他从她的眼底能看出,在面对自己不能说话的时候,出现的那种绝望神情,他检查过她身上的伤口,虽说是男女授受不亲,可为了救她命,替她包扎伤口,偏偏他那个唯一身为女子的妹妹,对这些医术一窍不通,他只能——像是突然回想起了半年前替她处理胸口的刀伤,她白皙晶莹的身体一览全无的美好,虽说时间过去已久,可这美好的场景在他脑海里总是挥之不去,每每见到她,他几乎都会想起。 花吟没有想到自己竟也会起了这ang脏的念头,一时的,白嫩俊美的脸恍若染上了一层绯色,从脸上,红到了脑跟,这种失态是第一次,他怕被她察觉到这种不妥,只能趁着这微凉的细风,吹散这短暂的不适感。 好在凤倾的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手虽扶着轮椅,可目光,却又在不觉间,望向了远方。 这个人迹非常的少,寥寥无几,不仅陌生,给人的感觉,还很压抑,凤倾多次想开口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认识大西凤这个国度吗?那里的人,如今都怎么样了? 元沣璟——这个给人陌生,又带有恨意的名字,他——是不是已经坐稳了他的皇位,历来的改朝换代,弱肉强食,她是弱者,所以她输了江山,牺牲了人力。他是强者,理所当然的夺了她的江山,抢了她的皇位,将她的人,卑微的踩到脚下。 总有一天,总会有那么一天——她暗暗发誓,暗暗握紧拳头,她不当弱者,她不当弱者!她是强者,至高无上的强者。总会有那么一天,她要夺回属于她的东西,夺回属于她的一切,赢回她所损失的屈辱,为那些无辜给她作于牺牲的人,一个交代!。 407.第407章 心上人 她体内的血液在叫嚣,在循环。就这样相安无事的推着他往前走,但花吟能感受得到,她的手在颤抖。 ——————————————————————————————————————————————————————————————————————————————————————————————————————————————转眼间,三日过去。 凤倾在花吟百般不厌的教导下,逐渐的捋平自己的心态,开始尝试着说话。用她的话说,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第三日,她终于能勉强吃力的讲出几个词出来。 发音的沙哑,难听,就如乌鸦般声嘶力竭的嚎叫。 这难听的声音,实在让她无法接受,这就是出于自己之口。 可令花吟失望的是,她说出的第一句话,不是问他,不是问这里是哪里,而是离开,她说她想要走。他难得一次的不想在这个房里继续待下去,只微笑的劝她,“不急,等姑娘能彻底的说话。”在她能开口说话之际,他也没能把话说死,就彻底的放她离开。 花吟独自推着轮椅吃力的推了出去。徒留她一人看着他的背影,怅然若失。 “大哥要是喜欢她就直说嘛,什么时候也学会这般拐弯抹角的留她,这根本就不是大哥你的作风。”出了房屋,花吟老远的就能看到花鱼儿倚靠着门柄,正望着他这番吃力的动作。 他的一切,永远不会瞒得过他这个唯一的妹妹。他微微一笑,“大哥表现的真有那么明显吗?什么时候知道的?” “早就知道了,谁不知道你呀,我什么时候见你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过,深更半夜,自己的身子不便,还要去担心别人。”她知道,但不敢妄加断言,之前,她只当大哥这是行医的资本,这是在照顾他的病人,久而久之,到最后,她就慢慢的起疑心了,可她深知自己大哥的品行,也没敢说出来。 “原来你都知道。”这是他唯一的妹妹,花吟只无声的笑笑,没打算瞒她,“你说的没错,我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样的女子。”在举手投足间,都在吸引着他,女人,他见了无数,他不否认一见钟情。救她的时候,他承认他有惊叹她的容貌,可对她的喜欢,是从后来的积累,她的淡然,疏离,漠然,这才是对他吸引的地方。 可他同样的也知道,自己是何身份,自己不是一个健全的人,喜欢,是两厢情愿的事,他从这段时间的照顾可以看出,她对自己,有的是感激,不是喜欢,他不会因为救了她,就强迫她留下,和自己在一起。这样,她永远也不会开心。而他,也有着自知之明,配不上她。所以这些天,他明说是在教她发音说话,以他的医术,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她的嗓音便能恢复如初,可他没有,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喜欢就去说啊。”依她家大哥的样貌,难不成还有搞不定的?兴许这就是那女人故意装出来的,她就不相信,她会对大哥这么英俊的男子无动于衷。 “说?”他带有疑惑的眸子看她一眼,笑了,“能让她恢复说话的药我已经配好了,在桌子上,你去拿给她喝吧,我去别处看看。”他拒绝了花鱼儿上前的帮助,自己吃力的推着轮椅走了。 花鱼儿看着他的背影,真是大人的心思,太难猜了,他大哥也不过是二十五的年纪,怎么表现那么老成,苍老,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他不愿意说,那她去说,有什么好顾忌的。 “姐姐!”她不等在屋里寻找到她的身影就开始大叫,“我有话对你说。” “嗯?”凤倾沙哑的应了声,这声音只把她整个人吓得心肝都要颤了颤,赶紧的跑到她大哥事先说好放药的那个桌子上,倒了一杯颜色无差的茶水给她,“这是我大哥给你千辛万苦配来的药,喝了它,姐姐就能很快的说话了。” 凤倾有些怀疑的看了看她,既然这样,那为何之前花吟来在的时候,没有给她喝,还劝慰一些她看开的话? 见她眸子里显露出疑惑,花鱼儿咧开嘴,“我大哥为人腼腆低调,怕姐姐你惊叹的他的医术惊人,从而以身相许,所以就让我来告知你喝药。” 凤倾狐疑的看了一眼她的长篇大论,没有防备的喝了她手中递来的那一杯浓浓的茶药,若想杀她,根本就不会留到现在,她对他们,不该有所防备。 “怎么样了?”不等她咽下口中的茶药,她就开始迫不及待的问。 这茶药,苦中带着甜,甜中又带着苦,凤倾如数将它吞咽腹中,缓了缓,没有其它的异样生出,反倒喉结处,多了一些痒痒的感觉。 很快的,痒痒的感觉消逝,她的喉结也不似之前那般的难耐,等了一会时间,她能感到自己的喉咙已经完全的没有任何的不适感。 花鱼儿见她这反应,大喜,“我大哥是不是很厉害,姐姐我告诉你,以前不知道有多少的富家小姐漂洋过海的想要寻我家大哥做她们的夫君呢。” 花吟是人中之龙凤,一手的医术可令人妙手回春,加上姿色又是那么的出众,能让女子倾心,只需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可这与她何干,凤倾表示不解的看了看她,能说话了,反倒不那么急切了,她这究竟是想表达什么? 也恰在这个时候,“对了姐姐,这个项链忘了还给你了。”花鱼儿看着她雪白的脖子上空无一物,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块类似于水晶的东西给她,这东西看起来很是昂贵,他们花家兄妹两,可不是爱贪财的人,这次见她醒了,花鱼儿掏的也阔绰,毫不吝啬。 凤倾一看那项链,瞬间将手摸了摸脖子的地方,那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慌忙的一把从她手中将项链夺了过来,这是南岳慕给她的,是他给的。 花鱼儿看她一副护命根子一样的护它如命,不高兴了,撇撇嘴,“那么紧张干什么?该不会是心上人送的吧?” 408.第408章 想出去 她敢发誓,她绝对的只是随口说说,别无他意,可让她的一颗火热带有希望的心跌落谷底的是,她竟然默认?默认不正代表着就是? 她难为了,她竟为了自家哥哥,找了一个有夫之妇的女人做嫂子。 “该不会真的是心上人送的吧?”她依旧不死心的问。 心上人?这三个字像是戳了她的痛楚,南岳慕是不是她的心上人,算不算她的心上人,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她问出声。灵 “这呀——”花鱼儿看了看她哀恸的脸色,回道:“灵溪呀,一个人出去后就再也寻找不过来的地方。”漂洋过海什么的,全靠运气,送出去了,这辈子都别想回来。 “灵溪?灵溪是什么地方?”为何她从来没有听说过?“那——大西凤——大西凤你认识吗?” “大西凤?!”花鱼儿大惊,捂着嘴,难以置信的望着她,“姐姐你可别告诉我你是大西凤的人。”大西凤是女子为尊的朝代,如果这样的话,她给自家的大哥找了个什么样的媳妇?光是想想,她剧烈的摇头,不行!不行! 不过再低头一想,哦,大西凤已经灭了,就算她是大西凤的女人,现在也变成了男为尊了,她多加调养,也会和她们这些正常的女人一样的,反正她是不想让她伟大的哥哥像个女人一样的去讨好她,光是想想,她都觉得恶寒。 大西风是半年前灭的,而她,恰好又是在半年前救的她,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她的确是大西风的人。 “姐姐,你该不会是皇家的人吧?”寻常的百姓家,哪有这等姿色,包括半年前救她的时候,那一身的衣服虽然尽是补丁和简陋。但料子,却是一数一的上等。寻常人家,哪能穿出这么昂贵的料子。 这上等的料子,别说寻常百姓家了,就连那三品以下的重臣贵人,都不一定有资格去穿,别看她这人从不出去,观光外面的世界,可心里可清明着,还是那句话,她什么样的人没有救过?。 看到她的沉默,她更加的肯定了,“那姐姐你,是不是想要复仇?”既然是大西风的皇家人,她有何资格不复仇? “你放心,我是不会连累到你们的。明日我便走,欠你们的,倘若我能活着回来,一定会还给你们。” “姐姐说的哪里话,你以为我们怕你连累吗?”要是真怕,就不会救她了,“只是——”她欲言又止,据她所知,现在的大西风,早就改名换姓了。若说她在大西凤初换名那一瞬,太多的人不适应,她还能站出来拼死一搏。 可现在事情都过去了半年,如今的元朝,被新任的皇帝打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要她说,虽然她不管外界世事,可她还是觉得现任的皇帝,做的很不错,至少不像上任女皇帝那样,残暴,好色。而且深深的颠倒男女世界观,什么男人怀孕生子,纯属扯淡! “只是什么?”她看着她未说完就被压下去的话,问道。 “没事,反正姐姐想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花鱼儿狡黠一笑,反正她挺喜欢眼前的这个女人的,当嫂子,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物以稀为贵,大哥难得有个喜欢的人,她跟着也喜欢上了,压根是看不到她的缺点,是越看越觉得完美。 “我不会连累到你们的。”凤倾拒绝她的好意,无拘无束的日子,是每个人都向往的,若非她的身上背负着这么多的人命,或许,她也很想找一个这样的地方,可是她不能,感激她的同时,只能再次出声婉拒。 她不想对她说,她是谁,又是何身份,而她也很聪明的问到为止,不再多问下去。 “姐姐,你口口声声说着不连累到我们,可是若没了我们的帮助,你知道怎么出去吗?”这里荒无人烟的,她怎么出去?难不成还和来之前一样,游着回去?恐怕这次就没那么幸运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姐姐这是,大难不死,还想二死,那这后福可就没有了。 凤倾沉默的看着她,是,她说的都对,盲目的走,世界又如此的大,她该去哪,熟悉的容颜,会让他们震惊,甚至再死一次,可美丽的容颜,会让他们震撼,行走每一处地方,都是她的危险所在。 可她,照样也不会忘了,这项链吹响,会有南岳慕留给她的那一百名暗卫。可是,她不是说,这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他们,能找到这来吗? “姐姐,我告诉你,其实我大哥可厉害了,他可是关谷的闭门弟子。”不仅医术高明,武功也是深藏不露,“姐姐想要什么,只要一句话,大哥都能帮你拿到。”她聪名,很能利用到这一点,大哥对外人陌生,可若是对自己喜欢的人,那是好的没话说,甚至连命都能不要。 最重要的一点,当然还是——外面的世界,她很是向往,每日都会想着有出去的那一天,可要不是大哥的阻拦,她恐怕早就跑出去了,大哥总说外面人心险恶,可她都这么大了,总不能让她和他二人在这孤寂的岛上住一辈子吧! 而她,也正是看中了凤倾这点,她有复仇的心,就一定会出去,再加上大哥这时正喜欢她,她只要和自己合并到一块,煽风点火,还怕她大哥会不同意。 这也是她那么喜欢凤倾的重点之一,有利可图,谁不喜欢?。她还可以借助着她的这个外界阻力,出去见识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 “关谷的闭门弟子?”是她见识短了吗?为何从未听说过? “算了,灵溪和你那边的大西凤离的那么远,姐姐没有听说过也正常,可是姐姐,你只身一人,身上又没有武功,再加上长得有那么漂亮,恐怕才刚出灵溪,就被那些色胆包天的人给抢了回去,做压寨夫人去了。” 409.第409章 很多的夫君 她是实事求是,实话实说。女孩子家出门,身边得有个守护神。 她的话,并不是不无道理,凤倾沉默的看她半晌,毫无避讳,“你想跟我一起走?” 怎么能说想呢,是非常的想,可她的大哥不愿意,她只能把希望寄托给她了。“姐姐,你或许不知道,其实我大哥腿上的残疾是可以治好的,只要带他出去,寻找一株药材,加以配置,我大哥的双腿加以时日调养,就会痊愈。”她这话没有说假,大哥的双腿,是真的可以治好,可他不愿意出灵溪,她多次劝说都没有什么用。 谁不想当个健全的人,凤倾听完她这些话,加上花吟二兄妹对她有救命之恩,本打算拒绝她的话到了嘴边,“倘若真是如此——”那她说动他们出灵溪又有何不可?大不了到了半路,她再与他们分道扬镳便是。好不容易出灵溪一趟,她一定会替他找全那株所说的药材。 只当为了报恩也好。 得到她的点头,花鱼儿没想到这句话竟这么凑效,过分的激动高兴,差点没引来她的怀疑和猜忌,“姐姐,你真是给善良的女人。”大哥若是娶了,简直是三生有幸。她虽然小,但也知道感情不可以强求,但同样一点不用含糊的是,日久生情,也不是不可能,她这是在跟自家大哥制造机会。 “姐姐,你先歇会,我这就去找大哥,等午时,你再去和他说,相信有了我们两个,一定能说动他出谷。”关键是她自己不行,要全仰仗她的姐姐。她瞬间就觉得这个凭空救回来的姐姐高大上了。 到了此时,她也只能点头默认了,同时祈祷,等出了灵溪,一定要与他们分道扬镳,她自己的前途都觉得迷茫,绝不能再连累到他们。 ————————————————————————————————————————————————————————————————————————————————————————————————————这边 花鱼儿寻到自家大哥,看着他望着那一片一望无际的水海出神,那个地方,不正是姐姐先前所经常站的地方吗? “大哥。”她悄无声息的走近。“你在看什么?” 花吟侧过头看她一眼,将她脸上所流露出的那份难以掩下去的欣喜尽收眼底,“看——明日的水海,会不会平静。” 每逢几天,水海上就会多出几次的海浪,海浪勇猛,有时候,甚至会掀翻在海上划行的大船,他们所救的人,也正是因为海浪的推翻,所坠入海底的那群游玩或做生意的商人。 可大哥没事观察什么海浪?——突然,一个她自己都无法接受的念头在她脑海里争夺而出,“大哥你——” 自家妹妹是什么样的人,他早就知晓,她对外界的渴望,他一直看在眼里,从未点破。从她过来开始,他就从她脸上看出了那份欣喜从哪而来,这个世上,从没有能有如此能令她高兴的事。 “我怎么了?带你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还不相信了?难不成你是觉得大哥在骗你?。” 今天,算得上是她最高兴的一天,花鱼儿兴奋的能跳起来,从旁侧抱着他强劲有力的手臂,“我就知道,大哥是最疼我的,就是不知道——”她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了顿,等着他问下去。 “不知道什么?”他果然上当,黑曜石的双眸低过头朝她看了看,问道。 “就是不知道大哥你是为了我才愿意出的灵溪,还是为了里面那位姑娘。”她意有所指的视线带着他往房屋那里面指了指。 看到他那张不自然的容颜变了颜色,果然是因为姐姐,姐姐对大哥的杀伤力真的很大,他肯定是觉得姐姐一人出灵溪他不放心,所以才想着要跟着她一起出去,从而保护她的安全。 “鱼儿何时那么喜欢多嘴了?”看似在指责她的话,实际,花吟的嘴角都勾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难得遇到个喜欢的,为何不顺着自己的心意来。 “大哥,如果我说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姐姐要是有喜欢的人了,你怎么办?”她实在不想瞒他,也怕说了这句话,大哥会断了要出灵溪的念头。可大哥是她最亲近最敬爱的人,她不想瞒他,也不希望看到日后的他,为情所困。 她承认姐姐很能吸引人的眼光,可她也同样的承认,哥哥对她,仅仅的只有喜欢,还没有真正的试着相处下去,只有彼此交往的更深,动的情才越深,现在的大哥,还有被拉回来的余地。 “天意。”这些,他早就想到了,感情的事不可强求,可有时候,感情来了,便是谁也阻挡不住,他既然选择出灵溪,一路护她无恙,未来如何,全看天会如何决定了。 天意?大哥会是个信天的人吗?花鱼儿撇撇嘴,“既然这样,那我就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姐姐了。”让她也高兴高兴,她还以为,她和姐姐还要有一顿的折腾,可令她没想到是,大哥竟然能答应的这么迅速。 “不要去找她,就让她午时来找我,我还有许多事情未问她。”花吟出声叫住她,他们对她什么都还没有了解,甚至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能因为单纯的喜欢,就将他们的安全置身度外,若他一人还可,不过是单身一人,可有了鱼儿,他就要护她一生周全,不能将她置身危险之中。 这次,花鱼儿没有再对他纠缠不休,继续追问下去。她永远的愿意选择相信大哥,因为大哥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 “大哥。” “嗯?” “姐姐是大西凤的人,她说她要回去复仇,还说不会牵连到我们。”她将方才和她的对话,毫无保留的讲给她听。 知晓她的身份后,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先是一瞬的僵硬,“大西凤。”女尊国的女子,男女的灌输理念不同,那她,岂不是有很多的夫君—— 410.第410章 和你一起走 花鱼儿知道在这个时候,她不能说出姐姐是哪里的人,因为大哥表面给人一副大度宽和的样,可他的品行,她最为清楚,大哥的洁癖很重,一旦是他看上或喜欢的,这辈子就只能有他一个。 若说姐姐在大西凤真的有那么多的夫君,大哥一定不会愿意。 “大哥,我说说的如果,或许姐姐在大西凤并没有娶亲呢?” 没有娶亲?怎么可能,这话出口,连她自己都不信了,看姐姐的模样,少说也有二十出头了,怎么可能会不娶亲。“那个——大哥——”她还想再解释,这一聊之下,说话之间,嘴就不把风了,瞅她都把姐姐说成什么样的人,她自己深深陷入懊悔之中。 “晚些,我会去问她的。”花吟抬手,欲止住她难以开口说下去的话。是大西凤的人又能如何?大西凤不是已经被灭了吗?她就算有夫君,那些男人,也该流离失所,再也寻找不到了。 “哦。”花鱼儿默默的点头去看他的反应,见他表情如一,好在她的话没有被他多放在心上。他不是没有放在心上,而是他记在了心里。 “那大哥,我推你去那边看看,这里就是一片水海,有什么好看的。”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她只当他是默认了,二话没说,推着他就走。 ————————————————————————————————————————————————————————————————————————————————————————————————————————————晚间。 凤倾以为她说的晚些,是午饭过后,可没有想到,这一等下去就是深夜,没有等到花鱼儿的告知,她整个人都按耐不住,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眼看着外面伸手不见五指,她怕中途出现什么状况,又怕花鱼儿因为她会受到什么牵连,他若是不愿,她根本就不会强求,她的事,不希望把外人牵连进来。 时间争分夺秒的过去,她终于再也坐不住,起身向外走。 “姑娘想要去哪?”一张熟悉带有温润的声音凭空出现在她眼前,俊美的容颜竟在一瞬间能让她认为,比元沣璟还要美艳,她从未好好的观察过他,一是她的心思沉重,二是,她的一心都在遥远的大西凤那边,今夜见他,是真正的想着他,要和他说话。 “我——”他来了,事先的说辞,她竟不知该如何去作答了。 “我还不知道姑娘的名字,不知姑娘可否告知一下。”他含蓄一笑,经过她的允许,推着轮椅走了进来。 见他进来,凤倾则是跟在他的后面,看他独自推的吃力,双手自然放在轮架上,替他推。离她救自己已有半年之久,这边年,自己竟没有告知他自己的名字。想想,的确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可凤倾这个名字,她知道,若想日后安全,绝对不能再用下去,她带有干涩红肿的黑眸转动,缓缓吐出二字:“青月。” “青月?”他好看的眉峰一挑,温柔的看向她,“可有姓氏?” 姓氏?不知为何,在他提及姓氏的时候,她竟想到了卫珏因为她,而惨死的模样,“卫,我姓卫,卫青月。” “卫姑娘。”他礼貌的唤她的姓氏。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与童心,他仿佛没有看到。 “卫姑娘明日想要离开?”他垂下头,看着她放在轮椅上的那只白皙的手臂出神,直奔了主题,“卫姑娘可想好了要去哪里?” 天下之大,哪里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可她想报仇,想复仇,可以她这点能力,无疑不是鸡蛋撞石头,自寻死路,而且那求死的鸡蛋,她都没有资格去当。 为今,她只有去南岳,找南岳慕。或许他不会帮自己,可他有他的图谋,身为皇帝者,没有一个不想统一天下的,他或许,会为了之前的那些许似是情感,又不似感情的错觉,而收留她。这是她唯一的办法,唯一的要投靠一个人,寻求庇佑的办法。 “南岳。”她回答的斩钉截铁。 “南岳?”这个答案是真的令他小小吃惊了一把,他以为,他该说的是大西凤,如今的元朝,她竟说的是南岳?“南岳——”他想开口问她,南岳可是有什么她惦念的人,还是——可这句话终究没有问出声。 “卫姑娘是皇——”他说到一半,突然住了嘴,大西凤的皇家,怎么可能会有卫这个姓氏。只要不是皇家的人,那他便可以带着鱼儿跟她一起走。 “明日,我便带姑娘出灵溪。” “你——”她不可置信的低下头,看他,以为他是在说玩笑话,花鱼儿不是说她的大哥很难劝动吗?可她明明什么都没有说,看着他那张异常俊美的脸,她有些难以启齿,“其实,我自己也可,不用劳烦到你们。你们已经救了我一次——” “难道鱼儿就没有告知姑娘,我的腿还有补救的法子?”他温柔的看着她那张急于辩解的小脸,低头笑了笑。意思像是在明确的告诉她,这不是劳烦,是在救他,给他机会,给他一个此生还能站起来行走的机会,尽管那个机会渺茫,但为了她,可以一试。 “她只说外面有一株药草可以治疗你的双腿,但我不知道她所说的那株药草生长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是夹竹桃,正生长在南岳,不和卫姑娘你所去的路一致吗?”这应该是缘分了,她去南岳,而上天恰好的也给他制造出了这么一个相处的机会。 “夹竹桃?”凤倾震惊,夹竹桃,那不正是半年前,易沐风所中的毒吗。回想起他,她的双眸,竟似克也克制不住,蓄满了热泪,半年了,她每天也在想他,想他没有自己过的会怎样,会不会又要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在想他,是不是还活着,元沣璟到最后,究竟会不会放了他。 想他,没有自己在的日子里会不会变得正常一些,静下心来的这几日,她也有想清楚,或许,或许元沣璟不会杀他,因为他根本就对他造不成威胁,可这也只是或许,是她自己在每日劝自己的必备手段。想的多了,她自己,便倒不信了。 411.第411章 提精养神 花吟看着她美丽的脸上呈现出的那种动容,波澜不惊的脸仍是笑望着她,实则,心里就像是被沉淀了一块积石,让他很是不好受。 她果然是娶了夫君的,她所流露出的,不该是对自己喜欢的人,才能流露出的情感吗。 他矫正好自己的心情,佯装不知,“卫姑娘识得夹竹桃?” 识得?如何会不识得,凤倾强颜欢笑,“半年前,一个很重要的人,中过夹竹桃的毒,差点没因此,而要了他的命。” “看来,那个卫姑娘口中重要的人,是很得卫姑娘的心。”花吟坦然一笑。俊美的五官如同刺眼的星空般璀璨,这样的男人,这样一个本不该生活在世俗间的男人。 一时的,凤倾看他出了神,“其实,你们送我出了灵溪,我便能寻找南岳的路。”就算寻不到,她也会一个一个的沿路去问,总有寻到的那一天,跟着她的人,从来都没有过好下场,她不想他们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在这里,他们不是生活的很好吗?与世隔绝,与世无争,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没有束缚,没有阻拦,没有外界的干扰。 “卫姑娘早些歇息,养好精神,我们明日便上路。”花吟自认平日里是个话不多的人,每日除了被鱼儿四处推着转转走走,多余的话,从未说过一句。 他常被鱼儿取笑为是性格腼腆,在他所救的那些人中,他是沉默寡言,话不多,一向是惜字如金。可对她,他竟意外的发现,他竟能说那么多的话。 看来,他是真的对她动心了,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遇上什么能让他喜欢的人,他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理解爱的真正含义,孤独终生,可她的出现,像是叫醒了他压抑在心中的积淀。 他从未想过出灵溪,相对于外界的纷争,这里,永远是最安全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为了她也好,为了自己也罢,让他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是真的不想让她无助的一个人,独自去南岳,路途凶险,她一个女孩子家,他无论如何都不想让她独自面临险境。 他嗤笑自己这究竟是中了什么魔掌,看她一眼,掩下眼底那包含的复杂莫名的情感,自行推着轮椅走了出去。 凤倾望着他单薄离去的背影,想送他出门外,可双腿就犹如灌了千斤的重铁,迈也迈不动一步。 有时候,莫名的想要对一个人好,不需要理由,就像是花吟,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的来历,甚至都不过多的问清自己最后的最后究竟想要干什么,花吟二兄妹,对她有救命之恩,这份恩情,她永远也回报不了。 她暗暗握紧拳头,暗暗咬紧牙关发誓,她一定会为他找到夹竹桃,一定不会让他们卷入这场纷争,等治好了他的腿,她就走,就离开,永远的不会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今世的恩情,若等她大仇得以报,她会偿还。若是——还如半年前那样,江山被夺,忠她的人被杀,她,只有下世,再来偿还这份恩情。 ————————————————————————————————————————————————————————————————————————————————沉寂的黑夜,三人各怀所想,终究是谁都没能睡下一个安稳的觉。 花鱼儿就是其中三人起的最早的,不等天蒙蒙亮,她顶着一双熊猫眼,挨个的房屋去敲门,因顾虑到卫青月是个姑娘家,她的哥哥又是个男人,孤男寡女不方便,再加上她现在很是喜欢这个话不多,沉默的姐姐。早就是她未来嫂子的拟定人选,最好的房间留给她住,可她同样也是个擅长机灵算计的,她大哥的房间,就离她一步之隔。她这边才刚去拍她的门,那边,花吟就被她给吵醒了。 这一夜的失眠,却不见他的脸上有任何疲倦之色,倒是卫青月,出来后,那张清秀美丽的小脸,是尽显疲惫。 花吟含笑的扫她一眼,突然推着轮椅,去了另外一个方向。 花吟二兄妹虽然常年居住以此,可到走,真正要拿的东西也没那么几件,几身换洗的衣服,一些中途所吃的干粮,他们这离水海近,这干粮大多数带的都是一些鱼食。鱼生活在水海,无论是熟了,还是活的,都该带有一些腥味,可卫青月在这居住的半年,发现这各种类型的鱼肉,不仅腥味没有,吃了还觉得精神气爽,百吃不厌。这个看似只有七八岁的小姑娘,名副其实的却是一个小神厨。 由于花吟的中途离开,她们二人彼此相望一眼,只好在原地等待。只是这等了没有一会儿,花鱼儿就有些按捺不住了,悄悄的向她挪了挪,正打算开口问些八卦,就看到自家大哥端了一碗白瓷的小碗很是吃力的一手推轮椅,一手端了过来。 她一见,赶忙的跑过去,解了他这个吃力的举动。 “这是——”她看这碗东西奇怪,想凑过鼻子去问问,合着大哥离开,就是为了去弄这一碗像茶又像水的东西。 “鱼儿,快给卫姑娘端过去,让她喝下。”他伸手,欲阻拦她要凑过去的挺翘鼻子。 “原来是给姐姐端的。”亏她还以为大哥这是在搞什么鬼,她有些不情愿的,慢吞吞的朝卫青月挪步过去,将白瓷碗双手供上,“姐姐,大哥专门为你调的。”她在这上面特意加了个专门,就好似一个多事的红娘,深怕女方不能理解对方的好意。 花吟俊美的五官忽地一动,将视线遇到了别处,后又知不妥,看向卫青月,果然看到她朝自己投过来的狐疑视线,他笑着解释,“是提精养神,我只是方才看卫姑娘精神不好,等会乘船出灵溪,还要好一通的折腾。” “谢谢。”有了解释,卫青月没有再犹豫,接过花鱼儿手中的白瓷碗,仰起头,一饮而下。 412.第412章 故意 她的喝尽干净豪爽,一点也没有姑娘家喝完了,还拿手帕擦擦嘴,生怕嘴角能留下什么残渣,而且就连喝普通的茶水都是一点一点的抿的娇羞逢迎的媚姿,花鱼儿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女人,为吸引自家大哥的注意,真是手段百出。 卫青月算是这么多女人中,深得她花鱼儿最满意的,瞧瞧,这才能够真正的配得上她家大哥,一点也不作,一点也不假,实实在在的就是她。怪不得大哥会看上她,单凭这点,她对她的喜欢,是又上了个档次。 卫青月将手中的白瓷碗放在一边,回过头来,见他们都在望着自己,刚想问几句,就见花吟首先笑着开了口,“船在后面,这么多年没有用,我昨晚睡不着趁机去看了下,好在还可以用。”他说完,就由花鱼儿推着他往他所指的后面走。 卫青月沉默的跟在他们身后。 那是一个玲珑小巧的船,传身大小有近五米的长度,上有一软榻。四方是软软的座垫,檀木香的桌子,摆放的茶炉。他说的这么多年没有用,到了现在竟还是这么新颖,可以让人理解的一点是,他晚间不是睡不着觉,而是来打理了这小巧的船身,包括茶炉茶具,座垫和软榻,都是新加上去的。 花鱼儿蹦蹦跳跳的上了船身,他们在这水海上最少也得划上个一天一夜,方能真正的出灵溪。往北是北冥,往西是元朝,往东,是东陵,往南,是南岳,最简单的现实摆在眼前,他们肯定是要往南面走的。 她们二人上船容易,可花吟就不一样了,他双腿不便,每日靠轮椅支撑,就算上了船,这轮椅也不能舍弃,到了最后的关头,他俊美的脸上竟多出来几分的窘色,昨夜只想到了如何布置让她舒适,压根是忘了,自己该如何上船。 他一个大男人,尽管双腿残疾,可重量还是有的。 花鱼儿犯了难,卫青月只是漆黑的双眸一动,在他腿间蹲了下去,背朝他,“上来。” 啥?花鱼儿仿佛见了鬼,姐姐这是要背大哥上船?不仅是她见鬼,花吟一张俊美的脸也是变了又变,想他一个大男人竟要比他小一倍的娇小女人去背,他欲言又止,想开口拒绝,只需让他静心的想一会儿,便会想到法子。 可卫青月根本就不给他静心的机会,背朝他等了会也没见他有反应,倒是双手直接握上他的,直接拉到了自己的背上,以前,她没少抱过易沐风,因为他的分量很轻,再加上她生活在女尊,女抱男,女追男,很正常。 只可惜的是,花吟不是她女尊国的男人,他很有重量,经过这一顿的撞击,她原本只是半跪在地上的腿,这次竟因为她,整个的埋了进去,膝盖下,还有许多凌琐的尖锐石子,这一深陷下去,竟全没入了自己的膝盖里,一时传来的疼痛,让她洁白的额头都出了一层的冷汗。 她咬着牙,背着他,愣是没有发出一声的痛呼,颤巍巍的扶着船身站起来。 花吟低头看着她隐忍坚强的模样,这个时候,他深知不能开口让她放自己下来,因为她已经背了,希望成功了一大半,他不能让她的努力白失。 沉默的看着她,才是对她最好的激励。他心中有一股热热的暖流一闪而过,性感好看的唇瓣微微向上挑起,不仅是个聪明的女人,还是个坚强的女人。 花鱼儿起初是担心,是着急,是心疼。可到了最后,尤其是看到自家大哥嘴角那似有似无的笑意,她突然像是在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看到卫青月十分吃力的把大哥背起来,她这边也不带闲着,赶紧把轮椅连推带滚的费力弄上船。她则慌忙跑过去,替卫青月将大哥安然的扶坐轮椅上。 而也恰在这个时候,卫青月只感到眼前一瞬间的天旋地转,视线越来越模糊,在他安然的坐回轮椅之后,她则再也招架不住的晕倒在他怀里。 “姐姐!!”花鱼儿大惊,“大哥,姐姐该不会被你压死了吧!?”小娃子说到底也只是小娃子,她在看到卫青月因为吃力,额头上的那层薄汗,心疼的大叫。 花吟嘴角一动,“胡说什么,我只是在给她的那碗茶中,加了些让她昏迷的药。”她本身就是漂洋过海进来,说多了,大抵多少对她还是有些不信任。 她如果睁着眼,亲眼见证他们是如何出去,那他就等同于将灵溪这个地方彻底的公之于众。 面对大哥的不信任,她能说什么,总之姐姐没有事就行。她欲伸出手,想从他的怀里把卫青月拉下来,扶她到软榻上去躺会。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那么长,在外面,万一冻着了怎么办。 可不等她的手伸到一半,花吟就单手推着轮椅换了个方向,船的内壁是一片宽敞,通畅,他推起来也不是很吃力。 “大哥你干什么啊!” “她膝盖上有伤,我为她涂上药。”说到这,他多少也是有责任的,眉梢敛上的温柔,一点一点的消化。 “大哥你是不是故意让姐姐背你的?”花鱼儿看着他那一张给人外表沉迷的俊脸,刚才她就怀疑,依自家大哥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上不了船,他就是想让姐姐背他,趁机站她便宜,真是腹黑的哥哥。什么本性,全部暴露了。 花吟没有解释,而是从怀中拿了一瓶带有香气的药出来,在将瓶中的药倒在了手上,正欲去给她涂抹,突然灵光一动,终究是没有下得去手。怀中的女人睡的昏熟,那么近的距离,他甚至还能清晰的听到她细微的鼾声,巴掌大的小脸,沉稳的仿佛一切世事无常。 他是正人君子,不是下作小人,在花鱼儿震惊看着他的目光下,将怀里的小巧女人,借助着轮椅的力量,将她安然的放回软榻,替她盖好。 他将药瓶递给花鱼儿,“替她将腿上的伤用药涂好。” “这不是大哥你自己捅下的娄子吗?”她不乐意了,没有伸手去接那药瓶的打算,以前给她检查伤势的时候,胸前的位置都看了,还介意这腿上的一些小伤。 413.第413章 南岳慕招妃(1) 是他捅下的娄子不假,可他同样的没有料到,她会因为自己,而腿上受伤,他深深的为自己这点疏忽而自责,药给她,是因为她不想趁人之危,在她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这样对她。 以前,那是迫不得已,现在,他是有选择的余地。 花鱼儿对自家这个大哥,多半是怕的,见他又恢复了本质,没有再说多余的废话。慢吞吞的把他手中的药瓶拿过来,“那大哥你去外面,我给姐姐涂药。”你在这看着算什么事,姐姐都没有一点能遮掩的地方了。 花吟低头深深看她一眼,推着轮椅换了个地方。船,就像是有灵性的一样,没有人的推划,只需给它指了一个方向,它自己便向着那个方向滑翔。 今日的海浪是向南涌动,也是上天帮助,若换了平日,恐怕还真的只能用人力了。 ————————————————————————————————————————————————————————————————————————————————————————————————————————————————————————————————夕阳西下 一天的昏睡,卫青月是从昏昏噩噩中醒来,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只是背他上船,怎么会背着背着,突然就晕倒了。这点,令她很是费解。 晚间的水,无疑不是寒冷冰凉的,小船在漆黑的海中遨游,尽管四周有小船的四面遮挡,但那凌冽的风,仍是会时不时的刮来。 她在黑夜中摸索起身,漆黑的一片,让她看不到任何一丝的星点亮光,挣扎了片许,怕是为了给他们引来麻烦,她只坐好,盯着那一团的黑色出神,半晌没有再有所行动。 她这一坐,便是一夜。坐到天空慢慢透亮,慢慢升起的一丝亮光。 这一夜,她想了很多事情,想到天亮,想到可以看清楚外面的一切,想到久违的土壤,久违的房屋,久违的人群。 “到了。”她在趴在自己软榻边上睡过去的花鱼儿小声说,声音中,有着难以压制下去的激动。到了,终于到了,虽然到的地方不是大西凤,虽然见到的这些不是她的人,虽然——她还想去诉苦。 在花鱼儿醒来,看着不远处噪杂的声响,人来人往的叫卖,这就是外界,一个她向外的外界,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好东西,那么多她没有见过,也没有吃过的东西。 花吟离得她们最远,可她们的响动却是被他一字不落的听到了耳中,卫青月一夜未睡,他在黑暗中,黑暗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凛冽风中,看了她一夜。说是观察,说是监视,可他在那种黑暗的监视中,分明的能看到那种属于她身上传来的那种哀恸。他不知道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让她半年之久都无法忘怀的伤心过往,也不想去问,他在等她自己说出来。 他们的小船,所到的地方是一个很热闹的海边,但凡是小船到了点,都会有专业的人士专门的来来拉稳船架,扶着他们下船。 花吟这次下船相反倒没有那么的吃力,是由一个体力彪悍雄壮的大汉,连着轮椅一并给他抱下来的,没有费一丝一毫的力气,对他来说,简直是比抱一只蚂蚁都要轻。 南岳,是一个鼎盛的国家,没有大西凤的比较,它堪称是三个国中,唯一制度好,百姓和乐的强国。 凤倾以前的心在如何打理好大西凤上,关于其它的三国,她从未有过过问,包括三国的皇帝,她也是从下人的口中多少听到些,但也没有过多于追究,这或许,才有了元沣璟趁机可乘的机会吧。 不是说南岳的皇帝杀伐果断,令人畏惧,可为什么,她从他们彼此的眼中,看到的是欣慰,是高兴,是合乐,是美满。还是说,南岳的外表,给人的只是假象,真正的南岳就该是这样。 南岳慕是一个明君,他对待自己的子民,就是一个圣君的典范,可对于那些想谋反,想弑君人,他向来是说一不二,有一杀一,宁愿身负血身,也要把他们杀的片甲不留。 他们三人的装扮,一看就不是南岳的打扮,有些人,已是对他们充满警惕,有些人,则是艳羡的看着他们出众的样貌。他们的姿色,在南岳绝对的属于上等中的上等,包括他们最为尊重的皇上,比起他来,让他们无法拒绝的是,丝毫一点也不逊色。 他们有的是猜忌,有的是不信任,却没有一个对他们流露出垂涎的神色。在南岳皇的统治下,他们可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这种当街强抢民女的现象。要不然,光来一个大街抽皮扒筋的痛苦,都够他们承受的。 犹记得那日,一不知死活的酒鬼,在调戏良家妇女,结果就被那些巡逻的官爷,当场给扒了皮,那哀嚎痛苦的模样,鲜血淋漓的一幕,他们到现在还过目不忘。 试问谁还敢,谁敢那么的不知死活,不怕死?皇上惩治人的手段有千千万,这暴君的名讳可不是白白就给戴上的。 卫青月三人一路下船畅通无阻,除了一路上有人惊叹艳羡的视线在他们彼此的脸上来回的作巡视外,便没有一个敢上来挑事的。 到了南岳,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赶紧找到南岳慕。可想到身边的两人,她终究是讲不出口,把他们二人留在这里。 她还没有替他们找到夹竹桃,她怎么能把自己的救命恩人无情的扔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那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如果找南岳慕那么容易,她进宫又是那么的简单,皇家的戒备有多森严,她深知。 “你听说没有,以往皇上嘴咬的紧,闭口不谈后宫招妃的事,今日早朝上,皇上竟然松口了。现在那些大臣都急着给皇上物色这世上绝美的女子。” 她们三人正相互走着,突然听闻两边传来的交谈。花吟二人一脸的平静,倒是卫青月,一张脸,瞬间大变,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肆意涌动。 414.第414章 南岳慕招妃(2) “可不是吗,谁知道这一向闭口不提招妃的皇上,今日竟起了这念头,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千金,能有这份殊遇。”入宫,不稀奇,稀奇的是,后宫无一女妃。就算皇上今日松了口,但入宫的妃子人选,也不得超过十人。 看来,他们这些寻常人家的女儿是不行了,再美也美不过人家贵族家有权有势的千金大小姐,礼貌教养,哪一个不比他们这些寻常百姓家的强。 可那也不一定,或许是想到一块去了,他们的视线争相一致的落向繁华的街道漫无目的行走的三人,女子是世间难见的倾城绝色,男人,是世间少有的人中龙凤。 这二人,一个推,一个稳坐如泰山,嘴角时刻挂着一抹舒心的笑意,再看他们二人身边,那个年纪不过七八岁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很快的,他们就否认了脑海里的那个想法。 这三人怎么看都像是一家人,试问这世上,有哪个男女间能有这么亲昵的举动。而且看他们的年纪也都是二十出头,在他们这,女子十五岁便要出阁。他们万一是其他地方来游玩的夫妻也说不定。 果然是美男配美人,光是这一幕,都令人看的赏心悦目,很难再将视线从他们三人移开。当然,要是撇去男人身下的那双残疾的双腿,身怀残疾,是如何配得上这等的倾城绝色? 他们个个面面相觑,心里为这女人叫不值。 南岳慕招妃,南岳慕在招妃。卫青月听到两道街道上传来的窃窃私语,不知是笑多一些,还是苦涩多一些。南岳慕是皇帝,古代的后宫本就该佳丽三千,别人都不觉得有什么,她又有什么好难受的。她身为女皇的时候,后宫的男妃有多少,她最为清楚。 可她心底涌动出的异样,导致她整个人都显得昏气沉沉,不知道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南岳慕是唯一一个在众多男人中,与她亲密举动最多的,也是唯一一个他亲了自己,自己却不反感的一个男人。对他,或许是有些喜欢吧。她不敢否认这心底涌出的异样,也不敢去承认。 她以为南岳慕是喜欢她,可没了皇位,没了江山,没了身份,他还会喜欢吗。有哪个皇帝,会去喜欢一个身无背景的女人,世人传言他不近女色,厌恶女色,甚至还讨厌女子,有时候哪怕是被别的女人偷看了一眼,他都能残忍的剜去别人的眼睛。 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去找他,究竟要干什么。帮自己复仇?他会吗?就算他有着想统一四国的野心,可报仇是她自己的事,他以什么样的身份,以什么吃力不讨好的代价来帮助自己?。 南岳与大西凤的强差不止那么一星半点。如今又是元沣璟在当皇帝,悬殊之大,是个人能都看的清楚,南岳慕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会为了自己鸡蛋碰石头。 她心头沉闷,以至于推着花吟的轮椅没有看到脚下的石子,一个踉跄,差点没有将他整个人推翻倒地。她这一举动,吸引了外界的视线不说,就连花吟,俊美的眉梢,也是稍稍的簇了起来。 “月儿有心事?”这样亲昵的称呼,为惹来外界的怀疑,是后来加上的。 被他询问,卫青月只是点头,后来又剧烈的摇头,就连她自己都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究竟是有心事,还是没有心事。 他们三人在一家看似不起眼的客栈落脚,花鱼儿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模样,伸手去接过自家大哥的轮椅,“姐姐你推了一路,先歇息会。” 从她来到大西凤,她的情绪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低落,花吟将她的这一切情绪看在眼里,只是在路上人多眼杂,没好问出来。可这次,他想问,却是始终开不了口,他想问,又怕她会嫌弃自己的多嘴。 终究是不忍的看她一眼,将视线移向了别处,保持沉默。 他们自备的有干粮,进客栈,也不过是为了寻找一个落脚处,这处地方看似简陋,住宿的价钱也不算很贵。他们来时就没有带多少银子,准确的说,是根本就没有银子。 他们常年与外界断绝往来,一些银子也不过是因为被救之人,趁他们不被,好心的留下,他们再想还回去,却已不见了那人的人迹。卫青月是在大难不死中度过,她虽是皇帝,富可敌国,但那也是之前,从她决然的投进水海的那一晚起,她早已是个市井乞丐不如的傀儡皇帝,身无分文。 简单喝了几盏热茶暖胃,他们三人便被一机灵的店小二领着上楼安排住的房间。一人一间,这点,算是对他们没有亏待。南岳有很多不乏体力彪悍雄壮的男人,就连这简陋的客栈都有那么一两个,以备不时之需。 解决了花吟日常行动的不便,她们自然也是省了一大麻烦事。 一人一间的房间,杜绝了与外界的干扰与纷争,就连与花吟二兄妹,也是彼此分开,没有事,根本就不会见面。 在水海上行走了一天一夜,卫青月从之前的昏睡,到现在眼皮沉重,可她深知自己不能睡,南岳慕选妃,今日不正是给她最好的进宫时机。她从那些人口中听说期限只有两日,如今的天色,加上她不知不觉间在这就坐了一天,只有明日,可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怕一旦错过,就再也没有机会可乘。皇家重地,进宫,怎么可能那么的容易。 她越坐越是烦躁,导致再坐下去,她整个人都面临着崩溃的边缘,她到底该怎么对花吟二兄妹说,到底该怎么向他们解释,说她想进宫,说她想当南岳慕的妃子,还是说她就是一个肤浅的女人,她想荣华富贵,想要山珍海味,不想跟着他们过苦日子。 可世态炎凉,她不想做忘恩负义的人,有恩必报,是她的一贯作风,可半路弃逃,弃他们与不顾,这与狼心狗肺,有何区别。 415.第415章 南岳慕招妃(3) “砰砰砰——”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敲响,她收起一脸的悲戚神情。 深夜,有谁会敲她一个姑娘家的门,她留有防备顾忌的原地站了会,最终抵挡不住这普遍声传来的敲门声。 卫青月沉着的走到门前,烛光的照耀,反射出的,是门外一个高大雄壮的男人,她心想着这人熟悉,不正是那个抱着花吟上楼的雄壮男子。 她看他照射出的影子半晌,将门打开,“有事?” 男人庞大的身躯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就压了上来,卫青月憎恶不及,巧妙的闪开。 “你想干什么?”她冷冷的看向他,看他一副醉醺醺,被色意冲昏了头脑的样,要是清醒着,她敢承认,他绝对不敢对自己轻举妄动。 “美人——嗝——”他神志不清的打了个大大的饱嗝,瞬间,窄小狭隘的房间里就多出一股难掩的恶臭味。 卫青月不满的蹙眉,想出去远离这令人恶心的味道。 谁知这彪悍的男人更加的大胆,直接一个箭步冲过来,拽住她的胳膊,“美人——嗝——跟着那个残疾有什么好,不如跟了我,我什么都能给你,你看他行动不便的样,床事上能让你满意吗,跟了我——嗝——跟了我,保证让你欲死欲活,欲罢不能——嗝——”他一通话出来,打了无数个酒嗝,霎那间,恶臭味铺天盖地的袭来。“松手!”或许是怕吵醒外面的人,卫青月压低声音怒斥。 尤其是听到他语出不敬,竟出口侮辱花吟。她小脸染上的温怒,让彪悍的男人深深的吃惊。 “呦——还是个泼辣性子——不过,老子喜欢——”他看她倔强的样,先是一愣,那张小脸在烛光的照耀下更显得美艳绝伦,他一个脑袋发热,控制不住就朝她亲了过去,大张的嘴,呼出的气体尽是恶臭与浓烈的酒味。 卫青月甩脱不掉,眼底的煞气更深,体力的真气被她一点一点因为半年的不用,而显得生疏,可这并没有阻挡的了她真气的昂然。 “放手!我再说最后一遍!”她的声音冷如罗刹,仿佛下一秒给人的错觉就是能要了他的命,彪悍的男人从不觉得这个女人能对他构成什么威胁,他光是身躯上都比她何止高了一两倍,他更加得意的将恶臭的嘴凑上去,两只大手更加过分的朝她摸了上去,口中淫hui的话百出。 “小美人,跟了哥哥,跟了哥哥好,别看哥哥长得不咋样,可床上的功夫,保准比那瘸子强。”这样的话,说一两句还好,说的多了,卫青月只感到反感恶心,就好像她一直压抑的仇恨与痛楚,突然全部被激发了出来。 “这是你自找的!”她冷冷的逼视着他那张黝黑丑陋的脸,突然被他抓紧的胳膊一个反握,她从没有试过这身的武功有多厉害,可当她看到男人在她这个反握的举动下,一张丑陋的脸异常的痛苦,到了最后竟听到了类似于一声“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 他有多高大,胳膊有多粗,他的胳膊能比她的大腿都要粗上几倍,而她的手握上他的胳膊,也不过是新出生的婴儿,握上父母的大手,根本就不及他的一分。可是她做到了,彻彻底底的做到了,她从不相信,到惊讶,到吃惊。到男人被眼前这个看似小巧给人无害没有分量的女人捏碎了胳膊,他痛得一张脸瞬间变了色,整个人滚到了一块,想要发出惨叫。 卫青月怕他的叫声惹来外面人的注意,同时她的心里仿佛被激起了魔障,只觉得她从未感受到这种折磨人的快感,她以为和平待人,才是身为高者的典范。可没有人告诉她,对于这些不知死活,语出不敬的人,她还有什么资格去放过他们,同情他们,对他们抱有慈悲的心肠。 她的手,在他酒醒了惊恐的目光下,在他连连后退,拖着一个别捏碎了的手臂狼狈的向后滚,卫青月几步上前,一只手抬起他带有胡渣粗糙的下巴。 男人对她流露出惊恐,却被吓得说不成一句话。在卫青月的步步紧逼,他的连滚带爬后退中,他想哭,想求饶,只是不等他的痛哭,他的求饶发出声,卫青月在他下巴上的那只小手,突然的一个收紧,静谧的空气中,尽闻一声“咔嚓”声,没了支撑的下巴,就像是一个将死之人,所垂下的那层单薄瘦长的皮,彪悍的男人这次是想出声叫,想出声喊,都再也不能了。 男人哪能想到这个外表给人温柔的女人,实则手段竟那么的狠辣,他现在是毁的肠子都青了,眼底对她流露出无尽的惊恐。 而卫青月仿佛是被杀红了眼,愈加看上去,愈加的令人作寒。她的体内,像是涌动着无数魔鬼的叫嚣,而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很好的成了她发泄的牺牲品。 她走过去,立在他的面前,从他眼底流露出的惊恐,她尝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意与快感。她只稍俯下身,单手立在他的领间,单手就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男人仿佛是见了鬼,看她的目光更加的害怕,更加的惊悚,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有生以来,他竟会被一个比他小了这么多的女人提起来,而且是不费任何的余力。 卫青月由原先在他脖领上的手,继而换到他粗壮的脖子上,在她的手沾上他的脖子,他的一张脸,瞬间由丑陋,到青紫,最后到满脸的青白交替,赫然变色。 这窒息的痛苦,是每个人都不愿尝受的。这难耐的窒息折磨,不比一刀捅死他,来的好过。 男人一手被摧残致残,一手想要去吃力的掰开她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可他的挣扎,始终是徒劳无功,不出片许,他便再也挣扎不过,瞳孔放大的双眼,死不瞑目瞪着她那张小巧美艳的脸,似是到死也不会相信,他竟会死在一个他从来也看不起的女人手上。 416.第416章 南岳慕招妃(4) 如果有选择的余地,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如果他能事先知晓一切,他一定,一定不会不知死活的去招惹,这个看似给人无害,实则,心如蛇蝎的女人。 可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如果。卫青月已经不止一次的警告过他,是他自己不知死活,硬要挑战她的极限。 手中的男人没了气息,卫青月厌恶的将他甩到一边,庞大的份量,在这一甩之下,还是多多少少的发出些许的响声。 男人由先前的生龙活虎,到现在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前后差别,也不过是那么一瞬间。 “你——”在卫青月转过头之际,赫然看到的,就是花吟那张看不清情绪的俊美五官,他决然单身的坐在轮椅上,没有进来,可却注视着这里面的一切。 他看了多久?他什么时候来的?他是不是觉得自己费尽心机救来的女人就是一个魔鬼?这一连串的问题在她脑海里瞬出,她看着他,他则安静的作于回应。 “你都看到了?”她没有多做隐瞒,也不想多加解释。但凡对自己不敬,对他们不安好心的人,她发誓,日后她都不会放过。 花吟没有想到她会武功,在替她检查伤势的时候,她的体质本不该是一个身怀武功的人,可他亲眼看到的一切,这一切,又该作何解释。 “看到了。”他扯唇一笑。不仅看到了,还将一切尽收眼底。他沉默的推着轮椅进来,半截风华绝代的身体没有在她身前多做停留,而是直接转到了那名已没了生机的男人身边。 他从怀中淡然的掏出一瓶白色的东西,只稍稍朝那名在地的男人温热尚存的尸倒了几滴下去,便见他的尸体从之前的庞大,只消眨眼的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团清水。 卫青月觉得震惊,稀奇的看向他,“这是什么?” “化尸散。”花吟将白瓶安然无恙的放回怀中,怔怔的看她,一双黑如星光的黑眸,细看之下,竟多出了一抹异样。 “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样的话,都留不住你。”或许能留住,可他要的是心,不是人,他要的是心甘情愿,他还是那句话,他不想强迫,他想让她心甘情愿的留下。 从他们迈进南岳的那一刻起,他时刻都在关注着她,她流露出什么样的异样,什么样的心情,他都观察的一清二楚,他自认对谁从未如此上心过,可对她,他总会想着在每时每刻都观察着她。 包括现在,他耳听着这边的响动,耳听醉酒的男人说出那些污hui的脏言脏语,他心底油然生出的怒气,他想给那个男人教训,他怕她受到什么危险,可他看到的是什么,是一个女人,一个身无分量的女人,提起不费吹灰之力,提起一个比她大了数倍的男人。 他由震惊,到不可相信,到,她或许,本就该如此,只是他不愿意去承认罢了。 “对不起。”这个时候,她还能说什么,除了道歉,还是道歉。她对他们花吟二兄妹,终究是心之有愧,不可否决的。“我有深仇大恨,那么多的人,都是因为我而死,我若不替他们报仇,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都会生活在愧疚之中,都会痛苦一辈子,你能理解我的那种痛苦吗?”她把自己封锁在一个狭隘的空间里,她把自己杜绝与外界的往来,她把自己封闭的沉默寡言,她把自己诉说的云淡风轻,可发生过的,见证过的,哪能那么轻易的忘却,哪能那么简单的就被遗失。 她只是觉得她对不起花吟二兄妹,对不起她们对自己的恩情,对不起他们因为自己出灵溪,出了那么美好与世无争的地方。 花吟安静的听着她轻声的呢喃,声音中夹杂着那难以明说的痛与颤抖。 “我看到深爱我的人因为我被人乱刀砍死,被人一刀穿透了咽喉,我看到他哪怕是死,看待自己的眼神也是无怨无悔,不舍留恋。我看到那些为了救自己离开,与敌人愤然反抗,皆死于敌人刀下的无辜众人。我看到。她们因为自己,而被人残忍的割了头颅,我还看到——”她越是说下去,情绪越是不能克制,她唯一想说的,只有——只是——她想报仇,真的想要报仇,想给那些无辜枉死的人一个交代,她真的不想让他们白白的牺牲,白白的因为她,成为了自己的牺牲品,他们本该无忧无虑的生活,本该——本该这样——本该如此的。 “所以,你想借助南岳的力量,你想入宫——”花吟像是很反感这个字眼,想用自己的容貌做牺牲,去蛊惑南岳的皇帝。在他的眼里,卫青月本该不是这样的一个女人。 可他不能否认自己的猜想。“说不定还会有更好的方法。”他不想让自己眼里这么给人圣洁的一个女人,去后宫,那个尔虞我诈的地方,和一群的女人,因为一个男人斗来斗去。 “没有了,没有了,这是唯一的方法,唯一可行的方法。”她摇着头,无声的哭泣。“花大哥,我对不起你们,我承认我是对你们起了利用的心,可我是迫不得已,我是真的不希望你们牵连到这场纷争里去。我本想着替你们找到夹竹桃,治好你腿上的残疾后便入宫,可这是个机会,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机会从我眼前溜走,对不起,对不起。”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除了道歉外,再无它法。 “我从没有想过去责怪你。”花吟温柔的执起她的一双手,放在自己面前,“怪之怪我自己,若是不是身怀有残,便能帮你。”他定定的看向她,“月儿。”这一声唤,没有逢场作戏,没有外界的注视,没有在演戏,是情真意切,真心实意的低唤。 卫青月被这亲昵的称呼叫慌了神,手飞快的从他手中抽了出来,“花大哥说的什么话,你和鱼儿救了我一命,这份恩情,我这辈子都偿还不了,又怎敢再去让花大哥为我做牺牲。” 417.第417章 不是一辈子 这不是牺牲,是心甘情愿。花吟温雅一笑,双腿残不残疾,他从不在意,也没有放在过身上,尽管知道有上千种治愈双腿的法子,可他从不愿去实行。 可自打她出现后,他想与她平等站立,想让自己在她心里留下的是一个健康的人,而不是身有残疾。 “如果你报了仇,可以再和我回灵溪吗?”他这话看似询问,实则,是恳求。恳请的掺杂,远大于询问。 他要的不多,能带她出来,也能带她回去,他不想让她心存遗憾,也不想让他自己也心存遗憾。 报仇?回去?卫青月木讷的看向他,在他带有迫切想要得到答案的目光中,终是咬了咬牙,点头。 花吟舒心的笑了,这一笑,犹如百花齐放,甚至比花还要娇媚,美艳,俊美绝伦的五官,永远是世人都无法比拟堪比的高度。他就相信,他心中的卫青月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现在不求其它,只希望未来的一天她能和自己回去,他也会刻意的不去想,不去管,她在进了南岳皇的后宫会发生什么,他有压抑住自己的情感,这是她自己的事,他该为她着想。 他把痛楚,压在心底最不能察觉,最不能感受的那个位置。向她绽放出开怀的笑颜,他把手伸进怀里,重新掏出那瓶化尸散交到她的手中,“或许,它日后对你还有些用处。”后宫是何凶险地,他深知。她进了宫门,日后面临她的又是何险境,他不愿去想,也不敢多想。 他只把对她的担忧与害怕藏在心底,他能给的,只有这么多。“鱼儿醒得早,若是让她知道你要走,尤其是进——宫,她一定不会让你走。所以——”他难耐眼底的失落与痛楚不舍,“趁着天未亮,你便离开吧。” “谢谢——”从小到大,从未有过一个人能如此真心实意的待自己,可自从来到了这里,她收获的岂止是一人,卫青月感激的看他一眼,清澈灵动的黑眸中,有着一闪而过的决绝。 此刻的夜色不过尔尔,在客栈留宿的客人早已昏睡,静谧的房间,只剩下他们二人,他们在交谈之下,不知不觉间就过了大半宿,眼瞅着天逐渐亮了起来。卫青月平复好心情,重拾一种不属于她的坚定,“我该走了。” 花吟只看着她,没有做任何回答。 他们二人彼此间都受不了这种被压抑离别的感觉,若说人之常情,半年的相处,卫青月承认,对他们,多少还是有些感情,有些不舍的。 她没有可拿的行礼,只是一身单薄的衣裳。在她即将迈步出去,身后,花吟似有似无的询问声,传了过来,“期限。” 期限。她行走的脚步一顿,期限,他在向自己要期限,瞬间她的心情就犹如涌上来上千种的思绪,期限,她该如何给这个期限,一个她都无法去证明的期限,去承认,去证明,去肯定的期限。 面对她的沉默,身后只传来花吟云淡风轻的笑声,“只要你给我的,不是一辈子,那我就等得起。” 这么动情,煽情的话,任凭每个女人听了,恐怕都会控制不住的想要动容,甚至是不想离开,可她不能,是坚决的不能。 卫青月心乱如麻,如果到了这个时候她再看不清他对自己的感情,那她彻头彻尾的就是一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傻子,她仰起头,深吸一口气,佯装没有听到他的这句话。 中肯,动听,她多么的想告诉他,卫青月,不值得你如此,你完全可以找到一个更好,比她更善良的女人,而不是仅因半年的相处,半年的默默无闻,半年的没有承诺,就把真心交给了她,她不能去完全无顾忌的去答他的话,去给他承诺。因为她给不了,未来如何,谁都不能断定,未来的生死渺茫。或许上天垂怜,再放她一条生路,她大仇得以报,那她,一定会,毫无顾忌的与他选择归隐,再不问世间世事,可可能吗?现实是如此的残酷,她怕她自己给的承诺多了,而他抱着承诺一直在等她。 花吟的为人,她不敢说肯定的了解,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一定是说得出,做得到。 她心乱如麻的迈步离开,徒留他一人在她离开的地方看的出神。 ————————————————————————————————————————————————————————————————南岳的夜,犹如她的大西凤,冷冽,无情。 她身着单薄,在半是透明的黑夜中慢慢的行走。花吟说的对,她不能等到花鱼儿醒来再走,她一定不会放自己离开,她和花吟生活在灵溪,每日总是醒的最早的那一个,这已经成了惯性。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能凭着感觉走,凭着在来时听到路人的小声探讨中,所指的方向行走。 选妃的事,是贴了告示,她若想进宫,没有人的帮助,唯有靠自己。这一路,她借着些许的亮光,埋头苦找四周墙上所贴的告示。 可告示寥寥无几,她找了几圈也没有找到,想来也是,做南岳慕的妃子,加上又是后宫就那么几个女人,争宠何其的简单容易,但凡有些姿色的,想来,恐怕都揭了告示,去那些官员的府门口报备了。 想她归位一国皇帝,竟也沦落到了这种地步,她除了自嘲的想笑外,再无其它心情。 她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这一通找寻无果下,天终于大亮,慢慢的,路边行走的路人也开始多了起来。她朝前走几步,本不打算抱什么希望,可在一个拐角处的墙上,她分明看到一张带有黄色笔墨的告示。 果然是天不打算亡她,她几步跑上前,正欲将那告示揭下,可谁知她方走近,手才伸到一半,就看到一只大手,比她更加的快速,只是一个眨眼间,那里早就空空如也。 418.第418章 不讲理的女人 她就像是吞了一只无头的苍蝇,看着那只大手的主人,那是一张干净却算不得上俊美的脸,可他周身的肌肉却是真的发达,在大冷的冬季,只身只穿了一件暴露的裸奔半袖,将发达强劲的胳膊胸肌都完美的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在他的旁边,分明站着两名女子,一个是丫鬟装扮,一个是小姐装扮,典雅庄重的粉色衣衫,看样子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模样,自己为今算得上十九出头,与二十相差不了不远,无论是心智和真实上,确实的要比她大上那么一两岁。 可她的肌肤是上好的晶莹水嫩,女子也不错,小巧的唇瓣鼻子,白皙的五官,玲珑有致的身材,乌黑的头发直泻脑后,美丽的小脸不加装饰,都已是美的人神共愤,这样女人不说别的,进宫后,绝对是有很大的受宠机遇,她实在是美的,美的不需要胭脂水粉的衬托,都是一个典型的倾国倾城的人物。 可她的这份美,与她相比之下,到底也是低到了尘埃里去。 那名女子或许也是意识到了这点,本是一张趾高气扬的脸,到了最后,看待她,竟变成了嫉妒与羡慕。她的这种姿色在南岳也是少有,所以她完全不用担心自己进不了宫,尤其是看到那些抢着揭告示,甚至还因为一张告示互相厮打起来的野女人,她更是信心百倍,完全的不用担心她们会抢了自己的风头。 所以她才会不紧不慢,非要在第二日才出场,其目的,为的就是给他们惊艳,让她们看看,什么才是礼仪风范,美貌和教养。 可当她看到了眼前这个比起自己丝毫不逊色的女人,她是真的被震惊到了,她算是彻底的明白,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单单以她这种姿色,十人中的人选,肯定会有她,拔得头选也说不定。 南岳皇后宫无妃,那后宫也就无后,她们这些抢着进宫的女人,多半是抱了这个念头,万一哪个有幸被皇上看中,一年半载为皇上生儿育女,那这皇后的位置就触手可得。女人少,那她们争夺的机会也就更多。 告示被抢,她可以再去找别的,反正还有一天的时间,大不了她也可以排队,在那些没有被选中的女人中,顺道捡起一个,她现在只身一人,的确是没有想过与人犯冲。 卫青月淡淡的看她一眼,欲打算转身离开。 “站住!”身后传来女人的命令声。 她若是好声好气,她或许还会有几分的耐心与她说上几句话,可她的命令语气,实在是让她听不惯,尤其还是一个在抢了自己告示,嚣张跋扈的高人一等的姿态。 卫青月脚步未作停留,丝毫不怯弱的往前走。身后的女人穿着华丽,看样子也像是官员家的女儿,可官员家的女儿如何?就能如此的没有礼仪教养,可以随意的命令别人?。 “我让你站住你没有听到?”李盈箬完全的没有想到她会把自己的话当作耳旁风,而且还是那么的不知死活。她父亲是朝中一品大臣,高居丞相之位,而她是他唯一的女儿,自当是视若掌上明珠,在这个男儿才是家中希望的府中,她身为女儿家,是享尽了前所未有的殊荣,就连她的几位哥哥,都是可望不可及。 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被一个身着褴褛的女人给忽视,而且她的身着褴褛,没有半分的装饰,竟还比自己这一身华丽的衣服看起来还要美。 这点,无论如何,她都接受不了。 “黑奴!”见多次怒唤她无效,李盈箬大怒,冷声的开始吩咐身边强壮的男人。 在卫青月没走几步之际,面前就腾空出现了一个强壮的男人,这个男人的凭空出现,高大的身躯,竟把她的视线遮掩的一览全无。她淡然不惊的看向他,不等她开口,就见他望自己的视线有些闪躲,甚至那干净的脸上,竟出现了一抹前所未有的红色。 害羞了?这是他给她的第一感知,一个大男人害羞?她不知是该嘲笑他,还是该奚落他。 这不是她的人,她只定晴的看他一眼,前方路被挡,她干脆脚步朝别的地方移了移,他没有跟着她移动,她便能一路畅通无阻。 他这一副魂被勾走了的样,让李盈箬深为不齿,甚至脸面都觉无光,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跟了自己几年的人竟会对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陌生的女人脸红。黑奴的为人和品行没有人能比她最清楚,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唯独是她最清楚,在今日竟也不清楚了。 “黑奴!”她怒喝。 等黑奴回过神,赫然警觉,他要拦的那个人已经走远了! “翡儿!”李盈箬冷冷的瞪着他。 “是,小姐。”名唤翡儿的那名小丫鬟,在得了自家小姐的唤声,走上前,对着黑奴那张干净的脸左右就是两巴掌,别看她人娇小,不怎么的大,可这两巴掌下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黑奴两边脸,几乎都被打出了血,甚至还有几道带血的印子在他脸上刮了一下。 翡儿收回手,细看之下,那葱白的小手指缝间,夹着的,可不就是几根细小不可见的银针。 没有这银针的推力,她的这点力度,怎么可能将这么高大的男人打的出血,并带有臃肿。 “违背小姐的意思,这就是对你的惩罚!眼里敢关注除了小姐以外的女人,回去后,跪一夜的钉板。”翡儿双手叉腰,学起自家的主子,趾高气扬的看着他。 黑奴不敢反抗,高昂的头颅,带血的容颜得以垂下,“是,小姐,黑奴知错,黑奴日后再也不敢了。” 李家丞相老年得女,这一个女儿可不得当宝贝护着,每日下了朝,关心的不是政治,不是儿子,唯一的就是这个宝贝女儿,摔着碰着,磕着累着,他心疼的仿佛都能感同身受。在他这种百般宠溺呵护之下,终是养成了她的这种目中无人,高傲的不可一世的跋扈性子。 419.第419章 力压群芳(1) 眼看着周围围堵的路人越来越多,而且大多都是些平民百姓,李盈箬看他们不顺眼,只需那么一个眼神,他们便能心惊胆战的给她让出一条路出来。 “快走快走,御史大人已经开始钦点女子名数了,大家快去看啊。”能让皇上身边的红人御史大人亲自效劳钦点的女人,想想能差得了哪去。 而且不但是倾城绝色的女子,光是这御史大人,都是个少有的风华绝代,二十出头,就当了皇上跟前的红人,曾经皇上后宫无妃,被传言是皇上后宫的暖床工具,是皇上的断袖。 可自打皇上昨日的选妃的圣旨颁布,这样的谣言不攻自破。御史大人的俊美是被众多的女人看在眼里,哪怕不能侥幸进宫侍君,能被这温润优雅的御史大人看上一眼,这也是死而无憾了。 御史大人?御史大人是谁?看热闹的人已经开始激动了,什么李盈箬不李盈箬的,有他们的御史大人好看吗?有他们的御史大人更能吸引人的眼球吗? 一瞬间,他们弃李盈箬如糟糠,争相的朝那强烈的奔走相告的呼声直奔,生怕去的晚了,抢不到前面的位置,不能更好的看到御史大人的风姿绝色。 这边,卫青月只是想寻找一张告示,可不等她认真的找寻,身后如同灌涌的人群,朝她这个方向直奔,她大惊,一个人她能解决的来,可一群的人,她怎么可能解决。想不到那个嚣张跋扈不讲理的女人竟这么的厉害,能调动这么多的人来教训她。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近,就好似风一般的速度,她如果一直立在原地,她敢断定的是,她一定会被踩成肉饼,于是在他们奔跑之余,她也跑,他们再背后追,她则跑的吃力。 等跑了一段的距离,实在没什么力气再跑下去,她闪身到了一个小胡洞,身处狭隘的地方,她还有机会和他们拼死一搏,可等她做好了迎战的准备,才惊觉发现,他们并不是在追自己?而是朝着一个没有任何人迹的方向飞奔?一群的人马浩浩荡荡,很是壮观。 甚至,借着这个喘气的空隙,她还能听到从他们口中传来对她讥讽的话。 “那个女人跑什么?我们又不是追她。” “就是,sb。” ————————————————————————————————————————————————————————听着他们对自己评价,她眼皮一动,没有终点的行走,她连个告示都没有揭到,最后干脆跟在他们身后,和他们一起跑了起来。 准确来说是跑,实际和慢吞吞的走没什么区别,那是一条直通畅通无阻的道路,她不怕自己会跟丢,为了保持体力,她走的就像是寻常漫步间悠闲。 如果她知道她走的最后结果,是被无数的人甩到身后,而她看到的景观,前方就好似一条长长的万里长城,挤都挤不过去,她犯了难,这个时候,如果她养好心情,用个轻功飞过去也不是不可能,恐怕只会更危险,给皇上选女人,怎么敢选带武功的。 “姑娘,你不是来选妃的吗?怎么站这了?”人群中,不知是谁好心的提醒她一句,卫青月顺着声音朝他望过去,这只是一个年轻青涩的小伙子,看她的时候脸都是红红的。 “姑娘,在那。”她拿手指了指她身后左侧那一排比万里长城还要长的女子阵容,真的是有被吃惊到,那一排排的花枝招展,哪一个不是美的经过精心的装饰,精心的打扮,细看,竟没有一个丑的。 也是丑的有自知之明,根本就不会趟这趟浑水,免得为自己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年轻的男人好心的给她指出正确的通道,这么美的一个女人,她光是往那个地方一站,就力压群芳,将她们都给压了下去。他很不能证明,她来这里只是为了看热闹。 卫青月的表现让他的猜忌得了证实,朝他投过去一抹感激的视线,她便踱步往那群女人堆里走,她来得晚,好位置都被别人给站了,她只能站到最后,她朝前撇过去一眼,这一眼望不到尽头。 就算真的被一个一个的挑选,没有十天半月,怎么可能会被完事。而且这些女人中,姿色虽出众,但多半长得还都是一样的,没有可比,可对比性。 一样的美,一样的瘦小,轻盈,根本就没有环肥燕瘦一说。 而在她这一看之下,也看到一个她方才被得罪的女人,据她所知,这个女人应该是在她身后,这个时候倒好,专属的一个位置,她竟能安然高贵的在那坐着饮茶。真是可笑,她也只能到这种地步了。 “这么多出众的女人,你说我还有没有机会被选的上?”前方,传来几人窃窃私语的担忧声音。她们不仅人美,光是这声音都如黄莺般鸣叫,听着让人赏心悦目。 “我才不管能不能选得上,反正我是来看御史大人的,可是你看这人这么多,我连他的一截衣角都没有看到。”她扒拉着前方的女人,想去看御史大人的尊荣,可一眼望不到的尽是女人的头颅,大大小小,还算得上一致,一般的大小。 不仅看不到,还听不到。她们这一趟可不能白来。 御史大人?卫青月这一路走来,多多少少还是听了些关于这御史大人的传闻,只是没有想到这传说中的御史大人竟然比南岳慕还要受宠。 同样她还没有想到的是,南岳慕选妃,他自己不做这事,相反还把这个重担交给一个男人去做。他对他,这得是有多信任。 卫青月在这堆女人中是最出众的,可也是最显眼的。别人都是一身的绫罗绸缎,浓妆淡抹,稍微简单一些的,也是得穿件华丽的衣裳,来衬托自己的出众。 可她不同,简单的衣服,简单的发髻,简单的小脸。尤其是那件衣服,一看就是最底层次的样品。可这么低的一个样品,穿在她身上,一样的把那些刻意打扮的恍若天仙的女子给比下去了,这能说明的一点是什么?说明她的容貌,根本就不需任何的东西装饰。 420.第420章 力压群芳(2) “出来了出来了!大家快看,御史大人出来了!”前方的众人,因为早早的就站了个最好的位置,在看到御史大人一身的风华绝代,美如冠玉,仿若降临在人间的一尊神像,他们瞬间就沸腾了,不管男女老少,青年才俊,都无法克制内心见他的激动与痴迷留恋。 卫青月将他们这些无法克制的神情尽收眼底,可令她不解的是,前面见到了御史大人的真容,激动高兴属于正常,可后面那些,你抬个头,伸个脖子,看到的还是一堆的后脑勺,有什么好叫好激动的? 男人是激动,而她前面站的那些女人,则全变成了癫狂。她没有想到古代的人力也是这么的强大,待看到前面的女人手舞足蹈,仿佛要飞起来的架势。 她面无表情的朝后退了几步。 柳瑟锦一身的简单装束,没有官服加身,无论是在宫中还是宫外,他都是这么一身的简单装扮,一袭清一色的雪白衣衫,配得上绝美的面容,简洁略带的华美。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温雅的剑眉下是一给人陶醉的丹凤眼,多情自扰,让人很容易就能沦陷进去,加上他厚薄适中的红唇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如何能不令众人癫狂,痴迷的想要发疯。 皇上给他们的感觉,是高傲神圣,疏远,漠然的不可一世。 可御史大人给他们的,是温柔,可近,可亲。比起冷如罗刹的皇帝,他们谁不喜欢这平易近人的御史大人?。 面对热闹喧杂的人群,他只需一个简单的眼神,简单的动作,让原本热闹非凡的围观者瞬间止生,无比尊敬痴迷的望着他。 “我听说,这私下里御史大人可是和咱们的皇上是拜把兄弟。” “我说呢,怪不得皇上会把什么事都交给他处理。” “就是就是,有如此交情在这,难怪皇上对御史大人如此看重。”几人窃窃私语,逢场迎合。这话传到卫青月的耳中,全成了无稽之谈,撇开别的不说,光这个拜把兄弟,她怎么就没听南岳慕提起过?而是口口声声一个这也不信,那也不信。 在众人期待以及看不到御史大人风华绝代的容颜下,柳瑟锦坦然带笑的落座在高座,温润的黑眸扫视着底下的一等众人,最终将视线落在那群打扮的艳丽,花枝招展的女子身上。 对他来说,无疑不是些庸脂俗粉,可良好的礼仪教养,还是迫使他对她们绽放出一抹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笑颜。 一个女人有多大的杀伤力,那他让人不可否认的是,竟比女人的杀伤力还要大。在他这一笑之下,愣是将前排的一群女人给笑得双眼昏花,鼻血通窜,不到片许,便响亮亮的光荣倒地。 这是未出身,便身先死。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但凡晕倒的人,那就是抵抗能力太差。他们是替皇上挑后宫妃子,这一心,自然只能在皇上心上,哪有被别人随意的笑几下,就被迷了心智。 于是,在这场看似较量友好,实则故意为止的比对下,足足有大半的女人被他的笑晕眩的找不到北。好点的,还是因为站的太靠后,看不见他的容颜。 卫青月则趁机在那些被迷晕了女子手中,直夺来一张告示。她的这点如意算盘,也算是没有走空。 人去的三三两两,她和靠后的那几个女人皆是朝前行了几步。 近些距离看,没有无数个脑袋做阻碍,这传说中被人供为天神的御史大人容颜,她总算能够稍加清晰的看到了一些。或许是在大西凤她归为皇帝,倾城绝色的男子看的多了,如今见了这传说中的御史大人,也不过是惊讶一下他的容貌,后便端正坐好,再无接下来的举止。 这些女子中,几乎全是待嫁未出阁的女子,年纪稍微大一些的是十七八岁,而她是唯一一个特殊到将要二十的人,可她容貌艳丽,皮肤白皙晶莹,比起那些十七岁的小姑娘来,不知要好了多少倍,相信只要说她十六岁,都会有人相信。 柳瑟锦一双带有勾魂的眼只需坐在高座,视线不曾在那些女子身上离开,而他下方的右侧,坐着的正是之前那名嚣张跋扈,性子狠绝的丞相爱女,李盈箬。 在这些女人中,除了卫青月对上头那个胡乱放电的男人不感冒外,也就数她了。 因为她立志是要做皇后的人,有了皇后这个巨大的诱惑摆在眼前,当然一切的一切,什么美男绝色,在她眼里,都成了浮云一片。 在几番媚眼的勾魂下,这场选妃之旅,很快的就要被拉下帷幕。卫青月漠然看着这些被迷的逐渐分不清南北的女人。心里除了想笑,就是觉得她们的浮浅。男人长得再好,无疑也不过是一张人皮,随着时间的消逝,谁敢保证那张皮会恒古不变,一直保持。就算有这个神力,未来的某一天,难道就没有看腻的时候? 千人女子选妃,到了如今,只剩下近百人。 这百人唯一能证明的一点就是,貌不可当饭吃,权利,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才是她们想要的。 来之前,告示上有说,皇上登基数年,后宫一直无妃,如今选妃,也不过是逢场作戏,为迎合几位大臣的意见,美貌,智慧,聪明,这三点,是必须要有的。 而不识好歹,自作聪明,这些告示上也有提到。 柳瑟锦温润的声音将这些条条列列一一讲出来,后看她们听得认真。有些事还是不能含糊。 他带笑的倾城绝美的五官,在新升起的阳光照耀下,更显蓬荜生辉。 “今日,我只出三题。若是有哪位姑娘答对,便可入宫为妃,常伴君侧。”就是这么简单,这么的省事,可御史大人的学识渊博,他说的三道题目,到了下首的那群平民百姓耳中,哪有那么容易。 如果能一答便对,那他便不是什么御史大人,和他们这些人有何区别。 421.第421章 力压群芳(3) 这次的选妃,是在民间选,而不是推崇大臣的千金,这点,对这些没有身份背景的女子们来说,还算得上是公平一点。 可当贵族千金也和她们在这排了这么长的一个站队,她们就放心不下了。贵族家的女儿,享受到的,学到的,哪一个不比她们这些小家小户的强,而且人家受过良好的教养,出口成章,可她们不行,出口必成仁。 她们看着御史大人那张在阳光下坐着更为妖艳美致的脸,心里祈祷,千万不是出些诗文类似的题目,她们肯定在这些方面要大打折扣,自认不行,倒白白让那些千金小姐占了上风。 相对于她们的紧张,李盈箬表现的倒比她们淡定的多了,慢悠悠的喝着被别人恭敬递上来的茶水,手帕拭嘴,这些女人,她是一点也没有放在眼里,可当她的余光在那群女人堆里不屑的扫上一眼,待看到那张熟悉且清傲的身影,她脊背挺的笔直,站在一堆女人中央,就好似一朵冰清玉洁的水莲花,而她们,全成了她的替代衬托品。 她就说,她刚刚怎么看这柳瑟锦往在女人堆里的视线多看了几眼,合着不是今天吃错了药,而是一个倾城佳人在里面。 她冷冷一笑,这些女人都不会是她入宫以后的对手,可这个女人不行,因为她面临自己的时候,根本就是一点的也不怯场。还是说她看似朴素的外表下,背后真的有什么靠山?她不免顾疑的多朝她看了几眼。 像是收到了她如芒刺背的视线,卫青月不咸不淡的朝这抹视线回望过去,向她绽放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李盈箬犹如被人抓了包,哼了一声,很是不屑的将视线从她身上错开。 她就不信这个衣着褴褛,连个叫花子都不如的女人,能顺利的进宫,有时候进宫光靠美貌也是不行的!得需要脑子,她就不信她能满腹经纶。 这样的女人,不过是被家族宠坏,养成了这恃宠而骄的性子,在家里,肯定是有人喜,有人恶。她还真当自己有几斤几两,也不知道掂量掂量。 就算真的被选中,她突然低头一叹,怎么能说就算,是一定被选中,可她这个性子,就确定符合南岳慕的口味?还是说他就好这口?就喜欢她这目中无人的性子? 她悠地勾唇,挂上几分讥讽的笑意。殊不知,她的这点看似不觉察的笑意,被高座上的那名绝色男子看在了眼里。 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身着简单朴素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白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只简单的一个绳结做装饰,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 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那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凌乱美得让人疑是嫦娥仙子曲末似转身射燕的动作最是那勾唇一笑的万般风情绕眉梢。 这么一个出众的女子,在女子中,无疑不是最显眼的。再精致的妆容和打扮,到了她这,全成了她的牺牲和替代品。 纵如见惯了美人的柳瑟锦,这次在面对她的倾城绝色,也是媚眼一动,有些被惊到,女子,最能惹人注意的,算不得上的还是些首饰打扮,据他来看,这些女子中,几乎没有一个不是经过刻意装饰的。 可唯独立在女子中央的那名女子,简单不失华美,漠然不失张扬,她就简单不失庄重的站在那里,都让人觉得她是坠落凡间的一个仙子,神圣的没有一个人敢去亵渎。 南岳,何时出了这么一个祸国殃民的女子?柳瑟锦好看的眉头轻微的蹙起,将视线从她身上离开,开始吩咐旁边的士官出题目。 第一题,出的无关才学,无关常理,无关智慧,无关美貌。 “若有一日,皇上遭遇行刺,身为后宫妃子,该如何营救皇上。”这么大逆不道的比喻都敢说出来,这不是诅咒皇上尽快的被人行刺吗?众人虔诚的擦了把冷汗,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就足以看出这皇上对这御史大人是有多么的看重,他这么做,肯定也是经过皇上的同意的。 于是,在这个看似很好解答,实际难解的题目下,一群的女子纷纷效仿,给予的答案几乎全部都是,“冲上去,救皇上。”哪怕她们死,也要护皇上安全。 先不说这是否可靠,光是这份大义赴死,不拘小节,甘愿为皇上做牺牲,也得令众人另眼相看。 百名女子给出的答案,几乎全体一致。 柳瑟锦不经意间看着她们,笑着摇了摇头,视线落在下首那位始终无所表态的美丽女子身上。“四小姐如何理解?” “皇上有难,为人妃者,自然是要大义赴救。”李盈箬将手中未及饮完的茶水放在桌子上,高傲不可一世的目光在那群胡乱作答的女人中扫视一圈,实则,终点是落在卫青月身上的较多,只见她冷冷的逼视着她,“只是不知道掂量你们几斤几两,自以为为皇上挡了一剑,皇上就安全了?” “那四小姐的意思?” “当然是跑出去搬救兵。”这不是贪生怕死是什么?可一细想之下,这还算是个行得通的法子。一个女人家,能有多大的能耐,还不如给皇上争夺点时间,去找帮手。 可这个答案,有人满意,有些人还是觉得行不通。说去赴身去救皇上,那表现的太过于假,可李家四小姐这么说,显得倒是真诚,却有些把皇上的安全当儿戏了。 这些问题被他们来回的抛来抛去,思考前,思考后。最终,柳瑟锦将视线望向那个唯一没有作答的女子身上。笑着相问,“姑娘有何高见?” 他这句恭维的话,完全是把她供到天上去了。不是他们看轻,而是连李家这么满腹经纶的李家四小姐都回答的那么带有疏漏,怎么能将这期待寄托于一个除了长相,便再无出处的女人身上。 422.第422章 力压群芳(4) 这个问题的答案,根本就无需她多想,卫青月淡淡的看向他,“皇上是男人,雄图壮志,根本就不屑于躲在女人屁股后面。”她这话,说的很是不敬,在他们擦冷汗之际,却是真的很有说服力,很有道理。 是啊,他们怎么忘了,当今的圣上,有万人无法匹敌之勇,光是那一身的武功,雄才大略,谁敢不怕死的去刺杀他。 可这是如果,是如果啊。众人纠正这点。 “没见过世面的就是没见过世面,你难道就没有听到御史大人说的是如果?你这看似恭维拍马屁的话,还真是让本姑娘大开眼界。”李盈箬刀子嘴的声音不屑的从嘴角溢出,不可一世的看着她。气人的话语,简直能把她贬到尘埃里去。 恰的是,卫青月在面对她的时候,是丝毫的也不怯弱。李家是如何的权大势大,哪是他们这些寻常百姓家能招惹的起的,有的是在未进宫前,已有不少的女子朝这李盈箬事先低了头示了好。 关于李盈箬的作风,顽劣手段,他们不仅深知,还害怕,心惊胆战。试问有谁会那么的不知死活,敢和她对着干。 如今,还真的有一个,“最怕的不是没有见过世面,而是见过世面的却如一个没有教养,没有见过世面的顽劣妇人——在这指桑骂槐。”她声音淡淡,完全的没有把她这几句没有轻重的话看在眼里。 换做了别人,这些话,无疑不是对她们的一些羞辱,恐怕早捂着脸,蹲一边哭去了。 可她没有,而是大胆的做出了反击,她这话传到别人的耳中,成了大快人心,简直是想为她拍手叫好。 李盈箬只需一个凌厉的视线瞪过去,热闹非凡的人群,瞬间就变的鸦雀无声。 “你竟敢说我没有教养?”这话,还是第一次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没有见过世面的顽劣妇人?她竟敢说自己是顽劣妇人?她现在的心情,用七窍生烟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可偏地如今在场的人是柳瑟锦,皇上身边一等一的红人,她要是在这做出什么有失风范的事情出来,传到皇上的耳中,她日后还怎么在宫中有她的立足之地。皇后的典范是礼仪风度,而不是像她这样小肚鸡肠,被人一点火就火。小肚鸡肠?——呸,谁说她小肚鸡肠。她被自己心头突然多出的这个名讳给气的小脸清白,恶狠狠的瞪着卫青月。简单的三言两语把她惹火,她倒好,表现的还跟没事人一样。 “没有,我在说我自己。”卫青月凉凉一笑,“因为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自己的缺点,不能被别人点出来,要自己能感受出来。” “扑哧——”柳瑟锦被她这话逗的一乐,只不过这笑声极小,也仅他一人能听得见,这个女人还真有点不同处,连丞相家的千金都敢得罪,难道她就不怕进了宫,得罪了这个难缠的女人,她会想法设法的给她找罪受? “好,算你有些自知之明。”这李盈箬大抵是被宠坏了,完全反应不出来这卫青月就是拐歪抹角的在骂自己。“御史大人说的是如果,如果皇上真的被行刺,难道你要袖手旁观,置之不理吗?” 这是个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被引爆,她要是想不到好的说辞,会被人认为是刻意,可若是按照她们的说法,指不定又是好一通的嗤笑。 众人侧耳倾听,这个女人看起来和别的女人不同,他们也期待着这位在面临李家千金不怯场的女子会给出什么样古怪的答案。 就连那始终表现的不温不火的柳瑟锦,此刻看她的视线也是一眨不眨。女人间的争风吃醋,他见的多,什么层出不穷,心机手段,他见得多,闻得多。可这次的女人间的较量他倒是很乐意看下去。因为很有看头,所以他看到现在,也不出声,说阻拦。 “如果?这个世上本就没有如果。”她始终保持自己的观点。 “如果!如果有呢!”李盈箬被她的不识好歹险些给激怒。 “如果有?难不成你还真想皇上被行刺?” 李盈箬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怎么——怎么敢说让皇上行刺。她张皇的张张嘴,想要解释。 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尽管知道这李家千金是口是心非,因为这位可是做梦都想着要当皇后,怎么会诅咒皇上被行刺,可难得一会的看到这四小姐吃瘪,他们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劝阻。不是不劝,也是他们没有那个资格。 跟着柳瑟锦的那群大臣,没有御史大人的吩咐,他们也是连个声都不敢吱。他们之间,有大多是和李丞相是有交情的。如果今日旁边没有柳瑟锦,为了讨好丞相,恐怕他们早就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拉出去给杖毙了。可偏偏御史大人在这,他们只能眼睁睁的望着这李家死丫头受欺负,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替她说句话。 “你——你胡说——我怎么可能会让陛下被行刺——你——你胡说八道——你污蔑我——”李盈箬几度被气的说不成话,拿手指着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办她难堪,可恨的是她脑门怎么就没有冒烟。 一百人,给出的答案只有三个。 一是:扑上去救皇上。 二是:舍弃皇上,去搬救兵。 三是:没有如果—— 这三个答案,还真是让人颇为费脑,尤其是第三个,料是柳瑟锦都要蹙眉了,亏他还把那么重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合着全被她给否决了。这么简单的答案,怎么就没有一个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难道给皇上选妃,就要这么简单的凑合了? 这也不能怪别人,完全是因为他的不按套路出牌,试问哪家的千金没事成天读一些打打杀杀的书?不是弹琴作画,读书识字,这才是闺中女子所常作的事情。 这怪不得别人,而是一开始,他这题就出跑偏了。 423.第423章 力压群芳(5) 在他绞尽脑汁,想着这局到底是算谁赢谁输的时候,或许又该去淘汰否决谁,因为妃子名额只有十人,这近百人的女子,还是要舍去九十人选。 还有两题,他不急,先慢慢来,这题不行,大不了选几个他看不顺眼的直接淘汰了。 “如果皇上真的遭遇行刺?那我想问,御史大人,你去哪了?”这个御史大人她从别人口中听闻,还是有些武功底子的,平日里和南岳慕算不上形影不离,但绝对的称得上志同道合,随叫随到。 柳瑟锦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问题抛给自己,而他,倒还真的认真的去想了想。后知后觉,这不是他抛给她们的问题吗?! 可她都说有如果了,他在众人有所期待的目光下,温润回应,“自然是要去救皇上。” 这是正确之举,所以呢,问题就来了。 卫青月淡淡的看他一眼,“那我就不知道御史大人还要我们做什么?女人不都是容易给你们添乱吗?” 柳瑟锦笑脸短瞬的僵硬,他这算不算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要说这女人也真是什么都敢说,还知道些深明大义,至少动的女人是添乱的。 他轻声的咳了一声,以表尴尬,眼神示意旁边的官员,示意换题。 这场看似没有结局的较量,归根来说,还是卫青月占了点上风。因为没有答案的答案,相反却有很多的答案。轮琴棋书画,她是一定的不能成,因为她不是这方面的料。 可她同样的没有料到这个御史大人会那么的不按常路出牌,以至于导致让她有机可乘,这些,还是值得庆幸的地方。 第二题所出的题目,与之前是截然相反,没有难度,只有更容易。 “说是身为后宫宠妃,在面对后宫争斗,皇上临宠何人,该是何作风。”众人的回答基本一致,无疑不是些要以大度为怀,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更何况是皇上,后宫佳丽三千纯属正常。她们要做的是虚心为陛下求取,不能表现出小女人般爱吃醋的作风,免得惹陛下厌烦。 纵连那眼底融不进半分沙子的李盈箬,此刻的答案,与她们也是接近相仿。她的身份背景摆在这,将来进宫,可是要当皇后的,不仅要当皇后,就连皇上日后宠幸谁,又宣哪个女子进宫,她都得跟着推崇。在他心里留下好印象,皇后闻名的不是美貌,而是贤良娴熟,宽和大度。 纵使她心中恼恨,也不能将这点嫉妒心给表现出来。 说到最后,到了最后,唯独又剩下那卫青月没有发言,她先是四下看了一眼,待收到他们千奇百怪,各相不雷同的表情,处事不惊的表情呈现在娇小的脸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后宫哪些女人不知死活,来招惹我,我定让她们生死不能。”这话十足十的傲气,但说起来却又极其的霸气。意思明确的点出她们不来招惹她,皇上若是宠幸谁与她何干? 这就把自己归根于后宫妃子的行列中了。众人中,对她这狂傲的话大有不满,光是李盈箬都是想连连发笑,若说刚才是怕她进宫抢了自己的风头,那么现在,她是非常希望她能进宫,她倒要看看,她究竟有几分的能耐,几分的胆识,竟能说出如此狂妄的话出来。 每一个答案,都不是正中柳瑟锦的下怀,准确的说,每个答案都不让他满意。唯独这给人清冷的女人,虽说给出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但算稍微还是些特别的。 于是,他在面对她时,温润的眸子没有多在她脸上停留,而是多看了几眼那几十名他一开始都看不过眼的女子,浓妆淡抹,脸上的脂粉都能有一个巴掌般厚粗,美是美了,这要是皇上一口亲下去,还不得吐一口的胭脂水粉出来? 尽管知道皇上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逢场作戏,至于能不能真的碰她们还是另外一回事。 可尽管是尽管,在给他挑选妃子的时候,他也得挑几个好的,就比如留下的那三十多名女子,脸上的装饰少点,水粉少点,这样不正更显得出水芙蓉,明媚动人吗? 前前后后的女人被遣散的很快,很速度,很麻利,虽然失利,却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而是安静的退到了那群看热闹的人群中,时刻的观察着这里的一举一动。仿佛参加了,看了,也不是一个损失。 “你们说,到了最后,究竟哪十个人会被御史大人选中?”眼看着人数越来越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群中开始热闹了起来,对着这三十个倾城绝色的女子指指点点。 “依我看呐,那李家的千金四小姐,肯定是将这名额拿的稳稳的。” “这还用说吗?丞相的身份摆在那,这皇上就算再不喜这李家四小姐千金的性子,也得看在丞相的面子上将她给纳进宫。”别的大臣家的女儿可就没有这个殊遇了,想入宫,就得排队,哪有这四小姐厉害,直接给了座椅和茶水。皇上对丞相的这份看重,可是天下人皆知。 “我有说四小姐了吗?我只说在那三十名站着的姑娘。”四小姐能否进宫,那是毋容置疑的,还需要他们在这评头论足,画蛇添足? “我看那穿着简单的女人能成,你没看她光是站在那,都把那些一群手帕遮脸的女子给比了下去。”他这点打量是一点也没有看错,女子,多数是养在闺阁中,如今出了这闺阁,未怕被别人看上一眼,也是从未见过这场面,见过这么多的男人,她们自是欲语还休,以手帕遮脸,防止他们过多的打量,过多的观看。 卫青月的显眼,撇去她出众的容貌,那就是她的气概,笔直的站在那里,漠然的巡视着周围的一切,一双眼,黑如石,一张脸,冷如刹。两手很是自然的摆放在两侧,不像她周身的其她女人,娇羞,怕生。 424.第424章 力压群芳(6) 这样比起来,她就像是一个威武豪放的大将军,不屈居于女人的娇羞发嗲。 这点,也正是能迫使柳瑟锦对她另眼相看的地方。 上千人的女子被他简单潦草的驱逐到只剩下寥寥近三十人。他抬手点了下肩上本不存在的灰尘,第三题,就在他这个不经意的动作下,出了。 “女子在家相夫教子,若是进了宫,琴棋书画,就得样样精通,你们之间,除了这李家四小姐,不知谁的琴艺更胜一筹?”说到底,这有关古代女子才学的题目不还是出了。琴棋书画还要样样精通,她们之间,有通一样的,有通两样的,甚至有通三样的,算下来,全通的,也就那么几人。 至于一窍不通的——卫青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手中的告示在她不觉间握成了一团废纸。她在现代,从未被人灌输过思想,在古代,一心在朝事上面,至于饮酒取乐,弹琴作诗,这自由她后宫的男妃为了取悦她常作的事。 三十人中,知晓自己几斤几两的女子已经开始频繁的散去,中途退场不丢人,怕的是到了表演她们这点功夫丢大了人,到时候后宫进不了,就连在这偌大的南岳,知道了她们的窘状,恐怕也很难再找到夫家,所以,她们需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卫青月虽然什么都不会,可她不想打退堂鼓。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又怎么会舍得放弃。可是——她握紧双手,她是真的什么都不会,贸然逞强,只会让她更加的丢人。 她小脸为难的能皱到一块,脖子上冰凉的项链正是南岳慕送给她的,他向自己许诺过,一旦有事,只要吹响它,就能调动他的百名暗卫。半年前因为情况危机,她忘了这点,生活在灵溪后,这又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她不知道那些人能不能找到灵溪来,其实她也不想让花家二兄妹怀疑。 如今出了灵溪,来到南岳,她不知道这颗项链是否还有用。她将项链扯下,拿在手中,这番举动,看在别人眼里,只认为或许是她的父母给她的庇佑物,可到了柳瑟锦的眼里,却成了不容歧视的奇珍异宝。 “姑娘!”柳瑟锦快步走下高座,只是只身一闪,便到了她的面前。 他这个俊雅高洁的举动,硬是横插在了女人群中,她们这次难得一见的和他这么近距离的相处,整个人就犹如飘飘仙,再也克制不住,不等她们离开的脚步停顿,人早已招架不住的晕了过去。 卫青月本打算做最后一搏,就算不会琴棋书画又能如何,不到紧要关头,她是绝不会放弃,可她只是中途腿站的久有些麻木,想要动一下,就看到面前的这个男人飞身到了自己面前。 她没想到他的轻功竟能如此之快,不仅轻功快,眼力也是及其的好,那么远的距离,又那么多的人头阻挡,他竟能看出手中拿着的东西是何物。 柳瑟锦没有解释,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项链,拿在手中好好端倪片许,确认无误,这就是皇上的贴身物品,他无比恭敬的看她一眼,“姑娘,请上座。” 这突然转变的画风,不仅人群中看热闹的众人沸腾了,光是那坐在一边瞅着情况不妙的李盈箬都察觉到了事情的非同一般。背后果然是有靠山的,怪不得在见到她的时候表现的是那么狂妄,而不是害怕。 “御史大人,你认识这个女人?”她有些不满的问出声。 可这个时候的柳瑟锦哪有功夫去搭理她,早在五个多月前,不错,是五个多月前,皇上就派他下令寻找一个脖子上带有项链的女人,而且那个项链他还认得,可他找寻的结果就如大海捞针般那般的难以寻找。就因为这事,他还多次被皇上存心刁难,别看他平日一副闷葫芦样,可压根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为此,还没少挨他的板子。 只是令他想不通的是,他不是一向避女人如蛇蝎,怎么可能会让他去找一个女人,可多次问说无果,反惹了一身骚,他只能选择闭口不言。如今期限过去了那么久,他都快要忘却了,她竟然又自己送shang门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他现在都不知道是想要笑,还是想哭了。 皇上能因为她打了自己无数个板子,他这次对她可得小心伺候着,保不准这还是尊大佛。 御史大人这讨好恭维的狗腿样,一改常态,这个世上除了当今的皇上,有谁能被他如此的看重,器重,并且——带有心惊胆战? 他们的表情变幻莫测,仿佛大白天见了鬼,不敢相信的揉了一遍又一遍,深怕自己是眼花,看错了。 世间少有——眼花,不能上万的人都一起眼花,多次揉眼无效,他们算是难以接受,也得接受眼前的这个现实了。 “御史大人!”李盈箬不甘心就这么存心被忽视,这个柳瑟锦在对待自己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恭敬,尤其是看到他在领着那个她讨厌的女人上了高座,让他坐在自己之前坐的位置上,甚至还用干净的衣袍给她擦了擦,这狗腿到家的动作,险些没有气得她热血翻涌,想吐他一脸,这是他老母吗?用得着表现的这么拘谨? 有了卫青月这个女人做底牌,柳瑟锦起初还怕他选的这些女人皇上会不满意,到时候不高兴了再给他来几百个板子,想他这半月又要在床上度过他就犯难,好在这个救星及时的出现,他越是看她,越是觉得她头顶处升了一个类似于天使的光环,拟定的人选,非她莫属了。 可有了她,他还有什么闲心去挑选别人。简单的吩咐了一下身后的人,从下首那几名还清醒着,有自制力的女人中,随意的挑选出八名,加上李丞相加的女儿,和他现在正拼了命巴结的这位,正好凑够了十名。 李盈箬原地气得直跺脚,这个该死柳瑟锦竟一直都在忽视她,忽视她说的话,忽视她的人,忽视的心一直都停留在那个她极其讨厌的女人身上! 425.第425章 进宫 她瞪她瞪得牙根直痒痒。 选好了名额,柳瑟锦只吩咐了一辆马车,马车虽小,但却及其的宽敞,一下子坐进去十人不在话下,可李盈箬不同,她是丞相府家的千金,有御用马车,而柳瑟锦也是同样的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地方遇到他苦心寻找的女人。 这女人他现在得好好的巴结,可不能屈居于她,可皇上的御用妃子,和他这个御史大人同坐一辆马车算什么事?反正他是不会介意,可就怕宫里头的那位了。 他难为的眉峰都能皱起一个高度,巧的是,正好看到这李家四小姐的马车从面前闪过,他心头一动,来了主意,直接飞身下马,拦截了她的去路。 “四小姐,那位姑娘是在下的重客,不能亏待,可否和你共乘一辆马车?”他这话看似是询问,实际看待她的视线都如锋芒毕露,容不得她拒绝。 李盈箬也没打算拒绝,之前是打算开口来着,可话到了嘴边,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就闭嘴不言了,“好,既然是御史大人的请求,我怎好拒绝,反正我这马车也大,不如就让她进来。”也好让她掂量掂量,这个女人的几斤几两。 “四小姐如此胸怀,在下一定会禀报给圣上。” “有劳御史大人,这都是臣女该做的。”一听他要在皇上跟前说自己的好话,这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他能说上一句好话,能顶得上她别人的千言万语。她自然是欣喜,高兴的应允了。 等卫青月被人指引着上这辆马车,中途,不知收到了多少艳羡同情的目光。比起她与众人同乘的马车外,李盈箬的这个,无疑不是算最好,最宽敞,最华丽的,甚至不等走近,便能闻到从这马车内散发出来的沁人香气,那是一种来自女子间的幽香,相信是个男人都无法抗拒,无法抵制。 可卫青月不同,她是女人,女人与女人间完全不需要抵制,不需要克制,甚至不用想,她都知道这李盈箬好心邀请的内心下,是安的何心。 而她,因为这御史大人的盛情,却只能照办。 “你觉得进了宫后,你能斗得过我?”要说这个李盈箬还真的不知道什么叫低调。 用卫青月的话说,叫做屁股还没有坐热,她就在那开始给下马威。 冷冷一笑,看也不看她,甚至连理都没有打算理她。 “贱人!”李盈箬大怒,这还是迄今为止,在南岳唯一一个不把她放在眼里,反而处处办她难看,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知道?如何会不知道?卫青月好整以暇的看向她,“不过是父亲在朝中有些地位的大臣家的女儿,我怎么会不知道?” 什么叫有些地位?那明明是很有地位,一品丞相,甚至有时候他父亲说的话,让一向雷厉风行的皇上都要掂量掂量,这份器重,这份看重,竟被她说成了有些分量? 这话差点没把她噎住,怒目而视的瞪着她,“你就不怕得罪了我,我日后让你在宫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害她?那是她自己的事,而她愿不愿意让她害,是她的事!哪怕日后南岳慕真的因为政治而宠她,帮着她一块欺负自己,那她就一走了之。 因为是在马车里,李盈箬纵使气焰再嚣张,也不敢拿她怎么样,这下见她竟大胆的直接把自己的话忽视,把自己当成了透明人,纵使她再气,也只能干瞪眼! “好!很好!日后咱们走着瞧!。” 皇宫与京城,路隔一段距离。一个马车是窃窃私语,人声鼎沸,对皇宫充满了向往与期待,一个是沉默寡言,一个是满心的怒火无处发泄。 而另一辆马车内,柳瑟锦则是十分舒适的侧躺在软座软榻,手执上好的糕点,想着是将这个女人如何处置。这样一条彰显身份的项链,如果把她和那群女人蜗居,感觉就有些对她不尊敬,可南岳的规矩,但凡入了宫的在选嫔妃,没有皇上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擅自做主,替皇上拿主意。 可这个女人不同,依照他和皇上的交情,擅自替他做了这个主,也不是不可能。甚至还能免了一顿仗刑,对他来说,这是一件喜事,是好事。 他暗暗思衬,愈加觉得这个法子,或许可行。 南岳不比大西凤,可南岳的皇宫,比起大西凤来,却也差不到哪去,就如一轮新生的弯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亮。 显得神秘且安静,远远望去,那一座座深红的宫殿就像嵌在地上一样,坐落在树丛中的宫殿,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高大,庄严,奢华,注目。 这就是南岳慕的皇宫,偌大的地方,大到她走上个几天几夜都走不完。每一处宫殿都像是被密布了阴霾,每一个地方,都是外表看似干净,实际里面的脏垢,血腥之色尽满。 柳瑟锦给人也算是客气,吩咐下人给她们各自布置了住处,有的是几个女子独住一间,他这么做并不是不无道理,女人他是选好了,至于皇上封不封那还得看他自己的意思,没有皇上的这个金口令下,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资格入住宫殿。 就连那从小含着金汤勺的李盈箬,这次也得乖乖听话,独自一人被人领着选住处。 卫青月看了眼她们各自被人牵着鼻子的走的乖顺模样,随意的选了名她看着还算事少的女人,正打算跟着她走。 “姑娘且慢!”前行的脚步被叫住,她转过头去看那名唤她之人,“御史大人还有吩咐?” 这个时候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卫青月是唯一落在后面剩下的,包括之前她想跟上去的那名女子,如今都差了十几米的距离。 “姑娘请跟在下这边请。”思前想后,柳瑟锦还是选择带她先见皇上,不为别的,一是他也好奇她的身份,二是,提前将这个女人交了差,他日后也好过点。 426.第426章 动情 “在下领姑娘去见皇上。” “这么快?”卫青月蹙眉,像是不相信他,难怪她的不相信会袒露的这么明确,因为和她同来的还有九名,他为何偏偏会选中自己? 柳瑟锦想开口和她说明原委,可这样解释又觉得太浪费时间,既然这个女人独自能找进宫来,那就说明她有事有求于皇上,他为人处世几年,对于这点,多少还是知道些。 “姑娘尽管跟着在下便是。” 他不愿多做解释,卫青月也难得的没有过多的去问,提前的去见南岳慕,她还以为还要在皇宫多耽搁几日,既然有这个难得的机会,她自是乐此不疲。 “好,劳烦御史大人。” 柳瑟锦对这皇宫倒也熟车熟路,不过是领着她转了几个弯,走了几通的长路,不过这路程的确是走的有些远,以至于走到最后,她的双腿竟出现了轻微的酸疼感。 多次拐弯行走,她终于知道疲倦,“御史大人。”其实她想问的是,这南岳慕究竟在哪,她跟着他走,何时能走到个头。 柳瑟锦深知自己这是难为她了,他一个男人,又身怀武功,走起路来,不比过家家还要轻而易举,“姑娘,到了。”他驻足在一座宫殿面前,这所宫殿不如先前她们所见到的那般雄伟高大,奢华,华丽。反而平添了一种庸俗的平常气息。 卫青月也没有想到南岳慕这个高调的人,后宫中竟会有这样的宫殿,而且他人现在还在这里面?。 她以为面前的这个男人会领着自己进去,可令她没有想到是,他竟然准备中途开溜? “姑娘,皇上就在里面,在下就不进去了。”柳瑟锦朝她简单的施了一礼,微微一笑,俯身下去。他虽觉得这个女人身份不简单,来路不明。可把这么一个女人贸然的送到皇上身边,是对他危险的一个保障,同时他也放心,因为这个女人没有功夫底子,这点他能看出来,就算想要对皇上怎样,她的手还没伸出,恐怕早就命丧当场了。 看着他离开,卫青月愈加觉得狐疑,想着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在里面,可她见南岳慕的决心迫切,不等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她整个人就迫不及待的闪身进了里面。 这所简陋的算不上宫殿的宫殿,里面的场景布置被她一览全无,深红色的桌椅,简单的茶具,甚至让人忍不住怀疑,这哪里是皇宫,分明是寻常百姓家。里面简单不失寻常气息的布置,不大的空间,让她的视线在里面一扫再扫,却唯独没有见到南岳慕的影子。 她不免觉得失落,那个男人,果然是在耍她,她就知道,南岳慕这个高傲的人,怎么可能屈居这简陋的屋子里,这不是对他身份的藐视是什么。 她转过身,像是要走,可还没等她这个转身的动作行到一半,她的整个人瞬间腾空,很快的,她就能感到自己落入到一个冰冰凉凉的怀抱里。 她诧异的转过头,对上的正是那一张冷的如同阴间鬼佛,却美的一塌糊涂的冰冷男子。 熟悉的面孔,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凉度。 “唔——”唇与唇的相隔,是半年都不曾忘却的温度,卫青月微张的嘴,恰让他捕捉到了这个空隙,带有男子气息的凉薄舌头,毫无征兆的探了进来。 她从之前的反感,之前的拒绝,到最后的四肢无力,瘫软的倒在他的怀里,任他索取。她说的没错,任何一个人亲她,她都反感,包括易沐风,她都觉得别扭,可他不同,他的吻,没有任何温度的吻,却让她感到安心,感到放心,甚至是觉得,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密感,让她留恋。 她对他,她已经能肯定了,她喜欢他,是真的喜欢,就是不知道这份喜欢有多深,有多强烈,总之这份喜欢,还不足以她为他干任何的事情。不足于,让她为了他和别的女人争风吃醋。 简单的亲吻,已经不能让他满足,只见他几番激烈缠绵的吻落下,直接一个打横抱起,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朝一边的床上走。 这一路被他抱着,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可在被他类似于温柔,又似粗鲁的放在床上,他欺身压下,带有薄茧的大手划过她的每一寸连着衣衫都忍不住颤抖的肌肤,她是在一刻间全部惊醒。 慌乱的去推他。 “怎么?”南岳慕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大手握住她在自己胸前激烈反抗的双手,眼底有着浓厚的欲望涌出,“怕了?” 怕?面对他的质疑,卫青月不可否认,她是怕了,是真的怕了,床事她从未经历过。也没有想过她只单单的因为一个喜欢就能毫无保留的把自己完全的托付给他。 甚至她来的目的,她的大西凤灭了后他什么也没有过问,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看到自己的出现竟没有感到丝毫的惊讶,仿佛她的没死,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知道我还活着!”这句话,问的已经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了。她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答案,她以为南岳慕只是个莽夫,其实不是,他是那么的聪明才智,有头脑。知晓一切,却从不点破。若真是如此,那她的大西凤,比他的南岳强,可强又能强多少。 “你以为呢?”他冰凉的唇瓣一勾,仿佛一个高傲的神者,抛了个反问过去。 是真的知道的,一切他都知道,他果然知道。卫青月此时此刻,不知道自己的心情该如何去形容,她想问他,为何他知道一切不事先告诉他,那样就不会平白无故死那么多的人,可他没有。他一直都保持着看戏者的态度,那现在把她欺身身下又算什么!? “你滚开!”她怒目瞪着他,激烈的推脱。弱小的她,在这一刻,才显得是那么的无助,此一时彼一时,她有何资本命令他,他是高傲的帝王,而她,只不过是在选妃人选中,被人选来的妃子。如此下贱低等的身份。 427.第427章 压抑的感情 她没有资格去吼他,甚至还没有资格说出一句任何大声的话。因为只因这一句,他就可以随意的给自己安上一个藐视圣君的罪名。 “滚?”南岳慕无感情色彩的看着她,眸与眸之间的对视,大手,阴狠的捏上她的下巴,“是你自己送shang门的来的,可不是朕要求你进来的。” 卫青月倔强的闭上眼,如果她来这里,换来的是羞辱,那和她不来,有什么区别。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为何要杀你?”南岳慕目不斜视的看着她,手上的力度陡然一松,在她倾城绝色的脸上辗转反侧了一圈,最终将手收回。杀也要有个杀的理由,更何况他从未有过想要杀她的念头,或许以前有,可现在没有了。 “因为我来,不是遭你羞辱的!”她倔强的凤眸,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字的道。 “你不是想要当朕的女人?别否认,后宫充填妃子,若是不是,你凑什么热闹。” “我——”“还是说你抱了其它方面的意思?”他这个其它方面,把话说的死死的,卫青月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她是抱了其它方面的意思,她想借助他的力量替自己报仇,可是——“我就不该来南岳找你。”她以为她是他的谁,他们不过是各需所需,各取所取,除了这个,再无别的。 她挣扎着起身,泪水到了眼角,硬是被她给逼了回去。 可哪能那么的容易,在她挣扎的一半,直接又是被南岳慕给毫不怜香惜玉的给欺身压了回去,接着,又是一通好不见天日的激吻,吻得她嘴唇变得麻木,变得红肿,变得逐渐出现血腥。 “你以为朕的皇宫是什么地方?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他将头,深深的埋在她白皙的脖颈间,没有温度的强吻,铺天盖地的袭来。“朕不管你来的目的是什么,既然来了,就别想走。”她的耳边,充斥着他冰冷的回应。 她是人,不是他圈养的宠物,她要的是报仇,不是留在他身边,像他的妃子一样去取悦他!“放开我!你放开我!其实你什么都知道!你什么都在瞒我!大西凤一夜之间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死多少人与朕何干!怪只怪你自己!”南岳慕不留情面的回她,大掌握紧她激烈反抗的双手,“你听着!休想利用朕,从朕的这里拿走一兵一卒!朕最憎恶的就是被人利用!” 与他何干!与他何干!是啊,早该知道的,早该知道的。卫青月的自取其辱,她现在只想想,这一切不都是她自找的!“放我走,就当我从来没有来过,我的生死也和你无干。”那些人和他没有干系,那她呢,她是太看重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逢场作戏,谁不会。以前或许会因为同是帝王的关系,他帮自己,可现在自己什么都不是,她有哪个地方能被他看重,能被他得到哪怕那么一丁点的好处。 你不同!南岳慕这句话卡在嘴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说出来,凤倾不同,凤倾和他们不同!他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了自己的难为情,俯下身,没有温度的吻,强迫的对着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吻了下去。 封了她的口,他流连的在她唇瓣上辗转反侧,这一刻,却没有着急进去。 他在得知元沣璟篡了位,第一时间就是派人打探她的消息,在得知她只身投入江底,他不知为何,自己的一颗心都能随着这个得来的消息而变的更加的暴虐,残性。 那一百人是他的心腹,他不过是试探,可却没有想到他们还活着,他给的不是宽慰,而是想在一瞬间要了他们的命,恼他们这些废物没有保护好她,可从他们嘴中他又得知她没死的消息,得知他们明知道她活着,却找寻不到她具体在哪。 那些天,天知道他是如何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正因为她,他不知杀了多少人,这种砰然悸动的心,让他无法克制。他一直以来都认为女人是累赘,从不屑于多看女人一眼。 可唯独在得知她活着的消息后,他整个人表现的是平静,是欣喜,是那暴躁的心总算得以平复。 那些人,他暗地里加派人手去找她,天南地北的寻找,就如在整个天下间散布他的所有暗卫,就连柳瑟锦,他都不惜任何代价的派了出去。 可结果,永远只有那么一个。就那么苦苦找寻半年,找到他逐渐的失去了耐心,失去了希望。他却仍不知疲倦的寻找,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是中了她的魔障,从那次在突遇蛇群,她甚至都没有想到自己迎来的后果是什么,也要拼了命的来救自己。从没有,从没有。这个世上从没有这样的一个人会这样毫无保留的对待自己,或许真的是从那次,他才对她开始上了心。 越是没有人愿意做的,她却做到了。 半年寻找无果,在柳瑟锦劝他放弃的时候,百名暗卫的头领,终于感知到了她的存在,那一刻,他除了激动,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比那一日更值得高兴的事,在得知她所处的地方是南岳,是在自己的地盘。他是真的想飞身去找寻她的所在,想看看她这半年的转变。 可他没有,冷静下来后,他逐渐想清楚她来的目的是什么。得知真相后的他,心里有的只有怒气,而且在得知她的身边还跟着另外一个男人,水性杨花的女人,果然是到哪里都不会少了她的男宠! 除了连连冷笑外,他终于松口接受这些年大臣给他的提议,既然来的是南岳,是找他,那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说见到她是一种如获珍宝的欣喜,可想到她的目的,他就犹如是被人当场羞辱,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目的,她是不是根本就不会想到来找自己?或者说,这辈子都不会来找自己?。 428.第428章 当皇后还是宠妃?(1) “你记住,别人是死是活,和朕没有半点关系!可你的命是朕的!你的生死,有朕掌控,容不得你拒绝半分!。” “凭什么!?我的命是我——唔——”可笑的是,南岳慕根本就不给她半点开口反驳的机会,只要她敢反击,不过是拿嘴堵住她欲说下去的话。 “因为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朕的女人。”顿了顿,他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大西凤已经灭了,你现在和寻常女人毫无区别,就算你有能耐杀了元沣璟,女子为尊的朝代,你再也改不回来。”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的大西凤?我想要的只是他元沣璟的命!”谁当皇帝,谁是皇帝,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让他替那些无辜惨死的人偿命!。 “还有——我谁的都不是,我只是我自己的!。” “容不得你拒绝,今日我便封你为后。” “南岳慕,你在开玩笑?皇后岂是那么容易封便封的?!”卫青月被他这敷衍了事的只言片语给吓到,“你就不怕被——”“今日我便宠幸了你,他们哪一个敢不知死活的背后议论朕?”就是这么的霸气,南岳慕回答的心不在焉,甚至连思考都不需,“让一个身子不净的女人当朕的皇后,的确是有些耻辱的地方。”可这些个女人中,也只有她凤倾能勉强入得了他的眼,让她暂在皇后的位子上待上一段日子,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念头,从他没有回南岳,在大西凤从她那一颗带有冰坠的项链的时候,令他不可否认的是,那时候就有了。 卫青月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你认真的?” “你觉得朕在骗你?”他最不屑的就是玩笑话,她竟不信任他。 “让我做你的皇后,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不能利用我来稳固你的地位,你不能利用我来——”“难道朕的江山需要靠一个女人稳固?”南岳慕态度坚决的看向她,“朕再说最后一遍,你没有朕可以利用的地方,朕只是让你当朕的皇后,从此老实的留在南岳,没有朕的吩咐,你哪里都不准去!” “腿是长在我身上的,我想去哪里,你凭什么限制我?” “如果你敢离开,朕就命人将你的腿打断,让你生生世世都被禁锢在这皇宫里面!”她说的狠绝,他说的更狠绝。一时的卫青月被他的话给吼住,良久的回不过来神,那种被压抑的痛苦,狠狠的烧灼着她的身体里的每一个地方。她来这里其目的是为了想报仇,想复仇!不是和他谈情说爱! “凤倾,你给朕听清楚。”南岳慕冷硬的看着她的这副倔强不服输的脸,大手,重新捏上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想要利用朕,就要有足够的资本,取悦朕,让朕爱上你,心甘情愿的为你去做这一切!。”他说完这些,态度决然的松开她,起身离开。徒留她一人面临着空荡的天花板发呆。 取悦?心甘情愿?这对她来说,就像是一个天方夜谭,她印象里的南岳慕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的动心。在她准备报仇之际,难道真的要留在南岳,成为他的皇后,让他爱上自己。计划还未实行,她就觉得自己已全然失败。 他走后不久,卫青月没有任何的预兆,便被两个进来的陌生女人带去了另一个地方,这个地方赫然而望,也算是个宫殿,其布置奢华高调,大殿两侧,摆放的是两颗发着光亮的夜明珠,翡翠的茶具,水木香桌。 “姑娘,这是皇上吩咐,日后您就住在这里,奴婢二人专门伺候您的日常饮居。”在她将大殿打量一圈后,一边尾随而跟的两名宫女恭敬的解释。 这处地方,与方才那间看似简陋的宫殿截然相反,她辗转几步,定定的落稳脚步,看向她们,“南岳慕吩咐你们这么说的?” “姑娘,这可是皇上的名讳,您可不能直呼皇上名讳!”两名机灵的丫鬟一听这女的不知死活的胆敢直呼皇上的名字,当场差点没有吓得失了魂,有的直接上了手,欲捂住她大逆不道的嘴。 这女人来路不明,却又深得皇上看重,她们从进宫到现在开始,就没有见这皇上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过,可就算上心,也不能这么大胆的直呼皇上的名讳,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卫青月厌恶陌生人的亲近,不等她的手捂上来,人已向后退了几步,险些撞到一边的椅子,她刚才不知叫了多少遍他的名字,也没见他表现出大动肝火的恼样。 “姑娘,奴婢二人是皇上吩咐下来伺候您的,您说什么话,奴婢肯定不会瞎嚼舌根,可就怕隔墙有耳,姑娘现在这么深得皇上的青睐,难免不会有几个争风吃醋的,今日宫里才进来了几位,万一您成为了她们的眼中钉,奴婢们也很难保您,所以您日后说话,一定要注意些,万不可被她们捉了把柄。” 她们二人苦口婆心的劝了几句,只把卫青月劝的光洁的脑门都拧成了一个疙瘩,她不来,他后宫一个女人没有,她一来,他后宫凭空出现了九个女人。说什么信誓旦旦的立她为后,她就不相信了!。 她平稳好自己的火气,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降火,俩宫女手脚麻利的替她忙这忙那,这一忙之下,眼睁睁的就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日落山头,光亮逐渐被黑暗所取代。 在这个时候,“风雅阁”的门响起,在这个算得上宫殿,又堪称现代小别墅的房间里,敲门声,格外的刺耳。风雅阁,在得知这个牌匾名字的由来,她只能冷笑了,她这里只有暴躁,没有什么风雅,他的寓意,怕是要用错地方了!。 来人,是一袭华丽的太监宫装,圆润的脑袋,堪如露珠大小的眼睛,周身全是一堵肥嘟嘟的肉墙。 “姑娘,奴才小喜子,是皇上身边的一品太监,如今皇上有事,让奴才来询问姑娘的意见。” 429.第429章 当皇后还是宠妃(2) 这太监看年纪也不过是二十大小,这么稚嫩的年纪竟然做到了一品的太监,成为了南岳慕的专属太监,其实力,也是不容小觑。 令卫青月没有想到的是,午时南岳慕才和她闹过,晚间竟能把这顿气抛到九霄云外,合着他是有气不会掖着?。 “他让你来问我什么?” “回姑娘,奴才家陛下今日特意召齐了朝中有些权势的大臣,商议关于立后一事。”小喜子笑眯眯的答话。语气上,绝对的算得上恭敬。 这个答案令卫青月惊到,一瞬间竟连坐都坐不稳,“他真的打算立后?”她以为他那说的是气话,故意说出来激她,可她没有想到竟是真的。 那她日后若真让他爱上自己,做他的皇后,他是不是就会如自己所愿,替她做任何事情,包括公然和元沣璟树敌?。 “皇上让奴才请示姑娘您的意思,究竟是想要做皇后,还是打算做宠妃。”别看这位分高殊,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皇后位分看似高的很,几乎能和皇上平起平坐。可这宠妃,可是深得皇上喜爱,有时候,做的过了,为了博得宠妃一笑,废后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皇上精明着,他和几名年迈的大臣说是商量,其实全拿这吊他们胃口了,依照他对自家皇上的这些了解,眼前这位国色天香的姑娘,皇上估计是想让她当宠妃了。毕竟李丞相家的四千金,性格虽说是泼辣点,但琴棋书画,逢场作戏,可以说,没有一个是一窍不通的。 而他家的皇上,又对她很是不喜。 如今就看这姑娘的意思,不过依照他多年的所见,立妃,或许是一定了。 皇后手握后宫主权,在众位嫔妃中占主导地位,可宠妃不同,一切全靠仰仗着南岳慕。利弊,坏处,卫青月选的,自然是皇后,白来的皇后,谁不要。 “就劳烦喜公公带话回去,我就当皇后了。” “啥?”小喜子机灵的脑袋瓜子一动,愣是没有反应过来,合着眼前这位国色天香的姑娘没有领悟出皇上的这言外之意,“姑娘,皇上——”他方想开口给她解释个一两句,可是不等他开口,“他不是说让我自己选?如今我自己选了怎么看你还那么的不乐意?可是选错了?这皇后我还是当不得?。” “不——不——姑娘当得——姑娘当得——”只是当了皇后,这宠妃的高帽不就落在了李家四小姐的头上了。皇上要是知晓他办砸了这件事,还不活扒了他的皮。 小喜子心有后顾,百思不得其解的磨蹭着下去复命了。卫青月是心知肚明,可新来的那两名宫女就不解了,等小喜子离开,她们争相开口的问出声来,“姑娘,皇上把话都点的那么明白了,为何您偏要选皇后这顶虚无缥缈的帽子?”这点,她们太是不解了,皇后的帽子的确是高,也够大。上头除了个皇上,谁也无法再将她奈何,可也正因为如此,皇上特意列出一宠一后,这不是摆明了,宠妃日后享受的是皇后的待遇,而皇后,不过是一个躯壳而已。 她们以为眼前的姑娘足够的聪明,可没想到却是一个十足十的脑袋缺根筋,不会转弯的。 “南岳慕吩咐你们来伺候我,难道就没有警告你们多做事少说话?”她凉凉的一个警告视线斜过去,便见她们二姐妹浑身一个激灵,再也不敢多话了。 ———————————————————————————————————————————————————————————————————————————————————— 晚间,草草的用过晚膳,卫青月由两名丫鬟伺候着沐浴,褪去一身单薄破旧的衣衫,当着她们的面,哪怕是在大西凤,她也从未在她们面前坦诚相露,她有现代人的思想,无论何时,都不会希望自己chi露的面前会多出陌生的人相看,女人也不行。 等她衣襟褪尽,将完美的身材展露全余,置身迈进浴桶中,两名丫鬟才小心翼翼的在得了她的命令后,从屏障后面走进来。 古代的历史上有一个绝世大美人,形容她的诗句数不胜数,如今拿来一句,形容这出水芙蓉的美人,怕再不为过。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卫青月独自洗的认真,一心都在那温热的清水上面,时至今日,不知已有多久没有这么安静的洗过一次,两名宫女替她泡好花瓣,便被她赶了出去。带有娟娟热气的地方,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留恋着稀薄没有刺鼻的香味,留恋着热气雾水,这给她半年的压抑情感,一个很好的平复,仿佛能在一瞬间忘却所有的不愉快。 “皇——”二宫女退下,只是还不等雾气笼罩潺潺的屏风窗纱放下,迎面一个高大的身影压迫的她们浑身一颤,皇上——她们下意识的心惊胆战想要叫出声。 南岳慕锐利的眸子冷冷的扫她们一眼,便见她们立马识趣的住了口。 可这个时候,皇上不是该在养心殿处理公务吗?再加上都已是深夜,皇上还没有喜欢到哪个宫殿溜达一圈的习惯,她们带有狐疑的视线朝那屏障里面一览全无的美好身体望了一眼,心下会意,悄然的退了下去。 如果说,爱是穿肠毒药,此时的南岳慕就算没有顾忌,也想认了。他悄无声息的走近,一张巧夺天工的英俊五官,在雾气笼罩潺潺的热气中,显得是那么的蓬荜生辉,带有朝气。就连那一向冷如罗刹的黑眸,如今,竟也多出了几分的柔度。 他的脚步,是那么的稳,是那么的缓,是那么的静,是那么的没有声响。 浴桶中,女子完美赤lu的后背,美好,光滑,百姓的仿佛就像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肤如凝脂,白如雪片—— 430.第430章 做朕的女人(1) “我不是让你们出去了?谁让你们进来的?”后面的青丝突然被人一手握住,卫青月以为是她们二人放心不下,又折返回来。 她不想无端拿她们这些下人出气,所以这句问话,不仅没了煞气,反倒多了几分的媚态。 “怎么?连朕和她们都分不清了?”南岳慕勾唇,忽地大掌反侧,离开她散发着清香的发丝,一把将她赤luo的身体抱在怀里,如此近的距离,如此暧昧的举动。 平时还好,可现在的卫青月根本就没有穿衣服,她瞬间就知道什么叫害臊脸红,挣扎着他蛮横的束缚,“松手!你给我松开!” 她越是挣扎,他抱的越是紧,像是故意和她作对一般,他性感的唇瓣,狠狠的贴近她娇小的耳垂,“朕的皇后?嗯?” 这一声极近带有令人血脉膨胀的称呼叫声,卫青月的脸几乎是在那声落后,全然滴血。 “这是你自愿而选,怨不得别人。” “混蛋!你给的选择一共就两个,不选皇后!我tm难不成还选当你的宠妃!”如果有第三选,她肯定当他的母后!草!人面兽心的混蛋,趁她不备,竟敢——! 她现在是又急又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偏生的他还把自己搂的那么紧,她想动一下都是万分的困难。甚至在她这通乱动乱挣扎之下,他多次无意间触碰到自己的敏gan部位。 她恼怒的想要破口大骂,“南岳慕,你这个混蛋,给我松开!” “无论你选择哪一个,今晚,你都逃不掉!”南岳慕给予她肯定,本来他是在养心殿处理公务,可听了小喜子给他的回禀,那一时,他是真的有些许的想笑,真的是打算避他如蛇蝎了?说她是天真,还是该说她愚蠢?她早就是自己的囊中物,他想要做什么,还需要她去做反抗?。 宠妃与皇后,不过是一个帽子,随便她选哪一个,既然选了皇后,那日后宠与衔就全给她了,至于宠妃,宠字去掉,日后便只剩下妃了。 他弯身,将她打横抱。水中出芙蓉,这让人想要鼻血的冲动。 卫青月受了惊吓,“混账!你干什么!?”她是真的怕了,以前她也这么被他抱过,可当时他的衣服有多大,能把她整个人都给包裹的一丝不漏,可现在,天知道他穿的有多么的“简单”。她多次撕扯之下,硬是没有撕到一个边。 她现在全身一丝不挂的全展露在他面前,卫青月是又羞又恼,一双手,完全不知道该放在那,仿佛是受到了奇耻大辱,在这一刻,眼泪是刷刷的往下流淌。 她的泪,对南岳慕接下来要对她做的举动造成多少克制,他弯身将她放至床上,欺身压下。这次不仅卫青月光了,他把自己的也脱了。 察觉到他这次是认真的,而不是开玩笑。卫青月现在是连哭也顾不得了,慌张的趁着他脱衣的这个空隙,借着就想要逃。 南岳慕就如看待一个跳梁小丑般的看着她,大手直接拉上她光洁的手臂,“光着身子逃?嗯?” “总好的过躺在这被你凌ru的强!”卫青月是真的被激到了,冲着他大吼,还是什么事都不问她,不问她这半年过的怎么样,不问她,什么都不问,一来就想着怎么欺负她,怎么办她的难堪。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种男人,她是想哭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哭。 南岳慕身上的衣服不过是被脱去一个外罩,面对她的咆哮,他手上的动作先是一停,恶狠狠的瞪着她,“朕最讨厌看女人哭!”他以为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可没想到在遇到事情的事,也是会像那些茫昧的妇人一样,除了哭,便再无法子。 “tm的我不哭笑给你看啊!”卫青月凶狠狠的吼,什么都管,连哭都碍着他眼了,有本事别这么对她!。 南岳慕这次是真的拿她没辙了,见她哭,整个人,心烦意乱的瞪着她。 卫青月一双带泪的眸子倔强的和他对视,多次的挣扎,仍是不能将他庞大的身躯,推动一分一毫。“你起开!”她带有哭音的嗓音喊出这句话显得是那么的软软无力。 结果,南岳慕直接低下头,就是一把霸道强硬的吻,吻回去她抱怨抵制的话。 这个吻,不再像白天那样,只是漫无目的的吻,这次,他是开始动上了手,大掌在她曼妙的身上漫无目的的游离。 这酥酥麻麻,痒痒的感觉,让有生以来从未尝受过男huan女ai的卫青月,很是不能适应这种感觉,让她内心火烧灼般的难受,想逢迎,又想拒绝。可她头脑清醒,她还没有到神志不清的那一地步,她深知她不能! “南岳慕!你给我滚开!滚开!”她有气无力的大骂。可这骂声传到了南岳慕的耳中更像是一种激励。 他手上的动作更加的放肆,在她全身的每一个地方游走,卫青月表现的越是紧张,他越是大胆的去蛊惑,甚至到了最后,竟直接游离到了她的大腿内侧。 卫青月真的急眼,激烈的挣扎反抗,“南岳慕!你个衣冠禽兽!你敢碰我!我绝对会杀了你!!” “杀朕?”南岳慕就像是听到了笑话,他最不怕的就是威胁。在她腿间的手突然冲破最后一道妨碍,他更加将自己的身体贴近她,霸道宣誓的咬着她的耳朵,“你也得有那个本事!。”身为女皇的时候没有,如今即将成为他后宫的女人,就更没有那个机会。 “啊——”卫青月完全没有克制的发出一声羞耻的媚音,这声一出,她整个人就如同被灌了鸡血,草!她愤恨的只想骂娘!怎么这么的没出息!那可是她不闻世事的身体! “南岳——唔——”她大吼的声音再次被他倾身低下的唇给封住。 “唔唔唔————唔唔唔——”她做着徒劳无功的挣扎,“放——唔唔唔——” “做朕的女人,如何?!” “做你大——唔——” 431.第431章 做朕的女人(2) 这一吻她被吻的天旋地转,眼花缭乱,连出口气,都是那般的困难。她骂南岳慕,他身为男人,不是不气,而是没有和她这个女人一般见识,只要骂的越狠,他惩罚的就越深。 多次被强吻之下,卫青月明白了这点,主动交器械投降,不敢再骂了,至于被他占的那些便宜,她全当被猪给摸了。 她逐渐收起利爪,变得老实起来,南岳慕定晴看向她,黑眸涌动,也似稀奇她懂得老实了,其实他不是一个很容易被人挑起情yu的人,纵使有几十名国色天香的美人摆在那,他都不屑于看上一眼。可身下的这个女人,偏生的有那种魔力,他承认方才他是真的被她勾了魂,本来找她,他根本就没有想要对她进行这个举止,可她的一再挑衅,让他想要给她些颜色看看。 颜色看到最后,他竟也控制不住自己,包括那一向带有沉稳犀利的眸子,如今看向她,都夹杂了那么多的情yu。 卫青月身上的衣服一干二净,南岳慕身上的被她这么几顿折腾踢打也被褪下了不少,那带有白雪般白嫩,丝绸般滑嫩的胸膛,被彻底的显露了出来。 她没有想到南岳慕的皮肤竟会那么的好,她以为他是习武之人,常年舞刀弄枪,所谓的皮肤就算再赞也不过是古铜色健康的颜色,可哪曾想到,竟会如新生的婴儿那般一触可得,吹弹可破。 结果她看着看着,眼就绿了。 从她这个举动,南岳慕就能清晰的断定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就是一个嘴上说着不要,实际心里有多猥suo的女人,他被她看得脑袋很是不适,大掌松开她,直接整理好自己被踢落零散的衣衫。 不可否认他喜欢看她,却不喜欢她像色nv一样的看待自己。 南岳慕冷冷的板正她的脸,“凤倾,你其实就是——”“噗——”他未说完的话,被她一道直直喷出的鼻血打断,甚至还有那么一两滴咂进了嘴里,他似配合的动了动嘴,刹间,那一股子鲜血的腥味,溢满他整个咽喉。 他看着她,怔住了。她眼底的狡黠一闪而过,笑了。泪带着一脸的欢笑,显得是那么的令人心底发毛,让人看不清她这究竟是要笑,还是要哭。 一股反胃的感觉直涌了上来,南岳慕狠狠的一甩她,翻身下床,快步的迈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水漱口。 卫青月冷眼看着他的这份失态,早知道他这么怕被人看,她早就该这么行事,也就不用被他白占了那么大的便宜,以后只要他敢对自己动手动脚,她就来这招,恶心死他!。 然而事情还没有完,南岳慕等口腔里的那股子腥味被处理干净,重新折返回来,就看到她在那满目无人的穿戴起衣服,曼妙玲珑的身躯被一件肥大宽厚的貂皮粉色披风包裹,他一口气涌上心头,快步走到她面前,挑起她的下巴,“以为你穿上衣服,朕就不能拿你如何了?”只要他想,哪怕她把自己包裹成一座城墙,他一样能把她扒的皮都不剩。 眼前的男人,绝美的唇形,斜长鹰飞的黑眸,无一不在张扬着他高贵与不可侵犯。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无形的利刃,冷傲孤冷盛气凌人,孑然独立散发的是俯视一切的强势。 而面前的女人,美目流转,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松散的发丝,柔美共存,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带着她眼底难以显示的那抹悲凉,竟莫名的想让人新生喜爱怜惜之情。 南岳慕这么想,竟也这么做了,他由蛮狠的力道禁锢着她的下巴,到最后慢慢的变得松弛,慢慢的俯下身,就如蜻蜓点水一般,在她被他吻的红肿的唇瓣上,落下一吻。这一吻没有蛮横,没有暴力,甚至没有强迫,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小心翼翼,仿佛不是他一般。 带有湿润凉薄的吻,卫青月被吻回了神,不可置信的看向他难得一见的温柔,诧异而呼:“南岳慕,你被鬼上身了?” 然后,她就清楚的看到,南岳慕眼中的柔情被一点一点的吞噬,一点一点的消逝,慢慢的,全被冷漠所取代。 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南岳慕漠然的甩开她,抽步离开,在他离开后,所说的那句话,是一字不落的传到了卫青月的耳中。 “既然你选择当皇后,那三日后便替你举行封后大典。”这么隆重的待遇,到时候,相信封后大典上,会有不少的人。她不是不想引人耳目吗?果然,不等他走远,就听到身后的女人冲着他大嚣,“我不当皇后了!谁爱当谁当!” 他以为她真的稀罕当这个皇后!不过是为了和他对着干。她的身份本来就来路不明,那些多事的大臣在得知她是皇后人选,还不得把陈年旧事都给她找出来,找得到还好,要是找不到,这么一个身份不明的人,不知道又该怎么被他们嚼口舌。 南岳慕冷硬的脸闪过一丝柔度,南岳的江山是他的,封后大殿还不是他说的算?他想要举行就举行,不想要举行,又有谁?哪个不知死活的敢来反驳他的意思? 既然不当皇后了,那就当宠妃,至于皇后人选,他就依了李萧然那个老匹夫的意愿,让他的女儿当皇后。 在养心殿处理的那些公务,不过也是将那些被送进宫来的女人一个安顿,后宫女人本来就少,这次根本就不需要选秀,贵人这些名分,而是直接给了四妃的头衔。 他以名字哪个是否看的顺眼,给赐了皇贵妃、贵妃、淑妃、贤妃、德妃、惠妃、昭仪、昭容。 至于凤倾,他恒古不见的冷脸,多出几分笑的意味,不知贵人的头衔,可对她的胃口。 要不是因为她,他也不至于把这些多多事的女人都弄进宫来,不过他也很想看看,在这个位分最低的女人中,她是如何应对的。 432.第432章 只是个贵人 结果果然不负众望,在第二日,皇上颁布圣旨,在卫青月得知自己仅仅是一个四品的贵人,四品都待不下去,因为是个从四品! 她有短暂的厌弃过后,立马就想到了这南岳慕搞的是什么鬼,他就是想看他后宫这么多的女人谁都可以欺负她,谁都可以把她踩在脚下,她这是要让自己去求他,靠! 她怒气愕然的想要掀桌。 “倾贵人不可!倾贵人不可!”俩丫鬟看她这大胆的举动,魂差点没吓掉,赶紧拦住她这个不怕死的动作。 “倾?倾你妹呀!谁说我姓倾了?”她将满腹的火气洒在那俩女人身上。 “是——是皇上这么说的啊。”俩丫鬟欲哭无泪了,单凭昨天皇上来了她这,她们还以为这个倾贵人有多受宠,可是哪想到,皇上只封了个她贵人的位子,是在众位选进来的女人中,最低的。不过还在值得她们欣慰的一点是,这个倾贵人,是被皇上唯一一个赐了名讳的。 “靠!他说是就是了?我叫卫青月!姓卫,要叫也是卫贵人!” 伺候这一两日,她们是真的知道这个倾贵人——哦不,是卫贵人,脾气有多么的火爆,左右不过是一个名讳,到时候她们去请示了皇上的意思,兴许是皇上昨夜来记错了名字,总之不能得罪眼前的这个贵人就是了。 “是是是卫贵人卫贵人!” 她们这边伺候脾气火爆的卫贵人成了一团乱粥,再看各个地方妃子专住的宫殿,哪一个不是春风喜气,得意洋洋。 ———————————————————————————————————————————————————————————————————————————————————————— 李盈箬一个巴掌大小的脸,此刻全擦满了胭脂水粉,一个头上,玲琅满目的金银首饰,光是伺候她的丫鬟都达百人选,她左右看看铜镜中打扮的光彩艳丽的女人,妖艳的红唇撇起一笑,她还真当那个连御史大人都如此看重的女人,到最后的风头会盖过她,可到了最后,谁能想到,不过是一个区区正四品的位置都没有坐到,更别说抢她的皇后了,她真是太把那个女人当根葱了。 她瞥了眼起先被人押错了宝,如今满殿的宝贝,白来的便宜,这可都是她应得的。 “她们如今都到齐了?”她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金玉簪,葱如白玉的小手堪显绝美。 “回皇后娘娘,现今,皇贵妃、贵妃、淑妃、贤妃、德妃、惠妃等八位妃嫔,都在大殿候着。”伺候她装饰的小丫鬟怯声怯气的恭敬答道。 “八位?”李盈箬先是一愣,与面前的心腹宫女对视一眼,算上她,也不过是九人,进宫所选的妃子可是十人,怎么少了一个? “另外一个是谁?”翡儿冷然瞥眼去看那名小宫女。 “这——这——”小宫女支支吾吾,似真的有些难以切齿,“是——是被皇上新晋封的倾贵人——”她怕不说实话,最后受罚的是自己,多次支吾之下,最终一咬牙,如赴死敌,回答。 “果然是她!”李盈箬不屑的勾唇,她才初当皇后,她一个区区的贵人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倾贵人是吗?好,她倒要看看她有几分的能耐。 “来人!将那倾贵人给本宫——请过来!”注意是请,她很注重这个用词。 “皇后不可!”翡儿低头看向那名领了命令正打算离开的小宫女,伸脚一绊,正好绊倒她慌张起身的双腿,只听“扑通”一声,她四仰八叉的滚在地上,膝盖被摔痛,硬是不敢发出一声的哀叫。 “皇后。”翡儿小心的趴在她的耳边,“您要记得您现在可是皇后了,做什么都是表率,奴婢知道您看不上那个贱人,可殿外白来的那些女人,您总不能让她们隔山观虎斗。” “你的意思是?”她邪飞的细眉不可仰止的弯了弯。 “当然是白来的工具,不用白不用。她们的身份,奴婢已经替皇后您打听清楚了,最高一点的,也不过是和丞相大人同居一品大臣的元将军,其余的,其父的官职,完全的在老爷之下,甚至有的,父亲在朝任职,不过是七品芝麻大小的小官。” 听了她的话,李盈箬好看的小脸突然灵敏的动了动,带有丝丝点点的晶莹光亮。 “既然这样,那那些来本宫这里请安的妃嫔,本宫自然不能慢待了,翡儿。” “奴婢在。” “扶本宫移驾主殿。” “是,皇后娘娘。” 如果今日卫青月在场,肯定会认为她们的对号入座实在是太快,圣旨颁布,不过是在今日,而她们就好似已经当了几年的皇后,几年的妃子,一切做的都是那么的到位,那么的井然有序。 包括李盈箬,这封后大殿还没有举行,她就以皇后自称,那边,已开始井然有序的人来请安问好。 坤宁宫,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光芒四射,远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凤纹,与那宫殿上的龙身遥遥相对。 这或许就是对皇后的象征,历来,皇后是唯一一个携手与皇上拱手与老的女子,其身份,其雍容,其华贵,全是万里挑一,无可比拟。 李盈箬一身的大红长袍,她雍容华丽,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哪怕厚重的衣物锁身,也难掩去她周身透着的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约莫十七八岁却肤光胜雪,眉目如画像一个绝色丽人。 她秀美的娥眉傲然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高傲不可一世,让她原本美的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种不把一切看在眼里的傲慢。 都说李家四小姐相貌娇美,肤色白腻,是南岳难得一寻的美人,别说南岳罕有,如此佳丽,纵使周游各地,也难得寻上一位。 433.第433章 巧妇蛇幌 如今这些来示好的,大多都是些达权富贵家的女儿,进了宫门,她们是为了荣华富贵,可也是为了远离斗争。这不,今日,皇上才颁布了圣旨,赶上她们梳妆打扮,跟着早朝初下,她们就打扮妥当,来这坤宁宫问安。 她们起先是坐下的,待看到李盈箬这媚到骨子里,柔到骨子里出现的身段,是齐刷刷的全起身了。 “参见皇后娘娘。”位居妃嫔之位的几个女子,不过是倾倾腰身,弯一下腰,算是行礼。 可妃嫔的位置被占满了,就剩下昭仪和昭容位。这二位位分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可俨然的就是一个从三品的位置。 比起上头那些来,她们是弱之而无不及,所以,这还是要跪下行礼的。 李盈箬简单的扫她们一眼,见她们打扮的个个美轮美奂,出众妖艳,心下肯定是厌恶反感的,她如今身为后宫主妃,所施行的是宽和大度,可她的内心实际就是一个心胸狭窄的,受不了和自己和其她的女人共用一夫。 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尤其是皇帝,可她就是看不惯她们这样! 她看似小脸带笑,实际眼底闪现出毒辣的目光,直奔高座。 几名花枝招展的女人看她落座后,也是恭敬的俯身,坐落在彼此的位置上。 李盈箬佯装稀奇的四下转了一眼,待看到人数不够,以及那空着的位子,惊叹:“本宫可是眼花了?你们几位中,可是有少来的?” “这——”她们彼此对视,的确是少来了一位,这没人能比她们更清楚,起初她们押的宝,可不是这嚣张跋扈的李家四小姐,可是没有想到,那么得御史大人看中的女人,到了最后,皇上给封的名号,竟还没有她们的大。 以至于她们都走了半路去献宝的路程,在得知消息后,硬是来了个急急的大转弯,折身到了李盈箬这。 “怎么?莫不成几位妹妹知道这没来的人是谁?”她端坐高位,可以说把她们的一切对望的眼神都看在眼底,一群阴奉阳违的贱女人,她忍下内心对她们鄙夷之情,面上始终是笑颜如花。“这可是生病了?病到糊涂,竟连本宫都敢忽视了?” “回皇后,是被皇上新封的倾贵人。”为了讨好,她这是什么都舍得豁出去了。 李盈箬寻到声音的来源,放目一看,赫然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 黄衣少女浅笑的端坐在自己原有的位置上,肤光雪嫩,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各人脸上转了几转。这少女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浓浓书卷的清气。 “许昭容?”眼前的女人,坐在最下处的位置,在来时,翡儿就向她一一道出了这些女人的来历,如今能准确叫出她们的名字,也不觉得有稀奇的地方。 她不觉得稀奇,并不代表这许昭容不懂得稀奇,嫣然一笑,就觉的是受宠若惊,“承蒙皇后能晓得贱妾的姓氏。” 这么好拉拢?李盈箬挑眉,带笑。“妹妹哪里话,你与本宫同是皇上的妃子,日后难免会经常相见,本宫怎么会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罢了,她又道,“你说今日没来的是那位倾贵人?” “是,皇后娘娘,就是她,这个倾贵人目中无人,竟不把皇后娘娘看在眼里,当真是昨晚被皇上宠幸一夜,忘了自己的分量。”她越说越觉得气愤,她这生气的模样,在别人看来,倒更像是为这李盈箬打抱不平了。 “你说什么?”李盈箬注重的不是她迎合自己,而是她的话中,竟说——“你说皇上昨日留在了倾贵人那?”可那个时候明明还没有被封号,怎么可能就先——她凤袍下的双手,猛然一握紧,果然是狐狸精,竟先博得了皇上的恩宠,这一刻,她气得牙根直痒痒。那她这个皇后,做的可真够失败的,竟然一名比自己低下了无数个档次的女人给捷足先登。 “许昭容,说话要有真凭实据,皇后都还不知道这皇上昨夜究竟留宿在了哪里,而你是如何得知的?”发这话的,是仅次于李盈箬一个高低座位的皇贵妃,“元英。”比起这带有书卷气的许昭容来,这位出生在将门世家的皇贵妃元英,却更显另一番的韵味。 只见她一张瓜子脸,双眉修长,肤色虽然微黑,却掩不了姿形秀丽,容光照人。或许是常年习武的缘故,她的身形比起其她娇小的女人来,要高上小半个个头,但这绝不是巨人,而是将门世家难得少有的风范,放在现代,绝对称得上的一米七几的女神级人物。 她的姿色在众多出类拔萃的女人中不算是最好看,但却是最耐看,能令人百看不厌。 经过她这么一指点,许昭容秀美的小脸闪过窘色,她进了宫,多费些钱财拉拢一些皇上身边的奴才,这不是人之常情吗?可被人抓了包,她知道这种行为很令人不齿,心下将这个多管闲事的女人默默记上,却也不作何解释。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和自己同出一辙的女人,自然是臭味相投,李盈箬倒是不那么的在意,似体贴的向她一笑,“皇贵妃言重了,这妇人家,时刻的观察着夫君去向,有何不对。”要是她,她也会这么做,只是还没来及行动,就被别人给抢先了。 她皮笑肉不笑的与她们逢场作戏。 元英冷声一哼,她们会,她可不会!来时母亲就教导过她,哪怕她再喜欢对方,也不能限制的他连独自的空间都没有。 九人中,只有三三两两的女人在那叽叽喳喳,作假个不停。有时候,边上的几个兴趣若是好了,便会敷衍了事的接上个几句。 总之,一切都不能那么快的盖章定论,李盈箬的确是被封了皇后,可那个倾贵人昨日可被皇上宠幸了,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帽子,一个是名副其实,第一个被皇上占了身的“妃子。”她们都是聪明人,待没有看轻二者悬殊,还是不敢那么快的就倒戈到哪边。 434.第434章 皇上流弊 李盈箬的背后靠山,的确是庞大,光是丞相,都是她们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可同样的,她们也清楚的明白,丞相这个人,多次顶撞皇上,冲怒圣威,挑战皇上的威严,皇上早就对他不满,靠不靠山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靠山日后坐的是否稳当。 就比如说那个初进宫的倾贵人,没有什么靠山,甚至比起她们来都有那么多不如的地方,可人家却是真实的被皇上给宠幸了,这能说明什么?说明她有过人的手段?女人,不是仅靠娘家来混日子,是要有足够的头脑,娘家是她的顶梁柱,可同样也是她日后悲惨的倒塌台,所以说,一个女人如何的受宠,受宠的程度,能被皇上看中,全靠她自己,与外人无关。 就拿这李盈箬比,她父亲若不是一品的丞相,单凭她这种性子,皇后哪轮得到她去当。 —————————————————————————————————————————————————————————————————————————————————————— 养心殿 下了早朝后,南岳慕就在这干捂着,以前是奏折缠身,他脱不了身,就算脱了,也不过是到一处清幽的地方逛逛。 “皇上,你在愁什么?”柳瑟锦在他身边站着,看他伟昂的高眉一会皱,一会锁,关于封妃的事?他以为昨日他替他寻来的那个女人,少说也得是个皇贵妃的位子,可他想破脑脑袋也没有想到,他倒好,直接封了个贵人位置。 亏他昨日还这驱寒那问暖的,完全把自己低到尘埃里去了。 谁知道今日竟给了个贵人的名分,贵人能干什么吃?拿来观赏的? 可私心里,他又觉得这是皇上的刻意而为知,在内心挣扎到现在,他总算舍得问出来了。 “愁?”南岳慕定晴一看他,“从哪里看出朕愁了?” 柳瑟锦不客气的拿手一指峰眉,“这里。以往陛下从不会为这些琐事而皱眉。”哪怕被众臣联名要挟,以死相逼。依然是我行我素,至于他们,爱怎么着怎么着,想死?那边,他已提笔,帮忙挑选好了坟墓。 只把他们气得七窍流血,日后再也不敢放肆。 在他流云如水的动作指点下,南岳慕伸手摸了摸眉毛的位置,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却也没有要隐瞒的地方,“朕在想,后宫是时候该多一个宠妃了。” “哦?所以皇上你在物色宠妃人选?” 他凌然的看他一眼,事实摆在眼前,他还需要物色吗? 这种眼神,就好比之前他赐自己板子的那个狂傲不羁的模样,到现在都让他记忆犹新,好在他在下意识的吞口水中平复好紧张的心情,脑海里回旋出一抹靓丽的身影,“皇上是想?”可那就太说不通了,既然喜欢,就给了一个贵人的名分,关于什么后宫宅斗的,只要他想保护自己的女人,有哪一个敢造次,他根本就无需将这些放在眼里。 “朕想的是,那些喜欢挑事的女人,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去倾贵人那找事。”眼瞅着这都要日落午时,他派在她身边的那两个宫女,到了现在也没有半点的响动。 啥?柳瑟锦差点被他这话吓到喷血,一张俊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这下他总算能明白皇上这抱的是什么意思了,可有这么黑心的吗?非要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的人欺负,然后哭着来求自己给她出气?这不就是一个刚陷入爱河里难以自拔的男人才会做得不成熟的事? 至少他流连花丛中多年,这事他是没有做过。其实——惊觉自己漏了嘴,其实也不是什么榴莲花丛中,而是在那群女人的包围中,溜达一圈,仅此而已,再无别的。 “皇上,今日,或许要让你失望了?” “为何?”他淡然不动的视线瞥向他。 “因为据臣所知,今日自打皇上赐了这倾贵人贵人的称号后,后宫里的那些女人,都避她如蛇蝎,仿佛从她身上能沾上什么晦气一般。”她这个由御史大人亲自推荐的女人都没被皇上看上,说明什么,说明她就是一个扫把星,身上带着晦气,这么美,却连皇上都吸引不来。 而据说那个被封了倾贵人的女人,自是乐此不疲这种享受。 想他南岳慕何时失算过,等了半天等到的就是这个答案?而且没有柳瑟锦中途向他明说了,那他是不是还要继续等下去? 他俊朗的眉锁的更深,“倾贵人在哪?” 柳瑟锦支吾着下巴想了想,来时正巧看见她带着身边两名丫鬟去了别的地方,到了现在少说也有一炷香的时间,至于再次去了哪,那他就无从可知了。 他不过是在暗处与她来了个偶遇,既然她不知道,那他也没有必要站出来打招呼。不省事,还麻烦! “不过皇上,现在该纠结的不是这个,你既然封了李家的四小姐为皇后,那今晚就得去坤宁宫那,这样也好给丞相一个交代。” “交代?”南岳慕很是不屑听到这个名字,他做的事,何时需要过交代,李萧然的那个女儿,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叫什么,“要摆驾,也是摆驾倾贵人那!” “皇上,后宫无妃,你还可以跟着自己行事,可这后宫若是多了女人,你就得按照这后宫的规矩行事。”饶是柳瑟锦,都知道这其中的要害。 南岳慕凉凉的看他一眼,压根是没打算把他的话听进去,“那就全废了,让她们哪来的滚哪去。”要不是为了逼那个女人出现,他何苦用这个戏码?这么多的女人,他看着都心烦。 废?柳瑟锦膛目结舌了,废了的女人放出宫后,还有别的男人敢娶吗?合着皇上与她们连逢场作戏都算不上,完全就是一个挥之则去断了线的风筝? 那啥,他的确是该再次好好掂量掂量那个女人的价值了,日后要是再见面,哪怕她没有看见自己,他也得跳出来给她打招呼。 435.第435章 你想要天下 风雅阁 “如今何时了?”稀稀疏疏的后花园,卫青月独倚长椅,日光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仪静体闲、简直美艳不可方物。 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她秀美的弯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让她原本美的出众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 光是坐着,静谧的就如一道靓丽的风景画,又更何况是站起来。 夏儿,冬儿,立在不远处安静的看着,这一道靓丽到了极致的风景线,她们谁也不敢出言去打破,准确的来说,是亵渎。 瑟瑟风响,几株稀疏的梅花树相互分开,杉杉落叶,带有梅花苦甘来的香气。 卫青月一身的水罗长裙,单手支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的望着那一处带有梅花飘落的凄惨景象,从一言不发,到画中美人,发出一言,却是问的时间。 夏儿二姐妹相互对望,也从这一言中回过神来。毕恭毕敬的走到她跟前,将手中时刻拿着的披风披到她单薄瘦削的身上,“回卫贵人,已是午时。该用膳了,奴婢去给卫贵人传膳。” “不必了!”卫青月伸手制止她们这关欲离开的举止,“我现在还不饿。”不饿不是借口,没有胃口才是真的本质,她从出了风雅阁,到了这处没有人迹的后花园,没有可以欣赏的花景,她在这一坐,就是数个时辰,搞的二人都不知道她这是在看什么。 她在这看了几炷香的时间,她们二人百等不厌。 她看到这两个陌生的面孔,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千里之外的香儿,在元沣璟发动兵变,那时候的她不在自己身边,值得庆幸的是,好在她没有在自己身边,否则--她不敢往下去想。 她被南岳慕封了贵人,可天知道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她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她要的是复仇,是报仇。 但凭她的一己之力,她懊悔的看着自己那双手,空有一身绝技,却不知该如何的去运行。 “皇上……”她那里自责到出神,殊不知静谧的后花园又来了两个人。 夏儿冬儿二姐妹一看来人,忙慌不坻的下跪。 南岳慕淡淡的扫她们二人一眼,从她们面前大步迈了过去。 “倾贵人在这坐多久了?”柳瑟锦怔怔的看着那失神的女人,再低头看了看这俩半跪的宫女。 倾贵人?倾贵人是谁?她们的脑袋转动,有那么一霎那没有转过弯。 “御史大人,那是卫贵人,卫贵人亲口所说。”夏儿在二人中,算是稍微年长一些,这个御史大人平时待人和善,她也不怕,义正言辞的纠正他的错误。 “卫贵人?”柳瑟锦忽然一声低笑,不是倾贵人?这女人的心思,真是令人难懂。 算了,既然难懂,干脆就不懂。他撇了撇远处两个即将融为一体的契合身影,“你们随本官下去处理些事情。”留在这里,怕是只会碍了他们的眼。 夏儿二姐妹自然也不是什么傻子,哪里会揣摩不出这御史大人的言外之意,不等他领路,她们二人就争相的跑到了前面。 由于她是半躺,昏黄的老枯树落下的不少零散黄叶全积落在她单薄的肩头。 南岳慕冷漠的眸子瞥了眼她肩头的景象,眼底一闪而过的东西,快的几欲让人抓不住。 面前的这个女人,他似是喜,似是想要征服。可归二者其一,孰轻孰重,他以为,征服二字,他会回答的毫不犹豫。 他伸手,算不上温柔的将她肩头的落叶挥下,不发一言站在她身侧。 这细腻的举动,令卫青月黯然的眸子一瞬的恍惚,“这个时候,不该好好的去安抚你的皇后吗?”此话一出口,她惊觉自己出了口误,她原本想问的是,他为何会来这里,可是惊觉的是,她说的并不是这句。 她敛下眼底的慌乱,别扭的将脑袋移向别处。 “你吃醋了?”南岳慕倒没有她的这份慌乱,而是半俯下身,将她的脑袋转过来,正对上她那双肆意闪躲的凤眸。 细看,他性感的薄唇微勾,难得一见的笑意浮现在唇角。 吃醋?久违的名词,从未有人对她这么说过。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吃醋,总之她在想到南岳慕后宫有那么多的女人,她会难受,就仿佛在内心深处压了个石头。 她不知道南岳慕对她的感情是什么样的,但她知道,他这人,一向不善于言辞,哪怕是喜欢,他也不会在这方面,先低下他高傲的头颅。 想到这,她不急着辩驳,只是一个反问,“吃醋了如何,不吃醋又能如何?”二者比较,重要吗? “吃醋就说明你心里有朕--”他顿了顿,辗转身,将她抱起来,在她惊呼之际,他则安然的坐在了她原先侧躺的位子上,而她,自然而然的窝在了自己的怀里。 都说帝王无情,谁先动情谁就输了。他南岳慕一向骄傲自满,哪怕在这点,也不会退却。 “如果没有吃醋。”他转正她的下巴,对上自己,“朕也不会在意。”因为他从没有打算用这些下作的手段去试探她。 “吴殇临死前将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了你,如今时间都过去了大半年之久,朕怎么看你连半点的长进都没有?”他恨铁不成钢的在手道上加了力度。 卫青月吃惊的不是他知晓自己有功夫底子,而是吴殇临死前把武功都传授给她,他竟然知道。 见她流露出不解的眼神,南岳慕淡然看她,“天下事,无关大小,没有一件能瞒得了朕。” “呵,这么厉害,怎么不去把整个天下都得了。”卫青月不齿他的大话,不客气的冷笑。 南岳慕与她也不做过多解释,所谓的天下,不过是踩着万千白骨,手刃无数血腥。 436.第436章 教你武功 他若是想要,在她身为女皇的时候,恐怕早就得了,而不是等到现在,让她坐拥在自己怀里。 他犹然伸出手,将她的小手包裹大掌中,卫青月由起初的挣扎,到逐渐发现他的大掌与自己的手竟双手合拢。 她皱眉,“你要做什么?” “真气。”他简短的只回两个字。 “真气?”她秀眉皱的更深,一手截断,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没事我要你真气做什么?还不如留点你的精力待会去皇后那好好发挥一下效应。”瞧瞧,这说出来怎么那么多的酸味。 南岳慕这次是想发火也发不出来了,体内的真气被他凝聚到一半,就被她突然抽离的手给来了一个反噬,他咬牙瞪向她,这一刻真想把她拉起来爆鞭一顿。 “你身子骨承受不了这庞大的内力,就算日后你绞尽脑汁的一遍一遍的使用,也不过是用些皮毛,朕只是将你一些内力短暂的封印,等你彻底领悟到了这些,那些自然就会解开。” 卫青月对他的话有些半信半疑,可待看到他坚挺的额角出了几层细致的薄汗,她勉强的选择相信。 “为何要叫卫贵人?” “什么卫贵人?”面对他突变的问话,卫青月一时的没有反应过来。 显然的夏儿冬儿两姐妹的谈话,他是听到了。 南岳慕凉凉的看着她,没有再说第二遍。 卫青月之前那句“什么”不过是顺口而答,在话一落后,她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不想用以前的名字了,觉得不方便,就改了。” “现在叫什么?” “卫青月。”她回答的不含糊。 南岳慕静谧了几秒,“也好,反正你以后是要留在南岳。”改名换姓,是彻底的和大西凤断绝了一切往来。 她一口气噎住,“留不留,日后我说了算,等哪天我有了绝世武功,就自己出去总结人力,杀回大西--你干什么!” “废了你的武功!”干什么?光看都能看出来。 废?卫青月被他这漫不经心的话瞬间给惹的炸毛,从他身上挣扎的蹦起来,实在不行就用嘴去咬。 其它的小打小闹,南岳慕还能凑合,可这真动起了嘴,他还真的有些难以招架,打不得,骂不得,只好由着她从自己怀里脱离,安然的回归地面上。 他双手环胸,绕有几分兴味的看向她。 “总结人力?”不是他把她看低,“你想从哪去总结人力?在朕的南岳?” 是打算在南岳来着,被他一语戳破,卫青月张牙舞爪的模样瞬间黯淡下去不少。 不在南岳难不成还要回大西凤?那不是自投罗网是什么? “你以为朕南岳的那些人都是吃白饭的?岂能跟着你这个陌生的女人取长论短?” 是不是吃白饭的不重要,重要的一点是,弱肉强食,她赢了,他们就得跟着,没有为什么。 “如果不出朕所料,三个月后,你的皇贵君——”“那不是我的!”他话说到一半,就被她激烈的打断,南岳慕俊朗的眉目微挑,“元朝的皇帝——”“别给我提他!”她现在打不过,骂不过,夺不过,提他做什么,除了给自己心里添堵。 突然——她脑海里灵光一闪,闪过一抹曼妙的娇媚小脸,她对上他那张明显有被激怒的俊脸,“易沐风呢?你身为南岳的皇帝,应该知道他最后的下场。”她激动之余,俩手狠狠的握上他的大手,都怪她,来了南岳这么久,竟现在才知道问起他,他对自己肯定又会失望了,不知道他究竟是生是死,是活着,还是生不如死的活着。 南岳慕一看她这紧张的样,狭小的眸子瞬间紧致,不着痕迹的甩开她,“易沐风是谁?” “你不知道?”这个回答肯定不是满意的,易沐风他怎么会不认识?就算易沐风没有资格入他的耳,可那次开岁他出了那么大的丑,不仅是他,但凡到场的人,都知道,他竟跟自己说不认识? 易沐风是谁?是你祖宗吗?! “南岳慕,我警告你!你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易沐风是谁,你比谁都清楚!” “如果朕非说不认识呢?”他危险的看向她。 “你!”她想回骂过去的话到了嘴边,是啊,他认识不认识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她非要去较这个真做什么。有那个必要吗! 卫青月冷冷的看他一眼,转身便走。“放手!”路过他身侧的手腕被一把扼住,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挣扎出分毫。 谁料他的力道不仅没松,反倒握的更紧。 “你要干什么!”卫青月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练武!” “练武?”她怀疑自己耳朵出了幻听,南岳慕有那么好心?“为什么要教我?” “朕的女人,日后要与朕睥睨江上,携手共望这大好河山,你觉得朕会留一个废物在自己身边——丢人现眼?” 原来是打的这方面的意思,卫青月丝毫的不留情,她就算要学武也是要日后报仇,对她有所帮助,而不是为了拿来有资本和他站在一起做准备。 她冷冷一笑,“找别人去,这个,恕我不能奉陪!” 她欲挣扎,他握的更紧,这个世上,从没有人敢去反驳他的意思,别人不行,她也没有那个资本。 她不想学,他非要强迫着她去学。 “南岳慕,你这个混蛋,你给我松手!松手!”再不松手,她发誓,她绝对的要动嘴去咬! “再敢反抗,朕今夜就临幸了你!”南岳慕兴许是被逼急了,一脸凶很的瞪着她。 卫青月果然被他这句话给吼的老实,这家伙没有在逼疯之前什么都敢做,她不知道在被逼疯之后能做出什么出来。 她大张准备回击的小嘴,骤地一紧,“你不是说我没用吗,干嘛又教我功夫,也不怕耽搁了你的朝政。”教武功这事,她多少是知道的,不仅费神费力,还要费脑,在面对她这个一窍不通的超级废材,那根本就是一点辙也没有。 437.第437章 不敢嘲笑皇后 南岳慕这人本事有多大,武功有多高,不用他自己承认,卫青月早就一清二楚,想到他武功的事,她脑海里突然就闪过上次在大西凤他丑陋的脸。 距离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年之久,听说他这个病状还复发的没有次序,一年两次,估计距离这次复发也是不远了,就是不知道,没事瞎修炼什么这歪门左道的武功,这不是自找的是什么。 “怎么教?”她主动服了软,他教自己以后,大不了等他复发的时候,六亲不认,也能留着用来防身,至于他能不能痛的死去活来来,杀人杀到眼眸猩红,那都不归她管,是他自找的!。 南岳慕没有再说话,深沉的看她一眼,大掌从背后握上她的小手,冰冰凉凉的感觉,刺激的二人同时一震。 “难道你身边的那只奴才就没有告诉过你,习武的时候要凝聚回神?”而不是像她这样东张西望,完全不在状态,活该她什么都不会。 什么叫只?那是人,怎么能用形容物品似的去形容他,卫青月张张嘴皮,心想算了,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再去刺激他。 ————————————————————————————————————————————————————————————————————————————————————————————————————————————————————————————————————————————————————————————————————————————————坤宁宫 李盈箬命人摆好晚膳,这个时候,天色渐暗,纵使是皇上,这个时候也该过来了。 今日的她,不同往日,因为知道今晚与往日不同,她身为皇后,皇上钦点,皇上今日纵如再忙,也会来她这。浓妆淡抹的小脸,一身简单略透明的半层粉色薄纱,没有里外包裹,只把她懂得不轻,瑟瑟发抖。 可来时母亲曾多次警告过她,宠幸这事,不是皇上自愿来,你便干等着,而是要使出浑身的解数,让皇上对你欲罢不能,这样才有资本在后宫留有一席之地,魅惑君心。 只是——这可行吗?两名执灯的宫女,看着这新任的皇后娘娘寒夜的冷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的模样,甚至光是那一块一块被动起来的鸡皮疙瘩都轻而易见。 她们在宫中有些年头,要她们来说,皇后娘娘这是真的不行。 试想有哪位皇帝会喜欢临幸一个鸡皮疙瘩密布全身的女人?而且这女人哪怕是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可脸是用来看的,最主要的还不是那肤如积雪的玲珑身体? 她们二人从彼此的眼中都能看出那一抹埋藏在深处的幸灾乐祸,这个皇后,表面看似还算高贵典雅,可这点虚伪的伪装,可瞒不过她们的眼睛。 哪怕知道皇上今日连着午膳都是在卫贵人那用过,她们也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去好心的告诉她,今夜皇上是不会来了。 她们就爱看这李家四小姐吃瘪的样,谁让她以前在京城目中无人,高傲的不可一世,就那么的肯定她未来就一定是皇后人选,哪怕如她所愿,真的当了皇后,可还不是一个冒牌的?守着这空壳子,身为皇上的正派夫人,连个面都还没见过? 说出来都不怕被人耻笑。 多少人巴结她,就有多少人讨厌她,世人对李家四小姐的讨厌,哪怕是那张美貌天仙的脸都不能阻碍世人对她的厌恶至极。 李盈箬一张单薄瘦小的小身板在大殿中央来回的张望,之所以宫里点了蜡烛,还留下两名宫女提灯,其根本,根本就不是为了衬托她曼妙玲珑的身段,而是在冰冷的寒夜中,她能感受到一丝的光亮,享受到一丝的温暖。 她大殿里等的焦急,却是唯独的不敢出去,外面的寒风那么大,相信不等她出去,迎接她的就是一阵激烈的狂风,还不直接要了她的命。 可她哪知道勾引皇上会那么的受罪,她以为单凭她这万里挑一的相貌,就能让皇上对她欲罢不能。 她现在冻得整个人都能结冰,她那么肯定皇上会来,是因为她的背后有李家,而她又是皇后,就算皇上不卖她的面子,不卖她父亲的面子,也得顾虑到她是皇后,哪怕来着坤宁宫小坐一会,也算有了个交代。 就这样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她终于感到自己体力不知,整个身体都给冻的没了一丝的力气,她将怒气洒在那执灯的老宫女身上,“说!皇上现在究竟在哪?!”她早就发现这俩人不正常,来这里纯属看她的笑话。 想到这,李盈箬阴狠的视线再次望向一边已经逐渐犯了困意的翡儿,一脚踢过去,将她踹醒,“本宫让你找的人,你就给本宫找这俩货色?” 翡儿本来就睡得糊涂,结果被她这么一踹,也是没有被彻底的踹醒,摇摇头,看了眼原本站着,如今突然跪下的两名有些资深的宫女,点了点头,“娘娘,这是张灯局最有资深的俩宫女,比起那些年轻新来的,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她还不知道那俩宫女犯了什么错,为何都跪下了。 “娘娘,她们——”“她们嘲笑本宫!”李盈箬咬牙切齿的回她。 嘲笑?她眼底的怀疑更深了,揉揉眼,没有啊,她们明明流露出的是紧张和不安,哪有嘲笑?她们哪有那个胆子敢去嘲笑自家手段毒辣的小姐? “是啊是啊,皇后娘娘,你可真的是误会到奴婢二人了,奴婢对皇后娘娘一直尽职尽责,哪里敢去嘲笑皇后娘娘您啊!”就算是嘲笑,她们也不敢说出来,而且眼睛示意,她一心的烦躁全在宫外头,她哪里会看得到。 她们二人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痛哭着喊冤,“皇后娘娘您要明察啊,奴婢们真没有那个胆子敢去嘲笑您。”顶多就是个不屑! 438.第438章 不能再等 “没有?”李盈箬阴狠发笑,“你们当本宫的眼睛是瞎的吗?你们方才眼底流露出的不屑当真以为本宫看不到?”她是一心都在皇上身上,可并不代表她不会将余光留在她们身上! 越想越可气,她一脚踹上去,只把二人没有招架发抖的身体踹的人仰马翻,“拉下去!把她们的眼睛都给本宫挖了!”看她们还敢不敢嘲笑自己。 俩宫女一听,魂当场没有吓掉,只呼冤枉。“娘娘——” 翡儿觉得不妥,毕竟小姐现在身处皇宫,这好的德行还没装上一段时间,怎能就原形毕露了,这宫里宫外到处都不是她们自己的人,万一今个小姐残忍的品行出了,日后在宫里的地位,可想而知,断定是好不了了! “贱丫头,你再敢阻拦本宫,本宫就连你的眼睛一并给挖了!”这人一旦要恼怒起来,六亲不认不说,管她眼前人是谁,只要被戳了忌讳,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警告的话一落,翡儿果然害怕的双手捂住嘴巴,愣是不敢再吭一声。眼睁睁的瞅着俩做着最后挣扎的宫女被几名太监不费吹灰之力的连人带衣服给拖着走。 “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啊——奴婢们冤枉——奴婢们冤枉啊——奴婢们知道皇上去了哪,奴婢们知道啊皇后娘娘——” 若说前面求饶的话李盈箬能装作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可后面的话,她是无论如何这进来就那么轻而易举的给放出去!“把她们给本宫扔回来!” 几名太监得了她的命令,做的也干脆,当真是连身带板的给扔了过去,正中她的脚边。 “娘娘——皇后娘娘——皇上今日去了风雅阁——卫贵人那——要说这卫贵人,也当真是不要脸,怎么如此不把皇后看在眼里。” “卫贵人?”李盈箬自动忽略掉她们讨好自己的谩骂声,“谁是卫贵人?”她只知当今被皇上一夜临幸的是倾贵人,何时又多了一个?这后宫里头的狐狸猸子,当真是多!她恼的咬牙!。 “皇后娘娘,卫贵人就是倾贵人啊!据说皇上昨夜留宿的时候,记错了名字,以为她名字里有个倾字,可今日才明白过来这卫贵人原名本叫卫青月,哪有什么倾字。” “就是就是——要说这卫贵人也真够令人可笑的,单凭一张脸蛊惑了皇上,而皇上却连她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怕被人笑掉了大牙!。”虽说午时的时候命人给改了过来,可这笑柄,不得在她身上挂上一些日子。 “美貌?美貌能当饭吃?比起咱们国色天香,聪慧过人的皇后娘娘来,她卫贵人算是个什么东西!?” 她们二人有一言,没一语的瞎撇,说到重点处,还不忘多夸赞这李盈箬几句。她们在宫里待了数个年头,是个主子都喜欢听好话,这从小含着金汤勺的李家四小姐,更不能忽视。 “被皇上忘记了名字能如何?今晚上不照样留在了那个贱人那!”她冻的发青的拳头骤然握紧,对这个已经被她拉为死对头的卫青月更是恼恨,好个贱人,本宫不去招惹你!你倒先招惹起本宫来了!咱们走着瞧! “娘娘——皇后娘娘——”她们二人跪着仰头看这李家四小姐的反应,结果看到的就是那一张没有所好转,反倒越来越阴森恐怖的小脸,心惊,暗道不好。 她们不叫还好,一脚叫之下,李盈箬原本忘了她们,结果被叫回了神,又是一脚踹过去,别看这李家四小姐人不怎么大,可这力度,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了得。 她们二人被踹翻在地,痛的嗷嗷直叫。“以为现在讨好本宫,本宫就能放了你们是吗?呵——”她冷笑,“下贱的人就是下贱,永远上不了大台面!来人——把这俩下贱的东西舌头眼睛,都给本宫剜了,别让本宫看的碍眼,听着噪耳!” “是,娘娘。” “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啊!”这次,任凭她们使出浑身解数,没有一个人敢去替她们求情。 “娘娘。”翡儿体贴的给她披上一件厚厚的貂皮披风,方才那几名太监进来后,她不是没眼色,是压根忘了给她遮掩这衣不遮体的身段,好在那几名太监也是个机灵的,从进坤宁宫到现在,愣是连个头都不敢抬。 熟悉的温度回来,缓了会,李盈箬的小脸逐渐恢复正常的气色,今夜着实是把她打击到气的不行,想她何曾受过这个欺负,要是在府里面,不等她动手,自己的哥哥们和父亲,恐怕早就开始动手砍人了,哪能留她们一条狗命在。 “翡儿,本宫美吗?” “娘娘当然美,娘娘可是这个南岳最美的美人,放眼天下,有哪一个能比得过娘娘您!”这些话,翡儿敢发誓,她绝对的没有奉承,若是没有卫贵人突然的出现,她家小姐的确是最美的,可是眼前浮现卫贵人那张比自己小姐还要美上百倍的脸,她才发觉,自己是有多么的井底之蛙,原来这个世上,还有比自家小姐还要出众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 “美?那皇上为什么不来本宫这,偏去那个浑身透露着土包子气的女人那!”她气的浑身都在发抖,浑身的细胞血液都在叫嚣,带有指甲的尖锐手指都能被她戳破细嫩的肌肤。 “这——”翡儿灵动的眼珠子动了动,“或许是这皇上见惯了大家闺秀,如今看见了一个出生在农家的姑娘,觉得新鲜,来了几日兴趣。可奴婢敢发誓,这卫贵人绝对比不上娘娘你,要不然这皇上干嘛封您为皇后,而只封了她个区区贵人,连其余的几位都比不上。” “你的意思是说,皇上过几日便会对那个卫贵人腻歪?” “是,娘娘,这点奴婢敢保证,相信过不了几日,皇上对那卫贵人没了新鲜感,保准会来您这,到时候见到了您的国色天香,闭月羞花,还不是连魂都被勾走,让皇上自己都知道,自己看上的那是个什么货色,还不得****留宿在您这坤宁宫。”若想受主子青睐,就得是个牙尖嘴利,这点,翡儿当之无愧。 李盈箬当真是被她说的愉悦了,本带有怒意的眸子,逐渐变的平缓,甚至语带娇羞的摸上那张能勾魂似的小脸蛋。翡儿说的不错,她和一个土里出生的小贱人较的什么真,她一个丞相家的嫡女,从小备受宠爱,金银首饰,山珍海味,礼仪风范,哪一个不比她强,岂是她这等凡俗的庸脂俗粉能比的了的?!心结被解开,她也不那么气了,将手伸出,由翡儿搀扶着她去床榻上休息。 439.第439章 又寂寞了(1) 然而,事实证明,她苦苦眼巴巴的等待几日,等来的不是别的,而是卫贵人更加受宠的消息,等来的,是皇上除了每日早朝外,几乎都在风雅阁和这卫贵人你情我浓,从不离开半步,走到哪带到哪。人怕的不是风言风语,唯独怕的是这添油加醋,扭曲事实。 坤宁宫,所有的奇珍异宝,琳琅满目的首饰都被砸了一地,一片的狼藉,李盈箬一张娇羞的脸此刻全被怒气铁青所取代,包括那个平日里颇受些她宠爱的翡儿,那张清秀的小脸都被打成了猪头不如,她愤恨的指着她瑟瑟发抖的小身板,“这就是你所说的等等等?害的本宫白白的等了七日,本宫等来的是什么!还不是等来的她那个狐狸精日益受宠的消息!”她敢发誓,如果眼前有一把剑,她绝对会捅过去,一剑杀了她! 翡儿也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愣是她伶牙俐齿,此时也找不到话去辩解,反驳。只在那瑟瑟的跪着,心都能提到嗓子眼,她哪曾想到这卫贵人会那么得皇上看中,连宠七日,竟不带腻歪的。“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息怒?你这个贱婢!”还不都是听从了她的话,她李盈箬才到了这步田地,入宫八日有余,竟连皇上的面都没有见到过一次,现在受尽天下人嗤笑的人是她!她一张小脸全是被阴狠代替的冷容,狠狠的几脚踹在翡儿的胸口上,只把她踹的在地上哀嚎困难,喘息难耐。“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她害怕的求饶! “饶你!贱丫头!你出的馊主意!今日本宫若不把你卖进青楼,让上万的乞丐糟蹋你,本宫就跟你姓!” “不要啊娘娘!奴婢错了——奴婢真的知错了!求娘娘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一定把事给您办妥!奴婢一定要让娘娘见到皇上!娘娘——娘娘——” 这是从小跟着她的心腹丫鬟,李盈箬对她虽说没有多少的感情在里面,可比起其她人来,她算得上是一个称心的!最后一脚踹下去,收到她的哀嚎声,她冷冷的坐回高座,“说,你打算怎么办?” “奴——奴婢去请皇上——请——” “啪——”她拿茶盏的手被她“砰”的一声大力摔在桌上,茶盏应声四分五裂,“荒缪!本宫不知请了皇上多少次!你以为你请的来吗?!废物!”这几日,她早就按耐不住,不知去风雅阁请了几次,可皇上那,面没见到不说,连个话都没回过! “娘娘,奴婢说的请,不是您的那个请。”翡儿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不敢正视李盈箬那张脸,她只要朝自己动动手指头,随便嚎一嗓子,她的七魂六魄,都得给吓没五六个! “嗯?继续说下去。” “奴婢——奴婢可以说娘娘您被小人陷害,中了毒,到至今昏迷不醒,相信到时候皇上就算不为了您,也得为了老爷着想,来看娘娘您。”重点不是受不受宠,只要皇上来了,那这境况,就会有所好转。 这话李盈箬还是听得进去的,可是说自己中了毒?她危险的眯了眯眼,瞪着她,“你在诅咒本宫?” “娘娘——娘娘奴婢哪敢啊,奴婢从小跟着娘娘您长大,没有娘娘您,早就没了当今的翡儿,是您给了奴婢生命,奴婢宁愿有罪自己受,也不愿娘娘被伤了分毫。” 看她这般表态,李盈箬勉强满意,“这还差不多。就依你说的办,若是再有个差池,看本宫不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从小,翡儿就知道自家小姐的性子,哪一个惹得她烦了,管你是谁,就连那位她从小的乳娘,刘妈妈,也不过是顶撞了她一句,结果就被人给吊在树上,火火的勒死。所以和她家小姐,从来都不能打亲情这牌的注意。没进宫的时候,这手段就阴狠毒辣,这进了宫门,到处都是惹她不顺眼的人,她残忍的性子只会被越逼越高,公然的敢在皇宫杀人放火,只要皇上不屑的管,她是变本加厉,为所欲为,朝中有个当丞相的爹爹,众人巴结还来不及,更不会参奏。宫中,皇上睁只眼闭只眼,谁又敢不知死活的去捅那个篓子!。 ——————————————————————————————————————————————————————————————————————————————————————————————————————————————————————————————————————风雅阁 南岳慕彼时正教着卫青月如何运用掌力,不得不说,有了这七****的亲自教导,她的宫里不是有长进,而是飞流直窜,不仅可以以一敌百,就算在万人刀剑中,飞身自保,完全不在话下。 注意,他所说的以一敌百,不是寻常的士兵,而是武功高强的暗卫。吴殇本就是大西凤武功高强,数一数二的武林高手。能得他真传,服了北冥皇给的害人害己的药物,让自己的功力在高强之下,又能增长百倍。这就是他的过人之处。 如今她领悟的,不过是些皮毛,相信等她真的令全悟会了这里面的奥妙,他自己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亏他还练了那个歪教的功夫。这个吴殇,当真是深藏不露! 他英俊的面容严肃,却不失俊美英气的脸,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手舞足蹈的来回演示,做到不满意处,他目光骤地变冷。 而她也好似能感受到那来自他身上的冷空气,浑身一个哆嗦,瞬间就机灵了。 满意了,只是将冰冷的目光稍稍变柔些,不过眼下,冷冽,远大于柔。 “朕好像已经解了你的内力,为何总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在她多次失误后,他终于按耐不住,没有好的耐性下去,冷冷的问出声。 随着他这话落,卫青月四肢无力的瘫软在地,这一练,没有尽头,南岳慕也不知道心疼她,一天一夜的玩她,起初还好,反正都是为了她好,她精力也充沛,由着他折腾,尤其是她真的在他的“细心”教导下,尝到了甜头,更是乐此不疲了,可到了最后,这家伙,越加的变本加厉,本来她二十四个时辰中,还有十个时辰的困觉时间,他一天减上两个,一天减上两个,减到现在,她还得附加!好!这点她可以忍!就当他是教徒弟心切,想让人看看再笨的人在他的手里都能给调教成精英,可从一天的三顿饭,换成两天一顿,到现在连口水都不给喝算什么事?! 440.第440章 又寂寞了(2) 若说这点她也可以忍!她咬咬牙,平复好自己的心情,他夜夜睡的欢畅,她倒好,夜夜扎马步,扎的精疲力竭,甚至站着都能睡着!在他目光如炬的威严逼视下,卫青月十分没有风范的滚在地上,四仰八叉,累了!先歇会,从昨天——哦,不对,从前天晚上练到现在,没有进上一口吃的,早就饿得体力不支,还又消耗那么多的体力。 这次的她,是真的一躺下怎么踹的都踹不醒了!南岳慕冰冷的眼神对她无果后,眼神示意门外候着的小喜子备些干净的水过来。卫青月兴许是真的累着了,管他们怎么折腾,就是不愿发一言,答一话。 等小喜子命人打好了足足能装下两个人的浴桶进来,十分识趣乖巧的领人关门退了下去。 迎接卫青月的,就是她突然在半睡中被人一个打横抱给身体腾空,落入一个冰凉的怀抱里,比起带有寒气的地板来,这具冰凉带有软度的肉墙是好的太多。 只是不等她寻个舒服的位置,只听“扑通”一声,她连人带皮的给扔进一个水桶里,荡起了无数个雨花不说,关键是那个冷啊!在这大冷的冬季里,她就仿佛被人连皮带肉的埋在雪堆里,那刺骨的凉意,一个激灵,从脚凉到上头,人不说,那张小脸,是完全变了色。 小喜子深知自家皇上的癖好,所以不用他开口,他就知道皇上要做什么!这水是要热的,还是凉的,单人的浴桶,还是双人的!这奴才做的,绝对的合格。 卫青月被这冰凉的水给冻的,几欲喘不来气,就算有一两个喘出来的,那也是强喘,甚至她都能发觉,再不出去,她就要在里面结冰,彻底的冻死在里面。 接着,在她神志不清中,她感到又一个人进来,门被掩着,屋里除了南岳慕这个该死的混蛋,她再寻不到比他更可恶的!她猜的果然不假,进来的就是南岳慕,属于他身上的檀木香味,这是他独有的香气,几乎每次见他,他身上的味道都是一换再换,换的多了,她才逐渐感觉到,无论从哪个角落闻,这檀木香,或多或少,永远都不会给掩去的。让她在神志不清中,再次总结了一句话,您这是多爱洗澡啊?您这是多爱这檀木香啊!这俩者在一起,说出来顺嘴多了。 南岳慕身体虽冰,可冰不过这冰凉想要结冰的水,他翻身下来,第一动作就是将卫青月抱在怀里,在冰凉的水中给她增添一丝温度。掌上的真气从她被浸透的后背传了过去。 卫青月被传回了些身,感到自己身体已经没有那么的冰了,正打算抬头看他,质问他为什么二话不说把自己扔在水里,之前不问,一是因为他做事一向果断,不喜欢废话,总之他现在不会想要害自己,既然他扔,她默默地承受着便是了。 他倒好,大掌探进冰凉的水中一阵摸索,摸到她的腰际,干脆将她的束腰丝带给解了。 “你干什么?”她起了白眼。 南岳慕难得高傲一次的低头睥她一眼,继续往下摸索,顺带连底下那条亵裤也给扒了! “我靠!南岳慕你要干嘛!。”这下是真的坦诚相待了。 “朕七日都留在你这风雅阁,外面的人现在可都在议论朕与卫贵人之间的勾当,不做些实的,怎对得起她们日益繁多的口舌?”他刻意将自己性感的唇瓣狠狠的贴在她小巧的耳垂上,暧昧的话从嘴边溢出,充满令人脸红的话语。 “寂寞了找你后宫里的那些女人!你来找老娘干什么!君无戏言!说好了只教我武功不做别的!”这些事她之前都和他挑明了,好吧,虽然他当时只是看着自己,什么都没有说。可她可以当,这他是默认了!要不然她也不敢啊! “是吗?”南岳慕当真是簇了簇英挺的眉,认真的回想了一会儿,君无戏言说给别人或许有用,可对她?他眼底流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底下的大掌不停,脱了她的亵裤,直接毫不客气的摸上她浴桶下面的腿,滑嫩如绸缎的触感,惹得他内心深处狠狠的一荡。 他在她的腿间辗转反侧,不急着进去,只在外做足了掉她胃口的准备。这对卫青月来说,可不是一种享受,若换了别人,这酥酥麻麻的感觉,她还是很愿意接受,可若是换了面前这个,皮笑肉不笑,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不表现在脸上的南岳慕,那是大大的惊悚,就好比被人拿了一个七尺的布满尖刺的大刀子,在自己的腿上滑啊滑,每动一下,都是无数个血口出来,那场面,想都不敢想,实在是惊悚!太惊悚了!。 “你你——你——有话好商量——干——干嘛一副——一副——” “一副什么?”他好整以暇的挑眉。 卫青月没有出息的吞吞口水,“我——我想上--你——”她承认,她绝对不是故意说出来的!她只是看到他那张带有危险的脸,完全的不受控制,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她都不知道她在说这话的时候,究竟有多么的危险。 南岳慕在她腿上的手突然一瞬的僵硬,紧皱的眉峰,也是少有一见的出现了瓦解,就算知道她是大西凤女尊国的皇帝,这地痞流氓才会说的话,怎就到了她的嘴里?彻底的变了味,比地痞流氓还要不如。 现在卫青月已经全然感觉不到冷,而是浑身都冒着热气,难以冰冻的热气。 他停留在她腿间的手,没有说继续摸下去,也没说收回去,只把她难以揣测的心脏刺激的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一双手下去,想想,他这反应不过来,她还是下手给他挪挪。 谁知这一挪之下,直接把他挪回了神,他宽厚的大掌突然换了个方向,游离到她的大腿内侧,修长的食指以一个敏捷不可察的速度,直接探到了她的里面。 这一探之下,卫青月的整个心差点没有提起来,一声媚音,硬是被她给狠狠的压了下去。南岳慕看着她这副隐忍的难受模样,愈发觉得怜爱,空着的手也不闲着,直接摸上她光洁的下巴,俯身一吻,硬是把她欲起来挣扎的小身板,给压裹的严严实实,让她没有半丝的力气去反抗。 441.第441章 勾引 卫青月怎么也不会想到,七日的难得老实下来,迎接她的正是这个!她激烈的挣扎,激烈的做反抗。 “砰砰砰——”也正在这个时候,风雅阁的门被毫无调动的拍响,很快,这种响声便被压了下去。 “哎呦——我的个姑奶奶,这风雅阁岂是你这小丫头说闯就闯的,也不怕惹了杀身之祸!”有皇上在的地方,岂容你如此没有规矩,如此的放肆!小喜子一个兰花指直戳那像阵风似的直往门上冲的丫鬟,看她长得也算眉清目秀的,怎么做出的事这般莽撞,好在他反应的极快,趁着这个空档拉回了她,没被她给冲进去!。 “公公——公公求求你——快让奴婢见见皇上吧——奴婢家皇后快不行了——”好嘛,没按套路出牌,明明说是中毒了,她倒好,直接来个快不行了。翡儿气喘吁吁的大呼直叫。 小喜子脸上的青筋爆呀爆,一巴掌拍在她的脑门上,“你——你放肆!什么叫皇后不行了!皇后岂容你这等贱婢诋毁!你是哪个宫的!看咱家不好好治治你!” 一听要惩治自己,翡儿更急了,小身板背他拦着,虽说是个太监,可怎么说曾经也是个男人过,这力气她肯定是不能比的! “皇上!皇上!皇后娘娘今日起来不知是吃了什么带毒的东西,如今到了现在一直昏迷不醒,许多太医去了都束手无策,求皇上念在奴婢家主子一心惦念皇上的份上,去看娘娘最后一眼吧皇上!”她哭声悲痛欲绝,好似自家主子真的是命不久矣。 古代医术落后,就算不是中毒,但被治者只要一直闭着眼睛,他们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令房梁都要抖上三抖的鬼哭狼嚎的声音,屋里头那进行火热的俩人,自然是听到了。 南岳慕一张脸霎时格外的难看,想来也是,这种趣事被人打扰,是个人都不会高兴到哪去。 停止在她唇上的索吻,冷冷的瞟她一眼,“爱妃很高兴?” 爱妃?卫青月差点没被这个称呼给震的鸡皮疙瘩给起来,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点头——摇头——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听那小宫女的声音,皇后娘娘像是得了不治之症,皇上就不念在她是你女人的份上,体恤一下?”她趴在他的耳边,亦学他,咬着他的耳垂,温热喷洒出的热气,刺的他眼底逐渐出现浓浓的欲意。 他勾起一边的轮廓,似笑非笑,迫使她与自己逼的更近,大掌在她的惊呼中附上她前面没有半分障碍的guo胸,引来她的惊呼。 “朕何时承认过她是朕的女人?”他连那个女人叫什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如果面前有一把刀,卫青月多么想一刀把放在自己xiong前的那只咸猪爪给砍了,她以为门外的那个女人会是个救命稻草,可谁能想到,她不是稻草,而是推着南岳慕继续往下的一种引力。 “哗啦——”芙蓉出水的俩个若隐若现的身体,如今出现却没有半分的美感,卫青月欲哭无泪,挣扎无效,祸害了自己一身的体力不说,在他那里,全成了不痛不痒的按摩。 私心里,她对南岳慕的好感蹭蹭的往上直升,或许她都不知道,如今他抱着自己,尽管知道等会发生的是什么,她却是一点的也不抵制。 “皇上——皇上——求皇上去看看奴婢家主子啊皇上——”门外,翡儿依旧是不屈不挠的继续哭诉。小喜子拿她没辙,嘴是长在她的身上,他总不能为了皇上清静,就擅自做主找个人把她的舌头给割了。 况且里面皇上还没有发话,那这噪音根本就是对他造不成一分的不耐。 然而不等他细想,隔着几道门窗的风雅阁,突然发出一道能令人从脚底凉到心头的鬼魅声音,“不行了?那就是还没有死!等皇后死了再来找朕,朕也好依南岳皇后的规矩,替皇后举行一场风光的葬礼!” 嘎——翡儿的哭声戛然而止。 光是小喜子那张嘴都是止不住的抽啊抽的。 卫青月窝在他怀里的身躯颤啊颤的,对待自己的女人都是那么的绝情,这日后自己若是不讨他的喜欢了,他还不得像对待李盈箬一样的这般对待自己。 问题的好歹,那可是一国皇后,皇后啊!合着他不把皇后当人看啊。 南岳慕低头,恰好看见她那张纠结的小脸,算不上温柔的动作将她放置床榻上,第一次难得的没有欺身压上去,而是温柔的将她身侧的棉被拉过来,盖住她瑟瑟发抖的娇躯,说了句让她想要吐血的话。 “朕不喜欢强迫。” 卫青月不受控制的自动翻了个白眼,他强迫自己的还少吗? 是,他不喜欢强迫,可对于别人,他一向喜欢强迫。哪怕自己现在被她挑起了火,她不愿,他也不想日后她对他留的只有恨。 门外的人静了,这里面的也静了。一时的风雅阁,静谧的只听几处简短落叶落地的声音,实在是静的有些阴森。 南岳慕浑身湿漉漉的坐在床角,睁着眼看她把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风,数秒后,果断的宽衣解带,翻身上床。 “喂——你又干嘛?!”这一举动,着实又把卫青月吓了一大跳,脑海里再次回想起他的保证,君无戏言这四个字对他好像根本就不管用。 在冰凉的浴桶里泡的过久,南岳慕这一身的衣服也是浑身湿漉漉的,他把自己剥的一干二净,上了床,掀了被,很是武断的贴着她曼妙滑嫩的肌肤贴在了一起。两双大手只是很随意的一捞,她能埋在床榻里面的小脑袋正撞上他结实的胸膛,发出一声闷响。 这浑身散发出男子气息的胸膛,白皙的比起新生的婴儿都更胜之。 卫青月一直都认为自己的自定力很好,可到了他这,她不过是半眯了眯眼,就感到自己的鼻血翻涌,有种往外冲出的冲动,不好!她暗叫,急忙双手捂住小巧的鼻子,防止鼻血没出息的喷出。 442.第442章 被吃了 在大西凤,许多男妃这样勾引自己的不少,他们都是女尊国的男人,没有南岳慕的刚劲,没有他的阳刚,没有他的冰冷。有的只是说不尽的妩媚,说不尽的风情,就好比易沐风,骨子里流露出的那股子媚意。 她对这样的男人没有好感,哪怕他美如天仙,除了有时候被他偷腥似的偷上一吻,再没有和他做过别的过于亲密的举动。 “在想什么?”南岳慕带有不悦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卫青月一愣,当即答道:“在想你再次的施行了你君无戏言的宗旨。” “是吗?”南岳慕显然不是很赞同她的这个说法,双臂将她抱得紧紧的,像是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爱妃想多了,朕只是想抱着你睡觉,可没有说想要做别的事情,还是你觉得是朕冷落了你?” 呀呸——可真够无耻外加不要脸的! 两个衣着寸缕的身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只相互抱在一起,说什么都没干,说出去,谁信? —————————————————————————————————————————————————————————————— 翡儿不怕小喜子,唯独怕的是这掌握生死权,人间的帝王南岳慕,他一发话,她愣是害怕的连个屁都不敢放,可就这么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回去复明,娘娘一定不会饶了她! 她一咬牙,发了狠劲,双腿一弯,朝地上跪了下去,打着跪上个几天几夜的念头,娘娘得知了,或许会因为她的忠心而心生怜悯。饶过她一命,加上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就不信这皇上真的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显然,她的这个想法是抱错了。 屋里,卫青月侧耳听着外面的响动,长久的被他抱着,她连个身都不敢翻,生怕把他翻醒,惹得他兽性大发,这次,稍微谨慎的抬起头,看着他像是睡的昏沉的俊美容颜。 悄悄翻了翻被他抱得麻木发酸的身体,这一动之下不当今,她运动的修长长腿,不知道突然撞到了什么东西,那火热的感觉,让她后知后觉,差点没有当场脑袋死机,这个南岳慕果然是没有真睡。 她一瞬间神经绷得紧致,动都不敢动。想来他这隐忍的也是够难受的,偏地她还不知道老实,肆意的在他身上煽风点火。 他结实的胸膛,在此刻她都能够感到从那身上散发出的滚滚热气,她清秀的小脸能一下子红到耳根。南岳慕没有反应,并不代表他没有睁眼,那令人如芒在背的视线,看的她茂密的后脑勺都能红的滴出血。好在有头发帮忙映衬遮掩。 想象不及行动,他的大手已逐渐开始在自己的热得发烫的身体上开始游动。 兴许是常年习武,他的手心带有薄薄的厚茧,带有刺激的大掌,每到一处,无疑不都是像在煽风点火,他的掌心,在她的脸上,手臂上,胸前,腿上,每一处都辗转反侧了数回。 “你——唔——”卫青月欲出声。 南岳慕低下头便是一个吻,此吻不再比往常,说不尽的留恋情愫夹杂在里面。与之而来的,是他的双手更加的放肆,身体上的每一个部位都被他煽风点火的点燃到热到不行。 卫青月浑身颤颤的,每个被他碰触的地方,都好似被电流划过。 “嗯——”一声媚音,在他带有凉意相堵的唇上发出。这声音,如同媚在骨子里,软在骨子里。南岳慕抱得她更紧,大掌上的速度,更是停都不能停止,顷刻间,大掌反侧,再次来到她早已chun水泛滥的身下。 “嗯唔——”南岳慕后宫没有女人,却也是个调情高手,再冰冷的身体,到了现在都如烈火烧烤般的带有热度。 “啊——”他的突然一个挺身,让卫青月没有招架的住,似是疼痛,似是肿胀的感觉,霎那间密布她的全身。她无法克制的声音,脱离他的吻,叫出声。他没有过多的前兆,直接是穿插直入,这点,差点没把她的痛的死去活来! 令人面红耳赤的叫声,自然也是传到了外面。小喜子还好,身为男人,同又身为女人,男人间的不以为然,女子间的害羞娇作,他是什么都有了。 皇上常年不沾女色,处事虽是雷厉风行,杀伐果断,可偏偏在女色上面,没少被人落下话跟,这次皇上宠幸了卫贵人,看日后还能不能堵住那些好事者的嘴!。 可翡儿就不行了,本来是打好决心要跪着个几天几夜的,可是一听这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别说跪了,这趴都趴不稳了,边上还站着一个太监,她女孩子家,真是说不出的尴尬,里面发生了什么,她不用想,都知道! 一张小脸憋的通红,既然早知道皇上荣宠卫贵人七日,她就该明白这个时候来不是时候。可现在能怎么办,打退堂鼓?可娘娘那边怎么办,如果继续跪着,她实在是没有那个胆子去听这令人面红耳赤的叫声。 南岳慕发出一声似是愉悦低吼,在她的身体里卖力的纵横驰骋。这可是他的第一个女人,第一个看上的女人,可惜的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却不是他! 他运动猛烈,完全没有顾及到她的感受,像是猛烈的撞击,又像是发泄。 对卫青月来说,这不是一种享受,而是一种漫无目的的折磨,很快的,她便虚弱无力的瘫软在床上,没有半丝力气的去推他。 而他却是精神饱满,一点也没有喂饱。 “饱了?”他低下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冰冷的唇角挑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还真是让朕高看了。” 到哪里都不忘挖苦她!卫青月现在连白他一眼都困难,更别说去反驳了,推脱不掉,闭上眼,只好由着他折腾了。 好在南岳慕在这点上也知道顾及到她,身下的动作逐渐放轻,将她一把捞在自己的怀里,对着她那张妖艳红肿时刻勾引着他的红唇,吻了下去。 卫青月怕中途再被他狠狠的砸下去,在被他抱着之际,双手吃力的环上他精壮的腰身。 443.第443章 她在骗你 南岳国————————————————————————————————————————————————————————————————京城 “大哥,你当初为什么要放姐姐走!”一家不起眼的客栈,花鱼儿苦着一张苦瓜脸,这张脸,自打得知卫青月走的消息后,就再也没有笑过。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家大哥究竟是怎么想的。明明很喜欢她,就算姐姐要走,他也应该是拦着才对,而不是顺了她的意,放她离开,关键是她以后还会不会回来。 “你想让大哥留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是吗?”花吟出尘一笑,手中的茶被他顺势放在桌子上,看向她,反问。 “谁说大哥你留不住姐姐的心,大哥是我在这个世上见过的最美的男子,大哥要是愿意,有哪一个女人不会向你投怀送抱!”就好比这个客栈的老板娘,虽然她小,男女之情懂得不多,可她也看的出来。 然而自家大哥呢,姐姐走了,他就像这个客栈是他的家一样,也不说离开,也不说去找那能治好他双腿的夹竹桃,成天就在这房间里捂着,让那客栈里的老板娘虎视眈眈的看着。 这个唯一的妹妹是他从小看着长大,她想的是什么,他只需一眼便能看出来。因为她曾许过他,会回来,既然不是一辈子,那他就愿意在这里等下去。 他的医术,在灵溪可以用,在这里也可以用来谋生。 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花鱼儿不高兴的撇撇嘴,“我刚出去,听到南岳国的皇帝正宠一人,名为卫贵人!”她把今天在街上听到的只言片语说给他听,实在不明白姐姐离开,大哥老往皇宫里打探什么。 她眼底闪现出质疑,很快,她就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卫贵人?卫?她姓卫?那姐姐是叫卫青月,大哥一向不爱管他人的显示,现在老是迫切的借助她去问宫里的事。 “大哥,你老实告诉我,姐姐是不是进了宫,当了皇上的女人!”她不敢相信的问他,姐姐怎么会是一个这样的人,她根本就不像是一贪慕虚荣,贪图享乐的人。想通这些,她逐渐明白,怪不得大哥让她打探宫里的消息了。 皇上的女人?花鱼儿的这个形容深深的刺痛了他,每次从她的口中得到她是如何的受宠,深得皇上青睐,他表面为她高兴,总算结果没有令她失望,可私下,她付出的是什么,他从来不愿去多想,是不敢想。 “卫姑娘这么做,是有她的道理,我们应该谅解她。” “谅解?!大哥你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去当别人的宠妃!”花鱼儿现在都说不清自己究竟是气愤多一点,还是替他家大哥打抱不平多一些。 枉他们对她这么好,到了最后竟进宫去享她的荣华富贵,弃他们于不顾,还把大哥扔在这里,苦苦的等她! 她大哥的为人,她不清楚,外人不清楚,可她最清楚,一旦认定了,只要是他喜欢的人认定的事,无论是什么,他从不会有什么怨言,她就是看自己的大哥好欺负! 她气得牙根直痒痒,“我要进宫!我要找那个女人讨要说法!凭什么我们费心费力的救她,而她却那么的狼心狗肺!享受她的荣华富贵!”把他们当陌路人!。 “鱼儿!”花吟不悦的叫住她,他带有残疾,也深知自己妹妹的品行,她说得出,绝对做的到,她要是真的没有分寸进了宫,肯定会影响她的计划。 而他,绝对不允许,允许她苦心经营的计划,因为他们而被打断,他不想让她恨他。 “大哥!”花鱼儿怒了,“你总是这么一副云淡风轻的样,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你!。” “她不会!”他回答的斩钉截铁,不假思索。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 “我就是相信她,她不会这么做的。”花吟定定的看着她,眼底的坚定,毋容置疑。 “可她现在——”花鱼儿还想继续说下去,可说到最后,她都觉得是那么的难以切齿,她现在是皇上的女人,自家大哥别看表面温尔儒雅,实际他的心高气傲,怎么会允许自己喜欢的女人身子不净。 花吟笑意淡隐,说不在意,其实很在意,他多次劝自己,他在意的是她的心,不是她的身体,可他自私的想要,她的身体和她的心,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大哥你真的打算继续等下去?” “是。” “万一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呢?”就算她没有出过灵溪,也知道这些女人有多么的肤浅,荣华富贵好日子享受的多了,过的多了,谁还会想着去过苦日子。况且她还听说南岳的皇帝还颇有姿色,英俊的就如人间的太岁爷。难保那个女人不会因为自己大哥的双腿残疾,给不了她想要的,而选择留在那个南岳皇帝的身边。 “我相信她。”既然她承诺了自己会回来,那就一定会回来,他从不去想这些以外的,只在这专心的等着她。 “大哥——”花鱼儿突然觉得自家大哥是有多么的可笑,怪只怪是她当初瞎了眼,怎么会看上那个女人,还亲热的把她当自己人,叫她姐姐。要是早知道如此,她就让她死在海里面,哪里会想着要救她!她深深的懊悔自己半年前做的那个决定! 花吟许是听得不耐了,伸手止住她欲出的话,“鱼儿,你该相信她,你姐姐不是那样的人。”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半年,她没有寻常女子家的娇气,她有的只是从容,落魄。安静,沉稳。难道从这点,还看不出来吗? 她和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同,所以他愿意选择,相信她,等她,因为他相信,她一定会回来。 大哥都这么说了,花鱼儿还能怎么样,再闹下去,只会惹他烦,“算了!反正是你看上的,又不是我看上的!到时候她不回来,我看你怎么办!”她说了狠话,可心里还是心疼他,这是她唯一的哥哥。 她心里也是百个不愿意相信姐姐会是这样的人。 444.第444章 该来的始终会来 “不会的,她不是那样的人。”只要她说了回来,就一定会回来,他愿意选择相信她。 这就是她的哥哥,一旦将真心托付出去,就变得不像自己,没有一点的分寸和主见,花鱼儿面对着她干着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看着他干跺脚!。 他愿意等,而她偏就只有这唯一的哥哥,她再怎么气也得和他一起等下去。 ——————————————————————————————————————————————————————————————————————————————————————————————————————————————————我是华丽的分割线—————————— 距离卫青月来南岳的日子已过了大半,一月的恩宠,在整个后宫,可以说是掀起了有一阵的热潮,然而这还不算是关键,关键的是,一个区区贵人的头衔的风头可是远远的高过了皇后,虽然没有坐着皇后的位置,却享受着皇后的殊遇。这让朝中的那些大臣是敢怒不敢言,让新招进来后宫的那些嫔妃更是窝了一肚子的火气。 “是个时候该去会会那个卫贵人了。”昭容宫,许昭容阴着一张寒气的小脸,手中的手帕被她绞了又绞,锋利的指甲盖,硬是将这粉嫩带有香气的绣帕给绞的粉碎。 她进宫来图的可不仅是老实本分,她要坐的更高,如今谁受宠,她就嫉妒谁!她的姿色在宫里头也是数一数二,尽管比不上李家的四小姐貌美,可她的体贴,她的温柔,让见惯了美人的皇上,难保不会被他一眼看中! “昭容娘娘,奴婢方才打探过了,皇上被御史大人叫去上商量国事,现如今的风雅阁,只有卫贵人一人。”在她发狠的间隙,余光瞥见一鬼祟的贴身丫鬟紧张兮兮的趴在她耳边诉说刚才出去打探来的实情。 “很好。”许昭容嘴上挂上一抹得意的笑,愈发把她整个人衬托的狠辣,果然是连老天都在帮她,她就不信她一个堂堂的昭容,会压不过一个区区的贵人!。“晴儿,随我去风雅阁,进宫这么久,该和各位姐姐妹妹讨好关系了。” “是,昭容娘娘。” 不速之客来的时候,卫青月还在沉睡,直到听到那似贬似骂的声音隔着门都能传进耳朵里,她翻了翻被南岳慕屡次折腾的身体,迷人的小脸挂上一抹如负释重,果然还是来了,该来的始终会来,她想躲也躲不掉。 她斜眼看向不远处站着的夏儿冬儿两姐妹,朝她们勾勾手指头,这俩人自打南岳慕离开就守在自己屋里,不说出声打扰她休息,愣是连一声的喘气都不敢过大的发出来。如今看到她卫主子朝她们勾手指头,她们也是够心惊胆战的移步朝她走过去,“卫贵人有何吩咐。” “自然是替我宽衣,没听到外面来人了?难不成就让我这打扮见客人?” 许的是玩笑话,可她们确着实被她这不轻不重的语气给震撼到,忙慌着这个拿衣,那个束带,这一顿的忙乎,只把她们心灵手巧的小手,给整的好一顿的哆嗦。 卫青月被打理妥当,眼神示意她们去开门,她则好整以暇的挑了个最简单的位置躺下,舒软的贵妃椅,她舒适的眼睛半眯,似是等着这位不速之客的前来挑事,而她整个人,就好像无事人一样。 等许昭容被“请”进来,看到的就是这种景象,她一时捂在那,带着笑意的笑脸显得有些尴尬,这笑脸兴许是从来时就是虚假的。而她想好的对策,和她在见到这卫贵人的时候,完全就是不一样的表情。她以为她也会笑着来逢迎自己,却没有想到,她是坐着的,甚至那脸上的笑都是时有时无,显然是一点的也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可她的美,却是真的把她给惊艳到,一想到皇上独宠她一月有余,一个多月都不曾去过别的嫔妃那,如今见了她的样,她或许能理解这其中一二。 她的美,的确是世间难得一见,只见她生的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一身翠绿的裙子,在这浑浊的雨中更是显得格外的夺目鲜润,直如雨打碧荷,雾薄孤山,说不出的空灵轻逸。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两颊融融,霞映澄塘。明艳圣洁,仪态美的不可方物。 她光是往那么一躺,就吸引了身为女子的万千风采,她自愧不如的拿自己和她作比较,可比到最后,完全发现没有可比性。 “妹妹。”她尴尬的朝她一笑,打着招呼。 听她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向她细望了几眼,见她神态天真、双颊晕红,年纪虽幼,却又容色清丽,比起画里走下来的还要好看,如此明珠美玉般俊极无俦的人可人都进了他南岳慕的后宫,卫青月一双手缓缓环上双胸,不得不说,实在的会享受。 “谁是你妹妹?”冷冷一笑,毫不客气的打断她的亲热称呼。 许昭容一张小脸瞬变,立马就觉得被泼了冷水,很不好看,可或是为了表现出大度,证明她的性子其实是委婉的,不是她这等能够比的,又或许总算找到了一点可以和她相比的地方,她再次绽放出一抹醉人的笑颜,“我是从三品的昭容,而妹妹你——”她没有继续把话说下去,看样子是给她留了面子。实则又像是暗暗讥讽她,皇上再宠你如何,到了最后,还不是连什么位分都没给你。称谓上,还不得屈身叫她声姐姐。 “哦?我怎么了?许昭容是想说,我连个从三品都不是?”卫青月笑意更深,目不转睛的看向她,“所以呢?许昭容是想来找我示威来了?” “不不——妹妹哪里话,姐姐想沾你的光还来不及呢,怎么能说是示威。”她急着双手剧烈摇晃,解释道。 “既然不是示威,无事不登三宝殿,许昭容是来找我挑事了?” 445.第445章 想勾引皇上? “瞅妹妹这话说的,没事姐姐就不能来了,妹妹与姐姐非亲非故,又从未见过姐姐的面,姐姐怎么会来挑妹妹的事。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妹妹在我这受到了委屈,还不得恼死我。”她态度十分友好的想要和她拉近关系,只是不等她朝前走上几步,两个时刻瞅着动静的夏儿冬儿,提前一步拦住她。 “昭容娘娘,我家主子不喜欢被陌生人亲近,您还是远的说话比较好,省得生出不必要的麻烦出来。” “放肆!你们好大的胆子,这是昭容娘娘,谁给你们的那个胆敢自称‘我’!”她们二人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 许昭容当了好人,她身边的丫鬟,不用说,自然就当了那狗仗人势蓄意挑事的黑脸。 她以为她拿身份施压,就会沾上上风,只不过不等那丫鬟把话说全,夏儿看不下去,直接上来就是“啪”的一巴掌,这巴掌把那咄咄逼人的晴儿打的眼冒金星,到了嘴边的血愣是没被反应过来。 “你——”许昭容哪里想到这卫贵人身边的女婢会这么厉害!这话还没说上两三句,就开始上来打人还出了血。她拿眼瞪着贵妃椅上躺着的绝色女人,“卫贵人,你欺人太甚!” “我欺负人?”卫青月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许昭容你且说说,我这在这好不容易可以睡个安慰的觉,结果还没睡到一半,就听到你们在门外诋毁我,还真当我是七老八十,耳朵聋了?”平常人是听不到的,可被南岳慕“调教”这一个多月,她耳多比寻常人不知要灵敏多少,百米的距离,都是能听到的。 背后说人坏话被抓了包,许昭容一张小脸顷刻间青白交替,苍白的解释无力,因为她都真实的说过,可她自知到了风雅阁,不是自己的昭容殿,说话也有了分寸。“我不过是说妹妹你究竟是有多漂亮能被皇上宠幸成这样。” “还有呢?”卫青月收回视线,玩着自己的指甲盖,就这一句?她可不会那么的不待见她。 “还——还有说妹妹你不能光靠美色来迷惑皇上。”她在心里想好词汇,以至于说出来委婉些。 “是吗?许昭容真的是这么说的?”卫青月是不信了,她忽地换了个方向,一手撑着贵妃椅的边缘坐了起来,“那我刚刚听到的,卫贵人是狐狸精,勾引陛下,不要脸,这些词,莫不成是一条疯狗乱发出的?” 许昭容哪曾想到这卫贵人的耳朵竟那么的尖,能把她骂她的话,一字不落的全听进耳朵里,她苍白无力的难以解释,只能报以尴尬的笑,“这——这都是姐姐与妹妹开的玩笑话,还望妹妹不要放在心上。” 卫青月凤眸微转,挂上漠然,旁人与她何干,她犯得着去与她大动肝火? 其实这次来的主场明明是她的,可结果就被这卫青月一两句的围堵,她许昭容倒是成了一个外人了。 “姐姐心直口快,毕竟进宫数月,连个皇上的面都没有见到,后宫谣言又是四起,姐姐承认自己不大度,是在心里记恨起了妹妹,还望妹妹不要见怪。” “以前姐姐是没有见过妹妹的倾城之姿,如今见了,别说是皇上,纵使连同身为女人的姐姐都要想仰慕妹妹的风采,妹妹的姿色,当真是貌可倾国,无人能及。” “————————————————————————” 她就像是被人打开了话匣子,讨好、恭维、委屈的话,能说出一箩筐。 卫青月眸子闪的快,单从她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她是完全的没有将她的话听到耳朵里。“说完了?”在她借个空喘息的空隙。 卫青月淡淡的看向她,问。 说完?她说个十天半月也说不完,她这人别的不行,就恭维讨好扮可怜最能拿的出手,是个人见了,怕都要被她给打动。 可这招对卫青月,偏偏行不通。首先,她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什么样的场面没有经历过,首次,她来南岳可不是为了和这些女人争风吃醋,她们只要不来招惹自己,她都不会犯贱的去招惹她们。关于她们是否使尽手段,像在大西风那些男妃勾引自己一样,去勾引南岳慕,那就另当别论。总之一句话,南岳慕现在是他的,心和身体,别怪她自私,只要碰了她,就得负责到底!。 她愿意相信南岳慕,可却唯独不会相信这些女人。进宫来的,哪个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可若是得了南岳慕的宠幸,荣华富贵还用说吗?她现在最怕的就是她们见对付自己不行,从而转移注意力,在南岳慕身上使尽手段,一两次还好,手段多了,还真的有些难以招架的住。 想到此,卫青月笑吟吟的斜瞅着她,“我能知道许昭容来的目的是什么吗?”她对自己一口一个妹妹,一口一个自称姐姐,是完全的不感冒,她叫她的,自己疏远自己的。 “姐姐是在宫里头闲着无事,这不听着妹妹好不容易闲下来,来这边找妹妹谈谈心。”一见她对自己笑,说出的话突然客气了不少,许昭容还真是显得有些受宠若惊。 “若是我说的没错,这宫里头可还有八位妃嫔呢,许昭容怎么唯独想到要来我这了?” 来你这,不是有原因,为了图谋,谁来搭理你,一个贵人的位子,她们谁都比她高,还希望能从她身上图来什么好处?。 “姐姐就是想向妹妹请教一番,究竟是如何栓得住男人的心。”她这话问的直白,问到最后,一张秀气的小脸都能红的滴出血。 她没有将男人是谁明说,可明眼人都听得出来,看的出来,她进了宫,能奢望的男人,不就只剩下皇上一人。 把自己的男人推向别的女人?。她卫青月不是傻子,可她也很乐意帮她这个忙,看她以后作死的样,“这个,自然是要脸皮厚。” “脸——脸皮厚?”许昭容迷茫了。 446.第446章 教你一招 “就是见到心仪的男人,要往上扑,只有扑上去,他才会觉得你另类,从此对你另眼相看。”她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只把夏儿冬儿俩人说的心肝巨颤,怪不得皇上那么宠爱卫贵人,恨不得事事都依着她,合着原来是卫贵人自己扑上去的。 扑这个词用在寻常的人身上,不足为奇,可偏偏用在了她们冷面的皇上身上,在南岳,是个人都该知道皇上的品行,他对人,尤其是女人,那都是带有几米之外的距离,哪个不知死活的敢要亲近,接下来的绝对是躺着的一具冰冷尸体。 试问有谁敢去不知死活的去碰他,更何况还是扑。 这卫贵人,绝对的是大胆中的大胆,不知死活中的不知死活,敢这样对皇上,前途大大的有!。 “不仅是要扑,偶尔脱光了衣服,寒风瑟瑟的在他寻常必经过的小路上等着他,让他看到你的另类,这也不失算是另一个方法。” “必要时,多喝酒壮胆。需要时,多吃点壮阴的药也行。” 许昭容风中凌乱,双手捂着嘴,“卫——卫贵人,这难道就是你常对皇上做的吗?”怪不得会受宠,这受宠的方式太奇葩,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不,我可不会用这些低下肮zang的法子。”她一口气给予她拒绝。没等许昭容长舒一口气,“我都是拿鞭子打,不打不行,必须要打了皇上才知道你的无比特别之处。” “用鞭子打?”风雅阁,四人同时发出惊呼,双手不可置信的捂上那张足以塞下鸭蛋的嘴,她们没有听错吧,卫贵人好大的胆子,连当今的圣上都敢打,这可是要被砍头灭门的!究竟是谁给的她这个胆子!。 用鞭子打?柳瑟锦随着南岳慕即将迈进风雅阁的脚步同时一停,二人都是习武之人,内力雄厚,想要听到里面是何动静,根本就无需费力。可是——他偷偷瞥了眼自家皇上的脸色,见他脸色果然如自己料想中的黑了,可他又想得到证实,“那个——皇上,卫贵人说——”“她喜欢胡扯,难道御史大人也喜欢胡扯起来了?”他危险的睥了睥他。 “不——不,微臣不是个喜欢胡说八道的人,不是——不是——”他浮夸的连连摆手,多次强调,“请皇上相信微臣,微臣真的不是。” 他不强调还好,一再强调,纵如南岳慕都觉得烦了,一个男人家,竟比女人还要话多。 他与他国事谈到一半,正准备商量着计策,谁料想他留下来的人,说是什么许昭容来了风雅阁,他其实是想过来看笑话,特意拉上柳瑟锦也不过是怕他待会自己逃了,可若是让他知道,他听到的会是那个女人这么诋毁他的一句话,他说什么都不会带上他,就好似他一世的英明,被人给灌上了难以磨灭的污点。 他狠狠的一甩龙袍,大踏步的往风雅阁走。白皙的肤质就如同千年的古玉,冷魅,带有冰凉的触感。所到之处,都萦绕着一缕清新的檀木香气,浑身淡淡冷漠气息愈演愈深。在他如鬼斧雕刻的俊美五官上,平添了一种难以用言语诉说的迷人弧度。 怒起来南岳慕,和平静起来的南岳慕,给人没有什么两样,因为他给人的感觉一向都是冰冰冷冷,带有着疏离感。 “卫——卫贵人,这么对待皇上,皇上会不会——”“不会!皇上这人就是欠虐,你越是虐他,他越是爽!”起初,卫青月看这个许昭容是一点的也不顺眼,就像所有宫斗里的女人一样,只会找人麻烦,无端省事,欺压弱小,可自打提到南岳慕,她被自己的真诚所打动,双眸里闪现出佩服与崇敬,她就好像找到了千年故友,逐渐的话也多了起来。 “如果你想勾引皇上,就按照我教给你说的错,百来斤的媚药先下去,再来几坛的上好女儿红壮胆——”“喝——喝酒做什么——?” 这就不懂了?卫青月鄙夷的看她一眼,“酒壮怂人胆,没有酒壮胆,你怎么拿皮鞭抽他?” 抽?还敢抽?她们谁有那个胆子敢去抽当今的圣上,她们心惊胆战的面面相觑,敢吗?敢吗?没有,她们宁愿自己剁手,也不敢抽他。 卫青月一看她们这副反应,就知道她们是不敢了,她也没想她们会敢,之所以会这么说,就是想让这苍蝇似的许昭容传话回去,一来,她这一个多月被南岳慕折磨的死去活来,是真的需要发泄发泄,哪怕说出来诋毁他的人格,只要解了气,她也愿意。 二来,有了她这个前见,她们有谁敢不知死活的再勾引南岳慕,知晓后宫惯用的法子行不通,知晓南岳慕的癖好,肯定是左右为难。而她因为抽打皇上这一悍名,连皇上都敢打,更何况是她们,直接堵了她们日后来找事的后路,看她们日后谁还敢找她的麻烦,一箭三雕,用的妙极了!。 许昭容被震惊的连连吞口水,不死心的继续问,“那——那皇上他——”“朕何时有了这个癖好?卫贵人可否替朕解释一下?”她话问到一半,一道冷如鬼刹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光是声音都忍不住令她浑身一颤,吓得她整个人都不敢转过去,就仓皇的跪在了地上行礼。自古,有谁敢自称朕。除了当今皇帝,南岳慕,无疑!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随着他这一道声音的加入,风雅阁所有的人都心惊胆战的跪了。唯独那卫青月,由之前的半坐着,到现在“嗖”的一下站起来。 “夏儿,我种的人参可浇水了?”她眸光镇定从容的望了望那恨不得脑袋埋进地板上的夏儿。 人参?啥人参?没有见过,还有卫贵人何时有这个癖好种人参玩了?人参她这种寻常人养的活吗?人参还需要浇水吗?这一串的疑问,把她的脑袋给逼成了拨浪鼓,摇啊摇啊个不停。 447.第447章 朕的女人,只能朕说不是 “我就知道,你这疏忽的丫头,还不快跟我一块去浇水!”她本是想朝她使眼色,结果在发现南岳慕来了后,她连个脑袋都不敢抬,她生着闷气对着她的后脑勺,真是没出息。! “卫贵人还没有给朕一个解释,怎么就急着走了?”南岳慕两大步迈到她面前,目光如炬,半歪下脑袋看她。那犀利冰冷的眼神,恨不得在她脸上戳出个洞出来。 “皇——皇上——就是——就是卫贵人,她在诋毁您——一直在诋毁您!”许昭容害怕的抬起头,瞥了眼此刻明显话少的卫青月,立马察觉自己是上了她的当,她说这么多,不过是在戏弄自己,玩耍自己,把自己当成了取乐的工具,她恨得牙根痒痒,不敢去正视南岳慕,可正视她,她还是有这个胆,有这个气魄的!。 她的指正没有得到南岳慕的半点青睐,反之,倒是过多的厌恶与不耐,“滚!” 莫名的被他没有感情的冷酷声音吼到,许昭容整个身体颤的厉害,皇上从来时一眼都在这卫贵人上面,根本就没有看她一眼,她这张精心装扮的小脸,想来是真的浪费了。或许——她脑海里灵光一闪,皇上的对她的姿色没有丝毫的动容,或许卫贵人说的不假,有几分真实的掺杂,皇上就是喜欢被人不知死活的扑上去,他才会感到她的特别。 她第一次没有害怕,强迫自己抬起头看他,尽管只是一个后背,但那风姿卓越的高大身躯已然把她迷恋的魂不守舍,这样的男人,南岳至高无上的男人,这可是她的,她入宫伺候的君上,她日后要伺候一辈子的男人。 “皇上——”她突然站起身,双臂张开,想要不知羞耻的扑上去。 她这举动,吓坏了风雅阁所有的人不说,关键是这没皮没脸的法子还是卫贵人教的,如今这许昭容还傻啦吧唧的信了。 她们的反应远失于惊讶的程度,眼睁睁的看着这许昭容和皇上的距离越来越近,几乎是戳手可得,只需动一下手就把皇上给抱个满怀。 许昭容窃喜,马上就要抱到皇上,而皇上到现在还没有展现出要躲开的念头,她欣喜的一张小脸都带上了浓浓的喜意,只是还不等她将这份欣喜完全的绽放出来。南岳慕突然的一道厉风只对她袭了过去,只中她的胸口,迟来的痛,让她如同一根断了线的风筝,悲呼都没来得及发出,人就以一个完美的弧度,甩出了十几米远,正中风雅阁别院的一棵树上,随着她的猛砸,那棵树都要硬声破裂。 她则是一口鲜血“哇”的一声吐出,浑身倒地剧烈的抽搐,小巧的身躯很快的被鲜血给弥漫和遮盖。 而南岳慕,明明是眼睛一直在卫青月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没有人知道他是何时动的手,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洁癖究竟有多重,不等许昭容近身,就直接一袭无形中的掌风把她当场打的一命呜呼。 他的残忍手段,让风雅阁的人更是深怕不已,包括那随着许昭容一块进来的晴儿,此刻都是双眸大睁,怕极了这没有出手便要了自家昭容娘娘命的皇上。 卫青月的视线一直被南岳慕高大的身躯挡着,碍着眼,看不清他背后发生了什么,可那激烈的撞击,发出来人悲痛的声音,她是听得一清二楚,光是想,都隐约查出了事情的不妙。 凶手的主谋,此刻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低头看着自己,好像是在要自己对污蔑他,诋毁他的一个解释。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许昭容死法的确是够惨的,可谁让她最后反咬一口,她只能说,这是她的自讨苦吃,活该!没必要惹来她的同情!。 “这想要解释的人都被皇上给杀了,不知道皇上还打算让我解释什么?”她自诩一笑,俩手顺势盘上他俯下来脖子,“皇上真是好功夫,雷厉风行,够毒的!。” 他们这个举动,让在场的人分不清是该退下,还是该继续在这待着。退下吧,可看他们二人之间的火药味这么强烈,怕待会再生出个什么事来,可若是不退,你看这卫贵人的手都上去了,万一等会二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再—— “朕杀她,是因为朕的女人,只能朕说不是,而不是任由她们说三道四!”他冰凉的唇瓣一张一合,这变相的表白,让卫青月放在他脖子上的双手先是一怔,见他在注视自己几秒后,唇瓣又要张开,“就是不知道爱妃将朕如此推销出去,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卫青月一双贼眼瞎转悠,心虚不已,这变相表白的话,让她的脸是红了又红,很是难以启齿。 “嗯?”南岳慕性感的拉了一个长音,这带有蛊惑的声音,当真是把她的整颗小心脏都给剧烈的颤了颤。 柳瑟锦耀眼的眸子在他们二人彼此的脸上扫了扫,看了眼夏儿冬儿几个没眼色的宫女,修长的手指放在唇间,似是尴尬的一声轻咳,领着她们退了下去,临退前,还不忘将门给帮忙掖好。 要说这御史大人也真是够“体恤”皇上的,连他接下来想要干什么都知道。 果不其然,风雅阁没了人,南岳慕不等卫青月找好说辞,直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往里面走,继续逼问去了。 —————————————————————————————————————————————————————————————————————————————————————— 次日 许昭容勾引皇上不成,被皇上一掌打死的流言在宫中四起,当面议论皇上不敢,可背后,他们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一通的添油加醋,把皇上的暴虐的性子说成了天上有,地下无的。 更甚的是,这许昭容死的地方,还不是别的,正是那现如今颇为受宠的卫贵人所居住的风雅阁,当天,许昭容刚死,皇上就颁布旨意,许昭容的名分由卫贵人取代,摇身一变,成了从三品的昭容。 448.第448章 易沐风没死(1) 这还不是令她们最心惊的地方,她们惊的是这皇上在赐卫贵人为昭容时,还说了一句话,说是她弄死谁,死者的位分就由她取代!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合着这卫贵人若是哪天弄死了皇后,那这皇后的位置,岂不是日后都是她的?! 显然的,生命和位分都受到了威胁,新晋的后宫那几位,为了自保,可不敢再继续老实下去,这下全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昔日的坤宁宫一向冷清,彼时的坤宁宫,是到处围满了人际,商量着应对计策。 转眼间,离卫贵人荣升昭容之位过去了半月时间,后宫一派和煦,这派和煦,竟没有一个人来打断。卫青月也是乐得自在,省了一大烦心的琐事,她每日除了领悟南岳慕对她悉心教导,空下来的这段时间,这武功当是蹭蹭的往上涨,她从对南岳慕的无法招架,到在他手上能勉强的过上几招,再到现在十几招下去,她还能落个不败。 卫青月很有习武的天分,至少在南岳慕的眼里,他是这么认为的!她越到最后,越能领悟到武功的真学,就连内力,有时候不用他的再三强调,她自己能都掌握一二,运用自如。 “昭容娘娘,皇上对您是越来越上心了,这份恩宠,奴婢们可没见有哪个女人能让皇上这么上心过。”进宫来的有十人,撇去眼前的这个昭容娘娘不说,其余的,皇上愣是没有拿睁眼瞧过,就好似她们是不存在的一样,成日里下了早朝,闲下来,几乎没有一天不来主子这的。 “是吗?”卫青月静下来试用着手上真气,远处的积叶被她的掌风给挥舞的刷刷作响,这么远的距离,武功高强的人就很难办到,更别说是寻常普通人。可想要运用南岳慕那随意的一掌就能把整个树给削成粉末,怕是没那么容易,至少她在这上面,要下上好一顿的功夫。 “昭容娘娘——不好了不好了——有大事要生了!”她这边练的认真,只见树上的落叶没被她耍下多少,突然冒出的一个脑袋,慌里慌张的往这跑,那半顶太监帽硬是给削去了一半。 “小喜子?”她急忙收手,再不收手,非要了他的整条命不可。 她锁眉,这个小喜子,平常没什么事就喜欢在自己跟前晃悠,这才几日没见他,今日他就自己送上门了。“有事该找皇帝,你找我做什么?” 喜子爆汗,可不是皇上要奴才来找您的吗!可是他不敢说啊! 他擦擦脑门上越来越多的冷汗,不知是跑的,还是当真给吓得,“昭容娘娘,是真的不好了。今日大殿,数十名的大臣齐奏皇上,说要是再冷落六宫之主,这是要联名讨伐啊!”他家皇上嘴上是得理不饶人,可南岳的江山,退一万步说,皇上再有能耐,也得靠他们这些老臣扶持。 早朝上拔刀相向的一幕,这些人,明显的是要动真格了!。 “既然那些人让他宠,他干脆就宠了,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她嘴上得理不饶人,实际那颗心也是瞬间跌落谷底,宫廷斗,果然还是斗不过朝堂上那些老顽童的怂恿,他话虽这么说,可南岳慕若真是碰了她以外的女人,她绝对不会再留在这。 “我的昭容娘娘,您就别傻了,皇上的心可是一直都在您这,让他强迫自己去宠幸别人,你们这不是二人的心里都不好受吗!”这个一个多月的观察,小喜子多少是看出些端倪的,他紧张兮兮的踱步到卫青月面前,“昭容娘娘,皇上既然要给众位大臣交代,又不想让您难过,今日肯定又会养心殿将就一晚。”问题的关键就在这,“奴才方才伺候皇上批奏折,谁知竟看到了李家四小姐端了碗燕窝粥去了养心殿,您说皇上虽然一直后宫无妃,但这后宫的争斗,奴才也见过不少,怕就怕的是,这李家四小姐,褪去身为女人的自觉,到时候咱们的皇上——”“这不正是给他一个考验的机会?”卫青月满不在乎的一笑,美人在怀,她倒要看看南岳慕如何的坐怀不乱,是否真如柳下惠那般。 “考验?”小喜子惘然了,这男人最不能做的事就是被考验,更何况又是身为天子的皇上,这可使不得,这样的例子他见得多,听得多了,这一考验之下,万一皇上移情别恋——当然,这只是一种想象,依照皇上现在对卫贵人的宠幸程度,大抵是不会这么做的。 “昭容娘娘,奴才来是请娘娘去制止李家四小姐这勾引人的举动,可不能把皇上给勾了去。”这个昭容娘娘归根来说,他还是挺喜欢的,没有骄纵的性子,没有小手不沾阴阳水的大家闺秀家的作气,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像那些个女人,就瞅他是皇上的红人,争相的巴结他,给他塞银子,送礼。 想他是那样的人吗?唯独这昭容娘娘不同,不仅平日里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有时候他说上几句话,她都不说一句,这傲娇的性子和自家皇帝很有一比,他喜欢!连着崇拜皇上也把她给崇拜上了!。 制止?当然要制止,那可是她的男人!南岳慕不想碰的东西,那人再死皮赖脸的凑上来,想她能放过吗? 加上南岳慕曾想外人昭告过,宫里头,她弄死谁,谁的位置就由她做,这李家的四小姐最好不要把事做过了头,不过头还好,若是做过了头,她直接把皇后的位置给她掀了!。 ——————————————————————————————————————————————————————————————————————————————————————————————————————————————————养心殿 “皇上,臣妾给您端的燕窝粥都快凉了,您快趁热喝了吧。”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出水芙蓉。李盈箬一张明媚的小脸变得有些僵硬,从来到现在,少说也有两柱香的时间,面前俊美冷魅的男人不说话,只说让她在这跪着,她这一跪之下,跪到双腿麻木,从小到大,哪曾受到过这般的委屈。 449.第449章 易沐风没死(2) “皇上——”见他还不搭理自己,李盈箬小脸显得哀恸,几欲哭出声来,“臣妾从小深养闺阁,没曾想到有一日能进宫侍君,如今愿望得以实现,皇上是给了臣妾莫高的荣誉不说,可皇上明明知道,臣妾想要的并不是这些。”她黄莺般出鸣的声音中,多了颤抖,多了哭腔,加上她的国色天香,如此美貌,相信是个男人都会动心,不忍。 可偏偏南岳慕是个铁石心肠,有时候卫青月的眼泪把他逼的烦了,他都可以不放在心上,更何况是她的!一个不相干的女人!。 手上的奏折,被他修长的手指翻得沙沙作响,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 手上端着的燕窝粥,不知道都凉了多少,换个角度看,像是都结了冰。 “皇上——”多次叫到口干舌燥,李盈箬终于跪不下去,按耐不住的擅自起身,将燕窝汤放在一边的婢女手中,拖着笨重繁琐的裙摆朝他缓缓走过去,既要走的漂亮,又要走的挂满风情。“皇上,臣妾的腿好酸——” 南岳慕毋须淡淡撇她一个冷眼,凉薄的唇淡开,在李盈箬沉浸在他总舍得看自己一眼的时候,冰冷道:“腿酸,就砍了!。” 他说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如摇地貔貅临座上。 李盈箬当即吓得一个踉跄,笑脸顿时挂不住,纵如那一派的娇柔,到了此时,也全变成了青紫。她进宫数月有余,到了现在爹爹在得知她连皇上的面都没有见到过一次,不知道有多失望,就连一向宠她爱她的母亲,都因为此显得对她冷落不少,一向喜欢巴结她的哥哥们,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家中书信甚少,甚至都不屑于进宫瞧上她一眼。 这一月,她好像被世人遗弃,最亲的家人都开始对她不屑一顾,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受,总之很不好受。 “皇上——”她盈盈落泪,“臣妾是天之骄女,在家中备受宠爱,如今进了宫门,只有皇上才是臣妾的天,臣妾万事只能仰仗皇上一人,臣妾——”“呦,我还当这是谁的,大白天不干正经事,跑这勾引皇上来了?”突然加入的讥讽声音,打断她欲言又止的话。 说的话如此放肆,如此没有分寸,如此的目中无人,不是那个该死的贱人是谁!李盈箬小脸青白交替,咬牙切齿的转过身子,眼前这个人的出现,激起她强烈的不满,她不仅来的不是时候,更是把她今日费尽心思的一身打扮给比荡然无存,没有一丝的美态。 看她折纤腰微步,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娇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尽管知晓那笑,笑得虚伪,笑得掺假,可不能让她否认的是,她的确是美,美的世间少有,美的千古一见,美的无人能及。 “卫昭容。”她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她。 怎么说位分也是在这摆着,卫青月不客气的看她一眼,两步之遥停下,“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还算知道些分寸!李盈箬怒气得以平复,正待发话,就见她没有得到自己的允许,已经从自己的身边目中无人的“溜达”了过去,顺带从那婢女手上端走了她尽心熬制的“燕窝汤。”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这个不敬的举动。 燕窝汤呵?卫青月冷笑,惯用的戏码,她用勺子挖了几勺,翻了几翻,就知不知道这“壮阳”的药下了多少的量。可结冰结成这样,她自己挖了几下都觉得吃力,看来是不符合南岳慕的胃口了。她将粥顺势放在南岳慕的桌案前,用放,不如用砸最准确。 “还说你想要什么便要什么,没有一个人敢违背你的意愿,那今日的早朝怎么说?还不是被你朝堂的上的那些老臣牵着鼻子走?”她鄙夷的看他片许,旁若无人的坐在他批阅奏折桌案上,“南岳慕,是你太自大了?还是我太高看了你了?” 李盈箬哪能想到这卫青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连当今的皇上都敢指责不是,还敢这么的不恭敬,一屁股坐在他的桌子上?她吓得俨然说不出话来,凝水的双眸大睁,仿佛见了鬼,尤其是看到皇上竟还亲自“温柔”的把她的这个不雅的粗俗动作,给一并拉进怀里,她如遭雷劈的惊悚。 整个眼珠子竟学不会转动了。 “哪个多嘴的奴才跑去给你添油加醋了?”美人在怀,手中的奏折,自是无心看下去。南岳慕一手环着她的腰身,一手把玩着她垂在自己肩头的一缕秀发,若是让他知道,定要割了他的舌头!。 “只需打听一下,我便知道,还需要别人传话?”卫青月是罩定了小喜子,压根就没有打算把他供出来的意愿。 “是吗?想不到爱妃现今对朕这么上心,关切备至。” “南岳慕,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卫青月现在是没那个闲心给他开玩笑,眼看着她的武功日益上升,很有可能会提前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就离开,因为他到了今日根本就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说法,人给他了,心也给了一半,她像自己表现的就像是一个昏君,指望一个昏君爱上自己,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说什么毫无保留的帮自己做一切,她现在已经不相信他了!。 “什么?”她话问到一半,就看他将一纸书信递到她面前,“这是什么?”她眯眼问出声。 “来自元朝皇帝的问候。”他定晴睥她一眼,不过多解释。 元朝!她如遭雷击,双手几欲颤抖的去低头看书信上的内容,白纸黑字,秀气豪迈的字体,不是元沣璟的又是谁的,他的字体样貌,磅礴气势,俨然就是一派皇帝手笔,书信内容交代的不是别的,而是元沣璟携兵前来造访南岳的时间,硬是从一个多月的日程,减到了半月,也就说,还有十五日。十五ri就可以见到她这个苦大仇深的敌人!。 不仅是他,她在他陆续递过来的纸信中,还看到了别人,北冥,还有北冥。 450.第450章 易沐风没死(3) “月孤城!”她惊讶叫出声,“他也会来?”以番邦皇帝的身份?她愈发的神志不清,她不知道这半年来究竟都发生了什么,转变竟是那么的快,她以为月孤城在那场战乱中,或死或伤,或逃。 “番邦新继位的皇帝,继位当天,便弑父杀母,如此手段,也真是够令人发指。”南岳慕从她手中夺过纸信,指尖撕的粉碎,只所以让她看这些,是因为迟早要面对,他先让她有所准备。 “皇——皇上——”李盈箬竖着耳朵听他们的交谈,可听到最后,根本就是发现,他们说的是什么,她都不知道。什么番邦皇和大西凤的皇,他们说起来好像有恩怨一样,她怎么不知道?也没有听父亲谈起过。 “滚——”南岳慕屑都不屑看她一眼,直接冷冷的一个字命令她,“滚回你的你的丞相府,告诉李萧然那个老东西,朕想宠谁,轮不到他在后面指三道四,说三论短,如果老了,不如就交官回家,省得让人生厌。” 李萧然贵为南岳?script>txttopshow7();</script> 451.第451章 爱的悄无声息 满意,岂止是满意。卫青月一双勾魂的媚眼都能乐成一条线,谢天谢地,好在他还活着,好在他还没有死,老天有眼,要不然她真的会对他愧疚一辈子,一辈子都不会渡过自己良心这一关。 这份欣喜,自然的是落入了南岳慕的眼,他冷眼旁观她的这种如负释重,冷声讥讽,“据朕所知,你的那位正派皇夫,可是给他送了不少的美人进府,光是那位王妃,都是世间难求的倾城绝色。” “是吗?”卫青月心底有着一闪而过的失落,尽管如此,能找到一个代替自己的人爱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她给他的伤害太多了,一辈子都弥补不了,现在他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从男宠,变成了王爷,她该为他高兴,该为元沣璟这个丧尽天良的混蛋没有赶尽杀绝而祈祷。 彼时的行程 这是一家难得一遇的客栈,元沣璟贵为天子,一路劳车奔波,不为自己,也该为身后的那些士兵着想。在收到士兵巡视回来,所讲述的客栈,他染笑的眸子瞥向马车上的另一位绝色女子,“皇后,今日就在这小歇一刻。” 女子是一身的粉衣加袍,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脖颈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美果。 她娇羞含情的看了眼面前端坐的俊美男子,气态端雅的点了点头,声如清灵击水,说不尽的动听,“全凭皇上做主。” 不错,此女正是前任将军,王汝私下的唯一女儿,养在深闺而人不知,没有她的辅助,那些忠心于王汝的百万将士又怎会那么乖乖的交卸兵器,选择臣服于他。 一身雅致竹叶花纹装扮,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那笑容颇有些温尔儒雅。手持象牙的折扇,自股生出的一股来源于他身上的韵味,他微仰着头,神色静宁而安详,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另一只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动作自然优雅,因为这世间都再找不到能比他更加入画的男子,他嘴角勾起的一抹笑意,如同烟花绚烂。 那双忽明忽暗的眸子闪动,快的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与姿与人。 元沣璟率先下了马车,在马车旁站定,将自己修长如流水的手掌递了过去。 王莹脸上一闪的娇羞,小巧的手分外娇羞的放在他温暖的大掌里。在他体贴包裹的搀扶下,小心翼翼的下了马车。 在他们身后,也是这个时候,一对出众的人下马的情景,可和他们这琴瑟共鸣的举止比起来,他们那里便显得有些单一了。 易沐风身披一件银色披风,这披风旁人或许不知,可元沣璟深知,那日开岁,越非女皇帝所献的宝物。他狭长的眸子危险的眯了眯,但看他目中无人的推开身后女人的讨好,俊美邪气的五官尽显厌恶,与不耐。 他里面穿戴的是一袭红衣,他唯独偏爱的红色,哪怕是当了王爷,这个爱好也没有所改变。他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暮色中衣襟风动,飘然若仙,微微带着月光一般清清的寒意,似蹙非蹙的眉尖,温涵如珠的双目,身姿是天然的翠竹苍松,表情是清高傲然,充斥着不屑。 站立在他旁边的,是一精致的女子,容貌上,丝毫不差于自己身边的这位皇后,一淡浅色的长裙,上配一件素淡的白纱衣,亦是标准的妆扮,极为淡雅的装束,风吹过,稍显单薄,也含有一丝悲凉。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淡上铅华。 这个女子,是王焕之的女儿,算得上是掌上明珠,从小颇是受尽了宠爱,如今嫁与易沐风为王妃,备受冷落,为此,王焕之,还没少多参他的本。 感情的事不能强迫,他给易沐风许下亲事,也不过是铺盖一些文章。 “今日怎么穿着这么少?身子冻坏了可怎么打紧。”王莹蹙着秀眉看着二人走近,一个是面无表情的走在前面,一个是充满委屈的跟在后面,“烟儿,来。”在距离一些距离远的时候,王莹伸手拉过这单薄瘦削的人儿,转过头吩咐着身边的丫鬟,“快去把本宫的披风拿来,让风王妃这么冻着,可成何体统。” “是,娘娘。”小丫鬟领了命令,慌慌张张的钻进马车,翻找披风去了。 “风王爷,要说你真是的,自己的王妃,自己都不知道心疼。”光因为此,她都不知道说了他多少次。 易沐风淡淡看她一眼,没有答话。 “你——”“好了皇后,咱们进去吧。”在她又是好一通的长篇大论,元沣璟温柔的执起她的手,当先拉着她进了客栈。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留给他们二人。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穿那么少的,也不是故意想要皇后说你替我出气,我只是——”王烟儿有口难辨,委屈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只掉。无力的绞着丝帕,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 这样的女人,哪比得上陛下在他心里的地位,哪比得上陛下在他心中的分量!。易沐风更加厌恶她的杏眸含泪,就好像是在看待一个寻常的陌路人,狠狠的一转身,走的果断,根本就是不想搭理她。 王烟儿又是独自一人被他无情的扔在这,好在及时来的丫鬟将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才没至于她痛哭出声,或许她嫁给他就是个错误,可是她是真的好喜欢他,好爱他,喜欢他不将一切看在眼里,爱他不和其他的男人一眼,只看重美色,所以在皇上替他挑选王妃的时候,她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他。可是他从来不拿正眼看自己,她知道他的过往,她也知道他心里有谁,可她不在乎,一点也不在乎,因为她已经死了,她不会犯得着和一个死人去在乎那么多。 452.第452章 爱的撕心裂肺 她以为长久的相处她会打动他,他会和自己白头偕老,可是她没有想到,她没有想到,她努力了半年,半年之久,他不但没有被自己打动,不但没有对自己另眼相看,只会对自己越来越厌恶,越来越不满,甚至有她在的府中,他都不愿意回来,成日成夜的在那种——那种下流的地方寻欢作乐——。哪怕知道他的寻欢也不过是独自喝闷酒,因为他的心里从来都装不下女人,可她就是不甘心,好不甘心,她不甘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这样颓废下去,这样把她冷落下去—— 如果没有爱上,如果没有见过他,如果还可以重来,她一定不会选他做自己的男人,一定不会!。可现今她爱上了他!爱上了!。 她无声的抽泣,她到底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风王妃,皇上和皇后还有风王爷都进去了,奴婢这就扶您进去。” 王烟儿在宫女担忧的呼唤声,回过神,慌乱的擦干净脸上的泪水,牵强一笑,“好。” 这家客栈的老板是一男一女,年龄少说也是在五十以上,看他们模样朴实,可看这浩浩荡荡的一堆人马,也知道这肯定不会是寻常的人,忙的招呼客人,愣是把二人忙的焦头烂额。 好在他们只是暂时在这休息一会儿,不多大时便离开,干粮他们自带,他们只需提供些茶水便可了。虽说是茶水,可这收的银子,却比那些大吃大喝的鱼肉还要多出个百倍,今天是招了大佛吗?这银子可是够了他们几十年的收入,他们忙着谢恩道谢,一张嘴都乐得合不拢,给谁作对都可以,可谁会和银子作对。 “南岳皇后宫多了宠妃,这消息都能传到这来了。”元沣璟勾唇一笑,他倒是很想见见,这个传说中的宠妃究竟有何本事,能让一向不近女色的南岳慕这么宠爱,甚至不惜为她得罪了那么多的人。 路上的传闻,他多少是听到了,旁人自然也是听到了。一桌子上只坐了五人,这五人个个身份悬殊,如今是赶路,没有君臣之别。他们也就简单的凑合拼桌。 易沐风一路无话,甚至这一月走来都没有开口说出超过三句以上的话,那简短的三句,别人听不到,可同坐在马车里的王烟儿却是听得一清二楚,他在叫一个女人的名字,一个她既陌生又害怕的女人名字,她的心仿佛一瞬间被刺的千疮百孔,能滴出血来。 “不仅是皇上,纵使连臣都忍不住想要见见这个传说中的宠妃,卫昭仪了。”王磬石咧嘴一笑,算得上英气的豪迈五官,衬得整个人都是那么的蓬荜生辉。他低头瞥了眼自家小妹,“烟儿,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可是马车里坐得久了,身体感到不舒服?”他担心的视线在她身上左右瞧瞧,这个小妹可是深得他的宠爱,他就这么一个妹妹,自当百般呵护。 什么叫马车坐得久了,王莹想插话,可收到元沣璟儒雅带笑的视线,她很是识趣的闭上了嘴,“那还真得多休息一些时辰,这劳车颠簸的确是够受罪的。” “多谢娘娘挂心,我没有大碍,缓一会儿便好了。”王烟儿视线流离在她身侧坐着的易沐风身上,见他自始自终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好似自己是局外人,这下,她的心更痛了,千疮百孔都能在滴血。缝也缝不住了。 王磬石看的急了,愈加觉得不对劲,余光瞥了眼对面的妹夫,“风王爷,我家小妹难受成这样,你这个身为丈夫的,怎就不知过来询问一两句。”俗话说的好,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他这个妹妹被嫁了出去,和他这个哥哥,自然而然就没有那么亲了,可这个身为丈夫的,竟对自己的妻子不管不问,这让他立马就来了一肚子的窝火。 可他的话,对易沐风根本就起不到半分的作用,他的视线该是瞅哪瞅哪,该是愣神愣神,压根就是没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 最少别人还知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倒好,连进一个都不进,哪怕是简短的一个字。他满腔的怒气瞬间被挑起了,大掌被桌下小妹的手握住,边上还做了个皇帝,他为人臣子的,火气压不下去可以,可不能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把皇上当成摆设,他哼的一声,去顺自家小妹的后背,“实在不行,就找个地方躺下歇歇,犯得着把自己难为成这样。” “哥哥你别说了,我真的没事,只是路上颠簸的太厉害,歇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自家妹妹都这么说了,他这个当哥哥的还能说什么!总不能当着皇上的面把这个他极度看不顺眼的妹夫拉过来暴打一顿替小妹出气。就他那细胳膊细腿的,他还怕把他给打报废了!。 “也是难为风王妃了,不过好在我们不出半月便能到达南岳,还望风王妃再将就几日。” “皇上哪里话,烟儿虽是女子,深养闺中,却也不是风一吹便到,莫说是半月,纵使再来个一月,烟儿也能坚持。”这压根就不是劳顿的事,她自个心里比谁都清楚,旁人也是心知肚明,只是谁都不愿把这份僵局给打破。 元沣璟温雅一笑,“苦了风王妃。”他这话意有所指,可众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以为皇上这是在安慰风王妃。 ——————————————————————————————————————————————————————————————————————————————————————————————————————————————————————————————————————半月时间,瞬间即逝,在指缝间溜走的飞快。 李盈箬被迁回了娘家,她的父亲,一品丞相大人也不知何故,告老还乡,再不过问朝中世事。后宫的女人,也是难得的消停,个个把自己弄得悄无声息,生怕这祸到临头,下一个就是她们,可她们隐约从下人的口中得知,距离她们出宫的日子是不远了。 453.第453章 后宫无妃 她是黑线无语外加无奈,她平日里被夏儿冬儿梳头的时候,头发也是几十根几十根的掉,怎么就不见她们害怕成那样。 多次对打无效之下,她只好满脑黑线的找到了这个终极大boss,二话没说,直接一把大刀朝他扔过去,在他疑惑的眸子没来的及闪现。 “和我对打!。” 然后——南岳慕确实乖乖照做了。 只有人出全力,她才有机会见识自己的功力究竟是长还是没有长,可那些人惧怕南岳慕,没有一个敢对她出手的,根本就不需要动手,直接一个眼神,他们就自杀了。 南岳慕她不敢轻易的挑战,毕竟是太厉害了,现在的她实在是没有法,可这南岳慕在这场打斗中,她能感觉的出,他使了力气,没有敷衍了事的对付她,尤其是在她默认数数下,她在他的手中竟打了几十招都没被他给制服,眼瞅着离一百招渐近。突然,南岳慕与她拼搏的大刀换了个方向,雷利风行的大风直袭击她的半壁,她一惊,那一边急忙挥刀去当。 最后的最后,她察觉自己上了当,因为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早就弃了刀转袭她的身体,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往小黑屋里走,卫青月欲哭无泪,知道他这是又要犒劳自己,要不然没有力气,一没有力气他就不想教自己。 ————————————————————————————————————————————————————三日后 傲娇的南岳慕,终于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之下,松口了。松了他的死命令,她可以毫无保留的找人单挑,以一敌百,不在话下,因为这些暗卫,都是南岳慕亲手调教,其实力,不容小觑。 “娘娘——娘娘别打了——该休息了——”这一打,从天亮打到日暮下垂,打了一天,合着施虐的人不累,受虐的人累的半死。 而这施虐的人还永不知疲倦,夏儿二姐妹急忙上前拦住她,这习武也得有个时间,你说这都多久了,娘娘的体力也该消耗完毕,透支了。 “别碍眼!闪开。”卫青月正打的兴起,哪来的毛头丫头坏她的雅兴,直接一巴掌胡开。 “娘娘——娘娘——皇后回来了!皇后从娘家回来了!”什么?她施暴的双手施行一半,分外诧异的看向说这话的夏儿,“你在开玩笑?”南岳慕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确了,就算没有下死命令,她也得有自知之明,她爹都被他迁回老家种地了,她这个时候回来,不是挖坑自焚是什么?。 “南岳慕可知道?” “知道知道,皇后如今正在坤宁宫,而皇上也在坤宁宫。”自家娘娘对皇上这个大胆的称谓,她们听得多,闻的多,慢慢的也是变得不再心惊胆颤。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她们思想开始不纯洁了。 皇后这次回来,肯定是有目的的。眼瞅着离元沣璟来南岳只剩下区区几日,她潜意识里拔腿就想往坤宁宫的方向走,可一回想之下,她迈回即将迈出的脚步。李盈箬这人再怎么不讨人喜欢,可名义上她还是一国的皇后,她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南岳慕想想,到时候,各国皇帝来那么多的人,皇后身为六宫之主,关键时候被迁回娘家,而他这个皇帝又偏爱宠妃,这算是什么事。 她现在根本就不易多抛头露面。 想通了这点,她怒气腾腾的心结被一点一点打开。处心积虑的坐在凳子上冥思遐想,“既然回来就回来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单凭她一己之力,还能把南岳慕那个家伙吃了不成?。如她现在的这般落魄,怕有的只会是讨好吧。 她波澜不惊的处事态度,自家的男人大度的被自己拱手相让,这话传到了南岳慕的耳中,可想而知。 于是,在他深夜来风雅阁的时候,整个脸都是黑的,闷闷的。围绕在他身旁的黑气,恨不得将人斩杀到千里之外。 卫青月是早早的睡下了,在现代,试探一个男人是否变心,那就是在晚上试探,闻他身上的味道,看他是否晚归,晚归到什么程度,倘若真的变心的男人,这一夜怕都不会回来,不知道早沉迷在哪个女人的温柔香里去了。 她能感到身后的冷空气愈居愈强烈。 她假装昏睡,可不平稳的呼气喘气,外加她一个略带心虚颤抖的身体,南岳慕一眼就看的出来。半月以来的温柔全在这一刻消失殆尽,直接走上前,一把将她拽着领子给薅了起来,“皇贵妃真是好稳的心,这个时候还能睡的跟一头猪不谋而合。” 冷空气她可以对付,可被人薅起领子,她瞬间就张牙舞爪了,双腿离了地,俩胳膊赶忙搂上他的脖子,不至于让自己窒息而亡。 “咳咳——咳咳——”她激烈的咳嗽,多么想对着他那张俊美无所饕鬄的脸来句,和皇后温存的可还尽兴满意,还知道风雅阁有她这个正派女人的存在,实属不易。 “我是想等几日后元沣璟那些人要是来了,你这没个管事的怎么能成,男人你可以应付,可那些家眷呢!。”李盈箬毕竟是南岳的人,这里头的因素,不比她懂得少。她能进宫来帮衬,她不知轻松了多少,南岳慕还真不成打算让她去做些事。元沣璟不认识她,没有见过她的真颜,可他呢!她的这张假人皮还是北冥给的。 大西凤流传女皇已死,她再半道出现,想着会不会把人给吓死。北冥肯定也不会相信她还活着,万一中途再来个大尖叫,这是她顾虑的因素,她有顾虑在里面的好不好!。 她之所以几句话说的那么顺溜,那是因为南岳慕在她脖子上的手根本就没有使全力,不过就是薅上她的领子,至于那几声咳嗽,他冷冷的看着她,冷魅的脸没有所好转,总之现在意思明确,情绪全在那脸上了,“所以呢?皇贵妃是打算将朕推出去了?” 454.第454章 皇贵妃打算把朕推出去? 她是黑线无语外加无奈,她平日里被夏儿冬儿梳头的时候,头发也是几十根几十根的掉,怎么就不见她们害怕成那样。 多次对打无效之下,她只好满脑黑线的找到了这个终极大boss,二话没说,直接一把大刀朝他扔过去,在他疑惑的眸子没来的及闪现。 “和我对打!。” 然后——南岳慕确实乖乖照做了。 只有人出全力,她才有机会见识自己的功力究竟是长还是没有长,可那些人惧怕南岳慕,没有一个敢对她出手的,根本就不需要动手,直接一个眼神,他们就自杀了。 南岳慕她不敢轻易的挑战,毕竟是太厉害了,现在的她实在是没有法,可这南岳慕在这场打斗中,她能感觉的出,他使了力气,没有敷衍了事的对付她,尤其是在她默认数数下,她在他的手中竟打了几十招都没被他给制服,眼瞅着离一百招渐近。突然,南岳慕与她拼搏的大刀换了个方向,雷利风行的大风直袭击她的半壁,她一惊,那一边急忙挥刀去当。 最后的最后,她察觉自己上了当,因为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早就弃了刀转袭她的身体,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往小黑屋里走,卫青月欲哭无泪,知道他这是又要犒劳自己,要不然没有力气,一没有力气他就不想教自己。 ————————————————————————————————————————————————————三日后 傲娇的南岳慕,终于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之下,松口了。松了他的死命令,她可以毫无保留的找人单挑,以一敌百,不在话下,因为这些暗卫,都是南岳慕亲手调教,其实力,不容小觑。 “娘娘——娘娘别打了——该休息了——”这一打,从天亮打到日暮下垂,打了一天,合着施虐的人不累,受虐的人累的半死。 而这施虐的人还永不知疲倦,夏儿二姐妹急忙上前拦住她,这习武也得有个时间,你说这都多久了,娘娘的体力也该消耗完毕,透支了。 “别碍眼!闪开。”卫青月正打的兴起,哪来的毛头丫头坏她的雅兴,直接一巴掌胡开。 “娘娘——娘娘——皇后回来了!皇后从娘家回来了!”什么?她施暴的双手施行一半,分外诧异的看向说这话的夏儿,“你在开玩笑?”南岳慕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确了,就算没有下死命令,她也得有自知之明,她爹都被他迁回老家种地了,她这个时候回来,不是挖坑自焚是什么?。 “南岳慕可知道?” “知道知道,皇后如今正在坤宁宫,而皇上也在坤宁宫。”自家娘娘对皇上这个大胆的称谓,她们听得多,闻的多,慢慢的也是变得不再心惊胆颤。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她们思想开始不纯洁了。 皇后这次回来,肯定是有目的的。眼瞅着离元沣璟来南岳只剩下区区几日,她潜意识里拔腿就想往坤宁宫的方向走,可一回想之下,她迈回即将迈出的脚步。李盈箬这人再怎么不讨人喜欢,可名义上她还是一国的皇后,她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南岳慕想想,到时候,各国皇帝来那么多的人,皇后身为六宫之主,关键时候被迁回娘家,而他这个皇帝又偏爱宠妃,这算是什么事。 她现在根本就不易多抛头露面。 想通了这点,她怒气腾腾的心结被一点一点打开。处心积虑的坐在凳子上冥思遐想,“既然回来就回来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单凭她一己之力,还能把南岳慕那个家伙吃了不成?。如她现在的这般落魄,怕有的只会是讨好吧。 她波澜不惊的处事态度,自家的男人大度的被自己拱手相让,这话传到了南岳慕的耳中,可想而知。 于是,在他深夜来风雅阁的时候,整个脸都是黑的,闷闷的。围绕在他身旁的黑气,恨不得将人斩杀到千里之外。 卫青月是早早的睡下了,在现代,试探一个男人是否变心,那就是在晚上试探,闻他身上的味道,看他是否晚归,晚归到什么程度,倘若真的变心的男人,这一夜怕都不会回来,不知道早沉迷在哪个女人的温柔香里去了。 她能感到身后的冷空气愈居愈强烈。 她假装昏睡,可不平稳的呼气喘气,外加她一个略带心虚颤抖的身体,南岳慕一眼就看的出来。半月以来的温柔全在这一刻消失殆尽,直接走上前,一把将她拽着领子给薅了起来,“皇贵妃真是好稳的心,这个时候还能睡的跟一头猪不谋而合。” 冷空气她可以对付,可被人薅起领子,她瞬间就张牙舞爪了,双腿离了地,俩胳膊赶忙搂上他的脖子,不至于让自己窒息而亡。 “咳咳——咳咳——”她激烈的咳嗽,多么想对着他那张俊美无所饕鬄的脸来句,和皇后温存的可还尽兴满意,还知道风雅阁有她这个正派女人的存在,实属不易。 “我是想等几日后元沣璟那些人要是来了,你这没个管事的怎么能成,男人你可以应付,可那些家眷呢!。”李盈箬毕竟是南岳的人,这里头的因素,不比她懂得少。她能进宫来帮衬,她不知轻松了多少,南岳慕还真不成打算让她去做些事。元沣璟不认识她,没有见过她的真颜,可他呢!她的这张假人皮还是北冥给的。 大西凤流传女皇已死,她再半道出现,想着会不会把人给吓死。北冥肯定也不会相信她还活着,万一中途再来个大尖叫,这是她顾虑的因素,她有顾虑在里面的好不好!。 她之所以几句话说的那么顺溜,那是因为南岳慕在她脖子上的手根本就没有使全力,不过就是薅上她的领子,至于那几声咳嗽,他冷冷的看着她,冷魅的脸没有所好转,总之现在意思明确,情绪全在那脸上了,“所以呢?皇贵妃是打算将朕推出去了?” 455.第455章 冷落 什么叫推销出去,干嘛将自己说的那么难听,实事求是好不好,卫青月哂笑着抚平他的毛,只是还不等她这个温柔的动作施行几下,他那边直接把她狠狠地一声闷响砸在床榻上,她咬牙蹙眉,这一撞,当真是不轻。 “朕会需要一个女人来帮衬?”他把她的话当成了笑话,是对他男性尊严的一种歧视,南岳慕俊脸冷如鬼面,逼视着她,“凤倾,当真是朕太宠着你了?让你愈发无法无天下去?”他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给他擅自做主,这是底线,都谁不能触碰。 卫青月隐感到事情的不妙,看向他,警惕的往床榻里面的位置下意识的挪了挪,“你什么意思?” “朕什么意思?”当真是被宠的过了头,连是非都分不清了。 “皇后不守妇道,竟与男人通奸,朕早已在来之前下令赐死了她,不知皇贵妃还打算找何人配合你演这么一出戏。” “你说什么?!”卫青月杏眸大睁,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那张说的平淡冷漠的脸,若是那些个女人他赐死还好说,可皇后——她下意的绷紧神经,仿佛料想到了自己的以后,是不是倘若日后有一天,南岳慕对自己有的不再是喜欢,她的遭遇,就会和这李盈箬一样,她之前相信他对自己的是喜欢,是爱,是包容,因为爱,她得尽了他的恩宠,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到他的底线。可是在古代,爱不长久,一个男人纵使再爱你,他给你的承诺,给你的保证,又能将就到几时。 她怕将来的有一日,南岳慕会对她腻歪,会对她感到嫌弃,会对她弃如糟糠。 这点,她现在想都不敢想,那她,又该何去何从。她瞪圆的杏眸望着他落泪,没有声响的啼哭, 南岳慕由开始对她的冷目逼视,到现在面对她委屈的不发一言,心里犹如是万千的蚂蚁在吞噬,在撕咬。他吼她,警告她,威胁她,凶她,全是下意识,他只是不希望她会没有一丝动容的竟把自己向别的女人推出去,恨她把自己的真心践踏的所剩无几,恨她的擅自做主,究竟把自己放在何地位。 他走上前,狠狠的一把将她扯在怀里,“不准哭!跟着朕,难道还委屈你了!。” 委屈?她能谈得上委屈吗?南岳慕对她的好,她都知道,她恨不得将最好的东西都留给自己,可她害怕,害怕时间久了,他的心倘若变了,她该怎么办。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擅自做主,再也不会管你的闲事。” “你明明知道朕说的不是这些!”南岳慕狠狠的将她禁锢在怀里,她每说一句话,全不在重点上,总能激的他的心生疼。他想知道他在她心里的地位,他想知道他在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她所流露的是何心情,可是现在,她的表现,就是对他的很好证明。 “你只需老实本分做好你的皇贵妃,天大的事,有朕扛着,完全不需要你动手。”他不是一个嘴上能说会道的人,也不擅长煽情,也不愿多作解释,说罢,他深深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这是受宠两个多月以来,第一次没有留宿风雅阁,而接下来的几日,更是见都没见他再亲临过风雅阁一步。这才刚受宠,就要被冷落,宫里头,难保不会有说闲话,开始站出来热闹。 这一冷落下去,卫青月与南岳慕几日不见,他不说宣她,她也从不会去找他。顷刻间的时间,三国的皇帝已经陆陆续续的到场,因为要接待各国皇帝,忙碌下来的南岳慕,就更加无暇顾及到她了。 —————————————————————————————————————————————————————————————————————————————————————————————————————————————————————————— “你看到没有,那位元朝新晋位的皇帝,长得真是和咱们家皇上有一比。”温尔儒雅,貌似仙人,这份平易近人,光是她家皇上都比不上。 “可不是吗!不仅是那元朝的皇帝,就连那元朝的王爷,光是往那一坐,风华绝代,不知道勾走了多少人的魂儿!”她们以为她们家皇上是最好看,最有英气的,可今日一下子出现那么多可以和自家皇上相互比较的男子,她们甚至都能听到她们的整颗心脏都能跳跃到扑通扑通个不停。 “呦呦,脸红了?” “去去,别瞎嚼舌根,人家什么身份,咱们什么身份!”这是光在心里想想就行了,用得着非要讲出来吗。 “要我说也是,这元朝风王爷的王妃长得可真是好看,这容貌,都快要赶上咱们皇贵妃的一半了。” “可和咱们皇贵妃比后,还不是被秒的连渣都不剩?”小宫女不屑的撇撇嘴,反正在她眼里,皇贵妃是最美的,这个世上,还没有哪一个能和她心目中的皇贵妃可以相比的。 “你也不想想,人家皇贵妃长得有多美,那小脸,就跟天仙似的,别人能及她的一半,就要烧香拜佛了。”别提超越了,总之风王爷那个王妃她看的还挺顺眼的,俩人往那一坐,简直就是金童玉女,世间匹配的绝色。 “得了吧你,不就是端了一盘子的水果进去,至于观察的这么仔细吗!,又不是你的!。”她越说,她身边的宫女越是觉得不耐烦,没好气的制止她,“北面的那片地还没有扫,待会要是让吴总管查到你又偷懒,还不活剥了你的皮!”她张牙舞爪的做了个威胁的手势,当真是把一边说的天花乱坠的小宫女吓到。浑身一个哆嗦,挥舞着扫把就跑,好似身后有着凶猛野兽追击一般。 打闹嬉戏的声音逐渐愈传愈远,卫青月与夏儿冬儿二姐妹,看着她们越跑越远的身影,心里,说不出的惆怅。是该喜,还是该忧。 456.第456章 我看他人,他人看我 “这两个乱嚼舌根的臭丫头,回来非要吴总管好好的惩治她们一下,让她们不干正事,在这瞎说!”冬儿年纪轻,一听她们的嚼舌根,很是愤愤不平,要不是中途被姐姐拦着,她非要冲出去,狠狠的教训俩人一下。 “娘娘,天色不早了,皇上这几日因为要接待各国的君王,抽不出来时间,兴许过了这阵就好了。”夏儿以为自家主子是因为这几日的冷落心结打不开,要说这后宫也只有她这么一个妃子,皇上就算日后不待见,她也是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只要不去招惹皇上,后宫生存是确无一失。问题是,皇上的心里还有她,要不然也不会在她半夜睡着的时候,宁愿惊醒她们,也不愿惊醒皇贵妃,站在门外守了一夜,也不说进屋,第二日天不亮便走。 她们之前是在皇上身边伺候皇上,皇上的品行,她们多少也是知道些。皇上为人自负高傲,从不会解释什么虚的,一旦是他认定的事,那就都是对的,关于低头道歉,这事她们想都不用想。 盛情难却,卫青月侧过脑袋看她们一眼,“你们回去休息吧,我想在这静静。” “娘娘不走,奴婢们也不走。”夏儿二姐妹可是被皇上下了死命令,每时每刻,每分每秒,这都要紧跟着皇贵妃娘娘的步伐,不能疏忽一分。 卫青月瞪着她们,“我只是想静静,你们这样跟着,就好像我是被你们囚禁的犯人。”这俩人伺候她俩月有余,机灵,头脑,聪明,完美到挑不出半点的刺。可是她就是对她们提不起半分的好感。大西凤有香儿,如今的南岳有她们,她现在整个心都乱糟糟的,是真的不喜欢旁边有人打扰到她。 夏儿二人相互对望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出了对方的举手无措,拿不定主意,她们跟着皇贵妃的意思是皇上下的,可是如今皇贵妃竟要赶她们走,万一待会皇贵妃有什么闪失,她们可怎么向皇上交差。 “娘娘,您想要安静,奴婢们只管不开口说话便是,奴婢们敢发誓,绝对不发出一声的声响。” 这和发出声响有何区别,她现在想的是想要安静。身后跟着人,总归有后顾。“回去!否则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娘娘!”夏儿,冬儿同时惊呼,壮似想要挽留。 “滚——!”卫青月怒,“当本宫的话是儿戏是吗?再敢废话,日后都不必再跟着本宫!”她漠然的看向她们,拿身份要挟。 “是是是——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奴婢们这就滚——这就滚——”她们二人哪看到过这样的皇贵妃,以往伺候她的时候,虽说不像其她主子那样,到处压迫她们,可对她们从来都是不冷不冷热,满不在乎的样,更别说拿身份施压。 今日的皇贵妃是真的惹不起,她们怕怕的小身板都在颤抖,忙跪在地上不停的叩首,害怕的退了下去,不敢再在她面前叽歪。 平易近人的皇贵妃,她们喋喋不休的嘴她永远不知道动怒,可真正发起火来的皇贵妃,竟比皇上还要恐怖,这让她们不得不重新掂量掂量,到底该听谁的,依目前来看,还是皇贵妃的比较靠谱些。 —————————————————————————————————————————————————————————————————————————————————————————————————————————————————————————————————— 宫殿金顶、红门,这金光辉煌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肃然之感。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深深宫邸,糜烂与纸醉金迷,将人性腐朽殆尽。 上方,正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他英气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体,一双黑色的眼眸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性感的薄唇紧紧的抿着,配上柔美的脸部曲线让人有亲吻的冲动。尤其当冷硬的线条被冷漠打破,他整个人充满了令人疯狂的魅惑。俊朗的眉,清丽的眼,挺直的鼻梁,不染而朱的嘴唇。乌黑的头发直达臀际,披散在洁白的颀长身躯上,装点出妖魅般的美丽。黑金色的深邃眼眸,俊美非凡的脸庞,举手投足在在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看了叫人难以抗拒那野性的魅力。 他一袭的龙袍加身,风姿隽爽,湛然若神,人以为龙章凤姿,天质犹存。 底下的人,被他冰冷的视线睥睨的仿佛都成了一群的跳梁小丑,瞅着自己朝下的那些所谓的朝之大臣,国之栋梁,如今只是几个颇有些姿色的舞姬歌舞,那双色意熏心的人恨不得能将那身着裸露的女人给浑身戳破。 最终,他将视线坐落在客宾席上,当看到那一抹带有令人晕眩的笑意,气质一向优雅出众的白衣男子,那手中的以白色为主,上面泛着银白如玉的光芒,光芒熠熠,肩罩玉色绣龙披风,用金丝线绣着的青龙眸光闪烁。男子碎金色迷人的眼睛完成了月牙状,睫毛长而微卷,嘴唇抿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堪比美画还要入目三分。 谁说帝王就一定要霸气,谁说帝王就一定要威武,起码他不是,这元朝的皇帝不是! 南岳慕冷如刀锋的视线在他身上稍作停留,后又落在他旁侧容貌出众,气质优雅的女子身上,美若烟花,雅如蝶花,二人坐在一起,好不显得匹配,映衬,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他性感的唇拉出一道不易察觉的弧度,世态炎凉,变化无常,他也没有想到,昔日的皇贵君,今日的元朝皇帝。 他人看我,我看他人,他们彼此的视线虽然都在大殿中央,可余光,却是每一个都在偷偷的打量。 “听说,南岳皇后宫新招了个宠妃,怎么到了今日,朕还没有见到?” 457.第457章 忘了她 人说以为宠,既然宠,就要随身携带,北冥在他到来之际,视线早就围着他是转了又转,也没见到那个传说中的佳人是和模样。宠就该有个宠的样子,本来他们来南岳还觉得无趣,无非就是为了试探他的兵力如何,如今突然就贯穿了一个有趣的例子出来,比起试探,他倒是很好奇,到底是哪个女人有那个本事,能让远近闻名,不近女色的南岳皇帝,那么深爱,甚至不惜杀了那么多人,坏了那么多的规矩。 南岳慕野心大,可自从有了为卫青月,他发现他的占有欲是极其的强,所谓的野心,也不知道被他给抛到了哪里,今日,他的确是打算将她带在身边,他就是想向全天下人昭告,卫青月,是他的!可想起这几日的冷战,他这个意愿被抹平一大半,始终不愿去低那个头!。 “本王身子不适,先行告退。”无恙,淡薄的声音,打破这种尴尬的僵局,易沐风淡淡的起身,视线朝高座上的男人望去一眼,俯身离开。路径元沣璟身侧,银白色的披风与他相擦,甚至请示他的意思都不曾。 一个王爷离开,不但没有吸引走他们的兴趣,更何况还是一个只有名分,没有实权的王爷,更是依着易沐风为主题,打开了话匣子。 “朕倒是没有想到,璟兄竟有这么大的胸怀,能将这么一个危险愚蠢的人留下来。”反之,却没有杀他灭口。 元沣璟但笑不语,好看的眸子眨了眨,留下易沐风,是因为他觉得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威胁,他杀光了凤倾身边所有的人,却唯独留下她后宫所有的男人,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念在他们同病相怜的份上,只有男子为天,没有女子为尊,这才是他所想要施行的。 这边,王烟儿看易沐风失魂落魄的走出去,她自己自然也不好在这坐下去,趴在王莹的耳边,向她悄悄说了声,得了她的同意,提着裙摆紧跟了上去。 无论到哪,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冰冷,一样的没有感情,一样的难受,一样的喘不过气,一样的会去想她。走出热闹非凡,人生噪杂的大殿,在那属于酒气胭脂水粉的地方,他充满了呕吐,充满了排斥。以前,他为了能让陛下多看他一眼,多喜欢他一分,总会在大清早的,天未亮,就命人四下给他采集花露,收集花露做水香,点在身上。 可现在从别的女人身上闻到这种香气,他才发觉,曾经的自己是有多么的可笑,多么的悲戚,这种味道,陛下一定也不是很喜欢吧,可是她为了让自己高兴,硬是被自己强迫着闻了那么多年。以至于她每次见到自己,那种所表露出的既是狰狞,又是无奈宠溺的面孔,其实他早该看出来的。 “王爷——”腰身忽然一紧,一个带有处女幽香的软软身体突然压倒她的肩上,熟悉又陌生的叫声,委屈又令人心痛的麻木呼喊。 “滚!”易沐风使出力气推开她,一张俊美的脸,对她充满了厌恶,被她环抱过的地方,每一处衣角,都被他狠狠地擦拭,狠狠的蹂躏,仿佛她是有多么的ang脏。 “王爷——烟儿在你眼里,究竟算是什么——”她眼睁睁的看着他做着这无比令人厌恶的举动,王烟儿一双水眸,立马泪水四溢,“烟儿清清白白的嫁给王爷,王爷冷落烟儿半年之久,烟儿到底哪里比不上她——到底哪里——你说出来好不好,你说出来,烟儿会改,烟儿一定会改——”她是真的爱他,爱他爱的连尊严,连荣耻都不要了,哪怕他肯吝啬的赏给自己一个眼神,哪怕他会安静的和自己说上一句话,哪怕他把自己当成那个女人的影子,只要他和自己说话,只要他不继续冷落自己,他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她都心甘情愿。 半年的压抑,半年的冷落,半年的真心托付换来的只是他的不屑一顾,他的耻辱。王烟儿压抑许久的情感,在这一刻终于爆发,终于再也压制不住,她到底哪里不如那个女人!到底哪里!她比她貌美,她比她温柔,她比她善良,她到底哪里比不上一个心狠手辣,心如蛇蝎的女皇帝!。 她声音接近嘶哑,她嫁的男人,她从小幻想要嫁的男人,是一个可以爱她,可以宠她,可以把她捧在手心里呵护的男人,而不是她,而不是她苦苦的去求他,求他看自己一眼,哪怕一眼也好,她只求那眼神里有的不是冷漠,不是拒绝,不是无情,不是厌恶,哪怕只是一个路人的眼神,她求的不多,真的不多。 这是一片充斥刺骨凉意的荷花池院,距离热闹的大殿不远,可朝这里走几步,就能远离宫殿里所发出的一切尘嚣,这里,也是卫青月偶尔喜欢,时常来散步的地方。 她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这里,脑海里没有路线,只简短的紧挨着一条小路而走,瑟瑟的冷风冻的她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下意识紧了紧她身上束缚的衣衫。前方的争吵,她大抵是听到了,一个既让她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她的心在一瞬间就紧绷了起来,好像他的声音,又好像不是,因为他耍赖,无耻,任性娇嗲,这冷漠带有鄙夷的声音,不会是他发出的,他不可能发出这种声音。 未免被人发现,她身子敏捷的躲在了一棵粗壮的梧桐树后,宽大粗壮的梧桐树,将她整个人都给包裹的严严实实。她侧耳听着前面二人的交谈,加之隔着有些远,近些又没有可以遮掩她的地方,她只能闻声辩人,根本就看不清那俩人长什么样。白天还好,眼看着这天已经逐渐被夜色所笼罩,朦朦胧胧,她就如瞎子摸黑。 他的陛下是无人能及,无人能取悦的,他若是给任何一个人代替她的机会,他又怎么会孑然一身到现在,他绝望的视线落向那染有色彩的荷花池,不发一言。 “王爷——”王烟儿不受控制的身子又朝他扑了上去,这下无论他怎么挣扎,她都是死死的抱着,宁死也不愿松手,“以后的日子还有那么的长,为什么不试图去忘了她,接纳烟儿,烟儿一定会比她更爱你,更会将你放在心上,烟儿的心里只有王爷一人,王爷为什么不给烟儿一个机会,不给自己一个机会。” 458.第458章 她永远都是最好的! 是啊,以后的日子,还有那么长,他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他还没有寻到陛下。易沐风望向远方的视线逐渐变的炙热,到了现在,一切寻找无果,可他还是愿意相信,愿意相信他的陛下还活着,她一定活着,因为他心脏的位置,因为他的心脏还在跳,还没有停止跳动,如果陛下真的死了,他的心脏一定不会跳的,一定会不会跳的!。 “陛下——”他悲痛的叫出声,你到底在哪,到底在哪!他真的已经不恨她了,真的已经不恨了,哪怕她不再喜欢自己,哪怕她厌恶了自己,他也会无怨无悔,时时刻刻的陪在她身边,照顾她,想告诉她,哪怕世人都抛弃你,唯独他不会,唯独是他不会,他要生生世世陪在陛下身边,生生世世伺候她,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他每次都在向她表露自己的真心,可她从来都当自己是玩笑话,是在哄她,大难来头之际,他溜的比谁都快,其实她不知道,那是因为他有足够的法子对付,他怕他冲上去,万一出现了意外,就再也见不到她,他怕他的眼睛里,看到的是黑暗,看到的不是她那张时而怒,时而喜的脸。 这声陛下,把梧桐树后掩埋着的人儿浑身一颤,一双透灵的眸子仿佛是在一瞬间,蓄满了热泪,卫青月能感到她此刻的心脏,不知比平日里要快了多少倍,响了多少的高度,她身子抖的厉害,就连那嘴唇,都因这声陛下,而变的发青,发紫,被她咬出血腥。 她以为——她以为——在得知易沐风没死的消息后,她以为他会活的更好,她以为他会因为这个王爷的身份改变了他的曾经,他成了一个正常的男人,一个正常的不再依靠女人的男人,尤其是听到从那些宫女的口中,听到元沣璟给他招了王妃,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她以为他会更好的生活,她以为,在他印象里,丑陋的她,和国色天香的王妃,他会选择她! 可以为——以为——终究是以为——她被这声陛下,终究是叫乱了神,她捂着心口的位置,易沐风到现在对她还是念念不忘,一直都是念念不忘,可现在的他,和往常的那个他,截然相反,就好像换了个人,让她都不敢轻易的辨认,明明心里知道是她,却强迫自己说不是他。 他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这半年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无力的瘫倒在梧桐树后,放眼望着那一抹银白色的修长身体,乌黑垂直的发,一如既往的那么有光亮,瘦削的小身板,好像又瘦了不少,整个身体包裹在银白色的披风中,好像被风一吹就能吹走。 陛下——他还想着他的陛下——还在叫着替的陛下——每当他叫出这两个名字,王烟儿能感到自己的心脏,被人一刀子一刀子往里面剜肉,被人一刀一刀的往里面狠戳,被人伤口上撒盐,被人牵着鼻子,当畜生一样的走,到头来,她连个替代品都是,她连她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她狠狠的一咬牙,松开他,兴许是来时喝了点酒暖身,兴许又是真的被他这声陛下给刺激到,王烟儿整个人的神经都面临崩溃的边缘,她绝望的望着面前那冷的能散发幽光的冰冷荷花池,“易沐风,哪怕今世不能让你爱上我,我也要让你永远的记住我!”她朝他绝望的大吼,让他记住,让他永远心存愧疚,让他清楚的知道,她爱的究竟是有多么的卑微,下贱!。 她的吼声,多少是把易沐风吼回来些神的,他怔怔的转过眸子看了看她,视线里闪现过困惑,就好像是在看待一个陌生的路人甲,不明白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死要活。 这样的眼神,还不比看她时来的漠然的强,王烟儿失望的望着他,他以为他哪怕不爱自己,也会为了她身后的那些人着想,也会为他的以后着想,也会想着来劝阻她,可他没有,他就像是一个过路的人,一个过路的路人来看她的笑话,看她怎么到了现在还没有死!。 如他所愿,她是真的失望,绝望了,爱的这半年,她的力气都用光了,光到一丝的力气都不剩,光到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拴住他,都用在他身上,可她的力气,到了他那,全变成了九牛一毛,什么都不是。 她突然凄厉的放声大笑,苦涩的泪水,密布她整张痛苦狰狞的小脸,“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我诅咒你!我诅咒你!”她拿手恶狠狠的指着他,“她就是该死,她本就该死,她是残暴的狗皇帝!她滥杀忠臣!她残暴好色!她无恶不作!她该死!她该死!”她朝他怒吼。 易沐风一双漠然的眸子渐渐的被她吼声变成猩红,血腥,他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死死的扣住她的肩膀,“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她该死!她该死!她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永远的都在阴曹地府待着!遭受万千折磨!”王烟儿一点也不怕死的对上他,一字一句,每说一个字,她都能清晰的看到他眼底闪现出的痛苦,闪现出的挣扎,她从小就被教导,温柔典范,善良高贵,从来没有人灌输她这些恶毒的话,恶毒的思想,可是她恨,她恼!易沐风本该是她的,凭什么!凭什么! “啪啪啪——”如数而至的几巴掌,把她打的眼冒金星,满嘴的血腥味立马溢满她整个口腔,甚至她都能感到自己牙齿的松动,易沐风狠狠的握着那只打她打的出血的右手,可想而知,他出手的力度是有多么的狠,多么的毒。 他双眸充斥着杀意,一双手几乎没有思考的掐上她白嫩的脖子,“没有人,从没有敢这么说她!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贱人!你不配!你不配!任何人都不配!”他爱的陛下,永远都是最好的,永远!永远!没有人能有资格在他面前说三道四,没有人能指责她的不是,不能,谁能不能!谁都不可以!。 459.第459章 她是唯一 他就好似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魔鬼,冷酷,无情,狠绝。王烟儿此刻一点也不惧怕他被激怒的模样,因为他看自己了,他碰自己了,哪怕知道等会迎接她的是什么,可她无怨无悔,心甘情愿,与其这样生不如此的活着,倒不如死在他的手上,给她一个解脱。 她一张美丽的小脸被打的高高肿起,到哪里都能看到密布而来的血丝,在夜色笼罩照耀的月光下,很是令人可怖。 卫青月察觉到失态的不妙,几乎第一时间就想要冲出去,从方才的谈话中,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这名女子对易沐风所流露出的浓浓爱意,尽管他听到她无限的贬低自己,谩骂自己,诅咒自己,可若不是为了他,她犯得着和一个不相干的人,去骂一个不相干的人,和一个不相干的人斤斤计较。 她爱易沐风,爱的深沉,爱的痛苦,爱的繁重。她也深知,她和易沐风日后再无可能,留一个一心在他身上,对他一心一意的女人在身边,她可以照顾他,可以比她更好的照顾她。 可她不敢出去,是真的不敢,她懦弱的不敢朝前迈近一个脚步,哪怕微乎其微,她怕她会不受控制,她怕她会不受控制的去抱他,她怕她还会像往常一样,将他抱在怀里,她怕,真的好怕,她不能给他未来,她不能给他承诺。南岳慕是什么样的人,她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他霸道,他高傲,他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窥视,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心里有别的男人一席之地。 她怕他会对他做出什么样的事出来,她怕他会伤害到他,这不是她愿意见到的,这不是她想见到的!。 眼瞅着王烟儿在他疯狂的虐杀中,小脸即将变了色,呼吸都在变的或紧或慢,易沐风看着她,带有恨意的眸子,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他没有后顾,没有什么人脉,他不怕她死后,迎接他的会是什么,他也不怕,元沣璟会拿他怎么样,不过就是一条命,他想要,他全给他!没有陛下的日子,他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漫无目的的活着,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没有喜怒哀乐。就像是一个被剥夺了灵魂的孤魂野鬼,只为寻找她的一席之地。 “扑通——”他无比厌恶的将手中的女人扔向冰冷的荷花池,恋无可恋。手上还残有她身上的余温,他来回的擦拭,恨不得将整个手都给砍下来,他的手,只有陛下可以碰,他的人,只有陛下才能动,他绝不能趁着陛下不在,去碰她以外的女人,她一定会嫌弃自己,一定会觉得他对她不忠。 他快速猛烈的擦拭着手上不属于他的味道,好看的手指被他擦破了皮,擦出了血,他却浑然不知,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荷花池里的女人自打被他扔下水,有了空隙喘气,发出一声惨叫,就开始在里面激烈的挣扎,她可以为了易沐风去死,可求生的欲wang是本能,她在冰凉可穿破人心脏的荷花池里一直的挣扎,挣扎,灌了无数次的水进去,她吞咽困难,咳嗽异常,而岸上的那个男人,却是正眼都不看自己一眼,而是专注着擦拭他手上,那触碰过自己的地方。 她除了笑,还是笑,慢慢的,她放弃了挣扎。说什么会让他记住一辈子,她太高看自己了,太高看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别说让他记住自己一辈子,哪怕是能在现在记住自己,她便再生无可恋了。 他的眼里,除了那个女人,再也容纳不下她人,她可恼,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女人不是她。 她在潜意识的清醒中,看到他那张无可比拟的俊美容颜,她想问,很想问,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他到底有没有拿正眼瞧过自己,他是否连自己的轮廓大抵都不知道是什么。 卫青月不能再挣扎下去,她知道。她强迫自己冷静下去,强迫自己的颤抖异常的心脏能受她摆布,她倔强的擦掉脸上朦胧乱点的热泪。纵身从梧桐树后面飞了出去。她蜻蜓点水的手指,在触碰到荷花池里那冷的透骨的弱小身体,猛地一震,强迫自己把她拉上岸。 她已经昏了过去,好在她救的及时,不然,纵让她在冰冷的水里再沉寂一秒,恐怕都没有人再能救回她的命。 她喝了不少的冰水下肚,近距离的接触,哪怕此刻整张脸都被打的肿胀,依稀可见的是一个美人胚子,美人,无论怎样装扮,都不会遮掩她的美态,这就是一个美人的过人之处。 她两手放在她的胸口,学着电视上给她按压的姿势,替她将腹中积攒的冰水给按出来。 “陛下——”她运行的动作突然一滞,背后的男子似惊喜,似不敢相信,似欣喜的呼唤,仅从一个背影,单从一个背影,他就能认出自己。卫青月之所以敢光明正大的出来,那是因为她的样貌和之前有很大的改变,包括声音,也是在容貌恢复后,在喝了花吟给她配置的药,变了不少,和前者比起来,简直有着千差之别。 她的身形猛然立住,不敢再往下运行,可她能听到,能感受到,背后的脚步,背后步伐不稳的脚步声,正缓缓的朝她逼近。她咬紧牙关,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好像都不受她的控制,不受她的掌控。可她知道,她知道她不能认他!不能给他希望!不能再和以前一样去抱着他,物是人非,有时候,该放下的,总该放下。她不想再论这些男女私情,她不想再被这些男女私情乱了心扉。“你——认错人了。”她在内心斟酌,最终朝他慢慢的转过身子,对上他那张错愕失望,各种情绪掺杂的脸,眼底一闪而过的不忍,被她强行的压下,到了眼角的泪水,也是周而复始,硬生生的被她给逼了回去。 半年不曾见,他仿佛变得更加稳重了,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上身纯银色的披风微微有些湿,薄薄的汗珠透过光洁的额头渗出来,将原本绝好的身体更是突显的玲珑剔透。他绝美的唇形泛着迷人的色泽,头发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遥想昔日,每次见到他,他都会给自己眼前一亮的感觉。 460.第460章 再遇元沣璟 卫青月能感受到来源于他的那种失望,如跌万劫不复崖底的失望,她强迫自己极近陌生人的角度去看他。 易沐风怔怔的望着眼前这个和她有着相似的身影,却是一张陌生面容的女人。她美的无暇,美的动人心弦,美的勾人心魄,美的如此完美,美的如此完整,美的找不到半分的缺陷。美的他从未见过如此惊才艳艳的女子,可他眼底没有惊艳,有的只是失望,只是悲伤,只是悲戚,不是陛下,不是她,她有着和陛下一样的背影,可唯独却不是她。 “方才本宫来时就听到你们在这吵的不可开交,有什么事不可讲清楚,都是夫妻,吵成这样,这日子还过不过了?”她站起身,似是不悦的瞥他一眼,女子脖子处被掐的殷虹还在,秀美的小脸也尽是血腥,这易沐风的手劲下的有多大,无法而知,她一直以为易沐风给人的是风一吹就倒,可看他现在这力气,以前,肯定是有保留了。 逐渐的,她能稳定好自己的情绪,在面对着他那张没有所改变的俊美五官,她的表情显得是那么的僵硬,好在他在得知认错了人,视线便一直不在她的身上。 “我和她没有关系——”尽管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谁,可念在她有着和她一样背影的份上,易沐风还是出口纠正二人的关系。 “怎么没关系?本宫可是亲耳听见她叫你王爷。”卫青月定定看他,话锋突转,“你是元朝的风王爷?”今日来的大多只有皇帝,王爷只有一人。南岳现在没有,或许有,她也不知道,她能往这方面问,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本宫?听她自称本宫?易沐风散有雾气的眸子朝她撇了眼,如此的带有隔阂,带有漠然,带有疏离。隐约的猜到了一些她的身份,“是。”一个傀儡的王爷,他从不稀罕这个名分!。 “那——”她还想再问下去,准确的来说,是劝下去。“你怎么在这?”冷酷夹杂着不悦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传至耳中,卫青月单薄的身子猛地一紧,看向来人。 男人一袭的龙袍加身,由远至近,每走一步,都像是无比高贵而不可侵犯的神者,他的身侧——他的身侧——她放眼望了过去,这视线一旦落在他的身上,她发现,她再怎么想要移开,却再也移不动分毫。他一身的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优雅如神明。 他嗜白如命,哪怕是当了皇帝,有了至高无上的身份,不在重要场合,他仍旧是这一身的白衣加身。 元沣璟,是他——是他——卫青月道不清自己的情绪如今是有多么的错乱,他熟悉优雅的笑,这笑意晕眩,从来都没有在他俊美出众的脸上而消失过,任是谁,都无法抹去他脸上的笑意,无害,温暖,勾人。他的身侧,还紧跟着一名女子,一名五官有些熟悉她却不认识的倾城绝色的女子,她也是一身的白衣装扮,无可挑剔的小脸是那么的美,那么的柔弱,盈盈而握的腰身,是被元沣璟一手搭在她的腰上,无比温柔的半搂着走。 原来,原来他也会展现出这种姿态来,想起以前,卫青月看待她的视线,更加的冷了。 不消一刻,南岳慕高大的身躯立马来到她的面前,把她挡个严严实实,水泄不通,直到她的眼睛里的视线慢慢恢复正常,才伸出手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将她的整个人都按在自己胸口的位置,“怎么出来了?” “小妹!!”这酒喝的多了,就容易眼花缭乱,他们在里面待得久了,就说好出来散散心,解解酒气。让王磬石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他竟然——竟然会——— “小妹——小妹——”他歇斯底里的扑上去,心痛的大叫,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女人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这竟是她的那个一向端庄稳重的妹妹,“小妹——小妹——”他拍打着她的脸,想唤醒她的一丝意识,在摸到她浑身湿漉漉的身体,他赶忙将自己外罩解下来,套在她的身上。 众人也似都没有想到,包括那平日里一向和她交好的王莹也是一脸的惊讶,双手捂住嘴,满是不敢相信,“这——这风王妃怎么——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她吃惊到说话都口齿不清,猜忌的视线落在当时唯一在场的二人,风王爷一向对这个王妃不喜,她的猜忌,多半都是停留在他的身上。 “混蛋!混蛋!我杀了你!我杀了你!”王磬石被激的不轻,他就这一个妹妹,平日里疼的紧,在家里头,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这个易沐风不仅冷落她,还敢变本加厉,如此对待她!他势必要给他的小妹讨要一个说法。 他人长得本就高大,又是习武出身,这拳头自然是硬的。 元沣璟只搂着怀里的佳人,不说去制止他,相反,倒多了一抹看好戏的意味。王磬石就算再失控,也会顾虑到他,他肯定不敢对易沐风痛下杀手。给他的苦头吃,却是必要的。 卫青月看的着急,易沐风就在那站着不说求饶,不说解释,好像是真的打算要挨这一拳头。而他们,此时站在这里的人,却没有一个想要过问的,她无法想象这拳头若是真的打在易沐风的身上,她会不会感同身受,可她就是不愿意看到易沐风受到欺负。 在南岳慕一个松神的空隙,她急忙闪身出去,在王磬石的拳头距离易沐风只有一掌只隔,她果断的伸出手去挡。 令王磬石震惊的是错愕,令众人震惊的是不敢相信。王将军英勇善战,是撇去王汝的第二人选,上阵杀敌,以一敌万,赫然的就是一个神者的存在,如今他的掌风,竟能被一个完全无论是气势,身板,体质输给他的女人给不费任何吹灰余力给接到? 纵连元沣璟,这次都对她另眼相看了,深不见底的眸子在她那张比自己皇后还要美上百倍的脸上,反复打量,一时,仿佛看失了神。 461.第461章 元朝皇后 “这位公子不追究根底,就对风王爷如此恼恨,难不成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她冷声讥讽他,只把他略微回过神的理智讽刺的面红耳赤。 卫青月狠狠的甩开他的大掌,她拿众人都不在场的证据做赌注,她在赌,赌这个女人是真的爱易沐风,就算她醒了,也会找上千个法子替他开脱,只会说他的好,不会说他的不是,这就是爱一个人,爱到卑微,爱到下贱,爱到没了自己。易沐风厌恶他们,讨厌他们,无论他们给他安上什么虚帽,她都相信,他不会解释,不会去说,不会多说一个字。 面前的男人长得很是高大,但他的那张脸,却是长得巧夺天工,处有美感。俨然就是一雷厉风行,真性情的男人。 卫青月不声不响的退回到南岳慕的身边,冲出去的举动,完全就是下意识的,但她这一瞬间,这下意识的举动,她都能感受到南岳慕在她身上的视线,是那么的冰,那么的冷,那么的危险,那么的带有警告。 她现在退回来,不是她怂,是她害怕。她尽量把自己扮演成一个温顺乖巧的角色,乖乖的依偎在他的怀里给他顺气,背后的视线,如芒刺在背,这么透骨的打量,不用想,她就知道是谁。 卫青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抢了她的江山,杀了她身边这么多无辜的人。如今佳人在怀,当了他渴望已久的皇帝,这日子过的可当真是快活,就是不知道在你稳坐江山的这半年,有没有冤魂来找你索命。 回想起一个个死在他手上的人,回想起卫珏被他的手下刺杀的那么残忍,回想起王将军三位忠臣的头颅被他的属下高高的扬起,回想起凤凰宫王苑,无名二人为护她,与那么多暗卫誓死拼搏,回想起那些年迈的太医为了救她逃离险境,被人一刀一刀残忍的砍死杀害。回想起往事的一幕幕,回想起那残忍的画面,令人作呕的血腥。 她的身体,从头凉到脚。 似是感受到她的突变,南岳慕含有怒气的眸子动了动,大掌数个挣扎过后,终是环上了她的腰身,把她整整的一个人都给圈紧在怀抱里,给予她一些仅有的温度。 清官难断家务事,旁人的事,南岳慕也是难得管,他冷魅的视线落向一旁优雅出画的温雅男子身上,“璟兄?” “让南岳皇见笑了。”元沣璟歉意的拱了拱手,收回在卫青月身上打量的视线,看向一旁的王磬石,“王将军,风王妃身子单薄,如今还是将她抱回房,好好的暖暖身子,以防染上风寒。” “是,皇上。”王磬石愤愤不平的瞪着易沐风,想开口参他几参,可是方想起那名女子的话,他硬是开不了口。独自生着闷气弯腰抱起他这没有丝毫分量的小妹置身黑暗之中。 他们是客,在没有到来南岳之前,南岳慕就命人给他们挑选好了宫殿,如今他走的怒意滔天,前面,自是有下人给他带路。 “风王爷,无论出于何故,你都不能拿一个女子出气,更何况风王妃又是这么善良的一个人,她万一真出个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你该怎么向老将军交差。”目送着王磬石的带有恨意的背影走远,王莹蹙眉,很是不满他这做法。就算她没有亲眼见证,也能猜出个大概。这易沐风一向不喜欢烟儿,虽说曾经没有打她的举动发生过,可今日她看烟儿大殿上情绪激动,多少是触碰到了他,否则也不会伤成这样。 面对她的意有所指,出声指责,易沐风只是回以漠然的态度,关于她说的是什么,压根是连听不都不愿听。那个女人是元沣璟赏赐,根本就没有问过他是否喜,是否爱,只要她做好自己的本分,不来招惹自己,他根本就不会将她怎么样,怪就怪她自己不识好歹,自讨苦吃!。 “风王爷,你——”王莹小脸气的变色,枉她身为一国皇后,竟被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这般忽视。 “感情是两情相悦的事,既然风王爷无心,你也不该强迫。”易沐风只身力薄,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人向着他,卫青月未免感到心酸,出声替他说话。 “想必这就是名声确凿的皇贵妃。”她的愤慨被人出声打断,王莹转过头去看那名发声之人,见她貌可倾国,一张脸比她引以为傲的容貌更胜百分,心底的讶异之情远大于嫉妒。当真是美,美的无人能及,怪不得能被这远传不近女色的南岳皇这么看重。 卫青月愈发觉得这名女子的面孔熟悉,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不仅对她多看了几眼。知晓她是元沣璟的女人,却对她提不起半点的烦恶之感,勉强的笑道:“是本宫。” “这是元朝皇后,日后这些日子,还要劳烦皇贵妃多帮忙照应。”南岳慕环着她的腰身,冷冷道。见她视线一直若有若无的漂浮在易沐风身上,黑眸涌动,逐渐被冷漠所取代。 皇后?卫青月越加笑的牵强,早该知道了不是吗?元沣璟如今贵为皇帝,后宫有嫔妃实属正常,有一个皇后,又有什么可值得奇怪的。 “皇贵妃,自古女子婚约全是媒妁之言,风王爷的婚事是皇上许下,毕竟风王爷的身世也是这般的奇特,风王妃肯下嫁与他,实属不易,怎么能说是本宫强迫。”得知了她的身份,王莹似委婉的解释,毕竟皇贵妃和皇后,还是差了一个档次,南岳的皇帝再宠爱她,也不过是一个区区的皇贵妃,不足以和她相提并论。 她这次是打定了主意要拿易沐风撒气,王烟儿是她的姐妹,手足情深,在元朝妇孺皆知,如今她怎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姐妹受了委屈,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衬的。 她话中句句在理,偶尔又将元沣璟当挡箭牌,卫青月由起初的对她那种熟悉感和亲近,到现在慢慢的变得有些不悦,刚想开口反驳:“本——”“夜里风寒露重,朕带爱妃回去休息。”没经过她的同意,南岳慕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当着众人的面,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462.第462章 战争要开始了 正好柳瑟锦在这个时候也是急匆匆的赶来,这一招待的事,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他的身上。瞅着自家皇帝大踏步离去的背影,他嘴角抽搐的看向元沣璟等人,拱手作辑,“元朝皇帝,实在对不住,毕竟皇上这些日子实在是太宠爱皇贵妃。”以至于连他们都没放在眼里。 元沣璟回以他无碍的微笑,这人仿佛到了哪,被人怎么对待,都不会生气。 这一笑和自家皇帝的冷落对待对比之下,很快的吸引了柳瑟锦的好感,“元朝皇,皇后,请,由下官带着你们四处看看。” ——————————————————————————————————————————————————————————————————————————————————————————————————————————————————————————————万籁俱寂,夜深人静的风雅阁 赫然望去,俨然就是坐着一具生着闷气,不服输的身子。 南岳慕冷漠的躺在床上,距离她有一拳之隔,这副骤然生出的冷空气,自打进了这风雅阁开始,就没有消去过。 “朕希望你能记住你现在的身份!” 身份?身份是什么,不过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幌子,卫青月黑暗中冷冷的注视着他那张巧夺天工的冷脸,“我想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管!” 显然,这话把他激怒了,黑暗中的拳头,被他握的“咔嚓咔嚓”直响,卫青月有了错觉,仿佛下一秒他的大掌就会毫无征兆的掐上自己的脖子,他要自己的命轻而易举,而她能否在他的手上逃脱,却是九牛一毛。 “你是朕的女人,此生只能是朕的!”许是被激怒了,黑暗中,南岳慕忽地坐起身,带有些许剥茧的大手捏上她的下巴,怕是弄疼了她,力度是极其的轻。 是他的如何,不是他的又能如何,卫青月勾唇,凭着感觉凑到他的面前,“你吃醋了?我还没有出轨呢。”他这是吃的哪门子的醋? 被她戳中心事,好在是在黑暗中,他们彼此看不清彼此的脸,南岳慕捏着她下巴的手一紧,不可否认,“爱妃的意思是朕吃错了?”还要等她出轨后?那她早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而不是还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和他说话。 “易沐风的事,是我欠他的,我亏欠他的太多,如果我不替他说话,他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她不想解释,可又不想让南岳慕误会她。 “你就那么以为你能帮得了他?”南岳慕对她还是太高看了,松了手,重新躺在床上,“别忘了,你现在是南岳的皇贵妃,而他,是元朝的风王爷,你一个外人,有何资本去操控别人?” 他这话把卫青月问住了,只见她黯然伤神的垂下头,余光看他,“能不能有一个办法。” “说。” “我想让易沐风留在南岳,做一个寻常人,归隐也好,百姓也好,总之不要再牵连到皇家,他不适合那种勾心斗角的生活。”或许以前会,因为他仗着本尊的宠爱,实在是太能斗了,完全就是斗的没脑子,瞎斗一气。 她这个回答,南岳慕多少还是有些满意的,至少她的心里不再有他的一席之地,可让他去帮一个陌生人,却没有半点的好处,他锁眉,“朕为何要帮他?” “就当是为了——”卫青月话到了嘴边,她想说是为了她,可到了最后,她究竟算是什么,她木木呐呐的低着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南岳慕无声的叹了口气,大手一捞,便将她捞进怀里,“元沣璟和北冥两个人已经开始背地里较量了。如今他们俩个一起来南岳,说是试探朕的兵力,倒不如说是为了证明,朕到底是偏袒哪里多一些。朕现在可是成了他们鱼口上的那块肥肉,随时都有危险,怎么就不见你替朕考虑考虑?”他失望的是她一心都在别的男人身上,让他既好气,又可恼,却偏偏无法将她奈何。 “那战争是不是就要马上开始了?”元沣璟有统一各国的野心,北冥也是,三个皇帝比起来——她突然一愣,三个?不还有一个? 似是收到她的疑惑,“东陵皇的兵力已经被元沣璟削去了大半,如今随便的一个小国都能将她灭了,不足为惧。”元沣璟初次登基,无论是在兵力上,还是人力上,都是大打折扣,完全恢复不到她当皇帝的繁荣昌盛,所以他才会将注意力打在东陵玥的身上,为则手段,美男计都用上了,也不过才和北冥达到了一股旗鼓相当的优势。 如今的三国,怕是没有最强了。 “那东陵玥——”“她已经没有那个资本再来南岳了。” “那——你打算和谁联手?”她问出问题所在。 南岳慕低头看她,在她的额角落下一个凉薄的吻,没有隐瞒,“元沣璟。” 卫青月瞬时感到心跳漏了半拍,“为什么是他。”她想知道他为什么不选择北冥,那个一头紫发,充满邪气的男子。 “因为他太危险了。”危险到他不得不防。 “危险?”比起元沣璟来,他的危险算是什么?卫青月不赞同他这个观点,质疑。 “他的易容术世间无人能及,他的手段,他的本事,到现在,朕虽和他交过手,可朕能感觉到,他的确是在隐瞒。” “那元沣璟呢?他就没有隐藏?还是说你有十足的把握应对他?” “朕深知他的底细,比起北冥来,这个元沣璟倒是在朕的面前,提不起一些作用。”是他高大,骄傲自满了,还是他真的有那个实力,要是真有这个实力,那当年他那么大的本事,怎么就没有派兵攻打她的大西凤。 以前他们四国相比,其实就是一个四角恋的关系,随便哪一个结盟,都能灭了一方,可大西凤不同,它根本就不需要结盟,就能轻而易举的灭去一方,可同样的,如果战争挑起,她这一方损失兵力是一定的,就会给其它国有趁虚而入的机会,到时候,她们失去的将士还没有培养过来,就早已成了各国的囊中物,所以,战争,任何一国,都不敢轻易的挑起。 463.第463章 朕可以帮你复国(1) 他选择和元沣璟结盟,那也就是说,以后的日子,她都要以一张虚伪奉承的假脸去面对他,去对他虚伪的笑,可是她怎么做的出来。 收到她的失落,南岳慕只是转正她的脸,对上自己,“你不是想让他留在南岳吗?或许这就是很好的一个交换的交易。” 拿易沐风,去换他们两国的友好,元沣璟这么聪明,不用想,肯定会同意。可是她就是不甘心,凭什么,她怔怔的望着黑暗中的那张脸,“你就不能为我想想吗?”元沣璟杀了她身边的那么多人,她怎么可能没有任何情绪的对他虚伪友好,如何能和他保持友人的态度?她方才没有直接扑上去就已经到了她的极限,如何再能表现出—— 她失望的低下头,无论如何,她做不到。 “你想报仇,上千的法子够你用,朕只说让你假意一些日子,你还做不到了?单凭武力,你以为你有几分几两?”南岳慕不客气的讥讽她,那带有雾气的温热喷洒在脖颈处,他很快就心软了,压下心底陡然生出的愤怒,“你是朕的女人,朕答应过你的事情,永远不会失言。你要知道这世上最能成功的手段,靠的不是蛮力,不是兵力,不是武力,而是一个人的头脑,你不忍耐,如何能杀得了他。他是皇帝,元朝的皇帝,如今的他是强者,而你,不过是蝼蚁!他身为你皇贵君的时候,你都拿他无可奈何,更何况是现在!。” “他如何能做到几年的逢场作戏,处事不惊,暗地里操控者一切,为什么你就不能?。” “够了——你别说了——”卫青月激烈的挣开他,狼狈的滚下床,今夜的他,是冷漠的。没有紧张的翻身下床来检查她是否被摔倒,只是以冷漠的眸子在黑暗中注视着她。 她透过一丝月光照耀进来的光亮看着他,眼底染上一层斐然,飞奔似的逃了出去。 他的话说的那么清楚,那么明白,意思不还是说她傻,她愚蠢,她无能。 是啊,元沣璟都能和她逢场作戏几年,为什么她不能,南岳慕没有跟出来,她也不知道黑夜中自己跑去了哪,一身单薄的衣衫,到处都是冰冷的寒气从衣服里窜进去。冰冷的月光散发着幽幽的冷光,就仿佛是世人一样嘲笑她,鄙夷着她,可是她真的无法面对,真的无法面对像是一个无事人一样,虚假的,抱着虚伪的一张脸去面对他。 “西凤皇,许久不见,如今竟落魄到这种田地?”熟悉带笑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她被冻的瑟瑟发抖的身躯猛地一震,缓缓的转过身去。 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一身紫衣,光亮华丽的衣落绸缎,不仅是在月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辉,穿在身上亦是舒适飘逸,形态优美极。他的一头茂密的紫发被简单的披在脑后,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微低着头,背抵在粗壮的树背上,性感的唇染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不分性别的美,如此惊心动魄的魅惑。 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在什么地方,只知道一路盲目的奔跑,跑了很远很远,跑到现在她的体力不支,无力的半蹲在地上,她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这个地点,会看到这么一个人。 卫青月放在他身上的视线,充满了警惕,回过神后,才想着要后退,却是为时已晚,北冥的手早先一步的环住了她欲往后退的腰身,霎那间,鼻间充斥着男子透骨的香气,难以覆灭的香味。 464.第464章 朕可以帮你复国(2) 佳人在怀,北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一手握上她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一手温柔的摸上她那张美的犹如天仙的脸,止不住的笑意在嘴角弥漫开来:“果然还是现在这张脸好看,好看到令人赏心悦目,秀色可餐。”他这人极其的注重样貌,那双手也是保养的极其滑嫩,白如洋葱,光是女人看了,都自愧不如。 “怪不得能令南岳慕这个不仅女色的皇帝如此上心。”别说是他了,纵如他,偶尔看了,都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你——放手!”卫青月挣扎的推开他,男人美不美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一身的香气,到了现在她都还无法接受,这香气,夸张的讲,令人十里八里都能闻得到。 她眼角还挂着泪珠,听着她满是嫌弃的拒绝,北冥非但没有松开她,反倒是更近一步的凑近她,暧昧的伸手擦干她眼睫毛上的泪,如此亲昵的举动,就好似恋人之间才会有的动作。 “昔日至高无上的西凤皇,今日竟成了南岳的皇贵妃,你难道就一点也不觉得失落?尤其是看到自己的仇人,坐上了自己的那顶宝座,享受着你的荣誉?”他似蛊惑,又似在向她煽风点火,压根是一点也不奇怪她没死。 从南岳慕后宫多了宠妃,一个貌若月下嫦娥,无人能够及的宠妃出现,他就已经断定,那个女人是她了,毕竟如此美的女人,世间少见,又有谁,能被赋予这么高的评价? “我为什么要失落?”挣脱不了,卫青月干脆就不挣扎了,反正他也没有再往下进行亲昵的动作,反倒冷眼旁观的看着他,“本宫这个皇贵妃当的是极好。” 北冥低头,“嗤”的一声,笑了,是吗?他执起她的下巴,对上自己,“那为何今夜哭了?朕还以为你这是知晓了朕的住处,特意跑来朕这,寻求安慰来了。” “狗屁!”她下意识的吐了句脏话,狠狠的一巴掌拍开他在自己脸上的手,“谁知道你住哪,皇宫这么大,本宫想跑哪就跑哪,南岳不是你的后宫!。” “力气倒是见长。”北冥握住她朝自己打来的这一掌,力气是不大,可内力却蕴藏在里面了,他蛊惑众生的挑起一抹笑,“看来南岳慕给了你不少的好处。” 他是给了自己不少的好处,教自己武功,给自己至高无上的宠爱。卫青月冷眼瞪他,不予多说。 谁知,下一刻,北冥只是带笑看她的那双眸,突然慢慢的逼近,几乎是在一瞬间,她就能感到自己唇瓣上多了一个不属于她的味道,他的唇,带有温度,带有难以拂去的清香,比起南岳慕的冰冷,霸道来,他的倒是更多温柔。 她仿佛受到了惊吓,双眸赫然瞪大,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北冥会毫无预兆的就亲自己,她的吃惊大过惊讶,一时的竟忘了反抗。 北冥从她带有香甜的小嘴上抽回自己的唇,意犹未尽的低头看她,“跟朕如何?朕可以帮你复国。” 465.第465章 不想对他不忠 朕可以帮你复国?朕可以帮你复国?这话,一直回旋在卫青月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的这句话,远大于他吻自己的惊诧,他可以帮自己复国,也就是说,他可以帮自己杀了元沣璟,这是他许诺自己的,令她不可否认的是,这是她现今最想做的,最想做的事情。 她怔怔的抬头望着他,眼前的男人,无疑不是美的,他有着与南岳慕相等的身份,不分上下的容貌。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她都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他好利用的地方。 北冥见她只看着自己出神,没有发话,只当是默认了,他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大踏步迈向自己所处的寝宫。 被他抱着的这一路,卫青月都在想事,直到被他放在冰凉的床上,他高大的身躯压上来,她才陡然惊醒,在他身下做着强烈的挣扎。 “怎么?后悔了?”北冥制住她那双不老实的小手,带有勾引味道的放置唇边吻了吻,“以朕的实力,足以替你报仇。”她委身做了南岳慕的女人,他一直认为她这是在寻求着复国的机会,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她为什么会选择南岳慕,而不是选择他?难道仅凭南岳慕对她存在的那一丁点的喜欢?。 低头观察着她那玫瑰花娇艳欲滴的唇瓣,他黑眸涌动,直接低下头就是强迫的一个索吻,完全没有半点温柔可言。 卫青月想开口说话,开口拒绝,奈何他就掐准这个空隙,趁她不备,温热滚烫的舌头横冲直入,瞬间就把她欲到嘴边的话给堵的满满的。 卫青月羞的面红耳赤,双手被禁锢,她的双腿也是做着激烈的反抗,只是还没动一下,就被他强劲有力的大腿一个欺身给压在了身下,甚至,如此贴近的接触,她还能感受到那不属于她,能令人血气翻涌的炙热。 “嘶——”她张嘴去咬他探进来的舌头,谁知他就像是早就知晓一般,闪的很快,卫青月一声倒吸冷气的声音,贝齿咬上舌头的滋味当真是不好受。 “送上门的肥肉都不要,你这女人可真没眼力。”北冥挑逗的在她被吻的红肿的唇瓣上再次依依不舍的落下一个吻,翻身下床。 没了高大贴紧的束缚,卫青月不敢再继续躺着,深怕他再次转换习性压上来。 黑暗中,她就像是一个张牙舞爪的野猫,时而温柔,时而暴躁,就比如现在,对他充满着警惕和防备。 肥肉是好,可万一他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坏肉呢?她已经把自己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南岳慕身上,而现在,她也已经是他的女人,她不想做出对他不忠的事出来。 最后,卫青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北冥寝宫的,只知她这一路走的很慢,慢到回去的时候,南岳慕已经不在,她磨蹭的上床,彻夜无眠,一心所想,全在北冥的那句话上。 她想复仇,却不想做出对南岳慕不忠的事,可南岳慕,她现在又愈发的看不懂他,他明知道自己视元沣璟为死敌,却强迫自己要和他友好相待。 466.第466章 皇贵妃之美 次日 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今日的她,起的很晚,而夏儿冬儿两姐妹,又是很体贴的没敢叫醒她。 如今看她起床了,不敢发一言的给她净完脸,就开始替她整理那一头凌乱的头发,皇贵妃是很美,美到不需要装点,不需要打扮,就是一个出水芙蓉的美人,所以在往常,她的穿衣打扮,都是没有什么讲究。 可今日的她不同,她一身单薄的衣衫,一脸的憔悴,包括那双在平日里充满着灵气的眸子,四周都有着浓浓的黑眼圈密布。她脸上的疲惫倦色,硬是把她的美态压下去许多,她们从彼此的眼中看出心疼,皇贵妃这是被皇上给冷落的心情都不好了。 这人一旦心情不好,就愈发会老的快,可她们昨日里才被这皇贵妃给恐吓过,今日,无论如何,是不敢和她说多余的废话。 只要她不吩咐,她们硬是咬紧牙关,都不敢发出一个字出来。 这一脸的憔悴,卫青月从那泛黄的铜镜中,看的一清二楚,手摊上额角那紧致却仍显出倦色的纹身,鼓鼓囊囊的黑眼圈,周围密布的到处都是疲倦之色。 任凭边上的夏儿冬儿怎么替她涂抹,都涂不出原先的灵动。 日上三竿,瞅着个时辰,也该快午时了。按理说,她这个后宫唯一的妃子,是该和南岳慕一起出场的。 “皇上呢?”她声音问的沙哑。 “回娘娘,皇上正与各国皇帝在御花园呢。据说今日那番邦的皇帝也到了,此刻各国皇帝都到齐了,皇上就与他们在御花园把酒言欢。” “番邦皇帝?月孤城?”她讥讽的唇角挂上一抹漫不经心。 “娘娘认得他?” “皇上曾对本宫说过。”她一向不喜欢以这个自称来面对自己身边的人,可如今有着这么多的外人,她自己逐渐也叫的顺口了起来。 “是啊,奴婢听那里的下人过来传话,说是皇上对这番邦的皇帝倒也是很看重。”皇上能看重他,她们这些身为下人的很是不能理解,毕竟番邦只是小国,而且番邦的皇帝在半年前还是大西凤女皇帝的后宫男妃,按理说,她们家有洁癖的皇上,理应该嫌弃才是。 “对了,娘娘。”正给她梳发的冬儿突然灵光一动,“皇上今日特意命人告知奴婢,让奴婢给娘娘传个话,说是元朝的皇后和风王妃,这些日子,就由娘娘先帮忙照应。” 卫青月只目视着铜镜,良久没有话说,就这样过了半晌后,她稍微点了点头,“好。” 二丫鬟倒也机灵,话传到了,也不敢再说多余的废话了。 就这样沉默了半响,这份寂静,还是卫青月率先出口打破,“如今她们两个在哪?” “元朝的皇后如今在风王的寝宫,据说风王妃已经醒了,她现在正在那里询问昨夜发生的因果。”这些事,起先她们也是不知道的,只是毕竟当时有那么的下人在场,发生了那么大的事,第二日一传十,十传百,就这样传开了,她们想不知道也难,尤其是她们也是喜欢八卦的。 那也就是说,元沣璟到现在还没有惩治易沐风?她紧皱的眉头得以放松,这个元朝的皇后,还真是死揪住不放,她倒也不那么提心吊胆了,这个风王妃,她就不信,她舍得把易沐风供出来,让皇后替她出气。 “随本宫去一趟风王妃的寝宫。”既然南岳慕将这个重任交给了她,那她就不能让他失望。她又怎么会舍得将她们二人冷落在那,这不是她身为南岳主人的待客之道。 “可是娘娘,您还没有用膳。” 卫青月没有管她后面的话,一肚子的心事,哪还知道饿。 南岳慕虽然喜欢将一切都不放在眼里,可待客之道,给的还是全面的。 —————————————————————————————————————————————————————————————————————————————————————————————————————————————————— 风王妃所处的寝宫,可以说比起王爷的府邸,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卫青月来到这带有“熙宁宫”的门匾处,稍驻足了一会,不便作评价,便领着夏儿,冬儿二姐妹,走了进去。 殿内的布置极其的宽敞,比她所住的风雅阁不知要大上多少,好上多少,这里的一切都充斥可闻的是一种属于女子身上的香气,百问不厌。 她身为这里的主人,无需通禀,这一路走进来,硬是没有一个敢拦的,只有那慌张下跪的声音,像是回应了里面的通传。 “参见皇贵妃。” “参见皇贵妃。” 王莹原本本是亲昵的坐在床侧的位置,正在体贴的替王烟儿擦着脸,一个皇后,拥有母仪之态的皇后,能够屈身去为一个王妃做这种事情,就可以知道,她和王烟儿的姐妹情谊,绝对不是说说而已,身处后宫,一个是身处权谋,能有这么一份纯粹的姐妹轻易,早已是少见了。 宫女的请安声,不时的便传进了王莹的耳朵,她低下头,看到王烟儿朝她闪现出疑惑的眸子,微微一笑,“是南岳的皇贵妃,昨日你落水昏迷,没有见到,今日可以见见。不过你可千万不要惊讶她的美貌。”这美貌,光是她自己见了,都忍不住妒忌了,好在她的夫君不是以貌取人的人,所以她也不是很在意。 “这世上难道还有比皇后还有貌美的女子吗?”王烟儿以为她这是谦虚了,无论如何是不会相信这世上有比皇后还要出众的女子,她有几分虚弱含有微薄的声音说道。 “烟儿,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见了就知道了。”王莹特意朝她卖了个关子,那边,早已起身去迎接了,毕竟她才是主人,她皇后的位分坐的再高,如今也是在她的地盘上。 她将手中的手绢递给身边的贴身宫女,自己则款款大方的起身去迎接。 卫青月一身繁重的黄色正统皇贵妃衣装,在她们面前出现,已然是让她们眼前一亮。王莹眼底的艳羡不谋而语,若说昨日见她时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那今日的她,无疑不是高贵,典雅,不容侵犯的王者,她不知道她怎么会出现了这样的错觉,只知道她这一身的装扮是极其的美的,甚至在风头上远远的高过了她。 467.第467章 王汝之女(1) 她不喜欢浓妆淡抹,因为她会觉得这样的女人太俗套,只会拿华丽艳丽的庸脂俗粉来装饰自己,可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这么做了,不仅做了,还做的张扬,做的完美,做的无人能及,她妖艳的红唇,雪白的脸蛋,玲琅满目的头饰装点,繁琐厚重的黄衣袍子,一络困难梳理而成的发髻,玉钗紧致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唇绛红的能滴出血,珊瑚链与红玉镯分别在腕间两处戴着着,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星星点点在小巧鞋间闪烁,莲花移步来到殿前。 别人穿戴的如此华丽繁重,她会嗤笑一声,说她们迂腐,可偏偏眼前的人是她,她不仅说出来,就连那眼底的鄙夷都鄙夷不出来,美,太美了,哪怕穿着的如此华丽显眼,仍然是美的,就好似这身衣服,这些装饰,只有她能戴,只有她能穿,只有她能装点,别人穿不出来这种凤仪,戴不出来,这种韵味。 她们是她的装饰品,而她,毫无隐瞒的,才是真正的,这些华丽装饰的拥有着。 她一时的看的呆了,原本想说的话,也是话到了嘴边,不知道该说什么。不仅是她,愣是床榻上的王烟儿,此刻也是长大了小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最过于得意的,莫过于夏儿,冬儿二姐妹,想她们进宫这么多年,手上的功夫能是说说的吗?她们的皇贵妃不用打扮就是无人能及,如今一大打扮,别说无人能及了,光是往那一站,别人穿的是俗气,她硬能穿出自己的风格来。 “本宫一早便听夏儿说皇后来了这,想来是你们二姐妹续姐妹情谊,本宫也不好打扰,只好等晚些,料想你们说的差不多了,才敢来。”她说这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夏儿冬儿二姐妹只是听得头顶黑线,眼冒金光,娘娘,说谎话可是要遭雷劈的,你这样,确定不是赖床赖的?问题的关键是,这元朝的皇后竟还信了,瞅那眼底流露出来的友好。 王莹以为这么一个出色的女人,又是被南岳的皇帝那么宠爱,这性子上,多少也该有些骄纵,可她没想到,昨晚和她还有些火药味的皇贵妃,今日竟这么好说话。 她谦逊一笑,上前友好的拉住她的手,“皇贵妃哪里话,本宫和这风王妃也不过时简短的几句话交谈,倒是苦了皇贵妃,心思这么细。” “皇后体贴大方,温柔娴雅,是元朝众位女子的表率,本宫自愧不如,自是有很多向你学习的地方。”她态度不卑不亢的收回手,从她面前越了过去,坐到床榻上,目视着王烟儿那副还没有回过身来的小脸,“风王妃,如今你感到怎么样了?身体可还有不舒适的地方?” 王烟儿没想到这个南岳的皇贵妃和她素不相识,竟会那么上心的关心她,她一时有些受宠若惊,脸有些微微泛红,“承蒙皇贵妃担心,烟儿很好,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本宫说也是,昨晚上因为你,本宫差点没和皇后吵起来,现在你醒了,就说说,到底是怎么掉进荷花池里的,究竟是不是如皇后所言那样,是风王爷推的你?若真是这样,本宫就算是个外人,也非要替你出气不可!。”她定晴的看向她,眼里是真的出现了愤愤不平。 “不不——不不是他——不是他——”王烟儿一听,当场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深怕她真的会做出什么对易沐风不利的事出来,“是烟儿,是烟儿自己,烟儿已经向皇后说明实情了,是烟儿不小心,夜色太黑,没有看轻给失足掉在了荷花池里,风王爷是救了烟儿,与风王爷无关。” “是吗?”她求证的目光专向一边站着的王莹。 “是,风王妃说的对,是本宫昨夜错怪风王爷了。”王莹的笑有些掺假,卫青月能从她的话中听出她是个极其聪明的女人,明知道这风王妃撒了谎,却不去拆穿她。 试问易沐风若真下水救了她,一身的一衣服怎么会不沾染一滴的水珠,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知道,却不点破,总之易沐风无恙,才是她最想看到的。 她从床榻上起身,理了理心智,缓缓道:“男人间聊的都是国家大事,咱们身为这后宫的女人,不能横插那一杠子,现今皇后又在南岳,有哪里不如意不称心的地方,只管向本宫提,就拿这里当你的家一样。” “皇贵妃太客气了,只要有皇上,本宫到哪里都一样,”提及元沣璟,她的脸上有着一股难以抹去的娇羞,她现在是真的蛮喜欢眼前的这个南岳的皇贵妃,说话倒是挺实在的,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表面做的这一套,她还没有找到疏忽之处。 “是吗?那看来皇后的日子过的可是很幸福了?”卫青月脸上也染上那么几分的笑意,“据本宫听说,元朝的皇帝才登基半年之久,就稳固了各国的情绪,包括大西凤先前所余留下的那些子民,都没有任何反抗的归顺到他的统治下,实在是少年出英雄,令本宫敬佩,皇后能嫁的此人,的确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如果此时,自己的面前有一面镜子,她多么想照一照自己是何等的嘴脸,她笑得虚假,笑得尴尬,笑得说着违心的话。 “承皇贵妃吉言,本宫一定会向皇贵妃所祝福的那样幸福。”她脸红了红,就像是熟透的苹果,恨不得让人去品尝一口。 卫青月只睥睨她半许,愈发觉得她那张脸熟悉,下意识的问出声,“不知皇后你是哪家的千金?”后她又察觉不妥,只好再补充一句,“不知哪家父母能生出你这般出众的女儿出来。”看她年纪,也不过和她一般大小,按理说,她身为皇帝的那段时间,她也该是存在的,可这么美的人儿,她怎么就没有听说过?还是说——他是元沣璟私下豢养的? 很快,她的猜想就被打灭,尤其是听她说出那个她意想不到的名字,她整双眸子,赫然大睁。 468.第468章 王汝之女(2) “本宫是上任王汝,王将军之女,王莹。只不过后来母亲被大西凤那残暴的皇帝残忍杀死后,无家可归,后侥幸被皇上看上,带回皇宫,封了皇后之位。”一个已死一品大将军的女儿,背后没有什么靠山,能被元沣璟丝毫的不嫌弃,给带回皇宫,并且直接封了皇后,这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她该值得庆幸,值得庆幸的是元沣璟根基未稳,理所应当的是该娶一名对他有所帮助的皇后,而不是娶她,可是他没有,不仅如此,入宫半年,他对自己,更是及其的宠爱,恨不得什么都依着她,虽说后宫有那么的妃子,可他从未在她们那留宿过一晚,相反,在她这倒是颇多,只是—— “你——你是王将军的女儿?”卫青月难掩心中的激动之情,直接一个跨步上前,双手按上她的肩膀,她能感到她整双手,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其它的,她后来所说的每一句话,好像都没有再如她的耳,因为她只听到那一句,那一句,她的出身,她的身世,她是王汝的女儿,她是王汝的女儿。 上任王汝只有一个,只有一个,她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抱在怀里,王汝是她的救命恩人,王汝是因为她而死,就是这张脸,这张和王汝颇有几分相像的脸,就是她,就是她,她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王汝眉宇间的那份英气,她有的,她有相似的地方。 “皇贵妃,你——”王莹被她这反应惊了一下,试图挣开她。 这一推之下,卫青月瞬间回了神,看待她的视线逐渐回归平静,王汝的女儿怎么会成为元沣璟的皇后?甚至——她开始回想起她方才所说的话,她说她的母亲是被自己杀死的?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杀死她母亲的人,明明是元沣璟,元沣璟那个混蛋! 她怎么能和她的杀母仇人在一起!?不过,很快的她就想到了事情的起因点,没有利用的地方,元沣璟怎么可能会愿意让她做自己的皇后,又怎么可能会宠她那么久!唯一可以证明的一点,她的身上,有他想要图谋的,有,绝对有。 是什么?她目光如炬的看着那张熟悉相似的小脸,慢慢的,所有的前因在她脑海里作了总结,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惊的她连连后退,可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现在说出来,无疑不是把自己的身份公之于众,最令人可恼的是,元沣璟利用完她,又去利用她!他怎么可能无耻到这种地步,无耻到将所有的女人玩弄于手掌之间!。 “皇贵妃,你,你这是怎么了!?”王莹惊诧的上前,想要扶住她磕磕绊绊的身体。好在她身边的那俩丫鬟比她更快速,那边已经一人一个,搀扶上了。 她驻足在原地,不过是说了自己的身世,她怎么会失态成这样,难不成,她认得自己? “皇贵妃,你——”“王将军曾经救过本宫一家人的性命,只是在得知皇后你是王将军女儿的时候,情绪激动,再者又听到王将军已不在人世,本宫实在是——”她在心中斟酌,好不容易找到这一个说辞,声音悲痛道。 “原来如此,原来皇贵妃与本宫的母亲还有过这份缘分。”王莹对这说辞是深信不疑,毕竟她与这南岳的皇贵妃没有见过,而她说的又是情真意切。 469.第469章 易沐风的无情 卫青月看着她,此刻多么想大声的告诉她,不要上了元沣璟的当,元沣璟所做的一切都是骗她的,包括他所对她的好,试问这世上,一个人想要利用你,肯定是先要给你好果子吃,可是她不能!她不能!她深深的陷入懊悔之中,因为她知道,哪怕她说了,这王莹也不会信,只会把自己更加暴露的展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那皇后和皇贵妃算得上还有些交情在里面。”王烟儿时刻观察着这里的一举一动,从她们所说的第一句话开始,到现在的结尾。 她的出声,是对二人尴尬气氛的很好收场,这次,卫青月是完全自愿的去拉王莹的手,“本宫不知道你是王将军的女儿,之前那般待你,还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本宫一般见识。” “皇贵妃哪里话,皇贵妃是个直爽性子的人,比起那些扭扭捏捏的女人来,都不知好了多少倍,本宫怎好去和皇贵妃一般见识。” “那就好,那就好。”卫青月喃喃自语,破涕为笑,“实不相瞒,王将军对本宫有着再生的恩情,本宫的一家人全凭她出手相助,否则本宫不知都要死上几回,尸骨被人践踏在了哪里。” “是皇贵妃吉人自有天相,母亲一向喜欢行侠仗义,遇到要救的人,绝不含糊,其实皇贵妃你不用如此在意,相信母亲泉下有知,待看到昔日她所救的女子如今成了南岳的皇贵妃,相信一定会替皇贵妃高兴的。” 高兴?卫青月不想去考虑这么多,高兴不一定,气死或许是一定的,她是大西凤的女皇帝,从小到大,一直被她们不厌其烦的辅佐,要被她们知道没了她们帮衬,她转个头投了别人的怀抱,什么身份荣辱全都弃之如故,一个皇帝竟自甘堕落到给别人当妃子。 “风王爷——”王莹正亲昵的拉着卫青月的手,这余光一动,竟从她肩膀处瞥见了进来,在看到她们的存在,又冷漠出去的易沐风。 显然的,她这声叫,也没能把他走出去的脚步叫停下来,王莹瞬觉被人脸上打了巴掌,火辣辣的疼,看着他前面立着的几名太监,不悦皱眉,“拦着。” 这太监是南岳的人,平日里也是个听主子的话的,这卫青月此时若是不在场,他们肯定是拦的,毕竟皇上提前就已经吩咐过,全听这元朝的皇后差遣,可如今皇贵妃在这,他们虚询问的视线全下意识的瞥向她,这到底是拦还是不拦呢? “没听到皇后的话?耳朵都聋了?”卫青月瞪着他们,冷声吩咐。 于是,谁还敢在那干捂着,六个中,足以把易沐风一身银白色的身影给围成了一堵墙。 路被阻挡,易沐风被迫只能回转身子,一张冷的能使人掉进冰窖里的脸,漠然的视线,此刻在卫青月二人的脸上作着巡视,却不发一言。 卫青月被这冷漠的眼神深深的刺激到,他没有再像以前那样,一看到自己,甚至大老远的只看到一截衣角,就能跑几百米老远的路,扑过来倒挂在她的身上,现在他给的,只有漠然,只有疏离,甚至,她从那眸子深处,看到的,是深深的厌恶。 “风王爷,烟儿方染风寒,难道你身为烟儿的夫君,就不知道过问一两句?” 470.第470章 撞到元沣璟了? “皇后,你别这么说,兴许王爷是有事,你就让他走吧。”王烟儿被子下的手能被她绞成一个疙瘩,一脸的黯然失神,像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这副丑样,被子被她费力的往上提了提。 有事?能有什么事?整个元朝,就数他最闲,白领俸禄不说,每日连个早朝都不上,目中无人也就算了,她不计较这么多,可唯一令她不满的就是,他对烟儿的这种态度,烟儿清清白白的嫁给他,可不是受这种欺负和侮辱的!要早知道如此,她就不该答应将烟儿许配给她。 “风王爷,烟儿心地善良,又那么的深爱你,不肯说实话,可你别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你若眼里真的有本宫的半分存在,现在就过来,好好的看看烟儿,看看烟儿因为你,如今成了什么样。”她眼神示意围着他的那六名太监,哪怕是拖,也得把他给拖过来。 易沐风没有什么武功,一人难敌六人,况且他也没打算反抗,被人像是一个麻木死去多时的尸体一样拖着从卫青月的面前经过,再到王烟儿的床榻边。 “皇后——”王烟儿又是羞又是恼,现在的她,不知道有多丑,她更加吃力的将被子往上提,将自己的整张脸都给盖住。其实她盖与不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区别,因为易沐风的视线,一直就没有落在她身上过。 卫青月有努力的强迫自己不去看他,可视线还是不由自主的朝他望了过去,四目相对,里面仿佛夹杂着太多莫名的情绪,她慌张之余,快速的将视线移开,可是他的还在,一直,一直都在,一直都未从她身上离开过。 她碰被他看出端倪,仓皇的找了借口,“本宫刚才想起,宫里头还有些琐事未曾打理,晚些本宫再来找皇后。” 她都出言要走了,王莹自是不好再拦她,关键是她现在一心都在惩治易沐风身上,朝她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本宫等着皇贵妃,珍儿,快替本宫送送皇贵妃。” 她的一心在易沐风身上,卫青月也不好过多追究什么,好在她这话一出,那令人紧张的视线总算消失了,她长舒了一口气,领着夏儿冬儿俩姐妹,恋无可恋的转身离开。 只是时来运转,她要是知道今日出门会是那么的不吉利,早就该先看看黄历。 疼,钻心的疼,把她一个挺翘的鼻子,立马给撞出了红色,她仓皇逃的焦急,压根是只看了脚下,没有看脚下以上的路,以至于撞上一堵肉墙,能让她当场嚎叫出声来。她杏眸仿佛被撞出了水泪,带有几分恼怒的抬头去看来人,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肤色晶莹如玉,深黑色长发垂在两肩,泛着幽幽光。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觉。 他好看的唇瓣微微向上扬起,“皇贵妃?” 皇?皇你麻痹的!卫青月现在都恨不得上前去撕破他那张虚伪的假脸,想起南岳慕对她说过的话,张牙舞爪的做了无数个深呼吸的举动,好不容易心情平复了,她仰起头,就发现他低着头望着自己出神,这一身张扬隆重的装扮和昨夜所见又是一个截然不相反的打扮,难为他会看的出神。 “元——朝——皇。”她咬牙切齿,字里行间,恨不得将那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给大卸八块,抽皮扒骨。 就是这个表情,配上这个声音,硬是把元沣璟给逗笑了,清风徐过,他上扬的唇瓣在风中划出优雅的弧线,视线落在她那挺翘到现在还没有褪去红色的小鼻子上,以为她这是生气自己撞了她,不仅觉得可笑。配合她似的应了声,“是。” 跟在她身后的那俩宫女被自家主子这变化莫测的表情给吓到了,实在是太恐怖了,说实话,她们不是向着谁,也不是背信弃义,也不是见色忘主,也不是刻意的偏袒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就是她们家主子自己撞上去的,而且撞得那叫一个猛,隔这么远,都能听到“砰”的一声大响,她们都想替自家主子“关怀”的问问这元朝的皇帝,那胸口被撞的疼不疼。 而不是像她们家主子那样,在这寒着一张脸,把所有的过错,全部归结到人家元朝皇身上。唉,她们相互叹了口气,抚额叹息,实在是不忍直视。 这人要是一旦恼起来,是六亲都不认。更何况他们还把她为何生气的归根给落在了这点子上,卫青月下意识的揉揉酸疼的鼻头,恶狠狠的瞪那温柔的眸子一眼,其实她所流露的是恨,是想杀了他报仇,可到了他的眼里,全成了她生气的根本,怒目而视,面前的这个女人当真是有趣的紧,不觉间,他的笑意更甚。 奶奶个熊!这个恨还表现不出来了,tm的元沣璟不是聪明,今天怎么那么sb!她冷冷的瞪着他,心中的诅咒谩骂滔天,狠狠的朝他推了一把,领着夏儿,冬儿二姐妹气势汹汹的走人!她怕待会自己真的会忍不住上前去揍他!揍死他个该死的畜生! 事实上,她是该解点气的,因为元沣璟没想到她会突然推自己,而且那个蛮横的劲,让他一来是没有防备,二来是没有想到,结果就是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能让一国皇帝这么失态,也该是解气了。 他摇头,苦笑不已。 ———————————————————————————————————————————————————————————————————————————————————————————————————————————————————————————————————— “娘娘娘娘——你推了元朝的皇——”最后一个字卡在喉咙眼,冬儿收到自家主子那能冰到心眼里的眼神,下意识的嘴就闭上了,感觉她家主子好凶悍。 471.第471章 本宫就喜欢杀人放火 卫青月危险的眯着眼,“不是说各国皇帝都在和皇上在御花园把酒言欢,那这元朝的皇帝是怎么回事?”怎么t娘的回来了?。 俗话说,这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各国皇帝是在用过早膳后就去御花园了,到了现在都午时靠后了,是个人都该累了,回来不正常吗?。 “娘娘,都午时靠下了。”夏儿拿手指指天,提醒她,时候不早了。 “嗯?”卫青月配合的抬头望了望天,阳光照耀的都早上去的时候那般毒辣了,的确是时候不早了,她闷着头直往前走,直到到了自己的住处,前脚还不等迈进去,就闻一股煞气朝她迎面扑来,这南岳慕,青天白日没什么大事,白抽什么疯?! 她果断抽回自己迈进去的双腿,往相反的方向回走。 “爱妃还打算去哪?” “御膳房找些吃的!”她似暴躁的回他,收到的是里面人的沉默,煞气倒是消了不少。 夏儿和冬儿这俩姐妹,现在是典型的投靠了卫青月,因为她们从日常的观察中发现,曾经她们心中至高无上,无人能及的皇上,现在根本就不是皇贵妃的对手,皇贵妃只要说一句话,他对不上来就得认输,不怪她们背叛主子,曾经物色新的主子,生在皇宫,她们最能理解后宫争斗,虽说现今的后宫只有皇贵妃一个女人,可总也得找个说话靠谱的人当主子,以目前来看,她们的皇贵妃现在说话最靠谱,所以她们选择跟随。 以前皇贵妃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她们还知道讨好的去向皇上汇报,现在,慢慢的,逐渐的,她们由一天三次,到两天两次,再到三天一次,再到现在将近一个多月都没汇报过一次。因为她俩私下总结了,对待主子,要忠心,所以她们干坏事,万一哪日被抓了包,怕吃不了兜着走,坚决抵制墙头草。 卫青月从御膳房草草的翻云覆雨一段时间,逮着一只鸡大腿全啃了,那狠劲,完全是把熟了的鸡腿当人给啃了。只把俩丫鬟看的口水直流三千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们吃没吃相,坐没坐相的主子,她对得起那一身的穿戴吗?! 思考她们一直跟着自己也是一天没有进食,她扔了面前一个肥大的鸡过去,“吃完还办正事,快点吃!” “办——办正事?”俩丫鬟头脑转的慢,不,准确的来说,是皇贵妃从来没有拿她们办过正事,这次一听,俩眼都冒星星光了,皇贵妃总算器重她们了,别看她们平日里话多,其实无论干什么事,都挺靠谱的。 她们一手扯着一个鸡腿,既然她们家娘娘都没有风范了,她们干脆也是破罐子破摔,大口大口啃着,撕着到处都是油腥味的大鸡腿。“娘——娘,办——办什么正事?”她们怯怯的问出声。 今日元沣璟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寝宫,而是转个身直接到了王烟儿那,想必是从下人的口中得知了王莹在哪,他现在在极力的讨好她,她灵光一动,闪过无数个点子。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王汝唯一的女儿就这样被元沣璟这个人面兽心的人利用,也不可能眼睁睁让她成为第二个自己! 她咬牙,使尽的撕下最后一口肥肉,使尽的在嘴里咀嚼,“给我找十个国色天香的美人来!” “啥!?”夏儿冬儿口中正吃着肉,一听这话,差点没有全喷了出来,剧烈的趴在地上咳嗽不止,皇——皇贵妃疯了,找美人干什么,还国色天香?她这是怕皇上日后冷落她,提前给自己铺路了?可这不是适得其反吗?!哪有把自己的男人往别的女人怀里送的?。 她们摇头,首次配合的天衣无缝,“不——不行,娘娘,您不能再这么错下去了!。” 什么叫错下去?难不成她们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了?她是打算用美人勾引元沣璟来着,然后特意制造假象,让王莹看到,从此让她失望,让她清楚的知道,元沣璟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好不让她继续沦陷下去。 不过,她从二人口中不能错下去这句话中,很快就能悟出其意了,元沣璟并不好色,如果他真的好美色,在大西凤的时候,她就该知道,也或许在他成为皇上的时候,他也该知道,没有传言他流连后宫的癖好。她否决了送美人的这个念头,又是撕下一大块鸡腿,狠狠的啃咬。 这举动,只把夏儿二姐妹想要相互抱在一起,皇贵妃这表情也太恐怖了吧。 好不容易逮到这个仇人,她怎么可能让他们相安无事的渡过。 “元朝的皇帝现在住的是哪个寝宫?” “回娘娘,元朝的皇帝和皇后被——被皇上安排在了兰陵宫。”夏儿口齿不清,哆哆嗦嗦道。 “皇后也在那?”卫青月短暂的脑袋死机了。 “元朝的皇帝和皇后是元朝夫妻的典范,恩爱携手。”再者说了,人家俩夫妻住在一起,有什么可奇怪的。夏儿不解了,灵动的大眼珠子眨了眨。 “娘娘,您为什么这么问啊?是不是——”“等会你们负责去兰陵宫传话,就说本宫找元朝皇后赏花,让她去御花园找本宫。” 可是娘娘您真的去吗?她们二人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不可相信和浓重的怀疑之情。娘娘今天说话真是太阴声怪气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看她们二人脸上的神情,卫青月忽然勾唇一笑,一个啃完的鸡骨头从她们头顶上砸过去,“本宫就喜欢做杀人放火的事,这元朝的皇帝招惹了本宫,本宫难道就不能还回去?” 问题是,她们二人无语了,人家不就是“不小心”撞了下您的鼻子吗,用得着,还杀人放火?她二人心惊胆战了,就差没有抱在一起了。这明明是她们家主子自己没看路撞上去的,现在她们得了新的认知,这皇贵妃,实在是太不讲理了,要真按她说的这么做,这元朝的皇帝真被烧出个三长两短,她们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不敢?” 是是是,是不敢!她们二人激烈的把脑袋点的飞快。 谁知刚点一下,这卫青月起身就走,那张小脸变的比说书的都快,立马就成为一张鬼魅的冷脸了。 472.第472章 不嫌腻歪? “娘娘——娘娘——”她们二人忙起身追上,清秀的脸立马就垮了,比死了亲爹吗还惨,“娘娘,不是奴婢们不敢帮您,只是这元朝的皇帝,哪是奴婢这卑贱的贱婢能招惹的起的。”撇开别的不说,万一真被烧出给三长两短,那她们日后可怎么活啊。皇上还不活拔了她们皮,让她们生死不能。 要看一个人对你是否衷心,就看她现在的表现,要是香儿在这,卫青月敢肯定,肯定是二话不说,立马替她办事。她深深看她们一眼,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还不忘恶狠狠的出声威胁,“别跟过来!” 徒留下她们二人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站在原地面面相觑,皇贵妃有皇上罩着,就算事情做的太过,有皇上这尊大佛在,谁都不敢拿她怎么样,可她们不同,她们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什么都得仰仗别人,稍个不顺意,就得命丧当场。 “姐姐,我感觉皇贵妃今日是要来真的了,我们要不要去告诉皇上,让皇上制止皇贵妃?” “你傻啊!”夏儿恨铁不成钢的在她脑门上狠狠一拍,“那皇贵妃日后还不恼死咱!咱们可是要投靠皇贵妃的人。”就因为这事就叛变,简直是太不把主子放在眼里。 “可是——”冬儿欲言又止,皇贵妃好像已经开始不待见她们了,她是想,既然皇贵妃不待见她们,她们不如现在再去讨好皇上,可听姐姐的意思,好像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晚间 没有人帮衬,卫青月独自一人趴在兰陵宫的房顶,好的是这座宫殿极其的高,又是极其的高,比起大西凤不知要高上多少倍,她这样偷摸起来,根本就不怕被人发现。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这个元沣璟,哪怕今天不能要了他的命,她也得给他留下阴影,也好让他知道知道,在南岳,可不是那么好待的,随刻都有可能面临着杀身之祸。 要说这王莹对他也真够腻歪,这都一下午过去了,都不见她出兰陵宫一步,二人相安无事的下着棋,与其说是下棋,倒不如说是一种默契,一种志同道合的友人。 卫青月眯着眼,睥着里面的一举一动,这一盘棋从白天下到黑夜,好像永不知疲倦。 “皇后这棋落得倒是极好。”一番较量下去,元沣璟逐渐占了上风,抿唇一笑,吃掉她的一子。 王莹脸一红,“皇上说的哪里话,还不是皇上在谦让着臣妾。” “朕没有谦让皇后,是皇后棋艺确实精勝。”麻痹的,含蓄来含蓄去有意思!?卫青月终于看不下去了,翻个身,不再去看里面的狗男俊女,阖上眼,正视着天空中星星点点的亮光,赫然觉到手背一热,像是被人握住,她一惊,差点没有叫出声,好在看到的是那张熟悉的脸。 “北冥皇?!” 473.第473章 天衣无缝 “朕隔老远的就看到你在这房顶上偷偷摸摸折腾了半夜。”北冥学着她,也搁一边躺下。“想报仇?” 报仇?卫青月嗤笑,这事也只能想象了,她现在怎么可能是元沣璟的对手,只是心里不甘心而已。“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说你一直在暗地里看着我?”不是说北冥和元沣璟这俩人已经私下干起来了,按理说,他们谁都不该把自己处在危险区域之中才对。那唯一的一点怕是真的就是他在暗中观察自己了。 “朕只是觉得处在这深宫之中无聊,想要找个乐子玩。”答非所问,北冥突然目光转向她,意思明确,好像她就是他所说的乐子。 毕竟昨日才经理过那么亲热的举动,卫青月立马就被她盯的不自在了。视线错开,从手中掏出一块类似于打火石的东西,“眼前就有一个很好的乐子,有没有兴趣玩一玩?”指望夏儿冬儿不行,可若是把眼前这位弄到手,不知彼她们两个好了几十万倍。 北冥拿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盯着她半晌,意有所问,“你想在兰陵宫放火?” 卫青月点头不语,打火石都拿来了,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她不是放火拿打火石干什么?。 “所以呢?你打算让朕怎么做?”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好看的丹凤眼眨了眨。 “元沣璟的皇后,她的母亲对我有救命之恩,就算伤不了她,我也不能将她置身危险之中,我想让你帮忙把她弄出兰陵宫。” “让朕?”他忽地一笑,“朕一个男人去弄一个女人?”他大手一览,突然环住她的腰肢,拉近二人间的距离。 这下,卫青月在没有反应过来之际,直接一脸贴在他坚硬柔软的胸膛上,只听头顶处传来他魅惑的声音,“比起这位元朝的皇后,朕倒是很乐意抱皇贵妃你。” “别闹!我在和你谈正事!” “难道朕就不是和你谈正事?” “你武功高,想要把王莹弄出来,简直是易如反掌。” 他武功是高,可不是用来作这事上的,他性感的唇瓣,忽地往下一弯,咬住她小巧香甜的耳垂,“这样好不好,你去引诱元朝的皇后,朕来放火?” 卫青月眼前瞬时一亮,貌似这个注意也不错,可是——她一巴掌拍掉他趴在自己耳朵上的英俊五官,一脸为难的望着他:“那这样不是彻底的暴露了,是我蓄意在兰陵宫放火?” “就算不是蓄意,你在这兰陵宫的房顶趴了都将近一天的时间,还当真以为元沣璟什么都不知道?”他纵使知道,也不说点破,就是想看看她最后要搞什么鬼? “什么?你说他知道?” “内力不是摆设,他如何就不知道?” 卫青月内心震惊,她真的还是太小瞧元沣璟了,她扭头看向他,“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进去,把你说的那位请出来,至于接下来的事,朕不会让你失望。”他在她娇艳欲滴的唇瓣上落下一吻,挑唇笑道。 眼下,是真的别无他法,卫青月内心度量,点点头,“好。”有北冥的配合,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她也愿意在此刻相信他,虽说没有见识过他的武功有多厉害,可比起他们来,再加上南岳慕对她说的那些话,相信也不会差到哪去。 474.第474章 皇贵妃可口渴? 打定主意,她纵身一跃,下了房顶,安然落地,回过头去看房顶上的北冥,只见他一身的紫衣一头的紫发,细微的晚风吹过,都随着那阵风而轻抚的飘扬,说不出的风华绝代,他一头暗紫色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深紫色瑰丽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 乍眼看去的瞬间,他沉静优雅端坐的姿态,仿佛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暗示他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绪,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人而已…… 这样的男子,美的在随时随地都能要人命,勾人魂魄的男人,卫青月极力的抚平自己心脏处狂跳不停的位置。快捷的身影如同鬼魅,只需一个闪身,便来到了兰陵宫的大殿。 兰陵宫外面守着的人,有南岳的,也有从元沣璟亲自带来的,他们在看到自己的到来,眼底闪现的全是惊忱和震惊,他们也是习武之人,内力也是相当的雄厚,只是这南岳的皇贵妃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们竟然连个脚步声都没有听到?是说明她太厉害,还是说他们太认真了,以至于根本就没有听到? 一个女人能有多厉害?他们眼底充斥怀疑? “皇贵妃——”“免了,今日本宫是来找你们的皇后,劳烦这位将军去通禀一下。”伸手制止他的行礼,卫青月态度温和的朝他一笑。 这一笑,只把那名强壮的男子笑得六神无主,满眼里都成了她的影子,“是是,下官这就去,下官这就去,还望皇贵妃稍等片刻!。” 要说这人长得好看,就是做什么事都成,北冥半推半就的斜躺在房顶上,远处一望,赫然的就成了一个睡美人。他眼角处激起一层层的涟漪,邪恶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这个丫头,竟连美人计都用上了,还真不亏了她的那张脸。 殿里,元沣璟正和王莹下着棋,说是下棋,倒不如说是一种敷衍,尤其是,原先房顶上还有些动静的女人,到了现在竟没了一点的声响,这是又打算打的什么注意? 他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成功的遮住了他一张完美英俊的侧脸,侧面来看,英俊的面部轮廓简直美无可挑剔。 很快,他方执起棋子的手,就听到从大殿外传来的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余光看向来人,不等他跪下行礼,便率先出了声,“可是有人来了?” 那名将军先是一愣,后满是钦佩的双手抱拳,恭维道,“皇上料事如神,是南岳的皇贵妃说是要见皇后娘娘。” “见本宫?”一听是她,王莹立马染了笑意,替元沣璟发了话,“快请。” “看来皇后这几日和这南岳的皇贵妃相处的不错。”元沣璟再次落下一子,笑意不减,反而愈发扩散开来,他就说上头怎么没有反应了,原来是下来了。 想起今日她不小心撞到自己,那一脸生气的骄纵蛮横模样,这张气愤的小脸,他可是到现在还没舍得忘记。典型的就是一个不愿吃亏的。 今日竟能在房顶上不厌其烦的趴了将近四柱香的时间,他之所以能那么肯定,完全是因为她刺骨仇视的视线是在是太明显,让他想不发现都难,真是个有趣的小女人。 卫青月是被请进来的,进来后她那双鬼祟的视线就四下在大殿里找寻,不消片许,她就寻到了那两抹能亮瞎人眼睛的身影。 男人是一身雪白绸缎,柔顺的黑发束着白色丝带,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 元沣璟的美,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所有美好词汇来描述他,也是十分贫瘠吃力,根本概括不出他美的十分之一二。 女子一身明黄色的罗裙着身,慑人目的鲜艳,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万种风情尽生。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脸上未施粉黛,却妩媚动人。 卫青月的视线在他们二人的脸上做了个十八度回转,后上前几步,自顾请罪,“本宫是不是打扰到了元朝皇和皇后的雅兴?” “皇贵妃哪里话,你能来,本宫高兴还来不及呢!”王莹早在听到她到来的声音,就松了棋子,起来,上前拉住她的手,十分亲昵道。 元沣璟此时也是款款起身,修长好看的手指难以遮掩的美态,动作优雅的斟了一杯茶端了过去,“皇贵妃可感到口渴?”毕竟在屋顶上趴这么长的时间,柴米未进,是个人都该知道些饥饿。在穿越的这些日子,卫青月也逐渐的琢磨透了一些古代的时间悬殊,古代的一炷香,就相当于现代的两个小时,她趴了将近四柱香,也就是说是八个时辰。 她噎住,他能这么问,就说明北冥说的果然不假,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搁他家房顶上面趴着了。不过很快她又庆幸了,好在今天有撞到的那一出,要不然依照他的聪明,肯定会开始猜想她的身份,能给他误导,让他认为自己是一个蛮横记仇的人,未尝不是件好事。 她妖艳的小嘴一抽,拒了他的好意,“本宫来时喝过,不用元朝皇再好心。” “皇贵妃,这么晚了,你来找本宫可是有什么事?”王莹天真,加上她又不会什么武功,根本就看不出他们二人这是私下里较真,只拉着她的手问道。 听她这么一问,卫青月瞬时眼睛都能笑得眯成一条缝,就等她问这句,说辞她在路上,早就想好了,“本宫方从荷花池那里回来,然后就看见那里的荷花全开了,就想着这样的美景想拉着皇后你去瞅瞅。”荷花是六月开,如今正是六月,也只能说是老天爷都在帮她。 475.第475章 花吟二兄妹 “是吗?”王莹眼前瞬间就亮了,女人家无疑不过就是喜欢些好看的东西,这花花草草的,就是她们喜欢者之一,反正她现在还不困,尤其是这深夜开的荷花,究竟是何景象,那种美态,不用想,都令人觉得眼前一亮。 “本宫领着皇后去荷花池赏花。”卫青月拉着她就走,急匆匆的劲头,硬是被身后的一道磁性带笑的声音给叫住,“朕倒是也好奇这半夜争相而开的荷花是何景象,就是不知朕是否有那个荣幸,能和皇贵妃一起去荷花池赏花?” 卫青月的脚步骤然一停,这畜生要是跟过去,那和她不来有什么区别?她咬牙,“本宫和皇后两个女孩子家,元朝皇觉得合适吗?” “只是赏个花,有什么不合适的?”元沣璟冲她眨眨眼,“况且皇贵妃手中拉的人是朕的皇后,朕与皇后赏花还有不合适的地方?” “皇上说的极是,这些日子当真是无趣的紧,皇贵妃,带上皇上,你不会介意吧?”王莹也没有想到皇上今夜会有这么强的兴趣,以往他对这些是从来不感兴趣的,她有些为难的瞥了瞥卫青月那张逐渐变的狰狞的小脸,“皇贵妃?” “本宫能拒绝吗?”卫青月脸色不好看的回望着她,北冥还在房顶上趴着,他让元沣璟也跟过去,那他岂不是白费了这通功夫?她想到了开始,却唯独没有想到结局。 答案的前提,当然是,她不能拒绝。可是这么好的景,她又怎么会舍得让元沣璟这种去亵渎它。 三人各揣心事的走在月色毕胜的皇宫小路,原本寂静无声的三人,随后,便被一道突然插入的声响给叫回了神“娘娘留步!” 元沣璟似悦又似不悦的眉峰向上一挑。 高兴的莫过于卫青月,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她就好似被囚禁在牢笼的金丝雀,突然得到了解放。迅速松开王莹的手,看向身后的小喜子,问道,“何事?” “娘娘,皇上有请,说是有事要和娘娘商议。”小喜子恭敬的屈身答道。 先不管是何事,总之现在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就是好事,卫青月二话没说就点头同意,十分歉意的望向王莹二人,“实在是不好意思,元朝皇,皇后,不如本宫就让别人领着你们去欣赏美景?”这话,她能听到,身旁俩人自然也是听得一清二楚。今天就算元沣璟命大,让他逃过一劫。 只要身边有皇上,她到哪不到哪都是一样,王莹体贴回她,“既然是南岳皇宣皇贵妃,那就一定是有事了,赏花的事,每日都有,明日皇贵妃与本宫也可一起再赏。” 卫青月笑着连连称是,可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白白的浪费了,实在是可惜。毕竟能伤到元沣璟的机会只有这一个,而且现在北冥这家伙还在房顶上躺着,她就提前溜了。 不过,她现在最该担心的,还是南岳,这个时候唤她,能有什么事。 一路上,她有多次借机去看小喜子的脸色,见他除了对自己说那一句皇上有请的话后,便再无话。 他一脸的表情凝重,恭敬却还是有的,不仅开始疑惑,难道南岳慕不是在替她解围?在他的皇宫,皇宫里发生的一切,肯定逃脱不了他的眼,只是这小喜子表情凝重是何故? 路程走到一半,她终于控制不住问出了声,“小喜子,可知道皇上唤本宫有何事?” “等娘娘到了自会知晓,奴才只是一个下人,实在不能说这么多,免得被人误认是嚼舌根。” 卫青月愈发觉得可疑,先是小喜子因为先前的事再恼她,也不会用这态度和她说话,突然她就站住了,双目带着审视的视线在他仓皇的背影上游离。 小喜子朝前迈了几步,发现身后的人没了反应,光是那脚步声都跟静止了一样,他唯唯诺诺的转过身子,看了眼卫青月一脸的严肃,明知故问:“娘娘为何不走了?” “你有事瞒着本宫?说,皇上究竟为什么会在半夜传唤本宫?”看他的路线明明是往养心殿走,南岳慕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宣她去养心殿。 她的猜疑不假,小喜子朝她先是一愣,后一想,这的确是不该有隐瞒的地方,但见他突然双腿一弯,就朝她跪了下去,“今夜皇上正在养心殿批阅奏折,可谁知中途竟来了刺客。” 提到刺客二字,卫青月先是心脏的位置狠狠的一紧,皇宫是有刺客,可这些刺客来的快,死的也快,别说伤到南岳慕,光是触碰到他一截衣角都不容易,可能被小喜子紧张成这样,难不成是刺客太厉害,这次真的伤到了南岳慕? 她突然紧张的看着他,就差没有当场把他提起来,“什么刺客,南岳慕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回娘娘,是一名不知死活,乳臭未干的小女娃娃,现在已经被皇上的暗卫打成了重伤。”一个女娃娃不打紧,根本就没有什么威胁,问题是后来出现的那个双腿不便的绝色男子,那一身的武功和一手的用妙手回春都能形容得过。根本就没有过上几招,几名武功高强的暗卫,就这样被他简单的几个动作给打的全成了一堆的污水。让他感到大为惊悚,然而最惊悚的地方还不是这,他竟能从那女娃娃的口中听到,说是当今的皇贵妃竟是她未来的嫂子,虽说童言无忌,却这也是致命的一击,尤其是皇上,原本打算重视人才,放过他们一命,留他们给予重任,可当听到眼前的男子竟和自己女人有瓜葛,一张冷如罗刹的脸,立马就起了杀人灭口的念想。 “娘娘,您不要嫌弃奴才话多,既然您现在进了宫,选择跟了皇上,就该——”他抬起头,语重心长的开始温劝,可面前原本还有的俊俏身影,在此时,竟变成了空空如也,“娘娘——娘娘——”任凭他怎么大叫,也无法得来回响,面前的人刚刚还在,怎么就在几句话的空隙就突然消失了?。 476.第476章 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等卫青月急匆匆的赶到养心殿,用尽她生平最快的速度,就差没有悬梁刺股,迎风而立,从小喜子说出那名乳臭未干的女娃娃开始,她就知道是谁,在南岳,宫外,她只认识那俩人,可想而是,当听到她被打成了重伤,她的心情是有多么的紧张,多么的不安,心里的祈祷,有多么的强盛,就怕她会出现个什么万一,依南岳慕的手段,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娘娘,皇上正在——”“滚开!”被阻拦在门外,卫青月一厉掌风挥出,只把那挡她的人打的人仰马翻,差点没有死在当场。 她脚步不敢顿留,直接一个健步冲进大殿,大殿里外,到处充斥着一种还未被抹去的血腥味,高座上的人,一脸的冷漠,有着一股俯视天下,将世间一切掌握在手中的高傲。 看到她的到来,南岳慕一点也不觉惊讶,相反,那张鬼魅刚毅的俊脸,倒多出了一层的寒霜出来,“朕竟不知,原来朕交给爱妃的武功,爱妃竟是拿它来对付朕用的。”他这话,有掩饰不下的讥讽,冰凉的唇瓣一张一合,只把卫青月说的想要面红耳赤。 她太着急了,是真的怕他会伤害到他们,所以在殿外有人阻拦她,她才会二话不说,打伤了那名暗卫。可进了大殿,只闻到血腥味,她心脏的位置又是一紧,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他那张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开口便迫切的逼问,“花吟他们兄妹俩在哪?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你果然认得他们!”南岳慕不急着回她,高大的身躯缓缓的从高座上下来,直到到了她的面前,与她有一步之遥,“爱妃是怕朕伤害他们?所以现在的这份紧张,不是为了朕?” 这话把卫青月问的噎住,她仓皇之余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起初,她的确是怕他受到什么伤害,可到了最后,在发现刺客是花吟他们,她就怕他会伤害到他们。 卫青月摇头,“他们对我很重要,你不能伤害他们!”他们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无论他们做错了什么,南岳慕都不该这么对待他们! “很重要?”南岳慕挑眉,显然,这话把他激怒了,可逐渐的,他学会了将一切恼怒隐藏在心里,面上仍是一派的冰冷,继续逼问,“有多重要?比得上朕的地位?” “你们根本就无法相比!”一个是爱人,一个是救命恩人,二者怎么能比较。卫青月仓皇的扑到他怀里,双手死死的揪住他的衣领,“算我求你,别闹了,放他们走,我敢保证,以后他们都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她实在是太紧张了,紧张到以至于大殿里充斥着血腥的味道,有一半是从南岳慕的身体里传出来的她都不知道。 胸口处,由于她的撕扯,方才凝固些的血液,这下全被她的剧烈撞击给渗出血来,南岳慕不急推开她,任由她扯着,那张脸,却是越来越加冰冷。 477.第477章 挨打了 南岳慕此时的脸色异常的难看没有血色,“凤倾,朕实在是太高看你了!” 不知他说这话是何故,卫青月抬头看他,见他脸色异常,注意力总算回到他身上一些,不敢相信的问出声,“你是不是受伤了?”她伸出手,想要检查他的伤势在哪,伤的可轻可重。 却被南岳慕毫不留情的一把掌甩开,那只大手,没有任何征兆的掐上她白嫩的脖子,“朕好像记得朕说过的话。”不仅说过,还威胁过,她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唯独不能在这上面背叛他,可是呢,他不介意,亲手毁了她!。 卫青月有反抗的机会,和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说他不信任自己,可他教自己武功,是毫无保留的教,生怕她哪一处学不会,以至于,她都能在他手上逃脱,她能这么想,也这么做了,人一旦有了利爪,就会慢慢的学会反抗,由于身上本就有伤,她使出全力防抗,南岳慕一个不稳,松开她,狼狈的退后数步,险些载到地上。 “你真的受伤了?”卫青月大惊,“是花吟伤的你?”她跑上前搀住他,一张小脸,布满担忧。至于她来的目的是什么,完全忘了初衷,现在一心都在他受伤上面,“花吟真的伤了你?他现在在哪?” “你就这么关心他的死活是吗?”南岳慕蛮横的甩开她,仿佛被她触碰到一下他都觉得脏,那名女孩说的话当真是真的,说她早就是他哥哥的女人,说她是他未过门的嫂子,说她给了那名男子承诺,说是会对他负责。若说在大西凤他可以忍,可这是南岳,是他的江山,他的天下,他的女人竟然背叛他,给别的男人承诺! 他一国皇帝竟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戴了帽子!他高傲的嘴脸仿佛在一瞬间就被人践踏的所剩无几,仿佛闭上眼就能看见别人对他指指点点。 南岳慕狠狠的瞪着她那张美若天仙的脸,终是再也克制不住,忽地一巴掌朝她那张脸上打了过去。 卫青月是惘然的,直到那一掌是真的打在了脸上,火辣辣的疼,安静的大殿回响着巴掌的声响,她口腔出溢出的血腥,半边脸颊立马就高高的肿起,她从惘然被打回了神,不可置信的捂着脸,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向宠她,爱她,对她呵护有加的南岳慕竟会出手打她!。 “你——你打我?”她瞪大双眸,里面布满失望,他竟然打她,是真的打她。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她担心自己的救命恩人有错吗?她关心他的死活难道也有错吗? 南岳慕没有解释,巴掌下去后,他就后悔了,他一直都在等她的解释,因为他不想从外人的口中认识她,可他给她机会,她的一心,都在那个花吟身上,他是完全的控制不住,完全的控制不住想要止住她那张小嘴,他不想从她的口中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说他嫉妒也好,说他自私也罢,他的女人,哪怕是鬼,哪怕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该想的人,也只能是他自己,而不是别人! 478.第478章 被易沐风识破身份 卫青月委屈的泪顺着两边脸颊奔涌而出,而他表情漠然,根本就没有准备来劝的打算,她突然觉得自己可笑了,早该这样的不是吗?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并且毫无保留的就选择去相信,她被震的连连后退,直到退到身后的石柱,忽然转过身,身无可恋的跑了出去。 南岳慕看着她离去决然的背影,想开口唤住她,可话到了嘴边,硬是被他给压了下去。他捂着自己胸口的位置,疼的他坚挺的眉直蹙,伤口疼,而她,无疑不是像往他伤口上撒盐的那个人!。 一路的奔跑,一路的狂奔,她就好像是被一个囚禁在牢笼里的金丝雀,说什么万千宠爱,说什么繁花似锦,到头来,还不是会对她感到厌烦,感到可恶。 可她知道,这个时候,根本就不是她难受的时候,她要知道花吟二兄妹在哪,她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她决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可她去哪找,去哪问,纵使她再受宠,也不过是一个妃子,一个只有头衔,而无实权的后宫嫔妃,她仓皇的巡视着皇宫的每一角落,黑压压的一片,压得她几欲喘不过气。 皇宫的每一个宫殿,可以说但凡大些,她都有影响,她就这样凭着自己的感觉,一路的狂奔,直到路程越来越远,身处的环境越来越陌生,“轰隆隆——”突然,一道闪电横空而入,加进来的声响,吓得她娇小单薄的身躯猛地一震,似万千的噪音,把她的小身板围得紧紧的。 她下意识的握紧拳头,她之所以进宫,之所以成为南岳慕的妃子,之所以忍辱负重,为的是什么,为的还不是报仇,为的还不是能够为那些死去的无辜人一些交代,可是现在,她都在做什么,都在是做什么!。 “你在哭?”熟悉带有漠然询问的声音,很不适的在她身后响起。 只把卫青月听得浑身一颤,被迫的转过头去看发声之人,他一身银白色的披风包裹,深红耀眼的红衣在冰凉的夜中翩翩起舞,俊美难以勾勒的五官,在此时,有着难以道明的情绪。 卫青月牵强的扯出一丝笑意,“风王爷。” 这个虚假的笑意,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像是毁了这么一张绝色风华的倾城脸蛋,易沐风认真的看她一眼,手上带有亮边的黑油纸伞,仿佛是刻意,又像是习惯了般,自主打到她的头上。 他这个没有多余感情的动作施行没有多久,就闻“啪啪啪啪——”的雨声,顺着伞只向下落。很快的,没有油纸伞遮掩的他,淋成了一个狼狈的落汤鸡。 卫青月自责的想要哭,她想掩饰下这种感动,这种压在心底挥之不去的,除了感动,又从新溢出的东西,可她不能,她只能压制,只能克制,只能这么做,她朝他大吼,几乎是使尽了生平最大的力气,“你走!你走啊!我与你非亲非故,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好到不惜把油纸伞给她遮风挡雨,他明知道,他明知道她不是“她”的,他明知道的。 卫青月掩面痛哭,对她好的,她从不知珍惜,不对她好的,她反处处保护,其实她懂,她都懂,可是前世受过的种种,让她清楚,让她明白,给她警醒,只有处处讨厌她的,才会让她清楚的意识到,什么叫做真实,那些表面对她好的,她不是不懂得回报,她只是怕,怕他们都在骗自己,自欺欺人的欺骗自己,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你是陛下——你是陛下——”无情的雨水拍打在脸上,刺耳的响声,让易沐风看待她的目光都是那么的认真,那么的悲戚,那么的带有哀怨。他喃喃自语,悲喜交加的视线一直不曾从她身上移开,“你是陛下——你是陛下——” 反复重复的话,只把她说的整个人都木讷在一起,瞪大了双眸。 反应过来后,卫青月激烈的摇头,“不——不,我不是——我不是,你认错人了,你认错人了,我是南岳的皇贵妃,我是南岳的皇贵妃!”她下意识的推开他,退后数步,脚型有些不稳的想要逃离。 “你是——你是——”易沐风讨厌她给的否定,直接冲上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管她是否挣扎,是否僵硬,手中的油纸伞就如这无情的雨,被他无情的扔在地,“你是,你就是。不会错的,不会错的,你就是陛下,你为什么不认我,为什么——”这个世上,人可以长得有相像,可背影,背影永远不会有相像的。包括那说话的语气,说话的眉角,说话的神态,都是那么的相似,那么的深思,完完全全的就像是一个人。 当年南岳慕到大西凤,曾送过她一条项链,这条项链被他无意看到过,可是她脖子上就有,他一直在偷偷的观察,心里已经肯定她就是陛下。可是他不敢认,是真的不敢认,他一直以为,陛下是真的爱他,可是到头来,陛下的真实容貌从未在他面前显现过。 “陛下,不要再骗我了好吗?我想你想的好苦,找你找得好苦,如果你真的再不认我,我真的再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世上的好男人这么多,你可以有很多选择,可我只有你一个,心属于你,人属于你,什么都属于你,你可以拥有你的后宫,你可以拥有你的上万男子,可求求你,留下我一个好不好,我会比他们更加卖力,更加卖力的去讨好你,陛下——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不认我,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真的可以什么都不要——陛下——” 晶莹滚烫的热泪,合着冰凉的雨水,流进脖颈全成了冰凉的寒意,他的心有多痛,卫青月的心就有多痛,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她究竟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受到易沐风这么出色男人的爱。 她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让他一直等着她! “风王爷,你真的认错了,我真的——不是你的陛下。”她咬着牙,逼着泪,她是真的不想再连累他,不想再牵扯到他,易沐风这么好,这么好的男人,就该有更好的女人去爱,而不是她,而不是她!她配不上他! 479.第479章 无情的嘲笑 易沐风楼的她愈发的紧,不会的!不会的!他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自己的感觉,抱着她,就和抱着陛下一样,这感觉不会错的,她就是陛下,她就是!若说之前他只是猜测,把对她的思念看成了虚幻,那现在,他已经可以肯定,是真的可以肯定,她是!她就是! “陛下,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求求你,不要不认我,不要不认我好不好,我好难受,我的心好痛,好难受,从来就没有这么难受过,陛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全改,我全改好不好,不要不理我,求求你不要不理我!”他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生怕下一秒她会弃自己而去,从此再也不会理自己。 面前的男人,身形逐渐恢复了男子的体质,身形上,不知比她大了多少,可仿佛也是在这一瞬间,哭的像个孩子。 卫青月游离在他背后的手,抬了又放,放了又抬,这一刻,多么想抱抱他,告诉他,其实她就是,她是他的陛下,可是她不能,真的不能。易沐风,就当是我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我求求你,不要再哭了,不要再哭了,你难受,我比你更难受,为了大局,我怎么可能认你,就算我认了你,南岳慕在得知他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染,又怎么会放过你!易沐风,我求求你,让我救救你好不好,活下去。我凤倾真的不值得你如此!。 “我说过我不是了!你滚开!”她奋力的推开他,手上的力度加大,只把他整个人推翻在地,狼狈的身影,就像是一只无助的兔子,任人宰割。 卫青月不敢去看他,也不敢停留,她怕,真的好怕,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怕自己会和他相认,怕——总之都怕! “我已经说了,我不是你的陛下,我念在风王爷对大西凤的女皇帝情深的份上,今日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风王爷请回吧!” “陛下——陛下——陛下!”他歇斯底里的大喊,可她的背影走的坚决,走的果断,走的没有一瞬是为他而停留,“陛下——陛下——你不能不要我——你不能我要我——我只有你一个——陛下——陛下——”潮湿松软的泥土被他无助的践踏了一身,只不过是个眨眼的瞬间,易沐风就把自己折腾成了一个乞丐都不如。 他是爱美的,在皇宫,每时每刻,哪怕是哪根头发乱了,他都能看的出来,费上好一通的功夫去打理,可现在,没有了观赏的人,陛下不再爱他了,甚至都不想和他说一句话。 他绝望的望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慢慢的消失在雨中。整个心灵仿佛都被掏空,没了一丝力气。 “风王爷。”在她离开不久,又是一道带有疏离感的声音插了进来。 易沐风现在连抬头看他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的视线一直锁在卫青月离开的地方,原以为,他会锦衣玉食,幸福一生,可没有想到,这么快,这么快他就成了一条丧家之犬,他不在乎荣华富贵,可他最在乎的,是到了最后,不要他的那个人!。 “你风光了,你可以俯视一切了,你可以看我的笑话了!月小人,这种冷眼旁观,看待着自己昔日的仇人,现在无需自己动手,就可以眼睁睁看着他像一只癞皮狗一样的苟活,这样的滋味,很好受吧?”他自嘲的放声大笑,“你月孤城多会忍啊,忍到最后,你什么都赢了,什么都有了,哈哈——哈哈哈哈——”被人踩在脚下,或许,如果换做以前,他会气的跳脚,可现在,他连站都没有力气了,陛下是他的命,他做的那么多,杀了那么多人,手上那么多的血腥,那么多的尸体,不知可以堆成多少的城池,这或许就是他的报应,是老天给他的报应。 可是——可是陛下明明许诺过他的,明明许过他,要宠他生生世世,要和他白头到老,为什么——为什么?! “好受?为什么我就一定要好受?”月孤城一身明黄色的长袍很是显眼,修长笔直的身躯向下稍稍一弯,捡起地上被他无情丢落的油纸伞,替他遮在头上,收到他微动的异样,他微湿润的唇瓣,稍稍向上挑起:“就和你一样,这些都是表面的,我根本就不想当什么皇帝。当初她曾许诺,在我帮她三件事之后就放我出宫,那时候的我,才是最高兴的。” “你我同身为她的男宠,你受尽万般宠爱,我却过着畜生不如的生活,你嫉妒我,惩罚我,只因为她的视线偶尔落在我身上,我曾恼过你,恨过你,可自从知道她的国毁,你被迫屈身当了皇帝,我便不恼,不恨了,折磨你的心,不比折磨你的肉身,更让人泄愤,不是吗?” “不!你错了!我处处刁难你,处处针对你,只因为你对陛下始终抱有贼心,只要我活着,除非你从我身体上踏过去,我就决不允许你伤害陛下分毫!你不可以,任何人都不可以!。” “可能吗?想杀她的人太多了。”月孤城满不在意一笑,“而我,只不过是那其中之人的鸿毛。” “我来这,就是想告诉你,她已经死了,而且是被元沣璟刺穿了心脏,一个人,如果被人贯穿心脏,你说,她可还有活的胜算?”他就是想往他伤口上撒盐,看他痛苦,看他恼恨自己。自己委身在他身上吃了所有的酷刑,他折磨人的手段,到了现在,他都记忆犹新,不敢回想。 “不!不!陛下没有!陛下没有!你闭嘴!你给我闭嘴!。”易沐风想冲上去扑他,只可惜还没扑到一半,他直接一脚毫不留情的踹上来,只中他的脑部。 易沐风被踹翻在地,尖锐的石子穿破手心,刺出的伤口带有血滴,火辣辣的疼痛感,令他有一种求死的欲w。 “陛下不会死,陛下不会死的!——”他反复的呢喃着这句话。 480.第480章 打探消息 “不会死?你是在说刚才那个南岳的皇贵妃?你可真是异想天开,风王爷,我奉劝你一句,属于你的风光已经过去了,重新做回男子,又有何不妥的?念在当年你我同为受害者的份上,我可以大度的不与你计较过多。可也请你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身份!说你是傀儡,你都没有资格!。” “月孤城,你给我滚!你给我滚!” “让我滚?哈哈哈哈,简直是笑话,你以为你现在还有什么本事,什么资格能让我滚?!哈哈哈哈。”他放肆狂妄的大笑,就好像是一只跳梁小丑,在命令着那名训小丑的主人。 “易沐风!”他突然一个踏步上前,紧握他的衣领,“你觉得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差遣我?” “呵——”正视着他那张美的一塌糊涂,在他眼里始终丑的无可比拟的容颜,易沐风不客气的大笑,“月贱人,杀父弑母,手上沾着自己双亲的鲜血,登上皇位的宝座,这种滋味,怕是也很不好受吧?” “那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若不是他们毁自己在先,他又怎会舍得去伤害他们,自小被送到大西凤为宠为奴,他不比任何一个人更需要母妃和父皇的呵护,可他们,他们呢!给自己的全是假象,给了自己希望,又为了苟且把自己推向深渊,他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他怎么会去认他们!他们有何资格做他的父皇和幕母后!。 “是,怨不得别人!难道你就干净!难道你就没有错!月贱人,是你活该!” “你闭嘴!你给我闭嘴!”月孤城被激的恼羞成怒,一掌猛地朝他袭了过去。 易沐风招架不住,一张俊脸立马挂了彩,他却妖艳性的舔了舔嘴角涌出的血渍,他求死的欲望很强,有人帮忙,何乐而不为,到了最后,还能拉他下马,“月贱人,你以为你打我,就能覆盖现实了吗?当真是可笑之极,狂妄之极!。” ——————————————————————————————————————————————————————————————————————————————————————————————————————————————————————————————————————————————————————————————————————————————————————————————————————————————————————————————次日 风雅阁 “查到了吗?有没有花吟二兄妹的消息?”望着飞奔进来的夏儿,卫青月按耐不住焦躁的心,彻夜未眠,整张风花雪月的小脸都尽显疲惫。 “回——回娘娘——查——查到一——一点——”夏儿上气不接下气的回道,抚平跳动不止的心脏,不敢有所停留。 481.第481章 皇上让传话 卫青月一听,直接抓上了她的双肩,迫切的追问,“那他们现在在哪?”整个皇宫都是南岳慕的人,她不知道该去吩咐谁去做这件事,暗卫不行,她只能依仗夏儿好姐妹,好在她们没有让自己失望,对自己还算忠心。 “听——听说是逃——逃了——”好不容易顺回来些气,这几个字蹦出来后,又全回归本色了。 “逃?”卫青月怔怔的看着她的眼睛,确认她没有说谎,心底的大石头总算得以放下,那就好,那就好!谢天谢地,总算没有让她白白的祈祷。 “不过,奴婢在问的时候,听说皇上还下了一道旨,张贴了二人的画像,说是要彻查这二人,若是被那些凶猛的士兵捉到,恐怕凶多吉少了。”借着这个空隙,夏儿抚平了不少的气,总算可以说上一口麻利的话了。 “你说什么?”卫青月赫然瞪大眼。 “娘娘,奴婢觉得皇上没有做错啊,这进宫刺杀若是被捉住可是要被灭九族的,如今让他们给逃了,当然是要捉回来,要不然会被人以为咱们皇上好欺负,这对皇上的声誉也不好!。” “你懂什么!?”卫青月不由怒声训斥,“除了这些还打听到什么了?!” 夏儿俏皮的吐吐舌头,“打听到那两名刺客都被皇上打成了重伤,就算没有士兵的寻找,也很难支撑。还有——咦,娘娘?娘娘?人呢?”夏儿困惑的望了望卫青月凭空消失的地方,挠挠头,望向一边的冬儿,“娘娘呢?” 冬儿摇头,刚刚不是你一直在看着吗?。 没有实权的人,总算体会到了一点,就是她们这些依靠着选妃进来的女人,进来容易出去难。卫青月不等路走出皇宫大门,就有数个暗卫将她拦截下,说什么没有皇上的口谕,任何人不得出行。她现在整个人就如热锅上的蚂蚁,端起身份架子,奈何他们也不吃这一套。 事不宜迟,她在这多耽搁一分钟,花吟他们就多一分的危险。 “放本宫出宫!” “皇贵妃,这——您也要体谅体谅属下们的职责所在,您要是想出宫直——”“我再问最后一遍!你们是放还是不放!” “娘娘不要让属下等为难,没有皇上口谕,属下——”“找死!”她一厉掌风挥出,看样是想要结果那名士兵的性命。 守门的士兵无处可多,也没曾想到她有这么快的速度,说动手就动手,完全没有招架的余力。 落在半空中的手,被一只白皙的大掌拦住,无论再怎么拦,也拦不住卫青月此刻窝在心里的怒气,二人皆被震的后退几步。 抬头看向来人,她仇视的目光更甚,男人一拢青衣,玄纹云袖,长长的睫毛在那心型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一张翩若惊鸿的脸,让人呼吸一紧。他微低着头,神色安静,嘴角带有弧度,有短暂的惊讶从他眼底一闪而过。只保持沉默的注视着卫青月,像是先等她开口。 482.第482章 爱,是放手 “御史大人?为何拦本宫?” “皇贵妃怎么能说是下官拦你,下官只不过是为了替皇上传句话而已。” “传话?”昨日才打了她,今日就想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了?他还真是天真,把自己当成了三岁的小孩子哄,自以为给几个甜果子吃,就能忘记昨夜他给的耻辱了吗? 她冷漠回应,“我如果不听呢?” “皇贵妃可以选择不听,下官只负责把话带到,如果你想听,便听。不想听,也不关下官的事。”柳瑟锦含蓄一笑,谦逊道。 卫青月冷冷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倒要看看这南岳慕究竟在玩什么把戏,大到整个南岳,小到整个皇宫,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下官想要提醒皇贵妃,既然选择了皇上,就不要再对他人,抱有其它的念头。” “这难道就是南岳慕让御史大人传的话?” “不,这是下官给皇贵妃的警醒,至于皇上,出了皇宫的大门,皇上只说,日后你们便是陌路人,皇贵妃若是回去还好,他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可若是不回——”他特意卖了个关子,好看的眸子眨了眨,“皇上的脾气,相信皇贵妃也知道。” 知道?她当然知道,卫青月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朝后退了数步,怔怔望向他,“这就是他让你传的话?” “皇贵妃请三思。”柳瑟锦朝她微微拱了拱身。 眼看着话已传到,柳瑟锦将她这副表情掺杂尽收眼底,一抹意味高深的笑意晕眩在他嘴角,“皇上的话下官已带到,皇贵妃是去是留,全凭皇贵妃一人做主,下官告退。” 因为他,她不敢和易沐风相认,又是因为他,她甚至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不敢去救,他给自己警牌,倘若她出了皇宫,那他和她便是陌路,这么久的付出,这么久的牺牲,又算什么!。 她怔眼望着皇宫门外,又怔眼撇着皇宫内的一角,内心如被人浇灌了万千的雨水,汹涌豪浪,久久不能平静。 —————————————————— “皇上是料定皇贵妃不敢出宫了?”不远处,高耸巍峨的城楼上,南岳慕一身帝王装,黑金色的深邃眼眸,俊美非凡的脸庞,举手投足在在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性感的薄唇紧紧的抿着,配上柔美的脸部曲线让人有亲吻的冲动。接近一百八的精壮身躯有着令人羡慕的完美比例。 他修长的手指,贴在城门石砖上,轻轻的拍打,注视着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城楼下,那抹俏丽的身影上,久久不曾离开过。 待听到身边人的话,他俊朗的眉微蹙,良许,才道,“她走不了,哪怕她走到天涯海角,朕一样能将她追回来,打断她的腿,生生世世囚禁在身边!” “打断她的腿?这么一个美人,皇上你舍得吗?” “有何不舍?只要能将她留在身边,哪怕废了她的双腿,斩了她的利爪,朕也在所不惜!。” 如此惨绝人寰的宣誓,让人很难相信这就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 柳瑟锦心底震惊,望着城楼下的女人娇小的背影,愈发觉得可惜,说他不懂爱,他的确不懂,他该知道,真正的爱,是让对方幸福,对方高兴,对方想做她的一切,而不是占有,占有到除了皇宫,她再无去处。 “不知道皇上是否还记得你的父皇?” 父皇?久违的名词,让南岳慕眼底都出现了一种不属于他的涌动,察觉到自己的这种不适,他收回在卫青月身上的视线,目光灼灼的看向他,“提他作甚?”这世上,只有一人敢光明正大,这么不知死活的和他说话,尤其是说着这样的话,换做别人,恐怕早不知死了多少回。 可偏偏他柳瑟锦有这个胆,不仅有这个胆,还敢说比这更不怕死的话。 “世人都说是皇上你杀了自己的父皇,夺得自己的皇位,弑父杀兄,可其不然。先皇和如今的皇上你一样,冷酷,邪魅,残忍,杀伐果断,可因为一个女人,他硬是把自己从一个刚毅男人,变成了一个弱不经风的男人。堂堂的七尺男儿,为自己心爱的女人让步到这种地步,皇上难道还不懂吗?”爱,就是要无私的付出,而他的爱,只有占有。除了占有,还有霸占。这样的爱,是个人,都会承受不住。 他的话,多少让南岳慕心里恼了火,父皇因为一个女人,整日茶不思饭不想,硬是把自己一个男儿身给折磨垮成那般,而那个女人,正是凤倾的母皇,她却是混不自觉,从不将父皇的爱看在眼里。哪怕他死,她都没有来看上一眼,反倒和她的一群男妃在后宫逍遥快活,风流取乐。 他从小就立誓不要做父皇这样的男人,他要主宰一切,尤其是女人,父皇本该可以生活的更好,而不是像一个将死之人,行尸走肉,整个人没有躯壳,在皇宫,俨然就是一个垂死将近的老人。而他,不是这样的男人! 可当他的目光,辗转到城楼下那抹犹豫不决的身影上面,他迷茫了,他眼底的视线逐渐变的隐晦,把她生生世世囚禁在身边,就像身边圈养的一个宠物,她给自己的都是虚情假意,难道这些,真的就是他想要的吗?他反复的问着自己,他想要她的人,想要她的心,而不是她没有灵魂,只有残缺身体的躯壳。 他要的是主宰,不是放手! “御史大人,你以为你说这几句话,朕就会放她出宫是吗?朕警告她的同时,也希望你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何身份,而不是向着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他冷冷的一甩龙袍,在他那张微微变色的俊美脸上拂袖离开。 柳瑟锦尴尬的望着他离去决然的背影,早知道有今日,他就不该带这个卫青月进宫。 他绝对的愿意相信,这个女人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到皇上的底线,皇上一定不会对她心慈手软,对她,或许他会选择忍让,可对于那些,她所想要保护,所想要维护的人,她越是过分的守着,他越会过分的想要除去。 483.第483章 他们在地牢 出去,还是不出!卫青月陷入两难境地,如热锅上的蚂蚁,相信方才柳瑟锦来传了话,这些守门的侍卫都听到了,她要是想出去,没有人敢拦她。 可南岳慕竟能为此,发下狠话,说他们日后见面就是陌路人。她心底凭空生出来的悲凉之情,真的很难让人去体会。 她逐渐平缓冷静下来,她怎么可能因为自己再次牺牲那么多的人命,南岳慕是打算帮她,可花吟他们呢!她不能单单的因为自己想要报仇就选择弃他们于不顾,那她和狼心狗肺有何区别! 终于,她恢复了理智,看了眼皇宫的大门,近在眼前,戳手可得的位置,不再犹豫,直接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城楼上,柳瑟锦大吃一惊,暗叫不好,“我跟过去,你快去通知皇上!”皇宫内外,全是他的人,卫青月这一大胆举动,显然是逃不过他的眼。这个卫青月,做事当真是莽撞,她究竟知不知道她的这个大胆的行为会为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把皇上激怒,对她有什么好处! 他转过身吩咐着身边的小书童,后急忙下了城楼,紧追不舍的追了上去。 城墙门外,卫青月甩下银子抢了马,驾着马匹就是一路的飞奔,她知道花吟二兄妹在哪,那家客栈,是她最熟悉的地方,她内心祈祷,祈祷着他们千万不要有星点的闪失,否则,她真的会愧疚一生,一辈子都会寝食难安。 可真待她赶到,才发现,原先的客栈早就成了一堆的废墟,毫无生机,犹如碎片一般在那躺着,她俏脸赫然变色,大惊失色的下马,瞅着那堆废墟,几乎是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人呢?人呢?她紧张的从路边随意的抓来一个人就接近癫狂的大声发问。 “人呢?人呢!这家客栈的人都去哪了!?”她歇斯底里的大吼。 那人被吓得不轻,却不敢这个时候往她头上拔毛,只嘴唇哆嗦,双腿似的站也站不稳:“姑——姑娘——这——这家客栈——客栈的老板娘——早——早走——了——” 走?早走?那就不是被南岳慕的人找到了?她找回些理智,松开他,“知道她为什么走?” “听——听说是看——看上了她客——客栈里住——住着的那个——那个男人——”男子气喘吁吁的大口喘着气,结结巴巴道。面对她刚才的施暴,仍是心有余悸。 花吟的长相,在这家客栈绝对是最出众的,卫青月几乎是想都不用想,直接便认定那个他口中的男人是谁!“那那个男人呢?可知道他去了哪?!”她不知道她进宫这些日子这里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想知道,眼下,她只想知道花吟他们在哪,究竟有没有受伤。 “这——这我就——不——不知道——不知道了姑娘——”男子害怕的望着她,他整个人能比她大上一圈,可偏偏的眼前这个看似娇小的姑娘,竟能单手把他给提起来,他比见了鬼还要见了鬼,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彪悍的女人。 他胆怯发抖的再次出声,“姑——姑娘——没——没我事——事了吧——吧——我我——我可以——可以走了吗——” 卫青月心烦意乱的朝他挥挥手,天下这么大,没有他们行踪,她究竟该怎么去找他们! 她刚才动了武,向世人演了一出女人提起男人的大戏,很快她就发现她被成圈的围了起来,期间不少的人对她指指点点,她冷漠的眸子朝他们望过去,但见他们立马住了嘴,不敢再发一言,这个时候,正好柳瑟锦的马也赶了过来。原本见他都接近癫狂的女人们,这次见他脸上竟没有一如往来的和煦春风般的笑意,反而是一脸的冷峻,她们也不敢胡乱的嚷嚷,只拿艳羡爱慕的目光游离在他身上,一直不舍得移开。 “你来做什么?”他就是和南岳慕同栓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卫青月见了他,自然也是没什么好脸色,“御史大人,千万别说你是接我回宫的,不是说出了皇宫,我和南岳慕就是陌路人,既然我选择出来,就没有再打算回去。” “皇贵妃说的是,下官的确是来接皇贵妃回宫。不过,依照皇上对皇贵妃的宠爱,皇贵妃要是回去,相信皇上也不会说什么。” “君无戏言,我怎么可能让他的话当作儿戏!” “是君无戏言,可皇上的话,在皇贵妃耳中从来就没有过用,不是吗?” 这话把卫青月反问的噎住,他说的不错,南岳慕的话,在她这边,从来就没有过用,可那又怎样,她既然选择出来,就没打算再回去!。她现在只注重眼前,想要杀了元沣璟的方法上千万万种,她为何非要选择这一条,或许,只有这条,才有希望,才最有成功率的一条。 “他们曾经救过我的命,我绝不可能让南岳慕杀了他们!没有找到他们之前,我是不会回宫的!” 她的语气给的坚决,果断,神情认真,好像找不到那俩人,她就坚决不会回去一样!。 柳瑟锦铮铮看她片许,“他们已被皇上关进地牢,皇贵妃在宫外找,莫说是现在,纵使是找上一辈子,也不一定能找得到!。” “你说什么?!”卫青月不敢相信的瞪大眸子,他们在地牢?南岳慕抓住他们了? “皇上是什么样的人?皇贵妃应该比下官清楚!”受了那么重的伤,连个刺客都抓不住,那他的一世英名,俯视天下,武功高强,岂不是全毁了?! “所以——你们一直都在骗我?”骗她说刺客逃了,骗她说,刺客受了重伤? “这是皇上的意思,下官只是奉命行事!”话是这么说,可柳瑟锦的脸上,没有半点的愧疚之情,有了这张底牌,他俊美的脸上,总算多出了几分的笑意,“皇贵妃,是不是该和下官回宫了?!” “回!当然要回!”卫青月狠狠的咬牙,当着众人的面,直接翻身上马,雷厉风行的女子飒爽般的英气与豪气,被她挥洒自如。 “我希望御史大人这次不要再骗我,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484.第484章 花吟之死(1) 果不其然,柳瑟锦是真的没有骗她!。跟着他回了宫,他第一时间就是领着自己去地牢里见证,而不是去找南岳慕兴师问罪。 地牢里,男子一身的血污,身有残疾的双腿,早就不是昔日那名款款白衣公子的样,唯一可看得出样貌的,就是他的那张脸,尽是被脏口覆盖,却一点也不遮掩他的风华绝代。 “花——花吟——”卫青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叫出声的,可她当她真正出声的时候,她能感到她整个人都是沙哑,都是哀恸的。是他,是他把他整成了这副样子,是他把他整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地牢里的人有反应,可他的反应却是微无其微的。 卫青月终于看不下去了,双眸积蓄的热泪犹如烈雨干下,不停的拍打着牢门的铁锁,“开门!开门啊!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柳瑟锦朝那守牢门的士兵使了个眼色,便见他唯唯诺诺上前,拿了钥匙去开铁锁。 “啪——”的一声,铁锁被打开,卫青月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把那全身都是伤口血渍的男人一把抱在怀里,“花大哥——花大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害了你——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都是我——”她把他抱得紧紧的,可是他却没有半分的力气来回抱她,“月儿——”花吟艰难的动动手指,气死若离的呼唤。 “我在——我在——花大哥你想说什么——你说——我都在听我都在听花大哥——” “别——别哭,我——我没事——”他牵强的扯出一丝笑意,带有浓重血腥味的大手想要去攀上她那张哭的一塌糊涂的小脸,后又无力的放下,接着笑着取笑,“你看看——你——再哭都——都要成小——小花猫了——” “对不起花大哥,要不是因为我,你根本就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要不是因为我,你和鱼儿都还在灵溪,远离世间一切的纷争,自由自在的生活着,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卫青月哭着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前,“花大哥,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我好自私,要不是我,你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对不起你,我不值得你爱!世上这么好的女子,会有比我更出色,更加好的女子来爱你,花大哥,我求求你,忘了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她哭的泣不成声,花吟却听的心都在滴血,宽大有力的手掌虚弱无力的落在她的后脑勺上,“是啊,天下——天下好女子这么多——可——可你卫青——青月却只——只有一个——”这让他怎么去忘,如何能忘!如今见她在宫中无恙,才是他最愿意看到的!若不是因为鱼儿,他根本就不会进宫,进宫让她为难,可鱼儿做事一向莽撞,他看了她数月,最终还是没有看住她,让她给偷偷的溜进宫来,她想杀皇帝,把月儿带回去,他却要救她,可笑她的天真无邪,南岳的皇帝何其的厉害,岂是她一个乳臭味干的小丫头片子能够杀得了的!。 485.第485章 花吟之死(2) 他期许着进宫救她,也期待着进宫能看她一眼,如今看到了,在得知她根本就没有忘了自己,他哪怕是死,也无憾了。 “月——月儿——”他大掌游离在那张哭的悲戚的小脸上。 “花大哥——花大哥——你不要有事——我求求你——你不要有事——我答应和你走——我答应和你走——我和你回灵溪,回了灵溪后,我们以后再也不出来了,再也不过问人间的世事,我不报仇了,我不报仇了!”卫青月见他说话困难,就好像是一个将死之人才会有的举止,她怕的,这一刻是真的怕,真的慌了。她想到南岳慕受了伤,南岳慕有多厉害,竟能被他伤到。 “花大哥——花大哥——你——你究竟怎么样了——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她不敢问,不敢再问下去,只拿手握紧他的大手,狠狠的握在手心里,她好怕,好怕这是她和花大哥最后一次的谈话,她希望不是这样的,她希望的!“花大哥——” “我——我服了驱灵——驱灵散——”花吟虚弱的看向她,不再过多的解释,如果不用驱灵,他和鱼儿都会死在那里,他本想着和南岳慕同归于尽,可当最后——他看了眼面前的绝色女子,眼底有着难掩的失落与留恋,“月儿——不——不要怪我——我——我怕不能——不能再兑现承——承诺了——” “不——花大哥——花大哥——”卫青月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话,激烈的摇晃着他,“花大哥——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他们都不要我,都出卖我,你是唯一一个对我好,对我不求回报,没有所图的人——花大哥,我求求你,我和你回灵溪——我和你回灵溪好不好——” “好——好——回灵溪——回灵溪——”花吟笑看着她,两行热泪顺着脸颊而下,他此刻,最想,最愿,最期望听到的就是这句话,就是这句!。能在临死前,得到她这个答案,他也不枉此生了。为了见她一面,他硬是忍着这口气没有咽下。“月儿——月儿——” “花大哥——花大哥——你说过的,你要一直陪着我的,我都知道——我都知道的——” “告诉我——你——你是真的喜欢他吗——”花吟握紧她的手,一双澄澈眼眸仿佛能看穿她的一切,她的沉默是给他最好的回答,他仿佛在一瞬间,什么都懂了。 “花大哥,我——”“我懂——我什么都懂了——”花吟修长染着血色的手指覆盖住她欲解释的唇,“月儿——我——我能拜托你——你一件事吗?” “你说,只要是我能的,哪怕是万丈悬崖,我也会替花大哥做。”卫青月不舍的俩手握上唇边的大手,鼻尖充斥着血腥的味道,她竟一点也不觉作呕,这是生的气息,花大哥擅长医术,也擅长用毒,可偏偏他的武功却是低人一等。他能打伤南岳慕,唯一可以说明的一点,那就是他服用了什么东西,而那东西——她甚至都不敢想。 她欠下那么多的人命,那么多的人为了她去死!她就是千古的罪人!所有的人都因为她而死!。 486.第486章 花吟之死(3) “鱼——鱼儿还小——替——替我照顾好她——她——”“不——不——”卫青月激烈的反驳他,“不——花大哥——你要亲自照顾她——你要亲自照顾她——你不能有事——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千万不要有事——鱼儿会恨我的!她会恨我一辈子的花大哥——你不要有事好不好——”她以为她的眼泪已用干了,可到了现在她才发现,所谓的眼泪,也恰恰是这最没用的东西,情不自禁之时,它才是最害人的地方。 地牢里的一举一动,每一声啼哭,包括每一个动作,自然而然的没能逃脱柳瑟锦的眼,尤其是身后突然出现,站着的那名孑然一身的傲气男人。 “皇上——”柳瑟锦恭敬的朝他俯了俯身,往后错开一步,给他最好的空隙看着里面的情况。 “御史大人胆子不小,竟敢私自带她来这种地方!”他冷漠的睥他一眼,修长挺直的双腿迈进地牢,直接弯下腰将里面哭的俨然成了一个泪人的女人抱在怀里。 “花大哥——花大哥——你放开我——南岳慕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四体腾空,卫青月恍若隔世,眼看着花吟离她越来越远,她的挣扎和反抗也就越来越甚,“花大哥——花大哥——” “月——月儿——噗——”花吟艰难的起身想要去抓她,谁知他放出口叫出她的名字,一个猝不及防,南岳慕一脚朝他踹了上来,正中他的胸口。 他难以抑制那种痛苦,俊美的五官能被痛的扭曲到一块,倒在地上就是一口黑血吐出。 “花大哥!”卫青月大惊失色,“南岳慕你这个混蛋!你要干什么!”她恼羞成怒的掐上他的脖子。 “她的名字,岂是你这等人能叫的?”这点威胁还不足以被他放在心上,南岳慕看都没看她一眼,反而以一种看待蝼蚁的神情撇着在死神边缘垂死挣扎的花吟。“原来是灵溪的人,怪不得连自己的命都敢赌上!只不过可惜了,你照样不是朕的对手!。” 说他狂妄,因为他有狂妄的资本。他冰冷的视线哪怕在他身上停留,也不过是在那么一瞬。 “嘶——”脖子上突然一痛,这种痛让他下意识的倒吸了口冷气。回过神,南岳慕低头看向怀中的女人,大手按住她的脑袋,强迫她尖锐的牙齿和自己的脖子推开,一排排整齐的牙齿印,不仅在他脖子上咬的匀称,就连那深度都是咬的极深,刚推开她,他的脖子就如断了闸的泉水,争相的往外冒出血腥。 卫青月恨恨的咽下满口的血水,这次从他身上挣扎下来,反把他挣扎的一个踉跄,险些没有栽倒在地上。 “花大哥——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哪?”她快速的奔到花吟面前,反复检查着他胸口处被南岳慕踹伤的地方。 花吟艰难的摇头,示意她无碍。 “你就那么在意他?”以至于不惜咬伤自己?南岳慕愈加冷冽的看着她,深不见底的黑眸,一闪而过的东西,快的几欲让人抓不住!滔天的嫉妒和怒火将他吞噬,那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他内心反复重复着这句话!他的女人却向着一个外人来伤害他! 487.第487章 花吟之死(4) 他宽厚有力的大手赫然收紧,这一刻,就在这一刻,真的有想杀了她,想毁了她的念头,既然得不到,他也不会便宜了他人!。 “皇上!”柳瑟锦大惊,却是为时已晚,原本打算上前去阻拦的双腿也是在此时被他的神速震撼到,根本就没有机会近他分毫。 “皇贵妃小心!” 他想要杀她?不外乎柳瑟锦的那声喊,卫青月能感受得到,背后的气息是有多么的恐怖,多么的令人心生畏惧,心生胆寒。可她没有办法,她的前面是花吟,如果她躲开,花吟一定会死的,她不能躲,她不能躲! “月儿,替——替我照顾好——照顾好鱼儿——”花吟朝她绽放出一抹温柔如春风般的笑意,晕眩的笑意荡漾开来,仿佛是在一瞬间,都能激炫起每个少女的心神。“花大哥——”卫青月一双水眸哭的红肿,摇头不已,已经这么多人了,她已经害死这么多人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她以为她使尽了所有的力气,她以为她用光了所有的力气,可到了最后,还是被他一个翻身,把自己抱在了他的后面。 “不要!”她大声悲呼,“不要!” 却是为时已晚,南岳慕的一掌,正中他的后背,纵使隔的再远,几乎都能听到那骨头碎裂的声音,这一掌,可以说他使了全力,连着牢房都要被震的抖上三抖。 这次,不仅柳瑟锦愣了,纵如南岳慕整个人都惘然了。他被嫉妒灌满了心智,他见不得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所以他想要杀她,想要亲手毁了她! “皇上!”柳瑟锦急忙上前拦住他,生怕他再有个什么闪失,他看了眼已经支撑不了孑然倒地的花吟,后又将视线收回,落在南岳慕身上,替他检查着脖子上的伤口,血流不止的脖子如果不尽快的包扎,相信过不了多久,别说是皇上,就算是大罗神仙也不一定能熬的过去。 痛苦到了一定的边缘,卫青月已经哭不出声,叫不出声,眼睁睁的看着原本还带有温热的身体像一个无助的墙,轰然倒塌,栽倒在她肩膀上。而那名罪魁祸首,是她的男人,是她动了情,已经爱上的男人! 上天仿佛和她开了一个玩笑,一个天大的玩笑,一个玩笑过了头,到了无法可收拾的玩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仰天大笑,酸涩苦涩的泪水顺着脸颊流进嘴里,“啊——啊——啊!!”她就像是一头发了疯的狮子,仰天怒吼,她究竟做错了什么!究竟做错了什么!既然在现代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穿越来到这个地方,她究竟得罪了什么人,无论到哪,哪怕身为皇帝,她一直都是小心谨慎,谁都不敢得罪,平民百姓,她设身处地为他们着想。可到头来——到头来她得到的是什么——所有的——所有的人命! 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爱的男人,杀了对自己最好的花大哥,她究竟是该恨,该是该爱!。 “南岳慕——你究竟想怎么样!你究竟想怎么样!”她扑上去,拽上他宽大的衣领,悲痛欲绝:“你杀了他!你杀了他!” 488.第488章 打了南岳慕 “你给朕听清楚!”南岳慕大掌握紧她的双肩,逼迫着她正视着自己的那双眼,“不仅是他,日后,再若被朕发现,你还挂念着别的男人,朕就连那些男人一起杀!把他们的尸骨全部挫骨扬灰,让——”“啪——”清脆响亮的巴掌声,打断他未说完的话。 他为人君者,第一次被人打了巴掌,一时的捂在那,愣了。 “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左右我!我是人!不是你养的畜生!一切都唯你是从!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只要你不杀我,世上上千,上万的男人!我都要与他们有染,我都要和他们有关系!你不想杀吗?我让你这辈子都杀不完!。” “你找死!”“皇上!”这二人的阵仗,越闹越大,柳瑟锦是真的拦不住,反复看着二人,终于决定先打晕一个,而最令他凑效的,就是旁边这个,打皇上是死罪,可皇贵妃都打了,他咬咬牙,也认了。 “皇贵妃,下官奉劝你一句,硬碰硬来,你肯定会吃亏,花公子就算不替你挡那一掌,期限也活不过今日,此事不怪皇上,只能说是他一厢情愿!” “你给我滚出去!少在这给我假惺惺作态,你们都是一伙!你们都是在骗我!。”卫青月朝他怒吼。 柳瑟锦被吼的一愣,眉峰一紧,搀扶着已经晕厥的南岳慕走了出去。在走出牢门之际,还不忘吩咐着守在牢门外的士兵,“今日发生的事,谁都不准说出去,否则,你们该知道下场!。”顿了顿,他看着他们,又道,“皇贵妃想要做什么,万不可阻拦,由着她做便是。” “是,御史大人!”守门的士兵心惊胆战的咽了口唾沫,别说说出去了,借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说,早在皇贵妃那一巴掌落在皇上脸上的时候,他们的心脏都仿佛停止了跳动。皇贵妃实在是太厉害了,连当今的圣上都敢打!到底是被宠的了,还是真的是太胆肥了,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清不清楚自己现在究竟在做什么!。 “花大哥——花大哥——你醒醒啊——你醒醒啊——”卫青月无助的趴在地上,不停的拍打着那张没有半点生机的脸,“我们回灵溪,我们回灵溪好不好——花大哥——花大哥——我求求你睁开眼看看我——花大哥——我不报仇了——我真的不报仇了——我们和鱼儿,我们和鱼儿回去——花大哥——”她每唤一句,都是断断续续,连着悲痛的哭声,是个人恐怕都会动容,包括那守在牢门外的士兵,都是一副想要进来劝,又不敢进的架势。 生离死别他们见过不少,可一个美人哭成这样,却是少见,而且这美人,还是当今最为受宠的皇贵妃。 往事一幕幕,历届一往往,她明知道花吟爱她,可她却不敢接受这份爱。不是不敢接受,是她不配。可花大哥,哪怕在死的那一刻,也是用眼神在告诉她,爱上她,他不悔,从来不悔!。她该如何去回报,回报他给的这份感情。 489.第489章 花鱼儿 “花大哥——花大哥——你再和我说说话好不好——我从来就没有什么亲人,是你们——是你们在那半年里让我体会到了什么是家的感觉,你们没有目的的对我好,想法设法的哄我开心,那半年里,我虽然从来没有笑过,可是你们总是不厌其烦的对我好——花大哥——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好不好——你睁开眼看看我——你再睁开眼看看我啊花大哥——” “皇贵妃,人死不能复生,还请您——节哀顺变。”牢门外,士兵总算看不下去了,冲进来,用着他从没用过的语气,别扭的劝慰她。 “花大哥不会死的——花大哥不会的——他会自己救自己的——花大哥会的——”卫青月不相信他的话,更加有力的抱紧花吟,反复重复着这句话。她相信的,只要她抱抱花大哥,他就一定会醒来,一定会醒来的,她不会抛下自己,不会抛下自己的唯一的妹妹,对——妹妹——鱼儿——花鱼儿—— 她苍然的抬起头,一把抓住那名士兵,“鱼儿在哪?鱼儿在哪?快带我去见她!快带我去见她!” “皇——皇贵妃您——您别激动——” “说!鱼儿在哪?!你们把她关押到哪里去了!”她如何能不急,如何能不激动,那是花大哥唯一的妹妹,他临死前嘱托过她,要让她好好照顾她的,她怎么会忘了这唯一一个可以偿还的机会,哪怕只是那一星半点,“鱼儿在哪!鱼儿在哪!你快说啊!” “皇——皇贵妃你别急!属下——属下这就去将她带过来——”“去啊!”她怒喊。 士兵不敢停留,一溜烟的去了另外一个方向,不消片许,浑身是血的花鱼儿便被领了进来。 比起花吟的伤势来,她好的实在是太多,至少头脑在现在是清醒的。 “大哥——”结果,她一被扔进来,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花吟,可想而知,从小的感情,她的哭声,一点也不会比卫青月差到哪去,“大哥——大哥——你怎么了?大哥——大哥——你醒醒啊——我是鱼儿——我是鱼儿啊大哥——” 从小,他们就相依为命在一起,花鱼儿不敢接受这个现实,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昨天还好好的摸她脑袋的大哥,今日就这么安静的躺在这了。“大哥——大哥——” “鱼儿,鱼儿——”她每唤一句,她的心就仿佛在滴血,被人拿着刀尖一刀一刀的往里面剜肉,卫青月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像是给她安慰,“鱼儿——鱼儿对不起——对不起——” “姐姐——我大哥怎么了——我大哥怎么了——他睡着了——他只是睡着了是不是——”花鱼儿趴在卫青月的怀里痛哭流涕,无法接受眼前这个事实,大哥说过,大哥说过的,他要永远的陪着她,永远的照顾她,大哥不会离开她的,不会离开她一个人在这个世上,不会的!。 490.第490章 她在哪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大哥——是我——都是我——”卫青月不停的朝着她道歉,不停的懊悔着她自己。都是她,都是她,要不是她,他们到现在说不定都还安然的在灵溪,无忧无虑的生活着,而不是因为她的出现,落得个这样凄惨的下场。 “怎么能怪姐姐,姐姐怎么会伤害大哥,姐姐不会伤害大哥的。”她哭,花鱼儿也哭,因为大哥告诉过她,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相信姐姐,哪怕是亲眼所见,也要相信姐姐。 “姐姐,我大哥是不是死了——我大哥是不是死了,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我大哥了——姐姐——姐姐——” “不——我会替花大哥照顾好你——鱼儿,我会替他照顾好你——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定会拿你当亲妹妹对待——鱼儿——鱼儿——” “可我想要大哥——我想要大哥——姐姐——我想要大哥——他连我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姐姐——我想要大哥啊——大哥——” 如果说爱情是无价,亲情就是无价中的珍价。 无论卫青月此时有多么的痛苦,可她的痛苦,都不极花鱼儿的一半。若说她为了花吟可以自愿投进悬崖谷底,可花鱼儿为了她大哥,甚至都不惜坠入十八层地狱。 友情,莫过于感情,而感情,又莫过于亲情。 亲情,才是世人永远都无法逾越的高度,她——最没有资格! ————————————————————————————————————————————————————————————————————————————————————————————————————————————————————————————————————————————彼时的深夜 万籁俱寂,夜深人静。 此时的养心殿 男子一身的白衣,俊美饕鬄的五官,堪称风华绝代有过之而无不及,哪怕一身的白衣被血色渲染,他所给人的出尘气息永不会被人给忽略。 只是可惜了,这么出色的一个男人,竟是双腿残疾。 “灵溪的人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擅自出谷,将他们老一辈的遗言抛之脑后。”看着那张昏睡的脸,南岳慕说不出的讥讽与鄙夷。他一身龙袍加身,负手而立,剑眉入鬓,气质清癯,风姿隽爽,举手投足间都有着说不尽的高贵与不容侵犯。 “好在他落在的是皇上的手中,若是别人,恐怕绝不敢将他留下。”值得庆幸的是,南岳慕之所以打伤他,完全是为了替他打通体内封存的脉络,包括地牢里的那一掌,他看似像一阵厉风一样袭击卫青月,其实当时的心情他最懂,他怎么会伤害他自己最爱的女人!他就料定了这花吟会替她挡那一掌。 “若不是花吟的师父对朕有恩,朕怎么可能留他这一命!”驱灵散是人间罕见的剧毒,相传服用了它,可以召唤鬼灵上身,无人能及,可与鬼灵合作,其代价,远远的高过生死。这个花吟还真是没让他小瞧!。 “那皇上的意思?是打算?” “关押起来。” “关押?”柳瑟锦俊朗的眉峰多出几丝疑惑的不解,眼下,不该是放了他吗?为了报答当年的恩情,皇上硬是饶了他一命,到了嘴边的鸭子,关起来?这和杀了他有何区别? “不关起来,难道还让他跑去找朕的女人?”南岳慕冷冷反问,看待他的视线更加的冰冷。若不是有他师父这个挡死牌,他怎么可能放了他!。 “可——皇贵妃那——”“她若恨就便让她恨!”一个花吟能导致她和自己翻脸,她倒要看看她有几分的能耐,他就不信他还敢背着他,找多余的男人出来!。 南岳慕冷冷的一甩龙袍,“他就交给你处置了,倘若被她知晓一二,你就和他一样从世上消失,永远不要再来见朕!。” 柳瑟锦嘴角抽搐,合着他这岂不是连那个女人也给得罪了,“是,恭送圣上。”他不情不愿的俯身叩首。 —————————————————————————————————————————————————————————————————————————————————————————————————————————————————————————————————————————————————————————————————————————————————————————————————————————————————————————我是华丽的分割线———————————————— 风雅阁 “水——水——”意识朦胧间,卫青月只感到口干舌燥,整个人完全无了意识,直到嘴边多了些水色,她拼命的咽下那令人垂涎的水滴,头脑慢慢清醒,缓缓的挣开那双哭的红肿的眼,身处的环境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此刻的她正躺在自己寝宫的床上。 现在的时辰已是深夜,屋里点着的是无数根燃心的蜡烛,她在风雅阁的内壁环视一周。 “娘娘,娘娘您醒了!都快吓死奴婢了娘娘,以后您可千万不要再做傻事了!。”夏儿冬儿俩姐妹一脸担心的跪在床榻的边缘,守了她一天,在看到娘娘被俩老嬷嬷搀扶着回来的时候,她们整个人都能提到桑心眼,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娘娘哭的那么肝肠寸断过。 “鱼——鱼儿——”卫青月动了动嘴,才发现自己说出的话,竟是那么的沙哑,想来也是,她哭了一天,她是寻常人,一介女流,别说是她,就算是个男人,也不会好到哪去。 “娘娘是说的那个小女孩吗?奴婢见她全身都是伤,已经替她包扎好了,现在正安排她在其它住处休息。娘娘,您饿不饿?奴婢下去唤人给您弄点吃的。” 491.第491章 别再唤我皇贵妃 饿?卫青月自嘲的勾唇冷笑,虚弱的翻身下床。 “娘娘——娘娘您去哪?您身子不便,诊脉的太医说让娘娘您好生休息,万不可再下床。” “鱼儿在哪?带我去见她!”她一手握住夏儿的肩膀,其劲道,恨不得将她整个弱小的肩膀给捏碎。 “娘娘,那小女孩还没有醒,奴婢已经命人帮忙照看,已没什么大碍,娘娘现在应该先休息,那——”夏儿忍着痛,一字一句的说道,可到了最后,终是被疼的说不下去。 卫青月淡淡看她一眼,一把将她推开,踉踉跄跄,东撞西撞的走了出去。 她们二人眼睁睁的在背后看着,却没有一个有胆的再去上前阻拦,只好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以防她出个什么意外,她们也好有个照应。 这俩人也算心思明了,心灵手巧,花鱼儿和她离的不远,原本卫青月是打算一个一个地方的找,毕竟风雅阁在她眼里是小,可在这皇宫里,却是有着好多间住处,真正令她找起来,也是十分的困难。 花鱼儿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几乎都是伤口遍布的痕迹,以至于被包扎好的她,就像是一个木讷的木乃伊,无助的躺在床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生的气息。一个小女孩,竟能下这么狠的毒手,卫青月凭空生出一股苍凉之感。 她只隐约的记得,她和鱼儿哭的忘乎所以,几乎远离了世间的一切,哭的没了知觉,到了最后,也不知是被谁抱起,送回了寝宫。那花大哥——她正这般想着,只见围绕在花鱼儿身边的一名老嬷嬷朝她走了过来。 “奴婢参见皇贵妃娘娘。” 卫青月沉默不语,只拿冷漠的眼神看她。 老嬷嬷也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包锦囊出来,那是绣有金色百变的万千骨朵的梅花印记锦囊,见她恭恭敬敬的双手呈在自己面前,卫青月下意识的问出声来,“给我的?” “是,是地牢里那名守门的官爷让奴婢转交给皇贵妃娘娘的。” “里面装的是什么?” “是——是地牢里那名男子的骨灰——”她唯唯诺诺的答。似有些怕生不敢去看她!。 花大哥!?卫青月心神猛地一阵,一把夺过她手中的东西,“是谁?是谁擅自做主把花大哥给——给烧了?!”她的泪如断了线的风筝,好不容易归结平静,如今又被她戳的久久不能抵制压抑。 “皇贵妃娘娘饶命!皇贵妃娘娘饶命啊!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啊皇贵妃娘娘!此事与奴婢!与奴婢无关啊!还望皇贵妃娘娘明察啊!”老嬷嬷跪在地上痛哭不止,她真的只是一个传话的而已,当被叫到地牢的时候,她亲眼看到那具尸体被烧成一团灰,她身处皇宫多年,自是知道那是什么,没有十分的胆子,她可不敢接这个致命的烫手山芋在手。 被传过去的时候,来人只说是把皇贵妃接回来,能接皇贵妃,说不定她这一路伺候的好了,被她看上,以后重用留在身边,还怕她的前途没有光明!可当她真实的拿到那装有骨灰的锦囊的时候,她就后悔了,先是看皇贵妃哭的那么悲痛,她擅长观察人的细腻,就隐约查到了事情的不妙。 她当时肯定是不同意的,这烫手的山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和皇贵妃脱不了干系,万一皇贵妃一个恼怒把她当作出气筒,因此要了她的命,她才是最屈的那一个,可当地牢里那名官爷将一把大刀架在脖子上,她是想拒绝都难,要命还是要赌,她是个明白人,自然是要赌一把,命丧当场,还不如心惊胆战的多活几柱香的时间,说不定还能躲过一劫。 然而,赌没赌的赢,她有偷偷抬头去看这皇贵妃不大好的脸色,经她多年的经验来说,这皇贵妃也不是个尊老爱幼的主,她看有点悬。 可想她是谁,不到紧要关头,是绝不会放弃,老了没有几年的活头,但能活几年,便是几年。 “皇贵妃娘娘,凡是在地牢里死的人,可都是要被丢弃乱葬岗,尸骨无存的,地牢里的那名官爷见娘娘您哭声悲痛,硬是冒着杀头的风险偷偷将那名公子火化,也好让娘娘您留个念想。” “所以我该感谢他?” “不不——不皇贵妃娘娘,奴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奴婢只是——”“别叫我皇贵妃,从此以后,我和他再无瓜葛,等鱼儿的伤势好转,我就带她出宫,在此之前,你们谁都不准再唤这个令我作呕的称呼!。” “啊?啊!是是——皇贵——哦不——”老嬷嬷愣了,不唤皇贵妃娘娘她唤什么?皇贵妃娘娘这是和皇上闹别扭了?娘娘这个头衔不知多少人想要夺巴结不来的,她倒好,直接嫌恶心了?。 “娘娘——”夏儿刚出口唤的一张小嘴,一收到那冰冷警告的视线,立马就被吓得不敢再出声了。 “主子,奴婢看的出来,皇上那是真的疼爱主子您,有什么事——”要说她的脑袋转的也是够快的,不让唤娘娘,那她就唤主子。只不过劝慰的话说的不到一半,立马又被她给瞪的彻底不敢再发一言了。 手中的锦囊不沉不轻,可当得知这里面装的是谁,她的心就犹如万千陈铁,握也不是,拿也不是。卫青月缓缓的走上前,注视着花鱼儿那张苍白无血色的小脸,不敢发出一丝的声响坐在她床角边处,她有着一张和花吟一样出众的脸,这张稚嫩的小脸还没有张开,到处可透露着一种婴儿肥,可也不乏惹人怜爱,若是有朝一日,长成了大姑娘,这出众勾人的小脸蛋,不用想,也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她白皙的手伸过去,握住她的小手,将她的手放在腿上,轻轻的拍着,心里默默发誓,从此以后,我就拿你当亲妹妹对待了,我有的,都是你的,不能有的,但凡你喜欢的,我都会倾尽所有,毫无保留的双手呈给你,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492.第492章 元朝皇后请见 “娘——主子,元朝的皇后请见——”冬儿原本只是出去吩咐下人摆些晚膳,毕竟娘娘一天没有进食,俗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娘娘嘴上说着不吃,可她们还是很为自家主子着想的。 只是去的路上撞到元朝的皇后,她还没有跪身行礼,就一把被她给拦住了,一脸担忧的询问着自家主子现在的情绪如何。想来也是,地牢的事,恐怕早就被传遍了吧,信口捏黄是每个宫女太监最常做的事,只不过说的有多加油添醋就不得而知了,这一传十,十传百的速度,他们究竟是有多么的想看热闹和笑话。 她特意跑过来询问自家主子的意思。 卫青月一听是她,倦意疲倦的小脸不见好转,只有那眼底一闪而过的涌动,快的不被人所察觉,“请她到我的住处,告诉她我稍后便到!。” “可是主子您——”“嗯?” “奴婢好好的替主子打理一下,要不然被元朝的皇后比了下去,主子您也脸面无光。” “打理?”卫青月抬手,像是拒绝,“不必了,她不是外人。”她是王汝的女儿,算什么外人。 ———————————————————————————————————————————————————————————————————————————————————————————————————————————————————— 王莹能来,她一点也不奇怪,宫里头有关她的传闻,怕是一天的时间,全传遍了吧,还怕没有人知道?! 卫青月只是简单的洗把脸,迈进风雅阁的主殿,看到的就是她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一身淡绿长裙,细腰不盈一握,美得无瑕,美得多姿。她款款落座,每一分表现的都是那么的大方优雅,高贵不容小觑。皇后的母仪风范,也怕只有她能发挥的如此美好,而不容小看。 看到她的到来,王莹直接跑过来一把将她冰凉的手拉在自己手中,“皇贵妃,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本宫只认这是你们的家事,本宫一个外人也不好过问,可本宫从那些下人的口中听说昨日行刺南岳皇帝的人是你的青梅竹马,南岳皇龙颜大怒,不惜痛下杀手杀了他。” “青梅竹马?”卫青月红肿的眸子闪了闪,“那些奴才说的?” “不——不是吗?”王莹天真的眨眨眼,类似于这样的事情,在她那也发生了不少,只不过他一心都在自己身上,基本都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知晓了哪个后宫嫔妃和别的男人通j,只要不是做的太过,他都不会过问。他不问,她这个作为皇后的,名义上虽说是管理后宫,实质她也清楚知道那些女人的难处,也不会去特意的找她们的麻烦。只要她们不来找事,在后宫老实本分,可以说还会有着她们的一席之地。 “我若说不是,你信吗?” 493.第493章 继续赏花 “我——”王莹被她过分的认真给看的心虚了,五成的信任,又是五成的不信。一时的连自称都给忘了。 卫青月本打算和她说实话,可看她这反应,勉强一笑,“算是吧。”她宁愿自己背上骂名,也不愿自己所有的付出功之一亏。她能来这里,其大意,回去后,怕也会和元沣璟说吧,床头夫妻,最愿意分享的,就是这等趣事。 她以为,她这么一说,她在王莹心里的地位会变低,毕竟为了荣华富贵,连自己的青梅竹马都可以不要,可她没有想到,王莹不仅对她没有流露出半点鄙夷之情,相反却是拉住她的手,语重心长,“我懂皇贵妃,皇贵妃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不过我们身为女子,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一直无怨无悔的走下去。” “你后悔吗?”卫青月怔怔的看向她,嫁给元沣璟,后悔吗? 王莹正视着她那张小脸,忽地露出一抹娇羞的笑意,十分肯定:“我怎么会后悔,三生有幸还来不及呢!” “若是有朝一日你得知你最爱的男人一切不过是在利用你,又或是在虚情假意的对你?” “皇贵妃你想多了,这个世上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薄情寡义,最起码皇上他不是,南岳的皇帝也不是,不是吗?”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南岳皇若真对她无情,这一个绿帽子戴的,他可是皇帝,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尊严扫地,可他并没有将皇贵妃怎么样,而是直接杀了那个男人!。 “他不是?——呵。”卫青月一声敷衍了事的笑,是,他不是,他的确不是。他实在是太是,区区的不是已经不能将他所形容。 “皇贵妃还记得那日说要领着本宫去荷花池赏荷花吗?方才来的路上本宫看那荷花还没有凋谢,开的竟比那夜还要好看繁多,本宫领着皇贵妃去看看,一来可以放松放松心情,二来,可以将那些不快的事抛向脑后。”王莹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她不愿多说,只言片语算是敷衍了事,她聪明到一句多余的废话都不问,只默默的看着她的反应,去了,皆大欢喜,不去,她就在这陪着她,劝她。 青梅竹马的事她没有经历过,可那是最美好的,她见证过别人的,从青梅竹马,到携手一生,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离不弃,这是她最向往的,可她进了宫,成为了他的女人,他的皇后,就注定一生要和一群的女人共享他,不过他的心里有她的一席之地,她不觉得有委屈的地方,相反却是觉得幸福。 卫青月想开口拒绝,可看到她那一张含有期待的小脸,她话到了嘴边,终究是盛情难却,“好。” “皇后,我家主子到现在还没有用膳,不如等用了膳再去,夜里风寒露重,我怕我家主子受不了风寒。”在她们二预走之际,夏儿怯怯的出声阻拦。 “皇贵妃还没有用膳?。”这早该在料想范围之内的,王莹显得的一脸的忧心忡忡,“这奴婢说的对,晚上风大,皇贵妃还是用了晚膳再去吧,刚好本宫来的时候,也没有用过。” 494.第494章 没有退路 夜里风大,就算她晚上真的没有用膳,也该有几杯热茶下肚,再加几块点心。这王莹是拐着弯对她好,卫青月心知肚明。手中的锦囊被她下意识的握紧塞进衣袖里,一张小脸早就没了往日的灵动,比起眼前的女人来,纵使再美的脸,也有黯然失色的时候,所以这一次,她是比输了。 晚风徐徐,已是六月将近的天气,夜里的寒风是重些,可总比的上冬日来的猛烈。 话虽说用膳,可到了最后还不是顺着她的意思。王莹见多次执拗不过,怕惹她厌烦,便乖乖的不好再执拗下去。 “皇贵妃,我娘生前就告诉过我,凡事要向前看,人一旦进了水深的宫门,就再没有后路可退。” 卫青月被夏儿一人搀着胳膊走,丝丝的凉意透过单薄的披风进入身体,在她略显疲惫的小脸上,刮出一丝的怅然若失。她懂王莹的意思,皇家斗争,本就是充满血腥,想要皇位,想要做至高无上的统治者,就要双手沾满杀戮,而这所杀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亲兄弟,亲姐妹。甚至是亲生父皇和母后。 她说这句话,不外乎就是想告诉她,一个青梅竹马,不值得她如此,她日后是要和南岳慕睥睨天下,俯望众生。她的路还有很长,骄纵的性子可以有,但也要学会忍耐。进了宫门,儿女情长就要被抛在脑后,要不然她所付出的一切,都是无果。 “王将军把你保护的很好。”好到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王府有这么出众的一个女儿。 说到此,王莹似是不好意思抿嘴一笑,“母亲不想让我赴她后路,在战场上打打杀杀,所以直到现在。都从未向世人公布过她有一个女儿。” “也是难为她了。”这一声长叹,卫青月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意有所指,“这荷花池里的花当真开的鲜艳无比。” 只是可惜,再美好,再妖艳的事物,总有凋谢的那一天。 “说来也巧,这荷花自打皇贵妃前夜邀本宫相看,到了现在就没凋谢过。”她朝前迈进一个小碎步,俯身趴在那高昂耸立的花蕊上面,一股磬人心脾的香味霎间溢满她整个心神。“莲比喻高贵优雅之人,依本宫看,皇贵妃你是比花还要娇美,以至于美到它连亵都不敢再亵。” 王莹想法设法的哄她开心,给她聊话闸子。 可越到最后,也不过是她一人在那自导自演,她除了听听,就便再无话可说。 荷花?大西凤也有荷花,听她提及此,卫青月不由想到那一身不服输的不卑抗,敢爱敢恨的绝色男子的容颜来。当初,他为爱,可以不惜在冰冷的冬日坠入荷花池,现在——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她就仿佛是做了一个梦,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所有她恨得,恨她的,不在意的,她在意的。爱的,不爱的。如今都被人打散了。她只剩下一个空壳,空壳下面,是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脏,孤独终老。 “我乏了,想先回去了。” 王莹赏花的兴致正浓,如今听她突然的请辞,虽说只是简短的几个字,也总好的过这一路都是她话最多的强。她没有多做挽留,“那本宫送送皇贵妃。” “不用了,我有夏儿照拂,扰了皇后的雅兴,下次再补上。”她摆手拒绝她的好意。 王莹有些尴尬的收回即将迈出去的脚步,点头,“好。” 495.第495章 千古罪人 这世间,再没有比这出水洗浴后不沾染污hui的莲花更迷人了,整个荷花池,都是苍翠欲滴的浓绿,没来得散尽的雾气像淡雅丝绸,一缕缕地缠在它的腰间,藕断丝连,配得上那娇艳欲滴的粉红花瓣,都变成了五彩的珍珠。 向王莹请辞离开,卫青月迁走身边对她紧跟不离的夏儿,望着那棵高大粗壮的大树发呆,天空中繁星点点,曾幻想在孤儿院的时候,她唯一能找到的乐趣,怕就是数着天上的星星过日子,数着数着,那星星就会对她眨眨眼,再眨眨眼。 突然,一抹横空直入的身影遮挡了视线,那高大巍峨的身躯,浑身散发着俯视天下的傲人胸襟,不把世人一切看在眼里的凛然傲气,浑然天成。 他俊美的五官在月光照耀下,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全无半分散漫。 对立而站的他,只能看见他如云烟似的墨黑长发,正黄色的精美龙袍,长发垂落,掩住了他的脸,让她看不见他此时的神情。 就这样,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卫青月视线带有疏离的看向他脖子上那处被她药的地方,哪怕是包扎起来,也很难消除他周身围绕的那些臃肿。 南岳慕的视线没有焦距,没有焦点,只在她脸上认真的注视着。 卫青月成了他的劫,此生的劫,若非当年的马场,只怪她那日冒死相救,惊鸿一撇,艳了他的难舍难别,自此便应了他永生永世的情劫。 他自问所向披靡天下无敌,唯独是她一人却成了他此生最大的败笔。奈她不何,伤她不何,骂她不何,打她不何。 南岳慕脚步稳重却又不失缓慢的朝她走过去,宽厚的大掌伸出,欲是想要摸上她那张疲倦的小脸。 卫青月只往旁侧转头,让他的大手在空气中落了空。 面前的男人,她该恨,该恼的!可当她真正面对他的时候,卫青月只感到自己是有多么的可笑,可笑她自己,可笑一切的过错不过是她酿成,可笑她拿自己去做赌注,自以为是南岳慕会帮她!。 然而呢——她仰起头,强迫不让自己的泪蔓延开来,“我已经想好了,等鱼儿身上的伤好了,我就带她出宫,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顿了顿,她又看向他,目光坚定,一字一顿,“你可以用你所谓的权利留住我,你也可以拿鱼儿的性命威胁我!不过,我不会吃那一套!要么让我死,要么放我离开!。” 南岳慕看她的视线变得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准确来说,他的目光就从来没有温度过,修长伸展的手指被他大力收回,背过身去,良久,无从答话。 “你——走不了!”是,她走不了,他要留着她,生生世世留着她,永远永远,直到他死,直到他没有力气再去留她!。“你的心当真是铁做的!”因为一个男人,她可以和自己翻脸,因为一个外来的男人,南岳慕语气平缓,可以说他现在在克制,在压抑,可这种被压抑的痛苦,被克制的痛苦。 他不仅开始回想起柳瑟锦对他说的话,爱是放手,可他不能放手。他不愿,不舍,不甘! 幼年的他,就有太多的人想要他性命,从未有一个人如此真心待他,那些所谓的同父异母的哥哥,都拿畜生一样,侮辱他,欺负他。纵使他斩杀他的所有兄弟姐妹,甚至不惜背上弑父杀母的骂名,无论是当皇帝,还是当软弱无能的皇子,真正待他好的人,少之又少,可偏偏是她,一个他最不屑的女人,竟能奋不顾身的替自己拦下毒蛇那致命的一击。在那时,他才知道他冰封的心有在一瞬间被融化,不管他出于何故,从来没有人这么对过他,从来没有!他们都巴不得他死,都巴不得远远的站在那双手鼓掌看热闹!。 “你想要的,朕都可以给你!朕只有一个要求,你的心,你的人,只装下朕一个!难道就不行吗!?”他忽然辗转身子,强而有力的大掌握上她的双肩。 “行?怎么不行?”卫青月勾唇,正视着他那双因为自己的回答,眼底出现涌动的眸子,“可到了最后,不还是你亲自把我给毁了吗?花大哥对我恩重如山,你不惜杀了他,可有顾虑到我的感受?”她自嘲的冷笑,“我以为,这个世上,我已经够自以为是了,可是我没有想到,你南岳慕竟比我还要自以为是,凭空的揣测,就能断定果断的要一个人的性命是吗?” “难道那晚的刺杀,你让朕白白的坐在那等死?”他眼底涌现出一层怒意,“卫青月!朕给你的还不够多吗!万千宠爱集一身,你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朕全依着你的意思来!如今你能因为一个外人,一个毫无关系的外人如此伤朕!。” “宠爱?我稀罕你的宠爱吗?你的爱我接受不来!你给的只有霸道,只有宣誓,只有强迫!你以为我跟着你我会心甘情愿,我该值得高兴,值得庆幸吗!”她接近沙哑的声音朝他咆哮大吼,多月来积累的怒气一触即发。 “南岳慕,你懂爱吗?你懂什么是爱吗?”他的爱是占有,除了占有还是占有,根本就不允许别人窥视一分,她就好比是他圈养在他身边的宠物,整日里只能围着他转。她是人,她有自己的思想,她想要的是平等的爱,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无耻也罢,她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了那,爱上他有错,想报仇有错,那么多人因她而死还是有错!。 “我承认我来南岳找你,是因为我无依无靠,我想在这方面利用你,可是我现在不想了,我想走了,我想离开了!你给的承诺,我承受不来,你给的誓言,我接受不来。纵使不能报仇,哪怕和元沣璟同归于尽,我也在所不惜!我不会因为权谋去和自己苦大仇深的敌人不谋而合,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她悲痛的大哭,令人心碎的泪珠如断了线的风筝,花大哥死了,花大哥死了。因为她而死,她就是一个千古罪人,一个千古罪人!。 496.第496章 花吟没死? 卫青月无助的蹲在地上,“我不想再卷进去了,我不想。”皇家的斗争不适合她,到处都是心计,到处都是手段,她学不来,应付不来。自以为对她好的,到了最后全出卖了她,自以为对她有所图谋的,到了最后却全为了她而舍弃生命。她只想平平淡淡,只想简简单单,为什么就这么难,她一无是处,一无所出。她拿什么和他们斗,拿什么和这群披着羊皮的狼斗智斗勇。 爱?南岳慕低头看着她哭的哀恸无助模样,心脏的位置狠狠的一痛,或许他不懂,可他清楚的知道,他对她,是爱,爱到一种无法自拔的境地,爱到她的一颦一笑都会牵连到他一天的心情。以前,他从不屑于去爱一个女人,现在,他却为了一个女人费出了百般心神。 他就地蹲下身,将地上泣不成声的女人圈在怀里,用着不熟练的语气,不熟练的大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有人非要强迫你卷进来,就算你不出现,三国统一的霸业,早晚也会实行。”输者,肝脑涂地,赢者,俯视天下,成为新一代的枭雄。每一个为人君者,谁不想名垂千古,被后辈永远的记住。 以前,他想做赢者,现在,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女人,他争了这么久的皇位,到头来,也不过是一盘黄沙,人死便随之入土。 “既然你不想看到朕和元沣璟合作,那朕就朝后退一步,不管他们争得你死我活。”南岳慕带有剥茧的大手抚平她额间吹乱的几缕秀发,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收到她的拒绝,他深不见低的黑眸闪过一抹难掩的受伤,到底什么时候,你的人,你的心,才会真正的是他的。而不是处处惦记着,挂念着外人。 这只手,正是这只手,打死了花大哥,打死了花吟。卫青月带有恨意的视线看向那只白的无暇的大手,晶晶亮亮的光线,让它美的无暇,美的光彩夺目,美的无人能及。 “花大哥曾经救过我的命,无论是不是你杀了他,还是出于其它原因,他都是死在你的手上,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她使出蛮横的力度推开他。 小手拍打在胸前还不够挠痒痒的,以往南岳慕自然是不将这些放在心上,可今夜,他捂着被她推脱的地方,刚硬的五官忽地变得煞白,浓密的水珠在一瞬间密布他的眉梢。 “不会原谅?!”南岳慕握住她的手不松,狠狠的将她拉回来,正以一种十分暧昧的姿势女上男下。他一手环着她的腰身,一手制住她不老实乱动的双腿,就好像是被她挑起了一把干柴烈火。 “你不是说,夫妻间就该坦诚相待,那朕如果告诉你那个男人没死,你会不会还恨朕?”他正对上她那张恼怒的小脸,触地性感的唇瓣向上拉了一个弧度。 南岳慕很少笑,至少在她的眼里,南岳慕是个不苟言笑的冷魅男人。可偏地在今日,他笑了,那笑得痕迹,薄弱,单一,甚至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然而卫青月此刻重点关注的不是这个,而是——她瞪大双眼,一时激动的无法言表,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问下去,他说花大哥没有死?他竟然说花大哥没有死?!可她明明看到的,明明看到花大哥替她挡了那一掌,怎么会相安无事。 还有——袖间的锦囊里装的不是花大哥的骨灰吗?!他到底是在玩她,还是在戏弄她!。 南岳慕的大掌更加有力的握紧她的细腰,那力度,恨不得将二人融为一体,本打算瞒她,可到了最后,看到她那张因为别人而表现出的那份哀恸的神情,他下意识的就说了出来。 说完后,就如如负释重,“你觉得朕会骗你?” 他修长的手指在她挺翘的鼻子上轻轻一点,辗转翻身,直接把她压在身下,“今夜朕什么都告诉你,但你的利爪也得给朕收起来。”他拉着她的小手,指引着他来到了自己心口的位置,“这里会痛。” 卫青月被这个亲昵的举止给挑逗的小脸微微发红,总之一听到花吟没有死,她万千的思绪在里面,究竟是高兴多一点,兴奋多一点,庆幸多一点,各类情绪的掺杂,对他的恨意,在不觉间消去了很多。 “花吟的师父曾救过朕的性命,念在他师父的面子上,朕也不会杀了他。” “那地牢里的骨灰?” “骨灰?”他燃情的眸子不动声色的动了动,显然的不知情。这事他只交给柳瑟锦去做,并且让他保密,万一被人知晓,他就如那花吟一样,从世上消失,可面对着她,他终究是隐瞒不下去。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对自己怒目而视,对自己充满恨意,他南岳慕不是一个爱吃亏的人,孰轻孰重,他不能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和卫青月闹矛盾。 答案迎刃而解了,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原来是这样,亲手杀了自己救命恩人的爱徒,就不怕遭天打雷劈。”胸口闷着的恶气被打开,知道花吟还活着,卫青月久违的笑意总算回归在那张小脸上,还算他有点良心,包括他打自己的那一巴掌,她也不气了,中途好像她也捞回了一巴掌。 “那他现在在哪?!” “就这么担心他?”南岳慕危险的眯眯眼,淡淡的不悦。“朕只说没杀他,可没打算说放了他!” “驱灵散是世间的剧毒,他一次服用这么多的量,没有几个月,身子是养不好的!朕只管不给你养死便是!。——你做什么?”他讲话讲到一半,就感受着身下的人开始不老实,左右的推她,想要起身。 “我去把这个消息告诉鱼儿。”白白的哭了一整天,鱼儿不比她还要伤心欲绝,她要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不准!这事本就有所隐瞒,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花鱼儿的事朕自会命人处置,你不准告诉她!” “为什么?!”卫青月不满的看向他,难不成他还打算防着花鱼儿?这可是花吟的亲妹妹!。 497.第497章 南岳慕认输了 用南岳慕的话来说,别说是亲妹妹,纵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放长线,钓大鱼? 不外乎排除他有自己的私心,花吟一手医术可妙手回春,他是个极为器重人才的人,这样的人能收为己任,自然是万无一失,锦上添花。 “为什么?”南岳慕低头撇她一眼,嘴唇相讥,“今日发生的一切,爱妃难道还不懂吗?”这话能被那些下人添油加醋乱说一气,又怎么会逃得了那两位皇帝的耳和眼。 若说一开始都是有预谋的,就是为了演一出戏给外人看,那卫青月就是那个最不知情的人,傻巴巴的被人给利用了。 问题是——她在身下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南岳慕胸膛的位置,引来他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被自己后宫的女人戴了绿帽子,你心里什么感受?” “你敢吗?”南岳慕死死握住她那双不安分的小手。 不敢,是很不敢,卫青月莘莘笑道,只不过这笑意还没维持多久,就被袖间那突然掉出来,大煞风景的锦囊给消磨的荡然无存。 她一脸的僵硬,他则是一脸的危险,捡起地上的锦囊,月光照耀下,这锦囊就像是一情人互赠的爱慕物,拿在手心里,尤其是那软软绵绵的,南岳慕略带剥茧的手指动了动,“这就是那装有骨灰的锦囊?” “已经没用了,扔了吧!”她一把夺过,二话不说,扔出了几米远的位置,组团忽悠她,这些个人还真是够胆大妄为的,看她回去后不拔了他们的皮才怪!。 可这后果,不比戴了绿帽子来的还要轻巧,南岳慕俊美雕刻浑身散发着雌性魅力的脸庞更加有用力的贴紧她,“一个外人之物竟能随身携带?”他冰凉的舌尖一口含住她小巧的耳垂。 卫青月受不了般的浑身一个激灵,他的身体和自己贴的紧紧的,紧致到他身体上每一处有发热的痕迹,她都能感受的到。 这可是小树林,虽然没有人迹的小树林,但是只要一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她是既尴尬又有些难以启齿。 南岳慕是个爱吃醋的人,可他吃醋并不是毫无根本,举手投足间,他都能从观察到细致入微,来断定她对一个男人是否有情,无情,她安全,那男人便也安全了。所谓的真正动怒,也不过是她表现的太过于当真,让他误以为,给了他错觉,才会以至于收敛不了自己的情绪。 不过好在他爆发怒气边缘的时候,会冷静下来,回想起先前所发生的一切,再去判定这一切是否如他猜想那样。 所以他想通了,气也撒了,就跑过来当作无事人一样来哄卫青月了。哄女人的把戏他一向不会,为此他还特意朝柳瑟锦请教了一些“独门绝技”一代帝王能做到这地步,不仅柳瑟锦五体投地了,就连围观的人都觉得崩溃了,这还是他们那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皇上吗!?如今为了一个女人竟退让到这般境地。 498.第498章 元沣璟被下药了 ——————————————————————————————————————————————————————————————————————————————————————————————————————————————————————————————————————————————数日后 矛盾解开,卫青月也恢复了平日那个心态,花鱼儿一连昏睡了几日都没有清醒,每日她除了照看她之外,帮忙喂给她吃些流食,基本上就是和南岳慕腻在一块,有一句没一句聊,扯着天南地北的话。 当北冥和元朝的战火敲响,他们这一方无论加不加入,都是坐山观虎斗,渔翁最得力的那一方。 这不,今日的她,一身小巧玲珑的翠绿罗衫,行走在皇宫小道,迎面撞上的男子,一身的紫衣,一头的紫发,满身的香味,千里之外都能闻得到。 “皇贵妃好雅兴!。”北冥的美带着几分邪气,却让人更加着迷,左额上有一缕被风吹散了的紫发,一双凤目狭长而慵懒的注视着她,红唇微启带着点点魅惑。 “北冥皇——”这人无论到哪,说什么话,都有着一种邪里邪气的感觉,卫青月对他没有什么好感,却也没有什么厌恶。毕竟前几r才放了他的鸽子,让他一人在这么高的房顶上看月亮,她也过意不去。 “宫里头有关你的传言都能盖过整个皇宫了。”这个时候,不该像寻常女子那张,找一个屋子把自己关起来?有关个人贞洁的事,这不是在她的大西凤,而是在男尊的南岳。 “是吗?原来本宫都这么出名了?”她有一言无一语的回答。 相反,北冥倒是不满意她的这种敷衍了事,大掌直接上前拉住她的小手,“你做什么?!这里可是南岳!” “皇贵妃紧张作甚?不过是带你去看一出好戏。” “好戏?什么戏?”卫青月挣扎少了许多,任凭他拉着,也没说反抗。关键是,她的这点反抗还不够给他挠痒痒。 事实证明,他让自己看到这出好戏,的确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好戏。!熟悉的高度,熟悉的宫殿,熟悉的砖瓦,熟悉的房顶。 北冥搂着她纵身一跃上了元沣璟的寝宫,那透有缝隙的地方好像是被事先准备好的一样。 于是卫青月抑制不住好奇低下头去看了,这一看之下,她整个人都再也移不开视线了,春——春——活s生x的春宫戏?!! 虽然里面的男女衣身都没有褪去干净,可那相互抱在一起而拥的场面,足以令人血脉膨胀。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向给人清新高雅的元沣璟今日竟能化身为豺狼,而那名女子——她——她不正是那个端庄高贵优雅的王汝之女王莹——元朝的皇后吗?!他们——他们青天白日——竟——竟然—— 卫青月木讷的看看他们,再木讷的看了眼在自己身边一直带着笑意观察着自己的北冥,拿手指着他,一语戳破:“你对他们动了手脚?” 499.第499章 被元沣璟吃豆腐了 “怎么能说是朕。”北冥伸手将她的手指握在掌心,指腹间有一下无一下的摩擦,“明明是那元朝的皇后不甘寂寞,特意求朕帮她。”要不然他怎么会有闲心管别人这档子闲事?。 我靠!卫青月脏话连篇,想流鼻血了,这婚房爱事,更何况他们是夫妻,能这么做也是常有之事,就比如她和南岳慕。可他竟说王莹不甘寂寞?!这一刻她恨不得张牙舞爪的扑上去,誓要他说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莹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到了他这,竟成了这么庸俗之辈。 “皇贵妃难道不知?这元朝皇后入宫半年之久,可还没被这元沣璟临幸过一次。朕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帮他做一件善事。”放着这么美的一个美人不舍得动,的确是有些浪费了。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卫青月眼底闪现怀疑,她和王莹谈话的时候,能感受到这元沣璟对她的情意,而她自己说的时候,总是一脸的娇羞不好意思说出口,她以为——他们已经—— “所以?你就怂恿王莹给元沣璟下药?” “怎么能说是朕怂恿,是这元朝的皇后自己找上门来求的朕。”北冥抿唇一笑,一手刮在她挺翘的鼻尖上,“朕只是顺手做了这个好人。”起先,他是有这个念头,不过也只是说说,哪曾知道这元朝的皇后脑子就这么的愚笨,信以为真,却偏有不好开口,这一来二去,只能命人从他口中探口风。 “那也就是说,王莹现在整个人都是清醒的?!”卫青月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愤怒还是该替这王莹打抱不平!这个男人娶她根本就是有利所图,以前她以为他们已经在一起,可到现在,当她知道他们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她就下定决心一定要保全她,女子的清白何其重要,日后元沣璟若是统一天下失败或是被他遗弃,她留有清白之身,还可以再嫁,而不是被世人唾弃。 她这般想,动作也是够快,大殿里的俩人衣服已经开始脱得衣衫不整,男女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卫青月不敢再在上面耽搁时间,一把挥开北冥拦她的手,一个雷厉的掌风,硬是把金边襄成的房顶给打出个洞出来,她纵身一跃,在王莹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又或许是她真的沉浸在这美好的x欲上面,以至于发出这么大的响声,她都没有听到。 卫青月直接上前对着她的后背就是一掌,她头还没来得及转,立马就昏了过去。 卫青月抱着王莹缓缓下滑的身体,软绵绵的几乎没有一点的重量,这个傻女人,爱一个男人能只看表面吗,你连他究竟为何如此呵护你宠你都不知道,就敢私自做主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他,当真是傻的可以! 可不等她将怀里的身体拖走几步,就听到一声闷响,怀里立马变得空空如也,而面前,赫然多出了一男子俊美滔天的倾城五官。 那张脸,温柔,多情,充斥着诱惑,媚人心智。退却到一半的白衣被他松松垮垮的落在半肩处,裸露在外的白皙皮肤竟比女的还要白嫩,丝软。他以往闪亮的眸子如今有了q欲掺杂,可唯一令人值得震撼的是,他竟能清楚的知道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谁。 “皇贵妃,这招是否玩的过头了?”他声音带有磁性,如泉水击石。唇边的笑意不少不见,却唯独那双手不受控制的朝她袭了过来。 卫青月一惊,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他还能认出自己来,至于他说的是什么,情急之下,她压根就没听,甚至连虚伪的笑都免了!直接飞起一脚就往他命根子上踹。 500.第500章 兽性大发 元沣璟漆黑如耀石的眼底闪过隐晦,修长匀称不乏高大的身躯很快的便将她制服,压在身下。“这可是你自己点的火,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他性感好看的唇在她雪白的脖颈间辗转反侧,修长的手指似熟车熟路的就开始为她宽衣解带。 被一个男人,一个美的世间少有,天上都难找得出一二的男人这般对待,是个女人都该庆幸,都该欣喜若狂。可她卫青月有的只是恶心,一种恶心到了境界的恶心,只感到每一处被他摸过的地方都像是奇耻大辱。 她狠狠的咬牙,使出全力推他,而她越是推,他越是放肆!想他元沣璟何时这么失态过,兴许是这药下的过猛,猛烈到坚持到现在他的神志已经逐渐变得不清不楚。 “唔——”滑溜带有清香的舌尖横闯直入,占领了她最后的一席之地。卫青月被他强行按在身下的手骤然握紧。草!她这算不算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本来打算下来救王莹,结果自己被这畜生都不如的东西给吃了豆腐! 北冥在房顶之上看的是干着急,尤其是元沣璟更加放肆的侵占,想他都还没有这么直接过,也不管是不是会暴露身份,直接飞身下顶,冲着他毫无防备的后背就是狠狠的一掌。 可奈何的是,他以为元沣璟本不该躲过,他也好借着这个空隙带着卫青月离开,谁知道他不仅躲过了,还巧妙的接住了?这让他不得不对这个处心积虑,忍辱负重做了她几年男宠的元沣璟另眼相看了。 “北冥皇?”他俊美的脸多出一种本不属于他的红晕,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像是一只随时随地都能要了人命的妖孽。 好在卫青月的自制力还是可以,借着北冥的出现,她得了自由,慌张的跑到北冥的身后躲起来,情急之下,压根忘了她会武功这一说,可当着元沣璟的面,她也没打算把自己的武功展露多少,对他毫无保留,不彻底的暴露了她的实力。 “你对朕下药?”他的声音平平淡淡,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像是老友间的谈话,又像是时隔多年的朋友见面那种语气。 北冥抵死不承认,揣着明白装糊涂,“元朝皇在说什么?朕怎么一点也不清楚?难道不是你这皇后受不了寂寞,私自对你下的药?。” 他这话一出,元沣璟原本温润的眸子果然变得一瞬间的冰冷即逝。他的视线若有若无的停留在王莹身上一瞬,后又错开,温润的嗓音不变初衷,“是吗?” “不知北冥皇青天白日怎么会出现在朕的寝宫?”他白皙的手掌有在暗暗运力,可再多的努力也不过是无果,元沣璟踉跄的朝后退了几步,昔日的风华绝代,到了今日,显的竟有些狼狈。 卫青月瞅情形不对,趴在北冥耳边,“他这是怎么了?” “有气无力,没有女人,怕是要落得个终身残废,你说这场戏好不好看?”北冥狡黠一笑,学着她和她咬耳朵,不忘警醒,“所以你待会可得离他远点,万一他来个兽性大发,你也躲不过去。” 501.第501章 打了元沣璟 卫青月清澈透水的眸子先是一亮,终身残疾,那就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了?她把王莹带出去,徒留他一人在这,这感情好。 这般想,她就这般做,兴致冲冲的上前搬人。 元沣璟见她这动作,俊美的额角渗出不少的细汗出来,咬紧牙关,“皇贵妃这是作甚!?” 作甚?当然是把王莹救出去,脱离你这个畜生的魔爪。卫青月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走上前,对着他那张美的如同雕刻的脸就是两巴掌,这举动,完全是下意识,只把他打的有些愣了,像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动手,而他竟会被一个女人掌嘴。 “元朝皇,本宫就算再怎么大度,也清楚的知道本宫是谁的人,你不仅对本宫语出不敬,甚至还动手动脚,这两巴掌,就算是你碰了本宫,给本宫付出的代价!。” 纵使他愣了,就连北冥都愣了愣,斜长的眉峰微蹙,这女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见长,他不仅碰过,还摸过,怎就不见她给自己来两巴掌,典型的就是公报私仇。 元沣璟被这两掌打的怒了,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若是燃起火来也是隔外地可怖,就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他的温柔能变成火焰燃烧,引燃着周身的空气,惊人的安静,却让空气怒吼着撕扯你的心跳。 不过他的克制却是极其的好,面前的女人视线越来越朦胧,忽地他又是辗转一声低笑,云淡风轻,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虽怒时而若笑,即视而有情。 无论何时,纵使现在的这般狼狈,都无法质疑的是,他永远是对完美的最好诠释。 似珠玉在瓦石间,那一张英俊而出众的容貌,俊美的脸庞,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黑眸,笑起来如弯月,肃然时若寒星。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是让人心动。一身白衣更加的衬托出他身材的挺拔,看起来单薄但是却不脆弱。 怪不得曾经那么多人说他是祸国男妃,怪不得本尊只以一张脸就让他坐上至高无上的皇贵君的高位。若说他没有聪明,没有才智,但他那张脸,一张脸就可以赢了一切,赢了所有!。 她看他,他也在注视着她。 忽地,卫青月勾唇一笑,语气中说不出的讥讽,“听说,元朝的皇帝,曾经是名男宠?”这不是听说,也不是道听途说,是个人都知道的事,可现在元沣璟身为皇帝,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 说他是笑,可他眼底逐渐出现的冰寒让人胆战,说他是生气,可他的脸上明明是带着笑意。 元沣璟不可否认,微笑作答,“是。” 男宠这个污点,会跟着他一辈子,他也从未想过去抹去。只看那些人敢不敢有那个胆,敢在他面前提罢了。 冷眼看着他那张愈发失去理智的脸和那踉踉跄跄的身体,额头密布的汗珠越来越多,她心里更是得意,最好直接死了,元朝的江山,随便它乱,送给北冥也好,送给南岳慕也罢,总之都和她没有关系,杀了他,她就可以带着她想要保护的人远走高飞,永远都不要回来!想到此,她的脑海里闪现出易沐风那张哭的悲痛欲绝,无助仿佛被世人抛弃的小脸。 她几乎是完全不受控制的朝前走了几步,体内的真气被她凝固,好像真的想在那么一瞬间,要了他的命,只要他死!她的大仇就可以得以报,只要他死,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完结,只要他死,她对那些死去的无辜人就有了交代。 “皇贵妃想杀朕?”来自她身上的愤怒仇恨的火焰,他是感受到了,所以不等她走近,元沣璟就问出声来。 “明知故问!” “朕与皇贵妃素未蒙面,也并未有过什么交际,为何皇贵妃总是如此的视朕如同敌人?”元沣璟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来回做着巡视,这张脸,足够的陌生,陌生到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么一个人,陌生到这个人世上是否存在。 “就是看你不顺眼!” 不顺眼,这也算理由?北冥嘴角再次抽搐。卫青月走过去想要杀他,那冷酷杀伐的气息他能感受得到,却没有打算去拦的架势。反而双手抱胸,准备看一出好戏,对他来说,元沣璟迟早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都得死,早死就是卫青月动手,晚死,就是他亲自动手,结果都是一样。 能被一个女人毫不留情的说看他不顺眼,却是第一次,元沣璟不知此刻自己是该笑,还是觉得可悲。想杀他,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不顺眼?。 眼看着她越走越近,距离自己仅有一拳相隔,他似向她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性感的贝齿缓缓开启,“楚歌,楚玉。” 不过是简短的一句唤声,一时安静的大殿,立马就凭空出现了两抹身影,一个是她陌生到熟悉,一个是她熟悉到陌生。二人护住心切,不等飞身进来,早已是拔刀相向。对付一个可以,对付两个就要真的打起来,她虽然能打的过,但对她肯定没有好处,一定会惊动外面的人。 卫青月嚣张怒然的火焰瞬间消失无踪,充斥恨意的小脸也是在一瞬间被温柔的春风所取代,“哎哎——误会误会,本宫是在和元朝皇开一个玩笑——就是为了试探一下你们这安全措施保护的怎么样,现在看来,完全是本宫多虑了!” 俩暗卫护住在后,哪怕听到她这句解释,也没有一个人肯让出一条路出来,身后被挡着的人看不出表情。 可卫青月能感到她身后的人是真的生气了,而她就像是不认识他一样,自动的跑到元沣璟面前,讨好的摸上他两边被她打的略显红肿的俊美脸庞,“真是不好意思,本宫出手重了些,可若是不重,怎么能看出本宫是在演戏,元朝皇你大人有大量,应该不会与本宫一般见识吧?” 502.第502章 跟着朕回北冥如何? 她看似询问,又看似在征求。 元沣璟看待她的视线更加的炙热,体内的药物是真的被他克制太久的时间,以至于现在他完全面临着一触即发的边缘,加上她略显冰凉的小手又是毫无征兆的朝自己摸了上来,这前所未有的舒适,几乎是没有经过大脑的考虑,他直接大掌抚上,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饥渴爆破的吻铺天盖地,没有任何征兆的朝她吻了上去。 卫青月眸子陡然大睁。 所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楚歌二人原本还怕这南岳的皇贵妃会对自家皇上做出个三长两短来,这下看到这不该看的,四只眼珠子立马就转地方去,不敢再看了。偷偷瞥了眼那无人问津躺在地上的皇后娘娘,皇上中了毒不该找皇后娘娘解吗?为什么要找南岳皇的皇贵妃,皇上这是被药迷了心智,这要是被南岳的皇帝给知道了,还不得冲冠一怒为红颜,与他所保持的那点友好距离给彻底的磨灭了?。 “皇贵妃肯拿自己来赔罪,朕还有什么可气的?”元沣璟带些有湿润的唇辗转到她小巧的耳边,暧昧的话从口出,酥酥麻麻,痒痒的感觉让卫青月整个人都如经历在崩溃的峭涯。 这种被人压在身下的姿势,她想反抗,可四肢都被他给束缚着,一个中了药的人力气还有那么的大,她想张嘴去咬,咬在他的脸上,最好毁了他那张脸,咬在脖子上,最好咬上他的大动脉,让他一命归西。 “砰砰砰——”横空而出的打斗声,让元沣璟继续往下侵略的手一停,卫青月借着这个空隙仍是不死心的往他裤裆那个地方顶。 这下纵如他挡住了,那张俊美的脸也慢慢的黑了,这个南岳的皇贵妃,当真是不敢恭维!。 “还不走?!”北冥轻而易举解决两个累赘,这么激烈的打斗声,难不成还要吸引外面的人来,他一手拉住卫青月的胳膊,一个闪身,从大殿里飞了出去。 卫青月起初还在挣扎,一看最后落到他的怀里,心有余悸的看向大殿里躺着的那个女人,“她怎么办?!” “元沣璟暂时还不会把她怎么样!。”北冥声音沉沉的回她。 他说的不假,事实证明,元沣璟果真没有将她怎样。 “皇上——”楚歌二人担忧的上前检查他是否受了伤势。 元沣璟艰难的摇了摇头,咬紧牙关,现在真的不能再经挑逗了,甚至连女人都不能再看了,“快将皇后抱出去,给朕打几桶凉水来。” “是!”楚歌不敢怠慢,留楚玉一人在这照看着皇上,他则弯身直接把王莹抱在怀里去打水,恰在这个时候宫外的那些人也冲了进来,看他们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楚歌忍不住大骂,“一群没用的废物!还不快给皇上打几桶水来!” “是是是——属下这就去打水这就去打水——” “记住!是凉水不是热水!” “是是——是是——属下这就去打凉水——属下这就去打凉水——” ————————————————————————————————————————————————————————————————————————————————————————————————————————————————————————————————————————————————————————————————————————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你说你办什么事能成?”逃离了元沣璟的寝宫,北冥低头看着她那一张被亲的红肿的小嘴,眼底闪过一片霾色,动手替她一遍一遍的擦拭,直到擦破了皮,出了点血渍,才方可罢休。 卫青月也恶心被他亲过的地方,不管他的擦拭的力度有多大,她都没出声喊一声的疼,由着他去擦了。“你说元沣璟会不会告诉南岳慕这件事?” “不会。” “你就那么肯定?” “岂止是肯定?”北冥不屑一笑,“他不仅不会说,还会替我们瞒着,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卫青月还好,他日后怕是得小心了,想到此,他又是狠狠的在她那张小嘴上擦了一遍,“坏事的小东西!要不是因为你,朕怎么可能被他发现!?” 是,这个北冥的确没有说假,她清楚的记得,她下去的时候,元沣璟好像说了一句,其大意,应该就是以为是她下的药,可北冥出现以后,他就把这个肯定给否决了,立马转向了北冥。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现在知道问朕了?。”北冥恨铁不成钢的在她脑门上狠狠一弹,“先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你的意思是我们暴露了?” “难道不是?现在你和朕走的这么近,他难道就不会起疑心?” 一个南岳的皇贵妃和一个北冥的皇帝走的那么近,孤男寡女,深更半夜,青天白日。元沣璟那么聪明的人又怎么会想不到。 怕就怕的是,他若是哪天无意间在南岳慕的耳边煽风点火,再来,就是会误以为南岳慕已经在私下和北冥合作。这二者归一,肯定有点悬。那样他元沣璟肯定会加大防备措施,防患于未然。 “那从今天开始,我们就保持距离,如何?” “距离?”北冥又是狠狠的一个暴栗打在她的头上,“朕马上就要走了,你连朕最后的乐子都给剥夺了,朕还怎么在这南岳待下去?”突然,他亲昵的靠近她,“跟朕回北冥如何?他南岳慕能给的,朕也一样能给。” “你未来可是要做三国统一的人,我看还是算了吧。”卫青月白他一眼,明显的不感兴趣,至少人家南岳慕现在不想当皇帝了,日后报了仇,她再一怂恿,领着他彻底归隐去了。不比坐这么高的位置,看着这么多的江山,俯视着这么多的人,来的要舒适快活的多。 503.第503章 撞见月孤城 “你倒是变了不少。”北冥挑眉,蛊惑性一笑,搔首弄姿,不再说话。 他是想当皇帝,一个统一三国的皇帝,让所有人都匍匐在他的脚下,唯他独尊,他所想要的一切,都会触手可得。女人——他余光瞥了眼身侧的位置,他想要的,没有人能逃得了。 “皇上,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之前就没有见您来过这里?” 他们二人坐着舒适,宽阔柔软的草坪,很快,这陌生带有不合眼色的声音加入,打断了二人的雅兴。 听这脚步声,似轻似缓,听这下人的声音,又是那么的陌生。卫青月顾疑的眸子眨了眨,不是元沣璟,也不是南岳慕,难不成皇宫里还有多余的皇上? “是番邦的皇帝,又是你的后宫男宠,要不要见见?”北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视线又落在她身上。 卫青月整个坐着的身体都显得有些麻木,僵硬的动弹几下,想趁机开溜。可奈何她还没动一下,身体就像不是她的一样,动都动不了分毫。而身侧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像是在耳边,又像是在远处,传来北冥邪里邪气的声音,“好机会让给你,朕就不多加干扰了。” 你大爷的!卫青月想出口爆粗,什么好机会!她和月孤城熟吗她!直到她挣扎了良久,整个人彻底的能动了,正打算走,而那两道身影也恰好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男人一身蓝色的锦袍,一双眼睛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冷漠又带着疏离,浩浩中不失文雅秀气。那是怎样一张清秀而淡漠的脸,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肃然时若寒星,令所有女子望尘莫及。 她打量着他,月孤城也在打量着她,难以掩去的,是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艳。 面前的女子身着一身浅白色纱衣,肩上披着白色轻纱,微风吹过,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一头青丝散散披在双肩上,显得有些凌乱。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她身材纤细,蛮腰赢弱,楚楚动人,更衬得她别有一番风情美丽可人之姿。 难以否认的是,这女子,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他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一瞬间漏了半拍,他不是一个好色之人,也不是以外貌观察女子之人,可面前的女子,像是有一种魔力,牵引着的他,让他一步步的向她走近。 比起以前的月孤城,今日的他,更显稳重和成熟,最为惹人注目的一点是,他眉宇间多了一丝的煞气,这若是换在以往,肯定是没有的。 回想起当年许诺他,答应替她办完三件事就放他离开,可现在,所谓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办成,转个眼,他都已经是番邦的皇帝了。 她对这个月孤城没有多少的好感,关于日后他做了什么事,成了什么人,她也没有过多的去打探,俨然的就成为了一个陌路人。之所以知道他当了皇帝,也不过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 今日能在这里撞见他,也完全是巧合。 她侧过身,打算从他身侧的位置离开,连声招呼也不愿打。 “姑娘——”月孤城突然出声叫住她。 504.第504章 相信姐姐 卫青月头也不转,只冷冷的回应,“本宫是南岳的皇贵妃,番邦皇如何能称本宫姑娘?。” 月孤城犹如被人当头一棒,身形一个不稳,朝后踉跄了几步。 卫青月正好借着这个腾出来的空,走人。 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说的怕也只是她这种人吧。 既然各自有了各自的路,她与他,也不过是名义上的妻主和男宠,他对她无情,她对他也无意,从此两不相欠,各自相飞,岂不是更好!。 “皇上——皇上您没事吧——”身旁的小太监见状急忙上前扶稳他,见自家皇上的视线一直随着那南岳皇贵妃的背影走,有几丝的惆怅,后宫里头那么多国色天香的女人皇上都看不上,这次来南岳,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却是南岳的皇贵妃,这不是造化弄人吗!他摇头不已,以皇上现在的实力,怎么可能和这南岳的皇帝抗衡!。这不是鸡蛋撞石头,自找死路吗?! ———————————————————————————————————————————————————————————————————————————————————————————————————————————————————————————————————— 回到风雅阁的时候,当被告知花鱼儿已醒,卫青月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朝她所住的房间飞奔了过去。 一进去,看到就是一个被包成粽子的木乃伊,木讷的倚靠在床沿上发呆。 卫青月不免有几分的心酸,走上前,坐在床榻的边缘,看着她,半晌才问,“饿吗?” 花鱼儿就像是被人剥夺了灵魂,只剩下躯壳,不开口说话,甚至连眼睛眨的都是微乎其微。 卫青月不忍心骗她,也不忍心瞒她。在南岳慕告诉她真相的时候,她早已想好了万千个法子不告诉她实话,可若是因为这一个假话,把鱼儿折腾成这样,若是因为她的隐瞒,让花鱼儿因此丢了性命,那她才是千古罪人,又有何颜面去面对花吟,花大哥对她的重托。 “鱼儿。”她朝她伸过去手,将她包裹成拳头的小手拉在怀里,“姐姐不想瞒你,可姐姐也是万不得已,花大哥没有死,他只是被南岳慕关押在了一个地方,一个我们找不到地方,所以你要振作起来,不养好伤,日后怎么去找他?” “真——真的?”花鱼儿总算有了反应,小小的手指头似动又似不动,可在她手心里,卫青月是真的感受到它在动。 热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你不是说什么时候都愿意选择相信姐姐吗?那姐姐告诉你,他没有死,你哥哥还活着,你愿意相信吗?” “相信——相信——我相信姐姐——我永远都相信姐姐——”花鱼儿再次哭的泣不成声,忍着剧痛,一把扑在她的怀里,“大哥说姐姐不会骗我,姐姐就一定不会骗我,我就说大哥这么厉害,怎么会死,大哥一定会死,一定不会死的!姐姐——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大哥——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505.第505章 弄疼了她 “快的!很快的!”卫青月轻轻着拍着她的后背,“宫里的所有人都以为你大哥已经死了,南岳慕也不让姐姐告诉你,说实话,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姐姐都愿意相信你也不会出卖你的大哥。对吗?” “对——对——鱼儿不会出卖大哥——鱼儿不会出卖大哥——不会出卖姐姐——” “好,那你就按照姐姐的话做,日后就当作你大哥不在世上一样,不要让宫里的人起疑心。南岳慕能饶你大哥一命,肯定有他的用意在里面,我们只管照做便是。不要试图去招惹他,你能做到吗?” “我能!我能!为了大哥,为了姐姐!我都能!我都能做到!” 看她这副宣誓的倔强小模样,卫青月总算破涕为笑,伸手点了点她粽子似的鼻头,“饿不饿?姐姐给你弄点吃的?” 饿?肯定是饿的,这么久没吃东西,别说是个孩子,纵使有武功护体的武林高手也不行。 花鱼儿似是配合她一般,干瘪的肚子,“咕咕——”几声响了起来,声响不算大,可在这安静就有她二人的房间里,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花鱼儿皮球似的脑袋不好意思的往下低了低,卫青月舒心一笑,“等着,姐姐这就下去给你弄吃的!。” 晚间,忙完政务的南岳慕来了风雅阁,当看到这远有七八岁的女娃娃粘着卫青月就像是女儿粘着亲生娘亲一样,他煞气的脸当即就给黑了,阴着一张阴气沉沉的脸,不声不响的大踏步迈进屋里,一双英挺俊朗的目自始自终都没有从她那双八爪鱼粘着卫青月的手上离开。 南岳慕吃一个男人的醋也就够了,什么时候连女人的醋也开始吃了!。卫青月将花鱼儿小心的放到床上,哄着她睡觉,对后面那座冰山全然弃之而不顾。 一开始还能忍,一到最后俨然就当他是个透明的,南岳慕当即就怒了起来,三两步走上前,将床上的那具小身板毫不留情的拽着包裹的白布就开始往外拎着走。 “你干什么!?”卫青月大惊,急忙上前拦她。 花鱼儿被吓的不敢发一言,这男人的表情实在是太恐怖了,姐姐说的对,她不在必要时刻,还是不要去招惹他的好。 “她什么身份?能让爱妃亲自屈身照顾她?”南岳慕拎着她的手不松,轻而易举,就像拎着一只兔子那么简单。 卫青月扒拉他的手一停,原来是在计较这个,“我是怕她们照顾的不周,鱼儿的伤还没好,你这样做会弄疼她!快放开她!。” 南岳慕冷冷看她一眼,对她的求情视若无睹,直接转身将她扔在门外,只听“扑通”一声,收到的就是她落地的声音远大过摔痛的悲呼声。 卫青月急的要跑出去检查她的伤势,这边南岳慕已拉着她的胳膊往里拖,“南岳慕!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公报私仇!”鱼儿不就是刺杀了他吗!可她根本就没有碰到他!“她还是一个孩子,她这样会有危险的!。” 506.第506章 让我给你生孩子? “门外有老嬷嬷,她能有什么危险?!”南岳慕冷冷的看她,手上力度不松,直到把她拉到最里面,猛地一把将她往床榻上推,开门见山,“你今天去见了北冥?” “见——见了,怎么了?”卫青月有些心虚,揉着被他捏疼的胳膊,也没打算瞒他,皇宫里到处都是他的探子,他想知道什么,还不易如反掌。 “以后你少见他,没有朕的允许,都要和他保持百米的距离!”他冷魅果断的命令。 这个还真有点做不到,卫青月想也没想的就摇头,“为什么?!” “为什么?”他冷声一笑,大掌蓦正她那张美的沉鱼落雁的小脸,“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以前没有这张脸,她就是一只隐晦的丑小鸭,没有人关注她,现在她摇身一变成了白天鹅,可想而知,有多少人想要吃这块天鹅肉!还是她不知道她现在究竟有多美,美的被那么多人惦记,哪怕不爱,也是想时刻的留在自己身边,赏心悦目!这个到处留情的女人! 南岳慕有时真的拿她无可奈何,真恨不得毁了她这张脸,免得时刻被人惦记着!。 “元沣璟他们在这住不了几日就要启程回去,等出了南岳的国度,相信他们等不到回国,就会在半道上动手!。不过——”他深邃的眸子突然一动,复在她身边坐下,“朕好像中了他们一计。” “中他们一计?”卫青月惊诧,望着他紧蹙的眉峰,“不是说他们两个动手,我们只当钓鱼者?不插进他们的纠纷中?” “万一他们联起手来先对抗朕呢?”南岳慕抛给她一个反问,事实证明的一点,什么表面已经斗了起来,说不定他们私下早就结了盟,他们就是一个三角的关系,无论谁和谁结盟,势单力薄的那一人,都会自取灭亡!。到时候他们二人纵使再打起来,输和赢,根本就没有第三者可以顾忌。 他旁观者的目的给的明确,他们大抵就是看中了他这点,所以想要先除去他! 这就是皇家的斗争!斗的赢了就赢,斗的输了,就输!。 卫青月近些依偎在他身上,冰凉的小手攀上他的眉峰,似要给他安慰:“那你怎么想的?” “皇帝谁当,朕根本就不在乎,朕在乎的是你的心什么时候能归属在朕身上。”南岳慕不领情的拉下她的手,圈在大掌中,有一下无一下的摩擦。 “你不打算当皇帝了?!”这言下之意,卫青月当然听得明白,一脸的震惊,“你的子民怎么办?!”不当皇帝,那他的子民不全成了别人的俘虏。当年元沣璟抢了她的江山,那是因为他也是大西凤的人,除了皇宫发生了政变,其它的,包括京城,根本就没有死一个百姓,可这不同,这关系着各国,关系着南岳的所有人!。 “朕为何要管他们?他们是死是活与朕何干?!”当年当上这个皇帝,不知道他们中有多少人对他不满,背后骂他,议论他!他从不把别人的命放在自己的眼中,陌生人如何,他的子民又如何,弱肉强食,现在他不想护着他们了,他们能死便死,能生便生,全与他无关!。 瞅这霸气的声音,卫青月也不想烂好心,说什么保护他们,说什么不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其实她和南岳慕的心一样,狠起来,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狠,古代就是弱肉强食,死!是你自己没有本事,完全没有资格依靠他人给你活路!。 “那你日后不当皇帝,打算去哪?” 南岳慕白她一眼,面对这个白痴的问题根本就不想作答。想来也是,天下之大,哪里没有他的容身之处,这个念头南岳慕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有了,甚至在很小的时候就幻想过,可现在他有了陪伴,他所担忧的问题只有一个,她会不会和自己一样,心安理得和他归隐,不再过问人间世事。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卫青月老早的就想归隐了,当皇帝那阵,不是批阅奏折,就是被文武百官挡着做着做那,她早就不想当皇帝了,当皇帝有什么好的,寿命短,稍微一个做的不好就会落下口舌。 只是在离开之际,不是先报仇吗?! 南岳慕似是看出她的心中所想,只道:“朕已经吩咐好朕的所有暗卫,在元沣璟未出南岳之前,就对他进行刺杀,他身边带的人不多,他逃不了!” “所以杀了他,你就打算走人?那北冥岂不是白捡了一个大便宜?”根本就没有损失一兵一卒,就把两国江山占为己有? 白来的便宜他怎么会不占?北冥这人,他大抵是知道些的!前脚说着和他结盟,后脚那个简单,他就倒戈谁。 “所以朕说,你要和他保持距离,以后不要再和他见面!。”顿了下,南岳慕低头看了看她的肚子,黑眸翻涌:“朕让太医院给你的药可都按时喝了?” “喝了啊。”卫青月不明所以,不就是那几碗黑漆漆苦苦的药,太医给她端来的时候,只说是皇上给她调养身子用的,也就没说别的!她也没有质疑,南岳慕总不能害她吧?。 喝了这肚子怎么还没有动静?南岳慕不确信的瞅瞅她,见她那张小脸认真,不像是在说假,她在这都大半年了,是个人,体质也都该被调养过来了。难不成还真像当年那名国师说的那样?他南岳慕杀戮太重,注定未来的南岳要断子绝孙?他从来不相信鬼邪之说,可到了现在,也不得不有些质疑了。 孩子对他来说可有可无,有了反倒是累赘。但他接受不了的是,她还是女尊国女子的体质,这让他很是不能接受,势必也要把她给逼成正常的女子。 卫青月不明白他这是什么表情,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拿手指着他,捂着小嘴,一脸的不敢相信,“南岳慕,你该不会想让我给你生孩子吧?” 507.第507章 易沐风病重 “你不愿?” 什么叫她不愿!问题是现在怎么可以!眼看着这战争就要挑起了,有孩子不就是有累赘吗!他忍心看着一个挺着肚子的大孕妇和他东奔西走!?“现在根本就不是要孩子的时候,你又不是不知道!” “朕担心的不是这个。” “嗯?”难道是她理解错了?“那你担心什么?” “朕在担心你究竟能不能生?” 靠之!“你怎么知道我不能生?”她的身子早就恢复过来了,光是一月一次红,难道就不能证明吗? “为何到了现在没有反应?” “那是因为——”卫青月忽地难掩娇羞的低下头,这做作虚假的样,让南岳慕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把视线移向了别处。那是因为这个该死的混蛋来的可真是准确,每次房事都是在她安全期的那一日!他能怪谁?可以的时候,他们要不是就是在吵架,要么就是他在处理公务,不可以的时候,他——来了!。 “喂,你干嘛!?”她才娇羞没一会,他的手就开始在她身上不老实起来,卫青月立马一脸防备起来,朝床后面退后数步。 这次,南岳慕也难得的没有强迫她,挨着床边缘躺了下去。 卫青月防备不减,拿脚踹踹他,“我有个事想要问你。” 南岳慕没有答话,静谧的空气像是在回答她,他在听着。 “你不是每一年抽两次疯吗?这都过去多久了,怎么就没见你抽一次?”最好借着这次抽风,无人能及,顺道把元沣璟给结果了,这可是一件好事。 南岳慕俊朗的额角细不可查的出了几道黑黑的线条,“这事朕也不能预料。”按理说,每年的这个时候,他的神智都该被占领一次,可今年却没有。思及此,他冰冷的眸子瞥了瞥里面的小人,难不成和她有关?回想起老者临终前曾对他说的话,南岳慕昏黑的眸子赫然一动。 ———————————————————————————————————————————————————————————————————————————————————————————————————————————————————— 按照南岳慕的意思,卫青月果然和北冥保持了距离,在第二日去住处查看了花鱼儿的伤势过后,得知她的安全,她人就像是一阵风,待半道遇到了北冥,瞬间感到整个人都不好了,扭头便跑。 害的北冥还以为他背后是出了什么东西,以至于把她吓成这样! “跑什么?”他疾步飞身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不是说这段时间要保持距离?” 这话把北冥噎住,“朕何时说过?”明明是她自己说的,可他当时不也没有同意?。 “说吧,今天又来找我,有什么事?”逃脱不了,卫青月只好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向他。 愈发觉得,这香气闻的久了,就变成了习惯,要是真有哪一日没了北冥这身香气,她甚至都觉得有些不适应。 “朕在这南岳待得无趣的紧,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乐子可以玩玩,朕怎么可能舍得放弃?。”他故作暧昧的凑到她耳边,邪气夹杂着热气的嗓音从她耳垂下方呼吁而出。 卫青月不为所动的后退数步,面不改色,“北冥皇发春了?” 北冥:“。” “这南岳的后宫的确没有貌美如花的女子供你消遣,不过碧玉清秀的宫女还是有的,你要是真是想要发春,不妨去找她们去!” “你这女人还真是大胆!”北冥似笑非笑的看向她,“就不怕朕把你的身份告诉元沣璟?” “威胁顶用吗?你要是想告诉,谁也拦不住,可你要是想说,恐怕早就说了,根本就不会等到现在,还来有耐心的询问我的意思。”这点,卫青月想的很透彻,压根就是一点也不怕他。不管南岳慕说的是真是假,私心里,这个北冥都是瞧不起元沣璟的,没办法,谁让他之前是自己的男宠呢。 这个男宠的帽子,无论他当什么,高位坐的有多靠上,帽子永远都遮不掉!掩饰不了!。 “那你就不想知道,朕为什么不说?”他晴朗的眸子一动,又朝前凑上几分,更近的贴近她。 “猜对有奖吗?”卫青月白他一眼。 “朕算不算奖?” 一个大大的白眼翻给他,一巴掌呼之,走人!。 好在北冥闪的够快,要不然,这一巴掌看似劲道不大,可要是真落在了脸上,那他这皇帝的威严可真的被秒的连渣都不剩!。 关于这些男人们的心机与算计,就算他说了,说不定都是在骗她,所以卫青月一点也不想听,总之他现在不出卖自己就行了,至于其它的,她是真的一点也不想过问。 奈何北冥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她走哪,他跟哪,意思明确,总之是赖定了她!。 在她明显不耐烦想要驱赶自己之际,他比她更快的接口,“朕来时,恰好路过那个男人的寝宫,听说这几ri他都在日益消瘦,魂不守舍,南岳的太医被调去大半,都说是命不久矣,你就不想去看看?怎么说,也是你以前最宠爱的男宠。” “你什么意思?”卫青月不悦的眯眯眼。只不过是在一个眯眼的瞬间,她就想到了事情的不妙,易沐风?“你是说的易沐风?”论起南岳的皇宫,身为她男宠的只有三人,元沣璟才被提过,不可能是他,月孤城昨日又见过,一切都好好的,更不会是他,那撇去这俩人,就剩下一个! 不是他,还会有谁!。 情急之下,卫青月顿感心绪乱入麻,俩手抓上被梳理的整齐的头发,这些天她一心都在其它事上面,根本就忘了易沐风,不,不能说是忘,应该说是她刻意的去忘,刻意的不去想,想他不过是元朝的一个傀儡王爷,纵使他死了,也不会有人来告诉她,他的状况,所以她能一连几天都不知道这些日子他都是怎么过的!。 508.第508章 嫌弃她了 可到底是去见他,还是不见。见又要以什么样的身份!? 自从上次被他差点认出自己,她就开始处处躲着他,不敢见他,甚至连他所住的寝宫,她偶尔路过,要么就是绕道走,要么就是不敢停留。 北冥看得出她的为难,只抿唇带笑,勾魂的似的双眼落在她那张为难的小脸上,“求朕,朕可以帮你。” 求?求你大爷!卫青月狠狠鄙夷他,没有他,她照样能去,只是在这个时候告诉她有关易沐风的消息,他到底有什么图谋!。 “你现在可去不了,拒朕所知,今日风王爷拒绝吃药,拒绝太医们的把脉,风王妃执拗不过,特意请来了元朝的皇帝和皇后帮忙。” 他这等于摆明了告诉她,她这个时候去了,加上昨晚发生的那件事,完全是等于自投罗网。 卫青月朝前迈的脚步停了停,转过身,看向他那一张美如鬼面的脸,“你有什么办法?” “朕能替你将元朝的皇帝引出来。”北冥邪气一笑,同为皇帝,随便找个借口都可,他就是有这个本事。 “你别忘了,你才是背后的主谋,昨晚上元沣璟就被你下了药。”这人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第二天就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去和他谈天论地。 “朕都已经说了,昨晚那件事,只有五人知道,谁都不会说出去。”除非他们不想活了,才会有那个胆子。 卫青月低头想了想,陷入两难境地,南岳慕已经和她下了死命令,要和北冥保持距离,她要是真的依仗着他去了,那日后肯定又会和他有过多的纠缠不清,可那人是易沐风,尤其是听到他生病不吃药,不吃饭,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他还没有看到元沣璟死,怎么可以自己先死!。 最终,她咬牙,不管他什么图谋,但为了易沐风,她认了!她绝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好,你带我去见他!。” —————————————————————————————————————————————————————————————————————————————————————————————————————————————————————————— 彼时的清心宫 “皇上。”面对老太监的突然闯进,趴到元沣璟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王莹只能抿紧唇不语,可那视线却是一眨不眨的不敢从他身上移开。 元沣璟俊美的五官只是微微一动,朝王莹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 王莹浑身一颤,想开口唤住他,可话到了嘴边,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昨晚的事,后面的虽然她不记得了,可前面的,她记得一清二楚,包括今日早起,元沣璟询问她,虽然声音一如往常的温润儒雅,一如平常的对她呵护有加,但语气中骤然多出的陌生,让她整个人都心乱如麻,慌了神,他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从来不会!她震惊之余,有突然抬头去看他,可她看到了什么,看到的竟是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 509.第509章 宁愿不认识他 对!是厌恶!她没有看错!。 她小手紧握成拳,他一直在说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说她比别的女人更懂得轻重,说她不愧为他的皇后,懂得察纳雅言,说她不会和那些外表单纯内心隐晦的女人一样,为了争宠使尽手段。可是她做了,最后的最后,她还是做了,她还是和别的女人一样,和别的女人一样有心机,一样的想要得到他的宠幸!。 王莹面露苦涩,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却不敢发一言。 清心宫的太医宫女进进出出,忙碌的身影都再也无法入得了王莹的眼。 王烟儿整条手帕都是湿漉漉的,一拧仿佛都能拧出水来,易沐风如今成了这半死不活的样,没有一个人能比她更加的难受,更加的不忍,哪怕是神志不清,他都在抵触她的触碰!而她却只能远远的看着他落泪,不敢上前去碰他分毫,包括帮他擦拭额角的冷汗都不可以!昏迷的他,对她都是那么的抗拒!她到底是有多脏,脏到碰他一下都不可以!。 床上的男子双眸紧闭,发若黑瀑无力的垂落两肩。微尖瘦削的下巴若隐若现中恍惚着,看不清,仿佛是山谷中升腾的朝雾,有形无质。一阵风从他单薄的身边吹入,扬起丝丝缕缕,仿佛掬起了他的发,却穿过了他的身体与无形。那白皙纤细的颈项,在风下泛起透明的玉光,轻薄如冰,想捧在掌心,怕化了,放在风中,又担心不小心被碎裂了。 这如仙子般的身躯,这倾国倾城的俊美容颜。曾经让她身处散发着清寒暖玉的温度,丝丝幽香就能让她彻底沉沦,可是现在的他,近在眼前,她不能伸手。不是不能,是她想要伸手,可他不给她这个机会!。 犹记得当年,她看上的,不是他的这张无与伦比的脸,她最看重的,其实是他的那双眼,那双冷静,清澈,看穿世情的眼。那双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那双眼里,干净的透明,干净的始终如一,干净的让人恨不得心生妒忌!。 可他的眼里,从来没有过她,从来没有过!他把自己关在书房,有时候一关就是一天,有一次,她好不容易等到他出来,她便偷偷的溜进去,她看到的不是别的,是一张画像,画像上,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那女子一身凤凰帝装,眉宇间英姿飒爽,她虽不出众,但威严霸气却是失足,她引以为傲的容貌,竟比不上她的英姿飒爽。她知道那女人是谁,她也知道她是何身份。 可她,为了他,为了能让她多看自己一眼,她硬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天知道她心里有多痛苦,有多难受,如果可以选择,她都恨不得自己是那画中的女子,哪怕只是一个死物,每日都能得到他的爱抚。 爱累积的久了,就会沉淀,沉淀的越深,嫉妒心就会越强,可是她没有,她不是没有,是不敢!。如果爱一个人是这么痛苦的代价,那她宁愿选择不认识他,宁愿选择从不见过他,那样——哪怕只有那样,她至少还懂得,什么是快乐,什么是自己!。 510.第510章 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皇贵妃驾到——”殿外,传来太监高尖的嗓声。 王莹被叫回了神,王烟儿也是急忙拿手帕一擦小脸上滚烫的热泪,弯腰准备行礼。 而那些仓皇中进进出出的太医宫女,早就是一个不稳提前的跪了下去,齐齐有声:“参见皇贵妃娘娘!” 没有理会他们,卫青月一进来,视线就转到了床榻上那一脸苍白没有血色的男人身上,心狠狠的一揪,看向那下跪的一等人,将视线错开,“都起来吧!。”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本宫来的刚好不凑巧?怎么看你们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她将视线一一在王莹二人脸上进行扫视,只把她们看的浑身不自在,方才开了口,“风王妃怎么哭成了这样?”她假装不知的上前去检查她那双哭的红肿的眼,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当真是吓了一跳,双眼密布的不是血丝是什么,哭的竟比她上次还要厉害。 “也不是什么大事,惊动了皇贵妃。”王烟儿不好意思的破涕为笑,可是那笑怎么看怎么虚假,当真是比哭还要难看。 “是风王爷不愿让太医检查伤势,臣妾执拗不过,只好请来皇上和皇后娘娘做主。”她声如蚊咛,似是怕惊动了床榻上睡意昏沉的人,免得又被他嫌弃自己的多管闲事。 “原来是这样。”卫青月如恍然大悟,视线再次的落在易沐分那张瘦骨嶙峋的脸上,细看之下,竟看到他脸上多了几处的淤青,双眸陡然一紧,想开口问身边人——“自风王爷那晚回来,也不知和谁打了一架,全身上下,全是血,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包括那脸上,也是被打的鼻青脸肿,鲜血直流。当时可是吓坏了臣妾,可王爷怎么说也不愿让臣妾给他涂药,臣妾不敢,就唤来了宫里头的公公趁他睡熟些就偷偷的给他抹上些,可也是自那以后,王爷就一病不起,脸上的淤青虽消了不少,就是不知道染了什么病,由起初的偶感风寒,到现在谁也不让医治,病情的加重,臣妾实在是迫不得已,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王爷这么糟蹋自己!。” 王烟儿越说越觉得委屈,在这个世上,除了她,相信再没有第二人能这么在乎他的死活,可他却偏偏把她的在乎当作驴肝肺,不仅不知道感谢,反而恶语相加,置之不理。想她王烟儿何时对别人这么好过,偏偏是他!。 卫青月似宽慰的拍了拍她瘦弱仿佛风一吹就倒的肩,“辛苦你了。”她没有看错,王烟儿果然是爱他的,甚至她的爱,远超过自己。 她一直琢磨不透自己对易沐风的感情,到底是把他当做一个孩子宠,还是心里有他的一席之地,这个问题,她一直都在逃避,一直都在反复的问自己。 她不想回答,她也拒绝回答。可当她看到他可以为了自己,哪怕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可以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来折磨自己,他这到底是想要做给她看,还是他真的对活下来失去了希望!。 511.第511章 替易沐风扎针 “让皇贵妃见笑了,实在是这风王爷太不知好歹,恒古至今,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上哪能找到像烟儿这么一个深爱他,却不嫌弃他的女子来。”王莹三两步上前,似发泄,又似不满,将王烟儿瘦削的小身板安慰性的圈在怀里。“风王妃大可不必如此,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为何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好男人是多,可她爱的只有这一个!。 王烟儿泣不成声,不想开口去解释。 卫青月定晴看她一眼,吩咐一旁因为她的到来,而无所动弹的太医宫女,“还不快去给风王爷检查病情?” “可——可皇贵妃——下官——下官——” “有话就直说,何必吞吞吐吐,拐弯抹角?”卫青月不满低声训斥。 “是是是是——风王爷这是心疾,若是其它疑难杂症,下官等还能帮忙对症下药,可这心疾,解铃还须系铃人,下官等也是毫无它法啊!”一名年老的太医悲声痛呼,想他们救死扶伤多年,如今好不容易进了宫,本以为可以安稳一生,谁知道中途又出了这杠子!。皇贵妃肯定觉得他们无用了。 “心疾?”王莹皱眉喃喃出声,对心疾这二字好似真的有几分的疑惑。 “我知道,太医说的心疾指的是什么。”王烟儿声音凄楚的传来。 不仅她知道,卫青月也知道。可是——她陷入两难境地,难不成真的要向他表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可那样对他有什么好处,按照他的品行,哪怕是死,也一定会誓死追随自己。 “这心疾若是不治,会如何?”比起二人的凝重来,王莹算得上是最轻松的,其一,易沐风是死是活和她无关,其二,她也不过是心疼王烟儿,替她不值而已。 “风王爷把自己圈在一个自己的世界里,不向外人展露,所谓的喜怒哀乐全被他所封闭,轻些或许会这样一辈子下去,可若是严重了,怕是——怕是——”他没有再说下去,可其意大抵是个人都明了了。 这人,最怕的是动情,动了情后,又最怕的是相思。卫青月怔怔看着他那张日益消瘦下去的脸,心中,五味杂陈,有着说不尽,道不明的酸涩。 想起在大西凤的那段日子,她虽然嘴上说着讨厌他,念叨着他,数落着他,能不能消停,能不能哪怕一炷香的时间不来烦她,她就得烧香拜佛,朝老天磕上几个响头。想他,为了自己哪怕视线多有一分的落在他的身上,他都要花上好几柱香的时间打扮,每日装疯卖傻,拉着她的胳膊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闯了祸就抱着她的大腿哭的死去活来,死活不认账,活像死了亲爹妈。 真待受了委屈,就会一声不响,连句解释都没有,害得自己平白无故的冤枉他好几次,打了他好几次。 变着花样玩她后宫里那些有些姿色的男妃,不把他们折磨到遍体鳞伤,根本就不是他易沐风的作风,可若是做的狠了,偷偷的被人泄露了风声,他又会装出一副浑然不知,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样来抱她大腿—— 说实话,这么安静,这么平静的他,卫青月竟觉得是那么的不适应,他为了自己,变得越来越不像他,为了自己,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变成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的人,除了那副美丽的皮囊,他真的蜕变了,蜕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 “本宫刚好在以前曾学过针法,就是不知道这针法是否有用。” “针法?”那太医面露困惑,“不知皇贵妃娘娘,您学的是何针法?” “本宫学什么针法还用得着向你汇报不成?”卫青月不悦的瞪向他,真会在关键时刻给她见针插缝,她哪知道她学的是什么针法,她不过是想制造出单独和易沐风说话的机会罢了。当她看到他清秀的眉峰在细微的动时,她就知道其实他已经醒了,就是不愿意睁眼而已。 “皇贵妃娘娘赎罪!皇贵妃娘娘赎罪!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好了,下去吧!宫里头养你们这些庸医,难不成都是吃白饭的,连个人都治不好!”他们是太医,又不是心理医生,看病抓药他们还懂,可看心,说话,试问他们怎么能成。 几名太医宫女忙碌的从地上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为了此事冲撞了皇贵妃娘娘,丢了饭碗可就不好了!被这个年纪轻轻的皇贵妃骂上一两句,不痛不痒,他们也能忍,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他们能行!。 “皇贵妃,你——” “本宫这是从小学的,家父曾是有名的医者,只不过本宫生性好玩,也不过学了些皮毛,针法不过是为了给这风王爷打通脉络,不至于让他这么的压抑,至于他本人是否能够想得开,还得看他自己。” 眼下之际,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王烟儿到了嘴边的话,听了她的解释,也是不再问了,只是仍是不知死心的反复追问,确认不会有什么危险,方可放心。 相比之下,王莹还是挺相信她,至少没有问出一句质疑的话出来。 卫青月吩咐了一声守在殿外的婢女拿来些银针,细尖长丝的针尖,光是她看了都吓得不敢动手去接过,更何况是那看着的人。 见她迟迟不曾动手,王烟儿不免着急,“皇贵妃你——”“烟儿,你与本宫出去,想来这是皇贵妃的家学,应该是不愿被人看到。” 知她者,莫过于王莹是也,卫青月正想着法子该怎么赶她们出去,留她们在这,还不全得露馅,这王莹还真是有自知之明!。 “可是——”王烟儿还是有些不放心,徒留易沐风一个人在这,她—— “烟儿,你该相信皇贵妃。”王莹安抚的拍拍她的小手,拉着她一同走了出去。她私心里是愿意相信卫青月的,她和她的交集虽不深,但她能看出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更何况母亲当年又救过她的性命,总之,对她,她信得过。 512.第512章 相认 有了皇后的拉扯,王烟儿纵使再担心再紧张,到了这个时候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好磨磨蹭蹭的一步三回头跟着王莹退了下去。 她们走后不久,卫青月连着这里守着的所有宫女太监全部发令撤了下去,直到整个清心宫再没有半点的陌生人迹,才长舒一口,坐上床榻的位置,和他仅有一拳相隔,“起来吧,我知道你没有睡着。” 果然,她这话一落,就见易沐风长长你的睫毛动了动,轻轻的眨了眨眼。 不过虚弱是真虚弱,病重也是真的病重,他除了睁开眼,便再没有下一步的举动,只目不转睛的拿那双受伤的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她,似是透露,他就是那只被遗弃的小狗。 卫青月看着无语,他还是认出了自己,他这表情,总之就是一口咬定,她就是他的陛下了!。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只拿眼睛做着回视,大眼瞪着小眼,最终败下阵来,认输:“什么时候知道的?” 易沐风一听,朦胧的双眼立马就亮了起来,苍白的面容,不过是个眨眼间,粉面犹红,后喜滋滋的一把抱住她,将脑袋死死的埋在她的怀里蹭啊蹭,仿佛永远也蹭不够。这久违的感觉,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的舒心,那么的给他安全。 “可以啊你。”卫青月被他拱的现在是想哭又想笑,按住他的脑袋,“这苦肉计使得,连我都相信了。”她更加有力的反抱住他,热泪盈眶,“这一年,过的好吗?” 好?怎么会好,易沐风委屈的窝在她怀里,“陛下你都不认我,还吼我,骂我,让我远离你——”试问他怎么会好,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要不是月孤城的突然出现,他和他干了一架,他真怕自己会受不了,一头撞死在那,可一架过后,他逐渐想开,陛下可能也是有她的不得已,为难之处,如果他死了,陛下一定会难过,一定会自责,而他最不愿看到的,就是陛下自责,陛下难过,他希望陛下快乐,永远的快乐,永远的高兴,永远的没有难过。 卫青月被他看似抱怨的声音给回的呛住,良久才化无声为有声,哽咽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知道我不该不认你的——”可她也是逼不得已,认了他,只会对他有危险,可到了最后——她苦涩的笑了笑,易沐风当真是最懂她的,一旦认定了自己,就非要强迫着自己现原形,不惜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她要是最后真不认他,他的命就算用完也在所不惜。她这点,真的斗不过他!。 “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了!” “那陛下不能不要我!”天知道他把自己的命看的有多重要,没有陛下,他怎么会舍得糟蹋自己的命。 “好,我要你——我要你——”卫青月拿他没辙了,可就算要,现在也不是时候,南岳慕那关,他需的过,眼下,最紧要的,是瞒着,可该怎么瞒?她又为难了。 “告诉我,我不在大西凤的那半年,那里都发生了什么?”她不等易沐风将高兴全部挥洒出来,就一盆冷水浇过去,开始问他。不过陛下想知道,他一定会告诉她,只不过——他拿手戳了戳自己的脸蛋,“陛下亲我一下我就说。” 卧槽——卫青月愣愣的看着他拿手指着自己的脸半晌,内心十万只草泥马狂奔了出去,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个易沐风当真是死性不改,还想着勾搭她上床!。 “别闹!朕在问你正事!”她故意摆正脸,拉下他那只不老实的手,搂在怀里。 易沐风难受的小嘴一动,像是要哭出来。 卫青月受了惊吓,急忙一个香吻凑了上去,他哭声戛然而止,变脸比翻书还快。想他这一年想陛下想的魂不守舍,为了等陛下守着陛下,愣是把所有的女人都拒之千里之外,可陛下却在这成了别人的皇贵妃,每日生活在皇宫,不过是换了个地方换了个身份,但其舒适的滋味,完全不比以前差上多少。 陛下身为九五之尊,哪怕现在不是皇帝,她有多少男人,他都不在乎,因为在他的眼里,陛下永远都是那么的优秀,永远的那么有魅力,只要陛下心里有他,爱他,宠他,他都不在乎。 以前他是爱争风吃醋,可谁让那些男人对陛下图谋不轨,要是有哪一个能像他这样爱陛下,就像那个失踪已久为陛下挡剑掉入万丈悬崖的珏贵君,他就从来没有拿他怎样过!。 “朝中所有辅佐陛下的大臣,都被元沣璟那个小人杀之殆尽!”说到此,易沐风狠狠的咬牙,对他的行为大为感到不齿,那些都是陛下千辛万苦选的人,他说杀就杀,一个也不知道留下,为此,他没少恨他!。 这样的结果早该想到,现在从他嘴上说出来,卫青月还是难以克制的心生愧疚,那么多无辜的人,因为她,还是没能逃得了元沣璟的魔爪!。 “那萱王爷和月王爷她们几人,元沣璟是如何处置的?”这些,都不是省油的灯,她以为,就算他谋反,也得等她把这几个垫脚石一个一个给他除去了,完全不必急于那一时,可是她还是太低估他了。 “萱王爷在元沣璟登基为皇的那一日,率兵企图发生政变,只不过是伤及了元沣璟身边人的皮毛,被乱箭射死在朝堂。”这些他也是听说,当时京城传的沸沸扬扬,他一心都在失去陛下的痛苦之中,有时偶尔流落街头,也会听到些京城里的传闻,他都没有在意过这些,如今陛下问,也不过是窝在她怀里回想了一阵,方道。 “月王爷在元沣璟当上皇帝后,不等封府就卷着自己府上的银子,领着她最爱的男宠逃了。至于陈羽,她说是要归属元沣璟脚下,可沣璟根本就没有给她任何表露忠心的机会,直接赐死在府上。” 这个陈羽,就是墙头草,脑袋足够的灵活,哪里有风,哪里风大,她就往哪里倒,死了正好,不足为提。 513.第513章 陛下,咱们私奔好不好 “看来,这大西凤是彻底的成了他元沣璟的了!”一个相关的人都没给她留下,不,应该留下一个!可凤月生性胆小懦弱,怕事,怕死,早不知逃到哪个国家避风头去了,根本就不怕她日后会卷土重来,因为她没那个胆!说是有意放她走,还不如说元沣璟根本就没有将她看在眼里,是死是活,就算他不动手,跟着她走的那些男宠,也会半道结果了她这个一无所有的无用废物王爷! 他们这些男子日后就能高昂起头颅,不用再活在女子的身下,不再为了取悦她们而为首侍安,像条狗一样去取悦她们!试问谁不想让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女人活在自己的身下,做着与自己截然相反的举动取悦自己?。 值得庆幸的是,卫青月更加用力的抱紧易沐风,将他的脑袋深深的埋在自己胸前,下巴顶着他的后脑勺,“还算元沣璟有些良心,没有对你赶尽杀绝。”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元小人没杀他,易沐风也感到奇怪,可他现在想的不是这些,“陛下——”“别再唤我陛下了,我已经不是皇帝了,日后没人的时候,就叫我青月吧。”卫青月温柔出声,纠正他的错误。 “陛下不仅脸变了,怎么连名字也换了。我都有些不敢认了。”易沐风怕怕的不敢抬头看她,之前,他以为他最能配得上陛下的就是他的这张脸,可现在这张引以为傲的脸和陛下比起来,简直有着千差之别,他自己都自愧不如了。要不是因为陛下实在是太好看了,恐怕他早就认出来了!他暗暗着恼!都怪陛下!。 “不换脸,不换名字,你是想等着我被抓是吗?都说了叫青月就好了,怎么还叫陛下?”卫青月低头看他。 “都叫了几年了,改不过来了。”易沐风不敢抬头,这张脸光是他看的都有些妒忌,“陛下,你以后会不会嫌弃我丑?” 丑?卫青月被逗乐了,摸了摸脸,像是想到了什么,易沐风的这点姿色,到了她这里,确实不够用了,更别说是相互媲美了。“不会。”此刻没了逗弄他的心思,他对自己这么好,一直不离不弃,哪怕荣华富贵她日后都不能再给他,她又有什么好嫌弃他的,他该不嫌弃自己才是。 “那陛下什么时候带我走,那个元小人说马上就要回去了,我不想回去,我想跟着陛下,陛下在哪我就在哪,陛下去哪我就跟哪。” 是啊,元沣璟不消几日便该回去了,卫青月拍着他脑袋的手一顿,到时候肯定会带上易沐风,她还没有想到好的理由去说将他留下。 “陛下——”正是她的这个沉默,把易沐风看的急了,急忙攀上她的肩头,目光一眨不眨的看向她,悲戚的小脸哀恸,下一秒仿佛又要哭出来,“陛下该不会又不要我了!又打算让我跟着那个元小人回去,我不要!我不要!我跟着陛下!我不要跟着元小人!”他好不容易才见陛下一面,属于她身上的味道他还没有闻够,怎么可能让她离开自己,就算闻够了他也不要她离开自己,永远不要!。 514.第514章 烟儿怎么办? 先不说其它的,卫青月肯定不会让易沐风跟着元沣璟一起走,南岳慕截在半道上的刺杀有惊无险,元沣璟自己保命都困难,更别提顾及他了!她不可能白白的让他去送死。 “你让我想想,我是不会让你和元沣璟回去的!我在想一个让你留下来的方法。” “还用想吗!陛下你直接带着我出宫啊!”易沐风眼睛一亮:“我们私奔好不好,以后再也不管他们了!他们要打要乱,都不管咱们的事,咱们一起走好不好!”抱着她的那双手有下意识的收紧,生怕她会拒绝自己,他眼底流露出的期待,实在是太真,太真,真的让人不得不相信,甚至都不敢去质疑。 如果日后陛下带他走,那样他就可以永远的和陛下在一起,永远不需要再提防着那些男人会和自己抢陛下,陛下会因此变了心不再爱他!。 卫青月就像是吞了一只无头苍蝇,这易沐风实在是太招人喜欢了,完全和她想到一个地方去了,她也想带他走,可是仇还没报!哪怕日后两国交战,元沣璟是死是活,可他毕竟不是死在自己的手上。她还想亲眼见证着他死,这才是真的大快人心。! “现在还不是时候,元沣璟还没有死。” “陛下还是想要当皇帝,想要坐拥你的后宫。”真是死性不改,纵使他那么爱她,都要暗骂她个没良心的,独宠他一人不好吗!他那么萌,时不时还可以逗她开心,不要锦衣玉食,不要山珍海味,随便一些吃的就能养的活,哪一个地方不比那些互相攀比的男人省心——虽然,他也爱攀比——。 怎么又扯到这上面去了!。卫青月无奈的揉揉他的脑袋,“我不是这个意思,元沣璟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她们皆因为我而死,我不可能让她们白白的牺牲,不杀了元沣璟替她们报仇,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你知道吗?” “可是我就是不想离开陛下,我好不容易才和陛下相聚——”易沐风死死的抱住她,死活不肯松手。他看似愚蠢,其实他什么都懂,陛下问什么他就说什么,陛下不问他就不说多余的废话,不问陛下这一年都是怎么过的,不问陛下是怎么活下来的,因为他在等陛下亲自告诉自己,而不是要他自己问出来。 只要现在抱着她,他就觉得安心,前所未有的安心,疲倦了一年的心总算得了释放,他多么想大声的痛哭出来,压抑的思念,压抑的痛苦,可他又怕陛下会嫌弃他,他硬是忍着,像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那样,不敢对她有过分的亲昵。一年了,陛下怕是习惯了男尊的男子,他再表现出那种娘娘腔的姿态来,陛下一定会嫌弃他娘炮!。易沐风郁闷的想。 “放心,我不会在让你离开我了。”以后都不会了,这么好的男人——她怎么会放手,只是——她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王烟儿,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念及此,卫青月低头,板正他的小脸,让他目视自己的眼睛,“烟儿怎么办,她是个可怜的女人!。” 515.第515章 差点被逮 “烟儿?烟儿是谁?”易沐风朦胧的双眸闪现出疑惑,像是对这个名字的主人极其的陌生,相信此时要是王烟儿在场,她一定会再次肯定之前的猜测,他果然是不记得她的名字的,甚至连她长什么样,估计他都不知道。 卫青月被问的噎住,心里对这王烟儿抱了几分的同情和不忍,可最多的,怕是女人间的争锋,王烟儿输给她,她们的较量根本就没有开始,不需要比较,她在易沐风心里的地位,始终是无人能及。 “她是你的王妃,元沣璟亲自许下,不离不弃追随了你一年之久,而你,却从来没有拿正眼瞧过她。”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向他说出这些话的,她说这话平平淡淡,唯一能帮到她的一点,怕是就是让他记住她的名字,怨她自私,怪她有私欲也好,既然她选择认下易沐风,就代表着她承认了易沐风是她的男人,而她也没有理由将自己的男人推往别的女人怀抱之说。 可易沐风的反应,大大的出乎她的预料,只见他直接一手抱住她,一脸的紧张和难以启齿,急的他额角都渗出了不少的汗珠出来,“陛下陛下,我和她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就先天被她在荷花池抱了一下,就那一次,可回来后,我洗了好久的澡,都洗了一夜,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我真的没有!”他紧张的都要解释出了泪,生怕卫青月会不信他,误会他和她之间有什么。 “你紧张什么?我有说你和她有什么了?”卫青月好笑的按耐住他胡乱挥舞的手双手,“我只是说她是个好女人,你打算将她怎么办?”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认识她!我不要管她!她要死要活的管我什么事,我只要陛下!呜呜!”他急的又快要哭出声来,再好的伪装也遮掩不了他的本性,很快他就原形毕露,张牙舞爪了!万一陛下日后再误会他和那个女人有一腿,那他有理也说不清了,他才不要管她!。 “不管?”卫青月好看的侧脸多少有些难看,若是感同身受,她与王烟儿互相调换位置——可易沐风既然不喜欢她,那她实在也没有那个权力去干涉他们,把自己的男人往别的女的怀里推。 “归根结底,这个女人都没有什么错,她不过是因为太过于爱你,你这样对她太不公平。”卫青月板正他的脸,严肃的注视着他,一字一句道。 “我不认识她,我不认识她!我的眼里只有陛下!呜呜,我不要对她负责我不要对她负责!”她越是表现的认真严肃,易沐风就越是接受不了,生怕陛下会因此让他娶了她,毕竟现在他是正常的男子,可以像别的男人那样三妻四妾,而他的府上,也正是有着无数的妾室。天地可鉴,他从未碰过她们,甚至连她们叫什么,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可是他不敢说,他怕因此陛下会不相信他,会嫌弃他!。 “皇上驾到——”她这边正打算开口劝他一两句,她信他,无条件的选择信他,那边,殿外竟响起了太监的声音,她心神一震,慌乱起身,元沣璟这么快就回来了?!那个该死的北冥!也不知道多拖延拖延! 可惜的是,她实在是太把时间当回事,光她和易沐风在这墨迹的时间,远远的超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能拖到现在,实属是不易。 “陛下——”易沐风手足无措的躺在床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是陛下不在身边他还可以应付,可是一旦认下了她,他仿佛一眨眼又变成了那个只会依靠着陛下生存的风贵君,没有一点的主见。 “躺下,和之前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会无论我说了什么,都不要接话!。”殿外还有两个女人,像是拦了元沣璟走进来的路,窸窸窣窣的解释,卫青月一时很难听清,不过大抵应该是说皇贵妃在里面为风贵君扎针,皇上一时不能进去类似的话。 卫青月紧蹙的眉头渐松,这个元沣璟,待会是一定要见了,想起昨日的那件令人面红耳赤的事,她咬咬牙,从先前被她扔在一边的床上,拿起那裹有银针的横埠。论起扎针,她是真的一窍不通,可如果不扎,她肯定会露馅。 易沐风像是看出了她表情的为难,她说让他闭上眼,他硬是趁着人没有进来,一会睁一会闭,偷瞄她一眼,再看一眼她手中那无数根的银针,眼底流露出怕怕的表情,生怕她会对真的对自己下手,他怕疼,陛下是知道。 “陛下——”他声音中多了委屈,实在是开不了口,说出那句大义赴死的话,针扎身上,真的很疼。 这一叫,把卫青月之前犹豫的心叫的有些动荡,殿外,元沣璟本打算的进来的脚步声,的确是有了停留。她看不到外面的人,也不知道他现在流露的是何表情,不过光是想也能知道,那个曾经的笑面狐狸,一定是想着待会该怎么数落她,玩弄她。 能在元沣璟眼皮子底下劫走他的人,不仅为难,是很为难。她现在和易沐风的关系,无论如何,都不能表现的太过于亲密,紧致洁白的牙齿被她咬的咯咯作响。犹豫着要不要给这可怜的小兔子放点血? “啊——!不要!!——陛————”面对她的上前,易沐风突然害怕的大叫了起来,其声音,完全的高过了殿外的人,响到外面,让人听得一清二楚。 “陛下”二字,差点没有被他情急之下给喊了出来,好在卫青月眼疾手快,急忙上前将他的嘴给堵上,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就会给自己坏事,亏她还说他成熟了不少,也还不抵以前,和以前有什么区别!。 “王爷!王爷!王爷!”最属紧张的,不外过殿外的王烟儿。她顾不上王莹的阻拦,直接一身冲了进去。 516.第516章 朕送送皇贵妃? 王爷从来没有叫的那么害怕过,从来没有,她担心王爷是遇到了什么事,心疼的是她,担忧的是她,完完全全的将皇后的话当了耳旁风,横冲直撞就冲了进去。 这火急的脚步声,卫青月自然是听到了,她进来不久,元沣璟二人在外面也是紧跟了进来。 现在再吩咐他躺下,已经来不及了,卫青月想狠瞪他一眼,可那眼神怎么也演变不来。“装作不认识我,也别说话,知道吗?” 易沐风深知自己又给陛下捅了篓子,害怕的眨眨眼,表示不会再给她坏事。 “王爷——王爷——王爷你怎么样了——王爷——”王烟儿一脸担忧与紧张的跑了进来,映入眼帘的就是易沐风无助的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膝盖,一脸的泪水与无助。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易沐风,他给她的,一向是冷清,一向是把一切都置之度外,她从来没有看到他哭过,哪怕是为了那个女人,他的哭也从不会被她看到。 “王爷——王爷你怎么样了——王爷——”她紧紧的抱住他,可双臂还没来的急展开,就被他一个狠狠的推开,她踉跄的差点没有滚到地上,“王爷——!”她绝望的大喊,“这个时候,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让烟儿靠近你吗!王爷!” “烟儿,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起来!”王莹二人赶到,一眼看到的就是狼狈倒在地上的王烟儿,王莹担忧的看着她,走上前将她搀扶起来。十分肯定道,“是风王爷推的你?” 卫青月努力的想制造出自己不存在的效果感,可她是主谋,想制造也制造不出来,而那位,自打一进来,那双带有讥笑的眼睛,就一直黏在了自己的身上,就像王烟儿说的那句话一样,这个时候,都这个时候了,他元沣璟还有闲心去看她!。 “皇贵妃,风王爷这是怎么了,他怎么会——”心疼过后,王莹也像是察觉到了事态的不同,她看到床榻上人的反应,与往常所表现的完全就是两个人,易沐风在她的眼里,从来不会像是一个女人家娇嗲落泪。她请示的视线落在一边的卫青月身上。 ———————————————————————————————————————————————————————————————————————————————————————————————————————————————————— 卫青月尴尬的咳了一声,有些不知该如何应付,“本宫也不知道,只是按照父亲之前给病人瞧病的时候,找的那个穴位,打开了他的静脉,可是风王爷最后怎么变成了这样——”她语气中带有了一丝的害怕,后半晌,忽地木讷的抬起头,“本宫是不是扎错了地方?” “扎错了地方?”王莹杏眸大睁。 “我就说不行,我就说了!”王烟儿一时难过的要死要活,声音悲痛,对卫青月的态度不过是个转眼间,就是一个激烈的转变,“现在怎么办!现在怎么办,王爷怎么变成了这样——王爷——王爷你还好吗?我是烟儿!我是烟儿啊王爷——” 这易沐风还没死呢,她就哭成这样,再说,人家又没有疯,只是表现的太过于害怕,好在易沐风对她一直都是拒绝。卫青月还能保持这看好戏的态度。 纵如那么相信卫青月的王莹,此时心里都开始犯小九九了,这能是含糊的地方吗?她刚刚是听到了什么,竟听到了皇贵妃说她莫不是扎错了地方?她好看的眉梢挂上几条黑线,很难以接受。 “来人,宣太——”“不用了!”一旁,元沣璟出声,截下她的话。 “皇上,这——”王莹欲言又止,遇上他看过来的视线,回想起昨夜他过分的热情回应,虽然没有成功,但有了前头,她小脸一红,没好意思再问下去。 若说卫青月保持的是南岳的身份,那彼时,这里的人,怕是没有一个再能比元沣璟更能了解易沐风了。 元沣璟只淡淡一笑,“皇贵妃医术精湛,令朕佩服。” 他的言下之意,是她没有扎错针? 王莹二人不解,可皇上的话都出了,她们又不好反驳,只能从互相彼此的视线里看到迷茫二字。 元沣璟的话,卫青月是听得明白,听得清楚,元沣璟的夸奖也是不无根本,这样的易沐风才是从前的易沐风,他这是夸赞自己把易沐风扎回了本质。 里面没有阴谋的味道,可卫青月还得对他随时保持警惕,虚假的笑笑,“是吗?那本宫还算是做了件好事,既然风王爷已经无碍了,那这里也就没本宫什么事了,本宫就先告辞了。” “皇贵妃替风王爷治好了病,朕作为答谢,亲自送送皇贵妃?” 卫青月前行的脚步一顿,似有停留,对上他那双笑意徐徐,深不见底的深渊,恍若隔世般灿烂的眸子。 易沐风也是当真听了她的话,她让一切全看她行事,他就当真保持沉默,不发一言,可那双泪意朦胧的眼,自始至终都在偷瞄着她,当发现元沣璟刻意的刁难她,立马水雾变利刃,死死的朝他光明正大的瞪过去。 这令人如芒在背的视线,元沣璟能感受的到,却并不在意,易沐风一直恨他,一直都在恨,恨不得有一天亲自杀了他,但他却从未在意过。 甚至感受的视线在他身上,他连回过去一个简单的眼神都没有。他的目光一直诚恳的落在卫青月身上,想要一个答复。 卫青月能拒绝吗?答案当然是不能!这个时候元沣璟说送她,平日里有过几次,肯定没有好事。 要是她真的开口拒绝,元沣璟也有上千种法子来反驳他。易沐风归根的来说,也不过是一个王爷,他的皇后留下,他的王妃留下,这里根本就没有他什么事。他也完全没有那个必要留下来!。 517.第517章 他是皇帝 易沐风斗不过他,是真的斗不过他!如果她拒绝了元沣璟,给易沐风留下麻烦,这也是她最不愿看到的。 盛情难却,卫青月还能说什么,“既然元朝皇有这个心,本宫还有什么理由推辞,该是本宫的荣幸才是,请。”能让一国皇帝,送她这个后宫宠妃,不是荣幸是什么? 他们二人各揣心事的走了出去。 王莹由起初对他们的信任,到现在每次在她到来之际,她总能感受到皇上的视线有意无意的会落在这南岳的皇贵妃身上。 她相信皇上不是个贪图美色的男人,可怪就怪这个南岳的皇贵妃实在是美,美到已经到了令人到一种欲罢不能的地步,美到能令人抓狂,令人——她一个女人,依照着平常女子的心都会对她心生出嫉妒。她的视线随着他们的离开久久的不能收回,凤袍下的粉拳被她下意识的握紧而不知。 身侧的王烟儿还在有着一声无着一声的小声抽泣,她只觉得心生烦躁,想要出口训她,现在一心都随着他们的离开而久久的不能平复,不能抽回在他们身上徘徊的私心。 以前,在元朝她和皇上被称为金童玉女,天作之合,是一对恩爱的伴侣。可是,自打来了这南岳,每当皇上和南岳的皇贵妃站在一起,她才觉得,甚至出现错觉,真正的金童玉女,不是她和皇上!不是她!而是南岳的皇贵妃,而是她和皇上才最合适!最般配!最有资格!最有那个资本被称为金童玉女!。 ———————————————————————————————————————————————————————————————————————————————————————————————————————————————————————————————————————————————————————————————————— 元沣璟一身白色的锦衣,褪下龙袍的他,换上洁净而明朗的白色锦服,更有一份吸引力,越了世俗的美态,根本就不像是真人。平心而论,他不适合当皇帝,他只适合当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一个不问人间世事,闲云野鹤的公子仙人,他根本就不用做任何事,自有上千上万的人,争相恐后的想要养他。 他实在是美了,美到到了一种不可言说的境界,美到已经超脱了境界的边缘,不仅美,又爱笑,不喜欢生气,无论到哪,都是一副心平气和,哪怕心里五味杂陈,再多的权谋,都是一副如沐春风的笑意。 他不适合当皇帝,原因皆是,皇上本该是冷漠的,有威严的。平易近人的皇帝是好,可她从里面看不到真实。 做与不做,适合与不适合,他都是皇帝,甚至比她更胜之,想到此,卫青月只想笑。 “嗤”的一声,自嘲笑出声来。 518.第518章 再次被元沣璟亲了? 是啊,皇位江山,都被他给抢了,他是胜的那一方,而她,不过是四处逃亡,侥幸存的一命的输者。输者,是最没有资格去探讨赢者是否该不该当皇帝这一事实,毕竟,他真的赢了她,大西凤在他的手上,打理的完全比她的好,比她更加的出色。 “皇贵妃在笑什么?”一路的无话,她的突然笑出声,倒是吸引了他的话题。元沣璟撇过去一抹耐人寻味的眼神,问道。 “只不过是想起一些好笑的事情而已,怎么?这点事元朝皇都要管?”卫青月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尽量的与他保持着距离。 女子穿着简单,断绿衫子,衣衫飘动。淡淡阳光照在她脸上,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她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对他流露出的,不知是不是一种错觉,像是轻蔑,又像是防备,见她双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发出淡淡光晕,映得她更是粉装玉琢一般。 平心而论,令元沣璟不可否认的是,这张脸,的确是带着勾人魂,要人命的诱惑。 他修长的手指伸出,注视着她那张因为自己昨晚而留下的印记,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她妖艳的唇上有着那么一片红肿的艳色。他的食指落在她的唇上,软软带有几缕湿润的触感,让他又是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在这一刻,他能听到不属于自己的心跳声在他心底处激荡开来。 卫青月压根没想到这个人模人样的元沣璟会这么大胆,青天白日,当着这么多来回路过的下人面,手指都敢摸上她的嘴。 他的指尖,带着一缕香气,一缕属于他身上的味道,卫青月转过头,往后退上一步,这一步,拉开彼此二人暧昧的距离,“元朝皇,你在做什么?”她佯装不知的问出声。昨晚的一切历历在目,她佯装不知,他也没有往那件事上提。 指尖离开她的唇瓣,元沣璟有一瞬的失落,不过他的掩饰又是极其的好,只是勾起一抹温润的笑意,“在想皇贵妃果真是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南岳皇好生的运气。” “原来元朝皇还知道本宫是是南岳的皇贵妃。”卫青月冷笑,暗暗讥讽他昨日的流氓举动。 南岳?只有赢者,才最有资格享受这个尊荣,元沣璟笑看她一眼,如果他和北冥派兵攻打了南岳,这个浑身都带着刺的女人,实在有几分好玩,是不是该考虑着收入麾下? 卫青月被他这如同打量猎物的视线看的心底发毛,有不好的预感。转身便走。 “皇贵妃就这么怕朕?”元沣璟直截了当的伸手拉上她甩在身后的半截手臂。 她这次是想甩也甩不开了,逼不得已转过头,瞪向他,“元朝皇,本宫希望你能记住本宫的身份,也能记住你的身份!这里是南岳,不是你——唔”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那边,他已经行动远大于表示,直接将她往怀里一拉,低头吻了下去。 就是这个味道,与昨日的味道如出一辙,他能在意识不清中还能记得他吻的人是谁,是何滋味。没有胭脂水粉令人作呕的味道掺杂,有的只是一股清香,一股来自于她身上能令人心生愉悦的滋味,元沣璟在她身上尝到了甜头,又怎么会舍得让这份甜头轻而易举的离开。 519.第519章 偷听 卫青月恼羞成怒,一张俏脸在一瞬间变色,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她是病猫!趁他不备,她怒然反抗,直接一掌朝他胸口挥了过去。 她也没打算能打的到他,毕竟元沣璟的武功远远的高过她,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或许是他吻的太过于专注,又或是太过于痴迷,这一掌,他硬是生生的挨下了。带有内力的掌风迫使他一个身影不稳,后退数步。 他妖艳好看微翘的唇角,好像多出了一丝的血迹,而被他以不易察觉的速度,吞了下去。 看待卫青月的视线多了一抹耐人难寻的味道,元沣璟一直以来都不会轻敌,可他这次却是真的轻了,不仅轻了,那一掌打在他的胸口处,是真的让他有些难以承受。 可他的自制力又是极其的好,只不过是注视她半晌,便勾唇一笑,“是朕唐突了皇贵妃,这一掌,朕承受的来。” “臭不要脸!”卫青月咬牙怒骂,整个人完全处于狂奔的状态,狠狠的当着他的面,一遍一遍的擦拭着自己嘴上残留着不属于她的味道。 元沣璟漆黑的眸子看着她这举动,闪了闪。 “本宫一直以为元朝的皇帝是个正人君子,却没想到,和那地痞流氓毫无区别!。”她是真的怒了,真的生气了!。被她极其讨厌恶心的男人占了便宜,她想死的心都有!骂骂咧咧的瞪他一眼,又怕待会他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举动出来,她自己倒先有了先见之明,直接一路狂奔,闪人!。 不知跑了多久,跑到她气喘吁吁,朝后回头看了一眼,见他没有跟上来,才勉强放缓脚步,靠在一旁的亭子上喘气。 她这边还没喘多久,那边就听到熟悉冷漠的谈话声,她心生一荡,急忙找到个隐蔽的地方,看那花丛长得茂盛,想也没想就扑了进去。“我靠!——”没来由的砸上一个肉墙,她整个鼻子都歪了,刚想一嗓子喊出来!对方的大掌比她还迅速,早就一手捂了上来。 “别说话!” “北冥?”稳下被震的抛向九霄云外的心,卫青月放正眼睛瞅他,想问他怎么会在这,一国皇帝竟也会做这种趴草丛没有风度的举动出来?可眼下她最好奇的是,他身上的那沁人心脾的香气怎么没了。 她眨眨眼,示意认出了他,快将那爪子放下。 而北冥则是眼神示意,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其意大抵就是让她有问题,等他们走了之后再问。 卫青月听话的点点头,北冥赞赏的朝她勾唇一笑,再次示意她藏严实了,待会有好戏要看。 半信半疑的看他一眼,还是不能想通他一国皇帝变成鬼鬼祟祟下人的现实,再朝他紫色的锦袍上嗅了嗅,没有半分的香气,甚至连属于那男子身上独有的麝木香都没有!。 随着脚步声的拉近,人影也就越来越清晰。 走在前面的男子,一双冷漠冰冷的眼睛仿佛像浸在水中冰窟,眼角微微向上挑起,薄薄的唇瓣紧抿,色淡如水。他身着一身黑鹅镶金边袍子,宛如一尊金雕玉石雕刻的圣人,孤视而独立,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不可侵犯的感觉。 他的身后,跟随的是一名和他截然相反的男子,其容貌,其气质,其优雅,丝毫也不差于他,他漆黑的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炯炯有神,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肤色晶莹如玉,深黑色长发垂在两肩,泛着幽幽光。身材挺秀高颀,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南岳慕!?卫青月一眼认出,跟在他身后的男人不是柳瑟锦又是谁,见了熟人,她想出去打招呼,可身下的手却被身边的男人死死地按住,他在用眼神告诉她稍安勿躁。 难以将就的是凭什么要和他藏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偷听他自己的男人和大臣的谈话,她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是什么!?。 她正欲起身站出去——“灵溪的那个男人已经醒了,下官在想——”“关着!”南岳慕没有听下去的欲望,直接道。 “可是——”柳瑟锦欲言又止,“下官怕是关不住。”毕竟实在是他太厉害,若是武功还好,他多派些精英暗卫即可,可偏偏的是毒药,他所使用的药物,全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这人才刚刚清醒过来,精神力都还有没有养过来,就能这么厉害,等他彻底的恢复了力气,这还了得!?。 花大哥?!灵溪的人只有一个,如今花鱼儿在她的风雅阁,那他们口中的灵溪人,就只剩下一个花吟——卫青月黑眸转动,想起身出去的脚步停了下去,默默的注视着走到亭子中央停下的二人,这个南岳慕,只说花大哥没死,却没有告诉她他被关在哪,她多次讨好就是希望他高兴,从而得知花大哥被关的地方,她也好偷偷的去看他是否安然无恙。可怪就怪他总能看穿她的一切,无论她怎么讨好,怎么嬉皮笑脸,他都能守口如瓶,置之不理。! “关不住?”南岳慕带有凉意的视线朝他望了一眼,他被关在什么地方他最清楚!那里虽没有上万的雄兵把守,纵使他是武林高手也难以逃脱,更何况他是一个没有武功的人。 机关险阻,难道还关不住一个双腿残疾的男人?他眼底涌现出质疑,还是他真的太过于轻看了他?灵溪的人,哪怕是那个黄毛小丫头他都没敢过分的轻看!。 “再多加派人手,若是不行,你就自己亲临上阵!”柳瑟锦和他武功大抵是相仿,他去了,他也放心。 “皇上,下官——”柳瑟锦有些犹豫,不是犹豫,是很犹豫,他可不想和灵溪的人扯上关系,那一通的药用的,纵使是他,都没有多少的把握,犹记得上次皇上被他给药的成啥样了!,去看守他,那他这些日子不是白白的虚度了!而且还不知何时能看到头。 520.第520章 带我去见花吟 “你不愿?”他危险的视线看过去。 什么叫不愿?!是大大的不愿!。 “皇上,下官只是怕下官不是他的对手,要知道他现在不过是才醒来,守在那里的暗卫精英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都被他给直接一个药死。!。”那些暗卫,不是他就是皇上亲自受教的,其实力与武功,自然是顶尖中的顶尖,能被他一个浑浑噩噩双腿不便的男人给轻易的解了,可想而知,他是有多么的厉害。 估计就算是他去了,哪天也得被他一个不备给药死。 说什么救死扶伤,行医者,从不医死人。可他明显的是对他们有恨,但凡是看守他的那些人,压根就没有一个活着的!。他可不想赴他们后尘,平白无故的就给弄死了!。 “难道朕养你就是养来吃白饭的?” 皇上,请注意你的用词好不好?以前没有皇贵妃出现的时候,他就经常被人误会他和皇上有一腿,说他是皇上的男宠,现在多了这么一个皇贵妃女人的出现,议论声好不容易平复了,他直接来句养着他?他养他什么了?他每天替他做这么多的事,难道就不该有些回报吗?!。 “皇上,下官是想这个花吟怕是不容易收服,难不成皇上真如所说的那样,要关他一辈子?” “他唯一的妹妹还在朕的手上,朕就不信他——”“皇上,他妹妹是在皇贵妃手上,不在你手上。”柳瑟锦默默的纠正他的错误,还有——他正了正脸,“皇上要真想拿花鱼儿来,皇贵妃那里——”他蓄意卖了关子,虽然眼下无人,但也得给皇上留个面子,别看皇上表面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可是私下,不知道怎么怕这个皇贵妃!。 “他是朕的女人!”南岳慕俊朗的眉微挑,没有因他的提醒而感到过分的恼怒,意思明确,他的女人,自然是向着他,难不成还向着别人? “依下官看,怕是没那么简单。”柳瑟锦明显的不赞同他这个想法,如果是他是皇上,他就一定把那张花鱼儿的底牌转加到卫青月的身上,而不是他的亲妹妹。 “下官有去查他们的身份,确认他们的确是因为皇贵妃才出的灵溪,若是皇上让皇贵妃去劝他,说不定,他花吟——”“朕的女人去和别的男人谈条件?”南岳慕黑眸骤然收紧,这件事他早就想过,可他就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对别的男人流露出那种神情,女人,本该就该依附在他背后,由他保护。 衣玦随风舞动,他那边,已经起身,像是不耐要走。 柳瑟锦只蹙着眉头看他一眼,皇上一旦认定的事情,那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既然他不想让皇贵妃出面办此事,那他的主意也不能再打在他的身上。 “下官恭送皇上。”他恭敬的屈身行礼,直到他笔直冷漠的傲然身姿慢慢的走远,直到消失,他才稍稍缓了口气,坐在他之前坐过的地方。 这个该死的柳瑟锦!卫青月此时的心情,只能用悲喜交加来以形容,看到南岳慕离开后,她不顾北冥的拉扯,直接一个横空,跃了出去,逮到那个惬意喝茶的男人就是一通的乱打乱揍!。 柳瑟锦完全的就是没有防备,横空出来的拳头,正打在他的头上脸上,等过他回过神去反抗,身上也挂了不少的彩,他还没有出全力就看清楚袭击他人是谁,一时嘴角抽搐,高高抬起的手掌复又放下,不知道是该还手,还是就这样站着被她打!。 “皇贵妃。”纵如再好的笑脸,此刻也难以维持了。“下官是招你还是惹你了?” “你还有脸说?!”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卫青月就像是泄愤似的,又给他来了几拳,只把他整个人都打的眼冒金星,有些站立不稳。“花大哥竟然是被你关起来了!?”她早该想起来是他,南岳慕那么信任他,肯定什么事都交给他打理!,花大哥也不会例外。 “还说什么事第一时间都来找本宫汇报,柳瑟锦,你这个墙头草,两面倒!你这个伪君子,你这个臭不要脸!。”气急了的卫青月,怒及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柳瑟锦又是被骂又是被打,那一张被揍的鼻青脸肿的脸一阵青白,俊美的五官一时看不出了模样,既要阻挡她的再次袭击,又要与她保持距离。他是向她说过这话,那是因为当时皇上太过于苛责她,没办法的他只能重投明主,企图让皇贵妃压制拦着皇上一些时日,也好让他清闲清闲。 “皇贵妃,这是皇上的意思,下官也——”“我呸!刚刚是谁试图教唆南岳慕让我去当说客?柳瑟锦你当老娘的耳朵是聋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下官那是在替皇贵妃找寻机会,皇贵妃不是一直都想见花公子一面,下官是在为了皇贵妃着想啊!。”柳瑟锦当真是被打的怕了,左右闪躲,又不能还手,不能和女子还手,当真是要命的紧,一个累赘!。只有挨打的份! 遥想曾经,有谁敢这么对他,哪一个女子不是对他呵护有加,把他当宝贝一样供着,结果被她这么一打,他不知道得多少天不能出门见人。 “你说什么?你在帮我?”卫青月果然收手,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那张前后不符的脸,“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下官是在为皇贵妃寻找机会。”柳瑟锦声音中包含了委屈。 “好,那你就趁现在带我去见花大哥。” “现在?”柳瑟锦不确信的看她一眼,确认她还真的会见缝插针。 “怎么?不愿意?还是说你刚刚所说的一切都是在骗我?” “可是——”柳瑟锦脸上出了几分的为难,“皇贵妃,不是下官不肯帮你,实在是皇上下了死命令。”他到现在还记得皇上那句话,说要是让皇贵妃得知花吟的住处,那他的下场就会和花吟一样,甚至更甚之,要消失!。 521.第521章 阴谋的味道 “你不是说你是向着我?连这点小事都给我做不来?”卫青月不乐意的看向他,“现在只有你知道花大哥在哪。”南岳慕她是指望不来,唯独这个柳瑟锦是她最后的一个机会,她绝不可能乖乖的放了他。 “快带我去见花大哥,我可以发誓,我绝对不会告诉南岳慕。” 问题是你的发誓顶用吗?柳瑟锦对她充满着怀疑,可想起她方才的彪悍,他连着双肩都要无力的抖上三抖。如果可以——他强而有力的双眸赫然大睁,“皇贵妃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和南岳慕没来之前就来了。”卫青月没有多想,直截了当的回他。 结果,柳瑟锦眼睛就亮了,“那下官刚才和皇上的谈话你也都听到了?” 卫青月冷冷一笑,问的是废话吗?“没有听到我打你作什么?”她至于那么暴跳如雷吗? “所以你们的谈话我听的一清二楚,你不是想让花吟帮我们吗?不是想让我出马吗?现在不正是一个好机会?”还墨迹什么?虽然她之前不想让花吟他们牵连进来,可现在南岳慕看上了他们,他们就算不牵连也必须得进来了,为今之计,她只有想着该怎么保全他们,然后再送他们安然出南岳。 柳瑟锦似是在斟酌她话的真假,他的确是想让皇贵妃去说服花吟,可没有皇上的吩咐,就私自行动,他会觉得日后若是被他知晓了,肯定会没有好果子吃。 “还犹豫什么?!”卫青月当机则断,上前一把薅住他衣领,拽起来就走,“别等我改变主意,回来打的你连你妈都不认识!。”柳瑟锦瞒她这么多事情,他心中有愧,要不然也不会白白的站在那任她欺负,有了这个先见,她不利用白不利用。 眼下,柳瑟锦要是想反抗,除了动手,别无它法,可是他低头看看这么瘦小的皇贵妃,蛮横的力气倒是挺大,他要是真的动手了,回头皇上还不把他给活活扒一层皮,下一吨的肉。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意思是他都没有资格动他的女人。 “皇贵妃,下官可以带你去见花吟。”多次撕扯不过,柳瑟锦无奈之下只好松了语气。 “嗯?”卫青月松开在他衣领上的手,冷笑连连,早这么说不就完了,非逼她动真格。“其实——”她警惕的环顾四周,发现之前藏有北冥的地方早已空空如也,不知他何时离开的,她也没想过多,而是压低声音,匐在他耳边,“我不仅仅是只要见花吟那么简单。” ———————————————————————————————————————————————————————————————————————————————————————————————————————————————————————————————————————————————————————————————————— 522.第522章 有所图谋 至于后话是什么!?卫青月冷眼看着他那双竖起来的耳朵,冷笑,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听他们提到花吟她才想到,花大哥最擅长的就是用毒,她去找花大哥要来些,等元沣璟临走前偷偷的给他下上,那时候就算南岳慕派过去的人杀不了他,那他也活不多久,一举两得,还亏得他们的提醒,要不然她差点就忘了花大哥这张底牌。 柳瑟锦耳朵都竖起来,最后压根发现她这就是耍他玩,不免有些温怒,你说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最后连点甜头都不给吃。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我去见花大哥?”卫青月不客气的白他一眼,怪就怪他招惹她在先,落到这地步,活该,自作自受!。 “地牢里有重兵把守,相信不等皇贵妃进去,皇上便会知道,到时候皇贵妃和下官都逃不了干系。”所以他现在在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你负责引开他们,我负责进去见花大哥。”这法子不好吗?她狐疑的看向他,“难不成你还想和我一起进去不成?”追根来说,她对他,还没有多少的信任,准确来说,是信任为零,她可以信任南岳慕,可以信任夏儿俩姐妹,唯独不会信任他,人还得靠自己,她是吃一串长一智,关键时候,谁都信不过!。谁都可以背叛她,出卖她!。 这个能算计的女人!柳瑟锦咬咬牙,认了!只要能帮到皇上,受的这点委屈算什么! “皇贵妃请!”他伸手做了个相请的手势,自己却是走在了前面领路,再三肯定,“皇贵妃,等会进了地牢,无论花公子成什么样子,回去后你都要向下官保证拿皇上开唰!。”因为他知道,一旦皇贵妃唰了皇上,皇上拿她没辙,最后一定会来唰自己!。到时候受苦受难的还是他!他永远都是那么的悲催!。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对花大哥用刑了?”卫青月前行的脚步一停,充满危险的望着他修长挺拔的背影。 柳瑟锦此刻真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没事瞎说什么大实话,咬牙切齿,抵死不承认,“没有!皇上只说把他关起来,没说对他用刑,皇贵妃若是不信下官,等会进了地牢一看便知。” 卫青月点头,勉强信过他。 他们一路都走的极其的隐秘,生怕被人看见,从而传到南岳慕的耳中。 —————————————————————————————————————————————————————————————————————————————————————————————————————————————————————————————————————————————————————————————————————— 瑟瑟的几阵凉风吹过,二人的头发被吹乱不少,直到到了一处廖无人迹的地方,这恍若隔世的地方,莫非就是他口中所说的地牢? 卫青月愣了半晌,讷讷的打量着这处荒草无生的地方,光是那泛青苔的青石板都出了幽幽绿色,不远处类似于山,又类似于洞的丘陵,远些,竟能感受到从它周围散发出的冰冷气息,有着令人难以接近距离的高度。 523.第523章 再见花吟 说它像山,它却又唯独不是山,这南岳的地牢,当真是奇特到难以捉摸。 两边高如雄鹤的山脉,四周密布的寂寥,这鸟都不敢飞过的地方,竟关着花吟?卫青月锋芒毕露的眼朝一旁的柳瑟锦望了过去,意思明确,还说你们没有虐待花大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解释?连新出生的太阳都见不到。 柳瑟锦的行动远大于解释,有没有虐待一看便知,“皇贵妃也知道,这花公子乃是灵溪的人,普通的地牢根本就关不住他!”光是这个他在南岳引以为傲的皇囚牢关他都关的有惊无险。多次差点都没被他给毁了。 “地牢机关重重,等进去后,皇贵妃要跟着下官的脚步走,万不可差了一步,否则出了个什么闪失,下官不好向皇上交差!。” “交你妹的差,不是说好了你负责替我引开那些多事的暗卫?我一人进去?”绕了半天还是想和她一块进去去见花吟,可能吗? 柳瑟锦俊脸闪现出难堪,一脸的忧心:“这里是皇上的地盘,我们来之前,恐怕早就有人去通风报信,引与不引皇上怕早就知晓,何必再多此一举。”关键时刻,他认命了,只好在地牢里保护好她的安危,回去后可以少一些刁难。 他说的不错,可卫青月却有些不领情,“那我待会与花大哥的谈话你是要听了?” 只见他略显无辜的眨眨眼,像是在答,听,当然要听。要不然他来做什么?这可不是白来的!。 冷淡看他一眼,“你休想,要么你在外面等着,要么我自己进去,是死是活不用你管!真有本事,就拿着我的尸体去向南岳慕交差!”刚说好要防备他,拐个弯他就要和自己一起进去,真是想都不要想!。 她气势汹汹的说完,转头便走。那边柳瑟锦一脸茫然的跟着她,“皇贵妃,下官这是在为你的安危着想,地牢的每一处每一角,都是机关重重。危险密布都是,稍有个闪失,就会出什么意外。” “我是说你把我送进去,然后你出来!”看他冷笑一声,真当她是傻子,那么好糊弄,“总之你相信我不会做出什么对南岳慕有害的事情就行了,何必寸步不离的跟着我!?”这柳瑟锦对南岳慕的忠心,她这个外人看的都不由得佩服,依照现在南岳慕对她的信任,什么话都对她毫无保留,她要是真的想害他,恐怕早就成功,根本就不会等到现在,他的担忧是不是太多虑了? 被戳破了心中所想,柳瑟锦不觉其它,能这样最好,他也不过分的执拗。 地牢里的一切尽显黑暗,好在有烛火的火把支撑,卫青月走在他的后面,他则在前面小心翼翼的领路。尽管地牢来了无数次,他走起来也是格外的谨慎,不像平日那般云淡风轻,后面还有个祖宗要照顾,他永远不会忘了这一点。 大约走了半柱香的时间,永远不知尽头的走,遥望四周,除了火把还是火把,根本就没有什么地牢,卫青月不免质疑,“御史大人,你该不会告诉我,这诺大的地牢里只关着花大哥一人?”甚至连个作伴的都没有?。 “下官之前不是向皇贵妃解释了,这普通的地牢根本就关不住他,皇囚牢布置又是极其的隐蔽,机关重重。”关别人是浪费,只有关他,才有些实用可言。 “前面便是,下官就不进去了,皇贵妃小心便是。”柳瑟锦也是个识趣的,说不进去便不进去,距离百步之遥,他伸手指着那一台台的坚硬地板,“皇贵妃只需走带有白线的地方方可,记住一定要踩线,稍有不慎,便会触动机关。”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 卫青月朝他所指的那条白线上看了一眼,点头,“我记下来了。”他的识趣让她满意,包含愧意的看了一眼他那张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五官,“等会见了花大哥,我会向他要一瓶立马祛除鼻青脸肿的药。” “那下官就先谢过皇贵妃。”说到此,甚至能听到柳瑟锦咬牙切齿的声音,他差点都忘了挨打这事,被她一提醒,他就开始暗暗的咬牙,他凭什么对她那么好,把他打的那么狠,好在她还有点良心,知道给自己要点去肿的药,要不然他还真得在府上待上半月不能出门!。 白线,就像是被人刻意的雕刻上去一般,给人以假象,若是换做寻常人,肯定是找没有白线的地方走,因为是人都会认为,触动白线,才是机关所在。能设置出这座地牢的人,想必是个极其的聪明的,单凭这一个区区的白线上面,都能想的那么周到,更别提其它的地方,甚至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卫青月正了正身子,继续往前走,直到走了数几十步,终于看到一处地牢的所在,说它是地牢,倒不如说只是一间山间优雅的小屋,里面布置样样齐全,甚至包括茶盏用具都是上等的茶具。 她心下一松,看来柳瑟锦没有骗她,花大哥在这里也算没有受苦。 “花大哥,你在哪?”她人未踏进那处山间小屋,询问的声音在地牢的深处周旋。 她声音过后,唯独不听到他声音的回答。 “花大哥?”她不死心的继续出声再叫,小屋的门前有着密密麻麻的线条,这个在来之前柳瑟锦并没有告诉她,她也不知道该踩哪个,哪个没有危险。 为了安全着想,她只好暂停在小屋门外,无望的望着里面干着急,小屋里遮掩的东西有很多,她也不知道花吟现在到底在哪。多次叫望无果,她终于按捺不住,跃身飞了进去,既不触碰到线条,纯属和空气打交道。 她刚飞进去,身后就传来隆隆的响声,一座带有厚重的石墙直接堵了那带有线条的小门,她——与世隔绝了? 眼下,卫青月顾不得那么多,既然进来了,就要找里面的人,“花大哥!你在吗?”她再次声音颤抖的唤出声。 524.第524章 想要开后宫 “青月。”这次,有了回声,回声是从她的身后传来。 熟悉的声音让卫青月一瞬间欣喜若狂,从得知他为自己而死的事实而哭的死去活来,再到他没死,实际是南岳慕饶他一命的半信半疑,信什么,都不如信自己的亲眼所见。 片刻间,卫青月已将他打量清楚,臂弯里的腰身很瘦,清清冷冷,那优雅纤细的颈项,在烛光下泛起透明的玉光。 他的容颜,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中,有冰莲绽放刹那的光华,有雪山消融的瞬间清流,还有沾染红晕低头的风情,却独独没有今夜的决绝冰寒。他透传一切的眸子像是对她出现了一丝的决裂,人还是那个人,只不过是瘦了很多,脸还是那张脸,只不过枯竭了很多,身还是那个身,只不过狼狈了许多。 “花大哥——”卫青月终于控制不住,朝他所在的地方奔了过去,一把扑到他的怀里,泣不成声,“我以为——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我以后再也听不到你对我说话了——我以为我以后再也不能听到你宠溺的喊我的名字了。”假的,原来一切都是假的,花大哥没有死,他真的没有死,她还能见到他,还能!。 “花大哥,对不起,都怪我,他们有没有欺负你?有没有虐待你?”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望着他那张日益消瘦的脸,尖尖的下巴仿佛都看见了骨头,但这却一点也不显他的美态,反倒更加平添了一种杨柳细腰的风情。 他黑色的双瞳中,透明的看不到一点情绪,象看穿了人间所有的沧桑,融进了万载的清秋,不屑人间情事,冷眼旁观沧海桑田。却唯独是她,慢慢的从那冷漠转变成了淡淡的柔情。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这又是他们常做的戏码。”花吟有力略显虚弱的臂膀圈紧她,几日不见,她好像又长肉了。这个没良心的,得知他没死就能吃的那么欢愉吗?一点也不知道想想他在这里想她想的都瘦成什么样了。 “花大哥,你瘦了。”卫青月心疼的看着他尖削的下巴,浑身都没有几两的肉,“是不是他们没有给你吃的。” “傻丫头。”他无奈的勾起一抹笑意,是啊,只不过虐待他的不是他们,而是她!。 宠溺的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头,开门见山道:“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被他猜中心中所想,卫青月小脸立马一阵的红通,这样是不是太把她想的忘恩负义了,得知她没死的消息后,她的注意力在他身上就少了许多,其实最多还是怕她过分的展露出对花吟的过分担忧,会令南岳慕越加的恼怒他,从而让他不好受,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花吟好笑的看向她,“该说对不起的不是你,而是牢门外的那个男人。” “他?柳瑟锦?他对你怎么样了?”卫青月一听,急忙握住他的大手,紧张的四处查看,深怕他受了什么酷刑。 “整日找人来扮演你。”他可以对一切事物都置之不理,却唯独是她,每日他找来的女人,他尽管知道不是她,却也要愿意心甘情愿的选择相信,每次上当后,总会被他指着鼻子笑,就像是今日,他已经用最厌烦的神情去面对她,却没想到来的人真的是她。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她能来,就一定是她有事了。 “你想要我怎么帮你?”他出口便问她的难处。 卫青月多少有些羞涩的不敢抬头看他,“花大哥难道就不该问问鱼儿怎么样了吗?”那是他的亲妹妹,他应该最先关注她才是。 “有你在,我相信你会把她照顾的很好。只是事不宜迟,你在这里呆的久了,怕是引来南岳慕的猜忌,到时候我是怕你再受什么委屈。” 花吟果然是最懂她的,南岳慕虽然知道她来了这里,可时间少些还好,时间若是久了,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他那种小心眼的,指不定会怎么想。 “元朝的皇帝不日后便会回班师回朝,我想问问花大哥有没有一种能暂时让一个人失去武功的药,能趁他不备偷偷的给他下上。” “失去武功的药?”花吟看她的视线多出了几分的凝重,“你是想?” “我想让他死!”对他,或许是信任,卫青月没有多少的隐瞒。 “元朝的皇帝体恤爱民,归根来说不算是暴君,他若是死了,元朝的那些百姓,岂不是全要流离失所,成为他国的俘虏?”他语气声像是有些不赞同她的这个莽撞的想法,个人恩怨,牵扯到旁人无辜,总归是不好。 “就算元沣璟他这次能活着回去,日后三国交战,那些百姓一样是受害者,如果他提前死了,北冥的皇帝虽然喜怒无常,但也不会迁怒于那些无辜的人,少了战争,少了损失,他会留给他们一些容身住所。”北冥的为人,这些,她多少还能理解些。 “外人的事我不想管,不过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倾尽所能的去给你。只不过——”他微微垂下眼帘,“暂失武功的药我是有。”药分很多种,若是普通的药,在那些武功高强的人身上,根本就不能发挥它的作用所在,若是高深的药,就要付出些代价,这代价又是他亲手把她送到别人的怀里,他深不见底的眸中,闪过一丝痛楚,不知何时才能是个头。 “月儿,之前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话?什么话?卫青月看他的眼睛中出现疑惑。 “跟我回灵溪,从此再不过问人间世事。”看到她流露出这样的表情,他一时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这个不负责任的女人!。他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回!当然回!”卫青月十分肯定的回他,“等元沣璟死了,我的仇就报了,到时候我们就一起回去,只是——” “花大哥——”她不敢抬头去看他,“如果说在我回去之前,你介不介意再多带上两个人?”她声如蚊咛,说好的一生只找一个男人的决心哪去了,南岳慕一个,易沐风一个!她马上又要开启后宫模式!这怎么能行! 525.第525章 只要他一个男人 她就好像是一个新婚燕尔,被妻子捉了jian的丈夫,完全的不知道该如何招架,她甚至都不敢想花大哥究竟会怎么想她,花吟虽然宠她爱她,但那完全的建立在她不过分的前提下,他的自尊心极强,又是生长在男尊,怎么可以忍受自己和别的男人共同享用一个女人。 果然,他沉默了,是一直的沉默,沉默到卫青月眼神四处闪躲,不敢去看他,不敢去看他那张对她是否失望的清澈眸子,不敢去看他是否对她失望,是否认为她就是一个水x杨花的女人。 “花大哥,我——唔”她想开口解释。 他的行动,远快于她要说的话,花吟拉着她的身子向上提了提,确认无误的将她整个人放在腿上,按住她的脑袋就堵住了她那张要说话的嘴,他的唇,是软的,是凉的,凉到没有丝毫的温度,凉的出了苦涩,就好像他现在的心情。 卫青月不敢推开他,由着他尽情的索吻,她则生疏有些不适的开始回应,直到这个吻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花吟缓缓的松开她,在她妖艳的朱唇上狠狠的一咬,惹来她吃痛的叫声,他又有些不忍的伸出舌头去舔被他咬过的地方。 卫青月整个人都是一震,恍若遭了雷劈。“花——花大哥——” “我已经中了你的毒,要是早知道你还会爱上其他的男人,当年,无论如何,我都不该救你,你说,让你自生自灭多好?”他为何非要去管那档子闲事?惹到了这个烫手山芋,想扔,却舍不得扔,不扔,又能把他烫的遍体鳞伤。 他将从怀里掏出来的药瓶递交在她手上,趴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轻轻的推开她,吃力的转着轮椅去了其它的地方。 这已经是要下逐客令的意思了,卫青月有几分的不忍,硬是咬着牙不让泪落下来,花大哥对她失望了,花大哥肯定是对她失望了!。 “花大哥——”她狂奔过去,从后面环住他的脖子,“对不起对不起——你骂我吧——你骂我好不好——不要不理我——不要不理我——我好害怕——好害怕——”害怕他会真的不理自己,害怕他真的会嫌弃自己,害怕他以后会装作不认识自己。 “如果我说,日后只有我一个男人,你会同意吗?”不忍看她这副模样,花吟声音闷闷的问道,尽管答案就如他所想的那样,他还是问了出来。 日后只有他一个男人,这话把卫青月问住了,她木讷的看着他英俊的侧脸,无论如何,那个“是”字,就是说不出口,易沐风守了她这么久,为了她不知付出了多少。南岳慕由之前的利用,到现在的深爱,无论是哪一个,她都不想轻易的放弃,轻易的舍弃。 如果——如果他们都有易沐风那么大度——如果,她是说如果——可天下没有如果这件事,她这样的选择,注定是要付出代价。 她这边还在失神的想,那边花吟已经吃力的推着轮椅不知道去了何地方。 526.第526章 讨好 “皇贵妃,你受凌ru了?”柳瑟锦瞪大眼,眼睁睁的瞅着一脸失神走出来的卫青月,视线有意无意的落在她那张肿的出血的唇瓣上,下意识的吞吞口水,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还不活剥了他的皮。 凌ru?她泪眼朦胧的抬头看他一眼,待看到他一脸的鼻青脸肿,“御史大人,对不起,我忘了替你向花大哥要药了。” 靠!啥玩意?再好教养的柳瑟锦纵使现在也难以保持风度了,他为啥那么听话?为啥那么听话?还不是为了那能治他脸上的药?结果听话了半天等来的就是这个消息?不行!他摇头!他昨日还约了个国色天香的姑娘说是今日见面,就顶着这一张鼻青脸肿的脸怎么见。 “皇贵妃,你再回去,既然来都来了,不能空手出去。”他大胆的上前一步拉上她的手,示意她再原路返回去,做人不能言而无信,她答应过他的!。 卫青月现在哪有心情再去搭理他,更别提让她原路返回,她现在是见都不敢见花吟,狠狠的甩开他,“御史大人就当是给自己放一个假,我都出来了,不可能再回去。咱们进来这么久,南岳慕还不知道该怎么想。” “皇——皇贵妃——”柳瑟锦在背后苦叫无果,做人不能这么不讲信用,以后他还怎么和她合作?!可任凭他怎么叫,怎么喊,前面的人就像是一个聋子,压根就不知道搭理他。 出了皇囚牢,重新见了新鲜的天空,可这新鲜的空气还没被呼吸多久,前面的高大伟岸,一脸冷酷的俊脸赫然的出现,让卫青月原本就紧张的心,这下看到他,想到自己唇上还有伤,急忙一口把唇绷紧了,不敢让他看到。 后出来的柳瑟锦也是看到了,一看到南岳慕那大爷似的招牌出现,他就怂了,怂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躲在卫青月的身后,是死是活,全看她了。他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 南岳慕依旧是一身黑衣锦袍,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顺在背后,垂在两侧,微仰着头,背抵在黝黑的墙壁间,深邃的眸子看不出情绪,总之是一直所在那抹娇小的女子身上,自打出来,不,甚至自打她进去,那视线就没有离开过。 不仅是柳瑟锦怂,卫青月也怂,关键时刻为了保命,哪还顾得上其它,飞奔上前,抱上他强壮有力的腰身,整个脑袋都给窝进去,“那啥,御史大人来带我欣赏欣赏风景。” 柳瑟锦嘴角抽抽的不忍直视,想效仿她,可要是真的效仿了,还真怕南岳慕这一巴掌袭来,他无从招架,这事,他做不来,一脸狼狈的站在那,认命似的准备受罚。 好在的是,南岳慕的视线一直就没有在他身上过。 低下头,瞥着怀里卖力讨好他的女人,修长的手指执起她光洁的白皙的下巴。只是他这个举动还没持续多久,就被一个猛然扑过来的吻给吻的晕头转向。 他稳如泰山的身形都不可控制的动了动,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突然献吻的小东西。 她的吻,生疏,稚嫩,甚至带着青涩。没有他的调教,根本就不知该如何行事。这是做了错事,主动来讨好了?不得不说的是,他却是是还蛮受用,不说动弹,只让她在那干吻一气。 卫青月一张嘴本来就红肿,为避免让他发现,她这次的吻不仅学了他的霸道,还蛮横,所有的动作全部如出一辙,离开后,再看她红的能出血的唇,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至于柳瑟锦,他要是为了活命,根本就不敢出卖他。 柳瑟锦人如崩塌状,狂吻皇上这事,他要是为了讨好皇上,怕是——他甚至是想都不敢想。 527.第527章 勾引? 于是,强吻南岳慕这事落下了帷幕。这招对他果然凑用,回去后南岳慕也没将她怎么样,甚至归根结底的理由都没有问。 就这样相安无事几日。 卫青月守着花鱼儿难得消停些日子,北冥自从上次那次花丛中的偶遇,就再也没来找过他,南岳慕除了一天来上那么几回,不过也是什么都没做在她这待上一会儿就离开。更别提柳瑟锦,自打上次一别后,她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个时时刻刻被宫女们挂在嘴边的名字。仿佛在一夜间人间蒸发了。 “元朝皇明日就要班师回朝了,只可惜了这么俊美不可多得的男子不能多见几次了。”屋外,夏儿俩姐妹偷偷的犯起了花痴。 “不仅是元朝皇,北冥皇,甚至是那个番邦的新任皇帝,明日也是要一起走了。”冬儿有几分的怅然若失,虽然知道这些能站到天上的男人都和她们没有丝毫的关系,可怎么说也是美男子,千年难得一遇。就这么秀色可餐的人,说离开就离开,还真有些不适应。 “姐姐——”门外的交谈,虽说是隔得远,可门没关,屋里的二人听得一清二楚。 花鱼儿的身子已经逐渐的康复,甚至都能下地走路,短短的几日,花吟不是没有给她药,只是她把花吟给的药用在了花鱼儿的身上,没有给柳瑟锦。相比起一个大人来,她一个小孩子才不需要承受这么多的痛苦。又怕药用得多了,引人怀疑,卫青月硬是忍着少用的量,先减轻她身上的痛楚,让她慢慢的恢复。 如今听到她小声的唤自己,卫青月知道,她这是在提醒自己,该动手了。前几日进了皇囚牢的事,回来后她便对她毫无隐瞒的说了,她果然如自己料想的那般,甚至比自己还要欣喜若狂。 是啊,该动手了,按照花吟给他提供的方法,卫青月还是有着几丝的犹豫,“鱼儿,你说,花大哥究竟是要帮我,还是让我变着相的勾引元沣璟?” “姐姐说哪里去了?”花鱼儿温怒,她还只是个孩子,姐姐真不害臊,当着她一个小孩子的面说这种,也不怕把她给教坏了!。 “姐姐——”她忧心忡忡的拉上她的手,能想象出大哥在给她这药的时候是何心情。“如果大哥给了你寻常的药,像元朝皇帝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被识破,只有这千古难以遇到一次的媚骨散,才最不会被人察觉。”别说是元朝皇帝那么厉害的人,就算是大罗神仙都不一定察觉的到。 卫青月脑门滚冷汗,花吟只说将药涂在唇上,只要让元沣璟碰到药即可,可以两个月之内武功尽失,自身的力气比起一个女子来还不如,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却犹豫到现在。 再被花鱼儿一怂恿,一鼓励,她还犹豫什么!赶紧办完正事闪人, “好,事不宜迟,我晚上就去找元沣璟!。” “姐姐还是现在去吧,元朝不还有个皇后在这吗?晚上他们都在一起你怎么行事?若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又会被落下口舌。”倒不如白天,白天人都在,姐姐就算去了,也不会被人想这么多。 经历那么多的事,花鱼儿仿佛成熟了许多,她现在是一点也不想在这宫里头待,也不想再周游各地的景色。只想赶快救出大哥,带着姐姐一块回灵溪,虽然就他们三人,可足够的安全,足够的幸福。外面是何凶险,险恶,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尤其是南岳的这个冷面皇帝,她每次见了都要忘却止步,退避三舍,生怕会被他身上的冷空气给秒的渣都不剩。 她不知道这样一个男人,除了有权利,那张脸长得足够英俊外,再找不出一丝一毫的好处来,姐姐究竟是怎么看上他的?要她说,这些男人,哪一个都没有她的大哥好。谁要是嫁了大哥,绝对的幸福!因为大哥绝对的会疼媳妇! “现在去?”青天白日的让她去勾引元沣璟?卫青月质疑她,好像更不靠谱吧? “姐姐晚上去了,我才觉得不放心!”花鱼儿一语点破其中玄机,将大哥给她的药从她身上搜出来,按捺着她坐下,她则有些吃力的将媚骨散一点一点均匀的涂抹在她的唇上,娇艳欲滴的唇瓣也算没有白长,足够的吸引人。晚上送姐姐去元朝皇帝的寝宫,无疑不是放虎归山,大哥知道了,估计也会不依她,她是相信姐姐,可深更半夜,总归是不安全。元朝皇的那张脸,是个女人看了都要把持不住,她无法想象姐姐这沾了媚骨散的唇,会不会一沾染男色,就有些难以把持。 她身板很小,小到拉着卫青月坐下,她给她涂药涂的都有些吃力。 好不容易涂好了,她半推半就的从她身上下来,“姐姐,大哥有没有向你说这媚骨散的反噬?” “还有反噬?”卫青月吃惊的望向她。 “大哥没说?” 卫青月摇头,是真的没说,花吟只给她药,简单的只言片语告诉她,此药花鱼儿懂得如何使用,让她回来后请教她即可,而他自己,完全的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哦。”她眼底闪现出困惑,却是没有多说,只亲昵的拉着她的手,一再强调,“兴许是我理解错了。”大哥的药有很多种,她偏又不和大哥一样,钟爱那些药材,有的甚至都叫不出名字,这媚骨散也不过是因为好奇才请教了大哥,为此还没少挨他的训,说她小小年纪竟不知学好。 想来也是,如果有危险的药,大哥一定不会给姐姐。 收到她的肯定,卫青月点了点头,为难道:“真要现在去吗?”什么时候开始,她竟也要去询问一个女孩子的意见。 花鱼儿点头反问,不然呢?姐姐还打算晚上去? 卫青月呛声,看着她一副虎视眈眈的表情,迷惘了。良久,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来人!更衣!。” 豁出去了,大女子不拘小节,青天白日去勾引他怎么了?又不是没有被他亲过,只要想到他能在半路被人刺杀,甚至没有反手的余力,她就高兴,像是出了口恶气,比起他的死来,她的这点逢场作戏又能算什么!咬咬牙便忍了,又不会少一块的肉!。 528.第528章 有些犹豫了 门外犯花痴的那二人,一听这带有怒气的吼声,哪敢再继续下去,屁滚尿流的滚进来,不敢说一句废话,甚至用任劳任怨都不为过,开始双手颤抖的给这位难伺候的皇贵妃娘娘宽衣解带,梳理凌乱的头发。 —————————————————————————————————————————————————————————————————————————————————————————————————————————————————————— 这一通的忙碌,转眼间已是日过晌午。 用卫青月的话来说,不打扮的让她满意,怎么能顺利到勾引到元沣璟那个人面兽心的混蛋?。直到她从铜镜中反射出的俏丽容颜,朱唇不点而红,她满意了。 “娘娘,您这是打算去见皇上吗?”打理好了,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的夏儿二姐们,望着这位首次让她们给梳妆打扮的皇贵妃的娘娘,心底纵有百条好奇心的虫子在作祟。最终还是没有忍住,问出声来。 除了为了勾引皇上这一点,她们实在想不通皇贵妃今日怎么会兴致冲冲的想起来浓妆淡抹。 “不是,本宫听说元朝的皇帝和皇后,明日就要回去,明日本宫以皇贵妃的身份不易抛头露面,今日就去送送。”这个回答,光是她听着都满意,找不到一点的疏漏之处。 原来是这样!。夏儿与冬儿相互看了一眼,元朝的皇后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坯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们甚至都能想到皇贵妃今日为何那么兴致冲冲的要梳妆打扮了,总之不能被元朝的皇后比下去就是了,可是,纵使皇贵妃不打扮,元朝的皇后也比不过她啊。 “娘娘,那您今日还需奴婢们跟着吗?” 算她们有了先见之名,卫青月只朝她们摆摆手,示意算了。 她们这问的完全是废话,让她们跟着,还不全都得露馅,还真当她脑子起泡了吗? 可她们不跟着,娘娘能行吗?中途连个喊话的都没有。 事实证明,她们完全的多此一举了,因为这见不得光的事,毕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 细密如银毫的雨丝轻纱一笼罩天地,一弯绿水似青罗玉带绕林而行,远山黛隐身姿影绰。雨露拂吹着挺秀细长的凤尾竹,汇聚成珠,顺着幽雅别致的叶尾滑落而下,水晶断线一般,敲打在油纸伞上,时断时续,清越如仕女轻击编钟。 关键是,时来不运转,磨蹭了半天,最终还得让她们跟上,突如其来的小雨,令卫青月招架不住,没有人帮忙映衬,好不容易画好的妆脸,最后还不给这没有眼色的雨水给卸花了脸。 “好了,就送本宫到这,你们回去吧!。”眼瞅着离元沣璟所住的寝宫不远,卫青月停下脚步,撤令她们下去。 “可是——娘娘,待会没有奴婢替您折伞,您怎么——”“这事本宫自有安排,不用你们管了。”让她们进去实在是太过于照招摇,她为了引人耳目,可是硬是连车撵都没有坐,再加上她已经数日没有见易沐风那个家伙,他也当真听话,她说别来找她,他也忍着几日没来打搅她。 “是,娘娘,奴婢告退。”她们二人不敢再过分的强扭,收了伞,好在这雨吓下的并不大,几步之遥,迈过去根本就不会被淋湿了身子。 依依不舍之情,配上那包含委屈的表情,令人看着一再动容,然而再动容,却也没能动容的了她们家主子那颗坚如铁石,对她们不屑一顾的心。 卫青月深呼一口气,在湛蓝的天空下,望着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宽阔,华丽,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坐落在中央的宫殿,赫然望去,露出的一个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有着令人难以俯视的高度。 进去,是预示着她,复仇计划进行了一半,花吟不会骗她,她有足够的信心信任他。可到了最后,她竟有些退却,望而止步了。凭心而论,元沣璟是一个好皇帝,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皇帝,在大西凤,身为她的皇贵君,亦是如此,他替她出谋划策,甚至多次救自己于危难之中。 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她早死,他便早一点快速的登上皇位,他替自己摆平凤云的刁难,替自己出谋榨干大臣私吞的银子。 事情的种种回旋在脑海中,甚至她都在想,如果他们不是对手该有多好,他不生活在皇宫有多好,这么好,这么出尘,这么干净的一个人,她一直以为,或者他在她的眼里,一直都是干净的双手不沾阴阳水,干净的就像是一个白衣飘飘的仙人,世间的一切都不能将他亵渎,干净污垢的血,残忍的杀腥本不该他所沾染。 可偏偏又是这么一个人,却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他给人外表干净的表面,实质是踩着那么多的白骨登上的皇位宝座。 她带着忧虑,一步一步往前走,私心作祟,若问她是否恨他,恨!她可以十分肯定的答,一直都是恨的,最恨的时候,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扒他的筋!。哪怕到了现在,她每次见到他那张虚伪的笑脸,总会恨不得上前将他那张假人皮给撕下来,明明没有那么高兴,明明只是虚情假意,为何又要装的那么深情。为何都要让别人围着他转,为何他虚假的笑可以瞒过任何人的耳目。 529.第529章 往事不堪回首 当他抢了自己皇位的那一刻起,她的子民,她大西凤的子民,本该是她的人,却全都臣服于他的脚下。身为帝王者,得了民心,方可得天下,她的民心一直,或许是本尊留给她们的阴影实在是太过于深刻,以至于无论她想怎么弥补,怎么偿还,到了最后都不如元沣璟当皇帝来的欢愉。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她把自己做的再好,在她们的眼里,她一直都是她们的暴君!暴君的形象,自始至终都没有从他们的眼里抹去过。 她一直都在说别人的生死与她无关,与她无关。弱肉强食,是他们自己没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他们把生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却唯独不知仰仗自己才是唯一的活路。 在现代,她只因是女孩子,便被父母遗弃,恐怖的伤残孤儿院一直以来是她的噩梦,噩梦永远没有醒来的那一刻。她本该像一个正常的孩子那样快乐的长大,然后结婚生子,可父母所做的一切,让她不知道情为什么,包括那个救她而舍弃自己的男人,她不知道如何去回报。 只会在每个夜里辗转反侧,如果他活着,她有那个资本,她会给他很多钱,很多很多的钱!除了钱,还是钱,她不知道她还能给她什么。 穿越到了这,对于所有帮助过她,给她施舍的人,她也一样,对于南岳慕,有时候她也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爱,有时候她可以很肯定的说她对他就是爱,可有时候,她又有些犹豫了,爱不是该毫无保留吗?她隐瞒了他这么多,甚至从来没有对他说起的欲望。 对于易沐风,她私心里是喜欢,喜欢到一种境界,喜欢到私心里觉得他很可爱,可爱的可怜,可爱的令人心疼。对她是爱吗?她又质疑了,或许是,又或许不是,她是新鲜他的这种依赖,就像当初的她,从来没有可依赖的人,而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她当年的影子,她要过分的宠,过分的爱。 一个从小食不温饱,riri夜夜饱受欺凌长大的孩子,哪怕到了现在,她都不知道,她所想要的是什么,她想要一派安稳,可是是跟谁,她又爱谁。 南岳慕或许是爱,可她的爱,不会建立的过多,若是有一ri他死了,她的难过绝对只会持续那么一些时日,等那时日过去,她便会忘了他。 卫青月苦涩的摸着自己心口的位置,其实,她就是一个盲目的傻子,不知道爱是什么,不知道该如何维持这种关系。从小——从小就没有人教导过她,从小就没有人告诉过她,一直以来,一直以来都没有,没有人循循善诱教她识字,没有人悉心教导如何教她做人。没有人能给过她一丝一毫的温暖,没有人能对她展露出那么一丁点的欢笑。 她从小把自己封闭在一个空间里,从小躲在黑暗人不知的角落里看着她们嬉戏,玩闹。而她,只能远远的看着,远远的听着,听着残疾身有缺陷的他们,是如何如何的讨论今天又要了多少的钱,又被护长大人多给了几块的肥肉。 530.第530章 帝后矛盾 那肥肉明明是他们残缺被活活割下的肢件,是他们自己的肉,隐晦的角落里,她害怕的看着,却唯独不敢说出来。每个夜晚,她都无法入睡,她回想起那些孩子吃自己的肉吃的那么尽心,吃的那么高兴,吃的那么兴奋,那么津津有味。可她不能,她怕她一睡着了,醒来后就被关在一件冰冷的房里,迎接她的,是各种损坏肢体的道具,她不敢,她甚至不敢长大,她想被人遗忘。 她就是被遗忘的人,哪怕到了这,也总是提心刁难,担心受怕,她不敢信任任何一个人,因为连至亲的父母都能忍心抛弃她,没有血肉相连的外人,她又怎么会信得过。 她丑陋的容颜,令他们退避三舍,元沣璟虽也和往常一样,会语出暧昧,却从未有过实际行动。 可自从她顶着这么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他本该不认识她,却每次都要对她百般挑逗,甚至言语间的暧昧,远胜过初是皇帝的她。 她懂,她什么都懂,她在想,若是哪一日,自己的这张脸没有了,他们是否还像现在这样,多留一分爱美的心在自己身上。 除了易沐风,除了她长什么样他都爱外,其余的,她都信不过,真的一点也信不过!。 思绪被拉的很远,回过神来,却已泪湿满面。朦朦的细雨无情的砸在脸上,像是在嘲笑她的无知。 卫青月咬牙擦干脸上的湿迹,既然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那就没有再犹豫的地方,未来的某一日,三国注定要开战,现在的她,是南岳的皇贵妃,南岳慕的女人,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男人成为败的那一方,成为别人的俘虏,成为他们刀下的亡魂!。 “皇——皇贵妃——”她大步走到巍峨耸立的大殿外,殿外守门的小太监抬头一看是她,南岳的皇贵妃,这南岳的皇贵妃,他还有过几面之缘,也算认得,俊脸微微的红了红,“皇贵妃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去通禀。” 能来皇上的寝宫,想必不是找皇上就是找皇后,不过皇上这几日好像正和皇后娘娘闹着别扭,一连几日都没说理她,平常的见面生疏到一种地步,寻常的驱寒问暖甚至都不想客套。 这个皇贵妃这个时候来,他不知道里面是何情况,也不敢贸然的放这南岳的皇贵妃进去。 通禀?以往来的时候也没有几次通禀的,卫青月驻足看他一眼,点头,算是默认。 小太监不敢多做停留,转个身,横冲直撞的大殿里飞奔而去。 不消片许,他整个人如腾云驾雾般,快速的跑了出来,“皇贵妃,皇上有请——”他小心谨慎的做个往里相邀的手势。 卫青月没有再犹豫,稳好情绪,三两步迈了进去。 刚想到王莹或许还在里面,等明日王莹跟着,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皇后,北冥不是不屑于杀女人吗?明日可否会饶她一命?哪怕让她当寻常女子也好。也算是还了王汝一个恩情,不至于让她后继无人。 531.第531章 王莹的仇视 寝殿内云顶是檀木作梁,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的人抱着青玉抱香枕,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随意的戴上绘银挽带,腰间松松的绑着墨色宫涤,斜斜插着一只简单的飞蝶搂银碎花华胜,浅色的流苏随意的落下,在风中漾起一丝丝涟漪。一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挽成了坠月簪在发箕下插着一排挂坠琉璃帘,更显妩媚雍容。 她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因成了女人而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若是原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现却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 嘴角是一抹似笑非笑的媚人笑容。 卫青月迈入大殿,环顾四周,看到却只有她一人,不是说皇上有请?她下意识的视线似惊艳的落在王莹那张刻意装饰仪态风情的脸上,“皇后?” “怕是要让皇贵妃失望了,皇上不在这里。就是不知皇贵妃是来找本宫,还是来找本宫的皇上?”她吐语如珠,但又却像是针针见血,今日的她,对她,是那么的不友善。 不友善到,卫青月都对她提了些防备,牵强的扯出一缕笑,“皇后在说什么?” “皇贵妃不是来找皇上的吗?本宫只不过是在告诉皇贵妃,皇上并不在此。” “那他去哪了?” “去哪?”她凤霞灌目的眸子陡然一阵收紧,她永远都不会忘了皇上看她的眼神是那么的与她不同,也不会忘了他们二人的一来二往,眉来眼去。一个南岳后宫的宠妃,手中并无实权,说到底也不过是男人身下的玩物。就算有事找,也得南岳的皇帝来找皇上商议正事,而不是一个女人!“皇贵妃就那么想知道皇上去了哪?” 王莹的态度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换了语气,换了态度,甚至连那一张从不屑于浓妆淡抹的脸,到了现在都涂满了厚厚的低粉。她思及不妙,向后退上一步,“既然元朝的皇帝不在这里,那本宫就先告辞。打扰到皇后了,还望见谅。”说着,她便向外走。 “慢着!”王莹人若煌矢的从高座上缓缓起身,踱步到她面前,停下。开眼笑问,“皇贵妃究竟有什么事非要当着皇上的面说,难道本宫就不能听吗?” 听她言,卫青月先是一愣,很快便明白她今天的转变是因何故,莽莽撞撞的她,怎么就忘了一个这么严重的问题!她暗暗着恼,这王莹对那个元沣璟那么的喜欢,她却当着她的面以一个后宫的妃子找他,能有什么大事,她又不是后宫大臣!。 想通这点,她急忙愧疚的看着她,拉上她的手,只是这手还没碰上,就被她状似嫌弃的给躲开,“本宫只是好奇,皇贵妃究竟有什么隐秘的事连本宫都不可以知道,唯独皇上一人可以听?”她带有质疑的眸子朝她看了一眼,声音楚楚。 “我是————”“皇上驾到————”她正欲解释,突然插进来的声音,让她声音一顿,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只见王莹那张原本还带有笑脸的小脸,不过是因为那句皇上驾到,就给赫然变了一个颜色,她脸上的笑意很难保持,目视着元沣璟翩若惊鸿的身躯缓缓朝大殿走来,声音中多了些苦涩,“皇上不是去了风王爷那,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是听说南岳的皇贵妃来了这,就那么的迫不及待。她粉拳握紧,丝丝痛楚铺天盖地的袭来,她咬紧牙关,硬是不敢将最后那句话问出来。易沐风的寝宫和他们这只不过是百米的距离,在路上纵使是走,也得一盏茶的功夫,皇上不仅没有走到一盏茶的功夫,反倒回来的这么快,分明就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他,一袭白袍则随风飘动,如墨的发丝扬带着让人失神的幽香,轻轻的漂浮在她的面颊上。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姿态娴雅至极。 元沣璟漆黑的凤眼微眯,瞳仁灵动,带着些许的亮光。回答:“朕不过是听他那里的下人传话,说他又胡乱砸东西,险些弄伤了风王妃,便去看看。”意思就是,看完了,就该回来了。 “皇贵妃找朕?”他好整以暇的换了个视线,错开辗转到卫青月那张变幻不定的脸上,好奇心四起,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这个对他提防颇深的女人竟会自己找上门来。 他不提及自己还好,这个时候提自己,无疑不是往她头上加帽子。都说帝后琴瑟和鸣,怎么今日看他们的关系怪怪的?还是说因为上次下药的事?。 卫青月转个眼见他已经坐上了高座,而她和王莹则成了最下面的人,嘴一抽,这个时候,当着王莹的面,如果是想办法将王莹迁出去,不知道她又怎么想自己。浮夸的咬咬牙,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来找皇后聊聊心,然后见元朝皇不在,顺道问了问。” 明明刚才不是这么说的!王莹咬牙切齿,仿佛能听到自己牙齿咯咯作响的声音,这个南岳的皇贵妃转变的也真是快!。她闭嘴不语,对她的猜忌又上了一个档次,就该知道她的没安好心!。 皇上是何其的优秀,何其的出众,她一来二往,没少当着她的面和皇上眉来眼去,一次两次还好,她只当是自己猜忌的过多,误会了他们,可次数多了,纵算是个眼瞎的,也该看出些端倪来。 南岳慕的皇帝是与皇上的容貌不相上下,可比起皇上的温柔与善解人意来,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相信是个女人,都会受不了皇上的这份柔情似水,转个头,令投了怀抱。 532.第532章 被易沐风撞见了 事实证明,她猜忌的并没有错,亏她还把这南岳的皇贵妃当亲姐妹对待,亏她的母亲还救过她一命!王莹看待卫青月的视线更是前所未有的带有警惕与不满,她本不是一个爱争风吃醋善妒的人,可却不知为何,一看到他们站在一起是那么的般配,那么的匹配,她的心底就会凭空的生出那么多的怒火。 想要宣泄出来,偏地又压抑的痛苦,压抑的难受,压抑的让她整个人发狂。 卫青月见她这反应,愈加觉得不好,不由自主的与她错开些距离,就怕下一秒她会张牙舞爪的扑上来。是王汝的女儿又能如何,可她并不是王汝,这个王莹的为人她接触的时间不长,总地来说还不是很了解,谁知道她是不是一个危险的人物,她也不过是念在王汝的面子上,平常与她笑脸相迎,若不是因为王汝有恩与她,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她会管她? “皇后前些日子不是说要在这南岳的皇宫四处转转,楚歌。”将她那些小动作尽收眼底,元沣璟淡淡一笑,转个瞬,冲着旁边的人道。 “是,皇上!。” “皇上,臣妾今日身子不适,哪也不想去,就留在这里就好。”“身子不适该去外面走走,老这么闷着,只会更加难受。”元沣璟不给她反驳的余力,在她预备张嘴反驳之际,再次云淡风轻的出声,“皇后觉得朕说的不对?” 他对她的谈话就像是寻常百姓家的夫君与妻子间的对话,无伤大雅。可王莹却是分明从中听到了一丝的不耐,她小脸有顷刻间的变色,难看,不敢再和他执拗下去,“臣妾逾越,臣妾听皇上的,这就出去散散心。”她不是不敢和他作对,公然抵抗,她怕的是他会对她厌烦,感到反感,相信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希望自己最爱的男人嫌弃自己,厌恶自己。 楚歌恭敬的走到她面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王莹咬紧唇瓣看了一眼身侧的女人,她不打扮都远胜过的她,如今再看她明显是经过了刻意的打扮。不过好在,她私心作祟,好在明日他们就会离开,就算这南岳的皇贵妃使出浑身的解数,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就摆脱她是南岳皇贵妃的身份。 很快的,目送着王莹心不甘情不愿离开的背影,诺大的寝宫,就只剩下她与元沣璟二人。空气中似是弥漫着一种难以明说的味道,关键时刻,她竟有些尴尬的想要忘却止步。 那边,元沣璟已经下了高座,她不过是往下稍稍垂了垂头,正对上他飘拂过来的半截衣裳,卫青月大惊,慌乱退后数步,靠,这家伙,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皇贵妃现在可以说了?”元沣璟顺势揽上她的腰身,笑意徐徐,俊美的五官令人怅然若失,这么神仙的的一个人,相信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抗拒,痴迷的想要垂涎。 卫青月等于现在整个人都被他抱着,紧张心四起,可想到最后,她为何要紧张,面前的这个男人可是有着和她不共戴天的仇恨。她来这里,不是被他调戏,而是想要勾引他。望着那张近在咫尺妖艳的唇,她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唇,眼一闭,牙一咬,认命的吻了上去。 唇与唇的相隔,到了她这,是火辣辣的温度,其热度完全能将她烧灼,一瞬间涨红的脸比起猴屁股都要更胜之。 如果说元沣璟能猜到开始,却唯独猜不到结尾。他没有想到这个卫青月竟会这么的大胆,公然的亲他,这算不算是勾引了?被她咬着的唇忽地向下一弯,面对她羞涩的吻落在自己的唇上毫无动弹,他不仅觉得有趣。将她半弯的身子更加紧了紧,完全的与自己贴在了一起。 他这架势是想要加深这个吻了? 卫青月第一反应过来,要真是这样,那就最好了!。可以省却很多的功夫,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待他把自己抱在怀里,带有湿润的唇瓣,却是稍稍的与她错开了些距离。 “皇贵妃今日可是打算投怀送抱了?”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垂上,有着令人欲罢不能的错觉。 卫青月慌乱的想要推开他,可一看他眼底所流露出的笑意,事情都做到这种地步了,怎么能轻言放弃。于是双手齐上,脚尖勾起,搂上他的脖子,眼一闭,再次将吻送上去。 元沣璟这次没有再躲,而是同样环紧她,加深这个吻。 “陛下——!”充斥着不敢相信,带有伤心欲绝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卫青月的脑袋在一瞬间瞬间炸开了锅,心底奔腾的草泥马无数在叫嚣,完了,完了!这突然加入的声音,不是易沐风还有谁,除了他,还有谁会这么坏事!。她趁元沣璟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急忙伸出舌头进入他的口内,药被她情急之下全卷进了舌头里,她只需要将这丁点的药渣送到他体内,就算被他知道了身份又能如何,总之过了今夜,他们爱谁谁谁!。 易沐风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出能令人面红耳赤的场面,当场泪如雨下,要不是在寝宫听到元小人的奴才说是陛下来找他,他才不会来元小人的寝宫,他想不通陛下为什么会找元小人,他怕陛下有危险,可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会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会看到陛下竟然——竟然——如果说是别人,他可以忍受,可以见怪不怪,可元小人是她的仇人!是抢了她皇位的仇人啊!她怎么能——怎么能——! 陛下太让他失望了,太让他失望了! 他瘦弱的身躯瑟瑟的站在大殿门口,带有泪滴的双眼朦胧失望。 计划成功,卫青月也没有死抱着他的道理,急忙狠狠的一把将他推开,转个身疾奔到易沐风的身边,将他拉在怀里,想解释,可话到了嘴边,元沣璟是个聪明的人,以防万一,她还是什么都不能说,只道:“相信我。”被他坏了事,她由先前的风中凌乱,到现在的见怪不怪,嫣然已成了习惯,就算被元沣璟知道了身份又如何,她该做的事已经做完了。 533.第533章 身份暴露 “陛下?”清幽,飘忽不定的声音,似肯定,又似在询问。元沣璟看她的视线多了那么一丝的猜忌与怀疑。如果猜忌的有对,他大抵是知道了这南岳的皇贵妃为何那么仇视自己的原因。她,竟然没死?!而且是以这么陌生的一张脸,这么让人不敢相信的一个身份,他脸上的笑意仿佛被凝固,看她的视线多了追究,此时的心情高低起伏,纵如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这等心情。 “陛?陛你妈的头!”卫青月破口大骂,翻脸比翻书还快,真实身份被易沐风一语道破,纵使她想圆也无法圆了,干脆破罐子破摔,被他知道了又能怎样,反正他也活不过明日,也好让他清楚的知道,抢了她的江山又如何,到了头来,还不是她活的最长!。 “走。”骂过后,她似又不解气,可不解气也得分清这里是什么地方,万一元沣璟一个恼羞成怒,想要对她杀人灭口,她一个人还好,至少还能躲开,加上易沐风,就是个累赘,大大的不行。 走?元沣璟漆黑的眸子陡然一紧,一个闪身拦了他们的去路,带有笑意的唇微微向上勾起,似有些出乎意料,“陛下还没有给朕一个交代,这就想走了?” “江山都是你的了,你又以朕自称了,还想要什么交代?”卫青月冷冷一笑,下意识的把易沐风往自己身后推,自己则挡在了前面,她还是太低估了元沣璟,原以为他在得知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就算不吓得目瞪口呆,至少也得多有些情绪表情,可他除了那么一瞬间的惊讶,很快的就恢复自如,真是神人!。 “我早该猜到南岳的皇贵妃身份不简单,却是没想到——”元沣璟刻意的顿了顿,竟是这么的不简单。易沐风是什么样的人,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他的眼里有谁,谁又能时刻牵引着他的情绪,可是他竟然没有猜到这点,还是说——他荡漾在唇边的笑意抿了抿,在不知不觉间,他只觉得南岳的皇贵妃有趣的紧,他从未见过这么有趣的女人,所以一时起了逗弄的心,因而完全对她减轻了戒备。以至于到现在她的身份不是自己猜出,却是从易沐风口中得知。 那么————这么仇视自己的一个人,竟然会起了勾引自己的意图?元沣璟提起戒备的心,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那张比往常还要妖艳许多的朱唇,久久的没有将目光转移,“你在唇上涂了东西?” 果然聪明,一点即破。卫青月冷笑,也不再说隐瞒,“是,我是涂了东西,不过放心,并不是要你命的东西!怎么,不打算放我们走了?你现在可要记清楚了,这里是南岳,不是你的————元朝!”元朝二字,硬是从她牙缝里被挤出来。冷眼斜着他那一张完美的脸有着短暂的僵硬变色,啧啧两声,讥讽道,“亏我以前还以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原来也不过是到了最后也会受到女人蛊惑的无耻男人,全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你干什么——!”看着他突然的逼近,卫青月强迫自己镇定下去,贼心四起,只要他敢碰她,她能保证让他断子绝孙。 “既然陛下这么说本君,本君难道就不该做出些实际行动出来?”皇宫守身如玉三年,如今当了皇帝,后宫嫔妃近达三千人,他可是一个还没有碰过!。他不介意亲自伺候一下这个以前他处处防备,今日完全被他毫无防备将了一军的凤倾。 “元小人你这个混蛋!你这个贱人!你不准碰我的陛下!你不准!”身后的易沐风不是摆设,一看到他那双色意熏xin的眼珠子落到陛下身上,他瞬间炸毛,不由分说的就扑上去,只不过还没扑到一半,不过是被他太抬个手在后脑门上拍了一下,他就华丽丽的晕了。 没用!是真的没用!他欲哭无泪,到了最后不仅给陛下坏事,还要被陛下扛着逃亡!他是不是好没用!。 好在他出手并不重,只不过是将他打晕。卫青月提着的心放下,将晕倒的易沐风缓缓的放到地上。目视着他那张趣味浓浓的英俊五官,“你到底想怎么样?不还手并不代表我怕你!你要是敢对我做出不利的事情出来,相信我,你绝对走不出南岳!。” “我想怎么样?”元沣璟嗤笑出声,“我竟不知陪在陛下身边数年,陛下竟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若是早知道她有此等绝色,是不是在那次的江边,他该留她一命?这样的倾城美人,光是看着都赏心悦目,他又是一个极其喜欢收藏的人,后宫的三千女人,哪一个不是他收藏而来的,而她,却是唯一一个想要碰的女人!。 “现在不知道了?”卫青月也不怕他,大胆的与他逼视,这个披着一张羊皮的狼。 “卧槽,看你麻痹看!一直看老娘看毛看!”被他目不斜视的眼睛一直看的着恼,卫青月实在忍不住飞起一脚就朝他胯下踢,他还没有所行动,她就提前动了手。 元沣璟原本只不过是伸出一只手便能招架的住,可到了最后,他竟发现自己的力气完全的施展不出来!他闪动的眸子骤然一紧,向后退后数步,才勉强的躲过她致命的袭击。“你————”他暗暗凝聚真气,却发现,体内空无一物,俨然就像是成了一个废人,空荡荡的手掌,什么也没有!他俊朗的眉峰总算是多出了些温怒,“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好色也得付出些代价,我不过是略施小计,让你的武功全人间蒸发了,怎么,是不是很好玩?”见他这反应,卫青月别提有多高兴,恶作心四起,上下打量着他,“元沣璟,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了,原以为你只会笑呢,却没想到你还有除了笑的别样表情。”当真是好玩的紧! 534.第534章 特么的你知道吗! 没有武功的他,显然就成了一个废人,花吟给的药,效果还真是显著,这才不过谈话间的功夫,这么快就见效了。见他运功运的吃力,光洁的额角隐约出了一层的薄汗,首次见他流露出这种恼怒的表情,卫青月不比一刀杀了他,来的欢畅。 上前两步,抬头看他,“现在的心情是不是很想杀了我?知道我当时有多恨你吗?特么的老娘最怕疼你知道吗?一刀穿破老娘的心脏这些老娘都可以不说,你特么知不道老娘不会游泳?大冬天的下水会淹死的你懂不懂?海水是咸的你懂不懂?”当时伤口还是咸的,流了那么多的血,伤口上撒盐,那是有多痛!。 这些她都可以忍了,毕竟当时死了那么多人,她悲痛远大于身体上的痛苦,可现在回想起来,她都要汗毛竖起,不得不佩服当时的自己是有多么强悍的毅力,那么痛苦,硬是忍着一吭不响。 “你许不是不是忘了,是你自己跳下去的?”望着她那张接近狰狞的小脸,回想起半年前的场景来,元沣璟出乎意料的纠正。 “那不还是被你给逼急了!?”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卫青月当场跳脚,就差没有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元沣璟,王汝可是死在你的手上,你现在又娶她的女儿为皇后,还误导她是我杀了她的母亲,你到底还要不要脸,利用完我又利用她!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放了她!她是无辜的!我们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她进来!。” “如你所说,她是一国皇后,朕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就放过她?” “那你想拿她怎么样?” “如果陛下想要取代她,也不是不可能!”皇后,毕竟谁都做的来,也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以前不知道她活着,王汝死后遗留下来的那百万将士,他要不要都是一样,纳王莹进宫也不过是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一百万的人数不是小数,那他们还能抵挡一些小国的侵略。虽说舍弃了王莹这枚棋子有些不划算,不过能将凤倾纳入后宫,昔日的皇帝,今日的后宫宠妃,他好看的侧脸多了些许的亮光,觉得不比王莹还要来的有趣。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元沣璟被打回了现实。这一巴掌打的他火辣辣的疼,甚至她手落,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多了不属于他的五指印。 “还取代?你以为你是谁,所有的女人都那么不要脸的想要进你的怀抱?元沣璟,你不知道你有多恶心,恶心到让我看上一眼都要忍不住吐出来几百年吃下的饭。身子干净心不干净,你还不如身子肮zang,心干净!”狠狠瞪他一眼,弯腰将地下的易沐风扶起来抱在怀里。 这个男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半点的重量,甚至还有些轻。 “楚————”“楚你大爷!元沣璟你现在再敢给我叫人,信不信我揍的连你大爷都不认识?”截下他欲出口的话,卫青月冷声咒骂。 535.第535章 抱着易沐风去小树林 元沣璟被吼的一愣。 “你以为现在你的人谁还能打的过我?识相点的就别招惹我!我现在还不想将你怎样!”如果可以,她多么想一刀捅死他,可一国皇帝若是死在了南岳,南岳慕又怎么向元朝的那些人交差,战争肯定是还没有平息就要四起。 她泄愤的抱着易沐风往外走,身后元沣璟果然没有再出声,至于是何表情,她也没有那个心再去看,与他何干,总之知道他现在的表情一定是变幻莫测,十分复杂就行了!。 —————————————————————————————————————————————————————————————————————————————————————————————————————————————————————————————————————————————————————————————————————————————————————————————————————————————————————— 出了元沣璟的寝宫,卫青月一路抱着易沐风,本打算带着他去自己的风雅阁,近些看会安全些,可是她走到一半,又觉得太招摇过市,被人看到多不好,她一个女人竟然像男人抱女人那样抱着一个大男人?而且还是以皇贵妃的身份抱着元朝的风王爷,该会被人怎么想,怎么议论!。 送回他自己的寝宫也不妥,毕竟那里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女人在觊觎他。思前想后的她,辗转反侧,终于抱着他来了小树林————。 在元沣璟那一通的折腾,转眼到了黑夜,她抱着易沐风,顷刻间,仿佛夜深人间,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把他放在怀里,她倚靠在树上,拍拍他那张熟睡的脸,没反应?再拍,还是没反应?!不是说元沣璟的力道没下多大,怎么还睡到现在没醒? 她不死不休的继续拍,在拍了无数个巴掌后,眼瞅着他脸都要变了一种颜色,总算醒了,长呼一口气,板正他的脸,无奈又可气的张嘴便骂,“你这个坏事的小东西!老娘的命差点没交卸在你手上!”好在花吟的药效快,让她九死一生。只不过元沣璟后面那句看似威胁的话,王莹虽然是王汝的亲生女儿,而王汝又对她有着救命之恩,她欠她的,这辈子怕是都还不清。可又想起王莹今日在寝宫对她的仇视目光,话里带刺,如果没有这一出,或许她还可以考虑,可有了这么一出,她看着这么完美的人,就算救了,她也不会领情,相反却还会反咬自己一口,细想之下,却是不怎么划算。 “陛下————”易沐风羞愤难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好在现在是深夜,他涨红的脸多少被遮掩些,安静的趴在她怀里,“陛下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536.第536章 陛下,待会谁在上? 不傻不可爱嘛!卫青月没有多想,点点头。 结果,她就从肢体感受到这家伙又哭了,那小肩膀抖动的给个泪人似的,垂下头看他,见他一双眼都挂满了热泪,问他原因,说是她果然嫌弃他傻,嫌弃他蠢。 “那个————”卫青月无语了,“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可后话她该怎么解释?她低头看着他那张有所期待她解释的脸,实在不忍拂了他的意,既然不能解释,干脆用嘴堵上得了。 易沐风被吻的受宠若惊,小脸一派变成了娇羞,俩胳膊搂紧她,陛下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亲过他了,久到他都快忘了陛下的味道,快要窒息。以前都是他勾引陛下,有时候使出浑身解数,才偷得来那么一个吻,现在陛下竟然亲自吻他,他原本想要勾引的计划还没有施行,就完全的沉浸在她的吻中了。 “陛下,我不该错怪你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好不容易松开了这个纠缠不休的吻,易沐风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道歉。 “错怪什么?错怪我和元沣璟有什么?”宠溺的在他挺翘的鼻尖上刮了一下,循循善诱,“所以啊,以后眼见的都未必是真的,你懂吗?” “我懂,那陛下什么时候带我走?”他抬头看她的视线多了些期待。 “快了。”卫青月只笑回他,“我都把你带小树林来了,元沣璟那,你肯定是回不去了,等天再黑些,他们都睡下,我就带你回风雅阁,藏起来!。”传说中的金屋藏娇,怕也就是如此了!。 “那陛下————”易沐风脸又红了红,在她身上蹭来蹭去,“那我们现在————” 卫青月严重的怀疑她自己是不是在挖坑给自己跳,脑袋不正常的她,当然知道易沐风这厮又动了那厮的念头,不过这次她没有一口回绝,甚至想回绝的念头都没有,这么久了,她是不是该考虑着将易沐风给收了?这个男人她是打算要要的,无论南岳慕同不同意,无论他最后想要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出来,她都是要收入囊中的。所以在收入囊中之前,就得先留下些标记不是吗?。 可是————在小树林?想想都觉得刺激,她这是要和易沐风偷腥吗?不过她可以肯定,在这里,南岳慕的人绝对不会找到她!因为这里足够的隐蔽,足够的没有人迹,足够的给他们遮掩。 “那啥,太过于引人注目了,咱们还是等以后——以———以————”最后一个字被她如数吞回腹中,看他已经十分麻利的将衣服脱得丝缕不剩,里面嫣然就成了一层薄纱。 他羞红的脸,对她仿佛做着引诱,让她快上。 “陛下少来,陛下的以后不知道又要等多久!”易沐风大胆的双手齐上,在她的身上胡乱的摸来摸去,有些生疏,有些羞涩,有些不知所措,甚至都在思考,脑袋有些不把门的问出声,“陛下,待会是你在上,还是我在上?” 现在的他今非昔比,成了正常的男子,而昔日的陛下,又不正常的成了男尊国的女子,他有些纠结,后才发觉自己竟问出了声,小嘴一张,被定住了。 537.第537章 吃了易沐风 他羞红的脸,对她仿佛做着引诱,让他快上。 “陛下少来,陛下的以后不知道又要等多久!”易沐风大胆的双手齐上,在她的身上胡乱的摸来摸去,有些生疏,有些羞涩,有些不知所措,甚至都在思考,脑袋有些不把门的问出声,“陛下,待会是你在上,还是我在上?” 现在的他今非昔比,成了正常的男子,而昔日的陛下,又不正常的成了男尊国的女子,他有些纠结,后才发觉自己竟问出了声,小嘴一张,被定住了。 历来陛下宠幸他的时候,都是陛下在上,他怎么能那么傻,问陛下那么胆大的问题。! “陛下——”易沐风有些害怕的不敢看她,无措的双手也不知道该往哪放。 如此暧昧的距离,身与身的紧贴,对方又是个美的一塌糊涂的男人,她卫青月要是个正常的女人,肯定会把持不住。可到了最后关头,她竟来了个急刹车,生生把那双不老实的手给止住,收回来了。 她到现在都不会忘了,易沐风之所以那么爱她的原因,他喜欢的是本尊,不是她,她不过是个外来继承的本尊身体的人,如果撇去本尊这个光环,他对她肯定形同陌路,所有的,根本就不是爱。 “陛下,你怎么了?”又是到了紧要关头,陛下又推开了他,易沐风难过的想要落泪。 “没事,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可是他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陛下甚至连对他动手都没有,怎么能回去!?易沐风急的泪如雨下。 卫青月低头怔怔看他,于心不忍,可她又该怎么告诉他,告诉他,其实她并不是那个他一心所爱的陛下,告诉他,她不过是二十一世纪的一缕残魂,因缘巧合之下附了他一心所爱的陛下的身。 当一个人可以毫无保留的爱你,毫无保留的对你好,毫无保留的不怀疑你,帮你。你总会不舍得伤害他,易沐风就是如此,现在她怕的不是她不爱他,怕的是他心里有的是本尊,不是她,倘若有一天他知道了自己并不是那个一心他所爱的女人,他会如何?谎言不能瞒一辈子,终有一天,他会知道。而那个时候的自己,万一到了已经沦陷的地步,终会无法收拾。 “听说过借尸还魂吗?”她低头看他。 易沐风哭声凄楚,激烈摇头,陛下想要说什么,陛下究竟想要说什么!可是他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听!。 “陛下是不是爱上了别的男人,陛下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呜呜,陛下说过要爱我一辈子,说过永远都不会爱上别人。陛下还说无论我是丑是美,陛下都爱,呜呜,陛下,君无戏言,你不能言而无信,你不要我了,我以后该怎么办,呜呜,陛下,你不能没有良心,你不能骗我,你不能不要我,呜呜——” 不多会儿,卫青月能感到她胸前的衣服被浸湿了一大片。 她心里难受,却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说。可私心又在作祟,或许就这样瞒着也好。瞒得了一天是一天,她不想易沐风这一年的痛苦是白白的承受,她也不想再往他伤口上撒盐。 “要,我要你。听话,不哭了,只要我活着的一天,我都会要你。”卫青月抱紧他,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管特娘的本尊不本尊,这个秘密天知地知,她知。再没有一个人知道。只要她不说,不为人知的秘密,会随着她,一同埋在地下,直到她死的那一天。 “陛下,要了我好不好?我好想你。”易沐风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对她充满渴望。 陛下好久都没有碰过他了,比起以前的夜夜宠爱,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让陛下失了兴趣。 卫青月低头看他,一张英俊的脸在月色照耀下,显得是那么的完美。她心底又似无数个声音在叫嚣,罢了罢了,错便错了,从而低下头,朝他那张妖冶的朱唇上吻了下去。 易沐风半张着嘴,呢喃着,温热的嘴唇驻留在他的脸上,唇角,脖颈处流连忘返,带起一阵阵的麻粟,让她差点集中不了思绪。 他呼吸有些紊乱地侧躺在冰凉的地上,斜着眼睛看着站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她柔顺的三千发丝与自己的紧紧相缠,他的声音带着一股明显颤音。“陛——陛下——” “唔……啊……”男人只发出呻吟,镜片似的眼睛染着一层泪水。 苦了他了,卫青月不敢低头看他,明明知道他是男人,可他那小受的模样,她还是无法接受让他压在自己身上。双手环上他的肩膀,轻轻吻上他的后颈,熟练地不断舔咬啃噬着,感到他浑身震的厉害,颤抖的厉害。 殷勤地动起手指,嘴唇吻上他的胸膛,沿著矫健流畅地线条慢慢往下滑,留下一串湿润的痕迹。卫青月似舒服的叹息一声,随著他的动作挺了挺腰。 此时她的另一只手也慢慢撩开易沐风的衣襟,微凉的手指在那温热、炙热的胸膛上轻轻抚摸。 “陛——陛下——”关键时刻,易沐风叫住了她。那张精致绝美的脸庞尽是绯色。 事情都进展到了这种地步,卫青月怎么可能罢手,yu火都被挑起来了,不管他的苦苦哀求,直接宽衣解带,把自己下衣半褪,朝着他已经被褪的干净的下半身坐了上去。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这算不算还没有做好前戏,受苦的人到了最后竟还是她?。 易沐风面容潮红到一种地步,俊美的脸上浮起一抹诱人的红晕,看着更令人欲罢不能。随着她的动作,他有些生疏,有些僵硬,有些难以适应的运行着他男子本该有的举动。 天色渐暗,夏至的天色,即使是黑暗,也格外柔和。晚风习习之后,竟是一种别样的惬意。林边小树林卷起的层层碧波,美得如同仙境。忍不住令人陶醉,在阴云的遮盖下忽明忽暗,别有一番的风情。 538.第538章 风王妃之死 第二日 卫青月原以为事情会如她预想的那般顺利进展,可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始料不及,惊悚远大于震惊。凤王妃悬梁自尽?! 她似坐也坐不稳,瞪大眼看向前来汇报消息的小喜子。 平白无故的,她怎么会悬梁自尽? “皇上现在在哪?” “回娘娘,皇上现在正与元朝的话皇帝商量计策。”死一个王妃不足为奇,可为奇的是那个王将军,不死不休的一直在纠缠。一直在威逼皇上给风王妃一个交代,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就就死了,而且还是死在南岳。 到死不见风王爷在哪,看来易沐风不出来,不给他一个交代,这元将军,是不打算走了。 可事情又真如表面那么简单吗?答案当然是无从可知。 这个时候将易沐风交出去,无疑不是去送死。那些人肯定会认为这一切的事都和易沐风脱不了干系。 卫青月端正坐好,以至于不让自己摔下来。偏过头去看小喜子的表情,“是南岳慕让你老告诉本宫的?他打算让本宫怎么做?”看来,他是一定知道易沐风在她这了,可是若想要她交出,简直是痴心妄想!。 “皇上——皇上只说让奴才将这件事告诉娘娘,并未说其它。”小喜子犯起了结巴,唯唯诺诺的答。 要交代,交代不行。要走,又走不了。想起那个可怜的女人,卫青月的心难免有偶有些微微的抽痛,她与易沐风的事,她并不知晓,前几日看她还好好的,怎么就会在一夜间想不开,悬梁自尽,莫不是这其中,还有着不可明说的阴谋? 是不是阴谋,总之她现在坐都坐不稳了,心里有似有万千的蚂蚁在啃噬,在撕咬,心乱如麻。 “走!跟我去见皇上!” “娘娘,皇上说就让您在风雅阁待着,哪里也不要去,就算有事皇上也会替皇上担着。”小喜子见状,忙起身拦住她。 “你的意思是——?”南岳慕哪怕知道她窝藏了易沐风,也打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替她遮掩了?一时的,她说不出自己的心情是感激还是激动。总之他能这么说,就说明有了他这话,她就可以保证万无一失了。 “那元朝的皇帝,今日还打算走不走?” “回娘娘,今日,估计是走不了了。”小喜子如实道。 他麻痹的!。 走不了也得走!难不成今日的事还走漏了风声?那样南岳慕的人岂不是要功亏一篑? “娘娘!娘娘您去哪——皇上说——”“滚开!本宫去哪用得着你拦?!”卫青月怒吼,一把推开他,直奔门外。 “娘娘!娘娘!”小喜子苦叫无果,一时急的手足无措,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肯定又认为是他办事不利,情急之下,只好紧追不舍,急忙跟上。 —————————————————————————————————————————————————————————————————————————————————————————————————————————————————————————————————————————————————————————————————————————————————————————————————————————————————————————————————————————————————————————————————————————————————————————————— 面对他的阻拦,直接转身挡在了自己的前头,卫青月怔怔看他,“南岳慕一人确认能对付的来?” 原来娘娘是担心的这个,小喜子急的出了一头的冷汗,急忙应衬,“娘娘您尽管放心,这世上,还没有皇上应付不来的事情。” “好,那本宫就在这等他。”卫青月朝后退了一步,不过分的为难她,既然南岳慕不想让她出现,那就有他的意思,她如果莽莽撞撞的横冲直撞,怕只会坏了他的事。 小喜子没想到这转个眼,娘娘竟然会那么的善解人意,眨眼间的眉开眼笑,“谢谢娘娘,谢谢娘娘。”这皇贵妃今日总算听他一句劝,饶了他一条小命。 ———————————————————————————————————————————————————————————————————————————————————————————————————————————————————————————————————————————————————————————————————————————————————————————————————————— 此时的皇宫。 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冷魅的脸,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下首,坐着的是一袭白衣飘飘,其相貌完全不输于他的男子。男子左侧,温顺坐着一命倾国倾城的美人,可此时的美人却是泪眼婆姿,一张秀气的小脸,完全的被泪水沾花,看不出本来的真实面目。她盈盈垂泪的小女人姿态,任是每个人见了,怕都会心生垂怜。 大殿中央,立着一威武雄壮,志气方刚的男性,不同于一般东方男子,他脸部的轮廓鲜明如刀刻,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刚毅俊挺的脸孔,异常阴沉紧绷着,全身散发着一股冷寒。比起他人来,他更甚之。 南岳慕恒古不变的眸子,看他多了一丝的凝重,元朝的风王妃死在他南岳的皇宫,追根究底,都与他南岳脱不了半点关系,纵如元沣璟,他早就想除掉,不出南岳的国度,他仍有着难以摆脱的麻烦。 539.第539章 要交代 就这样冷眼睥睨着下首的人半晌,南岳慕终于发了话,此声音却能将人冷到骨子里。 “不知王将军,究竟要和朕要什么样的交代?!” 他小妹一声不响的死在了他的南岳,难道他就不该给个交代?! “下官不想为难南岳皇帝,只是小妹实在是死的蹊跷,死的冤枉,事情是发生在你南岳的皇宫,还望南岳皇能替下官彻查此事!。”王磬石心无旁骛,回答的不卑不亢,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眼角继续的泪,红肿的眼睛让一向身为男子,不为琐事落泪的男人伤心成这般模样,可想就能知道他与这唯一的风王妃兄妹之情是有多么的看重。 南岳慕冷笑连连,死了个王妃就有那个男子过问到他的头上,他冰冷的视线毫无焦距,落向一旁看热闹的俊雅男人,“元朝皇,莫不成也是想要朕给交代?” “还望南岳皇能体恤一下元将军的念妹心切,既然他要查,就希望南岳皇能念在朕的薄面上,容他查下去。”他带有怒意的眸子,元沣璟好似没有看到,只自顾自的答道,“况且,到了现在,风王爷也不知去了哪里,朕是想这风王妃的死,与风王爷有着脱不了的干系,所以找不到风王爷,朕也只能在南岳皇的皇宫再多叨扰几日,只希望事情能查到水落石出那一日。” 他说的话句句在理,而且是真凭实据。任凭他南岳慕想怎么反抗,到了头来,也不过是如数吞回腹中。 也正在这时,“北冥皇驾到————” “番邦皇驾到————” 这两道如述一致的声音,争相在大殿外响起。 南岳慕犹豫了一下,便使眼色吩咐左右各多了几把椅子出来。 元沣璟清明的眸子则是不受控制的眨了眨,这二人不是说好已经走了?怎么这个时候又原路折返回来了?。 北冥一身的紫衣和紫发,永远的都是那么光彩夺目,若说三国君王,为夺的一席之地,那令人实在是想不通的是,这月孤城,非要横插这一杠子做什么!。 “朕听说,南岳兄的这里出了些事,特意改了行程,来这里看看。”真是好巧不巧,死的竟是元朝的风贵妃。他的表情似笑非笑,明显是看热闹居多。你说这人都派出去埋伏了一半,这个元沣璟,还当是当真无愧的老奸巨猾,偏偏今日不走了。他能认定今日的一出戏,算是他自导自演吗? 邪魅阔气的一掀长袍,落座在座椅之上,挑了个好的视角去看他们该如何去演这场戏。 若说元沣璟是幕后操作者,那让他不得不佩服的是,他这招不仅用的高,还用的妙,妙到这么多的人,只有他一人知道,也只有一人清楚的明白,这出戏全出自于他之手。他是聪明人,他也不是傻子!。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又怎么会不懂的这些声东击西的手段,亏他之前还想要和他联手共同对抗南岳慕,现在,在他看来,还是先除掉元沣璟比较划算,毕竟这样有心机的人留着,日后肯定是一个隐患。 先不讲他是否信守承诺,重要的是他的承诺会不会被他巧言善辩给转换成另一种的形式。 “一些琐事,北冥兄多心了。”南岳慕看他,没有多余的表情,冷冷道。 “琐事?”元沣璟笑了,也是会见缝插针,“原来朕元朝的风王妃,到了南岳皇这,竟成了琐事。” “不然呢?”南岳慕不客气的反问,“难不成朕还要替这风王妃鸣鼓击冤,恨不得昭告天下,说她死的冤枉?。”先是他从不屑与和女人打交道,更何况又是一个他完全不感冒,甚至连长相都记不得的女人。 “王将军想要朕给交代,先是说要朕替你彻查此事,最后又说要自己查,你还真当这是你的皇宫,说查便查?!”他不怒而视,狠狠的一拍面前的桌子,意思明显,就是要赶人滚蛋。 王磬石面色惊变,十分的难堪,看向一边的元沣璟,“皇上————” “看来,南岳皇与朕是想不欢而散了?”他把话说的那么透骨,看来是打算不与他合作了。他凉凉一笑,“也是,南岳兄的皇贵妃乃是昔日的大西凤女皇帝,如今自然是要为了守宠妃,弃盟友。只不过,这是否划算?” 他第一句还好,到了第二句,本没什么大意的月孤城,之所以回来,也不过是看他们都没有走,回来凑凑热闹,元沣璟最后的一句话,让他差点惊的从座位上摔下来,“你——你说什么?!她——她是大西凤的女皇帝!?”亏他这几日脑海里都是那俏丽的身影,到头来——到头来竟是——他现在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眼前的这个现实,怎么可能!怎么会!光是长相根本就不符!她怎么会是她!!? 他知道卫青月的身份,南岳慕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相反之北冥,倒是嗤的一声,笑出声来。 “元朝皇,你这可是被逼急了?怎么连这么大的事都说出来了?你要不说,朕还差点就给忘了。咱们的南岳皇,那可是宁愿要美人,也不要江山,比起这点来,你我二人,可没有一个人能比的上呢!。” “皇——皇上——你——你们——”现在不是该主要问题关注在他家小妹身上吗?王磬石犯了糊涂,他们都是说的什么,他是个大老粗,实在是听不懂,他们彼此究竟在卖什么关子!。 任是元沣璟,彼时的笑脸都有些僵硬,昔日的一派和煦,闻风不乱,到了现在,显现的都有些牵强。 洁白的袍脚被他不小心误踩了一下,辗转起身,朝后退了一步。那么说来,他是逃不掉了,尽管知道昨日凤倾对他演的那一出戏,他猜出了大概,所以他就同样回报了今日的一出戏,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昔日的盟友,今日竟转个眼和别人一个阵营。而迎接他的,无论是走与不走,都是一个不好的结局。 540.第540章 挨了元沣璟的打? “元朝皇是个聪明的人,相信不需要朕点破,你也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北冥妖冶性感的唇瓣一张一合,俊美无可挑剔的五官有精光一闪而过,随着他的起身,他也优雅的站起来,目视着他,客观来讲,像是目视着一名志同道合的朋友。 聪明?当然是聪明,元沣璟定晴望他,如果真按照他之前多说的那样,照常上路,加上他的武功现在尽失,也不过是难逃一死。他以为在南岳牵强多待几日,等北冥的人离开,他再动身走,打断他们的计划,他还有赢的机会,殊不知,他的这点计划都被他们看在了眼里。哪怕他今日不走,南岳慕也可以毫无顾忌的在南岳就敢杀了他,他元朝的士兵若想要反抗,也不过是鸡蛋碰石头,比起他们两人的联手,无疑不是自寻死路。 “朕要见皇贵妃!”斟酌片刻,他突然抬头,笑意徐徐道。 “朕的女人,岂是你想见便见的?”南岳慕丝毫不留情面的冷哼出气。 “我在这!”一道熟悉清冷的声音从大殿外传来。 小喜子泪奔的跟在她身后,原来传说中的听话,好说话,善解人意,用在皇贵妃身上去,全他娘都是假的,皇贵妃这就是声东击西,往死里玩他!。趁他不备,转个眼就溜过来了,这招太损!太损了!。 对于卫青月来说,这么重要的场面,她可是主角,没有主角在这,怎么可能算是一出好戏?!。 “卫——青——月”看到她的到来,最不高兴的莫过于南岳慕,他冷冽警告的视线朝她望过去,片晌,又十分危险的落在了在她身后,极力做着隐藏遮掩的小喜子身上,这就是他给他办的事?! “元沣璟,要死也要让你死成明白鬼,说吧,想要见姑奶奶可有什么后事要吩咐?”她小跑一路到南岳慕身侧,关键时刻还不忘抚平他炸毛的心情,向他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狗腿笑脸,事情到了最后,很是兴奋,就算没出息,她也认了。 这人来都来了,他也不能赶了,南岳慕十分不情愿的圈着她的腰身拉到自己怀里,这个该死不听话的女人,回去再收拾!。 被蒙在鼓里的人不仅仅只有王磬石一人,还有王莹,她原本垂泪的一张脸,到了最后,演变成这虎视眈眈的局面,也不知道该去瞅谁,瞅皇上,可发现他的视线自从这南岳的皇贵妃来了之后,再也没有移开过。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无声,无形中的交谈,让她整个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察觉到事情的不妙,却是不敢发一言。 “皇贵妃难道就不想知道,一直追随你的那名香儿宫女,现今在哪里?” 这是没辙了,所以准备拿出最后一张底牌了?!卫青月冷笑,浑然不在意,“香儿那丫头,早在我一年前准备处死她姐姐的时候,对我有了偏见,因为你的谋反,侥幸救了她姐姐一命,想必她现在对你感激的紧,所以想拿她当你自己活命的底牌,恐怕你注定要失望了!。”一来,香儿是谁,日后与她都没有半点的关系。 二来,她纵使再忠心,到了最后,因为一个她不熟悉的女人,早就倒戈,已经不是昔日那名忠心耿耿的一品小丫鬟。按照元沣璟的品行,怕是没有杀她,但也没有给她好的差事。 被人当面扇耳光,元沣璟一点也不觉气馁,只面不改色,继续笑问,“那王太医王苑,和陛下身边那个武功高强的暗卫呢?” “你说什么?!他们还活着!?”卫青月双眸赫然大睁,要不是身体被南岳慕抱着,她绝对的愿意相信,她肯定会一个健步冲上去,死死的拽住元沣璟的衣领,质问他,他们现在在哪!。 只不过,最属变色的不是她,而是一旁坐着的王莹,一听他口中提及自己的哥哥,她小脸杉杉而变,想起那日,她趁着元沣璟不在,偷偷的潜进地牢,见哥哥被那狱卒折磨的不轻,除了一双眼安然无恙外,一双舌头早不知被人剜去了哪里,她于心不忍,虽说元沣璟告诉她,哥哥和大西凤的女皇帝私通,她也能从哥哥平日里的言行里悟出一二,自然是深信不疑,二人往常也没有什么交集,比起亲情来,也不过是那么一丝一缕的血脉相联。母亲已死,她不忍哥哥一人在这受委屈,反正元沣璟自打当上皇帝后,也从未进过地牢。当时不过是脑子发热,多出了些银子,拜托那个每日拿哥哥身体消遣的狱卒将哥哥和那个不知名姓的男人给送出去。 那狱卒见钱眼开,也是照办。已经落下残疾的哥哥,日后肯定行动不便,她便多出了人和力偷偷的将哥哥送出元朝,特意吩咐了心腹丫鬟日后多加照料,那丫鬟平日在府上都对哥哥心仪已久,如今哥哥成了那副模样,她仍是不知嫌弃,她给了些银子,以保证他们日后无忧,至于他们被送去了哪里,却是一点也不知道。 她甚至不敢去看元沣璟的眼睛,可这个时候也不敢瞒他,只诺诺的道:“哥——哥哥他们,已经被臣妾送出了地牢,臣——臣妾——臣妾不知道皇上——” “你说什么?”元沣璟温润的眸子突然定住,转向她,虽是一张笑意的脸,可彼时看来,竟多出了危险。 “臣——臣妾说——哥——哥哥已经被臣妾——送——送走——啪——” 一道响亮的巴掌声,把她在顷刻间打的人仰马翻,十分没有风度的从椅子上滚了下来。 她捂着半张被打肿的脸,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这个昔日里对自己宠爱有加,哪怕经历上次下药一事,他除了比平日少了一分的相敬对待,根本就不舍得骂她一句,让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今日他竟因为这么一件小事打了自己?!她大睁着眼看他,放自己的亲生哥哥有错吗?她只不过是擅自做主放了自己的哥哥而已,他竟然出这么重的手打自己?!这个如谪仙的男人?! 541.第541章 王莹之死 “贱人!”熟悉他的人,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从未出口骂过一个人,甚至也从未动过手,无论到哪,都是一副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样。今日的他,仿佛是真的被逼急了,看待王莹的视线,竟少了演戏。多了厌恶。 这就是男人!卫青月看的咂舌,很难见到元沣璟这失态的模样,可以说是千年难遇。听到王莹的话,她的情绪被稳定了,可看到王莹那张被打肿的半边脸,她想上前给她一丝的安慰,却发现她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只怕会被她当成,自己这是在看她热闹,铁铮的事实,她也不想去趟那趟浑水。 但她也同样的清楚,元沣璟之所以这样,其原因,是他真的没辙了,而且,还是被触碰了底线。她认识他那么久,始终不知道他的底线是什么,却不知被这王莹给误打误撞的给碰了!。 “若是我现在杀你,你绝对没有反手的余力。”卫青月声音中多了自信,不源于她的自信从哪里而来,而是确实因为她的确有这个自信,没有武功的元沣璟,等同于是一个废人,她不过是一只手,便能轻而易举结果了他。 “杀他?哪用得着爱妃亲自动手?”南岳慕对她的说法不屑一顾。“北冥兄?”他睥睨一眼下首看热闹的男人。 南岳慕的意思他懂,北冥云淡风轻一笑,看向元沣璟的视线,多了歉意,少了玩笑,“元兄,比起和你的合作来,朕倒更喜欢南岳兄的阔绰。”能直接将南岳的玉玺交出来,意思是他无需动用一兵一卒,就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他南岳的江山,比起这个来,他倒宁愿出尔反尔一次,一箭双雕,岂不是更好。 所以呢?南岳慕这是打算将元沣璟送给北冥处置了?! “我不同意!”那可是他的仇人!北冥还没给她一个交代,日后会怎么处置元沣璟,她怎么会心安理得的将人交给他? “由不得你!”南岳慕冷哼,根本就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直冲北冥,“还不带人滚?”人给他,江山也给他。北冥这是宁得江山而舍美人。替她报了仇,他也是该这个时候找个时间,带上她远走高飞了,至于皇宫里头虎视眈眈被她藏起来,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他不知道的那两位,他也只能啼笑皆非了。去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他看她还怎么开她的后宫!。 由不得她?这事卫青月比任何一人做的都果断,想也没想,直接伸手夺过桌上茶具,一分为二,尖锐的地方,直冲元沣璟光滑的脖颈袭击过去,其速度,快到根本无人可挡,纵如南岳慕,一时都难以阻拦。 卫青月以为元沣璟这次必死无疑,却没有想到紧要关头,这个王莹竟会扑上去,给他挡上那致命的一击。她心脏的位置狠狠的抽痛,她竟然——失手杀了王汝的女儿,她双眸被震撼所取代,全是满满的不可相信。 就连元沣璟,英俊出尘的五官都有些变色。面前的女人想都没有想就替自己拦下那致命的一击,从她缓缓倒地的那一刻,他才明白,凤倾对他究竟是有多么的恨,恨到她根本就没有剩下一口气想要说话的力气,恨到她就是想直接一招毙命,王莹的不甘心,却是口不能言。 其手段,快的令人膛目结舌,其恨度,又是恨的没有她任何张嘴的机会。 王莹还想说什么,可那张小嘴终是呈现半张状态,再也吐不出一个字,后身体如轰然倒塌的石柱,再也没有一丝的生机。 如果一个人可以为了你去死,甚至连死都不怕,这绝对的是真爱,说明她是真的爱着你,爱到宁愿她自己死,也不愿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爱到所有的痛苦,她都宁愿自己替你忍受,替你扛着。 北冥身后的暗卫蜂拥而至,一瞬间,仿佛如兵临的战场,足足有近百人的出现。愣是王磬石武功再高强,此刻都没有再反手的余力。 王莹的死,他仿佛恍若未闻,只看着元沣璟那张略显失神却仍不失风华绝代的脸,戏谑道,“元兄,请吧?”见他毫无所动,忽地嗤笑出声,“如果你不反抗,朕还可以当你是皇帝对待,可若是你继续不识好歹下去,元兄,就别怪朕不念及情面,亲自动手请你!。”本不是他的江山,却让他坐了一年之久,在他抢江山之前,就该知道,不属于自己的江山,迟早是要还回去!。 “楚歌,楚玉!”元沣璟云淡风轻看他,到了现在,仍是坐怀不乱的模样,是说明他还有底牌,还是另有出路,终是不得而知。 可他温润淡雅的声音,是这件事情的终结,也是这件事的最终,喊声过后,却不见二人出现,他俊美的五官竟出现了一丝的裂痕,再次出言喊道:“楚歌,楚玉!” “元兄,你在喊什么?”他这举动,把北冥逗笑了,一脸看好戏的意味看向他,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南岳慕这个小心眼的人,恐怕早就看那俩人不顺眼,趁着他不备,早给偷偷的结果掉了,对他而言,既然准备反目,那手段,那杀伐,纵使是他,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实在是够快,够狠!。 元沣璟身形不稳的退后数步,有些踉跄,有些狼狈。 若是在平时,卫青月见他这举动,肯定会拍手叫好,可今日见了,再想起她方才失手杀了王莹,她整个心情仿佛都被压抑了一个大大的石头,闷闷的,沉沉的,久久的,压得她喘不过气。这里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将焦点,过分的展现在她一个女人身上,对他们来说,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死便死了,与他们沾不上半点的关系,甚至包括元沣璟,他方才的失神,也不过是那么一瞬,一瞬间又恢复到了他的云淡风轻。 思及此,她突然想笑,笑如果她和王莹互换了位置,躺在地上的那个女人是她,他们是不是也是这表情。 “我要杀了元沣璟!”她声音异常冷硬,决绝的出声。 542.第542章 一年后,要他首级 南岳慕眉头紧蹙,一个始料不及,她那边已经强甩了自己直奔元沣璟所站的位置。 想杀他,有很多的机会,唯独偏偏今日不行。太过于草率。南岳慕心疼她,不打算出手拦,可北冥是一个顾大局的人,虽然他对凤倾心里也有几分的悸动,但大局远大于这儿女情深。“别闹!”他出手挡她,声音既像是诱哄,又像是善诱。 仇人就在眼前,他竟对自己说别闹?卫青月冷笑,可能吗?!“滚开!别逼我对你动手!”她强劲有力的掌风不由分说的就像北冥劈了过去。 北冥吓了一跳,完全的始料不及,没有想到这才说着,她就对自己突然动了手,而且他对她根本就没有半点的防备,这一掌下去,就算他有内力护身,也得给打个半伤。好在这个丫头没有让他失望,在仅剩那微短的距离,她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一头如水泻的紫发凭空多了些鼓动,让他整个人看的都是光芒万丈,妖艳无比。 差点失手伤了美人,好在她收手够快。卫青月有些心有余悸。 “元沣璟是我的仇人,你们谁都没有比我更有资格杀他!。” 的确谁都没有比她更有资格杀他,可是现在的关键是,不是时候。 也就在他们这个争执的空隙,在一旁站着的元沣璟,看似毫无反手的余力,可就因为他们的轻敌,才让他有了还手的余力。卫青月不会想到月孤城会突然出手,甚至是帮他!。 这里人都知道月孤城的出身是番邦,最擅长的就是用毒。 可惜的是,毒纵算用的好,比起武功来,还是稍微逊色一些。在他准备逃离之际,就被北冥眼疾手快的给抓了回来。 卫青月恼怒的看着月孤城那张似冷漠似无端的脸,怒由心起,“啪————”的一巴掌甩到他的脸上,咬牙切齿,“你可真爱多管闲事,好好当你的番邦皇帝,非要横插一杠,还是说你这皇帝做的太过于无趣,想找些乐子玩?”这个人,以前她都不感冒,太过于阴险狡诈,现在更觉得恶心,要不是有北冥这个高手在这,他是不是就要带着元沣璟逃了?有朝一日,让他卷土重来,还真会给她找麻烦?! 当众被打脸,这关乎这一国皇帝的尊严,月孤城只淡漠的看着她,无所表示。 “番邦皇,这里没有你的事,来人!送客!”一个小小的番邦,的确提不起他多少的关注,南岳慕冷淡的看着他,吩咐左右。 月孤城之所以会出手帮元沣璟,也不过是因为他放自己出宫,给了自己实力,杀了父皇母后,当了他的皇帝。他虽人心险恶,但这些都是被他们逼的,可他永远也不会忘了任何一个对他好的人。 不管元沣璟对他是同情,又或是帮助,总之他都替自己夺得了皇位,而不是对自己像其他的人那样,赶尽杀绝。 现在让他走,无疑不是背信弃义,他做不出来。 他越是这样,卫青月越是觉得可笑。可笑她究竟做了什么,连一个后宫男宠都要倒戈,个个仇视自己。“好啊,我可以不继续刁难你们,北冥皇,我让你废了元沣璟的武功,让他生生世世的做一个废人,这个可能答应?”在古代,习武之人,最看重的,无疑不是武功,如果让元沣璟当了废人,不比杀了他,还要解气,让他带着恨意恨她一辈子,却拿她无可奈何,岂不是更好!。 这个答案,北冥自然是双手赞成。就算她不提,他也会提前做这个措施。毕竟元沣璟的武功,实在是太过于高强,高强到他不得不防,稍一个不慎,就会被他给溜了。 他说完既办,踱步到元沣璟面前,“元兄,你也听到了,朕这也是受人所托。” “武功不过是身外之物,既然是皇贵妃想要废了朕,尽管废便是。”他这话说的大为果断,慷慨,废一个武功,就好像是被揪一根头发那么容易,让卫青月不仅怀疑,他这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装作满不在乎,实际心里在乎的紧,就是不愿意表露出来,毕竟这才是元沣璟的真正为人。 是真是假,北冥已经提她考证了,在他准备上前之际,她突然出声,“慢着!” 北冥想笑,“想要反悔了?” “反悔?怎么可能?”卫青月小脸冷硬,“我只是不愿意自己见到。”说罢,她直往殿外冲,北冥既然答应了她,就不会出尔反尔,他的话,她暂且还信得过。路过元沣璟身侧,见他朝自己投过来的视线,多了丝的玩味,她快步离开。没有亲手杀了他,替那些人报仇,确实有些失望。可她同样也知道,他们二人这个时候不杀元沣璟,肯定有顾忌。她也不能仅仅的按照自己的性子来。比起她想杀元沣璟来,北冥怕是最想杀的那一个。相信是个人,都不会愿意,留一个麻烦阻挡自己的后路,还要时时刻刻惦记着这个麻烦有朝一日是不是在养兵蓄锐,卷土重来。 路径北冥,她看似嬉笑俏皮的脑袋转到他耳边,用着仅有二人所能听到的话,道:“一年之后,我要元沣璟的首级。” 北冥自是也学她,趴在她耳边,极其近的距离,暧昧道,“用不了一年。” 他们二人的相视而笑,在高座的男人看来,是极其的刺眼,是极其的浑浊他的那双眼。只是还不等他警告威胁的话下来,那边,下首的女人,已经快速的跑出了大殿。 用卫青月的话来说,此时不溜,更待何时。就趁着南岳慕忙碌的这个间隙,不会顾虑到她,也不会想到她去哪,去做什么。 她抓紧时间闪身走人,到时候,想让他找,也找不到。 南岳慕望着她仓皇逃窜的背影,暗暗握拳,这个该死的女人,就会四处给他惹麻烦,惹了麻烦后,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也不说管他!这是让自己给她收拾后腿吗?她倒是够畅快! 543.第543章 要花吟 跑出南岳慕他们所在的寝宫,卫青月费尽力气找到四处溜达的柳瑟锦就是一通的乱打乱揍,后又一颗说不清是什么东西的药丸塞进嘴里,强迫他吞下去。 板正他的脸,发现他那一脸的鼻青脸肿,早就有所好转,看来这个爱美的男人,就算没有她的帮助,那一脸的包,也会想办法给除了。 柳瑟锦被打的哭爹喊娘,不知道这几天是走了什么****运,尤其知道了打自己的这个大胆女人又是谁后,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好不容易摆脱她,他被打的趴在地上要死要活,“皇——皇贵妃——今日——今日下官可没招惹你吧?——”他就在皇宫四处溜达溜达,难道这还碍了她的眼了?! 当然没有招惹到她,就是看他不顺眼,不就行了?! 卫青月没有风度的坐在他身上,笑意掺假,“知道我给你吃的是什么吗?” “是——是什么啊?”柳瑟锦焉了,被她骑在身上,却是动也不敢动,这个皇贵妃,实在是太彪悍了!。 “一个在七日后可你使你身体全部溃烂的药,尤其是先毁脸,你也知道,花大哥的药,除了他自己,谁也解不了。” “什——什么——这么狠毒?” “嗯?” “不不不——皇贵妃,你究竟想要下官做什么,你就明说便是。”为什么要拐着弯玩他,他有些招架不住啊,天知道他有多么看重自己的那一张脸,还先从脸毁起,她这手段,是有多么的狠啊,他是她的杀父仇人吗?用的着这样玩他吗?柳瑟锦欲哭无泪,相信此刻如果他已死去的母亲在那,他一定会抱着她哭个死去活来,他感觉他太冤枉了,平白无故的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老被她给整的半死不活的。 这脸上的淤青好不容易消去些,如今又被她给打的回归了本色!回归了本色还不算,她还对自己下药,威胁自己,他冤不冤啊!。 “我要你做的事恨简单,放了花吟,护送我们出皇宫,我就给你解药。”卫青月冲他说说的头头是道,至于药丸,也不知道她从哪摸来的,解决了元沣璟,那她就没有必要再留下来。南岳慕与易沐风,她必须舍弃一个,南岳慕肯定不会让易沐风和花吟和他在一起,所以她只能选择抛弃他,和花吟一起回灵溪,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她就不信南岳慕还能找过去。想让她跟他,除非他能接受易沐风他们,否则,想都别想。反正她已经想明白了。就算她爱南岳慕又如何,一个换俩,她才划算。 所以就要趁着今日,南岳慕不备,她赶紧的趁机溜人。而能帮助她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柳瑟锦,按照他和南岳慕的交情,就算南岳慕知道是他短暂的出卖了他,除了几百仗刑,根本就不会拿他怎样,这个柳瑟锦就是个墙头草,关键时刻,什么时候都没有命重要,她用着也放心。 “什么?!皇贵妃你要出宫?”柳瑟锦不淡定了,这是要畏罪潜逃啊!皇贵妃这是打算私奔吗?他剧烈的摇头,不行不行,他不要做始作俑者,他怕皇上会往死了整他。 卫青月见状,不急着威胁,“你不愿意?” 不是不愿意,是大大的不愿意。 “好,既然御史大人不打算帮我,那就等七日后,自己全身溃烂而死吧。”她走的决绝,一点也没有打算停留。 柳瑟锦瞬间急眼,匍匐半跑过去,就差没有抱大腿,“皇贵妃慢走,下官还有话说!。” “什么话?”卫青月果真停下。 奸计得逞,她小脸都染上一层的笑意,尽量的挑拨着他和南岳慕的关系,“御史大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道理可懂?” “懂懂,下官当然懂!”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他实在是太过于在乎那张脸,以至于他都能感受到自己脸上的皮肤在松动,他对卫青月的话深信不疑,甚至都不带一丁点的怀疑,她说什么,他就信什么,毕竟灵溪的人有多厉害,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的知道和明白。 “皇贵妃想要出皇宫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事还是要先请示皇上的意思,要不然,下官也实在是——”“要是能请示他的意思,我还来找你做什么?”那不是自投罗网是什么?卫青月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一句话的事,你到底是帮还是不帮。”见他面露为难,不帮二字,她有预料,是打算出他的口,她一咬牙,继续下猛料,“那你就等着自己的脸被溃烂吧,只是毁脸,毁身,不毁命,不仅如此,它还能促使你活好长一段时间。御史大人就顶着这一张人人都避之不及的脸,好好的过一辈子吧。”说完,她转身要走。 这次,柳瑟锦是真的抱大腿了,“皇贵妃,你先别急着走,你等下官把话说完!” “你还想说什么?” “下官可以帮皇贵妃出宫,至于皇囚牢里的那位,没有皇上的意思,下官想要带出去,恐怕很难。” “怎么难了?” “毕竟都是皇上亲自派下的暗卫,下官——哎,皇贵妃你先别急着走啊!下官说的都是真的,下官——不难不难——皇贵妃你别走!别走!一点也不难!” “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你怎么就那么墨迹?”卫青月没好气的拿脚踹他,“你给我麻利点,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你抓紧时间去皇囚牢把花大哥给我放出来,我就在这里等你,就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要不然一切都免谈!。我不想听你废话。”速战速决懂不?磨磨唧唧的。 有了死命令,柳瑟锦也不敢再罗里吧嗦了,心不甘情不愿,一步三步回头的去皇囚牢打算放人了。 寻思着,先不先以讨好的目的,告诉皇上此事?可再一寻思,又觉得不妥,毕竟就算告诉皇上了此事,他给自己的,也不过是一个赞赏的眼神,那一身的毒,他肯定不会想法设法替自己给解了。说白了讲,他是死是活,他都不会管!所以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他一咬牙,为了自己的下半辈子的幸福,认了!。 544.第544章 放弃了她 见他一脸狰狞的离开,卫青月也不敢再犹豫,偷偷回了趟风雅阁,趁着夏儿冬儿二姐妹不备,将易沐风和花鱼儿给领了出来。 再回到原处的时候,老远的就看见花吟被他推着,朝自己走来。古代最擅长的不都是易容吗?她怕这个柳瑟锦最后给她来阴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前对着花吟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就是左掐右拧,好在他是个好脾气大主,就这样被她拧了一会,一张脸都出现了淤青,也没说什么,只拿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瞅她。确认他检查完了。 柳瑟锦暗自庆幸,这个皇贵妃实在是太精了,他刚刚的确是想着,中途找个易容的代替,可想归想,又怕出现万一,这不,万一出现了。他拍着胸脯喘气,好在他没有做那么愚蠢的事。 “大哥!”最过于欣喜的莫过于鱼儿,只见她直接一把扑到了他的怀里,泪如雨下,哭的泣不成声,言语间磕磕绊绊,总之都是对他的想念之情,甚至是怕她这辈子,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花吟只用宽厚的大掌抚在她小小的脑袋上,给她安慰。 “陛下,这个就是你喜欢的人吗?”瞅瞅他,再瞅瞅自己。除了双腿不便外,光是那张脸,都美的令他心生嫉妒。易沐风难过的躲到卫青月身后,小小声的问。 卫青月没有答话,只是把他拉出来,圈在自己的怀里,她的行动远大于解释,她是在用行动告诉花吟,如果回灵溪,不关乎什么原因,她都会带上易沐风,如果他不愿意,那她就带着易沐风去别的地方,出南岳国也好,去别的地方也好,总之,她都不会再和他们牵扯到半点的关系。 到头来,狼心狗肺的是她,忘恩负义的还是她。总之见到他们无恙,能够安全的出灵溪,她已经很满意了,满意到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她能做的,只有这些。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而她也不能一分为二。分开彼此去取悦他们。 回答她的,是花吟的无声,若是细看,又能看出他俊美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动容。“走吧。”他温雅的笑,多了牵强,吩咐着怀里的花鱼儿。 走?花鱼儿愣了愣,一般这个时候,都该是姐姐代替她来推轮椅的,可是大哥的意思,分明就没有让她来推的打算,难道大哥不喜欢姐姐了吗?还是说大哥真的要放弃姐姐了?她一时很难的接受,求救的目光转向身后的卫青月。 无声似有声,至少,那眼里的泪,不会作假。 卫青月甚至都不敢去看花吟的脸,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可她又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随着他的视线而走。花大哥对自己失望了,是肯定失望了。要不然他不会这样,不会到现在都不和自己说一句话,不会到现在,视线一直都没有在自己身上。她原以为他什么都会体谅她,唯独在这件事上,他不会释怀,他不会愿意和其他的男人共同分享她,他选择退却,选择离开,选择舍弃她。 可最该失望的,应该是她,是她先将承诺当成了玩笑。花大哥能这么做,其责任,全在于她,花大哥什么都没有做错!。 为今,她只能看着他走,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资格阻拦他走。 花鱼儿一步三回头,对她尽是不舍。她有努力的去劝花吟,可当他看到这个对自己宠爱有加,呵护有加的唯一大哥,竟对自己露出那么恐怖的表情,那么的带有警告,她到了嘴边的话,硬是给吞了下去。不敢再发一言,有些吃力的推着花吟的轮椅向外走。 “陛下——”易沐风不敢抬头去看她那张痛苦的脸,陛下难过,他更难过,如同感同身受,可当他看到,陛下是对别人流露出的这种表情,而不是对他,他心里如翻涌动,难受的要死。以前,是从来没有的事,不管陛下宠谁,照拂谁,她都不会流露出这种表情。他可以放纵陛下有很多很多的男人,可他绝对放纵不了陛下有她所爱的男人,那样,她一定不会把所有的爱分给自己,一定不会——。 他难过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想拽着她回神,可又怕他再像以前那样胡作非为,惹她生气。她会嫌弃自己。 花鱼儿推着花吟,中途甚至是连停都没有停下,哪怕是停下那么一瞬。如果仅是那么一瞬,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无助也罢,她一定会求他,一定会扑过去求他留下来。私心里,卫青月能感受得到,她是真的挺喜欢花吟的,真的挺喜欢的。她也愿意相信,在日后的相处过程中,她会爱上,一定会爱上他的!可他没有给自己这个机会!。 他们走的果断,走的坚决,走的没有给她开口阻拦的余力!。 兴许是事先柳瑟锦吩咐好的,面对他们的离开,皇宫里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侍卫阻拦,他们就那么一路的畅通无阻,直到身影消失,再也不见!。 “这————”柳瑟锦咬咬牙,笑声有些狗腿。“皇贵妃?”他非常小声,非常谨慎,非常胆颤的出言唤她,就怕哪个语气不对,再把她给惹毛了,到时候下个比这还要恨的药出来!他招架不住,直接一命归西,可就惨了!。 卫青月一心不在他身上,恍若未闻,抱着瘦削的易沐风转身往宫外走,完全的把他当成了空气。 望着她这失神的样,柳瑟锦想要咬牙切齿,“皇贵妃,这人下官都给你带到了,下官的解药,你看看————” “解药?什么解药?”她灵动的眸子闪现出疑惑。 柳瑟锦死机,这还需要提醒和点拨吗? 看着他疑惑一会儿,卫青月逐渐明白过来,点头,“等三天后,我再给你解药。”现在就给,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中途变卦。反正她信不过。花大哥还没有走远,万一他中途再命人将他们捉回来,日后想威胁都难了。 545.第545章 一女可以多夫 她这表情收放自如,难过也不过是那么一瞬,感情什么的,全靠天意,她执拗不来。 三天?!虽说三天时间有点长,关于这事,他还得时时刻刻的惦记着,柳瑟锦有些犯难,这样肯定是寝食难安。不过有了期限,总比没有期限的好,他外加笑脸,再一次狗腿的上前,讨好道:“皇贵妃,下官替你备了马车。” “马车?”卫青月哭笑,这人还真是看重自己的这张脸,什么东西都给她提前备好了!。 出了皇宫,没有灵溪这个栖息之地,他们就这样茫无目的的在南岳瞎转悠,既要防着被南岳慕的人找到,又要时时刻刻的提心吊胆,看看身后有没有追来的士兵。就这样在南岳满是告示的城墙上,他们不知躲了多少日,多少天。 从那些人的口中听到南岳慕为此大动肝火,甚至杀了不少人。 卫青月双眼一翻白皮,她听不到听不到。既然选择出来,就该想到这点。至于柳瑟锦,七日期限已过,估计知道自己上当受骗,恐怕不用南岳慕自己吩咐,他自个就想着要宰了自己回去,将功赎罪,毕竟被人骗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而且还是七日。 “媳妇——”“啪————”不等他喊玩,卫青月一巴掌呼过去,“谁准你喊我媳妇的?” 易沐风委屈的想哭,那俩眼睛眨眨的很是无助,明明是陛下说的,说出了南岳,人多眼杂,得换个称号,换个称呼,陛下日后是肯定不能叫了。他们二人现在彼此都戴着大棚斗笠,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猫腻在一棵大树的身后,完全的不敢把自身显露出来。 带着易沐风有一件好处,那就是使尽的虐,只要她心里不舒服,这一巴掌打过去,看他哭的给个泪人似的,敢怒不敢言,回过头来还要帮着忙哄她,卫青月心情就好不少。 搂着他肩膀,“别叫我媳妇,这南岳哪有人这么称呼的?你没看咱昨日经过那个王掌柜的铺子,他家儿子不是傻吗?只有傻子叫自己的女人才叫媳妇,我家小风风又不傻。” “那——那我叫什么?” “叫老婆啊!笨!” “啊!”易沐风愣了,俩眼睛瞪大了,十分迷茫的看着她。 “算了,叫娘子吧!”卫青月被他看的败下阵来,拉着他的手,道,“饿没饿?要不要先去买些吃的?”她在花钱上面永远不会吝啬,因为在出南岳慕的皇宫之前,她可是顺便带了不少的银子出来,这辈子都不愁花完,当然,这个重大的任务,厚厚的包裹,无比艰巨的任务,又托付给易沐风帮忙照顾了!。 南岳慕的人追啊追,查啊查,找啊找,他们就这样跑啊跑,藏啊藏,躲啊躲。就这番玩闹嬉戏下去,转眼间,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大半月之久。 这个世上,再没有比自由自在,和自己所爱在一起更迷人了。仰首望去,湛蓝的天空下,阳光灿烂,到处放射着明媚的阳光,到处炫耀着五颜的色彩,到处飞扬着悦耳的鸟叫虫鸣,到处飘荡着令人陶醉的香气。易沐风留恋的望着这一切,能和陛下在一起的感觉真好,这里虽没有皇宫奢华,虽没有皇宫可以锦衣玉食,山珍海味,可是这里的一切,让他莫名的兴奋,莫名的感到激动。莫名的想要伤怀。 在陛下问他是否饿时,他至此只想回一句,他不饿,因为外面的世界,让他觉得秀色可餐。让他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娘子——”他一把扑到卫青月的怀里,抱紧她,尽管她知道陛下这样四处的躲藏,就像是在和那些人玩过家家,可是他也知道,陛下是舍不得,舍不得那个男人,她心里不甘心,要不然,陛下早该带自己走了,去一个比这个还要隐蔽,还要被人察觉不到的地方。而不是一直在这里,在南岳,和那些饭桶士兵兜圈圈。 卫青月被这突然砸过来的小身板撞到一个踉跄,叹了口气,都在这耽搁半月了,虽然知道花吟一定就在这附近,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知道,但她的感觉,她的感觉不会错,她的感觉就是花吟一定在哪个角落里偷偷的看着她,可是半月了,转眼间都过去半月的时间了,她不知道他明明心里舍不得,为什么还是不愿意出来见她,她也不知道,除了灵溪,她还能去哪,天南地北,南岳慕一定会找到她。 她尽量的对易沐风表现的过于亲密,尽量的把易沐风宠的天上有地上无,其目的,不过就是想让他看看,易沐风在她心里的地位,她不会放弃他。尽管知道这么做,对花吟有些残忍,不仅是残忍,他心里的滋味肯定远大于她此刻的心情。 半月了,她深知自己不能再留下去了!,她该走了,再留下去,南岳慕肯定会找到她,到时候,她想走,都难了!。 只不过,在她转身的一刹那————弱小,清秀不脱稚嫩的小脸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一惊,脚步顿珠,更甚有的,是激动,激动的她站都站不稳,问出的话都是那么的颤抖,带有颤音,好似说也说不清楚,“鱼————鱼儿————” 花鱼儿嬉皮着一张笑脸,上前亲昵的拉上她的胳膊,“姐姐,大哥想通了,只不过开不了口,要不要和我们回灵溪?”大哥在她的眼里,别看你惹他生气,他外表对你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实际他的心里不知比谁都在难受,都在酌量,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她大哥的为人反正她挺喜欢这个姐姐的,再加上这些日子没少在大哥耳边煽风点火,虽然他语气没松,可那表情却松了。 就像大哥说的那样,世上只有姐姐一人,爱她的同时,怎么就不能换位思考一下,姐姐那么优秀,有很多的夫郎再正常不过。可姐姐为了大哥,硬是把所有仰慕她的男人筛的只剩下俩人,这难道就不是姐姐对大哥的付出吗? 546.第546章 他是个男人! 她承认她的这句话说出的有些像小大人。可这也是事实,姐姐是对的,如果姐姐真的昧着良心,只要大哥一人,她才会看不起姐姐。她虽然出生在男尊,但也知道其中关系,一女怎能容得了二夫。 这一天,终于是要来了,易沐风听她说完,一张俊美的脸,不知是难过多一些,还是苦涩多一些。他真的怕陛下以后男人多了,会忘记自己,不再独宠他一人,每逢想起这样的结局,他总会莫名的难过,没来由的伤心。 卫青月自然是高兴的,准确的来说,泣不成声,都不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花大哥一定会包容她的!她上前抱紧花鱼儿,带有哭音,“快,带我去见花大哥,他在哪,快带我去见他!”花吟做的牺牲,她永生不会忘记,她可以发誓,自己这一生,一定会好好的待他,不会让他受半点的委屈。太过于激动高兴的她,嫣然的忘了背后还有一个男人,一个想要哭出来却又不敢出声的男人。 花鱼儿领着卫青月来到一个隐蔽的地方,直到看到那一抹白衣,白衣如雪,气质淡雅,人似天边皎月般散发柔和洁净的淡淡光芒,俊美得仿若群星,神情间也有着一种超然物外的淡然与平静,如此飘逸脱俗。足不沾尘,一双眼睛亮若星辰,正注视于她,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那双眸,失去了平日里见她所洋溢的宠溺和自然,神态间,多了一丝的漠然。 卫青月知道他此刻虽愿意见她,但是还是不愿意接受。她也不强迫着他那么快就接受她。她自请上前,推上他的轮椅,怯怯的叫了声,“花大哥。” “事不宜迟,我们今日就动身回灵溪。”花吟只简短的回她,没有多加在意她上来的讨好。眼看着南岳慕的人越派越多,他们再在这里待下去,顶多两日不到,就会被发现,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愿意出来见她的原因。“鱼儿!”他声音中带了一丝的温怒,但那温润无力的声音又好像是在透露她的失职。 花鱼儿当然知道这个时候大哥叫她是干什么,只不过她目不斜视,视线转到一边,就连那双耳朵都有所遮挡,假装没有听到的移向别处。这个时候,可是姐姐将功赎罪的机会,她有那么傻会亲自去推轮椅吗?真是的! —————— 这一日,卫青月使出浑身解数,这一日,卫青月不敢懈怠,这一日,卫青月伺候花吟,第一次尝受到了,伺候祖宗的滋味。不,比她伺候祖宗还难。 于是,晚间,在两个碍事的电灯泡都睡下,因考虑到花吟的身子不便,卫青月的办事效率,那银子也是大把大把的花,硬是梁工为他制造出一艘大船,一艘可以容纳近五十人的大船。易沐风被花鱼儿强行的拉着去了船舱的另外一个房间。易沐风虽是心不甘情不愿,却也不敢留下,他就怕他的不听话会惹来卫青月的嫌弃,所以他尽量的把自己表现的乖巧温顺些。 足足是在他们二人离开有一炷香的时间,卫青月也是在原地一而再再而三的犹豫,原地踌躇,“那个——”她抓耳挠腮,指着一旁桌上的茶具,“花大哥喝茶吗?” 收到他忽视的视线,她不低不休的继续纠缠,讨好的一杯茶端过去,亲自递到他嘴边,“花大哥?”那性感好看的唇瓣,距离茶杯只有零点零一的距离,只要她稍微动一下手指,就会到他嘴边,可他没有开口说话,她不敢强来啊!她脑门上被急的出了些细微的汗珠,现在之际,也不敢腾出手去擦拭。 就这样端了半晌,她的双手都有些微微的发麻,抽筋,他那里还是毫无动弹。卫青月彻底的败下阵来,无奈之下,只好准备将茶杯原路返回,送回去。也是在她准备翻身,她盈盈一握的腰身,被一只大掌十分有力的圈上,她整个人就好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连人带茶杯狠狠的朝花吟砸过去。那带有热气的水一股脑的全洒在了花吟的身上,她暗叫不好,只是还不等她有所行动,动手去擦拭,那边,花吟已经低下头,以一个带有强迫,带有惩罚的吻,堵住了她欲说下去的话。 这吻,由先前的粗暴,到最后的温柔,再到以后的缠绵悱恻。 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卫青月由起初的想要反抗,再想到她和他一起回灵溪,不就是已经证实了他已经是他的男人,所以,她反抗的双手由一个瞬间,环抱住他的脖子,加深这个吻。 漆黑的船舱,不过是只有一烛火光,他们二人的身影是若隐若现,也真是因为如此,在他们彼此二人间,增加了些许的暧昧气息。 花吟的大手,已从她的腰身,不受控制的辗转到她胸前,那饱含黛玉的柔软,让他心生一荡,似握似揉。 卫青月难以克制的一声低吟,又怕吵醒外面的人,硬是咬着牙不敢出声,可天知道她有多难受,难受到脑门上的冷汗越来越多,而这个花吟也好像在此找到了如何惩罚她,如何宣泄他这些天平白忍受的闷气,见她忍的难受,他手上的力度则越是加重,吻由之前只辗转在她唇瓣,到最后划过她的锁骨,再到她的脖颈,褪净她的衣服,他的吻不轻不慢,不重不火,但仿佛每一个,都是蜻蜓点水般,都能在他所吻的每一个角落里,煽起火来。 偏又不堵住她的那张微张的小嘴。 这样的惩罚,的确是够狠,够厉害!卫青月有一股怒火无处发泄。她朦胧被渲染的双眼有去看花吟的表情,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戏谑,早就不是白日见到那个对她还带有些冷漠的男人,她一咬牙,比他更加放肆,直接双腿一动,夹上他的火热。 花吟浑身都是一震,完全的僵住,再没有下一步的举动。或许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这么大胆,他也承认在挑逗她的同时,自己也被点着了火,可她这样,无疑不是火上浇油,让他比她还要难受。 “别动!”他声音沙哑,带着命令。 不动?可能吗?卫青月狡黠一笑,她是那种乖乖束手就擒的人吗?哈着热气的唇瓣暧昧的递到他的耳边,“花大哥,可是你先惩罚我的!”所以,被反噬了,就不能怪她了! 卫青月三两步拔gan净的白色衣衫,这一身的衣服,也当真的是好脱,烤考虑到他下体的不便,大多次,都是她占着主导权,可当看到他那一身完美到没有瑕疵,到处透露着美好的光洁胸膛,她仍是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头一低,朝着那颗时而蛊惑诱惑着她的红豆咬了上去。 547.第547章 固执的皇上 时至今日,花吟永远都不会忘了,他是个男人,他是个男人的现实!而他,竟被一个女人这么的玩弄,哪怕那个女人是他的心爱。可他就是无法忍受,修长有力的大手,一把按住她的脑袋,将她的脑袋强行的从自己身体上拉起来,看待她的视线,多少有了些咬牙切齿。 他的身体被她扒的一干二净,他也不犹豫,抓上她腰间的束带,不由分说的就解了下去,前戏做足了,直接把她整个人抬到自己身上。 第一次,卫青月有些难以承受,一声倒吸冷气的声音从她嘴边溢出,除此,再不敢发出哪怕一个音出来。 花吟也有考虑到自己的力度,他有些难受,额头冒出的冷汗,似一点也不比她的少。 ————— 彼时的南岳 转眼的期限,时间过去了大半月,而关于那个女人的踪影,确实始终无从所知。 高座上的男人,森冷着一张脸,宽大的龙袍,也无法遮掩他浑身的煞气,以及那浓厚的杀气。 低头看着那进进出出的黑衣暗卫,他终是一叠厚厚的奏折狠狠的砸了下去,“一群废物!朕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让他们找人,还是一个女人,找到现在竟一点头绪都没有!亏他们还是自己最为得力的属下。 被砸的那名暗卫才觉得冤枉,你说这放走皇贵妃的人又不是他们,明明是御史大人,这皇上拿他们撒的什么气,真是太委屈,太憋屈他们了!。女人怎么了?女人天性狡猾懂不懂?也正是女人,才最危险,这御史大人可没少在女人身上吃亏,要不然能成这副模样吗?! 收到黑衣暗卫鄙视投过来的视线,柳瑟锦同样森寒着一张脸,千防万防,唯独谎言但防,当得知被这皇贵妃耍了之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他气的咬牙,自请下令,不活捉卫青月,他就不行柳,随她姓! 然而,七日的期限很快过去,他方才在考虑,是不是要应了那日气愤决绝说出来的话,改姓卫? 这北冥的战书都下来了,明明说好的解决了元沣璟这个麻烦,他的江山可以毫无保留的给他,可这个时候,偏是那个女人趁机溜了!没有她,他凭什么给他江山,让他白白的占便宜!南岳慕龙袍下的大手陡然收紧,发出咯咯的响声,似是骨头断裂,又像是在泄愤,这声音,权当是那人的肉身,被他握的骨头碎裂的声音。 他冷眼斜着桌案上北冥的笔迹,现在得了元朝江山的他,人多势众,他拼与不拼,都不会有好果子吃!这个该死的女人,自己带着她的男人趁机溜了,居然弃他于不顾!。 “来人!备马!” “皇上,您这是去哪?!”柳瑟锦大惊,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妙,皇上这个时候备马,唯一可想的就是,皇上这也是打算开溜的杰作?南岳他不要了?子民他不要了?皇位他不要了?甚至是他————他也打算不要了?! 南岳慕大笔挥洒,只冷硬的吐出几字,“朕的话,算数!”既然答应过北冥,那这江山就给他!没有挑起战争的各国百姓,他会善待!。而他,这个该死的女人,天涯海角,他势必也要将她给追回来! 翅膀长硬了,拿着他教的武功对付他! 他刚毅的脸更显危险,这一通命令与吩咐下去,却不见任何一人敢出言阻拦。眼下的皇上正在气头上,他们谁有那个胆子,敢不知死活的去拦皇上,那不是自绝死路是什么! 可是————他们怕,柳瑟锦却有那个胆,他犹豫再三,终于上前,难以启齿,“皇上,为了一个女人,真的可以不要江山吗?” 南岳慕一个冷淡的眼神撇过去,“御史大人那么多的女人都未见你舍弃你的高位,和她们选择归隐去?” 这话说了他的短处,柳瑟锦俊脸异常难堪,那不是真爱啊!他与她们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哪里像皇上这样,这么英勇,这么果断,说不要皇位就不要皇位,还真当这皇帝是白当的,以为是过家家还是互送礼品啊。只是毕竟是先皇所托,皇上难道就不知道舍弃江山,意味着什么吗?南岳的江山是先皇好不容易从一个不知名的小国,慢慢的崛起,到了现在,就如刚才所说的那样,好不容易发展成四国的强者,就这样说舍弃就舍弃,江上给了北冥,也就意味着,这个世上,从此不再有南岳,那先皇拼死拼活那些年,为了这个江山,所付出的那么多的心血,那么的汗水,到了头来,全毁在了皇上的手中,这算不算的上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就算在地下,怕也会被气的吐血。 南岳慕好像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只是冷笑回应他的质疑,“有本事,他别死啊!”现在他才是南岳的主宰着,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与他何干?与他人何干? “皇上!”瞧这话说的,什么叫有本事别死?这人的寿命也不过是那么几十年,别说先皇了,纵使皇上过几十年后,也是白发苍苍,形如枯槁的老者,现在还好意思嘲笑先皇,知不知道那可是你的老子?! “那皇上就算弃江山于不顾,如果出宫后仍是与下官等人一样,找不到皇贵妃怎么办?” “天涯海角,只要她不死,朕就找的到!”说及此,南岳慕有着十分的信心,让原本在说出这话,会让他多少打些退堂鼓的柳瑟锦是真的瞪大眼了。有种泪如雨下的冲动,皇上可真是太年少轻狂,轻狂到这都二十好几了,皇上怎么就不能成熟一点————女人如衣服,兄弟才是手足,他这都是在帮皇上啊,他怎么就那固执,那么的不听劝啊! 而这皇上,还丝毫的不领情! 548.第548章 大结局之有孕 就算他不劝皇上,可是天涯海角————世界那么大,皇上这要去哪找,当着皇帝还好,可以吩咐人力,调动人力,可不当皇上,自己一个人,你别说找一辈子,你找十辈子也找不到! 然而不等他这话说出来,那边,他已经挥袍走人,明显的不想和他继续墨迹下去。 ———— 半年后 事如所料,一切的事情都是那么的变化无常。 灵溪 “姐姐,都说怀胎三月,这女人的肚子都有动静,你说你这才怀孕几月,这肚子怎么就大的给个盆似的?”不远处的水池里,俩女人,一大一小,懒洋洋的穿着单薄的衣襟晒着太阳,热水暖身,也亏了花吟想的够周到,有助于婴儿的孕长。 卫青月仰头慵懒的看着花鱼儿那张好奇宝宝的小脸,勾唇,笑了,那么着急做什么,就算孩子生出来,你也不是亲姑姑,她算准了,孩子是易沐风的,在逃出南岳慕寝宫的那阵,除了易沐风动了她,再加上在南岳的京城里转悠那几天,她有呕吐的事情发生,这不正是孕妇才有的举动吗?。她窃笑不已,亏了花吟还以为这孩子是他的,以为是半年前的那晚,在船上的一夜欢好。不过看他那高兴的一张脸,她也不忍心说破,反正都是自己人,谁的孩子都一样。 半年的相处,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卫青月是以一个妻子和相公那样和他们相处,就像她之前所想的那样,虽然现在不爱,日后的相处,肯定会爱上,所以这半年,他们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呵护,自己对他们的依赖,到对他们的表现,甚至的举动,都能牵引着她的神经,有他们的地方,才是她的家,所以,爱上了,就不需要理由和借口。总之,她现在,很幸福。 “哗啦————”犹如凤凰出水浴的声音,卫青月一个不备,竟被人从水里捞出来,那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她抬头,正对上易沐风那带有生气的眸子。半年,可以说是一个人的锐变,他从以前的弱不禁风,变成现在的一切都宣誓主权。这或许,和花吟有关,卫青月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而且变的不再腻歪她,不再陛下长陛下短的叫她,也不再叫她娘子,而是直接简短俩字,叫青月。偶尔高兴了叫月儿,她想着是不是花吟趁其不备,给他下了药,可看他那反应又想是不像。 “喂喂————你干什么啊!你把我姐姐给放下来!!”这刚才还给她摸肚子的卫青月,一眨眼就被人给抱走了,花鱼儿生气的怒吼,她马上就有好的玩伴了,这混蛋是要干什么!。 易沐风没有搭理她,而是抱着大肚子的卫青月辗转身影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另外有一个阳光充足,不知道要比那团污水好多少的地方。 考虑到她周身都是湿衣的缘故,他体贴的将自己的衣服褪下,披在她的身上,找来一堆的火柴,安静的去烘她的衣服。 他安静的样子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仙子,阳光洒落多出几分惆怅清冽的光,细腻地流淌于他月白的华锦衣裳,不由得一怔,抬眼仔细瞧去,眉眼温润如画,眸里是一派清明斯文翩翩实则夹带着一层暗涌的心绪。那万道霞光射下来,笼罩在他的周身,让他看来似真似幻!人淡如月,清俊飘逸,神情恬淡平和,仿若九天之上离尘的仙人。身后是那光芒万丈的红日,而他却似发着自己独特的光芒,淡淡的,却不为日芒所掩。 以前,她总觉得妖艳泼辣的易沐风缺了什么,现在再见他,终于知道完美的他,缺少的是什么,是那一分的安静,哪怕一分一毫的安静,只要他安静下来,细看,这世上,便没有比他更为出众的人了。 不知为何,卫青月以前可以随意命令他,也不知道他从何时的转变,到现在,她已经不敢再打他骂他,甚至一切都变的是那样的快,快到,她对他,竟然也会害怕了。 “那个————” “孩子是我的吗?”安静下来的易沐风出声了,一双清澈不见底的眸子转向她,声音中有着他难以抑制的激动。虽然花吟表面是承认了他的存在,可私下,没少排挤他,他知道他肯定是故意这么做的,可看她对他那么喜欢,他就在想,她一定喜欢正常的男人,而不是他那种时而耍赖哭泣的男人,为了她,他再次的改变,今日好不容易趁着他在钻研药材,他可以偷个时间见她,又怕她会否认他的猜想,急忙道:“我都算过时间了。”那日逃出南岳慕的皇宫,他亲眼看着她倚靠着大树拼命的吐酸水,他只以为她身子不舒服,现在跟着花吟,他逐渐明白和懂得了许多,那只有有身子才会有的特征。 “是——是啊——”卫青月被他瞅的有些尴尬,不敢卖关子,乖乖的答道。 回答她的是沉默,来源于易沐风的沉默,可沉默过后,她竖耳倾听,又听到他窸窸窣窣似是在补填火把的声音。良久,才听到他过分于激动的声音传来,“那——你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吗?” 他的声音中有颤抖,有害怕,生怕她会说出一个不喜的字出来,他那么努力的把自己变成一个正常的男人,那么的想要保护她,那么的努力见到她,而不是自己扑上去,而是想让她扑到自己的怀里。 喜欢?什么是喜欢?卫青月盲懂的抬头看他,见他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自己,那双好看的眼睛甚至连眨都没有眨,她喜欢,现在喜欢,日后也喜欢,不管易沐风变成什么样,她都喜欢,所以他的问话,她觉得,他这是多此一举了。 她伸过手,将他那只不知往那放的手拉到自己的肚子上,笑意荀开:“摸摸,你的。” “我——我的?真的——真的是我的吗?”易沐风喜不自禁,那双手都有些颤抖,不稳。那里软软的,鼓鼓的,是他和她孕育出的小生命吗?! 549.第549章 大结局之私奔 他扯出一抹心满意足的笑出来,一把将她拉到怀里,不停的呢喃,“真好——真好——”他终于和她有了孩子,不管是谁生的,那都是他们的!以前,他就幻想着给她生个孩子,现在,他的幻想成真了,她为自己生了个孩子。他一时不知是欣喜多一些,还是喜不自禁多一点。总之抱着她的力度是紧了又紧,后又怕挤坏了孩子,又给松了又松。 “给他起个名字吧?” “我——我起吗?”易沐风不敢相信的问。 卫青月好笑的看着他,“不然呢?”那可是他的孩子,不让他起,难道还真打算让花吟代替了? “那——那——叫——就叫——”“叫什么?” “叫——叫——”易沐风被憋红了脸,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名字出来,因为他事先只怀疑这孩子是不是他的,并没有想到卫青月会让他起名字,甚至他想都没有想过,完全的给愣了。 这件事上,他占着绝对的主导权,可他的主导权也不过是那么一瞬间,转个脑又抛给了她,“你起。”他从未读过书,进宫数年也都是亏得了她的恩宠,恃宠而骄,更是不把那些陈词滥调放在眼里。于他来说,每日的乐子也不过是有三,勾搭陛下上床,勾搭陛下上床,勾搭陛下上床—— 卫青月膛目结舌,这当爹的是不是太不靠谱了些? 好吧,她无语了。不敢过分的为难他,敏思遐想一会儿,“易风月怎么样?” “随——随我的姓吗?” “子随父姓,有什么可奇怪的?” “那——那你们凤家岂不是要断子绝孙了?” 靠之——卫青月嘴角抽搐,什么凤家不凤家的,管她个毛事。她本来就不是本尊,她断子绝孙与她何干!她现在是期待的能被他夸上一两句,好歹也是她第一次起名字,虽然没有技术含量,但好歹也是她俩名字的总称,多么有爱,多么的温馨!。 好在易沐风也没有让她失望,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缠绵悱恻的吻,“是儿子是女儿,都叫这么名字吗?” “当然!。”卫青月回答的不假思索。 “那————” “什么?”她侧耳倾听。 “儿子叫这名字,会不会太娘了?” 卫青月:“————”你难道不知道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吗?叫做有其父,必有其子!。 —————— 临近吃午饭的时候,易沐风是早早的回去了。也不知道他怕的是什么,替她轻车熟路的穿戴好衣服,温柔的将她抱出来。 接近一个午时卫青月也没有见到他,关于食不下咽,食之无味,怕也是她此刻的心情了。不仅没见易沐风,光是这花吟都不知所踪。她瞥眼四下瞅瞅,视线瞥向那个趴在饭桌上一直埋头苦干的花鱼儿。 “鱼儿,你大哥呢?” “训话呢!” “什么?!” 花鱼儿深知自己嘴快,一不小心又给说露了嘴,吓得她立马塞了几口咸鱼进嘴巴里,含糊不清,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她讲解了一遍。 原来今日她们俩姐妹泡温泉泡的好好的,中途插进来个易沐风,此事被传到了大哥的耳中,他就以此理由将易沐风叫了过去,美其名曰是卫青月现在有孕,身子不易大动,实际上,是为了报私仇也不一定。 卫青月听得那个心肝颤,她一直以为花吟是个好相处的,谁知道这最后关头,典型的就是一醋坛子,危险着!。 不行!她挺着一个大肚子,有些艰难的站起来。花鱼儿眼尖手快,赶忙吞了咸鱼,跑过来搀扶她。 “姐姐要去哪?” 去哪?她还不是怕这个花吟中途再使出什么幺蛾子出来,易沐风这纯情的小白莲怎么能招架的住!。“去找你大哥!” “找我做什么?”她花吟刚落,那边,花吟已是推着轮椅漫不经心的朝她们这边走来。 瞥了眼他的身后,唯独不见易沐风,不由纳闷,“他人呢?” “身子不适,提前睡下了。” “你给他下药了?”卫青月一语戳破。 花吟反倒是不以为然,诚恳道:“是真的身子不适,睡下了。” 他见卫青月有欲起的架势,推着轮椅上前,强劲有力的大手硬是将她按了下去,“既然有了身子,就不要像个孩子一样上蹿下跳,该有身为人母的风范出来。” “出?出你妈个头啊!”卫青月狠狠的甩开他,破口大骂。一手撑着腰,一双剑眉倒竖,“懂不懂的和平相处?你就仗着你会点制毒,没少欺负易沐风,别当我眼瞎,看不到。逼急了我,我领着他私奔去,自己在这当寡妇吧!” 以前她选择睁只眼闭只眼,她总认为过段时间会好,可是谁知道,这厮分明是变本加厉。之前还知道对她有所隐瞒,这事都是暗着来,这次当着她的面都敢说起了假话。还真当她是瞎子了,俩男人她都一样对待,总之亏了哪个都不好!这明里暗里,争风吃醋使得,要是南岳慕在这————南岳慕?这都半年了,怎么老是无端的想起他! 使尽的摇摇头,把那张刚毅俊美如神尊的脸从脑海里挥去,继而换上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对上花吟,“听到没有!。” 花吟端倪瞥她一眼,半晌,眨了眨眼,示意可以考虑。没错!是真的可以考虑,这是在灵溪,任凭她有十个胆子,也出不去,况且又是挺了这么大的一个肚子!。 ———————— 卫青月以为她的话凑效了,就这么适应这几天,不仅发现他对待易沐风的态度根本就没有好转,相反却是越来越严酷,典型的就是笑里藏刀。她怒及拍案,尽管他对易沐风也没有做出有害于他的举动出来,可光这样一天二十四小时,只有那么一个小时的时辰是醒的,他吃顿饭,人就昏了过去,这和死人有什么区别?! 终于,在做够了几天的思想准备,她决定,带着易沐风,私奔了!。 550.第550章 大结局之偶遇慕水寒 同时心里又在庆幸的想,这都半年了,南岳慕就算是想找她,也不会上这个地方来,况且她又挺了个大肚子,他早就遗忘了自己也说不定。 趁着他一个小时的清醒时间,趁着花吟不在,花鱼儿在准备膳食。她直接拽着易沐风跑路。 瞧那张日益枯瘦的小脸,她看着都心疼。 找到船的位置,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解了绳,拉着易沐风直往船上奔,就这样借着风速,她们漫无目的的在船上飞奔。 先冷落花吟一些日子,她就不信他不会有所改变。 这灵溪的路线,表面她给他们的印象是迷迷糊糊,始终一塌糊涂,实际,她记得比谁都清楚,就是幻想着有朝一日这里过腻歪了,就可以逃出生天。当然,再大的灵溪,住的久了,也会有腻的那一天。 她在此之前,也可以带着肚子里的娃,好好的到外面闯荡一番。 ——————— 小船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行驶了一夜之久,易沐风彼时也是沉沉的睡去,任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将他给摇醒,典型的睡成了一个死猪。 卫青月咬牙切齿,她现在挺着一个大肚子,总不能让她亲自抱他,或者背他吧?往常还可以,可今日,这不是虐待有孕妇女是什么!。 “喂!醒醒!”眼瞅着,小船都快到了江边,卫青月拿手拍了拍他那张昏睡的脸,漆黑的小树林,也不知道这小船随风而摆,没有距离焦距的它,跑到了哪里。 这黑不隆冬的,野兽人的她好应付,就怕这黑灯瞎火的出现不干净的东西。这地方看的陌生,光是月色都被那朦朦胧胧的大树枝叶所密盖,让她看到的光亮稀疏的艰难。这小船跑的,还当真迷了路,她艰难的吞口水。 犹犹豫豫着,考虑着是原路返回,还是拉着易沐风下岸去。 算了!都到这地步了!她牙一咬,眼一闭,豁出去了!关键时刻,不能做怂蛋!。 一个大孕妇,还要抱着一个男人!可这易沐风,别看分量见小,可重量却是见长,卫青月怕挤坏了孩子,硬是把他连背带拖的拖着走,心里愤恨万千,这家伙,无论日后怎么变,都是她的拖油瓶,天注定的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黑灯瞎火的,典型的就是瞎子摸路,卫青月全凭着感觉走了。越走,越发现前面有光亮,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背着他就去寻找那抹光亮所在。直到与光亮越来越近,而那光线点的人迹也越来越清楚。 男人高挑秀雅的身材,身着一袭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花边。 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英俊的侧脸因火光的照射,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 他下巴微抬,一动不动的坐在火堆旁边,末了直到里面干柴烧光,才会动那么一下,替火堆加些火柴。这举止优雅,动作又是那么令人难以转移。他的头发墨黑,背脊挺直,容貌依旧是那个容貌,只是多了些沧桑。岁月的痕迹,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丝毫的斑驳。 卫青月看他的视线一滞,后急忙逃出怀中绣帕将易沐风一张妖艳的脸遮的严严实实,只留出那双紧闭昏沉的眼睛。 “谁?”她这里的响动,像是惊醒了坐在火堆前的英俊男子,他警惕的视线朝他们望过去。 这一望之下,但见他冷清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的冷然,漆黑的冷夜,怎么会有孕妇出现?而且看那女子模样不足二十出头,她方当韶龄,火光照射下,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 这样的女子,其姿色,甚至远胜过他的雨儿,冰清玉洁,出水芙蓉。 他低下头,紧紧的紧了紧手中的荷包香袋,那里面装着他的挚爱,他最心爱的女人,他这么久都没有忘却的女人。 卫青月带着些微薄的吃力,背着易沐风吃力的到他面前,这位,可是她曾经的男妃,曾经受过那么的屈辱,被她唯一一个破了戒,放出宫的男人,自打放他出去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不知他是死是活,过的又如何。总之,她永远也不会想到,她会在这里遇到他,以这样的形式,一时间,心内五味杂陈,说不出是喜还是悲。她与他,算不算的上是陈年旧友?可私心里,她的警惕在告诉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甚至更不能让他见到易沐风的脸!。 “与夫君回家探亲,中途遇到海浪,迷了路,夫君又受了伤,我也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只见这里有火光,便背着夫君过来,以寻求助,不知道这位公子————”“那就在这暂住一晚吧,这里寻常人不会进来,明日我便送你们出去。”慕水寒不愿和她多话,见她踉跄的走过来,没说上前去帮助她这个孕妇,反而自顾自的朝后挪了挪位置,男女授受不亲,他这是与她保持距离。 卫青月见他这疏离的样,只觉得可笑,想只当一个陈年旧友,问一下他这一年多以来过的如何,可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问。 想了半天,终是含蓄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深更半夜,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我就住在这里,已经住了一年之久。” “公子一人?” “不,还有她。”慕水寒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荷包香袋,眼底一闪而过的痛楚,还有他的所爱。他很幸福。 那荷花香袋,在卫青月看来,格外的刺眼,她正是她亲自还给他的,那里面装了雨儿姑娘的骨灰,想来,她也算做了件善事。 卫青月没打算再问下去,甚至不打算多问,有时候,认识,装作不认识,最起码,他现在的生活,平淡,忘却所有的痛才是她最想看到的!。 “那就先谢过公子了,明日我们一定早早的就动身走,绝对不会打搅到公子。” “无妨。”慕水寒不在意道,他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和人交谈过了,以至于声音都有些沙哑。 551.第551章 大结局之再也不见 第二日 天还未亮,慕水寒便如约而至,如他所说的那样,准备送她们出去。 拿着他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果子充饥,再看他一身的风尘仆仆,一脸的疲倦之色,像是彻夜未眠。卫青月没来由的感到一阵酸涩,双眼有些模糊。慕水寒生性不坏,他乐于助人,甚至对她这个陌生的人,都能守着一夜不睡,生怕有什么野兽,赶在天未亮,又是那么的体贴的给她找来吃的。恨之恨本尊这个残暴无情的狗皇帝,恼之恼吴殇过分的把他伤害。 如果没有他们,她相信慕水寒一定会过的很好,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和自己最爱的女人生活在一起,永远没有伤心,没有难过。而不是像这样,守着她的骨灰,一个不会说话,注定一生只是死物的留念。 “不合胃口吗?”见她迟迟拿着那几颗果子不为所动,慕水寒不由蹙眉问道,“这是这里唯一好的东西了,我虽然不懂什么医术,但也知道有孕者不能乱吃东西,所以只找来了它。”顿了顿,只听他又道,“如果没有胃口就别吃了,这里距离四国不远,等出了这个地方,再买些干净的粮食吃。”说到这,他忽地抬起头,深深看她一眼,“姑娘还未说你是哪里人。” “我——”卫青月的眼神有些闪躲,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几颗果子,说南岳肯定是不行。其它两国又不认识,无奈之下,只好道:“元朝人。” “元朝?可是昔日的大西凤?”慕水寒浑身一颤,不过很快的就恢复了如初。好似大西凤和他无关一般。 他将剩余的几颗果子放在地上,久久无语。 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又仿佛过了一个春夏秋冬。卫青月终是在这种被压迫的情形下,强迫自己咬了几口酸涩无味的果子,带有试探,带有不安,“公子知道大西凤?” 何止是知道,知道到他已经不想去提,那是他的噩梦,他有生以来的噩梦。他每天出这个地方的机会很少,但也会带着雨儿的骨灰周游四海,去完成,一直以来,他们最想要完成的梦。道听途说,每当听到街边的路人提起大西凤的名字,他就好像身后有着凶猛野兽的追击,总会仓皇的想要逃离,想要躲开,想要避开。 在得知大西凤被元沣璟替之之后,他该有的明明是高兴,是兴奋,是激动。是大仇可以报。可是他没有,相反,就像和他往常一样,保持了沉默。半年的消失匿迹,让他对这个名字陌生,俨然的当它是了个陌生人。对于陌生人,是死是活,又与他何干。 “这条路,一直前往西面,就是元朝的国度。”他有些颓废的站起身,似是歉意的看她一眼,“在下不能送姑娘了。”他曾发过誓,此生,永远,都不会再踏足大西凤的半边土地,再也不会。他已经彻底的离开了那片让他伤心的地方,伤心的国土。 他的背影,变得孤寂,寥落,单薄,无助。甚至夹杂着那不能明说的痛苦。 以至于卫青月都不敢再去看他,慕水寒的一生,何其悲惨,她忍着强行落下来的泪,不是不敢认,而是不能忍,他恨自己,恼自己。造成他现在一切悲剧的起源,不过是她而已,她还有何资本,再去认他。 或许,就这样让他一人,陪着他心爱女人的骨灰也挺好,远离外界纷争,远离外界的一切。再也不用受到他们的欺凌。 有时候,她都羡慕雨儿,羡慕她有着一份忠贞不渝的爱情,羡慕着她有着慕水寒这么优秀的男人去爱。 “保重!。”感谢老天给她再和他见一面的机会,也感谢老天,让她亲眼见证他还活着,他活着虽然不好,却比在皇宫里的行尸走肉要好上百倍,千倍。 这次的分别,恐怕,生生世世,都不会再有见面的那一天了。 直到慕水寒的身影消失不见,她的视线仍是久久的不能抽回。甚至懊悔,如果她刚刚说的那个地方是北冥,又或者是南岳,是不是就可以多有一分和他相处的机会,可以问问他这一年来过的如何,生活的如何。她欠他的太多,以至于想弥补,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弥补回来。 “我是又睡着了吗?”这个时候,地下的男人也悠然转醒了过来,摸着脸上不属于他的面纱遮面,俊美的五官尽显朦胧,看向边上的卫青月,走上前,将她抱在怀里,“怎么了?”他的手,不小心触碰到的湿润,让他的心狠狠的一抽,“谁欺负你了吗?” “没有。”卫青月摇头,终于克制不住,扑到他的怀里嚎啕大哭,“我是不是不是一个好女人,我心狠手辣,我冷酷无情,我在无形中伤害了那么多人,所有的人,所有的人,是不是——”她哭声悲痛,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可慕水寒,慕水寒这个如谪仙的男人,这个美的本该一生无忧的男人,因为她!都是因为他,让畜生白白的糟蹋了他!如果说本尊伤害的只不是他的身体,可她的加入,无形中,伤害的何止是他的身,她给的是他心灵上的伤,是他心灵上的痛。一种无法弥补的痛。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不知道她在无形中会将他伤害的这么深,她不想的,她明明很想保护他的,她想把他保护成温室里的小花朵,想不让他受到半丝半毫的伤害,甚至都不想让他————哪怕他最后伤了自己,咬了自己,她也不过是气那么一瞬间,因为本尊给他的伤害,实在太过于深刻,可是————她还是无法弥补,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看着他从她的口中听到大西凤,他甚至都还在害怕,他的眼神都还在闪躲,哪怕现在大西凤已经没有了,可弥留在他心里的那种怕,像是融进了他的骨子里,让他无法释怀,无法忘却,想要铭记一辈子!。 552.第552章 大结局之再遇南岳慕 “你怎么了!?别哭了,别哭了好不好?”易沐风何时见过这样子的卫青月,以往她有脾气了,受委屈了,都是尽量的拿自己出气,他手足无措的不知道那双手该往哪放,只是一个劲的拍着她的脑袋,劝无可劝。 “你是最好的,你永远都是最好的!。”是,她是最好的,在他的眼里,心里,永远都是最无法取代的。 易沐风心疼的抱着她,“别哭了,这样对孩子不好,对你的身体不好。你不是说,要带着我私奔吗?哭成这样,我们还怎么走。” 可她不哭,她克制不住啊,卫青月窝在他的怀里,哭的稀里哗啦,她就是难过,就是不忍心啊,看到慕水寒那个样子,她就是触景伤情!。曾经——曾经是什么——转个眼,什么都变成了物是人非,所有的人,所有的物,都没有了,都空了。她难过,她伤心,她不想这样,她只想让他们一切都好好的,一直都是原来的模样。 ———— 于是,事实证明,她足足哭了一个时辰,把易沐风再次哭的昏睡了过去。 卫青月愣然了,仰天长啸,呜呜,有这么玩人的吗!!? 悲催的她,果断的,再次,背起了累赘的易沐风,走在了前进的道路上。 可四条路,她该走哪条?她迷茫了,如那句话说的那样,世界那么大,哪里都有着她的容身之所。可世界那么小,她很有可能到哪都能见到熟人,这就悲催了好不好?。 事实再次证明了,她一点也没有猜错。 前脚方才迈出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小树林,后脚,她就被数百名暗卫给团团围住了。 这暗卫她看得眼熟,还不等她好好思考,一张巧夺天工,脸如地狱里出来的罗刹,身着一袭黑衣,如狂妄的神明,就这么腾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他就好像是在人群中慢慢转出的一袭淡黑色身影。光亮华丽的贡品柔缎,不仅仅是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那样好看,无论形态神态,都是那般的优美到无可比拟。他的头发高高绾起,两侧的黑发似任性,似故意般的垂在脑后,他面色稍暗,没有丝毫清雅细致的感觉,看起来有种沧桑操劳之感。眼泡微肿,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颧骨也有些高耸突兀,衬得整张面庞更加瘦骨嶙峋。特别是那双暗淡的双手,有些干枯消瘦,像是几近枯萎的枝干令人心生不忍。 不过即便如此,不仅没有损失他的美态,更为他的刚劲不拘中,凭空多出了一丝的柔媚。 卫青月被惊得连连后退,背后的易沐风成了她的绊脚石,一个重心不稳,让她狠狠的朝地下栽去。 迟来的痛楚没有感到,反倒平白的扑到了一个男人的怀里,这怀抱冰冷,犹如冰冻的地窖,让她浑身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哆嗦。她要是知道出来能碰见南岳慕,她绝对举着双手发誓,她一定要让花吟继续虐易沐风,她也不会选择出来!!。 南岳慕抿着那一张冰冷的唇,咬紧牙关,像是恨不得将怀里的女人抽筋拔骨,尤其是那双变化无常的眸子落在她那高低不平,明显大了的肚子上,眼底一闪而过的东西,快的几欲让人察觉不到。 “抬起头!看着我!”他盛气凌人,语气又咄咄逼人。找她半年,整整找了她半年,这个该死的女人!竟敢出卖他!他恨不得!他强劲有力的大手辗转到她雪白的脖颈间,真恨不得掐死她!方才解恨!。 卫青月颤巍巍的低头,别说抬起头了,她光是低都困难了,后脑勺被他如芒在背的视线盯的她恨不得找个缝钻下去。 她想死皮赖脸的装作不认识他,可是可能吗? “不敢抬是吗?”他的声音中多了沙哑,多了沧桑,一国皇帝,能被一个女人玩到这种地步,也真是值了!。 南岳慕对她怒目而视,放在她腰际上的手,不过是四下一挥,便见事先将他们围堵水泄不通的暗卫一个闪身,没了踪影。 而他,则一个倾身,将怀里的女人抱了起来。 “喂喂!你干嘛!”卫青月急了,双手死死按耐住他,“小心点孩子!。” “还知道反抗?”南岳慕冷笑,一点也不将她的这点反抗看在眼里,“既然想着背叛我,就该知道迎接你的是什么!”他说这话,格外的磨牙。 这个该死的小女人,知不知道这半年来他究竟是怎么过的?要不是她还有点良心,没有将他所给的项链给扔了,让他能够准确的捕捉到她的行踪,灵溪他在面外不知踌躇了多久,掩埋下多少人,可始终无果。却没想到,她能自己跑出来!。既然出来,他也没打算再放过她,这是她自己送上门的!就别怪他了!。 他的视线重新落在她护子如命的的肚子上,煞气逼人,“谁的?” 啊?卫青月哑言,关键时刻,为了保命,她双眼认命一闭,“你————你的————”她也不怕南岳慕会怀疑,才半年,肚子那么大,也正是几个月而已,太有时间限制是他的了!。 可她还是太高估了南岳慕的视线,只听他一声冰冷危险,外加威胁的冷笑,“你觉得我会信吗?” 十分没有出息的吞了吞口水,不敢拿眼睛看他,“大——大哥,有事好商量——咱——咱别这样——”这样的南岳慕她实在是招架不住啊,太渗人了!太可怕了!她就怕他这笑着笑着,突然就把自己个咔嚓大卸八块了!。 事已至此,她绿帽子都给他戴稳了,摘都摘不下来了。 “大哥————”卫青月欲哭无泪,“咱表闹了!我真的错了,你这样抱着我,我想吐啊!有助于孩子的健康啊!” “嗯?”南岳慕当真听话的松开了她,拿手将她霸道宣誓的抵在一棵树上,声如鬼魅,危险之极:“这样呢?” 卫青月再次没有出息的吞口水:“大哥,你还是抱着我吧!” 南岳慕:“————” 553.第553章 大结局之放手 “少废话!”南岳慕忍不住低头怒吼! “卫青月,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究竟有没有将我放在心上!。”江山为了她给舍弃了,甚至皇位,心、人都给她了,她竟然瞒着自己,带着她的男人给半道逃了?她倒好,每日和这些个男人鸳鸯戏水,好不春风得意,悠哉快活。偏是他,****寻她,寻的满目沧桑,再也不是那个傲慢的帝王,试问又有谁能让他这么牵肠挂肚过,唯独是她!偏偏是她!。 如果此时他的手中有一把剑,他真恨不得挖开她的心,看看她里面究竟是黑的,还是白的,狼心狗肺的小东西!。 甚至每次在寻她的时候,有一个念头一直在他脑海里徘徊,只要她愿意,她高兴,他与其他的男人共享她又如何。 只是这不过是一想而过,他是个自私的人,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染。可看到她挺着的肚子,他又犹豫了,她已经和他们有染了,铁铮的事实,他无法密盖。 “喂!我靠,南岳慕你吃枪药了,别扒我衣服啊,哎卧槽!你够了!!”卫青月左右招架不及,那边他已经把她扒的一干二净,没有任何的前戏,直接一挺而入,说是暧昧,倒不是说是他的发泄。 然而他接下来的话,也像是证实了她的猜想。“发泄!” 没错,是发泄!这个女人,他在考虑着自己是不是该退让,是不是该退出,既然不能和别的男人一起共享她,那他就选择退出,可真当身体和她融为一体的时候,他方才明白过来,想要退出,何其的容易,又是何其的简单。 他将怀里的女人抱得紧紧的,身与身的贴隔,再也没了下一步的动作。 下身犹如被撕裂了的痛,可卫青月不敢过分的去反抗,因为她怕,她实在是怕肚子里的孩子会有个闪失,她不反抗,南岳慕的力度他自己有控制,他有控制不会让自己伤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她若是反抗了,说不定把他给激怒了,他就真的不会控制,全靠着他自己的性子来发泄了!。 “你说,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南岳慕低下头,吻上她那张娇艳欲滴的小嘴,半年了,半年没有碰过她,他从不将男女之事放在眼里过,可唯独是他,让他莫名的难受,莫名的难以控制。 紧随着,从她口中溢出的克压又像是呼之欲出的能将人融化的声音。 “说,你的心里,究竟有没有我?!”他骤然抬起她的下巴,身下的动作也是一停。 这好比被人点了火,然后还没有人帮忙替她浇火,卫青月整个人都面临在盛怒的边缘,扭扭捏捏的,似想要更多!靠他二大爷,她心里鄙夷自己更多。 这南岳慕啥时候学精了,真够会玩她的!。 卫青月想哭,俩胳膊使尽的掐他,捶他,奈何他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迫切的想要个说法,“说实话!。” 卫青月欲哭无泪,张嘴破口大骂,“我特么的心里要没有你,还让你上我?!” 真是怒及了什么话都说出来了,南岳慕被她吼的唯一一次愣了,回过神后,他有的不是欣喜,而是非常大力的在她体内一个撞击,“你究竟还是不是女人!。”这么不矜持的话居然也说得出来!。 他既怒既喜,“那为什么还要逃?”甚至都不带上他! “靠,就你这性子,带上你还不得自绝死路!。”她说的有假吗?!卫青月默默的想要哭,她心里的确有南岳慕,因为她抵制任何一个人碰她,却唯独不是南岳慕,南岳慕是第一个动她的男人,只是她一直分不清,那究竟是爱还是利用。现在他已经没有她可以值得利用的地方了,所以她可以清楚的知道,她对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了!。 是爱,就是男女之间,正常的爱。 可她也为难啊!她左有易沐风,右有花吟,总得舍弃一个吧!。那就是这个不知道通情达理的南岳慕了!。 她多么想说上一两句好话,来平复南岳慕造作的心,可错的一方本来就是她,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就这样,彼此沉默着,各自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待卫青月再次醒来,她已置身所处一家客栈里。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迹,甚至夹杂着陌生的叫卖,她爬在窗户上往下看。 “南岳慕这厮搞什么呢?”她嘀咕着回过神,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差点没把她的魂给吓掉,“花————花大哥————”再瞅这房里,安静的就有一个花吟,甚至花鱼儿都没有人影,她好像是白天见了鬼,有种想穿墙的冲动,不会吧,花吟咋过来了? 那他岂不是————? 她保持警惕看他,不敢上前了,甚至双腿都在发抖了。 她不敢动,并不代表着花吟不敢动,只见他若无其事的推着轮椅朝她走过来,修长好看的手指先是放在她的脉搏上再次检查了一番,方才放下,“不用解释,我都已经知道了。”该来的迟早要来,况且他和鱼儿出灵溪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和曾经的南岳皇帝,衣衫不整的一面,他早就察觉到他们二人的关系非比寻常,青月口中说是利用,实则自己深陷而不知,甚至他都存了那么一分的侥幸,她明着说是为了替易沐风抱不平,带着他逃离,实际是不是就是为了南岳慕,撞那个巧? 能接受一个易沐风,并不代表他不能接受南岳慕,尤其当听到南岳慕已不是南岳的皇帝,一个男人能舍弃他的江山,为了一个女人,这也算的上是真心实意的对她了,他还能如何拒绝呢?。 况且他和这南岳慕之前虽有些误会,可这次的见面也并未出手,也不过是彼此一个眼神做了交谈。 “那——花大哥你——” 卫青月动动嘴皮,有些难以启齿。 “不用管我,你高兴就好。”花吟朝她露出一抹宠溺的笑来,她的笑,她的脸上所流露出的纯真,才是他最希望看到的。 554.第554章 大结局之他死了? 他将手伸到她满是油污的头上,好看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只慌着逃,也不知道注重一下自己的打扮,我命人给你打了热水,赶紧洗一下身子。” 卫青月尴尬的抓了抓脑袋,这不是跑的过激了吗,树林啥的都开始瞎钻,还挂了不少的毛毛虫。 对了!她抓到一半,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易沐风呢?” “在隔壁房里休息。” “那个——花大哥,他还没醒吗?”要她来说,这男人间的争风吃醋,小小的玩玩就够了,犯得着玩那么大吗,大到一天都不给他清醒的时间。 可她实在是没有那个胆说啊!她胆怂啊!她还怕哪句话不对花吟的胃口,到时候他再给自己来些猛药。 她不说,他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只自个忙着给她宽衣解带。 “那,南岳慕和鱼儿呢?”撇去易沐风,还有俩呢,怎么就不见花吟给她提上一提。 “灵溪我们暂时是回不去了。” “啊?”答非所问,卫青月木讷了。 花吟看她这副模样,好笑的在她鼻间上刮了刮,“是北冥的皇帝,拦了我们的去路。”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如南岳慕向她所说的那样,南岳的江山早就改名换姓,成了他北冥的,现在拦他们的去路,可是脑抽,想要杀人灭口了?可她细细一回想,又觉得不可能啊!他北冥倒还不至于是个这样的人!。 突然,她的眼前一亮,也不管身后的花吟,直接撇了他,朝门外狂奔!。 ———— 这一派和煦的场面,还真当她的小心脏有些稍稍的震荡。 俩同样貌如天人的男人对面而坐,算得上是把酒言欢,一个是一脸的寒意,一个是一脸的笑意。 北冥半是慵懒的眸子,听到响动,转向那个突然飞奔下来的女人,眨了眨,望向南岳慕,前所未有的戏谑,“南岳兄,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骗他说卫青月不在,他还真当他派过去的探子都是瞎眼的,耳聋的?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被人当面戳破尴尬,南岳慕微抬头,十分不满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声音冷冽,“谁让你下来的!。” 卫青月嘿嘿直乐,“听说北冥来了就下来了!”这客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此刻除了门外守着的一些士兵,便再空无一人。她三两步狂奔到北冥身侧,望着那一头的紫发瀑布,俊美的容颜,半年不见仿佛又美了不少,“北冥,你是不是来找我履行承诺来了?” “承诺?什么承诺?”南岳慕的视线再次危险,难不成这个该死的女人和北冥还有一腿?。 当然,此承诺,非彼承诺。 只见北冥阔绰的一抬手,便见一个身着劲装的黑衣暗卫,抱着一个木制的盒子恭敬的走了进来,盒子足足有她的上半身那么大,她正稀奇里面装的是什么,只听他邪魅的声音又道,像是刻意卖了个关子,道,“不知月儿可听说过人彘?” “人彘?”卫青月震惊,望着那黑衣暗卫怀中的木盒,往后退了数步,壮着胆子,问出声:“北冥,你别给老娘开玩笑。”她半年前说的是要元沣璟的首级,可不是把他变成人彘,虽然变成人彘更为残忍,能让他生不如死,可这样的做法,硬是她这种人,都做不来。别看北冥表面给人一副无害的样子,实则,那颗心,她真的不敢恭维,实在是太过于可怕。实际,他就是一个可怕的人。 “我可是用了这世上最好的医者,经过半年的料理,才将这元沣璟打理成了这样,要是别人,怕还没有那份尊荣。”他当着她的面,笑着将那木制的盒子打开,露出的,是那张既熟悉,又让她感到心塞无比俊美男人的五官。 他的脸,如水墨的笔迹,月色的反射,苍白的雨露,画家的执笔。 还是那么的美,那么的出众,那么的令人向往。 可此时的他,却是双眸紧闭,没有一丝的生机。甚至那薄弱的呼吸声,都听得有些渗人。没有四肢,他就像是一坛酒,不会动。 卫青月被吓的久久不能回神,害怕的一把扑到南岳慕的怀里,死死的拽着他的衣襟,“带我走!带我走!快带我走!带我离开啊!”她痛哭!。 这番场面,别说是卫青月见了都害怕,光是南岳慕都忍不住蹙眉,环着卫青月,大掌骨骼分明,不停的给她安慰。 “好,我们走。” 仇是报了,可她没有想到,她的仇竟是这样报的,看到这样的元沣璟,这个美如谪仙的元沣璟,她忘却止步,是真的害怕,想要逃离了。 望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北冥嗤笑着拿手中的筷子,挑起木制盒子里,所谓的,元沣璟的脑袋,修长的手指四下蔓延开来,所乱搅的,不过是一堆的烂泥。 有时候,就连他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手艺,这双手,还真能将死的,给变成活的。 “元兄,朕可是救了你一命,就当是朕中途对你的失言,做出的偿还好了。”只是可惜了,他实现变得有些痴缠,看待卫青月离开的背影有些寥落,他还能再失言一次吗?。 “皇上,该回去了。” “回?”他漫不经心的看着那只匍匐在自己脚下的头颅,还真是羡慕这个南岳慕啊,江山没了,当真是无债一身轻,让他都恨不得和他交换一下,可是他深知,他不能。他的身份不允许他这样,他,只能占据高位,守着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江山!。 忽地,他又好奇的低下头,去看那名士兵,“你说元沣璟会不会去找卫青月?” 士兵被问的傻眼,卫青月是谁?刚才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吗?可他怎么知道?。 元沣璟是个聪明的人,他要是真想找,灵溪纵使再难进,他只要动脑子,总有进去的那一天!。然而这一切,都不归他管了。 “回宫后,松了那道死令,后宫,是时候添些女人了!。” “是——是——是皇上——皇上英明!”士兵无比欣喜的抬头,时隔这么久,皇上终于想开了!他激动的想要泪如雨下,太好了!太好了!。 555.第555章 大结局之其乐融融 时隔三年 昔日风平浪静的灵溪,如今多了人迹,多了孩子,多了不少的人脉关系。 卫青月有时候看着花吟的那双腿,总会想着想给他找到夹竹桃,依照现在,想要找,实在是太过于容易,可是说什么他都不愿。 转眼间,孩子她都生俩了,一个是易沐风的,一个————当然南岳慕如常所愿,硬是仗着自己武功高强,霸着她一个多月,生了个专属他自己的娃。 而花吟,她摸了摸自个再度隆起的肚子,真心希望这个是花吟的,可是想到易沐风和南岳慕日夜趁着他不在偷摸的爬上她的床,估计有点悬。 三个男人,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三个男人,而且这三个男人对她做出的牺牲,真的很大,大到——她每逢看到南岳慕都不敢拿正眼瞧她,他竟然自行退步,勉强接受了她的选择,虽然偶尔也会像一个孩子那样,如果她多看其他的两个男人一样,他就能恨不得跳脚,活活的宰了他们!,不过一切都在向好的发展,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不—— “这胎,估计是个儿子——” “靠!咋还是儿子,要个女儿不好吗?”这乌鸦嘴!卫青月不由恼怒,一掌拍在他俊美的脸上,女儿才是娘亲贴身的小棉袄,光要儿子,都长你们那熊样!日后还不把莺莺蜎蜎的上门找。 南岳慕像是早有所防备,大掌包裹她紧握的粉拳,刚毅的脸上难道浮现出一抹宠溺的笑来,“你说,如果这胎还是我的怎么办?” “怎么办?”卫青月气节,她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她就恨不得活剥了他,这俩人的孩子都有了,你们就别欺负人家双腿不便的行不行?!好歹也让她生一个花吟的孩子!。 “这胎生过后,余下的一年,我都在花大哥那里,你们谁都别打算碰我!”她愤恨咬牙。 “怕是不能如你所愿了!”南岳慕深不以为然,一个瘸子,还想和他抢女人,更何况还是他的手下败将?! 于是,他不等卫青月有反应,直接抱起她就往屋里走! “我靠!南岳慕你青天白日还想宣淫?知不知道我现在是孕妇?正是危险时期,不能动的?” “嗯?那昨夜那个瘸子是怎么动的你?” “草,你偷看。” “不是我偷看,你应该庆幸我没有当场把他给打废了!”至少易沐风那个娘娘腔还知道害怕他,有他在的地方,都不敢距离卫青月三米之遥,都是远远的躲着,偏是那个花吟,提及花吟她就恨不得咬牙,当着他的面抢她不说,竟还对他下药,想起他的那些药,他都有所防备,偏是下到这女人身上的药,他每逢必中招!。没少在卫青月身上吃亏!。 “呃——”卫青月傻眼了,没有想到南岳慕只把自己放到床上,自个却走了,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这家伙,今天吃错药了?。 可还不等她细想,只听到外面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很快的,人声远盖过他的响声。 她无比悲痛的双手捂耳,能不能考虑她是个孕妇,怎么又干起架来了!和平相处不好吗!。 556.第556章 夏秋瀛的番外 我叫夏秋瀛,一个普通的名字,就如我的人一般,一生的坎特,一生的无助,一生的为爱所困。 随着我出生的那一刻起,恐怕那便是我一生的劫数。 因我是男子,不能给她们带来利益关系,幼时的我,饱受欺凌。 可我从来不在乎,我只在乎着有一天我能长大,我要嫁给那个女人,那个俊美如仙的女人。 记得那个时候,我不过是因为多吃了一口饭,不小心打翻了一个碗,母亲借此打了我一天一夜,浑身伤痕累累的我,被关在荒郊的山上,与世隔绝的黑屋里。 冰冷的夜,恐惧,黑暗,将我笼罩。那时候,我只有十二岁。 我以为我会死在那里,却没有想到,在那里第三个夜晚,紧固的门被人踹开,濒临死绝的我,见到一个人,一个我从来都不认识,那一刻只觉得她是天上误入凡间的仙子。 她救了我,却没有对我说一句话。 或许,从那个时候,初生懵懂。我从来不相信什么感情,可见到了她,我才知道,我缺的是什么。 从那以后,我开始学会了反抗,我不再懦弱的被她们打,被她们欺凌,我学会在背后操控一切,我学会外表单纯无害。我只为了想知道那日救我的女人是谁。 我费劲心机查到了她的身份,在得知她是大西凤至高无上的二皇女时,我不知道我当时的心情是高兴,还是激动。 皇女…那就应该有很多的夫君了。 可我没有放弃,或许是为了遵守儿时的那个承诺,或许又是她在冰冷无助的寒夜里给了我希望。 我想嫁给她,我想守着她。 为此,在我十八岁的那天,我想送她一个礼物,我想把自己送出去。 我用尽了我所存下的所有积蓄,我买凶杀人,我特意打听到她所走的路程,下了决心,终于杀了她们。 如我所愿,她救下了我,并且将我带进府中。从此对我弃之不顾,她每天都把自己关在一间房里,白天黑夜,我每天都在她门外守着,却永远不见她。 就这样守了一个多月,我想告诉她,我喜欢她,那个从小就对她仰慕,那个在深山里被她侥幸救下的男孩,她还记得吗? 可是我不敢,我不敢说,我怕她忘记。她的身份何其尊贵,他的身份又是如何的贫贱。这样美好的人,岂是他能亵渎的。 终于在第三个月的晚上,她宣了我。 那一夜,可以说是此生最激动,最高兴,最兴奋,莫过于最幸福的一晚。 她碰了我,是真的碰了我。那一刻,我只想和她永生下去。永远的都不要有分开的那一天。 可到了第二天,一个晴天霹雳,还沉浸在幸福中的我,她竟然开口说要将我送进宫。只为让我成为残暴女皇帝的眼线,去迷惑那个垂涎美色,日夜不早朝的残暴女皇帝。 他震惊,他无助,他绝望。可他却无可奈何。她说的都是对的,永远都是对的。他来找她,其目的为的不就是为了让她开心,让她高兴吗? 她认真的看着他,像是在询问他的意见,甚至他都能从那双诚恳的眼睛里看出真诚,是真诚,相信如果他当时拒绝,她一定不会强迫。 可她双眼里的恳求,让他不忍直视,他咬紧牙关,不敢让眼泪落下来,其心的苦涩,怕也只有他最懂。他同意了,为了她,同意了。 她欣喜的将他揽入怀中,信誓旦旦的给他承诺。只有那时的他,才是最幸福的。 她没有认出我,我却认出了她。 第二日,我便被她信守承诺送进了宫。落之城门前,已是晚上。 我怀着揣测不安,进宫哪有那么简单,是我把一切想的简单了。当我被点名叫出,面见那个传说中残暴的女皇帝。 我不敢抬头看她,甚至我还能感受到她打量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我的双眼四处闪躲,怕被她看上,又怕被她看不上,失了她的计划,我不想让她失望。 原以为我会安然无恙的进宫,却没有想到突然插进来的皇贵君,毁了他的满盘。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总之看到她那张有所失望的脸,他就会奋不顾身的去做任何事情。包括最后也不过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毅然决然的毁了他的那张脸……。 没有容貌的他,注定被人遗忘,但他抱了一份的肖想,他在想,哪怕世界都遗弃、遗忘他,唯独她不会。 他以为这个传说中的皇帝真如传闻那样,残忍的让他不敢接近,可当他犯了任何事,甚至被她身边最宠爱的男妃变相虐待,她替自己出了气,为自己打了风贵君。 那时候他才认为,她--与传闻中并不符。 她对自己处处忍让,处处包庇。可他却是因为她,而对她处处防备,处处警惕,甚至多次想要害他。 他并非无情之人,他舍不得伤害任何一个对他好的人,所以哪怕下手的机会那么多,他都不忍心下手。 二皇女在催他,他也恨自己的无用。她明明是让他杀她,借着那份信任,可他却宁愿伤了那个给他那么多伤害的易沐风。 迎接他的是死亡,生无可恋,他最舍不得的就是她。他多么希望他们能一起离开这个阴险狡诈的皇宫,多么想和她一起去游览人世间的若千繁华。 可他幻想到了最后,他下不了手,从来没有一个人,哪怕一丝一毫,可以对他那么好过。他对伤害自己的人可以恨之入骨,可唯独自己不恨,对自己包庇有加的人,他选择退让。 哪怕失望,哪怕绝望。哪怕拿自己的命去做赌注。 哪怕她会念在自己坦诚的份上,可以饶她一命,许她一生无忧。 可来的人是他,而不是她。注定他所做,所希望的一切,都成了渺茫。 如果可以从头来过,他希望,未出世的自己,能早些夭折,带着不甘,带着不愿,哪怕是一丝一毫,带着与世隔绝的双眼。他想远离尘埃,远离叫嚣,远离一切,甚至远离…她。 因为他,真的好爱她,爱到撕心裂肺,却又要内心痛苦,忍受折磨。他不想杀人--他真的不想杀人! 557.第557章 卫珏的番外 卫珏的番外 我是卫珏,一个从小便被先皇赐给三皇女当玩伴的主夫人选。 外人眼中的三皇女,丑陋,冷酷,残忍,杀戮,恶贯满盈。 其实只有他知道,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出,能比三皇女更为出色的第二人。 那时的他,被先皇宣进宫。初历人间事实的他,只能听病危重病的先皇差遣,留在她身边,护她一生周全。 不为其它,只为母亲曾经欠她的一个人情。 *** 第一次见她,是在三皇女府,她有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却在看到他的到来后,不动声色的遮掩。 她外表给人冷漠,年幼懵懂的她,手上所沾染的血腥数以万计。他替她处理身后一切麻烦琐事,就这样默默的守着她。 却能发现每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她独自缩成一团,深深的忏悔。泪湿脸颊的她,才让他发现,如恍然大悟,其实,她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人。 她所做的这些,不过是给外界的一种假象。他不知道她想要什么,最后想得到的又是什么,只是知道她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杀戮,永无止尽的杀戮,未长成的她,就已对男女之情如此清楚,每日死在她身下的男人,永远都是永无止尽。 他替他们不忍,又替他们感到害怕。明明她的眼里什么都没有。却又偏偏做着这么残忍的事。 同时,他又为自己的身临处境开始担忧,他是先皇生前亲许,是她的男宠,他甚至都怕有朝一日,她会不会也会那么残忍的对待他。 然而,他的顾虑是多余,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年,到她顺利登上皇位,维护她,簇拥她的高手多不胜数。他终于知道彼时的他,该离开了。 可为什么心里会不舍,他的失落之情远大于他的离开激动。他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阴险狡诈的皇宫,一个尔虞我诈的地方,他向往的自由,终于在这一刻,可以得以实现,可是为什么。 他带着这份疑惑找到了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对人冷酷,冷漠严峻的一张脸不敢让人直视,他想问她原因,可真待见到她,他终于明白,那份不舍,那份不愿,那份失落来自于哪里。 他守了她好久,久到不知道有多少年。他亲眼见证了她的表里不一,亲眼见证了她白天的杀戮,满身的血腥。亲眼见证了她夜晚的忏悔,泪流满面。见证了她,白衣胜雪,恍惚朦胧,美丽的像是个仙子。 九五之尊的宝座,高位上的她,就是一位睥睨天下,将一切生死掌握手中的王者。他注视着她,她亦也回视着他。她的视线,冰冷,无情,冷漠。俨然他就是一个陌生的人。 那种凝固的气息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他依稀记得,他当初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第一句斩钉截铁,顺着自己的心,唯一一次真实的话。 他要留下,是!他要留下,留下继续当她的男妃,当她的男人。 他清楚的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诧异,似痛苦,又似不忍。 良久不曾开口的她,在他含有期待的目光下,终于惜字如珠,开了口。 “朕给了你离开的机会。” 是!她给了他机会,在她登上皇位的那一天,就已经给了他机会,许他离开,可他若是离开,就意味着,此生和她都不会再见面,永远,永远的不会再见。 这不是他所希望的,也不是他所情愿的。所以他要留下来,留下来,哪怕守着她,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她是个可怜人,一个真的可怜的人。 当上皇帝的她,作风依旧和往常一样,甚至更甚,眼看着被接连送进宫的男人越来越多,死在她手上的男人也是数不胜数。她终于当上了“暴君”的美名。 她忍受百姓谩骂,接收百姓鞭挞。甚至重新奸臣,惩治忠臣。她的作风手段越来越残忍,越来越狠毒。可她却无论对谁残忍,对谁无情,却唯独不会伤她。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了一个习惯,一个每天都喜欢去他寝宫坐坐的习惯,一个总说他这里干净,清静,没有血腥,能让她静心的习惯。 她说他是长在高山上的雪莲花,干净而且美好。说他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她不忍心用她满是脏污的手去污染了他。他该被干净的供起来,不该养在深宫。说他又该自由的生活的宫外,皇宫是个染色的鱼缸,会把他熏脏。 那时,他就暗暗发誓,他要守着她,永生永世守着她。哪怕她说的只是梦话,梦中的呢喃。可他愿意相信,他深信不疑。 就这样过了半年之久,她突然说要带他。当今最为受宠的男妃是风贵君,她没有因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哭泣耍赖,而选择松口。 其实他知道,她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放他出宫,让他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他不愿意,他当然不会愿意。他庆幸那场突如其来的刺杀,他感谢那位密谋主者,让他可以证明,他可以为了她,甚至抛弃生命,连命都可以不要!。 **** 再次的见她,是在一年后,他一个不慎,被歹人下了药,迷失了心智,待知道他在丧失理智的时候差点失手伤了她,他不知道有多么的懊悔,那绝对的非他本意。他保护她还来不及,又怎么舍得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努力的恢复理智,到最后,却发现她根本就忘了他。若说是她刻意的伪装,可她的眼神,她的眼神不会有假。他想对她诉说他这一年的遭遇,可面对她不熟悉的眸子,他终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再见犹如陌生,她陌生的喊自己卫公子,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在滴血的声音。 他和她的相处机会终是太少,她终是为她的所做出的一切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一向深藏不露的皇贵君密谋造反,他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一点也不敢犹豫,急匆匆的去找她,却被早已料知一切的皇贵君给阻拦。 冰凉幽森的锋刃穿破他的身体,痛苦远不及看到她的无助来的激烈。 仅存的理智告诉他,那时的她,是多么的无助,多么的绝望,多么的难过,多么的伤心。可他,却是多么的无可奈何。 他死了,这次不再存有侥幸,他恨自己的无用,为什么紧要关头,不能对她说明心意,为什么不能告诉她,他究竟有多爱她。 她撕心裂肺的哭喊,让他多少有了些欣慰,因为她是皇帝,对,就因为她是皇帝。 一如两年前,醉酒后的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对他所说的那句话。 我是皇帝,我是皇帝,一个不能为爱所困,不能被心爱之人禁锢的皇帝,她不能像她的母皇,不能像她,直到死,心都还在死不瞑目。 第七百四十三章 失控 《防采集章节,与小说内容无关,请勿阅读!!正确的内容在) 邮件发出十分钟后,时报广场广播:“我是血蜘蛛,现在请大家离开时报广场,十二点后,这里会发生一些大家都不希望看见的事情。现在还有时间,请大家在警察的引导下有秩序的撤离。” 这话说的,好像你和警察是一伙的……于明疑问:“血蜘蛛不需要这么麻烦,他可以换个地方,为什么一定要时报广场亮灯呢?宁可出面示警,也不愿意换位置?” 西蒙摇头,他也想不通这问题,道:“我正在想像,几个恐怖分子扛了炸弹,大老远从皇后区跑到曼哈顿区,结果人散光了,他们只好扛着炸弹又回去了。”虽然知道不可能,人群会退散一些,但密集度仍旧很高。 黑蜘蛛对西蒙这玩笑报之一笑,而后道:“这次袭击纽约的恐怖分子自称为蒙面旅,是基地发展的纽约本土的一个分支机构,成员在十名到十二名之间,大部分人一直被联邦警察监视。今天凌晨事件后,有七位蒙面旅的恐怖分子被联邦警察控制逮捕。经过审讯,发现他们一个月前就策划呼应血蜘蛛的袭击。美国的首脑叫布兰迪,早年是个玩摇滚的的年轻人,后来因为到了三十五岁无法出名,于是就傍依了伊斯兰教,最终创建了蒙面旅美国分支。联邦警察称布兰迪在成为恐怖分子前在巴基斯坦训练同时,做了一次全面的外科手术,这手术将改变面貌,甚至是性别。布兰迪很可能利用某死者或者制造某死者。以这位死者的身份回到了美国,准备圣战。” 西蒙道:“只能说现代科技太发达了,警方以颅骨为原型。他们可以增加填充物。警方以身高为标准,他们可以打断跟腱,提升人体高度。性别也可以换,肤色也可以换。” 武侠小说中,有人能记住对方眉间的距离,从而屡次识破对方易容术,如果换了现在估摸也只能抓瞎。于明问道:“那位被关押的假蜘蛛现在怎么样?” “已经秘密送往华盛顿。”黑蜘蛛道:“他们对假蜘蛛做了测谎。认为他没有完全说实话,所以可能需要通过一些非常规手段来进行拷问。假蜘蛛表明,他只接受指定媒体的采访才会回答一些问题。从我个人来看,假蜘蛛完全是在赚上镜率。” 于明问:“他父亲找到了吗?” “没有,不过很多人在互联网上发布这信息,还有电视台也滚动播放在帮他寻找父亲。但如果他的父亲在纽约。那暂时是不会知道的。” 几人睡饱吃东西。聊天,时间很快到达十二点。 这时候黑蜘蛛大呼小叫起来,于明和西蒙伸头看,只见卫星图上又多出了一块亮点。黑蜘蛛道:“是皇后区的肯尼迪机场。” “他在走动。”于明道。 亮光开始移动,离开了肯尼迪机场,沿着高速,使用高速的路灯前进,速度不快。大约每小时三十公里左右。然后这道亮光转到布鲁克林区,从布鲁克林的南部向曼哈顿区移动。 于明道:“看这意思。是打算让这道亮光和时报广场的那片灯光相遇。” 西蒙见亮光行进线路,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凌晨两点,如两人所预料一样,亮光终于抵达了时报广场,两道亮光汇合,亮光朝北面运动,当亮光离开时报广场时候,时报广场的人失望的叹气,几乎同时,爆炸发生了。一面巨大的电子屏幕发生剧烈爆炸,碎玻璃等物品从十几层的高楼扑洒向楼下的人群,下面的人纷纷躲避,但是发生的太快,加上时报广场驻留的人员很多,这一下造成了重大伤亡。而同时,因为爆炸声,附近的民众开始恐慌逃跑,践踏事故不可避免的发生,现在一片呼爹喊娘声。 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瞬间,当亮光离开的一瞬间,当黑暗回来的一瞬间,爆炸发生了,似乎是光明最后的余晖,非常之灿烂。 西蒙大怒:“血蜘蛛疯了,这样故意杀人?”保守估计死亡人数最少上两位数。 黑蜘蛛道:“洋基队主场亮了。” 棒球洋基队主场在布朗克斯区,在曼哈顿区的北面。而现在这道灯光就是朝北面行进。于明问:“按照这速度到达洋基队主场需要多久?” 黑蜘蛛回答:“两个小时。” 西蒙皱眉:“难道血蜘蛛的游戏就是让警察们在现在情况下,将洋基队主场清空?” 黑蜘蛛道:“洋基队有自主发电机,他们队员和家属一直在洋基队内暂时居住。因为洋基队也属于城市灾害紧急避难场所,所以也有不少民众进入球场,这里比较宽广,坐在观众席上会有微风,还算是比较舒服的一个地点。以上信息为麦克推测,不太准确,但是我知道洋基队有发电机。” 于明看手表:“四点到达?” “不,三点半,速度加快了。”黑蜘蛛道:“现在速度提升到四十五公里每小时。奇怪了……” 于明凑到屏幕看:“哇,九莲花开、这是波涛汹涌、这又是……”原先还有规律可言,但是现在纽约四处起灯火,又灭了,如同一个城市父母不在家,三岁小孩一起玩电源开光一样。这种情况持续了一分钟,然后灭了,所有的灯光都灭了,接下来是一片死寂。于明疑问:“难道是超速?追尾了?” 没人知道答案,四点半,一个电话打到了西蒙手机上,西蒙接了立刻按下扩音键:“血蜘蛛,你和那位冒充你的小男孩是什么关系?” 血蜘蛛?于明翻身下沙发,凑近桌子上的电话:“我们不是验证过了吗?那小家伙是血蜘蛛的玩物。” 血蜘蛛道:“于明,我现在心情很暴躁,没兴趣开玩笑。一件事,你们帮我干掉蒙面旅的布兰迪,送给警察也行,我会给你们一份礼物。” 蒙面旅的布兰迪,那位基地分支美国一位恐怖分子?于明道:“血蜘蛛,你们内讧了?” “布兰迪有个女朋友,是布兰迪乐队解散前半年加入乐队的,也皈依了伊斯兰教。fbi一直重点监控她,应该有他们的理由。通过她,应该可以找到布兰迪。” “不不不,血蜘蛛,你不说清楚,我们就无法帮助你。”于明感觉到了血蜘蛛话语中的焦躁,他在克制自己。 “帮助我,可以得到礼物。否则我现在就把化工厂的阀门打开。” “啊?”于明愣了一下:“我们已经购买了生化服,你的否则对我们不存在任何威胁。”本来想买太空服,太贵,没下得去手。 血蜘蛛深吸气一会,略微平静道:“时报广场爆炸导致高楼坠物造成死伤,这事不是我做的。” “哈哈,你在开玩笑。”于明道:“那么巧,你玩重合灯光一瞬间,那里就发生爆炸,你认为会有人相信吗?” “蒙面旅不是布兰迪创建的,创建的是基地组织的一名资深人员。我和他是认识的,为了后门计划,当时我做为恐怖分子帮手和他交往过。他是位长者,很有威望,处事公正,我比较信任他。为了袭击纽约,我做了一个计划书,方便我一步步完善,储存在我的私人掌上电脑中,设置有密码。而他盗走了我的计划书。” “你被人偷了东西?”西蒙惊讶问。 “……”血蜘蛛沉默一会道:“我如果没有服用镇静剂入睡会说梦话。其实我不肯定他是不是套取了我密码,下载了我的计划书。但是只有他有机会。而今天的爆炸说明我的计划书确实泄露。他们无法渗透到美国国内,但是布兰迪是他们在纽约最有效的武器。比如那天他切入广播,冒充我身份发布广播信息,散布恐慌信息。这个手段是后门的一种,当时研究后门的技术工程师说明一项研究成果,就是如何入侵广播系统,以此来说明后门的重要性和美国民事防御的脆弱。” 毒蜘蛛麦克插口:“血蜘蛛,你现在做的事和恐怖分子做的事没有区别,你虽然没有直接造成人员伤亡,但是间接造成了很多人死亡。” 血蜘蛛回答:“人总是要死的,我不会特意去控制。” 西蒙问:“那为什么要抓或者杀布兰迪?” 血蜘蛛愤怒道:“因为他插手,我无法进行我计划内的内容。再说昨天码头纵火也是他所为,你们也不想他继续为害吧?” 西蒙看于明,于明问:“你说的礼物……是现金?要交税吗?金额多少?干净吗?会被追查到吗?” 西蒙要说话,于明伸出五根指头,提醒西蒙,你丫的犯罪资金目前就剩五万美金,这租车钱都是黑蜘蛛付的,有什么资格清高? “钱?”血蜘蛛考虑一会:“你们认为我今天赚了很多?不,我不赚钱,我将资金送给了飞猫物流、全品、先知情报、调查人组织等等账户。” “为什么?” “因为警方可以通过线索找到你们。”血蜘蛛道:“没什么理由,我就是不喜欢你们这些有组织的人,让我想起曾经欺负过我的大孩子们,他们就是属于学校青年会的成员。我看看,蒙特罗我送了五千万,玛丽安我送了六百万,于明,你的账户在几个小时后会多出八千万。还有我给你们组织的公共账户汇了两千万。你应该知道意味什么。”(未完待续。。)